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 第298章 十万两银子,现在就撤 南宫鸿煊去了南蛮,京中只有苏时瑾一人,有何可惧? “传令下去,江南的人加快动作。”南宫晖眼中闪过一丝狠狠,“苏家内部瓦解,是迟早的事。” 幽影退下。 南宫晖独站窗前,望着苏家方向。 “苏时瑾……”他轻声道,“你以为送具尸体来,本王便怕了?” 脑中闪现出苏时瑾的面容,那般绝美的人,真是可惜了! 若她乖乖听话,说不定自己还会心软,给她一条生路。可惜了,这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一次次坏他好事。 “苏时瑾,没有南宫鸿煊,”南宫晖抚着墙上悬挂的疆域图,“你能翻出什么浪来?” …… 苏府东院,惊鸿阁。 那棵老梅树下,苏时瑾立了好一会,身上都落了一层薄雪。 凌黛走了过来,为她撑着一把伞:“小姐,进去吧。” 苏时瑾拢了拢衣襟,忽然开口:“你说……南宫晖此刻在做什么?” 凌黛一愣:“想必……暴跳如雷?” “不。”苏时瑾轻笑,“他一定在笑我不自量力。” 她转身回了屋,苍白的脸仿若被霜雪轻吻,却难掩倾世容颜,美得惊心动魄,又惹人怜惜。 “让他笑吧。”苏时瑾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 九霄阁。 晨霜未融,门前已排起长龙。 自开演《琼华传》、《扒灰记》以来,场场爆满,连阁楼过道都挤满了看客。 一顶再普通不过的轿辇,停在侧门。 几个闲汉,正高声谈论戏中“楚小姐”,如何夜探姑父书房的情节,引得周围一片哄笑。 定安伯夫人楚茹,手指掐进掌心。 那贱人都被扔去乱葬岗了,尸骨无存。 可这一个月来,这样的笑声,像刀子般日日凌迟着她的脸面。 她楚茹何曾如此没脸过。 “伯夫人,这边请。”九霄阁掌柜赵通海躬身引路,眼角皱纹藏着讥诮。 他记得大半个月前,这位贵妇人如何趾高气昂地闯进来,扬言要查封九霄阁。 却在听到“熙王殿下亲批”几个字后,瞬间惨白的脸色。 雅间垂着湘妃竹帘,隐约可见,戏台上伶人们正在走位。 楚茹瞥见饰演“楚小姐”的柳凤卿,水红裙裾翻飞间,活脱脱就是她那不知廉耻的侄女楚琳的模样。 “赵掌柜,”楚茹强压着颤抖,“这出戏……开个价吧。” 赵通海捻着胡须,说话不卑不亢:“伯夫人说笑了,九霄阁的戏,都是熙王殿下亲自授意的……” “五万两。”楚茹打断他,“现银三万,余下立字据。” 赵通海打量眼前妇人。 楚茹一身华贵,杏色云锦褙子上绣着繁复牡丹纹,金线在灯下熠熠生辉,衬得她肌肤如雪。 她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正是风韵最盛的时候,乌黑如缎的发髻上簪着累丝金凤,耳畔明珠轻晃,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 可此刻,她眉头紧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翡翠镯子,眼底藏着几分焦灼。 他想起,南宫鸿煊离京前夜的交待:“若定安伯府再来人,便随了他们意。这戏唱了月余,也足够。不过记得多要些银子,全送琼华县主府上。” “夫人痛快。”赵通海击掌大笑,“不过五万两可不够,得十万两。三日内,全部结清。” 楚茹脸色一白,不过一出戏,竟敢要加十万两才肯撤下。 可她不敢不应,因为九霄阁背后的东家,是那位“活阎王”——七皇子南宫鸿煊。 也不知怎地,得罪了这个煞神! 让他死死揪住定安伯府不放。唉,说到底,都是楚琳那贱人惹得祸端!若不是她非得要嫁…… 自己怎会给熙王下帖子,若是不下帖子,他也不会撞见那一处丑事! 楚茹心乱如麻,却强撑着答应:“好,一言为定,立字据。” 赵通海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是早已拟好的契约。 又转头吩咐小二,取来一小罐印泥。 楚茹眸色不明,果不其然这熙王,就是在针对定安伯府。 如今想来,吴凡出事,说不定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楚茹拿起契约,看了又看,最末一条写着——逾期一日,罚银万两。 她眉头皱得更紧,指着最末一条条款:“赵掌柜,这……也太高了吧!” “伯夫人莫怪。”赵通海皮笑肉不笑,“殿下特意嘱咐,要看到定安伯府的‘诚意’。” 他将最后两字咬得极重。 十万两,三日内结清。即便是定安伯府,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银,也是不容易的。 楚茹拿契约的手,有些抖。 此时,戏班管事慌张跑来耳语。 赵通海故作惊讶:“哎呀,演楚小姐的角儿,突发急症!”他转向楚茹,“您看这戏……” “现在就撤!”楚茹手按印泥,重重按上去。 “三日后,十万两如数结清。” …… 马车辚辚,缓缓碾过青石板路,车檐下悬着的鎏金铃铛,在凛冽的寒风中清脆作响,宛如一曲幽咽的乐章。 楚茹身披狐裘,斜倚在车厢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纹理,似在探寻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慰藉。 自出了九霄阁,她眉间那道细纹,便如刻入心间一般,再也舒展不开。 “夫人!”车帘方掀起半角,一个鬓发斑白的老嬷嬷,已踉跄着扑到踏凳前。 她发髻霜白,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是吴凡的乳母,郑妈妈。 她慌乱地禀报:“世子爷又闹腾起来了!” 楚茹轻搭青琳手腕,缓缓下车。听闻此言,脚步微微一滞。 她脸色骤然间变得更冷,杏眼里的疲惫,似乎凝结成冰。 西院的方向,隐隐约约传来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夹杂着男子嘶哑的怒骂。 “伯爷呢?” “还未下朝……”郑妈妈佝偻着腰,头也不敢抬。 自从,世子院里那些莺莺燕燕,被尽数遣散之后。这般闹剧,已是第三回了。 穿过月洞门时,楚茹将狐裘拢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便能抵御内心深处泛起的寒意。 她双十年华时,就嫁入定安伯府,那时吴凡早已束发。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9章 你如今的身子 她身为续弦,与成年继子自当保持距离。 原以为离开娘家,嫁进伯府,是一桩好姻缘。如今看来,可能并不如此。 现在,她既要应对熙王的无辜刁难,还要应付这个荒唐无度的继子,真真是身心俱疲。 西院正屋,满地狼藉,比她想象的更为不堪。 官窑瓷盏已碎成了渣渣,墨竹屏风也裂作两半,吴凡正赤着脚,踩在织金毯上,疯狂地踢踹着小厮。 见她前来,那张浮肿的脸,瞬间僵住。 可那浑浊的眼珠,却陡然亮得骇人,仿佛饿狼见到了猎物。 “母亲来了?”吴凡嗓音陡然变得柔和起来,竟亲自伸手去拂开锦垫。 他动作太过急切,中衣领口歪斜散开,显得愈发轻薄放荡,“快请坐。” 楚茹后退了半步,觉得有些反常。 这个继子,之前对她不甚恭敬。今日却…… 那道浑浊的目光,如同黏在自己身上一般,炽热而又贪婪。恰似被蜜糖困住的蝇虫,挣脱不得。 婚后三年多,这个继子何曾唤过自己,一句“母亲”。 如今这般殷勤,实在是令人心惊。 寒意顺着脊梁骨,悄然窜了上来。这满院婢女和通房被遣散,已然大半个月了。 “世子。”她轻声示意青琳搬来月牙凳,与吴凡隔开三尺的距离,方才缓缓落座。 案上那残茶,倒映出她紧绷的下颌,透着几分冷然,“郑院首说过,你如今的身子——” “那些庸医懂什么!”吴凡暴跳如雷,猛地将茶盏朝着楚茹砸去。 茶盏擦着她鬓角,重重砸在墙上。飞溅的茶沫子,沾湿了她鬓边的鎏金簪。 廊下,传来幼童的啼哭。 楚茹指尖微微一颤,脑中浮现出自己那刚会喊娘的小儿,稚嫩可爱的模样。 七皇子阴鸷无情的面容,与眼前这癫狂的继子,在她的脑海中渐渐重叠。 刹那间,她挺直了腰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来人。” “把世子爷的《礼记》取来。”她缓缓摘下那脏污的簪子,轻轻搁在案上,“既读不进圣贤书,今日我便代伯爷,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 翌日,定安伯府,西院账房。 昨日,直到定安伯回府,吴凡才消停。 楚茹有些乏力,脸色十分差,管家已带着几个账房先生候着。 她深吸一口气,十万两白银,几乎要掏空伯府现银。 “夫人,现银只有八万两。”管家的声音压得极低,“若要凑足十万,恐怕有些困难。” 账册摊开,墨字如蚁,密密麻麻爬满纸页。楚茹指尖划过最后一行数字,只有八万两。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若是凑不齐,那“活阎王”不知还要怎么为难伯府。 青琳捧着茶盏,递了过来。 茶是上好的龙井,此刻她却尝不出半分滋味。 昨夜,她喊来先前伺候楚琳的丫鬟,细细盘问了一下,又思索了大半夜。 终于明白,熙王为何突然的发难?一是为苏时瑾,二是因楚琳竟敢肖想他。 她明明告诫过,可她那蠢侄女楚琳,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周岁宴那日,竟妄想毁了苏时瑾清白,还想着勾引熙王。 想到这,楚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贱人死得不冤,若不是她,伯府何苦受这些责难?! 真想给她尸体挖出来,再戳十个八个窟窿,以泄心头之恨。 “开库房。”楚茹起身,“我那套红宝石头面,还有那翡翠屏风,南洋珍珠,并珊瑚树,全都取出来。” 青琳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夫人!那可是您的嫁妆!” “嫁妆再贵重,能贵过人命?”楚茹冷笑一声,“我若不拿出这十万两,恐怕伯府都要……” 正说着,西院传来吴凡歇斯底里的咒骂。 楚茹眉头一皱,这个继子如今就像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往日,都是几日一发作。怎么这次,昨日发作了,今日又在发疯。 “母亲好大的手笔。”吴凡不知何时已站在厅外,眼底布满血丝,“为了讨好熙王,连嫁妆都要典当了?” 楚茹眸色一暗,她这继子,怎么知晓此事?难不成是伯爷告诉他的? 楚茹将账册合上:“你怎么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吴凡跨过门槛,手撑在案几上,脸凑得极近,“母亲可知,熙王为何突然发难?还不是您的好侄女楚琳,惹出来的好事!包括我这些日子,受的罪,也是拜你那好侄女所赐!” 楚茹的心,暗暗发紧。原来吴怀山早就暗中调查,且将调查结果告知了儿子,却不告诉她这个妻子。 果然,半路的夫妻,就是处不熟。亏她还跑前跑后,为伯府脸面,去九霄阁周旋。 楚茹的心,凉的更彻底了一些。 楚茹语气十分冷淡:“世子慎言。琳儿已死,莫要再提往事!” “她就该死!若不是她早死了,本世子定让她后悔活在这世上!”吴凡癫狂地笑起来。 楚茹白了吴凡一眼,心中更添烦闷:“来人,扶世子回房。” “我不回!”吴凡一把推开小厮,一手抓住楚茹的手腕,“熙王为难伯府,将气撒在我身上,这一切都是母亲惹的祸,母亲要补偿……” “放肆!”楚茹抽回手,“再敢胡言乱语,我就禀告伯爷!” 吴凡痴痴地笑起来:“母亲生气的样子,更好看了……” “青琳,去请郑太医。”楚茹强压下心头恶寒,“就说世子犯了癔症。” “我没病!”吴凡暴怒,一脚踹翻旁边花架。 一阵吵吵嚷嚷中,吴凡终于被拉走了。 “管家。”楚茹吩咐,“去把东厢那对钧窑花瓶也取出来,一起送到珍宝斋估价。” 管家应声退下。 日头西斜时,楚茹终于凑齐了十万两。 看着空空的库房,她想起出嫁时母亲说的话:“这些嫁妆是你的底气,将来若有不测,也能护你周全。” …… 夜深人静时,楚茹独自去了祠堂。 烛光摇曳中,她望着定安伯先夫人的牌位,心中百感交集。 先夫人早逝,所以她才能入定安伯府当续弦。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0章 这是醒了吗 章节等待处理或审核未通过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1章 这人真是狂傲自大 面对她的挑衅,还有春十三娘的尸首,他好似未见到一样,忽视得一个彻彻底底。 果真,这人还真是狂妄自大! 花厅内,赵通海恭敬地站着,身后是十个沉甸甸的箱子。 见苏时瑾进来,他立刻行了大礼:“小人赵通海,奉熙王殿下之命,特来拜见县主。” “赵掌柜请起。”苏时瑾在主位坐下,目光扫过那些箱子,“这是……” 赵通海满脸堆笑:“回县主,这是定安伯府赔偿的十万两白银。殿下离京前特意嘱咐,这笔银子全数交给县主处置。” 他示意打开箱子,霎时间银光晃眼,银锭码的整整齐齐。 苏时瑾唇角微扬,扯出一抹浅笑。 想来是定安伯府,见不得那出戏,一直唱下去,所以拿银子封口了。 可鸿煊却将银子,全送来给她。也罢,先收着吧! “辛苦赵掌柜跑这一趟。”她示意春兰看茶。 赵通海接过茶盏,笑道:“不辛苦,若县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九霄阁。” 苏时瑾抬眸:“好,来日若有需要,我定不会客气。” 赵通海喝完一盏茶,便起身告退,苏时瑾让凌黛将人送了出去。 她看着那一箱箱银子,随后叫来疾风:“去将这些银子,兑成银票吧。” 疾风领命而去。 …… 转眼间,便到了腊月中旬。 此时的京都,宛如一幅素净水墨画,细密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为整座城池裹上了一层银白色。 苏时瑾一袭狐毛滚边黛青斗篷,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清冷。 她几个跨步,下了马车,踏入“文渊阁”。 瞬间,一阵清冽寒气,随着她的身影一同涌入。 书肆内,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屋外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书肆掌柜正忙着整理书架,见她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 一脸笑意,迎了上来,热情说道:“苏小姐来得巧,新到的《贞观政要》批注本刚上架,正想着您或许会感兴趣呢。” 苏时瑾微微颔首,随后在书架间缓缓踱步。 纤细素白的指尖,抚过一本本书脊。 却感受到,一道别样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侧头望过去,见书肆转角处,站着一位身着竹叶纹锦袍的年轻公子。 这人好似,在哪见过,苏时瑾眉头微蹙。 见她望过来,秦竹一阵慌张,手中的书册往身后藏去。 他动作太过急促,以至腰间羊脂玉佩,撞在书架上,发出清脆的“当啷”声响。 那本被他藏在身后的书,书皮赫然是《凤求凰》。 “秦、秦某见过琼华县主。”秦竹稳住心神,耳尖早已红透,如同熟透了的樱桃。 他这般作揖行礼,说话都带着几分结巴。 抬头瞬间,他额前几缕碎发上,还沾着尚未融化的雪珠。稚嫩的面容,多了几分别样的韵致。 他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镇定些:“上上月,定安伯府幼子周岁宴上,秦某有幸见过县主……” 苏时瑾猛然想起,定安伯府周岁宴上,这个少年见到自己时,失手打碎了酒盏。 事后,凌黛与她说过,这人是秦阁老幼子——秦竹。 “原来是秦公子。”苏时瑾淡淡开口。 见她记得自己,秦竹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开了。 苏时瑾微微蹙了蹙眉,提醒他:“公子挡在这,我不好过去。” 秦竹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往后退。 这一慌乱,衣袖晃动间,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从他袖中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苏时瑾眸光一闪,目光落在香囊上,多看了几眼。 “这是……”秦竹见状,急得脸颊更红,赶忙解释道,“这是出门时,表妹硬塞的……” 檐外,雪声愈发紧密。 苏时瑾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不明所以。 这秦家公子,怎么好生奇怪?原本挑书的好兴致,被他扰了,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轻叹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去。 秦竹在背后支支吾吾:“县主……” “秦公子还有事?”苏时瑾停下脚步,微微侧身。 秦竹涨红了脸,却半天说不出来,最后憋出几个字:“无事,县主慢走!” 少年人心中的那一丝悸动,到底没说出口。 正要登上马车,忽听到一声清朗呼唤。 “苏小姐请留步!” 苏时瑾回头,见远处踉跄跑来个人影。靛蓝棉袍洗得发白,在雪幕中像片将熄的炭火。 方子穆跑到近前,才想起整理衣冠。 上次被沈如风鞭打,已过了大半年,这是他离府后,第一次碰到她。 虽还教导着苏家三个孩童,但苏时瑾他一次未见过。 每每,都是她身边的丫鬟,春兰给他送银子来。 他躬身行礼:“还不曾祝贺苏小姐,脱离苦海。我来买《策论集注》,不曾想遇到小姐。” 他抬头,看见冰晶沾在她睫毛上,像给浅褐色秋水眸,镶了层琉璃边。 那颗藏在唇角的朱砂痣,被寒气衬得更艳了,让他想起“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 “这大冷的天,方先生怎么穿得如此单薄?”苏时瑾声音比雪还清,但自带江南人特有的软,“难道先生没收到这个月的束修?” 方子穆忙道:“收到了,收到了。是我还未来得及,去做新棉衣。” “天冷,先生既来买《策论集注》,就赶紧去吧!那本书,在第三排右数第七格。”苏时瑾浅浅一笑,本是清冷绝色的脸,隐在毛领间,此刻却透着一股暖意。 方子穆低声应道:“我这就去...去取。” 雪粒子扑在脸上生疼。苏时瑾搬回了老宅,如今那三个孩童,春兰说往后便常住私塾。 春兰还说,往后小姐有空,就会去看望他们。 方子穆鬼使神差地说:“孩子们近日,常常念叨小姐你。” 苏时瑾眸色一暗,那三个小人儿。 她搬回老宅,不好给他们也带回去。若是带他们回去,祖母和爹娘,说不定日日都要来说教。 譬如说,她还年轻还得嫁人,拖着这三个外面买来的孩子,若是被有心人编排,还怎么嫁人……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2章 这是蜜饯果子 所以,不得已苏时瑾,才做出让他们常住私塾的决定。 想到这,苏时瑾垂眸轻轻道:“嗯,我明日便去看他们。近些日子,他们可好?” “乌苏和丽雅,背会了《千字文》。景发天资聪颖,如今策论做得像模像样。”方子穆咧开嘴,微笑地应话。 坐在车辕上的凌黛,眉头紧皱,直觉不妙:殿下不在,看来有人要挖墙脚。 不过转头一想,有人暗恋她主子,也是好事。 “春兰。”苏时瑾转身吩咐,“拿一个手炉,给方先生。” 方子穆正要推辞,街角传来脆生生的喊:“先生!你怎地买个书,去了这么久?” 梳双髻的小女孩,抱着油伞跑来,是他私塾里最伶俐的学生,也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名唤桃丫。 孩子瞪大眼睛,望着苏时瑾:“这位姐姐,真好看...” “不得无礼。”方子穆慌忙去捂桃丫的嘴。 却见苏时瑾蹲下身来,笑得和善:“你也长得很可爱。”,转头又唤嫣然,“嫣然,取些点心来。” 嫣然取来食盒,苏时瑾接过,递到桃丫手中:“拿去吃吧。” 桃丫欢喜地接过去,仰头道谢:“谢谢仙女姐姐。” 方子穆的声音,有一丝哑:“多谢苏小姐照拂,明年春闱……” “我必高中,到时候,定报小姐大恩。” 桃丫拽他袖子:“先生,您耳朵好红呀!” 苏时瑾轻笑出声。 这笑声,让他胸腔里那团火,越烧越旺。 “我走了。方先生快快回去,莫冻坏了身子。”苏时瑾转身上了马车,忽地停顿了一下,“来年春闱,我静候佳音。” 马车渐行渐远,方子穆微微怔怔:她说静候佳音,她信他会高中。 心中的激动,几乎要涌上来,融了这冰天雪地。 “先生,这位姐姐是谁呀?”桃丫盯着远处,好奇地问。 “是……”他眼眶湿润,“是先生要考状元的理由。” 雪地上两行脚印,一行小巧精致,一行深而蹒跚。 方子穆跑进文渊阁,他得赶紧拿了《策论集注》,回去好好努力。 …… 翌日清晨,雪霁初晴。 苏时瑾命人备了马车,装了满满几大箱子的东西。 新制的冬衣、各式点心、木雕玩具,还有整整一箱的书册。 春兰和嫣然仔细清点着,凌黛双手抱胸站在一旁。 “小姐,都备齐了。”春兰合上箱盖,转头笑道。 苏时瑾微微颔首。 自从把三个孩子,安置在私塾后,她已有一个多月未见他们。 昨夜,她辗转反侧,迟迟难以入眠。 脑海中,三个小人的面容如走马灯般不断浮现——乌苏明媚的笑脸;丽雅亮晶晶的眼;还有景发故作老成的模样。 “小姐在想什么?”不知何时,嫣然来到她身侧,手中捧着一件银狐毛斗篷。 今日嫣然穿了一件桃粉衣裙,清丽的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像是春日桃花。特意梳了朝云近香髻,还簪着一朵海棠绢花,衬得愈发楚楚动人。 嫣然的姿色,在苏时瑾一众丫鬟里,是最拔尖的。 也只是稍逊苏时瑾三分,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苏时瑾回过神来,微微仰头,任由她系上斗篷。 “没什么,只是想着,孩子们不知长高了没有。”苏时瑾轻声回应。 凌黛声音清脆地说道:“小姐,时辰不早了。” 苏时瑾点点头,拢了拢斗篷:“走吧。” 马车碾过积雪,吱呀作响。嫣然坐在苏时瑾身侧,将鎏金手炉递了过去:“小姐,天冷,您可不能再受风寒。” 苏时瑾侧眸,见她低垂着眼睫,耳尖微红,不由莞尔一笑:“好嫣然,我穿得厚不冷。你自己捂着吧。” 嫣然抿了抿唇,固执得很:“不行,小姐惯会作贱身子,这身子刚刚才养好了些,奴婢不能由着您性子乱来。” 苏时瑾无奈,只得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嫣然倏地缩回手,像被烫着了似的。 嫣然这丫头,这些日子,倒是越发像姐姐一般,拘束着她了…… 春兰在边上看着,倒也不觉得惊讶。这些日子,她在小姐身边伺候少了,因为知晓嫣然是个细心的,所以她也能放心嫁人了。 她开口轻笑道:“还得是嫣然!往后奴婢嫁了人,有嫣然在小姐身边,奴婢也就放心了。” “春兰姐姐这话说的,倒像是要撇下小姐不管了。”嫣然轻声嗔怪,脸颊却悄悄飞上一抹红晕。 苏时瑾将手炉拢在掌心,暖意顺着指尖蔓延。 她望着车窗外的雪景,忽然问道:“嫣然,景发最近可有给你写信?” 嫣然眼睛一亮,从袖中取出几张叠得方正的纸笺:“前日刚收到一封,他说方先生夸他策论写得好。” 她小心翼翼展开纸:“您看,这字写得比之前好看多了。” 苏时瑾凑近细看,一股淡淡的沉水香,缠绕鼻尖。 …… 私塾在城西一处僻静院落,青瓦覆雪,檐下冰棱晶莹。 马车刚停稳,里头便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 “是仙女姐姐来了!”桃丫的声音脆生生地传来,紧接着,三个身影争先恐后地冲出门槛。 乌苏和丽雅跑在最前头,景发稍慢一步,却紧紧攥着衣角,眼睛亮晶晶的。 “慢些,当心摔着!”苏时瑾弯腰接住扑来的丽雅,又揉了揉乌苏的头发。 景发站在两步外,想靠近又有些踌躇,直到苏时瑾朝他伸出手:“景发,长高了。” 男孩这才抿嘴笑了,小步挪过来,轻轻唤她:“县主姐姐”。 又侧过头朝嫣然唤了一声“阿姐”。 春兰和凌黛,正忙着搬箱子。 方子穆匆匆从院内走出,靛蓝棉袍外罩了件半旧的灰鼠皮袄。 他见苏时瑾望来,慌忙整理衣襟,耳根通红:“苏、苏小姐……” “方先生。”苏时瑾颔首,指了指箱子,“给孩子们带了些东西,劳你帮着分一分。” 方子穆连连点头,招呼学生们来帮忙。 桃丫迫不及待地扒开装点心的匣子,惊呼一声:“是蜜饯果子!”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3章 难得的快乐时光 孩子们欢呼雀跃,苏时瑾看着他们争抢糕点的模样,眼底浮起暖意。 嫣然蹲下身,替景发系好新袄的扣子,轻声道:“穿暖和些,别冻着。” 景发仰头,小声道:“阿姐,先生说再过两年,我就能参加童试了。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带阿姐过上好日子。” 嫣然手一顿,余光瞥向苏时瑾,声音有些轻:“阿姐现在的日子,便是好日子。阿姐只要景发平安便好。” …… 午后,苏时瑾坐在廊下,看孩子们堆雪人。 方子穆端来热茶,犹豫半晌才道:“苏小姐,昨日……多谢手炉。” “举手之劳。”苏时瑾接过茶盏,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听桃丫说,你每夜读书到三更天?” 方子穆挠头:“春闱在即,不敢懈怠。” “也要顾惜身子。”她抿了口茶,“若银钱不够,尽管同春兰说。” 方子穆急摆手:“够的够的!小姐给的束修很丰厚……” 话未完,桃丫突然跑来,拽他袖子:“先生!乌苏和丽雅打起来了!” 苏时瑾随他们赶到院中,见两个小家伙为争一只木摇马,正扭作一团。景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都松手。”她屈指敲了敲两人脑门,“小马只有一只,你们说,该怎么办?” 乌苏瘪嘴:“是我先拿到的!” 丽雅不甘示弱:“我是妹妹,先生说过的,要尊老爱幼。哥哥应该让我先玩!” 方子穆觉得汗颜,丽雅这…… 苏时瑾“噗呲”笑了:“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指尖轻点丽雅的鼻尖,“那先生可还说过‘兄友弟恭’?” 丽雅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时语塞。乌苏趁机抢白:“就是!做妹妹的,也该敬重兄长!” 眼看两个小家伙,又要争执起来。 苏时瑾忙让嫣然取来一个沙漏,轻轻搁在石桌上:“不如这样,每人玩一刻钟,沙漏漏完就换人,可好?”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好。” 景发开口:“县主姐姐,让我来看着沙漏吧。” 苏时瑾摸摸他的头:“好,景发来做裁判,你们两个可要守规矩。” 乌苏眼珠一转:“那……谁先玩?” “抓阄最公平。”苏时瑾取出一枚铜钱,“正面乌苏先玩,反面丽雅先玩,可好?” 两人齐齐点头。 铜钱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石桌上旋转几圈,最终停住——正面朝上。 “乌苏先玩。”苏时瑾宣布道,“丽雅要等一刻钟哦。” 丽雅小嘴一瘪,眼眶顿时红了。 嫣然连忙蹲下身,从食盒里取出一块芙蓉糕:“小姐特意给你带的,先尝尝?” 香甜的糕点,立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乌苏得意地骑上木马,还不忘朝丽雅做个鬼脸。 苏时瑾眼眸微弯,从心底感到开心。好像孩子们,在私塾待着很是开心。乌苏丽雅,还是那般活泼闹腾。倒是景发,比之前更加沉稳了。 方子穆在一旁看得叹服:“苏小姐处置得当,在下惭愧。” 虽说苏时瑾被封了县主,但方子穆,还是习惯唤她“苏小姐”。 苏时瑾望着玩闹的孩子们,轻声道:“他们就像小兽,要立好规矩,又得给足甜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带了《幼学琼林》来,适合他们这个年纪读。” 正说着,沙漏已漏完。 景发一丝不苟地宣布:“时间到。” 乌苏虽不舍,但见众人都看着他,只好乖乖下来。 丽雅欢呼着扑向木马,却因为跑得太急,绊了一跤。 “哇——”小女孩的哭声瞬间响彻院落。 苏时瑾一个箭步上前,将丽雅抱起来。撩开裙角一看,膝盖已擦破皮,渗出血丝。 嫣然急忙递来帕子,又急着去拿金疮药。 “不哭不哭。”苏时瑾轻声哄着,为她上药,“姐姐给你吹吹,痛痛飞走——” 丽雅抽抽搭搭地止住哭声,指着苏时瑾袖口:“血……姐姐的衣服……脏了……” 苏时瑾这才发现,袖口沾了血,月白锦缎上洇开一抹刺目的红。 嫣然立刻说:“奴婢带了备用的外衫,小姐随我去换下吧。” …… 换好衣服回到院中,丽雅已破涕为笑,正小心翼翼地骑着木马。乌苏凑在方子穆身边,听他讲解《千字文》。 日头渐渐西沉,凌黛提醒道:“小姐,该回去了。” 孩子们依依不舍,丽雅红了眼眶:“姐姐,我不想你走,要不你也住在这可好?这里能下河摸鱼,还能……” 李景发打断她:“丽雅,别乱说。县主姐姐怎能住在这?” 苏时瑾看着丽雅的小脸,心头一软,蹲下身与她平视:“傻丫头,我虽不能住下,但我答应你们,每月都来看你们两次,好不好?” 丽雅伸出小手指:“拉钩!“ “拉钩。”苏时瑾勾住小手指,轻轻晃了晃。 乌苏也凑过来,硬是把自己的小拇指也叠了上去。景发站在一旁,眼中既有期待,又带着超越年龄的克制。 方子穆轻咳一声:“县主放心,在下定会照顾好他们。” 苏时瑾起身时,发现嫣然眼眶也红了。 她悄悄捏了捏嫣然的手,低声道:“你若舍不得,可以留下住几日。” 嫣然却坚定地摇头:“奴婢要跟着小姐。”她转头对景发嘱咐,“好生照顾自己,阿姐下个月再来看你。” …… 回城路上,苏时瑾望向渐暗的天边,忽开口道:“春兰,明日送五十两银子去私塾,就说给孩子们添置笔墨的费用。” 马车驶入城门时,天已全黑。 苏时瑾靠在车壁上,听着车轮碾过积雪的声响,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感觉有人给她盖毯子。 一睁开眼,正对上嫣然近在咫尺的脸。 “小姐醒了?”嫣然慌忙退开,“快到府上了。” 苏时瑾坐直身子,开口问道:“嫣然,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明知孩子们想要什么,却还是把他们留在私塾。” 嫣然沉默片刻,轻声道:“小姐有难处,孩子们会理解的。” ……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4章 难道要将亲妹妹拒之门外 转眼间,腊月二十二,苏府东院,惊鸿阁。 窗外飘着细雪,屋内炭火融融,暖香袅袅。 苏时瑾斜倚窗边软榻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一封信。 那是三日前,收到的最后一封鸿煊的信,字迹潦草,墨色晕染,像是匆忙间写得。 “南蛮局势不稳,恐有异动,勿念。” 短短一行字,却让她心口微窒。 往日鸿煊的信,日日都来一封,总是洋洋洒洒写满两三页。 事无巨细地告诉她,南蛮的风物、一些琐事,偶尔还会夹上一片异域的干花。信的结尾,总是长长一段情话,让人脸红心跳。 可这三日,却杳无音讯。 "小姐,您别担心,殿下武功高强,定不会有事。"凌黛端来一盏热茶,轻声劝慰。 苏时瑾垂眸,指尖拨弄颈间雪玉坠子。 “嗯,我信他。”她柔声道,可心里却仍有一丝不安。 正出神间,嫣然掀帘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烫金喜帖,神色古怪:“小姐,沈家送来的。” 苏时瑾挑眉,接过一看,唇角微勾:“沈如风和颜宛白大婚?” 她忽地想起来,今日是腊月二十二,确实是那对贱人,大喜的日子。 “正是。”嫣然撇嘴,“那颜小姐特意嘱咐,说务必请您赏光。” 苏时瑾轻笑一声,指尖在喜帖上轻轻一弹:“她倒是迫不及待,想让我看看她如何风光大嫁。” 嫣然担忧道:“小姐,咱们还是别去了吧?那颜宛白分明是想让您难堪。” “为何不去?”苏时瑾懒懒起身,走到妆台前,指尖轻点胭脂盒,“鸿煊不在,我正无聊,去看看戏也好。” 她抬眸,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浅褐色的秋水眸微挑,唇边那颗美人痣衬得她愈发清冷绝艳。 “备马车。”她淡淡道,“我倒要看看,沈如风攀上的这门亲,能有多风光。” …… 腊月二十二,槐花巷的积雪,还未化尽。 沈竹茹站在铜镜前,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 镜中倒映的,早已不是那张令她厌恶的国字脸,而是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柳叶眉下那双杏眼,流转间尽是风情。 她微微张开嘴,曾经豁牙的位置,如今整齐洁白,连唇形都变得饱满诱人。 “大师,这……这真的是我吗?”沈竹茹有些不敢置信。 云曼站在她身后,全身笼罩在黑纱下,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 她轻笑着划过沈竹茹脖颈,那里盛开着一朵金色彼岸花,妖冶又神秘。 “沈姨娘付得出价钱,自然能得到相应的回报。”云曼的声音如同寒风拂过,有些冰冷。 沈竹茹连连作揖,笑道十分谄媚:“多谢大师,大师真乃神人也!” 待云曼走后,她迫不及待让云雨为她梳妆。 这一个多月以来,主仆三人过得十分清苦,她瘦了不少。如今倒显得羸弱不堪,颇有几分病西子的韵味。 身上的嫁妆,和贵重的狐裘,早就典当出去了。 她穿得十分单薄,一袭湖蓝色长裙,脖颈处金色彼岸花若隐若现,衬得她又纯又欲。 就是有些不合时宜,毕竟如今正是寒冬腊月。 “姨娘,您真美。”云风为她插上一支珠钗,惊叹道,“二公子若见了,定会移不开眼。” 提到柳文州,沈竹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那个嫌她貌丑的男人,如今她倒要看看,他若见到现在的她,会是什么表情。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不但改面成功,还跟着云大师学了不少手段。 沈竹茹笑得张扬:“走,我们先回沈家,去看看母亲和哥哥。” 云雨花完了最后一点银子,租了一个有些破旧的小马车。 马车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沈竹茹掀开车帘,望着熟悉的巷弄,心中百感交集。 一个多月前,她还是那个因貌丑,而被丈夫嫌弃殴打的妾室,如今却脱胎换骨。 所以,她第一个便是要来告诉,自己最亲的人。 有了这张脸,还有那些手段,她觉得今后定能讨得柳文州欢心,在国公府混得风生水起。 “停在这。”她吩咐车夫,在沈家小院前停下。 主仆三人下了马车,走到门前,却发现大门紧锁,门环上积了一层薄灰。 沈竹茹皱眉,正欲询问,隔壁的王婶探出头来。 “哎呀,这不是沈家小姐吗?你不是嫁到靖远国公府,怎么回娘家来了?”王婶眯着眼打量她,忽然瞪大眼睛,“你……你的脸……你到底是不是沈家三丫头?” 沈竹茹忙戴上面纱,轻咳一声:“王婶,是我。我家人去哪了?” “你不知道?”王婶惊讶道,“今日是你二哥与承恩侯府嫡女的大婚之日!你们全家人,早在半个月前,便搬到大宅子去了。” 沈竹茹瞳孔微缩,心头涌上一阵狂喜。 承恩侯府!那可是真正的权贵世家!她那个商贾出身的前嫂子苏时瑾,如何能与之相比? “多谢王婶告知。”她强压住兴奋,又开口问道,“王婶可知,新宅子在哪?” 王婶盯着她的面纱,心中虽还有好奇,却也不好多问,只好回答她:“就是朱雀街,你过去稍稍打听下,就知道了。” …… 朱雀街,一处八进八出的宅院,门前张灯结彩,车马如龙。 沈竹茹站在石狮子前,朱红大门上高悬着牌匾——“沈宅”。 她指尖不自觉抚上面纱。 “姨娘,到了,咱们进去吧!”云雨小声道。 沈竹茹笑着说:“嗯。” 寒风中,那袭湖蓝色长裙显得格外单薄,却也衬得她更加楚楚可人。 门前护卫见她穿得普通,还格外单薄,伸手拦住:“这位小姐,请出示请帖。” 沈竹茹微抬下巴,唇角勾起一抹笑:“今日是我兄长大喜的日子,我特地来赴宴。” 护卫面露难色:“沈大人的家眷早已入席,未曾提及过还有……” 瞧这女子穿得如此寒酸,怕不是来蹭席的吧? “放肆!”沈竹茹声音陡然提高,引得其他宾客纷纷侧目,“我哥哥大婚,亲妹妹竟被拦在门外?”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5章 怎么回事 正当僵持不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回事?” 沈竹茹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柳文州与李氏,走了过来。 他本不想来,可父亲硬逼着他过来。 这些日子,他与李氏关系融洽,李氏也劝他: 如今沈如风今非昔比,做了承恩侯府的乘龙快婿,国公府与他也算是姻亲,必须得去。 而且,刚好趁此机会,将沈竹茹接回国公府,免得被人说闲话。 当柳文州的视线,落在沈竹茹身上时,明显一怔。 那双眼睛…… 他眉头微蹙,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位小姐……”柳文州迟疑地开口,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我们可曾见过?” 沈竹茹心中冷笑连连,面前的男人,对待“陌生人”,都比对洞房花烛夜的她有礼。 她是面貌丑陋,可也不该被他那般折辱和殴打。 沈竹茹福了福身,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挑衅:“何止是见过?爷,你不识得妾身了吗?妾身是沈竹茹,是今日新郎沈如风的妹妹。” “沈如风的妹妹?”柳文州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跟想起来似的,“你是……竹茹?” 面前的人,是沈竹茹?怎么会呢?沈竹茹五大三粗,毫无气质可言! 怎会是眼前这般弱柳扶风般的姿态? 见他不信,沈竹茹拉开面纱。 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柳叶眉下嵌着双水雾蒙蒙的杏眼。 琼鼻樱唇精巧如画,苍白脸色衬得脖颈处金色彼岸花愈发妖冶。 纤薄身子,裹在一身湖蓝纱裙里,像枝头将坠未坠的残雪,羸弱得惹人怜惜,偏骨子里透出的媚意又勾得人心痒痒。 这人说她是沈竹茹,可柳文州压根不敢信。 他那丑妾,国字脸粗眉豁牙,怎会是眼前的美人呢? 李氏见到面纱下的脸,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再看了一眼,身后立着的云风云雨。 她知晓,面前的女人,确实是一个多月前,离开国公府的沈竹茹。 她走上前,挽住沈竹茹手臂,亲切的说道:“一个多月没见,没想到妹妹大变模样,变得如此动人。莫不是遇到神仙?给你换了一张脸?” “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哪有什么神仙!”沈竹茹皮笑肉不笑应答。 见李氏认出来,柳文州忙呵斥护卫:“还不放行?!” 他与沈竹茹,只不过一夜夫妻,本就不熟悉。 外加那夜,被她丑陋的样子,吓得够呛,所以也确实不确定是否是她。 但丑妾变美妾,还是这般撩人的模样,他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护卫连忙躬身:“原是柳二公子的家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 沈竹茹冷哼一声:“无妨,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当然!”护卫连连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随小的来。” 柳文州如梦初醒,快步上前:“竹茹,你不是回娘家了吗?怎么看着,倒像是没回?而且,你的脸怎会变了模样?” 沈竹茹轻抚脸颊,眸中盈满水雾:“爷是在质问妾身吗?难道妾身变好看了,爷不喜欢吗?” 柳文州喉结滚动,目光炽热:“没有,怎么会呢?爷喜欢还来不及怎会质问你呢?不管去了哪,回来就好!” 李氏在一旁气得发抖,这男人风流成性,早晚要吃亏在女人身上。 沈府正厅,红绸高挂,喜烛摇曳。 沈如风正在整理襟口,他今日穿了件金丝滚边正红喜服,腰间缀着御赐羊脂玉带钩。 天生含情的桃花眼,扫过满堂宾客时,惹得几位未出阁的贵女,慌忙以团扇遮面。 “二舅哥!”柳文州快步上前,脸上堆满笑容,拱手行礼,“恭喜二舅哥今日大喜!” 沈如风眉头微挑,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往日柳文州见他,总是趾高气扬,如今倒学会攀亲带故了? 他淡淡一笑:“柳二公子客气了。” 柳文州见他态度冷淡,也不在意,反而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沈竹茹,笑道:“二舅哥,您瞧瞧,这是谁?” 沈如风目光落在沈竹茹身上,微微一怔。 眼前女子,一袭湖蓝色长裙,身姿纤弱。 她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杏眼,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这位是……”沈如风迟疑道。 沈竹茹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精致如画的瓜子脸,唇角微勾:“二哥,不过一个多月不见,就不认得妹妹了?” 沈如风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这女子怎么可能是小妹? 可他仔细一瞧,单单看眉眼的话,确实是小妹无疑。 他又瞧了一瞧,跟在身后的丫鬟,可不就是云风云雨。 他压下心中的惊骇,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怎么会?二哥怎会不认得自己的小妹?” 虽然沈如风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如今不是细问的时候。 想到这,他又开口道:“吉时已到,先入席吧。” 承恩侯颜肃端坐主位,一身暗紫色锦袍,脸上倒是笑意满满。 身旁坐着承恩侯夫人张氏,穿着打扮雍容华贵,眉眼间却带着几分倨傲。 另一侧,余氏穿着崭新的绸缎衣裳,笑得满脸褶子,姿态谄媚至极。 “一拜天地——”司仪高声唱喝。 沈如风与颜宛白并肩而立,转身朝门外深深一拜。 颜宛白凤冠霞帔,金丝盖头下,唇角微勾,眼中尽是得意。 “二拜高堂——” 新人朝高堂行礼,颜宛白透过珠帘,瞥了一眼站在宾客席的苏时瑾空位,忍不住低声道:“夫君,你那前夫人苏时瑾,怕是不敢来了吧?” 沈如风面色一僵,还未开口,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琼华县主到——” 唱名声刚落,满堂喧闹骤然一静。 门外,一道身影踏着寒气缓步而来。 苏时瑾一袭正红色云锦凤穿牡丹裙,那衣料行走间泛着流水般华光,每一寸都织进了金丝银线。 外罩一件火狐裘大氅,通体赤红的皮毛如同燃烧的烈焰,领口处缀着十二颗稀世血玉,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她乌发如瀑,仅用一支金凤衔珠步摇松松挽起。 耳畔垂落的红玉坠子,轻轻摇曳,映得她眉眼愈发惊艳。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6章 三分勾魂摄魄的艳色 还真是——眉如远山含黛,眸若秋水凝霜,唇似朱砂点染,而那颗缀在唇边的美人痣,更添了三分摄魂的艳色。 满堂宾客屏住了呼吸。 就连喜烛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走来,裙摆迤逦过地,红得刺目,美得惊心。 生生将满堂喜红,衬得黯淡无光。 颜宛白死死攥着手中的团扇,指节发白。 终于再也忍不住,“啪”地一声将扇子,摔在了地上! 一张精心妆点的脸,气得扭曲:“苏时瑾!你......” 声音哽在喉间,因为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钉在苏时瑾身上,竟无一人看她。 而她的新婚夫君沈如风,也盯着那道身影,眸中翻涌着难以掩饰的痴迷与痛色。 曾几何时,这抹艳色,只为他绽放。 那时,她眼里柔情比春水还要醉人,唇边的笑靥比蜜糖更甜。 “瑾儿......”他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喉结滚动间尝到满口苦涩。 颜宛白的手,狠狠掐了一下他:“夫君,你在瞧什么?” 沈如风这才如梦初醒,狼狈地别开视线,唇角勾起:“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自然是瞧你。” 颜宛白气得一张脸,又红又青,毫无半分美感。 瞧着女儿想发脾气,承恩侯夫人突然重重咳嗽一声,慌忙说道:“吉时耽误不得,继续行礼!” “夫妻对拜——” 随着司仪颤抖的唱喝,沈如风僵硬地转身。 苏时瑾却在这时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碎冰坠入酒盏,清泠泠地荡开:“沈大人别急着拜呀。” 她缓步走到新人面前,脚步顿住:“我特地备了份大礼,要亲手送给新人呢。” 沈竹茹见柳文州正痴痴盯着苏时瑾,喉结不住滚动,气得手中帕子绞成一团。 凌黛捧着一个鎏金木匣,交由苏时瑾。 她缓缓打开匣子,是一对上好的玉佩,刻着并蒂莲纹。 苏时瑾手指捏起玉佩,浅浅一笑:“这是上好的白玉,刻着并蒂莲纹,我祝两位白头偕老,恩爱……” 她忽地手指一松,玉佩“啪”地坠在地上,碎成几片。 苏时瑾抬手捂住嘴,佯装无辜:“啊呀,一时手滑,两位莫怪!” “苏时瑾!你简直太过分!”颜宛白扬起手,就要朝苏时瑾脸上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却不是落在苏时瑾脸上。 秦竹不知何时挡在苏时瑾身前,左侧脸颊清晰地映着巴掌印。 他一把攥住颜宛白手腕,冷冷道:“颜小姐,大喜的日子,你动手动脚,未免太失礼了。” 颜宛白气得浑身发抖,尖声道:“她故意摔碎玉佩,分明是来砸场子的!你们瞎了吗?!” 苏时瑾微微后退半步,纤长的睫毛轻颤,唇边美人痣衬得她愈发楚楚可怜。 她低声道:“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本就生得绝美无双,此刻眼尾微红,声音又轻又软,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满堂男宾见状,纷纷皱眉,看向颜宛白的眼神里带了几分责备。 “颜小姐未免太咄咄逼人了,琼华县主不过是失手罢了。” “是啊,大喜之日,何必闹得这般难看?” “琼华县主这般柔弱,怎会是故意的?” 颜宛白气得几乎吐血,她死死盯着苏时瑾,恨不得撕烂那张装模作样的脸! “柔弱?!”她咬牙切齿,“她苏时瑾要是柔弱,这世上就没有恶毒的女人了!” 见女儿伤了秦阁老幼子,颜肃厉声呵斥她:“宛白,别闹了,快给秦公子赔罪。” “爹——我不要!又不是我让他挡在苏时瑾面前的,是他自己上赶子找抽!”颜宛白委屈至极。 颜肃气得龇牙咧嘴,这丫头果真是惯坏了!待明日,他还得亲去秦阁老府上,赔礼道歉。 边上的丫鬟青梅,急忙捡起团扇,遮住自家小姐扭曲的脸。 观礼区的女宾们,低声议论起来…… “琼华县主今日穿得比新娘子还艳,怕不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 “我瞧着也是,她该不会还对沈大人余情未了吧?” “毕竟沈大人那般好容貌,换谁舍得放手?” “应该不会吧,我可是听说琼华县主,与七皇子走得很近,两人似乎早有情愫。这七皇子,可比沈大人长得还要好。” “嘘……这话可不敢乱说!” 苏时瑾听着这些议论,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她对沈如风只有恨,没有爱。颜宛白不是想炫耀吗?那就成全她! 她今日来,就是单纯来,给他们添堵的。 沈如风脸色难看至极,他上前一步:“县主,你若心里还有怨,我们改日再谈,今日是我大婚……” 苏时瑾抬眸看他,眼底一片清冷:“沈大人说错话了,我今日来,不过是颜小姐邀我来观礼罢了。” 她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厉王殿下到——” 满堂宾客瞬间噤声,纷纷起身行礼。 男人一袭玄色锦袍,面容俊美,凤眸带着几分阴鸷的戾气。 沈如风与颜宛白的婚事,是南宫晖一力促成的,今日当然不会缺席。 虽说将自己手中,最偏爱的宠物,分享给另一人,会让他心中有些不爽。但是为了大业,只能牺牲这些情情爱爱了。 他缓步走入,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苏时瑾身上。 刹那间,他眸色微深。 她今日一袭正红,美得惊心动魄。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含着三分笑意,唇边美人痣妖冶如血,火狐裘衬得她肌肤胜雪,整个人如烈焰般灼人眼目。 南宫晖喉结微动,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他忽然觉得,这苏时瑾,似乎有点对自己的胃口了。 “殿下!”颜宛白见到救星,立刻委屈地喊道,“琼华县主故意摔碎贺礼,搅乱婚宴,您可要为臣女做主啊!” 南宫晖淡淡扫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回苏时瑾身上,似笑非笑:“哦?琼华县主,这是何意?” 苏时瑾抬眸与他对视,眼神毫不退让,唇角微扬:“殿下误会了,臣女不过是手滑罢了。”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一起用膳 屋子里恢复宁静,苏时瑾柳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黛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劝道:“小姐,你先睡一会儿吧,先养养精神。” 确实感到有些疲惫,苏时瑾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醒来,感觉身体好上许多。 她试着坐起身来,凌黛连忙上前扶住她。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凌黛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苏时瑾说道,“我睡了多久?” “小姐睡了几个时辰,现在已过晌午。”凌黛回答道。 苏时瑾微微皱眉,不能再耽搁了。 明日,最迟明日,她就得快马赶往舒县。 “凌黛,给我拿点吃的来,我饿了。”苏时瑾说道。 凌黛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凌黛端着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凌黛麻利地摆好膳,一碗粥热气袅袅,散着一股药香味。 她一眼看出,粥里加了白术、大枣、黄芪、当归、茯苓。 桌上还摆着几碟小菜,看上去清脆爽口。 苏时瑾接过粥,就着小菜,开始小口小口吃起来。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未见阻拦,南宫鸿煊推门而入。 阳光正烈,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镶了一层金边。 苏时瑾微微仰着头,看向他,眼睛都被这金色,晃得有些睁不开。 这男人,还真是妖孽,长得太扎眼了些。 南宫鸿煊看到,苏时瑾静捧着碗拿着勺,微眯着双眼,呆呆愣愣地盯着他,顿时心情大好。 女人啦,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心倒是诚实得很。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怎么?看我看呆了?” 苏时瑾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她轻咳一声,“哪有,我在想事情。” 南宫鸿煊走到桌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想什么事情?莫不是想着嫁给我?” 苏时瑾的脸瞬间通红,心中一阵慌乱,嘴上呵斥道:“南宫鸿煊,你一个皇子,整天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 南宫鸿煊靠近了些,语气中带着几分挑逗:“脑子里装得,都是阿瑾你。所以,不要再想着逃避我了,好吗?” 苏时瑾抬起头,正好与他的目光相遇。 她的心中一阵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生长。 “你还是正经些吧,现在我只想尽快赶往舒县,救助灾民。”苏时瑾佯装平静,试图掩饰内心的情动。 脸颊像被晚霞染过,魅惑诱人,带着几分羞涩。 一双剪水秋瞳,恰似星子落入幽湖。 微抿的唇瓣,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等你养好身子,我们再出发。”南宫鸿煊强按内心的欲望,“我不希望你再受伤了。” 苏时瑾摇摇头,唇瓣轻启:“不,明日就出发。鸿煊,你不会阻止我,对吗?” 秋水眸中波光潋滟,辗转流离间,似有万千情思悄然涌动。 平日里的清冷褪去,此刻像是春日的暖阳,轻轻拂过他的心头。 南宫鸿煊的心口,顿了顿,语气柔和下来:“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苏时瑾微微一怔,她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你当真愿意?” 南宫鸿煊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不善:“你要是再多话,我就不愿意了。” 见他忽然冷下来,苏时瑾忙转移话题:“凌黛,去给熙王盛一碗粥。” 又对南宫鸿煊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你尝尝,这粥味道好极了。没想到,凌黛的手艺这般好。” 南宫鸿煊微眯凤眸:“你说这粥,是凌黛熬得。” 苏时瑾并未觉察到,他语气中的一丝危险气息。 候在一旁的凌黛,心中直打鼓,她从小当作暗卫培养,那会什么厨艺啊! 这粥是她去后厨时,是冷锋交给她的。 也不知现在坦白,还能不能免掉一顿责罚。 “对啊,对啊。”苏时瑾哪能知道内情,她一脸笃定,紧盯着南宫鸿煊,眸子里点点星光。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每当跟南宫鸿煊独处时,她总是不自觉露出小女儿姿态。 看到她这个憨样,南宫鸿煊泄气了,一脸宠溺:“好,那我尝尝。” 看他喝了一口,苏时瑾笑意绵绵:“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南宫鸿煊放下勺子,微微点头:“嗯,确实好喝。” 他在心中感叹,只是这粥,我喝不合适,是给你补心的。 凌黛见无人在追究,这粥的来处,暗暗松了一口气。 “殿下,有情况。”屋外,传来冷锋的声音。 南宫鸿煊立刻收起笑容:“我去去就来,你接着用膳吧。” 屋外,冷锋低声汇报:“有人潜入碧水镇,像在打探我们的消息。” “你去准备,明日一早,撤离碧水镇。另外,……”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苏时瑾已听不清。 有人追踪他们,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从京都出来,她就被人盯上了。想想此行的目的,盯上她的人,十之八九是厉王,南宫晖。 真没想到,南宫晖对沈如风如此看重。 “凌黛,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得赶路去舒县。”苏时瑾吩咐道。 夜深了,烛火已熄灭。 苏时瑾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入睡。 明日过后,恐怕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她。 南宫鸿煊的性子,恐怕她是劝不动的。 他堂堂一个皇子,非得执意趟这趟浑水,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估计是舒坦日子过多了,闲得慌吧。 但是,常卿哥哥已帮了她许多。 此去舒县,还是别拖累他了。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时瑾便早早醒来,穿戴整齐。 瞧着脸色不错,她推门出了屋子,来到谢常卿房前。 她轻轻叩门:“常卿哥哥,你起了吗?” 门内传来谢常卿的声音:“是瑾儿吗?进来吧,门没锁。” 苏时瑾轻轻推开门,见谢常卿已经起身,正在整理床铺。 他抬头看见苏时瑾:“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时瑾点了点头,走进屋内,轻声说道:“常卿哥哥,我打算今日便出发前往舒县,你……”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好一个郎情妾意 房内,余氏已静候多时。一见他们进来,忙不迭地起身,将那孩童紧紧地拥入怀中。 “我的乖孙儿,祖母可算是等到你了!”沈老夫人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随后,她抱着孩子坐回榻上,转头看向朴月琴,笑着道:“月琴啊,以后你们娘俩就安心住下吧。” “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有姨母在,没人敢瞧不上你。等过阵子,就让风儿给你个名分。” 朴月琴听到这话,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哽咽着说道:“谢谢姨母,只要能在表哥身边,月儿就知足了。” 余氏拍了拍朴月琴的手,温柔地说道:“说什么谢不谢的,咱们是一家人。” 那孩童怯怯地说道:“祖母,以后我们真的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 余氏笑道:“当然了,我的乖孙儿,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听闻这话,那孩子转头看向朴月琴,说道:“娘,我喜欢这里,这里有祖母,还有父亲。” 苏时瑾心中暗自冷笑,这可真是讽刺,他们才像是一家人。 自打苏时瑾嫁入沈家,这个老太婆就一直看她不惯。当初奉茶时,老太婆不是嫌水热了,就是嫌水冷了,横竖都是她的不是。 她尽心尽力,教养子女,未落到一句好。孩子声音稍大一些,老太婆便会呵斥他们没教养。她原以为,老太婆培养出一个探花郎,所以对孙辈期望过高。 却不曾想,老太婆只是讨厌她苏时瑾,顺带着厌恶她生的子女。相反,对于朴月琴生的野种,老太婆倒是疼惜得很。 也不知苏家,是挖了沈家的祖坟,还是弄死了沈家的祖宗?才会让沈家如此煞费苦心,将她娶进门,而后又设局害死她。 寒暄了好一阵子,沈如风开口道“母亲,月儿他们一路舟车劳顿,想必累了。我先带他们去安置吧。” “对对对。月琴啊,你赶紧跟风儿去歇息。” 一眨眼,沈如风便带着朴月琴,去了偏房。 虽说只是偏房,但福寿园是府内最大的院子。这偏房,比小院子的正房,还要宽敞,竟有五六个房间。其中最大的那间,显然是给朴月琴布置得。 苏时瑾,看着屋内的陈设布置。哪怕她现在是个鬼魂,也气得浑身发抖。 这里摆放的屏风、摆件、花瓶,还有那些名画,无一不是她的陪嫁之物。就连那沉香木制成的梳妆台,也是母亲特意为她准备的。如今却堂而皇之地,摆在这个贱人的房里。 沈如风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外就涌进来一群人,细数之下竟有十几人。 这般阵仗,都快能高门主母媲美了。 沈如风面露微笑,轻轻握住朴月琴的手,说道:“月儿,这些都是专门伺候你的人。” “虽说当下,无法给你正经夫人的名分,但是该有的待遇,你尽可放心,一样都不会少的。” 说完,他扫视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冷冷地说道:“往后,月儿就是你们正经的主子。” 说着,又将那孩童拉到身前,说道:“这是我的长子,沈易知,小名贵儿。以后,他便是沈家的大公子。” 朴月琴看着满屋子的人,听完沈如风这番话,心中早已乐开花。然而面上却丝毫不显,轻轻戳了戳沈如风的手臂,娇柔地唤了一声:“表哥。” 这声音婉转悠扬,仿佛含着一汪春水,还拖着长长的尾音。就连跪在地上的下人听了,也好似浑身一颤。 接着,朴月琴转过头对众人道:“都起来吧,给我介绍介绍你们自己。” 下人们纷纷起身。 当中的几个丫鬟,上前道:“奴婢们,等着夫人赐名。” 朴月琴从中挑了两个,赐名“秀兰”、“慧珠”,让她们近身伺候。余下的,便叫她们沿用之前的名字,在外院伺候。 她又给沈易知挑了两个丫鬟,并两个书童。 沈如风见状,觉得还不够,又留下几个粗使婆子。 随后,丫鬟们带着沈易知,去别处安置。 屋内,只余下沈如风和朴月琴。朴月琴,见四下无人,便勾着沈如风的手臂,靠了上去,在他耳边呢喃着:“表哥,月儿每日都在想你,想得茶饭不思。” 沈如风听到这里,立刻紧紧抱住朴月琴。两个人在榻上,缠绵了好一阵子,才分开。 “你先去梳洗一番,等晚些时候我再来。” 听到这话,朴月琴才缓缓松手,面带娇羞地说道:“我等你,表哥。” 随后沈如风一路步入书房,吩咐沈富将刘妈妈带来。 刘妈妈一进书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大人,老奴已按照您的吩咐,对自己的主子下了手。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啊,要是再拿不出银子,赌坊的人就要砍掉他的手了。” 沈如风将一张银票,甩到刘妈妈面前,道:“这里是一百两,给我看好那三个孩子。” 刘妈妈急忙不停地磕头,道:“多谢大人。老奴定会看好公子和小姐,绝对不会让他们乱跑。” 沈如风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然快黑了,先去看看月儿吧。 这边朴月琴沐浴后,仅身着一袭白色轻纱,斜靠在美人榻上,手中握着一把小扇子,轻轻摇着。 沈如风踏进房内,便见着这样一幅画面。当下摆了摆手,让丫鬟们退下。 接着,他快步走向朴月琴。 朴月琴见他走了过来,便用小扇挡住他的眼睛,笑着问道:“表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那扇面上不知熏了什么香,甚是宜人。仿佛带着他,进入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仙境之中。 他猛地一把夺过扇子,随意地丢在一旁。 看着轻纱下,若隐若现的修长身姿,还有点点红梅,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 他一把搂住朴月琴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苏时瑾在心中,咒骂道:“这可恶的沈如风,昨日才与杏儿在书房中苟且厮混。今日,见了这表妹,又是这般情形。看来,以往所谓的温润公子,全是伪装出来的。私底下,竟然如同种马一般不堪。”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4章 最后一个匣子 晚膳后。 沈如风追到后院,见大哥手上攥着帕子发抖。 月光投在帕子上,可见一丝血迹。沈如风认出来,那帕子是月琴惯用的式样。 “大哥。” 沈安国转身,赤红着眼将帕子摔在他脸上:“昨夜柴房,我亲眼看见你与月琴……” 话再也说不下去。 沈如风眉头一皱,想解释:“大哥,昨夜我被下了药。” 这话,就是明晃晃告诉沈安国:昨夜,他是被朴月琴下了药。 是朴月琴对他情缘未了。 怒火“蹭”得一下起来了,沈安国扯开他衣领,露出颈间咬痕:“哈哈,二弟呀,是大哥对不起你,拆散了你们这对有情人。” “你看看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往日多清高的一个人。却为了那贱人,自甘堕落与厉王滚在一处。” “她既三心二意,肚子里还是别人的种。你又何必管她的死活,还不如让她死了干净!何必搭上你自己?若是母亲知道,还能活得下去吗?” 任由兄长撕扯衣领,沈如风低笑:“大哥,你以为我想?我有的选吗?我若不依着他,沈家满门都活不了。” 沈安国浑身一僵,眼中神色复杂。 沈如风扯开他的手,转身而去,嘴里抛下一句:“大哥,昨夜的事,就烂在肚子里吧。” …… 亥时,洛华苑内室烛火摇曳。 苏时瑾坐在铜镜前,指尖摩挲着那把银钥匙。 她叹了口气,终是将钥匙插入铜锁,轻轻一转。 “咔嗒”一声,应声而开。 一股幽香传来,似乎是香料的气味,有些甜腻。 匣子好似有好几层。 最上层竟是一件肚兜,霞影纱裹着金线织就的肚兜,如云絮般滑入掌心。 六层叠纱烛光下映出淡金莲花纹,花蕊处是指甲盖大的红宝石。下摆的金丝流苏,坠了十二颗南洋珠。 第二层躺了件绯色纱裙,薄如蝉翼,金丝绣成的缠枝莲纹流光溢彩,仿佛星河倾泻。 裙摆开衩极高,几乎及腰,边缘缀着细碎的琉璃珠,稍一动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最底层,是一条一寸宽的鲛纱丝带,如浸了月光的胭脂水。 丝带末端金线勾了并蒂莲,还缀着几颗小小的镂空金珠。边上有一张彩笺,上面是熟悉的笔迹:阿瑾可知此物用在何处? 铜镜映出她烧红的耳尖,偏偏指尖所触一片冰凉。 窗外忽传来三声轻叩。 苏时瑾慌忙将那丝带塞进匣子,耳尖红得能滴血。 “阿瑾可瞧见了我的彩笺?” 南宫鸿煊上身支在窗棂上,今日倒是恪守礼法,身子未探进半寸。 他凤眸微眯,唇角挂着一丝坏笑。 “登徒子!”苏时瑾抬手遮住半边脸,声音软得不像话,“你这送得什么浪荡东西?” 南宫鸿煊指尖叩着窗棂,夜风卷起衣摆:“这哪能算是浪荡东西呢?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心思,特意送给阿瑾的。” 苏时瑾抱着匣子迈过去:“我才不要呢,你把这些浪荡东西收回去!” 南宫鸿煊唇角笑意更深:“我不。待洞房夜,我要看阿瑾穿着它们,金莲映着红烛——” “南宫鸿煊!”苏时瑾慌乱地将匣子推过窗缝,“别说浑话!快拿回去!” “晚了。”他忽地攥住她推匣的手腕,指尖摩挲着掌心新长的皮肉,“从你开锁那刻,这些东西就染了你的气息,便是你的了。” 话音未落突然发力,苏时瑾整个人被拽得扑向窗棂。 眼见胸口就要撞上窗框,一只手便垫在下面。胸口处、唇上,突如其来的滚烫,还有秋水眸中残留的那丝无措。 隔着半开的窗棂,南宫鸿煊咬住她下唇,齿间辗转厮磨着将喘息渡进来。 手中的匣子,滚了下去,被他玄色锦靴的云头翘起稳稳接住。 他一只手箍着她脖颈,拇指的白玉扳指,冰得她打了个颤。 唇齿间的香甜烫得惊人,他含着她的下唇轻吮。 另一只手还不老实,从衣襟处探入,细细揉捏把玩。 “唔……”苏时瑾唇角溢出来一点声响,却被他含了进去。 窗棂在挤压下,发出细响。 苏时瑾发间坠着银铃的发带,缠上了他的玄色发带,发出细碎铃音。 过了许久,许久…… “阿瑾的胭脂……”南宫鸿煊退开半寸,拇指抹过她唇上晕开的嫣红,“比珊瑚血玉还要艳,怪不得勾着我不能自已。” 苏时瑾喘着气后退,却头皮一疼。不知何时,两人的发带缠在一起。 苏时瑾微微蹙眉,随即偏着头想解开。 南宫鸿煊低头,鼻尖擦过她烧红的耳廓:“阿瑾,莫慌,我来帮你解……” 说话间,他衔住缠住的银铃发带,微微用力便咬断了那发带。温热的唇瓣,覆在脖颈间舔舐。 十指穿梭青丝间,竟将两人的发尾编成同心结,苏时瑾歪头一看,急得去扯:“你……你使诈!越缠越紧了……” “明明是阿瑾的发丝先缠上我的。”他低笑,将编好的发结按在她心口,“你听,这心跳声……” 指尖顺着发丝滑到后腰,另一只手勾住苏时瑾下颌:“阿瑾可知晓《高唐赋》里的朝云暮雨?若是阿瑾唤我一声云郎,我便真的帮你解开。” 此刻,苏时瑾恨不得拿鞭子,抽死这个臭男人。 “你……你这人,简直不知羞!”她羞得去扯同心结,却被扯疼轻哼一声。 攥着发结的手腕,被他反扣在窗棂。夜风掠过,束发的玄带忽地散开,与她的青丝绞在一处。 “不急。”他将人圈在窗棂与胸膛间,鼻尖蹭过她的眼尾,“待更漏响过三声,阿瑾若还不唤——” 尾音化作耳垂处湿热一吮,“我便抱着你,去不夜街转转……” 苏时瑾心底一颤,这人疯起来,她可不敢赌。 这才压下去的流言,可不想明日,茶楼酒馆——琼华县主与熙王殿下,不夜街…… “云郎!”苏时瑾在他咬上锁骨时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悔得咬住舌尖。 南宫鸿煊喉间滚出低沉笑声,衔着那缕羞红的耳尖含糊应道:“在呢。” 喜欢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甩恶夫携七皇子翻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