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绿茶雌性太娇软,被兽夫团宠》 被囚禁的男人 血肉被丧尸活生生啃食,萧月暄痛苦万分,这么快就要去地府见死去的队友了吗? 灵魂坠入一片深渊,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忽然多了一个雪肤白发的俊美男人。 男人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闭着眼睛,纤长的睫羽不安的跳动。 一副引人采撷的样子。 刺激! 萧月暄看见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对方透明到血管清晰可见的脖颈。 指尖还恶意地在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挑逗意味十足。 一辈子没摸过男人肉体的萧月暄浑身一震。 什么情况? 男人被铁链五花大绑的,身上布料欲遮不遮,青紫交错鞭痕与雪白的肌肤交相辉映,带着浓浓的色气。 也没人告诉她,死后下的是色狱啊。 呜呜,手感有点太好了,她下意识按了下去…… 男人在难耐的喘息声中睁开了眸子,沙哑着嗓音,带着浓浓的厌恶道:“萧月暄,你要杀就杀,何须如此折辱于我,如今星盟的军权已经转移到你手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萧月暄听见陌生的恶意满满的女声,从她喉咙流淌:“重头戏还没上呢,急什么,你想死,可我还想你‘好好’活着呢。” 白发男人动了动干涸的嘴唇,一阵无言,似乎是被她的无耻震惊到了。 羲琼钰垂落的手指微微发颤,尽管身上的伤口提醒他,眼前这个从小养大的崽子是个狼心狗肺的,他还是忍不住对这个人怀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直到听见她讥诮道: “毕竟……你死了,我还怎么顺理成章的接受白蛇一族留下的丰厚遗产呢?” “当然希望你长命千岁,最好活到我一统九大星系时候!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白蛇一族成为皇室最忠诚的世仆。” “生命之神作证,一旦签订仆从契约,便永生不能悔改,哈哈哈哈哈!” 男人闻言脸色白如金纸,对她阴狠且野心勃勃的眼神,静谧如深海般的蓝眸黯淡了不少,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生气。 但心里那名为恨意的种子却迎风见长。 是他将她接回帝星的,此前不过是想看她是否会迷途知返。 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被锁链磨破的手腕轻轻一动,束缚他半月的桎梏就这么应声而碎。 在萧月暄震撼眼神中,男人刚才还柔弱无力的手掌凝聚出了恐怖澎湃的力量。 那是……SSS级别的精神力才有的天赋,——“域” 领域开启的瞬间,令人头皮发麻的杀意将她整个人包裹得密不透风。 萧月暄毫不怀疑,只要轻举妄动一步,就会被男人无情杀死! 电光石火间,明白自己穿越进一本小说,目前在生命存亡关头的萧月暄急得大喝一声。 “我有话要说!” 末世资源匮乏,遍地都是污染物。 萧月暄一次任务死里逃生,幸运获得了一个电子阅读器。 她还能想起捡到这个旧世界古老产品时那一幕,怪物横行的世界,这株巨大的变异植物出奇的居然不攻击人类。 植瓣足足有一层楼那么大的多肉植物中,躺着一个光团,她就是在那个光团中看见这个阅读器的。 因为这本书里有个恶毒女配与她同名同姓,萧月暄在杀完变异怪物后便会躺在血泊中翻阅这本小说,可以说那些剧情已经烙印在了脑袋里。 这是一本旧世界作者的星际文,世界观设定雄多雌少。 雌性因为天生有精神力而掌控绝对地位,雄性泛滥且粗制滥造,只有少数能觉醒精神力参与政治活动,大部分只能一辈子做一个粗蛮的武夫任人宰割。 这个世界把精神力由高到低划分为3S,2S,S,A,B,C……最低的是F,F之下也别说什么天赋了,就是个废柴。 原主就是那个不为人知的废柴。 原主有特殊的药剂可以瞬间暴涨到A级的精神力,在精神力等级测试中遮掩了过去。 民众们始终不知道,他们恨的牙痒痒的暴君底色下居然是个精神力废柴!不然早给她流放了。 雌性天然拥有精神力,雌性纯种人类优于雌性兽人,而无论兽人还是纯种,雄性想要精神力都得后天获取。 包括但不限于由其雌主标记后留下精神力的种子,突破极限后的觉醒,亦或者是移植等等…… 眼前这个男人,不在上首之列,而是天生拥有这么强的精神力! 难怪后期能成为兽人反抗纯种人类的大boss。 女主呢,是原身的妹妹,不是同一个父亲,女主温柔善良礼贤下士有君主风范,而原主嚣张跋扈肆无忌惮,靠着皇族身份到处欺男霸女。 仗着顺位继承毫无危机感,原身肆意打压兽人部落,引发兽人对纯种人类的仇恨。 原身不仅对外暴虐,对内还特别渣,对自己娶来的兽人不假辞色,逼得他们个个造反推翻原主的暴政。 想到原主会自己的兽夫们被流放至垃圾星,萧月暄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书中垃圾星多人渣设定她不在意,但她在意的是垃圾星只能喝最难喝最便宜的营养液,她在末世已经饿了25年,这个世界人类寿命达到200岁,原主才18! 想到她以后得在垃圾星继续荒野求生182年,萧月暄就想黑化! 萧月暄眸色黑沉,必须阻止那些兽人将她推翻。 眼前这个男人的弱点是他已逝的妻子。 羲琼钰是兽人,也是纯种人类忠实的拥护者。 帝星是九大星系中最为繁华的星球,萧氏曾经辉煌的时候九大星系都要俯首臣称,所有种族都无法忽视帝星下达的命令。 现在帝星已经从政治中心变成了经济中心,萧氏没落,皇权于是被联邦瓜分。 但眼前这个男人却能在其余星球和种族的虎视眈眈下,撕扯过来一块香饽饽——一支独立强大的军队。 原主作为羲琼钰死去的妻子留下的遗孤,好好表现大概率能继承着军权的,但原身就是不甘心要在兽人收下讨生活…… 想到传闻中那位挚爱,似乎与原身长得一样,萧月暄并非身穿,她眨了眨眼睛,眼泪说来就来。 原主不爱哭,更多的是发怒,显得整个人张扬跋扈。 萧月暄毫不在意自己这番举动会破坏原主的形象,或者说被眼前的人认出自己并非原主。 命都没了管那么多呢?! 白发蓝眸的男人停住手,眸色凝结成冰,“你哭什么?” 怎么可以用她的容貌做出这等恶心之举! 杀意更盛了。 “???”这都不管用? 急急急,老叔要杀我怎么办?都是亲戚何必这么大动肝火? 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之前说军权的时候男人没什么反应,可涉及到白蛇一族要为奴为婢的时候,对方明显生气了。 萧月暄计上心头,冷笑道:“我没有哭,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笑!” 羲琼钰的手一瞬间收缩,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缠在了脖颈间。 萧月暄喘不过气,发出开水壶的尖叫:“你对白蛇一族这么关心,就没有想过你只是那位带来的外人,你根本不属于帝星白蛇一族,不属于任何族群!百年之后,谁会记得你的贡献?” “没有了我这个挡箭牌,你以为你这个摄政王会有好下场吗?联邦早就想弄死你了。” “呵——” 一声嗤笑。 你又想害谁? 还当她能说出什么呢,养尊处优的皇室,什么时候亲自用脑子思考过了? 羲琼钰眼神轻蔑道:“那群老东西,不配称为对手。” 他居高临下,漂亮得超凡脱俗的容貌具有压迫感,“我不会杀你。” 一口气还没吐出。 男人带着玩味道:“瘫痪在床的继承人,还是年富力强的二皇女,朝臣们会选择谁不言而喻啊。” 萧月暄后背一阵发凉,这个腹黑的男人,他竟然想把自己打成半身不遂! 这下不得不亮出底牌。 “皇叔,我错了……不要杀我,呜呜呜呜。” 女孩认错的太快,男人错愕瞬间又恢复自然,他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女孩宛如吓软了身躯倒向他。 萧月暄痛哭流涕道:“皇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您一手教养长大的,之前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其实……” “其实什么?”羲琼钰蹙眉问。 就是现在! 萧月暄手心涌起热流,一根嫩绿的藤蔓如利刃,捅向男人的心口。 “嗯……” 羲琼钰不可置信地看向娇小瘦弱,宛如菟丝花的女孩。 她洁白的面容上绽放出一朵血腥之花,眼睛里面绽放出一击得手的胜利光芒。 萧月暄本以为这人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男人此刻的神情,不是痛苦,也不是厌恶,更不是仇恨。 而是…… 失而复得的狂喜! 堪称狂热的目光令萧月暄心生疑惑,她手下意识将抓到的心脏捏碎。 怎么没死了?!! 萧月暄:他他他! 眼神阴狠就要再次朝脑袋杀去,染上红色的绿芽闪着柔和的光,却干着血腥的事。 “你……” 我靠没电了。 羲琼钰不顾洞穿出一个窟窿的左胸,他急切地想要问些什么,却见女孩脸色煞白忽然闭眼倒了下去。 萧月暄没想到只是用一次异能居然遭遇到了这个世界的排斥! 异能被削弱了,刚才那一集她感觉被掏空。 可在昏迷后她看见的不是熟悉的黑暗,而是一片绿色的森林。 她此时正坐在一块巨石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密林中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像是某种大型狩猎者爬行的声音。 萧月暄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她觉得再这样下去那个大型野兽出来,她可能会死。 因为她发现在梦中无比羸弱,异能居然只有初阶,比刚才还弱。 快醒醒! “大皇女醒了,造孽啊!” 随着一声苍老疲惫的声音响起,萧月暄视线里出现一个下巴白胡子的老头。 老头见她睁开眼后也不问自己的身体情况只是到处乱看,无奈叹气:“殿下,您可别再透支身体了,每回都昏迷送进来,老头子我本来能活199,硬生生被你吓掉二十年。” 碎碎念的老头,名叫皇甫元修,是萧氏的姻亲,也是元老会里面的长老之一,但他不怎么插手政务,只负责医疗方面。 他的作用约等于私人医生。 这私人医生明显积怨已久,不吐不快。 “您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当不上皇帝就先英年早逝了。” 大胆! 危言耸听。 萧月暄不悦道:“皇甫伯伯,你怎么能如此咒自己的侄孙女?一点亲情情分都不讲吗?” 皇甫元修瞪她:“你若是还知道咱们是亲戚,就别折磨我老头子了,前几天你那个兽夫又找老头子我找绳子秘方了。” 萧月暄翻找原主的记忆,是有这么一回事。 原主为了精神控制兽夫之一的虎兽人虎筠,谎称他不孕不育,作为先皇为女主早早定下的夫侍,虎筠身负为皇室开枝散叶的重任。 可他居然不行! 虎族一定会对他失望的。 原主净不干人事,为了让虎筠坚信自己确实不孕不育 她在贫民窟收养了一个小孩,然后谎称是她和狼兽夫维克斯的孩子。 维克斯:“?”他捏着鼻子认了。 有个与皇女生出的子嗣,对雪狼一族来说好处大于坏处。 所以当她频繁说虎兽人说他不行,是个废物,要他有何用的时候。 虎筠狠狠地伤到了。 病急乱投医,他到处寻找药剂想要壮阳,但没什么用。 因为原主一个人都没碰过,原主也不是柳下惠,在这一点上原主还是拎得清的。 F级精神力等级会在情绪激动的状态下暴露。 就只能两头骗了。 萧月暄砸吧砸吧皇甫元修的医生,这是叫自己去哄好虎筠? 原主的性格可不会做出这样掉价的事情。 她眨了眨眼,有了想法。 另一边,虎筠在酒吧借酒消愁。 酒杯里却不是猩红的酒液,而是苦涩难闻的中药,这是古蓝星传下来的秘方,一副药价值千金。 虎筠也是下血本了。 在他身边是原主的狼兽夫维克斯。 维克斯不懂他这么在意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做什么? 像他一样多搜刮点钱财,到时候被休弃的时候还能带回去振兴族群。 出身边域的维克斯表示:不懂你们这些娇贵的贵族子弟。 他一把夺过虎筠的杯子,放置在一边,递上一瓶还冒着气泡的饮料。 这也是古蓝星的东西。 里面加了能放松精神分泌多巴胺的药物,对身体副作用微乎其微,但可以短时间迅速精神高昂。 虎筠本是虎兽一族,族长的二儿子,虽然将来不会继承族长之位,但也是族群里拔尖的勇士。 自从被送到帝星,虎筠五大三粗的汉子肉眼可见的emo了。 具体表现为夜不能寐,还不敢见原主,为了生子秘方,他带来的钱都用完了。 虎筠喝了一口橙色汽水,舞池里跳动的多是雌性,雄性则扭扭捏捏的,不敢上前,偶尔被雌性搭讪才鼓起勇气说出那句:“尊贵的晶雌大人,我可以做你的舞伴吗?” 雌性温文尔雅地答应还体贴的牵起陌生雄性的手。 虎筠觉得这一幕格外让兽烦躁。 陌生的雌性都能如此,为何他的雌性却对他处处不满呢? 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一杯杯“兴奋剂”下去,虎筠小腹处涌起一股热流。 他小麦色的面庞上泛起晕乎乎的红,维克斯不可置信:“不是,你们贵族雄性都这么菜吗?” 下一秒,虎筠原本站着的身子往后倒。 维克斯正要接住,身后的门倏然打开,炽热的空气中,一股春天花草的香气涌入了他的鼻腔。 熟悉,又陌生。 过去他只觉得这样的信息素在雌主那样暴虐的人身上,极为违和。 现在…… “你还好吗?有想吐么,我带你回去。” 温柔体贴用帕子擦拭男人额头上汗渍的人,是大皇女殿下。 而过去动则呵斥虎筠的人,也是她。 维克斯只觉得分外讽刺,他讥笑道:“殿下,今夜可是您的生辰宴,您还有心思在这里演打一棍子,给一颗星核的戏码。不怕赶不及吗?” “那可是您期待已久的,与龙族的联姻呢,怎么还有空理我们这些小小的夫侍。” 维克斯嘲讽的眼神撞入一双憋着笑的明眸。 萧月暄没忍住笑了笑:“你是在吃醋吗?” “我才没有……” “先别急着否认,帮我抬一下他,我这次出来,可没有带护卫,只能劳烦维克斯你了。” 维克斯认命般的去扶倒在地上的男人。 皇室就是皇室,嘘寒问暖也不做个样子。 就这样让人倒在地上,还去擦汗,惺惺作态! “辛苦了。”萧月暄从原主的量子压缩手环中,取出一颗中等星核,递到维克斯的手上。 维克斯像是被烫了一下,脱口而出:“你又想害谁了?” 神赐礼 萧月暄囧了一下。 她只是舍不得给上等星核才照例给个中等,没有想让他去干脏话的意思啊。 原身的记忆闪现。 原身这个人很会享受,脏活累活都是别人去干,只有感兴趣的才会亲自出面。 所以比如打压兽人,掠夺星矿,雇佣黑工去危险地带采集低等星核,开设实验室研究人造星核以及基因编辑。 黑工们付出生命采集到的低等星核,不过才将将买一瓶古蓝星橘子汽水。 而一万颗低等星核才能兑换一个中等。一颗中等足以在帝星的民宅区买一套房子。 如今交通非常便捷,通勤大大缩短,拥有一套边缘地区的民宅,就能有帝星的户籍。 将来孩子就拥有报考帝星机甲学院的资格。 不过维克斯一心想回到边域振兴雪狼一族,挣的星核估计大部分都攒起来了。 萧月暄只好忍痛再掏出一颗中等星核,“确实有事要你帮忙。今夜的宴会,我要你贴身24小时守在我的身边。” 维克斯:“?” —— 星际贵族的十八岁,并不是萧月暄理解的成人礼,而是名为神赐觉醒礼,实质为基因匹配与筛选的相亲大会。 从这一天起,雌性将会在星网上开放伴侣选择权。 当然,对于贵族来讲,伴侣的选择不过是抬抬手就能从万千人中筛选出最优质基因最好,天赋最佳的夫侍人选。 原剧情里面,萧月暄觉醒的是最无用的治愈天赋,而只要是纯种人类雌性,或多或少就能无师自通如何梳理精神紊乱的技能。 所以说,原身觉醒看一个本来就有的技能,非常鸡肋。 萧月暄认为自己这次可以用异能来代替那个觉醒的天赋。 她是异能是控制植物,星际植物稀少,但很多星系被污染的植物多啊。 以及虫族暗中给兽人与人类种下毒素,企图剥夺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 还有再不济她可以大力发展种植呢?像前世那样收集变异植物制作药剂,当然可能又要神农尝百草了。 宴会的举办地点,位于帝星难得的桃花源——生命之都。 这路是母树出现的地方,数千年来,星际种群除了虫族,只要是智慧生命,都需要母树,母树是生命之源,也是生命之神在星际精神暴乱时赐下的福音。 虽然,母树因为缺少神蚀契约的传承者,已经枯萎百年,但贵族们的神赐之力,依然是在这里举行。 还蛮有仪式感的,想到剧情里面原身与女主共同沐浴在圣池中,女主觉醒罕见的规则誓言,后期可以和神一样创立世界规则。 萧月暄就感觉这个世界的困难,也太费脑子了。 规则这么超标的力量,怎么能降临在人类身上? 万一这个人滥用规则把世界搞得一团糟怎么办? 凉拌。 不过原著中的女主,似乎是个孔圣人一样的,道德水准超级高的人,被大臣们誉为生错日期的皇储。 萧月暄觉得这群大臣也是飘了,原主还没死呢就喊别人皇储,难怪原主要打压他们。 说曹操曹操到。 刚到生命之度的屏障外,就听见有人叫嚣道:“让让,都没长眼睛吗?” 萧月暄眯起眼睛,这声音…… 她的视线所过之处,出现了一辆非常骚包拉风的红色……摩托。 嗯,是摩托,不过星际人的摩托和蓝星的不一样,有防护罩,还能连接星网自动驾驶,速度比飞艇快,体积小。 很多小年轻喜欢改装这种流线型单人摩托,后面喷出的蓝色离子火焰十分炫酷。 但是,真的很吵。 这人刚下摩托,身后就落下一个飞艇,里头走出一个长相秀丽,眉毛英气,身材高挑的少女。 说是少女,目测比萧月暄高半个头,当她走近后一声悦耳的“皇姐”,从这个酷girl嘴中说出,尾音带着一丝欢愉,语调婉转,流泻出几分缱绻意味。 女主萧萤。 萧月暄略过她看向了那个像一颗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少年。 准确的说,是她和女主的表弟,沈妁。 沈妁像一只咋呼的长毛狗,一头卷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看见她时,明显带着敌意。 “萤表姐,等等我呀。” “啧,是你啊,萧月暄,今天不和你那些夫侍鬼混了?哦,忘了你也是今天的神赐礼。” 萧萤与萧月暄同一天出生,只不过萧月暄早了几个时辰。 “阿妁,你太失礼了,怎么能对皇姐大呼小叫的。” 沈妁不以为意,抓了一下头发,暗讽道:“谁不知道她萧月暄因为和夫侍鬼混晕厥过去以至于开场前十分钟才到生命之都。” “哟,身边还跟着个夫侍呢,这么大的日子,还不忘男欢女爱,暄表姐,你可真是‘风流’!” 维克斯闻言本来不想理这小子,但是萧月暄一个眼神示意,他兴致来了,身后幻化出巨大的雪狼影子,幽绿色的瞳仁紧紧地盯着沈妁,像是在猎杀前的预兆。 沈妁浑身一寒,躲到了萧萤身后哭诉:“萤姐姐,你看她,我都叫她表姐了,她还这么对我,没天理了!” 萧月嗤笑:“就这点胆子。” “维克斯。” 维克斯听到命令快速收回身后的雪狼幻形,那其实是他的机甲。 不,也不能说是他的,他看向那个笑谈风声的女人。 眼眸晦暗,机甲只能由雌主幻化,再将其交给雄性,只要签订契约,他便能自由使用这幅机甲,不必真的幻化成野兽形态,方便许多。 短暂的纷争结束后,四人分作泾渭分明的两派,踏入了生命之都这座悬空在高楼之上的岛屿。 到处都是新鲜的,真实的,没有被污染的绿植。 萧月暄陶醉地吸了一口气,被维克斯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下,她不满道:“干什么?眼睛不舒服啊?” 维克斯嘴角抽了抽,宾客还未至,他却像是怕谁听见一样,凑近萧月暄的脖颈,温热濡湿的鼻息撒在她洁白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刚要推开人,就听见这厮说:“你现在的样子,像是关了上百年的瘾君子。” 雪狼幻形并未出现,萧月暄却仿佛看见了绿色的瞳孔正戏谑地望着她,高大的狼躯好整以暇地甩甩尾巴,仿佛在看好戏。 萧月暄恼了:“去你的!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感受母树遗留的光辉,你能感觉到吗?” 维克斯眸色黯淡了一瞬,他双手抱臂,修长高挑的身体整个人表现出不屑的大状态。 萧月暄无语,不过幸好她来之前听说大祭司羲琼钰受伤严重,卧病不起,这次主持神赐礼的是他的徒弟,白溪。 宾客很快陆陆续续到齐。 有一些言论不可避免窜入萧月暄的耳中。 都是对她喝倒彩的。 “我看大皇女是先天不足,身体技能较之那些遭受污染侵袭的退役士兵,都差一大截。好歹是继承人,怎能看起来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一样。” “太弱了。” “谁说不是呢,我看今日的母树赐福也就走个过场,私底下两位皇女应该早就用了药剂,萌发出了天赋,只是不知道哪个强,哪个弱了。” 这时,一道大喇喇想声音插入:“当然是萧萤更强了!论实力,萧月暄那个战五渣给我萤姐提鞋都不配,论品德,萧家几百年就出了这么一个神经病。” “我看今天结束之后,皇储之位说不定会变动。你们要是信我,就回去做好准备吧。” 沈妁接着道:“帝星的天,要变了。” 萧月暄:“……” 她本不欲理会,却忽然发觉锁骨处有些发烫,莫非是她的木系异能有异动?这个世界就这么容不下外来者吗? 容不得她多吐槽,熟悉的,带着点虚弱,声音冷淡的男声,自高台上响起,“神赐之礼,现在开启请传承者入圣泉,接受圣水洗涤,觉醒天赋。” 羲琼钰?他不是重伤在床吗? 睡着了 没空想太多,萧月暄与其余相差一二岁不到的贵族小年轻,一并踏入所谓的圣泉。 说是圣泉,实际上是一个雾气蒸腾的,大型温泉池。 萧月暄刚泡到泉水,一股浓稠的睡意忽然袭击了她的大脑,她拼尽全力仍然无法抵抗。 在一阵惊呼声中,女孩仰躺着倒在了湖水中,渐渐沉没下去,被透明的薄膜包裹着,陷入沉睡。 她又踏入了那片危险的原始雨林。 不是?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还做起梦来了? 快醒醒啊! 与此同时,通过光脑查看现场的元老会也是一片哗然,只听说过在圣泉中因为接受洗礼而痛苦晕倒的。 还从未有人在泉水中昏睡过去的? 支持萧萤一脉的人暗自偷笑,咱们这位大殿下,还真是会给人惊喜呢! “A级的精神力在皇族中本来就显得平庸,这么神圣的仪式,不说趁着圣泉百年难得一次的开放。努力吸收力量,起码要梳理一下自身的精神识海吧?就这么睡着了,也是难评……” “大殿下总能做出一些荒谬之举,我看我们还是早些向二殿下投出橄榄枝,免得到时候二殿下登基后咱们被清算。” “哎,皇甫长老,您怎么看?大殿下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隐晦的疾病?” “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啊,您虽然是帝星医术最出众的人,但有时候还是要集思广益的,您不然和我们说说大殿下的身体情况……” 皇甫元修不自觉苦笑,但面对那些明面上是来关心实际上冷嘲热讽的其他长老,还是撑起了威严。 他冷声道:“要我说什么了?说你们心怀鬼胎每日研究着如何挑拨二位殿下的关系吗? 你们要如何站队老头子我不管,也管不了,但现在仪式还没结束,都给我闭上嘴!” 不同于酣睡的萧月暄,萧萤此刻的表现像是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即使在雾气氤氲下,也能从监控中窥见她此刻苍白痛苦的面容,眉峰紧蹙,闭着的眼睑抽动着,像是随时要睁开。 诡异的是当有人想要仔细看看萧萤的状态时,雾气便遮盖了视线,只能通过模糊的画面知道她还未完成觉醒仪式。 其余小年轻就正常多了,有些只是出了点汗,大致感觉到了母树遗留的力量,借此强化了早已觉醒的天赋,便从圣泉退出。 因为他们本就提前靠着家族的资源觉醒了天赋,不像皇室必须严格遵守仪式降临的时间。 圣泉中还在进行仪式的,就剩萧月暄与萧萤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萤掀起眼皮,瞳仁闪过一道紫色流光。 那一瞬间,少女秀丽的脸庞线条变得立体起来,身躯在某刻忽然抽长,脱离了少年的青涩,身躯格外高大,神色也冷肃非常。 可当监控器的视角转向她时,萧萤又变回原样,仿佛方才那刻只是幻觉。 羲琼钰皱了皱眉,他担忧的目光落在沉睡在透明气泡中的少女。 萧萤知道刚才那次夺取,成功了,整个人轻松下来。 她刻意放柔了表情,嗓音压低,柔声说:“我觉醒了……” 在会客厅的众人屏气凝神,她的声音透过电子屏幕,有些失真。 萧萤轻飘飘的话,砸下惊涛骇浪。 “我觉醒了——‘规则’。” 众人哗然。 ‘规则’,是帝星第一代皇帝独有的天赋。 那时候九大星系秩序混乱,她带领着一支起义军,在各个部族不看好的态度下,从棋子,变成了执棋人,最后掀翻了棋盘。 她制定了新的规则,‘规则’所到之处,无不遵从。 她奠定了纯种人类天赋优于兽人的基调。 她也从代表自由与反抗的首领,变成了专政的‘暴君’。 不是萧月暄的肆意妄为,而是手段铁血,不容置疑。 她的后代也就是萧氏皇族,蒙受她的荫庇,在最为繁华的帝星,拥有着古蓝星封建王朝的权利顶峰的待遇。 只是后来,一代不如一代,再也没有人觉醒初代皇帝那样如同神降的天赋。 就在宗室和长老会以为萧氏最终的走向就是没落被人推翻的命格时,萧萤却觉醒了‘规则’。 如沈妁所说,帝星的天,真的要变了。 —— 又一次在营养仓醒来,萧月暄驾轻就熟地爬出,想直接走人,她当然知道自己在神赐礼干了什么。 等于在高考上呼呼大睡,交了白卷! 有点辜负这老头的关心啊。 心虚之下,她打算随意找个机会用木系异能解释她当时确实觉醒了。 皇甫元修幽怨的声音刚响起,萧月暄就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吓死了,老头跟背后灵似的。 萧月暄太着急甩掉那老头,顺着记忆回到原主的房间时,还没开灯,就感觉不对。 她本来想家居助手小亿的,一阵浓烈的,仿佛烈阳晒烤树木的味道,冲入鼻腔。 “咳咳咳……” 灯被打开了。 却不是萧月暄开的。 一双粗糙厚实的大手落在了她想离开的脊背上,男人幽幽道:“雌主,你终于回来了。” 萧月暄尬住了,这谁? 她转动因为神赐礼睡得太舒服而昏沉的脑袋。 宽厚有力的身躯却已经贴了上来。 男人炽热的鼻息,撒在她敏感的后颈。 “你做什么?” 萧月暄下意识抖了一下,模仿记忆里原主那样呵斥,话刚说出口,虎筠就委委屈屈道:“雌主,不要拒绝我好吗?” 这浓浓的,求欢被拒的可怜气息,是几个意思啊! 知道糊弄不过去了,萧月暄深吸一口气,她和原主一样,不想暴露这具身体F级精神力的事实。 所以只能委屈你…… 干什么? 濡湿的,温暖的唇,落在了她本就酸麻的脖颈。 细细密密的啃咬,宛如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 萧月暄本能用出木系异能,经过神赐礼之后,她的异能似乎从圣泉得到了极大的滋补,已经恢复到她巅峰时期一半的水平。 粗壮的深绿色藤蔓将高大结实的男人,捆绑了起来。 直到严严实实地打了个蝴蝶结,藤蔓才伸出一只触手,邀功似的,在萧月暄的掌心轻轻碰了碰。 虎筠瞪大眼睛:呜呜! 萧月暄冷了神色:“我警告过你,是你逼我的。” 虎筠在呜咽几声得到了雌主冷冰冰的回应后,将近两米的的高大男人,像是一座小山塌陷了下去,脸色灰掰。 她终究还是不喜欢我么? 昨夜被维克斯用水泼醒,得知是萧月暄命人将他带回的,虎筠内心不自觉涌起一股甜蜜。 对兽夫有占有欲的雌主,才会这样做。 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对吗? 虎筠怀抱着这样的小确幸,按照星网上,网友教的古蓝星言情小说里的办法,特意打扮的非常清凉,躺在床上,就等着雌主上床休息。 没想到她这么敏锐,还拥有了这样强大的能力,他依靠蛮力根本无法挣脱。 雌主强大了是好事,可是雌主的强大不会恩泽于他。 虎筠心里不是滋味,今年回族内又要看着别人秀恩爱,自己却被看笑话吗? 为什么别人的雌主可以那样疼爱她的兽夫,萧月暄却不愿意呢? 虎筠反复责问自己,是自己不够帅气?基因太差? 可再差,她都不愿意装一下么? 被负面情绪裹挟的男人在情绪的深渊着不断沉沦,叶片的覆盖之下,他看不见阳光,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晦暗无光。 在即将跌入谷底时,倏然,女人冷淡的嗓音响起。 “我今日有事,你也看见了,我觉醒的天赋还不大稳定,需要勤加修习,没工夫沉迷男女情爱,明白吗?” “你若是喜欢这个房间,就先住在这里。” 虎筠惊喜地睁开眼:“你是在跟我解释吗!” 萧月暄嫌弃皱眉,“不然呢?” “没事,我没意见,雌主,你什么时候有空来见我都可以,你忙你的……我。” 她第一次肯对他解释! 星网上说,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就是做什么事都会想要对喜欢的人解释两句。 虎筠:她有一点喜欢我对吗? 藤蔓从他身上抽离,虎筠只觉得方才可恶万分的触手,现在亲切无比,脸侧的叶片即将收起,他下意识蹭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 “雌主,你觉醒的天赋好特别。我很喜欢,下次也可以这样捆我,我没有意见的!” 树妖成精? “雌主,只要你别讨厌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无下限的话让萧月暄险些惊掉大牙。 看原主给人调成什么样了? 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雌主~”她松动了?! 虎筠捧着脸,憨厚的面庞带着竭力的讨好。 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面对一个满心满眼的男人,萧月暄就是再铁石心肠,也忍不住缓和了神情,语调染上温柔,犹豫了一下,她道:“我并不厌恶你。” 崩人设算什么!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了。 眼前这个眼巴巴的男人,萧月暄看出他没什么心眼,上辈子最讨厌和心眼子多的人打交道,好不容易碰上个笨蛋,她怜爱地看向他。 “以后不要不经过我的同意,擅作主张就行。其余的随你便,对了,下个月是不是要回白虎族了?我陪你一起吧。” “!真的?”雌主是因为觉醒了厉害的天赋,新奇格外好,才对他如此和颜悦色么? 那他要得寸进尺! “我想……” 萧月暄:“?说。” 可是我那样的要求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 她生气了怎么办?难得一人一兽如此和谐的聚在一起,雌主并未责打他…… 虎筠纠结半晌,心一横,酝酿多日的话脱口而出:“我想和你生个孩子!” 萧月暄一听到这个话题,拔腿就想走。 开玩笑,虽然你是有点憨直可爱不假,但也没有色令智昏的程度,萧月暄还不想在这个世界因为生育而发生什么意外。 她沉了脸,虎筠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她的不悦,满眼期待,“从白虎族回来后,我们就去母树许愿吧!” 萧月暄闻言,脑子里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特殊设定剧情,冒了出来。 这个世界的雌性因为数量稀少,科技又发展迅速,已经研发出了人造子宫,除非为了孩子的天赋着想,大部分雌性都会选择用科技公司的生殖技术,来摆脱生育的痛苦。 而除了科技狠活之外,还有一种更原始的办法,便是向母树许愿,注入二人的骨血培育出纯种人类或者兽人。 可母树已经枯萎百年,现在许愿不是很鸡肋吗? 触及到男人宛如狗狗一般忠诚热切的眼眸,萧月暄还是退了一步,她颔首道:“可以。” 反正只要付出一点精血和精神力就可以,向母树许愿这件事受罪的还是雄性,因为只有雄性大部分没有与生俱来的精神力,需要借用雌性的精神力进行剖析,那种感觉简直和千刀万剐没什么区别了。 萧月暄答应了就想走人,此地不宜久留,她现在更愿意见那位想杀她的大祭司兼职皇叔。 “太好了!谢谢你……月暄。”最后两个字声音几不可闻,萧月暄没有察觉,她笑着应道:“那我……” “!” 猝不及防被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宛如午后晒干的树木发出的味道将她包围,像是在午后温煦的阳光中,细细地品了一杯喜欢的花茶。 这样的拥抱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萧月暄试图说服自己,对方是兽人,是小动物,小动物的拥抱有什么呢? 可对方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意,还是让萧月暄脸颊发烫,她动手将人推开。 本以为需要用很大力,没想到男人轻轻一推就乖巧地松开了她。 虎筠身后冒出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他的本体是一只毛发蓬松的白虎。 ‘萧月暄’素来讨厌他化为原型,或许是喜悦的余波实在太过强大,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竟然无师自通地搭在了女孩纤瘦的腰间,使劲儿地蹭贴。 好嘛,不必拥抱好多少。 “……” 罢了。 若是现在拒绝,这人又要陷入患得患失,那样更麻烦。 萧月暄不大熟练的抬起手,她响起队伍里的一位老人家,那是一位离经风霜,尝遍岁月的老者。 经历了旧世界和新世界交替。 老者曾经养过一只白色的毛发蓬松的大型犬,名为‘萨摩耶’,她说那只狗狗每次接她下班的样子极为热情可爱,每次她都有些招架不来,只要用力地顺毛捋,狗狗就会慢慢乖巧下来,蹲在地上仰望着她。 虎筠也是大型动物,大概和那只‘萨摩耶’一样吧? 萧月暄在虎筠有些硬的金色发丝上用力揉了揉。 小狗在主人的爱抚下,尾巴愈发欢快,欢快的后果便是…… 萧月暄面无表情地打掉那只试图伸进她袖口的尾巴。 “我还有事要做。” 撂下这句话,总算摆脱了小狗,哦不,应该是白虎的痴缠。 转角遇见爱。 维克斯抱胸在走廊尽头望着她。 他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道:“没想到,你还挺会哄男人的。” 萧月暄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小说里看过的对话,她学着露出一个甜美的笑,“也没有那么会,这不就没哄好你吗?” 话说完她想起维克斯并不是爱开玩笑的性子,有点尴尬。 萧月暄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来找我什么事?” 维克斯哽了一下,喉结滚动间,声音有些艰涩:“你昨夜让我打探的事情,资料发到你的光脑了。” “你不会根本没看吧?” 被他一提醒,萧月暄才想起这个世界的人,已经不用纸质的东西。 她看了眼腕带一样的的光脑,有点像旧世界的手表。 手指刚触碰到这只通体银白的“手表”,就发现自己的光脑上有一大堆信息。 大多数是为皇室服务的大臣们的每日汇报,眼花缭乱根本看不完。 好不容易找到提取要点功能,发现是一堆废话的萧月暄捏紧了拳头,这群大臣还是太闲了! “边走边说。” 她要去生命之都一趟,昨夜的沉睡并非真的睡过去了。 她不仅进入了那片陌生诡异的雨林,还看见了,那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既不是大型猛兽,也不是什么疯狂猎食者。 而是一颗拖着根系的巨大古树。 那棵树看不见树冠,枝叶碰撞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呜呜哭泣。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像是失怙的孩子在向亲近的人哭诉委屈。 一棵树??可能吗? 星际允许妖怪修炼成精吗? 呸呸呸,不管怎么说,必须回去看一趟才是。 她用光脑给皇甫元修发了条信息,表示自己想再次进入圣泉。 那边皇甫元修发来一句疑惑的话,今天是什么日子,二皇女也申请再次进入圣泉, 原女主要杀我? 狭路相逢,有些时候,萧月暄觉得萧萤这个人很是违和。 两个人面对面几乎能看见对方脸上的绒毛,萧月暄狐疑地发现,女主的瞳孔边缘,居然覆盖了一层特殊的紫色。 没听说萧家人有这种特征啊? 萧月暄只当是女主变态发育了。 她打了个招呼也没兴趣问女主进圣泉做什么,那日的神赐礼,萧月暄一直在梦中,醒来后,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就被脸色乌漆嘛黑的长老催促着离开了。 郁闷。 这是原著暴君的待遇吗? 她是不是得残暴一下,让这群老登见识一下喜怒无常的暴君平时是什么逼格? 算了算了,还不一定能登基呢。 心念直转,萧月暄和萧萤各自手握一个绿色的树叶子形状的东西。 那是圣泉的钥匙,圣泉的雾气之所以终年不散,只因覆盖着整个湖泊的是一个透明的,薄膜状的保护罩,似乎已经传承千年,自母树出现那日就有了。 从前只有母树允许,才可让外人进入。 如今母树枯萎,防御性自然大打折扣,有擅长这方面的人才费时二十年打造了一些可以供人出入的“钥匙”。 这些钥匙需要萧氏皇族的血才可以启动。 萧月暄示意维克斯这个贴身保镖掏出刀子来,维克斯表示:“我可以用爪子帮你割开一道口子。” 他跃跃欲试,萧月暄咬了咬牙,道:“不必,我怕破伤风。” 维克斯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不知道破伤风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儿,刹那间男人冷峻的侧脸更加森寒,像是亘古不变的冰川,将自己冰封起来,就不惧风霜刀剑。 很显然,萧月暄的话超出了冰川保护能力范围:“再说了,我怕你公报私仇。” “你!”维克斯气结,这个可恶的女人,到底是谁会公报私仇?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拿着你的破刀用去吧。” 匕首扔过来的时候,萧月暄克制的不用木系异能去接。 她吱哇乱叫:“维克斯你想谋杀雌主啊!匕首脱鞘了!” 维克斯知道她觉醒了不一般的天赋,对付虎筠那种莽夫绰绰有余,接把匕首有什么难? 可在她夸张的叫喊中,维克斯化作一道疾风,挡在她身前,匕首的寒光闪了一下萧月暄的眼睛,她的手心放着刀柄,而刀刃,很巧合地,对着高大的狼人的心口。 狼人幽绿色宝石般的眼睛,正一错不错地望向她。 萧月暄装作很是为难地在手上比划,迟迟不敢割开皮肤,而另一边的萧萤,已经在沈妁大惊小怪的眼神中,淡定地将“钥匙”贴在手臂静脉的伤口上。 “钥匙”亮了,萧萤对萧月暄友好地笑了笑,抬起大长腿迈步进了圣泉的迷雾。 萧月暄撇撇嘴,方才还犹豫不决,此刻已经干脆利落地在手心划开一道,叶子吸收了她殷红的血珠,色泽变得格外饱满,青翠欲滴。 眼前的迷雾似乎在慢慢散去,开出一条路迎接她。 维克斯惊讶地挑眉:“这……” “进去吧。” 迷雾无处不在,她不知道母树的位置在哪里,但她有种直觉,只要进入湖中,就能听见那道声音。 维克斯被命令在湖边守候,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手时刻地放在腰间的武器上。 奇怪的是,萧月暄没有如愿听到那道声音。 也没有沉入梦境。 迷雾指引着她往湖中心游去。 在湖中心,她看见了此生难忘的景象。 巨大的树木扎根在深不见底的湖水中,她碰触到了飘摇的树根。 砰—— 砰—— 这是……心跳声?! 树,有心跳声! 真的成精了呀。 好奇心指引着她憋着气往下游去。 原主的这具身体太过羸弱,只不过憋气几秒钟便已经感觉到了五脏六腑的压迫。 她不得已打开了潜水设备,有些兽人的素质足以在水下憋气十分钟,而她可能二十秒都做不到。 这一套装备是她找皇甫元修借的,借之前她有意道:“上面的监控设备可以打开,我有意想证明自己已觉醒天赋。” 谁叫她在神赐礼睡着后,那群老顽固居然说,她什么都没觉醒,身体出了问题,叫皇甫元修一定要医治好她。 舆论的力量的巨大的,只不过一夜之间,星网上就已经出现了关于她的,崭新的负面言论。 【帝星皇室继承人萧月暄,被判定为无天赋者!】 【二皇女萧萤才是天选皇储。】 【废物萧月暄滚出帝星,活着浪费星核,死了浪费能源!】 【帝星早就该改成联邦制了!什么皇室,一群酒囊饭袋,天赋还不如平民!】 萧月暄仔细看完了那些分析帖。 都是在说帝星即将迎来没落,并且有这样的继承人其他的星系一定会闻着味儿过来瓜分,到时候帝星会被虫族侵占,星球末日。 底下有人怼道:“古蓝星有句话说得好,杞人忧天,你们这群星际人对这个世界有做过贡献吗?就知道散播恐慌,你们有创造过价值吗?” 这些话把楼主问破防关帖子了。 萧月暄感到一阵可惜,她还想着这个人对于星核以及矿产资源的分配分析的头头是道,要是能招过来干活就好了。 萧月暄逆着树根生长的方向而去,同时,她打开了设备网络,精神力链接星网的同时,她听见了有两个长老,负责管钥匙的,他们在议论什么。 好像是…… “大皇女干嘛多此一举,难道她再去一次圣泉,就能决心天赋了?” “谁知道呢,不过二皇女也去了,可能萧家人确实有点东西在身上呢。” “皇甫长老,上次跟您说的,大皇女殿下身体不好的事儿,您有章程吗?准备怎么治疗,需不需要我们在各大星系召集医生……” 虚拟屏幕闪烁,熟悉的女声透过机器设备,在一阵水波晃动声响中,慢悠悠道:“各位元老在说什么呢?” 两个原本在说坏话的两人一个激灵,震惊地看向皇甫元修。 好啊,我说刚才你这老头怎么这么淡定,原来把大皇女的精神锚点装置,放在了这间屋子! 萧月暄察觉自己应该快到树心了,她想吓唬这两个中年模样的古板老登,却听见身后传来意料之外的声音。 “皇姐,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道声音冷不丁地像是凭空出现,萧月暄手心发热,她在水下转过身,看向萧萤在水中苍白像死人一样的脸,尬笑了一声:“皇妹,好巧啊。” 她摆动着双腿,迅速拉开距离,动作间划开一道水痕。 寂静幽深的湖底,萧萤眼瞳中的紫色愈发明显,她的面容在瞳孔的映照下,变得妖异,非人的质感激起萧月暄一阵鸡皮疙瘩。 女主这是? 忽然,萧萤的瞳孔划过一道杀意。 危险! 你的天赋fine,下一秒mine 什么圣人品质,道德高地,通通都是放屁! 就在萧萤动了杀念那一刻,萧月暄已经敏锐地想要逃离,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上岸,而且往最深处的湖水猛游。 谁知道岸上有没有杀手等着她! 一边躲开攻击,一边还不忘拉仇恨值,要做就要做绝。 “皇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姐妹,同气连枝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吗?” 萧萤不语,只一味下狠手,萧月暄从未觉得前世拥有一身足够凶悍的武力值,是多么幸运的事。 这弱鸡身体,肾上腺素狂飙的时候,她甚至能闻到喉咙里的血腥味。 原主到底干了什么搞这么肾虚?! “皇妹你……” 女孩慌乱恐惧的嗓音穿透虚拟屏幕,画面中往日仁慈和善的二皇女,像是中了邪一样,满脸狠辣朝着自己的姐姐下杀手。 长老们震惊了。 这是在做梦吗? 星际人自百年前的基因污染之后,便再没有做梦这个选项。 因为这件事过于荒谬,以至于围观的元老们,纷纷大跌眼镜,站起来抖着手,指着屏幕里面上演的刺激大逃杀。 皇甫元修忧心忡忡,他是最早坐不住的,在原地转圈,听到其余老家伙们的话,他看了过去,以为他们会谴责弑亲的萧萤。 可他们嘴唇蠕动半晌,嗓子劈叉了,却道:“这、这……一定是湖底有东西蛊惑了二皇女,否则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一定是这样的!” 人都要死了,你们还在那扯什么遮羞布呢? 且不问二皇女为什么突然发狂,最起码,没人关心大皇女的安全吗? 皇甫元修简直要着急上火了,“大皇女现在有生命危险,吴长老,纠结这些干什么?快点着急皇家卫队去救大殿下啊!” 吴杉这才像是如梦初醒,动作迟钝地点开光脑,被皇甫元修一把揪住衣领,对着耳朵怒吼:“快点!” 哆哆嗦嗦中还是皇甫元修强硬地扫了吴杉的虹膜。 皇家卫队还需要起码十分钟,才能赶到圣泉,到了圣泉外面没有钥匙可不行。 他从兜里掏出绿叶钥匙,着急之下简直是用出了毕生的力气,冲到屏障之外的时候须发凌乱,气喘吁吁:“去救大殿下……” 萧月暄不知道外面还有人想救自己。 她的木系异能在水中受到了限制。 无形的水压减缓了藤蔓射出的速度,好几次她想用藤蔓洞穿萧萤的眼睛,又被萧萤敏捷地躲开,几次过后她的异能逐渐有消耗殆尽的驱使。 不好! 这破湖,有必要修建的这么深吗? 累死她了! 身后有萧萤这个煞星,前面是未知的树妖,萧月暄心一横干脆将身上的监控设备砸向萧萤,大声呵斥道:“你就不怕你今天杀了我,明天你的杀人罪证就出现在星网上吗?” 萧萤想杀她,要么私仇,要么为了权利。 她已意识到不能再用原著的剧情去推断所谓的女主的性格和动机,能想到的两人共有的矛盾,只有皇位了。 是了,萧萤本性这么凶残却要在外面装出一副天上地下仅此一枚的老好人形象,违背本性,不是为了民心,不是为了皇位,还能是什么? 萧月暄本以为扔出的防水监视器可以拖住萧萤的步伐,却不料萧萤歪了歪头,终于回应了她的话:“姐姐,我杀你,并不是因为皇位。” 那还能是什么?! 想破天,萧月暄这个刚穿来的,也想不通萧萤想杀她的逻辑。 忽然,她瞳孔震颤,瞥见萧萤伸出的手心,长出了一朵熟悉的,相伴她数十年的绿芽。 与此同时,对方被她藤蔓尖刺划伤的手臂,也显露出冰山一角。 那是…… 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萧萤瞳仁中的紫色几乎要满眼至白眼,她看了一眼被萧月暄视线死死盯住的绿芽,了然道:“你在好奇?” “既然你都要死了,那我就好心一些吧。” 她的语气,萧月暄不明白。 一个杀人未遂的凶手,袒露杀人动机的时候,却像是个有苦衷的孩子一般,面露忧伤。 萧萤道:“因为,你的天赋太好了。” 萧月暄不解,原主F级的精神力,以及基础的难以进阶的治愈天赋,这叫好? 除非…… 萧月暄不可置信,这还是那本小说的剧情吗?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原女主满脸悲天悯人,对萧月暄的命运很是怜惜的样子,也不急着动手了,只是异色的虹膜中有多个轮廓闪烁。 她眨眨眼睛,语速不急不缓,“没错,我窃取了你的天赋。” “什么时候发生的?”萧月暄的追问紧随而至? “这件事就不能告诉你了。”少女的怜悯如冬日微薄的雪花,落地溶解,消弭无踪。 她道:“规则,画地为牢。” 纤细的手臂在瞬间浮现出虚幻的景象,萧月暄这才发现,女主一直在收敛实力,猫戏老鼠一样捉弄她,现在才是真正想杀她的时候。 呼吸渐渐弱了下来,生存空间一寸寸被挤压。 巨大的看不见牢笼将她死死地限制再一片狭小的湖水中,萧月暄用力拍打,藤蔓痛苦挣扎,也无济于事。 难道不管挣扎多少次,都要窝囊的死去吗? 在这个人类不会被怪物寄生的星际时代,人们不用数着旧世界遗留的垃圾,来拼凑过去和平时代的文明。 她不想穿越到这个世界,这让她觉得曾经的一切无比的讽刺。 可短短两天,她又似乎无意识地想融入这个世界。 对虎筠软硬兼施,与维克斯的互怼,还有那个啰嗦的老头…… 忽然她想起了自己出生后就没有见过的母亲。 “母亲——” 她以为是自己斌死前的呓语。 可这句呼唤却愈发清晰。 “母亲,你终于来见我了!” “我就知道那个家伙,没有骗我,你会回来……你一定会回来,呜呜——” 短暂的几句诉苦之后是无规则且尖锐的哭声。 宛如婴儿半夜啼哭一样的吵闹。 死前还不让她清净一下吗?到底是谁在精神攻击她,女主杀人不能给个痛快吗?什么仁慈君主,我看是黑心阎王。 萧月暄吐槽的心声得到了极为浮夸的回应,“母亲,什么是黑心阎王?” 她要看看是谁在死前还要精神折磨她! 睁开眼,诶?真的能睁眼。 她!没!死! 女主你等着,诶?! 谁在摸她。 萧月暄发觉自己睁开眼就到了一个陌生又温暖的地方。 这好像是一个山洞。 布置地挺温馨的,里面甚至还有一个秋千不知道是从哪延伸出来的,秋千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花,中间则站着一个绿色头发,绿色瞳仁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张嘴,就像是发出了刺耳的音波攻击:“母亲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好像我睡太久了,母亲你怎么好像年轻了一点,太厉害了!我只知道人类会越来越老,母亲你是怎么变年轻的?” “你可以变年轻,应该也知道怎么长大吧?母亲,我什么时候能长大?” 一连串的问题,把萧月暄问晕了。 真晕。 突然多了个便宜女儿? “母亲,你怎么又晕了,也没人说出远门一趟会肾虚呀?” 一句话把晕过去的萧月暄直接强制开机。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树妖在萧月暄警惕的视线中,从秋千跳下,绿莹莹的眸子瞪得圆溜溜,“母亲,您又不认识我了?” “我应该认识你么……”萧月暄简直摸不着头脑。 上一秒还是生死时速的逃杀,下一秒就突然进入童话小精灵频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又穿了,可树洞外的水波不似作假,见树妖没有限制她人身自由的意思,萧月暄撑起异能透支后走路歪歪倒倒的身体,顺着树洞崎岖不平的内壁一步步朝外。 身后迅疾的风声没有丝毫恶意,她便没有回头,哪知道碰触到那流动水墙的刹那,炮弹般的小身影直接撞在了她的脊背,抱住她的后脖颈。 树妖的喜悦溢于言表:“母亲,你要带我出去玩了吗?” 卧槽,好沉。 看着像是餐风饮露的精灵,怎么跟小白猪一样沉沉的,肉肉的小脸带着温暖而清新的气息在她的颈窝乱蹭。 一声声的母亲快要把她吵癫了。 简直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你快下来。” 萧月暄面露难色,树妖自来熟的模样令她当真怀疑,原主除了贫民窟那些个孤儿,难道还收养了一个小妖怪? “母亲,阿蝉才不是妖怪呢!” 那你是什么? 树妖兴致勃勃,话如竹筒倒豆子,“我是母亲的孩子啊,古树一族的精灵,我叫绿蝉,还是母亲给我起的名字呢,母亲说我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夏日鸣叫不止的蝉,又浑身绿油油,就给我起名绿蝉。” 绿蝉幽怨道:“母亲,你这次不仅比之前回来的晚,还忘掉得更多了!你一定要补偿我,最好是带我出去玩,阿蝉不想在水里面睡觉,母亲你说的炸鸡,薯条,披萨在哪里吃啊?” 萧月暄懵了。 莫非这小家伙不是原主收养的,而是另一个穿越者收养的? 那个穿越者前辈,是从古蓝星来的,而且还是末世没有到来的旧世界? 一大堆的疑问把萧月暄砸晕了,指尖冰凉的水珠告诉她,她还在湖里,外面是错综复杂的根系,粗壮无比,遮挡住了树外的世界。 所以女主去哪里了? 萧月暄问出这个疑惑:“那个追杀我的女孩呢?” 绿蝉道:“没有呀,我闻到了母亲的气息,就叫小树把母亲带过来了。当时好像没有别人!” 那这…… 时间回到一小时之前,萧萤的天赋‘规则’,把萧月暄压得喘不过气,她的木系异能无法突破那无形的屏障,可在意识彻底消失前,原本冷酷无比的萧萤却愣了一下,她喃喃道:“阿姐?” 萧萤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了,而树妖也巧合的在那时候将萧月暄带进了树洞。 —— “一群废物!”吴杉长老将手中湿漉漉的监视器摔落在地,监视器晶莹的屏幕接触到坚硬的地板,摔了个粉碎。 这让想查看历史记录的皇甫元修皱起了眉,“吴杉,你把二皇女弑亲的罪证摔烂是什么意思?” 吴杉对着来禀报两个人凭空消失这种情报的护卫队大为光火。 一群废物,养他们有什么用?两个大活人,这湖又不是有一个星球那么大,都找不到吗? 难道两个人能人间蒸发吗! 都是底下人不用心的借口。 吴杉冷哼道:“我情急之下不小心摔的,这些东西都能在星网上用权限打开,你急什么。” 还不是怕你在星网动手脚,皇甫元修气笑了,谁不知道在星网上可以使用技术篡改数据,而芯片内的东西却没那么容易修改。 他甩袖离去,要去见一个人。 这边萧月暄没搞清楚女主在哪里,是不是还对她抱有杀意,是不会出去的。 她看见了上方搜寻的人影,甚至还有人开着机甲潜入水中,但无一例外都掠过了她这边的搜寻。 “母亲不必担忧,这里是母树的中心,没人敢来这里的!”小树妖活泼的嗓音围绕着她,还贴心地伸出手搀扶,但树妖实在太矮,只能像个腿部挂件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 好几次,萧月暄觉得自己又要晕倒,她将藤蔓召出变成一只拐杖就这样慢吞吞地回到了醒来的树叶堆里面。 “阿蝉,母亲现在身体不舒服,不能带你出去,不如我们来聊天吧?” 绿蝉想出去的心情虽然迫切,可母亲的话又让她无法抗拒,只好搬来一个树藤与花枝缭绕的小椅子,坐在萧月暄的旁边,下巴承载膝盖上,回忆了一下。 她说:“遇见母亲的时候,我还很小……” 萧月暄在她的讲述中,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收养绿蝉的人还真是一个穿越者前辈,和她长得不像。 那个人在一个很小的湖泊中,发现了一颗被遗落的、美丽的种子,她将种子随手种下,却发现里面迅速长出了一个小孩。 就像童话故事一样,绿色头发,白色皮肤的婴孩,将她认作母亲。 穿越者前辈默认了这件事,并好心教这个不同寻常的孩子生活技能,文化知识。 但这位前辈似乎是刚来星际,对星际并不熟悉,讲的都是古蓝星的事情,后来婴孩也就是绿蝉短短一年时间长到了八岁孩子的模样,前辈说有一件事必须离开那里,希望绿蝉能在原地等等她。 绿蝉表面听了,还是想出去玩,但就是这一次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她只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扎根。 不知过了多久,绿蝉的本体从一棵小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 前辈一直没有回来。 而和前辈具有同样气息的萧月暄,被绿蝉认定为她就是养母。 因为前辈说,她再次回来时可能长相不一样了。 “那不一定是我,我不记得曾经种过一棵树。”她不知道这个小屁孩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母树已经枯萎拜年,而绿蝉沉睡的时间按照她的讲述,应该只有二十年,或许她的出现只是偶然? 作为同族她在母树曾经生长的地方居住,好像也说得过来。 说真的,萧月暄起初以为听到那声呼唤,是传闻中生命之神的赐礼——母树对她的召唤。 以为自己会直接从F级废柴逆袭成绑定全星际最伟大物种的天才,幻想落空的萧月暄失落了好一会儿,可有件事她必须纠正。 她还没有谈过恋爱,更别提养孩子了。 她做不到。 绿蝉萌萌的小脸因为她不肯认下母亲这个身份,而皱成了包子,她圆圆的大眼睛里已经蓄起一汪水。 “你就是阿蝉的母亲啊,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你!” “好好,你说是就是吧。” 萧月暄看着信号断联的光脑,死里逃生后,身体上的疲惫快速袭上心头,她只想睡一觉。 再起来想如何解决女主。 杀人者人恒杀之,管她什么女主男主的,想谋害她的,一缕拉出去斩了。 奇怪的小男孩 “怎么样?”皇甫元修眼巴巴地望着身穿纯白祭祀服的男人。 男人洁白如雪的长发被兜帽掩盖,高大的祭坛上落下一片片雪花。 周围的空气变得冰冷,羲琼钰修长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心口,他的心脏长在右边。 跳动的心脏中间,是一个绿色的印记,那是他的雌主留给他的。 全星际只要能上网的,都能搜到这位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与皇室无血缘却能作为皇族的一员活动,大名鼎鼎能与生命之树沟通的大祭司。 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他的妻子是一位神秘的勇者,曾经在一场战役中力挽狂澜,击破虫族将领无数,是能够与虫族女王掰手腕的存在。 而她的天赋“生命回溯”也是与神最接近的能力。 只可惜那位惊才绝艳的女士终究抵不过疾病,在一个冬日溘然长逝。 失去妻子的大祭司那时候还很青涩,面对周围人的劝说,他竟然宣城他的妻子并没有死,终有一日会回来。 他疯了! 羲琼钰却知道他很清醒。 他的雌主回来了。 可却是降临在了那个凶狠狡诈的废物身上,她昏迷的时候,羲琼钰害怕她再次抛弃他,就寸步不离地守在营养仓外。 可她睁开眼时,羲琼钰恍然意识到,他的爱人,似乎不记得他了。 羲琼钰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为了压住那个狼崽子的野心,竟然给她安排了那么多兽人夫侍。 万一她真的爱上了那些兽人怎么办? 羲琼钰第一次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他站在这座雌主为他量身打造的祭坛上,没有去呼唤一个并不存在的神,而是向他的雌主祷告。 “你会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的,一定会的!” 萧月暄在睡觉的时候,她身上绿色的图腾忽然亮起,引得绿蝉凑近去看,绿蝉小声咕哝,“那个男人真是粘人,这才回来没几个时辰,那家伙就迫不及待地想见母亲了,讨厌!” 萧月暄就知道一睡觉,就会进入那片陌生雨林。 这次下雨了,可头顶的阳光却没有消失,她踩着太阳雨,深吸一口气,往更深处走去。 萧月暄本以为会像那位前辈一样,遇见一颗神奇的种子然后收获一个大胖女儿。 树林里面什么怪物都没有,只有一个身上狼狈不堪的小男孩。 他看起来瘦骨嶙峋像是从来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小男孩躺在一个石洞里面,蜷缩着身子,白色的短发上还沾着不知名的黑红色血迹。 他的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迷迷糊糊地说:“我不是怪物!” 出于警惕,萧月暄并没有第一时间就上去帮忙,她观望了一下,发现那个小男孩似乎是发高烧了。 周围到处都是草丛和树木,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接受治疗的地方。 小男孩眼睫毛震颤着,忽然在某一刻发出一声短暂的哀鸣,伴随着一句:“不要赶我走!” 他睁开了眼睛,被萧月暄的出现吓了一大跳。 这个女人是谁? 怎么看起来脸色白的比族长叔叔家的人类仆从还要虚弱。 “小孩,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小男孩没有回答,他往后腾挪,手心摩挲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子,对萧月暄恶狠狠道:“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族群的消息,死心吧!我是不会再帮你们这些卑贱狡猾的人类的。” 卑贱狡猾? 人类? 这还是星际吗? 好像和她看过的任何一本小说都对不上。 “我只是想知道,这里是哪里?没有恶意的,小孩,不信的话你看看我身上可有武器?” 人类虽然狡猾,却天生武力弱势,小男孩放松了一些警惕。 他冷冷地说:“这里是狐族,你一个人类竟敢脱离主人的掌控范围,私自出逃,就不怕被吸干了骨髓而死吗?”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在星际,兽人的地位低于人类,但人类也不可能到能随便吃掉兽人的程度。 这里难道是食人族,而是什么狐族,这是一个兽人为尊,茹毛饮血的世界? 萧月暄眉峰蹙起,她的眼神里带着打量,手心无声无息地出现一根带着倒刺的藤蔓,被掩盖在原主华丽的袖袍下。 小男孩好像不想理她,背对着她不断发出警告:“我劝你不要对我动手,你们这些人类根本就挡不住我一爪子。” 萧月暄的手心绽放一朵洁白的花,她小心道:“你看这是什么?” 小男孩白粉色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他虽然好奇但不想和这些狡诈的人类继续打交道。 这些人类只会从他这里骗取狐族的信息,想要逃跑。 一开始说的天花乱坠也抵不过他因为协助这些看似可怜的人类逃跑,而被抽的遍体鳞伤的惨痛教训。 他本来就被狐族视为不详,还屡次因为烂好心帮助那些人类,现在在狐族几乎是人人喊打了,连一块草席都不给他留,就将年仅十岁的他赶在了外面。 万幸现在是夏季,而婆罗洲的夏季最是炎热,不穿衣服也能活下去。 萧月暄看着这个浑身带刺的男孩,总觉得他转过来偷偷打量她时,那双蓝色的瞳眸有些熟悉。 怎么感觉…… 有点像羲琼钰那个可恶的男人?! 呸呸呸,羲琼钰的年龄都不过百,而这个世界和星际任何历史上的阶段都对不上。 萧月暄在男孩侧着窥视她的视线中,伸出白皙细嫩的手掌,手心捧着一朵刚刚摘下的白色山茶花。 花蕊是黄色的,中间还有甜蜜的浆液。 “这是山茶花,里面有甜甜的浆水,你可以尝尝。” 怕小男孩不信,她又不知从哪变出一朵放嘴里直接开始嚼碎。 她的藤蔓可以结出很多种花,全看她愿不愿意了,山茶花对感冒没有任何用处,鱼腥草才有用,但是好看啊。 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见一朵花,感觉这里的花很可能是稀罕物呢。 她猜对了。 男孩惊喜道:“你竟然有花!一朵花可是能换取一整天的食物。” “不对,你这个外来的人类,为何能穿得如此华美?你是不是偷了你主人的衣服。” 男孩脸色大变,“你偷的谁的衣服?不会是我堂兄的吧?” “走远点,别连累我!” 萧月暄:听不懂,她上前一步,在男孩还没用尖锐的食指割破她眼睛的同时,藤蔓直接打在了他的后脖颈。 打晕,带走,审问。 这个梦有点过于真实了,萧月暄的手感受到了小孩脸上源源不断的热意。 有什么资格过问 萧月暄犹豫了一下,还是割破了手心。 这样放任不管,这小孩可能真的会烧成傻子。 手心鲜红的液体顺着小男孩的嘴角溢出,即使昏了过去,男孩还是像个刺猬一样把尖刺竖起,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挡伤害。 萧月暄掐住对方的下颌,强行给他灌了下去。 要不是怕这小家伙承受不了,她本来想直接将自己的异能灌入他的血管。 手心的伤口在治愈天赋的作用下很快就光洁如新。 原主的鸡肋天赋还是有点用的嘛。 萧月暄没有贸然进入那个狐族,她感觉自己可能要醒了,原地打坐了一会儿异能没有要恢复的样子,她只能放弃,耳边又响起聒噪的呼喊:“母亲,有人来了。” “那个家伙……” 萧月暄睁开眼,就看见水幕外面出现一个高大看不清面孔的身影。 她在树洞里面勉强能站直,外面那个人应该比她高了不少,萧月暄冷声道:“谁?” “阿蝉,躲在我的身后。” 回头看阿蝉已经钻进了树叶堆里。 萧月暄:“……”果然是塑料母女情。 “殿下。”男人富有雌性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如醇厚的美酒,划过杯壁,像是要顺着打开的喉腔,流入她的喉咙。 萧月暄觉得自己的喉咙和耳朵一起痒了起来。 她赶忙道:“皇叔,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说没人会进入母树的根系中心吗? 萧月暄思考了片刻,发觉自己好像打不过他,已经偷袭过一次,不可能再故技重施,除非大反派羲琼钰忽然失了智。 羲琼钰弯腰走进来的时候,早就发现女孩面对着他神情,既冷漠又忌惮,把他视作危险的敌人,从头到尾都写着抗拒。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心脏钝痛了一下。 “我此行的目的,并非想要逼你回去。” 骗鬼呢! 你这个异姓王,登不上皇位就权欲熏心,想让原主当傀儡,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后期可是帮助兽人差点灭了纯种人类。 心里再怎么腹诽,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她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好声好气道:“那皇叔你这是……?” “我来看看你。”似乎是觉得这话太过干涩,羲琼钰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上,难得展露一丝笑意,“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了? 我看你是看见挡箭牌没死,觉得没有麻烦了! 萧月暄冷笑:“皇叔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先离开吧。” 躲在树叶堆里的绿蝉幸灾乐祸,母亲不仅忘了自己,看来把那个男人都忘得精光。 太好了,谁让这家伙总是跟她争夺母亲的宠爱。 绿蝉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忽然尖叫一声:“母亲,我害怕!” “别怕。”小树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羲琼钰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能再让他待在这里了。 “出去。” 羲琼钰额角青筋跳动了一下,他一进入这里,就知道那家伙已经先他一步和雌主相认。 他在长相和卖萌方面没有任何优势。 可他没想到不过是二十年,那小怪物竟然不知从哪学了些气人的招式,还装起可怜了? 他简直要被气笑,未免在雌主的心里对他印象更差,羲琼钰斟酌了一下,将一样东西小心地放置在地上。 出去之前,他说:“这是疗愈精神力的药剂,雌……殿下可借此恢复身体,我已下令自由之盟的首领副官带人在外守候。” “他会护送殿下回到皇宫。” 说罢,他就像是一阵风,消失在了水幕之外。 萧月暄:“这么好说话,不像他啊,又一个崩人设的。” 千疮百孔的原著虽然可能变成了无效剧情,萧月暄还是一时间改不了以原著剧情看待小说人物角色的习惯。 绿蝉炮弹一般的身影在离她半米的地方停下,双手摇摆欢呼:“母亲,喝了这个药,母亲就不会那样虚弱了。” “带我出去玩呀!”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 萧月暄狐疑地打量那透明的玻璃瓶,星际这种治愈药剂应该很值钱才对,就用普通的玻璃装吗? 在绿蝉的期待下,她将粉红色的药水一饮而尽。 羲琼钰想杀她,刚才就可以动手了,还浪费一瓶药干什么? 萧月暄已经不是刚刚穿来什么都不知情,什么都没有的光棍状态。 在圣泉睡着了没错,但天赋也是照样觉醒。 这治愈天赋虽然说人人都有,但也要看怎么使用。 女孩手心洁白的山茶花在随手拨弄下,仿若人性化地蹭了蹭,它将花瓣盛开到了极致,在她满意的视线下,脱落的瞬间枯萎。 而山茶花枯萎的瞬间,奉献出了自己的一丝生机,等到掉了一地的山茶花,萧月暄饮下的药剂在一股温暖的生机下缓缓流入四肢百骸。 半个小时后,萧月暄起身道:“走吧,带你去吃可乐,鸡翅。” 她勾起唇,屏住呼吸,身侧的小树妖欢快应声,一个透明的泡泡飘到了萧月暄的身前。 “母亲,我们一起坐彩虹泡泡上去吧,这个是电梯哦!” —— 自由之盟的首领副官,是个长着狐狸耳朵的狡诈青年。 “殿下,您与大祭司已经和好了?” “那日大祭司深受重伤归来,我们首领都吓了一跳呢,真是不知道当初他犯了什么错,您要那样罚他……” 萧月暄皮笑肉不笑,她只是叫这人派手下去请几位长老,这人就那么多废话。 “你如此关心上官,不如也体验一下他当时的心境?摧骨之痛,心脏漏风的感觉,要试试吗?不收费。” 狐狸青年霎时沉默了,他迟疑了一下,过去大皇女再怎么喜怒无常,为了收拢人心,还不至于把话到这份儿上。 抬眼偷偷去瞧,撞入一双带着笑意的明亮瞳眸,“开个玩笑,吴长老还有多久到?” 副官松了口气。 “开玩笑啊……呵呵。” 萧月暄在对方移开视线的刹那,眼睛里闪过一道寒芒。 这个世界的人,还真是很不把原主放在眼里,君对臣的处罚,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过问呢? 不识时务就下大狱 一整天没有见到雌主的虎筠和维克斯一起冲进大殿时,不情不愿被请过来的吴杉长老以及整天与他混在一处的另一位,杰瑞·加西亚,也被架着胳膊送了进来。 加西亚的原身是一只鬣狗。 他在被人胁迫的状态下强忍着攻击欲望,弯下腰对着王座上的萧月暄请安道:“殿下圣安,加西亚在殿下失踪后心急如焚,四处托人寻找。臣急得差点要抛下父母妻儿独自下水营救,却没想到殿下得生命之神庇佑,平安归来,真是可喜可贺!” “哦,是吗?”萧月暄玩味道:“但我怎么没有看见你有多担心我呢?反倒是十足十的……” “对我没死的失望啊。” “呵呵,怎么可能!论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叔叔,我怎么会对小辈做出这样失礼的姿态?” 老登真是狡猾,被点破心思,就开始扯长辈身份压人。 加西亚背后一寒,他轻轻地抬起头觑了王座之上的皇女,内心暗骂:一个势单力薄的雌性,他在长老院处理政务的时候,她连星网是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居然敢当面折磨你质问他。 果然支持温文尔雅的二皇女是对的,若是二皇女在此,绝不会劈头盖脸的指责他。 长辈吗? “加西亚叔叔。”萧月暄走下台阶,戴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指揪住老东西的衣领,她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要是现在站在这里是皇妹,绝对不敢责问你?” 加西亚愕然:“你怎么知……”话还没说完,加西亚懊恼地皱眉,不满道:“殿下虽然是顺位继承人,可若是不修私德,恐怕无法服众,纵然将来当了皇帝陛下,帝星的子民们也不会……” “不会什么?”萧月暄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她一把揪住加西亚的衣领,绿色的藤蔓悄无声息的扼住老男人的咽喉。 加西亚大惊失色:“你!” “我什么?”萧月暄眼睛里的冷意几乎要凝为实质,“我对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大臣,还是太过宽容。如果是我那个好皇妹站在这里,恐怕我已经在水中泡成巨人观,这就是我的好叔叔想要的?” “那今天注定不能让你如愿了。”手心用力,那对她眼中轻视的男人就晕厥过去。 藤蔓收回,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迎着自由之盟副官震惊不已的目光,她淡淡道:“维克斯,带他去花都监狱,叫他的家族来赎人。” 维克斯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像拖死狗一样把加西亚一路拖出议政殿,一路上撞翻不少桌椅,他脸上陷入沉思。 维克斯领命走了,虎筠还眼巴巴地望着她。 萧月暄有点头疼,她实在疲于应付男人的甜言蜜语,更别说,一只笨拙的大老虎,试图讨好主人却每次都不得其法,还要继续纠缠。 “虎筠,有件事要交给你。” 虎筠走到女孩面前,弯腰低头,恭敬道:“雌主尽管吩咐。” 萧月暄勾勾手,男人宽厚的手掌就搭了上来,她无奈道:“是叫你过来说,不是伸手。” “哦。”得了一次肢体接触的老虎慢吞吞地搬了一把椅子,在雌主面前坐下,他认真听着女孩吩咐,濡湿温暖的眼睛里面满满都是期待。 “你去吴杉长老家里砸门,把看见的能砸的都砸烂了。” 狐狸副官歪了歪头,眸子闪过兴味,他举起手,作发言状:“殿下,我也想去。” 萧月暄没有犹豫,让他跟着虎筠一起。 等人都走了,萧月暄瘫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原主一贯性格嚣张,即使还没有继承皇位,她也堂而皇之的在每半个月的朝会上坐着最高处,众心捧月般接受臣子们的仰视。 诶,你还别说,这王座确实舒坦啊。 她几乎要睡过去,在即将陷入梦境之时,等待许久的客人,终于推开了刻着反复花纹的大门。 脚步声很轻,似乎是害怕打扰上首休憩的女孩。 萧月暄看着来人雪白的长发,静谧的蓝眸,招手说:“大祭司。” 皇叔这个称谓一般是她想靠套近乎来拖延时间的手段,她与这个男人并无原主的抚养关系,更没有所谓的朋友情谊。 对待这种心思深沉的人,就得敞开了说出自己的目的。 “殿下日安。”羲琼钰颔首的动作都是那般优雅,她有时候都不怎么相信,这人其实只是萧氏那位女性长辈,捡来的孤儿。 他站在那里,望着人的目光总是淡淡的,似乎任何人都不能走进他的心里。 这次不太一样,他好像有点忧虑,似乎有什么事把他难住了。 萧月暄心里一喜,有难处啊,好说好说。 她说话直入主题:“我找你来,是想和你结盟。” 在等待期间,萧月暄想了许多,最终发现只有这个男人,才能真正地帮到自己。 她需要在陌生的世界站稳脚跟,而他也需要一个好掌控的继承人,继续在萧氏待下去,掌控着前辈留下的遗产,不至于让人染指挚爱的遗物。 出乎意料,她还没开口列举理由说服他,羲琼钰已经爽快地答应了。 在走之前,他说了一句让萧月暄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说:“二皇女不在帝星了。” “???” 这才不到一天,萧萤不在帝星了? 那她能去哪? 不得不说这个情报对她很有帮助,萧月暄真诚道:“谢了,皇叔注意身体,我为您寻了一些补药,回头会叫人送过来。” 男人离开的背影似乎依依不舍? 萧月暄摇摇头,怎么可能? 即使结盟,没有真切利益纠缠的盟约,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萧月暄拿着手中这张留下两道精神烙印的羊皮纸,唇角不自觉勾起,“最起码已经迈出一步了,不是吗?” 转眼几天过去,元老会的长老从积极寻找萧萤的下落,到后面有些人已经开始对萧月暄示好。 皇甫元修都帮她婉拒了。 一周后,到了该赴约的日子,这次的宴会是神赐礼的附赠,也是维克斯之前酸兮兮的,联姻大会。 依然在生命之都,不过是在离母树很远的城堡中,灯火通明,傲慢的龙族继承者站在高墙上,像是此地的主人一样俯视萧月暄。 容貌精致的金发少年不是第一次前往帝星,但他却是第一次见萧氏的继承人。 他轻蔑道:“帝星应该改名才是,站着帝王的名头,继承者却是个天赋低贱的弱鸡。这样的人,我都不用和她见面,就知道此人是个绣花枕头。” “我看两家的联姻就不必了。” 萧月暄抬起头,对上少年挑衅的眼神,拳头硬了。 挑衅她?有仇必报 萧月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年纪的少年,都这么人嫌狗憎吗? 要是这样的话,她摩挲了一会儿下巴,想出了一个主意。 联姻是不可能联姻的,若是在古代,一个君主居然要靠裙带关系走上皇位,就算这人能忍,也会感觉底下的人,都若有似无地看不起自己。 凤凰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哎呀——”萧月暄将一杯饮料泼在了龙族少年那张英俊傲慢的脸庞上,矫揉做作地惊呼一声:“本殿下不是有意的。” 龙偃没有想到,这个废物被自己嘲讽了,还敢反击? 他素来气性很大,从没有族人忤逆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俏脸似冰霜凝结,龙偃讥笑道:“帝星竟然还流行这样下作的勾引手段么?大皇女殿下,若是萧氏已经无法周转,需要靠男人来维持运作的话,不如早些向九大兽人部族求助才是,作为曾经的同盟,我想兽人族群应当会伸出援手。” “兽人与人类不同,至少不需要靠出卖色相,巩固盟约。” 萧月暄耳朵里是少年尖锐刻薄的挖苦,心里觉得好笑,龙族的素质有待降低啊,就这? 毫无攻击力。 龙偃并非多话的性格,今日却不知怎的将话匣子打开,如滔滔洪水绵延不绝。 从蛐蛐萧氏穷酸破落户,到嘲笑萧月暄只有A级的精神力,龙族精锐随便拉出一个都能吊打她。 龙偃越说越起劲,一阵口干舌燥之后,是始终不变的沉默,女孩垂着头心不在焉地看着脚尖,像是被说得羞愧难当了,都不敢和他对视。 少年内心得意,什么萧氏,什么纯种人类,龙族的雌性都能觉醒S级的精神力,而眼前之人迟早是要被淘汰的弱者。 看她连反驳都不敢,龙偃撇撇嘴,觉得索然无味,修长笔直的双腿迈开,就想离开。 就在这时。 女孩的面庞忽然抬起看向那奚落她之后心满意足的少年,脸上不是预料中的恼怒,羞愧,失落等等。 而是濡慕,她似乎被龙偃骂得对他产生了崇拜之情。 “等等!我赞同你说的话,既然你这么厉害,能否私下指导我两句呢?就耽误你一点点时间,我知道真正的强者,是不会拒绝带同伴一同进步的……” 龙偃皱眉,谁跟她是同伴? 瞥见女孩羞红的清秀面颊,红晕若彩霞漂浮云间,龙偃好似被烫了一下,扭捏道:“行吧,看在你这么弱的份上,我就指点你几招。” 萧月暄唇角暗暗勾起,上钩了! “你叫龙偃是吗?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了,龙偃哥哥,可以这么叫你吗?方才你说的话如醍醐灌顶,点醒了我,我从未有现在这样认识到,一个真正的强者身上的风范是有多么迷人。” 好听肉麻的话不要钱的往外掉。 龙偃被恭维得晕晕乎乎的。 在觥筹交错间,一双亮晶晶的杏眼就那样紧紧地盯着他,像是把他当成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也是最厉害的。 跟随女孩来到了一间休息室,龙偃奇怪道:“在这里指导你?场地是不是太小了一些,恐怕我们对战的时候会把周围的家具都破坏掉……” 女孩脸上的红晕愈发浓了,像是春日娇艳欲滴的花瓣,那抹红色挠得少年心痒痒的。 龙族倡导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脾气大多都十分火爆,族人之间一点摩擦都可能会上演武场打起来。 可不管是输是赢,龙族的年轻一辈从未有对强势的那一方,发表这样仿佛发自肺腑的崇拜之声。 龙偃觉得人族也有点优点,至少说话好……听! 手臂忽然刺痛麻痒,一根微弱的针头穿过他的金线与白绸交织的袖子,扎在了他的手背。 眩晕后知后觉冲入脑中,他一边眨眼,一边摇晃脑袋,脊柱因为遇见危险而升起嶙峋的倒刺,身后一条粗壮的龙尾从虚幻瞬间凝为实质。 一个弱鸡人类,居然逼得他露出了真身! 可还未来得及反抗,手腕被一股大力拉扯。 在他毫无防备,也没力气抗拒的状态下,恐怖的力道将他掀翻在地。 眼前天旋地转,女孩清水芙蓉般的秀气面庞笑意盈盈,她温声软语地对他喊了一声:“龙偃哥哥。” 随后就毫不留情地用一根不知从哪出现的深绿色“绳索”,把他捆了个结实,倒掉在天花板下复古的水晶灯下。 “唔?” 不顾少年愤怒要喷出火的目光,她优哉游哉地出了门,还不忘将门锁上,顺便放下一个防护装置,只要有人强行闯入,警报就会响彻整个宴会厅。 想到那副场景,萧月暄的笑容越来越大,禁不住笑出声,她哼着小曲,心情很好地叫上那个随时跟着她的高大男人。 “维克斯,咱们去吃点东西,元老会为了拉拢九大兽人部族,可是下了血本。咱们萧家这么穷,可得省着点花。” 嘱咐完了,女孩哼唱道:“为救李郎离家圆,谁料……” 维克斯望着她刚做完坏事,雀跃灵动的背影,顿了一下,还是认命地用光脑叫了几个护卫,守在这间房外面。 要是那位龙族来的少爷状况不太好了,就第一时间告知他。 一向冷酷的男人此刻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道德水平。 莫非,他还是太善良了? 萧月暄可不知道维克斯在心里吐槽她缺德。 好心情维持没多久,她便在转角遇见一个只想线上交流,线下面基就见光死的男人。 羲琼钰。 他好像是专门朝她的这个方向过来的,是来找她的?不会吧,这种联姻大会,跟他一个一百岁的老年人有什么关系。 萧月暄当做没看见,继续哼着曲,打算去宴会品尝了美味,就回去好好修炼自己的木系异能。 她现在能将那个龙族少年捆起来羞辱,只是因为出其不意,对方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要知道龙族的战斗力可是所有兽人部族中,最强的。 她这次的报复是把少年人的自尊往地上踩,只要他被人救出来,所有宾客都会知道,他被人绑在了宾客休息室。 到时候龙偃丢光了脸,肯定是要找她麻烦的。 总不能寄希望于对方被虐之后,以德报怨吧? 萧月暄觉得还要多招点贴身护卫。 龙偃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萧氏是真的穷了,她连自己的死侍都没有,这还是一个皇帝该有的派头吗? “殿下,止步。”羲琼钰在她面前停驻,修长的身躯,像一座山一样,将她烂在走廊。 “臣有事要说。” 只要别离开,我愿意做任何事 “殿下……”他的眼神迷离,鼻尖萦绕女孩温暖的木质馨香。 一时间居然忘了自己要禀报的事情,直到女孩神色冷肃,眼神如刀瞪视他。 萧月暄:“什么事?” 羲琼钰的突然接近,令她下意识呼吸一窒。 男人白色的发尾被风吹起,落在了萧月暄的脸上,一触即分,带起一阵酥麻,。 她瞳孔猛然收缩,呼吸都乱了半拍。 靠这么近,想谋杀盟友啊? 萧月暄疾步后退,伸手格挡:“做兽人也要有点边界感好吗?说事就说事,离我这么近干嘛。” 距离的拉开,迎面吹来的风也将两人之间那刹那的纠缠冰冷的分割。 男人的眼眸在近距离的对视下,错开视线,遮住了眼底失落的神采,语气平常道:“抱歉,是我唐突。” 他脸上的线条似乎逐渐冷硬,陷入公事公办的肃然,“二皇女在长老会的带领下,也来到了宴会上。” “你说什么??”女孩愕然,她上前追问:“长老会是什么意思?萧萤刺杀我的事情还没有审问,躲在外面当缩头乌龟,竟还有脸参加联姻?” “那群老东西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眸子阴鸷之色一闪而过,萧月暄的脸上不免带起几丝戾气,任谁知道差点杀害自己的仇人,毫发无损,还好像没事人一样来参加宴会,都会膈应。 她以前只知道那些长老仗着是萧氏先辈的朋友、亲戚或者一手提拔上来的,因为资历深,且有些人还掌控着一方势力或者经济,就不把她这个自幼没有母亲教导的继承人放在眼里。 可她没有想到,那群人居然这么光明正大! 看来她命令虎筠去砸东西这个警告还是太仁慈。 萧月暄当机立断:“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皇叔,你可有章程?” 男人眼中流露出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成真的欢喜,他嗓音低低的,带着安抚:“殿下无须担忧,我会帮你。” “只要……”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萧月暄不知道这个发展是什么情况,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似乎对她并不是一件坏事。 男人的手虚虚地在她的鬓角轻抚,侧脸的碎发被掖入耳廓,他吐出的气息并不温暖,像是雪山刮起的冷风,夹杂着雪花,清新而冷冽。 正如他这个人,冷的像一块冰,可在靠近她时,眸色宛如燃起了一团烈焰,炽热得能灼烧人。 胸腔中那颗心脏上的绿色印记开始发烫。 羲琼钰闷哼一声,妻子离开前为他下的禁制,禁止他对旁人心动,不允许他移情。 失去记忆的妻子不知此事,她不会知道,自己满腔的爱恋汹涌翻腾的时候,刻骨的痛也在心脏延展。 那种痛并不会影响他的行走,却锁住了他的情/欲,不得舒展,不得解救。 只能像溺水的人一遍遍伸出水面,又始终无法上岸。 那个人霸道如斯,却又凉薄至此。 她种下烙印,但不顾情思蔓延无法自控。 她假死离开,未曾与他告别。 如今再次相逢,羲琼钰心脏处的钝痛化为一种刮骨剥心的毒,爱恨交织,只想把爱人揉入骨血,融为一体。 那样,她就不会离开他了。 羲琼钰的喘息,宛如缺氧的病人,吓得萧月暄很害怕他会突然死过去。 萧月暄迟疑:“皇叔,你这是怎么了?” “别叫我皇叔,我们并无血缘。” 男人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在这个富有禁忌与背德感的称呼中,化为一堆齑粉。 他几欲发狂,对上女孩戒备的双眸,他又深深吸气,尽量温柔,不要吓到她。 男人脊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朝圣一般,轻轻道:“阿暄,叫我的名字就好。” 萧月暄内心疑窦丛生,她完全摸不着头脑,再次抬起想推开他的手,却被人轻轻地扣住。 他用的力气很小,身体却因为脱力而颤抖,深邃晦暗的眸子抛去了大海般的神秘,里面对她的情感一览无余,扭曲、灼热、可怖。 女孩惊得下意识用出异能,这次她的异能没有落到实处,仿佛被无形的东西影响了,藤蔓触手在空气中迷茫地寻找目标。 “雌主。” “雌主……”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近,他的眸子里面隐藏着深重的占有欲,冰凉苍白的面容上,是对她的眷恋,每当她想推开他的时候,他的身上便会涌现浓重的阴霾。 萧月暄内心骂了两句,拿出前世糊弄领导的本事,故意放柔了声调,声音柔情似水,眼波流传地唤了他的名字:“羲琼钰。” 这一声,像是久旱之中获得了一滴甘霖,男人贪婪地呼吸,声音发抖,应道:“我在这里。” “殿下,我会为你扫平阻碍,只要……只要别离开我。” 萧月暄眸色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手指落在男人因为悸动而泛红的耳根,回应了他好像上瘾一样迷蒙的呓语。 她踮起脚尖,凑近道:“既然如此,你先替我,杀了萧萤。” 说出口的诺言,就要做到才好。女孩盯着他,缓缓笑了。 羲琼钰比她高,但低头看她的眼神,却像是在仰望失而复得的神明,他是那样虔诚地虚虚环抱住女孩纤细的腰身,指尖颤动,但不敢落到实处。 他沙哑的声音像是某种至死不渝的誓言,“好,我会做到的。” —— 【惊!是什么让高岭之花跌下神坛,竟对自己的侄女痛下杀手?!】 【帝星人气最高,二皇女萧萤被叔叔刺杀陷入昏迷。】 【幕后黑手——大皇女参与伤残士兵的慈善慰问。】 【猫哭耗子假慈悲,萧月暄极力主张对虫族开战,却没有那个统筹全局的实力,派出的将领也是完全不管士兵的死活。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士兵,还不知道有多恨她呢,她还敢去,不怕被撕成碎片吗?】 萧月暄坐在一辆线条流畅印着月亮图案的飞行器上,她的目的地就如星网的爆料所说,她要去慰问近期从虫族战场上下来的士兵。 去的路上,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说:“殿下,晚饭回来吃吗?我做了你喜欢的,古蓝星的蔬菜和面条。” 萧月暄脸上挂起笑容:“当然了,琼钰,我会回来的。” 挂断电话后,身侧的维克斯撇嘴道:“虚伪。” 萧月暄看他一眼,没有理会对方话语里的不满,她知道自己在玩弄一个位高权重之人的感情。 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可送上门的刀,不用白不用,而且用起来既锋利,还不费力。 飞行器停留在一处平矮的房屋,她闻到了恶臭的血腥味。 就像星网上的评论那样,她未曾下车,其他车辆提前下车戒备的护卫,忽然严肃道:“敌袭!” 你竟然这么狠毒! “暴君,去死吧!”锋锐的寒芒划破空气,萧月暄只觉一阵风声从耳边拂过,弯道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 萧月暄翻手甩出一片绿叶,如尖刀延缓了刺客的杀意,她退后两步,气息凌乱。 “都眼瞎了?看不见杀手到面前了吗?”年轻的皇储那张苍白的脸上神情微变,眸子里满是厉色,她凝视那些早已发现有敌袭,却连拔刀阻挡都没反应过来的护卫。 萧月暄眯起眼睛,斥责:“还不把人给我抓起来!” 周围的警卫后知后觉大喝道:“不要伤害殿下!”几十个人一拥而上,将刺客团团包围。 刺客在挣扎间,手臂,大腿皆被划伤,浓郁的血腥味逸散开来。 护卫们也有不少受了伤。 萧月暄手心的生出一颗种子,她不着痕迹地靠近,望着那撑刀半跪在地上的杀手,冷声道:“给我按住他。” 护卫领命狠厉压住此人的脊梁骨,一脚踹在对方的膝盖窝,喝道:“跪下!” 萧月暄这才有闲暇,看清那杀手的面容。 那是个半大少年,看起来兴许还不足十四岁,头上戴着一个古怪的獠牙头盔,看不相貌。 他浑身漆黑,身后一条白色的尾巴出卖了他的身份。 “殿下莫要靠近!这人身手诡谲,招式有些熟悉,似乎是雪狼一族派来的。” 紧随而至的维克斯听见这句话,冷锐的目光射向那开口的护卫,反驳说:“面罩都没有摘下来,你哪来的证据,证明他是狼族的兽人?” 他最痛恨有人攀扯他的族人,雪狼一族生活在帝星与虫族交接的边境,每日浴血奋战,不知要死多少勇士,才换来帝星中心城的安稳。 因此,维克斯急不可耐地上前道:“殿下,我来看看这个刺客的底细。” 萧月暄颔首同意,她漫步上前,在经过刚才说话的护卫时,她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护卫怔愣片刻,慌乱回答:“殿下,我……属下方名字是雷恩·加西亚。” “杰瑞·加西亚是你什么人?” 女孩的笑意收敛了起来,看起来有些阴沉,在这样的威压之下,雷恩的脖子上流出许多汗水。 他诚惶诚恐,不忘撇清关系,“杰瑞·加西亚是属下的叔叔……” “但是!属下和叔叔素来不算亲近,叔叔冒犯殿下被压入花都监狱罪有应得,属下、属下方才说错话了,还请殿下饶我一命。” 萧月暄又恢复那副笑眯眯看人的样子,原主这张脸长得人畜无害,就要好好利用起来。 她说:“紧张什么,刚才你出言提醒也是好意,回去之后你和维克斯道个歉,相信他是不会在意的。” 女孩笑意清浅,手安抚性地在棕发护卫的肩膀上拍了拍,雷恩只觉得脖颈刺痛了一下,他有些晕,但在殿下的温声细语中,又很快恢复神智。 几步之外,维克斯说话强势,语气不是很好:“你为何要假扮狼兽人?” 刺客呸了一声,声音稚嫩:“我去你的,谁假扮了?你们这些贵族太把自己当回事!” 萧月暄迈步朝维克斯所在的方向走去,她的手心如今空空如也,眼尾勾起,看向那个与维克斯僵持的少年,她命令道:“把他的头盔剥了,衣服脱掉,我倒要看看这种歹徒皮子底下是哪一个部族的。” “萧氏虽然没落,但还轮不到一个小孩子来挑衅威严。” “你!”刚才还视死如归的此刻震惊抬头,头盔上的獠牙颤动,不可置信道:“要杀就杀,为何要折辱我?!你不讲武德。” 这话有点熟悉是怎么回事? 萧月暄翻了个白眼:“你都要杀我了,我还讲什么武德。我没给你做成人皮灯笼,你就偷着乐吧。” 维克斯好奇道:“殿下,什么是人皮灯笼。” 萧月暄念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小说里的桥段,冷酷无情道:“把兽人的皮毛全部剥落,洗干净鞣制成一张细薄如纸的材料,做成古蓝星的灯笼。” 她看向维克斯,笑嘻嘻道:“你想看看吗?” 维克斯打了个寒噤,酷哥的表情都维持不住,阔步离她一米远,才僵硬道:“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邪门刑罚。” “我看萧氏真的要毁在你的手里了……” 女孩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怼道:“什么毁不毁的,到萧萤手里就好了,别忘了你是谁的兽夫,我死了你等着陪葬吧。” 好像还真是这样,维克斯陷入沉思,生锈的大脑动了动,猛然发觉只有萧月暄过得好了,他和他身后的狼族,才能得到帝星的支持。 “言归正传,像你这样的刺客,在做成人皮灯笼之前,为了保持皮肤的完好,需要饿上七七四十九天,不能进食,然后再投入虫族的病毒,确保你的精神力方面彻底死亡,再……” 刺客倔强不言。 萧月暄不语,只一味恐吓那刺客。 刺客虽然戴着厚重的獠牙头盔,隔绝了视线。 萧月暄却仿佛能看到一个色厉内荏的灵魂,因为她话语的内容而感到恐慌。 差不多了。 “带他……”下大狱关起来。 萧月暄皱眉,她环顾四周,感应到了恶意的窥视。 “我说!” 刺客被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秀美异常的脸孔,他的侧脸长着金色的鳞片,尾巴却是毛茸茸的。 有护卫窃窃私语:“这是什么东西?人鱼族?” “人鱼族怎么可能会有狼的尾巴。” 男孩对着声音的来源处龇牙咧嘴,自尊被踩碎的愤怒,在这一次全部迸发:“你们懂什么?” “如果不是在战场上感染了虫族的精神污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在战场上保护帝星安危的时候,你们还在享受皇族侍卫的优待。” “你们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男孩几乎是嘶吼着出声,话语落下,周围寂静无声,他本能地望向那个能决定他性命的人。 那人却满脸无所谓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痛苦毫无感觉。 男孩低下头,脖子上青筋暴起,浑身颤抖,他喃喃自语:“我早该知道,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是不会在意底层士兵的死活的……可笑。” 恨意如燎原之火,男孩颓然道:“今日刺杀你,只是我一人的计划,我愿意被做成人皮灯笼。” “烦请大皇女殿下。”他顿了顿,恳求道:“不要牵连我的家人,我的妹妹只有十岁,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有家人呢,也是,你这个年纪上战场,应当是没有成年家人了。”他视角中,笑容灿烂的皇女残忍道:“那就一起关进监狱吧。” 男孩难以置信,“你竟然这么狠毒!” 萧月暄略带深意,她的余光瞥过一些盯着她,露出果然如此神情的护卫,靠近了那被纳米纤维绳捆绑住的男孩。 她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表情恶毒道:“不想死,就去花都监狱待着,和你的家人一起。” 男孩瞳孔骤缩,对暗处那担忧的目光摇了摇头。 他好像被药反噬了! 虽说出师未捷,萧月暄还是按照流程,前往那些破烂的民房,一个个礼貌敲门,送上帝国继承人的心意。 一些治愈药剂。 萧月暄建议那些带着伤的士兵喝下她带来的绿色药剂,“帝国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这些治愈药剂是我向长老会申请了一批资金购买的。出自永生科技,放心吧。” 收到礼物的士兵们大多很犹豫。 不喝显得无礼,喝下去,又怕是这位脾性变幻莫测的殿下,对他们的故意整蛊。 有人窃窃私语:“谁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要是毒药可怎么办?我家那口子要是喝下去,没死在虫族的手里,而是死在咱们帝星的继承人的毒害下,他就算提起去见生命之神,也无法伸冤呐!” “就是就是!” “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你们千万别喝,我就不信我不喝这药,她能给我杀了!” “我看什么皇女慰问将士,都是一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做给我们的一场戏,别被她骗了。” “她刚刚还把沈宿那孩子抓了,他的妹妹因为在战场的家属营待过,感染力虫族病毒精神紊乱成了傻子,至今还生活不能自理,什么皇女,欺负两个没有赐礼的孩子有什么意思!” 萧月暄听着那些逐渐放大的反对声音,有些无奈。 情况一下子僵持住了。 原主的名声在外,她想拉点好感度,都难如登天。 这时候,一个眼神绝望,剃着寸头的士兵忽然开门,他对上萧月暄惊讶的目光,视线落在她让护卫提着的篮子里。 里面用丝绸包裹着的是一瓶瓶小巧精致的绿色药剂。 寸头士兵身上没什么太大的伤口,也没有像其余屋子的士兵那样,缺胳膊少腿。 可他表情那样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求生的斗志,维克斯忽然低声说:“他被虫族摧毁了精神识海,已经不能使用机甲了,而且,他会慢慢变成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尸体,最多十年,不,最多五年,他会以一种极不体面的方式死去。” 寸头士兵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苦笑一声:“多谢这位小兄弟关心我。殿下,我愿意带头试用殿下带来的宝贵药剂。只要我喝下去好好的,相信大家都会明白殿下对帝国子民的关心,是真切的。” 萧月暄问道:“可有办法治疗?” “有。”维克斯犹豫了一下,这些日子,雌主确实变了不少,可就算变化再大,应该也不会愿意拿出大笔财富去聘请一个治愈天赋A级以上的雌性吧? “但是……”维克斯嘴唇蠕动,在萧月暄期待的目光下,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毕竟那样不仅要损失钱财,那位雌性要是没有处理好,很可能会损伤她本身的精神力。 而那样的雌性就算不与罪魁祸首萧月暄计较,雌性背后的家族,也会找萧月暄的麻烦。 更别提如果曝光到星网上,星际居民们一定会骂声一片,指责大皇女残害帝星雌性,想扰乱帝星和平与安稳。 最重要的是,会影响雌性生出有天赋1孩子。 萧月暄就算是皇太女,也承担不起这个与全帝星子民作对的后果。 萧月暄不知道短暂的几个呼吸间,维克斯居然为她思虑了这么多,要是知道她肯定要夸赞一句,冰山也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 可她不耐烦等维克斯想好再说,于是便直接问雷恩:“若是找人为他重塑精神识海,他能否像以前一样健康活下去?” 寸头士兵已经接过药剂,视死如归的样子,像是要喝什么剧毒。 他闻言,提着药的手顿在半空,挥挥手,叹气道:“不用为我费心了,每个感染虫族毒素的帝星人,都会以那样的方式死去。回来的这半个月,我已经接受了结果。只是希望……” 他看向萧月暄,眼睛里除了死志,还有星星点点的恳求。 萧月暄感觉有人在她身上扎了一下,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对方这眼神,让她想起进来之前,遇见的那个刺客。 在士兵托孤的话说出之前,萧月暄露出一个自信,仿佛一切掌控之中的表情,她严肃地说:“你先喝药,我保证,这药能延缓你身体的衰败。其余的事,我会为你想办法。” 余光中,有不少在门后、走廊拐角、楼梯口望着她的人,他们的眼神中大多是忌惮和厌恶。 萧月暄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对着那些暗处的人,扬声说:“你们都是为保护帝星人出生入死的英雄。” “在下一次上战场前,我一定会想出帮助你们对抗虫族毒素的办法。” 有人壮着胆子喊道:“真的假的?殿下,您不是在说大话吧?虫族的病毒,百年来无人可解。我已经把这段视频上传到星网了,若殿下做不到自己许下的承诺,恐怕会在星网上失去信用……” 面对此起彼伏的质疑,女孩表现得冷静,“当然,帝星不会放弃每一个为星球鞠躬尽瘁的战士,我与你们同在。” 寸头士兵在她的话下,受到鼓舞一口吞下药剂。 看着印着永生科技标志,甚至连序列号都有的治愈药剂,要是真的,受伤的亲人能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最重要的是,可以省一笔钱! 多少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寸头的反应。 “殿下!真的有用!” 寸头刚喝下去,便感觉自己的精神识海注入了一股柔和的力量,像是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抚平了他精神海中的所有疮痍。 寸头从未有现在这样,耳边清净,像是回到了没有上战场之前。 苍白的脸色在药剂的作用下逐渐红润,楼道里有人倒吸一口气:“真的!他的尾巴,收起来了!” 被虫族污染的兽人,无法对自己的兽形收放自如,可兽人社会默认的规则是无故在外人面前露出兽形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只有残疾人才会维持半人半兽的形态。 随着寸头身后带着倒刺的鳄鱼尾巴慢慢收起,他激动地无以复加:“殿下,我……属下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您才好!” 维克斯见周围人的目光从敌视变为惊讶,他挺了挺胸膛。 他就知道,雌主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虽然不知道药哪来的,但那药若是无用,她是不可能带出来丢脸的。 他暗暗得意地压像那些还想诋毁萧月暄的人,眼神仿佛在说:“看吧,你们这些没眼光的人,她如果不是来帮你们的,干嘛来一趟?” 完全忘了曾经的原主,没少做嘴上好听实际行为残暴的坏事。 萧月暄也觉得满意,末世那样人才辈出,不缺异能者,甚至异能者被当成实验养料的环境,她能脱颖而出,全靠自己木系异能中的“再生”技能。 她可以让枯萎的东西,像催生植物一样,重新生根发芽! 萧月暄唇角的笑意还没勾起,耳边传来质疑:“诺曼状况不好了!天哪,他好像被那个药反噬了?” 谁家治疗跟杀人一样啊! “怎么回事?”眼前一道白影闪过,维克斯高大的身躯挡在了萧月暄的身前。 他看着那面露痛苦的寸头士兵,提刀警惕道:“你还好吗?” 干巴巴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却引来士兵家属们愈发高涨的仇恨。 “他说话怎么能那样轻飘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你主子把士兵害惨了,你有什么脸问出这个问题?你们现在最该做的是滚出去,去跟生命之神忏悔罪行。” 萧月暄在嘈杂的声音中,按住了维克斯被逼得后退的身影。 维克斯僵硬了一瞬,他拔出带着蓝光的刀刃,那是帝星最新研发的量子武器,也是他用皇女的赏赐,从黑市换来的。 这把武器的威力太大,一旦对这些士兵家属出手,势必要掀起腥风血雨。 真的要动手吗?维克斯想回头看看那个女孩的神情,在她陷入茫然之际,女孩紧紧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吩咐道:“不要伤他们的性命。” 萧月暄死死地盯着那喝完药发生异变的士兵,渴望出现一抹转机,最起码,他不要变成什么可怕的怪物,只是受伤的话,她一定有办法的! 士兵名为诺曼·雅登脑海中嗡鸣阵阵,他已经听不清周围人的嗓音。 萧月暄看见士兵脸上那些因为上战场而留下的疤痕,逐渐开始增生,很快便化作一道道绿色的脓疮,脓疮如有实质一般在士兵的脸上蠕动。 “维克斯,你去把他的衣服扒开!” 萧月暄疑心这人身上的其余伤痕,也跟着变异了。 维克斯上前几乎没有受到阻碍,就把那位陷入痛苦之中的士兵,衣服解开后,消瘦的肋骨上是一道道可怖的疤痕。 那些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张牙舞爪,嚣张跋扈。 直到血液中那强势的绿色生机化作一道流光冲入涌动的疤痕,以摧枯拉朽之势,搅碎了那些蠕动的未知物体。 萧月暄内心一阵懊恼,就应该先找一个人试药的。 她对自己太过自信。 前世的自己只要用木系异能为人治疗,只要精神方面的创伤,不说完全治愈,也能得到有效缓解。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萧月暄的手心出现一根细弱的嫩绿触手,早准机会,在维克斯高大身影的掩映下,从触手的顶端社畜一枚种子。 绿色的种子落在士兵身上,钻入血液,与那些令他异变的可怖东西直面战斗。 周围的议论没有停止,萧月暄额角因为异能的消耗,渗透出细细的汗珠,她咬牙坚持,却被雷恩看出异样。 雷恩眼珠子一动,上前一步,还未说话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僵,仿佛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命脉。 低头一看喉咙出凭空伸出绿色的枝叶和吐丝,枝叶中迅速长出一朵花来,花儿塞入他的嘴巴,而枝叶用力缠住雷恩的咽喉,只要他再动弹一步,就会将他的大动脉刺穿。 沉浸在愤怒中的士兵家属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对着萧月暄开启了新一轮的驱逐,大概是知道维克斯没有动手的想法,不少人大着胆子举起武器朝四人簇拥的女孩靠拢。 他们神情厌恶,既不敢动手,也不敢真的贴近皇族,要是对皇族动手,恐怕自己的家人都会被帝星高层处死的! 于是便不遗余力地对萧月暄进行恶毒的诅咒: “帝国的毒虫,滚出家属营。” “天哪!诺曼不会是被虫族寄生了吧!” “太可怕了,他身上的疤痕,都肿胀起来了,好像流脓了……呕!” “什么味道?!生命之神,这种感觉,像是过期了八百年的最劣质的营养液与中年雄性吐出的那口唾沫混合密封了一年,然后再开封的味道!” 这形容倒是挺贴切的,她也有点想吐了。 萧月暄闻见了空气中晦物的腥臭味,那些味道熏得她眼前一黑,但最让她感到不适的,还是诺曼那不断流出的黑血里面,滚出的蠕动的小虫子。 仔细一看,那些虫子还是红色的,长着尖锐的触角和节肢,带出一些黑红的肉沫。 种子一进入诺曼的体内,只剩下微弱的联系,因此萧月暄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她能感觉到诺曼害活着。 萧月暄对护着她男人道:“你去,把诺曼扶过来,我要进入他的精神识海,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那不会是……呕! 一听这话,四周恶意的视线仿佛要把女孩淹没了。 “看这个恶魔把诺曼害成什么样子了!居然还要用精神力摧毁可怜的战士。” “生命之神见证,哪怕是在战场上,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心肠歹毒的人。” 萧月暄嘴角抽了一下,这些人少说两句,诺曼起码没有被吵死的风险。 那些脓血从诺曼无力倒下的躯体流出,像是有意识一样朝着萧月暄的方向游了过来。 “!” “诺曼变成恶灵来找皇女报仇了!” 萧月暄如临大敌。 危机时刻,满眼至脚边的黑色血液忽然停住,像是有更为强大的天敌,阻止了它们入侵的意图。 血液中虫子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再也无法动弹。 四面八方无形而恐怖的压力如潮水般冲进了这个不算宽敞的走廊,讨伐萧月暄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萧月暄的鼻子动了动,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手心的深绿色藤蔓收起,转过头,笑颜如花,“皇叔,你怎么来了?” “多谢皇叔出手相助,不然今天我就要摊上麻烦事儿了。” 羲琼钰冷冷看她一眼,伸手,水一样的波纹在空中扭曲,一道冰蓝色的锁链将维克斯的手腕锁住,他垂眸,锁链狠狠将维克斯拽起掼在地板上。 “砰!” “擦咔——”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传来,萧月暄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打伤我的夫侍?” 羲琼钰看也没看地上冷汗淋漓的维克斯,而是望向那失去支撑后,软躺而下的寸头士兵。 此刻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清冷如谪仙的男人瞬移到士兵的旁边,将手扣在士兵的大动脉,神色严峻道:“他感染的虫族病毒因为药物催化而畸变。” 周围一片哗然,“都怪皇女,若不是她,诺曼至少还有五年好活,她就是个祸害!” 萧月暄垂下眸子。 男人眸色冷凝,视线扫过那些指责萧月暄的人,虽然没有说话,那些人却已经自觉噤声。 片刻后,羲琼钰神色复杂道:“畸变的毒虫,已经被药物杀死,他不会再陷入精神癫狂而死了。” “不可能!” 诺曼的惨状告诉所有人,那药就是个祸害,喝了就会催化体内的毒。 大祭司却告诉他们,诺曼体内的病毒已经被杀死,他没事了? 怎么可能!?向来不管底层事的皇女,会有这么好心? 不对,她有这个实力吗? 倏然,歪倒在地的寸头茫然地睁开眼,喜上眉梢,抑制不住语气里的激动道:“殿下,我真的好了!” 大祭司,你生气了 “嘶——” 诺曼的话让那些手持武器之人呆愣当场。 “怎么……可能呢?” 千百年来,虫族与人族、兽人族对立,厮杀,拼得你死我活。 虫族杀死敌人惯用的手段是种下精神类别的毒素,摧毁对方的大脑,再蚕食身躯。 每一个感染虫族毒素的人,无一例外都不能逃脱,被毒素折磨精神识海的下场,轻者治愈后身体长期虚弱无法作战,重则作为丧失灵魂的躯壳而死。 人族的科学家针对虫族的毒素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斗争,他们研究出了可以延长被虫族种下毒素者的寿命。 但从未听说过,有哪个族群,拥有彻底清除虫族毒素的办法。 这要是传播到星网上,该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诺蔓激动地无以复加,他浑身狼藉,唯有一双原先绝望的眼睛,亮起光芒。 “砰”地一声,是膝盖触及坚硬地板的声响,诺曼半跪于地,双手抬起交叉,右手置于胸前,感激与效忠的情感交叠,促使他高声喊出那句:“殿下!” “属下诺曼·雅登,向生命之神发誓,此生誓死效忠于您,属下愿做您趁手时的利刃,为您披荆斩棘,绝不后退!” 随着誓言落下,浅绿色的六芒星法阵在诺曼的身下光芒大放,他的手背无知无觉地刻下一个树叶形状的烙印。 诺曼说完之后,就满眼忠诚地望着皇女,忽然他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那张略显凶狠的面庞忽然柔和下来,请求道:“殿下,沈宿那孩子是被人蛊惑了,才做出那样罪该万死的恶行,可他的妹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兄长的谋划。” 萧月暄被原著大反派的忽然到来,搞懵了。 垂下目光,她发觉自己的精神识海中,出现了一颗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辰,她用精神力去触摸,感觉到一股亲切。 这是……? 诺曼的请求她无法应答,萧月暄矜持地点头,颔首示意诺曼自己起来。 转过身,她双手环胸,笑意未达眼底,扬唇道:“皇叔今日难道也有慰问伤员的行程?看来是我平时懈怠,竟然没有看见皇叔关于这一行程的文书。” 科技高速发展的星际,封建皇室都能存在几百年没有被推翻,那一些古时候的习俗也保留了下来,譬如关于政务与经济决策的文书,需要经由君主之手批阅,才可以施展开来。 萧月暄这是在内涵,反派越界了。 被这样劈头盖脸的质问,羲琼钰本身就不是柔和的性子,方才又被萧月暄对别的男人嘘寒问暖的场景刺激。 男人眸色冷得像一块藏在地窖多年的寒冰,狭长的眼睑含着带着怒意的红痕,话语生硬,神色漠然,“你对我,只想说这些吗?” 那不然呢? 被冒犯了权柄,如果不是现在还治不了这家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恨不得把这个嚣张的男人关进监狱,好好修理一番。 萧月暄挑眉,“生气了?本殿下在这里好好的,忙于分发药剂,没有关注星网的消息,不知道是谁惹得,咱们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大祭司横眉竖眼的,好生吓人呐!” 羲琼钰没料到她是这样的说法,还故意用了那样疏远的称呼,刺他。 心中暗暗苦笑,倒还不如叫他皇叔,起码听着亲切些,如果真的要有一种能将彼此维系在一起的纽带,他可以接受那是血缘。 但很可惜,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她占据着主导。 “大祭司,怎么不说话了。” 两人明明离的很近,双方之间却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薄膜将二人隔开。 他最先败下阵来,服软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担忧殿下的身体,听说殿下在进来之前遇刺了,受伤没有?” 萧月暄扬起下巴,视线轻飘飘地从男人浅色的薄唇,落在对方挺拔的鼻梁上,听说男人的鼻梁越挺…… 呸呸呸。 萧月暄收起那些带着轻慢的打量,做出一副君臣两相和的模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手放在了大祭司华丽洁白的衣领上,理了理,温声嘱咐:“皇叔对我的关心,我心领了。” “只是我这人的秉性,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擅作主张,打乱我的计划。” 女孩因为动怒,眼尾泅红,飞扬的眉眼带着熟悉的明媚色彩,少年意气自一双明眸流泻而出。 羲琼钰沉默半晌,终是垂首应声:“我知道了。” 她放下抓着男人衣领的手,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又恢复往日的嬉笑:“难得皇叔出来一趟,我想去自由之盟的总部参观一下,皇叔愿意陪我一起吗?” “诺曼,你留下,找人看着那些喝药的人,等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就可以让他们出去活动了。” 她望向走廊尽头那扇破旧而灰蒙蒙的窗户,轻声说:“我也想知道,民众对此事的反应。” 诺曼领命,身份的转变令他的眉眼变得更加狠厉,警告那些反对声最大的士兵与其家属:“殿下对你们的好,你们要记住,否则就是狼心狗肺,不配在帝星待着!” 女孩与男人穿过伤兵的住所,发觉这一片竟然靠近帝星的贫民窟。 无论在哪个时代,都逃不开贫富差距的旋涡。 萧月暄走在半路,一个响亮的声音忽然唤住了她。 “母亲,您是来见云谣的么?” 羲琼钰听见这个名字,倏然沉下脸色,维克斯已经被萧月暄命人带回去养伤。 可他却觉得还不如让维克斯在这里,起码能约束一下这个毫无礼貌可言的小鬼头。 萧月暄的养女,也是贫民窟中筛选出来,天赋最优秀的孩子。 她第一次测精神力,就达到了SS的等级。 对于人才,萧月暄从来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即使那只是一个小屁孩。 她转过来蹲下身,张开怀抱,像原主那样,但比起原主少了一些嫌恶,多了不少真切的接纳。 云谣见此愣在原地,还是身边的伙伴儿推了她一下,云谣才做出童真可爱的模样,身后的银色狼尾欢快地摇动。 小女孩笑容灿烂地喊道:“母亲!” 女孩纤薄的身躯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能孕育出一个这么大孩子的人。 可帝星居民却对此深信不疑,只因为那女孩长相和大皇女的狼兽夫有五分相似。 萧月暄一阵嘘寒问暖,完了就想早点儿去自由之盟。 云谣看她毫不留恋的样子,垂眸委屈道:“母亲,您什么时候接谣谣回家呢?” 小女孩垂落的眸子闪过一丝恨意。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用过膳食,苏霁月强令他上榻休息,随后便让侯彦洪将那一堆折子搬到了里间。 周治陷入沉思,他原本想先问清楚祖陵、奎安以及在云里乡的祖昭,他们在斩杀张玩之后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可纵然他现在知道这个计划,如若内鬼之事不能料理清楚,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按照计划来行事。 “哼,阴谋诡计而已,在绝对的等级面前,看你能坚持多久。”厉风行将薛讷刚才承受他一掌没有受伤,理解为使用了某种宝物上面,当即身形晃动,继续对薛讷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不过这一次,红导师所谓的“升格”,显然与一般情况下的晋升不同,应该说好歹也是从“人”到“神”的升华,所以,稍微体现出一些惊人的光影场景和仪式感,倒是也不会让大家感觉到意外就是了。 “那边!”马玉指向对面咖啡厅的楼顶,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正往回缩头。 “草你妈的,还敢骂我爸!”王君阳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又给了我一嘴巴。 祖昭嘿嘿一笑,说道:“那可以不一定,也许真的是引狼入室呢。”说着就色迷迷的盯着全之虞的胸部看着,样子非常的猥琐,全然就是一只色狼的样子。 比武招亲,是一个非常俗套的网罗强者的方式,很多人都想不明白,飞雪国赫赫有名的洛家,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方式。 “哟,一年没见老头你凝练了不少嘛。”楚流招呼道,只见药老那本是和颜悦色的表情瞬间拉黑。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有蹊跷,可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如今他被责令在府中休养,其实,是皇帝有意给他的警示。 那天晚上,若不是宁远及时出现,打跑了那些穷凶极恶的流氓,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根据神农在创造百草界时的设定,人族是不具备培育、种植灵植的能力的,他们主要是配合灵族完成一些重体力的劳动。 任凭你王朝颠覆,风云变幻,夏家仍然像是个巨人一样,屹立于江南这片大地之上。 不削的撇撇嘴,他压根就没有掩盖气息,想来是药老发现他了,而后萧炎才如此的吧。 因此零对楚流说,如果没有刀疤的出现,或许他就真的死了,所以他想为刀疤报酬,即使刀疤收留他给他吃的抱有目的性,但那救了他的命,他想还给刀疤。 不过对此,宁远也没再说些什么。毕竟团圆的大喜日子,不能总是说这种沉重的话题。 一股恐怖的气息毫无征兆的从棺椁内爆发出来,眨眼间便笼罩了所有人。 按理说,在唐雅他们谈事情的时候,是不让外人靠近的,不过杰森不一样。他是陈家的功臣,也是唐雅的恩人,再加上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有身手极强的杰森在也能降低风险。 陈天翊慢慢的松开唐雅,然后同样瞄了一眼陈天翊那边,不由暗笑起来,酒意都醒了几分。 头脑恢复了清醒之后,帕奇又不禁想起想起了刚才在黑暗世界多玛姆对他说的那些话。 在她身后跟着的,正是才刚刚从‘变种人兄弟会’手底下脱险的伊芙蕾雅,还有护送她来‘变种人学院’的气流。 但先前突然出现的状况,显然让两大集团无法再继续隐藏力量了,不然的话也不用当什么渔翁了,早就死完了。 我们不过是相爱了,难道错了吗?我们都是人,为什么却有那么大的区别?我们明明曾经睡在一起过,可是醒来却为何身处不一样的世界?我们相爱了,为什么却不能在一起?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谁能告诉我是哪里错了? 我顿觉脸红成了猴子屁股,自己吃饭就算了,江辞云还非要我给他喂饭。许牧深后来还是问了来龙去脉,但被强拍裸照这事没人再提,被江辞云自动过滤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能懂的,虽然你身上也有着我看不明白的地方,奇怪……”高夫人看向张太白的目光带着几分困惑。 随着这两句电子合成音说完,虚空面板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一件东西从虚空之中抛出落到了帕奇手上。 周围全是起哄的声音,秦风还使坏的推了把,我的嘴唇就印到江辞云脸上。 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这个男人能把这话说得这么轻松。那么大的一个巨野集团,多少人对它虎视眈眈,偏偏这个男人一句不想玩了,就送人了。 楚良娆见状问道:“你不留下来喝杯茶么?”说完,就觉得自己这样不妥了,既然知道了心意,又何必去一味拉近。 只是,隔日一早清醒时,却发现自己再一次的躺在床上,而且是在夏桀那温暖的怀抱中苏醒过来。一时间,又是惊又是恼的,难不成她什么时候有了梦游,自己反倒是不知道? 顾氏心中不屑,却也知道事实如此,便温声软语地叫老夫人和楚良娆起身。 一晚上郭梓琳都没有睡好,反反复复地出现秦池说的那些话,又反反复复地出现林婉仪说的事,第二天一早顶着熊猫眼起来,郭梓琳涂了厚厚的一层粉,这才敢出门。 过来才发现这边还坐着个跟雕塑似得姑娘,楚良娆不禁就好奇地看了过去。 “劈死我,谁保护你?”嬴隐随意的说,夜里的冷风,将他的头发吹的凌乱。 突如其来的雄竞 然家主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开口定家主就认为然家这是在欲盖弥彰,想装做不知道把自己撇开。 韩野亲自开的车,徐叔开车太老成,韩野一脚油门踩到底,没多久就到了医院。 虽然吕康手底下四大弟子,实力都很强,而且都是天赋异禀的,可是,四大弟子也都希望吕康将独门绝招交给他们。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宋复已经被黄土埋在地下了,而且还是封闭在棺材里面,即便是给宋复一百年的寿命,那也逃不了一个死字呀。 傅令元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隔着散在半空中的白色烟气,眯眼目送她车子的驶离,神色晦暗不明。 盖聂喝巩音殊约定好了去领结婚证,盖聂先去,没等到巩音殊,却等到了绑匪的电话。 百无聊赖的我只好在家看综艺节目,韩野发信息说警察那边都已经处理好了,他要回公司一趟。 语罢,那一股股令人窒息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气流之中能听到铁戟兵戈之声,没想到石峰能够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真的能借来五方阴兵。 “三明你没事吧?怎么感觉你不对呢?”大兵好奇的问了句。虎贲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隔天中午,褚翘一听说家属样本已经送到,虽知肯定还要些时候才能出来结果,还是迫不及待赶去,结果正赶上法医室失火。 可是不管她如何担心萨温的回归,这一天还是来了,就在刚才塞丽雅强拉着她来见萨温,尽管她想尽了办法推脱,最后还是被强拉到了这里。看着众人重逢后的激动,埃克塞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萨温对自己的宣判。 萨温的话让众人大吃一惊,魔法公会的要求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一个月内占领希罗尼斯,不光是时间过于仓促,而且大家都毫无准备,这样的要求怎么可能做到。 这是所有人心里都在回荡着一句话,锦弦娱乐简直也太逆天了,挖这么多出色的艺人,它是想制霸娱乐圈吗? “不过我觉得吧……你哥那性格……老板压不住……你想,毕竟从部队回来的,特警队就是半个部队……这种生活他还是比较习惯的嘛……只是现在还没收心……”蛔虫高司令一看彭思哲神色不对,安慰道。 匹代价国代昵昵更格代昵功定昵心番少延立刻看着犀牛的轨迹,还好,并没有直直朝着少延冲来,按照其轨迹,大约,会距离少延一丈半左右。 陈寄凡突然疯了一样,指着袁三爷骂个不停,其他人都看得懵了,这俩人平时好得穿一条裤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廖兮不由得呆了呆,看起来冉闵现在已经是和赵云交手了,就是不知道赵云带着廖辰,到底是能不能够和冉闵大战一场,廖兮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光焰在明季坤在暗,他随时都会受伤,天知道季坤在哪个角落里,暗元素里利刃涌动,完全掩盖了季坤的动静,只要季坤突然下手,光焰根本躲不开。 傅老爷子彻底无语了,难怪傅殿宸对他们说的话反应这么大,敢情是他的心里,一直认定叶锦幕是他的朋友。生怕这些话被叶锦幕听到,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友情”,才会一直否认吧? 但李臣典毕竟在年龄上占有优势,加之经常习练,想轻易拿他亦非易事。 气气,这倒是让她不知所措,但是听到了对方要找萧炎她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三殿下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我姐姐不会被你骗的,她的聪明你根本无法想象,与其在她身上下苦功夫,不如另寻佳人吧。”温承郢的语气也隐隐有嘲讽之意。 还会安静的待在这里,龙魂有自动户主的能力,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知道的。 可惜毛球已经害怕了,任凭凌子怎么叫唤,毛球都不肯再从精灵球里出来。 正在吃放的希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就转头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不过看着那坚定的眼神,希巴知道他想挑战自己的那句话,没有开玩笑。 就当大家不知所措之时,渡的声音就出现在神奇宝贝中心门口了。 季然也不是白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在有防范的情况下,一般的确是她说的那两种情况最可能发生。 她看着手臂上的烫伤,又红又丑,而且不能盖上袍袖,否则便要感染,造成更大的损伤。 相反的,顾青则是满脸的担忧,因为从他的心底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武技到底能否对抗于沐毅的合体武技,这种武技一旦被施展出来,可是很难有人抵挡住的。 这是一个无论从修为境界上还是战斗经验上都碾压蒋不凡的一个对手。 “那又如何,敢当众杀白氏的人,他必将承受白氏的怒火!”有一人冷哼一声,白氏可是荒域的超级势力,拥有诸多强者坐镇,岂是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能撼动的。 顾眉被那目光盯的心头一怵。她不知道为何贺兰宴也在这里,难道是陪素心公主一起赔罪来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依旧依附于人。那这个男人是杜成志,还是三哥,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干部考察报告有了正式的结论,不久王省吾就顶着世子“军政双优”的批语兼任了彭县护庄大队基干中队的副中队长,进入了重要的连级军官行列。 这新犯人抬起头,眼中又有了光芒,看着劳动号回答男人婆:“帅!”。 另一边,南宫婉虽说有些不情愿的意思,但是在古叔和三长老的目光之下,就只能选择和玄武族的两位长老登上另外一艘仙舟。 有一句话,放在张天毅心中没有说出来。这句话是:如果lion真的消失不见了的话。 贾丽蓉的黑色捷达几乎变成了一个大铁疙瘩,整个皱成了一团,前面车门处有破拆的痕迹,大滩的鲜血残留,在灯光照射下触目惊心。 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推开 刑穆狐疑的眯着眼,那个护法进来到底说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怎么二人如此匆忙的便离开了? “咦,那是什么?”几天下来,慕容芊芊已经彻底恢复,指着远方山林里散发出来的一团紫光说道。 所以不想要去参加彩排,想要去孙老爷子那边上课,还可以和钢蹦儿一起玩。 吴世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缪可蒂,后者则是若无其事的将视线飘向其他地方。 “不——怎么可能呢,是因为韩爷爷帮我们搬完之后,他说累了,休息休息就要回家。”冰溪突然盯着剑泉的眼睛认真道。 “这盒子上油秘法加持,你这么拿下来,会惊动他们的!”柳毅无语的说道。 “九圣正值盛年,北圣您就正春秋鼎盛,而且,那些老前辈不会放任魔界入侵不管吧!”年轻人挤了个笑脸说道。 老乌鸦确实没有再欺骗柳毅,当血水将大阵中央覆盖时,那些杀剑全部消失在了虚空之中,无尽的灵力爆发而出,这些灵力中没有丝毫暴戾,而是无比温和。 “柳毅,今日我必斩你!”戈战挥动长戈,混沌虚空都被震的一荡,杀伐手段不断攻向柳毅。 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稳定心神,睁开眼,看到地下被茶水泼出的形状,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青翼蝠王韦一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大声笑道:“秦掌门,我韦一笑为前几日的多有得罪向您道歉了,您虽年纪轻轻但却能有如此眼界,韦某实在佩服之至!”说着,他便朝秦宇鞠了三躬表达歉意。 “说来也是话长,现在我完全是站在你的角度上来考虑你们公司,只是高总听不进去,那就只能当我刚才说的只是废话?”历晴儿在最后表态了才站起身离开办公室。 杨舟心中也立即警惕起来,天青不灭体的神光暴涨到极限,灵风自在决全力运转。 排名第一的弟子,都会得到极大的资源,成为杨家旁系主力培养的人才。 紫研和萧薰儿四人,亦都有飞行斗技,故而他们也都冲天而起,跟着秦宇不断朝着未知方向飞行。 不理会她细微的挣扎,林御神情专注地看着她的掌心,好一会儿,才突然短促地叹息。 “我是不会走的,既然他走了,那么丹药一定就是你我的了。”天鬼现在已经可以更加清晰感知到生机造化丹的气息了。 可那个武道宗师,却被他骗了过去,认为刘剑行就是一个后天武者。 打定主意,秦宇便想到门口查探情况,但才刚刚站起柴房的大门便砰的一声大敞而开。 而以他们三人的神识,在平常情况下,也可以外散到三百丈之外,但是现在却只能探查五十丈之内的动静,这让秦逸有些诧异了,为何自己的神识在这里,几乎可以不受影响,难道是因为灵魂圆珠的作用? 乌雅镡一愣,盯他几眼,夕言眯眯笑,乌雅镡终是败下阵来,幽怨无比地捧着盒子去了。 换作别的帝王,如康、雍、乾等人,这个故事会远没有说服力,但,故事的男主是福临。皇太极与大玉儿的儿子,胸有雄才大略的帝王,却至性至情的男子。 “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是以灵魂体的形式寄养在你的识海深处,但是,区区一张化清符,我还不放在眼里。”易叔一眼就看穿了秦逸的顾虑。 冉易却只是闪身避开,也没有拔剑只是踏步躲避。张迁的剑法是以刚烈而著称,舞动起来就犹如狂风骤雨般,而冉易单薄的身躯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虽然看似险象环生,却总是恰到好处的避开剑锋。 这般说着,远处忽的是有破风之声传来,一凡凝目望去,此时他的眼力要比之以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严绾看着他的脸,‘阴’影却悄悄地浮了一片,接着又是一片。真的没事吗? 不幸的是,这里很奇怪,我和本不能,这里的一切,都是几千年前留下的,很古老。 刘邦听了张良一番话,觉得甚有道理,第二日便拔营南下,直扑南阳郡。又派周勃领一部士卒前去宛城围城,装模作样要进攻。 就算是宫本丽此刻脸上带着的绝望表情,我见犹怜,如果一个正常的人,大概第一眼见到,应该是会对她抱着疼惜的目光吧。 在黄河水面结冰的时候,竟然仍然可以乘船,主要问题是船底此时接触的并不是冰面而是水面。所以船体被刺破之后,水会顺着缺口流进船舱之中,造成沉船。 “贵妃,贵妃,您没事吧。”苏媱眼前发黑,在陷入黑暗之前,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听到了芬芳着急的呼喊,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就陷入了一片的黑暗,听不到外头的声音。 太后只是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又好像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手里的佛珠还是转动着,嘴里念念有词的,看起来丝毫的不关心这个消息。 这话说的含糊,但是孙长宁并不傻,听得很明白,也就是说这次做出了成绩,上头罩着自己,就当是报答,这也是军界和武界一个普遍的交涉行为,毕竟军武军武,本是一家。 重重包围而来的疑问,宇光侽带着墨镜在经纪人和保镖的护佑下走出公司赶往其他的广告通告。 这三个中单,与先前张庭羽ban掉的中单一点也不一样。之前张庭羽会ban掉辛德拉、瑞兹和岩雀这些简爱擅长的中单,但是这一把,张庭羽ban了三个奇奇怪怪的中单。 求欢失败的大祭司 绿色的藤蔓被银白狐尾阻拦。 萧月暄气不打一处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利用一下羲琼钰思念白月光的这件事,来获得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居然能这么快翻车?! 这不合理! 萧月暄假意配合,她的应和令男人欢喜不已。 在她即将窒息过去的时候,男人霞色的眼尾染上微醺的意味,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只是其中一根狐尾还在她掌心勾缠了一下。 萧月暄脊背仿佛有电流穿过,她说不清现在的感觉,是被合作伙伴冒犯的愤怒,还是……她也有觉得享受。 男人吻技并不熟练,但他的长相又弥补了这一点。 “阿暄——” 他一声声的,像情人间的呢喃。 萧月暄却从这样亲昵的称呼中醒了过来。 她从不会让别人叫她的小名,父母为救她死在变异怪物的利爪时,萧月暄就发誓再也不会因为一些多余的情感,而动摇自己的心。 她抗拒任何人的接近,因为她认为不管是谁,接近她,都是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看上她那张和亡妻过分相似的脸,她没必要手下留情。 “啪!”带着威慑的耳光声响起的刹那,就连不断挣扎的虎筠都停止了动作,他呆呆地看了过来。 他看见他那个一向喜欢对强者怀柔政策的雌主,第一次,彻底冷了脸。 不是一眼就能窥见的怒火,而是死一般的冰冷,雌性的身上的传来让人害怕的威压。 萧月暄掀起眼皮,那鲜红的巴掌印,以及羲琼钰嘴角渗出的血,告诉在场者,她没有收一点力道。 “羲琼钰,你要发情就自己找个地方解决,再有下次,你我之间不死不休。” 羲琼钰被这用了异能的一巴掌扇地委顿于地,他不怒反笑,笑声邪佞,唇角染上肆意。 “殿下,打得好。” 萧月暄诧异,一句“你疯了”差点脱口而出。 她忍了忍,怒气已经发泄出去,头脑冷静下来之后,她第一时间想的还是,失去了大祭司这个助力,她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替代的,拿来对付女主? 女主她是非杀不可了。 湖底的压制,还有元老会的偏向,一切都昭示着女主对她来说,是完全对立的存在。 更别说,她撩起袖子,上面的印记没有前世那样明亮,暗淡得像是被人吸干了养分。 “羲琼钰,你过来。”女孩变脸很快,几个呼吸间,她已经换上了平常那副和煦的模样,自她到来这个地方,萧月暄总是习惯性笑起来。 可只要了解她的人就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笑,而是想算计别人。 羲琼钰半跪在地上,听到她的话,没有起身,而是膝行至女孩的裙角下。 他轻轻抓住了那飘荡的丝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殿下,不要推开我。” 萧月暄笑意吟吟,虚情假意道:“皇叔,只要你还是我的皇叔,我永远也不会推开你。” 她弯下腰,与男人视线齐平,晶莹剔透的眼瞳,野心快要溢出。 羲琼钰薄唇微动,一根纤细的手指抵住了他的唇,阻止他开口。 “听我说完。” “我身边没有你的位置。” 男人的眸光在她的话语下很快变得晦涩,下一秒,女孩的话又让他看见了晴天。 “只要你愿意一直辅佐我……”萧月暄的气息裹挟着甜腻的滋味,她像是引人甘愿受戮的毒药,也像是最甜美的甘霖。 “你会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存在,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甜美的誓言不管背弃过多少次,仍然具有令人心念随之起伏的效力。 羲琼钰没有思索,如飞蛾扑火,“我愿意。” ———— “皇妹还没有醒来吗?” 重症病房内,私人看护以及元老会所属的紫罗兰卫队24小时不停歇地守在门外。 一窗之隔,里面的清秀少年正细心地取出自己烹饪好的食物,萧月暄连下毒的机会都没有。 元老会掌握着独立的军队,还控制着萧氏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产业,甚至入股了帝星炙手可热的永生科技。 集政治地位和经济实力于一体。 萧月暄只能像小孩子玩闹一下打砸那些看不顺眼的长老的家,却不能动他们的性命。 她真想像前世切变异兽一样,将这些不干人事的老登们砍成碎片。 萧月暄的手里出现了一束绯红的月季,她好像忘记了同母异父妹妹先前对她下的杀手。 “吴长老,我想进去看看妹妹,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计前嫌的样子让吴杉一阵嘀咕,如果不是知道大祭司对萧萤动手,其实是咱们这位以前以色厉内荏出名的大皇女示意的。 他还真被骗了过去,目不斜视,搪塞道:“二皇女现在情况还没见好,我担心大皇女见了会伤心欲绝,不如不见。” “……”萧月暄嘴角抽了一下,她想把这老登挂在吊灯下。 “吴长老……” 一道气愤不已的少年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拉扯。 “你害了殿下,有什么资格来看她?!” 萧月暄徇声望过去,哦,是里面贤惠送饭的雄性。 好像叫什么来着。 “你是……?” “我姓顾,叫顾岑,二皇女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允许你继续伤害她的!你这个恶毒的雌性,对自己亲妹妹动手,简直令人发指!” 好,很好,到底是谁先伤害谁。 萧月暄响起萧萤告诉她,是她盗窃了自己的天赋时,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她气不打一处来。 心里冷笑,表面却饶有兴致地问:“顾岑,是哪个家族的孩子?似乎帝星的贵族里,没有姓顾的?” 吴杉突然好心地解释:“顾先生是二皇女资助的学生,他是帝星机甲学院的大一新生,前途无量,可因为您派大祭司打伤了二殿下,他失去了所有经济来源。” 这话说的,真会拉仇恨。 果不其然,名为顾岑的少年愤怒地显露出兽形,头顶一堆黑色的猫耳炸了毛。 一道黑色的迅疾声音朝着她冲了过来。 吴杉露出满意之色。 他没有亲自看过加西亚被萧月暄一个回合捆起来的场景,不知道萧月暄的真正实力,就算听说了,只以为是这废物借着下属或者兽夫的能力,来吹嘘自己的。 谁叫萧月暄这么嚣张,来探望不带一个侍卫的。 今天要是死在这里,吴杉顶多就是一个护驾不力的罪名,也不会怎么…… 怎么可能?! “喵嗷——”凄厉的猫叫声响彻整个医院。 萧月暄拔出了腰间的一把长剑,雪亮的剑刃倒映着她冷淡的眼。 她抬手,剑气所过之处,地面裂痕无数。 少年化作的黑猫瑟瑟发抖,圆瞳恐惧地望着她,萧月暄本想直接杀了,忽然她想起一件事,原著里面,推翻原身的兽夫之一好像就有一个叫顾岑的? 给皇妹冲喜 “你叫顾岑?”女孩居高临下的睥睨带着审视的意味,长剑被她细弱的手腕持着,明明就像是随时要将其丢弃的弱者,剑尖却在半个呼吸间,宛如灵蛇般抵在了顾岑的喉间。 她以剑刃抬起少年的下巴,眼角漫不经心地问道:“多大了?长得还行,就是脾气有些差,若是调教调教,并非不能胜任……” “你要我做你的夫侍是不可能的!”少年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眸满是厌恨,他昂着头誓死不从的样子,让萧月暄噗嗤笑出声。 “想什么呢,哪有这样的好事。” 萧月暄戏谑不已:“我是说,让你给皇妹冲喜。你的母亲就在这家医院的重症病房,你的妹妹是机甲学院的新生,以你的身份原本想成为我皇妹的兽夫,家世这么差怎么可能?” 顾岑听了她的话,愤怒非但没有减少,反而爆发出一声隐忍的惊呼:“就算你是皇太女,也没有强行对人进行婚配的权力!” 萧月暄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她淡笑着,要是女主醒着她当然不能做成这件事,女主这不是短暂的陷入植物人状态吗? 她给好妹妹安排个知冷知热的可人儿,有谁敢说不行? 从刚才萧月暄露出这一手时,陷入呆滞的吴杉回过味来,他摸不清楚大皇女这样安排的目的,但不妨碍他第一时间想和她对着干。 “殿下不可!” 萧月暄剑尖上还沾着兽人鲜红的血,唰一下那纤薄锋锐的剑刃便转瞬到了吴杉长老的脖子上。 划拉出一条口子。 恶劣的目光在中年男人的脖子上逡巡,像是寻找一个合适的放血突破口。 吴杉额角青筋直跳,他忍了又忍才将恶心感压下去,担心萧月暄这个疯子真的给他来上一刀,纯种人类的皮肤上溅了卑贱兽人的血,已经恶心至极,要是自己的血流出来,混着兽人血留下…… 吴杉心念急转,略微作伏低做小状,迂回隐晦地暗示道: “殿下对妹妹的关心,我等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见。只是要给二殿下娶兽夫,是不是应该先经过太妃的同意。” “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应该考虑那个老东西的意见。只是那老东西常年当缩头乌龟,根本不见人,我上哪去找他?” 听得萧月暄这样随意带着轻视的称呼,吴杉心中恼怒,虽说他也看不惯太妃那人淡如菊的性子,可太妃是从他们吴家出身的纯种人类,生来就有S级的精神力,在雄性中出类拔萃。 这个既没有母亲教导,出身也不详的臭丫头,凭什么那样称呼她母亲的夫侍? 吴杉想要教训的话,在女孩俯身看过来时,憋了回去。 吴杉憋着气道:“是啊,殿下不如再等等……” “那这事就交给你来办。” 萧月暄笑吟吟道:“吴长老,还有什么意见吗?” “……”吴杉不情不愿地应下,他确实应该去找太妃来治一治这个越发嚣张,简直到张牙舞爪程度的臭丫头。 萧月暄看着他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出了医院,唇角的笑意高深莫测。 她知道吴杉这一次是找不到太妃的,太妃名为吴文渊,在原著里是个喜欢侍弄花草,一心躲清静的软包子,而且还是个恋爱脑。 自从先皇去了,他为了不触景伤情,不再见皇室的人,吴杉这次大概率是要扑空的。 现在重症病房中,只剩下一个植物人和狼狈起不来身的少年。 萧月暄看也没看顾岑一眼,她走到萧萤的病床前,把手搭在萧萤的脉搏上,各种机器插满了女主的身体,让她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萧萤的心跳正常,身上多处流血的伤口已经在元老会大力的治疗下差不多要愈合,只是一直没有醒过来。 萧月暄的手落在女主的手臂上,眉峰微微蹙起,女主的肌肉怎么这么大? 不管,她将在手掌贴上去的时候,将一颗种子摄入女主的动脉血。 她离开的时候,少年跪倒在地,垂着面孔看不清表情,但她走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恨意。 “不能再靠原著剧情来判断了……” 原著里面没有写顾岑和女主的来往,只说顾岑迫于生计做牛郎的时候,遇见了原著被原主用钱强行包养,因此恨毒了原主,后来为推翻原主的势力而多方奔走,似乎后期是和女主合作了?一心的做女主的夫侍。 说不准这人就是个内奸,小白花人设,蛇蝎心肠。 既然他现在就和女主有牵扯,萧月暄直接成人之美,把定时炸弹抛给女主得了,至于顾岑会不会成为女主来暗算她的助力? 萧月暄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美妙的心情,直到听见维克斯要她一起去接孩子的时候,黑了脸。 萧月暄抗拒道:“那孩子挺乖的,你叫人和你一起去接来就行。难道你没法保证她的安全吗?” 维克斯眸色暗了暗,他拱手道:“殿下,那我就不打扰您的公务了。” 说完他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留下萧月暄一脸莫名。 怎么感觉他好像生气了? 不管了,要是世界上每个男人生气了,都要她去说好话,那她岂不是累死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云谣接过来之后就被她扔去了自由之盟,顺便把维克斯这个一起扔进去。 萧月暄迈着轻快的步伐,她的房间从搬到了靠近后花园的地方。 羲琼钰听说她想住宽敞点,很识相的把自己的院子让了出来,不得不说这人还挺有审美的。 院子里绿意缭绕,翠意盎然,洁白的山茶树下,泥土底下的水痕未干。 萧月暄兴冲冲地又去提来一壶水,忽然发现山茶树旁站了个意料之外的人影。 “吴……” 吴文渊缓缓转过身子,温文尔雅的面庞上含着歉意。 他说话像三月的细雨,尾音总是染着愁绪,在那张清风明月的脸上留下哀伤的痕迹。 萧月暄转身就走,她可不想和自己的小爹有什么关联。 吴文渊苦涩地叫她:“小暄,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我一直是真心对你的,你小时候说,长大了要娶文渊叔叔,可为何真的长大了,就对我说,我让你觉得恶心呢?” 萧月暄背对着男人的身影如遭雷劈,她听到了什么? 小爹文学?婉拒了哈 女孩宛如一座石雕,僵硬在了原地。 其实她的内心天雷滚滚,被劈得外焦里嫩。 嘴唇抖了抖,克制住震惊,她尽量表现地和原主差不多。 原著记忆里对这个小爹就没什么好脸色,她摆出厌烦的样子,小爹文学?婉拒了哈。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没事就赶紧滚,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说完感觉这口吻真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渣女,但又不是她跟这个小爹有牵扯的。 萧月暄理直气壮地赶人。 不耐烦的态度像锐利的刀子刺中了他的心脏,吴文渊脸色惨白,牙齿咯咯颤抖,说话的气势都弱了一大截。 “我……我不想来烦你,只是听堂叔说,你有意要给小萤娶一个夫侍。” “那人身世太低了,配不上小萤。” 萧月暄跺了跺脚,这人说话慢吞吞的,她听着都感觉浪费时间,径直掠过他,浇水还是要做的。 山茶树是她的异能所化,庭院内阳光充沛,有一套高科技系统净化空气和调节温度,最是适合植物生长。 她把山茶树种在这里,可以与附近方圆两公里的植物链接精神锚点,这样要是有刺客的话,植物会预知危险的讯号。 这也是上辈子的能力,那时候她的精神锚点可以借助植物扩张千里,只不过看得远,需要耗费更多的精神力,她一般只注意方圆十公里的动静就可以。 这方便她能在遇见劲敌的情况下,提起跑路。 前世的战友说她这个能力实在是逆天,萧月暄却不这样觉得,只因为她种下的山茶树,如果被人肆意破坏的话,会对她的精神造成重创。 萧月暄抬手,解开了山茶树附近的保护装置,那玩意花了原主将近三分之一的存款,从黑市买来的。 长时间的沉默中,男人握紧双拳,双肩微微颤抖,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寂静。 “小暄……” “叫我殿下,不要套近乎。”萧月暄犀利的眼神刺了过来,男人落荒而逃,手里握着的东西叮当一下落地。 那是一枚破旧的硬币,像是什么游戏币。 在人走后,萧月暄立马恢复平时的样子,心平气和地捡起那枚硬币。 原主名义上的小爹,还真是个任人搓扁揉圆的软包子。 就大声点,这人吓得什么样了? 萧月暄撇撇嘴,指尖掠过山茶花白色的花瓣,花瓣立刻亲昵地贴贴。 水壶里洒落的液体带着血色,那是萧月暄特意兑的,为了保证山茶树能够强壮生长,她亲手把附近的草给拔了,又随手劈掉了一些会和它争夺养分的植物。 周围光秃秃的,山茶树鹤立鸡群,迎风抖落的叶片带着浓浓的骄傲。 主人太爱它了怎么办! 浇完水,萧月暄慢悠悠掏出光脑,今天是去自由之盟的日子,手里没有军队怎么都会受制于人。 她记得这里面的年轻一代大部分都是从帝国机甲学院选拔的,如果把维克斯安排进去呢?他也是学院的毕业生,还是优秀毕业生呢。 —— “听说咱们军队,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还一来就能做一支舰队的副指挥官?” “长得是挺俊的,身手的话,也还好,咱们盟主的副手不是亲自和他打了一场吗?打得有来有回的,还是个兽人,看起来战力挺强。” “强个屁,看他皮肤白成那样,就知道平时都不出去日晒雨淋的。 当指挥官不管副的正的,都得有能力可以带着兄弟们击退那些星盗,不然运输的货物没了,咱赔得起吗?” 忽然一声爆喝,打断了星盟红焰舰队里面边吃午饭边闲聊的战士们。 “那小子人呢?老子要给他打趴下扔出去,咱们自由盟从来都是只敬佩强者,什么时候走后门的关系户,也能管着咱们了?!” 维克斯坐在一桌慢条斯理的用饭,他看起来像个贵公子,头发也是白灰色的。 本体是高原雪狼,浑身毛发白色混杂着灰色,天生皮肤冷白。 这些军队的糙汉子都有着一身腱子肉和小麦色皮肤,因为他们时常要出去执行一些暴露在危险之中,而且要穿越辐射高危地带,就算身上穿戴了防护装置,也没一个人能像他一样像是养尊处优的一身细皮嫩肉。 他确实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了,维克斯想到这里,有些黯然,他什么时候能带着荣耀回到族群,或者立下战功,有能力将族群从危险的冰原迁移至温暖如春的富人区? 那骂声带着拳风,朝着维克斯的面门而来,维克斯伸手挡住,将桌上的食物稳稳护住,还有闲工夫喝了一杯营养液。 然后才嫌弃道:“你知不知道,浪费食物是一种很恶劣的行为?” 来找麻烦的汉子被他唬住了。 萧月暄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大祭司也跟着。 羲琼钰叫来食堂管事的人,问:“怎么回事?” 维克斯本来想把人直接扔出去,继续进食,没想到殿下过来了,他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脸上就挨了一拳头。 “维克斯!”好歹是相处了一段时间,维克斯除了偶尔喜欢呛声,对她的吩咐完成得都很到位,萧月暄还没有看见自己人挨打,无动于衷的狠心。 她面露不悦,对那匆匆赶来的管事说:“你们舰队的军规是什么?吃的时候偷袭战友,应该怎么罚?” 维克斯捂着鼻子,闷哼了一声,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地上,他的眼神看向站在娇小女孩身后的男人。 两人视线相接,维克斯忽然踉跄了一下,引得萧月暄急呼:“维克斯,你还好吗?” “军医呢?” 军医匆匆赶来,只一个照面就感觉这男人的身体强壮如牛,还半靠在雌性的怀里,简直世风日下! 萧月暄大约也看出军医的无语,可她能怎么办,尴尬过后,就是安抚:“我每个月过来看你,你在这里好好做事。 云谣那里我已经派了专业的营养师过去,她跟自由盟军属的孩子一起上学,你可以放心,那边教育对她来说挺好的。” 维克斯知道周围有很多异样的目光,大多是嘲笑的,嘲笑他明明没事还对雌主装柔软,可他忍不住这么做。 他已经从虎筠那里知道大祭司对雌主竟然起了情/欲。 大祭司爱慕他的雌主。 绝不可以。 维克斯心中第一次燃起了妒火。 他在众目睽睽下,忽然对萧月暄说:“殿下,下次可以单独过来见我吗?” 羲琼钰眸光冰冷,看他像是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