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陆律师持证上岗》 第一卷 第1章 我们离婚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 温棠抖着手里的婚检报告单,一双眸子里盛满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上边写着。 鹿沵,孕七周。 她从来没想过。 和自己相识十五年,相爱七年婚姻三年的老公会出轨! 温棠面色惨白如纸,宛若浑身布满裂纹的陶瓷娃娃一般脆弱不堪,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都变得模糊起来。 五年前,她出了场车祸,伤了身子根本,医生说她几乎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就因为蒋行舟喜欢孩子。 结婚后她放弃了事业精心调理身子,吃了无数的药打了无数的针,受了数不尽的苦。 终于,在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失望中,她终于盼来了她的孩子。 满心欢喜而来想要分享这个好消息,却不曾想,得到的确是爱人的背叛。 真是可笑。 “五月七号。” 蒋行舟没有狡辩,反倒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一个多月前,他受邀前去参加一场商会,误喝了一杯下了药的酒。 药性强烈,来得凶猛,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联系助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夜荒唐,醒来时身旁躺着的女人,是鹿沵。 他害怕。 他惶恐。 生怕这件事情会被温棠知道,当天就给了鹿沵一大笔钱封了口,把人送得远远的,谁能想到,她竟然怀孕了。 鹿沵小声解释,“蒋太太,那晚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意外,我跟蒋总之间并不存在私情,如果不是我怀孕了,我今天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她未尽的话。 温棠目光森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别告诉我,你也中了药。” 床上那点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谁的裤子是会自己掉的。 鹿沵心虚的闪躲着视线,“蒋太太,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蒋总已经结婚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商会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得罪不起。” 温棠冷笑一声,对她的话是半个字都不信。 蒋行舟的婚戒自打结婚那天带上,就没脱下过。 蒋家二少爷的身份,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但凡是说得上名字的人物,主办方都会在商会开始之前给手底下的人培训认知,避免哪个不长眼的惹了祸。 事已至此,纠结下去也没了意义。 温棠看了商会的监控。 画面中,蒋行舟确实喝得迷迷糊糊,几乎没了意识,至于鹿沵,身为服务生,带着商会的客人回房间休息。 合情合理。 温棠不说话,短短一分多钟的视频她自虐般的来回看了数遍。 原来,一个人的心能够痛到这种地步,深入骨髓,撕心裂肺。 好像谁都没有错,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件意外罢了。 她,鹿沵,蒋行舟……似乎都是受害者。 可不管怎么说,出于自愿还是被动。 她的老公,终究是背叛了她。 这要她怎么释怀? 对于蒋行舟的说辞,温棠并不怀疑。 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一起走过此生命中最难的阶段,相濡以沫多年,她相信他的为人。 不知过了多久,温棠再次开口。 “蒋行舟。” 她看向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只问你一句,鹿沵跟她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蒋行舟沙哑难涩,“老婆……”看着心爱的人落泪,他的心同样不好受。 温棠死死的咬着唇,攥着包包的手用力到发白,里边装着的,是她的孕检报告。 她强撑着,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说!” 只要蒋行舟说,他不要鹿沵的孩子。 那她就原谅他,告诉他今日满心欢喜而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好消息。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蒋行舟挣扎许久,终是低下了头,没忍心骗下去,“老婆,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 迟早会知道的事情,与其之后让温棠知道再伤一次她的心,不如现在就把事情挑明说开。“这孩子如果是我的话……我想要。” 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 简单的三字宛如一颗巨石狠狠的将温棠那颗小心翼翼捧起来心砸了个粉碎。 “我会给鹿沵安排好住处,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我都不会让她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 “等孩子生下来后,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 温棠就这么看着他,眼里尽是失望与难过,整个人破碎得就像全身布满裂纹的陶瓷娃娃,轻轻一碰,全数坍塌。 她的眼眶又红了一圈,氤氲着厚重的水汽,欲落不落。 蒋行舟的心被牵动着,他一下子抱住她,语气温柔到了极致。 “老婆,那天的事情就是个意外,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人。”他诱哄着,“你不是也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等孩子生下来后,就当作我们的孩子记在名下好不好?”“老宅还有我母亲那边,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了。” 温棠痛苦的闭上眼,眼泪划过面颊砸在了蒋行舟西装革履的肩膀上。 她推开男人。 看着爱人卑微讨好的脸,只觉得陌生。 抬手擦去眼泪,温棠嗤笑质问,“蒋行舟,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心?” “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温棠大度到会替你养你跟别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 如果说,商会那晚是肉体的背叛。 那此时此刻,便是精神的背叛。 她可以为了爱忍着恶心原谅那一晚的意外,却没有办法接受明明知道她会在意却选择留下孩子的蒋行舟。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头。 温棠嘲讽的弯了弯嘴角。 她强忍哽咽。 “我们离婚吧。” 蒋行舟脸上神色一愣,“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 男人急了。 一把攥住她想要离开的手,向来运筹帷幄的眸子布满了慌乱。 “老婆,你不想养就不养,这个孩子我就让妈带着养在外面,除了必要时候,你绝对不会见到它。” “你和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别人,好吗?” 他极尽卑微。可一个孩子横在中间,怎么又能做到没有别人。 看着男人微红的眼尾,温棠决定最后给他一次机会。 “我可以不离婚,前提是没有这个孩子。” 蒋行舟沉默片刻。 “老婆,孩子是无辜的。” 呵。 好一个无辜。 温棠心如死灰,甩开他的手。 诺大的办公室内,女人坚定又决绝的声音响在耳侧。 “蒋行舟,离婚的事宜,我会让我的律师联系你。” “我们之间,暂时不要见面了。” 第一卷 第2章 孩子要打掉吗 温棠走了。 诺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了一男一女。 看着男人黯然神伤颓废的身影,鹿沵没忍住开口劝道,“蒋总,你太太会理解你的。” 蒋行舟揉了揉眉心,一想到温棠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他的心就闷闷的难受。 他沉下鼻息,满心疲惫,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给到鹿沵一分一毫。 “按照我们的约定,我会给你母亲提供最先进的医疗设备,等你生下孩子后,我还会给你一笔数额不菲的补偿,绝不会亏待你。” “怀孕期间的住所已经安排好了,待会林助理会带你去,今日过后,有任何事情直接联系林助理,我希望,除了你生产那天,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男人眼角微抬,那压迫感就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令人窒息。 鹿沵小心翼翼的点头,连呼吸声都不敢放大,“我会的……” 林助理就在这个时候进来,“鹿小姐,请吧。”坐上黑色商务车,看着身旁倒退的场景,鹿沵的手搭在还未显怀的小腹上,垂着眸,盖住那汹涌的野心。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翻身的机会。 温棠想要打掉她的孩子,怎么可能? 孩子她要生,蒋太太的位置,她也要坐。 那样多金帅气的优质男人,温棠不要,她要。 温棠回了家,利落的收拾好离婚所需要的资料以及几件日常衣物后毫不留恋的离开,驱车直奔江北区而去。 当年温家出事后,温父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被查封,唯独这个充满他们一家三口回忆的地方被蒋行舟花了大价钱拍下来,送给了她。 如今,成了离开蒋行舟后她唯一的落脚点。 这里虽然没人住,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专人来打扫,并不存在布满灰尘不能入住的情况。 看着周遭熟悉的一切,强忍了一路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温棠倒在沙发上,周身蜷缩成保护中,放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 她三年如一日的打针吃药,就是为了有一日能够怀上孩子给心爱的人一个惊喜。 可老天竟然在这天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在这一天,兜头一棒狠狠砸下,砸碎了她的婚姻跟感情。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温棠的思绪。 是好友顾南枝。 摁下接听,那头当即传来女人的揶揄。 “怎么样,蒋行舟什么反应?是不是激动得哭了?” 顾南枝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哎,我当时就应该跟你一块过去才去,天知道蒋行舟哭了是什么样子,一定很有趣。” 她与温棠是多年好友,同样的,她也是温棠的主治医生。 这么多年,顾南枝亲眼看着温棠跟蒋行舟一步步走到现在,其中的不容易,她比谁都清楚。 多年夙愿终成,她是真心替温棠高兴。 “南枝……”温棠眼泪汹涌,哽咽不已,“蒋行舟出轨了……” “什么?!” 顾南枝错愕。 她耳朵没出问题吧? 谁? 谁出轨了? 电话那头的温棠一直在哭,泣不成声。 来不及问清楚情况,知道温棠在温家后,顾南枝拿起车钥匙一脚油门恨不得踩到底。 半个小时后,温家。 温棠抱着顾南枝,那张娇俏的小脸上布满泪痕。 她泣不成声。 “南枝,我的心好痛......” 顾南枝安慰。 “棠棠,别哭了,放心吧,以我现在的能力,你离婚后我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年她靠着温家的资助才读完了书,时过境迁,没想到也有她养温棠的一日。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顾南枝恨不得给蒋行舟狠狠甩上无数个巴掌。 她曾以为,蒋行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好男人。 当年温家出事,所有人避之不及,唯有蒋行舟在自己处境同样艰难的情况下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将温棠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不顾蒋家众人的反对,不顾自己的前途,一意孤行的为温家几度奔波,翻案。 这期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原来,再好的男人,也免不了世俗。 顾南枝咬牙切齿,将蒋行舟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 “什么酒后,什么中药,全都是借口。” “如果蒋行舟真的不想跟鹿沵有什么牵连,避孕药这种东西又不是没有卖。”“棠棠,你千万不能心软,出了轨的男人就跟掉进厕所的牙刷一样恶心,他指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温棠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说话,看上去就像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 “对了棠棠,蒋行舟知道你怀孕吗?” 温棠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现在的蒋行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人欺负后,躲在角落里一个人默默舔舐伤口闷声不吭的蒋家私生子了。 如今的他,已然是蒋家的掌权人,在港城说一不二的存在。 就算是在当年温家的巅峰时刻,也没有跟蒋行舟一较高下的可能。 温棠自嘲一笑。 或许这就是蒋行舟肆无忌惮的伤害她的原因。 是啊。 她一个孤女,如何对抗港城的天之骄子? 一旦让蒋行舟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她想要离婚,只会更难。 顾南枝问,“既然要离婚,那这个孩子你打算要怎么办,生下来吗?” “我不知道。” 温棠的手搭在小腹上,眼里全是迷茫。 明明早上的时候,她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高兴得不行。 谁知道,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她竟然要考虑孩子的去留了。 这种事情顾南枝不能替她做决定,只能站在医者的角度劝道,“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打了……你后面再想要孩子,卵子的着床率很低。” 温棠何尝不清楚这一点。 这是她盼了那么,做了那么多努力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她真的舍得把它打掉吗。 可是生下来,一个破碎的家庭能够给予这个孩子什么。 温棠不知道。 她现在心很乱,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当务之急是先离婚,孩子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温棠扯开了话题。 “南枝,你帮我找个靠谱的私家侦探跟着鹿沵,收集蒋行舟婚内出轨的证据,以备不时之需。”以她的了解,蒋行舟不会轻易放手的。 她必须早做准备。 顾南枝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好。” 温棠的情绪不对,担心她出什么意外,一整天顾南枝哪都没去一直陪着她。 天色渐黑,她直接就在温家住下了,医院那边干脆请了长假。 在顾南枝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比温棠还要重要。 守着温棠睡着后,做了一天手术的顾南枝再也熬不住了,闭上眼沉沉的睡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躺在一旁的温棠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失眠了。 打开手机,微微的光打在脸上,手机页面,是蒋行舟两个多小时发来的信息。 「老婆,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我在你家外面,我们见一面,聊一聊好吗?」 第一卷 第3章 不要脸的烂黄瓜 谁能想到,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蒋氏总裁,蒋家说一不二的二少爷,用的头像竟然是一只被绳子拴住脖子的简笔画小狗。 这是七年前,他们刚刚确定关系那天换上的情侣头像。 当时的蒋行舟少年感满满。她还记得他说,“棠棠,从今往后,就让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吧。” “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小狗。”她的小狗,在换上头像后,在路灯下,虔诚又温柔的吻住了她的唇。 那是他们彼此的初吻。 …… 想起过往种种,温棠的心微微抽疼,她将自己的简笔画小女孩牵绳子的粉色背景头像换成了一个坐在莲花上的萌款玉桂狗。 网上说,这是好运头像。 希望她今后也能好运连连……下一秒。 “叮咚——” 温棠手机发出震动。 「老婆,我还在等你(可怜.jpg),夜里好冷……」 深秋的夜微凉,蒋行舟仅穿一件单薄的黑衬衫靠在车边。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温棠换了头像。 抿了抿唇,眼底是难掩的受伤。 温棠自二楼窗户往下看,一眼就看到蒋行舟的身影。 他低着头,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期待着那头的回信。一窗之隔,那么近,又那么远。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蒋行舟抬头看去,与温棠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他欣喜若狂,“老婆!” 回应他的,是温棠的冷漠。 手一抬,“哗”的一声将窗帘拉上。 「蒋行舟,我不会见你的,你回去吧。」发完信息后,温棠便将手机关了机躺在床上,就这么看着窗帘的方向一夜未眠。 翌日。天一亮,顾南枝便醒了。 扭头一看,本该躺在身旁的人早就没了踪迹。 顾南枝心凉了半拍,“棠棠!”她忙下了楼,慌得失了方寸,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所幸在厨房看到了那道纤细身影,悬着的心总算得以放下。 温棠故作牵强的笑了笑,“你那么急干什么?” 说话的功夫,拿出微波炉里热好的早餐。“放心吧,我没傻到那个地步,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她睡不着,干躺在床上不过时黯然神伤,还不如起来找点事情做。 吃完早餐,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谁知道一开门,蒋行舟还守在外面没走。 “老婆……” 一夜过去,他看起来比温棠还要憔悴,优越的眉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胡渣都长出来了些许。 即便如此,他那张脸还是很能打,平添了几分生活气息,脱离了往日的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姿态。 顾南枝挡在温棠身前,阻止男人的靠近。 如果眼神能化刀,此时此刻,蒋行舟已被她千刀万剐。 “你怎么在这?” 蒋行舟沙哑着嗓子开口,“我来找我老婆。” “老婆……”一夜没见,他的目光恨不得黏在温棠身上,“我有我的苦衷,那个孩子对我很重要,除了把它打掉,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吗?”温棠轻呵一声,“我要离婚,你能答应吗?” 蒋行舟眸光黯淡,“除了离婚……” “呸!” 顾南枝气得打断了他。 “不是说什么都答应吗,怎么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怎么这么贱啊,既要又要?” “你难不成得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急着要新生儿的脐带血救你狗命?” 顾南枝恨不得指着蒋行舟的鼻子骂,话说得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一个烂黄瓜还真有脸在这里说什么苦衷。”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棠棠托付终身的人,没想到啊,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 “出了轨就老老实实离婚不行,非要来纠缠,恶心谁啊。” “别叫棠棠老婆了,听着怪膈应人的,你老婆不是那个什么鹿什么沵的吗?孩子都有了,蒋总,厉害啊。” 话里话外,讽刺感拉满。 蒋行舟一张脸黑得可怕,即使被骂得狗血淋头,念着温棠的关系也强忍着没有当场爆发。 他解释。 “我跟鹿沵只是意外。”他还是那句话。 “我不会离婚的。” 温棠累了,“你想要那个孩子,可以,我不阻止你。” 她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跟耐心站在这太阳底下跟蒋行舟纠结什么苦衷不苦衷,误会不误会的。 弥补的机会她不是没有给,是蒋行舟没有珍惜。 “但我没有那么大度,能够忍得下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 “你不愿意配合,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南枝,我们走。” 顾南枝狠狠白了男人一眼,要多唾弃有多唾弃。 她护着温棠上了车,一脚油门驱车而去。 蒋行舟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想到方才女人的决绝,一颗心宛若被千万只蚂蚁啃食,密密麻麻的难受。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是林沐。 “蒋总,太太跟顾小姐去了律师事务所。” 蒋行舟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捏紧,用力到根根青筋暴起。 末了,他冷笑一声,“没有我的允许,我蒋行舟的离婚案谁敢接?” 他的棠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可爱。 离婚? 绝无可能。 他不过是不小心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罢了。 若非他中了药神智不清,是绝对不可能让除了温棠之外的女人靠近自己。 不管温棠能不能怀孕,会不会有孩子,他都没有生过一丝一毫背叛她的心思。 鹿沵的孩子是意料之外。 既来之,则安之。 老爷子那边一直催,有这个孩子,他跟温棠在蒋家的处境,会好上许多。 林助理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蒋总,我知道怎么做了。” “还有,你联系一下赵院长,让他管好手底下的人,没事别去掺合人家的家事,如果闲的话,就给她找点事情做。” “这......” 林助理有些犹豫,“蒋总,南枝小姐是太太唯一的朋友,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陪伴,要是让太太知道我们这么做......” 蒋行舟冷声打断,“我的老婆身边不需要一个挑唆她离婚的存在,林助理,你懂吗?” 他可以容忍顾南枝站在温棠的身边为她鸣不平,他甚至可以容忍顾南枝指着他的鼻子骂。 唯独这一条。 不行。 第一卷 第4章 陆学长,你能不能帮帮我 “温小姐,不好意思,你的离婚案我们律所接不了。” 谈话刚刚开始不久,张律师出去接了个电话后态度发生大转变。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耽误您二位的时间了。” 温棠皱眉,“为什么?” “这......” 张律师犹豫了一下,“这就得回去问问您的先生了,上头有人施压,不允许我们接温棠温小姐您的离婚案。”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是蒋二少的太太。 那位爷,可是出了名的宠老婆。 虽然不管在哪个场合,蒋行舟都将温棠挂在嘴边,十足十的妻奴一个。 但他却把温棠保护得极好,网上一张流传的照片都没有,估计除了圈内人,根本没人知道蒋太太是谁。 张律师暗暗唏嘘。 网上传言果然不能轻信,谁家好人爱老婆爱到在外面搞大别人肚子啊? 豪门真是乱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温棠只能作罢。 “那就不打扰了。” 说罢起身离开,背影落寞又孤寂。 张律师没忍住提醒了一句,“温小姐,全市没有哪个律师敢接你的案子了。” 在港市,蒋家几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了,没有哪家律所愿意得罪。 更何况,二人恩爱名声在外……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豪门里的水深得很,不是他们这些普通打工人能够插足得进去的。 万一到最后人家两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出了律师所,温棠哪也没去,就这么坐在车上发呆。 顾南枝用自己的人脉联系了几位律师朋友,无一例外,他们一听说温棠的名字,全都拒绝了。 找不到律师,蒋行舟又不愿意配合…… 温棠死死的掐着掌心,第一次察觉到了什么叫做无力。 怪不得。 怪不得他那么有持无恐。 原来,她连反抗都做不到。 “!” 顾南枝眼前突然一亮,激动得大喊一声,“陆闻璟!”“棠棠,你可以找陆闻璟啊!”温棠愣了会,脑海中渐渐的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不明所以,“找他干什么?” 顾南枝拿出手机框框一顿查,将她所能查到的信息一股脑的摆在了温棠面前。 “陆闻璟,尚西律师事务所的一把手,战绩可查,职业生涯至今为止无败绩!” “他可是业内的翘楚,多少棘手的案子没遇到过啊?”“有他帮你的话,绝对事半功倍。” 饶是温棠不关注律师这一行,对尚西律师事务所的名号也有所耳闻。 那里的律师,个个都是业内精英,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存在。 温棠犹豫,“他的律师费不便宜吧。” 为逼她妥协,蒋行舟已经把她的卡全都停了。 她现在能够用的钱,仅仅只有微信里的三千块…… 真是可笑。 直到这一刻温棠才真真切切的察觉到自己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简直就是”菟丝花“一样的存在。 沉溺在蒋行舟编制的甜蜜中迷失了自己,失去了自主,失去了自我。 这不是她。 谁能想到,当年温家的小公主,港市骄傲明媚的人人艳羡小太阳竟然轮到依附男人而活的地步。 “律师费再贵能贵到哪去。” 顾南枝恨铁不成钢的瞥了温棠一眼,“虽然你没有蒋氏的股份,但是在你跟蒋行舟的婚姻中,他可是过错方,单单这一条你能分到的钱雇十个陆闻璟都绰绰有余。“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 “他那样的大律师,能接我这种离婚的小案子?”“不试试怎么知道?”顾南枝奇怪的看了温棠一眼,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畏首畏尾的。 “你应该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吧,发个信息问问看,虽然说好多年没联系了,你们当初不是蛮熟的吗,说不准他会帮你。” 温棠苦恼。 她就是因为认识,才不好意思找他帮忙。 当时闹了那么大一个乌龙,如今想来,她依旧觉得尴尬。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翻了翻微信,却没找到陆闻璟的联系方式,温棠疑惑皱眉,“他难道把我删了?” 她记得,两人之前互相加了微信的。 顾南枝咦了一声,“不可能吧?”“那么多年了,估计是换微信了。” “你别急,我帮你问问尚西律师所的联系方式。” 顾南枝是中医院最年轻的医学教授,医学界冉冉上升的新星。 她所经手的任何一台手术,不知道多少同行挤破头了想要进去当助理,哪怕是个打杂的都好,就为了亲眼目睹那传闻之中堪比仪器还有稳的操作手法。 这人脉,可不是虚的。 几番周转,总算是问到了陆闻璟的微信。 温棠前一秒刚刚发送好友申请,下一秒便通过了。 编辑了条「陆学长,我是温棠,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你方便聊一聊吗?」 消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呢,一通语音通话毫无预兆的弹了出来。 “你要离婚?” 男人沉稳浑厚的声线自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温棠微微一愣。 她还没说呢,他怎么知道?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陆律,消息就是灵通。 温棠“嗯”了一声,言简意骇,“我要离婚他不同意……” 话到这里,她有些难以启齿,“没有律师愿意接我这个案子,陆学长,你能不能帮帮我?” 电话那头答非所问,“你在港市?”“我在。” “温棠,”男人突然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我们八个小时后见。” 直到电话挂断,温棠愣是没从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里回过味来。 这是什么意思? 答应帮她,还是不答应? 八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温棠等得那叫一个煎熬。 偏偏这个时候,顾南枝接到了赵院长的电话。 那头语气着急,“南枝,你在哪?”“外省有一场很重要的交谈会需要你去参加,连带着那边还有一场手术开颅手术需要你亲自主刀,我已经给你买了两个小时后的机票,你赶紧收拾东西,我去你家接你。” “不是,”顾南枝开口就要拒绝,“院长,我不是已经请假了吗,我有事……” “天大的事都要往后排一排,南枝,你应该知道,身为一名医生,是没有真正的假期的,等这事忙完,我给你批一个星期你好好放松一下,行吗?” 顾断电话后,顾南枝满脸歉意的看着温棠。 要离开的话的卡在喉咙处不上也不下,难以开口。 这个时候,她是最不能离开温棠身边的。 可她也有她的职责所在……“棠棠,我……” 温棠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南枝,你去吧。” “你有任何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忙完第一时间就回来找你。”顾南枝不放心的叮嘱。 “放心吧,我会的。” 八个小时后。 温棠在机场见到了陆闻璟。 第一卷 第5章 爆!鹿弥才是蒋家二太太 七年没见,他变了好多,当年青涩的少年,如今西装革履,处处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男人骨相优越,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是连上帝都偏爱的作品。 大学四年,蒋行舟跟陆闻璟可谓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凭借着优秀的成绩以及出色的外貌,成为学校里人人艳羡的存在。 但凡是有二人一同出现的场合,都不免被人拉出来比较,到底谁更好看些,却始终没有讨论出个一二。 温棠觉得,蒋行舟跟陆闻璟给人完全是两个感觉。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沉稳持重。 温棠差点没认出来眼前人。 她从未想过,当年一别,故人再次重逢竟会是如今这般场景。 他事业有成,功成名就。 而她,婚姻失败,一事无成。 温棠有些拘谨,“陆学长,你还没吃饭吧?”“没。”“那我定家饭店,我们边吃边聊?” 陆闻璟点头,垂眸掩去眼底的疲倦,“好。” 虽说没钱,但是以男人现在的身价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饭店就能打发了的。 温棠定了玲珑食客的包厢。 饭店的规格不低,是港市数一数二的存在。 很显然,不是她那三千块钱能够消费得起的。 「南枝,借我五万。」去饭店的路上,她给顾南枝发了条信息。 「我的就是你的,别说什么借不借。」 南枝:「对方向你转账100.000」 转账下面还附带了两句话。 「棠棠,我真是替你不值,当年他蒋行舟一个私生子,如果不是有你护着,他早就被蒋家那群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身价千亿的蒋氏副总的老婆,连吃顿饭的钱都没有,说出去他蒋行舟也不怕丢了面子,真贱啊这种男人。」温棠眸光黯淡。 她没发现,坐在身旁的陆闻璟,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将手机页面上的信息一览无余。 收下转账按灭了手机,温棠静静的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情五味杂陈。 父母还在时,她出行有司机住家有保姆,每月的生活费即便有所管控担心她挥霍无度但也高达三百万。 嫁给蒋行舟后,物质方面更胜一筹,手里的那张副卡,几乎可以说是无限额,自打她回温家住后,那张卡就用不了了。 这是温棠生平第一次因为钱的事情困扰。 原来。 不管是谁都脱离不了那句“我养你”。 吃饭的功夫,她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全数告知。 二人默契的没有在谈当年之事,从始至终,陆闻璟都保持着那冷漠疏离的气场,公事公办。 就好像,温棠只不过是他从业生涯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当事人之一。 “你的诉求是什么?” “我只要出轨方合理的离婚补偿,还有江北区的房子。” 陆闻璟诧异的抬了抬眼角,“没了?” 温棠点头,“没了。” 她想要的不多,可整个港市却没有一个律师能够帮她。 从前她想要蒋行舟一心一意的爱。 现在她只想要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干干净净的划分界限就好, 蒋行舟如今的事业,都是他自己一个闯出来的,她还没有不自量力到想要分取蒋氏股份的地步。 结婚三年,二人生活里的所有的支出都由蒋行舟负责,她不过是一个沉浸在药罐里备孕的米虫罢了。 至于夫妻二人名下的共同资产…… 温棠嘲讽的勾了勾唇,除了温家,没有一个固有资产是署有她名字的。 她只要,该要的,应该要的。 陆闻璟逐步分析着如今的情况,温棠跟蒋行舟之间没有孩子,需要处理的,仅仅是财产方面问题。 “你的诉求不难,只要坐实了蒋行舟出轨,不管哪一个律师都能做到。” “但我提醒你一句,依照现在的情况来说,你的胜算不是很大。” “没有证据证明他出了轨,按照你丈夫如今的社会地位,在他不愿意离婚的情况下,你这场官司,会纠缠很久。” 家庭琐事,自古以来都是最难处理的。 法院往往会倾向于:家和万事兴。 “离婚协议书我会按照你的要求拟好,我的建议是,你们双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能够协议离婚是最好的。” “他实在不配合的话,那就只能诉讼。” 陆闻璟语气严肃,“你要想好,我从不打半途而废的仗,一旦上诉,那么我就会拉着你一起全力以赴,到时候,蒋行舟就是你的敌人,你要面临的就不仅仅是财产分割这么简单的问题。” 因为出轨而一时冲动闹离婚的家庭比比皆是。 陆闻璟见过太多了。 一开始坚定不移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请律师打官司闹得人尽皆知,结果丈夫软下身段一次次的挽回,多少妻子因此心软,选择了原谅。 人,终究是感性的。 他不愿意费心费力去做没有结果的事情,有些话,要在一开始就说好。 过往种种,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温棠不知道。 她真的做好了跟蒋行舟方方面面割舍的准备了吗…… 他们咬牙度过了那么多难关,好不容易走到现在。 怎么就..... 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温棠的未尽的挣扎。 是顾南枝。 “棠棠,你看娱乐头条了吗?” “什么把人送走的狗屁,我就知道是蒋行舟那狗东西在忽悠你,他妈妈跟鹿沵都明目张胆到手牵手逛到母婴店去买婴儿用品了,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温棠蓦然僵住,“什么?” “你自己去看看吧。” 温棠颤着手点开顾南枝发来的链接——惊!蒋氏二少奶奶亮相,疑似怀有身孕,婆媳关系令人羡慕。 疼痛自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的唇没有半点血色,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映射进来,如羊脂玉般的脸上越发显得苍白。 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着的,是蒋行舟说的话。 “我会给鹿沵安排好住处,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我都不会让她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 可笑她当时还信以为真。 没想到现实这么快就给了她狠狠一击。 那个应该要消失在她视野里的鹿沵,此时此刻,正一脸幸福的站在母婴店里抚摸着小腹。 身旁站着的,是她的婆婆,沈玉兰。 第一卷 第6章 她就要离婚了,不是吗 沈玉兰那张保养得当的面容上尽显慈爱,笑得眼睛都完成了月牙,透过照片都能感受得到她的高兴。 这样的笑,自打结婚后温棠从未得到过。 嫌弃,不配,厌烦,冷漠。 这些,是沈玉兰给她的。 帖子内容不多,仅仅只有这一张照片跟一段标题而已,可还是爆了,吸引了众多吃瓜网友前来,还有不少营销号跟着蹭热度。 一时间,照片风靡全网。 沈玉兰的身份人尽皆知,她也仅仅只有蒋行舟一个儿子。 网友们纷纷猜测鹿沵的身份,已经认定了她就是蒋行舟的妻子,传闻之中身份神秘的蒋太太。 温棠将照片转发给了蒋行舟。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无声的抨击着他曾说过的字字句句。 陆闻璟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温棠的回答。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安慰,人心的创伤,只有最亲近的人跟自己才能够抚慰。 他,两者都不是。 这个时候开口,只会给温棠难堪。 可……看着她微红的双眼,陆闻璟微微皱眉。 男人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后仰,眉头微皱,话语在舌尖处打转,每一个动作都在进行着无声的挣扎。 “温……”响起的手机铃声在下一秒掩盖了他的声音。 陆闻璟视线顺着声音来源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温棠手机上不断跳动的“老公”二字。 摁下静音,不接也不挂。 那头坚持不懈,势有一股不接就一直打的气势。 信息更是接二连三的发来。 「老婆,你听我解释。」 「你信我,这件事我根本不知情。」 「老婆,你接电话。」「老婆,你在哪?」 摁灭手机,温棠沉沉的吐了一口浊气。 “陆学长,我已经想好了。”“我跟蒋行舟,只有离婚这条路可以走。” 她从来就是那种扭扭捏捏的性子,一旦决定好了的事情,就绝不会再回头。 “离婚协议书麻烦你帮我拟好,另外,可以准备上诉了。” 这场直播,就是最有利的出轨证据,倒是省了私家侦探的事了。 沈玉兰倒是帮了她这一大忙。 温棠了解蒋行舟。 协议离婚? 怎么可能。 她说了多少次,蒋行舟就没有松过一次口。 但多年感情,她不想彼此最后走到撕破脸皮的地步,出轨的事情一旦扯到明面上,不管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她不想,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以那样难堪的方式收场。 她还是想再试最后一次。 陆闻璟骨节分明的手指飞快的在电脑上敲击着,“上诉需要准备资料,没那么快。” “要多久?” “三天。” “好。” 想到蒋行舟的独断专行,温棠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学长,蒋行舟那边不允许律师接受我的案子,你帮我,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如果是这样,她的心会不安。 陆闻璟言简意骇,“律师的职责所在,温棠,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的真实情况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目前来说,沈玉兰的直播跟那道头条算是你最有力的证据,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为你争取到最大利益。” 他打过多少金融纠纷案,背后牵扯的大人物比比皆是,区区一个蒋行舟,还不至于。 “更何况,你救过我,再麻烦我也不会弃你于不顾。” 聊完事宜,时间也不早了,温棠主动提出要送陆闻璟。 “陆学长,你住在哪?” “接到你电话就第一时间赶到了港市,还没来得及订酒店。” 这话说得暧昧,不知情的人听了去怕是忍不住要去揣摩二人的关系。 男人神色淡淡,浑身上下散发的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对上她的诧异,陆闻璟根本没察觉到话中的歧义,反倒不解的问了一句,“怎么了?”“没……” 温棠暗暗唏嘘。 她都要离婚了。 哪来的脸认为陆闻璟对自己有意思? 更何况,江市到港市,最多三小时的飞行时间。 满打满算,还有四小时的空余时间呢。 一句客套话罢了,她竟然还当真了。 只是她不知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陆闻璟身在国外,那个时间点,早就没了回国的航班,他是坐的私人飞机连夜赶回来的。 落日余晖轻轻的打在陆闻璟脸皮上,他看向温棠,眼底蕴含着不易察觉的柔情。 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他早就放下了。 不曾想,一通电话将他的自以为是打了个稀碎。 甚至在听到温棠亲口说出“离婚”两个字的时候,可耻的欢喜竟在一瞬间不可控制的涌上心头。 他,喜欢她。 始终如一。 温棠作为东道主,当事人,高中时期的学妹,自当有义务要将人安排妥当。 定了家上好的酒店,温棠咬牙一次性付了一个星期的房费,并亲自开车把陆闻璟送到。 下车前,陆闻璟突然开口,“温棠。” “嗯?” 温棠疑惑扭头,措不及防的撞进了那双深邃眼眸中。 他的眉眼生得极好,润泽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她,好似藏着千言万语,诱人探寻。 温棠的心不自觉的漏了半拍。 狭隘的车内,陆闻璟的气息就萦绕在周身,令她有些不自在。 见男人不说话,紧张的捏紧了方向盘,“陆学长,还有什么事吗?” 半响,陆闻璟轻笑勾唇,宛若春日里的一沐春风,荡人心悬。 “但愿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不远处,有人举起手机将这一幕拍下,反手发给了蒋行舟。 陆闻璟下了车,目送着温棠驱车离开。 他转身,往着相反方向迈步,垂眸掩去眼底万千思绪,一如那一次又一次,将心意埋下。 有些话,现在说并不合适。 不着急。 来日方长。 她就要离婚了,不是吗? …… 蒋行舟打不通温棠的电话,心急如焚。 “林沐,这件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将手机甩到桌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太对劲。 我不是让你找人把鹿沵看好,她怎么就跟我妈搞一块去了?” “还有,这帖子是哪家报社发表的?” 蒋行舟眼底戾气翻涌。 “我不是说过,任何有关于我老婆的事情,发布前必须问过我的意见?” 头条报道的第一时间林沐就给看守鹿沵的保镖打了电话。 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解释道,“老板……鹿沵是你母亲那边亲自把人带走的,保镖以为是你的意思,所以就没有报备。” “报社那边……是夫人亲自给他们发的照片,允许报社刊登的。” 林沐猜测,“商会那晚或许不是意外,具体怎么样,得你亲自去问夫人了。” 第一卷 第7章 只要是个女人,都比温棠好 世界上不会巧到有那么多的巧合的。 如果有,那就只能是人为造成的。 蒋行舟顿觉一股无力感席卷而来,他一拳狠狠砸向案桌。 没忍住骂了一声,“艹!” 当务之急,是先把头条撤下来,以误会之名重新公布他老婆的真实身份。。 “已经告知公关部门在处理了……”话还没说完,一段急促的电话铃打了进来。 “蒋总,夫人开了直播,当着众多网友的面承认了鹿沵就是蒋二太太,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公关,我们还做吗?” 没直播之前还有回旋的余地,一切不过是网友们的猜测罢了。 可直播中,沈玉兰亲口认下了鹿弥是自己儿媳妇…… 开口的一瞬间,不管鹿沵的身份是真的还是假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网友们已经认定了她就是蒋二太太。 做,那就是当众打沈玉兰跟蒋氏的脸面。 一个做药物研发的集团,丈夫出轨在外还有了私生子,婆婆不认儿媳,这让外人怎么想? 这让诸多合作商怎么想? 除非沈玉兰能够凭空再变出一个儿子来,这公关才能做下去。 可是不做的话,温棠会怎么想? 蒋行舟心乱得厉害。 早知道……早知道当初一领证他就对外公布他的老婆,也不至于现在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鹿弥! 蒋行舟恨恨咬牙。 看着自家老板颓废茫然,林沐当机立断做出对公司最有利的决定。 “先把夫人的直播掐断,撤掉头条,严禁任何营销号传播,将这件事情彻底压下来,另外,公关通报,不用做了。” 蒋行舟没有阻止,默许了林沫的决定。 这个时候公关,对公司有害无利。 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这么做…… 棠棠,会理解他的对吗? 直播一掐断,沈玉兰跟鹿弥就被一群保镖团团围住。 “夫人,二少让您回去。” 鹿弥紧张的捏着沈玉兰的衣角,怯生生的躲在她的身后。 沈玉兰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别怕,你跟我一块回去。” 她冷哼一声,尽是不满,“让自己的女人跟孩子住在外边不认,算什么男人?” 保镖没把人带回老宅,而是直奔蒋行舟跟温棠的婚房而去。 蒋行舟早早就坐在沙发上等她们。 瞧见来人,他一张脸黑沉得可怕,眼神狠戾如实质,恨不得从鹿弥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吗?” 鹿弥整个人害怕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求助的目光瑟瑟的看向身旁,“阿姨......” 她怕蒋行舟,沈玉兰可不怕。 将手里的包仍在沙发上,沈玉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姿态十足,“行舟,你今日大刀阔斧的把我请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直播的事情。” “我也不瞒你,我就是故意的。” “温棠她算个什么东西,下不了蛋的母鸡,竟然妄图要把我的乖孙子打掉,真是可笑,她难道想要你绝后不成?” 蒋行舟一语挑明,“你跟她早就认识,商会那晚,有你的手笔。” 这个她,指的是鹿弥。 “是,”沈玉兰承认,丝毫不见被人识破真相的窘迫,“商会那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意外,那个药,就是我给你下的,鹿弥也是我派去的。” 蒋行舟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强压的气息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起来。 “为什么?”他声音死沉,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沈玉兰。 对人,对事,蒋行舟向来风轻云淡,处之泰然,除了温棠,没什么能够波动他的情绪。 饶是沈玉兰,也被他这副样子怵到。 蒋行舟红着眼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模样,好似眼前人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仇人。 沈玉兰恼羞成怒,“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当年温家出事,你不听我劝非要混进那摊污水里面得罪人就算了,还娶了温棠,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你爷爷因此对我,对你意见有多大?” “还好你算争气,是个有能力的,温棠帮不上你你也能在公司里站稳脚跟。” “可老爷子的年纪上来,想看的就是儿孙膝下环绕。” “蒋云山靠着他的一儿一女在老爷子那里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连带着那个女人也趾高气昂起来,你让我怎么忍?” “再这么下去,指不定哪天蒋氏就是你大哥的了!” 沈玉兰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 她知道自己儿子爱那个女人如命,这些年她明里暗里的给蒋行舟送过多少女人,多少名门千金想要横插一脚,有谁成功过? 原先她还看重身世,可没有哪个千金小姐愿意使这种下作手段爬床。 后来她想开了,只要是个女人,那都比温棠那下不了蛋的母鸡好! 当年她不也是靠着蒋行舟才挤进了蒋家这样的豪门里面,母凭子贵。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鹿弥开了口子,还怀了孩子,天知道她有多高兴。 生怕蒋行舟会在温棠的怂恿挑唆下把这个孩子拿掉,她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来了个先斩后奏,把鹿弥的事情在明面上彻底落实才好。 “啪——” 蒋行舟气急,他将手中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溅起的碎片惊起一片惊呼。 “你知不知道棠棠因为这件事情要跟我离婚?我现在还联系不上她,我连她我连她去哪了我都不知道,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情,我要怎么办?!” 一字一句,全都围绕着温棠转。 沈玉兰抿了抿唇,不再去说刺激他的话。 怎么办。 能怎么办。 离了最好。 诺大的别墅,陷入一股诡异的沉寂中。 直到—— 好友商洛发来一张照片。 「行舟,这是不是你老婆?」 蒋行舟清冷的眸危险眯起。 照片中,一男一女坐在车内两两相望。 男人的脸被挡住,看不清楚是谁,可女人的脸却清清楚楚的拍了个彻底。 温棠瑰丽的面颊上泛着可疑的红晕,清澈的眸底荡着一丝茫然紧张。 整张照片气氛涟漪暧昧,令人忍不住多想。 林沐也查到了温棠的行踪。 “老板,太太在格丽特酒店以自己的名义办理了七天的服务,据前台透露,入住的是个男人。” 第一卷 第8章 老婆,我想要你 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偏偏林沐还查不到那人是谁。 虽说格丽特酒店最是注重客人隐私,可蒋行舟是谁? 之前为了谈合作,他们不是没查过格丽特的入住人。 看在他的面子上,酒店虽不明说,但或多或少都会透露些许。 可这一次,林沐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格兰特酒店依旧咬死了牙关不肯透漏半点风声。 这足以说明,那男人的身份,不简单。 蒋行舟给温棠拨了个电话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一股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温棠。 离开前,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鹿弥。 蒋行舟冷眼瞧着,毫不掩饰的憎恶与狠戾。 “把你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回去,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去招惹我老婆,一旦她出了什么差池,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他是想要一个孩子。 可什么东西,都不上温棠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倘若鹿弥安分守己,这个孩子就能平安降生,他会按照约定,给她一笔数目可观的补偿,去母留子。 不愿意的话。 “呵——”蒋行舟轻蔑一笑。 多的是人可以生,多的是法子。 只要他下次瞒住,不让温棠知道就好了。 “既然你那么喜欢这个女人,那从今天开始,你跟她就住到郊外去照顾她,直到孩子降生前,任何场所,都不要再露面了,老宅那边,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准回去。” 这话,是对沈玉兰说的。 妇人美眸瞪大,不敢置信的拔高了音量,“你想软禁我?” 她费劲手段为的是什么? 权势,地位,金钱,旁人的艳羡。 怀胎九月,何其漫长。 沈玉兰常年混迹在各种交际场合吹嘘炫耀,不让她出门,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蒋行舟不愿再多看她一眼,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蒋行舟!你给我回来!“ 沈玉兰想要去追,被保镖拦下,“夫人,安排您去时韵小区的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蒋总说了,除了那里,您跟鹿小姐哪都不能去。” 沈玉兰只觉得眼前一黑。 指着蒋行舟背影的手气得发抖,“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就是她辛苦养大的好儿子。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么对她! 等温棠回到温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深秋的夜刮刮的吹着风,飘零的枯叶颇有几分被抛弃的意味,孤寂,悲凉。 带着满身的疲惫推开了门。 只一下,她就发觉了不对劲。 出门前她就把门口给反锁了,刚刚开门时,锁扣是被打开的状态。 家里的钥匙只有她跟顾南枝有。 可顾南枝在外地。 一股淡淡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 温棠眉心一跳。 冷意在霎那间从尾椎骨蔓延至头顶。 屋里有人! 转身就想跑,手腕却在下一秒被一只微凉的大掌攥住,一使劲,将人拉到了怀里扣住了腰,抵在冰冷的墙上。 低沉好听的嗓音裹挟着浓重的酒气喷洒在耳侧,带着似有若无的缱绻。 “老婆,是我。” 熟悉的松香袭来。 她伸手打开了开关,视线清明的那一刻,她也看清了眼前醉红着一张脸迷糊着的蒋行舟。 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进来的?” 蒋行舟甩了甩手中的钥匙得意一笑,“老婆,你忘了这个房子是谁买回来的了吗?” 门锁一直没换过,房本上也有他的名字,想要一条钥匙还不简单? 第一次不进来,是想给温棠尊重,也是想给他们彼此一点空间。 可是在看到那张照片并且联系不上温棠的那一刻,他的心彻底乱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这里是我家,”温棠黑沉着一张脸提醒他,“请你出去。” 蒋行舟纠正道,“是我们的家。” 抬手抚上那张令他痴迷眷恋的脸,男人的眉眼愈发温柔,哪里还有在鹿沵跟前那冷面修罗的半分模样。 再次开口时,声音低哑撩人,带着几分情欲,“老婆……我好想你。”低头就朝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唇寻去。 温棠皱眉躲过,炙热的呼吸卑微讨好的吻落在脸侧。 “别碰我。” 她抵触,伸手就要将人推开。 可男女力量悬殊,再加上顾及肚子里的孩子,她哪里是蒋行舟的对手。 男人不死心般继续寻去,势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他呼吸微沉,捏着她的下巴,不顾温棠的挣扎,吻重重的落下,攻城略地的侵占着每一个角落。 手下挪,抵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退缩半分。 温棠只能被迫仰头接受着男人的索取。 夫妻多年,他比她还要熟悉这具身体,炙热的大掌在身上游离,挑起一股又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欲念。 衣摆被撩开,一股凉风透过未关的门吹了进来,激起一阵颤栗。 想到那场直播,想到那道头条,想到心爱之人的背叛与欺骗,屈辱感在达到了顶峰。 温棠眼眶氤氲着厚重的雾气,倔强着不让它落下。 她只觉得恶心! 身体却可耻的有了反应。 “放……放开我……唔……” “老婆,别拒绝我,”蒋行舟埋头苦干,急切的去解温棠衬衣的扣子,“我想要你。” 事态逐渐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温棠一狠心张嘴咬下。 血腥味弥漫开来。 趁着蒋行舟吃痛松懈了力道,温棠挣扎着退开。 一巴掌铆足了十成十的力气甩了过去,将蒋行舟的脸狠狠甩出一道红印子。 “啪”的一声涟漪的气息荡然无存。 把身上凌乱的衣服抚平,温棠擦了擦唇上的水印,掏出包里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扔到蒋行舟身上。 她强忍着胃里翻涌上来的吐感,“你今天来得正好,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蒋行舟诧异挑眉。 她找到律师了? 是那个男人? 看了看内容,蒋行舟不屑的轻笑一声,“老婆,钱,房子,甚至是我名下蒋氏的股份,只要不离婚,我可以马上联系律师处理将所有东西转到你的名下。” 他将协议撕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解释解释,一成不变的解释。 温棠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照片爆出来的第一时间我是想要解除网上的误会官宣你的身份的,但是我妈那边出了点状况……” 蒋行舟话语一顿,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难道他要告诉温棠,丈夫的出轨,源于婆婆的手笔? 第一卷 第9章 找个时间,把那个孩子处理了 “老婆,你信我,等风头过去,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正名,我蒋行舟的妻子,除了你再无旁人……“ “没必要,”温棠冷声打断,这番话若是放在从前,她定会感动不已。 可如今,蒋行舟的深情款款只会让她感到厌烦。 她只想要好聚好散。 “这蒋太太的位置,你们爱给谁给谁,我不稀罕。” 明明有解决的方案,明明他们这段婚姻还有机会能够弥补,可蒋行舟次次做出的选择都不是她。 一个不忠,不仁,不义的男人,还要来做什么? “蒋行舟,给我们彼此之间留一点体面吧,你跟你妈想要孩子,我给不了你们,更何况你们已经有了新的选择,何苦纠缠着我不放?” “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温棠指向门口的位置,满心疲惫。 “既然你不愿意签,那就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哪句话刺激到了蒋行舟,他脸上的温情消失殆尽,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温棠,目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老婆,告诉我你今天去见了谁?” 温棠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下意识的捂住小腹,隐隐有些害怕,“蒋行舟,你派人跟踪我?” “那个男人是谁?” 蒋行舟打开照片将手机摆到她眼前,“老婆,你这么急着跟我离婚,难不成是为了他?” “一个开房都需要女人付钱的男人。” 温棠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蒋行舟,你要不要脸?”“是你出轨在先,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质问我的事情?” 他步步逼近,周身萦绕着危险的气息,大手揽住那纤细腰肢往怀中一带。 他的呼吸那么滚烫,说出的话却如三月寒风般刺入骨髓。 “老婆,你说我恶心,可你的身体却不是这么说的,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说话的功夫,他掐了一把腰间软肉。 在温棠开口惊呼的瞬间,他不由分说的吻住,撕咬研磨像是在宣泄着什么,迫不及待的占有。 “唔唔……放开我……混蛋……!” 温棠伸手去推了推他,却被他反握了手十指相扣压在了墙上,另一只手捏着下巴往下扣,舌尖敲开牙关,男人呼吸急促,“老婆,你也想要的,对不对?”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剥落。 昔日的爱人在此刻变得面目全非。 温棠惊恐,害怕。 孩子! 不! 她挣扎,咒骂。 蒋行舟不管不顾,任由她打着自己,眼看最后一道防线就要击破,嘴里却尝到了咸甜的滋味。温棠哭了。 她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蒋行舟蓦然僵住。 理智回笼,酒意散了大半。 他刚刚在做什么?侮辱,强迫他的老婆。 “老婆,你别哭,”蒋行舟放软了语气,伸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泪,却在触及女人眼底浓浓的抵触与害怕后僵在半空。 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丝哀求,“老婆,我错了,别生我气好吗?” 蒋行舟轻轻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极尽卑微。 他不敢用力,怕抓疼了她。 可他也不敢松手,怕她离开。 温棠泪流满面,哭得蒋行舟的心都要碎了。 “你走!” “滚!” 温棠崩溃大吼着,连打带推的将人轰出门外。 “嘭——”的一声巨响关上了门。 她失声痛哭,捂着赤裸的身体蹲下,整个人小小一只靠在门上,无助又可怜。 地上散落的一件件衣物提醒着她方才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之间还隔着那么多隔阂的情况下,蒋行舟不顾她的意愿想要强行跟她发生关系。 他怎么能,怎么能那么不要脸! 温棠不得不承认,那个事事以她为先,温柔待她的人,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了个彻底。 只是她意识得太迟了。 望着紧闭的大门,蒋行舟烦躁的点了根烟。 林沐就守在外边,他劝道,“老板,太太这些天经历了太多,她需要时间冷静。” 三年婚姻,蒋行舟将丈夫的职责做到了极致。 他宠她,爱她,护她,外边的尔虞我诈,蝇营狗苟,他从未让她感受到一丝一毫。 他想要他的妻子,一如从前。 是那个想笑就笑,想买就买,无须在乎他人感受的温棠。 他曾在温父温母坟前起誓。 ”这一生,尽我所能,凡是温棠所求,我必拼尽全力,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蒋行舟靠着车身,指尖猩红一点,向来笔挺的西服上布满褶皱,隐隐还瞧见几处泪痕,嘴角处还破了个口子。 他扯了扯领结,烟雾缭绕间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一个词——斯文败类。 “林沐,我做错了吗?” 话说得没头没尾,可林沐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太太心气高,自然接受不了你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别说温棠了,这件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是没办法接受的。 这一刻,林沐不免得有些同情自己老板。 好好的婚姻,被自己的母亲破坏得面目全非。 蒋行舟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说过,只要把那个孩子打了就不会离婚。” 过了许久,林沐听到他说。 “找个时间,瞒着我妈去把那个孩子处理掉。” 蒋行舟很清楚,只要他不松口,温棠就离不了婚。 昔日好友,早就在温家倒台后成了背刺她的利剑,唯一剩下的顾南枝如今也自顾不暇。 一个没有人脉,没有社交,没有事业,没有收入,常年呆在家中娇养的菟丝花,哪来的抗争手段。 可那张照片,让他感到浓浓的不安。 这些年温棠身边除了他,再也没有别的男人出现过。 他的棠棠,生得那样的好看,当初不知道有多少追求者趋之若鹜…… 若非如此,这些年他又怎会将人牢牢锁在身旁,生怕被旁人惦记了去。 蒋行舟简直不敢想,没有温棠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他不想再这么僵持下去了。 他不想再看着温棠距他千里之外一个人留着眼泪。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那个孩子。 只要那个孩子没了,他跟棠棠就能回到最初。 “老婆,”蒋行舟走到门前,语调放得极轻,裹着浓浓的爱意耐心哄着,“你不愿意见我没有关系,是我错了,我伤害了你,你别哭,好不好?” “你给我,给我们彼此一点时间好吗?这次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不会再让你失望了,你等等我,好吗?” 第一卷 第10章 我等着,蒋二太太离婚的那一天 里头没有回应。 一门之隔。 那么近,又那么远。 只要蒋行舟想,这道阻隔他靠近温棠的门随时可以打开。 可他不愿再去刺激温棠了。 “棠棠,我爱你。” 落下一句眷恋,蒋行舟心中纵然万般不舍也只能先行离开。 他留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端的助长两个人的烦恼罢了。 倒不如留给彼此一点空间平复情绪。 离开温家,一想到要面对一个没有温棠的空房子,蒋行舟半点要回去的欲望都没有。 他点燃了一根烟,自顾自的抽着,“去格兰特酒店。“ 温棠开始备孕后,明知不可能怀上,他还是戒烟了。 最近烦心事一件又一件,心爱的女人不在身边,蒋行舟烦躁的厉害,只能以此来消散情绪。 不出多时,手中香烟燃尽。 苦涩的味道却萦绕在嘴中久久不散。 虽说不知道男人是谁,可房是他的妻子开的,酒店有义务告知房号。 蒋行舟站在608套房前,抬手摁下门铃。 门打开的那一刻。 蒋行舟瞳孔骤缩。 竟然是他。 “行舟,好久不见。” 陆闻璟率先开口打破二人之间的那股奇怪的氛围。 故友重逢,此情此景,实在不适合寒暄。 陆闻璟退开一步,邀请道,“要进来喝茶吗?” 蒋行舟没动。 他勾唇冷笑,“大名鼎鼎的陆律,竟然舍得下身价陪我老婆玩离婚的戏码。” 话中的轻蔑与敌视毫不遮掩。 “难不成,这么多年你还没死心,想当小三?” “你想多了。”陆闻璟淡淡解释,“我跟你太太温棠,是委托方跟受托方的关系,清清白白,绝无僭越一说。” 蒋行舟不信,脸上的讥讽都快化成实质了。 大学时,温棠跟陆闻璟作为各种节目主持,接二连三的站在领台上,俊男美女,好似天生一对。 后来。 一张湖边吻照风靡全校。 对于种种传闻,陆闻璟一句解释都没有,任由同学们误会下去,更是借着学长的名义几次三番的接近温棠,示好。 都是男人,他如何不懂他的心思。 那时的蒋行舟,看着聚光灯下并肩而立的二人,听着耳畔同学们夸赞的般配,快嫉妒疯了。 他想要公布,想要告诉所有人温棠是他的女朋友。 当时的他,在蒋家还是不起眼的存在。 蒋家私生子身份带来的自卑让他没有勇气承认,除了他跟温棠,根本没人知道他们在交往…… 他的棠棠是那样好,知道他在意,第一时间便对外解释了缘由,“我跟陆学长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大家不要误会,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很爱他。” 也许是这“莫须有”的男友迟迟不露面,学校的流言并没有就此打住,反倒越演越烈。 直到他醋到飞起,忍不住去找了陆闻璟,“温棠是我女朋友,学校论坛上传的那些对我们困扰很大,我希望你能配合澄清。” 当天夜里,论坛的帖子被删得干干净净,那张吻照,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陆闻璟也在半个月后办理了转学手续,学校流言这才渐渐散了去。 “这么多年不见,回来的时机那么巧,赶上我老婆闹离婚。” 对于过往,蒋行舟始终介怀,“陆闻璟,你敢说没有别的心思?” 面对质问,陆闻璟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心意,并无半分觊觎他人妻子被发现的窘迫,“是,我喜欢她。” 他话锋陡然一转,“那又如何,你们就要离婚了不是吗。” “你出轨了。”陆闻璟指出问题所在,“这样的你,哪里还配得上她?” “与你何干?” “你好像忘了,我如今是温棠的律师。” 陆闻璟提醒道,“温棠要和你离婚,三天后就要上诉了,这才是我回来的主要原因,并非是想要插足你的婚姻。” 在温棠没有恢复自由身前,他什么都不会做。 他如今唯一的身份,只是律师。 仅此而已。 一个千疮百孔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插足就能够散了。 “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行事风格,经我手的案件,便没有败诉一说,出轨在先,有子在后,现在网上沸沸扬扬传着的蒋二太太,是你的老婆温棠吗?” “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一句又一句的逼问,蒋行舟的脸黑得彻底。 他自然清楚自己没有什么胜算,所以才会给全市的律师施压,不许他们接温棠的案子,才想着将鹿弥藏起来。 可他千算万算都没算沈玉兰那里出了差池,以及陆闻璟这号人物。 不过…… “只要棠棠反悔不离婚,胜不胜算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就不信。 他跟温棠多年的感情会因为这些问题走向末路。 更何况,他已经打算放弃那个孩子了。 陆闻璟只觉得他天真,“你伤她至此,你竟还觉得她会回头。” “蒋行舟,我不知道是你高看了自己,还是低看了温棠,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才对。” 不管过去多久,不管经历了什么。 温棠始终都是温棠,骨子里有傲气的人。 多年爱人背叛,她或许会原谅,但绝不会回头。 他淡淡开口,“当年温棠喜欢你,我虽对她有所想法却不想成为她的困扰,这才会退了一步淡出你们的视野。” “可如今,温棠已经不愿意跟你一起生活了。” 陆闻璟毫不避讳的对上蒋行舟的恼怒,眼底欲望与野心蓬发。 无声的硝烟在这一刻拉开序幕。 蒋老爷子的电话适时打来,如催命的符咒般响个不停。 现如今,横在蒋行舟跟温棠之间的,早已不止鹿弥跟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了。 消息被压下来了又如何? 网络时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婚后三年,蒋行舟吃尽了爱妻人设的红利,一个假的蒋二太太暴漏在视野下,足够把蒋氏架在火上烤了。 蒋老爷子最是看重公司利益,这通电话打来的目的,不难猜。 陆闻璟笑得肆意,那不可高攀的高岭之花终是为了爱折了腰枝。 狂妄,自大。 “我等着。” 蒋二太太离婚的那一天。 话未尽,其中的意思明了。 蒋行舟面容上隐隐浮现出一抹愠色,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言语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那陆律就好好等着,等着看我和棠棠,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他绝不放手。 …… 第一卷 第11章 选择留下孩子 这一晚,温棠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场景参差不齐,走马观花般走完了她前半生。 遇到蒋行舟,曾是温棠认为自己此生最幸运。 他们青梅竹马,她陪他一起走过他初回蒋家那几年最艰难的日子。 他亦陪她,从父母过世的悲痛中走出,更凭着一己之力还了温家赚黑心钱卖假药的清白。 是他告诉她,“棠棠,你还有我,我会像你父母爱你那般把你当做我的全部,直到生命尽头。”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不爱? 相识,相知,相护,他们是彼此的臂膀跟依靠。 她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 画面一转,鹿沵大着肚子笑得一脸幸福的身影化作成千上万将她团团围住,再一眨眼,蒋行舟出现在眼前,越过她一步步走向鹿沵,多年前路灯下虔诚的吻,落到了鹿沵的唇上。 “行舟……” 宛若藤蔓环绕,死死的禁锢住温棠的呼吸。 “爸爸妈妈~~” 软糯可萌的童音从远处传来。 孩子疾步而来,撒娇着要鹿沵抱,她的脸赫然就是蒋行舟的翻版小人,他问她,“妈妈,那个女人是谁?” “呀!她怎么流血了?” 温棠低头,只见大腿根的位置弥漫出血色,红得刺眼。 !“不!” 温棠瞬间惊醒,下意识伸手摸向腿间。 梦中的场景太过于真实,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在一点点流失。 温棠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余惊未了。 这一场梦,让她认清了自己的心。 她是期待这个孩子的。 她想要生下来。 世界上单亲妈妈比比皆是。 温棠相信,足够的爱,能够弥补缺失的父爱。 她不应该为了大人犯下的错误,剥夺这个在她满心期待才盼来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 打开窗帘,柔和的光透过纱窗轻轻的罩在温棠身上,一点点散去因为梦魇带来的寒意。 “温小姐,你起了吗?” 王阿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顾南枝不放心温棠一个人在家,思来想去聘请的阿姨,用于照顾温棠的日常起居跟一日三餐,今天是第一天上岗。 “早餐已经好了,需要给你送上来吗?” “不用。” 知道她怀孕,饮食方面王阿姨注重少油少盐,清淡为主。 一杯牛奶两块面包一个鸡蛋。 温棠没多大胃口,下楼简单的喝了一杯牛奶维持胎儿基本的营养就回了房间。 抚养一个孩子并非易事,至少花销方面不会少。 谁也说不好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财产方面会怎么判……靠山靠海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她需要一份工作。 一份能够养活自己跟孩子的工作。 温棠素来喜欢漂亮衣服。 小的时候她脑子里就有着许多构思,幻想着将亲手设计的衣服穿上身上,那种满足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这一刻,温棠无比庆幸当初大学时报考的专业是服装设计。 谁能想到,当初的兴趣爱好竟然在多年后的今天成了谋生手段。 打开平板,相册里存放着一张又一张的设计草图,时间标注上,结是2021年9月份前。 独独有两张,繁重华丽的露肩婚纱和大方得体的西服相邻靠着,代表着美好纯洁的白纱巧妙的点缀在了西服的肩头,好似少女娇羞的靠在心爱之人身上,丝丝甜蜜感透过冰冷的屏幕让人沉醉。 这件婚纱,是温棠亲手设计给自己的,上边星星点点的标注了她所有的心血跟构思。 她曾想过,在亲友的注目下穿着自己设计的婚纱满怀期盼的一步步走向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伴侣是何等场景。 这件婚纱,寄托了她所有少女时期的所有情感。 只可惜。 她的父母走了...... 婚姻三年,梦中的婚礼在蒋行舟的忙碌跟蒋家的不喜中从未实现。 以后,也不会再实现了。 温棠整颗心闷闷的难受,沉沉的呼出一口浊气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 找了几家属意的知名工作家投了简历,婚服设计图就夹杂在其中,做为投名状一块发送了邮箱。 大学时,她参加过不少设计比赛,奖项也拿了不少,温棠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等忙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噩梦惊醒,再加上怀孕的缘故,温棠早已哈欠连连,刚躺下想要睡一个回笼觉。 房门从外扣响,是王阿姨,“温小姐,屋外有个自称是王管家的男人找你。” 温棠所认识的王管家只有一个——蒋家老宅,蒋老爷子的下属。 老爷子对他很是看重。 很多时候,王管家所说,所做,皆代表蒋老爷子,可谓是半个蒋家人,在老宅的地位不低。 就连沈玉兰对他也不敢轻易得罪,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温棠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把人请进来吧。” 温家出事后,蒋家人对她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也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领了证就跟蒋行舟搬出外面住了,除了一些必要的日子根本就不回去,跟蒋家人没什么太大的交集。 王管家这个时候找上温家来,除了有关鹿沵的,温棠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果不其然。 王管家进来后,将一沓厚厚的协议放在了桌子上,最醒目的莫过于“离婚协议书”那五个大字。 温棠突然有些想笑,“什么意思?”昨天蒋行舟才把她的离婚协议给撕了个粉碎,隔天,老宅那边就送了一份新的过来。 王管家示意她打开看看。 “听说你请了律师想要离婚?” 温棠不置可否。 王管家继续道,“这份协议里,是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拟的。”“三年前,您与二少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既然您现在有意结束这段错误,老爷子自然是站在您这边。” “鹿沵的事情,您终归是受了委屈,该给您的补偿不会少,但之后,”王管家语气一顿,恭敬的话语变得凌厉十足,“蒋家二太太,只能够是鹿弥,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 言下之意,所谓的补偿,不过是封口费,堵住她的嘴换来蒋氏的安定。 所有人都知道蒋行舟结了婚。 但是除了跟蒋家交好的几位,没人知道他的妻子是谁。 如今,沈玉兰对外承认了鹿沵的身份,在蒋老爷子心里,蒋氏的利益大于一切。 至于蒋行舟的妻子是鹿沵还是温棠,他根本就不在乎。 都是些没有助力的花瓶罢了,随时可弃。 第一卷 第12章 盯着陆闻璟看了个底朝天 蒋老爷子给的东西不少。 温家归她一人所有,港市最新开盘的安澜高档小区市值高达三千万的独栋别墅一套,蒋氏百分之二的股份,以及300000000的人民币。 蒋氏市值不低,百分之二的股份,每月最少能到手四百万的分红。 这些东西,可比她自己打官司要得到的多得多了,足够她富余余生。 温棠嘲讽的勾了勾唇。 三年婚姻,没有忠贞不渝的爱情的话,有足够的钱也是好的。 翻到最后一页,两方落款皆是空白。 温棠右手反扣在桌子上,拇指轻轻的抚着食指关节来回绕圈,她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蒋行舟会签吗?”她在意的,只有这个。 给的东西再多,另一方不愿意签字,不过是泡沫一场空。 据她了解,蒋行舟并非会对蒋老爷子言听计从。 不然。 她跟蒋行舟,也不会成为成为夫妻了。 王管家垂眸,一抹讥讽换瞬即逝。 这些年,他跟着蒋老爷子闯南走北,吃过的盐比温棠吃过的饭还要多,温棠的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他。 他不卑不亢,“您只需要签字就好,至于别的,老爷子自会想办法。” 曾经的蒋行舟初生牛犊不怕虎,在蒋家不受重视的他除了温棠还有什么值得守护的东西? 那时的他,自然能够为了心爱的女人甘愿付出本就不多的一切。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心境。 一个从低处一点点爬到高处俯瞰一切,被利益,金钱,权势熏陶的人,还会甘愿回到低处吗?就为了一个女人? “我能考虑考虑吗?” 协议上的条款多到数不清,密密麻麻的字眼看得人眼花缭乱。 温棠对这方面了解不多。 在确认这份协议没有问题的情况下,饶是再心动,她也不会签字。 王管家明白她的顾虑,点了点头答应了。 “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您能够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管家一走,温棠便联系了陆闻璟。 “学长,我这里有一份协议,你有时间的话我们能出来见一面,帮我看一看吗?”“可以。 那头声音有点杂,依稀能够听到键盘敲击声。 温棠下意识问了句,“你在忙吗?” “嗯,工作上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那我过去找你?我们就在酒店咖啡厅见吧?” “好。” 一个从业多年无败绩的一级律师,多少大人物趋之若鹜,对于陆闻璟的出现,温棠是感激的。 知道他在忙,自然不好意思过多的占用他的时间。 与其等人出来耽误陆闻璟手头上的事情,还不如她直接把离婚协议送到酒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镜子中倒影的面容难掩憔悴,温棠洗了把脸,化了个淡妆,换了件水蓝色掐腰连衣裙后将离婚协议书装进牛皮纸内带上了小米su7ultra,一脚油门,直奔格兰特酒店。 一小时后。 格兰特酒店。 「学长,我到了。」 点了杯咖啡,发送信息后温棠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等待。 柔和的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乌黑亮丽的发丝上,发丝无风而动轻轻的拂过面颊,与那一身水蓝色相得映辉,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一杯咖啡见底,想见的人还没来。 秀气的眉头疑惑的皱起。 给陆闻璟打了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奇怪……”又等了半小时,温棠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也顾不上冒犯了,拿上东西直奔608。 摁下门铃。 “学长……”所有的情绪在开门的那瞬间戛然而止。 因为是临时出浴,陆闻璟上身赤裸,精瘦的身材上肌肉线条性感而紧实,发梢的水滴滑落顺着他的肩膀缓缓流向腹肌的纹路残余的水珠,没入腰间系着的浴巾上。 大片肌肤裸露,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扑面而来,夺人眼球。 温棠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这身材,这腹肌……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真带劲啊。 陆闻璟似乎没想到门外的人是她,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刚要开口,却见温棠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略有几分拘谨的扯了扯不太紧实的浴巾,尴尬的咳了两声。 “你在看什么?”! “我我我……” 温棠的脸瞬间红了个底朝天,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刚才在干什么? 盯着一个陌生男性的身体看了个底朝天?! 天! 陆闻璟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温棠连忙转过身去,尴尬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她解释,“学长……我不是故意看你的……我不知道你没穿衣服……” 她没瞧见的是,男人耳尖处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以及那张向来冷淡如面瘫的脸上好一闪而过的窃喜,速度之快,怕是陆闻璟本人都察觉不过来。 他常年健身。 先前跟朋友们一块去游泳的时候,不是没有人夸过他身材好,盯着他身材看得目不转睛以此搭讪的比比皆是。 他能感到的,除了厌烦再也没有别的情绪了。 独独这一次,他非但不反感,反倒还隐隐有些庆幸自己有健身的习惯。 “你你你……”久久没有回应,温棠那叫一个难熬,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你干嘛不穿衣服?”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客房服务。” 陆闻璟又恢复了一贯的一本正经,知道温棠脸皮薄,转身回了房间穿好衣服,一块下楼回到了咖啡厅。 他解释,“我工作的时候习惯静音手机,你的消息跟电话我没看见,抱歉,冒犯到了你。” 男人眼下的乌青是难掩的疲惫。 时差没倒过来,他工作交接整整做了一整晚,直到半小时前才结束,周身的黏腻感裹挟得十分不舒服,原是想洗个澡再去赴约,谁也没能想到,门铃响的那一刻,屋外站着的是温棠。 温棠抿了抿唇,想要颠倒黑白为自己开罪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是她自己不打招呼上门,更是她自己盯着男人的腹肌看得挪不开眼,能怪得了谁? 总不能去怪陆闻璟身材太好了吧? 她脸皮还没厚到那种程度。 “没关系,”温棠小声嗫嚅着,强烈的羞耻感令她几乎抬起不头来,除了蒋行舟之外,她不是没有看过别的男人裸露的上半身。 手机上,短视频里,海边,游泳馆,光着膀子的男人比比皆是。 可唯独,如此失态是第一次。 沉沉的吐了口气,压下心底浮躁,温棠将那份协议书拿了出来。 “学长,你帮我看看这份协议有没有问题。” 第一卷 第13章 二十亿人民币,买断你的守口如瓶 协议一共十页,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字体。 协议内容主要分为三部分。 一,二人是因感情不和才导致的婚姻破灭,从头到尾没有提及出轨半字。 二,惊人的离婚补偿。 三,三令五申的保密条款。 不得不说,认真工作的男人确实令人着迷。 陆闻璟微微低着头,浓密的剑眉之下,深邃的黑眸严谨又认真。 一身休闲装扮的他少了几分权威跟领导力,多了几分亲和,好似邻家哥哥一般,梦回大学时光。 “我想知道,你对你的丈夫,目前来说是什么情感?” 陆闻璟言语直白,将自己的专业性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你是想要拿着这份补偿私下解决,还是将你们三人的事情对外捅破,让享受了舆论受益的他获得相应惩罚?” “如果是和平处理的话,那这份协议对你来说没什么大问题,你需要做的就是拿着这些补偿守口如瓶,绝口不提三年婚姻之事,有必要的情况下,还需要站出来澄清自己跟蒋行舟从未有过夫妻关系。” 对于这点,陆闻璟并不苟同。 很显然,蒋家是既要又要。 为了公司的利益扶小三上位,还要求温棠这个受害人在之后舆论有任何不对劲的时候,配合他们工作。 相当之不要脸。 但,确实大方。 但他不是当事人,他能做的,就是把利弊摆出来,尊重温棠的意见。 温棠没有犹豫,“我从始至终想的都是和平处理。” 排除蒋行舟不配合的情况下。 她到底没有那么狠心。 不是舍不得,是心里念着彼此二人多年的感情。 仅仅是蒋行舟不顾一切,孱弱的他面对着众多势力施压为温家翻案那件事,足够她记得一辈子。 背叛是真的,过往的好也是真的。 她不会因为一时的错误去否认所有。 “但之后的日子,不想再跟蒋家再有半点交集了。” 陆闻璟明白她的意思。 “我在这协议的基础上重新为你立一份合同,不要股份的话只能按照十年的最低收益来算,你能拿到五个亿元人民币。” “蒋氏如今风头正好,未来的趋势可见,按照现在的营收来估算的话其实不值。” “双方谈判中,你拥有绝对主动权,我的想法是,二十个亿人民币,温家的房子,以及安澜小区的别墅,买断你的“守口如瓶”。” 末了。 没忘问一句,“需要我陪你去吗?” 有一个律师在场,谈判的结果会好很多。 “麻烦你了学长。” 蒋家老宅—— 明黄色的车子停在院外。 陆闻璟跟温棠一块下来,却在步入大门时被王管家拦住了。 “不好意思,老爷子只请了您一位。” 这话,是对温棠说的。 老人家向来不喜热闹,更何况他本就有意私下解决,在场的外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陆闻璟没有勉强,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疏离又淡漠,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对上温棠的视线,他开口道,“我在外边等你,有任何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 王管家进去前,狐疑的扫了男人一眼。 他查过陆闻璟的信息,自然知道他是尚西事务所的一把手,金融界人人闻风丧胆的金牌律师,曾跟蒋行舟,温棠同处一所大学。 更明白当初三人的纠葛。 只是他想不明白,陆闻璟都走到了那样的高度了,竟然会因为当初学生时代微末的交情去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图什么。 况且,这张脸,这气场,他越看越觉得熟悉,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王管家带人进到厅内,“您在这等着。” 落下这句转身便上了楼。 蒋行舟闻声看去,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倒影在眼底。 他愣了一瞬,“老婆?” 在酒店的时候,蒋老爷子打不通他的电话,转头就联系了林沐。 “通知蒋行舟,两个小时后我要在老宅看到他。” 回到老宅,他到现在连蒋老爷子的面都没有见到,被冷在客厅整整一晚上。 油盐未尽,手机也被收了,天知道他联系不上温棠有多着急。 他们现在正是误会最深的时候。 他还想着,等她情绪稳定了,天一亮,他就搬去温家住,一点一点地祈求她的原谅。 哪怕是打,哪怕是骂,他都甘之如饴。 只要他的棠棠不离开他,怎么样都好。 蒋行舟笑着走近,抬手就牵起她的手,声音温柔,“你怎么来了?” 昨夜发生的种种还历历在目。 温棠抿唇不语,沉默地甩开他的手,迈步走到离他较远的位置。 连靠近都不愿意,抗拒十足。 聪明如蒋行舟,视线在落在温棠手中四四方方的牛皮纸上时便明白了所有。 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爷爷去找你。” 是陈述,不是疑问。 他心中已有了答案。 “老婆,你跟我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温棠总算有了反应,她嘲弄冷笑,实在是想不明白蒋行舟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不然呢?” “蒋行舟,我跟你走到如今的地步,难道不是你们一手造成吗?“ 一字一句,皆在控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相信蒋行舟会背叛自己的。 结果呢? 那个她给予了全部信任的男人,毫不犹豫,亲手在她的心上狠狠的刺了一刀。 温棠抬头看向了楼梯由王管家推着轮椅下来的蒋老爷子,提醒他,“事已至此,我跟你,没有以后了。” 这话,亦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心软,不要再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 他们之间横贯的。 早就不止是鹿沵了。 从她的卡被断掉的那一刻,她才恍若惊觉。 这些年,蒋行舟看似对她有求必应,金银珠宝,豪宅别墅,一样不缺。 可一查才知道。 她名下的资产,能够自主动用的,少得可怜。 甚至是蒋行舟婚后所购的不动产,全都由沈玉兰出面记在了其名下。 就好比现在,蒋行舟一个不高兴将副卡停了,没有顾南枝的话,她连请别人吃一顿饭都困难。 陆闻璟告诉她,“你们目前没有孩子,如果没有出轨这一事,你们的夫妻关系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要离婚的地步,离婚的那一刻,你一分钱都分不到,当然,排除蒋行舟出于人道主义可怜你的情况下施舍的补偿。” “温棠,或许……他在防着你。” 第一卷 第14章 谁欺负你,你就说你老大是温棠 就算出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向法院做实。 照样分不到钱。 可怜,施舍。 这种认知让温棠仿若周身置于油锅之中备受煎熬。 或许,她应该要对沈玉兰心怀感激的才是。 如果不是那场直播,她哪能拿到那么多钱。 “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别闹得太难堪,好聚好散吧。” “老婆……”蒋行舟唉声祈求,几乎卑微到了骨子里,“你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我对你的心,我爱你,胜过所有,你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的对我说出离开的话……” 他急了,“我们这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啊,你就这么甘愿放弃吗?” 就算是死,他也要跟温棠葬在一起。 他的母亲,生了一副好样貌。 就是靠着这一张脸,爬上了蒋天明的床。 可是好景不长,二人的奸情很快就被蒋天明的妻子韦舒明发现了。 当时的韦家如日中天,蒋天明得罪不起,只好跟沈玉兰断了联系。 本以为二人就此结束。 谁能想到,沈玉兰竟然怀孕了。 在回蒋家之前,他一直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见过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直到爷爷奶奶去世,沈玉兰才带着他敲响了蒋家的门,借用舆论,逼得蒋家不得已接受他们母子二人。 他初回蒋家,面对那富丽堂皇的大房子,面对金尊玉贵的蒋云山,自卑,无助,恐慌,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私生子的身份无论在哪里都是备受鄙夷的存在,生在农村跟传统老人生活的他,皮肤黝黑,不善言语,并不讨人欢心,跟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多的格格不入。 沈玉兰忙着拉拢蒋天明的心没空管他,在一袭宴会上,他去找吃的迷了路,被一群教养着长大的公子哥们欺负。 “小贱人” “土包子” “小野种” 难堪的字眼接踵而来。 “喂,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那是他跟温棠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小小的身影逆光而来,一袭粉色公主蓬蓬裙挡在他的身前,肉乎乎的小脸上带着打抱不平的侠气。 她将衣袖撸上关节处,恶狠狠的掐着腰,“喂,你们再骂人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哈!” 这架势,实在是跟软萌可爱的穿搭十分违和。 身为温家唯一的孩子,温棠是真意义上的金枝玉叶,不说无法无天,但也是有着不服就干的性子,港市不知道多少小霸王惨遭她的毒手,在孩子堆中可谓是声明在外,令人闻风丧胆。 那群公子哥嘴里嚷嚷着,“快跑啊,母老虎来了——”一窝蜂似的散了,速度之快,仿若那软萌可爱的小蛋糕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始终记得,那时的小蛋糕气势汹汹的挥舞着小拳头。 一脸认真的教训他,“你不能白白的这么让人欺负,谁欺负你,你就打回去,知道吗?” “我不敢……” 小蛋糕无奈的叹了口气,故作老成,“算啦算啦,真是一个胆小鬼。” “不行你就当我小弟,我来保护你,以后谁欺负你,你就说你老大是我,温棠,保准他们不敢欺负你。” 温棠。 很好听的名字。 在那一刻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心里,是他晦暗生活中唯一的光亮。 他一步步往上爬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不想在抬头仰望心中的月光罢了。 他做了那么努力,才终于将高高悬于心上的月光摘下有了捧在手心的机会,要他如何放手? “老婆,”话至最后,带着偏执的疯狂,“我不想,也不愿意跟你分开,好聚好散好让别的男人趁虚而入吗,绝无可能……” 蒋老爷子刚到楼下,闻言板着脸截断他的话,“行舟!” 老爷子年过六旬,面容威严,话语铿锵有力。 他沉着脸,冷哼一声,看向蒋行舟的神色尽是对小辈的不满。 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成何体统。 他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看重儿女情长了。 千言万语梗在喉间,蒋行舟就这么看着温棠,眼底的固执几乎化为了实质。 温棠懒得理会,转身恭敬的喊了声,“蒋爷爷。” 客气,梳理,不带任何攀附之意。 他们就快不是一家人了,再喊爷爷,于礼不合。 “嗯。” 蒋老爷子微微颔首,很满意她的识趣。 “二少。” 王管家的声音将蒋行舟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垂下眸,心不在焉道,“爷爷。” “嗯。” 这一声回应相比方才,冷淡了不少。 简单的寒暄结束,步入正题。 王管家接过温棠手里的牛皮纸打开,将协议递到了蒋老爷子手中。 看了内容,蒋老爷子抬头望向温棠一眼,有探究,有意外。 “想清楚了?” 他的话语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眼都带着千钧之力,压迫感十足。 “想清楚了,”温棠并未怯场不卑不亢的对上,“二十亿,比之蒋氏的股份,我想这笔交易您会比较划算。” “胃口蛮大,”蒋老爷子双手交叠在膝前,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明明是坐着,气场却丝毫不减,如同一座巍峨的山丘,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好奇的问了句,“为什么不要?” 一顿饱跟顿顿饱的道理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二十亿确实不少,但是在长期以往的分红前,还是稍微逊色了些。 “不想要。” 温棠没打算细说,随意的敷衍过去,“真真切切的数字,比任何东西都让人踏实。” 鹿沵,蒋行舟,蒋家,怎么样都好,离了婚还与她何干? 说白了,蒋氏的股份看似最动人,其实是挖得最大的一个坑。 一个在商场上混迹了大半辈子的人,可不会随随便便的将自己手中的权利放出,哪怕一丝一毫。 这百分之二的股份,变相的成为蒋老爷子“禁锢”她的“枷锁”。 身为持股人,蒋氏的兴荣都与她息息相关,她自是不能做出对蒋氏有损的事。 配合澄清? 见鬼去吧。 她温棠还不至于卑微到这种地步,为一个小三正名。 蒋老爷子一眼洞悉了她的小心思,赞同的点了点头,没有戳破,“确实,真金白银,可比爱情重要多了。” 他侧目一瞥,这句话,亦是说给蒋行舟听的。 第一卷 第15章 周一,民政局门口见 “温棠,我一直是很欣赏你的,你跟你的父亲很像,”蒋老爷子感慨万千,“说起来,你们都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你父亲还在的话,你和行舟,是真正的天造地设。” 对于这孩子的性子,他是欣赏的。 不过欣赏归欣赏,也摆脱不了她一个花瓶的事实。 温棠听懂了那声惋惜。 “是吗?”她嘲弄的勾了勾唇,“那真是可惜了。” “二十亿便二十亿吧。” 少些来往也好。 “不过,”蒋老爷子话锋一转,“协议上的条款,可都明白?” “自然。” 温棠从容自若,“只要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自然会守口如瓶,不管从前如何以后如何,我跟蒋家,从无干系。” 蒋老爷子凝视片刻,试图看穿这句话的真伪。 他是真正白手起家的那批人,蒋家如今的成绩,可以说是他一个人杀出来的。 商场如战场,都是吃人的地方。 蒋老爷子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多少阴谋算计虚与委蛇蝇营狗苟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温棠双手交叠在前提着包,坦坦荡荡的站在那儿,眉眼微垂与蒋老爷子对上。 看似乖巧,可细细探寻却能品出一丝倔强。 她说的,都是真话。 自然不怕探究。 “走吧,”蒋老爷子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温棠没动。 她问,“您要的答复我给你了,那我的答复您什么时候能给我?” 她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 而不是回去空等消息。 她的肚子,耗不起。 “现在是周五,我只给你们两天时间,周一早上,我希望能够在民政局办理后离婚手续。” 按照新的婚姻法,协议离婚后有三十天的冷静期。 三十天冷静期过后,双方没有任何异议的话,才能够拿到离婚证。 “如果周一不顺利,到时候我们就该法院见了。” 陆闻璟说的三天,刚好在周一能够准备好上诉材料。 “哦?”蒋老爷子意外的挑了挑眉,小辈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你威胁我?” 温棠并不否认,“您可以这么认为。” 蒋老爷子凉薄的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深意,似乎在嘲笑温棠的不自量力,他生平最恨被人威胁。 他看了王管家一眼,“把人带进来。” 王管家心领神会。 五分钟后,蒋家老宅多了两道身影——沈玉兰,鹿沵。 蒋行舟抬眸看过去。 凌厉目光冷得好似雪日冰锥。 鹿沵紧张得捏了把汗,解释道,“蒋总……是爷爷把我们接过来的。” 言下之意,她出现在这里,并非本意。 鹿沵娇滴滴的咬着下嘴唇,宛若一只误入陌生境地的小兔,看起来人畜无害。 沈玉兰则是得意的轻哼一声,直直的跟蒋行舟对上。 这个逆子。 居然还想要把她关起来。 那破郊区谁爱去谁去。 “爷爷,”蒋行舟不满的皱起了眉,“你这是要做什么?” 蒋老爷子没看他,而是对着温棠道,“从今天开始,鹿沵会以蒋家儿媳的身份住在这儿,直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落地。” “我想,温小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温小姐。 简单的三个字宛若火辣辣的巴掌扇在温棠的脸上。 他们一群人站在一起,好似真正的一家人。 何其刺眼。 鹿沵出现在这里,间接性的表明了蒋老爷子的态度。 不管蒋行舟是什么想法,反正在他的心里,这婚已经是离了的状态了。 不过是差个手续没办而已。 蒋行舟脸色微变。 “爷爷,我不同意。” “鹿沵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住进来?” 更何况,他根本没有离婚的心思。 蒋老爷子控制欲强,做好的决定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忤逆,苍老却不失威严的脸庞隐隐有着愠色。 鼻息狠狠一沉,半点面子都不留,“这是老宅,我愿意留谁住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爷爷……” 蒋老爷子声如洪钟,“你给我闭嘴!” 不知道哪里抽出来的拐杖,狠狠一棍子打在蒋行舟背上,后者闷哼一声,疼得面色白了下去。 眼见事态不对,沈玉兰连忙上前安抚蒋老爷子情绪,“爸,你这是做什么啊?” “可别气坏了自个身子啊。” 说话的功夫,一个劲的给蒋行舟使眼色,“行舟,还不快跟爷爷认错。” 错? 认什么错? 他做错了什么? 不想跟自己的妻子离婚也有错了吗? 蒋行舟站着没动,那顽固不化的模样看得蒋老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抬起拐杖作势还要打。 “蒋爷爷,”温棠出声阻止了他,她实在是没心思去看他们一大家子的纠葛,“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周一,我们民政局门口见。” 后面这句,是对蒋行舟说的。 新的女主人都带着孩子入门了,她这个旧人还留下来除了难堪只有难堪。 一颗心宛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勒得她全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颤抖,眼眶氤氲着雾气,温棠转身,毫不犹豫的跨步离去。 再呆下去,眼泪就忍不住了…… 真是可笑。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婚姻。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她的身份,从未被蒋行舟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认可。 温小姐。 好一个温小姐! “老婆!” 蒋行舟眼里就只看得到那抹水蓝色身影了,眼看人越走越远,他顾不得其他,当即就要追出去。 蒋老爷子沉声警告,“你要是敢迈出这个门,就不用姓蒋了。” 蒋行舟僵在原地,心中天人交战,垂在身侧的手隐忍攥起。 温棠走了。 虚开的门缝中能看到外边的景象。 西装革履的男人虚靠在明黄车身上,双手交叉至胸前,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熟悉的脚步声逼近。 午后阳光正好,温棠的身影打在他的身上,微风拂过,隐隐还能嗅到一股馨香。 陆闻璟抬眸看去,映入眼底的是温棠红得骇人的双眼。 他微微皱眉。 “谈好了吗?” 第一卷 第16章 蒋行舟签下离婚协议 温棠点头的一瞬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珍珠般大小的泪水顺着面颊缓缓流下砸下,溅起一地尘埃。 “谈好了,周一民政局办手续。” 她吸了吸鼻子,强忍哽咽,“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走吧。” 拉开车门要上车,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下一秒拉住纤细手腕,轻轻的,生怕弄疼了她。 对上困惑,男人解释,“我来开吧。” 模糊的视线里,温棠没瞧见陆闻璟眼底浓郁得快要溢出来的心疼跟一闪而过的戾气。 她现在这个状态,确实是不适合开车,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点点头让出驾驶位,“麻烦你了。” 打开副驾驶,温棠坐了上去,低垂着头,整个人看上去沉甸甸的,连安全带都忘了系。 陆闻璟看在眼里。 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替她系好。 看似平安无波,可手背上凸显的根根青筋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从前的温棠,明媚,阳光,灿烂。 可现在的温棠,弥漫着浓浓的悲伤,破碎感拉满,让人忍不住心疼。 压下想要将人抱紧怀里安慰的心思,陆闻璟踩下油门,他似有所感,在车头调转的时候,淡漠的视线越过层层阻隔跟老宅里的蒋行舟对上,一碰即离。 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的带着他老婆离开。 如果蒋行舟的爱是将一朵肆意生长的玫瑰养成枯败。 那他行小人之行径,夺人所爱,似乎也没有那么无耻了。 明黄色的车身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蒋行舟失魂落魄的望着大门的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没用的东西。” 蒋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 他杵着拐杖在王管家的搀扶下起身,一步步走到蒋行舟跟前,挡住了他的望眼欲穿。 一抬手,将离婚协议甩在蒋行舟身上。 “签了。” 蒋行舟瞳孔里翻涌着痛苦与悲楚,拒绝的话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爷爷,我……” “停。” 蒋老爷子不耐烦的打断,久居上位者的姿态在这一刻显露无疑,“行舟,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协议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身为蒋家的孩子,你身上有你的义务。” “你跟温棠没有婚礼,没有见证,有几个人知道你们是夫妻?” “你跟鹿沵是意外,没有婚姻没有爱情,那又如何,有几个人知道这情况?”话到这里,蒋老爷子瞥了一眼身旁的沈玉兰,不满的哼了声,“外界的人只知道,鹿沵,是你妈亲口替你认下的媳妇。” “我们做药业的,实力其二人品才是第一。” 蒋老爷子苦口婆心的说着大道理,“你说你爱温棠,爱妻子,行,在别人已经根深蒂固的印象上你出了出轨一事,你妈又站在小三那边,一旦事情败漏,蒋氏的股价用脚后跟去想都能想到是什么结果。” “趁着别人还不知道,你赶紧跟温棠断了,那是及时止损,给蒋氏的诸多股东,员工们,一个交代。” 蒋行舟拿着笔。 用力到骨节泛白,怎么都签不下去。 蒋老爷子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南城的合作是你在负责吧?” “你若一意孤行,那我就只好给你大哥了。” “另外,蒋氏副总的位置上,绝不可能会让一个有损蒋氏利益的人去做。” 蒋行舟是怎么从底层一步步摸爬滚打到现如今的地步的,蒋老爷子比谁都清楚。 他倒要看看。 现如今的蒋行舟,还会不会做出跟三年前决定。 为了温棠,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 南城那个项目,陆闻璟包括他的团队跟进了将近一年了。 只要能够拿下,打开海外市场,蒋氏便可更上一层楼,基本可以奠定蒋氏接班人的位置了。 什么正妻不正妻,小三不小三的,蒋老爷子向来不在意,他不管孩子是谁的,他只知道,蒋云舟跟蒋云山都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孙子,是他亲儿子的种。 他一直所秉承的,皆是有能力者胜任。 蒋云山能力也不差,只不过每次跟蒋云舟对上运气都会差那么一点。 集团最后不管给谁,蒋老爷子都是放心的。 “儿子,还愣着干什么啊?”沈玉兰深知蒋老爷子并非在开玩笑,一颗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她止不住的催促,“快签啊。” 江山跟美人,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怕就怕她这个事事在温棠身上都缺一根筋的儿子真是个傻子! 如果可以的话,沈玉兰恨不得签上自己的名字。 只要有钱,要什么女人得不到? 非得在温棠一颗歪脖子树上挂死不可吗? 手中的笔宛若千斤重,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得见笔尖在微微抖动。 蒋行舟心中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酸楚。 想到蒋老爷子的一字一句,他对权力的渴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原来。 他站得还不够高。 如果蒋氏牢牢握在他手里,就连爷爷,都不能够置喙他的决定…… 可以让沈玉兰放心的是。 江山和美人。 蒋行舟选择了前者。 “我会跟温棠离婚,但是,我的法定妻子,除了她不会有别人,跟鹿沵,只能止步于逢场作戏。” 鹿沵紧张的捏了捏衣角,期盼的目光落在蒋老爷子身上。 她多么希望能够听到一个“不”字。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她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蒋二太太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 蒋老爷子的那一句,“随你”落在耳畔,强大的落差感袭来。 也是。 谁分得清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假意。 蒋老爷子要的不过是外人的看法罢了。 毕竟。 没有人冒犯到会要求你你结婚证出来看。 真结婚还是假结婚并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在被人发现之前,摆脱掉出轨这个罪名。 蒋行舟手起笔落的在温棠的名字旁签下自己的名字,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 他怕慢上那么一秒,自己就后悔了。 依稀记得上一次蒋行舟跟温棠这五个字并排而立,还是在民政局签下的,那时,他们手揣结婚证,突破万难,天真的憧憬着未来。 谁也想不到。 三年后的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 没关系的。 蒋行舟安慰自己。 离婚冷静期有三十天。 也就说,他还有三十二的挽回机会,只要挽回温棠的心,就当在蒋老爷子那里走了个离婚的过场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又不住在老宅。 爱留谁留谁。 只是……眼角的余光落在鹿沵的小腹上,蒋行舟微微皱眉。 这孩子呆在爷爷的眼皮子底下,会难处理许多。 第一卷 第17章 陆闻璟竟然会哄女孩子 看着离婚协议上的两处落款名,蒋老爷子的心算是安定了一半。 他交给王管家,“可以去准备了,等离婚证一下来,该给温棠的,就第一时间给她。” “是。” 蒋老爷子叫住转身欲走的蒋行舟,“今晚你大哥他们回来吃饭,咱们一家子许久没有聚一聚了。” “你留下来,顺便介绍一下,别以后又出什么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的戏码。” 这话,明晃晃的在点沈玉兰。 蒋老爷子这才想起还有一笔账忘了算。 “当年你就是借着舆论的势头进的蒋家门,”他杵着拐杖一步步逼近,眼中的寒气令人胆战心惊,“没想到你不知悔改便罢了,竟还一错再错!” 若非沈玉兰作妖。 他一个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何须一个个去登门造访那些知情人打好关系,费心费力去掺和两个小辈的事情,还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出走漏了什么风声。 一股火气席卷而来。 “我警告你,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改掉你的毛病,别什么家事都往外传,蒋家可容不下长舌妇。” 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惊出沈玉兰一身冷汗。 她讪讪的回了句,“那……蒋氏的股价,不就是因为那场直播给涨了些吗?” 这可是好事啊。 真不知道这老东西在较什么劲。 “妇人之仁。”蒋老爷子冷笑,贬低之意毫不遮掩,“目光短浅!” 一番话云里雾里,沈玉兰哪里听得懂。 王管家解释,“蒋氏的股价因为舆论上涨并非好事,吃了舆论的利,若是被网友们发现咱们耍了他们一道,届时,涨上去的股价会翻转数倍降下来。” 沈玉兰咂舌。 心里暗暗嘀咕,“哪里会有那么严重?” 蒋老爷子一眼洞悉她的想法,没好气的骂了句,“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这句话,十八年前沈玉兰便听过一回了。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谁曾想,蒋行舟连余光都不曾给过她分毫。 街道上车水马龙。 温棠歪着头身子微微往后靠,扭头看着窗外倒影的景色,安静得仿若不存在。 心情有点闷。 抬手摁下开关打开车窗,秋日的午后微风裹挟着淡淡的悲凉吹动发丝,丝毫没有散去心中阴霾半分。 直到陆闻璟打开副驾驶车门,温棠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们不回去吗?” 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看样子外边应该是商业街。 “嗯,去买点东西。” 温棠实在没心情去逛,“那我在这里等你。” “你陪我去。” 温棠眨巴着红肿的双眼,不解,“你买东西我去干嘛?” “我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呆在这。” 温棠哑然,“我不会怎么样的。” 是她看起来太过软弱了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她会为了一个男人犯傻? 她还有宝宝呢,怎么可能会做傻事。 就算没有宝宝,她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糟蹋自己。 她是爱蒋行舟,背叛过后,她更愿意去爱自己。 陆闻璟坚持,“就当去散散步,嗯?” “好吧。” 温棠没了拒绝的理由,弯腰起身,跟陆闻璟走出了停车场,来到一家甜品店前。 她诧异挑眉。 没想到看着高冷矜贵的陆律师,竟然喜欢吃甜品。 现在这个点早就过了下班高峰期,正是晚餐筹备时,店里也准备到了下班点,没什么人。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陆闻璟落下一句,“等着”转身去柜台买东西。 不多时,他一手拿着柠檬巴巴露亚,一手端着草莓圣诞树回来,放在了温棠跟前。 “尝尝看。” 温棠咦了一声,不确定道,“给我的?” 陆闻璟淡淡的“嗯”了一声,“曾经有人跟我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也会跟着变甜。” 温棠有些意外。 这种哄女孩子的把戏,他居然会。 只不过,怎么感觉这句话那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淡黄色的露亚表层撒了细碎的柠檬皮,最中间还夹杂着两片完整的柠檬片。 黄与绿的搭配,看着就清爽。 用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淡淡的柠檬清香跟浓郁的奶油味一瞬间在口中迸发开来,好吃得不像话。 只一眼,陆闻璟便知道她喜欢。 她的口味,还是跟当年的一样,没变。 猫在吃到喜欢的食物时,眼睛会不自觉的眯起,满足感满满。 现在的温棠,就是一只吃到喜爱食物的猫,精致,漂亮得不像话的猫儿。 一口露亚,一口草莓塔,好吃是好吃,就是容易腻。 温棠刚要开口喊店员点杯喝的,就见店员端着杯饮品走了过来。 一杯橙子爆拧鲜茶,半糖,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点的都是她爱吃的还能说是巧合,这糖份的把控,总不能是巧合吧? “学长,你怎么知道我的喜好?” 她是喜欢吃甜的,除了饮品。 全糖的奶茶果茶,是喝不下的,半糖就刚刚好。 “当年我们是一个社团的。” 学生时期的温棠,明媚大方,在学校里的人缘很好。 家境优越使得她出手出手阔绰。 每每要吃什么,总会记得给社员,同学们捎上一份。 陆闻璟指了指那杯橙子爆拧鲜茶,“我记得,当时这杯出现的次数最多,你总点的半糖,刚好这家店里有卖,就给你点了。” 意料之外的答案。 温棠没想到他的记忆力竟然那么好,多少年前的微末小事了,她连同学的名字都快忘了,陆闻璟竟然记得她爱喝什么? 默默的竖起一根大拇指,温棠佩服不已,“学霸就是学霸,记忆力果真不同凡响。” 当年的陆闻璟,可是法学系教授的心尖尖,恨不得捧在手心护在嘴里的程度。 学校里的天之骄子,出了社会,不到三十的年纪,已经站在行业的顶端,成了无数人无法匹及只能仰望的存在。 说起校园生活,温棠来了点兴趣。 她勺了一勺露亚,好奇道,“学长,还没来得及问你你结婚了吗?” 百度上只能查到他的履历,这方面信息是没有的。 “没。” 第一卷 第18章 怂恿学长为爱做三 “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没谈过。” “?!” 温棠不可思议,“你没谈过女朋友?” 陆闻璟惜字如金,“忙工作。” 家里倒是给他安排过不少相亲,有想法撮合,可他始终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 冷淡到奶奶都快要怀疑他是个gay了。 “好吧。” 温棠暗暗唏嘘。 那日看到的充满性张力的画面不知怎么的再次浮现在脑海。 这张脸。 这身材。 居然是个纯情少男,简直是暴遣天物。 不过想想也是,陆闻璟当初在学校多受欢迎啊。 每天收到的情书几乎要堆满桌面,即便如此,也没见他跟那个女人有过绯闻。 除了跟她闹出的那一场误会…… 就在温棠以为话题到此为止的时候,陆闻璟突然冒了句,“不过我有喜欢的人。” “谁啊?” 所有的不开心不高兴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吃瓜的心。 “她知道吗?“ 陆闻璟摇了摇头,“暗恋。” 哇塞! 温棠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暗恋?!” 顶着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搞暗恋的戏码,开玩笑吧? “为什么不告白啊,喜欢就要勇敢追求啊,暗恋不会有结果的。” “说不准她也喜欢你呢,就是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暗恋的最重要的就是开口表达自己的情意。” “被拒绝了没关系,追求就好了。” “万一同意了,不就抱得美人归了?” 温棠瞬间化身军师,滔滔不绝的向他传授经验,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味。 陆闻璟短暂的凝视了温棠一会,似乎是在思考告白的可能性。 末了,在那双万分期待的眸中吐出一句,“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她结婚了。” “……” 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被兜头一盆冷水浇灭。 温棠恨不得咬断舌根,她刚刚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跟怂恿陆闻璟为爱当三有什么区别。 还好,还好。 温棠心虚的瞄了陆闻璟一眼,心绪不宁漂浮不定。 他…… 应该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吧? 温棠讪讪的笑了一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暗恋好啊,暗恋好啊。” “那你还是别告白了,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她不可能会接受你的心意的。” “嗯。” 依旧惜字如金。 说多错多,温棠扯开了话题,“学长,你不吃吗?” 她这才发现陆闻璟除了一杯白开水什么都没有,反倒是她跟前满满当当的摆满了食物。 家中长辈自小便对吃的要求较高,重油重盐重糖的一律不准吃。 陆闻璟自然也就没这方面的爱好。 “我没什么胃口。” 带她来甜品店,不过是想要舒缓她的心情罢了。 就算温棠再怎么迟顿,这会也明白了陆闻璟的用意。 一股淡淡的的暖意流淌在心间,她由衷的感谢,“学长,谢谢。” 温棠抿了口果茶,咬着吸管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甜滋滋的味道扩散在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心情真的好了许多。 夜幕降临,等街道上的车流散去,陆闻璟这才开车送温棠回到温家后自己打了车离开。 回到酒店,摁下顶层的位置。 那儿早早的停了辆私人飞机。 是江子真来接的他。 海外的那场官司还没结束,还有十个小时开庭。 他必须赶在开庭前回去。 “璟,你何必自己回来?” 出发前,江子真疑惑的问了一句。 就算是昔日学妹,他们律所里的精英律师比比皆是,派谁来不行。 更何况近两年,陆闻璟已经慢慢退居幕后,除了一些特别棘手的,基本不接委托了。 如果温棠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这位中外混血的江子真就是尚西事务所的创始人。 而他,对陆闻璟的态度相当恭敬。 坐在位置上,陆闻璟疲倦的合上了眼,整整一天一夜没休息了。 忙前忙后的,现在赶去国外打官司,打完官司还得赶回来。 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你不懂。” 江子真无语,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什么,“这么多年你藏在心里的那个人不会就是她吧?” “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说起来,如果不是看到了陆闻璟珍藏在床头柜的那张照片,江子真都快要听信外界的传言以为他喜欢自己了。 毕竟。 他可是除了陆家人外跟陆闻璟最亲近的人了。 陆闻璟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她。” 末了又纠正,“她快要离婚了。” 江子真嫌弃的啧啧了两声,,“感情你这么多年都在等她呢。” 怪不得,怪不得身边连个女人的身影都没有。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陆闻璟这么变态呢? 看似对女人没有兴趣,其实心里闷骚得很,惦记别人老婆。 没想到下一秒衣冠禽兽否认了,“不全是。” 他还不至于料事如神到能够知道温棠蒋行舟的婚姻会走到离婚这一笔。 家里多次催婚他不搭理。 不过是懒得费劲去认识一个不熟的女人。 他也没有跟不喜欢的女人共度一生的想法。 勉强的婚姻,不是他想要的。 还不如一个人。 单手撑着脑袋,陆闻璟呼吸渐渐放缓。 自打来到港市后,他就忙得连轴转,这飞行的八小时,是他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了。 “子真,打完这场官司,尚西事务所的一切事宜就交由你来管了。” “我打算,回港市发展。” 陆老爷子身体不好,估摸着也没多少时日了。 早在半年前,陆闻璟便动了回港市发展的心思,如今不过是温棠离婚的事情刺激到了他,终于把想法落定了而已。 落地终究是要归根的。 “这么多年不都是我在打理?”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南城可是他的地盘。 更何况尚西事务所根基早就扎稳了。 平日里他都是当甩手掌柜的。 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基本不需要他出面。 而且,尚西事务所背靠的可是陆家。 江子真偷偷瞄了闭目养神的陆闻璟一眼,心里暗自嘀咕。 陆家的底蕴,深不可测。 百年世家可不是开玩笑的。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接纳一个二婚的女子…… 若是不能,他这个兄弟,感情路坎坷啊。 寡了快三十年了,同龄人孩子都生了两个,结果他还是个处男。 喜欢的女人就快要恢复单身了。 铁树开花。 江子真是真的替他高兴。 第一卷 第19章 王姨传授孕期经验 一夜好眠。 不知道是不是离婚的事情敲定大半,消弭了几日的胃口突然变好了。 王阿姨的手艺不错,简单的吃食也能弄出新的花样。 彻彻底底的勾动了温棠的味蕾。 这一顿早餐吃的份量,足足是平日的两倍。 王阿姨忍不住调侃,“温小姐,按照你这个吃法啊,怕是不到两月就要胖上十斤。” “啊?” 温棠有些被吓到了,“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怀孕的人最是容易胖了。” 为了工资能高些,王阿姨还去考过月嫂证,很清楚怎么照顾孕妇跟胎儿。 “我看你昨日吃得不多,今日瞧你吃得欢快就没忍心打断你。” “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你之后吃东西还是要控制一下,不要多,也不要少。” 温棠无奈,“那是多还是少?” “吃个七分饱就好了。” 温棠不理解,“不是吃得越多对孩子越好吗?” 她看网上都是这么说的。 王阿姨摇了摇头,“你骨架小,整个人又瘦,吃得多孩子白白胖胖的当然对孩子好,但是对你来说就遭罪了。” “孩子越胖,对孕妇的负担越大。” “我看你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不到八十,孕期增重最好控制在11.5kg——16kg,对你,对孩子都好,生的时候好生,不用太遭罪,生完了想要瘦下来也容易许多。” 温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新世界大门全然打开,“原来是这样。” “还有一些饮食禁忌,平时温小姐你出门在外也需要注意,千万不要吃了才好。” 王阿姨一一列举,温棠认认真真的记着。 这一刻的她,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柔和,一如所有的母亲一样,满心期待的孩子的到来。 那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王姨,你以后就别喊我温小姐了,听着生分。” 一番探讨下来,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王姨也不客气,“那我就喊你小温?” 温棠的年纪跟她女儿差不多大,性子又好,给钱又大方,也不挑剔,她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 “好。” 又聊了几句关于胎儿的注意事项,温棠才恋恋不舍的打断了话题。 她的邮箱来信息了。 点开一看,清一色的拒绝。 要么是暂时没有招聘的需要,要么就是她的设计风格不符工作室的发展前景。 意料之中的回复。 她的所有奖项,都是在大学时期拿的。 出了大学后,任何一场有关于设计的比赛,她是碰都没碰过,更别说拿奖了。 沉寂多年还想重新拿起,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气馁在看到掺杂在其中的不起眼的面试通知后重新燃起希望。 是希希子服装设计。 温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没有好高骛远,一下子便将目光放在一线二线的服装工作室或者设计公司上。 她看得上人家,人家却未必瞧得上。 公司人员多,物业光,受限制的地方很多。 一入职,以她的资历来说,尽管入职的是设计师这个职位,可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做的不是给公司里的前辈打杂就是打杂,跟她一开始的想法注定是背道而驰的。 选择工作室,虽说不一定稳定,但利胜于弊。 这个工作室名声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发展前景很好。 跟HR确认面试时间。 第二天早上九点,温棠早早起了床,化了个干练的妆容直奔希希子工作室而去。 面试的人不对,一眼看过去,也就五个。 温棠暗暗松了口气。 人越少,竞争力越弱。 路上堵车,温棠来得最晚,因此排在第五。 前面的四人陆续进出,出来时脸上尽是苦色,无不在抱怨面试官的问题太过于犀利,感慨工作无望。 气氛渲染,终然温棠做足了功课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温棠。” 喊道她的名字,再怎么紧张,该面对的还是要对面。 温棠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平复心情后迈步走入面试厅。 面试官不是别人,正是希希子工作室的创办者——娄河希。 娄河希翻看着温棠的个人简历,目光落在了她的年龄上——27。 除了大学时参加了数十项比赛并且获得不错的排名外,工作履历一片空白。 娄河希好奇,“我翻看过你过往的设计,你是个有天赋的,任何一副设计都赋予它应有的灵魂,有你独特的设计风格,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毕业后不从事相关的行业?” 温棠没有隐瞒,“大学毕业后我就结婚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娄河希眉眼中一闪而过的惋惜。 三年前,正是设计行业兴起的阶段。 以温棠的能力,抓住机会,保不齐现在已经是有一番成就的知名设计师了。 娄河希家境不好,虽说毕业于业内知名高校,出来后非但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反倒在职场上处处备受欺压,辛辛苦苦化出来的的设计图最后的署名落款处却不是自己,成了他人的垫脚石。 资本的世界,她连维权都做不到。 前途茫然。 消弭了一段时间,父母拿出全部的积蓄供她创业。 希希子工作室是她一手做起来的。 设计行业的水深到无法想象,抄袭,高仿,借鉴比比皆是。 哪个有点知名度的,背后没有资本在撑腰? 娄河希靠着一双毒辣的眼睛跟不服输的较劲成了其中清流。 一般,她看人从不会走眼。 娄河希没再深究她的个人问题,进入正题,“说一说关于女性穿衣自由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如果让你以这个思路设计的话,你的设计理念是什么?” 果然犀利。 一问就是当前社会争论不休的话题。 温棠沉默了一会。 “我认为,真正的穿衣自由并不是无限制,要不要顾及他人的看法,取决于你的身份以及你当下所处的环境……” 不管是好看的衣服,还是不好看的,便宜的或贵的。 穿什么,怎么穿,自己喜欢就好。 但是这份喜欢,也要注重场合。 臂如,最典型的例子。 人人正装的职场,你穿露脐装,短热裤被领导批评了,嚷嚷着穿衣自由那就是错的。 第一卷 第20章 蒋行舟阻止温棠入职 “大多数的人注意力都放在年轻女孩身上,如果设计的话,我比较中意于老龄群众。” 温棠侃侃而谈自己的观念,整个人散发着自信,大方,是她婚姻三年里从未有过的状态。 一语必。 温棠能够感觉到,娄河系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 相较于那四位面试者,她觉得她的胜算要大些。 果不其然。 “什么时候可以入职?” yes! 心里的小人欢快地跳动着。 周一还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温棠想了想,“周二。” “行。” 娄河希站起身来,朝温棠伸出了手,“那就周二见。” 回去的路上,温棠迫不及待的跟顾南枝分享自己的喜悦。 “南枝,我找到工作了。” 视频那头,顾南枝刚刚结束一场手术。 听到这话,比温棠本人还要高兴,“恭喜啊,温大设计师。” 失恋的人,不怕哭,不怕闹,就怕安安静静的什么话都不说。 温棠有那个心思去忙别的,总好过一个人消极的呆在家里。 人在安静的环境下,大脑总是会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长期以往,不说在婚姻的背叛的阴影中走出来,反倒会越陷越深。 暂且不说钱多钱少,人啊,有动力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看来我准备不用工作了啊,”顾南枝揶揄的挤了挤双眼,“等我们的温大设计师的作品千金难求的时候,我就可以安心回家当米虫做你的“贤内助”了。” 温棠向左打了个方向,一边开车,漫不经心的回着,“想象太美满,现实太残酷。” “其实说实在的,我还是蛮迷茫的。” 三年空窗期,想要重新把爱好拿起来当作工作去发展,不是简单的事情。 她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几乎是要从头开始。 顾南枝不以为意,“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我这边该忙的都忙完了,等术后观察期结束我就可以回去了。” “好。” 电话挂断,温棠也回到了江北区。 灵感如泉涌,打开平板查阅了下资料便挥动笔杆。 这一画,便是三个小时。 看着初现雏形的草图,温棠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刚要出去喊王阿姨做午餐,手机“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是娄河希的信息。 一连发了几条。 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温棠不敢耽误,第一时间打开内容。 只一眼。 她愣住了。 「温棠,我得先跟你说声抱歉。」 「入职的事是我决定得太草率了,你回去后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不太合适这个岗位。」 「你很优秀,我相信你会找到更好的平台的。」 「如果日后你有什么需要需要我的,尽管开口。」 「还是要再说一声抱歉,希望你不要在意。」 ? 不在意? 这要她怎么不在意? 满心欢喜的回家,一天的时间还没过去就被放了鸽子? 打了个电话过去,通了。 娄河希充满歉意的声音传来,“温棠,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就当姐欠你一个人情,好吗?” 温棠不甘心,“娄姐,我想知道你拒绝我的原因。” “你明明对我很满意的不是吗,是哪方面的不合适,方便说一说吗?” 娄河希面露为难的看了一眼端坐在跟前漫不经心翻看着温棠简历的蒋行舟,大脑飞速运转,“这……” 她能对温棠有什么不满意啊? 好不容易有个天赋型选手落到她手里,她恨不得牢牢把握。 对上男人淡漠凉薄的视线,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手中的电话霎那间变成让人进退两难的烫手山芋。 娄河希破罐子摔碎,也不管合不合理了,随便扯了个理由,“你的设计理念跟我们工作室的另一位设计师有点冲突……”担心温棠再继续问下去,娄河希连忙扯开了话题,“温棠,我还有事情要忙,如果你有任何疑问的话,直接联系我的助理吧。” 不等温棠回答,娄河希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她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 违背良心骗人……真是不好受。 “蒋总?” 带着试探性的语调问了一声,那从进来便沉默不语的男人总算给了点反应,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薄唇轻启,“签吧。” 桌子上摆着的,是一个星期后星光大赏的舞台服装的供应合同,她们所要负责的,是一名三线女明星的红毯造型。 星光大赏的曝光率很高,只要她们的服装能够在那场活动中出现,就算做不到一鸣惊人,漏个镜头也是极好的。 毕竟,那些女明星哪次穿的不是高奢? 就算不是高奢,那些是知名工作室最得意的作品。 再次也不会轮到她们这些小工作室。 电话的另一头。 温棠攥着手机,咬着唇,百思不得其解。 “跟别的设计师设计有冲突?”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 哪位设计师没有自己的设计风格? 只有在设计同一件作品的时候才会产生冲突,但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现象,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慢慢磨合就好了,数名风格各异的设计师联合创作一件作品的比比皆是。 她不是自傲,认为希希子工作室应该聘请自己,而是没办法接受希娄河出尔反尔后的敷衍回答。 温棠总觉得不对劲。 虽说跟娄河希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她不是那种随意许诺后出尔反尔的人。 驱车到希希子工作室。 问了前台才知道娄河希出去了。 至于去哪,前台没说。 温棠无奈,只好打给了顾南枝,让她帮忙问问。 “她应该是在宝和酒店,那里举办了一场慈善晚宴,主持人跟各种商业表演的服装是由希希子工作室负责的。” “但是,”顾南枝话锋一转,“你想要进去,得有邀请函才行。” “我这边是拿不到邀请函的,你可以问问陆闻璟他有没有,我记得尚西事务所一直有在做慈善这方面的工作。“ 温棠认识的人少得可怜。 除了顾南枝,也就是她的律师能帮她了。 工作之外的请求,也不知道陆闻璟会不会答应。 知道温棠的犹豫,顾南枝劝道,“出尔反尔的人人品最差了,她不聘请你,是她的损失。” “这种工作室不去也罢。” 温棠摇了摇头,“不是去不去的问题,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 昨天没回复的工作室今天也陆陆续续的发来了通知。 奇怪的是,全是一样的结果。 没有任何一家工作室愿意聘用她。 这场景……有点像当初去找律师次次吃闭门羹一样。 第一卷 第21章 都是被包养,温棠你跟别人还不如跟我 “没看错吧,真是五蕴神石,这已经不是天材地宝了,而是天地奇珍,天地奇珍。”一个大长老级炼气士,疯狂大叫。 他正欲开口说什么,忽然漆黑的夜空中划来一道绿色彩光,绿光在空中寻觅了一圈,终于发现了湖边拉拉扯扯的二人。 胡强将这所有的话都听得真切,心中暗暗高兴着,如果说你威胁警务人员,顶多让你在监狱里面蹲个几年,那么现在你自己贩毒的话,可就没有这么轻轻松松的事情了,况且现在国家正在打击毒品犯罪,只会加重对方的量刑。 所以你的出现根本就是【多余的无价值】……不,甚至是有害的。 虽然别人总是说爸爸没用。但是我知道,我的爸爸是最好的爸爸。 如果当时自己放任不管,直接报警。估计当年只有15岁的于美只会被定一个【正当防卫】或是【防卫过当】的罪名吧? 一阵西西索索的声响过后,高守骤然从血凤的视线中消失,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脸上赫然多出了一层面罩。 方国涣闻之,心惊讶道:“棋竟有如此奇人,不可不识。”随与杨显星、王董、宋贺三人结伴同行。 现在五体投地的林翔已经敢于在公开场合称呼爸爸为“胡老师”了。 “展护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何处。你我为何会在此。”包大人追问道。 “章大哥能理解最好,毕竟我们代表的是整个东城,你也知道,身居高位要考虑的事情就会有很多,肩上背负的责任也很大,走的每一步都必须要非常谨慎的。”丁秋玲颇感无奈的说道。 “宋立,你先去摸摸他的虚实!”宋刚对自己身边的一个长脸修士说道。那长脸修士虽然长得不起眼,可实力却着实不俗,炼气大圆满,而且身形稳健,显然是在防御上有独到之处。 有的村民,都如同中了魔障一般,疯狂的攻击风无情!直到刚刚风无情的停下。 直到现在为止,这李彦好像才想起来,面前的这位爷好像真的从未说过自己是仙都元家的人,一切的一切感情都是自己几人一厢情愿的想法!一想到捏造元家子弟的罪名,这李彦此时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少年话声刚落便是一挥手,只见呼啦一声,几十个白衣骑士已把秦一白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翼杉心中暗喜,他巴不得黑木凌出言不逊,一旦激怒了林青玄,就可以让他好好地吃一点苦头。 地图纸张很大,但画的东西却不多,只有黎安市的一角和风源市的全景,所以画的非常详细。 当一切平稳后,一直双目紧闭的杨均双眼睁开了眼睛,两道摄人心目的目光从杨均的双眼中迸发出来。 高桥一男看见山下正仁受伤,心中恼怒,但是双方签了生死契约,他也无可奈何。他上前几步,向夏枫鞠躬行礼,感谢他手下留情。 齐昌盛斜视他一眼,他可知道凌云从阎云手里弄了一把武器,之后就完全倒戈了,这货完全是被收买了,不,主动贴过去的。 没想到冷冰冰的齐大人还有这么熨帖的一面,上赶着给下属送温暖。 震惊了,他们来了这么久,还没有遇到过如此浓郁的灵气了,可是此时竟然遇到了,怎能让人不吃惊呢? 此番轮到卫阶为之语塞,他确是没什么好说的,司马王朝的腐朽,历代皇帝的昏聩无能是有目共睹的,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变黑为白的。 感觉,是的,只是感觉,来了这里,除了按感觉走,还能怎么办呢? 然而,他们看到了什么?这里的两个孩子都练出了气,而且还是最难练就的剑气,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而那些人所在的么,要么是拼死逃出来的,要么是直接被驱逐出来的,这些人,神丹见都见不到,还怎么谈及得到没有? 她对着唐飘渺和范威挥了挥手,脸上没有慌张,没有绝望,更没有害怕,而是挂着淡淡笑容,就好像解脱一般。 淑妃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看着摔到地上的宝贝儿子,急忙伸手将人扶起来。 这股气息的出现,明显是告诉所有人,他阳龙所言,绝不是戏言。 “原谅我,好么?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秦宏紧紧拉住陈盈试图抽回去的手,“我脑子一热,我真的不该——”他扬起另一只手做出要打自己的样子。陈盈抓住了那只悬在空中的手。 “大师,你别担心,那人已经死了,我们现在都很安全。”苏楠拍着上官火枯槁的老手安慰。 临近中午,平边府又来人了,带来了大量的名贵药材和补品,说是给陈锐补补身子,不过被陈锐婉言拒绝了,但是胖子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还厚颜无耻的说自己也受了暗伤,需要补补。 这世上,能够让一尊混洞级巨头的力量骤然消失的,除了封天丹气这种逆天的存在,根本没有其他可能。 第一卷 第22章 救命之恩,就该以身相许 凤如凰这样舍己为人的性格,在南宫冥看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什么时候?是在我办婚礼之前,还是之后?”林嘉怡很迫切的问道。 周升四肢都被打断了,而且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哪怕没多深的水,也能要了他的命。 曲宗荣本以为她会大哭大闹或者手足无措的问东问西,可现实中的百里洛华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冷静。 “怎么样?那工匠刻得还不错吧?”百里无忧看着云净初和巫九的表情,一脸期待地问道。 就在周倩身体刚贴在床上时,她搂着唐洛脖子的胳膊,猛地一用力。 那道巨大的黑影瞬间吞噬了那个武组成员,紧接着黑色的咒印就如蚂蚁般涌现他的全身。 “生门不生,死门不死……”叶老太口中嘟嘟囔囔,像是在自言自语。 只要能住进云轩家里,那就意味着以后她能天天和云轩待在一起了,那种日子,想想都让她觉得开心。 张青峰不由感慨了一声,他如今虽然有道境的境界体悟,但修为不够,一切都是白搭,而在这天金抵挡着天都山上的元磁之力的时候,它本身也是在不断的消磨着,看这模样,最多半日就要被消磨殆尽。 “是。”齐刷刷的回答声音喊来。这是远山集团这边的保镖们一起回答的。 李思看着高潜,像是了解了高潜的所想,他咧嘴笑了起来。两颗尖利的獠牙平滑地自牙鞘中滑出,推开上唇,呲出唇外。银色的锥形牙体,上面还有螺旋形的纹路,比万圣节卖的那种街边便宜货精致多了。 高速公路属于封闭性的公路,从这里上不去,王晓松也没有必要上去,要开展工作,必须要深入到公路两侧的村子里。 蓝瑾伊选了一张带着浓浓法国特色的相片作为电脑桌面,因此每次上班打开电脑看到法国的美丽浪漫风光就可以想得那个在法国的人。 戴娜闻着韩俊身上传来的男人气息,明明脸都开始泛红,心跳也抑制不住地疯狂加速了,但是她的嘴依然要接着硬下去。 余有台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太过惊悚,曲清言心中无法克制的慌乱着。 昨儿下午蓝瑾伊带西西去黎靖宇那,西西赖在他的长腿叔叔家打游戏,一打就打到了晚上,她怎么拖都拖不走,最终只能让他在那儿留宿。 两人没有多的话语,这些动作就那样的随意,好像这种事情两人都经历过很多一样。 “奶奶,过年的时候我有点事出去了一趟,最近又比较忙,所以才没过来看您们。”黎靖宇点点头说着,转头示意身后的人上来扶着黎老夫人,才走了几步又被叫住。 韩瑾雨也是才从刚才的虚惊中回过神来,忍不住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他沉着脸坐在上首看着卷宗,待看罢之后,脸色是青了又白,白了又紫。 林柯低头时不禁得意的弯了下嘴角,这就开始拉拢上了?算你识时务。恭敬的谢过大夫人,站起身。 虽然众人心中对于今日的这场热闹非凡的寿宴都有着多番猜测,面上大家却是一片和气。 不管是第一次商业赛的恍惚和伤感,还是他从不曾提起的被除名的真相,甚至他自己的日常生活,他都从不开口。 这一次跟爸爸妈妈一起去,就一次,那还是这次跟爸爸一起去好了。 “怎么只有你,铭主子呢?我明明听人说他被抓进邺城大牢了的,他现在怎么样了?”她见我一人前来,焦急起来,手上的长剑跟着往疏影颈前一横,虽是没有伤到她,可是威胁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但是,为了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一点儿也不介意诅咒自己一下。 这个想法在恒彦林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那一瞬间,便是迅速的被恒彦林给否定了。 本着这样的念头下,那一旁的长官,也就是让人,是给这两人的房间里面,是安装了这些东西来。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叶风发现他出现在了一片风和日丽,并且周围没有任何波涛的美丽海洋之上。 因为叶风先前使用的神力更多是为了提高它的本质,并提升它转换为圣灵的成功率,对实力方面的提升并不是那种爆发式的。 就在李林准备含蓄地表达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让美人提前去华清池帮他沐浴更衣的时候。 “虽然不会再来给他治疗了,但是咱们可以在别的地方见面嘛!”林枫笑了笑道。 教官咳嗽一声,随即严肃说道:“应公会的新规定,为了培养猎人们的合作能力,这次毕业任务,你们可以组队共同完成。 有一次有位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买了几个包子,咬了几口就嫌不好吃丢在了地上。 之前在来的路上,太史腾还不断地回头冲着他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第一卷 第23章 鹿弥阻止蒋行舟去找温棠 我被她的笑声弄得身体一阵颤抖,不过,我什么话都没说。此时此刻,我心情真的是非常复杂。打这个命令是我下的,我就得承担这一切的责任——哪怕是别人的嘲讽,抨击。 他要抢夺的东西,在刘安身上,而刘安的身边有刘全这个天武境的强者,这由不得李临不谨慎。一个不慎,这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美夜子拍了拍手,然后甩了甩她略显凌乱的长发,又退了回去,她轻轻地摊开了手掌,在她的手中,一颗蓝色的火球,正在缓缓地旋转着。 祖巫后土茫然环顾,却始终找不到这声音的来源,渐渐地祖巫后土渐渐明悟:这是“天地的感召”。 这天吃过外卖之后,高宝接听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他就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之中,他在屋子里不断的踱步,一会看看我,脸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八成出事了。 那只是一人独酌时才会发出的感慨,三十几个豪爽汉子凑在一起还哪能喝出什么愁味儿? 在这样的情况下,本就崩溃的仙界和诸多下界,更是无法支撑,轰鸣声阵阵,不断崩溃,万物毁灭,归于混沌。 可瞬时能量的爆发有一个规律,就是花时间聚集能量,然后瞬间释放。就像那枚D级的【光破】一样,攻击间隔相当长。 周茉然和宋岚岚双双点头,目送着林向南和叶子瑜先离开,二人打算再坐会儿。 看到这阴魂如此反应,我就知道景翔这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师徒情深,让人感叹。 就像她无声无息的到来一样。现在的她——那个三年前的我,也是无声无息的飘走了。 “大麻烦,你说这些凶手来自哪里?这些家伙应该被全部绞死后挂在广场上!”不提自己所代表陆军所遭受的耻辱,光是这一路上看到的惨状,就足够让军官暴走了。他现在的咆哮还算是看在迭戈在这里,延迟了的。 困守内城的简亲王喇布虽然名义上还是这支军队的最高统率,但实际上,他的命令,就连许多八旗兵也不太爱听了。 没有赋税规矩就是强者为尊卡林娜自然就成了一个堕落的城市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唯一保证就是实力没有实力就算你是国王在这里被杀了也没人会管你。 “我是雾岛。”精疲力竭的我发出了火烧一般的声音,同样用伯曼语问候着澄。 云娜、茜雅和白虎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雪月痕的身上云娜的目光之中充满的置疑“郎”字在中国古代可不是那么好叫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称一个男子为“郎”的。 作为塔托邦实际上的情报首脑的我不可能在天成共同体逗留过久。 雪月痕抖了一下手冷冷的哼了一声跳了下去,留给人们一片的恐惧。 虽然我不喜欢和当官的扯上什么关系,但是我现在已经深陷其中了。 花青瞳无奈的看着他,三皇兄怎么这样呀,大哥的人缘真是太差了。 摩九胤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因为,眼前这让他非常看不顺眼的家伙,可是黑天魔君,他不再是转世之身,而是真正的黑天魔君,和大帝一个时代的黑天魔君,而此时,他正一脸恭敬地叫他五哥。 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狠光,不管如何,宸妃的事件还是让皇后知道了,这个后宫的阴暗真的是太多了。 “现在好了,幸好孩子安全了。”慕容迪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村长撂下这么句话转身就走了,其余村民也纷纷散去,只剩下赵树根看着浑身是伤的赵壮的尸体,痛哭流涕。 少帅好不容易给姚家撑一次腰,她要是这会儿认怂离开了,那他不等于是白折腾了? 当然此时的后宫还是一片安静的,因为这个时候,娘娘大多才起床,而今天不一样的是,皇后准备重整威严。 张先生怀着疑问去了堂口,秦长成假装不知道,张先生临行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秦长卿,还在软禁中的秦长卿面色大惊,想要跑出堂口,被堂口的人拦截住。 至于披萨店的事情才刚开始,当时她只说给了苏瑶听,甚至还让她保密。 那腌冬瓜是我们全家都爱吃的东西,本是留着过年时候才下锅的,我被母亲按着没法抢回来,就急得大哭起来,牛爱花的声音隐约传来,淡定又得意。 只不过剑侠客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里,兵来将挡水来土埋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剑侠客慌张的,再说对面也不过是长安城衙门当中的人,那么剑侠客更是有一千种方法可以把他们给弄得服服帖帖。 大厅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花盆,里面种着一棵植物,这里的地方也已经被大火燃烧过,花坛的部分已经出现了大部破裂,虽然没人再栽培,这里的那个植物却长得非常好。 就这一点而言当然非常的吃惊,剑侠客在心里暗自吐槽着不就兑换个心魔宝珠吗?怎么会需要这么多的东西。 “还不将我儿的手掌拿来!”任长空一声怒喝,手刃一把切入大黑狗肚腩,掏出一只手掌来,正是先前任天行咬下任天翔的手掌。 这不仅让步耀刁十分反感,更是让很多人感觉唐憎这莫非是在故意扰乱步耀刁的注意力,他说扯左边,说必定是为了扯右边造势。 希望?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会给部落带来光明吗?所以把自己当成了希望? “师父只身犯险,我们还是跟过去保护师父。”孙悟空说道,就要飞走,却是天蓬不由笑了起来。 它这时候再也不敢望着她们这边飞过来了,只是在上空盘旋了几圈,然后迅速飞走。 “你说他医术高是吧,好,那我们来比比,谁能在一刻钟内救活吕姑娘,谁就算赢。输的就要死,敢不敢?”王昊问道。 他儿子叫做陈康泰,虽然起了一个康泰的名字,但是身材臃肿,而且还得着病。 第一卷 第24章 陆律师,我找我老婆,你拦着干什么 随后,张子陌又回到了那个角落里面,在这里,他思考片刻过后,从武器墙上面取下了几柄飞刀。 在大臣们心里,赵曜这个汉王殿下是个愚蠢至极的人,并且无可救药。 戴着狰狞龙神面具的洛宁,看着欢呼雀跃的村民,心中升起一股自豪的成就感。 一刻钟之中,又深入十几里,不知道穿过多少溶洞,忽然就看到一条往下的甬道,就像一条墓道般,看着很是阴森。 陆翩翩语气调侃得说道,这一开口,就不像个宝相庄严的真人了。 「咳咳咳…」陆翩翩咳的满脸通红,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洛宁。 沉思片刻后,张子陌作出了决定,也可以说是唐兰月帮他做出的决定。 那是一张很宽大沉重的木板,戴在手腕上极大地限制住了双手的自由,让人躺都不好躺。 油腻的声音从一个中年刀修身上传来,他不管不顾的坐在了闻笙对面,随后目光放肆地打量着秋素和闻笙。 如果那天晚上李峰没救下她,没有求她留下来,她已经带着孩子们离开江城了。 遨烈转过身来,望到扑过来的黑色光团,瞳仁北海之地的传承者缩,血红的妖目中闪过北海之地的传承者丝冷芒,手中黑光闪耀间多出北海之地的传承者枚丈长的巨斧,冲着光影飞来方向北海之地的传承者斧斩去。 苏霍伊设计局经过调查分析,认为超级喷气支线客机,可以获得八百架甚至更多的订单,其中超过一半是来自国外的订单。 在这些兵蚁兽非常疯狂的进攻下,太史弓的长弓战部开始展现出这支弓箭手战部的威力。 当然陈栋的这个想法是不能对木说出口的,只能就此次事件对他稍加点拨一下罢了。 但现实可没有李适想象得那般的美好,就在骑兵们追杀着豪猪勇士大军的时候,却是一股脑的涌出了无数兵蚁兽。 收完了虎族,花雨奔向下一个兽族,豹族,豹族的老雷豹往外面一放,豹王看着老雷豹浑身散发着超神兽的气势,以为老雷豹得到超神兽血脉,开始是想抢来着,被老雷豹一个雷柱直接劈昏了过去。 今晚上上京大家族都派人过来祝贺了,以示对张老爷子这样有杰出贡献的老一辈的尊重和敬仰。 无论是火部酋长还是陈栋都并没有把铜部酋长的态度防砸吸上,他们无论怎么合作都是他们双方之间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因为铜部酋长的一个态度,就与他争论个什么结果的。 等他攻破金乡县,扫荡那些依靠坞堡庄园自我守卫的豪强们,获得足够的粮秣之后,便率军进入了任城国。 刚有人点了两个凉菜,林汐玥就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都怪大姨妈不争气,偏偏就今天来了,害她没有这个口福,要少吃两道菜了。 到了学里后,温玉也托苏叶探听白家的情况。刘宜光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要白家不再折腾,这事也算是过去了。 秦龙直接绕过这些烦人的家伙,缓步向前走着,他希望找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家伙问问‘江兴云’的住处。 温玉抿嘴笑了笑,想不到他看上去总面无表情的,倒还挺热心的。看来多年没有选过秀,这一回,皇孙公子们也是蠢蠢欲动,第二轮还没过,便纷纷跑来偷看了。他是怕她独自走这边,会错过机会,没能被选上吧? “玉儿……”刘宜光低唤了一声,搂过温玉的腰,印下深深的一吻。二人耳鬓厮磨、缱绻缠绵了一阵,方才分手作别。 一丝裂缝出现在地面,然后是一个大裂缝,二个,三个,徐一辰微微感觉不对,猛的一步后退,抓住慕容紫烟与艾玥的手。 ”没,没事,只不过我要睡一会才行。“银五说道,然后眼睛慢慢闭上,至于银六跟银八对视一眼后,看向躺在地上的杨寒。 出乎意料,珂珂却忽地单膝跪了下去,道:“主人身处险境,珂珂必须保护主人的安全!”语气甚是坚决,想必他也听到了箐箐与楚天之间的对话。 一想到自己花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和力量为他们提升实力,这些人居然还推三阻四,无怒真人不禁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剑一。不过他倒也只能偷偷的这般罢了,按辈分,这剑一可是他祖师爷辈分的人物,半点得罪不得。 被关闭的摄像头,被停止运行的电梯,监控室的不知情在他的脑海里转圈,他清楚的感觉到,这并非是简单遭遇了一个biantai那么简单,这绝不是单纯的意外。 饭桌上还摆着空碗空盘子,苏叶见状颇有些幽怨的看了莫晨海一眼。 主宴中间的那个位置,坐着的是徐家老太爷,而旁边则是坐着徐家的供奉。 李少典端坐在亭子里,虽然尽力想要摆出长辈的威仪,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藏不了。 在他们身后,是一大片倒下去的芦苇,像是被巨力扫倒向两边,蜿蜒出一条弯弯曲曲的路,路直通河里。 虽然现在天完全黑了下来,但是黄金城内却依然是灯火通明,金光灿灿。 我这个五阳之体,随时都有可能阳气爆体而死,要是欠下了因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片符海宗师战场所在的虚灵界,实际上就是三十六福地七十二洞天中,平都山洞天的一层。 那些灵力,向上涌去,悬停在距离关阳天灵之处一米之高的位置,缓缓凝聚。 想了一下,叶琮还是将自己知道的情况给江枫说了一下,江枫在听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但既然人家是主动找上门来的,他也不好拒绝,尤其这张饭卡对于他来讲也算是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