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密教游戏》 1、Fxxk Joker 夜幕已经降临，月光打不散常年包裹城市的浓雾，只透出丝缕给城市增添点点冷色。 靠墙蜷缩或是醉倒的流浪汉，路边放肆笑闹、打扮嚣张的混混，黑暗中鬼祟密谋行动的罪犯，混着霓虹、酒气和夜色拉开混乱的序幕。 这里是——哥谭。 它是座充满机遇的大都市，只要你肯付出，总有回报；付出你的理性或生命，金钱是它能给你的最不值一提的回报。 【金钱并不难获得，这座城市还有一群人，他们追寻更多。】 上城区的贵人们今晚齐聚与此，一场场不足为外人道起的人情或交易，在推杯换盏间达成。难言的默契与和谐的氛围充斥在空气中，人人脸上都挂着满意又和善的笑容。 这是一场成功的慈善拍卖会，每个人都展现了他们的善意。 【诱惑：感官 我能感受到那种几乎无人体会过的强烈冲动。】 年轻的福曼小姐靠坐在角落休息区的沙发上，她穿着贴身的香槟色露肩礼服，侧腰处至裙摆做了些层叠设计，增添了几分俏皮感。角落打下的灯光有些昏暗，但这无损她的美貌，精心盘起的柔软金发是此处唯一的光；她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柔蓝的瞳孔显得更加水润。 这是一位迷人的女士，但缺少一些成熟的风情。没人像她在这样官方的宴会上躲在角落专心地和小点心战斗。她好像品尝到了满意的甜点，眼神都亮了些，接着抿了一口红酒，唇角上升的弧度更明显了。 ‘系统，重开能换角色你不早说，这才应该是有金手指的生活！’ 这是柏莎·福曼到哥谭的第一天，但不是她的第一天。 无人可见的面板被唤出，在柏莎的眼中清晰可见。 【回合数：2 *当前回合： 人物：柏莎·福曼 身份：【富家子弟】 生来家境优渥，天赋出众。闲适的生活于我来说如同一卷琥珀色地毯直铺展到脚边。 *拥有牌： 【兴趣所致】*1：出于兴趣，可以涉猎写作，也可以涉猎绘画，但生活，毕竟靠的还是相对稳定的津贴。 【健康】*1：属于我的这具身体。这座城市有各种各样的身体，但这具属于我。我的头脑需要它，正如菌菇需要泥土。 【诱惑：感官】：我能感受到那种几乎无人体会过的强烈冲动。 【恐惧】*1：我已经见得太多了。不知名的恐惧正在用利齿啃噬着我的希望；一种关于存在本身的恐惧。 *恐惧累积三层可导致绝望，你将步入深渊。和【安逸】一同入梦可抵消恐惧。】 ‘系统，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刚落地就来参加宴会了，这个【恐惧】是怎么回事？’ 【......】 ‘行吧......哑巴系统。’ 柏莎站起身来，她今晚刚落地，一下子恢复安逸的生活，有点没控制住，吃得有点多了，她打算去二楼阳台找个安静地方透透气。 ‘我只是不想浪费厨师的劳动成果才多吃了点。毕竟除了我，估计没人有心思品尝甜点。他们都是社交达人。’ 通往二楼需要路过摆放各式点心的长桌，她绕过人群向长桌走去，突然脚步一顿。 ‘嘭！！！’ 【神秘的客人通过某种方式到来，城市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精心准备了剧目，欢迎我的到来。】 侍应生不小心撞到柏莎，他正带着歉意的面容一顿，奇异扭转成惊恐的样子；人群突然地骚乱，不知道被谁挤倒，或是被好心人拉扯着缩到桌下，砰地撞上桌背板，柏莎才反应过来。 ——是爆炸声！ 随之是鱼贯而入的人群，他们都戴着小丑面具。 “surprise！！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 经典绿头发紫西装打扮的小丑夸张地举着双手，向前跳走两步，抬手拿起不存在的礼帽在空中绕了两圈，完成了滑稽的见面礼。 “宴会！热闹的宴会小丑怎么可以缺席？热心的mrj为大家准备了魔术表演。现在抽取幸运观众！”他这次换了花样。 小丑猛地从身后手下的手中夺过枪，指向挤做一团的人群，从左到右，时不时停顿或是回转。他脸上始终带着热情的笑，仿佛真诚地在邀请幸运儿加入表演，又或者是在享受他带来的恐惧。 哥谭的人们其实都有些习惯了这样那样的宴会突然有小丑出来捣乱。但那可是小丑，一个疯子，他从来不在乎死了几个人，那只是他玩笑的小佐料。所以宴会里的人都一如既往表现出了惊恐。 柏莎还有闲心欣赏小丑的表演，悄悄张望寻找蝙蝠侠的身影。 这让她在人群中有些显眼了。 ‘我猜小丑肯定是表演型人格。他这次怎么没讲笑话了？ 蝙蝠侠呢？会从哪里闪亮登场？也可能在解决炸弹什么的。哇哦，我能看见现场版的小丑挨揍了！’ 下一秒她不再想东想西了。 “哦，新面孔？幸运儿女士，你在找什么？在期待mrj的表演吗哈哈哈——” 柏莎被拉出人群，小丑的笑脸贴得太近了，劣质油彩的味道弥漫在鼻尖，她在尽力忍住不要皱眉或是突然打个喷嚏，现在激怒小丑不是明智之举。 见鬼，小丑终于停下了他那精神污染似的笑声。 冰冷的枪口撞上了柏莎的脸颊，隔着口腔壁仿佛听到了和牙齿碰撞的声音；枪口用力地沿着面庞，挟着小丑冰冷的眼神上滑，带起了一痕红印和附骨冷意，最终停留在太阳穴，哒、哒、敲击了两下。 “你不怕我。”小丑严肃地下了结论。 “我，我只是太害怕了。小丑，不不，mrj，求你放过我，我有很多钱可以给你。”柏莎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表演天赋，出口的台词让她有点像炮灰角色，她不合时宜地生出了笑意，还好忍住了。 她确实有点被小丑吓到了，一个化着浓妆、喜怒不定的疯子突然贴脸，还拿枪指着你，这比看恐怖片要刺激多了，不过油彩味道太重有点出戏。 ‘小丑每天都早起化妆吗？小丑女没给他推荐点好的化妆品吗？还有——我要的不是这种现场版啊！蝙蝠侠快点来啊！’ “钱?mrj的魔术表演当然不要酬劳，这是慈善晚宴不是吗？”他脸上的笑容又浮上来了，带着点漫不经心。 小丑等得有些久了，小丑觉得有些无聊了，小丑决定结束表演。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按钮，随手丢给柏莎，像个突然决定摆烂的演员，敷衍地念完表演词：“这是一个按钮，按下去，这里会被炸掉。但伟大的魔法师小丑先生施行了魔法，现在它是一个小烟花了。” “按下去。”小丑朝柏莎示意，“哥谭的夜晚需要烟花。” 所有人惊恐的视线都投向了柏莎，没有人相信那只是烟花。 柏莎闭上眼，手里的按钮仿佛有千斤重。 ‘这百分百是炸弹啊！蝙蝠侠炸弹拆完没有啊？......我拿这个按钮把小丑砸晕的概率是不是不为0？’ 她不敢赌。 她皱起眉头，做好了决定。 柏莎猛地冲起撞向了小丑，她自带的1点【健康】有点作用，力道大得把小丑撞飞了一米多，重重摔倒在地上。她几乎感受到了全场的敬意。 “咻——” 破空声传来。 “啪——” 灯光暗了下来，人群发出几声尖叫，躲得更深了。 柏莎被人抱起，接着是失重感，落地。她被放到了安全的角落。 场地里砰砰的拳拳到肉声和零星几响枪声交错响起。 柏莎躲在掩体后不敢随意挪动。‘蝙蝠侠！！来得好及时！’ “哈哈哈小蝙蝠——你迟到了！小丑先生的魔术表演已经结束了。”小丑挨了几拳，精神亢奋起来，发出怪异地笑声。 小丑挣扎着起身，又被一拳揍倒。他顺势后退几步，从兜里又掏出一个按钮。“看看！好心的小丑为迟到的蝙蝠单独准备了烟花！” 蝙蝠侠没有说话，站定的身影坚定而可靠，贴身的夜行衣勾勒出有力的肌肉，披风随着出拳收势拉出锋利的光影。宴会厅残存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影子拉长成一只巨型蝙蝠映在小丑身上。 小丑无趣地咧咧嘴角，“啪”地按下按钮，“嘭”地一声。 窗外真的绽放了一束烟花。 “越狱欣赏烟花是你的新乐趣？放风结束了，阿卡姆欢迎你，魔术师先生。”罗宾走过来调侃小丑，看起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柏莎见到了蝙蝠侠真人，还看了现场版的揍小丑，她现在有点激动。 她有点想上前交谈。 不过戈登警官快她一步，只能作罢。 蝙蝠侠和戈登短暂地交谈了几句，然后朝她看了一眼。他朝柏莎走了过来。 “呃，嗨——蝙蝠侠！”柏莎感觉小丑的烟花一定加了料，不然为什么离得这么远，她还能感受到爆炸的热度呢。她的头发散开了，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狼狈。 蝙蝠侠朝柏莎伸出手。 好险柏莎没控制住握上去。‘拜托！你现在比小丑还像蝙蝠痴汉！清醒点！’ 柏莎平复了心情，她将按钮放了上去。 “已经解决了。”她好像被安慰了。 蝙蝠侠按下手中的按钮，又是嘭的一声，吓了柏莎一跳。 “双份烟花。”留下一个严肃地玩笑，蝙蝠侠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城市向我提供了精彩剧目，由知名主角出演。 我感受到了热情。】 【我对所处之地有了进一步了解。 小丑一向受欢迎，即使这里不是游乐园。但谁能说这不会是游乐园呢？】 【小丑和我进行了亲密接触，我感受到了什么。 获得：【恐惧】*1】 ‘......fxxkjoker！！’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恐惧 “快点！” “到你上场了！”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耳边传来忽近忽远的催促声。 “别愣神，过来呀，紧张得找不到路了吗？” 视野像黑色幕布一样被拉近，身体动了起来，哒、哒、脚步向前，思维被留在了原地，缓缓升起，旋转着向上，一瞬，天光乍破。 “啪——”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压得她身体一坠，拽着漂浮的思维塞回□□。这下，她看清了，这是一个舞台。 “哦！表演，快开始！” “这是什么？......老掉牙的笑话！滚下去！” “嘁——拿点真本事出来，否则退票！” 看不清面容的观众满满当当挤在黑暗中，自顾自地抱怨着，尖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然后渐渐汇聚，拧成一股绳。 “哦！退票！退票！” 舞台突然消失了，绳子勒紧将她挂起，拖拽，她有些喘不过气了。分不清眼前还是脑子里的雾开始弥漫，那些人影远了、近了，猛地张开翅膀，化作黑鸦扑过来。 柏莎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息，颤抖着手在脖子上摸索，后知后觉松了一口气，已经是一身冷汗。 ‘......是梦。’ 【恐惧似尖牙，企图啃噬我的希望。 我在梦中躲避它，于是它化作雾，追了上来。】 再说一遍，“fxxkjoker!” 柏莎打开灯，靠坐在床头，喝了些水，情绪缓和多了。 “恐惧怎么消除？我睡了一觉，还是两层。三层就完蛋。你们这是什么不讲理的debuff！” 【入梦（消耗资金） 高价购买一剂无副作用的安眠药剂，维持我的香甜梦境。 这不是长久之计，但能为我寻得片刻【安逸】，以抵御恐惧。】 “...我没钱？我为什么没钱！我不是富二代吗？还有其他方法吗？”柏莎现在才发现，面板的【资金】是明晃晃的0。 她接着看了看【安逸】的词条说明： 1.【蜕衣俱乐部】+【资金】； ‘没钱，下一个。’ 2.【浓情蜜意的时节】与【爱人】约会并满足对方需求可获得； ‘能不能写点单身人士能看的？没有爱人之前每天做噩梦吗？’ 3.将【想象】放入作画，较高概率可以获得； “这一条可行。” 至于第四条的随机获得，以后再看吧。柏莎决定先冲个澡再开始作画，正是夜深人静时，运气好的话，还能天亮前睡个晚觉。 新的一天已经拉开序幕，推开窗能感受到带着薄雾的微风，混着清晨的凉意，叫人头脑清醒起来。 画架前的身影佝偻着，手不停地在画板上涂涂抹抹，不同的色块在上面叠加一层又一层，混成浓郁怪异的色彩。柏莎对着难以辨别的画作，眼中跳动着奇异的色彩，充斥着痴迷与渴望。 终于，她停下了动作。 【诱惑：感官 我有无尽的激情奉献于我的事业。 我在追求什么？我触碰到了神秘的边界，尽管众人皆知，神秘没有边界。】 【我获得了片刻【安逸】(24h)。 我回想起了安逸的曾经。】 柏莎一把丢掉画笔，跌撞着倒在沙发上，无视了嘎嘎作响的骨头，闭上双眼，脸上浮现出解脱的笑来。 经过一晚上的努力，她的恐惧维持在了两层，但目前有一张【安逸】。起码今晚不会无法入眠。至于明天，明天再说，她已经累得不想思考。 ‘这该死的恐惧......该死的小丑！该死的系统！’ 她其实运气不错，一次作画就获得了安逸。 然后她想一鼓作气再攒两张。 ‘我们囤囤鼠玩家是这样的！’ 结果——鬼知道这个作画还有概率掉落恐惧！接着开始进入循环，她画了一晚上，但精神越来越亢奋。 ‘现在也睡不着了，晚上补觉吧......’ 现在柏莎面板的健康已经变为[疲劳中]。看起来，在系统发放【资金】之前，大概率得靠作画度过夜晚，首要任务得把健康值加起来[研究健康可以提升活力，获得更多健康值，表现在现实里就是需要保持锻炼身体]。 ......所以，继整晚画画后，柏莎稍微休息，就得接着疯狂锻炼了。 ‘白天锻炼，晚上画画，好充实的富二代人生......’她苦中作乐地想：‘起码不用担心缺钱，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我又睡过了黎明。我向来如此。反正黎明有的是。】 “叮铃铃——” “你好，柏莎·福曼。什么事？” “......” “哦哦，好，下午方便的。” “......” “好的，见面谈。” 迷迷糊糊地挂掉电话，大脑还在缓慢开机中。 这是成为乖巧富二代的第三天，柏莎已经快习惯这种生活了。足不出户，衣食无忧，生活充实。突然接到外界讯息，她还有些恍惚，原来才三天而已。 时间已经不早，柏莎起床收拾好自己，简单地用过午餐，准备出门赴约了。 这不是柏莎第一次看这座城市白天的样子，但还是第一次如此悠闲。关于上个回合的痛苦生活，她不想再回忆。 白天的哥谭，和其他任何一个大城市没有太大区别，繁荣、浮躁，只有从来往行人的距离感中察觉到藏起来的谨慎。 热情不会是这座城市的标签。 ‘上次那种热情更是不必要的！不要再来了！’ 系统从她出门起就挂着的【噩耗生成中......】状态，让她一路上有些不安，所幸顺利到了约定点。 她父亲的律师上午突然来电说有一些手续需要交接，没有具体说是什么，只说见面详谈。 “......福曼小姐，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 “你再说一遍！”柏莎觉得自己在家待太久有些幻听了。“贝利先生，麻烦您再说一遍，关于福曼，不，关于我父亲的噩耗——”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3、体验卡 “福曼小姐，您的父亲于昨晚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去世。请节哀。” “......啊？昨晚？这么突然，昨晚为什么没人通知我？”柏莎对突发状况过于震惊，语气不自觉带了点质问，即便她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十分抱歉，由于事发突然，并且后续资产的处理也需要时间。”律师先生扶了扶眼镜，神色淡淡，公式化的笑容没有因为歉意而增减分毫：“福曼先生的债务情况比想象得要棘手，所幸我们服务于多个坐拥丰厚资产的知名客户，有相当的专业性。” “总之，福曼先生目前的资产情况，简单来说，破产——”他将身前的小手提箱向前推了推，接着说：“这里面是他的遗物。后事办理和其余杂项都已经和相关经理人交接完毕。” 律师赶人的态度过于明显，柏莎不自在地摩挲两下袖口。她本来应该识趣地拿东西走人，但事关生存大事，不问清楚不行。“那遗产，我是说，一点没剩吗？还有，葬礼......” 律师略抬手打断柏莎，“女士，哥谭处事第一条，多余的事不问，好奇心害死猫。”他看了看腕表，这下是显而易见的敷衍了：“办公时间，业务繁忙，女士，不送。” 【噩耗 父亲突然死亡，留下的并不多。 闲适的生活结束了。 睡过了无数个昨天的黎明，今天醒来的我，明天该如何生活呢？】 【获得： 【资金】*30：不算丰厚的财富，是父亲留给我的所有。 【加密的日记】：律师对父亲的死亡三缄其口，并警告我别再过问。我甚至无法参加他的葬礼。 这些文稿也许能为我解答一些疑惑。】 柏莎迷茫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天色尚早，不急着回家。久违的日光并不难耐，铺在身上只有虚浮的暖意。 事情是怎么到这一步的呢？ 只是宅家几天，突然就成孤家寡人了。上一秒还对富足的生活心满意足，原本打算等解决掉烦人的恐惧，起码略微稳定之后，再去放心享受生活。不说纸醉金迷，普通富人的生活都还没有体验过呢！ 面板上还显示着的【富家子弟】没有任何变化，柏莎硬是看出了几分讽刺。 ‘是体验卡为什么不早说！！我这几天什么都没有享受到！甚至没有存款！’她有些抓狂地挠了挠头，打理得体的额发被捋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柔蓝的瞳孔在阳光下变得更浅，映出几分懊恼。 手提箱里只有一些身份文件和一本空白日记，资金和日记本身内容已经被系统收录。她现在只有30的【资金】，这具身体是不需要吃喝的，但随着时间推移，每天必定消耗1【资金】，只够撑一个月。再倒霉一些，被【恐惧】追上来，不得已用药的话，消耗得更快。 况且，她现在是作为人类在生活，不可能真的一直关在家里。不管是父亲的死亡真相，还是开发金手指、出门探索都需要钱——真实可用于在这座城市使用的钱。 虽然建立密教对于目前还挣扎在生存线的她来说还有点太遥远了，但她肯定，后续也会需要钱以及持续的资金。 ‘当务之急，我需要一份被系统认可的工作，能让我同时获得【资金】和钱。好了，又要恢复打工人生活了，如果不能讲脏话，那我无话可讲。’她在心里表达对系统的问候。 这是柏莎到哥谭的第三天，作为一名富家子弟，她需要找一份维生的工作。 她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柏莎·福曼本来不叫柏莎·福曼。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哥谭了，关于从前世界的记忆有些模糊。 比如她知道哥谭很危险，但她不确定美国是否真的有哥谭。 比如她知道超级英雄，但她不确定自己有见过他们活动的迹象。 比如她知道这个世界有外星人存在，但她不确定那是否代指超人。 她的认知出了些问题，她记不清自己的过去。她迷失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她分不清虚假与真实。 系统向她介绍了这个世界。她现下所处的真实。 这个世界不算混乱，现代城市经济繁荣，国家机器有序运转，社会文明发展良好；这个世界也不算太平，战争在有些地方仍然存在，罪犯也总是一茬接一茬。 有点特殊的地方在于近年频繁出现的超级英雄和外星人，她对他们有些熟悉，这很奇怪，毕竟超级英雄和外星人，听起来应该很稀有。 总之，这是个有一定危险度的世界，而为了更好地生存，系统向柏莎推荐了自己。 【密教模拟器】，柏莎平时管他叫系统，模糊的记忆告诉她，这算某天突然到来的奇遇会配备的金手指。 系统称柏莎是被系统选中的幸运儿，它需要柏莎探索神秘、成立密教，帮助它获得能量。 它告诉柏莎，她可以将这看做一场自由度很高的游戏。系统并不限定她的行为，并且可以为柏莎提供无限次地复生，完成主线可以获得相应的奖励——神秘的力量，甚至是飞升的机会。 这听起来并不真实，也不像好事，她持怀疑态度。 ‘起码关于幸运儿这条，就是绝对的诈骗。’ 但根本轮不到她选择，系统已经绑定，她不能见人就说自己脑子里住了个东西。最重要的是，她和系统算是某种共生关系，这具身体由系统能量生成，她可以不吃不喝就是最好的证明。 柏莎只能表示自己是守法公民，拒绝建立听起来就不靠谱的密教。 然后她死了，存活时间-七天。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4、华莉丝丨莫兰书店【二合一】 一周目的柏莎·福曼还叫华莉丝·怀特。 【回合数：1 *当前回合： 人物：华莉丝·怀特 身份：【有志青年】 我孤身来到这个阴冷的城市，怀揣着一纸无用的文凭和我的梦想。 然后呢？我能成为人上人吗？】 当时柏莎相当天真，确认自己不需要进食维生，这个系统在获得足够能量之前还能让自己复生。 ‘哇哦！不是我说，我简直是——神！’ ‘永生！不会死亡！天啊，我有无限的时间去挥霍！ 先把马了就是看了、在收藏夹吃灰的剧看完怎么样？不，我该有点抱负！从环游世界开始怎么样？不不不，那还是需要钱，也许我可以徒步，反正睡一觉就能恢复健康。或者先学习一项技能，不，更多，学习更多的技能，我可以成为天才！我还可以——’ 【我需要找一份工作，即使回报低微，但这是立足于城市的第一步。】系统无情地打断了她的幻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每天需要消耗【资金】*1维持生存。 我需要一份【工作】：一种以生命换取金钱的方式】 ‘生命换取金钱？那不划算！’ ‘人为什么一定要工作？我拒绝！我都不需要进食而且永生了，为什么还要工作！’ 【......】系统没有理会她的抱怨。 ‘大不了死了重开，欸，死了活一天，死了再复活，怎么不算生活呢？’ 【当前拥有：【资金】*1 有限的生命如何换取更多金钱，明天我又将在何处存活？】 好吧，柏莎克服不了对死亡的恐惧，永生或许在未来，死亡却近在眼前，她说服了自己：“......也许我可以上二休一。” 感谢还算有用的文凭，柏莎轻松地找到了一份文书工作，挣得不多，但符合系统对于工作的定义，每天能有稳定两点【资金】的进账。 ‘工作好像还不错，也许我可以多上几天班，攒点资金以备不时之需。’刚到工位的柏莎乐观地想。 接下来是一天的工作，小公司没有太多人文关怀，所谓的新手保护期当然没有，第一天柏莎就被安排了大量的工作。这是一个急招的岗位，据午餐时间隔壁热心同事说，是顶两个人的岗，活都不难，但杂乱零散，可以说是dirtywork。 工作了一天的柏莎心神俱疲。 ‘我要上一休二——不！我要原地退休！！’ ———— 今天的天气很好，久聚的薄雾被吹散开来，阳光照进了城市，铺满了草坪。工作日中央公园的人并不多，几个写生的人在湖边落座，偶尔有几个行人散步经过。 现在是早晨，不算太晚，柏莎还赶上了晨跑锻炼的末班车，收获了1点【健康】。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叮铃铃——” “你好，这里是怀特——” 【职场困境：失业 旷工的事情暴露了。我的职业生涯或许要断送于此。我需要尽力说服上司来保住职位。 投入【激情】有概率说服上司。】 “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电话里传来上司地质问。 “先生，我今天请假了，申请我提交给——” “请假？我没有批准。你这是旷工。”他有些不讲理，听起来将文件什么的重重放到桌上发出砰响，接着说道：“怀特，你知道当初招你是看你年纪轻轻，初来哥谭也不容易。这份工作机会来之不易，你明白吗？我现在需要看到你的态度，你是个有梦想的年轻人，对工作还是要有热情，明白吗？” “......”柏莎还没来得及开口。 ‘是pua吧！果然哪里的资本家都一个样！挂路灯挂路灯！’ “现在，马上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不讲理又爱说教的上司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柏莎很无语，她这周已经加了好几次班了，一家小公司的文书工作而已，有这么忙吗？她把它归结于繁冗又无用的流程以及低下的效率。看起来今天还得加班。 ‘再干两天就辞职！反正资金够用好些天了。’ ———— 拖延症是病，得治。 柏莎没想到今天这么倒霉，先是请假被扭曲成旷工，被迫加班到晚上，走了好几次的回家路又出状况。 ‘去他的工作！今天就该在电话里狠狠骂他一顿，甩手不干了！’ 这是一条干道，绝对不算窄，两边还有营业中的商铺，路边的光线只略有昏暗，这不是适合犯罪的地点。但眼前的两人明显是瘾君子，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酒臭。 更倒霉的是，柏莎不需要吃喝，工资也还没发，身上根本没钱...... “嘿，朋友们，其实我是个穷鬼你们信吗？你们可以搜我身，我保证说的都是实话。”柏莎举起双手表明自己的态度，尽量不轻举妄动刺激对方，小心地寻找出路。 左边的青年歪扭地站着，脸上充斥着茫然，看起来脑子已经陷进雾里，行动都有些缓慢。右边的稍微年长些，穿着有些皱巴巴的长风衣，好几处肉眼可见的磨损和线头，身上的酒气明显十分浓郁。他一手拎着酒瓶，摇晃着往前走两步，猛地灌了一口，凶狠地骂道：“呸！你们这些混蛋！” “多认几个字而已！毛没长齐的小鬼头，滚回你妈妈的怀里！”他越说越激动，又开始骂起来，另一只手里的刀也胡乱地挥来挥去：“狗娘养的科林！你tm的就知道舔高斯那个杂种，你真tm该......” 眼见他越说越难听，挥舞的刀也越离越近。柏莎一边慢慢后退，一边劝道："哦，对，是的，科林是个混蛋！伙计，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有点不顺心，但是生活总是会有希望的对吗？" ‘他只有小刀，看起来路都走不明白。旁边那个一直在发呆，看起来在状况外。’ ‘我可以跑过去。就是现在——’ 柏莎转身拔腿就跑！ “砰——” 【获得： 【流血】：血溅当场。】 ‘......什么？’ 状况外的青年终于回神，一发子弹终结了倒霉鬼的生命。 【回合结束。 已达成结局：【死亡】 他们将会在哪里找到我呢？ 我的身体已死，也许我的精神走得更远。】 ———————————— 这是她到哥谭的第十天，她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她仍然需要一份工作。 柏莎坐着公园的长椅上，阳光微弱的温度像是幻觉，她伸手抚上胸口，感受到了手掌下的律动，这里有一颗属于这具身体、属于她的鲜红的心脏在跳动。 ‘......还活着。这一次要活更久！’ 她回忆起这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欲望驱使的宴会、早有密谋的恐惧、突如其来的噩耗，一步一步，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她前进。 一开始，她只继承了【富家子弟】的身份，然后为了解决滋生的【恐惧】，去画那些带着【激情】的画，去【研究】【健康】。 下一步呢？为了生存，为了不重蹈覆辙，去工作，去寻求自保的力量。被隐瞒的死因和神秘的日记，也许还有接踵而来的麻烦。 ‘好麻烦......要不重开算了？不会不通关就一直重复吧？我说你应该叫死亡模拟器！’ 柏莎别无他法，她只能、她必须借助系统的力量，为建立所谓的密教献身。 ‘想那么多也没用。看看周围这些普通人，能有自保的力量，我已经够幸运了。接下来，让我好好研究一下，怎么赢得这场游戏！’ ———— 柏莎回到家中，打算进一步研究一下系统的功能，同时读一下父亲遗留的日记。 系统目前包含的模块有： 1.【工作】：一种以生命换取金钱的方式。 工作一次可以获得【资金】*2。存活时间和用药消除恐惧都需要消耗资，所以工作不能停。但长久的工作可能导致【病痛】或【受伤】，她还需要时间去探查真相、建立教会，可能会旷工。 所以，她最好找一份兼职，而且兼职随时可以换，小丑既然能带来恐惧，其他人或许也能带来什么；这大概就是游戏随机事件了。 2.【研究】：书籍是不死的记忆。研究这些文字使我走得更远。 研究书籍文本可以获得信息，现实的书本不能使用，应该是需要和任务相关，父亲的日记目前就是可研究状态。其他书籍怎么获得暂时未知。 此外，还可以研究【健康】、【理性】、【感性】，可以提升数值，但这些需要亲力亲为，对应到现实就是需要锻炼和冥想。 理性和感性两者的冥想状态不一样。硬要说的话，柏莎感觉理性像是在冷冽的空间看见一根根交错着、有规律跳动变幻的丝线逐渐被规整成为一个个矩形；感性就像是突然掉进了万花筒，从炫目的五颜六色中触摸到特定那一种，让你的脑子嗡嗡响，大脑皮层好像在上浮，窥见了灵魂的存在。 她目前主要是锻炼，储备更多的【健康】以防万一。 【理性】可以帮助更好地完成文书类工作，【感性】可以帮助作画，她暂时都没有提升的需求。 3.【入梦】：休息，重新考虑你的目标。或在虚幻的梦中找寻到真实。 入梦可以消除各种负面影响，比如【恐惧】；还可以升级【欲望】。 但没有【安逸】的话，柏莎选择不睡，她可不想因为每天做噩梦而住进精神病院，尤其是那里可能叫阿卡姆。 4.【探索】：用健康冒险、派出手下或雇佣可用之人，去发现这座城市的秘密。秘史还将指引你前往神秘的边界。 原则上，柏莎不会选择用健康冒险，手下大概要等密教成立之后才会有，雇佣又容易引起本地势力的注意。但探索一看就是推进游戏主线的必要项，真要放弃的话，她说不定又要迎来重开。 ‘找到工作前去探索一次，还有3点健康呢，赌得起！’ ———— 父亲的日记也已经【研究】完毕。 【【加密的日记】(已阅读)：这本日记详细记录了主人越陷越深的痴迷。 许多文字已经模糊，但我从其中找到了或许有用的信息。】 【获得：【莫兰书店】（地点）：一座光线昏暗的经营场所，属莫兰小姐所有。 她买卖稀有、且有时会带来危险的书籍。但只为有缘人提供。】 ‘书店？听起来挺安全的，正好可以尝试一下探索的功能。’ 柏莎将【莫兰书店】加入【探索】，面板有了更新，一张3d的地图展开在眼前，上面指明了前往书店的路。她透过意识试探性地调整地图，她几乎可以随意旋转放大缩小整张地图，上面有几处明显的地标建筑，这是一份哥谭地图。 好消息，她现在有了一份随身地图，不会迷路，并且其他人看不见，或许另有妙用。 已经很晚了，今天实在是思考得太多，柏莎有些累了。出行计划定在了明天，现在她可以伴着【安逸】入睡，暂时不受恐惧侵扰。 祝她做个好梦！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5、窄门丨辉光之境 次日，柏莎起了个大早，按地图的指引前往书店。 书店在港口的方向，离柏莎现在住的地方有一些距离。她打算跑着去，顺便完成今天的锻炼。进入治安不太好的下东区之后，在这里奔跑有可能引起骚乱，她改成走路。 书店的位置差不多就在附近，顺着指引离开主路，拐了几个弯，到了一条窄巷。 那是一条照明不佳的窄巷，还是大白天，里头已经略显昏暗，看起来不像适合开店的地方。再三确认没有走错，柏莎小心地左右张望了下，确定没有可疑人员会把自己堵在巷子里趁火打劫，溜进了巷子。 巷子不深，半分钟就都到头了，尽头是一堵墙。 她不得不再看了眼地图，自己的位置标记已经快和书店重合了，所以是在楼上...还是地下？ 柏莎试着重新将书店放进探索。面板出现了新的提示。 【眼见一定真实吗？通过窄门，我能看见真实。】 ‘......你们系统算机器人吗，机器人表达不是很简洁吗？不要仗着自己和神秘有关，就神神叨叨说话啊！’ 【......】 ‘......让我们说英文？’柏莎认真地吐槽系统。 ‘所以是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她试探性地伸出手，落到了实处，摸索了下，手下的质感不对，像是木质......门？ 她推了推门，没有推动，举起手敲门。 “咚、咚、咚......” 敲到第七声时，门突然消失，眼前的墙面变得有些虚幻，柏莎试探性地迈进，没有受到阻拦。 她迈进了窄门。 ———— 一下子回到亮处，柏莎不适地眨眨眼，然后才观察起周围。 相比昏暗街巷和狭窄的秘门，书店内部显得明亮多了。 四面的墙体是水晶质感，在灯光的照映下流光溢彩，地板是一览无余的白，中央立着一根长长的柱子，竖在一圈更大的红线里，向上延伸到看不到边际的黑色里。她这才发现室内根本没有灯光，甚至没有穹顶，抬头只能望见无边的黑暗。 柏莎向墙面走近才发现，原来墙体自身溢满光泽，透过这层光，看见里面是满满当当摆放整齐的书籍，只看不清名字。也许它们本来也没有名字。 “请问有人吗？” 这么空旷的场地没有传来一丝回声，也没有人应答。 柏莎想，系统总不会让她死在一开始的探索地，拍了拍袖口在窄巷蹭上的灰，大步向中央的柱子走去。 她一迈进红线的范围，天旋地转，然后视线有了落点。 现在是满目的红了。 一个普通的略长的柜台在前面，两侧和后面贴墙立着高高的书柜。这是一间普通书店的样子，只除了它们都被漆成了刺目的红色。 柜台后坐着一位女士，她的肤色很白，皮肤细腻，没有化妆，唇色是有些深的红。听见有人到来，她没有起身，随手拿起白色羽毛样式的书签，合上书，向柏莎点头示意，看过来的眼神不起波澜：“我从不过问客户的名字。” “要几本书？”她直接了当地发问，像和柏莎已经提前约定过一样。 她的脸庞是这片赤色空间一抹显眼的白，柏莎猜她应该就是莫兰小姐。她控制自己将视线收回，表现得有些局促。“你好，请问有什么书？我第一次来，有什么推荐吗？” 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上下打量了一下柏莎，继续问到：“要几本书？” 柏莎没办法，按照系统提示的1【资金】购买一本书，大方地报了个数：“先来10本吧。” 莫兰小姐没有看书架，随意抬起手在空中摸索两下，柜台上就出现了两摞书，颜色各不相同。封面没有任何文字标注，正好十本。同时，柏莎看到了系统的信息。 【消耗【资金】*10 沙里淘金，壳里拾粒，水中萃血，皆需工夫。如果我买下足够多的书，总会发现些有趣的事情。】 【获得书籍：《骷髅歌》《绅士笑话集》......（共计10，略）】 她随手翻开一本书，果然，是空白——带内容的版本已经被收录进系统。柏莎马上抬头看向莫兰小姐，她又坐回去看书了，十分专注。 于是她抱起这几本没有名字也没有内容的书，转身离开，没有受到阻拦。 ‘大概不需要额外付钱？可能他们神秘侧有什么特殊的交流和付款方式吧。’ ———— “福曼小姐，中午好......”沃顿是住在隔壁的年轻人，和柏莎年纪相仿，是书呆子类型的宅男，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碰面。 ‘天哪，他看起来快碎了！比我还社恐。’ 柏莎抱着书，友善地回应了他，决定加快脚步回家，结束对方的痛苦。 大概是这么一摞五颜六色的书过于显眼，也可能书呆子对知识的渴望一时占了上风，沃顿居然进一步主动搭话了，虽然下一秒他就懊悔得想要转身逃跑。“福曼小姐是去书店了吗？看不出来您这么爱读书。不是，我、我是说一次性买这么多书一定看很久吧......” 柏莎担心他提出要帮忙，下一次或许还会出现对方提问是什么书，然后打开却发现是白纸的尴尬场景。于是赶忙回答到：“不是书，是、是一些空白本子，五颜六色的很显眼吧，嗯，觉得很好看，一不小心就买多了哈哈哈。” 沃顿欲言又止。“呃，确实很特别。” “啊哈哈是的，你也觉得很特别是吧。啊，我家水开了，我先走了，再见——”柏莎快速说完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家。 她到家后才仔细研究起这些书来。它们的名字都奇奇怪怪的，说明也是语意不详。 ‘老谜语人了...’ 反正最终都指向密教，对她也没什么区别。趁着吃午餐的时间，柏莎随便选了一本书加入【研究】。 一本书也就花费一个小时，不间断的话，到晚上差不多就全部研究完了。接下来柏莎只需要等待，顺便享受暴风雨前的安宁。 ———————————— 研究结束之后，柏莎才弄明白，研究这些书籍，不仅能获得【密传】，还有【地点】。当然其中也有单纯的书籍，如果忽略掉阅读它会给你的精神带来短暂的影响。 对阅读的结果进一步研究，现在柏莎对密教有一点浅层的认知了。 首先，密传有对应的属性，但还不清楚总共有几种。 目前柏莎手里有的分别是：【灯】相密传-【守夜人的秘密】，【杯】相密传-【赤红的秘密】，【启】相密传-【锁匠的秘密】、【伊库维姆仪式之一】。以她浅薄的理解，灯是光明，杯是欲望，启是钥匙。这些密传之间还有一定的转化和升级方式，不过她手头没有重复的，获得更多信息之前，不打算随意尝试。 柏莎还获得了一些【遗留的密传】，密传的探索通过系统托管就可以完成，为此她又花费了一些时间得到一些新地点。 【地点】需要至少两个人携带资金前行，现在她有一堆可探索的地点了。 那么，去哪儿找第二个人？ 【——谈话 言语的力量通常是被低估的。 我可以试着和谁谈话，逼问、威胁、诱骗、教导、招募，我会达成目的。】 这是获得密传解锁的新功能。 确实，建立一个密教，需要会忽悠人。 柏莎只需要在谈话内容里放入一个密传，即使这里没有交谈对象，即使她不善言辞，系统仍然会判定行为成立。 她选择了【灯】，没有人会拒绝黑暗里的光，即使启看起来更加容易获得。 ‘而且守夜人听起来酷毙了！’ 她承认自己有点中二或者英雄主义什么的。 她将灯放了进去。 【谈话—— 语及怪力乱神。 公开讨论无形之术会引起人们的关注。但也许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柏莎感觉自己脱离了控制，她站了起来，接着向门外走去。 ‘等等，我要去哪儿？......系统？你在操控我吗？’ ‘！！我下楼做什么！?’ ‘不会吧！系统，快！我撤回操作！’ 她到了楼下，没有走几步，就在公寓楼前的一处空地，周围没有太多遮挡，有人来往的话可以看得很清楚。 然后站定，做出演讲的姿态。 【【守夜人的秘密】 司辰各有其颜色，但颜色只存在于有光的地方...】 “...生命是束纯净的火焰，我们的内心都拥有一颗无形的太阳。”还好教义不算太长，她很快拿回了控制权。饱满的情绪被打断，柏莎不在乎，社死的尴尬已经将她淹没，立马紧张的四处张望，祈祷没有观众注意到她的表演。 ‘呼——幸好没有......等等，那是？’ 隔壁栋公寓转角的地方，有人。 紧张的情绪刺激了柏莎，她的注意力和视力仿佛都得到了提升，才能察觉到那里有人。 那人穿着灰白的长衫，头上包着同色纱巾，一端绕过脖子略包裹住了下半张脸，只从快及腰的黑色长发和瘦削的身姿依稀判断是位女性。那女人包裹严实得像茧，浑身灰白，映衬得黑发愈发显眼；但她的存在感却十分稀薄，稍不注意便会忽略她。 “跟我来——” 柏莎并没有走动，她离那个人很远，可奇迹般地能感知到她在说话。 【“跟我来。”】 随着她走近，女人的存在感越来越强，到两步远的时候，柏莎的注意力已经全然被她的眼睛吸引。 她的眼神平静，离得远时看起来并不聚焦，像是在思索或是出神；再走近些，将被她注意到，锐利的眼神顷刻穿透眼中的迷雾刺来，其下跳动着野心的光芒，狂野又凶狠。她是隐藏在平和之下野性十足的捕食者。 【伊莎贝特总在月光下感到最自在。 她拥有绝佳的夜间视力。而在日光下的她经常被人忽视。 她被我充满激情的演讲所打动，也许我们可以进一步谈些什么。她会是我的同行者吗？】 【谈话：——】 这下柏莎知道她的名字了，她需要找个话题拉她入伙。 即使她被柏莎的‘热情演讲’打动，柏莎也并不打算再放入任何密传或是【激情】。 ‘人不能在一个地方社死两次！’ 她选择了【理性】。 【谈话：【理性】】 “嗨，伊莎贝特——” 她们进行了短暂地对视，就完成了象征性的流程。 伊莎贝特看起来又像在发呆了，危险的感觉褪去，连存在感也变得稀薄。她伸出手和柏莎握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短暂的相处，柏莎已经不由开始想：‘她是真人吗？看起来好呆。她一定是游戏npc。’ 于是她又恢复了自在，你不能指望游戏npc有什么反应，或是和你有什么特殊互动，他们按模板行事。 接下来该建立教会了，以防万一，她重新找了个满足‘公开’又隐秘的角落，和刚认识的【熟人伊莎贝特】（柏莎已经可以对她发布指令了），完成了这历史性的一步。 【创立教会：【辉光之境】 我已奉身于解明泄露自更猛烈处的光芒。 十二盏灯通明。此处容不得阴影，亦容不得仁慈。】 【获得：【信徒伊莎贝特】 伊莎贝特的睡眠断断续续。她会在黄昏醒来，去做一个名叫伊莎贝特之人该做的事。 现在，她是我的学生、合伙人、护卫、拥护者，被我欺骗、被我当做祭品的......伴侣。】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6、废弃工厂丨凯特和赫洛 这里是斯普兰河的下游地带，远离城市，人烟稀少。 河岸边矗立着一座工厂，这里是一个集群工作地，花费少量的租金就可以拥有不小的场地，适合初创或是利润微薄的公司。曾经这里吸引了不少的工作者，即使它远离市区。 但自从那场爆炸之后，这里不复热闹。 那场爆炸只夺去了一位业主的生命，一条生命的流逝在哥谭不算什么，何况是死于意外。但不知为何，里面的公司陆续搬离，这里已废弃不用。 现在，已经是一片荒凉，少有人至。 穿着黑色紧身夜行衣的少女出现在工厂外，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的部分能轻易分辨出她年纪尚小。她的头上还有两个尖耳朵，像小猫，结合走路时带起的不规则披风，才看出来是蝙蝠。 她快速接近工厂，快到一个转角时，放轻了脚步，做出战斗的姿态，猛地出击—— 几乎是同时，对方做出了反应，两个人的攻击撞在一起—— “你怎么在这儿？！”随后是异口同声。 少女收回手叉腰站着打趣到：“现在不是兼职时间，某人出现在了错误地点。” “是我发现的线索，记得吗？”少年像是穿着半袖的绿色连体衣，上身是贴身红马甲，上面有一些黄色点缀，胸口处有一个圆形图案写着字母r，身后和少女一样挂着披风，不同的是它内侧是黄色的。打扮和声音上都显示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年。 他也是本地人熟悉的角色，黑暗骑士的小助手，罗宾。那少女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另一个小助手，蝙蝠女孩。 “我还记得你不可以自己跑出来。没有‘爸爸’的允许，小鸟擅自离巢？”蝙蝠女孩绕过他继续向前探索。 “他出城了。” “我只是和朋友出去看个电影，晚些时间会回去的，不是吗？”罗宾小步跟上，同时观察起周围。 他们走进了工厂，这里只剩残垣断壁摇摇欲倒，熏成黑色的梁木咯吱作响，发出痛苦的声音。机器无声地矗立其间，房屋也成了一具塌陷的空壳。 “糟糕的环境。看起来是探险电影，我爱这个。” ———————— 【探索：【凯特与赫洛有限公司】 在那场夺去可怜业主生命的爆炸后，这里已废弃不用。机器无声地矗立其间，房屋也成了一具塌陷的空壳。凯特先生以爱在办公室摆放小装饰品出名。那些东西或许还有些留下。 我们需要装备妥当，并且提心吊胆，极其谨慎地前行。】 柏莎和伊莎贝特顺着地图导航到了工厂。已经废弃的工厂没有人看守，她们顺利地进来了。除了荒凉破败了些，这里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伊莎贝特，你知道接下来往哪里走吗？” “......”伊莎贝特没有回答。 好吧，伊莎贝特大多数时候都在状况外，她白天几乎睡个不停；初次见面的危险感仿佛错觉，也可能她偏好夜晚行动。 柏莎没有冒险的经验，而且她们得赶在天黑前回去，她决定直接按提示前往可能的最终之地——【凯特的办公室】。 这座工厂内部比外在看起来要更大，并不是完全规则的布局，有好些七拐八拐的走廊，找寻起来有些费劲儿。但她宁愿多花几天时间，也不分开行动。 冒险之地分开行动只会给敌人提供逐个击破的机会。 ‘我可不想当葫芦娃救爷爷。’ 好在这边大部分是工厂，需要足够的场地摆放机器，一家公司的占地不会太小，所以实际上一层楼也没几家公司。她们顺着门口招牌一路找去，到了四楼，这是最后一层楼了，只能在这儿了。 柏莎迈出脚步，踩在了一滩烂泥里。 她下意识地低头，刚有动作，就感受到一股大力拽着她脖领子往后，猛地扼住了喉咙，差点窒息。 是伊莎贝特，她终于醒了。 烂泥抓住了柏莎的双脚，伊莎贝特将她拽离，不等她站稳，四层又发生了变化。 四周的墙面消失了，泥沼蔓延开来，激烈的翻涌着想要吞噬她们。 她们努力跑了起来，泥沼在身后追赶，前方未完全转换的地面变得坎坷不平，想要绊倒她们；前路看不到尽头，当她们想要转向或是改道，又会有高耸入云的峭壁拦路，上面还延展出了粗壮的藤蔓，胡乱挥舞着，想要抓住她们。她们只能向前跑。 然后，“轰——” 地面开始强烈的晃动，峭壁忽的倒塌化为齑粉，藤蔓飞速躲进了泥沼。 “咔——咔嚓——” 地面裂开了！ 她们在向下坠落！ 【这里的土地不可信任。 拉人下陷的泥浆，欺人眼目的裂缝——大地急于吞吃我们。 我们坠入了深渊。】 —————————————— 蝙蝠女孩和罗宾进入了工厂。 蝙蝠女孩在一层的废石堆里找到了一块展板，它标注了这座工厂入驻的公司及所在楼层位置。由于废弃已久，部分文字都模糊了，她擦了擦上面的焦灰。“工厂不是只有一家公司发生了爆炸吗，这辐射范围看起来不像。罗宾，上面有什么发现？” 罗宾灵活地利用钩索在楼层间穿行，高楼层更多是文职办公室，需要探查的时间更长。但实际上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异常的干净。如果他们不都是‘洁癖’，那应该是被特地清理过了。干净得一张纸没有留下。” 罗宾收起钩爪，空中一个漂亮地翻身落到一根断掉的石柱上蹲下。 “上面两层没有属于凯特·戴维斯的办公室。” “展板上也没有。但我有些发现。赫洛·莱茵的办公室，就在一层。” “他大学给杂志投稿用的名字？一间普通的医学研究室可不需要这么谨慎。”罗宾甚至花了点时间才回想起来。 他们进入凯特的工作室，这里布局比外面要整齐很多，只有堆积的灰尘表明久未有人造访。罗宾先一步走进去，“打个赌怎么样，侦探游戏！我先找到线索！” 蝙蝠女孩露出自信的笑容，从腰带里拿出了探测仪，“蝙蝠不打无准备之仗。” “哇哦——侦探也不是浪得虚名。” “赌上他的名义！哈哈哈！”*2 蝙蝠女孩握着探测仪从门口开始，沿着墙探测，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显然，一间不算大的办公室藏不住秘密，除非它还有秘密空间。 罗宾则瞄准了办公桌和遗留的书架，明面的可疑资料一定已经被处理了，但水过必有痕，合格的侦探不会放过一丝线索。 他们一边搜寻线索，一边交换情报。 “你怎么没问我怎么会来这里？” “什么？我以为你看了蝙蝠电脑。所以你不是来调查‘仇富者’的？” “......我猜那是你自己取的名字。那个案子我知道一些，但不是。上个月我在游学旅行呢。” “仇富者，那家伙一个月连着杀了七个富人，很形象的名字不是吗？”罗宾找到了一些遗留的文书资料和奇怪的书籍，他坐下来仔细翻阅，同时给蝙蝠女孩同步信息。“也可能是失踪。表面上都是自然死亡，他们在公墓都有了一座新坟之后，尸体却消失了。后事都处理妥当，没有任何人报案。” “但你知道，蝙蝠侠的敏锐——”他耸耸肩，接着说：“不一定是个神秘杀人犯，‘仇富者’也可能是个组织，但肯定的是，这里面有个阴谋。” “凯特的办公室说他条件一般。”探测仪好像检测到了什么，在靠近实验桌的地方，蝙蝠女孩移开桌，进一步探索。 “他们都并不热衷于投资，但过去六个月里，都在医学方面进行了多次投资。凯特这家，是唯一一个陆续被投资又撤资的。一个月前，这里发生了爆炸，之后就出现了那些死亡事件。”罗宾解释了前来调查的原因。 “我知道点其他的。”蝙蝠女孩发现了什么，她收起探测仪，仔细在墙上摸索着。“前阵子阿斯顿家的小少爷溜出门被人误抓走，一天后被送回来了，他受到了惊吓，但没有多的。之后他们和马罗尼家达成了某种交易，案子被撤下来了。 我学校的朋友，她爸爸一直在为人口结构调研报告做准备，他说，暗地里，过去几个月哥谭的失踪儿童明显增多，因为大都是流浪儿童，所以没人上报。 这座工厂曾经是马罗尼家的产业。而凯特刚巧毕业时在马罗尼家工作过。” “听起来很糟。我们该早点发现的。他们拿儿童做人体医学实验？” “......或许更糟。”*2 罗宾弄清楚了这些资料，这些用拉丁语、梵语、还有一些或许更古老的语言写就，语意不详。但从极少的配图和混乱的批注已经能看出，和某种邪恶的宗教有关，并且资料的主人精神看起来也不太正常了。 牵扯到宗教，事实的真相往往更加缺乏人性、更加残忍。 蝙蝠女孩找到了隐藏起来的空间，一条漆黑不算宽敞的通道向地下延伸，站在通道口能隐约闻见空气中的血腥气味。这不是个好兆头。 他们做好战斗准备，小心地进入通道。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7、灯丨凯特的办公室 蝙蝠女孩和罗宾顺着通道走得越深，血腥气味就越是浓密，其中还藏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推开尽头虚掩的门，里头是一间及其宽敞的大房间，地下一层几乎没什么光线，幸好这里还有备用电源可以启用。 “啪——” 整个房间亮了起来，但情况有些意料之外。 没有邪恶的实验机器，没有伤痕累累的受害人，甚至没有一丝血迹的存在，这只是一间有些破败的、普通的办公室。 它比先前那间要破败许多，但处理得更干净，这次罗宾和蝙蝠女孩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些味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咔——” “分辨不出来，这里的空气都是血腥味。”蝙蝠女孩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企图赶走这股味道。 “咔—嚓——” “今天先到这儿吧。”罗宾不死心地停下来搜索，向门边走去。“起码有一些新进展了。那些文字很奇怪，我不记得蝙蝠电脑有没有——” “嘘——有声音！”蝙蝠女孩抬手打断罗宾，侧耳寻找声音的来源。那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是下面！！” 她和罗宾都动作很快，喊出声的同时，两人都攀上了更高处。 但那声音来得更快。 “咔——咔擦——” 房间的地面从中心开始急速崩裂，向外扩散。 先是办公桌、椅子，然后是书架、摆柜、门，屋内的一切陈设都被大地吞食。 蝙蝠女孩和罗宾一开始就在靠近门的地方，但从地面开裂开始，他们就再也触碰不到门了。这里没有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可以挂钩索的地方。 于是，不会飞的蝙蝠和知更鸟都开始下坠。 ———————— 【这里的土地不可信任。 拉人下陷的泥浆，欺人眼目的裂缝——大地急于吞吃我们。】 柏莎和伊莎贝特被泥浆冲开，身上缠绕的藤蔓逐渐收紧，她们被挂在裂缝隔出来的空中，开裂的地面停下了扩张，发出咔嚓的声响，似乎又要做出缓缓合拢的姿态。她们将被大地吃掉。 【我们需要强健的双手或者锐利的目光——【铸】或【灯】。我们需要用灯照亮前路，或铸一盏灯。】 柏莎被勒得难受，依稀看清了系统的提示。 但去哪里找【铸】和【灯】？ 她努力集中注意力到面板。 【探索】成员包括伊莎贝特和她，然后她看见伊莎贝特的人物卡有一小串可以点开的描述—— 【我知道有一个人会将蛾子捉来关在玻璃罩下。然后在如今夜一般的夜晚，将它们逐个放出，令其死于火烛。 蛾，狂野又凶险，是混沌与渴慕的准则。】 ‘不行......伊莎贝特是【蛾】......’ 柏莎又看向自己的介绍。 属性那里有着一行小字——【我掌握了通往更高处所需的知识，理解它们为我带来了改变。[已装备密传：——]】 ......【[已装备密传：守夜人的秘密]】 【灯】出现了。 是灯产生了光，还是灯让人发现了光？ 一道无源之光骤然出现在昏黑的地下裂缝中，照进这一片狼藉。 柏莎从藤蔓缝隙中挤出一只手，将脖颈处的藤蔓往外拽，开始念诵祷词—— 一阵破空声突然出现。 黑和绿急速下坠。 泥沼和藤蔓都活跃起来，朝他们伸近，欢迎他们的到来，结果反被射出的钩爪紧紧扣住；两人在空中几次调整姿势，最终落在了突起的石壁上。 他们发现了柏莎和伊莎贝特的惨状，分工前来救援。 ‘啊，是罗宾！’柏莎被他们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行！不能等他过来！会被做成表的！！’ 柏莎语速飞快地小声念叨起来：“我们拜请守夜人，无怜悯心之神，赐给我们灯火，为我们照亮前路，令我们避开险境。” 【守夜人对我们和阻拦我们的障碍都不会容情。我们能否通过要看运气。】 蝙蝠女孩拿着特质除草剂，试图解救伊莎贝特。那对毒藤女的强化植物很有效果，但对这里的活藤蔓收效甚微。 柏莎离他们远些，罗宾还没到跟前。 柏莎身边的藤蔓和泥浆要更活跃，它们尽心阻碍罗宾的步伐。但罗宾——飞翔的格雷森，轻松地利用钩索在裂缝和烦人的障碍中穿行，空中的身姿矫健优美；他属于天空，他注定在空中飞翔。 【我们身上尽是点点泥浆和荆棘擦伤，但我们成功了。】 “咚——咚咚——咚——” 一切都消失了，他们落回了地面。 除了罗宾因为正荡在空中，突然落回地面有些趔趄，其他三个人都安全地被放到了地上。 束缚感猛地褪去让柏莎难受得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她脱力地倒坐在地上，手撑在地板上。 然后—— 【这里就是凯特那间宽敞的大办公室，我们找到了。】 她一掌按进了水里——不，比起水，这粘腻的质感......像血液。 —————————————— 罗宾熟练地找到备用电源的位置。 “啪——” 灯亮了。 “嘶——”几乎所有人同时吸了一口气，有人不禁喊出了声，“......我的上帝啊——” 地面积满了粘稠的液体，诡异的红，胜过新鲜的血液，散发着奇异的香味，浓过盛放的鲜花。它们沿着略微倾斜的地面，从四面八方缓缓汇聚到房间中心，融成一汪血池。 血池正上方是用一根根长短不一的红线高高吊着的人偶，那些木质人偶约十厘米，都没有雕刻五官，姿态不一，像是被随意浸泡过了，颜色深浅不一，上面应该还覆了一层膜，偶尔反射出光亮来。 它们被四面巨大的透明玻璃墙围起来，像是一件艺术品，被安置在展柜里。展柜外随意地放置了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画架，这件艺术品得到了相当的关注，被精心地描摹——用地上鲜红的颜料。 整个房间空旷又拥挤，被布置得像诡秘艺术展馆。忽略这些鲜血，或许会有人愿意驻足欣赏。 【凯特的办公室 这里就是那间宽敞的大房间，凯特先生曾在度过无数个渴望的夜晚。 房间主人早已不在，不过这里或许还存留着有用的东西……】 罗宾和蝙蝠女孩交换了眼神，快速确定了分工。 蝙蝠女孩走过来扶起柏莎。 “你还好吗？” “谢谢！”柏莎顺着力道起身。 ‘出现了！考验演技的时刻！’ 实际上，柏莎有被轻微吓到，这叫做办公室，实则跟邪恶做法现场一样的场景。她做出害怕的样子，挪动脚步贴近走过来的伊莎贝特，舒了口气。 “伊莎，你没事儿吧？” 伊莎贝特很配合，甚至有些主动地拍了拍柏莎的胳膊以示安抚。“我没事。刚刚真是吓坏了，这地方可真诡异......” “这些黏糊糊的东西真恶心，我这儿有纸巾，擦一擦吧！”蝙蝠女孩感觉出她们的警惕，也挪动了两步，站在一个不会太近让人不适，也不会太远以防她们溜走的位置。“还有刚才那些烦人的泥浆和藤蔓，你们刚刚怎么会被那些藤蔓困住的，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等柏莎回答，伊莎贝特突然站到她身前，做出保护者的姿态，强硬地接过话头。“我们刚想离开，地面就突然裂开，然后就是那样了。” 她冷冷地盯着蝙蝠女孩：“和你们一样。”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商品的价值，又像是蓄势待发瞄准了猎物，让蝙蝠女孩升起强烈的防备和不适。 蝙蝠女孩还想再问。 伊莎贝特已经牵着柏莎向房间中间走去。 ———————— 罗宾在房间走了几圈，确定每块画布上的颜料和地上的液体都相同，收集了几份样品放进腰带；顺便给‘犯罪现场’全方位无死角地进行了拍照记录。 他朝房间中央走去，伸手敲了敲玻璃墙。 ‘普通玻璃......’ 他不确定是否要现在打碎它。 “砰—啪——” 这一面玻璃墙碎了一地。 伊莎贝特放下举着的画架，掸了掸身上被溅到的碎渣，接着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柏莎。 罗宾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先转头看了看冷静的伊莎贝特，接着他询问地看向蝙蝠女孩，没人理他。他耸耸肩，略微夸张地笑着说：“好吧，玻璃就是用来打碎的。现在进入魔术揭秘时间了。” 接着他们四个人都走近中央调查起来，伊莎贝特始终跟在柏莎身边，她对另外两人时刻保持警惕。 系统说凯特在房间留了东西，这里的陈设都清晰可见，如果有秘密空间，蝙蝠女孩和罗宾一定比柏莎先发现，归属权或许不会在她这儿。她暂时不想继续提高自己的可疑度，所以只装作好奇的样子四处看看明面的东西，顺便悄悄观察他们。 ‘罗宾和蝙蝠女孩看起来都好小啊！虽然知道蝙蝠侠用童工，但大晚上带着他们和罪犯打交道怎么放心的？还在长身体呢......’柏莎冒出来不合时宜的母爱。 蝙蝠女孩和罗宾直奔中央而去，罗宾又补了一些血池的样品和照片。 他们走近观察那些木质人偶，相当随意地吊着，没有明显的规律。罗宾戴着手套伸手小心取了一个下来。 “有些反光，上面有一层膜。” “材质有些奇怪，先带回去。”蝙蝠女孩配合地将它封存起来。 她用画笔在血池里小心搅弄，那股味道愈发浓郁。 柏莎站得略远些，她不喜欢那股味道，甜得有些让人恶心；她看着被搅动翻滚的血池，有些眩晕，她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柏莎走了过去，左右看了看，取下一块画板，准备行动。伊莎贝特眼疾手快地接过了画板。 “怎么做？” “那里面好像有东西，把血、把里面的勺出来看看。” 柏莎制止了蝙蝠女孩和罗宾的动作，重新取了一块画板帮忙。 ‘小孩子别干这个！我力气大我来！’ 血池不深，很快就见底了。它中央有一个银色拉环，原来是排水泵...... ‘白高兴了......’柏莎有些遗憾。 伊莎贝特随手扔开画板，朝排水泵走去，接着上手拉了下，没有拉动；她又在四周的地板上敲来敲去，选中了满意的那块，手指沿着缝隙用力一掀——露出了一个洞！ 【凯特的办公室 找到凯特喜欢的两块地板，掀开它们，这里露出了一个空洞！ 老鼠已经不请自来地享用了这位慷慨人士为抵抗腹中辘辘所预备的饼干，但是它们无法穿透这个铁质保险箱。我们用撬棍小试片刻便可将之开启。】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8、任务汇报丨谈话 这是一处巨大的洞穴，称之为洞穴并不准确。 它的底部是一个大水潭，在出口处有一艘黑色改装小船——从外部就能看出有不俗的作战能力。洞穴内部围绕水潭搭建了一层又一层平台，里面‘藏品’丰富，包括超级计算机、实验室、医疗区、车库等等，洞顶还停着一架改装飞机，看起来不比军用的逊色，这里简直像是小型军事基地。 这里面大部分设施都经过改装，且以黑色为主，但主人并非不近人情，他或许也有童趣的一面。 山洞的入口设在三四层交接处，那里是观赏巨大恐龙模型最好的位置——这个山洞摆放了一个四层高的恐龙模型；旁边还有一张巨大的小丑扑克牌靶子，上面有利器造成的斑驳的伤痕。 他讨厌小丑，是的，我们知道，这里是蝙蝠洞。 这里有一个透明展柜，里头摆放了蝙蝠家的战衣。他们在哥谭每个坠落的夜晚打击犯罪，试图拽起这座城市，试图达成那个他们知道或许永远不可能达成的目标——消灭哥谭的犯罪。 黑暗和恐惧摧毁了蝙蝠侠的曾经，他破碎的灵魂又被拼成新的恐惧的化身，活跃在黑暗中守护他的过去与将来——哥谭。 小丑和其他罪犯一样，是一个罪犯，但他又不一样，他是个全然的疯子，他一次次开着致命玩笑，他要将蝙蝠侠也推进深渊。 鉴于他有那么点特殊，所以这里有一个他的靶子再正常不过；事实上，射击区有很多哥谭知名反派的靶子，小丑一定是最多的那个，无论它们是为蝙蝠镖还是子弹设计，都不过是为了每一个曾经活着的人。 ———————— 蝙蝠女孩和罗宾回到了蝙蝠洞。 “迪克少爷，芭芭拉小姐，很高兴你们能在晚餐前赶回来。”稳重慈祥老管家的关切总是第一时间到达。 “阿福，我的任务有些‘大’收获！”罗宾——理查德·格雷森，也可以叫他迪克，放下手里的保险箱，即使他抱了一路手有点酸，但仍然活力满满。 “我们的任务！”蝙蝠女孩——芭芭拉·戈登摘下面具补充到。 蝙蝠侠办完事已经回来了，此刻坐在计算机前转过身来。 不戴面具的时候，在家人面前，他的气质要柔和许多，即使那些柔软和爱通常都藏在严肃简洁的话语之下。“罗宾、蝙蝠女孩，汇报任务。” “我们在凯特的办公室找到了些和宗教有关资料，小芭说他和一些流浪儿童失踪案也有关，马罗尼家也有掺和。”迪克尽量简述。“他还有间秘密办公室，里头布置得跟犯罪现场一样，我拍了照，还带了些样品回来。” “应该还有魔法。我们刚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间普通的办公室。”芭芭拉补充到。 “哦是的，地面裂开之后我们才到了真正的房间。还有那些烦人的泥浆和藤蔓......”迪克接着说。 “我们在那里遇到了另外两个人，柏莎·福曼和她的朋友伊莎。柏莎·福曼的父亲也在死亡的富豪名单里，她父亲的遗物里提及了这个地点。”芭芭拉回想柏莎她们给到的信息。“她们是在四层遇到地面裂开，然后到了负一层的办公室。但问题是工厂一共只有三层。” “她们肯定和魔法有关系。裂缝那里，我靠近福曼之前，看见她说了什么，然后魔法就解除了。”迪克也回想起了一些细节。 他打开保险箱拿出里面的东西展示给蝙蝠侠。“她们先打开的箱子，肯定当着我们的面施展了看不见的魔法，不然我找不到这么隐秘的保险箱却只放了两本彩色封皮的空白书籍的原因。” “她们身上都是疑点，但你知道，我们没有理由不让她们离开。”芭芭拉有些遗憾地补充。 他们俩一来一回地互相补充，汇报了今天的探险。 “化验结果需要时间。既然牵扯到神秘侧，后续我会接手。”蝙蝠侠将他们的成果放到适当的位置。 “现在，你们该为明天做准备了。” “明天？哦，该死的周一，或许我可以请假。我可以帮你。”迪克用期待的大眼睛看着蝙蝠侠，他还想挣扎一下。 蝙蝠侠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我想芭芭拉小姐也许想洗个热水澡，再享用老人家精心做好的晚餐。迪克少爷，您不会想就这样去吃晚餐的对吗？”阿福贴心地上前给出建议，带着得体的微笑。 老管家向来一碗水端平。“老爷，您也会准时出现的晚餐时间的是吗？浪费食物不是好习惯。” 现在剩下的三个人都得乖乖听话了。 “我会的。”蝙蝠侠默默转身坐回计算机前开始研究那些东西。 迪克和芭芭拉乖乖转身向电梯走去。 “说真的，他就不能表扬我们一次吗？”芭芭拉小声吐槽。 “呃——干得漂亮！”迪克压低声音模仿蝙蝠侠。 他们或许走得不够远。 “罗宾，蝙蝠女孩。”蝙蝠侠突然出声，静默了一瞬，然后嘴角向上扬了几个点，出现了一个相比常人幅度不大的笑容。“干得漂亮。” “哇哦——”*2 ———————————— 柏莎和伊莎贝特也回到了家里。 “伊莎？我可以这么叫你是吗？”柏莎在伊莎贝特睡觉前喊住她。 她坐在沙发上回忆起刚刚她们和蝙蝠女孩、罗宾的对峙。 ———————— 【凯特的办公室 ...我们用撬棍小试片刻便可将之开启。】 伊莎贝特将保险箱取出来，大家的视角都集中上去了——现在，该决定归属权了。 伊莎贝特先声夺人：“这就是福曼先生留给你的东西了。” 谁都听出来她强调了‘你’。 蝙蝠女孩提出质疑：“福曼？这间办公室好像不属于福曼先生。” “也不属于你们。”伊莎贝特冷冷地看着他们，她示意柏莎拿出福曼的‘遗书’——实际上是系统提供的可转化为实体的地址提示信息。 “这是福曼先生留给他女儿的遗物，你们也要抢走吗？还是说我应该预料到大白天穿夜行衣和黄绿紧身衣的人行事作风也很奇怪？”她现在充满攻击性。 大白天穿夜行衣：“......” 黄绿紧身衣：“......” 柏莎捂住笑出声的嘴：“噗——” ‘这npc用的什么模组，攻击性还挺强！’ 罗宾试着调节气氛，但身体也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放松点，女士们！或许我们可以先打开看看，说不准是空的呢。” 他的话提醒了柏莎。 ‘也许里面可以是空的。’ 柏莎也拍拍伊莎贝特，示意她放松，她并不想和罗宾他们对上，她心里将自己划在正义的一方。‘我可是守法好公民，正义的伙伴！’ “伊莎，罗宾说得对。我们可以先看看里面是什么？” 接着他们撬开了保险箱，里面是两本红色的书。 柏莎知道，赌对了。 她赶紧伸手都拿起来翻了翻，接着向蝙蝠女孩和罗宾展示。 “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两本颜色特别点的空白本子。” 柏莎将书放回保险箱，友善地对着蝙蝠女孩和罗宾笑着说：“我想我父亲不会留给我这个。如果真的是，我也已经收到了，看起来你们比较需要它。” 接着对伊莎贝特眨眨眼。“伊莎，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这些泥浆和粘液有够烦人的，我想回家立马洗个澡。伊莎你......”她们沿着通道走出去了。 蝙蝠女孩和罗宾看着她们越走越远的背影。 蝙蝠女孩有些不服气：“或许我们该拦下她们。” “用什么理由？gcpd也不能没证据就抓人。”罗宾比较乐天派，他对着保险箱又里外检查了几遍。“她们刚刚有做什么吗，魔术？还是魔法？我敢打赌，那书原本肯定有字。”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沉迷魔术表演了？”蝙蝠女孩白了罗宾一下，叉着腰说：“书当然有字。显然是魔法。” “走吧，探险结束——” “噢——忘记时间了，b肯定已经回来了......” ———————— 回忆结束。 柏莎觉得她和伊莎贝特之间需要一个简单的谈话，增进彼此的了解，鉴于她今天的表现有些超出一般npc的范畴。 事实上伊莎贝特也不是随时都赶着去睡觉，她也正有谈一谈的意思。 她们坐在客厅邻近的两个不同的沙发上。 柏莎接着开口：“今天那两个孩子是罗宾和蝙蝠女孩，他们是蝙蝠侠的助手，他们一起保护这座城市。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是坏人，和我们是一边的......” 她想说服伊莎贝特适当地放下防备，充满尖刺只会让她们显得更可疑。 伊莎贝特不这么想，她表现得更加清醒。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出现在那儿，已经足够可疑。”黄昏后的伊莎贝特看起来没那么昏昏欲睡了，她看向柏莎的眼神带着少见的包容，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看起来你还没有意识到，我们注定不会是一边的。” 伊莎贝特说完转身回了房间，她今天还没有补充足够的睡眠。关门前，她最后提醒柏莎：“你该做些准备了，为你的身份，为我的来历，为——我们的事业。别说太多，他们更相信自己推理出来的事实。” 伊莎贝特点醒了柏莎，不论她有没有利用密教做坏事，密教的存在在外界看来就可能是坏事，她注定会成为可疑对象。 【有很多人担心自己的声名，很少有人担心自己的良心。 在【疑心暗起的时节】到来之前，在【讨人嫌的警探】找上我之前，或许我会先被这座罪恶之都的守护者先行调查。 我已做好准备。】 【获得： 【一份个人资料】：一份空白的、可由我随意涂写的资料。我知道该写些什么。】 ‘啊——肯定已经被做成表了......’柏莎瘫在沙发上，有些摆烂地想。‘做什么都很可疑的话，意味着什么都可以做！为了游戏胜利！明天去招新吧！’ 【教会：【辉光之境】——扩充人手 我的探险并非一帆风顺，更多的危机潜藏于未来。 我誓将己身献出，为愿者，也为不愿者点亮路途。我需要更多的追随者，更多的......祭品——为了光明的事业。】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9、今日计划丨绑架 又是新的一天。 柏莎已经学会与恐惧并存。哥谭的危险气氛偶尔会让她产生恐惧，但她总能通过作画或是药品获得更多的安逸，堪堪将恐惧维持在一层。 但这意味着，她需要补充【资金】了。 昨天的探险表面收获颇丰。 【【凯特与赫洛的办公室】（已探索） 获得： 【马尔鲁维姆人偶】（遗失） 【扭动胎膜】（遗失） 【活力颜料】：躯体死后还能保持如此红的红色，并不寻常。可以用在画布上。 【不凋花蜜】：制花人的繁多赠礼之一。在更加光明的年代，它或许被赐予了永生。即使在这重枯萎的历史中，它依旧拥有无法比拟的甜腻。 【《阿波罗与马西亚斯》】【《富兰克林......日记》】 【废弃仓库】：腐臭河流旁的一具腐臭空壳。谁会追我们追到这儿来？但我不确定将总部搬迁至此是否明智。】 柏莎盘点完收获之后，更加确定这密教不正经了。 ‘看起来，我是游戏的反派视角？’ ‘人偶和胎膜被罗宾他们带走了。呃——希望他们发现那是胎膜时不要太愤怒......’ 目前真正对柏莎有用的只有两本书籍，还好她赌对了；当然也得感谢伊莎贝特的强势。 她将书籍放入【研究】，在等待的时间里决定完成今天的计划：完善那份资料、找一份兼职、以及迎接一位新朋友。 伊莎贝特说得对，他们更相信自己的推断。 柏莎对她的父亲福曼一无所知。昨天她们说出福曼时，蝙蝠女孩和罗宾明显有些反应，不管他们原本是要调查什么，经过昨天，一定会多出一些宗教和命案的内容。她得尽量撇清关系。 ‘抱歉了，父亲——’柏莎没有负罪感地选择让福曼背锅。 她把自己塑造成全然无辜的形象，一个局外者。 一个在外求学多年，和父亲甚少见面，最近刚回到哥谭，只是在家倒了几天时差便惊闻噩耗，有那么点艺术天分的倒霉富二代；而且她还很励志地找了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并且善良地收留了待业中的伊莎贝特。 这差不多都是实话，这下她面对调查时会表现得坦然许多。 至于伊莎贝特和之后的其他npc，她们都只会是初来乍到的房客，或许她们有点朋友关系，但她对她们知之甚少。 ‘抱歉了，我的npc朋友们——’ 伊莎贝特的【蛾】属相让她对模糊线索或是欺骗颇有心得，相信她能应付。并且长期来看，npc会保持探索，那会有更多的危险，引来更多的怀疑，早早在明面划清界限比较明智。 “你知道我们没有钱交房租吧？”伊莎贝特对此没有意见，但她提出了新的问题。 “呃——或许你们也可以去找份工作？”柏莎被问到了，思索了一下，认真地提议：“伊莎，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你们是人...起码表面上是，那就需要社会活动，去找一份工作，或者去看看这座城市，搭建自己的社交网。我们的游、事业并不着急。你可以试试去享受生活！” ‘顺便再挣点能用的钱，我偶尔也想过过普通人生活！’还没有钱的柏莎已经开始想念美食了。 “我当然是人类，你以为我是什么？......我会考虑的。”伊莎贝特还是那副懒懒的样子，看起来大概率不会采纳柏莎的提议。她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 “那个金发蓝眼的甜心是不是吸嗨了？” “得了吧，克莱克，你是嫉妒人家拿的小费比你多。没几个人能拒绝带着热情笑容服务的金发甜心。”莎拉翻了个白眼，在柜台前摆弄着菜单，假装有事在忙。 克莱克撇了撇嘴，“这tm是哥谭，我们还是倒霉服务员，笑着工作的才是怪胎！” “你说得对，我们会让小甜心知道服务员该有的工作态度。但不是现在，别把人吓跑了，我不想增加工作量。”柏莎结束了点单，朝他们俩走来。莎拉赶紧挂上夸张的笑容，一边回应克莱克，一边迎上去。 “嗨，甜心，看起来适应得不错？威尔一定觉得自己走大运了！” “呃，是的。因为不是高峰期，太忙的话我也许会出错，到时候我可以向你们请教？”柏莎经过两个小时地短暂试工，已经熟悉了服务员的工作，这不难，而且她的3点健康摆在那里，体力消耗不成问题。 至于热情笑容，哦，那是工作自带的【激情】，她一开始也不太适应。 总之，老板威尔对她的工作很满意，明天就可以上岗了。因为谈的是兼职，在高峰期到位就行，请假只需要提前告知，但没有工资。这份自由的工作的报酬少得可怜，威尔像是白得了一个漂亮的新员工，但柏莎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所以双方都很满意。 今天是顺利的一天，接下来，她只需要赶在天黑前接新人回家，也许她们还能有个小聚会，用她新鲜的小费买点简餐什么的。 ———————— “......生命是束纯净的火焰，我们的内心都拥有一颗无形的太阳。”她再次念出祷词。这次不用特地检查周围是否有人，找个稍微安静、远离人群的地方就行，她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低声祈祷。 【“跟我来。”】 参考伊莎贝特出现的情况，新人大概不会离柏莎太远。 柏莎锁定了三个人。 一个孩子，靠在墙边观察来往的行人，穿得有些破烂，但收拾得还算干净。他的眼神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着，绿色下藏着闪烁的火光，那是属于捕食者的眼神。像个狼崽子。 但在哥谭，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小孩；而且她不雇佣童工。 一个男人，站在商店门口的柜台前挑选商品，他的背影强壮得有些突出，周身充斥着躁郁的气息，即使没有看见他的样貌，也知道他不好惹。 很有可能是他，但npc出现的第一件事会是去买东西吗？也许他只是一个属于哥谭的不好惹的家伙。 柏莎没打算冒险，再看看。 第三个人站着街角等人，浑身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已经看了柏莎好几次了。 ‘也许这次是深藏不露的类型？’ 柏莎慢慢向第三个人走近。 他好像很惊讶柏莎发现了他，他移开视线假装四处打量。 柏莎已经知道自己选错了。 ‘选择题做错是很正常的吧，下次一定！’ 【错认身份 到头来，这并不是我要寻找的人。他无足轻重，不会让我留下任何印象。】 但对方好像认识她，所以她并没有停下脚步。 “你好，先生。请问我们认识吗？”听起来像什么老掉牙的搭讪。 “柏莎·福曼？” “是的，先生。我们见过？我并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的父亲。”那个男人眼珠左右转了几次，进行了一次快速地思考，接着主动解释到：“你的父亲前段时间去世了。你觉得那是意外吗？” “先生，他死于心脏病。我不太清楚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柏莎想，她不算选错，没白来。 “嘁——你认真的？好吧，少说废话。我有个朋友知道真相，你可以跟我去见他。”男人因为柏莎表现出来的天真发出一声嗤笑，他认识到对面不过是个刚来哥谭的女人，这下他完全放下了警惕。 柏莎跟在他后面，一路上拐了好几次，她对照着地图，发现他们在往港口的方向前行。那边有很多规模不大的heibang势力聚集。 到了又一个巷口，从背后突然窜出来一个人给了柏莎一棍。 ‘嗷——肯定肿了个大包，哪个混蛋这么用力！’柏莎的健康已经高出一般人了，也许对方看她是个女人，没有用太大的力道，所以她只是感觉到了疼痛，没有到晕倒的程度。 但她现在得假装晕倒了。 “你是不是太用力？她还有用呢。” “我觉得我应该再用力点，她刚刚是不是站了一会儿才倒下的？”打黑棍的人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神，他踢了踢倒下的柏莎，确定她是真的晕倒了。 “走吧，抬走，老大还等着呢。” ———————— heibang不讲究绅士礼仪。 柏莎被水泼醒了。 ‘呕——颠得我快吐了，瘦得跟排骨一样，heibang是没给饭吃吗...’ 她装作头晕、刚醒来不清醒的样子，但对方没有耐心等她演完。 “柏莎·福曼？你父亲给你留的箱子在哪儿？” “什么箱子？你是我父亲的朋友？还是敌人？”柏莎装傻有点太明显了。 “哼——”那个人应该是这里的头目，看起来凶相毕露。 但老实说，柏莎不太害怕，毕竟哥谭人才辈出，他甚至没有一个奇怪的名号，在剧集里顶多算是路人甲。 那个头目示意自己的手下做了什么。 他们拖着一个人过来了。他身上穿着的西装皱巴巴沾满灰尘，上面还依稀有些脚印，头上套着麻袋，看不清样貌，没有挣扎的迹象，看起来已经被揍过一轮了。他们摘下麻袋，放开了他被堵上的嘴，露出了全貌——是傲慢的律师贝利先生。 “现在可以说东西在哪儿了吗？”头目又开口问了一遍，不过他的耐心显然不多。“如果你不想马上见到你父亲的话。” “箱子我可以给你们。但我有个问题。”柏莎试图谈谈条件，反正箱子里什么有用的都没有。“你也可以杀了我，杀了我就没人知道东西在哪儿了。”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小姑娘，没人告诉你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吗？”他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他摆了个手势。他的手下抓起可怜的律师先生，枪口抵上了太阳穴。 奄奄一息的律师先生面对死亡的恐惧终于挣扎起来。 “福曼！柏莎！求你！东西给他们！求你了！我会报答你的！”他努力地朝柏莎挤弄眼神，看起来他知道那个答案。 “好吧，东西可以给你们，你们派一个人和我去拿。先放了律师。” 头目点了两个人跟着柏莎，他们向仓库外面走去。 “砰——”谁开枪了！ 柏莎立马转头看向律师。 “咻——” 他被吓得瘫倒在地，但躲过一劫。射出的子弹被飞镖强行改变了路线。 “是蝙蝠！！”有人惊恐地叫出声。 蝙蝠侠可靠的身影从天而降，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接着是一阵骚乱，现在是战斗时间了。 柏莎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避免被误伤，她看见身旁的一个男人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砰——”他被打倒了。被一根撬棍。 “你tm的敢当着老子的面绑我的人！”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0、莱德劳丨贝利 柏莎被拉着躲到集装箱背后，远离战场。 “老子就买包烟的功夫，你怎么就被拐走了？”他恨铁不成钢地批评柏莎。 是商店门口那个男人。 和他异常强壮的背影相符，他有着一张粗犷的脸庞，端正的五官被掩藏在潦草的胡须下，蒸汽风格的铜色眼镜合起别在胸前，穿着偏宽松的机修服，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有力的小臂，一只手里拿着撬棍，看起来有些生气。机油和不算难闻的烟味混杂在一起，加重了他身上的戾气。 “我是故意跟他走的。”柏莎突然被吼了一通有点不服气，然后是涌上来的心虚，打探消息不需要以身犯险，或许她该注意些，蝙蝠侠不是每次都能及时出现的。 她现在仍然没有融入哥谭，总是很难注意到‘路人甲’也会带来危险。 “你应该主动找我的，我哪儿知道你还会买东西！”她弱弱地补充：“要不你去打他们一顿出出气？” 男人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多少愤怒，他正在兴致浓烈地观看蝙蝠侠的战斗表演。 “那小子身手真不错！嚯——好闪避！右勾拳！”听到柏莎真诚地提议，他转了转手里的撬棍，咂咂嘴说：“老子是文职！” “啊？”柏莎不由地上下打量他。 显然他已经习惯旁人这样的反应，解释得相当熟练。“老子是机械师，干的是精细的手工活。搞研究的，懂不懂？别以貌取人。” 【莱德劳是一名补锅匠兼机修工，他更喜欢机械师这个称呼。 他身负不可思议的绝活。 我们的见面不太顺利，他对我不太信任，或许我可以和他谈谈，向他展示我可靠的一面。】 【谈话：——】 ‘......补锅匠和机械师也差太远了吧。’柏莎明智地选择在心里吐槽。 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她加入了莱德劳的观众队伍。 ‘蝙蝠侠就是最帅的！！’ ———————— 蝙蝠侠其实比柏莎到得要早。即使今天没有遇见她，他也早晚会找上门的——她已死亡的父亲在他正在调查的案件里扮演了重要角色，而她本人也似乎有某种神秘力量。 昨天罗宾带回的东西基本都已经分析完成，除了那些资料上还未破解的未知的语言和保险箱里的无字书——他没有在其中检测到魔法的气息，也许检测设备需要更新了。蝙蝠侠后来又亲自去了一趟现场，也没有检测到魔法的痕迹。 这意味着有某种更神秘的力量在哥谭出现了，而他对此几乎一无所知。 这很糟糕。 人偶上的婴儿胎膜和满屋的血液表明受害者不在少数，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有许多儿童、还有婴儿受到折磨，失去了生命。他们是这座城市的未来。 蝙蝠侠在尽力保护每一个无辜者，他尊重每一条生命，他努力守护那些哥谭的希望，尽管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完美。但罪恶总是在发生，每一次罪恶的发生，都在折磨着他，让他更加愤怒，愤怒驱使他在选择的道路上更加坚定地前行。 对生命逝去的愤怒和无力感，对未知力量的失控感，叠加在一起砸在他跳动的神经上；他今天比往常要更加暴力。 蝙蝠侠敏捷地应对扑来的敌人，他出拳精准而有力——打得对方失去反抗的力量但不至于出现生命危机。右手出拳利落有力击倒一个敌人，左手迅速抬起格挡住偷袭，一个旋身逼退敌人；转身间带起披风挡住射来的子弹，顺势挥出又是利落的一击。他的每次进攻都目的明确，从不拖泥带水，出招的架势和敌人身上传来的骨裂声都宣告着他的凶猛。 他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是哥谭最忠心而勇猛的骑士。 这些人是混heibang，不是亡命之徒，况且他们都知道蝙蝠侠不杀人。他们中很大一部分只是混口饭吃，不然也不会盘踞在这么个小地盘。蝙蝠侠解决了顽固的那部分，其余人就投降了。 抵抗越厉害，挨揍越狠，他们知道怎么选，所以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 蝙蝠侠拽住头目的衣领，顺势又添了一拳。 “你们在为马罗尼运输什么？” “......医疗器械——”被揍得有些不清醒的头目艰难地挤出回答。 “还有什么？”蝙蝠侠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 作为存在感很低的小帮派，其实这是头目第一次和蝙蝠侠接触。果然，和传闻一样，揍人很痛，所以他被揍得太痛了，一句完整的话要分两次才能说完。但他害怕再晚一秒，蝙蝠侠又要给他补一拳了。 “——还有、货物......一些人。” 蝙蝠侠松手将他放了下来。 头目靠在地上喘着粗气，自觉地继续交代：“我们之前和福曼做一些普通医疗器械生意，后面老板把货物的事交给凯特管了。但我们一直只是负责运输，有一次......一个货物提前醒了......死在了路上，我们才知道里头运的人。” “多大年纪的人？怎么死的？” “十一二岁，有时候也有婴儿，都是外面统一的货源。我们只负责运输，接头的人我没见过。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流了好多血，尸体扔海里了......我真的就知道这些了......”他看起来有些害怕，或许在为上头即将到来的问责、或是报复而担忧。 蝙蝠侠并没有忘记先前听到的消息。他扭头看了看，柏莎和律师他们都已经离开了。 “查尔·福曼的箱子里有什么？” “不知道，我们只是听老板的命令做事。” “最后一个问题，查尔·福曼是怎么死的？” ————————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柏莎很好奇贝利律师会给出什么回答。 莱德劳很上道地甩了甩手里的撬棍，做出威胁律师的姿态。 贝利律师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看起来狼狈极了。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愿，恢复了往常优雅的姿态，只是没有了那些傲慢。 “走吧。我附近有个住处，我们坐下来谈谈。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他整理了下被折腾得不想样的衣服，甚至有心情开起玩笑来：“体谅一下坐办公室的老骨头吧，起码让我坐下来歇歇。” 柏莎征求了一下莱德劳的意见，虽然他自称文职，但目前看起来他是我方最强战力。 “没意见。别耍花招，老子手里的家伙事儿可不长眼！”他好像有点享受威胁人的状态。 他们进了一栋老旧的公寓楼，从宽巷进去，一路上的房屋都有些年头了，这里住着不少不安分子——比如酒鬼、混混。要不是遇到了几个熟人关心律师的情况，他们很难相信他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他们一路走来，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悄悄打量他们，都被莱德劳不客气地盯了回去。 贝利律师住处内的装修风格比较老旧，但收拾得很干净，看得出有人在定期打扫。这里的生活气息不浓，他应该不常住这儿，或者只是从前住过。 莱德劳进屋后径直走到窗边，外头有些刮风，他体贴地只开了半扇窗，接着从兜里掏出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吐出的烟雾模糊了周身的戾气，像一只慵懒的大猫靠在窗前。 贝利律师给柏莎倒了杯茶。 他脱下了外套，坐下来给自己也倒了杯，但没有喝。他盯着里头的茶叶，眼神带着怀念，并没有沉默太久。 “柏莎......离开哥谭吧！你父亲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柏莎感觉律师先生友好得有些过头了，她讨厌谜语人。“你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而且我也不会离开哥谭的。” “还记得哥谭处事第一条吗？” “我不是猫。”柏莎翻了个白眼，不想再浪费时间，她觉得或许有必要求助莱德劳。 贝利律师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长长叹了口气。 “我和你父亲认识很多年了。在主雇关系外，我们相处得像朋友。他从前是个老实的商人。在哥谭当个老实人可不太容易......”贝利好像真的很怀念从前一样。他在柏莎失去耐心前止住话头，说回正题。“你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那些书，整个人就变得神神叨叨的。” “书？......是不是一些封面颜色鲜艳的、有些奇怪的书？”柏莎有些惊讶，看起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系统补充了不少东西。 “你知道？唉——是那些书。”贝利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他这下有些担心柏莎也会变得和老福曼一样。他尽可能地提供更多的信息，希望避开那样的未来。“你父亲开始信仰神明。他从前对那些不屑一顾。他变得对宗教十分痴迷，他全身心地投入研究，那些生意都不顾了......” “突然有一天，他说自己有了新的方向。他认识了凯特，凯特把他拉了回来。他又回归了事业。” “凯特、或许是凯特把他推了下去——”贝利摇摇头否定了前言。 “他和凯特开始合作生意。”贝利讽刺地一笑。“然后有了两个疯子。” “他们的投资人不少。尽是些赔本买卖，和些疯子做买卖，把命也赔了进去。”贝利放下了一口没动的茶。 他向后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嘴里报出一长串人名：“凯特·戴维斯、托比·欧文、亚伯·库克......萨尔·马罗尼。” “刚才一路上不少人瞧见你了。既然你打定主意留在哥谭，那就好好活着。”贝利说话最后一句话，久久不再开口，像睡着了一样。 柏莎惊讶于他后来的坦诚，或许他真的和老福曼是好朋友。她明白贝利不愿再说，或许他只知道这么多，或许他只能说这么多。总之，剩下的要靠自己探索了。 “走吧，莱德劳。”他们带上门往楼下走去。 “你有地方住吗？我雇你当保镖怎么样？还有一个新朋友介绍你们认识。” 莱德劳这次没有坚称自己是文职了。 在宽巷里，回去的路上比来时少了一些人，看来贝利知道的要更多。接下来柏莎的生活不会太平了。 ‘希望不会给兼职的地方带来麻烦。’ 他们还没有走出宽巷，从背后传来一声枪响。 “砰——” 是贝利家。 窗台上摆了一盆吊兰，翠绿的叶片从半开的窗户中钻出来，在风中摇曳。那是他办公室最常见的花。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1、初见丨新进展 贝利的自杀来得太过突然。 ‘他为什么......’ 柏莎无法理解。 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们刚刚还面对面坐着。 人类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地放弃生命呢？ 系统能让柏莎复生无数次，但她也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轻易放弃生命。她一直记得，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她更加不能理解贝利的做法。 或许是贝利透露的那些信息，提到的那些人，他担心受到报复。 可是，他们都还没有抗争过......怎么就投降了呢？ 难道就因为这是哥谭？ 柏莎不会离开哥谭。她决心查明真相。 她不会畏惧，她在乎自己的生命，所以，她会赢。 ———————— 伊莎贝特本来坐在沙发上正对着门口发呆，在柏莎推开门的一瞬间转开了身体。 但下一秒，她又转了回来。 “新人？环保主义者？” “......别以为老子没听出来你说我是捡垃圾的。”莱德劳站在门口没好气地回答她。 “诶，先进来吧。”柏莎插进来试图缓和气氛。 “伊莎，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伊莎贝特站起身，将手伸到柏莎面前；她递过来一杯热茶。 “喝口水。”她将位置换到柏莎旁边，双手抱在胸前，不客气地盯着莱德劳。 “伊莎贝特。”简单的自我介绍。 “莱德劳。”莱德劳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他感觉有些不爽。 “先来后到。柏莎、伊莎贝特、最后是莱德劳。”伊莎贝特伸出一只手逐个点名，她定下了这间房里人的话语权。 “凭你是女人？”莱德劳不服气，咧嘴挑衅地一笑，同时踢了踢立在脚边的撬棍。“要老子说，凭实力说话！” 柏莎乐意看戏，但不能发展到真动手。她出来打圆场。 “大家友好一点嘛。以后不仅是同事，还是室友呢。” “伊莎，他是我雇佣的保镖。包吃住的。”柏莎介绍了莱德劳明面的身份，然后凑到伊莎贝特耳边小声笑着补充：“修电器可以找他。” 伊莎贝特对柏莎明显的区别对待很满意，所以她大方地退了一步，从柏莎和莱德劳之间的位置退到了柏莎的另一边。她按下遥控器认真地看起电视来，脸上还挂着满意的浅笑，即使她是在看刑侦剧目。 柏莎一碗水端不平，她选择转移话题。 “莱德劳，我们谈谈？” 【莱德劳是一名补锅匠兼机修工，他更喜欢机械师这个称呼。 他身负不可思议的绝活。 我们的见面不太顺利，他对我不太信任，或许我可以和他谈谈，向他展示我可靠的一面。】 【谈话：——】 没等柏莎纠结，莱德劳主动做出了选择。 “我选【健康】。” “什么？你能看见？”这有点太超出柏莎意料了。 “不能。你胆子这么小？”莱德劳又开始嘴贱了。但他还是认真地解释了：“大概知道规则。毕竟我们为此而来。” “那女人没告诉你？”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又补了句。 “没有。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呃、你们是npc。”柏莎也配合地压低了声音，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谈话选择的不同会有什么影响啊？” 听见柏莎说他们是npc，莱德劳笑出了声，这会儿没压着声音，他笑得放肆。 “哈哈哈——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反正不过是游戏。” “给他选【理性】补补脑子。”伊莎贝特毫不留情地插话。她和莱德劳有点互不对付，可能这就是文武不和吧。 ‘不对啊，莱德劳不是文职吗？’ 这么想着，柏莎也问出口了：“你不是文职吗？不加在智力上吗？健康......是加体力的吧？” “老子已经够聪明了，不缺那点！给我加武力上！”莱德劳表现得十分自信，说到加武力的时候，还抬起胳膊秀了秀有力的肌肉。“你还年轻，不懂武力的重要性。” “你再聪明，人家不听你的也不管用，有时候用拳头说话比较快！” 柏莎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但她觉得智力武力都重要。伊莎贝特负责智力，那他就负责武力吧。肌肉不白长！ 【谈话：【健康】】 【获得：【信徒莱德劳】 莱德劳已经开始明白手再巧也有极限，而牺牲能带来力量。 现在，他是我的学生、合伙人、护卫、拥护者，被我欺骗、被我当做祭品的...伴侣。 *我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火是严冬，却是带有温度。火是暖春，却会耗尽一切。” 铸是变换与毁灭的准则。】 ———————— 太阳已经落山了，蝙蝠侠即将迎来属于他的夜晚。 他正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记录着什么，桌边还放着罗宾他们之前带回的资料和那两本空白书籍。 蝙蝠的通讯频道信号在这时亮起。 “嗨，布鲁斯——”是扎坦娜·扎塔拉，一位强大的魔术师小姐。她是蝙蝠侠，也是布鲁斯·韦恩的朋友。 扎坦娜打的视讯通话，画面里人像清晰，背景确有些昏暗模糊，依稀可辨是在户外，但看起来要诡异得多。她的镜头随着走动晃动了几下，最后画面恢复了明亮，看起来她换了个好位置。 “我这几天在参加某个不对外的女巫集会，这边信号不太好。”她坐下来解释了通讯的缘由：“我看了你发给我的资料，很抱歉，那些文字我也不曾见过。” 蝙蝠侠早有预料，他对比过了现存的，甚至更古老文明的文字，都没有找到对应。他说出了关于另一件事的推断。 “那些场景也不是某种仪式。” “不太像。大一点的魔术、或者魔法的仪式通常十分讲究，那更像是错误的信仰，或者犯罪现场。”扎坦娜觉得神秘侧承担了太多误解，她们其实也很讲究的。她回忆起蝙蝠侠发的那些照片，勉强地说：“那场面很适合糊弄外行。也许那儿的主人就是外行人。” “有什么魔法可以只接触表面就能清除书里的文字吗？或者让肉眼看不见。”蝙蝠侠锁着眉头思索。他想，自己对神秘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这次以后需要多做一些准备。 “有很多。那对魔法来说不算难事，许多体系下的魔法都能做到。”扎坦娜的时间并不充裕，而且魔法体系实在多样，魔法之外也有很多神秘力量存在。有些事情见面解决比较好。 她提出建议：“过两天我这边结束了来哥谭一趟？我得看到那些书才能下结论。” “好，麻烦你了。”扎坦娜这边几乎没有进展，蝙蝠侠只能先暂缓这部分的调查。 “不客气，布鲁斯，我永远是你的朋友。需要帮助可以找我。”扎坦娜在镜头里大方地笑着说。 他们挂断了通讯。 蝙蝠侠端起水杯，思索着其它线索。 “呃——”这下他除了眉头，脸也皱起来了。他很难习惯牛奶的口感。 老管家站着旁边欣慰地笑着说：“老爷，你该和扎坦娜小姐多联络，朋友间的感情需要维系能够更长久。或许有一天韦恩庄园能迎来一场朋友间的派对。” 但蝙蝠侠大概更愿意做独行者。“迪克可以在家办朋友派对。芭芭拉也可以。” “那是迪克少爷和芭芭拉小姐的朋友，不是你的。”贴心的阿福今天也在为蝙蝠侠和布鲁斯的交友操心。他大概才是这个家唯一的可靠大人。 ———————— 迪克在晚餐时间前赶了回来，他和芭芭拉今天也完成了探险。 蝙蝠家的晚餐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布鲁斯和迪克在餐桌也经常讨论夜间工作内容，这算是属于他们的情感交流方式。尽管阿福觉得晚餐时间多谈些温馨的话题会更好。 不过芭芭拉今天在自己家吃晚餐，所以由迪克独自完成汇报。 “我和芭芭拉去了她朋友爸爸说的地方调查。那边有几家不小的福利院，过去几个月的流动人员变化没有异常。”迪克把食物吞咽完毕，接着说：“但确实有不少失踪的流浪儿童，大多在十岁以下。” “......十岁以下流浪儿的死亡不太会引起注意。”因为他们存活本来就十分艰难。 布鲁斯一直清楚地知道这些让人悲痛的事实。 “那几家福利院的风评还不错，他们救助了很多孩子。”迪克想，还是有好消息的。这比他们原先预想的要好得多。 “那些文字有进展了吗？”迪克抬高了语气，略显生硬地转换了话题。 他不想在餐桌上深入讨论那些沉重的话题。哥谭的状况就是如此，他们在努力改变它了，但偶尔也会想要逃避一会儿。 “没有。扎坦娜过两天会来一趟看看。”布鲁斯顺着迪克的话往下说。 他没有让悲伤的情绪停留，他早对自己要走的路十分坚定。 尽管上次探险的后续调查没有进展，但迪克并不失落。 相反，他的语气真的有点开心了。 他在椅子上蹭了蹭，身体倾向布鲁斯的方向，脸上带着孩子气的得意：“哦——关于那个，我们有点新进展。” 作为蝙蝠侠，他觉得罗宾表现得不太沉稳，但作为布鲁斯——一位父亲，他觉得迪克孩子气的样子充满活力——咳，是他这个年纪的可爱。 “你去调查了柏莎·福曼。”布鲁斯略微一想就知道了。 “是的，不过她不在家。”迪克兴致勃勃地讲述：“她才来哥谭不到半个月，之前不怎么出门，周边好多人对她根本就没印象！” “我们运气不错！碰到了她的邻居——一个也不爱出门的家伙。我觉得他对柏莎肯定有意思，我们问他......” “迪克，说正事！”布鲁斯无奈地插话打断了他。 “正事就是——两条新线索。上周福曼从律师那里收到她父亲的噩耗，她拿回了一个手提箱，凯特的办公室地址就是从那里面得到的。第二条，她拿到箱子的第二天出了一趟门，沃顿——她邻居看到她抱了一堆书回来。那些书——” “......和保险箱那些一样。”蝙蝠侠补充了迪克没说出口的话。 “我们可以先和她的律师谈谈！”迪克兴奋地规划下一次探险。 “律师已经死了。今天。”蝙蝠侠无情地打断了迪克的幻想。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2、夜巡丨马罗尼 a先生很少被别人尊称为先生。 因为他基本是哥谭底层的那批人。 不是因为贫穷，或者地位低下而不被尊敬，是因为他处于底层，却还要向更底层、向更弱者出刀。 今晚，他得为此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未来，也许会付出更多，甚至包括他的生命。 破空而来的飞镖打落了他今晚伸向弱者的刀，接着是从天而降的身影，迎面而来的一脚飞踢。 “咚——”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他看着地上的影子发出恐惧的叫声：“蝙蝠侠！！” 下一秒他被绳子捆住挂在了路灯上，这才看清楚——刚才踢他的是罗宾。 夜色中，哥谭的守护鸟们已经飞向下一个巡逻地了。 ———————— “今晚是愤怒的小鸟？”蝙蝠女孩正站在制高点搜寻隐藏在夜色中的罪恶，但不影响她打趣罗宾。 罗宾刚刚又制止了一起犯罪，下手干脆利落，完美继承了蝙蝠侠的教导。就在刚刚，还有罪犯将他认成蝙蝠侠——也许是因为他比平时下手更重？ “那下一个倒霉蛋要被揍成猪头了。”夜巡让罗宾心情好多了。 他们的夜巡已经接近尾声，通常他们会在哥谭最大的滴水兽、或者一个视野良好的高处、或者温暖的韦恩庄园，来一顿夜宵，补充体力消耗。也许还有一些增进感情的谈话。 蝙蝠女孩今天落在了蝙蝠侠身边。 “看起来明天就有传闻，哥谭有两个蝙蝠侠了。”她还在为认错人的罪犯的滑稽表现感到好笑。 那么矮的影子一看就是罗宾，认成蝙蝠女孩都比是蝙蝠侠靠谱。 “新增了蝙蝠怪物的都市传说不好吗？”罗宾不在意被打趣，他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夜巡、在哥谭上空飞翔总是能让他感到放松与快乐。 “而且，说明我会是合格的蝙蝠侠继承者！” “随便你！我又没打算要成为蝙蝠侠。”蝙蝠女孩不和幼稚的小男孩计较。 而且她想：‘我会有自己选择的路要走！’ 蝙蝠侠安静地听着孩子们拌嘴，在哥谭有风的夜晚享受这温馨一刻。 “老爷，真希望我能快点看到你安心退休的那天。”阿福也在蝙蝠洞共享此刻的安宁。 “好了。罗宾，你送蝙蝠女孩回家，然后回去睡觉。”蝙蝠侠为今天的夜巡做了收尾安排。 “我不用他送。” “你不回去？” 他们俩同时做出了反驳。 “你要独自行动？拜托，我们是搭档，我可以帮上忙！”罗宾看蝙蝠侠没有接话，他开始为自己争取行动的机会。 “你教我们的，别单独行动。”蝙蝠女孩拿蝙蝠侠教导他们的话堵他。 但那对蝙蝠侠没用。“你们明天还要上学。现在，该回去睡觉了。” 他还是退了一步，用不那么生硬的语气解释：“我只是去进行一场问话。这不在夜巡活动范围。如果需要帮助，我会找你们。” “律师已经死了，你要——”罗宾自然地推断出蝙蝠侠的行动，然后惊讶地问出来：“等等，你要去找福曼？这个时间？” “律师死了？搭档，为什么我的消息落后了？”蝙蝠女孩没有及时得到消息同步，她决定提醒一下罗宾，什么是合格的搭档。 当然，此刻蝙蝠侠的单独行动更重要，所以她也看向蝙蝠侠。 “b，福曼应该已经睡了。” “老爷，我想半夜敲醒一位女士的房门是不礼貌的行为。”更何况蝙蝠侠还不敲门，他通常从窗口进去，不请自来的那种。 蝙蝠侠想他的团队一定出了点问题，他们对他有不小的误解。 不说他的另一层伪装——花花公子韦恩，就是蝙蝠侠本身，也少有冒犯女性的行为——除非是形势所需。 蝙蝠侠的语气有些无奈：“不是福曼。” 柏莎·福曼当然可疑，但她目前的几次出现都在受害者的位置；而且还和他目前知之甚少的神秘侧有关，在扎坦娜到来前，或是他做好准备前，他不会以蝙蝠侠的形态冒然上门表现敌意——也许可以以另一层身份接近她，但那也不会是在今天半夜。 “哦，那我得去看看谁是这个倒霉鬼！”罗宾还是坚持要一起行动。 蝙蝠女孩伸手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她转头看向罗宾，挑了挑眉，拉长声音喊了一声罗宾——他被喊得抖了抖鸡皮疙瘩。她又提醒了罗宾一次：“搭档——明天记得同步消息给我。” “游学旅行落下来一些课程，最近还要准备考试，我好忙。先回去补觉了，明天见！”蝙蝠女孩潇洒地隐入夜色中。 罗宾赶在蝙蝠侠开口前急忙主动做了保证：“我会保证不耽误功课的！” 他合掌做出请求的姿态，用期待里带着点祈求的眼神看向蝙蝠侠；看起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蝙蝠侠没办法拒绝他的小鸟，起码此刻如此。 “老爷，迪克少爷，早去早回。”今晚空巢老管家阿福也在尽职等待中。 ———————— 这是一个位于高级公寓的大平层，内里的装饰和用具都凸显出主人的富有。里头拥有一大扇落地窗的主卧风景绝好，无论白天夜晚都能观赏城市的繁华风光。 但今晚之后，主人大概会考虑换个房间居住，或是替换一块更坚固的玻璃。 “砰——哗啦——” 蝙蝠侠破窗而入，罗宾紧随其后。 睡得正香的倒霉蛋被一把从床上抓起。 ———————————— 今天是哥谭非常重要的一天，哥谭叫得出名字的大大小小的家族当权者基本都在这场宴会里。如果哪个恶棍选择现在搞出点血腥的动静，哥谭将会发生不小的动荡，甚至重新洗牌。所以gcpd绝大部分警力都安排上了，戈登局长也亲自来到了会场内。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哥谭大名鼎鼎的企鹅人晃动着身体，迈着滑稽的步伐走向那个男人。平日嚣张的模样不复存在，现在他只能在这里摆笑脸，态度恭敬而谨慎，一副讨好人的模样。 还有花花公子韦恩——一个讨人厌的有钱草包，他被那个男人承诺的未来吸引，一副激动的模样，他将要成为这个人忠实的支持者——用他的金钱。 还有许多名流，他们都对那个男人热情相待，他们相信他能带来更好的未来。 那个男人将要在这里进行市长就职演讲，他将成为这座城市将新的掌权人。 他在众人的期待、在聚光灯下，走上了演讲台。 “我将为哥谭带来最好的未来，我是——哥谭之王——”他骄傲地向众人宣布。 他抑制不住开心地大笑起来。 突然，演讲台从中间塌陷，他向下坠落。 “啊——” 他落到一片阴暗的森林里，耳边穿来不绝的乌鸦叫声。 一只怪鸟向他扑来——他被掐住了喉咙。 那是一头鸟首人身的怪物，它的力气很大，那个男人快喘不过气了。他看见眼前的怪物将头凑近，发出嘶哑地声音：“萨尔·马罗尼——” “嘶——蝙蝠侠！！”他在昏暗的月光中看清了怪物的面孔。 他醒过来了。 “萨尔·马罗尼——”蝙蝠侠把马罗尼一把从床上抓起，打断了他的美梦。然后罗宾熟练地把他捆在椅子上——用了点力，帮他清醒一下。 马罗尼在梦里被吓醒了，一睁眼又看见梦里的怪物，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感谢罗宾把他勒得不轻，他的神智很快回来了。 “干什么！蝙蝠你大半夜私闯民宅，我要报警逮捕你！”马罗尼现在憋了一肚子气。 “你在拐卖儿童。”蝙蝠侠用冰冷的目光盯着马罗尼，嘶哑的喉咙压抑着愤怒宣告了马罗尼的罪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有证据，你应该和我的律师谈。”马罗尼强装镇定，摆出高傲的姿态，假装自己是守法的本分人。他知道自己做得并不隐秘，早晚会被发现，但没到最后一步，他不会承认。 但他没有意识到一件事——蝙蝠侠是法外者，他常见的做法是诉诸暴力。 所以马罗尼结实地挨了一拳。 “你和凯特在研究什么？”蝙蝠侠换了个问题，他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危险了。 “咳——凯特？蝙蝠巢穴不通网吗？一个死了的倒霉鬼，我和死人能有什么合作？”马罗尼挨了打还是不老实，他甚至有胆扯出讽刺的笑容嘲讽蝙蝠侠。 马罗尼的勇气让一旁的罗宾刮目相看，可惜他没来得及录下来。 蝙蝠侠看明白了，马罗尼打算装傻到底。但蝙蝠侠不仅是侦探，还是刑讯高手，他接着又换了几个不同的问题，配合了一点点暴力手段，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你们服用了那些药剂？” “他们死于那些药剂。他们的尸体在哪里？” “那个所谓神明是什么？” “那些书在哪里？” 马罗尼始终顾左右而言他，但他的言语和反应已经透露了足够的信息。最后蝙蝠侠提到了那些书，他的神情终于变了。 他就像被触发了开关，被人控制了精神，好想看见了什么幻象，神情变得迷醉。他脸上充斥着强烈的渴望，还有一种割裂的恐惧与痛苦掩藏其中，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 “蝙蝠侠，你会死吗？”短暂地自我挣扎后，马罗尼抬头表情平静地看向蝙蝠侠，像是突然起了好奇心。 “人都会死。你看看你，强壮的肌肉会慢慢萎缩，敏捷的身姿会逐渐笨拙，你会再也飞不上哥谭的夜空，挥不出讨厌的拳头。”马罗尼自说自话，仿佛已经看见了蝙蝠侠的悲惨未来，语气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在死亡来临之前，你会先感受衰老的无助，感受病痛的折磨。到时候你要怎么守护哥谭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脑子给打坏了吗？”罗宾觉得这场面实在怪异，他必须得打断一下。这算什么？马罗尼不会以为诅咒两句蝙蝠侠的未来能吓退他吧？更何况这都算不上诅咒。 “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衰老。把你的生命献给它，它将回馈给你生命。你渴求的一切它都能给你。我们能永远守护哥谭，我们能给哥谭带来——最好的未来！”马罗尼确实不太正常了，他居然把自己和蝙蝠侠划到了一起。他也实在没有诱导人的天分，没有人愿意给他回应。 蝙蝠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他一拳把马罗尼送回了美梦中。接着他和罗宾又在房间进行了搜索，确定没有其他收获之后，结束了夜巡。 ———————— 回到蝙蝠洞，罗宾还在和阿福吐槽马罗尼的奇特想法。 “天啊，他居然说要和蝙蝠侠一起，他用了‘我们’！我们要一起给哥谭最好的未来！”罗宾语气夸张地重复马罗尼的胡言乱语。 “我打赌小芭听到这个一定会后悔没跟上来。” “好了，罗宾，该回去睡觉了。”蝙蝠侠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做出大家长的姿态，把罗宾赶回房间休息了。 “老爷，他说的有一点没错，蝙蝠侠也会衰老。您应该更加注意保持健康，早点休息。”阿福的关注点优先放在了家人的健康与幸福上。他贴心地递上一杯牛奶。 “我没想过我能活到那一天。”蝙蝠侠总是做最坏的打算。他接过牛奶放在一旁，开始整理记录。 他会去休息的，在完成这些工作之后。 蝙蝠侠想，也许那些书会影响人的精神，资料的主人和马罗尼都表现出了异常。他需要做好防护。 那些死亡的富人、凯特、马罗尼，他们都接触过了那些书。 他们很大可能还服用了某种药剂——用那些孩子试验得到的。从马罗尼的话看，药剂的作用应该是延缓衰老，甚至‘永生’。并且那东西激发了他们的欲望，马罗尼从前可没有表现出要征服哥谭，那东西许诺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它或许有能力影响现实，这很糟糕。 涉及的关键角色都已经死亡，马罗尼的拐卖人口案移交给gcpd，接下来，轮到柏莎·福曼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3、新冒险丨委托 “你好，来点什么？本店特色芝士汉堡和熏鸡肉三明治。新上特调油醋汁搭配素食沙拉也不错，要来一份吗？” “照你说的来一份。沙拉不要番茄。” “好的，稍坐一下。” 今天是柏莎第一天正式兼职。她穿着餐厅的制服，在桌前熟练地报出菜名，帮助客人完成了点单。 这家餐厅虽然不大，但开在商业区，售卖不耗时的简餐，提供堂食和外带，深受打工族的喜欢。用餐高峰期的客流量不少，像上面的类似对话已经发生了不下三十次，她已经快形成肌肉记忆了。 完成了负责区域的最后一单，她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她选了个就近的座位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员工餐，同时关注探险小队的情况。 今天早上，伊莎贝特和莱德劳就出门探险了。 既然已经确认他们清楚系统的事，柏莎就没办法把他们当npc看待了，她在挑选目的地时征求了他们的意见。 伊莎贝特认为目前人员较少，而且他们没有【刃】相——【刃】是战斗与抗争的准则，最好选择看起来更安全的地点。这样也能早点回来，随时确保柏莎的安全。 她时不时会主动出门探索这座城市，暴力与犯罪、罪犯与义警让她脑子里的危险雷达响个不停，在拥有更多人员和充足的资金前，她更倾向于在暗处低调发展。 莱德劳的意见不同。他觉得应该尽早提升实力，而探索危险地点的收获更加丰富。 至于安全问题。 “老子和她一起去，不顺利也顶多是受伤，没钱就不用治，反正要伤口叠满三层才必死。死了再招新人就是。”莱德劳叼着未点燃的烟——他被伊莎贝特禁止在室内吸烟，他看起来浑然不在意死亡。 他靠着柏莎的肩膀，身上大半的重量落在上面，故意压得柏莎快站不住，然后得意地哈哈大笑。“我们就是npc，你是主导者，怎么能赢游戏就怎么来！” 伊莎贝特对莱德劳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反驳他的话。最后他们选定了【午港】。 隔着屏幕的数据和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人柏莎还是分得清的。如果他们受伤，柏莎肯定会选择救治的。 ‘唉——所以得努力赚钱啊！’柏莎咬了一口三明治，想起那个老板打工养员工的故事，感同身受地给自己打打气。 她在虚拟地图上关注小队的位置和人员状态。 【探索：【午港】 每个不死者都要面对下列抉择：侍奉一位司辰、打回凡籍，还是自行毁灭。 这座阳光明媚，名为“午”的小小岛港是拒绝上述选项者的流放地。 如果我们能够成功跨过海面到达午港，战胜不死的长生者，抵抗住幻像的诱惑，掘开他们的私人金库的话。】 柏莎觉得有些奇怪，大部分【探索】地点的描述听起来都不在哥谭，但系统地图只会指引你在哥谭范围内走来走去。 也许探索的地点位处虚幻，哥谭的建筑所属真实，而他们，在交界处活动。 不然她实在没法解释为什么系统提示伊莎贝特他们在海面航行，地图上却显示他们在格兰特公园附近...... 【探索：【午港】——西海域 我们航行的海面风暴肆虐。我们要找寻的岛屿隐藏在没有记载的历史角落之中。我们需要【心】或【铸】，或两者皆需。】 莱德劳刚好是【铸】。 【被海浪拍打，海水泼溅，阳光炙烤，盐渍粘身，但是我们到了。】 他们在继续前进。 柏莎也独自用完了午餐，接下来她只需要帮忙收拾后厨，或许再和刚刚被她拒绝一起用餐邀请的同事们聊聊天，今天的工作就差不多了。 这花不了多少时间。 ———————— 柏莎很快结束了工作，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走出了餐馆。 伊莎贝特他们有了新动态。 【探索：【午港】——长生者（阻碍） 午港建于那眼臭名昭著的泉水处：饮用此泉，会令这个世界忘却你的存在。 一些长生者从上层世界的纷扰中抽身而出，隐居在这里。它们对待入侵者可不手软，只有蠢货才去打扰它们。 杀死一个已经通过三尖门的人是非常困难的，而且这里有很多这样的人。 不过也许我们可以欺骗一个，或者投其所好。它们对【蛾】的乐趣或【杯】的魅惑非常敏感。】 伊莎贝特正好是【蛾】。 【这些午港的不死居民仍旧或受骗，或沉沦，或被困于更宏大的计划之中。 这次，它们不会多事了。】 ‘太好了！今天的探险也太顺利了！’柏莎在心里欢呼，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 她打算去最近的公园锻炼一下，提升一下【健康】。 贝利临死的劝告和那一长串人名，让她意识到老福曼遗留了不小的麻烦，她得提升一下自保能力；或许可以再请一个拳击或者武术教练，光力气大可不行。 她沿着道路前行，身后穿来汽车的喇叭声。 原谅她对汽车牌子一无所知，一辆外形低调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黑色跑车缓缓超过她，停在了她的旁边。 “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美丽的女士——我有荣幸邀请你共进午餐吗？” 汽车的玻璃窗降下。 坐在里面的黑发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领口随意地敞开，露出分明的锁骨。他的用词礼貌，语气带着些恰到好处的轻佻，说出的话充满了欣喜与期待；英俊的脸庞上挂着迷人的笑容，深邃的蓝色眼睛专注地望着柏莎，让人不忍心拒绝。 “抱歉，先生，我用过午餐了。”但柏莎是半个社恐和感情白痴。 男人的笑意变得淡了些，眉眼低垂下来，表现得有些失落。 “老爷，我早说过了，再多睡几个五分钟会让你错过午餐时间。”阿福在耳机里毫不留情地打趣他。 车里的男人，也就是布鲁斯aka蝙蝠侠。鉴于蝙蝠侠通常会表现得十分强势，而且柏莎和身边人对此充满警惕与敌意，他觉得用另一层身份——花花公子韦恩，来接近柏莎或许更合适。 布鲁斯脸上的失落不过一瞬——确保柏莎看见了就行，接着他抬起头，装作轻松地耸耸肩，用遗憾的语气说：“噢——也许我该早点来遇见你。我还以为今天会是幸运日。来一杯下午茶怎么样？或者赏脸陪陪我这个可怜人，please——” 柏莎不太会应付热情的人，尤其是对方长了一张符合她审美的脸。 她应该拒绝的，但他失落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怜，漂亮的蓝色眼睛都变得黯淡了...... ‘清醒一点！他一看就是情场老手！’ 柏莎无措地摩挲着袖口，错开对视的眼神，柔声说：“抱歉，先生，我——” 【谈话—— 我早已决心为伟大的事业献身。但我的力量终究有限。 我需要借助一切可用之力。 【赞助者】——【bw】（未解锁） 他们是我参与的社交圈子中的显要之人。 他们不会成为我的同行者，但他们可以为我提供各种帮助。】 柏莎话还没说完，她看见了系统刷新的提示。 ‘赞助者？’ 她猛地抬头盯住男人，自以为隐秘地打量对方。 ‘显要之人......’ ‘黑发。’ ‘蓝眼。’ ‘情场老手。’ ‘bw......？！’ ‘布鲁斯·韦恩！！’ 柏莎控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过激动，她用力隔着袖口掐了掐手心，然后说完了那句话。“......我、我今天穿得不太合适，我们要去吃点什么？” 她觉得自己一定脸红了，谁都知道这不是她本来要说的话。 布鲁斯发出善意地笑声，他走下车为柏莎拉开车门，抬起一只手放在车顶防止她撞头。“这衣服原本很漂亮，但我得说，女士，它不够衬你，任何衣服在你身上都只会被你本身的美貌衬得普通。”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附近有一家牛排和甜点屋都不错，隔壁街区还有一家素食餐厅评价也很好。”布鲁斯平时很少来这边，但他已经提前做过功课了。 “牛排就可以。”柏莎还记得他说自己还没有吃午餐。 布鲁斯看出来柏莎不仅有些社恐，还不适应别人的夸赞，就稍微收敛了热情。 他认真地开着车，偶尔跟着音乐轻声哼唱，时不时和柏莎交谈两句，车内的气氛一片和谐。 完全看不出来他脑子里正在不停地完善柏莎的资料。 ‘是什么让她突然改变主意？她认出来了我是布鲁斯·韦恩。 但她一开始没认出来，什么提醒了她？ 她不是为了钱，但她愿意和韦恩交流，她在图谋什么？’ 柏莎在音乐中也逐渐放松下来，她听见布鲁斯不时地哼唱。 ‘蝙蝠侠唱歌还挺好听的。’ 她享受此刻的安宁，但脑子也没停。 ‘他找我想调查什么？为什么不用蝙蝠侠的身份？ 赞助者是什么意思，韦恩能赞助我什么？钱？但我不需要啊。 系统想干什么？难道要透露密教的东西给他？’ 他们心思各异。 所幸路程并不远，餐厅到了。 ———————— 他们在包间落座，点餐之后，这里只剩他们两人。 知道对方不习惯那些热情的夸赞，布鲁斯也并不是真的要和柏莎调情，他选了一个平常的话题。 “听说莱顿路今天有一个自然画展，柏莎刚刚是打算去那儿吗？” “不，我、我没什么安排。我刚下班，我在那边的一家餐厅做兼职。”柏莎取消了原定的锻炼计划。 “餐厅？”布鲁斯有些疑惑地出声，他面上做出努力回想的模样，接着询问：“我记得福曼先生——你的父亲在哥谭有不小的生意，你怎么会选择在餐厅兼职？” 他可能意识到不妥之处，接着补充到：“餐厅的兼职有些辛苦，福曼先生要是想锻炼你，也可以换个方式，比如从小职员做起什么的。” 柏莎对布鲁斯的明知故问十分配合，她正等着他出招呢。 “不是，是我自己找的兼职。我父亲、我父亲他不久前去世了。”柏莎揉了揉眼眶，做出伤心的样子。 “我很抱歉。”布鲁斯带着歉意，他将纸巾递给柏莎。 “福曼先生一定为你的坚强感到骄傲。但餐厅的兼职确实辛苦，你愿意来韦恩集团工作吗？” “福曼先生是个友好的人，我和他相处过。我本来有事想请他帮忙的，或许早一点我们会是朋友。但现在，我也很高兴能帮到你。” 尽管布鲁斯在一本正经地瞎扯，柏莎还是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很上道。 “谢谢你，我父亲一定很高兴你这么想。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这份兼职不算辛苦，而且只是暂时的，也许不久我会离开哥谭，去看看外面。我平时也画画，也许将来也能回来办画展呢。”柏莎像个孩子一样憧憬着未来，表现着她对生活的热情。 她稍微收敛了外放的情绪，好奇地询问到：“你原本想找我父亲帮什么忙？也许我也能帮你，作为这餐饭的感谢。” “这餐饭本来就是我请客，不需要你感谢。”布鲁斯表演出不满的样子，有些滑稽的表情逗笑了柏莎。 他接着表明了来意：“你能帮上我的话，应该我表达感谢！” 他有些气恼地说：“我从一个收藏家那儿淘了两本书，但里面根本没有字，我怀疑那人是个骗子！” “有人告诉我那是他在福曼先生那儿见过类似的书，而且他有方法知道里面的内容。我本来想找福曼先生帮忙看看的。” “书没花多少钱，但证明韦恩不是个被骗的草包很重要！”他认真地表达外界给的‘草包’称号的不满。但外人都能从他的表现看出来，那书绝对坑了韦恩不少钱。 柏莎对布鲁斯不蒸馒头争口气的行为表达了支持。 ‘虽然那书确实没花钱。’ 【谈话——委托 【赞助者】——【布鲁斯·韦恩】 韦恩先生是一名精明的商人，他坚称自己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眼下他正试图挽回损失，他向你发起了委托。】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4、爆炸丨虚幻与现实 “布鲁斯，那书里确实有内容。正巧，我能充当临时翻译。”柏莎知道系统想向布鲁斯透露一部分密教知识了，但她还不明白为什么。 “你会付报酬的对吗？”她举起酒杯轻晃，半开玩笑地询问。 这句话也是柏莎要对系统说的。 “当然，布鲁斯·韦恩是有名的大方！”布鲁斯也对柏莎举起酒杯，庆祝这出乎意料的顺利。 【获得：【布鲁斯·韦恩的委托】】 谈妥了正事之后，他们开始享用午餐。 柏莎和布鲁斯聊了聊她父亲。一个对她父亲不熟，另一个对她父亲也不熟。 她顺势透露了之前为自己补充的背景信息，把自己从老福曼的烂事里摘出来。 柏莎接着说自己刚回到哥谭不久，然后布鲁斯就向她介绍了几处哥谭可以游玩的地方。蝙蝠侠推荐的地方不会错，柏莎一一记下来，她是个体贴的老板，他们可以在不探险的日子，将这些作为团建地点。 她一边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一边关注小队的情况。 他们又遇到了新的阻碍。 【探索：【午港】——上锁的门 这扇门已经坚守了很长时间了。 除非我们带来了【铸】或【启】，它同样也会阻挡我们很久。】 又是【铸】。今天确实是幸运日！ 柏莎放下心来，用勺子切下一小块餐后甜点放进嘴里，甜而不腻，她满足地微眯起眼睛，体会久违的简单的快乐。 “味道很好？要不要再来一份？”布鲁斯被她的快乐感染，也带着笑意询问。 “不介意的话，我想打包两份。有两个朋友住在我家。这里的点心确实不错，我想带给他们尝尝。”柏莎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目前确实囊中羞涩。 “就当做你预付的酬劳？” “就当下一次邀请的预付金？”布鲁斯纠正了柏莎的话。 “下一次别那么果断的拒绝我。我会怀疑自己的魅力。”他故作自恋地眨眨眼，露出哥谭甜心的招牌笑容。 柏莎笑着答应。 她正要询问布鲁斯什么时候把书带来，系统面板又一次刷新了动态。 【探索：午港——上锁的门 门扉有两个作用：开启，或保持关闭。 所有的门扉都应开启，正如所有的生命都应终结。 这扇门今天面临了它的终结——以一种错误的方式。 剧烈的爆炸发生了，巨大的轰鸣声在我们耳边炸开，我们感觉天昏地转，倒下前看见了盛大的烟花绽放在血红的天幕。】 【我们有人受伤了——【伊莎贝特】（受伤）、【莱德劳】（受伤）。 他们也许会在【多病的时节】死亡。 我可以通过【谈话】治疗他们。他们的身体也许会痊愈，但伤疤在灵魂中永存。】 “！！！”柏莎的笑意僵在脸上，瞳孔陡然放大。 她看见地图上冒险小队的位置，那是——阿卡姆！ 爆炸，烟花——他们从虚幻走向了真实，在这里遇到了小丑！ 柏莎猛地站起来，语速飞快地向布鲁斯道别，然后冲了出去。 布鲁斯在柏莎脸色突变的瞬间提起警惕，接着他看见柏莎带着恐慌焦急地离开了。他还没来得及询问，下一秒，他也顾不上了。 “老爷，小丑越狱了！”阿福在耳机里汇报了突发情况。 ———————— 柏莎看见伊莎贝特和莱德劳的定位一直没有发生改变，他们或许失去了意识，或者行动不便。 她得去接他们。 但那是阿卡姆，她拦了几辆车都没人愿意过去，尤其是听说那边发生了爆炸，小丑大概率又越狱了。没人上赶着作死。 柏莎很着急，但即便她跑过去，也没办法一个人把他们都带回来。要在危险的现场治疗，并且不确定治疗时间多长，那很可能把她自己也搭进去。 她想起莱德劳出发前的话。 ‘......也许他们醒了能自己回来。’ ‘小丑又不认识他们，他是越狱不是寻仇，他们应该没事儿......’ ‘不是说三道伤疤才会死吗？一定没事的......’ 柏莎脑子里很乱，但脚步没停地朝阿卡姆跑去。 她跑得很快，迎面而来的风打在脸上有些生疼，但也让她脑子变得清醒。 她停了下来。 【......我可以通过【谈话】治疗他们。他们的身体也许会痊愈，但伤疤在灵魂中永存。】 她利落地转身扎进无人的小巷，面无表情地停下来，盯着面板上的记录。 ‘赌一把！’ 她将【伊莎贝特】放进【谈话】。 ‘让我过去......或者——’ 接着投入【资金】。 ‘让她过来。’ “砰——” 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混着泥土与烟尘，额头的鲜血浸湿了头纱，失去意识的伊莎贝特突然出现。 柏莎接住了她。 柏莎抱起伊莎贝特一边快步向家里走去，一边盯着【谈话】面板的倒计时。 她祈祷时间走得再快些，莱德劳还在等她！ 可怜的莱德劳，在一个小时之后才被柏莎接回家。 万幸没有出其他差错。 伊莎贝特的伤已经治疗完毕，头纱盖着的左额处多了一道永久的伤疤。 伊莎贝特靠坐在沙发上，心情不是很好。 他们本不必受伤的！ 第一次离开柏莎的冒险，一次简单的冒险而已，讨厌的莱德劳并没有拖后腿，但她还是失败了！ 尽管她醒来第一时间处理了监控，销毁了证据，但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她知道，那些古怪的城市守护者有多么多疑和难缠——她刚刚还在柏莎的身上发现了定位监听器。 这让她有些动了杀心——对阿卡姆那些恶心人的虫子。 莱德劳的状态倒是好得多，大概是本身更健壮，加上【健康】的加成。他醒来得快一点。但爆炸还是一视同仁地给他额角留了道疤——在靠近眉骨的位置，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凶狠了。 莱德劳对冒险的失误接受良好，追求高回报就得承担高风险，这次起码不是一无所获。他是工匠，他明白，很多事就像研究与锻造，无法一蹴而就，他有足够的热情和耐心走向成功。 “柏莎，看看我们的收获，有没有新东西。那地方没探索完，还能再去一次。” “起码我们现在知道现实也是会影响虚幻的。”莱德劳提出了关键的点。 柏莎坐到伊莎贝特旁边，安慰地拍拍她的胳膊。 “有几本新的密传，已经开始研究了。还有点新东西——【低语之觚】和【碎门之钥】，不过我还不知道怎么使用它们。” 她接着问伊莎贝特和莱德劳：“我从地图上看见你们从格兰特公园开始，最后到了阿卡姆。一直在哥谭内打转。” “但系统记录显示你们进行了海上冒险，还遇到了长生者。” “这像两个平行的空间。” “你们是到了阿卡姆才遇到爆炸，还是在冒险的场景受到爆炸影响才到了阿卡姆？” “这很难界定。”莱德劳想了一下，解释到：“前面的冒险你可以理解为和哥谭处在两个平行的空间，它们互不影响。到了门——冒险的新阻碍，和阿卡姆也是两个空间，但它们有部分重叠，会受到彼此影响。” “我们既真的到达了阿卡姆，又因为爆炸，出现在了阿卡姆。” 伊莎贝特继续补充：“工厂那次，四层是我们的冒险空间，除了我们，没人能进去。但我们接着前进，到了新的阻碍、办公室——有藤蔓泥沼存在的冒险空间，那里在现实有了对应场景，我们就位于虚幻和现实的交界处了。” “这个时候它们会互相影响，外面的人——那些义警，他们也可以进入。他们从外界打破这层壁垒，或是我们从内部越过障碍，最终都会到达现实的办公室。” 柏莎明白了，但这有很大的隐患。 “我该怎么确定那些探索地的对应交界处在哪里呢？万一下一次在人群密集的场所，在gcpd，甚至在蝙蝠洞，那就太糟糕了......” "目前没有办法。"伊莎贝特平淡地宣布噩耗。 “所以我说，我们注定和那些义警、和那些正义势力，是敌对关系。” 莱德劳看柏莎的表情快崩溃了，他好心地安慰到：“别太悲观！你看前面的工厂和港口，都有对应元素的。我们可以选一下听起来不会出现在城市的地点。” 他接着想到了什么，然后乐呵呵地说：“我给咱们打一套装备怎么样？带面具那种，像仓库那个蝙蝠那样。神秘又拉风！加上伊莎贝特扰乱线索，不会那么快被抓起来！” 他看起来很兴奋，连‘老子’都忘说了。他已经默认他们是反派团队了，对于未来的期盼也只是不那么快被抓起来。 伊莎贝特不会安慰人，莱德劳也不会安慰人，前者是不会去做，后者是做得不好。 柏莎觉得这个团队看不到希望，她独自承受了太多。 柏莎换了个话题。 “我和布鲁斯·韦恩达成了合作。上次罗宾他们从工厂拿走的书，我答应帮他翻译。” 她又重述了双方的谎言，讲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所以我从我父亲那里学会了这些语言，暂时充当布鲁斯的翻译。” “这是系统的意思，但我没太明白。这样会让我们的嫌疑直线上升，很容易暴露我们的教会。” 伊莎贝特的关注点有些奇怪，她直白地发问：“布鲁斯？” “呃——事实上，他是蝙蝠侠的赞助人，罗宾是蝙蝠侠的助手。我猜是蝙蝠侠托他找我打探那些书的信息。他的身份接近我会比较容易，而且他找到了明面的理由。”柏莎感觉伊莎贝特对蝙蝠侠他们的敌意有些明显，她不确定有几分真假，她也拿不准伊莎贝特的立场。保险起见，她撒了个小谎。 “他们正在调查的事和你父亲有关，和这些书有关。系统大概认为，和他们合作能帮我们找到更多的探索点和书。”伊莎贝特没有纠结，说出她的推断。 “就这样吧。明面上我只是你的房客，接下来不要接触过多。” “我接下来有些事要做。探索定在晚上，可以避开人群，提前【谈话】通知我就好。” 她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柏莎觉得伊莎贝特说得有道理。 至于她回房间这事儿，大概是有点累了，她今天还没有睡够呢。 柏莎接着对莱德劳说：“那咱们统一说辞就是这样，别说漏嘴了。” 莱德劳看起来有点想笑，不过他从不对女人的事指手画脚。 ‘老子闭着眼睛也能猜到伊莎贝特要做的事，她会需要我帮忙的。’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5、低语之觚丨谈话 月亮高高挂起宣告夜晚降临。 一切都在步入正轨，柏莎难得能有一个好眠的夜晚——不借助【安逸】的那种。 她舒服地躺在床上，脸窝进柔软的被子里，睡得脸颊红扑扑的，可能有点热了，还从被子里伸了一条腿出来透气。 这样静谧的夜晚，是做梦的好时候。 【入梦—— 休息，重新考虑你的目标。或在虚幻的梦中找寻到真实。 [自动吸取]：——】 【[自动吸取]：【低语之觚】】 ———————— 柏莎记得自己应该在床上睡觉。 现在，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但绝不是在床上。 她被困在一个逼仄的空间有一段时间了，脊椎传来了僵硬的疼痛。她尝试伸展四肢，只挪动了几厘米，便撞到木板上发出细微的咚声。她的手脚被捆起来了，嘴被堵上了，她使不上力气，浑身软趴趴的。 她好像被关在一个木箱子里。 有人对她用了药。 她的思绪模糊，感觉自己像一片打卷的叶子在海上漂泊，随着海浪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被冲上了陆地。 她被人从箱子里拽了出来，那人很粗鲁，她被拖着前行，她看不清也听不清，她感觉自己在砂砾地上打滚，磨得皮肤生疼。 一段时间后，她被丢进了一个新笼子。 然后她度过了很长的时间......也许只有一会儿，她不确定。 她的眼睛出问题了，只能看见刺眼的灯光，上面还盖着厚厚的血色雾气。她努力想看清时，就会有眼泪留出来，很疼。 她只能借助其它感官。 她被数不清的人搬来搬去，好像砧板上的鱼；她从海里来，然后被人翻来翻去评判皮肉质量，接着不知道是拿刀、还是针什么的，被精细加工；她感觉流了好多血，她好像回到了海里，海水好冷...... ———————— 柏莎睡了一觉。 现在，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但没有在床上醒来。 这次她的活动空间大了些，手脚也有些力气了。 但她觉得好饿。 这里是一片新的海域，温度适宜，食物丰富。她只需要伸伸手就能够到食物。 她觉得好饿，但还好，她可以一直吃，没有东西来阻止她。 她不停地进食，没尝出来味道，但她的手脚更有力了。于是她加倍努力地进食。 然后她的感官变得更加灵敏了。 她感觉到身上有一根绳子，另一端系在岸上，她往岸上游过去，她有点累了，然后有人拉了她一把，她上岸了。 这下她看清了，那根绳子连在她的肚脐上——那是一根脐带。 她被关进了新的玻璃箱，这下她又感觉自己变回了一条鱼。 但比上次那条要小，血肉也更少——离开得也更快...... ———————— 柏莎这次没睡着了。 她这次看清楚了，这里是一幢大别墅。 现在是晚上，她站着别墅门口，月亮高高挂起，月光打在未闭合的门锁上。 她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高高向上延伸的楼梯，被一些衣着讲究的名流踩过，他们彬彬有礼地出示请柬进入了宴会。 这里是富丽堂皇的宴会厅，换过一批又一批的长桌。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吟唱血色赞礼，他们享用新鲜的鱼肉，品尝芳香的血饮，到兴起时，自己也爬上长桌邀请他人尝鲜。 这里是贴心的主人为来客准备的休息室，铺着最柔软的床垫和地毯，有些人更喜欢避开人群，用唇舌细致尝味，用十指抓扼进食。他们在这里进行灵与肉更深刻地交流。 这里是思虑周全的主人以防客人不适准备的医疗室，各类器械一应俱全，以防客人鱼肉过敏或是满足过头。如果想要更切身地品味血饮，这里也配有最专业的设施和人员。 柏莎顺着血红的地毯一路向前，在月光指引下参观了整幢别墅。 她走得不顺利。这里的空气像饱含汁水的果肉般香甜，满到下一秒好像就会淌出；还混杂着鱼腥和海水的咸味，闷得她喘不过气。 她开始思念海里了，那里有最新鲜的空气。坚持走完最后一段路以后，她有些缺氧地倒在了地上，她需要水...... 一双轻柔的手将她捧了起来，放回了海里。 ———————— 这样的静谧的夜晚，柏莎躺着床上睡得正香。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神还没有对上焦，身体就先行冲进了卫生间。 然后她趴在洗手池上大吐特吐，发出痛苦的呕声，让人怀疑下一秒内脏都会被吐出来。 过了许久，她终于缓过来了。 柏莎用清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她在毛巾里埋了很久，无力地瘫倒回床上，思绪开始慢慢回笼。 柏莎发现了系统在她睡着时做得好事。 【入梦—— ...... [自动吸取]：【低语之觚】】 【低语之觚 对于那些我们用此杯饮酒的夜晚，我们后来并不确定我们做了什么。 但我们可以确信，我们做了一向会做的事，而且即便我们不记得，我们的孩子也会记得，在他们最猩红的梦中。】 【*【杯】——食、色、性，有溺而无还者也。 杯是生育与飨宴的准则。】 【获得：【追奉：感官】 我已奉身于对感官的永恒追求。 我需要进行【杯】相的【作业（工作）】，让自己能够被赤杯接纳。】 【获得：【抬头的食欲】 所有知觉都被增强；所有感情都被加深。】 【获得：【躁动】 我为一种躁动的向往所俘。 我似乎产生了某种......企图。究竟是何企图？ *消逝时化为【恐惧】】 ‘......好好好，debuff三连！！好系统！有你是我的福气！’ 这下柏莎是梦里梦外都气得不行。 柏莎在房间坐到了天亮，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到外面把伊莎贝特和莱德劳都喊起来。 她向他们讲述了这个梦。 “那些——是真实的吗？”柏莎还有些沉浸其中。 但她更怕猜想成真。 “那些人，他们在信奉【杯】......但密教的书只有老福曼和我能看懂...... 密教系统是我带来的，老福曼他只是我身份的背景板而已。 上次那个工厂，那些血、还有胎膜...... 是我害了他们。” 伊莎贝特和莱德劳难得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伊莎贝特面对柏莎的自责与迷茫，罕见地保持了沉默。莱德劳面上有些为难，他右手下意识地伸进衣兜掏烟，想起这是室内，又停了下来。 一时客厅静默无言。 柏莎有些失落。 她想，伊莎贝特和莱德劳本来就和系统是一边的，严格来说，她和系统也是一边的。 她现在想干什么？背叛系统吗？背叛掌控自己生命的东西？ 她不能要求别人陪她冒险。 再说，这只是游戏而已，那些东西只是游戏的背景，没有她，也会发生的。 这些，她都很清楚。 她现在在钻牛角尖了。 “我、我今天还要打工呢，先走了。今天没有安排，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吧。” 柏莎告别了他们，独自出门了。 工作时间还早，她随意地沿着街道前行，没有方向。 她忽然就不想干了。 这根本不是游戏！ 游戏是给人带来快乐的，但现在却带来了罪恶，她不喜欢，她不会快乐的。 她抬脚把路上的石子用力踢得好远，有些孩子气地发泄着情绪。 就这么踢了一路，等到了威尔餐厅门口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恢复了。 ‘那就不干了！’她下定了决心。 ‘先把福曼的事情调查清楚！再想办法摆脱这个鬼系统！’ ———————— 柏莎今天来得比较早，一整个高峰期都在忙个不停，这很好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而且她本来也不是踌躇不定的性格，有了目标，那就去做，她向来如此。 所以等她下班在店门口看见布鲁斯的时候，已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 她自然地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布鲁斯为她打开了车门。 “上次你提过在这边工作，我来碰碰运气。看起来每次见你都是幸运日！”布鲁斯笑着解释他出现的原因。 柏莎有些不好意思。 她想，她也是，遇见他的时候都是幸运日，蝙蝠侠已经帮了她好几次了。 “上次突然有点急事，忘记留联系方式了。我还在担心该怎么找你呢。” “书你带来了吗？”柏莎现在对解决福曼的案子迫不及待。 布鲁斯将一个手提袋递给柏莎，里面装着那两本书。 他已经让扎坦娜检测过了，她确信没有她已知的魔法痕迹；看来柏莎的危险程度需要提高一个等级。 柏莎接过来，装模作样打开看了看。 布鲁斯有些好奇地试探：“里面真有内容吗？你现在就能看见？” 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笑了笑，接着说：“我以为要用水泡、用火烤，或者施加一点小魔法什么的。” 柏莎知道他是故意那样说的，但还是笑了笑。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童心的哈哈哈。” 她合起书放回纸袋，对布鲁斯得意地眨眨眼，自然地撒了又一个谎：“这书确实有点小魔法，一个只有福曼能看懂里面内容的魔法。” 不算全然的谎言，确实只有福曼能看懂。如果书的文字还在的话，老福曼也能看懂，不然他们没办法追求【杯】。 布鲁斯长叹一口气表达了他的遗憾。 “那我只能等翻译版了，希望柏莎小姐的翻译生动有趣一些，要是像古典文学或者科教论文一样的，那我可能得浪费你的劳力了——看一半我大概就要睡着了。” “嗯——我尽量？”事实上柏莎也没完整读过一本书，她通常直接丢进研究获得密传，不关心里面的内容。 “方便现在送我回去吗？我想快点完成。” “这么急？我订了午餐。别告诉我，我又要被拒绝了。”尽管上次见面开始柏莎就表现得很配合，但她这么着急，还是在布鲁斯的意料之外。 ‘她也有所求。这书里会是什么？’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柏莎一人，实在是太被动了，蝙蝠侠未达成的掌控欲让他有些难受。 “抱歉——下次吧。”柏莎狠心拒绝了他。 布鲁斯开车把柏莎送到了楼下。 柏莎解开安全带，但没急着下车。她低头坐在位置上，视线有些飘忽，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提袋，看起来有些话要说。 布鲁斯贴心地没有催促。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布鲁斯：“蝙蝠侠——” 布鲁斯的身体下意识绷紧，瞳孔不可察地有些收缩，面上仍然做出疑惑的样子。 “我想和蝙蝠侠谈谈——听说你是他的赞助人，可以帮我问问吗？” 柏莎大喘气地说完了这句话。很难说她不是故意的。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6、交易丨俱乐部 柏莎回到家里。 她看见伊莎贝特和莱德劳在墙上便利贴的留言，他们有事出门，晚上不回来了。虽然有些担心他们伤刚好就在夜晚出门，但她也不好干涉太多。 ‘钱攒够了第一件事给大家买个手机吧，联络也方便一点。’ 柏莎现在发现即使不需要吃喝，也还有很多用到钱的地方，她一个人负责团队的开销有些压力，她应该换一个更赚钱的兼职。 ‘兼职翻译就不错，布鲁斯和蝙蝠侠应该都乐意付这笔钱。’ 柏莎翻了翻系统面板。 目前已经积累了不少密传，相同的她也试着合成过了，只是变得更高级而已；除了招新谈话、冒险时给自己分配属性，她不知道还能怎么用。 系统给出的目标，建立密教早就完成了，但之后的主线是什么，它没有说明。柏莎认真回想系统的话——探索神秘、成立密教、帮助它获得能量；看起来系统获得足够能量就通关了。 能量怎么获得，怎么才算足够呢？ 柏莎细细思索。 ‘成立密教能做的事是招新和探索，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密传或者神秘器具，约等于探索神秘。所以它是通过我获得的密传和器具汲取能量？’ ‘但既然涉及教会，不排除是通过信仰获得能量。’ 她有了初步计划。 ‘我需要配合这场游戏......但——不一定要赢。’ 柏莎从房间翻出来一个空白的本子，随意地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从纸袋里拿出布鲁斯的委托。她需要翻译整整两本书，即便只是把现有的译文誊抄下来，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她立即开始工作，顺便等待蝙蝠侠赴约。 她把之前获得的书籍也都拿出来翻阅。那些书籍原本的内容，基本都是一些寓言故事或者学者的研究记录。 那些故事不带说教，没有想教给读者任何道理。它们用词晦涩，造句古怪，明晃晃昭示自己的奇特。 那些研究记录出自各行各业的人，物理学家、昆虫学家、铁匠、神教徒、杀人犯......其中透露了一些人名，柏莎没有搜索到对应人物，这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录，或者是编造的故事。 它们都用晦涩神秘的词句述说诡异的故事，提高了阅读的难度，但柏莎读起来并不觉得卡顿，她甚至有些入迷。 直到蝙蝠侠到来，敲响她的窗玻璃，柏莎都还沉浸其中，没有动笔写下一个字。 柏莎意犹未尽地从书中抽离。 她站起来给蝙蝠侠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进来，隐约闻见尘嚣的气息；她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蝙蝠侠应该是夜巡结束才过来的。 “进来说话吧。” 柏莎转身走回客厅，把一点没动的作业挪到一边，给蝙蝠侠倒了杯温水。 “只有温水了，将就喝一点？” 蝙蝠侠关上玻璃走了进来，没有离太远，他站在那里观察室内。 他收回落在那些书籍的视线，看向柏莎，等她说话。 “不坐吗？”柏莎象征性问了一下，接着自己坐下了。 “是你托布鲁斯找我翻译那些书的。” 她主动给蝙蝠套紧了马甲，接着进入了正题：“你从哪里知道福曼能翻译那些书的？他说有人在我父亲那儿见过那些书，你们在调查我父亲，为什么？和那些书有关？”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在权衡柏莎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否可以知道这些信息。 “我们可以试着坦诚一点。”柏莎说完也觉得有点无语，他们还处于侦探和嫌疑人的身份，侦探还是蝙蝠侠，坦诚这两个字完全用错了。 她改了口：“我是说，既然我答应布鲁斯翻译这些书，代表我愿意帮助你们。” 她想起来之前遇见罗宾和蝙蝠侠他们的情况，这是她可以告诉对方自己应该知道的信息。 “这些书还是罗宾从我这儿拿走的呢。之前工厂那次，还有仓库绑架那次。我父亲的死和凯特、马罗尼、以及那些书有关？” “你知道他们和你父亲有来往。”蝙蝠侠用陈述的语气抛出问题，但他也肯定了柏莎说的完全正确。 “不知道。”柏莎诚实地摇摇头。 柏莎不打算做无谓的拉扯，反正她实际知道的比蝙蝠侠多，只是需要过个明路。她看向蝙蝠侠，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们做个交易。我负责翻译那些书，包括之后调查出现的类似资料。你们和我共享信息，我只是想查明我父亲的死亡真相。” “我觉得还挺划算？毕竟只有我知道那些书里有什么。” 几乎是柏莎一直在说，她喝了口水，等待蝙蝠侠的回复。 “我怎么确定你翻译的内容完整且正确？”蝙蝠侠提出他的顾虑。 “呃——靠我的诚意？”柏莎眨眨眼，开了个小玩笑。 但她目前确实也没有好办法。 教会蝙蝠侠那些语言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凭她没办法一时创造那么多语言，所以那些语言肯定是真实的。 但她不想那些书再被任何人阅读，包括蝙蝠侠。 柏莎抛出了明面的所有筹码，确实很有诚意。 主要是蝙蝠侠也没有其他选择，不翻译也能破这个案子，但是那些书始终是隐患。 “信息我会共享到你的邮箱。但你只负责翻译，任何额外的行动需要报告。......最好不要有额外行动。”他们暂时达成了交易。蝙蝠侠安排了分工，叮嘱了注意事项，一个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现在，柏莎加入蝙蝠阵营了，如果外勤也算的话。 ———————— 罗宾和蝙蝠女孩在柏莎家斜对面的楼顶放哨，这个位置可以看清她家阳台的情况，且不容易被发现。 蝙蝠侠利用钩索在空中几个荡身落到了楼顶。 蝙蝠女孩右手放在耳旁，微微调整了耳机，表情认真地再次确认了下，接着抬头对蝙蝠侠摇了摇头：“她发现了监听器。” “嗯。她表现的警惕性不高，可能是探测性魔法。”蝙蝠侠上次已经给她放过定位监听器了，他知道那没用。这次比上次发现得更快，她有所防备了。 “所以我们要共享多少信息给她？”罗宾从更高处灵巧地跃下来，拍了拍斗篷蹭到的灰尘，看向对蝙蝠侠说：“那些人都调查得差不多了。” 他们这段时间都没闲着。 他们继续深入调查了马罗尼，还查了他和那些富人的来往记录，和他们的既往病史、健康情况。差不多得出结果了。 那些人都有疾病缠身或者近期生过大病，后来都有过程度不一的好转。几乎每一次变化前后，都和马罗尼、凯特或者福曼中的一人有过来往。 马罗尼负责人口买卖，凯特负责实验和生产药剂，他们通过那些药剂恢复健康。尽管没有发现尸体，但推测死于疾病或者药剂反噬、或者和书有关。福曼在里面至少提供和翻译了书，后面的事情有没有参与，死于同样的原因还是灭口，还不确定。 还有几个疑问没有解决。 书不会只有提供半成品药剂这点作用。 假定它能够延缓衰老、提供‘永生’，蛊惑人心、影响精神、甚至影响现实。他们最终为什么失败了？那些书还有人读过吗？它是否还有未被发现的残留影响？ 如果假设属实，那他们还需要一绝后患的方法。 涉案人都死得差不多，马罗尼也查不出多的了。剩下这些都需要柏莎翻译之后再做判断。 柏莎提出的交易确实划算。但他们应该共享多少信息呢？ 对于一个和事件无关的普通市民，即使她有点小秘密。 “凯特和福曼的部分。她只想查明她父亲死亡的真相。”蝙蝠侠微微勾起嘴角，露出狡黠的笑。他确实认真地听了柏莎的每句话。 ———————— 在蝙蝠侠和柏莎达成交易的夜晚，哥谭的另一个地方也达成了一场交易。 在深夜的钻石区还有一家餐厅处于营业中，店里已经没有人在用餐了，但它仍然会通宵提供服务，在它的主场——地下俱乐部。 穿过装修精致的无人餐厅，推开通往俱乐部的门，就像迈进了另一个世界。 地下俱乐部的场地要更加广阔，但不显空旷，甚至有些拥挤。 大厅的男人们叫嚷着挤在一桌，情绪高涨，头跟着摇动的骰盅摆动，心脏随着骰子的声音跳动，脸涨得通红，疯魔地期盼着结果。这是一群疯狂的赌徒。 这里除了各类基础玩法，还有一些奇特的新花样。 隔间和包厢的空间要更加隐蔽，但疯狂想必不比外面少。 场上基本都是男人，偶尔有一些女人往来，但没人多注意她们——起码明面上是。这种地方，不要惹孩子和女人。 今天新来的女客人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 她穿着普通的长款风衣，戴了一个宽大帽檐遮住眉眼的帽子。引人注意的不是这些外在，而是她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连赢了整整三个小时。 她可能出老千了，但没人拿得出证据。 现在，她玩儿尽兴了，准备从另一道门离开。 走过吵闹的人群，她在走廊被一群黑衣健壮保镖拦了下来。 一个穿着暗紫职业装的女人站了出来，她用寒冷刺骨的眼神紧盯着这位大赢家，吐出警告的话：“这里不欢迎不讲规矩的客人。东西交出来，以后不准再来。” “什么规矩？有证据吗？你们这是店大欺客，要强抢了？”女客人提起成箱的筹码挑衅地晃了晃，带着笑意明知故问。 职业装女人不屑地扯起嘴角，准备示意保镖动手—— “拉克，这位女士说得对，我们没有证据。放这位客人离开。”赌场的老板表现得和善而讲理。 他礼貌地笑着在前面引路，有些臃肿的身形走起来一晃一晃的。 他们在俱乐部的门外停下来。 老板友好地对她说：“欢迎来到哥谭，女士——” 女客人背对他离开，还没有走几步远。 “砰——砰——砰砰——”身后传来不断的枪响。 他抬起手中的雨伞对着女人不停地射击，脸上的笑容热情而疯狂。 那伞原来是一柄手枪。 弹头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子弹全被闯入的第三人拦下了，他也撑开了一柄伞——是盾。 他们打斗起来，几乎同时将伞柄拔了出来——一个是匕首，一个是短刀。 臃肿的身形和不便的腿脚拖累了老板，他很快被制住了。 第三人钳制住他，抬起头对着那位女客人，嚣张的样子很欠揍：“还是得靠老子帮忙吧！” 伊莎贝特凭借蛾的优势能轻松赢下赌局，但和一群吵闹的男人待三个小时实在考验她的神经。她心情很不好。 她没有理会莱德劳，微微上抬了帽檐，意味深长地对着老板说：“我们谈个交易，企鹅人。”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7、团建丨杯 蝙蝠侠很有效率，很快就把信息发给了柏莎。 凯特从柏莎父亲那里的书获得了一种医疗药剂的配方，他们合作研究它，并依靠它拉到了很多投资。他们和投资人都使用了那些药剂，但那药剂并没有那么神奇，也许连配方都只是半成品，最终他们死于疾病、死于那些药剂。 显然，蝙蝠侠他们隐瞒了人体实验和献祭的部分，而那正是柏莎想要知道的。 她想知道还有没有幸存的受害者，罪恶源头有没有毁掉。那些人的献祭进行到哪种程度了，她得销毁那些痕迹，她得确保那些书不会再带来其他罪恶。 柏莎发现那些书里的故事让她十分入迷，她确信它们影响了她的精神，那种兴奋的颤栗感要比整晚地作画来得还要凶猛。 她想，这些书会蛊惑人心，她选择不教会蝙蝠侠阅读是正确的决定。 这种危险而迷醉的状态，她很熟悉，接着也许会引发【躁动】或者【恐惧】。 先前的噩梦带来的【躁动】已经消退为【恐惧】，她这会儿本身就有两层了，保险起见，她打算用【安逸】小睡一会儿，等白天再继续阅读。 ———————— 精神的消耗过度让柏莎睡得比平时更久，她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了。 接着她去餐厅做完了最后一天兼职——系统判定翻译也算工作，她接下来会忙着调查的事，餐厅的兼职已经不太合适了。 等她忙完回家，在走廊上就依稀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她跟着那味道走，停在了自家门口。 ‘......谁做饭了？这个家有人需要吃饭吗？’ 柏莎疑惑地推开门。 “砰——” 礼花在她头上炸开，飘落的彩色纸屑落了满身。 “欢迎回家——” 莱德劳笑得像个傻子，手里还举着空掉的礼花。 伊莎贝特站在另一侧，难得地笑得柔和。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你们谁过生日？”柏莎一边把挂在额发上的纸屑拿掉，一边发问。接着眉眼弯弯笑着说：“我把餐厅的兼职辞掉了，现在可没钱给你们买礼物。” 伊莎贝特从柏莎手里拿过手包挂好，又抬手轻轻地帮她把头顶的碎屑拿掉，语气愉悦地说：“赚了点钱，你不是一直说想吃那家牛肉汤锅吗？就当第一次团建。” 然后牵着柏莎向餐桌走去。 莱德劳大步走到餐桌前，帮柏莎倒了一杯饮料，小心地推到她的餐盘旁边。他接着落座，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自得地说：“你根本不用担心钱的事儿，老子养......” 在伊莎贝特地警告下，他改了口：“我们养你轻轻松松！” “放心！这钱绝对合法哈哈哈——”莱德劳拍拍胸口保证到。但看他眼神滴溜打转想起什么乐不可支的样子，估计某个倒霉蛋被坑得不惨。 柏莎不想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坐下来和他们开心地享用了这餐美食。 柏莎在餐桌上说起之前布鲁斯推荐的地点，和他们讨论下次团建定在哪里比较好。 伊莎贝特在一旁精准地报出地理位置，还能补充说明那边的治安情况。柏莎完全没想到，她私下已经对哥谭如此了解了。她还以为伊莎贝特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呢。 莱德劳看起来对探索之外的事没什么兴趣，平时也就在附近的公园晃晃，过得像个退休老头。但他对团建活动兴致挺高，有机会他想去纽约看看。 “听说斯塔克经常办科技展，他的那些发明有点意思。”他大概想和对方进行一些有意思的交流，不仅仅是学术。“一个天才发明家，一个军火商！看，英雄所见略同，有时候就得拿拳头说话！” 结束轻松愉快的团建之后，她们在沙发上休息。莱德劳被安排去洗碗了。 伊莎贝特主动问起柏莎翻译的事儿。 “我直接和蝙蝠侠合作了。你知道的，布鲁斯只是普通人，这些对他来说太危险了。”柏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还得谢谢系统的扫描功能，没有留下‘把柄’。”她朝伊莎调皮地眨眨眼。 她接着说了蝙蝠侠的调查结果，和她知道的其他部分。 “怎么能让他们告诉我关于献祭的部分呢？我得确保那些都清理干净了才行。” “你为什么不自己调查？”伊莎贝特平静地盯着柏莎，仿佛看穿了她。 柏莎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确实不够信任他们。 她为难地转开视线，不去看伊莎贝特，右手紧张地在沙发上悄悄摩挲。 “蝙蝠侠他们比较专业。我想快点弄清楚，万一、万一那些人还没有停止犯罪呢？” 伊莎贝特沉默地看了柏莎好一会儿，妥协似地叹了一口气。 “......你很信任他们。” 柏莎正想开口辩解，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她有些不敢看伊莎贝特的表情。 其实伊莎贝特对她很好，一直很维护她，没有系统的话，她们或许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伊莎贝特其实并没有产生负面情绪，大部分时候她的情绪都淡淡的。她够敏感也够聪明，知道怎么做最好。 她接着对柏莎说：“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呢？说你猜到了，你要加入。他们确实需要你。” 伊莎贝特站起来，走到柏莎旁边站定，她学莱德劳的样子用力地拍拍柏莎的肩膀。 “别为他人的罪恶惩罚自己。那些人类，即使没有那些书，也会为了欲望制造罪恶。” “如果你仍然愧疚，那就果断点。你说的，他们说不定还没有停止犯罪呢？” “这次，你可以阻止他们了。” ———————— 柏莎读完了布鲁斯交给她的那两本书，里头有很多关于【杯】的信息。但她不知道那对接下来的调查有什么帮助。 柏莎觉得伊莎贝特说得对，现在时间对她来说是很紧急的。她该果断些，因为已经发生的、他人制造的罪恶惩罚自己是愚蠢的行为。 ‘而且对于蝙蝠侠来说，被怀疑一点和十点没有区别，反正都会被做成表。’ 所以，她打给了布鲁斯。 “嗨，布鲁斯，晚上好，希望这个时间没有打扰到你。”柏莎拨出电话才意识到已经晚上了，对方或许要准备夜间行动了，不管是哪层身份。 蝙蝠侠他们最近在调查人口买卖的事，这案子不仅涉及了本地流浪儿童，还有隔壁布鲁德海文、大都会，以及纽约。哥谭时不时还有罪犯出来闹事，他们光把本地的福利院排查一遍就分身乏术。那些城市的调查只能移交给本地势力，比如警察局和超人。 忙碌了好几天，他们终于有时间歇一歇。这会儿是夜巡前的休息时间，他们还穿着常服聚在客厅闲聊，好消息是芭芭拉终于忙完考试，有更多空闲时间了。 布鲁斯接到柏莎的来电还比较惊讶，毕竟她拿到那些书才一天。 “你永远不必对我说打扰。”他接通电话，甜言蜜语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地说出口。迪克在旁边腻得捂牙，芭芭拉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抖了抖鸡皮疙瘩。 “你打算赴我的约了吗？我订了晚餐。”他表情平淡，说出口地邀请却满是自然的期待与愉悦。 “没有，我想你也不需要抱歉，因为你根本没订。”柏莎已经可以自如地和布鲁斯进行亲密的口头社交了。她得说服自己他和蝙蝠侠是两个人，这样别人才能相信。 “我订了，在你答应的那一刻。”布鲁斯下意识挑了挑眉，他对这种话术手到擒来。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说回正题。 “所以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希望别又是传话的活。” “呃......我恐怕是的。”柏莎不太好意思，但谁叫她没有蝙蝠侠的联系方式。而且也不算传话，起码对话的人没变。“关于书的事，我想和他谈谈。” “好吧——”布鲁斯不太乐意地答应。 接着他那边声音渐远，一些窸窣地声音传来，隐约还有对话声。 一阵稳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电话那头的收音变回正常，沙哑地声音开口：“要谈什么？” 他开了外放，迪克和芭芭拉小心地凑过来一起听着。 “那两本书我已经读完了，里头记载的是玫瑰十字会式的寓言合集，上下两册。”柏莎照着她预演过的场景开口。 那两本书【研究】获得的是【杯】相密传【赤红的秘密】和【伟大的咒语】，这些内容没办法叫蝙蝠侠他们知道，柏莎只好结合那些故事，编造了一些想要透露的信息给他们。 “大部分和普通寓言差不多，就是猎奇了些。里头有两个故事比较特别。” 她尽量简短地补充： “一个记载了寻找朱砂杯的故事，介绍了炼金术传统的“红化法”和更古老的圣杯传说。传说中圣杯能满足你的一切欲望。 我阅读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那些书影响了我的精神，它在引诱你。 凯特他们一定是被诱发了心底的欲望。 还有一个故事说制花人赠予的不凋花蜜被赋予了永生意义，他们或许把这个结合炼金术搞出了药剂配方。 它们都有关于推崇和信奉圣杯的描述，杯是生育与飨宴的准则，里头涉及了大量的欲望、鲜血、生育和献祭。 我想凯特他们也成了它的信徒，然后制造了更多的罪恶。” 柏莎不打算解释信息来源，她直接了当地说： “上次凯特办公室的情况我也看见了，那些有奇异香味的颜料、血池，他们或者真的找到方法，制造了掺杂‘不凋花蜜’的新鲜血液。他们信奉了圣杯。” 她喝了口水润嗓子，语气变得有些强势：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告诉我全部信息。但我们的目的相同，阻止更多的受害者产生。你们还在他那儿找到了什么？你们需要我的帮助。” 蝙蝠侠他们安静地听完了柏莎的话，尽管其中明显有隐瞒和错漏。但她说的没错，他们目的一致，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杯是生育与飨宴的准则，欲望、鲜血、生育和献祭。 他们见过鲜红的血池，闻过甜腻的花香，触碰过扭动的胎膜。他们知道那些孩子承受了超出想象的痛苦。 蝙蝠侠示意罗宾将凯特资料上那些奇特的文字发给柏莎。 “这些是凯特遗留的资料上的。上面有什么新信息？” 柏莎很高兴有了新进展。她看着那些文字，和系统的文字库一一对比，不自觉地细喃：“嗯——我看看，这个、这个......找到了，兰诺得语。” 蝙蝠侠在另一边听得很清楚，一门没听过的语言，他记录下来。柏莎的秘密更多了。 柏莎重新将电话拿回耳边。 “看起来像一个地址。”她把位置告诉蝙蝠侠，同时在地图上比对，那是西慈善医院附近的一家教堂。 地址后面还有一串文字，柏莎弄明白了它的意思，表情变得有些疑惑，她不确定该不该说这个。 蝙蝠侠确定了她报出的位置，脸色变得有些沉重。 那家慈善医院很出名，附近的治安也不错，教堂也经常布施，是少有气氛和谐的区域。布鲁斯今年还赞助了一笔资金，并且计划建一座新的福利院在那边。 现在，罪恶就发生在眼皮底下。 “你们接下来要去调查那里吗？或许我也能帮忙？” “他们既然能用你们看不懂的文字掩藏地址，也能用它设置障碍。我能提供场外支援。”她对自己的战斗水平心里有数，没打算去拖后腿。 而且，地址后面那串文字...... ‘怎么还有九头蛇的事啊？......算了，等他们去了应该能发现，不行到时候再提醒吧，反正八爪鱼标志应该很明显。’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8、克里斯廷圣教堂丨新教徒 蝙蝠侠答应了柏莎的外援请求。 他们打算立即出发调查。 柏莎告诉伊莎贝特他们自己有事要忙，打算专心干好后勤。 但伊莎贝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她告诉柏莎，今晚她和莱德劳要去【探索】，趁那些义警有事要忙。 “可我一会儿太专心的话，我怕不能及时帮到你们。”柏莎不太赞成。自打她放弃赢得游戏，她就不想再探索了，她不想给系统增加能量。 “没关系，我们遇到过不去的阻碍就回来，保证不受伤，你专心配合那边就行。”伊莎贝特知道她上次被吓得不轻，坚定地做出保证。 莱德劳也解决了另一个顾虑。 “选【拉贡之墓】怎么样？那里是沙漠，大概率不会刷新到城市里。” 那是后来柏莎去莫兰书店补充的新地点，一个听起来就能有很多收获的墓穴地，他们原本计划人多些或者资金再充足些，一次性探索完的。 留给柏莎告别的时间不多，而且伊莎贝特他们态度坚决，所以她还是妥协了，并再三叮嘱安全第一。 就这样，他们分别展开了夜间冒险。 ———————— 蝙蝠侠他们整装完毕出发，把柏莎拉进了蝙蝠内线。 “嗨——欢迎加入，我是蝙蝠女孩。”蝙蝠女孩对她的加入先表示了欢迎，即使她们只是临时队友，但团队多了一个女孩子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事啊。 “欢迎欢迎——我和蝙蝠女孩都是蝙蝠侠的助手，我是先来的那个。叫我罗宾就可以。”罗宾本身就是小太阳性格，夜间活动一般是他和蝙蝠女孩两个人斗嘴，现在来了新人，他也挺高兴的。而且说不定还能打探更多的消息，他知道柏莎在蝙蝠电脑上有一份单独的档案，上面需要填充的地方还有很多。 “你给自己想好代号了吗？我们行动的时候一般叫代号。” 柏莎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是个起名废。她想参考一下大家的，但是蝙蝠侠、蝙蝠女孩、神奇女侠、超人、钢铁侠，听起来也都不太像会起名的样子，她信奉灯，总不能叫灯女侠吧，绿灯侠可能有话要说。 “呃——我没想过。你知道我就是个普通人。直接叫我翻译员？我大概也只有这个作用哈哈哈。”柏莎不太好意思，这个时候取什么名字都显得自己好中二。 罗宾还想说明一个好听的代号的重要性。 蝙蝠侠用眼神制止了他。 他们已经到目的地附近了。 现在是夜晚，教堂外面没什么人。 蝙蝠侠从二层窗户进去。罗宾和蝙蝠女孩在外头绕了一圈看看有没有隐藏入口。 教堂里面已经没有客人了，神父也下班了，只有一盏过时的油灯立在神明雕像的脚边，散发微弱的亮光。 新世纪还在用油灯，这座教堂未免过于复古了。 他们确定明面上没有多余的人，就直接进入教堂了。 这座教堂有些老旧，但打扫得很干净。日常来做礼拜和告解的人也不少，平时人来人往，入口应该会设在比较隐秘的地方。 蝙蝠侠翻阅了告解台和公共书架的书籍，没有发现可疑的文字。 蝙蝠女孩和罗宾细心搜寻角落，也没有找到隐藏的入口。 这里明面上只是一座普通的教堂。 蝙蝠女孩站在窗边，月光透进来拉长她的身影，和罗宾的影子在一起，形成一对新的影子蝙蝠搭档。她想起他们在工厂那次。 “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这里有一个看不见的魔法空间？” “柏、翻译员小姐，你能看出来什么吗？”罗宾也觉得很有可能，他向柏莎求助。 柏莎也不知道，上次的魔法空间，是探索地的虚幻空间，她们当时走的是第四层，在办公室出现是因为交界地。 如果教堂也处于交界地，那么只需要从虚幻空间出来，或者外力打破交界就可以。 她看了看地图，伊莎贝特他们不在这里，所以只能靠外力。 外力？像上次阿卡姆那种？ 他们不能冒险直接炸掉教堂。 她无奈地实话实说：“如果这里有另一个魔法空间，除非里面的人出来，或者我们强行打破隔膜。我知道爆炸或许可以，但我们不能直接炸掉吧？” “或许足够的能量冲击就可以。” 蝙蝠侠小心地进行尝试。他从前也遇到过一些能量护罩或魔法隔断，并不是毫无准备。 蝙蝠女孩和罗宾躲远了些，以防被波及。随着蝙蝠侠制造能量冲击，他们细心地观察环境是否有变动。 柏莎觉得那可能没什么用。既然他们上次无法用魔法探测到隐藏空间，那这次应该也不行。 她得想其他办法——用密教的逻辑。 她在系统面板上翻看，【启】看起来是最合适的，启是开启与拆解的准则。 她手头有【启】的密传，还有【碎门之钥】，可以一试，但怎么给他们呢？ 面板上有布鲁斯的角色卡，但和他谈话可能会把他拉过来，就算没有，谈话的作用她也不确定。这太冒险了。 ‘要是可以把教堂标记为探索地就好了......’那样她只需要将自己加入探索，给装配上相关密传就行。 ‘探索地......’ 面板出现了一阵细微的动荡，真的如柏莎所期望的那样。新的探索地生成了——【克里斯廷圣教堂】。 需要至少两名成员共同探索。 柏莎更为难了...... 她要怎么做？在这种时刻向蝙蝠家传教？ 但伊莎贝特他们还在冒险，明天都不一定回来呢。 柏莎灵机一动想了个新办法。 布鲁斯是她的赞助人，不能招募。 所以她要选择【熟人罗宾】或者【熟人蝙蝠女孩】之一，拉他/她加入教会——当着蝙蝠侠的面。 柏莎把【杯】相密传放进谈话—— 【谈话—— 语及怪力乱神。 公开讨论无形之术会引起人们的关注。但也许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她早就发现了，建立的教会和公开宣讲无形之术可以是不同属性的内容。 也不只是宣读教义。 柏莎在耳机喃喃自语： “人必先噬人，而后人噬之。为人噬者不可逆，如人之诞世不可逆。” “翻译员？”蝙蝠侠停下了动作，他锁着眉头，听到柏莎用神秘的语气说出那句话。他转头看向罗宾他们。 他们摇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 柏莎语气恢复正常，假装自己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接着说：“那些书上这样写的。” “他们信奉【杯】，他们称自己为【血杯教团】，他们追奉生育、鲜血与食欲之奥秘。” “你之前为什么没有说？”罗宾先蝙蝠侠一步问到。 柏莎没有回答，她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杯】向他们许下承诺：并非所有诞生之人都会衰亡。” 蝙蝠侠安静地听她说完了，他直觉这里头不对劲。柏莎没有说谎，但她说这些的时机不对。 “这和教堂有什么关系？你发现了什么？” 【谈话：【赤红的秘密】 公开讨论无形之术带来的关注超乎意料。 有两位熟识之人想要在影中觅得真理，但只有少数人有机会接受考验。】 【招募：——】 柏莎将【熟人蝙蝠女孩】放了进去。 她接着回答蝙蝠侠：“一个有着疯狂信仰的人，他会将秘密地点设置在属于另一个神明的信仰地吗？这里可能属于另一方势力，凯特的竞争者。” “或者，曾经的合作者。”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觉得有点奇怪。会不会有什么地方我们忽略了？我们要在这里一直尝试吗，我觉得可能没用。”柏莎不好意思地解释到，她不是故意说风凉话的。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凯特的资料上除了地址还有什么内容？”蝙蝠侠突然发问，他总是在某些地方特别敏锐。 “......hydra。”柏莎接着补充：“只有一个名词。” 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惊讶地说：“你是说那是一个组织什么的，这里是他们的基地。有谁会叫那么奇怪的名字，他们崇拜、呃——水产？” 蝙蝠侠知道那个组织，二战时就开始活跃的组织。或许他需要回去在神盾局里绕一圈看看。 系统的倒计时快结束了，柏莎将【健康】放进去。 “不会吧，我以为我们的健康兴趣结社已经很奇怪了。”她小声地吐槽，接着对蝙蝠女孩说：“顺便一提，蝙蝠女孩，你的身手很棒！莱德劳一定会想邀请你加入的。” “谢谢？”蝙蝠女孩觉得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蝙蝠侠收起制造能量冲击的仪器，打算暂时收工。 他们正准备离开。 柏莎突然惊呼出声： “诶——蝙蝠女孩，你看窗边有什么？靠下一点的地——” 趁蝙蝠女孩走向窗边时，柏莎飞快地把她们俩放进探索里。 【探索：【克里斯廷圣教堂】 一个信奉普世神明的老旧教堂。 一个疯狂的新神教徒盯上了这里，另一个疯狂的组织也盯上了这里。 现在，我们也盯上了这里，我们为满足好奇心而来。我们是否也会被形容为疯狂？】 下一秒，蝙蝠女孩消失在窗边—— 罗宾反应迅速地朝窗边扑过去，什么都没有抓住。 蝙蝠侠离得要远些，他几乎也是立刻跑了过来，同时射出钩爪——失去目标的钩爪掉落在地上发出铛地一声。 “翻译员？柏莎？”蝙蝠侠语气凝重地对着耳机里询问。 “老爷，她的信号刚刚和蝙蝠女孩同时消失了。”老管家及时汇报了信号探测情况。 ———————— 蝙蝠女孩走向窗边，她听到耳边传来风的呼啸声——她在封闭的教堂内不可能听到的声音。她警觉起来，但马上她就感觉到了失重，她踩空了—— 接着眼前一黑，她坠落地速度更快了。 不知过了多久，蝙蝠女孩醒了过来。 她抬头看见皎洁的月亮挂在天上，比哥谭的月亮要亮。 她环视周围，这是一片茂盛的森林。她从腰带里取出短刀，跟随心底的指引，小心地前行，她穿过一个树丛，看见有人晕倒在地上。 是柏莎。 ‘她也在。蝙蝠侠他们也进来了吗？’蝙蝠女孩回想掉下来之前罗宾的呼喊和依稀见到扑过来的身影。 ‘只有我和她。但为什么？她甚至不在场。’ ‘是她做的吗？’ 柏莎被蝙蝠女孩叫醒了，她还以为系统会给个地图让她们自己前往，没想到是这种传送方式，她又得头疼怎么解释了。 她先一步出击：“蝙蝠女孩？......我怎么在这儿？这里是？”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9、丛林法则丨藤蔓 “不知道。我朝窗边走过去，从消失的地面上掉下来的。” 蝙蝠女孩把柏莎扶起来，顺手帮她拍掉身上的落叶，她看着柏莎的眼睛问：“你刚刚看到窗边有什么？你怎么过来的？” 柏莎揉了揉脑袋，感觉自己摔得不轻，她做出回忆的样子，不太确定地说：“一个图案、有点像八爪鱼？是不是蝙蝠侠说的那个组织？” “不过它是从窗边闪过的，我也没太看清。我提醒你之后，眼前一黑就不知道了。” 她期待地看向蝙蝠女孩，明知故问：“蝙蝠侠他们呢？问问他们那个图案是什么？” 蝙蝠女孩收回观察她的视线，小心地打量周围。 这片森林过于安静了，刚醒来还能听见几声鸟鸣，现在半点动静、甚至是风声都没有。 蝙蝠女孩带着安抚的语气回答柏莎：“他们还在教堂，这里没有信号联络他们。不过不用担心，他们在外面会想办法的，我也会保护你的。” 她又从腰带里拿出一柄匕首递给她。 “会用吗？”见柏莎摇头，她把匕首拔出来放到柏莎手里，接着小声叮嘱到：“拿着壮胆也行，小心别伤到自己。” 蝙蝠女孩让柏莎跟着自己身后，谨慎地在前方引路，小小的蝙蝠身影在这一刻显得十分可靠。她比柏莎这个大人要靠谱多了。 柏莎握着匕首，紧紧跟着蝙蝠女孩身后，尽量不发出多余的动静。 ‘呼——蒙混过关！当着蝙蝠侠的面传教，真刺激！’ 她打开系统面板。 【探索：【克里斯廷圣教堂】——危机四伏的森林 茂盛的树木遍布在这片静谧的土地，原始的危机隐藏其中。 这里将上演一场属于捕食者的游戏，它敬告我们，谨记丛林的法则。 让【铸】相为我涤清道路，或者用【刃】击败他们。】 柏莎没有获得任何【刃】相密传，她可以为自己装备【铸】，越过这道阻碍。 至于蝙蝠女孩？ 她的角色卡变为了【清客】——可塑之才，暂时与我同行，但对我也许无法产生价值。记住，她非友，亦非敌。 也就是没有任何属性可用。 柏莎猜想，探索至少存在两道阻碍，但她一次探索只能装配一本密传。 这次系统对阻碍的描述看起来是推荐进攻的。 她不由看向蝙蝠女孩走在前面的身影，半大的孩子，但已经是作战经验丰富的战士，身体里蕴含着不可小视的力量。 她决定再观察一下，也许蝙蝠女孩能直接解决这道阻碍。 ———————— 蝙蝠女孩小心观察树木丛林是否有属于捕食者的痕迹，她跟随直觉选择方向前进，在沿路的树木留下痕迹避免绕圈。 这片密林看起来没有边界，她们走了一段时间了，在拐了又一个弯之后，蝙蝠女孩突然停了下来。 她侧着脸，将一根手指停在嘴边，示意柏莎噤声。她弓着身子，掂了掂手里的短刀，摆出作战的姿态，紧紧盯着一点钟方向的树丛，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什么东西在树丛里快速穿行，随着它靠近，速度逐渐放缓了。轻盈的脚步落在散落树叶上，细碎的枝条被踩断，蝙蝠女孩听得仔细，那东西像是四足动物。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蝙蝠女孩拿着短刀慢慢靠近那树丛；柏莎躲在树后紧张地屏住呼吸，探出半个身子观察情况，她一心二用放在系统面板上，只等有什么意外立即装备上密传。 “簌簌——” “?” 一只大猫从树丛探出头来，几片树叶粘在头顶，显得它憨态可掬。 蝙蝠女孩收回短刀，轻舒了口气，她站在原地好奇地观察那只大猫。 柏莎也从树后走过来，离得近了，看得更清楚了。她皱起眉头，面色有些奇怪，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小声说：“......这是老虎吗？” 蝙蝠女孩理解她的意思，毕竟这只外表和老虎一样的生物，看起来已经是成年状态，却还没有缅因猫体型大。而且它还是素食主义者，这一会儿，已经趴在地上嚼叶子了，看起来吃得正香，清澈的眼神带着几分蠢萌。 这森林有大古怪。 “是一只吃素的老虎。” 那老虎很可爱，但现在不是摸它的时候，蝙蝠女孩有些遗憾地绕开它继续前行。她开口提醒柏莎：“老虎在吃素，那猜猜什么在吃肉？我觉得我们能看见些新奇生物了。” 她们正要往前走。 【狩猎游戏开始了—— 捕食者与被捕食者在这座森林变换了角色，但不变的是丛林的残酷法则。 我们没有实用的铸和有力的刃，但人类的智慧与勇气独一无二。 我们能用行动告诉它们，谁会是这条食物链的顶端、谁才是那个法则制定者吗？】 系统地图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红点，快速向她们靠近。 柏莎看清提示的一瞬间，下意识握紧手里的匕首，另一手马上拉着蝙蝠女孩往红点相反的方向跑去。 “快——跟我走！！” 柏莎面上带着焦急与害怕，脚下的步子慌乱，但前行的路线却很精准。蝙蝠女孩把异状记在心里，提起脚步，紧紧跟上。 她们跑得不够快，没有捕食者来得快。 她们在前面跑，听见后面越来越近，沉重而混乱地重重脚步声。蝙蝠女孩抽空扭头去看—— 四五米高的成群巨鹿粗暴地踩过树丛，像饿急了之后突然见到食物一样，疯狂地朝她们冲来。 ‘巨鹿来得更快，继续跑下去没有胜算。’ 蝙蝠女孩快速下了判断，她对柏莎喊：“有其他办法吗？光跑没用！” 柏莎当然有办法，奔跑完全是求生的本能作祟，现在脑子反应过来了，她把密传放到探索里，正要开口—— 蝙蝠女孩在后面突然拽停了她。 “走这边！”蝙蝠女孩拽着柏莎往回跑了几步，在一簇低矮树丛处转了弯。她变成了在前面引路那个。 柏莎下意识相信了她，身体已经跟着行动了。她看着地图，她们跑的方向没有红点标识，但是继续跑下去，也不会离它们越来越远。 ‘再等等......’她一边跑一边在心底默念祷词，确保在不得已的时刻能快速念完。 蝙蝠女孩不像柏莎有地图，她不是笔直前行的，甚至没有明确目标。 她会时不时慢下来，眼神快速在地面扫视，找到目标之后就确定了方向，然后坚定而迅速地前进。 身后的鹿鸣不止，前头的茂密繁乱的树木，她们拼命地在奔跑，凌冽的风迎面而来，试图拖慢她们的步伐。 蝙蝠女孩紧抿着嘴，面上一片严肃，心里也并不轻松。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但因为柏莎的存在，她需要对两个人负责。她想起蝙蝠侠教给她的——当你没办法比你的敌人强壮，那就要比他们聪明，细心观察，找到他们的弱点，加以利用，找准时机，打败他们。 ‘快了......到了——’ “我们到了。”蝙蝠女孩跃过又一丛灌木，她看着眼前的泥沼地，语气不由地带着欣喜。‘对了一半！’ 眼前是一大片泥沼地，四周零散有一些小灌木丛，但没有合适的落脚地。附近的树木不如之前茂密，蝙蝠女孩挑中了一棵在沼泽另一边、略微粗壮的树。 她掏出钩索，转头朝柏莎伸出手。 “我们到树上去！” 柏莎不确定那钩索是否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她抱紧蝙蝠女孩，身高差让她们俩的姿势看起来有点滑稽，但还好顺利落在了树上。 然后她们挂在树上看着巨鹿。 “这些泥沼能阻挡那些鹿？”柏莎跑了一路，不算疲惫，但终于能停下来了。她问出心里的疑惑。 “不确定。”蝙蝠女孩紧紧盯着巨鹿的方向，它们快到这边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差不多是慢走的程度，而且看起来有点摸不清方向——这也是她们没有被巨鹿追上的原因。 “......”柏莎打心底里无条件相信蝙蝠家，但是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表现得崩溃些，而且需要一个理由。 不过她演了一晚上，有点累了。 所以她也学着蝙蝠女孩看向巨鹿的方向，然后她也看出来了巨鹿明显的异常。 “它们害怕这些泥沼？它们好像有些迷路了？” 她真诚地觉得疑惑，带着惊喜而佩服的语气问蝙蝠女孩：“你怎么发现的？！” “多亏那只大猫的提醒。你带路的时候，路过了一小块泥沼地，那小家伙直接钻进去了。我想它比我们应付这些家伙更有经验。”蝙蝠女孩自得地向她解释。 她稍稍放松了一些，为她们脱离危险感到高兴，为她的正确判断而得意，脸上和眼里都充满笑意。现在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了。 “你真厉害！”柏莎真诚地夸赞蝙蝠女孩的细心、果断和大胆。 “以后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超级英雄！” “谢谢！一会儿回去当着小鸟的面再夸我！”蝙蝠女孩盯着那些踌躇不前的巨鹿，她一边思考下一步，一边自然地和柏莎开玩笑。 蝙蝠女孩刚刚一路循着湿润的土地和零散的泥沼前行，一路跑来，树木逐渐变得稀少，低矮的树丛和横生的藤蔓变多。 ‘现在来验证另一半！’ 蝙蝠女孩从腰带拿出一个发射器，瞄准离沼泽地最近的一头巨鹿。 “咻——” 子弹打中了那头巨鹿的鼻子，里头散出一团烟雾包裹住它。 它猛地晃了晃头，然后趔趄起来，剧烈的动作让它吸入了更多的烟雾。它变得狂躁，胡乱地冲撞起来，在原地挣扎跳动、没头苍蝇似的撞倒了两个同伴之后，一头扎进了沼泽地里。 先是鹿角碰到了沼泽，接着它的身体往里倒去。在完全倒下之前，突然有四五束粗壮而锋利的藤蔓从泥沼里钻出来朝它冲去，紧紧束缚，然后不停地收缩，那鹿的骨头都被勒出了形状。 它痛苦地发出哀鸣，鹿群听到那声音穿来一阵躁动，有几只原地跺跺前蹄想要冲锋，最后还是放弃了，随后鹿群慢慢散去了。 那头被束缚的巨鹿在被勒死前，被拉进了沼泽地里，淹没了身体，再没了声息。 蝙蝠女孩和柏莎目睹了沼泽和藤蔓的猎杀现场。 蝙蝠女孩的五感比较灵敏，泥沼和血腥混在冷空气中的味道有些难闻，她厌恶地耸耸鼻子，对着柏莎说：“让我想起工厂那次，泥沼和藤蔓。你这次有办法吗？” 柏莎生长在和平的环境，进入游戏之后见血的次数也不多，她对于近距离观察这种场景有些不适应——她连鱼都没杀过呢。 听到蝙蝠女孩的话，前半段她表示认同，后半段她得为自己辩解一下：“什么？上次、上次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上次是【灯】和【铸】，这次是【蛾】和【铸】，应该不是一种泥沼和藤蔓。 柏莎轻易说服了自己，理直气壮地回答了蝙蝠女孩：“我没办法。” “我是文职。”她借用莱德劳的话说。 蝙蝠女孩看着柏莎，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她从蝙蝠腰带里掏出一个崭新的喷罐。 “那是什么？你的腰带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 “新型除草剂。工厂那次之后研发的新品。”蝙蝠女孩用力摇晃着喷罐。“希望有用。” 她慢慢从树上滑下去，到离地一米左右，往泥沼里扔了一截小树枝。翠绿的藤蔓破土而出，她立刻对着一阵狂喷。 蝙蝠侠在上，起效了，藤蔓的颜色变得黯淡，叶子耷拉下来，缩回泥沼的动作都变得缓慢。 “感谢毒藤女！”蝙蝠女孩爬回树上，带着柏莎，借助钩索移动，用喷雾防御，安全回到了林地。 柏莎嘴角抽了抽，配合地跟了一句：“感谢毒藤女！”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0、守卫丨蛾 【我们成功度过了危机。 暂时如此。】 柏莎确定安全了，舒了一口气。她对比地图，她们现在已经离教堂不远了。 “接下来去哪里？” 蝙蝠女孩转头看向柏莎，在面具下挑了挑眉，她抬起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头对柏莎说：“你认真的？” “好歹我也是健康兴趣结社的一员，而且我们刚刚一起度过死亡危机。我不会多问的，但该你带路了！蝙蝠侠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是暂时不会问吧。反正你会把所有都告诉蝙蝠侠，早晚有人来问我的。’ 柏莎有些无奈，她没想到蝙蝠女孩这么直接。 不过她还有个疑问：“健康兴趣结社？呃、我那是开玩笑的，你觉得真的有社团叫这个？” “我也觉得那名字烂透了，你取名的水平和罗宾有得一拼。”蝙蝠女孩点点头点评了柏莎和罗宾的审美。 她抽出一只手，伸出食指左右摇摇表示否定：“但我刚答应加入，就要解散？休想。” “带路吧！社长——” 柏莎确定蝙蝠女孩并没有答应加入兴趣结社。 系统能改变他人的认知？ 从【谈话】上来说，招募之后，蝙蝠女孩就是柏莎团队的一员的，所以她对团队的认知是由柏莎决定的？ ‘......万一还有下次，我是不是得考虑取个正经的社团名字？’ 柏莎把这件事排上日程，现在，先找到出去的路再说。 “我也不太确定，带错路可不怪我。走那边！”柏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地图上对应的是教堂。 她们再次迈上了探险的道路。 这次要顺利得多，一路上没有遇上多余的捕食者，只偶尔有些没有威胁的小动物——很难想象，有一天她们会把老虎豹子一类划到没有威胁的范畴。 ———————— 【探索：【克里斯廷圣教堂】——守卫 他们时刻受到诅咒的侵扰，神圣的信仰和解脱的希望支撑他们在此。他们奉命镇守此地，等待希望降临之日。 我们可以杀死他们，欺骗他们，但无法诱惑他们。 【杯】之魅惑对他们没有效果，我们必须用【刃】击败他们，或是用【蛾】迷惑他们。】 她们朝教堂的方向走了很久，在爬上一个小高坡之后，柏莎看到了刷新的提示。 她停下来，放低声音对蝙蝠女孩说：“我有不好的预感，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蝙蝠女孩看见柏莎一路上偶尔有绕路，但最终的方向始终一致，要不是柏莎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她都要怀疑柏莎带了地图。但那足以说明，她确实对此地有所了解。 蝙蝠女孩听见柏莎说附近有什么声音，立刻停下脚步，小心探查起来。 不知道是森林过于安静，还是她的错觉，蝙蝠女孩觉得自己进入森林后五感加强了许多。她真的听到了一些动静。 她示意柏莎留在原地，不要发出声响，自己轻声朝那边走去。 她走到一个树丛，矮下身，这里听得更清楚了——有一些细碎交谈声，听不太清楚，但不是她熟知的语言；还有一些走动的脚步声，其间夹杂着甲胄摩擦的声音。 她小心地拨开树丛，透过缝隙向外面看去——那是一群守卫。 一队守卫在不远处来回巡逻，在他们后面，是一座鸟笼形状的透明花园，玻璃幕墙上爬满了黑色的藤蔓，上面开着血色的蔷薇。它们肆意蔓延，几乎遮住了整座花园，除了正面的入口，透过那里依稀可见，花园里是一个阶梯式向下延伸的池子，里头是咕咚咕咚冒泡的血色液体。 花园周围一圈都站满了守卫，他们组成了边界线，再肆意生长的藤蔓也没敢迈出一步。 这里正门口防卫最为森严，再加上外面来回巡逻的，他们人数占了绝对优势。 这群守卫像是中世纪骑士，个个身着重装甲胄，带有长枪或佩剑，但最让人瞩目的还是他们高大的体型和不属于人类的面貌——他们是鸟头人身近三米高的生物。 “那是什么生物？你确定我们目的地在这里？”蝙蝠女孩觉得有些棘手，敌我双方战力明显不均。 “应该就是这里。”柏莎也凑过来看见了，她吞了吞口水，再次看了眼地图，教堂差不多和这座花园的位置重合了。“我们得想办法进去。” “靠我们俩吗？加上蝙蝠侠和罗宾，这也是艰难的战斗。”蝙蝠女孩觉得闯进去不是个好办法，但如果那是唯一的路，她们得想想其他办法。 “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巡逻队首那两个，一直在交谈。” 柏莎努力侧耳，听不太清，她已经三点健康了，没道理比蝙蝠女孩体质差这么多。 ‘......【健康】的加成对她也起作用？’ 要不是时机不对而且风险太高，她真想给这群超级英雄统统把buff加上。 柏莎觉得这次得靠密传了。 选择【刃】相能击败他们，但她一个人对他们一群，真的战斗起来，蝙蝠女孩一定不会袖手旁观，那有点太冒险了。 ‘那就是【蛾】了。伊莎贝特保佑——’ ———————— “太远了，我听不清。”柏莎回答了蝙蝠女孩，然后她给了个看起来疯狂的提议：“我们能走近点吗？也许可以和他们谈谈。” 蝙蝠女孩一下子转头用古怪的目光看着柏莎，好像第一天见到她一样，她张了张嘴，无语地说：“你没事儿吧？” 柏莎觉得自己应该选时间进修一下语言的艺术，和蝙蝠家打交道，需要瞎编的时候太多了。 她开始瞎编：“你看那些古怪的藤蔓和花好像长在血池里，差不多快覆盖整座花园了。但是花园外面却一点没有，可能是那些守卫的原因。他们在防止藤蔓向外蔓延，或许他们是好人、呃、好鸟？” “那只是你的猜测，而且这不能说服我。”蝙蝠女孩不觉得谈谈是个好主意，而且柏莎评判好坏的标准非常不合理，她经常觉得柏莎不适合在哥谭生活。 柏莎也觉得听起来不太可靠，但蝙蝠女孩又不知道她有底牌。 她看着蝙蝠女孩，尽可能传达她的坚定：“你让我带路的理由同样也不能说服我。而且沼泽也只是你的猜测，和你一样，我也相信我的猜测。” 这几乎算是明示了，所以蝙蝠女孩妥协了，她等着看柏莎的小秘密。 柏莎让蝙蝠女孩暂时留在原地，她换了个位置，独自走了出去。 她背对着蝙蝠女孩，正是念祷词的好机会，但蝙蝠女孩的听力很好...... 不过蝙蝠女孩也提醒了她，柏莎可以说些她听不懂的—— 【[已装备密传：林地低语]】 “我们拜请林地之神，一切虚源与混沌之神，我们蜕去衣着，剥离过往，我们步上混沌必经之路。”柏莎对着最近的守卫用索多纳语念出了祷词。 【虚源之神不会面见任何人。他已抛却过往，抛却自身。我不确定他是否愿意为我们引路。】 那些守卫看了过来，细长的眼瞳紧紧盯住柏莎，寒意从她的脊椎向上爬到后脑勺，她绷紧了身体，随时打算逃跑，或者刺出匕首。 巡逻队首的一名守卫朝后面吩咐了什么，然后朝柏莎走来。 ‘看起来有希望。’ 他停在柏莎面前，低头看着她，鼻子不可察地嗅了嗅，接着说：“你们从沼泽地来？冕下可有新的指引？” 柏莎确实从沼泽地来，她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猜对了一点。她面色不改地顺着对方说：“沼泽地的藤蔓十分活跃。冕下命我等前来查看是否有异处。” 她望向花园里头，示意对方。 守卫听到她说藤蔓活跃时，身上的气势变得更加吓人，没办法透过面具和羽毛分辨出表情，但应该不是太好。 他应该尽守卫的职责询问对方是否有手令，但柏莎身上奇异的味道扰乱了他的思绪，他恍惚地想起过往，那些亲人逝去的伤悲、那些诅咒缠身的痛苦，他仍旧对神明保有坚定的信仰，但也无时不在期待解脱。 他冲动地问出了权限外的问题：“诅咒何日才能解除？冕下还没找到办法吗？” 他说完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负罪地低下头。 柏莎赶紧趁他还未开口，装模作样地斥责到：“注意你的态度！” “冕下自有打算，我等只需执行命令，跟随神圣的指引。” 她接着缓和态度，安慰似地说：“不会太久，诅咒会解除的。我等便是为此所来。” 柏莎装得像模像样，蛾赋予了她迷惑他人的力量。 守卫得到保证，恢复了精神，他态度恭敬了些：“阁下还有同行之人？此地只允许天空的眷属入内。” 【信仰是把双刃剑。我们带来了神明的旨意与希望的言语。 他们相信了我们的谎言。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 “？” 柏莎反应了一下，大概是只允许能飞的进去？蛾也算。 那蝙蝠女孩......蝙蝠算吗？ 她不太确定，让守卫稍等片刻。 “嗯，与我同行之人是冕下的贵客，你在此处稍候，我前去迎接她。” 柏莎从系统提示确认这关已经过了。 她回到蝙蝠女孩身边，简单汇报了情况。 “我谈妥了。他们信仰某个神明，我骗他我们是执行冕下的任务来查看里头的情况。他们大本营好像在沼泽地那边，里头和藤蔓还有诅咒有关。一会儿你不要说话，跟着我进去就行。” 蝙蝠女孩没有立马答应她。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你懂他们的语言？” “什么？我不知道，我说的英语——”柏莎疑惑地眨眨眼，后知后觉地说：“嗯？你刚刚听到我说的什么？” “另一种语言，你和他们说了一样的语言。不是英语。你不知道？”蝙蝠女孩不确定柏莎有没有撒谎。 看柏莎先前笃定的样子，她以为柏莎能和对方交流，但现在柏莎说自己刚刚说的英语？蝙蝠女孩也不确定了。 柏莎举起手发誓：“我刚刚真的说的英语。” 然后她鼓起脸颊做出有些牙疼的表情，吐槽到：“我们一定要现在谈这个？你可以回去之后和蝙蝠侠慢慢讨论。我们先出去好吗？” 蝙蝠女孩跟在柏莎身后，她们走到先前交谈的守卫面前。她听见柏莎和对方又说了什么，她这次盯着柏莎的嘴，确定她说的不是英语。 ‘她又在撒谎，还是她也被迷惑了？’ 守卫上下打量着蝙蝠女孩，他看出对方很紧张，可能是被自己吓到了。毕竟她看起来还是只小雏鸟，应该在家享受父母的宠爱和家庭的温馨。 ‘这该死的诅咒！’ 他在心底骂了一句，接着确认了对方来自沼泽的气息，就带她们往花园走去。 蝙蝠女孩和柏莎顺利地进入了花园。 感谢密不透风的藤蔓遮挡了外界的视线，她们只需要远离门边，就可以放心地探索了。门口的守卫对里头的东西敬而远之，不会多看一眼，她们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动静就行。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1、汇合丨入口 她们进入了花园。 花园里的黑色藤蔓没有沼泽地那些活跃，它们大片大片的爬在墙上，没有任何主动进攻的意向。 她们走得更近些观察那些藤蔓。 黑色藤蔓从血池里延伸出来，顺着台阶爬上玻璃幕墙，枝叶把它撑出裂痕，它们和墙面混为一体，侵蚀却又支撑着整座花园。藤蔓黑色的表皮下有血色的流动痕迹，斑驳错杂，像人类皮肤下的血管；那些血液在根茎间流动，被输送到每一朵蔷薇，把花瓣染得鲜红。 “它们好像是活的......”柏莎看着那些流动的血液，她又想起工厂那次，同样地让人感到不适。她移开视线，试图找到出路。 蝙蝠女孩遗憾地看着那些藤蔓，很想带一截回去研究，但那太冒险了。 她看向中央的血池，对着柏莎说：“你觉得会和之前一样吗？” “你是说出口在那下面？”柏莎立即理解了她的意思，但她觉得不太像。 “但那些藤蔓从里面出来的，直接动它恐怕不太行。” 柏莎看向地图，现在她们已经在教堂的位置了，从空间上已经和蝙蝠侠他们重复了。怎么打破这层壁垒呢？ 她可以尝试炸掉它，蝙蝠女孩的腰带大概率有炸药。但她想到外面那些守卫......他们好像有自己的世界要守护，她这样做或许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柏莎有点小聪明，她大部分时候都能快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规则和道德的束缚让她保有善良，她顾虑太多，过于谨慎，不够勇敢，不敢冒险。做决定时总是犹犹豫豫，需要别人推她一把。 她不是做英雄的料，但身边有现成的英雄，所以她习惯性逃避，把问题抛给蝙蝠女孩了。 “你是说打破这层壁垒，我们可以达到教堂？” “嗯，之前我和你们说的。这里或许就是另一个魔法空间。现在我们在里面，蝙蝠侠他们在外面。” “打破之后，两个空间会融合吗？你怎么确定我们打破壁垒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蝙蝠女孩注意到了这点，她解释得更详细些：“上次我们本来困在裂缝、泥沼和藤蔓里，回到现实后，那些东西并没有追出来。” 柏莎恍然大悟，都怪系统提示的描述和守卫的言语加强了她的代入感。 她回想阿卡姆那次，伊莎贝特她们在海洋冒险，她接回他们时，伊莎贝特身上还有海水和泥沙的痕迹，但阿卡姆并没有被海水侵袭。 “打破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到教堂了。但我担心那些藤蔓会被惊扰。你有带足够的炸药吗？我们可能只有一次机会。” 蝙蝠女孩翻了翻腰带，感谢蝙蝠侠永远有准备。 “应该足够了。” 她走到柏莎身边，让她蹲下来，用自己的披风盖住两个人，它是特殊材料制成，可以抵挡一部分冲击。 然后，她朝着血池扔出足量的微缩炸弹。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池子里的血水和藤蔓四处飞溅，一阵爆炸的气浪急速扩散开来。 气浪一路向外翻涌，途径之处，血色的蔷薇失去血液供给急速凋谢，和黑色藤蔓一起化为灰烟。残缺的玻璃幕墙终于露出原貌，月光折射进来，照亮了这片土地。 她们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眼前的一切开始崩塌，接着眼前一黑，她们被气浪推进了教堂。 ———————— 蝙蝠侠和罗宾在蝙蝠女孩消失的地方探查了几遍，什么都没有找到。 蝙蝠侠的气压很低，他看见蝙蝠女孩在他面前消失了。他不可抑制地想到那个夜晚，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家人，又一次。 上一次工厂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他还没有任何应对这股神秘力量的有效措施，这是蝙蝠侠的失职。他想，自己或许应该早点问柏莎，他需要更多的信息，他需要做更多准备。这时候，柏莎在他的表里的重要性又提升了一级，之后他会针对她多准备几份计划。 但此刻，更重要的找到蝙蝠女孩。 “罗宾，你在这里等着，有任何情况通知我。” 蝙蝠侠不会坐以待毙，他决定去找柏莎的那两个同伴。 他转身离开，蝙蝠车已经到了外面，阿福也已经将柏莎家设为目的地了。 “诶——” 罗宾还没来得及说话，蝙蝠侠已经转头没了。 好吧，他其实已经习惯了。 接着他就待在窗边等蝙蝠侠的好消息。 他坐在窗台上，看着彩窗映照在地上的影子。 ‘说不定小芭她们能自救！’ 他笃定自己没有看错，上次柏莎对着空气念叨了什么，他们才从藤蔓手里逃出来的。这次她肯定也有法子。 ‘她的秘密可真多。’ “阿嚏——”罗宾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把披风往身上裹了裹。 ‘不对——没开窗哪儿来的风？！’ 他从窗台跳下来，靠墙摆好战斗姿态。 “b——有动静——” 他看见那盏兢兢业业工作、散发微弱光亮的油灯，突然发出耀眼的光亮，照耀在教堂中央突然出现的玻璃幕墙上。 然后那面墙开始出现裂纹，最后猛地炸开—— “砰——” “罗宾！？”蝙蝠侠停下蝙蝠车，焦急地确认罗宾的状况。 “我没事儿。”罗宾放下挡在身前的披风，欣喜地朝着突然出现的蝙蝠女孩跑去。“b，小、蝙蝠女孩她们回来了。大家都没事儿。” 罗宾跑到蝙蝠女孩身边，关心地询问：“我就知道你们可以的！没事儿吧？” “没事儿，回去再说。”她们这一路值得汇报的地方太多了，现在不是谈这个的好时机。蝙蝠女孩站起身来，环顾一周，确认是真的回到了教堂。 “蝙蝠侠呢？” 蝙蝠侠很快赶了回来，他看见蝙蝠女孩她们身上有沾染的泥沼和树叶，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你们从丛林里来？” “是一片奇怪的森林，经过有点长，回去我再详细汇报？”蝙蝠女孩把身上沾染的痕迹收集起来，简单回答了蝙蝠侠，她还记得他们最初的目的。 “我们最后用炸药打破了另一个空间和这里的壁垒，教堂这边有什么变化吗？” ‘她们只离开了不到十分钟。’蝙蝠侠注意到两个空间的时间差。 他们把注意力转回教堂。 罗宾作为刚刚唯一在教堂的目击者，回答了蝙蝠女孩。 “我刚才先是感受到了风，然后那盏油灯突然变亮，教堂中央出现了玻璃幕墙，它出现裂纹，最后炸开。你们就出现了。” 他又看看四周：“但教堂本身没什么变化。我们要再探查一遍吗？” “嗯。罗宾负责东北角，蝙蝠女孩东南角，翻译员西南角。有发现先同步，不要妄动。”蝙蝠侠给大家分配了探查区域，他又补了一个耳麦给柏莎。他看向柏莎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探究，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柏莎就得接受他的一万个为什么了。 他们四散开来。 柏莎在系统面板上收到了【探索】的奖励，一些书，没什么特别的。 出了探索地，系统也帮不上什么忙，她的密传加成也没有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尽可能细致地观察那些犄角旮旯，和一些从电视和书里看来的、可能出现机关的地方。不过她负责的区域靠近大门，应该没人把暗门设在这边，蝙蝠侠估计也没对她抱多大希望。 她一边期望蝙蝠侠他们快些找到入口，一边期望下面的九头蛇不会太多，不然打起来她会很危险。 蝙蝠侠先去检查了那盏油灯，听罗宾的描述，它像是连接两个空间的钥匙。 他试着熄灭那盏灯，成功了。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一盏灯而已。 他把它收起来，打算回去再研究。 蝙蝠侠拿着灯站起来，视线到神像腰部时，突然发现了异常——正对的那面墙上的浮雕有一处细微的反光，像磨损的痕迹。 他走近看得更仔细些，确实如此，新出现的、被魔法掩盖的痕迹——一个凹痕。他谨慎地没有上手触碰，认真观察那处磨损的形状。 他看向手里的油灯，把它倒过来，果然在底座里看见了匹配的形状。他把它们合上，没有多余的动作，稍微等了几秒。 “咔哒——” 告解间传出一声细微的、解锁的声音。 离得更近些的罗宾也听见了响声，他过去拉开门，找到了一处地下通道——座位下面带锁的木箱，被固定在地板上，打开之后是一个黝黑的入口。不算大，只能勉强通过一个普通的成年人——比如强壮的蝙蝠侠，就无法进入。 “他们天天挤这个小通道吗？这还不如杀手鳄的下水道。”罗宾吐槽到。 “他们水产的身体弹性比较好吧。而且这里味道肯定比下水道要好。”柏莎捧场地接话。不过她觉得有点不对：‘我没记错的话，九头蛇是一群强壮的恐怖分子，这个通道他们能挤进去吗？是不是找错了。’ “我觉得挺好的。这个入口就可以卡掉哥谭一大半反派和蝙蝠侠了，足够安全。”蝙蝠女孩觉得这个入口设置得挺有创意的。 蝙蝠侠从前只需要听罗宾和蝙蝠女孩拌嘴，现在多了一个柏莎，而且她还很喜欢捧场，他觉得自己在带三个孩子，他们的夜巡过于热闹了。 “老爷，年轻人都是这样充满活力的，蝙蝠侠偶尔也该合群一些。”阿福读懂了他的沉默，他不介意再多一个孩子。 蝙蝠侠挤进去，拿手电在里面照了一圈。 ‘一个很深的通道。’ 告解台上有一些迷你木块拼凑的小木人，他拆了一个，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往通道里扔了一个小木块。 “咚——”细微但真切的落地声传来。 ‘高度不对。’ 他蹲下来拿着手电在入口更深处细致地照了一圈，然后伸出一只手摸索。 ‘果然。’ 他摸到了石壁上有一个凹陷的纹路，是九头蛇的标志，他按了下去。 “咔——” 一个新的入口出现了。 在通往二楼的阶梯拐角处，一扇暗门打开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2、研究室丨后续 “我在这儿等你们？”柏莎很有自知之明，绝不做拖后腿的猪队友。 “你先回去。”蝙蝠侠觉得里头大概率是九头蛇，柏莎还是待在安全的地方比较好。但以免有魔法需求，他还是补充到：“保持联络。” 柏莎开心地坐上蝙蝠车回家了。 ‘自动驾驶送我回家的蝙蝠车！！蝙蝠侠我要给你当一辈子外勤！’ 蝙蝠侠也很欣慰，要是罗宾和蝙蝠女孩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 蝙蝠侠他们进入了暗门。 里头没有光线，他们开启了夜视模式，这条通道并没有额外的机关。 顺利地走过一段直直的暗黑通道，一道新的门挡住了去路。需要识别虹膜，但这难不倒蝙蝠侠，除了出众的体能，他的科技树也发展得很好。 过了这扇门，他们进入了有光的区域。冰冷的金属通道，搭配一些简单的防御机关，通道尽头是一架电梯。 这里是一层，电梯可以通往地下三层。 他们先一起前往地下一层，这里没有守卫，但不排除有巡逻队和监控，他们分头行动，优先寻找主控室。蝙蝠侠一队，罗宾和蝙蝠女孩一队。 这层楼大大小小有很多房间，只有少数的实验室安装了玻璃，其余只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开了个小窗，所以他们需要一间一间推开门查看。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他们已经撤走了？”罗宾看了这一排房间，里头不仅没人，除了桌椅书柜，其余都空荡荡的。 “我这边也是，实验室的数据都清空了。也没有遇上巡逻队。”蝙蝠女孩也遇到差不多的情况。 “有些实验室没有积灰，还有活动的痕迹。我们没有掩藏身影，但没有警报响起，安保人员应该所剩无几。”蝙蝠侠注意到一些小的实验室还有活动的痕迹，上头最新的记录还停留在前天。这座基地被弃用了，但应该还留了一些研究员。 “电梯集合。你们去负二，我去负三。应该还有一些研究员和受害者在。注意安全。” 负二层没有那么多房间，被规则地划分成几块开阔的训练场地，里头摆放了一些毁坏的不成形的测试器材。 那些训练场的地面有大大小小的凹痕，一些像是鞭子抽打留下的，一些像是重物击打留下的。原本光洁的墙面也留下了斑驳的印记，还有一些区域是被火燎过的焦黑。 “普通的训练造不成那样的痕迹。他们在研究什么？”蝙蝠女孩试图找到可用的仪器或者残留的数据，没有收获。她仔细看过那些痕迹，鞭痕让她想起多次出现的藤蔓，但重物和焦黑找不到对应物。 “人体实验，那些科学怪人就喜欢搞这些。他们都能做永生的药剂了，说不定也做出了异能药剂。像超人那样，可以放热射线。”罗宾从来不小看这些文职人员，做学术的很容易一个跑偏就去信仰奇奇怪怪的神明了。 “b，你那边有发现吗？” 蝙蝠侠在负三层找到了主控室，里头的监控系统还在运作。 “罗宾，右手边b1训练场进门向左两米有暗门。” “是被关起来的孩子。” “便士一，叫救护车。还有gcpd。” 他们跟随指示找到了暗门，这下触发了警报，不过已经没有安保人员执行命令了。 这里大概有十三个孩子，他们被分散关在四个房间，每个人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听见罗宾开门的声音，他们也没有动静，瘦弱的身体倒在地上，只有微弱地胸腔起伏昭示着生命的迹象。 他们的脖子上被印上了一长串编号，两只胳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还有青紫、肿胀。蝙蝠女孩扶起一个小女孩，她看起来不到五岁，紧闭着双眼，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只身体持续细微地颤抖表达了她的痛苦。 这些孩子的状况都很差。他们是被放弃的实验品。 监控系统还储存了过往的实验记录，这很奇怪。 蝙蝠侠将它拷了下来。 他前往研究员所在地——和那些孩子一样，这里还有三个研究员，也被放弃了。他们的情况好一些，被关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不断补充的催眠喷雾让他们失去了意识。 救护车和gcpd很快到达了现场。 那些孩子将得到很好的治疗，在恢复身体之后，韦恩会为他们请心理医生，他们会在温暖的福利院和学校、或者友爱的寄养家庭找回本属于他们的童年。 至于那几个研究员，希望那些喷雾没有搞坏他们的脑子，因为gcpd和蝙蝠侠都还有很多话要和他们谈谈。 蝙蝠侠看着忙碌的人群，心里一沉，不仅仅因为这些孩子的惨状。 ‘有人先我们一步来了，是善举，还是示威？’ ‘还有敌人隐藏在暗处。’ ‘或许早从谋杀案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 蝙蝠侠昨晚说和柏莎说保持联系，实际上只是在收工之后告诉她已经救回那些受害者了。 柏莎一大早就坐在沙发上，想等布鲁斯差不多起床再打过去问问具体情况。她无聊时顺便打开电视，然后发现今天哥谭本地的电视节目几乎全是关于教堂的报道。 [......克里斯廷教堂一案受害者已送入哥谭总医院进行治疗中，韦恩集团承担了他们的全部治疗费用。据悉，韦恩慈善基金今年计划拨款用于新建福利院并继续扶持儿童教育，这批受害者均处于适龄期，后续或许会由慈善基金会妥善安置——] [......儿童保护协会于今日在市政门口进行抗议，就儿童安全问题提出六大问题——] [据可靠消息称，克里斯廷教堂下方隐藏有一座人体实验室，归属不明组织，而警方此前未能——] [伍德议员就克里斯廷教堂一案批评gcpd没有做好城市安保工作，称他们只会浪费纳税人的钱，哥谭不如再招募几个蒙面怪人——像蝙蝠侠那样的来维持治安，而且他们还免费......] [自然人群保护协会倡议政府应削减医疗研究投资，坚决抵制人体实验......] 现在她知道那些孩子被直接送到了医院，警方和医院拒绝了一切探视，他们应该能好好休息一阵儿。 柏莎放心些了。 ‘那这件事算是解决了？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从柏莎放弃赢得这场游戏开始，她就不打算主动探索了，即使伊莎贝特和莱德劳想要探索，那些战利品她也不会再进行研究了。 她本来还想把那些书都交给蝙蝠侠保管的，但她知道那东西影响精神、而且还有其他人能读懂之后就放弃了，还是好好放在系统里吧。 她接下来只需要安心做打工仔维持生存就好了。 ‘话说回来，伊莎他们的冒险怎么样了？’ 柏莎打开系统面板，查看探索日志。 ‘？’ 【探索：【拉贡之墓】——涸魂诅咒 ...... [失败] 擅闯这样的地方是要付出代价的。不久之后，这个诅咒便会勒住我们。】 ‘什么诅咒？’ 柏莎看了一圈所有人的角色卡，没有谁带有负面状态。 收获确实有一些——一本新的书和【阿拉卡城的剪刀】，但也没有多的诅咒相关的卡。 ‘算了，没人受伤就好。’ ‘不过，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现在才上午九点，柏莎打算出门好好逛逛，她在哥谭的白天，好像没有一天是闲着的。她现在需要放松，去附近的公园转转就不错，莱德劳也很喜欢去那儿。 也许她中午回来能碰上伊莎贝特他们，然后在沙发聚会或者午餐时间聊聊彼此的精彩冒险。 ———————— 蝙蝠侠并没有像柏莎想的那样还在睡觉。 事实上，他昨天安置好受害者和那些研究员之后，回到蝙蝠洞之后又大致看了拷贝的实验记录——那让他心情变得更糟了；他本来还打算把从‘仇富者’事件到现在的资料再看一遍，但最后败给了难得态度强硬的阿福，在天亮前放自己去休息了。 然后今天一大早他就收到戈登局长的消息——那些研究员醒了，所以他已经在去gcpd的路上了。 ——gcpd—— “你来了。他们吸入的药物过多，没有变成傻子已经算是好运。”戈登局长已经简单审过一轮了，但那几个研究员像是与世隔绝多年，对外界反应迟钝，说话都困难，他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希望蝙蝠侠能问出点什么，上头对这事儿很关注，他们压力不小。 戈登离开审讯室前他又叮嘱了一句：“别打脸，那群媒体就等着呢。” 蝙蝠侠走进审讯室。 这里只有一名研究员。gcpd带回他们后就分开关押了，另外两个体质差些，先前那轮‘文明’的审讯都没撑过去就失去了意识，被紧急送医了。外头守着那些媒体或许一会儿就会报道gcpd暴力执法或是他们的‘死讯’了。 蝙蝠侠没打算暴力执法，他拉开凳子坐在研究员对面。 “你来自九头蛇？” 那名研究员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铐在椅子上，骨骼分明的手腕已经被磕出青紫，他也就那么僵硬地伸着手，像不知疲倦的雕像。他偏垂着头，闭着双眼，脸色灰败，只有偶尔传出的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他听见蝙蝠侠笃定的语气，闭着的眼皮下眼珠转了转，没有多的反应。 蝙蝠侠提前看过实验记录了，那座实验室确实属于九头蛇，做异能研究方向的，但一直没有成果，加上哥谭的本土势力强势，他们早就撤了出去。 被抛下的那些孩子是从异能研究中淘汰掉的，这几个研究员的资料倒没有，但既然被抛下，应该是边缘人物，甚至——不属于九头蛇。 ‘但他对九头蛇有反应。’ 蝙蝠侠有些头绪了，他用平和又带着蔑视地语气接着说：“九头蛇还在做这些没用的研究？难怪成不了大气。” “异能研究？以为自己能造一个超人？还做着打败神盾局的美梦？” 他这下连眼珠都没转了。 “你们这些被放弃的是做什么研究的？” 他的呼吸声变大了些。 “你听命于凯特？” 他恢复了平静。但蝙蝠侠看到他嘴角向下了一个百分点。 “九头蛇据称很团结，不会抛弃自己人。你和凯特——” 他屏起了呼吸。 蝙蝠侠慢慢站起来，手指慢慢地在桌上敲了几下，像是在思索什么。 他没有反应，但身体已经下意识前倾，做出了倾听的姿态。 蝙蝠侠转身朝门口走去，他做出拉开门的动静，轻叹口气，像在和人交谈，缓缓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弄错了。凯特或许没死，他和九头蛇一起撤离了。” “而里面那个——只是后来的、鸠占鹊巢的失败者。” “他不是九头蛇——” “吱——” 凳子在地板上划出了清晰的痕迹。 他猛地站起来，又被手铐困住落回原处，手臂在桌子上猛磕了一下，骨头发出清脆的哀鸣声。 他抬头看向蝙蝠侠。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黑色的眼珠里燃着猛烈的火焰，激烈的动作让他的胸腔大幅地上下起伏，久未活动的嗓子拉扯出嘶哑的声音。 他用最后的力气带着愤怒与骄傲发出吼声：“愚蠢！你们——” “hailhydra——” 蝙蝠侠冲过来一拳击中了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殉道。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3、新游戏丨新朋友的帮助 距离上次和蝙蝠侠见面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后来没再找过柏莎，大概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也可能他忙着打击犯罪，听说小丑最近又越狱了。 蝙蝠侠和柏莎的交易已经结束，柏莎的兼职自然无法继续进行。 所以，她又找了个兼职。 游戏进行这么久了，虽然她看起来很忙，但其实兼职几乎没断过，加上兼职蝙蝠侠的翻译，现在不管是【资金】还是钱，都小有积蓄了。她完全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就像她刚得知自己能永生那样，去完成那些想做的事。 但她现在完全没心情——因为自从上次冒险以后，她再没见过伊莎贝特和莱德劳。 她没有通过谈话召请对方，完全是因为偶尔还能在家里的留言板上收到他们的消息——虽然几乎都只有一句报平安的话。 ‘他们到底在忙什么？哥谭都有谁啊？比我这个玩家都忙！’ 柏莎有些不忿地想。 她现在就像一个孩子都突然长大出去闯荡，被独自留在家中的空巢老人；想找对方，又怕耽误他们的正事。 柏莎提着一大袋新鲜食材走在回家的路上，打算化悲愤为食欲，好好安慰一下自己。 大概老天奶觉得美食需要和朋友分享，不可以吃独食，所以打断了她的计划—— “呲——”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在广场的led大屏响起。 柏莎正走在街边，被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下意识抬头看向屏幕，滋滋啦啦的声音和接触不良的画面停留了几秒，然后是一张紧贴的脸和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嘶——”柏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她移开视线，难受地眨眨眼，看见街对面的电器店橱窗摆好的一层层电视，全部都播放着同一个画面——和广场的大屏幕一样。 “fxxkjoker！！” 好在折磨人的笑声并没有维持太久，不然柏莎觉得自己要先精神病发作了。 但是——“小丑又要做什么？” 小丑劫持了广播信号，他已经为自己的盛大复出策划了完美的开场以及——精彩的游戏。 在游戏开始之前，主持人会好心地为大家介绍规则。 鉴于他是小丑，所以大概还有几个笑话或者小故事。 小丑已经用笑声热好场子了。 他把镜头从面前拿远，可怖的红唇变成一张油彩化成的小丑脸——比往常更白的脸、更加血红的唇，和更加夸张的笑容。 他盯着镜头，嘴角扯出夸张的弧度，发出异常兴奋的声音：“哈哈哈小蝙蝠——” “听说你有了新朋友——” 他把每个字都啃咬尽兴再慢慢吐出来， “怎么、不、带、小丑、一起玩儿呢？” 他垂下眉眼，突然收起了笑意，做出恶心人的可怜样——每个人都知道那是虚假的、是他‘玩笑’的前调。 “小丑先生关得太久了。小蝙蝠和新朋友有趣的冒险居然不带我！” 他的镜头有些晃动，对着桌面，对着地面，他从桌上跳了下来，最后镜头停在了另一个显示器上——上面播放着柏莎前几天看到的新闻，关于教堂那些受害者的。 “！！！神经病——” 柏莎猛地握紧拳头，她真想冲进去给小丑一拳。 画面仍然对着那报道。 小丑的声音从屏幕外传来，他终于讲完了开场白，准备步入正题。 他带着怜悯地语气，抑扬顿挫又像在进行演讲。 “看看这些可怜的孩子——他们本该拥有快乐的童年。他们本可以和父母一起，走过小巷去看一场夜间电影，或者去马戏团看看无聊的飞人演出，再被滑稽的小丑先生逗得哈哈笑——” “噢——可怜的小鸟们——” 他把镜头又转回自己，眼里带着瘆人的笑意，用咏叹地调子继续说：“可惜他们度过了糟糕的一天。” 随着他的话落下，画面被分割成了两个——一个是小丑，另一个在室内。 一间打满灯光但封闭的室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排一人高的罐子，它们顶部连接着一根在不停灌水的水管。那些罐子——不多不少，正好十三个，而那些孩子，虚弱地蜷缩在里头，水已经淹没过脚踝了。 小丑好像隔着屏幕感受到了蝙蝠侠的愤怒，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感到愉悦。 他接着说：“小蝙蝠，看看他们，我们未来的——新朋友。” “想拉他们一把吗？就像你一直在做的那样。” 善良的小丑做事喜欢留余地，他会给大家留选择，他喜欢和蝙蝠侠做选择的游戏。 这一次，他甚至多提供了一种方案。 他打了个响指。 画面被再次分割——现在是四个了。 柏莎感觉广场出现了一阵骚乱。又一次的。 这正是小丑要的效果——他和蝙蝠侠的游戏，全哥谭都得是观众。 小丑担心大家看不清，影响了他的节目效果。 他把新出现的画面依次放大，并且极有耐心地进行解说，他详细诉说挑选他们作为‘幸运观众’的原因。 蝙蝠侠在其中一个画面出现了—— 同样是室内，这里有一面墙被漆成了红色，身形高大的蝙蝠侠站在画面的中央，是满目红里的一抹黑。 他的周围跪着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手被反剪，整个人被绳子固定在地面的桩子上，低垂着头，像失去了意识。 这是一幅诡异的画面，他们三个——那三个研究员朝着蝙蝠侠被摆成赎罪的姿势，但中间的蝙蝠侠过于笔直地站着，展开的披风显得他更为高大，披风的尾巴遮盖在跪拜者的头上，像是庇护与安抚......这有些像是朝圣的场景了...... “蝙蝠侠？......不，不是。那是假的。” 柏莎第一眼看到蝙蝠侠的时候以为他被小丑抓住了，或者他提前破坏了小丑的计划。但当画面放大时，她就知道，那不是蝙蝠侠。 她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个人偶——它被做得比蝙蝠侠更大，吊在空中，所以站得僵硬而笔直；他的披风角分别被固定在三个研究员身上，所以才能在无风时展开。 小丑在屏幕里揭露了那三人的罪行，他义愤填膺，学着新闻里议员的话，批评gcpd的不作为。 “......他们应该受到正义的、蝙蝠侠的制裁！” ‘你要不要看看你是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才是最该受到制裁的那个！’ 虽然柏莎知道小丑是故意恶心人，但实在离谱。 然后小丑又放大了最后一个屏幕。 这次是一间居民屋内，一家五口被捆绑在椅子上，被封住了嘴。男主人的脸上还有青紫的痕迹，是反抗失败的证明。所以他们现在都脸色灰败地安静坐着，也许心底在祈求随便谁也好，救救他们。 他们没有犯什么错。 小丑只是遗憾地说：“生活就是这样，常有意外——” “小蝙蝠，做选择吧——” 小丑退出画面外，他走了两步又停下，又开始笑个不停。笑完之后才补充到：“小丑先生实在是迫不及待开始精彩的游戏，竟然忘了给提示。” “提示就是——” “nothing——” “或许可以让你的新朋友帮你哈哈哈哈——” 他的脚步声渐远，画面最后回到了被切割的四分状态，属于小丑的那一部分已经暗下去了。 看来他确实对蝙蝠侠的新朋友意见很大。 ———————— 小丑出现在屏幕里的第一秒，蝙蝠侠就收到了消息。 小丑越狱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这一次，他超乎反常的低调，憋到今天才搞事，肯定准备了个大的。所以那张油彩脸和刺耳的笑声同时对蝙蝠侠的眼睛耳朵发起进攻时，他的第一反应是——终于来了。 但那不意味着他不愤怒。 在小丑装模作样地说出那些话时——夜间电影、飞人演出、滑稽小丑以及、糟糕的一天，愤怒之火从蝙蝠侠的心头涌出，烧干他的血液，湮灭那些回忆，炙烤他的灵魂，最后被那一毫残余的理智压回身体。 等到小丑把画面对准那些孩子时，蝙蝠侠的理智已经全然回笼，他要从小丑手里拯救这些无辜孩子的生命，他需要抛弃无用的情绪。 蝙蝠侠知道小丑喜欢看他做选择题，所以他冷静地等待下文，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但他没想到——这一次是三选一。 而且，这一次，小丑谨慎得反常，除了最后那家人，所有画面都没有露出暴露环境的信息，所以蝙蝠侠他们和gcpd只能用笨方法。 那些孩子刚被救出来几天，身体还没恢复又被折腾一通，加上不停上涨的水面，情况最为危急。医院的监控全部损坏，他们只能尽快将医院附近街道的所有监控一一排查，寻找线索。 那些研究员从警局被无声息地带走，gcpd内部或者真的该整顿了，但现在还是救人要紧，他们也正在为此努力。 最后那家人的信息很好查，露面的第一秒gcpd已经在系统中对比人脸尝试找出他们的地址，然后出发营救。 小丑的位置倒不难找，劫持广播信号的来源定位起来并不困难。在罗宾、蝙蝠女孩和gcpd努力寻找线索时，蝙蝠侠也已经前往和老对手会面的路上。 以往他总能从小丑身上找到破绽，得到有用的信息。 倒不如说，小丑也正是如此希望的。他设计游戏，他邀请蝙蝠侠入局，他不厌其烦地用言语、用一条条无辜的生命去锁住蝙蝠侠，拽着他一起坠入哥谭的阴影。 但这次，蝙蝠侠不必以身入局了。 像小丑说的那样——或许可以让你的新朋友帮你。 蝙蝠车刚离开蝙蝠洞几分钟，小丑甚至还没结束他的演讲，蝙蝠侠就收到了柏莎的讯息——两个坐标。 一个关押着那些孩子，一个关押着那几个研究员。 至于第三个，柏莎：“他说你们能查到。需要我再问问吗？” ———————— 在小丑表演过半的时候，柏莎正气得捏紧拳头，又为那些孩子的安危着急时，她的电话响了——是莱德劳。 “喂——你们终于舍得联系我了！”柏莎下意识地吐露这几天的不满。她紧盯着屏幕，心里满是担忧，期望蝙蝠侠早点解决麻烦，祈祷他和那些孩子都平安无事。 她接着心不在焉地说：“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好吗？我现在——” “我知道那些孩子的位置。”莱德劳打断柏莎的话。 “在哪儿？”柏莎相信莱德劳不会开这种玩笑，所以她立马发问。 莱德劳报给她两个坐标，然后说：“去告诉蝙蝠侠吧——” “增进你们的队友情——有人让我这么说的。”他用暧昧的语气一次性调侃了三个人。 “我没说过。你的脑子连好好传话都做不到吗？”伊莎贝特一如既往地讽刺隔着电话远远传来。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心情很好。 听起来他们的状态都不错，柏莎放下对他们的担心。她记下坐标，接着问：“还有一个呢？一共三处地点。” 莱德劳莫名地吹了声口哨，刻意地模仿伊莎贝特的语气：“他的脑子连第三个坐标都找不到？” 他好像挨了一下，吃痛地吸了口气，然后说个没完：“我们可是敌对势力，告诉蝙蝠小子两个点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你知道——” “好好好知道了——晚上回来吃饭！我先挂了！”柏莎及时挂断了电话。事情还没解决，她没有时间和莱德劳说笑。 她拎着购物袋跑到隐蔽些的地方，一边拨通蝙蝠侠的通讯，告诉他那两个坐标。她也觉得蝙蝠侠、甚至不用蝙蝠侠，gcpd那群人也能查到第三处地点，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补充了一句：“他说你们能查到。需要我再问问吗？” 柏莎还是从莱德劳那里学到了一点传话的、语言的艺术。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