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 第161章 舅舅 这只是小事,即便出了人命也无妨,家仆监守自盗,没有累及家人已算闳稷开恩。 大概唯一让闳稷出乎意料一点的就是成容确实有点魄力。 该打该杀还真就没手软,跟平日在他跟前的娇气模样大不相同。 敢说敢做,有胆气,这样…就很好。 这般想着,闳稷便半撑着身子看成容,方才两人叙完话,她此时正在妆台前卸钗环。 他的目光直直地没收敛,就看着成容笑,换来成容瞥他一眼。 她眼角天生往上扬,含笑睨人的时候自有一番摄人心魂的意味。 自生了孩子后,身段气质也与从前不同。 闳稷说不上来,非要说的话就只觉得成容太会勾人,无时不刻都在勾他。 “九哥…”成容垂着眼眸,随即眼珠一转,偏头伸手委屈看闳稷:“容容好累,九哥帮我?” 发髻拆了一半,成容懒得动弹了。 闳稷挑眉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几步走至成容身后,开始为她卸钗环。 他手上不停,动作很轻,成容甚至没什么感觉,钗环就被卸完了。 卸完了也没走,闳稷缓缓半蹲身子看向镜中的成容,眼里有些许深意。 “小的已替主子卸完钗环…” 闳稷轻轻靠过去蹭吻成容右耳,感受到成容有些颤栗,又笑:“乖主子还有何吩咐?小的乐意效劳…” 镜中的二人眼神都算不上清白,成容背脊一阵酥麻,正欲开口,却突觉上身衣衫有处位置已然洇出一片湿润。 里衣都薄,自然能看出痕迹。 屋内地龙烧得热,成容却觉得再热也没有现在自个儿的脸热。 闳稷自然看出来了,还没等成容反应过来,大掌便从后而至先抚上。 “乖主子想让小的伺候…”闳稷哼笑,抚着抚着手上便换了动作,将成容一捞便抱至怀里:“小的乐意之至…” …… 成容确实被伺候得很好… 毕竟这么些日子也不是只有闳稷在忍,虽说没到最后一步,但总归好了许多。 这一舒缓,成容的气色自然愈发好了,闳稷第二日醒来看她的时候就捏着成容的耳朵笑。 这不是吸他阳气的妖精是什么? 对此成容没反驳,只对闳稷说,容容很满意,下回还要。 闳稷真是愣了好一会,随后便笑,边笑边翻身,抱着成容猛猛亲。 等两人再出来时已然是日上三竿,倒也没干什么,就是在屋子里不乐意起罢了。 外头小雪初停,许久不见的太阳也冒了头,照在雪上有些刺眼。 天还是冷得很,雪化不了多少。 成容和闳稷在外间用午膳,褒儿在一旁的摇床上被闳稷缓缓摇着,睡得香喷喷。 “岁末宫里有除夕夜宴,今年你随我去可好?”闳稷用着膳,边吃边问成容。 成容点头应下,想了想道:“除夕夜宴,宜王…想是赶不及回了?” 要赈灾岂会那么快,宜王既要做好此事,不到雪化尽那日,想来是回不来的。 闳稷嗯了一声:“营县和奇县灾情最重,即便是雪化后宜王也不一定能回。” “这是为何?”成容停了筷箸,有些好奇。 “…大雪之后,常有瘟瘴横行。”闳稷抬头看成容,慢慢跟她解释:“天寒地冻,百姓们大多聚室而居,里头秽气郁结,再有饿殍曝野,尸气蒸熏,其下雪水若再浸入井中,亦会害人。但宜王此番准备得周全,不一定严重到致疫…不过凡事总有疏漏,那两县有病灾总是少不了的。” 成容明白了,随即又笑:“那如此瞧来,衍王此番得的反倒是个好差?” 比起直接去赈灾,有风险还不安全,在平京防灾虽然不会有什么功劳,但离顺德帝近啊。 衍王又确实摆出了勤奋好问的姿态,防灾做的有模有样,加之平京也确实没遭灾,顺德帝满意谁还真不好说。 “皇兄向来偏心,怎会不知宜王的差事不好办,宜王也知道,但他没得选。” 这是目前摆在他跟前,最快速收拢民心的法子。 是不好办,但若是办好…那就不同了。 成容心里明白了,没再问什么。 两人吃饱后也难得闲着,一合计便开始围着摇床专心看褒儿咂嘴。 周康从外头进来禀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殿下抱着哼唧不停的小主子哄,侧妃主子在旁捂嘴笑的模样。 是了,把人逗醒了可不得哄吗? “何事?”闳稷压着声问周康,手上还不停地轻拍襁褓。 周康躬了躬身,声音也跟着低:“赵世子来了,就在前院等您。” 闳稷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对周康说:“你让他等等,我稍后就到。” 等周康退下后,闳稷才对成容道:“是荆国公府世子,我唤一声舅舅…他跟赵家其他人不一样。” 成容略一顿问道:“是皇后的兄长?” “名义上是。”闳稷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这关系有些复杂,想了想便尽量简单些说:“不是亲兄长,赵家二房虽是嫡支,但是没有男丁,他是仙逝的老荆国公从旁支过继来的。” 不得不说,这赵家的关系还真是乱,成容蹙了蹙眉理了半天才明白。 小褒儿确实乖巧,闳稷哄了没多久便又睡过去,完全用不着乳母。 待安稳放回摇床后,闳稷便让乳母将她带回偏屋睡。 “今日要议事,改日我再带你见他。”临走前,闳稷搂着成容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又道:“晚膳我在前院用,不必傻等着。” 见成容乖巧点头,闳稷笑了一下,又捧着她的脑袋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才离去。 而前院这边,赵齐英是等了挺久,但他有耐心,也没多问什么,等茶都喝了三盏才见着闳稷的人影。 “舅舅。”闳稷进来就朝赵齐英拱手行了个晚辈礼。 赵齐英淡淡笑着摆手:“得了吧,你这小子在外头还没装够?都在你自个儿府上了还装。” 闳稷笑着没接话,随手解开大氅撩开衣摆坐下,摆摆手,周康便招呼着仆从退下。 “舅舅可是见过太子了?”闳稷问道。 赵齐英笑意收了收,抿了一口茶道:“见过了。” 他眼神有些嘲意,摇摇头冷呵:“不中用,我走这么些年,他竟是一点长进也无,如今可好,把自己作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能怪得了谁?”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不行 闳稷揉搓了一下手指没作评价只问道:“舅舅接下来欲如何?”他看着赵齐英笑了笑:“您是押宜王还是押衍王?” 赵齐英闻言嗤笑一声,随即往后靠着圈椅,眼眸犀利直视闳稷:“你小子别给我耍滑头,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从前答应过你曾外祖父,不会让赵家垮下去。”赵齐英垂眸把玩着茶盏,随后缓缓开口:“押宜王也好衍王也罢,于我于赵家,都没有任何益处,该如何做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就是。” 从前不在平京那也是从前的事,旁人都知,荆国公赵秉平庸无用,世子赵齐英才是老国公培养的赵家真正的话事人。 因此这话赵齐英自然有资格说。 见闳稷不说话,赵齐英终是叹了一口气:“你与你母妃很像,都不是个甘于人下的性子,是闳谦自个儿把路走窄了,我都明白…” “稷儿。”赵齐英望向闳稷,眼里的欣赏以及看好已不加掩饰:“你既唤我一声舅舅,总不会叫你白喊。” 赵家与皇室的纠葛,本就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只不过恰好,这团乱麻赵齐英也掺和了一脚。 毕竟赵太妃从前办的事若是没有赵齐英帮忙,想要做成也难如登天。 赵皇后和闳谦是他的妹妹和外甥,赵太妃和闳稷难不成就不是? 只要能让赵家好,做些小动作又有什么关系? 两人在书房里谈话谈了许久,主要是赵齐英说,闳稷听。 赵齐英此番外任回京后便不再离开。 他从前是顺德帝的伴读,顺德帝登基后就常外任,自小的情义自然是看重的,因此这回虽说是平调,但却是去吏部做侍郎。 吏部侍郎自然是个好差事,除了是因赵齐英本身的能力,顺德帝自然也有因太子一事安抚赵家的意思在。 眼下调令已经下来,那等朝廷开笔后便是立刻走马上任。 两人在前院用完晚膳后赵齐英便要走,闳稷亲自送的。 “我不在时,赵家那帮子人估计也做了不少糊涂事,我这几日会亲自察问,会给你一个交代。”临到门口,赵齐英也是突然想起了那不消停的一大家子,因此特意嘱咐了一句。 闳稷没在意这个,但也没拒绝,点点头应下,等看着赵齐英御马走了后才往回走。 回宝禾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成容正抱着褒儿唱小曲。 闳稷顿了顿,反应过来这是他之前听过的曲子,只不过当时是在院外悄悄听的。 成容见他来了也没停,还是轻声哄着褒儿,乳母在一旁候着,低着头身子有些颤。 褒儿眼角挂着泪,显然是才哭过一场,闳稷没说话,只是在一旁默默盯着母女俩瞧。 好不容易哄睡着,等乳母接过褒儿离开后,闳稷才问怎么了。 “褒儿闹觉,乳母们哄不好,我听着心疼得很,等抱过来就好许多,想来褒儿也喜欢我的?”成容伸手环住闳稷的腰细声诉着。 “你生的怎会不喜欢你?若是不喜欢你,那九哥第一个替你出气。”闳稷摸了摸成容的发丝,然后又用脸颊去蹭她,在成容想躲开时闳稷才说:“容容,你再唱给我听听可好?” 成容啊了一声,闳稷一顿,蹭了蹭她的头只说无事。 唱曲该是要让容容自个儿乐意才好,逼着也无用。 没再多想,闳稷又拉着成容笑闹了一会才去沐浴。 等两人重新躺回床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屋子里没留灯烛,伸出手也只能隐约瞥个大概。 成容眨眨眼,朝闳稷那侧更靠近了点,她本就是被搂在怀里的,如此一来两人更是紧紧贴着没有一点缝隙。 闳稷只当她在撒娇,正想开口打趣,却忽听见一阵轻灵灵的曲声在他耳边响起。 “夜合花未眠,低垂小窗前,欲问香何事,偏教月先言…” “罗帐笼春温,替侬数更声,忽有流萤入,误作指尖星…” 声音停了片刻,闳稷歪头看她,两人在黑夜中对视着。 “青丝绕指长,结梦在君旁,明朝若相问,只说枕簟凉…” 耳鬓厮磨,却不见半分暧昧,成容半支起身在闳稷额头印下一吻:“九哥方才话都不说完,若不是我聪明,你该何时才能如愿?” 闳稷显然还没回神,闻言没说话,只是紧了紧抱着成容的双臂。 良久,等成容都快眯眼睡着了他才说:“或早或晚,总能如愿。” 成容嗯了一声只咕哝着道:“如今如愿了,下回我教你唱,再换九哥唱给我听。” “好。” 这一觉成容睡得好,而听了曲的闳稷彻彻底底失眠了,他就这么盯着成容盯了半宿,等后来有了睡意,天都快亮了。 偶有一天没睡好也不妨事,闳稷身强体壮的也不在意这个。 除夕夜宴的前几日成容都忙。 一是要预备给别府的年礼,几个兄弟府上,侄子府上,还有各种公主府上,哪家都不能少。 其二便是要将府内众人安排妥当,成容和闳稷是要进宫赴宴,那府里其他去不成的人总不能连年都不过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过虽然忙,但有应福在一旁帮衬着也还好,成容也自有乐趣在其中。 除夕那日两人一早就进了宫,褒儿还小,加之冬日天冷,此番便没带她。 闳稷是要先去九极殿,而成容这边,皇后幽禁没解,那她只能先去拜见张贵妃。 张贵妃确实是个周全性子,一点不拿乔,知道成容是来看赵太妃的,便让人好生送过去。 晚间的宴席摆在了延章殿,今年来的人也不止宗室,像顺德帝的近臣也是有资格参加的,这种算是恩宠。 宜王今日没到,不过他的王妃侯氏来了,人虽是挺着大肚子,但看着精神不错,眼神很亮。 衍王带的王妃,没带旁人,两人看着关系不错。 八王妃今日没来,成容没意外。 前儿个沈氏还特意给她来信,说她前些时候和沈盈踏着池面踩冰,被风吹狠了染了风寒,此番夜宴肯定来不成,还说不能与她作陪,让成容别气着。 成容都能想到沈氏写信时候哀叹的模样,想想还觉得挺可爱。 身子不好但又能将每天都过得很快乐,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可爱呢? 席间觥筹交错,这种时候不管心里有多少心思,至少众人脸上都带着笑。 不过笑也没维持多久。 殿外有人求见,是太子身边的内侍。 人跌跌撞撞走进来时一个没站稳趔趄又摔在地上。 见着顺德帝便忙不迭磕头,带着哭腔的声音抖得不行。 “陛…陛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快不成了!”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章 弥留 内侍的声音不大,他在哭,也不知哭的是谁。 顺德帝眼前瞬间发黑,脑袋里一阵嗡鸣。 他撑着龙椅颤颤起身,张贵妃要去扶他也被推开。 延章殿的丝竹管乐声不知何时停了调,席间众人全都乌拉拉跪下,一时间殿里的针落可闻。 “去东宫…”顺德帝脚步和气息都有些不稳,但也没让人搀扶。 “去东宫!” 他只一个劲这么说着,没人拦得住。 方行至大殿门口,便见顺德帝脚步一顿,接着身子一抽,闷哼一声便歪着脑袋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陛下!!”张贵妃惊呼起身,全盛也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道:“快来人,传,传太医!!” “陛下!!” “父皇!” “快!快传太医!” “快快!快!!” 也就是一瞬间,延章殿就又纷乱起来,宫女内侍们行动个不停。 闳稷起身扫了一眼,对上衍王的视线时目光带着审视,衍王扯了扯嘴角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 太子病重尚且没有音信,这下顺德帝又倒了下来,一时间窸窸窣窣地议论声不绝于耳。 总要有个能做主的。 张贵妃如今代行皇后职,见此便只能留下主持大局,等顺德帝被抬下去后才道:“诸位王爷诸位臣工,陛下身体抱恙,今日夜宴便到此为止,太子病危,衍王身为陛下亲子太子亲弟,合该去走一趟,如此,便散了吧。” 话音落下,宗室这边,闳稷动都没动,其余几个王爷也跟着杵着。 对面席上的官员左右看了眼,也都没动。 只有几个衍王一派的官员准备告退,可见这架势反倒不知该走该留。 “太子沉疴,本王当亲往探视。”闳稷环视一圈,最后看向衍王,开口道:“至于衍王…陛下膝前想来离不得你,此时不正该尽孝?” “张贵妃,你觉得呢?” 虽说是问询,可那意思很明显,这不是商量。 孝道压人,向来好使。 “…九叔说得是…”衍王低着脑袋,朝闳稷拱手:“我这就去父皇那处,东宫…便一切有劳九叔了!” 闳稷点点头:“八王和沈尚书与本王同去东宫,其余人自散便可。” 八王与闳稷向来不和,沈喻更是唯陛下之命是从。 这般安排,众人也都无法说闳稷有什么私心。 夜来寒风起,成容被闳稷牵着疾步朝外走,身后是八王和沈喻。 “我让周康送你回去,别怕,你身边有人护着。”闳稷停了脚步,边替成容理兜帽边说。 今晚不太平,成容闻言便点头,捏了捏闳稷的手又快速收回,只道:“我等你回来。” 两人在济阳门便分开了,闳稷一行人赶到东宫时,闳谦殿前已经跪满了人。 有太医见到闳稷便赶忙上前禀报:“穆王殿下,下官…下官今日夜间值夜,太子申时末便开始口吐白沫,之后便一直抽搐不止,这是邪毒攻心,痰迷心窍的症状,本来扎针后都已见好,可就在三炷香前,下官再诊脉时只能感觉到…” “感受到什么?” 那太医顿了顿,颤抖着哭腔:“是将死之脉…” 闳稷脚步一顿,身后的八王和沈喻面色也有点难看。 “下去吧。”闳稷闭眼,摆手挥退太医。 殿内烛火通明,钟绶就坐在闳谦床榻前,托着闳谦的手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模样。 “九叔…来了。”闳谦看向闳稷,神色平静,面上还带着清浅的笑意,与前些日子闳稷所见到的疯癫模样大不相同。 他已经很虚弱了,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只不过眼睛亮得吓人。 “劳八叔…和沈大…人来看我,阿绶,你替我好…好招待…”闳谦看向钟绶,眼底是抹不开的柔和。 闳谦是有话和闳稷说,八王和沈喻对视一眼,点点头都没说什么。 钟绶有点不想走,拉着闳谦的手不放,闳谦看出来了,低声安慰她:“放心,你不在…身边…我不会走的。” 他这话说得随意坦然,钟绶红着眼眶,泪珠一滴一滴砸下,终是点头应下。 殿内只剩闳稷和闳谦,两人没说话,都在看对方。 “抱歉…” 终是闳谦先开口,不过抱歉什么,他没说。 闳稷掀起衣袍随地而坐,靠在床榻边摇头:“做便做了,不需要抱歉,是你技不如人。” 闳谦又是笑:“技不如人是我,夜里难安也是我,这声抱歉不为平你意,只为安我心…” “你可能不信,我好久…好久没这么松快了…”闳稷半阖着眸子,慢慢絮叨:“太医说我之前是邪毒攻心,痰迷心窍…呵呵,可不就是迷了心窍…如今没了那堵邪心撑着,我也离死不远了…” “父皇没来看我…想必也是嫌我太晦气,今日除夕,原本该高兴的…”闳谦咽了咽喉头涌上的苦意,说得有些自嘲。 闳稷看他:“皇兄听闻你病重的消息,气血上冲,当场晕在了大殿上。” 闳谦眸光一顿,随后闭了闭眼,良久才扯扯嘴角,语气有些空:“那是我…又不孝了…” 殿里起了一阵风,闳谦咳出声,但即便是咳声也显得没有了气力。 他缓了许久,闳稷看着他咳得浑身发抖,咳不出声导致面上目眦欲裂。 闳稷没动,就这么看着。 良久,闳谦才倒回去,气息比方才还弱。 “劳你跟母后说,就说…儿子不孝,不能救她…如今先她而去,让她不要怪我…” 接着他又颤抖着从枕下拿出一封信纸:“东宫…有许多人,我顾及不到所有,只阿绶…这是和离书,求你帮我给她,让她在庙里孤苦一生…我实在不舍…” 说完这些,又等闳稷应下,闳谦才像是脱力一般,大口大口地开始喘着粗气。 他面如金纸,显然已经支撑不住。 闳稷最后看他一眼。 “大…哥…”见他要走,闳谦心神一颤,张着嘴,尽力地喊出这两字。 闳稷眉头微蹙,耳尖一动,心神百转间没反驳,他点点头没说话,随后便大步离去。 真相如何不重要,糊涂的人就让他糊涂得去,虽说死人能守住秘密,可毕竟……方才风动烛摇,殿里可不止他们二人… 那动静…闳稷心下微哂。 醒得倒是快,安排得也利索。 不过担心得未免太多余,他若真想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万物生 闳谦这回确实没能挺过去,殿里哭声传来时刚过子正。 新年才至,年轻的大邺太子却如才过去的除夕一般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东宫已然走向凋败。 顺德二十年正月初一,太子疾甚薨逝。 顺德帝半年内连丧两子,再是如何狠心的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故。 病是肯定的,只不过这一病,太子丧仪一事自然全压在了礼部头上。 太子是储君,丧仪仅次于帝后,百官要素服举哀,宗室,后妃要照着亲疏斩衰齐衰。 入殓那日,是顺德帝亲自来的,梓宫华贵,闳谦安稳地躺在里头,除了脸色青白外也有与从前别无二致的温和,看着就跟睡过去一般。 温厚了二十年,疯魔了大半年,如今人走茶凉,能想到的也只有叹息。 顺德帝什么也没说,就站在一旁观完了全程。 回去后便下了旨意通禀满朝文武,要为太子素服辍朝七日,百姓停嫁娶一月。 太子梓宫在宗兆殿停灵四十九日,而后陪葬鼎陵,追谥曰:端懿太子。 满七那日,闳稷没去看他,只是独自在书房给闳谦烧去了两人从前爱看的书。 没说一句话,没掉一滴泪,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闳谦出殡那日,赵皇后解了幽禁。 没有圣意,她不能出宫。 赵皇后是站在宫中的一处城墙上目送自己唯一的儿子走完最后一程。 端懿太子薨世,能真伤心的也不知有几人。 对于百姓,太子没了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而对于朝堂,端懿是只有一人,可太子却还可以再有。 开春万物生,农家要忙着春耕,朝廷要开笔,一年一年都是如此,没什么事过不去。 节庆恢复后,成容出了府,不为其他,孟氏二月二十过寿,她要回成府看看。 成玉鹤自去年十月底入京后便一直在准备今年的春闱,等闲也不会出门,因此成容也没见着几次。 今日倒是见着了,成玉鹤特意出来迎的。 “想你是个起不来的,就知道是这会才到。”成玉鹤神色温和,嘴里不乏打趣。 成容也没见不好意思,反倒有理有据:“你外甥女闹我,我不得哄好才来吗?” 成玉鹤轻笑瞥了成容一眼:“之前是往殿下身上推,如今是往褒儿身上推,做了娘也不见半点大人模样。” 成容听此没说话,乖乖闭嘴。 无他,成玉鹤有些唠叨,越说会越起劲,成容不想招惹。 两人扯东扯西间便到了后院,今日虽是成母过寿,但也没请外人,就是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 成父见着成容还是有些不自然,是理亏也是羞愧。 成容没多说,成玉鹤看见了也未置一词。 成母是真开心,拉着成容的手问长问短,不过主要还是问褒儿。 她是在成容坐完月子后才走的,如今两个月没见褒儿,心里也想得慌。 连褒儿一天吃几顿,褒儿一天哭几回都恨不得问个明白。 这架势成容是真受不住,眼神看向成玉鹤时连忙岔开话题。 今日来除了过寿,确实还有其他事,是为着成玉鹤来的。 “殿下说,之前国子监的梁祭酒梁大人看过大哥的策论,他觉得很不错,此番得知大哥中了经魁来了平京准备春闱,也替大哥高兴,说若是有需要,梁大人可以帮忙。” 若论帮忙,闳稷亦可。 但成玉鹤总要结交官员搭建自己的关系网,因此闳稷还是将此事说给成容听,让成容带消息给成玉鹤。 其中自有闳稷的一番心思,是看好成玉鹤,同时让成容带消息也是让成家的人明白,一切的便利到底是来自谁。 不是多思,闳稷只是不乐意看成容因家里的糟心事皱眉头罢了。 成容自然明白,想了想又补充:“梁祭酒此人学富五车,是顺德二年的探花郎,为人正派最是惜才,大哥若是结交此人,益处颇多。” 国子监祭酒,若能在成玉鹤的策论上指点一下,春闱又可多添一层胜算。 成玉鹤明白其中利害,遂点点头应下:“我明白,明日我便往梁府递名帖,若能得梁大人指点,是我之幸。” 不可多得的良机,不把握住的才是傻子。 成容舒心一笑,要紧事说完,接下来便是继续陪着成母逗趣。 等到下午要走的时候,闳稷来了,是来接成容的。 问就是顺路,他今日出府办事,也是这会才回。 成容飞了个白眼给他,懒得拆穿他的把戏,跨了半座平京城,可真是顺路呢。 闳稷人是骑着高头大马来的,只不过回去时又挨着成容进了马车。 他进来也不多说什么,搂起成容就猛吸了一口。 成容:“……” 这是个什么癖好? 成容有些好笑,伸手轻推他也推不开,反倒是被抱得更紧了些,头顶传来声音说:“别动,我就抱抱你。” 好吧,成容不动了,靠在他怀里把玩他的头发。 “今日回成府可高兴?”闳稷闭眼轻轻蹭成容问道。 成容点头:“高兴呢,我将梁祭酒的事跟我大哥说了,他也很高兴。” 闳稷嗯了一声,接着又吸了一口然后长舒道:“容容高兴就好。” 他今天像是格外累,也没说几句话,马车轻轻晃动间,抱着抱着就睡了过去。 不过也没睡熟,马车突然停下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眼里有些不耐。 “殿下。”周康在外头轻轻敲车棂。 闳稷嗯了一声示意他说。 “前头是晋阳大长公主府的车驾挡着路,瞧着里头坐着的是郑大郎君…”周康老实答道。 郑大郎君…晋阳大长公主那个憨傻的大孙子? “周公公,劳您去瞧瞧,问仔细些,可别让郑大郎君伤到自个儿。”成容吩咐周康。 她这是客气话,毕竟是亲戚,本就该这么说,闳稷刮了一下成容的鼻子没说什么。 周康哎了一声领命而去。 前头是有些闹,听着还不像是小事。 果然,周康来回话时神色有些复杂:“是郑大郎君在打人,被打那人让郑家的家仆按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着打,瞧着浑身是血。” “被打那人可是郑家或是公主府的下人?”成容又问。 “奴婢问过了,不是下人,是一个刚被夺了举人功名的读书人…行迹有些疯癫,正正冲撞了郑大郎君,这才…”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番外:闳谦 闳谦短短二十年的时光中,其实过得并不差。 皇帝长子,中宫唯一嫡出,自出生起便得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身份地位。 顺德帝与赵皇后从前也曾相敬如宾,父母和睦,还有个自小到大的好玩伴,闳谦幼时确实过了一段没心没肺的快活日子。 何时认得闳稷的闳谦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自他记事起闳稷就在身旁陪着。 是闳稷陪他,也是他陪闳稷。 能记事的时候大约四五岁,那时的闳谦长得要比闳稷高。 虽说闳稷长他两月,但身量摆在这,闳谦也常常拿这个和闳稷开玩笑。 闳稷不是个软性子,身量矮些也架不住他力气大。 只要闳谦开始取笑,保准要把他按在地上打屁股,直到闳谦开始讨饶喊九叔叔闳稷才会放过他。 都是些小孩子家家的把戏,但两人都乐此不疲。 只不过后来打得少了,因为赵皇后不高兴。 闳谦自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母后这么不喜欢九叔,但这也没关系,只要父皇喜欢,那就还能继续玩。 宫里那时有好几个孩子,五岁的闳谦不喜欢比自己小的闳训,自然有原因,因为打不过闳训。 闳训没有母妃,闳谦是想拉着他一起玩,可闳训力气也大,一把就推开他,嘴里还叽里咕噜的说些闳谦听不懂的话。 也不是听不懂,只是当时摔狠了,哭得听不清。 闳谦不敢回凤仪宫哭,他知道母后不喜欢看他哭,没法子了,只能去找闳稷。 当时的闳稷已然是宫里一霸,是他自封的。 见着闳谦哭了二话没说便要替他出头。 闳训被狠揍了一顿,闳谦开心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心,虽然那时九叔叔的个头还很矮,但就是觉得被护在九叔叔身后的感觉很好。 这事自然是被罚了一顿,闳训确实被揍得太狠,眼角乌青一大块,牙齿都掉了半颗。 顺德帝当时把他们几人都喊到了九极殿问话时真的很凶,小小的闳谦是头一次被吓哭。 他越哭就越发现父皇不高兴,越不高兴就越凶,越凶闳谦就越怕… 闳谦记得,后来是闳稷站出来把他护在身后。 他也不知道闳稷怎么这么大胆,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可当时也很奇怪,父皇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摸了摸闳稷的脑袋。 他什么都没多说,只让闳稷去罚抄,要将《论语·学而篇》抄十遍。 闳谦当时很愧疚,眼巴巴地跑去要帮闳稷一起抄。 闳稷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他说:“我是你叔叔,我当然要保护你。” “可你也是闳训的叔叔!”闳谦不笨,直截了当的又问。 “因为我还是你哥哥啊!你笨不笨?”闳稷无所谓地继续解释。 哥哥?闳谦哦了一声,表哥也是哥,他知道的。 除了闳训,闳谦就没有其他‘仇家’了,闳诲爱笑,闳训其实挺喜欢的。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闳诲的母妃张婕妤会做很多好吃的点心啦。 张婕妤和母后关系很好,闳谦也是因此有口福许久。 上宫学前的日子过得很快,白天在宫里和闳稷大道小巷的到处乱摸,晚上玩累了很快就能入睡。 慢慢有烦恼的日子大概是在入宫学后吧。 闳谦发现自家九叔好像真的比他聪明一大截。 聪不聪明这个事情闳谦其实没意识,闳稷被夸了他也跟跟着高兴,也觉得与有荣焉。 只不过…好像他母后不这么想。 闳谦发现,母后好像特别关注自个儿和闳稷到底谁更厉害。 闳稷默书默得很快,每次都能拿头名,闳谦很羡慕,因为他就背得很慢,其实也不能算慢,他比后头几个弟弟都快。 但母后说,比闳稷慢了那就是没用。 闳谦不想让母后觉得自己没用。 好吧,那他晚上多默一会,兴许第二日就能超过九叔了。 宫学的日子追追赶赶,闳谦觉得还不错,只不过,母后好像越来越严厉了。 父皇来凤仪宫的次数越来越少,闳谦有时想他了便问母后父皇怎么不来? 闳谦一直都记得,母后说,是因为自己不比闳稷厉害,所以父皇失望了才不来。 闳谦不明白,但闳谦一直记得。 八岁那年,宫里的皇子们要开始学御马了。 闳谦很兴奋,父皇喜欢骑马,那他学好了是不是能讨父皇欢心? 可能是老天爷确实不喜欢他吧,闳谦坠马了,不仅坠马了,之后还不敢上马。 闳谦记得那一夜,凤仪宫里父皇和母后大吵了一架。 吵得什么闳谦不记得了,大概也是说他没用之类的吧。 母后抱着他哭了许久,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她说:“谦儿,母后日后只能倚仗你了。” 闳谦听得懂倚仗是什么意思,也是那天,他知道母后虽然是皇后,但她过得很不好。 母后确实只能倚仗他了。 那他呢?他能倚仗谁? 学不了骑马,闳谦失落了许久,但九叔跟他说,他会教他。 九叔有匹小马驹,是父皇赏的,闳稷白日上宫学,傍晚还要带他学骑马,是在两人的秘密营地学的。 闳谦也不知道闳稷是怎么找到这个地儿的,但他不管,能学骑马就很好。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可闳谦还是很怕。 那时只有闳稷陪着,他什么都不多说,一次教不会就两次,两次不会就三次。 只要不怕马那什么都好办了。 他害怕得哭闳稷就陪着,等哭好又继续教。 也不是天天学,所以确实学了许久,学好那日闳谦真的很兴奋,他想去跟父皇母后报喜。 闳稷其实没拦他,只是指着兵书上的几个字让他读。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这是要藏锋守拙的意思。 闳谦当时不是幼儿了,自然知道这句话到底该不该听。 兵书上还有一句,当时闳谦随意瞥了一眼,他还没学到,于是就问闳稷:“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这是何意?” 闳稷当时还敲他脑袋说他笨:“呆子,那便是要你宁可假装不知而不轻举妄动,也不要假装聪明而鲁莽行事。” 当时的闳谦只点头,也没放心上… 会骑马自然是瞒住了,以前是真不会,后来就得装不会。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番外:闳谦2(有人称转变) 后来的几年大概是闳谦最得意的几年,无他,父皇封他做太子了,闳谦记得母后那日心情很好,他的心情也很好。 只不过,当了太子就不会再去宫学了。 但闳谦还是想和闳稷一起上学,这只能去求父皇,闳谦原以为得废上几分口舌,都已经准备好挨骂了,可结果,向来对他不假辞色的父皇难得摸他的脑袋,他说:“谦儿仁厚,有容人之量,不愧是太子,日后要和稷儿好好处着。” 闳谦当时高兴极了,点点头满口应下。 闳稷也高兴,但是没多久,闳谦就听闻闳稷病了,病得起不来身。 他想去看看也被拦在殿外,闳稷只说想休息。 闳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好在,闳稷这病好的快,很快他们又能一道跟着太傅念书。 但也是自那场病后,闳谦发现,闳稷越来越不爱念书,但他还是聪明,太傅说的什么能一点就透,只是不再勤奋。 外头好像也慢慢有谣言,先是说闳稷不尊师长,不敬长辈。 慢慢地,等他们长大了什么过分的都有,流连烟花什么的连闳谦都听腻了。 可这分明没有啊。 十五岁的闳谦为十五岁的闳稷抱不平。 当时的闳稷已经是一副吊儿郎当破罐破摔的模样了。 那时的闳稷笑着说无妨,闳稷说:“只要你不信谣,那我就还有地儿去。” 信?当然不信,那是和他一同长大,一直护他的九叔,他怎么会信外人传得呢? 谣言总有源头,所以当闳谦无意得知这一切是自己母后做的时候怎么也想不通。 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母后这么讨厌九叔,即便九叔对他这么好,也不能放过?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当时的皇后神色很复杂,只说他不懂,这样对他最好。 确实不懂,所以闳谦只能对闳稷好些,再好些。 再后来就是两人都开府了,他俩都要娶妻。 这是喜事,闳谦高兴,因为他终于能娶钟绶了。 但闳稷好像不高兴,闳谦明白,是吴家有小动作,惹到九叔了。 不过无妨,九叔是有贴心人的。 闳谦依旧记得那日闳稷提起成容的满眼笑意。 即便是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小叔母也不见闳稷反驳,闳稷喜欢成容,闳谦比闳稷先明白。 这也无妨,九叔喜欢,想让他帮忙护着,这只是小事,他当然照做。 九叔要去幽台了,要许久才能回,临走时跟他说要注意他那两个弟弟,尤其是闳诲。 闳谦怎么会不听呢?闳谦真的很想听啊! …… 可是九叔,禁足东宫真的很难受。 没你跟我支招,我老是得罪父皇。 东宫一直很热闹,可就是那回,真的没人求情,没人像你从前那般为我求情。 想来父皇可能会真的废了我。 只有闳诲会常来看看我,我…只是想有个能喝酒的人。 我听你的话,我什么都没跟他多说。 …… 九叔,那日闳诲的话我其实没信,我只是想查一查,只要不是真的,查一查也无妨的,对吧? …… 九叔,我不想信的,可我查到了…我查到了啊! 所以这么些年全是假的? 你这么帮我是假的? 去兵部,去和谈,去幽台,父皇他到底是为我铺路还是为你铺路? …… 父皇薄情,然而却对你看重,九叔,你比闳训闳诲更让我忌惮… 也或许是我真的很笨吧,我只能看出这么多。 可我杀不了你,或者说,我暂时下不去手。 那能让我下手的便只有成容和赵太妃,很可笑,我能想到你的软肋也只有这两人。 成容你看得紧,我不是不知道,你是怕外人害她,杀她太麻烦,用处也不大,所以我没多此一举。 那赵太妃呢,宫里没人会无缘无故害她,这你总不会想到,没了她,再没有人替你吹枕头风,我母后也会开心… 可赵太妃确实不好杀,我原以为是父皇护得紧。 终究还是我小看了你…你早开始防着我了,你竟然……早防着我了?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可你还装,你还跟我装不知情。 …… 害过你母妃,是我对你不住,可我从不后悔。 临终前的那声抱歉是真心实意,只是我心中难安,是为着从前那个护我的九叔而难安,不是后悔。 我这太子当得不好,多疑又无用,与父皇关系也冷,也没成为母后的倚仗,阿绶也被我耽搁,与你更是… 就这样吧,太子也好,闳谦也罢,短短二十年,过得也算波澜。 若你日后能如愿… 没什么,只是记得要把我的陵墓修缮得好看些。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心定 周康的话成功让马车里二人都皱紧了眉头。 “冲撞?如何冲撞的?郑家小厮奴仆这般多,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冲撞到?”成容皱眉头。 冲撞是借口,当街欺辱百姓才是真。 闳稷掀开帘子瞧了一眼吩咐周康:“郑家那小子听不懂人话,你带人直接按了,找他身边能做主的小厮问清楚再来回话。” 欺辱也好,挡路也好,闳稷哪样都不耐烦。 道上也不止他们两家马车,也有别家的。 只不过都看着是公主府的车驾,没人敢去招惹,只能在后头慢慢等。 能被闳稷带在身边的小厮或多或少都有身手。 郑丘看着人高马大,但确实是个听不懂人话的花架子,被周康带来的人按着时只能呜呜哇哇的乱叫。 这番变故来得太快,郑家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郑丘就被按住了。 “奴婢穆王府周康给郑大郎君请安,我家殿下车驾在后,见此处热闹,特来让奴婢询问,不知郑大郎君是在作何?” 周康在外的派头向来会拿捏,话是恭敬,但那语气着实听不出敬重…… 他眼神带着一丝轻蔑环视四周,最终目光停在郑丘身边一个穿着体面的小厮身上。 本来被按着还有些气愤的郑家人听得此话,全都跟哑了的炮仗一样,没人敢说话。 “额呵呵…久闻周公公大名…”那个体面小厮讪笑着换了副面孔,拱手作揖:“不是大事,实则是我家郎君车驾经过此处时他突然撞上来,差点惊到马吓着让我家郎君,这才…这才给了点教训…” 周康看了看郑丘那副话都说不清,嘴角还在滴口水的模样,又看了看地上趴着只有一点动静的血痕模糊的人,嘴角有些冷笑。 “既如此,人也教训过了,想来郑郎君该走了?”周康又皮笑肉不笑问道。 “是是是…该走…额…穆王殿下在后,我家郎君身为小辈…该去拜见,能否请公公帮忙禀一声?”能做到贴身小厮的人确实不一般,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想到礼数。 周康甩甩拂尘,身后有人立马上前将那地上的人抬到路旁,随后才点头:“随我来吧。” 按礼数,郑丘该唤闳稷一声表叔,但他只会嘿嘿笑,一会动来一会动去,那体面小厮只能轻声哄劝。 差不多也就得了,闳稷又不是特意来听他请安的。 等郑家的车驾走后,王府的车马才缓缓上前停到那读书人的身边。 “人可还有活气儿?”闳稷问周康。 周康点点头:“方才知道护着脑袋,只是伤得有点重。” 成容侧身掀帘看了一眼直皱眉,真的是血肉模糊,原本青色的麻衫如今全变成暗褐。 “额…咳…”谢川?挣扎着抬头看了眼,随即心神一窒,身子僵了僵。 成容放下帘子没再多看,只朝周康吩咐:“周公公多跑一趟,将此人好生送去医馆医治。” 闳稷没反驳,周康应声,领命带人而去。 马车继续朝王府走,闳稷就看着成容笑。 “九哥这般看我,是在想什么?”成容瞥他。 闳稷长叹一息:“在想我家容容心善,是顶好的姑娘。” 又在乱夸,成容轻哼一声:“今日便是我不在,九哥难不成真会任那人被打死?”低头轻轻拧闳稷的掌心肉,成容又说:“郑家那位郎君憨名在外,不管是亲自下的令也好,还是刁仆乱拿主意也罢,当街这般行事终究于皇室的名声无益。” “容容这话不老实。”闳稷微阖着眸子笑道:“自个儿的名声都不爱管的人,何时开始操心别人了?” “这当然是借口啊!”成容捶他,见闳稷笑开便又捶了一下:“我瞧此人身穿麻布青衫,想来家中并不富贵,被人殴打至此也不见半个亲友邻居里出面求情,兴许也不是平京人。” 成容想想又继续说道:“家贫,不是平京人,而如今春闱近在眼前,说明他本就是进京赶考的其中一员,但方才周康却说他被夺了举人功名…” 闳稷低眸沉思片刻,随后心下了然道:“你觉得他身上有冤情。” 成容沉默点头,良久才在闳稷怀里应下:“九哥,便是我不用科考也知,放榜后的一月里便是留出来查验考卷,若要剥夺功名,那便是去年的事,那他何苦被剥了功名还要多此一举进京?” “科举不易,一需钱财,二需名师,三需藏书,而这三样能同时拥有的不过只有各方豪族世家……方才那人很年轻,年纪轻轻的寒门举人,可想而知从前有多艰难,如今被夺功名,又差点被殴打致死。救他于我们来说不过一句话的功夫…” 声音顿了顿,成容抬头朝闳稷笑:“九哥,我只是在想,寒门读书人不易…我大概也是想看他活下来…想看他会不会为自己申冤争取。” …怀中人的声音随意轻柔,只不过听在心里始终是不一样。 闳稷揽着她的手紧了些,低头看了她好一会,没说话。 成容也没想等他说什么,反正她就是那个意思。 后来的车驾上两人一路无言。 成容困得睡着了,而闳稷虽然也累,但却没睡着。 他阖着眸子在想事,等到了王府,马车停了,心也定了。 付训严在门口等着,成容知道这是他们有事要谈。 “九哥忙去吧,容容先回宝禾院。”成容拉着闳稷的手道:“若是谈得久了也别忘了晚膳,周公公,你要记得提醒他。” 周康躬身应下。 这样的叮嘱成容常说,只要说了闳稷就会高兴。 只不过这回与以往有些不同。 成容转身要走时闳稷拉住她的手:“这次不让周康提醒,你亲自来。” “?可是从宝禾院到前院很远啊,九哥舍得容容累着?”成容又想瞪闳稷了。 闳稷愣了瞬随即失笑摇头,也不多说什么,摆摆手只让弗露几个先回去,自个儿则牵着成容的手不放,直直地就朝前院走。 那方向…身后的周康眼睛都看愣了。 他和付训严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讶然。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狐狸洞 要去的地方是前院一处很僻静的屋子。 那地方要从书房后殿绕过去,没有下人,从外头根本看不出来。 如果此番不是闳稷带着,大概成容一直不会知道王府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屋子里头有人,闳稷没立刻进去,而是带着成容绕到屋后的一处小门。 轻轻推开,里面什么陈设都齐全,但成容是被眼前一顶巨大的金顶青雀屏风给吸引住的。 都大到能挨着屋顶了,这跟墙有什么区别? 屏风那面影影绰绰人头攒动,声音穿过来很清晰,话里话外都是谈论的朝堂政事… “屏风那头看不着里面,我去那头议事,你就在这听。”闳稷在成容耳边轻轻说。 成容有些惊讶,又拿眼睛去瞪闳稷,闳稷有些好笑,旋即亲上她的眼睛安抚:“别怕,你就当是在听说书。” 这跟说书能一样吗?可闳稷显然不是在玩笑。 屏风挡人不挡音,成容蹙着眉想了想,随即便踮起脚搂过闳稷的脑袋,附耳轻声说:“是你让我来的,可不是我非要来,我若是听不懂,你可不许说我笨!” 她这话是两层意思,闳稷又不是听不懂,都带到这儿了,哪会有她担心的那些呢? “我信你。”闳稷深看一眼成容,说完便没在逗留,转身便出了门。 等成容再听到他声儿的时候,闳稷已然是在屏风那头。 前屋里坐着的人也不算多,只不过除了付训严,成容一个都不认得。 没有想象的那般严肃,说话时更像是在闲聊家常一般,说的也都是最近变故稍大一些的事。 几人都各有分工,付训严是往平京外头盯,主要就是看宜王的动作。 自称陈弥的那人多说户部里头的事,听话头是跟北疆苍夷那互市的人有往来。 还有个中年人不常开口,但闳稷管他叫舅舅,成容想了想,应该就是之前来府上的那位,如今在吏部,说的也都是春闱的事。 另有一个成容只听过名字,是闳稷跟她提过的江厚平,此番提前进京,是为着述职来的。 江厚平是里头话最多的一个,但不同于韩呈的嘴碎,他是真有事说。 他嘴上不停,成容和前屋里头的人都听得很认真。 也是这时候成容才知道,闳稷都在幽台干了些什么。 忽然间,成容想起了在西山时两人说的斗蛐蛐儿。 闳稷说顺德帝是个斗蛐蛐儿的好手,把几个儿子当蛐蛐儿一样逗。 而当时她问闳稷会不会斗,闳稷说的不会。 如今看来,不是不会斗,而是根本不去斗。 闳稷不当蛐蛐儿,他是想去掀了这个蛐蛐儿摊。 议完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几人都要告辞。 成容还在想呢,几个朝臣一同出入王府难道不会太扎眼了吗? 可还没等她想完,便见屋里的几人甚至没出门,开了一旁的书柜直接朝地底走。 成容:……好家伙,这是给哪打通了?! “容容?”等人走后,闳稷便隔着屏风叫成容,见没人应,又轻笑了一声:“容容吓到了?” 成容神色有些难言,伸出食指戳戳那屏风在这一头道:“九哥,咱们王府底下该不会全是地鼠吧…” 她这形容让闳稷一顿,随即边笑边按上一旁的把手,让屏风可以移动开。 见成容张着唇又惊讶了一番,闳稷这心头也是软乎开怀得不行。 “啊呀!”这一高兴吧,就趁成容没注意,直接一搂一带的打横抱起转了个圈。 “九哥你疯了?”成容埋在他颈间语气嗔怪。 见闳稷还不停,便直接上嘴咬。 “没疯,容容可爱。”闳稷啄她脑袋,接着又说:“不是地鼠洞,全是…小狐狸洞,是要连洞带人,一网打尽。” 看得出他现在心情确实很好,抱着成容不撒手,直接大步出了门,打算就这般抱回宝禾院。 “九哥抱太久了我会疼的。”成容搂着闳稷的脖子慢悠悠道。 这话换来的则是闳稷凉幽幽地一瞥。 “我拿褒儿练了许久,若是再让你疼,那我任你差遣。” 成容不妨闳稷这般说,拧着他的耳朵有些不敢置信:“你拿褒儿怎么练的?你没摔着她吧?我怎么不知道?” 闳稷嘶了一声,有些无奈:“你想哪去了?那是我闺女,我能害她?” 见成容还是不信,闳稷又无奈补充:“是乳母教的,从前我抱褒儿的力道总会让褒儿不舒服,她一不舒服就随你一样瘪嘴,如今学好了,褒儿都不哭,那你想来也不会喊疼…瞧瞧,我抱了这么会儿你可有一丝不适?” 还真是比从前长进许多,成容嘿嘿笑了一下,又替他揉了揉刚刚被拧的耳朵,还轻轻吹了一下,小意殷勤的让闳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动作亲密无间,路上的小厮侍女都低着头没敢看,最多只能在两人走后悄悄望一眼。 看了也不敢多说什么,之前多嘴的那些人都被应福好好收拾了一番,都有记性。 闳稷的力气确实多,这般抱回宝禾院也不带流汗。 弗露几人看见成容被抱进来后也已见怪不怪,殿下向来喜欢抱主子,她们都看习惯了。 也不知是不是母女连心,方才还睡得好好的褒儿像是感受到成容回来了,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就开始哼唧起来。 一听褒儿是这种声儿,乳母们就知道自个儿哄不好了,这得成容来。 三个多月的小褒儿比刚生下来那会还要好看,褶皱褪开,整个小脸粉嫩又圆润。 成容刚抱在怀里便停了哼唧,睁开眼眨巴眨巴地看着眼前的爹娘。 成容不是个严母,闳稷也不是严父,两人都没什么为人父母的沉稳。 这个逗来那个逗去的,褒儿累了,给笑累的。 被乳母抱走的时候成容和闳稷也累得不行,给玩累的。 两人倒在床榻上,成容被闳稷框在怀里,两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帘顶发呆。 “容容。”闳稷唤她。 “嗯~”成容软绵绵应了声。 闳稷凝神,偏头看她:“今日的说书…可还有意思?” 也是到了这会只有他二人在的时候,闳稷才提起这事。 成容沉吟一会老实摇头。 “说实话,是有些意思的,可我也确实有好些没听明白。”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投诚 成容这话说得很老实,确实是有意思的,几人所处看似各自分散,可总有似有似无的一根线牵引着朝前。 但她毕竟没有被人特意教导过这些,因此其中许多关要都有些理不清。 “不明白也无妨。”闳稷单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成容:“我从前也有许多不明白,即便是现在,也不能说算无遗漏样样都懂,不明白也无事,慢慢学慢慢想,总会越来越明白。” 成容听他说完后便抬起脑袋,闳稷感受到视线也回望过去。 他的眼型偏细长,眼头如钩,眼尾含芒,给人第一眼一直就是很锋利,像刀,像隼。 可此刻,里头流淌的东西却叫成容有些看不懂。 “别这般瞧我,你是我学生…那我这做先生的自然是什么都得让你学。”闳稷捏了捏成容的脸颊肉,随后问道:“今日带你去那处,容容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先是惶恐,后是高兴。”成容没犹豫,说得直白,随后又半支起身子看闳稷:“夺嫡一事,事关重大,我惶恐误你大事,但你允我观议,愿意听我所言,这种感觉很好,我很喜欢,所以也高兴。” “那容容不怕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闳稷想逗逗她。 “九哥说信我,那自然是能护得住我。”成容笑得灿烂,满目信任毫不设防。 闳稷哼笑一声,这话还能叫她这么回,确实是个鬼机灵的小狐狸。 “要护着你的。”闳稷抱紧蹭了蹭:“我不骗你。” 两人抱着挨着絮叨了大半夜,后来太困了,连衣裳也未解,就这么将就着睡了一觉。 如今春闱近在眼前,成家有个成玉鹤要进贡院,家中没谁不盼着他高中。 成容虽身在王府,但还是在宝筝的帮忙下亲手做了一对厚厚的兔毛护膝给他送去。 初春寒意料峭,贡院那地儿听说不好待,多些准备总是好的。 成玉鹤收到后确实高兴,他也清楚,以自家小妹的性子,能拿上针线做东西给他,已然能算是贵重心意了。 会试一共要花去三天,结束那日,王府前院收到了一张拜帖。 周康特意来宝禾院寻的成容:“是当日您让奴婢送去医馆的郎君,门房那的人本来没搭理,但他说是来叩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当时殿下正好从外头回来,见状便带他去了书房,又命奴婢特来寻您,说您想看的还得您亲自去看。” 闳稷的意思成容明白,没多耽搁,嘱咐乳母看护好褒儿后便动身去了前院,头回救活人,还是有些好奇的。 到书房的时候闳稷也在,书案旁坐着一个蓝衫青年,正埋首写些什么。 成容看一眼闳稷,闳稷朝她点头,意思就是此人。 青年手上奋笔疾书,写得很专心,成容没说什么,和闳稷坐在一旁等着。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谢川?才搁笔,一抬眼便见成容和闳稷二人盯着他瞧。 “写完了?”闳稷问道。 谢川?点点头,双手呈予闳稷,随后看了一眼成容,退后一步,掀袍而跪:“殿下与娘娘救命之恩,鄙人谢川?永世不忘,日后必当结草衔环,以报殿下与娘娘大恩。” 闳稷没应声,成容笑了笑也没让起。 谢川?一直保持着伏地跪拜的姿势,没被叫起便连头也没抬。 “王府已然富贵至极,你能如何报答?”成容问道。 “殿下手中策论,或可解娘娘疑惑。”谢川?老实回答。 闳稷哼笑一声没说什么,看完那篇策论后便递给成容。 是一篇治理黄河水患的策论,字迹遒劲舒展,很好看。 成容将内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和闳稷对视了一眼。 “你倒很敢说。”成容笑叹一声。 “既要结草衔环,若不说些旁人不敢说的,何谈报答?”谢川?话说得铿锵有力。 屋里半晌无人说话,谢川?咽了咽口水,还是耐心等着。 许久,闳稷才点点头,抬手让他平身。 他此话一出,谢川?心中长舒口气,松了松有些发汗的拳头依言起身。 闳稷又给他赐座,眼里带着些兴味和审视:“若如你策论所言,黄河水患,当官的靠洪水发财,豪强靠洪水抢地,当兵靠洪水吃饷,朝廷赈灾无用,那此作何解?” 策论中并没有写到解法,闳稷有此一问不奇怪。 谢川?深吸一口气说道:“要改,改役税!” 闳稷点头,示意他继续。 “如今的役税乃按丁抽役,看似是一户出一丁,可十亩贫地为一户,百顷良田亦为一户,实则不过是富家逃役,穷人送命,若要改,便该以田地多寡纳银,田厚者多出税,田寡者少出,税银若不足,则再出丁口,以此税银广揽河工能人,既缓国库,大多百姓亦可照常耕种,每年苦役也可少些人身亡…” 谢川?的话掷地有声,确实大胆,开口便是改税。 “太祖定下的税制你也敢改?”闳稷垂眸抿一口茶,没说行不行,只问了这么一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殿下,太祖当年起兵反大殷时,也没见守规矩。” 谢川?抬头看闳稷,分明是很清秀的长相,可话里话外却处处锋芒毕露。 闳稷看他许久才道:“你可知与本王说这些代表着什么?” “谢某知晓,可如今的谢某被夺功名,又险些被围殴至死,若无娘娘与殿下,世间便再无谢川?。谢某家中无人,日后也永无科举之可能,谢某含冤,亦不甘于此,仇人出身高门,申冤不得,或许日后还有性命之忧,若能入殿下麾下,一为报恩,余生愿效犬马之劳,二也是为自己谋一份生机。”谢川?直言不讳,将所有的心思明明白白摆出来,一丝不留。 他当然不知闳稷的打算,但这并不耽误他投诚。 闳稷捏着他的策论又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谢川?身上:“如你所愿。” 此言一出,书房里的气氛陡然松快,谢川?的眉头终是松开了些。 不过成容还是有些好奇,想到了也就直问:“殿下用人不疑,可我却还是要问清的,谢郎君是因何被夺功名?既有冤屈,仇家是谁?” 只要不是顺德帝亲自下令夺的功名,那对上谁闳稷都不带忌惮。 可如今事忙,顺德帝又怎会闲得去管一个寒门举人的事呢? 谢川?抿抿唇,看了闳稷一眼,这才说道:“回娘娘的话,是因为谢某名讳犯忌。”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不谋则倾 成容摇头,侧身靠在闳稷怀里,玉扇子还在接着雨珠,见扇子上不停地炸开小雨花,也挺乐:“容容只是想到了一句话。” 闳稷嗯了一声,让她继续说。 成容抬头看他:“书里曾说,凡种谷,雨后为佳,若遇小雨,宜接湿种,遇大雨,宜待秽生。” “从前看了也只是抛在脑后,不曾细想,如今反倒是觉得这话说得挺好。” 她的扇子积了一小滩水珠,制扇的料子不透水,成容左右晃晃,那滩水珠也随着左右摆动。 闳稷也低头去看,等着她的下文。 “农家种谷如此,如今我家九哥亦是如此。”成容忽地将扇子往上扬,那滩水珠被抛在空中,未来得及落下,便被成容一扇拍飞。 “谋事亦如种谷,待机为要,若逢微势,该当乘隙而进,若遭剧变,宜静待其定。” 成容环着闳稷的腰蹭了蹭:“我只是在想,从前九哥与太子情谊不凡,可视为一体,如今虽不知因何剧变,但我却知道…” “冰炭不可同器,寒暑不可兼时,天家之道,不争则废,不谋则倾。” “九哥。”成容叹了口气:“不是你不仁不义,只是…势不可并立罢了。” 那日夜里闳稷未问出口的话,今日成容以另一种方式回答了他。 权势之地,岂容庸碌?你并不狠辣,你该争上一争。 她这话同样直白得很,闳稷只觉得心头那种热乎的感觉又上来了,好半晌都没说话,良久才拿下巴去蹭她的头顶,低低笑开。 “真不知你从前为何不爱看书。”闳稷感叹了一句。 成容也笑:“从前不爱看书是因为我爹老逼着我看,我不乐意呗。” 闳稷闻言,伸手在她耳朵上摸了摸,随即笑道:“耳后是有反骨。”难怪不爱听话。 “容容。” 两人依偎着抱了会,闳稷又开口叫她。 成容感觉到抱她的那双手紧了紧,还没开口问,便听到闳稷说:“你别忧心,我会护着你。” 成者王败者寇,选择了这条路,便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闳稷闭了闭眼,在她耳边轻声承诺:“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和褒儿。”哪怕是他败了,哪怕是他死了。 成容沉默了,闳稷半天没听到她回话,心里叹了一声,也罢也罢……她向来是不信他的。 “容容不怕死。” 好一会,成容才低低开口,闳稷心神一顿,手被成容牵住。 “九哥在哪,容容就在哪。”成容抬头看他,将他的手放在心口前,眼神认真。 其实哪怕真走到闳稷说的那一步,成容也绝不能在此时应下他这句话。 他许诺虽向来算数,可若此时应他,如今气氛温情,倒是不觉什么,可成容却不能保证往后闳稷会怎么想。 闳稷心口闷闷的,看成容仰起脑袋,望向自己的眼神满是信赖与仰慕,看她想要扒拉自己。 闳稷俯身,既是遂了她的意,也是顺自己的心,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无妨,小狐狸想骗就骗吧,他不介意,骗上一辈子也是好的。 晚间闳稷没能留下,前几日有雨,顺德帝也没喊他,这会雨停了,他又得去伴驾。 全盛来请的时候,闳稷是真的有点无奈,若不是有雨,他这去的恐怕比宫里几个娘娘还要勤些。 “让周康拿伞,这会雨停了,不定什么时候又得下。”见他要走,成容拿着玫瑰酥边吃边嘱咐。 夏日里总爱下雨,一阵一阵的,摸不准得很。 闳稷点头看向周康,那意思就是没听见?还不快去。 周康心头无语,他能不知道,这不正要去拿吗? 临走时见应福憋着笑,周康一阵气闷,轻踹他一脚。 这小兔崽子,专看他笑话。 顺德帝找闳稷也没什么事,就是喊他来对弈的。 “看你这样子,怎的,朕叫你来还不乐意了?”顺德帝嗤闳稷,像是有些不开心:“就为着陪你那有孕的侧妃?” 他已经知道闳稷此番只带了成容来,当时听到也没说什么,现下反倒觉得不合适。 闳稷执白棋,瞥他一眼,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后才叹道:“皇兄,臣弟是那种人吗?” 顺德帝看着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笑眯眯地又在一处放下,然后才问:“那你不高兴什么?” “您已经胜了臣弟三局,臣弟认输您也不许,这输也输不了,赢也赢不了,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闳稷往后一靠,一副无赖样:“皇兄,真不想玩了…” 看他这样,顺德帝一顿,随即哈哈大笑,心里那虚荣感被大大满足。 “你呀,还是不爱静心,你方才那几步分明就是急躁了。” 闳稷偏头不乐意听:“若论对弈,皇兄大可找太子,他还能陪您玩几局…何苦来为难臣弟?您就饶了臣弟吧。” 他越是这样,顺德帝越是满意得不得了,听闳稷这么说还佯装不悦:“你呀,就该多练,这么大人了,哪能这般浮躁?” 闳稷无言,也就在心里笑笑,顺德帝絮叨半晌,见他只嗯嗯点头应着,都有些气笑了。 还欲说些什么,就听见外头全盛进来禀报,说马太医求见。 “现在传太医做什么?皇兄身体不适?不要紧吧?”闳稷皱着眉问,眼里有些担忧。 顺德帝听得心口熨帖,但只摆摆手:“是去给太子诊脉的,特来朕这回话,你别操心了。” 给太子诊脉? 闳稷哦了一声,心里飞快地思索着些什么,想了想也就起身说要告退,顺德帝点头,也没留他。 出殿门时,却见除了马太医外,如妃也在,两人都给他见礼,不过闳稷侧着身子没受如妃那礼。 全盛跟在闳稷身后,先让马太医进去回话。 如妃看了眼闳稷后就低头,然后不知怎的,又飞快抬头瞥了眼。 闳稷注意到了,皱皱眉,没说什么,大步离去。 “全公公,那位便是穆王殿下?”方才如妃也是听见马太医对闳稷的称呼后才知道。 全盛笑呵呵嗯了一声:“是,方才那位啊,便是当初您兄长乌其格王子想要下战帖的穆王殿下。” 瞧见没,那身板,那样貌,乌其格怎么比?即便是拍马那也比不上。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章 员外郎 成容意有所指,眼神笑眯眯地还在王庶妃的肚子打量了一番。 “你既知妹妹子嗣艰难,若姐姐愿意分妹妹一个孩子,那……” “哐啷”王庶妃杯子没拿稳,她强压着惊恐,喉咙不自觉吞咽了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成容。 这人到底是什么路数的?怎么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庶妃姐姐这是怎么了?” 成容像是没发现她的不对劲,神色关心地想去拉她。 “姐姐,你还没说呢,殿下会不会允我?” 允不允?以他现在看成容眼珠子一般,怎么可能不允…… 王庶妃现在只想快点走,不想再跟成容讨论这个话题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把手从成容那抽出来:“殿下定是想与你有个亲生孩儿的,你还年轻,倒也不急……” 成容瞧着还有些犯闷样:“真的?哎,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生…” “能生的,定是能生的。”王庶妃有些坐不住了。 “成妹妹,瞧着时候不早了,我也是时候走了,合作联手的事便…作罢,也是我着急了些,毕竟是圣旨赐婚,王妃想来定是个宽厚的。” 王庶妃被吓的走得都有些不稳当,这成容还真是……哪有张口就问一个妊妇要孩子的? 成容没想到王庶妃瞧着是个机灵冷静的样,却这么不禁吓唬。 其实人方才说的那些确实有点道理,而且这种做法在后院的女子中并不少见。 只不过成容单纯不乐意而已,王庶妃太聪明,这种聪明成容不喜欢。 还未出世的孩子尚且都能作为筹码,这种人能信几分? 兵部这些日子有些忙,闳稷进后院的日子也少了些,当然,少的自然不是成容这。 不仅不少,每次瞧着像是要把书房搬空似的。 成容都有些无语:“九哥,你有没有觉得应福他们挺累的。” 这搬来搬去的也太麻烦了,卷轴这么多,在书房处理完不好吗? 闳稷斜了成容一眼:“你倒是不盼着我常来。”那他这算什么? 见成容没看他,只盯着那些卷轴,得,斜眼抛给瞎子看了。 “杵那做什么?”闳稷语气有些不好:“还不过来?” 话里是让她过去,可手是不客气的直接揽着她腰让她坐到腿上。 闳稷两手刚好将她围住,成容就这么被箍在怀里,见他还真就在她面前打开了卷轴。 成容那是立马往他怀里扑,还用手挡住眼睛:“九哥,这些都是公事,我不能看…” 闳稷好笑地看了成容一眼,看不出来她还讲究这些规矩,随即把她捂着眼睛的手移开。 “不过一些俗务,有什么看不得的。”真是机密那闳稷也不会大咧咧拿出来。 成容不过是习惯而已,从前在家中,成父向来是不许她去书房的。 也不是成父有多古板,主要是风气就是这样,对于女子来说,朝堂上的事样样都神秘着呢。 也就是这些神秘东西遇上了个混不吝的主子。 “给你说些你爱听的。”闳稷看着看着忽然对着成容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你爹就要调任礼部了。” ?!!! “咳咳咳”成容差点没被口水呛住,闳稷皱眉,手顺势拍了拍她的背。 “急什么?这点事都能被呛住,瞧你出息的。” 成容缓过劲,眼神复杂地看向闳稷,想开口问些什么,却马上被打断。 “大理寺路子窄不好晋升,你爹学问不差,调任六部正合适。”闳稷用头轻轻碰成容,她现在呆呆的神情还蛮少见的。 成容那是真的有被惊讶到,成家祖父母从前是澜州的富户,成父是他们的独子,也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自然是盼星星盼月亮地期待着他能科举中第。 只不过许是成父运道差了些,会试屡试不第,只是拿着举人的功名在扬州做了好些年的流外官。 流外官若想往上继续晋升,走荐举这条路最是便捷,成家祖父母便变卖了部分家产贿赂了当时成父的顶头上司,这才在第二年被荐举到了平京做官。 再之后,成家祖父母相继离世,没了老爹老娘的耳提面命,成父多少是有些懈怠了。 可不嘛,有官职有钱财,有书有妻有儿有女,啥都不缺,自然上进心少了些。 这在八品的大理寺评事一职上一待便是七八年。 如今闳稷在这里头运作,成容…主要是担心她老爹干不了。 “九哥,其实我爹他…”这该怎么说,说自己爹不上进,你拿官职给他不如多拿几本书? 闳稷握着她的手阻止她将要开口的话:“容容,先听我说完。” “此事我早就考虑过了,你爹也明白的,他若不肯上进,你一个女儿家在王府也难做。” 即便他乐意宠着,可如今世家门阀林立,王府里其他女人家世都不低,他不想让成容自觉矮上别人一头。 “九哥。”成容缓了缓吐出一口浊气:“你当真不怕容容成为别人口中所说的祸水?” 闳稷没想到她想半天就问了这句话,有些无语。 “胆子大些吧,瞧你说的,还以为本王给了多大的官一样。” “不过区区一个六品的员外郎,还值得你用上祸水两个字了?” 区区?那是从从八品直升到正六品啊……跨了多少级了? “你大哥今年也要下场,让他好好准备着就是。” 闳稷也不管成容心里怎么想,反正这话是一句一句砸了过来。 若是来年榜上有名,他都不用出手,底下的人最会见风使舵,自然是往好的去处给。 只不过这些就不用说出来了,免得扰了人家的清心。 成容心里确实是被震撼到了,她不是没有心,自然是能感觉出来闳稷这么做的目的。 她拉过闳稷的手,将自己的脸轻轻放在他掌中:“九哥,我只是担心你,陛下若是知道你滥用私权…” 成容是真的该承认自己没见过世面了,闳稷见她愁眉不展,轻轻笑出声。 “你也就是敢在本王面前凶神恶煞。” “把心放回肚子里去,这还算不上滥用私权。”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2章 放榜 人选一直未定,不是忘了,是因为选不出。 从前太子还在,顺德帝一面要为他铺路,一面也会给自己留一手。 是以金脉要紧,却没有交给太子一派的人办。 闳稷倒是除外。 顺德帝有想过让闳稷再去,但当时闳稷懂事,避嫌不愿意去。 至于其他皇子,顺德帝以前就没有要扶持他们的意思,又怎会把这个好事给他们呢? 如此种种,是有帝王多疑的原因在,也是朝中各方制衡的结果。 而如今,自然与当初不同,东宫空缺,各方博弈,顺德帝会挑出来。 而顺德帝欲在幽台设观察使这事便是在当日传出去的。 原本在看到顺德帝久久不设观察使都打消了想法的众人,逐渐又活跃起来。 幽台可不止有金脉,还有每年的屯兵一事。 这是个香饽饽,都想去吃口热乎的。 闳稷只是冷眼瞧着,他也在等着别人有想法。 不过选人这事都已经耽搁了这么会,如今即便提起,也不会太着急。 江厚平在平京待了好几日才回,他离京那日,正是春闱放榜之时。 春闱三年一次,这是大事,也是喜事,朝堂看重,百姓们也能参与到。 贡院放榜处围满了人,一眼望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老的小的姑娘郎君都有。 不奇怪,每年放榜,想要榜下捉婿的官家老爷不在少数,逮着一个年轻些的贡士就问婚配与否,场面确实有些好笑。 而今年,好笑的轮到了成玉鹤… 成玉鹤与成容长得其实很像,这般长相又中和了读书人的书生气,加之本身人就温润如玉,长身玉立的往那一站就吸引了很多老父亲靠近。 待成玉鹤轻轻一声“中了”后,老父亲们眼神瞬间都冒了光。 “恭贺郎君高中,不知…郎君姓甚名谁,家在何处,可有婚配啊?老朽有一女儿…” 只要一道声响起,周围的声也就跟着来了。 成容和闳稷今日也来了,但他们原是在酒楼上等着的。 眼见成家家仆们被人流冲散,成玉鹤被好些个大老爷们围着出不去的窘态,都笑得不行。 “大哥遭了这回热闹,你倒瞧了个高兴。”见成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闳稷伸手刮了刮她脸颊。 两人是在独立的厢间,便是亲密些也无妨。 成容摇摇头,有些幸灾乐祸道:“我大哥从来没这般失态过,多稀奇的事,我得再瞧瞧。” 不过也只是这么说说罢了,成容没想不管成玉鹤,没看多久便让侍卫们去给成玉鹤解围。 回来时外头也有此起彼伏的恭贺声,想来是与成玉鹤相识的同门。 “大哥得了多少名?竟叫旁人这般围追堵截。”见成玉鹤进来,成容便支着手开始打趣。 听出她话中笑意,成玉鹤摇摇头神色有些无奈:“十八名,没让你的兔毛护膝白做。” 十八名,这已经很不低了。 今年的会试大约有近千人参加,能录上的不过一二百,竞争之大由此可见。 而这千人里头也不是只有去年那一届的举人,从小考到老的比比皆是。 成玉鹤今年才二十三岁,头次下场就能中进会试前二十,几乎已是傲视群雄的存在。 成容看着成玉鹤的眼里都冒着星星,她觉得成玉鹤整个人都在发光。 “容容恭喜大哥得偿所愿,大哥可有着人回家报喜?娘若是知道,肯定高兴极了!”成容眼睛有些涨热,心里自豪得不行。 与成容选秀进了穆王府的意外不同。 成玉鹤这个才是家里实打实这么多年的希望。 他四岁启蒙,十二岁便独自在澜州求学,这么多年,只有年中和年末能回家来瞧瞧。 有多用功从他每回回家都要宽松不少的衣裳尺寸就能看出。 他从小又最懂事,有什么不好的从来不说,但成容自小就明白,成玉鹤这个大哥才是家里最多思多想的人。 家中人都对他寄予厚望,他对自己也严格。 是为了自个儿更是为了家人,比成父不知道靠谱多少。 秀才,举人,贡士,进士,哪步不艰难?如今做到了,成容真心替他高兴。 “你安心便是。”成玉鹤让成容放心:“我已让身边的小厮回去说了,想来这会父亲母亲也已然知晓。” 成玉鹤心中自然也畅意,但他本身就是内敛的性子,如今闳稷还在场,面上还是冷静沉稳的。 “很不错,恭喜。”成玉鹤确实优秀,闳稷也不吝啬夸赞,由衷地恭贺他:“殿试在即,以你资质,稳住二甲不是难事,若是有运道,一甲也未尝不可。” 殿试基本不淘汰人,只是要排一二三甲再由吏部授官。 一甲便是状元,榜眼,探花三人,闳稷对成玉鹤的欣赏很直接。 “殿下谬赞,草民愧不敢当。”成玉鹤跟成容可以打趣不客气,但对上闳稷还是做足了姿态。 想了想,成玉鹤又说:“一甲的运道草民无福消受,也不想消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哪会有读书人不盼着进士及第呢? 但成玉鹤说这话是真心实意,今年得了进士及第,日后的仕途还真不一定好走。 确实是个聪明人。 闳稷挑眉看成容,成容也在笑:“大哥放心,你安心准备就好。” 成玉鹤闻言抬头看闳稷,闳稷跟他对视:“容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好吧,这下懂了。 几人今日本就是为了来看看放榜的热闹,热闹既看了,那用了午膳后也该回府了。 结果才出厢间,便直直遇上了宜王一行人。 见着成容和闳稷,闳训一顿,敛了敛神色,规规矩矩地道了声:“九叔安。”随即又朝成容微微颔首:“成侧妃。” 闳训不同于从前的太子,成容是不用朝他行礼的,因此也跟着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今日凑巧,九叔…也来看放榜?”闳训说这话时看了眼成容,又看了眼身后的成玉鹤。 闳稷嗯了一声点头:“三年一次的热闹,不来看看也可惜。”随即话锋一转笑道:“也确实凑巧,殿试事忙,还以为你会忙得脚不沾地。” 闳训闻言面露些微苦色,摆摆手叹了声:“苦中作乐罢了,好不容易逃开礼部那帮老大人的视线,九叔何必明说出来让侄儿难堪?” 他这话有亲近的意味在,闳稷也只是笑,没再多言,拍拍他的肩膀便走。 本就是偶遇,随意寒暄几句就是了 。 只不过看着闳稷几人离去的背影,闳训身子没动。 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喜欢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请大家收藏:()宠妾勾勾手,家世位分样样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