《你玩开放式婚姻,我改嫁你发什么疯?》 第一章:他亲手将她送了出去 “时小姐,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从医院拿着孕检报告单出来,时初觉得天都塌了。 她和丈夫段序修结婚两年,至今都没有过夫妻之实,这孩子唯一的来源只可能是那晚。 一个月前,她陪段序修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席间喝了两杯就开始感觉头晕乏力,段序修便让司机先送她回家。 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司机停了下来,跑了。 随后,一个男人拉开车门,将她扑倒在了后座。 四周没有路灯,她浑身发烫发软,脑子里一片模糊,拼命地挣扎反抗,却被男人死死压在车上动弹不得。 她甚至连那个男人的长相都没有看清,只觉得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皂香,让她想起了记忆深处的那个男人。 大概是太想念他了,又或者是药效上头早已没了反抗能力,她竟然就那么稀里糊涂和陌生人发生了关系。 清醒后,她还在车里,男人已经没了去向。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一个梦,可她看到脖子上的印记,就知道是真的,不是梦。 即便是被迫,可时初觉得自己出轨了,背叛了深爱着她的丈夫,内心惶恐难安。 很快,段序修就找到了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老婆,你吓死我了,还好那个歹徒只是劫财,要是伤害你可怎么办?” 当时,她窝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心凉入谷底。 她要怎么告诉他,歹徒不仅劫财,还劫了色呢? 段序修珍重她,两年都不曾碰过她,可她却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 她怎么对得起他? 时初好几次张开嘴,可始终说不出口,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她发现身体有异常,来做体检,才得知,她竟然怀孕了。 怀了那晚那个歹徒的孩子。 时初眼睛一红,眼泪就流了出来。 这个孩子不能留,可她也不能再瞒着段序修了。 她刚想打电话,段序修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 “老婆,我听司机说,你去了医院?是不是不舒服?我让张妈给你炖了冰糖雪梨,回家记得喝。” 时初心咯噔一下,慌乱得手都在发抖:“序修,我……” 话到了嗓子眼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段序修听到她低低地啜泣声,连忙关怀地问道:“老婆,你别哭啊,都怪我最近公司太忙没时间陪你,我答应你,争取明天赶回来陪你吃晚饭,好不好?” 他越是好,时初便越是愧疚,越是难以开口。 那边似乎传来敲门声,就听到段序修说道:“老婆,又要去开会了,你别多想,我很快就会回家陪你了,爱你。” 挂断电话后,时初早已泣不成声。 段序修有多好呢? 两年前,她的未婚夫宋青为了不娶她,带她出国旅游,将她扔在了T国的山上,一个人走了。 她等不到他,只能自己下山,可那时天已经开始黑了,她一个没看清踩空便从山上滚了下去,头撞在石头上当场晕了过去。 她是被冻醒的,浑身发抖,郁郁葱葱的树林一眼过去漆黑一片,阴森又可怕,偏偏她的手机摔坏了,脚也摔瘸了。 走不动,头还在流血,身体失温,又联系不上人。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如果没有人及时发现她,她就只有死的份。 然后,学长段序修就如天使一样出现了。 在她被困的第三天,奄奄一息的时候找到了她。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怀抱有多温暖,他的眼泪滴在她的脖子上有多烫。 后来,她才知道,段序修是第一个发现她出事的,也是唯一一个连夜赶往T国找她的人。 他带着救援队,在大山里找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找到她。 在未婚夫想谋害她,全家盼着她死的时候,只有段序修一个人在乎她的死活。 救命之恩,时初感动了。 在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除了外婆,和那个男人,就只有段序修。 而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当段序修向她表白求婚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婚后,他待她如获至宝,捧在手心,悉心照顾。 因为T国那次时初身体一直不好,他便强忍着欲望不碰她,两年来每晚都只是抱着她睡。 时初也曾觉得委屈他,主动过,但段序修却很严厉地制止她,让她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可现在…… 他那样心疼她不碰她,她却怀了别人的孩子。 她怎么对得起他的救命之恩,怎么对得起他的深情? 愧疚充斥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段序修,便甩开司机一个人去了海边,想要跳海自杀。 就在她刚刚踏入冰冷的海水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段视频。 里面是段序修和他的那群兄弟,而让她意外的是,竟然在其中看到了宋青,那个差点将她害死在T国的前未婚夫。 两年前,段序修曾说,他找人处理了宋青,并要求他再也不能回到榕城。 可视频里,他竟然和宋青有说有笑。 “两年前那件事,还是你厉害,居然能想到那样一个手段帮我悔婚,真是够狠。” 宋青说完,另外一个男人笑道:“青哥,那是你不知道,一个月前,修哥又干了一票,他居然亲手给自己老婆下药,把她送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床。” 宋青一怔:“序修,你玩这么大?两年前,我听你的出国后,得知你娶了她,我都很震惊,她不仅被一个穷小子玩了三年,还样样比不过阿月,你怎么能这么委屈自己?” 段序修喝了一口酒,苦涩地笑了笑:“当年阿月喜欢你,我总不能看着阿月伤心吧?至于一个月前,阿月说她谈成了电台一个大广告,但是对方想要她陪睡,我怎么可能看着她去陪那群秃头胖子睡觉?” 包厢一片哗然。 “那是,修哥不仅为了时月设计了两年前那场好戏,还搭上了自己后半生,甚至还斥巨资投资了CBC,捧时月上位当电视台最佳女主播,现在又为了时月把老婆送出去陪人睡,修哥对时月那是真的足够牺牲。” 听到这番话,宋青都忍不住称赞:“序修,虽然我们是情敌,但和你比起来我自愧不如。” 段序修笑着碰了碰宋青的酒杯:“只要阿月开心就好,其余的都不重要,反正,她也不喜欢我,娶了时初,还能名正言顺地见阿月,我觉得挺好的。” 这是段序修? 那个在山里找了她一天一夜的段序修? 那个,她以为全世界都抛弃她,唯一一个没有抛弃她的段序修? 时初双腿一软,跌坐在了海水里,任由冰冷的海水浸透她的身体,一点点将她的心也冰透。 第二章:段序修,我们离婚吧 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 段序修那么爱她,那么疼她,怎么会这样像个畜牲一样设计她? 时初跌跌撞撞地从海水里爬出来,又摔了回去,颤抖着手打给段序修。 他是救过她命的人,比起所有人,她更相信他。 所以,她要亲口问他。 她打了三个都是无人接听,一直到第四个的时候,通了。 “姐姐,序修在开会,没带手机,你有什么事么?我帮你转告他。” 接电话的是她的亲妹妹,时月。 也是视频里提到的女主人公,宋青和段序修都喜欢的人。 时初脑子嗡嗡作响,视频里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得了应验。 她呼吸一滞,仓皇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大事”,便慌乱地挂断了电话。 她甚至没勇气去质问时月,为什么段序修的手机会在她那里,为什么他们会一起在s市,一个月前的事是不是真的…… 时初怕极了。 自从那个男人死后,她的日子就过得浑浑噩噩,所以两年前才会答应和宋家联姻,可自从段序修救了她后,她的世界就再次有了光。 可现在,光灭了,她的世界再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她忽然想起每年十月,段序修都会有一周不在家。 一次出差去了m国,而另一次则是a市,巧的是,时月的生日就在十月。 还有一年前时月在国外出车祸,段序修说公司有事,连夜飞去了m国,半个月后才回来,而时月也是那个时候回来的。 呵,时初坐在冰冷的海水里,忽然冷笑一声。 她可真蠢啊。 两年时间,凡是和时月有关的时间,段序修都不在家,她怎么就一点也没有怀疑过呢? 是因为两年前的救命之恩蒙蔽了她的双眼么? 是啊,救命之恩…… 可她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段序修亲手设计的。 就连她铭记于心的救命之恩,也是他为了获得信任的手段。 先让她濒临死亡,再佯装天使拯救她。 段序修,你可真厉害! 时初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也再次坠入冰窟,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只是刚进门,就听到张妈的惊呼。 “天啊,太太,你怎么浑身湿透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张妈拿了毯子盖在她身上,然后立马带着她上楼进了浴室,一边帮她放水,一边念叨着:“太太,你泡个热水澡,一定要把身体泡透,我这就下去给你煮姜茶,可千万不要感冒了。” 热水将她浸透,可时初依旧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纵使张妈使劲了浑身解数,时初当晚还是发起了高烧。 烧得稀里糊涂的时候,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记忆深处的男人,如果他还在的话,她又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呢? 她真的好想他。 那一刻,她忽然很希望,他能带自己一起走,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没事吧?” “着了凉,风寒发烧,不算严重,但也需要住院一晚观察一下。” “好,谢谢医生。” 听着熟悉的声音,时初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段序修紧张地拉着她的手。 见她醒了,立马担忧地看着她,嘘寒问暖:“老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就命人去做。” 若是从前,她定然会觉得幸福,可现在她知道了一切真相,便只觉得他这幅虚伪的面容是那样恶心讽刺。 她将手抽了出来,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老婆?”段序修微微蹙眉,语气越发地柔软起来:“是不是因为我这次出差太久,所以你生气了?我……” “段序修,我们离婚吧。” 段序修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老……老婆?你说什么啊?怎么好端端地要和我离婚?我们不是好好的么?这次是我不对,但我可以弥补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旅游,天天都……” “不需要。” 时初还在发烧,动一下就头晕目眩,四肢发软,但她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扯掉针头,看都没看段序修一眼,声音沙哑冰冷:“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翠湖的东西也不用收拾,你全扔了吧,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见。” 段序修一脸错愕地看向她,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 两年来,时初一直都很乖巧听话,也很好哄,从来都不会吃醋生气,更不会闹脾气,甚至逢年过节,一条两百块的项链,都能让她高兴满足。 他一直以为,时初是一个没有脾气,典型的乖乖女。 可面前这个时初,却颠覆了他的印象。 “老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地为什么要离婚?你总应该让我知道点什么。” 听着段序修的追问,时初头也没回,抬腿就向外走。 她现在实在没力气和他对峙,也不想再看到他那张令她作恶的脸,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老婆。” 段序修追了上来,抓住她的手腕:“你烧还没退,不管如何,你也要注意自己身体,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心疼? 装得还真像。 时初抬眸冷冷地凝着他,甩开他的手:“放手!” 段序修是真的有些懵。 难道是自己和时月在s市的事被她知道了? 可以时初的个性,根本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和他闹离婚。 更何况,现在正是时月的上升期,他断然不能放时初出去破坏了时月的计划。 “时初,我是个男人总归是要工作的,不可能天天在家陪着你,这一次出差是久了一点,但我不是也道歉,提出了补偿么?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能不能听话一点?” 段序修拦在她的面前,脸色也从担忧祈求变得有些不耐烦。 他从来没觉得时初这么难哄过,他快要没耐心了。 时初将他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段序修,你为什么娶我,你自己心里清楚,一定要我说出来?” 段序修双眸一沉,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你都知道了什么?” 哪里还有刚刚那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模样,俨然就是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 时初被他吓到了,晃晃悠悠地向后退。 高烧未退,浑身发软,慌乱之下,她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失去重心向后栽去。 她以为自己要摔了,可下一秒却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头顶响起一道她朝思暮想的声音。 “都说表弟夫妻和睦恩爱,怎么今天第一次见就在吵架。” 第三章:傅斯礼,看我像个傻子,是不是很开心? 时初身子一僵,瞪大双眼定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 是他? 可是五年前,那个男人就死了,甚至死亡通知单还是她亲自去警局领了签字的。 她很想回头确认,可又害怕失望,只能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们夫妻关系很好,不需要表哥操心。” 段序修冷着脸,伸手就去拽时初。 在他碰到她的瞬间,时初终于缓过神,抬手躲了开来:“不要碰我。” 段序修脸色有些难看,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她,再次伸出手:“老婆,不要闹了,让表哥看到不好,乖乖和我回病房。” “表弟,弟媳不是说了不要碰她么?强迫女人可不是有本事的男人应该做的事。” 身后的男人伸手拦下了段序修的手,衣摆拂过,时初闻到了熟悉的皂香,不由地心一颤。 她终于没忍住,转头看过去。 在对上那张熟悉的俊朗面容时,她顿时忘了呼吸,脑子一片雾蒙蒙,只觉得五年时光恍如隔世。 纵使他看上去比五年前成熟矜贵了,可她认得他左眼下那颗痣。 是傅斯礼。 那个和她青梅竹马十五年,相恋三年,五年前死亡的爱人。 他不是死了么?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段序修又为什么会叫他表哥? 时初脑子里一堆的问题,可在对上傅斯礼那双墨眸的时候,她看到的却只有冷漠和疏离,一瞬间哽住了喉。 傅斯礼从来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他真的是傅斯礼么? 还是这其实是一场梦? 她的眼前开始朦胧,双腿越发地发软,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段序修注意力一直在傅斯礼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时初的异常,只是强硬地去拉扯她,拽得她浑身都快要散架了。 终于,她的身体再也扛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傅斯礼抱着她,似乎是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猛地睁开眼,想要听清楚,可看到的却是段序修。 果然,是一个梦。 傅斯礼都死了五年了,怎么可能会突然活着回来呢? 时初失望地垂眸,再次闭上了眼睛。 “老婆,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但你应该相信我,我娶你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否则我怎么会t国找你,又怎么会向你求婚呢?” 段序修不清楚她到底知道一些什么,所以已经冷静了下来,见她醒来,打开一旁的保温桶,柔声哄道:“先吃点东西,好不好?我让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墨鱼莲藕汤。” 时初心底一阵恶寒,坐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已经亮了的天。 “不吃了,趁着民政局还没下班,现在去民政局吧。” 说罢,她又补了一句:“放心,我净身出户,不会要你一分钱。” 段序修能对她那样狠毒,他的钱,她可不敢要。 段序修见她神色冷淡,态度坚定,顿时火冒三丈,将保温饭桶用力砸在桌子上:“时初,你到底在闹什么?” 时初不想和他纠缠,又怕说出实情,段序修一怒之下会杀人灭口,便蹙了蹙眉:“就当我不喜欢你了,可以么?” 非要说起来,其实她从来就没喜欢过段序修。 嫁给他,是因为心爱之人已死,而他翻山越岭来救她,她很感动,便也就答应了。 是感激,和喜欢无关,更谈不上爱。 所以,在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之后,时初就对他再无半点情分可言。 “姐姐,离婚可不是儿戏,你这样随随便便离婚,问过爸妈么?” 不知何时,时月一袭红裙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如果你是因为在s市,我接了序修电话的事而闹离婚,我可以给你解释清楚。” “我去s市采访一位大人物,碰巧和序修住在一间酒店,我这边采访结束打算晚上和序修一起吃饭,所以我在休息室等他,那么巧他走得急忘了拿手机,我看你着急连着打了四通,我怕你有急事,才接的。” 时月笑了笑:“序修对你那么好,你不会因为这样一个事就要闹吧?姐姐,那你可太无趣了,男人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是啊,男人不喜欢她这样的女人。 时初知道时月是来挑衅的,段序修为她做的那些事,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她和时月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却从小就不对付。 时月是时家的掌上明珠,父母哥哥都疼爱有加,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她为先,就连衣服也全是最好的,最贵的,而她呢? 她刚出生就被扔到了外婆家,一年都见不到父母几次,见面也只有嫌弃和厌恶,回到时家,她甚至就连保姆都不如。 她和时月,是天壤之别。 只是,她原本以为,上苍怜悯,所以派了傅斯礼和段序修来拯救她。 可一个死了,一个……居然是为了时月,才娶她。 多么伟大,多么可笑! 时初穿上鞋子,冷冷扫过时月:“我结婚的时候,他们都没关心过,我离婚又何须他们同意。” 说罢,她拿上手机就向外走。 “时初,你知道为什么爸妈和哥哥都不喜欢你么?” 时月走到她的面前,一字一顿道:“就因为你这烦人的个性,好像全世界你最委屈,我们所有人都与你为敌合伙欺负你一样,也就序修受得了你这样的个性,把你当个宝!” 时初咬唇,抬手就朝着她打去。 下一秒,段序修抓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阿月说的不是事实么?她听说你病了,下了节目就赶过来看你,你现在居然还想打她?她是主播,要是脸受了伤还要怎么录制节目?” 呵,这是不装了? 时初用力挣扎,却也没能挣脱开段序修的手。 看来,为了护着时月,他是不想放开她了。 “还没和好?” 这时,门口走进一道颀长的身影,饶有兴趣地看着三人。 时初听到声音的瞬间,就转头看了过去。 是他,真的是傅斯礼。 他真的没死! 时初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用力甩开段序修的手,冲到傅斯礼的面前:“你是谁?” 傅斯礼挑了挑眉,痞笑道:“嗯?对我感兴趣?你老公可就在边上,这样是不是……” “傅斯礼,你看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你守墓,是不是特开心?” 第四章:但她会误会 傅斯礼脸色如常,眸色不变,依旧轻佻地凝着她:“弟妹这话,我有些没听懂,我还没死,怎么会需要给我守墓?” 时初死死盯着他,全然不顾时月和段斯舟还在边上,朝着傅斯礼步步紧逼:“傅斯礼,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还是你想告诉我,你根本不是傅斯礼,我认错了人?” 她因为他浑浑噩噩了三年,他却装作不认识她,对她一口一个‘弟妹’。 那她这些年又算什么? 她看了看傅斯礼,又回头看向段序修,忽然笑了出声,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又流了出来。 她以为是救赎,却想不到所有人都是她的地狱。 多可笑啊? 他们就那样清醒地看着她,一个接着一个地跳进火坑,而她居然还沾沾自喜,对他们充满愧疚和眷念。 时初,你就是一个蠢货! 一个不折不扣地蠢货! 于是,她就那样一边笑着,一边哭着,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最后转身跑了出去。 时月皱了皱眉,看向段序修:“你追出去看看吧。” “不用,她想闹就让她闹好了,她又能去哪里?” 段序修丝毫不担心时初的去向,毕竟两年前,他就折断了她的双翼,如今不过是一个笼中鸟,又能闹成什么样? 过一个晚上,就一定会乖乖回来认错,到时候,他只需要再演一番,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只不过…… 段序修看向面前的男人:“表哥,真的不认识她?” 说着,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老婆认识的人不多,记性又好,一般不会认错人的。” “是么?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傅斯礼挑了挑眉:“可能我是大众脸吧。” “她有一个十几年的竹马,不过五年前死了,和你名字也一样,都是傅斯礼,真的是巧合,还是堂哥怕我误会故意装不认识?” “表弟希望是真相是什么样呢?” “阿礼,你怎么那么慢啊,我等你等得脖子都酸了。” 不等段序修开口,忽然一道娇嗔从身后传来,接着便见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张开双臂缠在了傅斯礼的腰间,垫着脚朝他撒娇:“我的桂花糕呢?你是不是偷吃了?” 傅斯礼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小馋猫,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吃东西的?” 说着,他将桂花糕高高举起,惹得女人一跳一跳,最后索性摆烂,生气地噘嘴道:“行,那我不吃了,反正,本来也不是我要吃,是我肚子里的要吃啊。” 听到这话,段序修眼睛微变:“那我岂不是要恭喜堂哥?” 傅斯礼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将修长的食指放在唇边:“嘘,还没有确定,不要声张。” 他又低头哄了女人一会儿,便抱着她离开了。 时月蹙眉:“这位就是你的堂哥?听说是今年刚回国的,玩得很花,怎么看上去倒是像个专一的人?” 段序修冷笑一声:“阿月,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始终还是不相信傅斯礼是真的失忆了。 …… 另外一边。 时初刚从医院出来没多远,又下雨了。 她本就穿得单薄,现在一刮风下雨,就更是冷了,忍不住抱紧了双臂。 忽然一亮黑色迈巴赫停下,车窗落下:“外面下雨冷,上车吧,我送你。” 看着那张熟悉得刻入骨髓的脸,时初只觉得心脏抽疼,加快了脚步并不理会他。 见状,傅斯礼下车将她拦下:“身体要紧,你不是发烧还没退?” 时初低着头不看他,只怕自己看到那张脸,会忍不住扎进他的怀里哭。 她咬了咬牙:“不管你的事,我们又不认识。” 傅斯礼微蹙眉头,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又拿了伞给她:“如果不愿意上车,那就拿上这个。” 时初一怔,没反抗,也没拒绝。 傅斯礼又从怀里拿出一包桂花糕:“饿不饿?” 看着上面的印记,她忽然鼻尖一酸,抬头错愕地看向他。 这是她的傅斯礼,对吗? 如果他忘了,真的不认识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吃的是周记桂花糕? 而且,周记桂花糕数量有限,买的又特别多,如果不是一大早排队,只怕根本买不到。 从前,傅斯礼为了帮发烧的她买桂花糕,在寒冬的凌晨站了三个小时。 可回来的时候,哪怕他浑身冰冷,眼睫毛都结了霜,他怀里的桂花糕始终都是暖的,和刚出炉的一样。 “傅斯礼,我……” 话还未说完,车里忽然探出来一个头,是个女人,手里也拿着桂花糕,娇嗔地看向傅斯礼:“阿礼,外面很冷,快点上车吧。” 说着,女人看向她,噘嘴有些不满:“这是不是就是你表弟的老婆,那个说认识你的女人?傅斯礼,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勾搭别的女人!你还对不对得起我和孩子啊!” 孩子? 时初心一沉,整个人如坠冰窟。 傅斯礼和车上的女人都有了孩子? “既然不认识,何必对我这么好?我还受不起傅少的恩惠。” 她猛地打开他的手,将他的衣服狠狠扔在地上,转身拦了一辆车,就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傅斯礼眉头紧锁,俯身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上了车。 “阿礼……” “温雪,你刚刚演过了。” 傅斯礼声音冰冷,墨眸里只有寒意,哪里还有刚刚的半点温情和宠溺。 见他脸色不好,温雪咬了咬唇:“我以为你想这么演,毕竟段序修还在怀疑你,试探你,指不定还在后面监视,要是让他……” “我有分寸。” 说罢,他转头看向她:“是谁让你擅自加上怀孕的?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和目的,我不可能娶你。” “你那么严肃干什么?到时候就说孩子没了不就是了,我也是想演得逼真一点而已。” 温雪捏着手里的桂花糕,并没有吃:“我知道你现在要装花花公子,加上怀孕,才会显得你更恶劣嘛。” “但她会误会。” 想到刚刚时初的眼神,傅斯礼的心便仿佛被剜了一刀,鲜血直流。 这五年,她过得那么差,甚至还被段序修那个王八蛋给骗了整整两年。 偏偏又还没到相认的时候。 傅斯礼收回思绪,穿好衣服,吩咐道:“开车吧,去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