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总,夫人今天飞升了吗》 第17章 萧澜汐被误会成小三 华玉妍见他不仅不向自己认错,态度还这么恶劣,顿时怒火中烧,几乎要将理智吞噬殆尽:“你还不承认吗?小三都找上门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说完南鸿博,她转头对着萧澜汐破口大骂,她双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完全顾不上什么贵妇形象,平日里精心维护的优雅此刻荡然无存。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她指着萧澜汐,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却更添了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做什么不好,非要当狐狸精去勾引别人的老公,你要不要脸啊?居然还敢找上门来,站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我告诉你,”华玉妍的声音愈发尖锐,“识趣的话就快点滚,小心我曝光你,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做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 她说着还想上手去抓萧澜汐的脸。 “够了!”南鸿博一把拽住了已经有些失控的华玉妍,强硬的将她扯着离开了萧澜汐。却发现那双因愤怒而失去焦距的眼睛此刻正紧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华玉妍以为他是想保护小三,她猛地用力挣开了南鸿博的手,那是她最后的尊严在作祟。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南鸿博,声音中带着哭腔却又异常尖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护着这个狐狸精,南鸿博,你对得起我,对得起这个家吗!”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失望与心痛。 原本云里雾里的萧澜汐可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南夫人应该是把她当成小三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好笑 这人的脑洞怎么这么大呢! 这笑声落在华玉妍耳朵里却变成了嘲讽她无能,管不住自己老公的讯号,她发了疯似的扑向萧澜汐。 “你有什么资格笑话你,要不是你勾引我老公,破坏我的家庭,怎么会像今天这样!” 萧澜汐没给她动自己的机会,侧身躲过她的进攻,她身后一直默默看戏的南叙栀看到扑过来的人后,下意识的躲开,于是华玉妍就这么扑了个空,摔到了地上。 她转头看向南叙栀,一脸怨毒:“好得很啊,你们南家的人,一个比一个黑心肠,一个比一个狠心,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萧澜汐没没兴趣看她再闹下去了,冷声道:“你们南家还真是有意思,我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 “是是是,让萧总你见笑了!”南鸿博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卑躬屈膝的向她道歉。 然后走到华玉妍面前,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厉,毫不留情地踢了她一脚:“你在说什么疯话,这是殷家二夫人,殷氏集团的萧总,还不快起来给人道歉!” 南鸿博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是在极力挽回自己在萧澜汐面前的颜面。 “殷家二夫人?”华玉妍脸色骤变,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呆立当场。她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后,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恐。 她连忙挣扎着起身,双手局促不安地绞在一起,一脸尴尬地向萧澜汐道歉。 “原来是二夫人,刚刚是我有眼无珠,让你见笑了。” “你们南家的家事我没工夫管,但你们把我们殷家当什么了,婚约说换就换,居然还要让一个养女来顶替,当我们殷家没人了吗?!”萧澜汐冷着脸,话语中威严十足。 “我们这也是为了孩子们好啊,这殷少和我们家微微两情相悦,总不能拆散他们两个吧!”南鸿博试图跟她解释。 “两情相悦?”萧澜汐冷笑一声,“我侄子连你们那什么微微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何来两情相悦?怕不是有些人一厢情愿吧!” 楼上躲在房门后听着客厅里动静的南若微在听到这句话后,心猛地一震,但她脸上没有丝毫谎言被戳穿后的无措,而是写满了责怪。 责怪萧澜汐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来她家里闹这么一出,破坏她的计划。 不等他们开口,萧澜汐又继续说:“我告诉你们,栀栀是我们殷家未来的媳妇儿,谁要是再找她的不痛快,那就是跟我们殷家作对,我萧澜汐第一个不放过他!” 她说完一脸警告的看向南家夫妇二人。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南鸿博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应承道:“是是是,我们知道了,小栀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会对她不好呢!” “我们走!”萧澜汐说着就要带南叙栀离开南家,南叙栀却不肯走。 “我还没去看奶奶呢!” “对哦!”萧澜汐这才想起今天来这里的正事。南老太太之前帮过她,不然她今天也不会过来了。 她转头问南家夫妇:“老太太在哪里?” 南鸿博赶紧回答:“楼上右转第二间房就是。” 萧澜汐和南叙栀上楼后,南家夫妇也跟着她们上去。 在房间门口,南叙栀就看到丝丝黑气从房中渗出,跟她上次来看时完全不同。 萧澜汐在看到南老太太的房间后,神色也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奶奶!”南叙栀坐在床边,握着老太太的手喊。床上的人却始终闭着眼睛,给不了她回应。 南鸿博在旁边说:“妈昨天晚上睡着之后就再也没醒来过,请了医生来看也没看出什么,说一切正常。” 南叙栀摸了老太太的脉搏,跳动很微弱,但的确如南鸿博所说,摸不出其他什么。 但她注意到,老太太眉心汇聚了一团淡淡的黑气,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会昏迷不醒,原因就在这里。 但她现在灵力微弱,没办法将黑气从她体内引出来,但她猜测,这黑气应该跟她那天在房间里听到的女孩哭声有关。 看来今晚得去会会这东西了! 不过她还得先回趟殷家,把殷渐舒喊过来,增加自己的符咒威力,也好万无一失。 南叙栀转头看向萧澜汐,对方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道:“叫我二伯母就好。” “二伯母,我想先回殷家拿个东西,再回来照顾奶奶。” “好,那我先送你回去。” 到车上后,萧澜汐突然想起自己有东西落在南家了,于是让南叙栀在车里等她,没一会儿她便拿了东西下来,启动车子轰鸣离去。 华玉妍看着远去的车子,道:“我看这殷家的人还挺喜欢小栀的,小栀现在也愿意嫁了,其实她嫁过去也还行,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拉咱们家一把呢!” 南鸿博冷笑一声:“难说,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到时候不来踩我们一脚就好了!” 南叙栀回到殷家后,并没有找到殷渐舒,应该还在外面办事。 没有殷渐舒的护体金光和紫气加持,南叙栀也不敢乱跑,再加上她们离开后不久,南家就打来电话说老太太醒过来了,她便也放心不少。 等待殷渐舒的过程中,她就待在他的房间里面,利用其残存的紫气辅助修炼。 第18章 深夜回南家 修炼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下午,殷渐舒也回来了。 他一回来南叙栀就缠着他问:“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没事,怎么了?” “那你可以跟我一起回一趟南家吗?” “好。” “我之前...啊?”南叙栀想要说的话哽在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问号。 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她本来还想了好几个理由准备忽悠他呢! “怎么了?”殷渐舒问。 “没事没事,我们现在就走吧,一会太晚了!”南叙栀连忙摆手,催促道。 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反而让她心里没底,唯恐迟则生变。 “好。” 今天在南家的事,萧澜汐都告诉了殷渐舒,他觉得南叙栀在南家过得并不好,所以才想让他跟她一起回去,借他的势来替自己撑腰。 对于自己的未婚妻,这样的帮助他还是愿意提供的。再加上今天早上是他爽约在先,所以现在才答应得那么快。 南家别墅 二楼主卧传出女人细微的喘息声,屋内,两人正纠缠在一起。 “爸爸,妈妈还在家呢...嗯~”南若微脸色绯红,在南鸿博身下娇声道。 “放心吧,我让她去了客房,她不会过来的。”南鸿博一边说,手一边在她光滑白皙的大腿上游走。 “那殷家那边呢?” “我会再想办法,你放心,最后嫁进殷家的只能是你,也只会是你。” “爸爸你对我真好,可是姐姐会不会...啊,你轻一点,好疼~”南若微痛呼一声。 “好,我是太久没要过你了,着急了些,我待会轻点。”南鸿博虽然嘴上说着好,但力道却是一点没减轻,让南若微在他身下娇声连连。 “等你跟了殷家那小子,会不会忘了我?” 南若微:“怎么会呢,我想要嫁给他全是为了你呀!他常年不在家,我嫁给他之后,不就可以随时回来找你了嘛,而且殷家有权有势,到时候南家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还是你想得周到,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帮到爸爸就好~” 两人正在屋里激情四射,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这么晚了,谁来了!”被打搅兴致的南鸿博很是不满,烦躁地穿上了衣服。 南若微却很是满意,她可不想陪这个老头子睡觉,没力气还爱装,还有啤酒肚,看着就倒胃口。 当初南家认回南叙栀后,她的第一目标本来是南家大哥的,但他定力太强,她尝试了几次,无果后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南鸿博,作为她在南家的靠山,帮她嫁进殷家。 南鸿博收拾好下楼后,看见南叙栀先进门,身后还跟了个高高的男人,张口就是数落: “这么晚了,你从哪里带了个野男人回家,女孩子家家的,真是不知羞!” 经过这两天的事,南叙栀早已经习惯了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只是不知道南鸿博在知道殷渐舒身份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不认识他?”南叙栀反问。 南鸿博一脸无语:“我怎么会认识这个野男人?” 南叙栀故作疑惑:“那奇怪了,你不是说他和南若微两情相悦吗,你居然不认识他。” 南鸿博闻言,一下子打起精神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发现他气宇轩昂,的确不似平常人。 但他还是不相信南叙栀的话,殷家三少日理万机,这么有闲工夫陪她深夜回南家。 睡在客房的华玉妍听到动静后出来,在看到殷渐舒后惊讶地喊:“殷少?” 南鸿博这下不得不信了,脸上瞬间堆起笑脸,跟他套近乎:“原来是女婿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不用这么客气。”殷渐舒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语气礼貌却带着疏离。 “你这么晚来,是来找微微的吧,我马上喊她下来。”他说着就给华玉妍使了个眼色,华玉妍见后,立马上楼。 殷渐舒却说:“微微是谁,我只认识栀栀。”说着他还温柔了看了一眼身旁的南叙栀,不知道的肯定以为那站着的事他的爱人。 南鸿博笑容僵在脸上,华玉妍想要上楼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两人脸上都透露出疑惑。 不是说殷少喜欢他们家微微吗,怎么现在说不认识,反而跟南叙栀这么亲密? 不止他们两个,连南叙栀本人都很疑惑: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他刚刚那个眼神,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要长出来了! 华玉妍倒是接受得很快,两个都是她女儿,不管哪个嫁给殷渐舒,她都是未来殷家掌权人的丈母娘。 “小舒啊,你要不要吃水果,我去给你切一点!”华玉妍主动献殷勤。 南鸿博也跟着说:“我上个月得了一块好茶,我让人拿出来!” “我们先去看奶奶吧!”南叙栀没管他们两个,跟殷渐舒说。 殷渐舒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上楼去。被忽视的两人没有生气,反而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几人进去后,发现南老太太还在昏迷中。 南叙栀:“不是说奶奶醒了吗,怎么会这样?” 南鸿博也是很疑惑:“我也不知道啊,下午的时候妈还跟我说话呢,怎么现在又昏过去了?” “我去找医生。”华玉妍说。 “不用了。”南叙栀叫住了她,老太太这不是病,叫医生来也没有用,“你们帮我准备一沓黄纸,一碗朱砂和一支笔。” 她交代完后便坐在床边看南老太太的情况。 南鸿博不由分说又是一顿骂:“这都是些什么东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装神弄鬼?” “去准备。”殷渐舒虽然也不知道她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她的实力他也知道一些,所以帮她说话。 殷渐舒都开口了,南鸿博一脸尴尬,但也不敢再说什么,指挥着人去准备这些东西。 南叙栀发现老太太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已经碎成三半的玉镯,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老太太常戴在手上的,她中午才见过。 现在手镯不仅碎了,而且上面还缠绕着丝丝黑气。 南叙栀又看向她的眉间,上午见到的那团黑气已经消失。 是有人把她眉间的黑气渡到了她常戴的玉镯上!所以她下午才会苏醒。 “今天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家里?”南叙栀问。 “没有。”华玉妍摇了摇头,今天她一直在家,除了南叙栀带着人来了两次,再没别人来过了。 “罢了。”南叙栀不再纠结这件事,总之那个人以玉渡气是为了老太太好,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让老太太昏迷的东西。 将黑气引出都不行的话,那就只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了。 第19章 被吓尿了 “大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一个人影飞快跑来,一把保住殷渐舒。 殷渐舒一脸嫌弃地推开他,问:“你怎么来了?” 江于沚解释:“我听说微微病了,特地从b市赶回来看她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你!” 刚说完,江于沚又想到什么,一脸警惕地说:“你不会也是来看微微的吧,我告诉你哦,微微是我的,就算你是我大哥我也不会把她让给你的!” 这些天他也听到了一些传言,说微微跟他大哥两情相悦。 “你想多了。” 江于沚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他就知道,他大哥向来不近女色,身边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怎么可能喜欢上微微呢!虽然他家微微很优秀。 “诶,你这是干什么啊?”江于沚看房间里面围了好几个人,疑惑地问,“微微的房间也不在这里呀!” “小江啊,我们家老太太病了,叙栀和女婿回来看她。”南鸿博解释道。 对于这个人傻钱多还舍得给南若微花的地主家的傻儿子,他态度还是很和善的。 “奶奶生病了?”江于沚一听,连忙上前去,南若微的奶奶就是他的奶奶,他可要好好尽孝道。 南叙栀拦住了他,不让他靠近老太太。 不明所以的江于沚质问:“南叙栀?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不让我看奶奶!” “奶奶现在身上邪气很重,普通人靠近了可能会沾染上。”南叙栀耐心的解释。 江于沚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南叙栀,你能不能编一个像样点的借口来忽悠小爷我,还邪气很重,普通人不能靠近?那你怎么坐在这里呢?” “我不是普通人。”南叙栀一本正经地回答。 她现在虽然没什么灵力,但有个紫气大佬在旁边啊,她借他的势给自己下了道护身咒,百毒不侵,自然和普通人不同。 你不是普通人?“”江于沚满脸写着怀疑,“你不会想说你天赋异禀,百毒不侵吧?” 南叙栀点头。 他却笑得更放肆了,“离开你谁还逗我笑啊哈哈哈!” “信不信由你。”南叙栀懒得和他废话,见南鸿博叫人准备的东西送上来了,拿上便径直走出房间。 她给自己的护身咒只有一个小时的作用时间,她得趁这个时间揪出在家里作祟的鬼东西。 江于沚见她就这么无视自己,想要上去找她理论,却被殷渐舒一记眼刀逼退,只能跟在他后面跟着南叙栀走。 走到南叙栀房间门口后,她先进门,然后就把殷渐舒关在了外面。 关门前还探出一颗脑袋叮嘱:“你千万不要进来,就在门口等我。” 他周围的气压太强大,和她一起能把鬼给吓死。 “好。”殷渐舒止步于门口。 一旁的江于沚看得目瞪口呆:刚刚她是把他大哥拒之门外了吗? 他哥是什么人物,放眼整个京城,谁敢让他等?这个女人倒好,直接把他关在外面了,他大哥居然也没生气! 作为殷渐舒的忠实小弟,江于沚理应为正主鸣不平。他用手撑住南叙栀将要关上的门,质疑道:“凭什么我大哥不能进去啊,你该不会是想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南叙栀眯着眼看着他,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得江于沚心里有点发慌。 但气势依旧不减:“你干嘛?” “想知道我在里面干什么,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嘛!”不等他说话,南叙栀又接着说:“不过里面确实有些吓人的东西,少儿不宜,算了,你还是别进来的,我怕吓着你!” 她说完便作势要关门。 江于沚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一个侧身挤了进去: “谁害怕了,小爷我胆子大着呢,我倒要看看你搞得什么鬼!” 南家夫妇的目标是殷渐舒,对南叙栀要干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而且这么好的的殷渐舒相处的机会,他们可不会错过,于是没有进去。 目的达成的南叙栀心满意足地关上了门,开始在房间里设置阵法。 她拿笔沾上朱砂,在黄色符纸上快速挥动,不一会儿便画出几个江于沚从没见过的奇怪图案。 而后她两根手指指尖夹住符纸,向前倾斜,符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飘向窗户前,最后停在了半空。 这是引魂符,可以吸引周围游离的魂魄。 江于沚眼底闪过惊讶的光,但因为对南叙栀的偏见,他只当这是她在外面学来唬人的江湖骗术。 想起那晚看到的影子,南叙栀好心转头提醒道:“我劝你最好把眼睛捂上,别到时候吓尿裤子了。” 江于沚认为她是在羞辱自己,偏不听她说的话,昂首挺胸道:“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你这些装神弄鬼的招数?” “随便你咯!”南叙栀没再管他。反正她已经提醒到位了,是他自己不相信的,到时候要是被吓到了,可就不关她的事咯! 不知为何,江于沚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但为了不让南叙栀看轻自己,他挺直了腰杆,目不转睛地看向前方。 下一秒,一张鬼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双目如同燃烧的炭火,流淌着猩红的血泪,青面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张开的嘴巴仿佛深渊巨口,似乎要将他整个吞噬,可怕极了。 “啊!”江于沚尖叫一声,转头想跑,一转头却发现那张鬼脸不知什么时候再次贴近了他的脸庞,他瞬间心脏狂跳,双腿犯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更要命的是,他能清晰感觉到胯下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流淌,迅速浸湿了他的裤裆。 他居然被吓尿了! 但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这个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逃跑,但双腿却是不听使唤,只能在地板上撑着往后滑,脸上写满了惊恐。 门外的几人听到动静,纷纷将目光聚焦于门前,殷渐舒本想进门查看,突然想起南叙栀进门前叮嘱他的话,再加上刚刚那声尖叫听起来也不像是她的,于是便停下了动作,继续在门口等待。 “这丫头,在里面搞什么!”南夫人华玉妍抱怨了一句。 但见殷渐舒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两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跟着他一起在外面等。 房间里,南叙栀看到了地上的一片水渍,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清新空气。 第20章 红衣女孩出现,江于沚被吓晕 她没想到这厮看着人高马大的,胆子居然这么小,还被这么个小鬼吓得尿裤子!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说我是在装神弄鬼吗,现在这是怎么了?”南叙栀借用他刚刚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里面有对江于沚此刻窘态的戏谑。 她那双明亮的眸子,此刻正静静地注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江于沚这才想起南叙栀,他连忙爬到南叙栀的面前,抱住她的大腿:“姑奶奶,姑奶奶求你救救我吧!” 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东西,已经被吓得丧失理智了,哪里管南叙栀是自己讨厌的人,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诶,姑奶奶可不兴乱叫。”南叙栀一脸嫌弃的收回脚,跟他撇清关系:“而且我为什么要救你?” 江于沚以为她是在为刚刚的事生气,不肯出手救她,连忙爬回去拉住她的裙摆,眼泪鼻涕混杂在一起,声音中还带了些哭腔: “姑奶奶我错了,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个小人一般见识了吧,我改天肯定带着重礼去向你赔罪!” 南叙栀见他态度也算诚恳,也是真的害怕,便歇了逗弄他的心思。 “罢了,我的意思是这孤魂野鬼伤不了你,也就那鬼样子可以吓吓你,不用害怕。” 江于沚却不信她的话,他可不相信面前这可怕的东西不会伤害他,哀求道:“那我也害怕呀,姑奶奶,求求你把它弄走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 他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东西,就今天跟南叙栀一起,在她画了那个什么符之后这东西才出现的。既然能让它出现,那也肯定可以让它消失的! 南叙栀无奈,只好画了一道往生符,一挥手贴到了那青面獠牙的额头上。 “别在人间晃悠了,赶紧去投胎吧。” 她可以感受到这只鬼身上没有怨念,不是她要找的鬼,会在人间游荡也只是因为死后想要陪在家人身边,错过投胎机会,他的家人死后他也找不到去黄泉的路,于是便留在了人间。 她给他的往生咒可以为他引路,说不定还能帮他在奈何桥插个队,助他投胎。 符纸贴到那只鬼额头上后,江于沚之间一道金光闪过,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眼时那鬼影已经消失了。 江于沚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确定刚刚那个影子已经消失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南叙栀淡淡开口:“你要是害怕的话现在可以出去。” “不不不!”江于沚连忙摆手,他刚刚已经见识到她的实力了,现在觉得待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我就在里面。” 南叙栀要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会说一句:待在我身边可不安全,紫气大佬身边才是百鬼不近。 可惜她听不到江于沚的心声,于是也没管他,开始做自己的正事。 “可以出来了吧?”南叙栀对着窗外说。 “啊?”江于沚还以为她是在说自己,看见她在看窗外才反应过来她不是跟自己说话,但那边不是没有人吗,这个房间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和他说话她还能和谁说话呢? “你在和谁说话?” “诺!”南叙栀抬手指了指窗外。 江于沚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躲到她身后,紧闭双眼,不敢抬头看。 但架不住自己拿该死的好奇心,江于沚最终还是抬起头,双手挡在眼睛前面,手指张开,眼睛透过指缝向窗外看去。 窗外一个小女孩探出半边脑袋,他看得不太真切,只见她漆黑的眼眸亮晶晶的,纯真无邪。 江于沚瞬间放松警惕,放下双手。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罢了,能有什么吓人的。江于沚心中暗自思量,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下一秒,女孩从窗外慢慢飘进来,江于沚的目光随着女孩的移动而移动,直至触及她那隐藏在阴影中的另外半张脸—— 那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眉毛之下,本应是灵动眼眸的位置,此刻却是一个深不见底、边缘参差不齐的巨大血窟窿,嘴巴也被错乱交缠的针线粗暴地缝合,血肉模糊之中透出难以言喻的恐怖。 “啊!”一声惨烈的尖叫后,伴随着一个沉闷而沉重的响声,江于沚晕倒在地。 南叙栀不禁皱了皱眉头,刚刚就应该让他出去的。 女孩低下头,完好的左眼泛着泪光,里面充满了愧疚:肯定是她的样子吓到别人了,好不容易才有人发现自己,她居然还把人吓晕倒了... 她没有双手,双臂的末端是平整的截肢,显得格外刺眼,让人不敢直视。 她穿着一条精致的红裙子,这本该是属于少女的鲜艳与活力,但在她身上,却蒙上了一层凄美的色彩。 红裙细腻的纹理和精致的剪裁无一不透露出它往昔的辉煌。然而,此刻这条裙子已经残破不堪,裙摆上布满了撕裂的痕迹和干涸的血渍,就像是她残缺身体的写照;裙摆随风轻轻摇曳,露出下方空荡荡的衣摆。 那里本应有双腿支撑着她站立,如今却只余虚无。 南叙栀看着眼前的女孩,有些心疼,不过很快便恢复平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恶鬼极善伪装,她也因此从不以貌取人,欧不,是以貌取鬼,况且这小女孩身上怨气很重,极有可能是让奶奶昏迷的元凶。 她读懂了女孩想表达意思,道:“没事的,他就是胆子小,不怪你。” “只是,”她话锋一转,目光凌厉,“这个宅子里的人和你并无仇怨,你为何要害她?” 女孩闻言,拼命地摇头,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但由于嘴巴被残忍地缝上,那些话语被硬生生地扼杀在了喉咙深处,怎么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想和我说什么都可以写下来。”南叙栀给她纸笔,突然想起她没有双手,拿着纸笔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轻咳一声,道:“不好意思,这样吧,你在心里面默念想要和我说的话。” 女孩点了点头,南叙栀闭上眼,意念感知到女孩在对她说:“我没有害人,我只是想回家,求求你帮帮我。” 第21章 紫气大佬跟她道歉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殷渐舒几人连同刚到的南若微一起进来。 殷渐舒刚刚在外面再次听到江于沚凄惨的叫声,再加上之前着过南叙栀的道,对她也没有多少信任,不得不开始怀疑她,担心起江于沚的安全。 于是他也顾不得南叙栀的交代,直接推门进来,南家夫妇和南若微自然也跟着他一起进来了。 几人看不到飘在空中的红衣女孩,只见到江于沚晕倒在地。 殷渐舒眼中闪过冷光,冷声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孽女,你把江少怎么了!?”南鸿博也跟着质问。江于沚虽然不成器,但也是江家独子,要是在他家出了事,那江家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本来他们这么多人进来,打断她与女孩的意念连接南叙栀就有点不爽了,现在还被他这么质问一通,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被吓晕了而已,还能是我把他毒死了啊!”南叙栀没好气的说,随即走到江于沚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了!” 江于沚猛地惊醒,一睁眼就看见前方角落里的红裙子女孩,指着她大叫着躲到了南叙栀身后:“鬼啊鬼啊,有鬼啊!” 红裙子女孩在殷渐舒进来后便躲到了房间的角落里,正对着江于沚的脸。 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他这惊恐的样子落在他们眼里就像是着了魔。 殷渐舒颜色脸色更加阴沉,他先入为主地认定这是南叙栀搞的鬼,至于目的,很显然: 江家老爷子在军中担任要职,身为间谍的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用他唯一的孙子来要挟他,从而获取机密情报。 “无论你对他做了什么,现在立刻让他恢复正常,不然我保证你走不出这道门。” 他周围气压骤降,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作为一名军人,他决不能让她得手。 南若微见殷渐舒对她的态度恶劣,断定两人不和,心中窃喜,又为了在殷渐舒面前表现自己,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道:“姐姐,真的是你做的吗?” “不是,大哥,微微,我没有不正常,哪里真的有鬼啊!你们对我姑奶奶客气一点,现在只有她能救我们啊!”江于沚见他们误会了,连忙解释。 在他的认知里,鬼就是凶神恶煞,会勾人魂魄的,这就导致他现在对南叙栀非常依赖,不敢离开她身边。 但遗憾的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南若微还一脸担忧地劝他:“你快过来吧,姐姐会害了你的!” “我不走,姑奶奶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江于沚第一次没有听她的话,反而紧紧抓住了南叙栀的胳膊,反过来劝说他们:“你们快过来吧,小心她去找你们!” “不必与他们多说。”南叙栀淡淡道,随后飞快画了几张符。 挥手间,那些黄色的符纸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精准无误地贴在了几人的额头上,然后在一阵微光闪烁后,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符咒余韵在空气中徘徊。 随后,几人瞳孔闪过一道红光,小女孩的影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她没办法让江于沚变成他们口中所说的“正常”样子,那她就让他们都变得和江于沚一样不就好了吗?毕竟感同身受才能相互理解。 看见眼前的景象,华玉妍和南若微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随后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直接被吓晕了过去;南鸿博也双腿发软,尽管他拼尽全力想要站稳,但还是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唯独殷渐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细微波澜。 “微微!”江于沚见南若微晕倒了,即便自己害怕,还是跑过去抱住了她,一脸紧张地问:“姑奶奶,微微她不会有事吧?” 南叙栀:“你没事她就没事。”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南鸿博,他没管自己晕倒的老婆,而是举着颤抖的手指问:“这,这是什么东西?” “鬼魂。”南叙栀突然凑近他,“会索命的那种。” 南鸿博听完,两眼一翻,也跟着晕倒了。 南叙栀无奈的撅了噘嘴:这人也忒不禁吓了! 江于沚却把她的话当了真,惊呼道:“什么?会索命!” 南叙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吓唬他的,这你也信啊?” 要她是鬼,肯定先收了这个人蠢又咋呼的东西,免得他留下为祸人间,拉低人类的整体水平。 江于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听到她这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南叙栀看了看满屋子倒下的人,对角落里的红裙女孩招了招手,然后便转头出门。 她刚刚与女孩意念相接时,发现女孩被困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周围似乎还设了禁制,让女孩的魂魄只能在方圆百里之内游荡。 所以她推测,地下室就在这附近。 走到门口时,殷渐舒拦住了她。 平日里叱咤风云的男人第一次对女人放软语气道歉:“刚刚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南叙栀扬起下巴,拼命压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还要装作一副没听清的模样,歪头把耳朵凑到他旁边,道:“你刚刚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见。” 能不爽吗,被顶着和她高冷冰块大师兄一样的脸的紫气大佬道歉,那简直就是扬眉吐气啊! “没听清算了。”殷渐舒侧身离她更远一步。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是在拿乔,他从不管这别人,自然不会再说第二遍。 “好了好了,不就是道歉嘛,我接受!”南叙栀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见好就收。 她注意到红裙子不敢跟过来,又凑过去说:“要不你先出去,待会等我们走了大概三十米之后你再跟上来,然后就保持这个距离。”她说着指了指角落里蜷缩着的女孩,“她有点怕你。” 殷渐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的确如她所说,于是点了点头,先行离开。南叙栀再次朝红裙子招了招手,然后也出门去了。 “诶姑奶奶,大哥,你们去哪里啊,别丢下我啊!”江于沚见状,连忙扶着晕倒的南若微跟了上去。 可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啊! “要跟过来就先把你手上人的放下,你一个拖油瓶就够了,我可不想再照顾一个不省人事的伤员!”门外南叙栀的声音传入。 江于沚犹豫再三,最终将南若微轻轻地放在了床上,自己则跟了上去。 姑奶奶说得对,微微现在晕倒了,带着她出去的确有点麻烦,还不如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这里。 出门后,江于沚看见红裙子在南叙栀旁边,连忙跑到南叙栀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女孩,低声问:“她怎么也在这儿啊?” “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找她的尸体,她当然要和我们一起。”南叙栀顿了顿,继续道,“你要是害怕,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别待会儿又吓尿了。” “谁说我害怕了!”江于沚虽然心里犯怵,但为了维护自己男人的尊严,硬着头皮也要上,还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我刚刚只是水喝多了,一时没憋住而已,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怕这些东西!” 红裙子女孩一听他这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扯着被缝住的嘴巴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十分诡异。 江于沚心中最后一丝强撑的勇气瞬间崩溃,他本能地向后退缩,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到了南叙栀身后。 “呜呜呜,姑奶奶,你不是说她不会伤害我吗?” 红裙子女孩眼睛里透露出疑惑,随即落寞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南叙栀皱着眉头将他扯开,他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别粘在她衣服上! “谁让你话多的,你闭嘴就行了。” 那小女孩多半是听到他的话,以为他不害怕自己,所以才想离他近一点。 江于沚听了她的话,短暂地闭上了嘴,不过只管住了一会,他又开始说话了:“我大哥怎么一直在后面啊?离我们好远!” 他刚刚注意到自家大哥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大概三十米的地方,跟古代电视剧里的暗卫一样,隐匿在黑暗中。 南叙栀给他一记眼刀,江于沚立马乖乖地做了一个拉住嘴巴的手势,世界总算安静了。 红裙子带着南叙栀等人来到了南家旁边的一座别墅,来开门的是一个烫着精致卷发的女人。 “秋秋?” 第22章 活生生的做成人彘! 江于沚见到她后,先是惊讶,随后被喜悦充斥:“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 南叙栀问:“你们认识?” 江于沚点了点头,“不过应该是单方面的认识,我是秋秋的粉丝。”他说着转向了女人,眼睛里闪烁着亮光,“你的每一首歌我都听过,去年你的新专辑我还买了好几万份呢!” 他一直拿田白秋当自己的偶像,不止是因为她的歌好听,还有就是她的经历:虽是草根出生,却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前几年终于熬出头,在圈内大火,十分励志。 田白秋听到他说是自己的粉丝,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声音温柔道:“谢谢你的支持,不过不用这么破费的,有你们的喜欢就足够了。” “不破费不破费!”江于沚心里面乐开了花,不愧是他的女神,居然这么为粉丝考虑! 田白秋看着几人,客气地问:”对了,你们这么晚了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于沚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南叙栀直截了当地开口:“田小姐,可以请我们到你的地下室坐坐吗?” 她一看见她便注意到了她身上有很重的煞气,那是手上沾了人命的征兆,而且小女孩在见到她之后,身上的怨气也加重了,这说明她的死,跟眼前这女人脱不了干系。 不过奇怪的是,田白秋周围还环绕着丝丝缕缕的灵气,她刚刚尝试着吸收,却吸收不了。 不过刚才听江于沚一说,她似乎明白了:她是明星,有很多粉丝,她周围的那些灵气便是由她粉丝的信力和崇拜之力幻化而成,独属于她自己。 只不过她不懂修炼,所以灵气进入不了她的身体,只能环绕在她周围。 田白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便恢复镇定,疑惑道:“这位小姐在说什么,什么地下室?” “跟我装傻没什么意思。”南叙栀看着她,声音清冷:“自己做过的事,总要付出代价。” “胡言乱语!”田白秋冷笑一声,随即转向江于沚,“看在你是我粉丝的份上,你们现在离开,我就不追究你们,否则,我就要叫保安了。” 她说着举起手里的手机晃了晃。 江于沚一脸歉意,扯了扯南叙栀的裙摆,低声道:“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啊,秋秋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害死小红裙的凶手。” 南叙栀没有管他,继续道:“这么着急赶我们走,是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你说我要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媒体,他们会怎么写呢?” 她话里威胁之意满满。原主为了瞿缙川进了娱乐圈,从她的记忆里可以知道,在这个时代,舆论无疑是一把无形的利刃,特别是对公众人物。 果然,田白秋在听到媒体两个字以后,脸色变了变,随即松口:“好,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让你们进去找,反正我清清白白,不过这是我的私人住所,你们得保证不能把我的地址透露给其他人。” 她说完,侧身给几人让出了路。 “那是自然。”南叙栀也不墨迹,径直走了进去。 江于沚和殷渐舒也跟了上去,经过田白秋时,还对她憨憨一笑,不过田白秋此时心情不算太好,只微微跟他点头回应。 几人在她的别墅里找了半天,即便是对密室陷阱十分熟悉的殷渐舒也没发现能够通往地下室的路。 田白秋斜靠在门框边,看着无功而返的几人,道:“你们现在可以相信了吧,我说了,我家里没有什么地下室。” 江于沚连忙撇清关系:“秋秋,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这下好了,可以跟大家证明你的清白了!” 南叙栀二话不说,直接往她身上扔了一张符,问:“地下室在哪里?” 田白秋机械的抬起手,指了指窗外的花园。 江于沚惊讶得睁大了眼睛:“真有地下室?!” 南叙栀朝着她指的方向,去到花园里,找了一圈儿却也还是没有发现入口。 还是殷渐舒,一眼就发现了一处花种得十分茂密的地方,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拨开层层叠叠的花瓣,果然在花丛中发现了一个用杂草巧妙遮掩着的盖子,盖子上的泥土与周围的地面融为一体,若非仔细观察,绝难发现。 用力拉开盖子,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吱嘎声,一道长长的楼梯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楼梯深处,一片漆黑。 “我去,这藏得也太深了吧!”赶来的江于沚感叹。 几人顺着楼梯往下,来到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看见了被泡在水缸里的红裙女孩。 和他们看到的她的魂魄一般,她手脚都被砍断,一只眼睛被戳瞎,嘴巴被歪歪扭扭的线缝起来,整个身体被塞进了透明的玻璃缸里。 而且看她尸体的状态,她这是活生生的被做成了人彘! “畜牲!”南叙栀见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低声咒骂。 “呕…” 江于沚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生理性呕吐起来,缓过来后他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的恐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同情与不忍。 这么小的女孩,居然被人这样残忍的对待,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就连一向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殷渐舒眼底也难得闪过一抹痛色。 等等,江于沚突然想到这个地下室的主人是秋秋,该不会…… 江于沚接受不了自己粉了多年的偶像这样塌房,抓着南叙栀的手问:“这不是秋秋做的吧?” 殷渐舒视线落在他抓着南叙栀的手上,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见到南叙栀一脸嫌弃的收回她的手,眉头才稍微舒展开来。 “不是。” 江于沚听到这话,心里的大石头刚要落下,就听见她继续说:“她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肯定还有同伙。” 话落,江于沚天塌了,这简直比他见了鬼还难受。 这时候,回过神来的田白秋也跑了下来,看到地下室围着的几人,知道自己做的恶事暴露,瞬间失去所有力气,瘫倒在地。 “秋秋,我一直把你当成偶像,你怎么能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做出这种事呢!”江于沚指着女孩的尸体,质问道。 田白秋面无表情的说:“你们都看到了,都是我做的,你们报警吧。” 她眼底没有丝毫悔恨,反而一片坦然,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江于沚想再说什么,但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觉得信念崩塌,无比痛心。他咬着牙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南叙栀缓缓开口:“确实应该报警,但你觉得你自己认下所有的事情,你的同伙就能逃脱,你的儿子就能一辈子幸福了吗?” 第23章 以彼之身,成吾之运 田白秋猛的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南叙栀:“你要做什么?” 南叙栀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身走到存放尸体的玻璃缸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贴满黄色符纸的木盒子。 田白秋在看到那个木盒子后,发了疯似的朝她扑过去,不过被殷渐舒及时拦住,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扔在一边。 “不要,不要!”田白秋虽然人在地上,但嘴里依旧在喊,看得出来这盒子对她来说很重要。 南叙栀不顾她的竭力阻止,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张写着两个人生辰八字的白纸,鲜血写成的“以彼之身,成吾之运”几个大字十分刺眼。 见到这个的第一眼,南叙栀只觉得浑身发冷,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殷渐舒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问道。 “这是换命咒,以被换运之人的身体为祭品,改写换运之人的命数。” 这是前世邪教所用之术,因其太过阴毒,被各大正派明令禁止,列为禁术,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见到了。 江于沚突然想到这些年田白秋就像开了挂似的,红得一发不可收拾,难道就是因为换了运? 于是他指着地上的田白秋问南叙栀:“所以她把这个女孩折磨成这样,就是为了换她星途顺遂?” 南叙栀却摇了摇头,“她身上没有换运的痕迹,换运的是她儿子。” 田白秋站起来,一脸无所畏惧:“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大师说了,契约已结,除非毁掉这张纸,否则谁也没办法换走我儿子的命!” 江于沚一把拿过那张纸,自以为找到了她话里的漏洞,摸出兜里的打火机,“那我把它烧掉不就好了吗!” 但无论他如何把纸靠近火焰,纸都没有被点燃,依旧完好无碎。 田白秋突然大笑起来,癫狂至极:“你们毁不掉它的,这张纸水火不侵,我儿子再也不会变回以前那个傻子了哈哈哈!” “你高兴得太早了。”南叙栀抓起殷渐舒的手,“借你的血一用。”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的拿着他的食指放进自己对嘴里咬破,然后抓着他的手腕在空中快速画出一个图案,一挥手,血滴汇聚到纸上,白纸竟然就这样无火自燃起来。 江于沚目瞪口呆的看着南叙栀,直到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灼烧感才猛地将纸扔出去。 田白秋看着即将化为灰烬的纸,扑到它面前,拼命用手想要将火扑灭,却无济于事。 她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捧起纸烧过后留下的灰烬,一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大师不是说过它水火不侵,毁不掉的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南叙栀看着自己的手指,先是对她的话表示赞同,“普通的火的确烧不掉它。”而后话锋一转,“但谁告诉你我用的是普通的火?” 她刚刚用的是离火符,这张纸上的禁制的确不一般,凭借她的能力确实也毁不掉,可她刚刚用的可是天选紫微星的血,离火符的作用大大增强,没有什么是她烧不掉的。 “所有东西在我的离火符下,都会化成灰烬。”南叙栀学着之前见过的老道,霸气的说。 反正这里没有人知道这不是她的功劳,那她装一装怎么了? 田白秋脸色苍白,双眼含泪:"不,不会的,我的睿泽好不容易才能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活着,怎么会,怎么会...” 她嘴唇微微颤抖,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乎淹没在了自己的哽咽之中,每一滴泪都诉说着她的内心的不甘。 南叙栀目光深邃而复杂,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让他变成一个正常孩子的代价,不该是另一个无辜的孩子的生命。”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儿子换走了她的人生,现在邪术已破,他也会受到反噬,活不过十八岁。” 田白秋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一颤,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空洞地望着前方,嘴唇微微哆嗦着,似乎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随后,她像疯了一般地爬到南叙栀旁边,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大腿,哀求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求你能救救我儿子!” 南叙栀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冰冷,没有说话。 田白秋见状,更加急切地哭喊道:“我可以死,我可以让你们把我也做成人彘,日日夜夜承受无尽的痛苦,只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还那么小,他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他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的美好,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不能就这样死去啊!” 说着,田白秋不断地磕头,额头很快就渗出了丝丝血迹,染红了地面。 “可你有没有想过,”南叙栀指了指女孩的尸体,手指在昏黄的光线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她也有父母,也有梦想,也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我帮不了你。”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沉闷得让人窒息。 “可是根本没有人希望她活着!”田白秋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带着一种绝望的歇斯底里,“是她的亲生父亲要杀了她!她反正都要死,死之前帮帮我儿子又怎么了!” 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嘴角因极度的情绪扭曲而微微颤抖。 “只要完成这个换命咒,我会找个好地方埋葬她,为她请最好的大师超度,每年为她诵经祈福,我只是想让我儿子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我又有什么错...” 南叙栀迅速捕捉到了关键点,问:“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田白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眼神躲闪,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叙栀一步步逼近,目光如刀,直击痛点:“你要是想让你儿子活着,就说实话,我没什么耐心,你最好快点。” 田白秋身体微微颤抖,她感受到了面前女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知道,自己隐瞒不下去了...... 第24章 南叙栀扇渣男耳光,宋夫人气急撵人 “是邵志宇。” “邵志宇?”江于沚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这不是宋姨的老公吗?” 南叙栀:“你知不知道他住哪里?” 江于沚点了点头,“宋姨家跟我家离得很近。” “带我过去。” 被亲生父亲所害,难怪她怨念这么重,她得帮她化解怨念,她才会去好好投胎。 几人离开地下室,殷渐舒发动引擎,带着他们去往宋家。 南叙栀找了个小瓶子,将小女孩的魂魄装在里面一起带走,还在瓶子上贴了道符,保证她的魂魄不遭受殷渐舒的紫气侵蚀。 车上,江于沚给两人讲了宋家的基本情况。 宋家是京城顶级豪门,放在古代,那便是真正的世家大族,家中产业颇多,以华越娱乐为首,独掌娱乐圈的大半壁江山。 宋倚岚是宋家独女,也是宋家现在的掌权人,招了草根出道的演员邵志宇做赘婿,生了一个女儿名叫宋如锦,前几年不慎走丢,应该就是他们所见到的小红裙。 邵志宇为人细心,处事周到,对宋倚岚也很好,跟她结婚后便隐退,在家做全职丈夫。虽然有人说他吃软饭,但大部分都是夸他体贴妻子,是个顾家的好男人。 南叙栀听着,目光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汽车轰鸣,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宋家。 江家和宋家交好,再加上江于沚平时老爱串门,宋家的佣人见到是他带了人来,很爽快的便放他们进去了。 几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一个男人便从楼上下来,人还没到便听见他饱含歉意的声音:“小江来了啊,实在是抱歉,刚刚我家睿泽突然不舒服,我在楼上照看他,让你久等了。” 田白秋一听这话,一个箭步上去,抓着刚下楼的男人问:“睿泽怎么了?” 邵志宇见到她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还有些惊慌,不过想到家里还有外人在,立即恢复镇定,疑惑道:“您是?” 不等她说话,邵志宇又转向江于沚,见到他身旁还跟了两个不认识的人:女人衣服虽不华丽,但那一张脸就足够让人为之倾倒,男人衣着低调但却不失奢华,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矜贵的气质。 虽然他之前没有见过,但既然是跟着江于沚一起的,那身份自然也不会低,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跟他们搭上关系的,竟然找来他家里了。 “小江,这几位都是你的朋友吧。”邵志宇说着跟他们客气地打了招呼,又一脸歉意的说:“实在是不巧,我儿子生病了,现在身边离不了人,没办法亲自招待你们了,你们既然是小江的朋友,那就不用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好好玩,我就先上楼了。” 他说完便转身,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给田白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快离开。 南叙栀突然开口:“邵先生对儿子可真好。” 邵志宇脚步一顿,转身笑着回应:“睿泽虽然是我们收养的孩子,但也跟在身边养了几年,也和亲生的没什么差别了。” “是吗?”南叙栀关心地问,“刚刚听你说他突然生病了,严重吗?” 邵志宇如实说:“你有所不知,我们家睿泽本来好好的,结果今晚突然口吐鲜血,昏倒过去。”说起这个他就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请了医生来看,各种检查都做了,也没看出有什么毛病,可他就是醒不过来。” “可以带我上去看看他吗?” 邵志宇听她这么问,看向她的目光中顿时充满了戒备。 “你不用担心。”南叙栀解释道,“我略懂得一些医术,或许可以帮到他。” “对啊,邵叔叔,你就让我们上去看看吧,正好我还没见过睿泽呢!”江于沚也跟着帮腔。 “那好吧。”邵志宇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儿子的病实在古怪,说不定眼前这个女孩真的能治好呢,他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带着几人上楼。 南叙栀看在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男孩后,确定他就是邪术反噬之兆。 “这位小姐,你有没有看出什么,我儿子他是不是中什么毒了?”邵志宇急切地问。 他没有得到南叙栀的回答,但得到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邵志宇捂着脸,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狠毒,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但不等他说话,门外便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女人进门后将邵志宇护在身后,语气不怒自威。 “宋姨。”江于沚夹在中间弱弱地喊了句。他也没想到南叙栀会突然动手,好恰好被他宋姨看见了! 不过有一说一,还挺爽的,这个臭男人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手,他也想上去扇他! 宋倚岚脸色阴沉:“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 江于沚不敢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宋倚岚指着门外,开始赶人:“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他们滚出去!” 谁看见自己家突然多了一群不认识的人,还莫名其妙动手打自己的丈夫,心情都不会好。她没有立刻叫保安来把他们打出去,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这...不太好吧。”江于沚下意识的看向殷渐舒。 要他赶这个大魔王走?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会招鬼的姑奶奶。 “那不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来人!”宋倚岚开始喊人。 “我记得你女儿走丢那天穿了条红裙子,但夫人既然这么着急赶人,那我们就告辞了。”南叙栀说完转身要走。 邵志宇在听到女儿两字后,脸色骤变,有些心虚的握紧了拳头,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殷渐舒收入眼底。 江于沚却十分疑惑:他们不是才来的吗,现在就这么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南叙栀这招叫做以退为进。她还没走出几步,便被宋倚岚叫住。 “等等!” 南叙栀停下脚步,嘴角一勾,如她所料,宋倚岚很关心这个女儿。 宋倚岚主动走到她面前,急切地问:“你知道如锦的下落?” “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他。”南叙栀指尖所对方向在屋里人的身上转换,最终停在了邵志宇身上。 邵志宇见她将矛头对准自己,急切为自己辩驳:“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如锦在哪里!” 但他的反应太过强烈,反而让久经商场的宋倚岚有些怀疑,她看了看丈夫,转头问:“你什么意思?” “她根本没有走丢。”南叙栀看向邵志宇,目光凌厉,“是他亲手杀了你们的女儿!” 第25章 如锦会永远爱妈妈 她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屋内炸响。 “你,你少血口喷人!”邵志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急忙上前几步拉住宋倚岚的手,“老婆你千万别相信这个野丫头的话,如锦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疼爱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了她呢!” 南叙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说:“是啊,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你,连禽兽都不如!” 在说这番话时,南叙栀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邵志宇的愤怒与鄙视,也有对女孩深深的同情与哀悼。 “你闭嘴!”邵志宇气急败坏,几乎是吼着说。 “你给我闭嘴!”宋倚岚甩开了他的手,怒斥道。 邵志宇被这一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怒意瞬间凝固,不敢再说话,只是看向南叙栀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宋倚岚强迫自己冷静,问:“你说我老公杀死了如锦,你有什么证据吗?” “对!”邵志宇也跟着问:“你有证据吗!” 他杀死那个死丫头的时候,周围没有监控,也没人看见。只要自己抵死不认,她又拿不出证据,这件事便怪不到他身上。 对!他不能自乱阵脚! 南叙栀像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直击心灵地问:“你不会以为,我没有证据就敢来这里吧?” 然后她看向了一直在角落里没说话的田白秋。 田白秋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苍白的小脸,无视邵志宇向她投来的警告的目光,缓缓开口:“我可以作证,是他亲手杀死了你们的女儿。” “你这个疯女人,你在说什么!”邵志宇怒吼。 田白秋脸色平静,仿佛看破所有,劝道:“承认吧,我们的睿泽已经因为这件事付出了代价,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邵志宇却还在狡辩:“承认什么?我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掌的主人。 “老婆,连你也相信他们的话,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宋倚岚冷笑一声,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项链扔到他脸上,“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 作为商人,她的目光无疑是极其敏锐的,看到田白秋的第一眼她就发现她脖子上那条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项链。 那是邵志宇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说是他亲自设计的独一无二的礼物,现在却又出现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在结合那女人说的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先不论女儿是不是已经被他杀了,光凭出轨这一点,他在她这里就已经判死刑了。 “不是的不是的,岚岚你听我解释,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啊!”邵志宇看到那条项链后瞳孔一缩,而后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移动到宋倚岚脚边。 “滚!”宋倚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翻涌。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眸子里已经只剩下无尽的冷漠和决绝。 随后,她缓缓转向南叙栀,声音低沉而沙哑:“如锦她真的……死了?” 她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离开人世,那个曾经在她怀里撒娇、欢笑的孩子,已经和她阴阳两隔。 “对。” 得到肯定的回答,宋倚岚一时承受不住,向后踉跄几步。 邵志宇连忙过去扶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滚,别碰我!” “这个瓶子里装的就是她的魂魄,”南叙栀拿出玻璃瓶递给她,“她迟迟不愿意离开,也许就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宋倚岚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接过瓶子。 “我要怎么才能看见她。” 南叙栀两根手指夹着一张黄符,挥手间将符贴到了她身上,道:“现在打开瓶盖,你就能看见她。” 宋倚岚照着她说的做,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但已经面目全非,叫人不敢直视。 “妈妈。”宋如锦像往常一样喊。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宋倚岚眼里便泛起泪花,她伸手想要摸她的脸,却在即将要接触到她时不忍心再看下去,将头转到一边。 “如锦是吓到妈妈了吗,对不起妈妈,我的样子太恐怖了,我不该来见您的。”宋如锦说着,落寞的低下了头。 宋倚岚连忙转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因为太过悲痛,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拼命的摇头。 平日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此刻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往下落。 “妈妈不哭,如锦没事的,如锦已经不会痛了!”宋如锦连忙安慰,她想为妈妈擦掉眼泪,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双手,只能无措的站在那里。 宋倚岚再也忍不住,转身背对女儿大哭起来。 宋如锦见状,更着急了,但她又不能为妈妈做什么,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南叙栀。 “姐姐,我是不是……吓到妈妈了?”宋如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艰难挤出,“姐姐,我真的不想再让妈妈这么伤心了,我不要留在这里了,你……你送我走吧!”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近乎哽咽。 南叙栀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而复杂:“决定好了?” 往生咒使用时需要鬼魂自愿离开,否则施术者会受到反噬,这也是为什么她刚刚不直接送走宋如锦的原因。 “我想好了!”宋如锦重重点头。 妈妈红肿的眼眶和无声的抽泣,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次次割裂着她的心。她不要留在这里,让妈妈伤心了。 于是南叙栀快速画好一张符,她凝视着宋如锦,眼中满是复杂,但动作却毫不迟疑地将符咒贴到了宋如锦的额头上。 “不要!” 宋倚岚反应过来,她猛地向前扑去,想要抓住那个即将离她而去的身影,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宋如锦的身体在眨眼间化作点点星火,消散在空气中,只最后留下一道声音: “妈妈,没有如锦你也要一直幸福,如锦会永远爱妈妈!” 第26章 真相大白 “如锦!”宋倚岚嘶吼着,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仿佛还能感受到女儿的温度,但眼前却只剩下空荡荡的虚无。 南叙栀走到宋倚岚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斯人已逝,节哀吧。” 宋倚岚抓着南叙栀的手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如锦之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叙栀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男孩,道:“他们要为他改命,所以砍断了如锦的四肢,戳瞎了她的眼睛,把她的五智七情转接到了他身上。为了一直获取能量,他们还设法把如锦的魂魄囚禁,让她不得超生。” 宋倚岚听完,看向床上的宋睿泽。 他刚来时不爱说话,性子沉闷,后来突然变得开朗,她还以为是他在这个家感受到了温暖才会如此变化,没想到这居然是靠折磨她的女儿换来的,可笑啊! 她一把抓住邵志宇的衣领,质问:“如锦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 邵志宇却还在狡辩,他反手抱住宋倚岚,想要安抚她的情绪:“老婆,老婆你冷静一点,别相信他们的话,他们就是嫉妒我跟你的感情,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我们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他看不见宋如锦的魂魄,所以宋倚岚刚刚的行为落在他眼里无疑是十分怪异的,他以为宋倚岚被刺激疯了,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只要他安抚好宋倚岚,以后整个宋家都会是他和儿子的! 事实证明他错了,宋倚岚推开他,又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随即走向床边。 “你们就是为了他才对我的如锦做出那样的事对吧?好,好,我要让他给我的如锦陪葬!” 田白秋见状,连忙跑到床边护住自己的儿子,哀求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可孩子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啊,求求你放过他吧!” “他无辜?”宋倚岚情绪爆发,质问:“那我的如锦不无辜吗?你的孩子就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田白秋沉默了,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庞此刻布满了复杂的情绪,嘴唇微张,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她的确做错了事情,让另一个母亲永远失去了她的女儿。 但她也是母亲,她的眼神在短暂的迷茫后逐渐坚定,那是身为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愿意付出一切的决心。 她缓缓抬手,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痕,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邵志宇。 “邵志宇,睿泽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他说句话啊!” 听到这句话,宋倚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心像被钝器重重一击,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里面藏着无尽的苦涩与释然。 “好,好啊,难怪你当初非要收养他,原来如此。” 当年如锦失踪后不过半年,他就提出再收养一个孩子,到福利院后一眼便相中了角落里那个不爱说话,看着智力有些不太健全的男孩。她当时还以为他是同情那个男孩才选择了他,没想到那居然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亲骨肉。 她居然还傻傻的帮害死女儿的仇人养了两年儿子,甚至把他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对待,可笑吗?可笑啊,可笑啊! 邵志宇还在嘴硬:“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够了。”宋倚岚不想再听他狡辩,指着门外,道,“你们两个,带着你们的野种,给我滚出去!” 田白秋闻言,像是得到了特赦令,连忙抱着儿子准备离开,却突然被站起来的邵志宇扇了一耳光,和孩子一起摔倒在地。 “都是这个贱人设计陷害我!是她用儿子要挟我,我也不想的啊!”邵志宇恶狠狠的指着田白秋,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转头又换了一副面孔,乞求道:“老婆,我也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宋倚岚望着他,眼神里满是冷漠与厌恶:“别叫我老婆,我现在一看见你,一听到你的声音,我都觉得恶心!” “来人,把他们给我轰出去,他们的东西也全都扔出去,一件不留!” 眼看着家里的佣人就要上前来赶走自己,邵志宇这个平日里总爱以温文尔雅自诩的男人,此刻竟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咒骂道: “宋倚岚,你这个臭婊子装什么呢!要不是你不愿意给我生儿子,我至于这样吗!” “我们邵家三代单传,就指望我这一根独苗延续香火,你呢,生了一个赔钱货以后就不肯再生,你知不知道我爸妈都被你气病了!” 这番说辞给南叙栀听笑了,她忍不住问道:“这么想生儿子,怎么,你家里是有皇位要继承?” 宋倚岚不想与他争辩,这些年她为他们邵家做了多少事,就连邵家那些亲戚都跟着他们一起鸡犬升天,她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邵家的。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宋倚岚催促。 佣人们立刻上前,架起他的胳膊就将他往外拖,他不断咒骂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田白秋抱着孩子挣脱开拉她的手,来到南叙栀面前,道:“你不是说只要我把真相说出来就可以救我的睿泽吗?” 南叙栀拿出一张符纸,“这张符可以帮他化解厄运。” 田白秋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忙伸手去抓,南叙栀却躲开她的手,继续道:“但你们造下的孽总要有人承担,厄运从他身上消失,就会转移到你的身上。” “好,好,只要能救我的睿泽,我怎样都可以!” “你想清楚了?一旦转移,你活不过三年。” “我想清楚了!”田白秋毫不犹豫地答应。 南叙栀又看了看宋倚岚,见她轻轻点头,这才开始施法。 田白秋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 之后,田白秋给邵志宇当小三的新闻爆出,在热搜榜上挂了一周,受尽网友的批判与谩骂,两人身败名裂,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第27章 恶有恶报 邵志宇被宋倚岚关在了地下室,永远不见天日,又找了壮汉天天折磨他,最终精神失常,成了疯子;她也收回了给邵家的一切资源,别墅、豪车以及众人体面的工作,邵家一夜之间又跌回贫民窟。 世人多是拜高踩低,加上邵家人从前行为嚣张,得罪了不少人,一朝失去宋家的庇佑,跌入尘埃,免不了被人奚落刁难。 邵老爷子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拉着老伴跳河自杀,最后被草草埋葬,连块墓碑都没有。 田白秋厄运缠身,诸事不利,很快便也带着儿子住进了地下室,三年后她去世,她的宝贝儿子这次真正住进了福利院,因为痴傻,没人愿意收养他,二十一岁时便因意外离世。 所有伤害宋如锦的人,都付出了代价,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一切处理妥当后,宋倚岚转向南叙栀,问:“小姐如何称呼?” “南叙栀。” “南小姐。”宋倚岚朝她深深鞠了个躬,郑重承诺道:“今天多亏了你,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宋倚岚的恩人,也是宋家的恩人,您若有求,我宋家定然竭尽全力!” “不用了。”南叙栀拒绝,“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太在意。” 她帮宋如锦的初衷是化解她的怨念,救她奶奶,跟宋家没什么关系,自然不会要宋家这个热情。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眼中都闪过惊讶,连殷渐舒眼中也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要知道,宋家的人情,宋家家主的承诺那可是价值万金,别人就是想求也求不到,更别说拒绝了。 江于沚更是记得跺脚,拉过南叙栀,压低声音说:“你傻呀,这可是宋家,到嘴的肥肉你都不吃?” 有了宋家做靠山,足够让她在小半个京城横着走了。 南叙栀却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这反而让宋倚岚高看她几分。 如果说刚刚对她的情感是感激居多,那现在更多的就是欣赏了,甚至动了培养她做自己继承人的念头。 心思缜密,逻辑清晰,不卑不亢,还有能力,的确是个好苗子。反正她唯一的女儿也没有了,不如找一个有能力的人接手宋家的公司。 “你是南家人?有没有兴趣来华越?”宋倚岚直接问。 南家她知道,虽然富裕,但在豪门云集的京城中也排不上号,唯一出彩的只有他们家的儿子。 南叙栀礼貌拒绝:“不用了。” “好吧。”宋倚岚有些遗憾,但也没强求,只默默记下她的这份情。 江于沚对南叙栀的行为是非常的不理解,但转念一想,她跟他打个有婚约,未来就是殷家的三少夫人,没有宋家做靠山对她在京城横着走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离开宋家坐上车后,南叙栀因为消耗了太多灵力,脑袋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父亲,对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还这么残忍!”江于沚感叹道。 他以前一直不满自己父母偏心姐姐,但现在他无比庆幸,跟邵志宇比起来,他爸妈简直就是天使! 但等了半天也没人回答他,害得他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悲伤情绪都没有了。 他看了看前面专心开车的殷渐舒:这是他大哥,他不敢说。 又看了看旁边的南叙栀,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还贴心的为她摇下车窗。 经过今天这一遭,他算是完全颠覆了对南叙栀的认知:他之前一直觉得她是乡下来的乡巴佬,还整天欺负微微,简直讨厌至极。 但今天见到她只通过几张黄纸就揭穿了渣男的真面目,帮助小女孩报仇,还让眼光很高的宋姨对她刮目相看。 看她唰唰唰地往外飞符,江于沚只觉得帅极了,他暗暗决定,等有机会他一定要拜她为师,好让他爸妈和姐姐对他刮目相看! 殷渐舒发现南叙栀睡着后,直接把江于沚赶下车。 “你家就在旁边,下车。” 江于沚不肯动:“哎呀,我不想回家,要不你带我去你家吧,好久没在你家过夜了,我的房间都要落灰了吧!” “下车。”殷渐舒没有和他搭话,只重复说道。 “好勒!”江于沚不敢再多说,麻溜的开门下车。 刚刚不下他是心高气傲,现在不下他是生死难料啊!这点他还是明白的,所以非常识时务。 随后,他开车把南叙栀带回了殷家。 客厅里向访烟看见儿子回来了,高兴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得到的却是儿子让他嘘声的手势。 向访烟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儿子抱着南叙栀上楼的背影,咬牙切齿,但又不能说什么,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楼上,殷渐舒把南叙栀抱到了早已为她收拾出来的客房,将她放在床上,正要离开时,听到南叙栀迷迷糊糊地喊:“不要,不要走!” 她感觉到紫气正在远离自己,想睁开眼,眼皮却使不上力。 殷渐舒只得倒回去查看她的情况,却被她一把抓住,只得坐在她床边陪着她。 其实他稍微用力就可以抽身,但或许是怕吵醒熟睡的南叙栀,他没有这么做,愣是在她床边守了她一夜。 有殷渐舒在身边,南叙栀这一晚睡得很好,灵力也恢复了不少。 第二天早晨,当第一缕阳光斑驳地洒在屋内,南叙栀缓缓睁开眼,视线不期然地与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庞相遇。 殷渐舒趴在床边,睡得正沉,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在晨光中更显立体,长长的睫毛轻轻覆盖着眼睑,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发丝略显凌乱,几缕碎发不听话地垂落在额前,反倒为他平添几分随性不羁的魅力。 呼吸均匀,连他身旁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气息。 南叙栀静静地凝视着他,目光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温柔与痴迷。 第28章 发现乾坤袋 前世她不是没对大师兄动过心思,但他修的是无情道,情缘淡薄,如同高山之巅的孤松,让人仰望却难以触及。 她知道两人注定没有结果,便将这份情谊深埋心底,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也就慢慢淡了。 但现在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又想起了那段怀揣少女心事的时光。 殷渐舒醒来后发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耳根瞬间爬上一抹红晕,连带着脸颊也微微发烫。 南叙栀见他醒了,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自然的将视线移向别处。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氛围,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殷渐舒动作僵硬的站起身,想要离开。 在起身的瞬间,目光不经意间与南叙栀再次交汇,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却足以让两人的心跳都不自觉地漏了半拍。 两人都慌忙收回视线,殷渐舒脚步略显凌乱地离开房间。 南叙栀收拾好后正要下楼吃早餐,便接到了南老太太打来报平安的电话,又叮嘱了南叙栀几句才算结束。 等南叙栀再开门时,正巧碰上端着一盘菜,正要敲门的保姆。 “南小姐,今天家里有贵客,夫人他们已经用过早餐了,您起得太晚,这是给您留的早餐。” “好,谢谢你!”南叙栀欣然接过,她不在乎他们有没有等她吃饭,她自由散漫惯了,自己吃饭还松快些。 最主要的是不用看见殷夫人那张臭脸。她也不知道原主或是她哪里惹到这个女人了,总是对她有很大的敌意。 不过这件事情她也不准备深究,吃完早饭她便下楼寻找殷渐舒,准备借助他的紫气继续修炼。 她循着他的气息,走到了殷家的小花园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泥土的芬芳,各色花卉争奇斗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南叙栀在花园中间的玻璃暖房中发现了殷渐舒的身影,她加快步伐,沿着石板小路朝他走去。 走进后,透过玻璃门看见殷渐舒对面还坐着一个白发老头,两人似乎在谈论什么,表情十分严肃,老头后面还站着一男一女。 南叙栀本来打算在附近找个地方修炼,无意间却瞥见了老头身后那年轻男人腰间挂着的袋子。 南叙栀瞬间眼前一亮,那是乾坤袋!小小的一个袋子,却能容纳万物。 这袋子算是修道之人最低阶的法器,在她们宗门中随处可见,但在这个灵力稀薄的世界,却可以算是至宝了。 殷渐舒察觉到了异常,打了个手势示意对面的白发老头,而后一转头便对上了南叙栀炙热的目光。 他走到门口,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比起之前,他今天的语气都柔和不少,不过依旧是冷冰冰的。 南叙栀探头指了指他身后的年轻男人,问道:“他是谁呀?” 殷渐舒听到她刚刚看的居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刚见面的男人,心中竟无端升起一股酸涩的感觉。 他冷声道:“不关你的事。”然后便要关上门。 南叙栀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何转变得这么快,连忙拉住门,向他服软:“哎呀,别关门嘛,我就好奇一下,不说就不说嘛!” 能屈能伸就是她的人生信条。 殷渐舒怕夹到她的手,没再用力,南叙栀乘着这个间隙,侧身挤了进去。 “阿舒哥哥,这是谁啊?”老头身后的女子也走了过来,看着南叙栀问。 殷渐舒看了看南叙栀,没有说话。刚刚她看那个男人的眼神他是看见了的,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对那男人有意思,所以没有说出他们两人的关系,以免坏了她的好事。 “阿舒哥哥?她是你妹妹?”南叙栀想起殷景明儿女双全的面相,问道。 “不是,”殷渐舒摇了摇头,又想到什么,补充道,“我和她不熟。” 南叙栀点了点头,“好吧。” 她还以为这就是殷景明的女儿呢! “你就是南叙栀?”陈思瑶将南叙栀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不善。 虽然他们刚刚没说,但她也能猜到她的身份。她一直爱慕殷渐舒,所以很关心殷家的情况,知道殷渐舒有一个南家的未婚妻,叫南叙栀,前几天还死乞白赖的住进了殷家。 殷家小辈中没有女孩,今天除了她也没有女客到访,所以她一定就是南叙栀了。 不过还好,她虽然长得漂亮,但穿着打扮却是十分老土,听人说她从小在乡下长大,没受过高等教育,是个乡巴佬,不受南家待见。 而且刚刚看阿舒哥哥的态度,他好像也不愿意承认这个未婚妻。 也是,她家阿舒哥哥这么优秀,自己都只能算是勉强配得上他,怎么可能让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捡了便宜。 南叙栀感受到了她的敌意,十分疑惑:她是长得很招人嫌嘛,怎么一个两个见到她都这么不喜欢她? 但除了敌意,南叙栀还能感受到围绕在她身边丝丝缕缕的灵气,和田白秋不同,她的灵气是由内向外散发,也就是说,他也是修炼之人。 不过她灵力微弱,看着已经只在凝气期。 修炼阶段分为八大境界,每境含三小阶。 第一境筑基期,铸就大道根基,脱凡入道,分为凝气,通脉,辟谷三阶。南叙栀现在便和陈思瑶一样,是在凝气阶,引灵气入体,洗髓伐骨。 第二境金丹期,凝气成丹,寿元五百载。分为虚丹,实丹,碎丹三阶。碎丹期需渡丹劫重组金丹,许多修炼之人便是无法突破,只能止步于此。 第三境元婴期,元神化婴,破碎虚空,分为赤子,法相,合道三阶。此境又致命天劫,心魔劫。心魔劫显化「业火红莲」,焚尽因果罪孽。 后面依次是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四期。 南叙栀前世有大师兄指导修炼,已经突破化神期,来到炼虚期,虚实相生,法则具象。但一直停留在炼虚期的第一阶融灵,无法突破。 “对。”南叙栀大方承认,随后装作好奇的模样,往里面走了几步,问:“你们在干什么呀?” “喝茶。”殷渐舒随后到座位上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回答道。 他虽然已经打消了对南叙栀的怀疑,但他们刚刚所说之事涉及国家机密,不能随便透露,于是他便根据环境就地找了个借口。 但南叙栀其实并不关心他们在做什么,走进后她探到,坐着的白发老头修为已达筑基期的第三阶,而他身后的男子已是金丹期的修为! 第29章 展示茶技,引起嫉妒 金丹期放在人才云集的以前顶多算个中下水平,但放在灵气稀薄,人才寥寥的当下,那便是超一流的存在了。 这人要是放在以前,说不定还能跟她不相上下呢!南叙栀想,当然了,肯定是她上他下。 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修炼之人,那和她也算是道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何门何派。 陈思瑶听到殷渐舒的话,又看见桌上的茶具,灵机一动,跑到殷渐舒面前,道:“我记得阿舒哥哥对茶道颇有研究,我最近对这个也感兴趣,正好今天事情也说完了,阿舒哥哥可不可以教教我啊?” 白发老头也跟着帮腔:“这丫头最近想学茶道,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师傅,你要是方便的话,可否教一教我这不成器的女儿?” 他是陈思瑶的父亲,自然知道女儿对殷渐舒的心思,也乐得撮合他们两个。若是两人能成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能成他也尽力了,也算是对得起女儿。 陈思瑶连忙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殷渐舒。 南叙栀看出殷渐舒有些不情愿,但似乎又碍于面子不好拒绝,于是主动站出来,道:“想学茶道?简单,我来教你就好了!” 她说完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拿起茶具便要开始动作,“正好好久都没泡过茶了!”她都有些技痒了。 前世她可花了不少时间钻研茶道,还特意去求教了隐居的茶圣,得到了他的真传。 “就你?”陈思瑶见她竟敢破坏自己的好事十分不爽,语气轻蔑,一脸嘲讽,“你品得来茶吗?还教我,不自量力!” “会不会你说了不算。” 只见南叙栀素手抚过紫檀茶盘,拿起天青釉茶瓯,抬腕间银勺舀水如引银河,青玉茶则里的茶叶忽然簌簌颤动。 "看好了。"她眼尾微挑,滚水凌空画弧。几颗茶针在水中腾起云雾,竟在半空凝成白鹤展翅的虚影。茶汤注入时,那鹤影忽地收翅坠入水中,化作千丝万缕的银毫。 “这是...游龙戏水的手法?”陈高远白须颤抖,“可这分水劲道,便是男子也难——” 陈思瑶却不以为然,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哼,不过是些手上功夫罢了,谁还不会比划两下了!” “的确,只是雕虫小技罢了。”南叙栀顺着她的话说,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后,她伸手示意众人,“诸位请看。” 几人望去,见盏中竟有双色茶汤:上层碧如春山,下层赤若熔岩。 陈高远忍不住拍手叫好,“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技艺!” 陈思瑶见父亲这样夸她,心里不平衡了,跺了跺脚,道:“这有什么?不就是双色茶汤嘛,我也会!” 南叙栀谦虚一笑,将茶分到了四个茶杯中,道:“大家不妨尝尝看?” 除了陈思瑶,其他几人都很给面子的去端茶杯。 陈高远下意识地想去端茶递给身后的人,刚要伸手便发现面前多了个茶杯,正是他身后那人递给他的。 “师傅,请。” 陈高远神色怪异,转而立马接过,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这一异常举动全被南叙栀收入眼底。 这年轻男人虽然喊这老头师傅,但看他的修为和老头的反应,两人的身份应该是反过来才对。至于为什么要这样,或许是这人有仇家,想要隐藏身份? 众人开始品鉴,入口瞬间,殷渐舒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陈高远更是赞不绝口,“浓香四溢,好茶,好茶啊!” 南叙栀看向殷渐舒,一脸期待地问:“怎么样?” 殷渐舒放下茶杯,淡淡道:“不错。” “不错就是很好的意思咯!”南叙栀将他的话用自己的理解翻译了一遍,露出满意的笑容。 殷渐舒也没反驳她的话,算是默认了。 陈思瑶看着两人的互动,嫉妒心爆棚,她一把抢过身旁男人还没来得及喝的茶。 “诶!”陈高远见状,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看着她将茶一饮而尽后吐槽:“也不怎么样嘛,就很一般啊!” 那样子活脱脱像个被好评欺诈了的受害消费者。 “哎!”陈高远叹了一口气,随后一脸歉意的看向身旁的男人,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准备去拿桌上剩下的那杯茶,这才放心。 就在这时,江于沚气喘吁吁的进来。 “可算找到你们了!你们是在喝茶吗?”他看见桌上的茶具,又看见正好还剩了一杯茶,直接上前拿走。 “诶,正好还剩一杯,是专门留给我的吗?” 云珩伸出的手愣在半空,一系列假动作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 江于沚一脸真诚的问:“哇,好喝!这是什么茶啊?” 他家老爷子也爱喝茶,问到了也好给他带点回去,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定又给他零花钱呢! 才刚说完这茶不好的陈思瑶听到这话,觉得脸上挂不住,一时情绪上来,开始口不择言:“江于沚,你有没有品味啊,这哪里好喝了!” 江于沚也不是好欺负的,莫名其妙被她骂了一通,脾气也上来了,对着她就是一顿输出:“你才没品味呢,这茶明明就好喝,你觉得不好不代表别人觉得不好,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啊,所有人都要以你的喜好为标准,可拉倒吧,没有公主命就别装公主病!” 陈思瑶也是嘴上不吃亏的主,立马接上:“见谁都叫公主,真是奴才命!” 江于沚:“奴才怎么了,我乐意,不像你,太平洋都没你能装!” 陈思瑶正想开口就被陈高远一声呵斥打断。 “行了,闭嘴!” “爸!” 陈高远脸色阴沉,话中隐有怒意:“给我过来!” 陈思瑶虽然不明白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发火,但在他的威压之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乖乖过去。 本来陈思瑶和江于沚两人认识,吵个架也没什么,但问题就在于他和殷渐舒刚夸完南叙栀的茶,她就开始唱反调,还说江于沚没品味,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在打他们的脸吗? 他倒是无所谓,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但殷渐舒可就不一样了。 “我这女儿被宠得无法无天了,让你们见笑了!”陈高远一脸歉意的对众人说。 江于沚也不客气,直言道:“陈叔确实应该好好管管她!” 陈思瑶想回怼他,但被陈高远一记眼刀瞪过去,只得闭上嘴。 她一脸愤恨的看向南叙栀:会泡茶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不受家人待见,无权无势的孤女! 她爸爸可是华国玄学第一人,连元首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她也就快突破凝气期,彻底跟这些凡夫俗子拉开差距。 到时候她催动灵力,什么好茶泡不出来? 这样想着,陈思瑶心情好了不少,谁知下一秒就听见江于沚说:“姑奶奶,我决定好了,我想拜你为师!” 第30章 收徒 她以为江于沚是要学习茶道,问:“你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什么时候也对这些高雅的事情感兴趣了?” 她一向看不起江于沚,跟他说话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不屑,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要跟姑奶奶学玄学的!”江于沚跟她说话也没好气儿,两人算是互相不对付。 “玄学?”陈思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南叙栀,“就她?” 江于沚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皱起眉头道:“不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江于沚,虽然我爸爸现在已经不收徒了,但你要是实在想学,看在两家交情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教你。”陈思瑶扬起下巴,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江于沚一脸嫌弃:“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谁要你教啊!” 陈思瑶气急败坏:“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求我我都不会教你!” “狗才求你!”江于沚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他今天来是有正事的! 他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从兜里摸出一把贴满钻的车钥匙,恭恭敬敬的递给南叙栀。 “这是我的拜师礼,车就在外面停着,还请师傅笑纳!” 南叙栀拿起他手中的车钥匙,举起看了看,上面的紧密排列的钻石简直要闪瞎她的眼,但想到那天在殷家车库里看到的紫车,还是问道:“车长什么样子?” 江于沚赶紧掏出手机,翻出车子的照片,一脸骄傲的拿给她看。 他特意挑了女孩子都会喜欢的梦幻粉,而且只此一辆,价值连城,没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是一辆梦幻至极的粉色跑车,连车轮毂上都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奢华至极。 南叙栀看后却一脸嫌弃的把车钥匙放回他手里,“不用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开吧!” 陈思瑶:“喂,你识不识货啊,这可是限量款,你以为是大白菜呢!” 她刚刚也凑过来看了照片,发现那辆车正是她心心念念很久,但没抢到的限量款,责怪南叙栀暴殄天物。 南叙栀一脸无所谓:“管它什么限不限量的,只要我不喜欢,它在我眼里就是一堆铁皮。” 陈高远听后,开怀大笑:“哈哈哈,你这小丫头倒是看得通透!” 这年头,太多人被物质迷了眼,什么都追求限量款,哪怕心里不喜欢,也要硬着头皮花上几十倍的价格买下来,只为了在朋友圈里晒一晒,彰显自己的身份。可结果呢?不过是给自己徒增负担罢了。 想到这里,陈高远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我记得年轻时,我也曾为了一个限量版的手表,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可当我真正得到它时,却发现它并没有给我带来想象中的快乐和满足。 反而,我为了维护它,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磕碰,活得越来越累。直到有一天,我偶然间把它遗失了,才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南叙栀身上,眼中满是欣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能有这样的心境,实属不易。 南叙栀:“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喜欢的东西没必要强迫自己把它看顺眼。” 殷渐舒听着她的话,神色微动。 陈思瑶气得跺脚,埋怨道:“爸,您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呢!” 江于沚:“陈叔这叫帮理不帮亲!” 陈高远语重心长:“思瑶啊,你真该跟南小姐好好学学!” 江于沚退出了他们父女俩的对话,转向南叙栀:“所以师傅你喜欢什么啊,只要你说,我都去给你找来!” 南叙栀:“不用了。” 江于沚还以为她不需要拜师礼,道:“还是要的,而且我是你的第一个徒弟,礼数不能丢啊!” 南叙栀眉头微蹙,疑惑道:“什么徒弟,我什么时候说要收你当徒弟了?” 一旁的陈思瑶见状,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毫不留情地讥讽道:“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呵!” 江于沚没管她,问道:“那你不收我当徒弟收谁啊?” “他啊!”南叙栀指了指陈高远身后的云珩。 主要不是想当他师傅,主要是想让他用他的乾坤袋做拜师礼,这样在她修炼到化神期之前,出门就不用背着一大袋东西了,也方便些。 随着南叙栀的手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云珩身上。 噗!陈高远刚喝的一口茶瞬间吐出来,还顾不得擦嘴就问:“你说什么?” 南叙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我要收他做徒弟。” “你资质尚可,以后就跟着他学习就可以吧。”南叙栀看向江于沚,安排好他的归属。这人虽然聒噪,但也挺真诚的。 陈思瑶猛地瞪大了眼睛,觉得难以置信:“收他做徒弟,还要他教他?”她指尖在江、云二人之间游荡,“你是来搞笑的吗?” 虽然她不清楚那男人的实力,但好歹也是她爸爸的徒弟,谁给她的脸让她觉得人家会舍弃一个大师级别的人物去跟着她一个黄毛丫头学?简直是不自量力! 不过这样也好,待会她被拒绝,当众出丑,之后也就没脸待在殷家了。 “至于你嘛...”陈思瑶引起了南叙栀的注意,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思考片刻后说:“你资质不佳,不适合修炼,但要想跟我学习茶道也是可以的,毕竟我刚刚说过教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 “你说谁资质不佳呢!”陈思瑶被她气得脸都扭曲了,她可是马上就能突破凝气期,成功筑基了,到时候不仅青春常驻,寿命更是远超常人,怎么可能资质不佳! 而且听她那话的意思,似乎教她茶道还委屈了她!明明之前那些师傅都说过她很有天赋的! 这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哪里懂得凝气筑基的奥妙,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决定不与这无知之人一般见识。 陈高远:“小姑娘,有勇气是好事,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你是有些本事,但要真拿出来讲,那是完全不够看的。” 第31章 成师祖了 他根本不相信南叙栀能有什么真本事,之所以这么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完全是看在她还年轻,而且身后那人并没有生气的份上。 南叙栀:“我现在的确没什么本事,但跟你比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高远觉得她这是在挑衅他,话中带了怒意:“哼,亏我刚刚还觉得你想法通透,是个不错的姑娘,现在看来,是老夫刚刚看走眼了,你简直是狂妄至极!” 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看得南叙栀一愣一愣的,她不明白自己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他怎么就这么生气。 单纯的法修和她这种符修是不一样的,境界高了还好,但在筑基期,他的确比不上自己。 他后面那个金丹期的倒是能压制她,不过也奈何不了她,毕竟她有遁形符,打不过就跑! 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口道:“你说你要收我为徒,是看中了我什么?” 陈高远见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师尊行事必有他的道理,不是他能置喙的。 “诺,这个!”南叙栀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指了指着他腰间的乾坤袋,“我收你为徒,你把这个给我。” 云珩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乾坤袋,还没说话呢,陈高远就先坐不住了。 “你这丫头,什么都敢要,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云珩之前说过,等他突破筑基期进入金丹期,就把这个宝物送给他的,要是被这个小丫头截胡,那他可怎么办? “一个乾坤袋,作为拜师礼也不过分吧?”见惯了各种上等法器的南叙栀自然不知道这唯一的宝物对陈高远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只觉得是云珩捡了便宜,毕竟之前那些人可是捧着各种宝物,想来跟她学习符术她都没答应呢! “我懒得跟你这个黄毛丫头扯!”陈高远摆了摆手,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确实有点太激烈了。 拜师礼拜师礼,那得先拜她为师才能给她送礼呀!她虽然知道乾坤袋,但周身灵力十分微弱,别说做他师尊的师傅了,就是做他的徒弟她也不够格啊!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人。云珩虽然不是单纯以貌取人的人,但探到她的灵力微弱,甚至还没突破凝气期,所以并不认为她可以做自己的师傅。 只是觉得她有点意思,陪她玩玩罢了。 他问:“那你凭什么可以做我的师傅呢?” 南叙栀目光灼灼:“凭我可以帮你突破金丹期。” 听到这话,云珩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在身上设了禁制,按理说还未筑基的她窥探不了已经金丹期二阶的他的修为,可为何她不仅知道自己现在是金丹期,还知道自己无法突破? 陈高远当然是不信的,他师尊闭关修炼十年也没能突破金丹期,而且修炼是一个人的事,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帮到师尊? “我看你年纪小,已经没和你计较之前的事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拿这种事开玩笑呢?” 南叙栀:“我开玩笑干嘛,只要成功渡丹劫他便能突破金丹期,这我能帮他啊!” “当真?” 她说的和古籍上记载的一模一样,让云珩不得不信。 这些年他一直加紧修炼,但却一直没有遇到书中所说的丹劫,故而三十年来一直停留在金丹期,无法突破。 他本以为这辈子也就只能到这里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个小丫头居然说可以帮他,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 无论如何他也要一试! 南叙栀点了点头:“当然,你若是答应,我现在就可以帮你。”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云珩毫不犹豫地下跪,双手奉上乾坤袋。 陈高远:??????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那可是他师尊,华国第一玄门的掌门人,修为最高的天才道长,竟然这么轻易就认了个黄毛丫头当师傅?那他岂不是要喊这丫头师祖? 其他人也都面露惊讶之色,殷渐舒和江于沚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见他突然对着南叙栀下跪,视觉冲击力也不小了。 南叙栀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欣然接过乾坤袋系在自己腰间。 “行,你这徒弟我收了。” 随后,南叙栀拿出朱砂和黄纸,画了两道符,一道引气符,助他运化灵力,一道护体符,帮他抵挡部分天雷,也不至于被雷劈死。 “你们两和我出来。”南叙栀点了云珩和殷渐舒。 殷渐舒有些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陈思瑶见他出去了,也想跟上去,却被南叙栀拦住了。 “你就待在里面,不要走动,等我回来就好。” 陈思瑶一身反骨:“我凭什么听你的啊?” 南叙栀没有选择跟她争辩,只是轻轻侧头,目光与云珩交汇。云珩心领神会,又看向陈高远,陈高远立马会意,出来将陈思瑶暴力拉回。 南叙栀带着他们两人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叫云珩坐在中间的草坪上后又走回到殷渐舒身旁,眨巴着大眼睛恳求道:“可不可以借你一用?” 要渡丹劫需有雷劫辅助碎丹,但以她自己的力量,就算有紫气加持,目前也还没办法引动天雷,但如果施术者就是紫微星本人,那就好办了。 “嗯?”她的话让殷渐舒大脑宕机了几秒。 借...他? “我就要一点点你的血和你的手就行了。”南叙栀解释,“放心吧,就跟我一起画个符,不会有其他伤害的!” 殷渐舒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她之前也用过自己的血,猜测是他的血有什么特殊作用。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放心吧,我会轻一点,不会很痛的!”话音刚落,南叙栀就迫不及待的抓起了殷渐舒的手。 这一举动让殷渐舒想起那天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觉,但奇怪的是他对南叙栀的触碰竟然不排斥,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南叙栀拿出准备好的针,刺破殷渐舒的指尖,随后站到他前面,道:“你跟着我一起画。” “哦...好。”殷渐舒愣了愣,然后才跟着她一起比划。 南叙栀见他连着做错了几个动作,急性子的她选择直接上手指导。 她本想站在他身后,但殷渐舒身材太过高大,她根本握不住他的手,于是便钻到他身前,手把手带着他画符。 女孩的手纤细而柔软,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之上,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微妙触感。 肢体的亲密接触让一向沉稳自持的殷渐舒耳根染上了一抹绯红,他不敢再正视前方,但一低头就看见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只得偏头看向别处。 南叙栀感受到他的僵硬,柔声道:“别紧张,放轻松。” 很快一道雷符便完成了,南叙栀拉起殷渐舒的手就往回跑。 天雷可不长眼,她也没给自己画护体符,得赶紧躲得远远的,以免被误伤。 两人回到玻璃花房后,外面天空突然暗沉,乌云密布,这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让众人都有些惊讶: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怎么转瞬间就有电闪雷鸣的架势了? 陈高远看向南叙栀,若有所思。 第32章 内丹破碎,云珩失去呼吸 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随手引动天雷,看来这姑娘的确不凡,刚刚是他有眼不识泰山,师尊定然是先察觉到了她的不凡之处,才会拜她为师。 “你刚刚是不是想勾引阿舒哥哥?”一直看着两人一举一动的陈思瑶才不管什么天气呢,他们一回来就开始质问南叙栀。 “思瑶,不可无礼!”陈高远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站在南叙栀那边教训自己的女儿。 两人说话间,只见一道道闪电仿佛要撕裂天际,直击云珩头顶。 南叙栀给的符咒此时化作屏障,笼罩住云珩的身体。雷光轰击之下,屏障震颤,却未曾破碎。 南叙栀轻启朱唇,声音隔空传到远处的云珩耳朵里:“凝神,静气。” 他依言而行,只觉周身灵力涌动,似有无形之手引导着天地元气向他汇聚。 突然间,体内金丹震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袭来,伴随着轰鸣声,云珩脸色惨白,一口鲜血喷出,随后身体无力地倒下,陷入昏迷。 这一幕让众人瞪大眼睛,陈高远更是焦急万分,但外面天雷未散,他不敢轻易出去,只能质问里面的南叙栀:“你对他做了什么?” 南叙栀:“你不是能看见吗?他被雷劈了啊。”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跑来问她做什么,谁被雷劈了还能好好的啊? “你...!”陈高远见她这般态度,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放出狠话,“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他虽然对她厉害的本领刮目相看,但现在涉及他师尊的安全,他可是很严肃的。 师尊于他有救命之恩,更有养育之恩,他能有今天这番成就,全仰仗师尊,在他心里,师尊就是亦师亦父,是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 待外头天雷散去,已经白发苍苍的陈高远第一个冲出去,步伐矫健,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六旬老人。 其他人也跟了上去,南叙栀道:“先把他弄进屋吧。” 于是殷渐舒上前,扛起云珩就往别墅里走。 “哎哟,这是怎么了呀!”正准备出门的向访烟看到这情况,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她记得早上这人是跟着陈高远一起来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 她早就听说过陈高远的名号,那可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人,平时都是帮国家办大事的,今天好不容易来她家里了,她还想让他给看看家里的风水呢,只盼望他带来的人别在她们家里出什么事,不然她这么好开口啊! 陈思瑶在后面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向访烟,说是南叙栀故意让人出去被雷劈,人才会变成这样的。 向访烟听完,觉得匪夷所思,对南叙栀的意见更大,责备道:“你这丫头,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呢?” 南叙栀解释:“我这是在帮他。” 向访烟显然不信她的话:“你当我傻啊,帮他能把人帮成这样了?” “信不信由你。”南叙栀懒得与她多解释,留下一句话便跟着前面的人进屋了。 向访烟对她这样不尊重自己的态度很是气恼,陈思瑶见状,开始见缝插针,为她打抱不平:“向伯母,她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要您是我婆婆,我肯定不会这样对您!” “瑶瑶,你放心。”向访烟拍了拍陈思瑶的手,道:“儿媳妇我只认你,那个野丫头根本不配进我们殷家的门!” 她一向很喜欢陈思瑶,不仅是因为她身份地位高,最主要的是这孩子嘴甜,会讨她欢喜,还经常送给她名贵的礼物,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媳妇是个贴心的,孝顺自己的呢? 陈思瑶总算露出笑容,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到向访烟手中,道:“听说伯母最近对C家的珠宝很感兴趣,这是特意给您带的礼物,一点点心意,还望伯母您别嫌弃。” 向访烟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一条满钻的手链,是C家的新品,价格在两千万左右,关键是限量出售,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有心了。”向访烟满意的笑了笑,取出手链戴到了手腕上。 屋内,云珩被殷渐舒放到了大床上,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 陈高远探了探云珩的内力,竟发现他体内炼化出的内丹已经破碎! 陈高远双目圆睁,怒视着南叙栀,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竟然震碎了他的内丹!” 要知道,内丹可是他们修炼之人的根本,没有内丹,就等同于一个废人。师尊修炼百年,才炼化出一颗金丹,竟然就这样被这个妖女给毁了,现在还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这叫他怎么能忍!? 陈高远望着昏迷不醒的云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悲痛。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催动灵力,朝南叙栀施加术法。 南叙栀见状,快速扔出几张符纸,黄纸在空中飞舞,形成一道璀璨的光幕,阻挡了陈高远的攻击。 “丹碎非败,乃重生之机,你若信我,再等一个时辰,若他还未醒来,我便任你处置!” 以陈高远的实力,虽然对她构不成致命的伤害,但她现在的每一丝灵力都非常珍贵,她才舍不得在跟他打斗上浪费。 陈高远思考了一会,最终答应。 毕竟师尊是自愿跟她过去的,万一她说的是真的,那师尊醒来肯定会责怪他。反正她在这里也跑不掉,不如就再等一个时辰,到那时师尊要是还没醒来,他一定会亲自为师尊报仇! 这两个小时过得十分漫长,期间陈高远像看管犯人一样死死地盯着南叙栀,生怕她跑了一般。 也许是房间里的气氛太过压抑,殷渐舒提议让陈高远先去书房再商讨一下部队里计划的具体情节,但对工作一向很认真的陈高远却拒绝了他,一直留在房间里,密切关注着云珩的状态。 很快,墙上挂的钟表的时针跑完两个大格,但云珩却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陈高远看向南叙栀:“一个时辰到了。” 陈思瑶也一脸得意的看向南叙栀,等着看她承受父亲的怒火,然后被殷家扫地出门。 江于沚却看见云珩的手指抽动,指着他的手道:“快看,他的手动了!” 众人纷纷看向床上的云珩,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陈高远面露喜色,连忙跑到床边。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已经脱离危险时,云珩的身体却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染红了床单。 紧接着他便再次倒下,一动不动。陈高远颤抖着手去探云珩的鼻息,发现他竟然已经没了呼吸! 第33章 因祸得福 他猛地转头看向南叙栀,双目赤红,紧握双拳,周身灵力涌动,仿佛一头即将暴走的猛兽。 他一步步逼近南叙栀,声音沙哑而充满愤怒:“是你害死了师尊,我要你赔命!” 殷渐舒见状,上前一步将南叙栀护在身后。 “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要伤她,先过了我这关。” 陈高远知道他有护体金光,自己奈何不了他,于是闪身到他面前点了他的穴位,叫他无法动弹。 “陈叔,您冷静啊!”江于沚虽然害怕,但也站出来为南叙栀说话。 “滚开!挡我者死!”陈高远此时已经丧失理智,他一掌拍开江于沚,直冲南叙栀而去。 南叙栀见两人都拦不住他,匆忙将一张符纸贴在云珩身上,然后使用遁形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房间里突然少了个人,众人都很是惊讶,但四处张望也找寻不到南叙栀的影子。 陈高远能感受到南叙栀的气息,知道她就在附近,立马出门,果然在花园中拦截到了她。 南叙栀看到追出来的人,暗道不好,但也逃无可逃。 她如今灵力微弱,使用遁形符也跑不远,只能尝试向他解释:“他如今只是因为刚进元婴期,体内灵力紊乱,但很快便会醒过来的,你不妨再等等,况且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也没有用啊!” “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吗?”陈高远听不进去她的话,在他看来,云珩已经失去呼吸,就是被她害死了。 他掌心光芒闪烁,朝南叙栀扔出一团火球,要将她焚为灰烬。 南叙栀无奈,只得再拿出一张符纸,挥手间,身形轻盈一闪,竟轻松避开了他的攻击。 失去目标的火球砸在院中的花草上,燃起熊熊大火。 陈高远不可置信地瞪着南叙栀,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再次催动灵力,蓄力一击。 南叙栀再次闪身,完美避开了他的攻击。 陈高远脸色铁青,灵力不要钱般倾泻而出,却还是伤不了南叙栀分毫。 南叙栀向他喊话:“别白费力气了,你伤不了我。” 她攻击力的确不强,但她会跑啊!寻常人根本奈何不了她。 陈高远看着她,突然面露决绝,周身灵力疯狂涌动,他嘶吼一声,周围出现一个封闭的结界,南叙栀来不及反,淡金色的灵力化作锁链缠住她的脖颈。 陈高远眉心渗出血珠,南叙栀突然看清他灵台处跳动的青色火焰——燃魂术!这小子在献祭元神! "住手!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修炼之人,不论修为高低,元神一但散去,神魂俱灭,连投胎的可能都没了。 “你害死了师尊,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为师尊报仇!” 他说着便再次施加灵力,南叙栀脖子上的锁链越缩越紧,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看样子,他是做好了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打算! 在云珩出事时,南叙栀就知道陈高远一时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她没想到这人不仅对云珩如此忠心,还这么疯,竟不惜自己魂飞魄散也要杀了她为云珩报仇。 南叙栀用尽全力扯断颈间玉坠,取下头上的发簪扎进自己心口,鲜血涌出,包绕在玉坠周围。 这是南叙栀最后的办法,只要她的心头血能破除玉坠上的禁制,她便能利用玉坠中千年前纯净的灵力打断陈高远的法术,获得一线生机。 被她的心头血滋养过后,玉坠发出亮光,就在她以为禁制马上就要被破除时,那亮光却突然消失了。 南叙栀的希望彻底破灭,陈高远狰狞大笑。 “别挣扎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南叙栀由于失血过多,又被锁链死死拴住,脸色变得苍白,她以为自己命数已尽,绝望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云珩体内灵力翻腾终得平息,他猛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金色的光芒。 感受到外界的动荡,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花园之中。只见南叙栀瘫倒在地,脸色惨白,脖颈间被淡金色灵力锁链紧紧缠绕,生命气息微弱。 “师尊!”陈高远看见他,眼中满是欣喜。 云珩心中大恸,没有理会他,双手快速结印,一股浑厚灵力自他掌心涌出,化作锋利剑芒,瞬间斩断了锁链。 南叙栀挣脱后大口喘息,视线模糊中看见云珩向她奔来,意识却逐渐涣散,晕倒过去。 云珩急忙过去将抱住南叙栀,见她心口处的伤口仍在汩汩流血,眉头紧锁。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覆在她的伤口上,掌心散发出柔和的蓝光。 南叙栀虽陷入昏迷,但潜意识中能感受到一股力量涌入她体内,四周都是温暖而柔和的光芒,将她紧紧包裹。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她尝试着动了动身体,立刻感觉到一股灵力在体内涌动:经过这么一遭,她竟然突破了凝气期,成功筑基! 这就意味着她的灵脉已经被打通,此后的修行要容易得多了。 心口传来隐隐痛感,南叙栀轻轻抚上心口。依照她原本的修炼计划,还有小半个月才能筑基成功的,看来这伤挨得也不亏,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她慢慢坐起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只见陈高远和陈思瑶一前一后跪在她床前,见她醒来,齐齐磕头,喊道: “弟子拜见师祖!” “弟子拜见太师祖!” 第34章 吃醋 南叙栀:??? “他是我的弟子,拜见你是应该的。”云珩在一边解释。 南叙栀机械地点了点头,刚醒来就多了两个徒子徒孙,她还是有点不适应。 同样不适应的还有陈思瑶,今天才见到的沉默的师弟突然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爸爸的师尊,偏偏他还认了南叙栀做师傅,自己就这么被爸爸按头跪在她面前,这对一向骄傲的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特别还是在她喜欢的人面前,她此刻恨不得将南叙栀生吞活剥了,虽然跪在她面前,但心里却是压不住的怨恨。 陈高远虽然情绪没她这么强烈,但让他跪一个寂寂无名的小丫头,心里始终是不舒服的。 在他心里,师尊是靠他自己才死里逃生,突破金丹期,与南叙栀无关。 “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南叙栀也能感受到地上两人对自己的怨气,她不想给自己招仇恨,于是赶紧叫人起来。 两人却没有动作,直到云珩开口他们才敢起来,垂着头默默退到了一边,乖顺得像家养的小宠物。 南叙栀:好好好,合着她就是挂了个师祖,太师祖的虚名呗? 不过好在她并不是很在乎这些。 一旁沉默的殷渐舒一开口便是赶人:“她醒了,你们现在可以放心离开了。” 云珩看了看南叙栀,思索片刻,吩咐角落里的父女二人:“你们两就留在这里,好好照看她。” 殷渐舒却拒绝:“不用了,我们家不留外人过夜。” 原本云珩叫她留下照顾南叙栀陈思瑶心里就很不爽了,这不是把她和爸爸当成这女人的仆人了吗?结果现在居然还被心爱的人这样拒绝,她简直又羞又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里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南叙栀,对她的怨恨更甚。 “不留外人过夜?”云珩看向南叙栀,提议道,“那不如你跟我回云家,正好赤霄山上有一处温泉,适合你疗伤,也省得你再回家了。” 他刚才那番话看似平常,实则搬出了他背后的云家做靠山。 云家和殷家不同,百年前虽然富贵,但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家族,直到七十年前出了位家主,以一己之力带领云家跻身三大家族,还精通玄术,建立了国家唯一承认的玄门霄云宗,一时间风头无两。 但三十年前这位家主离奇消失,有传言说他已经羽化成仙,脱离凡尘,但事实到底如此也没人知道,云家没了他的带领,近些年又没出什么有能力的小辈,逐渐没落。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多年没有活动,云家庞大的基业和霄云宗的支持也让他们稳居三大家族之中。 果然,众人在听到他的话后皆是一惊,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他居然是云家人! 南叙栀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意,只对他话中提到的温泉感兴趣,眼睛一亮:温泉?这个她喜欢啊! 但她还没说话,殷渐舒就抢先帮她拒绝:“不用了,殷家的山庄里面也有温泉,我明天会带她去。” 他早就猜出云珩身份不凡,所以在得知他是云家人后也没多震惊。 本来还在嫌弃他多管闲事的南叙栀听到后半句,知道殷家也有温泉后,对他的意见瞬间消失。 跟他去也还行,顺便还能蹭蹭紫气。 云珩:“毕竟是我师傅,怎么能麻烦你呢?还是我带她回云家吧。” 殷渐舒:“栀栀是我的未婚妻,我来照顾她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云先生既然是栀栀刚认的徒弟,倒是可以在这里留宿。” 这话看似没什么攻击性,甚至还颇有几分身为东道主的大度,却叫云珩心里莫名堵得慌。 刚认的徒弟,可以在这里留宿?这倒显得他上赶着要住在这里似的。 但他又没有证据,不好发作,只道:“不用了,天色已晚,我就先走了。”临走前他还特意叮嘱:“殷先生可要帮我照顾好她。” “当然,这就不用云先生操心了。” 两人明明相处得十分融洽的样子,一个殷先生一个云先生有来有回,但南叙栀却莫名感受到了一股火药味儿,直到云珩离开才散去。 她看着云珩远去的背影,目光深邃: 引天雷渡丹劫对于修道之人来说不算大劫,云珩又是天赋异禀之人,再加上她的帮助,按理说不出一个时辰便可以成功渡过,飞升元婴。 可他今日在最后关头却灵力紊乱,她还在他额头上发现一个黑色的印记,但当时太过慌乱,她没有看清,只依稀记得那印记的轮廓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南叙栀在认真思考,但落在其他人眼中的景象却是她一直盯着云珩离开的方向发呆,像是入了迷。 殷渐舒见南叙栀失神地望着云珩离去的方向,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涩,他轻咳一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但却徒劳无功,她依然怔怔地盯着远方。 他忍不住问:“有这么好看?” “啊?”南叙栀回过神来,问。 “没什么。”殷渐舒意识到自己刚才异样的情绪,立马恢复了平日里的高冷。 南叙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总感觉他怪怪的,但她也没有深究,只道:“好吧。” 别墅外,江于沚追上了云珩,将那把镶满钻的车钥匙递给他,道:“姑奶奶让我认你做师傅,这是我的拜师礼。” 他虽然看不见云珩强大的灵力涌动和法术,但却实打实的看见他消失在自己面前,瞬移到楼下的花园里。 心想要是他能学会这个这么酷的瞬移术,那他的微微还不得对他刮目相看,直接就爱上他了。 想起南叙栀一开始的话,他立马就追出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啊! 云珩只瞥了眼他手里的钥匙便面露嫌弃,拒绝道:“拿走拿走,你自己留着吧。” 江于沚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十分疑惑:这不是限量版的豪车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嫌弃? 但看见云珩已经远去,不再纠结这件事,急忙追上去,道:“你能不能教教我你的那个瞬移术啊?” 云珩回头打量了下他,这人的确资质尚可,不过他也不是闲的,直接将他甩给了陈高远。 “你先跟着他学,半年后要是能成功筑基,我就教你。” 他留下这句话后便坐上了车,陈高远急着追随他的师尊,又把江于沚甩给了陈思瑶:“你先跟着思瑶打打基础,我之后再教你。” 然后便也跟着云珩上了车,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兜兜转转,他还是成了陈思瑶的徒弟。 陈思瑶心情不爽,但想到他那辆限量版跑车,顿时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于是伸出一只手接钥匙。 江于沚表示疑惑:“你干嘛?” “你不是要给拜师礼吗?” “这个?”江于沚拿起钥匙晃了晃。陈思瑶点头,正欲去拿时,他却一晃收回了钥匙,“谁说我要给你了!” “你!”陈思瑶气急。 江于沚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给脸色和吃了翔一样难看的陈思瑶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第35章 闹了个大乌龙 晚上南叙栀依然和殷渐舒睡在一个房间里面,现在的殷渐舒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安排,还特意让人在他的房间里新加了一张床。 第二天一早,管家告诉南叙栀,云珩派人给她送来了礼物,她下楼便看见长桌上摆着一堆礼盒,下意识的就以为这些就是云珩送给她的。 盒子里装的全是珠宝首饰,什么玉镯子红宝石,应有尽有,而桌边,向访烟正在长桌的一端,手里拿着个蓝宝石戒指对着光欣赏。 南叙栀以为她是看上了云珩送来的礼物,想着反正她也戴不完,向访烟要是喜欢的话送给她就好了,毕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们也要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于是也没太在意,走到桌子的另一端,一路看过去,唯有一个刻着精致花纹的金镯子,一出现就抓住了南叙栀的眼球。 发财了发财了! 南叙栀一向对金子没有什么抵抗力,当即便想拿起来试戴,向访烟涂着豆沙色甲油的手指却也伸向了这个镯子。 两人同时拿起金镯子,南叙栀面露疑惑,微微用力将镯子朝自己这边拖了拖,向访烟也跟着用力,两人就这么拿着镯子僵持不下。 “这个镯子我也很喜欢,您要不看看其他的?”南叙栀试图和她商量。 “我凭什么给你?”向访烟却冷哼一声,不肯撒手。 南叙栀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见她不愿退让,用力将镯子抢了过来。 反作用力让她向后踉跄几步,扶着桌子才站稳,她精心维护的法式卷发也因此散落一缕,垂在抽搐的嘴角。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我好歹也是你未来婆婆,你就是这么对长辈的吗!” “把别人东西占为己有的长辈,我还真没见过!”南叙栀觉得自己有理,立马回怼。 “什么你的东西?” “这些不都是我的东西吗?”南叙栀指着桌上的东西,道,“本来分你一些也没关系的,但你太贪心了,这可就怪不了我了!” 向访烟先是疑惑一瞬,而后立马反应过来,她以为南叙栀的意思是整个殷家都是她的,顿时怒火中烧,指着她骂道:“好啊好啊,还没进我们殷家的门呢,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果然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就是没家教,永远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南叙栀也是忍无可忍,这人对她的偏见也太重了,动不动就攻击她。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听得人烦。 “你说我没家教?那你就有家教了吗,从见到我第一面起就一直找我不痛快,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惹到你了,我保证继续发扬这个优点!” “你说什么?”向访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耳朵聋了就去该去的地方治,我又不是兽医,医不好你的病!” 向访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嚣张,竟然装都不装了,明目张胆的抢她的东西就算了,居然还当面骂她是畜生! “你…你!” 她平时养尊处优习惯了,殷夫人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周围的人都是恭维她,家里丈夫也宠着她,哪里听过一句骂,所以面对南叙栀的输出,她磕巴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回击的话。 “还结巴?看来你病得不轻,赶紧抓紧时间吧,可别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我…我”向访烟一口气没上来,竟两眼发昏,向后倒去。 “访烟!”刚进门的殷景明大步迈过来,稳稳接住她。 殷渐舒跟在他后面,眼底也流露出一丝担忧。 向访烟看见来人后,顺势抓住他的手,锤着胸口哭诉道:“老公啊,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找的好媳妇儿,这是想把我活活气死啊!” 南叙栀也不是会吃这种亏的主,接着她的话说:“明明是你自己想霸占我的东西,还骂我,我说你几句怎么了?” 殷景明问:“到底怎么回事?”他话中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一家之主的气势展现得足足的。 南叙栀见向访烟正依偎在殷景明怀里哭,便开口,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殷景明听完,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今天回来的确看见云家的人带了许多礼物,说是送给南小姐的,想来桌上的这些就是。 不过虽然心里觉得向访烟这事做的有失身份,但还是温柔的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柔声道:“老婆,你想要什么跟我说一声,我帮你买回来就好了,何必为了一个镯子跟孩子抢呢!” 向访烟:“什么叫我跟她抢?那明明就是我的!” “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殷景明轻柔的拍了拍向访烟的背,语气宠溺,却也透露出他不相信她的话的事实。 这时,管家弱弱的开口,解释道:“这些的确是向家送来给夫人的,那边才是云家少爷送给南小姐的。”他说着,手指了指另一边的桌子。 众人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上面的确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都是些名贵的补品药材。 南叙栀:…… “咳咳。”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耳根通红:她承认,刚刚是她声音太大了。 殷景明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但到底是在商界叱咤风云多年的大人物,很快脸色便恢复如常,笑道:“原来是个误会,都是一家人,解开了就好了嘛!” 南叙栀也朝向访烟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但只换来她一个冷眼。 南叙栀也没生气,只觉得心里十分愧疚,自己刚刚都干了些啥啊?明目张胆的和别人抢东西就算了,居然还理直气壮的冤枉别人!简直是半夜醒了都要起来扇自己两巴掌的程度。 向访烟被殷景明安抚着上楼后,殷渐舒朝她走来。 南叙栀还以为他要为母报仇,和自己算账,连忙解释:“那个,那个,你听我说...” 第36章 鸳鸯浴 “你喜欢刚刚那个手镯?” “啊?” “你喜欢刚刚那个手镯吗?”殷渐舒又问了一遍。 懵懵的南叙栀机械地点了点头,问:“怎么了?” “没事,收拾好了就出发去温泉吧。”殷渐舒没有忘记昨天的话,早就在外面准备好了车。 “好了好了,走吧!” 两人一起坐在后排,一路上殷渐舒都在用电脑处理文件,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南叙栀则在位置上闭目养神,养着养着便睡了过去,随着车辆的颠簸倒在了殷渐舒的肩头。 殷渐舒罕见的没有推开她,就这么让她靠着,甚至怕吵醒她还轻轻地关上了电脑。 南叙栀再次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殷家在城外的山庄前,她感觉脸上黏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靠在殷渐舒的肩膀上,而且 还流口水了! 她感觉直起身离开殷渐舒的肩膀,用袖子擦了擦嘴,心虚得不敢看殷渐舒。 因为她记得,这人以前好像是有点洁癖的,她刚刚不仅倒在他肩膀上睡觉,还把口水流在他身上了,这完全就是在人家雷区上面蹦跶啊! 不过好在他最近脾气好像好了很多,至少最近在他身边都没有再看见他杀人了,所以她的小命目前来说应该是不会丢的。 “醒了就下车。”殷渐舒说完便打开车门下车,没有要跟她计较的意思。 南叙栀总算松了一口气,下车后紧跟着他。 “少爷,南小姐。” 山庄的人早就得到了通知,提前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到来。 殷渐舒微微颔首回应他们,脚下迈着大步子从容的往里走。 南叙栀也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双腿飞快向前,才勉强跟得上殷渐舒的步伐。 走到一间古风建筑门口,两人分开,一个盘着头发的女人带着南叙栀去了更衣室,给了为她准备好的浴袍和拖鞋。 浴袍是一件丝质吊带长裙,外加一件薄纱外套,南叙栀换好后出来,带领她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细腻的绸缎材质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领口微微敞开,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她修长的脖颈和锁骨,肌肤在浴袍的映衬下更显白皙如玉,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温暖而明媚,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她好像有些明白,从不近女色的少爷为何偏偏对她情有独钟了,就这身材,这脸蛋,她一个女人都把持不住啊! “你怎么了?” 女人看得入迷,直到南叙栀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带着南叙栀去了温泉池。 这温泉源自山腹深处,泉水清澈见底,蒸腾起袅袅白雾,仿佛山间轻纱曼舞,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未触其水,已感其暖,心旷神怡。 四周有匠人用青石与白石堆砌成错落有致的假山,既保留了自然的野趣,又增添了几分人文的雅致。假山上覆盖着青苔与藤蔓,偶尔几朵野花探头探脑,为这静谧之地平添了几分生机。 池边还有精心设置的木质休憩区,古朴又不失现代感,几张藤编躺椅轻轻摇曳,旁边低矮的石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点心和饮料,十分精致。 南叙栀赤脚踏入池中,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住她,无数细小的暖流在肌肤间穿梭,带走了一身的疲惫与寒意。她闭上眼,任由那淡淡的暖意渗透每一个毛孔,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自心底升起。 她将身体完全沉浸于水中,只露出头部,长发如墨藻般在水中散开,随着水波轻轻摇曳。 但泡了好一会也不见殷渐舒的人影,南叙栀叫来了在原处等候的佣人,问:“你们少爷怎么还没来?” 温泉虽好,但远不及紫气养人啊! 佣人正是最开始带南叙栀去更衣室那个,闻言,掩面轻笑一声,道:“南小姐跟少爷的感情可真好,才一会不见便着急寻人了。” 可不着急嘛,那可是她的修炼作弊器,可不得时时刻刻都在身边。 南叙栀又问:“所以他人呢?” “少爷在另一个池子,南小姐要去吗?” “要!” “那我带你去。” 南叙栀随即从水里起身,水珠沿着她精致的锁骨滑落,白色的浴袍因吸收了水分而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隐约可见内里肌肤的细腻与温润。 女人看得直了眼,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噗嗤”一声,鼻血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慌忙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一时间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南叙栀毫不知情,见状也是一惊,赶紧去旁扯了几张纸过来递给她。 女人接过纸,清理了脸上的鼻血,解释道:“最近有点上火,不好意思啊。” 可恶,最近没喝中药,反应居然这么大! 南叙栀:“没事没事,你多喝点水。” “好,你先等我一下。” 她给南叙栀拿了一条毯子披上,这才带着她去到殷渐舒所在的温泉池。 一进去,南叙栀就能感受到一股浓厚的灵气,由于身体泡在水中,他周身的紫气也比平日里更加浓郁。 殷渐舒正闭目养神,耳边突然传来细微的衣物摩擦声,他猛地睁开眼,转头望去。只见南叙栀裹着一条柔软的白色浴巾,犹如一只小鹿,正蹑手蹑脚地向他走来。 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随后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跟你一起泡温泉呀!”南叙栀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说着便轻巧地扯掉身上的浴巾,内里被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水珠沿着她精致的锁骨缓缓滑落,隐入中间那深深的沟壑之中,既朦胧又诱人。 她却浑然不觉自己的魅力,嘴角还挂着一抹自然而又明媚的浅笑,却在这一刻,比温泉的水更加让人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殷渐舒的目光深邃,呼吸加快,喉结也不自觉地滚动。即便他努力想要保持镇定,但身体的反应却诚实地出卖了他。 “出去。”他最终沙哑着声音说出了这两个字。 “不要!”南叙栀一口拒绝,反问道:“人家别人都泡鸳鸯浴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那你知道泡鸳鸯浴得付出什么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