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鉴宝师:捡漏成神》 第1章 绝境觉醒洞虚瞳 林默攥着医院缴费单的手指节发白,消毒水味混着走廊尽头飘来的饭菜香钻进鼻腔。 他盯着缴费窗口上方的电子屏,母亲的名字后面跟着刺眼的红色数字——376800元。 “小王啊,叔这月刚给儿子交了房贷......“隔壁猪肉铺老张挠着油光发亮的后脑勺,目光躲闪地缩回卷帘门里。 林默弯腰捡起被风刮跑的鸭舌帽,帽檐裂口里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是三天内被第十七个人拒绝后的冷汗。 夕阳把“荣宝斋“的鎏金匾额染成血色时,林默抖开包袱皮的手比鉴定明代青花瓷时还要颤得厉害。 泛着温润光泽的蟠龙玉佩刚落在玻璃柜台上,柜台后闭目养神的唐装老者突然睁眼,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闪过寒光。 “家传的?“枯瘦的手指捏起玉佩对光端详,玉身内蛰伏的龙纹在暮色中流转暗金。 林默喉咙发紧,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这玉佩咳出血沫:“死当......咳、咳也不能......“ “五十万。“老者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现款结清。“ 玉佩突然爆发的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林默感觉双眼像被灌进滚烫的铅水。 当他踉跄着扶住博古架重新睁眼时,满室古玩突然披上奇异光晕——康熙珐琅彩碗蒸腾着紫气,墙角的青铜爵缠绕黑雾,就连老者胸前挂的蜜蜡都浮出蛛网般的金丝。 “别碰那个赝品。“清冷女声在脑内炸响的刹那,林默正要去扶被青光扫落的元青花梅瓶。 碎片里腾起的黑气凝成骷髅,擦着他耳畔掠过时带起刺骨寒意。 “谁?“林默后背撞上多宝阁,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应声而倒,瓶身裂开的瞬间迸出七彩霞光。 老者突然暴起,袖中滑出的匕首堪堪擦过他脖颈,却在触及玉佩青光时熔成铁水。 “洞虚之瞳居然选了个愣头青。“女声带着几分嫌弃,“左转第三个格子,拿那个缺角的铜镜砸他。“ 林默抄起铜镜的刹那,镜面残存的蟠螭纹路突然游动起来。 老者惨叫着手掌冒出青烟,整个人像被抽去骨头般瘫软在地,腕间盘着的紫檀手串寸寸崩裂,露出内里血红色的虫尸。 “寿元换来的能力,用多了当心暴毙。“脑海里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你刚才要是接了那五十万,现在五脏六腑都被蛊虫啃光了。“ 林默摸到口袋里的玉佩烫得惊人,玻璃柜台倒影里的自己,瞳孔深处游动着两簇青金色火苗。 医院走廊的灯光穿透夜幕落在他肩头,缴费单边缘被攥出的褶皱里,还沾着典当行地砖缝里的香灰。 当最后一丝青光敛入玉佩,林默把缺角铜镜塞进帆布包的动作顿住。 镜面倒映的霓虹灯牌上,“鬼市“二字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像极了他此刻眼底跳跃的金芒。 潮湿的夜风卷着梧桐叶拍在脸上,林默把冲锋衣拉链拉到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蟠龙玉佩。 老城区拆迁楼的阴影里晃动着零星手电光,像极了上周帮师父掌眼时见过的战国萤石。 “要入场券吗?”墙根突然探出半张青灰色的脸,裂开的虎牙叼着半截烟头。 驼背老头指甲缝里塞满红泥,递过来的青铜腰牌刻着饕餮纹,兽瞳位置却嵌着现代电子芯片。 林默后退半步,冲锋衣蹭到墙上剥落的“拆”字喷漆。 老头袖口露出的刺青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分明是典当行老者手腕上同样的蜈蚣图案,只是这条少了三对足。 “用这个付。”白璃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耳膜。 林默摸出帆布包里缺角的铜镜,镜面倒映的老头面容突然扭曲成团黑雾,雾里隐约传来铁链拖地的响动。 老头烟头掉在积水里滋啦作响,原本佝偻的背脊瞬间绷直:“原来是贵客。”他摸出个青铜罗盘按在墙砖上,布满青苔的砖面突然浮现出荧光绿的卦象,墙体内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 裂开的墙缝涌出檀香混着铜锈的气味,林默攥紧的掌心被玉佩棱角硌得生疼。 十米开外的流浪汉突然收起报纸,路灯下反光的望远镜镜头让他想起典当行里对准自己的监控探头。 “别回头。”白璃冷笑,“三条尾巴,东边巷口穿AJ鞋的胖子,西侧报刊亭的老太婆,还有……”她顿了顿,“你三点钟方向那辆贴着‘疏通管道’的面包车。” 林默假装系鞋带,余光瞥见面包车后窗的黑色帘布在抖动。 当他摸到腰牌背面黏着的微型追踪器时,黏腻的触感让他想起典当行地上融化的匕首。 “新来的?”安检口戴傩戏面具的守卫突然伸手,机械义眼泛着红光。 他腰间别着的不是金属探测器,而是柄嵌着八卦镜的桃木剑,剑穗上拴着的铜铃正对着林默疯狂震颤。 林默递腰牌的手僵在半空,守卫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三倍镜片:“体温36.5度,血压148/90,肾上腺素超标两倍——”桃木剑毫无征兆地劈向他的天灵盖,带起的劲风掀飞了旁边摊位的黄符纸。 “呼吸。”白璃的提醒和剑锋同时抵达。 林默本能地屏息,鼻腔里残留的檀香突然变得腥甜。 桃木剑悬在他眉心三寸处,剑身浮现的血色咒文与玉佩青光相撞,炸开的火星子在安检口棚顶燎出个焦黑的八卦图案。 守卫收回桃木剑的动作带点遗憾:“只是应激测试而已。”他敲了敲背后贴满符咒的安检门,“进去前建议把电子设备喂给貔貅,被雷击木劈成焦炭可不赔丧葬费。” 林默把手机扔进石兽大嘴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闷哼。 三个跟踪者被突然降下的青铜闸门截在外边,穿AJ鞋的胖子撞在门上的动静活像头待宰的年猪。 当最后一道符咒扫描过瞳孔,震耳欲聋的声浪混着各色宝光扑面而来。 三百米长的防空洞穹顶缀满磷火,两排摊位从脚下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缅甸翡翠原石堆旁蹲着穿道袍的侏儒,穿超短裙的兔女郎正在给鎏金佛像贴条形码。 林默刚要迈步,白璃突然厉喝:“闭眼!”他条件反射地偏头,堪堪避开头顶坠落的青铜编钟。 那套西周礼器摔在脚边碎成铜渣,腾起的绿雾里浮现出张牙舞爪的鬼脸,又被隔壁摊主泼出的黑狗血浇灭。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后腰时,林默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 他摸出皱巴巴的缴费单,37万的数字在磷火映照下泛着幽幽绿光。 五十米外的赌石摊突然爆发出欢呼,飞溅的翡翠碎屑在空中划出莹绿弧线,像极了母亲心电监护仪跳动的波纹。 第2章 黑市捡漏初露锋 林默的睫毛被磷火映得发青。 他站在防空洞潮湿的霉味里用力眨眼,视网膜上残留着刚才洞虚之瞳开启时的刺痛。 那些挂着“西周青铜器““唐代秘色瓷“标签的物件,在特殊视野里褪去宝光露出铁锈和树脂粘合的裂缝,像被剥了皮的青蛙摊在案板上。 “左边第三个摊位。“白璃的声音像是有人拿砂纸磨他耳骨,“那个穿貂皮马甲的老头,他脚边垫桌角的石头。“ 林默装作系鞋带蹲下时,听见头顶传来嘎吱声。 摊主坐着的太师椅少条腿,正用块灰扑扑的鹅卵石垫着,石皮上还沾着几粒夜市烤冷面的葱花。 当他凝神望去,石衣在视野里层层剥落。 青金色的光芒从核心渗出,隐约是枚刻满星图的金属圆盘,表面浮动的灵气凝成小篆——“山河“。 “小伙子要买拓片?“摊主翘着的二郎腿晃了晃,露出袜筒里塞的桃木匕首,“汉代墓砖拓的,两千一张。“ 林默的指甲掐进掌心。 母亲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混着消毒水味突然涌上来,他指着太师椅下:“这石头卖吗? 我爷爷养乌龟缺个晒背石。“ 老头眯眼打量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吐出的烟圈糊在“概不还价“的牌匾上:“三百,扫码还是现金?“ “三十。“林默掏出塑料袋里揉成团的缴费单,“我刚在二道门被青铜编钟砸了,总得找补点医药费。“ 当老头骂骂咧咧接过三张皱巴巴的十块钱时,隔壁摊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噗嗤笑出声。 那人胸前别着白银鉴宝师徽章,正用激光笔扫描件仿制的宣德炉:“现在的年轻人,不去拼夕夕捡漏,跑这儿买王八石头?“ 越来越多的鉴宝师围过来。 有人掏出手机录像,镜头晃过林默沾着铜锈的球鞋。 白银徽章们互相碰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里浮着碎冰,像极了古玩店橱窗里标价六位数的田黄冻石。 林默突然抄起摊位上的青铜爵。 在惊呼声中,他抡起铜爵砸向鹅卵石。 飞溅的石屑划破他下巴时,青铜爵身崩开道裂口——里面露出灰白色的铝合金断面。 “西汉青铜爵?“他抹了把血珠,任由白璃在识海里骂他败家子,“上周义乌产的还差不多。“ 防空洞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磷火燃烧的噼啪声。 先前嘲讽他的白银鉴宝师僵在原地,激光笔的红点正在宣德炉“大明宣德年制“的“德“字心上颤抖——那里本该少一横。 青金色光芒就是在此时炸开的。 破碎的鹅卵石中,山河盘悬浮而起,二十八宿星图在防空洞顶投下银河幻影。 某个正在给翡翠原石打光的秃顶商人手一抖,强光手电照出了对面墙上悬挂的《韩熙载夜宴图》——画中歌姬锁骨处分明印着“2018中央美院毕业展“的隐形钢印。 “北斗东指,天下皆春......“白璃的叹息裹着某种古老韵律,林默手背浮现出青铜饕餮纹。 当星图没入他眉心时,赌石区传来接二连三的闷响,有人把冰种翡翠原石摔成了脚垫。 林默弯腰捡起山河盘塞进帆布包,转身时撞见个穿阿玛尼西装的花臂男人。 那人胸前别着天机楼的黑曜石徽章,正用手机对准他凝固着血渍的下巴。 防空洞顶的磷火晃了晃,在男人镜片上烧出两团幽绿的鬼火。 花臂男人金丝镜框上倒映着林默沾血的帆布包,他手腕的貔貅纹身突然泛起血光:“天机楼鉴宝师例行检查。”镶着翡翠的钢制算盘珠劈头盖脸砸向林默面门,“刚才有客人丢了件商周青铜器。” 帆布包带子应声而断的刹那,林默瞳孔深处泛起青芒。 那些裹着红绸的算盘珠在洞虚之瞳中现出原形——分明是泡过尸油的童子天灵盖,每颗都嵌着哭嚎的婴灵。 “商周的青铜器?”林默踉跄后退时故意撞翻旁边的博古架,成堆的“宋代官窑”碎瓷片里露出注塑成型的蜂窝状结构,“我看是上周的3D打印件。” 防空洞顶渗下的水珠砸在算盘珠上,蒸腾起腥臭黑雾。 白璃在识海里冷笑:“东南角货架第三层,那个缠着保鲜膜的青铜觥。” 林默后背撞上冰凉的铁货架,反手抄起落满灰的青铜酒器。 饕餮纹在他掌心微微发烫,锈迹斑斑的器身突然浮现出暗红血丝——这是西周贵族用来盛放战俘鲜血的礼器。 “您要找的是这个?”他将青铜觥举到磷火下,器底铸造时留下的范线突然开始蠕动,细如发丝的铭文顺着铜锈裂缝爬出来,“癸卯年豫州鼎盛工艺品厂敬制?” 围观人群爆发出压抑的窃笑。 某个举着自拍杆的主播手抖放大镜头,青铜觥内壁的二维码在补光灯下纤毫毕现。 花臂男人脖颈青筋暴起,金丝眼镜滑落到鼻尖,露出左眼诡异的双瞳。 林默突然抓起货架旁的强光手电。 当光束穿透男人镜片时,藏在镜腿里的微型摄像头正在向某个云端相册传输画面——数百张不同角度的山河盘照片正在自动生成三维建模图。 “天机楼什么时候改行当电子裁缝了?”他故意提高音量,防空洞深处的赌石区传来切割机停转的嗡鸣,“要不要我教你们怎么P掉钢印日期?” 花臂男人突然捂住左眼惨叫。 他胸前黑曜石徽章裂开蛛网纹,西装内袋飘落几张泛黄的照片——全是各个古玩市场失踪的摊主,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带星图的石头。 白璃的声音带着玩味:“小混蛋,你裤兜里的夜市收据该派上用场了。” 林默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烤冷面收据,在洞虚之瞳的注视下,油渍斑斑的纸张浮现出暗金色纹路。 这是他今早在夜市地摊吃宵夜时,随手垫着擦拭青铜小件的废纸——此刻却显露出半幅星图,恰好与山河盘缺失的“地脉”部分吻合。 防空洞突然剧烈震颤,赌石区传来此起彼伏的爆裂声。 当花臂男人挣扎着扑来时,林默将收据按在对方渗血的左眼上。 婴灵算盘珠发出的哭嚎陡然变成惊叫,贴着“缅甸老坑”标签的原石堆里,数十块翡翠同时炸成绿色粉末。 “告诉你们楼主。”林默贴着男人耳朵轻声说,饕餮纹在他手背亮起幽光,“下次派人盯梢,记得把定制西装的备用扣缝结实点。” 他弯腰捡起帆布包转身离去时,三粒黑曜石袖扣从男人崩线的袖口滚落。 当其中一粒被慌乱的脚步踩碎时,露出内部精密的定位芯片,在防空洞积水里闪着濒死的红光。 第3章 智破阴谋成富豪 防空洞顶部的白炽灯忽明忽暗,林默踩过积水时特意绕开那滩翡翠粉末。 这些被婴灵怨气浸染的石头碎片,在洞虚之瞳里泛着惨绿的荧光。 “往左数第三块青砖。”白璃的声音在识海里炸响,“别用你的脏手碰,让那个穿阿玛尼的蠢货替你开。” 林默不动声色地侧身,正撞上跌跌撞撞扑来的花臂男人。 对方被饕餮纹灼伤的左眼还在渗血,镶着金牙的嘴刚要咒骂,就被林默揪着领带拽到墙角。 “劳驾。”林默用帆布包挡住众人视线,脚尖精准踢中松动的墙砖。 随着轰隆闷响,藏在空心墙里的保险柜暴露在赌石客们的惊呼中。 花臂男人突然剧烈抽搐,后颈浮现出天机楼标志性的八卦刺青。 林默嘴角勾起冷笑,洞虚之瞳穿透西装内衬,看清那些缝在暗袋里的微型爆破符。 “诸位看好了!”他突然提高嗓音,扯开男人衣襟。 十几枚刻着“缅甸老坑”的翡翠原石滚落在地,每块都嵌着米粒大的遥控装置。 赌石区顿时炸锅。 某位秃顶富豪的翡翠扳指突然发烫,他刚花两百万拍下的“帝王绿”原石竟开始渗出黑色黏液。 “这是天机楼的量子拓印术。”林默用鞋尖碾碎其中一块原石,露出内部精密的晶片结构,“用纳米涂层复刻翡翠纹理,再灌注阴煞之气伪造灵气波动——各位不妨检查下今天的收获?” 此起彼伏的碎裂声中,林默弯腰捡起保险柜里泛着青铜锈的帛书。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绢布,识海里突然炸开星河流转的幻象。 “汉代织室令的星象帛,居然被这群蠢货当防潮垫。”白璃嗤笑着显形,半透明的剑灵虚影悬浮在保险柜上方,“右下角缺的那块,是不是很像...” “我今早擦青铜器的那张烤冷面收据。”林默瞳孔微缩,洞虚之瞳自动解析着帛书缺失处的能量轨迹。 那些在夜市地摊随手涂抹的油渍,竟完美补全了地脉灵气的运行路线。 当警笛声从防空洞外传来时,林默早已钻进通风管道。 他听着下方天机楼喽啰的惨叫,把帛书塞进装烤冷面的塑料袋——这可比保险柜安全多了。 七天后,苏富比春拍现场。 林默套着美团外卖制服混在清洁工队伍里,看拍卖师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举起那块“明代黄花梨镇纸”。 那是他把汉代帛书切成的十二份残片之一,每片都裹着不同朝代的包浆。 “第37号拍品,经碳十四检测为...”拍卖师突然卡壳,鉴定团队发现木质纹理里嵌着失传的偃师机关术符号。 贵宾席传来茶杯打翻的声音。 某个戴墨镜的老者颤巍巍举起号牌,他衣襟上昆仑集团的玉扣正在发烫。 “三千万!”林默对着蓝牙耳机低语,假装擦拭拍卖台下的垃圾桶。 当价格飙到九千八百万时,白璃突然在他耳垂咬了一口:“小混蛋,你往黄花梨里掺的北宋澄心堂纸屑生效了。” 落槌声响起瞬间,林默摸出震动的老年机。 屏幕上是肿瘤医院缴费系统发来的验证码,他舔了舔后槽牙藏的微型U盾,把刚到账的八位数字分成二十笔零散汇款。 暮色笼罩住院部时,某个护工账户突然收到九笔来自不同慈善基金的转账。 林默蹲在安全通道啃着煎饼果子,看护士长急匆匆跑向ICU病房。 他手机相册里还存着缴费成功的截图,但那张写着“手术费已结清”的单据,早被他用洞虚之瞳烧成了灰。 重症监护病房(ICU)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林默蹲在走廊尽头的消防栓后面,吃完了最后一口煎饼。 护士长举着缴费单冲出来时,他故意让塑料袋发出沙沙的响声。 “17床的家属在吗?”护士长穿着回力鞋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亮地回荡,“手术费……全缴清了?” 林默数着对面瓷砖上的裂纹,看着手机屏幕倒影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匆匆跑过。 藏在帆布包夹层里的老年机发烫了,二十个虚拟账户就像被斩断的蜈蚣脚,正在国际金融市场里抽搐着自我销毁。 “妈,您儿子现在玩的可比翡翠刺激多了。”他对着通风口小声嘀咕着,用洞虚之瞳扫过护士站的电脑。 屏幕里“已结清”三个红字仿佛在燃烧,连同那张伪造的贫困证明一起化作了数据残渣。 三天后的清晨,筒子楼402室的铁门被砸得哐哐响。 “小默啊,王阿姨给你带了酱牛肉!”房东攥着皱巴巴的租赁合同,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天通宵打麻将时嗑瓜子留下的壳,“你说你这孩子,中了彩票也不说一声……” 林默从猫眼里看到对门的李叔正伸着脖子张望,这人上周还当着整层楼人的面,笑话他捡矿泉水瓶攒手术费。 现在,那件印着“XX饲料”的旧工服胸口,赫然别着一枚崭新的翡翠平安扣。 “多谢王姨,我明天就搬。”他隔着门缝塞出去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双倍的押金和一块B货翡翠,“这石头开过光,能镇宅。” 门外传来像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一样的倒抽气声。 当王阿姨发现纸袋底下还压着一张肿瘤医院的VIP陪护卡时,林默已经翻出窗户,踩着空调外机跳到了顶楼的水箱上。 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眯起了眼,洞虚之瞳自动过滤掉对面商场LED屏的强光。 大幅广告上,昆仑集团的玉石拍卖会预告正在循环播放,主持人胸口的那枚战国龙纹璜泛着诡异的紫光。 “赝品。”白璃的虚影从饕餮纹戒指里钻了出来,剑灵的指尖还沾着昨晚吞噬的灵气残渣,“不过上面附着了寻踪咒,天机楼的那些家伙闻到味了。” 林默把外卖头盔往下压了压,转身时“不小心”撞翻了垃圾桶。 一个正在偷拍的狗仔的手机掉进了厨余垃圾里,屏幕里存着他乔装成护工进医院的视频瞬间被酸液腐蚀了。 当晚,城中村的彩票站。 “我就说小默这孩子有出息!”居委会刘主任攥着作废的彩票存根,唾沫星子溅到了写满号码的小黑板上,“他上个月还帮我鉴定过祖传的……”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冷风卷着一张泛黄的《鉴宝师月刊》摔在了柜台上。 头条新闻里,一位鉴宝大师正在吹嘘新收到的汉代帛书,配图的角落里却露出了半截美团外卖电动车的把手。 蹲在马路牙子上吃烤串的林默轻声笑了起来,油渍斑斑的包装纸上印着一行小字:昆仑集团悬赏百万征集星象帛书的线索。 他弹了弹指间的竹签,火星掉进了三米外的垃圾桶,点燃了那份精心准备的“明代黄花梨”鉴定报告。 凌晨三点,肿瘤医院的后巷。 林默把十个不同型号的手机埋进了不同的垃圾桶,每个手机都同步着母亲病房的监控画面。 当第七部手机响起伪造的彩票中心来电时,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果然扑向了错误的垃圾桶。 “玩够了吗?”白璃突然现身,剑尖挑起一张燃烧的符纸。 跳动的火光中浮现出青铜帛书的全息投影,缺失的右下角正在夜市烤冷面摊位上闪烁。 林默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上面是他用辣椒油画的涂鸦。 当油渍透过纸背印在消防管道上时,竟构成了一个残缺的星图:“您不觉得,医院地脉的灵气走向很像鉴天阁的浑天仪吗?” 他们身后,住院部大楼的玻璃幕墙突然映出奇异的光晕。 一个夜班护士揉着眼睛冲到窗前时,只看见外卖员的黄色头盔一闪而过,而地底隐约传来青铜器共鸣的嗡嗡声。 晨雾还未散去,林默已经站在了银行金库区的十字路口。 他数着红绿灯的秒数,往每个方向都扔了一枚五帝钱。 当第三枚铜钱滚进下水道时,整条街的ATM机突然吐出带着朱砂味的防伪红钞。 “最新消息!”路边报刊亭的收音机沙沙作响,“神秘买家匿名捐赠三件海外回流文物,故宫专家称其鉴定手法疑似失传的……” 林默把豆浆杯捏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抛物线的尽头坐着一个啃包子的鉴宝师。 那人胸口的白银徽章突然发烫,烫得他跳起来撞翻了整屉小笼包——蒸笼的缝隙里粘着一片西汉漆器残片,正是林默上周从狗食盆上抠下来的。 暮色降临,城中村棋牌室的烟雾中飘着流言。 “听说了吗?黑市有人悬赏。”麻将牌噼里啪啦地砸在绿绒布上,“找一个能识破量子拓印术的鉴宝师,开价这个数……” 蹲在房顶上修卫星锅的林默手一抖,螺丝刀精准地掉进了王阿姨家的酸菜缸里。 他听着楼下传来的中奖欢呼声,把最后一颗螺丝拧进了藏着符咒的锅盖里。 夜空中划过的人造卫星突然改变了轨道,将一个试图扫描城中村的高清探头引向了垃圾处理场。 当母亲的主治医师第三次“偶遇”林默时,这个年轻人正在医院花园里喂流浪猫。 白大褂口袋里的金丝楠木听诊器突然长出了菌丝,吓得他撞翻了整盘医疗器械——消毒托盘底部的钢印,正与林默今早摸过的北魏佛像底座严丝合缝。 “明天会有慈善基金会来采访。”医生扶眼镜的手在发抖,“他们想表彰缴费时用了二十个救助项目的……” 林默掰碎了最后一块鱼饼干,看着野猫叼起碎屑蹿上了围墙。 夜色中传来瓷器碎裂的清脆响声,街角古董店的监控镜头突然蒙上了雾气,橱窗里标价三十万的“元青花”正在褪去伪造的苏麻离青釉色。 凌晨的鉴宝师论坛上,一个新注册的ID上传了一张模糊的截图。 画面里,戴着外卖头盔的背影站在拍卖行的角落里,脚下的影子隐约呈现出饕餮纹的形状。 帖子的标题在午夜流量高峰时突然炸开:《美团小哥掌眼,九千万黄花梨惊现机关图》——三分钟后,整个板块的服务器冒出了焦糊味。 第4章 鉴宝扬名引关注 消毒水混合着菌丝腐烂的气味在走廊弥漫,林默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听诊器。 指尖触到金丝楠木的刹那,菌丝突然缩回木纹深处,仿佛从未存在过。 “您刚才说基金会要采访?“他把听诊器递还给脸色发白的医生,“记得把钢印编号报给后勤部,他们应该很想知道器械采购的猫腻。“ 野猫的呼噜声从墙头传来,林默踩着满地碎瓷片拐进巷子时,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发烫。 论坛推送的帖子配图里,他三天前送外卖时随手点破的黄花梨机关盒,此刻正躺在某位收藏家密室的红外线阵列中。 “这届网友连饕餮纹都认不清?“白璃的虚影从戒指里浮出半张脸,“当年本座吞吃天地时——“ “你昨天吞了半块鸡蛋灌饼。“林默推开古玩店后门,锈蚀的锁芯在触到他掌纹时突然泛起青铜色幽光。 货架上标价三十万的赝品青花瓷瓶簌簌剥落釉彩,露出内壁镌刻的西夏梵文。 三天后的鉴宝大会,慕青禾第七次调整望远镜焦距。 会展中心穹顶的日光斜照在青铜鼎耳上,那个穿灰色连帽衫的年轻人正蹲在展柜前啃煎饼果子。 油渍顺着塑料袋滴在价值上亿的西周兽面纹鼎足,几个老专家刚要发作,却见他突然伸手在鼎腹某处按了三下。 “咔嗒“一声,鼎耳弹出半寸暗格。 “商王武丁时期的占卜甲骨。“林默嚼着薄脆含糊道,“你们用X光扫了三十七次都没发现的夹层,建议改成儿童益智玩具展厅。“ 满场哗然中,慕青禾的珍珠耳坠突然发烫。 她看着检测仪上飙升的灵气数值,指节无意识叩击着拍卖图录——这个声称来送外卖的家伙,已经连续指出五件拍品暗藏玄机,精准得就像亲手埋下这些机关。 “接下来这件唐代鎏金银壶,经三位权威专家鉴定......“ “假的。“ 林默突然举起半瓶矿泉水,水珠泼在壶身瞬间凝成冰晶。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冰晶沿着壶嘴纹路蚀刻出北斗七星阵图,壶底冰雾升腾成“天机“二字篆书。 “上周刚出土?“他踢了踢展柜底座,“你们探测队的洛阳铲,该不会挖到天机楼后院了吧?“ 监控室里,穿唐装的中年男人捏碎了核桃。 核桃壳里掉出的微型芯片显示着实时画面:林默每指出一件赝品,慕青禾的助理就往加密账户转一笔钱,金额恰好是那些珍宝预估价值的百分之五。 “启动三号预案。“男人将核桃碎屑撒向空中,碎屑化作荧光飞虫扑向展台,“让我们的鉴宝新星感受下什么叫乐极生悲。“ 此时林默正盯着展馆穹顶的青铜吊灯发呆。 洞虚之瞳倒映着飞虫轨迹,视网膜上浮现出三小时前的画面:当他假装擦拭展柜时,袖口蹭到的香灰正在某件青玉璧上无声燃烧。 “接下来这件东汉龙形玉佩......“ 玉佩刚被捧出保险箱,林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踉跄着撞翻礼仪小姐手中的托盘,八块玉佩碎片在落地前被矿泉水浇了个透湿。 “哎呀,手滑了。“他揉着发红的眼睛看向监控探头,“不过用502胶水粘的赝品,应该比真品更抗摔吧?“ 慕青禾终于起身走向展台,高跟鞋踩碎了几只荧光飞虫。 当她弯腰捡起玉佩碎片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香味——那是天机楼特制粘合剂的标志性气味,而此刻本该出现的灵气暴走现象,却被某种更古老的禁制封印在玉纹深处。 “林先生。“她将碎片放进林默掌心,指尖拂过他戴着饕餮戒指的无名指,“不知有没有兴趣参观我的私人藏品库? 有些宋代官窑瓷器的开片纹路......“ 话音未落,展馆所有电子屏突然雪花闪烁。 论坛热帖截图在每块屏幕上循环播放,最后定格在外卖骑手背影的饕餮纹影子上。 当安保人员冲进总控室时,只看到冒烟的服务器和地上一滩正在汽化的荧光液体。 林默把玉佩碎片抛向空中,碎片自动拼合成完整的龙形。 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饕餮纹影子突然张开巨口,将展馆内所有异常灵气吞吃得干干净净。 “慕总听说过螳螂捕蝉吗?“他转身走向安全出口,卫衣帽檐下的瞳孔泛起青铜色涟漪,“建议查查贵司那件洪武釉里红的底款,毕竟用明成祖年号烧制朱元璋时期的瓷器......“ 夜风卷走他未说完的话,会展中心顶楼的避雷针上,半枚带牙印的鸡蛋灌饼正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月光穿过会展中心穹顶的裂纹,在满地狼藉中织出一张银网。 林默踢开脚边半融化的荧光飞虫,那些机械甲虫残骸正渗出墨绿色汁液,把意大利进口大理石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林先生留步!“慕青禾的高跟鞋踩在虫尸堆里发出黏腻声响,她解下珍珠项链缠绕在腕间,“关于那件洪武釉里红...“ 林默突然弯腰拾起半片玉佩残片,借着月光照在她耳后。 暗红色胎记在洞虚之瞳中扭曲成符咒形状,是蓬莱商会嫡系血脉才有的守宫砂。 这个发现让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三年前母亲病床前出现的那个蒙面人,脖颈处也有同样纹路。 “慕总听说过鉴宝师最怕什么吗?“他故意让饕餮戒指擦过对方手腕,青铜兽首的獠牙刺破珍珠表层。 当慕青禾本能缩手时,藏在珍珠里的微型追踪器已被戒指吞噬,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会展中心外传来刺耳刹车声,五辆黑色商务车呈扇形围住出口。 林默嗅到空气里飘来的沉水香味,这是天机楼执行组出动的标志。 他摸出手机假装查看外卖订单,屏幕反光里映出车顶正在组装的电磁***。 “看来今晚要加钱配送了。“他突然将慕青禾推向旋转门,“劳驾告诉第三辆车里那位,他西服第三颗扣子的摄像头该换电池了——画面卡在23秒前很久了。“ 当慕青禾踉跄着撞开旋转门时,林默卫衣的灰色帽檐突然泛起青铜光泽。 潜伏在暗处的白璃剑意如潮水漫过停车场,所有车灯同时爆裂,黑暗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金属变形声。 等应急灯亮起时,商务车顶棚都凹陷出诡异的兽爪印。 “你居然用本座当电磁脉冲武器!“白璃的虚影在戒指里暴跳如雷,发梢还粘着半块鸡蛋灌饼的碎屑。 林默蹲在消防栓旁,用瓶盖接住滴落的荧光液体。 这些天机楼特制的腐蚀液正在他掌心凝结成墨玉骰子——正是黑市流通的灵气计量单位。 当骰子转到第六面时,他听到百米外传来气急败坏的咒骂,某个穿唐装的身影正把核桃仁砸向手下额头。 慕青禾站在霓虹灯牌投下的光晕里,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灰色身影掏出手机。 她腕间的珍珠突然集体发烫,每颗珍珠内部都浮现出微型篆文,拼成一行地址:梧桐巷27号,凌晨两点,三短两长。 这是她十六岁继承拍卖行时设定的紧急联络密语。 林默拐进地铁站口的瞬间,洞虚之瞳突然刺痛。 视网膜上浮现出慕青禾用唇语说的“洪武“二字,这让他差点踩空台阶。 三小时前他故意说错那件瓷器的破绽,真正的漏洞其实在釉层里的纳米镀膜——那是蓬莱商会三年前研发的防伪技术。 夜风卷着油墨味拂过古玩店卷帘门,林默摸出钥匙时发现锁孔结满冰霜。 当他用玉佩碎片划开冰层,听到二楼传来重物坠地声。 白璃的剑气抢先劈开黑暗,照出满地滚落的宋代钱币,这些本该锁在保险柜里的古币拼成了四个字:合作愉快。 手机在这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里,慕青禾穿着拍卖会那套黛青色旗袍,背景却是他老宅院墙上的爬山虎。 照片边缘露出一角青花瓷片,正是母亲当年摔碎的那只药罐。 第5章 合作初尝甜头 林默反手甩出三枚铜钱钉住窗棂,白璃的虚影从饕餮戒指里飘出来,剑穗扫过满地钱币时带起幽蓝磷火。 “宋元丰通宝拼成的威胁信?“剑灵屈指弹飞一枚铜钱,“这届对手挺有品味。“ 手机屏幕在磷火映照下泛着青白,林默拇指擦过照片边缘的瓷片裂纹。 三年前母亲失手打碎药罐时,他分明记得所有碎瓷都收进了檀木匣——除非有人挖开了老宅墙根。 “合作愉快?“他碾碎窗台上的冰碴,冰晶里裹着半片昆仑集团标志性的雪莲纹章,“慕家大小姐这是要演双面间谍啊。“ 第二天晌午,德馨拍卖行地下三层恒温库里,慕青禾的高跟鞋在防弹玻璃展柜间敲出清冷回响。 她将碎瓷片压在拍卖品名录上推过去:“令堂当年喝的药,蓬莱商会实验室特供。“ 林默瞳孔泛起淡金色涟漪,名录上赝品的霉斑在洞虚之瞳下显形成微缩二维码。 他状似随意地翻开明代黄花梨笔筒的鉴定页:“听说贵行最近收了批海外回流的陨铁器?“ “库房B区17号柜。“慕青禾腕间珍珠相撞如碎玉,“半小时后安保系统升级。“ 当感应门在身后闭合,林默立即扯松领带。 洞虚之瞳穿透三层铅板,那尊标着“北魏青铜灯“的物件正在吞吐紫气——分明是镇压龙脉的唐代镇墓兽! 白璃的剑气在戒指里嗡鸣:“左前蹄第三道铸痕。“ 林默假装绊倒扶住展柜,指腹擦过铜兽蹄部的“开元通宝“暗记。 这个本该深埋昭陵的陪葬品,此刻却散发着蓬莱实验室特有的纳米镀膜味道。 拍卖会当天,凯宾斯基酒店顶层的水晶吊灯都被竞标牌映得失色。 当那尊“青铜灯“以八千万落槌时,林默在VIP室啃着慕青禾差人送来的茯苓饼——饼馅里藏着张磁卡,刷开能看到三小时前蓬莱商会总部车库的监控画面。 “汉代错金壶流拍三次的原因,是壶底藏着张云梦泽秘境残图吧?“他对着耳麦轻笑,展厅大屏突然切换X光透视图,壶内壁的星象图与拍卖行穹顶浮雕严丝合缝。 现场沸腾了。 慕青禾在二楼包厢转动珍珠手链,看着报价屏数字疯狂跳动。 她没告诉林默的是,那个错金壶正是父亲失踪前最后经手的物件。 深夜两点,梧桐巷27号裱画店的地下室,林默将镇墓兽碎片按进液压机。 灵气涌入洞虚之瞳的刹那,他看见慕青禾在昆仑大厦顶楼焚烧带血的拍卖成交单。 “演技够差的。“白璃叼着灵气凝成的糖葫芦,“那丫头故意让你看见碎瓷片,真当姑奶奶嗅不出檀木匣上的镇魂香?“ 林默没接话。 他正盯着手机里秦破军的朋友圈——五分钟前更新的赌石照片里,某块翡翠蟒带纹路分明拼出半枚雪莲纹章。 巷口传来轮胎摩擦声,七辆改装越野车甩尾堵住出口。 林默把玉佩残片弹进下水道栅格,转身时眼底金芒大盛:“告诉你们主子,下回派点识货的——上周在缅甸坑他的那批血玉,还是我帮着做的旧。“(续写部分) 巷口七辆改装车的氙气大灯将青石板照得惨白。 林默数着引擎盖上的弹孔,发现第三辆车尾挂着缅甸赌石场的出入证——上周那批做旧血玉的边角料,正是被他掺进了那家赌场的原石堆。 “昆仑集团的狗鼻子倒是灵。”白璃在识海里冷笑,剑气震得饕餮戒指微微发烫。 林默正要把掌心的冰碴捏成暗器,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一块拳头大的翡翠毛料砸在领头车辆的防弹玻璃上,蟒带纹路在强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 “喀拉拉——” 看似普通的翡翠突然迸射出数百根银针,精准扎进轮胎气门芯。 改装车像是被抽了筋骨的巨兽,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矮了半截。 “缅甸老坑的机关石,二十年前就该绝迹了。”秦破军从屋檐跃下,军靴碾碎满地银针。 他脖颈处还留着道暗红刀疤,正是三个月前在仰光赌石场被黑帮围剿时留下的。 林默瞳孔金芒微闪,看见对方腰间新别的墨玉貔貅挂件——貔貅嘴里含着的分明是半枚雪莲纹章。 他想起三天前慕青禾递来的拍卖名录,第七页赝品区有件宋代玉雕的X光透视图,纹路与眼前这枚印章如出一辙。 “救命之恩总要还的。”秦破军踹开试图爬出车窗的打手,从战术背心掏出个檀木盒。 掀开的刹那,地下室液压机里镇墓兽的灵气突然暴动,震得白璃的虚影都晃了晃。 盒中血玉髓浸泡在昆仑雪水中,表面浮着层纳米级镀膜。 林默用指节轻叩玉面,听到蓬莱实验室特制的防伪芯片特有的蜂鸣频率——这正是母亲药罐碎瓷里缺失的那片镶底。 “慕家那丫头让我捎句话。”秦破军摸出支烟叼着却不点燃,“她说昆仑大厦顶楼的灰烬里,检测出三花七叶草的孢子。” 林默后槽牙微微发紧。 那是母亲药方里最关键的药引,去年就该绝种的古昆仑物种。 洞虚之瞳扫过血玉髓边缘,果然在纳米镀膜下发现微型追踪器的荧光。 白璃突然化作实体,剑尖挑起秦破军腰间貔貅挂件:“小胖子,你主子没教过你,带着窃听器见人要关保险吗?”剑穗扫过时,玉貔貅内部传来芯片熔毁的焦糊味。 秦破军涨红了脸要争辩,巷口突然响起警笛。 林默瞥见二楼晾衣杆上绑着的反光镜——慕青禾的珍珠手链在三百米外的梧桐树梢晃了一下。 “想要合作,先把这些垃圾清理干净。”林默弹指震碎血玉髓,纳米镀膜遇空气立即自燃。 他在青紫色火焰中转身走向暗巷,“给你十分钟,我要知道昆仑集团冷冻库这周的进出货单。” 秦破军愣了两秒,突然咧嘴笑了。 他扯开战术背心露出满身朱砂符咒,抬脚踹向仍在漏气的改装车油箱。 当警车拐进巷口时,最后那辆越野车突然腾空翻起,精准砸在追兵车头。 三公里外的天台上,慕青禾松开珍珠手链的定位纽扣。 夜风卷起她手中燃烧的成交单,灰烬里三花七叶草的孢子闪着荧光,飘向昆仑大厦顶楼的方向。 拍卖行地下三层的恒温库突然警报大作,标着B区17号柜的陨铁器表面,悄然浮现出云梦泽残图的纹路。 林默在裱画店地下室摊开泛黄的《鉴宝录》,镇墓兽灵气在宣纸上凝成唐代龙脉图。 白璃的剑气忽然指向东南方位,那里正是慕氏集团新建的海外拍卖中心。 秦破军嚼着薄荷糖推门进来,战术平板闪着蓬莱商会冷冻库的红外成像图。 当他看清某个标着“实验废料”的集装箱编号时,糖块在牙缝间碎成渣——那串数字分明与母亲病例上的基因编码完全一致。 夜雾漫过梧桐巷,三股不同属性的灵气在裱画店屋檐下悄然缠绕。 五百里外的公海上,标着昆仑集团logo的货轮正撕碎暴风雨,甲板深处传来镇界神器特有的、跨越维度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