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 一统天下! 徐凤年冷笑一声:“还嘴硬?满身是血,走路都站不稳,若不是我及时派人接应,怕是要栽在那疯婆子手里。” 徐凤哲不与他争辩,转而问道:“父王可知道皇城那边的事?” “自然知道,”徐凤年神色一凛,“异象惊天动地,整个北凉城的人都看到了。父王已在书房等你多时。” 徐凤哲点头,在几人搀扶下向内院走去。路上,他在心底询问系统:“如果我接了这个新手任务,现在这种状态,该怎么完成?” 【宿主大可不必亲自动手,】系统狡黠道,【只需支出万两黄金,命人代为操办即可。至于花在何处,宿主不妨在皇城废墟上做些文章,既能展示败家气度,又能试探离阳朝廷反应,可谓一举多得。】 徐凤哲眼前一亮,系统这主意倒是不错。他看了看身旁的姜泥,突然道:“小泥人,你觉得在皇城废墟上建一座华丽的亭子怎么样?” 姜泥一愣:“什么?” “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亭子,”徐凤哲咧嘴一笑,虚弱中透着几分狡黠,“用最好的黄金、美玉装饰,里面摆满珍馐美食,流水环绕,香气四溢。” 姜泥瞪大眼睛:“你疯了?那可是皇城废墟!现在离阳朝廷肯定正在调查那边的情况,你还敢去那里张扬?” “越是这样越要去,”徐凤哲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我倒想看看,离阳朝廷会有什么反应。” 姜泥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想……试探离阳皇帝的态度?” 徐凤哲赞许地点点头。有些事,不必说得太明白。昨夜的大战,北莽女帝柳青衣为夺九鼎碎片而来,离阳皇帝必然早已知情。若他不闻不问,那便是默许此事;若有所反应,北凉也好提前有所准备。 “你这伤还未痊愈,就想着惹事?”姜泥皱眉道。 “这叫谋定而后动,”徐凤哲眨眨眼,“再说了,我身上这伤,还真得靠败家来治。” 姜泥一脸不信:“又在胡说八道。” 徐凤哲正色道:“我是认真的。这次的九鼎碎片共鸣,给我体内留下了不小的隐患。若不尽快稳固住,随时可能复发。而稳固的方法,就是继续……败家。” “荒唐!”姜泥气极反笑,“受了伤不好好养伤,居然想着花钱?你当天下钱财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对啊,”徐凤哲咧嘴一笑,“刚好我那皇城一战的战利品还没处理呢,正好拿来建个逍遥亭,不亦乐乎?” 姜泥无言以对,只得摇头叹息。这位北凉世子,无论何时都不忘本职工作——败家。 回到北凉王府,简单处理过伤势后,徐凤哲便立刻开始了他的败家大计。他召来王府管事,取出一张千两面额的银票,随手递过去:“去寻城中最好的工匠,速速前往皇城废墟,在城心处建一座最为奢华的逍遥亭,越快越好,不计成本。” 管事接过银票,惊得说不出话来。徐凤哲又取出几张大额银票:“再去采买最好的美玉、黄金、珍稀香料和美食,全部送去亭中布置。” “世子,这……这怕是要花费上万两黄金啊!”管事战战兢兢道。 徐凤哲神色自若:“小钱而已,够用就行。若不够,再来取。” 管事领命而去,不多时,一支工匠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北凉城,向皇城废墟进发。徐凤哲则在姜泥半扶半拖下,终于来到了书房,面见北凉王徐骁。 徐骁端坐案前,看到儿子一身伤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峻:“说说昨夜的事。” 徐凤哲将遇袭经过简要道来,着重提及九鼎碎片的事。徐骁听完,沉默片刻,道:“那柳青衣此番得手几片碎片?” “四片。”徐凤哲如实相告。 徐骁眉头深锁:“而你有两片。” 徐凤哲点头。徐骁起身,在书房内踱步片刻,突然问道:“听说你刚才命人去皇城废墟建亭子?” 徐凤哲笑了笑:“儿子想试试离阳朝廷的反应。” 徐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语气依旧严厉:“莫要太过招摇,徒增事端。” “儿子明白。”徐凤哲拱手应道。 离开书房后,徐凤哲回到自己院落,命人备好热水,彻底清洗全身伤口。待沐浴更衣完毕,系统突然提示: 【检测到宿主已启动败家行动,新手任务进度:1200/。目前帝王之气积累:29点。】 徐凤哲查看系统面板,果然看到帝王之气有所提升,而且随着指数的增长,他清晰地感受到九鼎碎片周围那股诡异的不稳气息减弱了一些。 “看来真的有效。”徐凤哲暗自点头,更坚定了败家的决心。 次日清晨,管事匆匆来报:“世子,逍遥亭已初具规模!依照您的吩咐,通体黄金镶边,美玉砌柱,夜明珠照明,四周清泉环绕,香料熏染,珍稀果木点缀,尽显奢华之气!” 徐凤哲满意点头:“花费几何?” “已用黄金六千两有余,尚有细节需完善。” “继续添置,务求最奢华无比。”徐凤哲随手又是几张银票递出。 管事告退后,姜泥无奈道:“你当真是……不把钱财败尽不罢休啊。” 徐凤哲神秘一笑:“小泥人有所不知,这败家也是有大学问的。” “哦?”姜泥挑眉,“愿闻其详。” “且随我去那逍遥亭一看便知。”徐凤哲说着,已起身向外走去。 姜泥虽疑惑,但还是紧跟上去。两人身着便装,低调出了北凉城,向皇城废墟而去。路上,徐凤哲不时查看系统面板,看着帝王之气指数缓慢攀升,心情颇佳。 废墟映入眼帘时,远远便看到一座金碧辉煌的亭子伫立其中,与周围残垣断壁形成强烈反差。亭中灯火通明,果木香气飘散四野,已有不少路人驻足观望,甚至有人远远叩拜,以为是哪位神仙降世。 徐凤哲满意地看着这一切,轻声道:“有意思。” 他能感受到,随着逍遥亭建成,自己体内的帝王之气正稳步提升,而九鼎碎片周围的不稳气息也减弱了许多。败家,竟真的能改变命运! “这就是我的帝王之道。”徐凤哲心中暗道,目光望向远方,“通过败家扩大影响,累积气运,最终助北凉一统天下!”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收获清点 北凉王府,浣碧院。 徐凤哲盘膝静坐,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经过一夜调息,体内躁动的力量已平息大半,只是经脉处仍有隐隐刺痛,提醒着他昨日那场惊天大战的激烈。 “系统,查看此次战利品。” 【收获清点中……】 系统界面在徐凤哲眼前徐徐展开,一列战利品明细映入眼帘: 【北莽秘宝:玄阴玉佩、冰魄灵液、雪洞天珠……】 【修炼资源:天灵地火、千年玄冰草、龙气精华……】 【丹药秘方:七转还魂丹、五气朝元丹……】 【秘册情报:《北莽皇室行军图》、《天机阁残部名录》……】 徐凤哲轻啧一声:“不愧是北莽女帝,走哪都带着满身宝贝。” 他伸手一招,床榻旁的锦盒应声而开,数十件宝物漂浮而出,在空中排列成阵。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枚通体漆黑、边缘泛着幽蓝光泽的玉佩。 玉佩形如半月,触手冰凉,即使夏日炎炎,仍散发着刺骨寒意。徐凤哲指尖轻点,一股阴寒之力顺势而入,在他经脉中游走片刻,竟让他体内原本躁热不安的伤势有所缓解。 【发现北莽秘宝“玄阴玉佩”,品阶:准王级。可辅助修炼阴寒属性功法,提升神魂之力,同时缓解九鼎碎片带来的灼热之伤。】 徐凤哲眉头一挑:“倒是个好东西。”他将玉佩戴在颈间,顿感清凉之意流遍全身,某些难以愈合的伤势竟隐隐有了痊愈迹象。 “女帝这是有备而来啊,连克制九鼎碎片的宝物都准备好了。” 随手拿起一卷兽皮卷轴,徐凤哲轻轻展开。卷轴泛黄,墨迹如蛇,记载着一些人物名称和地点坐标。当看到“天机阁”三字时,徐凤哲目光一凝。 这是一份天机阁残余势力的情报,详细记录了数十名核心成员的藏身之处和联络方式。按卷轴所述,天机阁虽在十年前被北凉王一举覆灭,但仍有不少核心弟子潜伏各地,秘密发展势力,似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有意思,”徐凤哲轻声道,“父王当年的老对手,居然没死绝。” 将卷轴收好,徐凤哲取出几瓶灵液,开始炼化战利品中的修炼资源。随着灵力注入体内,他感到经脉中的伤势加速愈合,气息也逐渐稳固。九鼎碎片共鸣带来的力量提升,加上这批上等修炼资源,让他的实力比之前强大了不止一筹。 “系统,查看我现在的实力评估。” 【宿主当前境界:陆地神仙境中期(巅峰)】 【战力评估:可胜过一般陆地神仙境后期高手】 【帝王之气:73点(持续增长中)】 【九鼎碎片:雍州鼎、豫州鼎、梁州鼎、冀州鼎、兖州鼎、扬州鼎】 虽然境界没有实质性突破,但徐凤哲能清晰感知到体内力量的质变。陆地神仙境中期,已近乎他所能承受的极限,若无根基稳固,贸然突破,恐怕会落得个境界虚浮的下场。 “看来还是得慢慢来。”徐凤哲自语一声,随即闭目,意识沉入体内,开始仔细研究那六枚九鼎碎片。 六枚碎片悬浮于丹田气海之中,如六颗微型星辰,闪烁着各自独特的光芒。雍州鼎金黄厚重,豫州鼎碧绿生机,梁州鼎赤红炙热,冀州鼎湛蓝清冽,兖州鼎紫意盎然,扬州鼎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沌色泽。 徐凤哲发现,随着碎片数量的增多,它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六道细微的能量丝线在碎片间流转,形成一个初具雏形的阵势,仿佛是一幅残缺的天地图谱。 “原来如此,”徐凤哲若有所思,“九鼎本为一体,现在尚缺青州、徐州、荆州三鼎,阵势不全。” 他尝试着催动不同的碎片,观察它们的反应。当他将意念注入雍州鼎时,一股厚重如山的力量涌出,在他体表形成一层金色屏障,防御力顿时暴增。 而催动豫州鼎,则有一股生机勃勃的绿色能量流遍全身,加速伤势愈合,甚至连精神状态都为之一振。 梁州鼎则更为霸道,一经催动,徐凤哲体内气力暴涨,一拳轰在院中青石上,竟留下了寸深拳印。 “每一枚碎片,都有其独特的力量属性。”徐凤哲暗自惊叹,继续尝试着不同的组合。 当他同时催动雍州、冀州二鼎时,体表形成了一层水火交融的奇特防御,既能抵御物理攻击,又能化解元素之力。若与豫州鼎联动,更有恢复增益加持,简直是防御一体的完美组合。 而梁州、兖州、扬州三鼎联动,则形成一种攻伐一体的杀伐之势,攻击范围和威力都得到极大提升。 “难怪九鼎被誉为天下至宝,单是这些碎片,就已经强到离谱。”徐凤哲感叹道,随即又想到了九鼎诅咒的问题。 通过深入研究,他对九鼎诅咒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这并非简单的恶毒法术,而是一种规则层面的反噬。持有者能获得强大力量,却也必须承担相应代价。体内的九鼎碎片越多,诅咒之力就越强。而集齐九鼎,恐怕会引动某种毁灭性的后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倒解释了为何九鼎被分散各地,而非集中保存。”徐凤哲喃喃自语,“恐怕当年离阳皇室也是被迫为之。” 【系统提示:宿主对九鼎诅咒的理解加深,帝王之气对抗诅咒的效率提升15%!】 徐凤哲心中一动,看来【帝王之气】确实是克制九鼎诅咒的关键。难怪系统要鼓励他不断败家,增加帝王之气。 “对了,系统,那个新手任务完成了没?” 【一日挥霍万金任务已完成95%,目前挥霍:9500/金】 “还差500金?”徐凤哲轻笑一声,“简单。” 他取出一枚令牌,屈指一弹,令牌嗖然飞出窗外。不多时,一名家仆匆匆而来。 “世子有何吩咐?” “去库房取500两黄金,送去皇城废墟那边。就说是本世子赏赐给工匠们的,让他们多添些奇珍异宝,务必将逍遥亭打造成天下绝景。” “是!”家仆领命而去。 【滴!新手任务【一日挥霍万金】完成!】 【任务奖励已发放:帝王之气100点,皇图商城积分1000点,随机技能书一本】 徐凤哲打开系统界面,果然看到帝王之气暴增至173点,九鼎碎片周围的不稳气息进一步减弱。同时,一本泛着淡蓝光芒的书籍出现在物品栏中:【洞察天机】。 点开查看,书籍内容自动映入脑海: 【洞察天机】(初级):消耗少量【帝王之气】,短时间内提升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并能模糊地洞察目标的弱点或意图。每次使用消耗帝王之气10点,持续时间3分钟。冷却时间1小时。效果随帝王之气总量增长而提升。 “不错的技能。”徐凤哲满意点头,随即打开了【皇图商城】,想看看能用积分兑换些什么。 商城中物品琳琅满目,从神兵利器到功法秘籍,甚至还有各种奇特道具。但大部分高级物品所需积分都在5000点以上,远超徐凤哲现有积分。 “看来还得继续败家啊。”他自嘲一笑,关闭了商城界面。 通过这次的深入研究,徐凤哲对九鼎的力量和诅咒有了更清晰的认知。想要彻底掌控这份力量,甚至解除诅咒,仅凭蛮力是不够的,还需要更深入地理解其本质。而【帝王之气】和【皇图霸业】系统,无疑是关键所在。 “且看这败家之道,究竟能将我带向何方。”徐凤哲喃喃自语,目光深邃,“若能借此一统天下,北凉何愁不兴?”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姜泥匆匆而入,脸色凝重:“徐凤哲,出事了!” “何事如此慌张?”徐凤哲神色不变,依旧端坐如山。 “皇城废墟那边,离阳朝廷派了一支铁鹰禁卫,围住了你建的逍遥亭!”姜泥咬牙道,“听说是奉皇帝密令,要拿下所有在场人员,彻查此事!” 徐凤哲面色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有意思,这么快就有反应了么?” 姜泥气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那边几十名工匠都是无辜的!” “小泥人莫急,”徐凤哲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我既将人派去,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正好,也让我看看新到手的技能如何。” 他抬手一招,墙上挂着的一柄折扇飞入掌中,轻轻展开,扇面上一副云龙飞舞图跃然而出。 “走,陪我去会会这些离阳的鹰犬。”徐凤哲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败家子。” 姜泥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多言,跟上了徐凤哲的步伐。 北凉城外,一场风波正在酝酿。而这,不过是九鼎争夺战的序幕而已。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风暴即将拉开 徐凤哲站在皇城废墟的高处,俯瞰下方一片混乱。铁鹰禁卫如黑色潮水般包围了金碧辉煌的逍遥亭,银甲森寒,杀气腾腾。十余名工匠被押在亭前,跪作一排,面露惊惧。 禁卫首领身着重甲,面容冷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奉陛下密旨,擅自在皇城废墟兴建奇观者,皆为大不敬之罪,全部拿下!” “有意思。”徐凤哲轻扣折扇,眉梢一挑,“皇城都成废墟了,管得倒还挺宽。” 姜泥目光如剑:“要动手吗?” “那可使不得。”徐凤哲摇摇头,嘴角泛起一丝狡黠,“毕竟是离阳朝廷的人,若在此动手,北凉怕是要惹上大麻烦。” 言罢,徐凤哲轻轻推动体内帝王之气,微阖双目,低声道:“【洞察天机】。” 刹那间,世界在他眼中变得不同。那禁卫首领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气,隐约可见其眉心一道细微的红线,直通心口。徐凤哲瞳孔微缩,这分明是五年前平叛时留下的暗伤,此刻竟然一览无余。 不仅如此,他甚至能模糊感知到对方的想法——奉诏行事,立功请赏,借机敲打北凉。 “有点意思。”徐凤哲轻声道,随即将目光投向那些铁鹰禁卫。每个人身上都有或明或暗的弱点,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一呈现。 只是三分钟时限太短,他不及细看,便将注意力集中在营救工匠上。 “跟我来。”徐凤哲在姜泥耳边低语一句,随即信步走下山坡,直向逍遥亭而去。 姜泥紧随其后,手按刀柄,警惕四周。 他们刚一现身,铁鹰禁卫们便如临大敌,齐刷刷抽出长刀,将两人团团围住。 “何人擅闯皇差办事之地?”禁卫首领厉声喝道。 徐凤哲神态悠然,摇着折扇,缓步上前:“在下北凉世子徐凤哲,特来看望鄙人出资建造的逍遥亭。”说罢,又向那名首领行了个不轻不重的礼,“不知这位大人高姓大名?” “铁鹰禁卫副统领赵无极。”那人神色微动,却仍板着脸,“徐世子,此处乃皇城禁地,擅自建造奇观,已触犯大不敬之罪。这些工匠皆是同谋,必须带回京城治罪!” “哦?”徐凤哲挑眉,“赵统领此言差矣。这些工匠不过受雇于我,为求一口饭吃罢了。若论不敬之罪,也该由我一人承担。” 赵无极冷笑一声:“徐世子贵为北凉皇族,岂是我等能拿的?但这些工匠,却是必须带走的。” 徐凤哲眼中精光一闪,他已看出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借这些小人物敲打北凉,试探徐骁的反应罢了。 “统领大人,”徐凤哲折扇一收,悠然道,“我只是感念皇恩浩荡,特地建此亭以示敬仰。若有得罪之处,我愿亲自入京面圣请罪。至于这些工匠,不过按图施工,何罪之有?” 赵无极面色阴沉:“徐世子,奉旨办事,容不得讨价还价!” 徐凤哲不急不恼,反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囊,轻轻抛向对方:“赵统领莫急,且看看这个。” 赵无极本能接住,打开一看,眼中闪过骇然之色。锦囊内是一张写满字迹的纸条,上面赫然记载着他这些年来的所有秘密——盗用军饷,私通敌国,甚至还有谋害同僚的细节,条条俱在,无一遗漏。 “徐世子这是何意?”赵无极声音已有些发抖。 徐凤哲笑意更浓:“无他,只是想提醒赵统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花重金建此亭,也是为天下人提供一处游赏之所。若赵统领非要拿人,便请先拿我。” 场面一时寂静,赵无极握紧锦囊,面色变幻不定。徐凤哲神态自若,等待对方决断。 就在此时,一位铁鹰禁卫匆匆赶来,在赵无极耳边耳语几句。赵无极神色微变,随即干咳一声:“既然徐世子亲自作保,念在北凉与朝廷一向和睦,这些工匠暂且不予追究。但这逍遥亭必须拆除!” 徐凤哲微微一笑:“这却不必。此亭是我花费万金建造,意在表达对离阳皇室的敬意。若强拆之,岂非令北凉寒心?” 他顿了顿,又道:“不如折中一步,我将此亭更名为''思圣亭'',以表北凉对朝廷的忠心。赵统领以为如何?” 赵无极思索片刻,终于点头:“如此也好,但须徐世子立誓,此亭只作游赏之用,不得有他。” “这是自然。”徐凤哲爽快应允。 事情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解决了。铁鹰禁卫撤去大半,只留下少数人监视工程进度。那些工匠感激涕零,连连叩谢徐凤哲救命之恩。 待回到北凉城,姜泥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赵无极的秘密的?莫非……” 徐凤哲神秘一笑:“小泥人猜得不错。【洞察天机】确实有些门道,只是时效太短,不及多看。” 回到浣碧院,徐凤哲盘膝而坐,闭目调息。今日虽未动武,但消耗了不少心力。那赵无极的秘密,其实是他用【洞察天机】察觉到对方神情中的蛛丝马迹,再凭直觉猜测而出。万幸赵无极心虚,才信以为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在徐凤哲养神之际,忽感体内六枚九鼎碎片微微震动,仿佛受到某种召唤。他心神一凛,意识沉入体内。 六枚碎片在丹田气海中缓缓旋转,各自散发着柔和光芒。而奇异的是,有三道若有若无的丝线从碎片上延伸出去,穿透他的身体,指向远方。 一道朝东,一道朝西,一道朝南。 “这是……”徐凤哲心中一动,“难道是其余三枚碎片的方位?” 他立刻开启【洞察天机】,消耗十点帝王之气,专注于那三道丝线的感应。 【检测到微弱的九鼎碎片共鸣信号,方位初步锁定:东海某处岛屿、西域古国遗址、南疆十万大山深处。】 系统界面上,一张简略的天下地图徐徐展开,三个光点分别在东海、西域和南疆区域闪烁,标注着大致方位。即便以徐凤哲的见多识广,也不禁心头一紧。这三个地方,无一不是危机四伏之地。 东海多怪礁暗流,传闻有龙族遗迹;西域古国曾为修真圣地,却在千年前一夜崩塌,成为禁地;至于南疆十万大山,更是瘴气弥漫,毒物横行,古来鲜有人能全身而退。 “集齐九鼎……”徐凤哲手指轻抚光点,眼神逐渐深邃。 系统仿佛感知到他的心思,立刻给出提示:【九鼎合一,天地权柄在握。持有者可破解诅咒,获得无上神通,甚至掌控乾坤枢机。然阴阳失序,必有大劫降临。】 徐凤哲眉头紧锁。集齐九鼎,是解开诅咒的希望,却也可能带来更大的灾难。但即便如此,他也别无选择。体内六枚碎片已经给他带来沉重的诅咒压力,若不能彻底解决,迟早会被反噬。 更重要的是,若他不去寻找,那么北莽女帝定然会先他一步。一旦让柳青衣集齐九鼎,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若我能感应到碎片方位,柳青衣想必也能。”徐凤哲喃喃自语,“甚至天下间可能还有其他追寻九鼎之人……” 一场无形的争夺战,恐怕已经开始。 正思索间,姜泥轻步入内,见徐凤哲神色凝重,忙问:“怎么了?” 徐凤哲将自己的发现和忧虑一一道来。姜泥静静听完,罕见地没有出言讽刺,而是认真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贸然前往这三地,无异于大海捞针。”徐凤哲沉吟道,“况且我身负诅咒尚未完全缓解,北凉也可能面临未知危机。需先稳固后方,提升实力,搜集情报,做好万全准备。” 姜泥点头,罕见地表示赞同:“确实如此。不过,若你决定前往,我愿陪你同行。” 徐凤哲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姜泥却别过脸去:“别多想,只是觉得你一个人肯定会惹出大麻烦。” 徐凤哲不禁莞尔,知道这是姜泥别扭的关心方式。 “也好,”他正色道,“寻找九鼎碎片,缓解诅咒,提升帝王之气,这三者相辅相成,都是我接下来的核心目标。” 姜泥目光灼灼,看着徐凤哲坚定的侧脸,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往日看来玩世不恭的败家子,如今竟展露出这般坚毅决绝的一面。 徐凤哲并不知道,就在他筹划未来之际,九鼎共鸣引发的天地异象,已经惊动了天下间所有隐藏的势力。西域各国、东海宗门、南疆蛮族,甚至连常年闭关的隐世高人,都纷纷出山,暗中调查此事。 无数双眼睛,正悄然投向北凉,投向他这个身怀六块九鼎碎片的香饽饽。暗潮汹涌,风雨将至,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即将拉开帷幕。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看来这败家的路子是对的 徐凤哲眼望着逍遥亭——不,现在应当称为“思圣亭”了——片刻,而后轻拨折扇,对姜泥道:“小泥人,我已决定,即刻启程返回北凉。” 姜泥侧首,略带疑惑:“这般突然?” “九鼎共鸣非同小可,若再牵连那些无辜工匠,反倒不美。”徐凤哲把玩着折扇,目光深远,“况且,北凉府库丰盈,正适合我大展拳脚。” 姜泥一听,顿时明白了徐凤哲所言何意,柳眉一竖:“你是想回去继续败家?” “小泥人果然聪慧。”徐凤哲微微一笑,“帝王之气对抗九鼎诅咒卓有成效,我岂能半途而废?更何况,北凉才是我真正的根基。” 他转身面向皇城废墟,手中折扇轻点,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此番离阳之行,已然有所收获,但北凉却是难以久离。” 姜泥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我随你一道回去。” 翌日清晨,一支奢华至极的车队缓缓驶出离阳城。最前方是八匹通体雪白的汗血宝马,马背上披着金丝缎绣,牵引着一辆辆雕龙画凤的豪华马车。徐凤哲的车驾尤为讲究,不但车厢精雕细琢,连车轮都嵌着银边,车内更是丝绸软垫铺就,香炉袅袅生烟。 “世子爷,这车队也太过招摇了吧。”老管家低声劝道,“一路北上,要经过不少要隘关口,难免惹人注目…” 徐凤哲摇着折扇,慵懒地靠在软垫上:“招摇才好,我徐凤哲行事何须躲躲藏藏?若有劫道之人,正好活动筋骨。” 【察觉到宿主有大额消费行为,是否启动败家子系统记录?】 “启动。”徐凤哲暗中回应系统提示。 车队所过之处,徐凤哲从不吝惜银两。每到一处州县,必先打探当地最珍奇的物事,不论价格高低,只买最名贵的。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名医秘方,甚至是一些看似毫无用处的奇石怪兽,只要价格够贵,他都一掷千金。 过河阳县时,徐凤哲听闻当地有个绝品花灯,乃一位痴迷灯艺六十余载的老匠人倾尽毕生心血所制,灯中机关精巧,一点即能幻化出万千景象。开价万两白银,却无人问津。徐凤哲不假思索,当即拍板购下,又额外赏了老匠人两千两。 “这花灯做工精巧,却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姜泥看着那盏灯,淡淡道,“何必花费这许多银两?” 徐凤哲将花灯轻轻一点,灯中顿时幻化出江山如画,飞鸟穿行,流云变幻,宛如一个微缩世界。 “此灯价值不在物,而在情。”徐凤哲目光柔和,“那老匠人穷尽一生心血,只为成就这一盏灯,若无人赏识,岂非暗淡了这一生光彩?” 姜泥一怔,望着徐凤哲的侧脸,似乎第一次看清这个人。 行至灵州,徐凤哲更是大手笔,包下全城最大的酒楼,摆下百桌酒席,邀城中百姓同饮。一时间,北凉世子徐凤哲之名,传遍灵州内外。席间,他又寻来当地最负盛名的戏班,出千金聘之随行北上,路上不得懈怠,每日必唱新戏。 【滴!宿主败家行为评级:挥金如土】 【帝王之气增加50点】 【当前帝王之气:223点】 徐凤哲能明显感觉到,随着帝王之气的增加,他体内九鼎碎片的诅咒似乎减弱了许多。原本时常出现的阵痛与灼热感已经很少发作,精力与气力也比从前更加充沛。 虽然身体还是会有些不适,但已经能够忍受,不至于像从前那样难以控制自己的状态。他甚至尝试着催动九鼎碎片的力量,发现自己对碎片的控制更加纯熟,能够更为精准地运用其中的特殊能力。 “看来这败家的路子是对的。”徐凤哲暗自思忖,心中更加坚定。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果然来了 一路铺张浪费,招摇过市,终于在十余日后,徐凤哲的车队抵达了北凉城外。 城门前,一袭白衣的徐凤年早已等候多时。看到那浩浩荡荡、金碧辉煌的车队,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无奈摇头:“果然是我那位''节俭''的好哥哥。” 待徐凤哲的车驾停稳,徐凤年上前几步,拱手一礼:“北凉王府徐凤年,恭迎世子归来。” 话虽恭敬,语气却带着几分揶揄。 徐凤哲从车上缓步走下,挥袖一拂:“兄弟相见,何必如此多礼?倒像是生分了。” 徐凤年看了看兄长身后那庞大的队伍,叹道:“我若不拘些礼数,只怕世人以为北凉出了两个败家子。” 徐凤哲哈哈大笑,上前揽住弟弟的肩膀:“有你这个贤弟掌管钱袋子,北凉何愁败家?” 两兄弟相视一笑,眼中皆是真情流露。无需多言,只这一眼,便已道尽离别之期的牵挂与如今重逢的欣喜。 “姜泥姑娘也一起回来了?”徐凤年看向后方的姜泥,微微点头致意。 姜泥冷着脸,却也还礼:“不过是不放心这个败家子乱来,怕他半路上就把北凉给败光了。” 徐凤年失笑:“这点我倒是不担心,北凉府库虽丰,也经不起我哥这般造法。” “回府再说。”徐凤哲摇了摇折扇,目光却在北凉城门扫了一圈,似有所感。 回到北凉王府,徐凤哲先去给父亲徐骁请了安。徐骁正在处理军务,见他回来,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未多言。但徐凤哲能看出父亲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关切。 告退后,徐凤哲与徐凤年来到浣碧院,亲自斟了两杯清茶,挥退左右。 “凤年,这些日子北凉可有异常?”徐凤哲开门见山地问道。 徐凤年微微一怔,随即正色道:“哥哥果然察觉到了。确实有些不对劲,九鼎共鸣那日,北凉城上空曾出现异象,持续半个时辰。父王虽下令封锁消息,但民间已有传言四起。” “可有外敌异动?” “边境军报频繁,但却并无大规模调兵迹象。”徐凤年眉头微蹙,“倒是城内多了不少生面孔,三教九流,来历不明,似乎都在打探什么。我已令陈芝豹密切监视。” 徐凤哲点点头,将自己在离阳的经历,以及九鼎碎片、帝王之气的事情详细告知徐凤年,只是略去了系统的具体来源,只说是自己偶然所得的秘法。 徐凤年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道:“哥,你的意思是…你体内已有六枚九鼎碎片,而剩下三枚分散在天下各处?” “不错。”徐凤哲神色凝重,“我能感应到它们的大致方位——东海、西域、南疆,皆是险地。” “而这诅咒…真有那么可怕?”徐凤年关切地看着兄长。 徐凤哲苦笑:“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到处败家,就为了积攒那点''帝王之气''来抵抗诅咒。” 徐凤年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帝王之气…九鼎碎片…这些都是关乎天下大势的东西。哥,你卷入的,恐怕不只是个人恩怨,而是整个天下的风云变幻。” “我也是身不由己。”徐凤哲神情少有的严肃,“既然事已至此,唯有迎难而上。” “那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徐凤哲沉吟片刻:“目前我最需要的,是查明九鼎诅咒的解法。与其盲目寻找剩余碎片,不如先弄清楚诅咒的本质。” “这事我可以帮你。”徐凤年点头道,“北凉王府的藏书楼有不少古籍,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还有就是继续败家,”徐凤哲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只有积累足够的帝王之气,才能压制住诅咒,为我争取更多时间。” 徐凤年无奈摇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他忽然正色,“哥,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简单一句,却承载着兄弟间最深的情谊。徐凤哲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没有说话,但彼此心照不宣。 两兄弟正欲继续交谈,忽听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徐凤年脸色一变,起身推开窗户。一只墨绿色的信鸽飞入,落在徐凤年臂上。他取下信鸽脚上的小筒,展开里面的纸条,眉头渐渐拧紧。 “怎么了?”徐凤哲问道。 “边境急报,”徐凤年声音低沉,“北莽、西域、南疆三方同时有异动,似乎都在调集精锐,目的地…直指北凉。” 徐凤哲眸光一凛:“果然来了。” 窗外,乌云开始在北凉城上空聚集,仿佛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大雨倾盆而下 徐凤哲凝视着弟弟手中那薄薄一张、却重若千钧的军报,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已阴沉下来,浓厚的乌云翻涌堆叠,沉甸甸地压在北凉城上空,仿佛一场积蓄已久的灾祸,终于要倾盆而下。 “具体情况如何?”徐凤哲的声音听不出波澜,但握着折扇的手指却微微收紧。 徐凤年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沙哑:“西境十三座城池,几乎在同一时间遭遇不明生物袭击,死伤惨重。据侥幸逃回的斥候描述,那些东西……”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却只能苦涩地道:“……不似凡物。” “怎么个不似凡物法?” “形态各异,闻所未闻。”徐凤年将那份染着血迹的军报摊开,指着上面斥候仓促间画下的潦草图形,“你看这里,有的像狼,体型却比战马还大,浑身覆盖着青黑色的硬甲,寻常刀剑砍上去,只能溅起几点火星;有的像虎,却能从口中喷吐绿色的毒雾,沾染者皮肉迅速溃烂,哀嚎着化为脓水;还有这种……”他指着一个扭曲的蜥蜴状轮廓,“能贴地疾行,也能短暂滑翔,如同鬼魅般从城墙缺口突入,防不胜防。” 徐凤哲眉头紧蹙,这些描述,已经超出了常识认知的范畴。 “最诡异的是,”徐凤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这些怪物的行动极有章法,完全不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它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冲击城门,有的负责攀爬城墙,有的则专门猎杀守军将领……这根本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只是……”他顿了顿,“只是兵卒换成了怪物。”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哭腔:“世子爷,二公子,松阳城……松阳城失守了!!” 徐凤年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伤亡如何?” 信使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城中百姓……死伤过半……那些怪物冲进城里,见人就杀,妇孺老幼……无一幸免……整座城……整座城都成了……血河地狱……” “边境十三城,已有九座失陷!” “嘭!”徐凤年一拳砸在桌案上,坚硬的梨花木桌面瞬间布满裂纹。 徐凤哲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震:“北凉军呢?我们的守军呢?” “将士们都在奋力抵抗,死战不退!”信使哽咽道,“但那些怪物数量太多,而且……太难杀了!寻常的百炼钢刀劈砍上去,往往要数刀才能砍死一只,而我们的人……往往一击毙命……” “够了!”徐凤年猛然起身,眼中血丝密布,声音却异常坚定,“传我将令,点齐北凉铁骑,我亲自带兵,驰援西境!” 徐凤哲正要开口,体内沉寂的六枚九鼎碎片突然齐齐震颤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神。这些怪物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恰恰就在九鼎共鸣之后不久,这绝不可能是偶然! “凤年,”徐凤哲按住弟弟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即刻整合北凉主力铁骑,先行出发,稳住防线。我处理完手头之事,随后就到。” 徐凤年看向兄长,见他眼神坚定,并非推诿,便重重点头:“好!我这就去点兵,三个时辰后,大军开拔!” 看着徐凤年雷厉风行离去的背影,徐凤哲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在心中默念,启动了【洞察天机】。 刹那间,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继而一幅诡异的画面缓缓展开——遥远的西部边境上空,笼罩着一层肉眼难以察觉的灰黑色薄雾,雾气之中,无数道纤细如发的血红色丝线纵横交错,隐隐构成一个巨大而邪异的符文图案。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些在城池间肆虐的怪物身上,也缠绕着同样的灰雾,并且与空中的血色丝线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仿佛被无形的傀儡线操控着。 当徐凤哲试图集中精神,追溯这灰雾与血线的源头时,一股熟悉而令人心悸的气息猛然传来——那是九鼎碎片独有的波动! 【警告!检测到异常强大的诡异能量场,能量性质与九鼎碎片高度相似但充满扭曲与污秽!】 【警告!该能量场具备极强的侵蚀性、污染性及生物扭曲特性,正持续影响西部边境区域,初步判定为大规模邪术仪式!】 系统的提示冰冷而急促,证实了徐凤哲的猜测,也让他心头猛地一沉。他立刻唤来一直候在门外的陈芝豹,压低声音吩咐:“芝豹,立刻动用暗影卫最高权限,秘密彻查西部边境异变!重点关注那些怪物的确切来源、行动规律,以及……幕后是否有人操控!” 陈芝豹神色肃穆,他早已从刚才信使的禀报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世子爷放心,属下明白。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次袭击,绝非天灾,而是人祸。来得太快,太猛,太……精准了。”徐凤哲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全力追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遵命!”陈芝豹领命而去。 他前脚刚走,姜泥便推门而入,她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清冷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边境出事了?” 徐凤哲将情况简要说了一遍。姜泥静静听着,秀眉越蹙越紧,当听到那些怪物的描述时,她脸色微变:“形如巨狼,身披鳞甲……口喷毒雾……蜥蜴状能滑翔……这些描述,很像我曾在西楚皇宫密库古籍中看到的一种记载——‘九妖变’。” “九妖变?” “嗯。”姜泥点头,语气凝重,“相传上古时期,有大能者试图掌控天地间某种本源力量失败,力量失控,污染了九种秉性各异的强大妖兽,使它们变得嗜血、狂暴、且刀枪难入,被称为‘九妖’。它们体内流淌着污秽的不详之力,所过之处,生灵涂炭,万物凋零。而驱使‘九妖变’的,是一种极其古老歹毒的邪术,据说……需要以九鼎之力作为引子和核心能源。” 徐凤哲心中剧震:“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利用九鼎碎片的力量,制造并操控这些怪物?” 姜泥看着他,眼神复杂:“如果记载属实,那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峻。‘九妖变’并非简单的野兽狂化,它们会随着吞噬血肉和吸收邪能而不断变强,甚至会逐渐恢复部分灵智,变得更加狡猾和难以对付。” 两人正说话间,又一道加急军报如同催命符般飞至。徐凤年率领的五千北凉铁骑先锋已与怪物前锋遭遇,初步交战,伤亡不小!更可怕的是,根据最新斥候冒死传回的消息——怪物的数量已经激增至万头以上,并且还在源源不断地从西边涌来,边境十三城,如今只剩下最后两座还在苦苦支撑! 徐凤哲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不能再等了,我必须立刻前往边境!” “我跟你一起去。”姜泥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异常坚定。 徐凤哲刚想点头,体内九鼎碎片猛地一阵剧烈抽搐、震荡!一股远超之前的灼热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狠狠烫在他的五脏六腑,瞬间席卷全身!他闷哼一声,脸色霎时变得惨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身形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徐凤哲!”姜泥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触手只觉他浑身滚烫,肌肉绷紧,显然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又是诅咒发作?!”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已然来临 “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徐凤哲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感觉体内的碎片像是要活过来,挣脱他的控制一般,“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牵引、呼唤……” 【警告!警告!检测到远方存在极其强大的同源九鼎能量波动!该能量波动正试图与宿主体内碎片建立强制共鸣连接!】 【警告!外部能量带有强烈污染属性,一旦连接成功,宿主体内碎片可能被污染同化,诅咒将彻底爆发!建议立即不计代价增强帝王之气屏障,隔绝外部入侵!】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中疯狂响起。徐凤哲强忍着撕裂般的痛楚,疯狂催动体内本就不多的帝王之气,试图构建屏障,抵抗那股无形的、充满恶意的牵引力。 就在这时,陈芝豹去而复返,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惊骇:“世子爷!暗影卫拼死传回消息,已初步探明!怪物大军的后方,确实有人为操控的迹象!” “是谁?!”徐凤哲强撑着问道。 “具体身份不明,但……他们在怪物大军的中心,搭建了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祭坛之上……盘踞着一个……一个通体血红,形如蛟龙,却……却长着九颗头颅的巨大生物!” “什么?!”徐凤哲和姜泥同时失声,难以置信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惊。 “九……九首蛟?!”姜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那是传说中‘九妖变’的核心!是统御其他所有变异妖兽的……妖王!” 徐凤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九妖变,九首蛟,九鼎碎片……这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看来,”他抹去额头的冷汗,眼神却变得锐利如刀,“这趟浑水,我是非蹚不可了。” 接下来的两日,整个北凉城都笼罩在一种紧张肃杀的氛围中。军营里调兵遣将,军械库日夜赶工,城墙上加固防务,一派大战将至的景象。 而徐凤哲,则一边坐镇王府,调配资源,稳定人心,一边……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败家。 他直接闯进了北凉城内最大的金字招牌老店——“聚宝金楼”,在掌柜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扔下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提出了一个让所有金匠都怀疑人生的要求。 “给我用最纯的黄金,打造一副全身盔甲,要最厚重、最威风的那种!再配一把同样材质的长剑,也要纯金的!记住,用料一定要足,越纯越好,两天之内,必须交货!” “世……世子爷……”金楼掌柜腿肚子都在打颤,小心翼翼地劝道,“黄金贵重,打造盔甲自然是……是彰显您的威仪。可……可这纯金质地太软,别说上阵杀敌了,就是寻常磕碰也……” 徐凤哲摆了摆手,一副“你不懂爷的境界”的表情,懒洋洋地道:“本世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纯金的,亮瞎那些怪物的狗眼!实用性?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赶紧去办,误了本世子的事,拿你是问!” 掌柜看着那张货真价实的十万两银票,再看看徐凤哲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苦着脸连声应是,心里却在哀嚎:这北凉世子,怕不是真疯了?拿十万两黄金打水漂玩儿? 【滴!检测到宿主进行超巨额非理性消费行为,败家意图明显,社会影响恶劣(对金匠心理造成冲击),综合评定:一掷千金!】 【奖励帝王之气100点!】 【当前帝王之气:323点。】 感受到体内暴涨一截、瞬间充盈起来的帝王之气,如同久旱逢甘霖般滋润着被诅咒侵蚀的经脉,那股灼热的剧痛感果然随之减轻了不少。徐凤哲微微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关键时刻,还是败家靠谱啊! 就在这时,姜泥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比之前更加凝重:“徐凤哲,又有新消息!” 她将一封刚刚送达的密信递了过来:“北莽使者已经抵达城外十里,言辞恳切,声称听闻北凉边境遭遇罕见妖兽之乱,为睦邻友好,特派大军前来‘援助’北凉,共抗妖邪!” 徐凤哲接过密信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呵,好一个‘援助’,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怕是想趁火打劫,来分一杯羹吧。” “恐怕不止北莽,”姜泥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同时,南疆蛮族也派来了使者,措辞几乎一模一样,也要派兵前来‘帮助’我们清剿妖兽。而根据暗影卫最新传回的情报,西域诸国反应更快,已经集结了数万联军,打着‘替天行道,清剿妖孽,护佑苍生’的旗号,正向我北凉边境逼近!” 北莽、西域、南疆……三方势力,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正处于危难之中的北凉,并且都摆出了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徐凤哲放下密信,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目光锐利如鹰隼:“这局面,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你的意思是……”姜泥瞬间明白过来。 “九鼎碎片!”徐凤哲眼中寒光闪烁,声音冰冷刺骨,“我身负六块九鼎碎片的消息,恐怕早已不是秘密。他们都是冲着这个来的!西境的妖兽之乱,十有八九就是其中某一方,甚至可能是几方势力联手导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将北凉拖入泥潭,搅乱局面,好让他们趁乱夺取我身上的九鼎碎片!”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乌云密布的天空,紧接着,滚滚闷雷如同战鼓般敲响。 一场针对北凉,针对他徐凤哲的巨大风暴,已然来临。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前所未有,风暴 暗云笼北凉,密报又添忧。 徐凤哲望着窗外风雨欲来的天色,手中拿着刚刚送达的一张羊皮纸。纸上墨迹未干,字字如刀,刺得人眼生疼。这是暗影卫特有的传密方式,只有最高等级的情报才会如此传递。 陈芝豹站在一旁,神情凝重:“世子爷,这份情报,属下亲自破译。” 徐凤哲轻轻抚过那张羊皮纸,纸面粗糙,带着血与火的气息:“天机阁……” 简短三个字,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波澜。 “天机阁不是已经被我们连根拔起了吗?”姜泥皱眉问道。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徐凤哲将密报放下,眼中精光闪烁,“这群藏头露尾的鼠辈,终究还是爬了出来。” 陈芝豹补充道:“根据暗影卫在各地的眼线回报,近一个月以来,原本潜伏各地的天机阁余孽,活动频率陡然增加。尤其是最近十天,更是如同沸水中的蚂蚁,四处窜动。” “具体情况如何?”徐凤哲问道。 陈芝豹从怀中掏出另一卷竹简,徐凤哲接过展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地天机阁余孽的活动轨迹。 “岐山腹地,阁中''玄机堂''二长老许涛现身,与当地富商秘密会面三次。” “拓跋城外,阁中''巧匠坊''大匠师董武,连夜采购大批奇石、药材。” “南疆边境,阁中''灵禽阁''阁主李无痕,召集旧部十余人,一同北上。” “太湖之畔,阁中''幻术院''首徒王欢,购入大量幻阵材料,疑似在修复某种大型阵法。” 每一条情报都平淡无奇,若是单独看,不过是些江湖中人的寻常活动。但汇总到一起,却勾勒出一幅令人不安的图景。 “他们在秘密集结。”徐凤哲指着竹简上一个个地点,眼神锐利,“这不是无序的逃窜,而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看这些活动的分布,呈现出向北凉边境靠拢的趋势。” “但这与当前的异兽之乱有何关联?”姜泥问出了关键。 徐凤哲沉思片刻:“陈芝豹,把边境异兽出现的时间点,与天机阁余孽活动频率增加的时间点对比一下。” 陈芝豹迅速在另一张纸上绘制了时间线。两条线几乎完美重合。 “天机阁的异动,始于一月前;边境异兽的踪迹,最早也是一月前首次被发现,只是当时规模小,未引起重视。”陈芝豹指着时间线,声音低沉,“而天机阁余孽活动达到高峰的这十天,正是异兽大规模侵袭我北凉边境的时间。” “天机阁……异兽……”徐凤哲喃喃自语,忽然一拍桌案,“赵琙!” 屋内气氛骤然凝固。那个名字如同一柄尖刀,刺破了所有人心中的伤疤。 赵琙,前天机阁阁主,离阳皇子,北凉王府的死敌。上次与他的决战中,此人虽然重伤遁走,却也给北凉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痕。 “自赵琙遁逃后,一直不见踪影,我原以为他伤重难愈,需要蛰伏很长时间。”徐凤哲眼神幽深,“但以他的心机手段,绝不会轻易放弃复仇。这次天机阁异动,背后定有他的影子。” “他可能与异兽之乱有关?”姜泥皱眉。 徐凤哲缓缓点头:“赵琙擅长机关、幻术、毒术,更精通各种秘法。若说北凉周边谁有能力引发如此规模的异变,非他莫属。” 屋外,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徐凤哲阴沉的面容。 一边是蜂拥而至的边境异兽,一边是暗中窥伺的天机阁余孽。北凉,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双重压力。 “加强王府防御。”徐凤哲沉声下令,“启动地下密库中的''镇北阵'',调集''败家卫''回城,加强巡防。任何可疑人物,发现即刻擒拿审问。” 陈芝豹领命而去,动作迅捷如秋风。 徐凤哲站在窗前,陷入沉思。是否该寻求外援?北凉虽强,但面对如此局面,多一分力量便多一分把握。 “李淳罡……”这个名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位剑神若出手,定能扭转乾坤。但徐凤哲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老剑神行踪不定,此刻只怕远在千里之外。更重要的是,局势尚不明朗,贸然引入外力,只会让水更浑。 “北凉自有北凉的解法。”徐凤哲轻声道。 姜泥走到他身边:“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徐凤哲回头,脸上忽然露出了那熟悉的、痞里痞气的笑容:“败家!” 姜泥瞪大眼睛:“这种时候你还想着败家?” “越是危急时刻,越要败家!”徐凤哲一拍手,“我已有决定,明日起,在北凉城中心广场,用纯金打造一座巨大的徐骁雕像!高三丈,宽一丈,全部用最纯的黄金铸造!” 姜泥目瞪口呆:“你……疯了吗?” “这叫战略!”徐凤哲眨眨眼,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今日晚餐,“一方面,这能极大提升我的帝王之气,压制诅咒;另一方面,这也是向所有宵小之徒展示北凉底气的最好方式!连黄金都能随意挥霍的北凉,会惧怕任何挑战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滴!检测到宿主计划进行超巨额非理性消费行为!败家意图极其明显!社会影响恶劣(北凉百姓议论纷纷,各国使者震惊不已)!综合评定:富可敌国!】 【奖励帝王之气200点!】 【当前帝王之气:523点。】 感受到体内帝王之气暴涨,徐凤哲脸上笑意更浓。 败家一途,永不止步! 接下来的两日,徐凤哲将所有关于异兽和天机阁的情报汇总到一起,与姜泥一同分析。二人各自发挥所长,如同拼图般将零散的信息串联起来。 姜泥先是整理出了所有异兽出现的地点和时间,绘制成一张详细地图。 “你看,”她指着地图上标记的点,“异兽最初出现的地点,并非随机分布,而是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螺旋状态,由外向内,一步步逼近北凉腹地。” 徐凤哲仔细观察,眼神渐渐凝重:“这不是自然迁徙的路线,更像是某种……仪式的轨迹。如果将这些点连起来……” 他拿起毛笔,沿着姜泥标记的点,轻轻勾勒出一个玄奥繁复的图案。 “九芒星阵!”姜泥惊呼出声,“这是上古传说中的祭天大阵!” “与九鼎有关?”徐凤哲问道。 姜泥点头:“据《山海经》记载,大禹治水时,曾以九鼎定九州。而九芒星阵,正是连接九州之力的媒介。” 徐凤哲又将天机阁余孽活动的地点标在同一张地图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点恰好落在九芒星阵的关键节点上。 “他们在共同布置一个巨大的阵法,以九鼎之力为引,召唤并控制那些异兽!”徐凤哲终于理清了其中脉络,“但这仍有疑点——为何赵琙要如此大费周章?仅仅为了报复北凉?” 姜泥思索片刻:“或许他的目标,不止是北凉。” “什么意思?” “异兽四处肆虐,北凉边境告急,北莽、离阳、西域、南疆皆闻风而动,纷纷派兵来''助''。”姜泥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若我所料不错,赵琙借异兽之祸,要把所有大势力都引到北凉来。他的真正目标,很可能是……” “九鼎碎片!”徐凤哲接上她的话,眼神骤然锐利,“不只是我身上的六片,而是天下所有的九鼎碎片!他要借这个机会,一网打尽!” “正是如此。”姜泥凝重道,“北凉有你的六片,其他各方势力手中也各有碎片。一旦他们齐聚北凉,赵琙就能借异兽之乱,暗中收割,集齐全部九鼎碎片。” 徐凤哲不寒而栗。集齐九鼎碎片,意味着什么?掌控天下命脉!称霸九州!甚至……改天换地! “但这仍有一个问题——赵琙是如何操控那些异兽的?据暗影卫回报,那些怪物强大非常,就连赵琙也无法凭一己之力驾驭。” 姜泥沉思良久,突然脸色大变:“除非……他已经得到了另一件足以与九鼎媲美的至宝!” “什么宝物?” “相传上古时期,与九鼎齐名的,还有一物——”姜泥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羲皇玄镜!此镜能映照天下万物,更能驾驭天地间一切生灵。若赵琙得到了羲皇玄镜,再配合已有的九鼎碎片之力……” 徐凤哲面色凝重。疑点重重,迷雾笼罩。异兽的能量波动,为何与九鼎有些微联系?天机阁为何选择此时集结?赵琙究竟在其中扮演何种角色?传说中的羲皇玄镜,又是否真的重现人间? 一切,都笼罩在令人窒息的迷雾之中。 唯一确定的是——北凉,即将迎来前所未有的风暴!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风雨欲来呀! 就在北凉城风雨欲来之际,千里之外的离阳皇宫内,一场震怒如惊雷般炸响。 新帝萧嵘手中捏着一卷竹简,指节泛白,青筋暴起。这支浸满血与火气息的密报,详细记载了赵琙的一切所为——堂堂离阳皇子,竟暗中掌控天机阁,与北莽女帝勾结,在皇城与北凉世子徐凤哲大战,最终重伤遁逃。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还试图利用九鼎碎片之力,引发天地异象,妄图逆天改命。 "混账!"一声怒喝,萧嵘将手中竹简砸在地上,声如滚雷,震得殿内众臣噤若寒蝉。"赵琙这个逆子,不但背叛朝廷,还与外敌勾结,简直罪无可赦!" 殿下众臣面面相觑,跪伏如潮。离阳太师王熙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息怒。赵琙心怀不轨,确实罪该万死。臣请陛下下旨通缉赵琙,以正朝纲。" 萧嵘冷笑一声:"通缉?岂止是通缉!朕要昭告天下,将他除名皇族,钉在离阳的耻辱柱上!若有谁敢包庇,同罪处置!" 一道旨意迅速拟定,御笔亲书,将赵琙定为国贼,全国通缉。可殿内深处,大臣们的眼神却各怀心思,暗潮汹涌。 待众臣退散,只剩心腹留守,萧嵘面色才骤然阴沉下来,望向窗外灰蒙的天色,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 "那北凉世子,真有传言中那般强大?" 王熙垂首,声音低沉:"根据密探回报,徐凤哲不但拥有六块九鼎碎片,还能引发天地共鸣。在皇城废墟一役中,他甚至击退了北莽女帝的分身,展现出匪夷所思的实力。" 萧嵘面色更加阴沉,手指轻叩龙椅扶手,发出规律的"嗒嗒"声。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升起,连带着深深的不安。徐凤哲,北凉徐骁的大儿子,一直被传为纨绔子弟,却在短短数月内连番展露惊人实力。更可怕的是,据说他体内的九鼎碎片,已经与他的血肉灵魂融为一体,不可分割。 这是何等可怕的潜力?若任其发展,日后北凉将成什么气候? "陛下,臣以为,北凉已成心腹大患。"礼部尚书李青山拱手进言,声音冰冷,"徐骁父子野心勃勃,且北凉兵强马壮,若不趁早铲除,恐生大祸!" "铲除?"一旁的王熙冷笑,"李大人好大的口气。北凉铁骑天下无敌,徐骁枭雄一世,再加上徐凤哲展现出的惊人天赋,就连北莽女帝都奈何不得,你要如何铲除?" 李青山不甘示弱:"养虎为患,终将自食恶果!以目前北凉边境的异兽之乱,正是我离阳出手的好时机!" "痴人说梦!"兵部侍郎赵卫冷哼一声,"当务之急,是追缉赵琙,稳定朝局。我离阳刚经历大变,新帝登基,内部尚需稳固,哪有余力与北凉全面开战?" 大殿内,争论声此起彼伏。一派主战,一派主和,朝堂分裂,针锋相对。萧嵘冷眼旁观,并不阻止,反而仔细观察着每位臣子的态度与立场,心中自有盘算。 良久,萧嵘抬手制止了争论:"诸位爱卿之言,朕都记下了。当前,我离阳确实需稳固内部,追缉赵琙是当务之急。但对北凉,也决不能掉以轻心。" 一锤定音,朝议暂告段落。然而,就在当夜,一道秘密诏令却在黑暗中传出了皇宫,直达边关要塞—— "调集十万精兵,悄然向北凉边境移动。名为戒备北莽,实则监视北凉。" 离阳皇室的獠牙,已然在暗中亮出。 与此同时,北凉城中的徐凤哲,正站在高大的城墙上,眺望着远方的天际线。手中拿着新送到的一份密报,详细记载着离阳朝堂上的一举一动,以及那道秘密调兵的诏令。 "呵,坐山观虎斗,还想趁火打劫?"徐凤哲冷笑一声,将密报揉碎,任凭风吹散,"离阳的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身旁的姜泥面色凝重:"形势不妙。西境异兽肆虐,天机阁余孽蠢蠢欲动,离阳又在暗中调兵遣将。现在的北凉,就像是暴风眼,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我们。" "暴风眼?"徐凤哲轻笑,"倒也贴切。不过,暴风眼恰恰是台风中最为平静的地方。" 他拍了拍城墙坚硬的石块,眼神坚定:"离阳、北莽、天机阁……还有那些被九鼎吸引而来的未知势力,让他们来吧。北凉,自有北凉的应对之道。" "离阳这步棋,倒是在我意料之中。"徐凤哲望着远方,神色莫测,"赵琙的行动太过张扬,九鼎碎片引发的天地异象也太过惊人。离阳新帝忌惮我体内的九鼎碎片,又担心北凉坐大,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姜泥叹了口气:"如此一来,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更多了。" "敌人?朋友?"徐凤哲摇头,目光锐利,"在当前局势下,敌友早已难辨。天机阁是敌人,但若利用得当,也可成为我们的棋子。离阳皇室忌惮我北凉,但对付赵琙,又有一致的利益。北莽女帝虽是宿敌,但面对九鼎之争,说不定又有不同选择。"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至于那些被九鼎吸引而来的各路势力,目的不明,手段不明,是敌是友,全看利益如何交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复杂了。"姜泥皱眉。 "不复杂。"徐凤哲笑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九鼎碎片。而最复杂的,恐怕是赵琙的真实目的。他到底想做什么?仅仅是报复北凉和离阳?还是有更大的谋划?" 就在这时,陈芝豹快步走来,手中拿着一卷新的密信:"世子爷,又有新消息。" 徐凤哲接过一看,眉头微蹙:"这是……" "根据密探回报,近日来,边境多地出现了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均朝着我北凉方向而来。他们行踪诡秘,修为不俗,疑似都与九鼎碎片有关。"陈芝豹补充道。 姜泥看了一眼密信:"这些黑衣人,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鼎奴''?" "鼎奴?" "相传在上古时期,九鼎初铸之际,曾有一批修士以自身精血祭炼,与九鼎产生共鸣,世代守护九鼎。后来九鼎破碎,他们也随之销声匿迹。若九鼎碎片再现,这些沉寂已久的守护者,自然也会被唤醒。" 徐凤哲若有所思:"有趣。这局越来越大了。" 城下,几名将士匆匆跑来,向陈芝豹传令。陈芝豹听完,面色微变,转向徐凤哲:"世子爷,边境又有异动。那些异兽似乎在向某个方向聚集,形成一个巨大的阵型。" "什么阵型?" "根据斥候回报……像是一个巨大的''九''字。" 徐凤哲与姜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九鼎、九芒星阵、九首蛟、九字阵……所有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可怕的可能。 "准备好了吗?暴风雨即将来临。"徐凤哲抬头,望向远方愈发阴沉的天空,眼神坚定,"以北凉为中心,天下风云汇聚。而我们,将直面这场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风暴!" 夜幕降临,北凉城灯火通明。各方势力的棋子,已经悄然潜入这座即将成为风暴中心的城池。一场牵动九州命脉的大戏,正徐徐拉开帷幕。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关键之处 东海之畔,武帝城。 李淳罡站在高耸入云的海崖之上,一袭白衣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手中拿着一柄朴素无华的木剑,目光却穿越千山万水,望向西北方向。 那里,是北凉的方向。 "有趣。"老剑神自言自语,眯起了眼睛,"世间剑气纷乱,却都如被一只无形大手搅动的湖面,向着同一个方向去。" 他的木剑轻轻一点,海面上骤然激起千丈浪花,又在下一刻平静如镜。这看似随意的一剑,却是他以剑气试探天地气机的独门手段。 "九鼎气息……"李淳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那个纨绔小子,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 他所说的"纨绔小子",自然是徐凤哲。当初在北凉初见时,李淳罡只当他是个为了败家而败家的富家子弟,却不想短短时日,已经成长到能引动天地气机的地步。 "看来,我也该动身了。" 李淳罡收起木剑,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百丈之外。武帝城中,许多弟子只看到一道白光掠过天际,不知这位难得驻足的剑神,又要去往何处。 绕指柔老人站在山顶,望着远去的身影,眼中露出复杂之色:"这一次,怕是要变天了。" 与此同时,北凉王府深处。 徐骁独自一人站在密室中,面前是一面古朴的石壁。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在幽暗的烛光下散发出微弱的青光。 "时机,差不多了。" 徐骁抬起粗糙的手掌,轻轻按在石壁中央。那里有一个掌印,恰好与他的手掌吻合。石壁随即发出低沉的震动,缓缓分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密室。密室中央,供奉着一尊青铜古鼎,鼎身斑驳,却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威严。 "祖训有言,北凉若遇大变,可启此鼎,求先祖庇佑。"徐骁站在古鼎前,眼神深邃如古井,"我本不想动用此物,但如今天下风云变幻,九鼎碎片引起的波澜越来越大,已容不得我再持观望态度。"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片,正是徐家世代相传的秘宝——北凉令。这块青铜片看似普通,却是开启那古鼎之力的钥匙。 徐骁将北凉令轻轻放入古鼎中,鼎内顿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光芒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刀剑铮鸣之声不绝于耳。 "希望凤哲和凤年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徐骁轻叹一声,"为父这些年的布局,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待金光散尽,徐骁取回北凉令,转身离去。密室再次封闭,仿佛从未被人打开过。 只有那尊古鼎,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一颗沉睡已久的种子,终于等到了发芽的时机。 城墙之上,徐凤哲与姜泥并肩而立,凝望着远方。 "守株待兔终非长久之计。"徐凤哲沉声道,"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找到破局之道。" 姜泥点头:"你有什么想法?" "九鼎诅咒、边境异兽、天机阁余孽,这三者看似分散,实则一体。"徐凤哲眼神锐利,"赵琙引动天地异变,必有所依凭。若我没猜错,他手中应有一件与九鼎息息相关的至宝——" "羲皇玄镜。"姜泥接上他的话。 "正是如此。"徐凤哲轻轻点头,"而要破此局,关键便在那些异兽身上。它们并非偶然出现,而是被人为引导。若能找到控制它们的源头,或许就能找到赵琙的下落,进而找到破解九鼎诅咒的方法。" 正说着,天边突然划过一道奇异的彩光,如同一把绚丽的长剑,直指北凉方向。 姜泥惊讶道:"那是——" "剑气长虹!"徐凤哲认出了这标志性的异象,"江湖中能劈出如此剑气的,只有一人。" "李淳罡。" "看来,老剑神也察觉到了异常,正朝这边赶来。"徐凤哲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有他相助,我们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就在这时,陈芝豹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世子,不好了!边境的异兽突然集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型,正朝我北凉城方向疾进!" 徐凤哲接过密信一看,面色凝重:"这是——" "九首蛟阵!"姜泥惊呼,"传说中能引动天地之力的古老阵法!" 徐凤哲眯起眼睛:"赵琙这是要逼我现身啊。他知道,以我的性格,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北凉百姓陷入险境。" 【滴!检测到紧急任务!任务名称:粉碎九首蛟阵!任务描述:九首蛟阵乃上古奇阵,若成,将引动极天之力,威胁整个北凉城。要求宿主在阵法成型前将其粉碎!任务奖励:帝王之气+500,特殊技能【破阵之眼】!】 听到系统提示,徐凤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正是他需要的! "传我命令,调集精锐铁骑三千,准备出城迎敌!"徐凤哲沉声下令,"再派人通知父王,就说凤哲已有应对之策,请父王放心。" 姜泥担忧道:"你要亲自出战?太危险了!" 徐凤哲笑了笑,指着远方逐渐逼近的乌云:"守株待兔不是我的风格。既然敌人已经兵临城下,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败家子!" 他转身走向城内,边走边喊:"备我战马,取出''败家令'',今夜,我要让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明白,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姜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既担忧又佩服。这个看似只知道挥霍的世子,在关键时刻总能展现出令人惊叹的魄力和智慧。 夜色渐深,北凉城却灯火通明。 一场足以改变九州格局的风暴,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爆发。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徐凤哲,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因为他知道,唯有主动出击,才能掌握命运的主动权。唯有直面险境,才能找到破局的关键所在。 而这个关键,很可能就隐藏在那神秘的九首蛟阵之中。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些 徐凤哲独坐静室,眉头紧锁。边境异兽集结成阵,九首蛟阵已初具雏形。暗影卫传回的消息显示,那些异兽行动诡异,似有人暗中操控。至于天机阁余孽,更是行踪诡秘,仿佛与异兽之祸同出一源。 “两面受敌,一边是赵琙和天机阁,一边是这些来历不明的异兽。”徐凤哲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局,该如何破解?” 【挥霍点:138,500,帝王之气:523,商城积分:15,260】 系统面板在眼前浮现,那些数字是他这段时间来“败家”所得。徐凤哲轻轻一挥手,打开了久违的【皇图商城】。商城内,琳琅满目的商品分门别类地排列着,从普通的功法秘籍到稀世珍宝,应有尽有。 “现在的关键,不是正面硬抗,而是要找出这异兽之祸的源头。”徐凤哲思索道,目光在商城中不断搜寻,寻找能够洞察天机、追踪溯源的宝物。 忽然,一件物品引起了他的注意。 【天机罗盘(残缺):上古神器,可推演天机因果,洞察能量流向,追踪特定目标。使用方法:消耗帝王之气催动,推演范围与消耗成正比。】 【注:因年代久远,此罗盘已残缺,推演结果可能存在偏差。】 【价格:75,000挥霍点,8,000商城积分】 “就是它了!”徐凤哲双眼一亮。虽然价格不菲,且只是残缺版,但对当前局势而言,这无疑是破局的关键。不假思索,他立刻确认了兑换。 【恭喜宿主成功兑换天机罗盘(残缺)!扣除75,000挥霍点,8,000商城积分!】 【叮!检测到宿主进行大额非理性消费!败家行为评级:奢靡!奖励帝王之气50点!】 一道光芒在徐凤哲掌心凝聚,化作一枚古朴的铜质罗盘。罗盘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和星象图案,中央是一根精巧的指针,边缘处有几处明显的裂痕和缺口。整个罗盘散发着岁月的沧桑感,却又隐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搅动这北凉的风云。”徐凤哲轻声自语,按照系统说明,将一丝帝王之气注入罗盘。 刹那间,罗盘表面泛起微弱的青光,指针开始缓缓转动。徐凤哲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一丝丝细微的能量波动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无数细小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 起初,这些信息杂乱无章,如同大海中的沙粒,让人难以捕捉。但随着徐凤哲不断调整心绪,专注精神,这些信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边境异兽……”徐凤哲低语,将推演目标锁定在那些肆虐的怪物身上。 罗盘的指针猛然加速,剧烈颤抖起来,最终固定指向北凉西部边境的方向。与此同时,罗盘上方浮现出一片半透明的光幕,其中显现出模糊的景象: 无数形态各异的异兽从地底裂缝中涌出,它们的身上缠绕着一种诡异的能量。这股能量与徐凤哲体内的九鼎碎片有着微妙的共鸣,却又明显不同——更加狂暴,更加驳杂,仿佛是九鼎力量的某种变种或扭曲。 “这能量……”徐凤哲眯起眼睛,仔细感应着光幕中呈现的能量波动。这种能量虽然与九鼎碎片的力量有某种联系,但本质上更加混乱,充满了毁灭性的波动,却又隐含着一丝守护的意念,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在其中矛盾交织。 “有意思,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能量,反倒像是被人为引导和扭曲过的……九鼎伴生力量?”徐凤哲喃喃自语,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加大帝王之气的投入,罗盘上的光芒愈发明亮,指针的方向也更为明确。光幕上的画面开始向前推进,顺着异兽出现的地底裂缝,一路上溯。 视野穿过层层岩石,最终停留在一个幽深的地下洞窟。洞窟中,一群身穿古老服饰的人影围成一圈,他们手持各异的法器,正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他们气息强大而隐晦,行动肃穆而协调,显然非同一般。 “这些人是谁?”徐凤哲凝神注视,试图捕捉更多细节。 忽然,光幕中闪过几个模糊的字符烙印,那些人身上的服饰上,似乎刻着某种古老的图腾和文字。虽然大部分难以辨认,但徐凤哲依稀捕捉到了“守”、“鼎”等字样。 “守鼎?守护九鼎的人?”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徐凤哲心中形成。结合异兽能量与九鼎的联系,这猜测并非没有道理。 “难道存在一个世代守护九鼎的神秘组织?他们是这次异兽袭击的幕后黑手?”徐凤哲眼神凌厉,“但他们为何要引发异兽之乱?是为了铲除持有九鼎碎片的人,还是别有所图?” 当他试图进一步推演时,罗盘突然剧烈震颤,光幕上的画面变得扭曲模糊,最终彻底消散。罗盘表面的光芒也随之暗淡下来,几处裂痕更加明显了。 【警告:天机罗盘消耗过大,已暂时失效,需24小时后方可再次使用。】 徐凤哲轻叹一声,将罗盘收起。虽然未能获取完整的信息,但这已经是重大突破——一个名为“守鼎人”的神秘组织浮出水面,他们很可能是异兽之乱的幕后黑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敢怠慢,徐凤哲立刻通过加密渠道,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传信给远在边境的徐凤年。同时,他也唤来了姜泥,详细讲述了罗盘推演的结果。 “守鼎人?”姜泥秀眉紧蹙,“从未听说过这样的组织。按理说,若真有这等势力存在,不应籍籍无名才是。” “正因如此,才更值得警惕。”徐凤哲神色凝重,“能隐匿千年而不为人知,这等组织的底蕴和手段,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姜泥问道。 “首先,命令暗影卫改变调查方向,全力搜集关于守鼎人的任何信息,哪怕是只言片语的传说或古籍记载。”徐凤哲站起身,眼神坚定,“其次,加强对边境异兽的监控,特别是观察它们的能量波动与行动模式,或许能从中找出更多线索。” “那九首蛟阵怎么办?按照目前的情况,再有三日,阵法就将成型。”姜泥担忧道。 “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徐凤哲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既然他们想引我出城,那我便如他们所愿。不过,迎接他们的,将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败家手段!” 徐凤哲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阴云密布的天空。天机罗盘的推演虽然消耗了他不少帝王之气,但也揭开了谜团的一角。一个名为守鼎人的神秘组织浮出水面,他们与九鼎和异兽似乎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北凉的局势,因为这个新变量的出现,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徐凤哲能感觉到,一场比想象中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赵琙的布局,守鼎人的谋划,还是更加深不可测的力量在操控?答案或许就藏在即将成型的九首蛟阵中。 夜色渐深,北凉城上空的乌云愈发厚重。徐凤哲静立窗前,仿佛能透过层层乌云,看到那操控风云的神秘之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守鼎人 徐凤哲站在北凉王府的书房中,神情凝重。书桌上散落着几份密报,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边境异兽集结的紧迫与不安。窗外的风声呼啸,似乎在为即将来临的风暴预警。姜泥静静地站在一旁,面色微妙,她的手中握着一张密信,似乎还在消化其中的信息。 “世子,关于那‘守鼎人’的消息,暗影卫已经在全力调查。”姜泥终于开口,声音坚定,“他们似乎与九鼎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甚至可能是这次异兽之乱的幕后黑手。” 徐凤哲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索。“守鼎人,果然不简单。”他低声自语,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逐渐逼近的乌云,“若真是他们在操控这些异兽,那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动机。” “我担心的是,他们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收回九鼎碎片。”姜泥的声音透着一丝担忧,“如果他们真如传说中那般,守护九鼎的力量,或许会对我们造成更大的威胁。” “威胁?”徐凤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若真想威胁北凉,那就得先过我这一关。”他转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准备好一切,今晚我将亲自出击,迎战那些异兽。” 姜泥微微一震,随即点头,“我会安排好一切,确保你的安全。” “安全?”徐凤哲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玩世不恭,“这点小钱算什么,我可不在乎。”他心中清楚,真正的危险并非来自那些异兽,而是隐藏在暗处的守鼎人。 夜幕降临,北凉城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祈祷。徐凤哲骑上战马,身披铠甲,手握长剑,目光如炬,准备迎接挑战。身后,姜泥和一众精锐铁骑紧随其后,气氛紧张而凝重。 “世子,前方就是异兽集结的地点。”陈芝豹在前方领路,神情严肃。 “好,大家准备好。”徐凤哲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握紧武器,心中暗自打起精神。此时的他们,已然成为了北凉的希望。 随着队伍深入边境,四周的气氛愈发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迫感,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场即将展开的战斗而屏息。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震耳欲聋,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怒吼。 “来了!”徐凤哲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心中暗自警惕。 就在此时,异兽如潮水般涌出,形态各异,狰狞可怖,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它们的眼中闪烁着狂暴的光芒,直逼向北凉的队伍。 “放箭!”徐凤哲怒吼一声,率先冲出,剑光闪烁,直取前方一只巨兽。剑光划破空气,带着无形的威压,直逼异兽的咽喉。 “杀!”铁骑们纷纷跟上,箭雨如织,密集地射向那些异兽。战场瞬间化为一片混乱,血腥气息弥漫开来。 徐凤哲在战斗中如鱼得水,剑法如虹,剑光闪烁间,已然斩杀了数只异兽。然而,他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隐隐感到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世子,小心!”姜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凤哲转身,见一只巨大的异兽正朝他扑来,嘴中闪烁着寒光,似乎要将他吞噬。 “去死!”徐凤哲怒吼一声,手中长剑猛然挥出,剑光如虹,直刺异兽的心口。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异兽身上散发而出,仿佛在与他体内的九鼎碎片产生共鸣。 “这能量……”徐凤哲心中一震,随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果然与九鼎有关!” 就在此时,异兽的攻击已然袭来,徐凤哲迅速侧身躲避,剑光一闪,已然将异兽斩杀。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继续前进,找到异兽的源头!”徐凤哲大声指挥,心中暗自警惕,不能让敌人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随着战斗的深入,徐凤哲逐渐发现,异兽的攻击模式似乎有些规律,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所操控。每当他击杀一只异兽,周围的异兽便会变得愈发狂暴,似乎在为其复仇。 “这绝对不是自然现象!”徐凤哲心中暗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必须找到幕后黑手!” 就在此时,战场的另一侧,姜泥的身影闪烁,她手握木剑,剑光如虹,正与一只异兽激战。徐凤哲心中一紧,立刻朝她的方向冲去。 “姜泥,快退!”他大声呼喊,剑光一闪,直逼向那只异兽,瞬间将其斩杀。 “谢谢你,世子。”姜泥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微笑,眼中闪烁着感激之色。 “别客气,咱们是同伴。”徐凤哲轻松一笑,心中却暗自思索,战斗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是某种强大存在的召唤。徐凤哲心中一震,抬头望去,只见一团黑影在天际闪烁,迅速靠近。 “那是什么?”姜泥的声音透着一丝惊恐。 “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必须准备迎接它!”徐凤哲的眼中闪烁着战意,心中暗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喜欢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请大家收藏:()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关乎北凉生死 夜色如墨,北凉城的边缘,异兽的咆哮声如雷霆般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片土地撕裂。徐凤哲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与异兽的战斗,更是一场关乎北凉生死存亡的较量。“世子,前方就是异兽集结的地点!”陈芝豹在前方领路,神情严肃,手握长枪,时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好,大家准备好!”徐凤哲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握紧武器,心中暗自打起精神。此时的他们,已然成为了北凉的希望。随着队伍深入边境,四周的气氛愈发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迫感,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场即将展开的战斗而屏息。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震耳欲聋,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怒吼。“来了!”徐凤哲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心中暗自警惕。就在此时,异兽如潮水般涌出,形态各异,狰狞可怖,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它们的眼中闪烁着狂暴的光芒,直逼向北凉的队伍。“放箭!”徐凤哲怒吼一声,率先冲出,剑光闪烁,直取前方一只巨兽。剑光划破空气,带着无形的威压,直逼异兽的咽喉。“杀!”铁骑们纷纷跟上,箭雨如织,密集地射向那些异兽。战场瞬间化为一片混乱,血腥气息弥漫开来。徐凤哲在战斗中如鱼得水,剑法如虹,剑光闪烁间,已然斩杀了数只异兽。然而,他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隐隐感到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在暗中操控这一切。“这绝对不是自然现象!”徐凤哲心中暗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必须找到幕后黑手!”就在此时,姜泥的身影闪烁,她手握木剑,剑光如虹,正与一只异兽激战。徐凤哲心中一紧,立刻朝她的方向冲去。“姜泥,快退!”他大声呼喊,剑光一闪,直逼向那只异兽,瞬间将其斩杀。“谢谢你,世子。”姜泥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微笑,眼中闪烁着感激之色。“别客气,咱们是同伴。”徐凤哲轻松一笑,心中却暗自思索,战斗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是某种强大存在的召唤。徐凤哲心中一震,抬头望去,只见一团黑影在天际闪烁,迅速靠近。“那是什么?”姜泥的声音透着一丝惊恐。“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必须准备迎接它!”徐凤哲的眼中闪烁着战意,心中暗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随着黑影的靠近,战场的气氛愈发紧张,异兽们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恐惧,纷纷退缩,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就在这时,徐凤哲的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检测到特殊敌人,是否开启‘败家子系统’的特殊技能?”“开启!”徐凤哲毫不犹豫地回答,心中明白,面对未知的强敌,必须全力以赴。“叮!特殊技能‘天女散花’已开启,消耗挥霍点5000,范围内所有敌人受到伤害!”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徐凤哲手中长剑一挥,顿时无数光芒如雨点般洒落,直击那些异兽。光芒闪烁间,异兽们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被击倒在地。“好机会!”徐凤哲心中一喜,趁机冲向那团黑影,直逼过去。就在他快要接近时,黑影突然化为一只巨大的异兽,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目光如炬,直视着徐凤哲。“你就是北凉的世子?”巨兽的声音低沉而浑厚,仿佛来自地底深处,带着一丝嘲讽,“我等了你很久。”“你是谁?”徐凤哲毫不示弱,剑光闪烁,随时准备迎战。“我乃守鼎人,专门负责守护九鼎的力量。”巨兽冷冷一笑,“今天,你将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守鼎人?”徐凤哲心中一震,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你们为何要引发异兽之乱?”“因为你身上有九鼎的气息,必须将你铲除!”巨兽低吼,瞬间扑向徐凤哲,巨大的爪子如同山岳般压来。“来得好!”徐凤哲怒吼一声,催动体内的九鼎碎片,迎上巨兽的攻击。两者相撞,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震荡四周。“这股力量……”徐凤哲心中一惊,感觉到巨兽的力量竟然与九鼎有着某种共鸣,似乎在克制着他的力量。“果然不简单!”他暗自思索,心中却不敢放松,必须寻找机会反击。就在此时,姜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世子,快用你的帝王之气!”徐凤哲心中一震,立刻运转体内的帝王之气,护住周身。金光闪烁间,他感觉到那股压制的力量逐渐减弱。“好机会!”徐凤哲猛然一跃,剑光如虹,直逼巨兽的心口。就在他即将命中时,巨兽却突然闪避,化为一道黑影,朝后退去。“想逃?”徐凤哲冷笑一声,心中暗道,“这次绝不能让你逃掉!”他立刻催动九鼎碎片的力量,调动周围的天地之力,形成一道强大的束缚,将巨兽锁住。“你……”巨兽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惊恐,显然没有想到徐凤哲竟然能反击。“现在,接受你的命运吧!”徐凤哲一声怒吼,手中长剑猛然刺出,直取巨兽的心口。剑光划破虚空,带着无形的威压,直逼向巨兽。“啊!”巨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被剑光贯穿,化为一团黑烟消散在空气中。“胜利了!”徐凤哲心中一喜,刚要松口气,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在召唤着什么。“这股力量……”他心中一紧,意识到事情并未结束,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精心设计 夜色渐浓,归途中的徐凤哲神情凝重,脑海中不断回放与守鼎人的交战场景。巨兽被刺穿的瞬间,化为黑烟消散得太过干脆利落,宛如一场精心设计的戏码。“世子,我们胜了。”姜泥策马靠近,语气中还带着些许兴奋。徐凤哲没有回应,反而勒住缰绳,目光扫过四周散落的异兽尸体。这些异兽确实死去,但守鼎人给他的感觉却如同雾里看花——那力量分明能克制九鼎碎片,却未见全力出手,更像是试探而非决战。“不对劲。”他低声道,“太顺利了。”姜泥闻言,秀眉微蹙:“世子何出此言?我们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正因如此。”徐凤哲翻身下马,蹲在一只异兽尸体旁,指尖轻抚其皮毛上残留的奇异能量,“守鼎人若真要夺回九鼎碎片,不会只派出这等程度的力量。他们的撤退……太过干脆。”陈芝豹指挥着将士们清理战场,闻言也凑了过来:“世子是说,对方另有图谋?”徐凤哲点点头,正欲回答,一名暗影卫忽然从暗处现身,单膝跪地,神情略显急切。“世子,发现情况!”“说。”“我们在外围巡查时,发现了一名疑似守鼎人的踪迹。此人似是在方才交战中受了内伤,行动迟缓,正沿着北山小道向西北方向撤离。”徐凤哲眼中精光一闪:“确定只有一人?”“是。我们已派人远远跟踪,未惊动对方。”“很好。”徐凤哲站起身,拍去衣袍上的尘土,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天赐良机。”半个时辰后,北山密林深处。“世子,按您的布置,我们已在前方三处要道设下陷阱,另有两队人马埋伏在两侧山坳。那人体力已消耗过半,反应也越来越迟缓。”暗影卫首领低声禀报。徐凤哲背负双手,立于一块青石之上,俯瞰山下蜿蜒的小径。远处,一个黑影正踉跄前行,时而停下,警惕地察看四周。“不要急,让他再走一段。”徐凤哲声音平静,眼中却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他越疲惫,我们胜算越大。”姜泥在一旁把玩着木剑,轻声问道:“此人身上必有一些守鼎人的秘密,若能生擒……”“正是此意。”徐凤哲微微颔首,“不过此等人物,必是宁死不屈。诸位务必小心,我要活口。”随着那黑影逐渐接近预设陷阱,徐凤哲抬手示意,两侧山坳中的暗影卫立刻行动起来,如同猎食的狼群般悄然合围。突然,那黑影似有所觉,速度猛然加快。“动手!”徐凤哲一声令下。刹那间,陷阱启动,地上突然裂开数道沟壑,同时两侧射出无数细如发丝的钢丝,交织成网。那黑影身形一顿,竟在千钧一发之际腾空而起,堪堪避过地面陷阱。然而,空中却是另一重包围。暗影卫早有准备,数支麻醉箭从四面八方射出,其中两支正中目标。黑影闷哼一声,从半空跌落,仍在地上挣扎不休。“好顽强的家伙。”徐凤哲眯起眼睛,亲自上前,一掌拍在那人后颈。黑影这才彻底昏迷。两名暗影卫上前揭开斗篷,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面容清秀却满是戾气。“带回王府地牢,严加看管。”徐凤哲吩咐道,转身对姜泥笑了笑,“看来,我们终于能一窥守鼎人的秘密了。”北凉王府地下密室,阴森幽暗。几盏油灯在风中摇曳,影子在墙上忽大忽小。方才擒获的守鼎人被绑在一把铁椅上,身上的特殊装备和暗器全被搜走。他已经醒来,但眼神空洞,似乎沉浸在某种特殊的精神状态中,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用过三种药了,这家伙就是不开口。”审讯的官员擦了擦额头的汗,无奈地对徐凤哲说道。徐凤哲站在阴影中,双手背负,眯眼端详着这个年轻的守鼎人:“看来常规手段对他无效。”姜泥站在一旁,轻声道:“要不要试试特殊手段?”“退下吧,我亲自来。”徐凤哲摆摆手,示意所有人离开密室。待众人退去,徐凤哲缓步走到俘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我都知道,今晚那场战斗不过是试探。你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俘虏依旧沉默,眼神空洞如古井。“很好。”徐凤哲不恼,反而露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们换个方式谈话。”说罢,他周身突然涌动起一股特殊的气息。那是帝王之气,如同实质般在室内缓缓流转,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威压,令人不自觉地生出臣服之念。俘虏身体微微一震,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动。“感受到了吗?”徐凤哲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威严,不再是平日那般轻佻散漫,“这就是天命所归,万民敬仰的帝王之气。你所守护的九鼎,本就是王权的象征,与我而言,更是如臂使指。”他一步步向前,每走一步,帝王之气便凝重一分。俘虏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明显在抵抗着这股威压。同时,徐凤哲悄然运转【洞察天机】,窥探对方内心深处的波动。他发现这名守鼎人心中充满了矛盾——既有对使命的忠诚,也有对未知的恐惧。更有一丝对真相的疑惑,似乎连他自己也并不完全理解守鼎人的全部秘密。“有意思。”徐凤哲心中暗道,继续加大帝王之气的威压,同时精准地戳中对方内心的弱点:“你们守护九鼎多年,却从未真正了解它的本质。你的内心深处,也在质疑组织的决定,不是吗?”俘虏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怎么知道……”话音未落,他立刻闭上嘴,但已经晚了。徐凤哲循着这一丝松动,继续施压:“我身上的并非邪恶,而是九鼎真正的继承者才有的气息。你感受到了,对吧?这与你们组织告诉你的不同。”俘虏沉默片刻,突然低声道:“你不明白……九鼎带来的不是祥瑞,而是灾难。”“那就告诉我真相。”徐凤哲收敛了几分威压,给了对方喘息的空间。守鼎人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与疲惫:“我们守鼎人,是上古时代便存在的隐秘组织。我们的使命,就是看守九鼎,防止其力量为祸人间。”“为祸人间?”徐凤哲眉头一皱,“九鼎乃是王朝气运的象征,如何会为祸?”“那只是世人的误解。”守鼎人苦笑一声,“我们的祖先,曾亲眼见证过九鼎力量失控带来的可怕灾难。那是比天灾更为可怕的浩劫,整个时代都因此差点毁灭。”徐凤哲眼神一凝:“继续说。”“九鼎并非祥瑞,而是天地间至凶至煞力量的聚合体。”守鼎人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在诉说某种禁忌的真相,“每一次九鼎现世,都会引发滔天浩劫。所谓的九鼎诅咒,并非针对持有者个人,而是指集齐九鼎后,将引动天地规则层面的巨大反噬,足以毁灭整个时代。”徐凤哲心中震动,却强自镇定:“这么说,你们封印九鼎,是为了阻止末日降临?”“正是如此。”守鼎人点头,眼中透出一丝解脱,仿佛终于卸下了沉重的担子,“我们组织世代流传着一则预言:当九鼎再次汇聚,黑暗将吞噬光明,山河破碎,万灵涂炭,唯有绝对的死寂才能平息九鼎的怒火。”徐凤哲感到一阵心悸。守鼎人声音颤抖着继续道:“而持有九鼎碎片越多的人,越会受到这股毁灭意志的影响,最终成为灾难的引导者。你以为你在掌控九鼎的力量,实际上,是它在慢慢侵蚀你的意志。”徐凤哲沉默良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一直追求的目标,收集九鼎碎片的道路,竟是通向毁灭的深渊?若真如此,他岂不是在自掘坟墓,甚至要将整个天下拖入万劫不复之地?然而,冷静下来思索,他又隐隐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守鼎人的说法,是否完全可信?九鼎的力量,真的只有毁灭吗?帝王之气和龙脉之心的存在,又意味着什么?“徐世子。”守鼎人突然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诚恳,“趁还来得及,放弃吧。将你所持有的九鼎碎片交给我们封印,才能避免灾难发生。”徐凤哲凝视着守鼎人的眼睛,片刻后轻轻一笑:“你说得很动人。但有一点你没有解释清楚——”他俯身向前,逼近守鼎人,声音低沉如同耳语:“既然九鼎如此危险,你们为何不彻底销毁它,而是选择封印?”守鼎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嘴唇微微颤抖,却最终没有再说一个字。徐凤哲站直身体,转身走向密室门口:“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聊。”走出地牢,夜风微凉。徐凤哲仰头望着星空,心中百感交集。九鼎的真相,究竟为何?自己所走的路,到底是通向光明,还是深渊?答案或许就藏在那守鼎人口中未说出的秘密里。当又有六批人陆续进来后,唐枫看看表回身跟后面的壮汉说道“差不多了,请栾老板过来坐吧!”壮汉应声走向后廊。朴海超闭上眼睛想了想,终于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继续开始郁闷地摆弄起餐盘上的餐具来。白骨弹出,手掌捏动之间,云峰周围的空间顿时爆碎而开,身处法则碎片之中,云峰周围气势大开,直接冲散那空间碎片,手指轻点,那碎片化作了一把把利刀,爆射而出。当日,他从竹篁村返回座安城时,途经一间等候遁甲兽的驿站,并在那里结识了方九凌。“激动?这不过是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的虚拟世界,不是吗?”萧梦楼用力吸吮着嘴上的香烟,含糊不清地问道。看来他的控火能力至少是你的十倍以上,甚至是传说中最高级别的紫色。”泉相默默关了传音符。云峰微笑,但这话一出,那两皇的瞳孔骤缩,直接倒抽了一口冷气。“什么?师意回来了吗?”杨林萧焦急的问道,这个师意,不会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吧?“知道了!”朴海超冷静的话语透过频道传到众人耳中,令大家高悬的心暂时落到地上。就在此时,罗岫掌心之中,一股气息如狂涛般汹涌而动,灵力如匹练一般疾掠而出,荡过跪伏在地的黄明江等人。孙梅是知道唐明只留了分身在这里,而城主府的很多事情都是周默在这里处理。可金宝荣的脸色摆在那儿,作为金家家主,他只带了一个侍从赶过来,从此可以看得出,这件事儿不是假的。再一想她的投影在自己手中一点,便留下了足以拉起阿朵莎的力量,可见凌泇的修为愈发的精深了。他这无心之言已真真切切的说到了阿丑的心里,阿丑第一次抬起头看了青衣男子一眼,这男子虽天庭饱满,神目如电,一副人王之象,只是那额边发际的白发已悄悄的流露了他的疲惫和压力。姜云的话一出口,今后叶族在战天大陆的发展将会受到限制,不会有势力在真正的相信叶族了。青铜魔棺掌控下的白雪只有无尽的冷漠和严肃,他仿若一个讨债的债主,一个债主脸上怎么可能会有温暖和问候。所以,不光是安禄山,还有唐玄宗,在得知这样一股势力的存在后,也要想方设法与之接触。金圣哲走近躺在碎屑中的x博士,把架在肩膀下面的双臂变作霸王龙的形态,把右臂变长,抓住穿山甲的尾巴,把x博士拉到自己脚边。狰的口中充满了戾气:“蝶谷的人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对于和梦蝶谷主相互利用,然后被那个丫头摆了一道,狰的内心自然充满了愤恨,若不是有光柱监牢抵挡,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撕了林越。直到走到一个亭子里,湖面上的水划开一道道涟漪,水花四处溅开,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动静。桌子上放着一团团白花花的东西,沈木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猜测这是用来给阿里克斯补充能量的。 真相我来了 地牢之事暂告一段落,徐凤哲回到自己的院落,点起烛火,脸色凝重。守鼎人那句“九鼎汇聚,将引动天地规则层面的巨大反噬”如一根刺,扎在他心头。“世子,夜深了。”老黄轻声走入,放下一壶热茶。徐凤哲未语,手指轻点桌面,思绪万千。若九鼎真如守鼎人所言,那他苦心收集碎片,岂非引火烧身?夜风拂过烛火,影子在壁上摇曳。“去,请凤年过来。”徐凤哲突然开口。不多时,徐凤年披着外衣赶来,身后还跟着李义山。三人相对而坐,徐凤哲将守鼎人之言简要告知,满室寂静。“哥,此行凶险。”徐凤年眉头紧锁,“守鼎人若真有所图,你独身前往,如何应对?”“不去,又如何知晓真相?”徐凤哲淡然道,“九鼎碎片不断汇聚于我,若真有诅咒,我早已身在劫中。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李义山捋须道:“世子所言极是,但也不可冒然行事。北凉根基尚浅,若您离开,恐生变故。”徐凤哲微微颔首:“正因如此,我今夜召你二人前来。”三人密谈至鸡鸣,制定了详尽的预案。徐凤年主持北凉日常事务,李义山暗中辅佐,同时加强对守鼎人的监控,防其生变。种种细节,无一遗漏。“凤年,若我三月未归,便按密函行事。”徐凤哲最后叮嘱。徐凤年郑重点头:“哥尽管放心。”待二人离去,徐凤哲独坐院中,思绪翻涌。与守鼎人的第一次交锋,已让他深刻意识到对方手段之诡异。那股能克制九鼎碎片的力量,远非他现在所能抗衡。“若想与之一战,必须提升实力。”徐凤哲喃喃自语,看向系统面板。【帝王之气:358/1000】这数字看似不低,却远远不够。回想过往经历,提升帝王之气最快的方式,无疑是败家。而且,规模越大,效果越显著。徐凤哲眼中精光一闪,计从心来。“若要大败特败,还要名正言顺,何不…”清晨,徐凤哲突然下令,召集北凉府上下官员,在大殿宣布一项决定:在王府核心区域,兴建一座名为“九鼎阁”的建筑。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世子,此建筑用途为何?”年长的参军问道。徐凤哲环视众人,声音和煦却不容置疑:“九鼎阁有三重用途。一是汇聚北凉龙脉之气,增强我北凉国运;二是借特殊构造,镇压我体内日益躁动的不祥之物;三是彰显我北凉实力,震慑宵小。”众人面面相觑,皆看出此事非同小可。“那…建造规制如何?”主管工程的官员小心问道。徐凤哲嘴角微扬:“九层高阁,通体珍材,金玉为饰,宝石镶嵌,务求世间无双。”堂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人欲言又止。徐骁近来虽对儿子多有放权,但此等兴师动众之事,竟未见请示?“父王已允,诸位不必多虑。”徐凤哲似看出众人心思,淡然道,“此事我意已决,尔等只需按令行事。”话音刚落,系统提示响起:【触发特殊任务:九鼎聚气大阵】【任务描述:建造九鼎阁,汇聚龙脉之气,镇压九鼎碎片不祥之力】【任务要求:投入不少于一百万两黄金等值物资,限期半月内完成】【任务奖励:帝王之气上限提升10%,获得特殊建筑图纸一份】徐凤哲心中一喜,这简直是瞌睡遇上枕头。昨夜的构想,今日便得系统认可,看来此路确实可行。“传我令,即刻派人四方搜罗珍材奇物,不惜代价!”随着命令下达,北凉上下立刻行动起来。徐凤哲更是拿出珍藏多年的宝库清单,指名要取的珍稀材料:千年沉香木为梁,万载寒玉石铺地,琉璃玛瑙做瓦,紫金楠木作柱…短短三日,北凉城内外已传遍消息,坊间议论纷纷。有人惊叹世子手笔之大,有人暗讽铺张浪费,更有人猜测北凉底气之足。而此时的王府内,已是车马如龙,工匠云集。各地珍材源源不断运入,堆积如山。徐凤哲更是以三倍工价聘请了数百名顶尖工匠,轮班施工,不分昼夜。“世子,如此兴师动众,怕是会引起离阳朝廷注意。”姜泥忧心忡忡道。徐凤哲笑道:“正要让他们注意。既然无法隐藏,不如张扬至极,反能迷惑视听。”姜泥看他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言。随着工程推进,徐凤哲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帝王之气正以惊人速度增长。每一笔巨额支出,每一件珍稀材料的使用,都让那股气息更加凝实。尤其是当一些独一无二的宝物被镶嵌入建筑中时,系统给予的奖励更是成倍增加。【宿主挥霍千年海底珊瑚一株,价值五万两,帝王之气+25】【宿主挥霍万年寒玉一整块,价值十万两,帝王之气+50】【宿主挥霍龙脊骨一节(远古异兽遗骸),无价之宝,帝王之气+150】十日过去,徐凤哲的帝王之气已从原来的358暴涨至897,几乎接近上限。而九鼎阁也已有了雏形——九层高阁拔地而起,通体金碧辉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傍晚时分更如明珠般照亮整个北凉城。当第十二日黄昏,最后一片金顶瓦片安置妥当,整座九鼎阁终于落成。夕阳西下,余晖映照,整座建筑仿佛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中,气势恢宏,震撼人心。“好一座九鼎阁!”远处观望的百姓不禁惊叹。这座建筑的奢华程度,甚至超过了离阳皇宫的某些宫殿,一时成为北凉城最引人注目的地标。当日入夜,徐凤哲独自登上九鼎阁顶层。此处被他特意设计为私人静修和研究九鼎之地,四周嵌有符文,既能隔绝外界窥探,又能加强对九鼎碎片的感应。中间几层则作为储藏珍宝和秘密卷宗的场所,设有重重机关,非他亲自带领,外人休想踏入半步。底层则对外开放,但也有严格限制,只接待特定人物,既是收集情报的地方,也是展示北凉实力的象征。徐凤哲负手而立,俯瞰北凉城夜景,心中前所未有的踏实。就在此时,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恭喜宿主完成大型败家工程“九鼎阁”,极大提升了北凉气运和宿主声望,挥霍效果显著。】【特别奖励:帝王之气上限提升10%,获得特殊建筑图纸【聚龙阵(残缺)】一份,可在指定建筑内布置,缓慢汇聚龙脉之气。】徐凤哲眼前一亮,这聚龙阵正是他所需。若能汇聚龙脉之气,不仅能壮大北凉国运,更能为他探寻九鼎真相提供助力。“系统,查看聚龙阵详情。”【聚龙阵(残缺):上古阵法,能引导地脉龙气,汇聚于特定之处。因残缺,效能仅存三成,且需特定材料激活。】徐凤哲并不失望,有此阵法已是意外之喜。至于所需材料,想必在极西之地的历练中,会有所发现。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帝王之气,已然达到了999/1100的程度。此行底气更足,把握也更大了几分。“守鼎人,九鼎真相,我来了。”徐凤哲喃喃自语,目光穿过层层夜色,望向极西方向。 启程 黄昏时分,北凉城门外,一支二十余人的商队正整装待发。车轮轧地,马蹄声碎,一切看似寻常。“此去极西,路途遥远,当心行事。”徐凤年负手立于城门阴影处,目送那支商队远去。最前方驾车之人头戴宽檐草帽,面容黝黑粗犷,鞭子一甩,吆喝一声,车轮便滚滚向前。若非熟悉,谁能认出这竟是北凉世子徐凤哲?草帽下,徐凤哲眉眼含笑,心中却盘算着此行的千般变数。离开北凉三日,便褪去了商队的行色匆匆。众人速度放缓,一路向西,渐入荒凉之地。这日夜幕低垂,篝火映红了众人面庞,徐凤哲取出两枚九鼎碎片把玩。“真要前往那什么九鼎宗地界?”姜泥抱剑而坐,神色凝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徐凤哲笑了笑,眼中精光闪烁。自九鼎阁落成,他体内帝王之气几近满溢,信心更比行前倍增。但越是如此,越需谨慎。守鼎人所言九鼎之危,未必全是谎话,但也定有所隐瞒。真相究竟为何,唯有亲赴极西一探。“那守鼎人说过的地方,离此还有多远?”姜泥问道。“据他所言,再往西十日路程,有一片被称为鬼谷的峡谷地带,九鼎宗祖地就在谷中深处。”一名暗影卫递上地图:“世子,我们已绕过几处驿站,应无人知晓行踪。”徐凤哲拿过地图,目光落在极西处一片标注着“无人区”的地域上。此地再无驿站,人烟稀少,正是隐秘前行的好机会。七日后,商队已行至荒漠边缘地带。地势渐高,黄沙散尽,乱石与灌木丛生。远处,夕阳下一条如同巨龙蜿蜒的峡谷若隐若现,正是那传说中的“鬼谷”。“怎么这般安静?”姜泥突然低声道。徐凤哲心中也起了警觉。以守鼎人的手段,不可能不知他们已至此地。这种平静,反倒令人心生不安。“世子,您留在守鼎人身上的印记…”一名暗影卫欲言又止。徐凤哲微微点头。那道印记虽然隐蔽,但若对方仔细检查,未必发现不了。若真被发现,那此行极可能是踏入陷阱。但不入陷阱,又怎能引蛇出洞?夜半时分,徐凤哲忽然从冥想中惊醒。他清晰感知到,留在守鼎人身上的印记竟在剧烈波动,如同被某种强大力量硬生生撕裂!“不好!”他猛地站起,厉声道:“所有人,警戒!”话音未落,印记彻底消失,联系完全中断。几乎同时,驻地四周突然燃起数十支火把,照亮了峡谷两侧的崖壁。无数人影浮现,皆着统一的青灰色长袍,手持古怪法器,将峡谷前后道路尽数封死。“真是好大的阵仗。”徐凤哲眯起眼睛,语气反倒轻松了几分。崖顶处,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步走出,正是上次交手的那位守鼎人。只是此刻,他身旁还站着三名气息更为深沉的老者,眼神如刀般锐利。“徐凤哲,你自投罗网,倒是省却了我等不少功夫。”老者冷笑一声,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徐凤哲整了整衣襟,慢条斯理道:“若是邀请,本世子自会赴约。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邀请?”老者嗤笑一声,“吾等守鼎千年,只为防止九鼎重聚,你盗取碎片在先,释放叛徒在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此言一出,徐凤哲心中了然。看来守鼎人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那日被他释放的年轻守鼎人,应是一派人物,而眼前这些,显然是另一派——更为激进,不容商议的一派。“怪不得这般干脆地杀来。”徐凤哲暗忖,随即朗声道:“九鼎之事未必如诸位所想。若能坐下相谈,或许可找出两全之策。”三名气息深沉的老者中,站在最中间的那位微微摇头:“九鼎重聚,祸乱天下,此乃铁律。千百年来,多少野心家妄图掌控九鼎之力,结果无一不是身死道消,还累及无辜。徐凤哲,念你年轻无知,若能交出所有碎片,或可留你全尸。”话音刚落,另一位老者已不耐烦地抬手一挥:“何必多言!此子狡诈,留不得!动手!”刹那间,数十名守鼎人手中法器同时亮起幽蓝光芒,一股股诡异力量如潮水般涌向谷中的徐凤哲一行。姜泥长剑出鞘,身前凝聚一道剑气屏障,挡下最前方的攻击。暗影卫们也各自施展手段,勉强支撑。徐凤哲却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轻轻一捏。“轰!”远处北凉方向的天际忽然亮起一道金光,穿透夜色,直冲云霄。那光芒虽远,却让在场所有守鼎人都微微一滞。“九鼎阁,启!”徐凤哲低喝一声。瞬息间,他体内帝王之气如江河奔涌,竟在千里之外与九鼎阁产生了某种共鸣!一股股龙脉之气远隔千山万水,沿着那道金光传递而来,灌注入他体内。“此子竟能隔空引动龙脉?”为首老者大惊失色。徐凤哲哈哈一笑,浑身气息节节攀升,双眼有龙影闪烁:“诸位,莫要逼我!九鼎之事,本世子亦在寻求解法,又何必自相残杀?”“胡言乱语!”一名身形高大的守鼎人厉声喝道,手中法杖猛地砸向地面,“结阵,天罗伏魔阵!”四面八方的守鼎人迅速变换位置,组成一个复杂的阵型。峡谷上空,云气凝聚,隐约有符文显现,散发出一股远古而神秘的气息。徐凤哲眉头紧锁,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禁锢之力正试图切断他与九鼎阁的联系。“姜泥,助我!”他低喝一声。姜泥会意,长剑平举,剑尖直指天空,一道凌厉剑气冲天而起,撕裂了那片符文云气。徐凤哲趁机催动体内帝王之气,与远方九鼎阁的联系再次稳固。“破阵!”远处,一支羽箭撕裂长空,正中阵法关键点,整个“天罗伏魔阵”顿时一阵波动。紧接着,十几道黑影从峡谷两侧杀出,打乱了守鼎人的阵型。“救兵?”姜泥惊讶道。徐凤哲也略显意外,随即看清了为首那人的装扮——青灰色长袍,却在胸前绣着一个不同的徽记。正是那日被他释放的年轻守鼎人!“九鼎之力可控,灾祸非必然!”年轻守鼎人高声喊道,“长老们,何必执迷不悟!”激战瞬间爆发。两派守鼎人各自为战,招式诡异多变,法器光芒闪烁,峡谷中响起阵阵爆鸣声。徐凤哲见状,趁乱带着姜泥和暗影卫向峡谷深处突围。身后,那位年轻守鼎人率众掩护,与激进派激战不休。“世子,那边!”姜泥指向一处隐蔽的山壁裂缝。一行人迅速钻入,循着羊肠小道前行,身后打斗声渐远。七拐八弯后,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月光下依稀可见几座古朴建筑,掩映在山石之间。“这是…”“九鼎宗祖地。”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年轻守鼎人不知何时已追上他们,身上有几处伤痕,但神色平静,“徐世子若想知道九鼎真相,便随我来。”徐凤哲微微颔首,心中却未放松警惕。无论是这突如其来的“援兵”,还是所谓的“九鼎真相”,都可能是另一个更大的陷阱。但此刻,已无退路可言。“请。”徐凤哲做了个请的手势,眼中精光闪烁。年轻守鼎人点点头,转身走向祖地深处,徐凤哲一行紧随其后,步入了这片神秘之地。 鬼谷困龙 徐凤哲注视着眼前这片神秘的九鼎宗祖地,古朴的建筑在月光下显得苍凉而神秘。他心中警惕未减,却忽然感到九鼎碎片传来异样的波动。“它们……在呼应什么。”徐凤哲低声道,目光投向祖地深处那座最为高大的石殿。年轻守鼎人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能感知到,果然与众不同。”两人目光交汇,皆是一凛。就在此时,天边忽然亮起一道血色,紧接着,整个峡谷震颤起来。“不好!”年轻守鼎人面色剧变,“是天罗伏魔阵全开了!他们疯了吗?”轰隆一声巨响,山石崩裂,数道人影从天而降,将众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那位白发苍苍的守鼎人长老,他面色狰狞,手持一柄泛着幽蓝光芒的权杖,杖尖直指徐凤哲。“交出碎片,否则今日此谷,便是你等葬身之地!”徐凤哲冷笑一声:“老匹夫,口气不小。”他心中却一沉,这阵势,比想象中更为凶险。年轻守鼎人这边似乎也非正统,两派相争,他夹在中间,实在是最糟糕的局面。电光火石间,徐凤哲右手无息无声地探入怀中,捏碎了一枚精巧的玉符。这是他与徐凤年约定的紧急信号,一旦捏碎,附近待命的北凉精锐骑兵便会察觉,立刻前来支援。但他清楚,从这里到北凉骑兵驻扎之地,至少有数十里之遥。就算铁骑全速而来,也需时辰有余。如今,只能自救。“姜泥,小心!”徐凤哲话音未落,白发长老已挥动权杖,峡谷四周守鼎人齐声念咒,手中法器光芒大盛,形成一个复杂的阵势。“天罗伏魔阵,启!”霎时间,天地变色,一股灰蒙蒙的光芒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笼罩整个峡谷。这股力量直接干扰着天地规则,竟比上次强大了数倍不止!徐凤哲只觉体内九鼎碎片突然变得冰冷,仿佛被冻结一般,再无半点生机。更可怕的是,那股充盈的帝王之气也变得滞涩难行,如陷泥沼。“好强的压制之力。”他眯起双眼,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力量对抗,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规则压制。白发长老冷笑道:“九鼎碎片岂是你等凡人能掌控的?千百年来,多少狂妄之辈妄图集齐九鼎,无一不是身死道消!今日,便让你见识守鼎一脉的真正实力!”话音未落,十余名守鼎人手持法器冲上前来。“找死!”姜泥一声娇喝,腰间神符“大凉龙雀”光芒大放,化作三道凌厉剑气横扫而出。这神符乃北凉王亲赐,蕴含龙脉之力,一经催动,威力惊人。三道剑气劈开阵法光幕,斩退数名守鼎人,却见光幕转瞬又复如初,丝毫不见薄弱。暗影卫们见状,纷纷施展身法上前,与冲上来的守鼎人厮杀在一起。单打独斗,这些暗影卫并不逊色,但对方人数众多,且合击之术纯熟,很快就见有暗影卫负伤落败。“结阵!”年轻守鼎人厉喝一声,他带来的人马迅速变换位置,形成一个古怪的阵势,勉强抵挡住了部分压力。兵刃相撞,法器轰鸣。峡谷内顿时成了一片混战场,到处都是拼死搏杀的身影。灰光与剑气交织,不时有惨叫声响起。徐凤哲此时身处阵法核心,承受着最大的压力。灰光如海,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清楚感受到,这股力量正在一点点冻结他体内的九鼎碎片和帝王之气,如此下去,必将被废。“以为如此就能困住本世子吗?”徐凤哲冷哼一声,强行催动龙脉之心。这是九鼎阁成功后的额外收获,能引动远在北凉的龙脉之气。只见金色龙气从他体内涌出,与灰光激烈碰撞,每一次交锋都如山崩地裂,震得四周空气嗡嗡作响。然而,灰光如影随形,层层不绝。徐凤哲维持这种对抗,每一息都在消耗巨大的力量。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面色渐渐苍白。“不行,龙脉之气远隔千里,力量传递有损耗。”徐凤哲心中暗道。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开始燃烧部分帝王之气来维持平衡。帝王之气乃是他的根本,一旦燃烧,便是自损根基。但此刻已无他法,只能以此为代价,争取时间。“世子!”姜泥见状,心急如焚,手中剑气更加凌厉,在阵中冲杀开一条血路,试图靠近徐凤哲。然而,一名守鼎长老横空而至,权杖一挥,数十道灰光如蛇般缠向姜泥。姜泥神色一凛,龙雀神符光芒大盛,勉强抵挡,却也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战斗愈发惨烈,暗影卫死伤过半,姜泥也带伤苦撑。年轻守鼎人一方虽奋力抵抗,但也渐落下风。徐凤哲目光扫视四周,心中焦急。援军为何还未到?按理说,北凉铁骑应该接收到信号了。莫非……一个不祥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难道北凉那边也出事了?“守鼎人布局如此周密,目标恐怕不仅是我,还有整个北凉!”徐凤哲心中一震,若是如此,此行便是踏入了一个更大的陷阱。就在此时,白发长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微变:“全力催动阵法,速速拿下他们!”灰光骤然增强,压力倍增。徐凤哲只觉一股巨力袭来,体内气息为之一滞,险些喷血。“撑不住了吗?”长老冷笑连连,权杖直指徐凤哲眉心:“交出碎片,饶你不死!”徐凤哲咬牙强撑,眼中金光闪烁:“呵,以为这样就能……”话未说完,一阵剧痛从体内传来,他终于支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帝王之气消耗过度,已至临界点。“世子!”姜泥见状,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却被数名守鼎人拦住,难以寸进。白发长老见徐凤哲已是强弩之末,狞笑着逼近:“不自量力的小辈,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地规则的力量!”千钧一发之际,徐凤哲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灼热。那是——九鼎碎片!原本被冻结的碎片突然散发出一股奇特的波动,与远处祖地深处的石殿产生了某种共鸣。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悄然流入他体内,缓缓抵消着灰光的压制。“这是……”徐凤哲双目微睁,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奇异的画面:九个青铜古鼎排列成阵,鼎中燃烧着不同颜色的火焰,火焰之上,是一道模糊的人影……“天罗伏魔阵,原是守护九鼎之阵,而非镇压!”徐凤哲心中一震,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强忍剧痛,手指悄然变换,在身前划出一道奇特的轨迹。这轨迹正是脑海中看到的九鼎排列方式。就在长老权杖即将触及徐凤哲眉心的刹那,异变陡生!灰光如同遇到了某种克星,突然颤抖起来,紧接着,天罗伏魔阵的光幕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不可能!”白发长老面色大变,“你怎会知道……”徐凤哲嘴角微扬,眼中金光大盛:“区区伪阵,也敢班门弄斧?”他双手结印,九鼎碎片光芒大放,与裂痕产生共鸣。刹那间,整个天罗伏魔阵轰然崩塌!“不!”长老们大叫一声,被阵法反噬,口吐鲜血,踉跄后退。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如雷轰鸣,大地为之震颤。“铁骑!”姜泥眼中泛起喜色。峡谷入口处,数百北凉铁骑如狼似虎般冲入,为首一人白袍胜雪,正是徐凤年!“久等了,哥!”徐凤年手持长剑,剑锋所指,铁骑所向,如入无人之境。数百骑兵无坚不摧,瞬间突入战场,杀得守鼎人溃不成军。白发长老见势不妙,怒吼一声:“撤!”守鼎人们纷纷施展手段遁走,眨眼间便消失在峡谷两侧的崖壁中。“哥!”徐凤年翻身下马,疾步走到徐凤哲身边,“你没事吧?”徐凤哲强撑着站起身,勉强一笑:“迟到了啊。”“塞北有异动,险些耽搁。”徐凤年面色凝重,低声道,“恐怕有人要趁你不在,动北凉。”徐凤哲点点头,果然如他所料,守鼎人行动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我们得尽快回去。”徐凤哲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的不适,目光投向祖地深处,“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年轻守鼎人走上前来,躬身行礼:“世子,祖地深处有您想知道的真相。今日之事,只是个开始。”徐凤哲与徐凤年对视一眼,两兄弟心照不宣。“带路吧。”徐凤哲淡然道,“无论真相如何,我徐凤哲,都不会退缩。”人群簇拥着他们向祖地深处走去,月光下,那座古老的石殿若隐若现,仿佛蕴藏着天地间最深的秘密。 手鼎 石殿虽古朴,却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气。徐凤哲一行人立于殿前,夜风挟着草木清香掠过面庞,似有古老气息拂面而来。年轻守鼎人手持火把,幽幽道:“千年来,守鼎一脉分两派。一派恪守祖训,认为九鼎不可重聚;一派却认为九鼎之力可控,当为人所用。今日之事,不过是千年纷争的延续。”徐凤哲颔首,目光却未从石殿移开:“那这座石殿,便是存放九鼎相关记载之处?”年轻守鼎人拱手为礼:“徐世子慧眼如炬。祖地石殿,确有先祖留下的九鼎真相。只是——”话音未落,忽有铁骑飞奔而来,马蹄声急如雷霆,打断了他的话。来人身披北凉铠甲,面色凝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小公子,北凉边境告急!”徐凤年眉头一皱:“何事?”“西部边境遭袭,疑似天机阁残余势力!已攻陷三座哨所,杀伤边军百余,并攻入两处村镇,情况危急!”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震。徐凤哲眼中寒光乍现:“果然,守鼎人的行动背后,另有阴谋。”徐凤年冷笑一声:“守鼎人、天机阁,好一出连环计!”斥候又道:“北凉王已令各部戒严,命小公子速归支援!”“天机阁…”徐凤哲轻吐两个字,眼中精光闪烁,“小黑,详细情况如何?可有旗号标记?”被唤作小黑的斥候回道:“末将亲眼所见,贼人皆着黑衣,腰佩暗器,旗帜上有一轮残月穿云的图案,正是天机阁秘密标记!”徐凤哲与徐凤年对视一眼,兄弟二人心照不宣。“守鼎人牵制我们,天机阁趁虚而入。”徐凤哲冷声道,“二者必有勾连。”徐凤年点头,眼中杀意凛然:“守鼎人只是明面上的对手,而真正的幕后黑手,怕是那老狐狸赵琙!他知道你带着九鼎碎片脱离北凉,趁机对边境下手。”斥候又道:“还有一事,小公子率援军赶来时,沿途桥梁多有损毁,道路被人布下陷阱,疑为天机阁余孽所为。他们似对我军调动了如指掌,专门在必经之路上设障。”“难怪援军姗姗来迟。”徐凤哲冷笑一声,“敌人准备充分啊。”姜泥此时却忽轻声道:“不对,若天机阁真与守鼎人勾结,为何要在此时对北凉下手?这不是打草惊蛇,反倒让我们有所警觉吗?”一语点醒梦中人。徐凤哲皱眉思索片刻,眼中精光一闪:“除非…他们的目标并非单纯牵制北凉,而是另有所图!”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紧接着数道凄厉惨叫响彻峡谷。“不好!”徐凤年身形一动,抽刀在手,“有人袭营!”徐凤哲挥手示意众人戒备,低声道:“凤年,你且随我入殿一探,尽快了解九鼎真相。姜泥,你带人在外设防,以防有诈。”众人刚刚分头行动,忽见峡谷中涌来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诡异迅捷,眨眼间突入战场!这些黑影不分敌我,专攻守鼎人,刀光剑影间,已有数名守鼎人倒地。“天机阁的杀手!”年轻守鼎人面色大变,“他们怎会找到此地?”黑衣人动作如行云流水,攻势狠辣。守鼎人法器光芒闪烁,纵有神通,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刀剑无情。 脆玲 一声清脆的铃响,黑衣人中,一位蒙面女子凌空跃起,手中银针如雨泻出,正中数名守鼎人穴道。那几人应声倒地,动弹不得。“这身手…”徐凤哲眼中精光一闪,“是赵琙的手笔!”徐凤年提刀上前,厉声喝道:“吾乃北凉徐凤年,尔等何人?胆敢在此放肆!”那蒙面女子闻言,竟不答话,反而加紧攻势,直取徐凤哲所在之处!“哥,小心!”徐凤年一刀横扫,将女子逼退。姜泥手中长剑嗡鸣,龙雀神符光芒大盛,剑气纵横,将黑衣人阻于数丈之外。局势混乱,打斗声、呐喊声不绝于耳。徐凤哲细观战局,忽道:“他们的目标是我,确切地说,是我身上的九鼎碎片!”果然,黑衣人攻势全都指向徐凤哲,其他人即便阻拦,也只是被暂时牵制,而非真正的目标。“撤入石殿!”徐凤哲一声令下,众人且战且退,向石殿方向撤去。黑衣人见状,攻势更猛,眼看就要突破防线。情急之下,徐凤哲一挥手,九鼎碎片光芒大盛,与石殿产生奇特共鸣,石殿大门轰然开启!“进去!”徐凤哲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退入石殿。殿门在众人进入后自动关闭,将黑衣人阻于殿外。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只余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徐凤哲环顾四周,石殿内部空间宽阔,四壁刻满古老符文,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身斑驳,却散发着一股苍茫古朴的气息。“这是…传国玉玺鼎!”年轻守鼎人惊呼出声,“九鼎之首!”徐凤哲缓步上前,手抚鼎身,只觉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体内的九鼎碎片此时也微微震动,仿佛找到了归属。“传国玉玺鼎与九鼎有何关联?”徐凤哲不解地问。年轻守鼎人深吸一口气,肃然道:“传国玉玺鼎乃九鼎之主,统摄天下气运。相传,谁能集齐九鼎,谁就能掌控传国玉玺鼎,成为真正的天命之主。”徐凤哲若有所思:“难怪天机阁与守鼎人如此在意九鼎碎片。”此时,殿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石门被猛烈冲击,隐约有裂纹出现。“时间无多,我必须尽快回北凉。”徐凤哲沉声道,“九鼎碎片已成众矢之的,若不弄清其中奥秘,我将永无宁日。”徐凤年点头:“黑衣人阻我们于此,北凉那边必定也有大动作。我猜,天机阁此番袭扰边境,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就在此时,徐凤哲忽感腰间微微发热,一道金光闪过,只见那传国玉玺鼎上的花纹忽然亮起,与之遥相呼应的,竟是他腰间系统中的挥霍点!【叮!检测到传国玉玺鼎!启动特殊兑换通道!】徐凤哲心中一动,眼前顿时出现一个半透明的系统界面。【特殊兑换:传国玉玺鼎认主(需消耗10000挥霍点)】徐凤哲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确认。10000挥霍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些日子的挥霍,已让他积累了不菲的挥霍点,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一道金光自徐凤哲体内涌出,流入传国玉玺鼎。鼎身上的纹路瞬间被点亮,一股磅礴气息席卷殿内,众人皆是一震。“这…这是天命加身?”年轻守鼎人震惊不已,“传国玉玺鼎竟然认你为主?”徐凤哲伸手按在鼎身上,闭目感受。刹那间,无数信息涌入脑海,九鼎的来历、用途,以及它们之间的关联,都如同一幅画卷在心中徐徐展开。“原来如此…”徐凤哲轻叹一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闪烁,“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就在此时,殿外的攻击忽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阴柔的声音:“徐世子,别来无恙啊。”殿内众人闻言,无不脸色大变。徐凤年冷声道:“赵琙!”徐凤哲面色沉静,整了整衣袍:“看来,真正的幕后黑手,终于现身了。”石门缓缓打开,门外站着一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正是离阳皇帝的心腹谋士——赵琙。 峡谷乱战 赵琙立于大殿之外,面具般冷肃的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笑意。那笑容不达他的眼底,如同蛇类吐信,阴冷而危险。“徐世子,何必躲在石殿中?出来一叙如何?”赵琙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邀请老友赏花饮酒。徐凤哲眼中精光微闪,轻笑一声:“赵大人亲自前来,想必是为了九鼎之事。只是不知,你是以离阳朝廷的名义,还是以……你私人身份?”赵琙目光微凝,似乎对徐凤哲的洞察有些意外。片刻后,他轻轻拂了拂袖口,不紧不慢道:“徐世子聪慧过人。既然如此,何不开门一谈?”徐凤年冷笑一声,手中长刀寒光闪烁:“谈?怕是想取我哥性命吧!”赵琙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北凉小公子一如既往的莽撞。徐世子若不出来,恐怕北凉边境上的事情,会更加难以收场。”此言一出,徐凤哲眉头微蹙。他深知,赵琙绝非无的放矢之人。若北凉边境真有异动,这其中必有更大阴谋。就在徐凤哲思索之际,异变陡生!只见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声,紧接着是赵琙一声低喝:“什么人!”随后便是金铁交鸣之声,殿外似乎爆发了激烈交锋。“有变!”徐凤年神色一凛,握紧了手中长刀。徐凤哲却是眼中精光一闪,低声道:“来的正好。”话音未落,殿门轰然洞开。赵琙背影挺立,正与数道黑影激战。那些黑影动作诡异,身法飘忽,正是之前在峡谷中突袭的黑衣人。“天机阁!”年轻守鼎人面色大变,“他们怎敢与朝廷重臣为敌?”赵琙一边应付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回头瞥了眼徐凤哲:“徐世子,此地已非久留之所。若你不想落入这些人手中,不如随我离去。”徐凤哲冷笑一声:“赵大人好意,在下心领了。”此时,一名黑衣女子忽然大喝一声:“别听他胡言!徐世子,离阳皇帝已下密旨,要取你性命,夺九鼎碎片!赵琙便是奉命而来!”赵琙眼中寒光一闪,手中拂尘骤然变化,化作银光万点,扫向那女子:“放肆!”女子身形一闪,堪堪避过致命一击,却也被震得连连后退,面纱脱落,露出一张苍白而美丽的面容。“是你!”徐凤年惊呼出声,“素心楼的花魁——冷霜!”被唤作冷霜的女子苦笑一声:“徐公子好眼力。今日冒死前来,只为告知真相。天机阁虽遭重创,但早有准备。赵琙此行目的,乃是取徐世子性命,夺取九鼎碎片!”赵琙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拂尘横扫,攻势更加凌厉,逼得冷霜不得不全力应付。徐凤哲目光闪动,心中思绪万千。无论是赵琙,还是天机阁,都对他身上的九鼎碎片虎视眈眈。此地已成危局,不宜久留。“四哥,如何抉择?”徐凤年低声问道。徐凤哲看了看传国玉玺鼎,又看了看殿外混战的局面,眼中精光闪烁:“鱼死网破!”他一把扯过年轻守鼎人,低声道:“此乃传国玉玺鼎,蕴含九鼎气机。若我离去,你可有保全之法?”年轻守鼎人犹豫片刻,点头道:“有。只要世子一走,我便能启动石殿阵法,将鼎封印。”徐凤哲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转向徐凤年和姜泥:“准备突围!”就在此时,殿外的战局骤然变化。更多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涌入峡谷,与守鼎人激战在一起。原本与赵琙对峙的黑衣人也被迫分散精力,应对四面八方的攻击。“天机阁内讧了?”徐凤年疑惑不解。冷霜喘息道:“不,是天机阁两派。一派主张与离阳合作,一派誓死抵抗。今日之局,早有预谋。”赵琙面色阴沉,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等变故。他冷冷扫了徐凤哲一眼,似是在权衡得失。峡谷中,三方势力混战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守鼎人、天机阁、离阳暗卫,各自为战,各怀鬼胎。剑光、法器、暗器,在夜色中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徐凤哲看准时机,低喝一声:“走!”他一马当先,冲出石殿。徐凤年紧随其后,姜泥与剩余的暗影卫殿后。年轻守鼎人留在殿内,双手结印,启动阵法,石殿光芒大盛,将传国玉玺鼎重新封印。刚一出殿,徐凤哲便感到一股巨力袭来。一道灰光如鞭,抽向他的后背。正是白发守鼎长老。“拿命来!”长老怒喝一声,权杖光芒大盛。徐凤哲不闪不避,体内九鼎碎片光芒大盛,与灰光正面相抗。两股力量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气浪席卷四周,将周围的人都逼退数步。“哥!”徐凤年大喝一声,长刀横空,拦住了冲上来的几名守鼎人。姜泥也不甘示弱,龙雀神符光芒四射,剑气纵横,护住了徐凤哲的侧翼。峡谷中,混战愈发激烈。天机阁两派互相残杀,赵琙则趁机指挥离阳暗卫,专攻徐凤哲一行人。守鼎人虽被天机阁牵制,但仍有数人对徐凤哲紧追不舍。徐凤哲明白,无论落入守鼎人之手,还是被天机阁擒获,抑或是被赵琙捉拿,结果都不会太好。现在,只有突围一条路!“分散突围,王府汇合!”徐凤哲一声令下,姜泥和暗影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徐凤年却是一皱眉:“四哥,我不放心你一人——”“执行命令!”徐凤哲声音陡然严厉,眼中金光闪烁,隐隐有帝王之气流露。徐凤年一愣,随即点头:“保重!”说罢,他一刀劈开面前的敌人,朝峡谷另一侧突围而去。姜泥祭出龙雀神符,化作一道流光,向峡谷出口疾驰。暗影卫们也各自施展手段,朝不同方向突围。赵琙见状,厉声喝道:“拦住徐凤哲!其他人不用管!”白发长老也怒吼一声:“守鼎阵,启!”顿时,数名守鼎人手中法器光芒大盛,灰光交织成网,向徐凤哲笼罩而来。同时,天机阁数名高手也朝他扑来,显然他们的目标也是徐凤哲身上的九鼎碎片。“想拦我?”徐凤哲眼中寒光一闪,“那就看看,谁的命更硬!”说罢,徐凤哲不再保留,将九鼎阁建成后积攒的大量帝王之气疯狂燃烧,同时不惜代价地催动龙脉之心,强行将六块九鼎碎片的力量短暂激发到极致。金光自他体内爆发,如烈日骤现,照亮了整个峡谷。那光芒刺目至极,令所有人都不得不闭上双眼。徐凤哲整个人化作一道璀璨的金色流光,不顾一切地朝着峡谷一个防御相对薄弱的方向冲去!“拦住他!”赵琙大吼一声,拂尘化作银龙,席卷而出。白发长老也不甘示弱,权杖光芒大盛,灰光如山,压向金光。然而,徐凤哲此刻燃烧帝王之气,爆发出的力量已超出常人想象。金光所过之处,一切阻碍都如纸糊一般被轻易撕裂。赵琙的拂尘、长老的灰光,在金光面前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无法阻挡。金光如同流星般撕裂了混乱的战场,一路横冲直撞,最终消失在峡谷尽头。徐凤哲是否成功逃脱?姜泥和暗影卫的命运如何?一切都充满了未知。峡谷内,喊杀声、爆炸声、能量碰撞声不绝于耳。三方势力的混战仍在继续,但失去了徐凤哲这个核心目标,战斗的焦点也渐渐散失。赵琙站在一处高地,望着金光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有意思,徐凤哲……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白发长老也面色阴沉地盯着那个方向,低声道:“六块九鼎碎片,竟能爆发如此力量……难道真是天命所归?”月光下,峡谷内的厮杀声渐渐远去,只余风吹过的萧瑟之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而在北凉方向,似有乌云密布,暗流涌动…… 生死离别 金光散尽,天地复归昏暗。徐凤哲的身影如断线风筝,狠狠砸落在荒凉戈壁之上,犁出一道长长的沟壑。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四肢百骸仿佛都被那短暂的极致爆发撕裂,体内帝王之气与龙脉之心本源近乎枯竭,只余下丝丝缕缕,勉强维系着生机。他挣扎着抬头,环顾四周。入目皆是嶙峋怪石,风沙弥漫,不见人烟。方才那搏命一击,燃烧了太多,终究是暂时甩开了身后的豺狼虎豹。强撑着残躯,徐凤哲踉跄着寻到一处被风沙侵蚀出的低矮洞穴,狭窄仅容一人。他几乎是滚了进去,背靠冰冷的石壁,粗重地喘息着,喉头腥甜不断上涌。不敢有丝毫耽搁,他立刻盘膝坐下,五心向天,竭力运转所剩无几的内息,试图平复翻腾的气血,压制那深入骨髓的伤势。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风中残烛。洞外风声呜咽,如同鬼哭。徐凤哲一边艰难疗伤,一边分出心神,试图感应他人的气息。他首先感应的是姜泥。那丫头身上有他留下的北凉气机印记,虽然微弱,却能感知一二。然而,此刻感应到的,却是一缕若有若无、极其微弱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那气息似乎还在移动,且伴随着隐隐的追索之意——姜泥,还在被追杀!至于那些忠心耿耿的暗影卫,他尝试了数次,却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峡谷混战,三方绞杀,他们恐怕……凶多吉少。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与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想立刻起身去寻姜泥,可自己如今的状态,别说救人,连自保都成问题。丹田空空如也,经脉寸寸欲断,连站起来都需莫大毅力。“该死!”徐凤哲低吼一声,一拳砸在身旁的石壁上,震落些许沙尘。他从未觉得如此憋屈,空有败家子系统带来的诸多好处,此刻却连保护身边之人的能力都没有。挥霍点再多,此刻也换不来瞬间痊愈,更换不来咫尺天涯的救援。就在徐凤哲心急如焚,勉力压制伤势,准备稍作恢复便不顾一切动身寻找姜泥之际,一股冰冷、霸道,仿佛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恐怖气息,毫无征兆地降临在洞穴之外!这气息……熟悉得让他遍体生寒!阴冷,威严,带着俯瞰蝼蚁般的漠然。徐凤哲猛地睁开双眼,瞳孔骤然收缩。这股气息的主人,是他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是那个曾数次让他险死还生的宿敌——北莽女帝!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寒意瞬间浸透四肢百骸,比体内的伤势更让他感到绝望。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不,是龙潭!洞口的光线被一道身影遮蔽,随即缓缓扭曲,仿佛空间都在来者面前退让。一袭绣着黑色真龙的皇袍,包裹着玲珑有致却又充满力量感的娇躯。面容绝美,却冷若冰霜,那双凤眸深邃如渊,不含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睥睨天下的漠然与掌控一切的威严。北莽女帝,慕容女帝,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洞口,如同从幽冥中走出的死神。她目光扫过洞内狼狈不堪、浑身浴血的徐凤哲,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尽嘲讽的弧度。“徐凤哲,”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在徐凤哲脑海中响起,“真是狼狈啊。看来,本宫的那些‘盟友’,给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徐凤哲心脏猛地一缩,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沙哑:“盟友?守鼎人……天机阁……他们与你联手了?!”这个猜测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守鼎人,天机阁,北莽女帝,这三方势力,竟然会走到一起?北莽女帝唇角的嘲讽更甚,仿佛在看一个终于开窍的孩童:“守鼎人那群老顽固,抱着所谓的祖训不放,迂腐守旧,却又对九鼎之力心存觊觎。天机阁那些残党,野心勃勃,妄图搅乱天下,从中渔利。而本宫,”她顿了顿,凤眸中闪过一丝幽光,“需要九鼎,来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她轻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韵律:“我们各取所需,暂时放下彼此的成见,联手对付你这个最大的障碍,顺便清理掉离阳朝廷伸过来的爪子,不是……很合理吗?”徐凤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合理?这简直是天底下最疯狂,也最可怕的联盟!守鼎人的底蕴,天机阁的诡谲,再加上北莽女帝这位当世绝顶高手的实力和北莽的国力……这三者联手,目标直指自己和北凉!难怪守鼎人会突然发难,难怪天机阁会配合行动,难怪赵琙会出现在那里……原来一切的背后,都站着这位北莽女帝!北莽女帝缓步走进狭窄的洞穴,逼人的气势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更显压抑。她的目标很明确,徐凤哲毫不怀疑。“你身上的六块九鼎碎片,还有那颗龙脉之心,”女帝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交出来,本宫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她并未立刻动手,那双冰冷的凤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徐凤哲,仿佛在欣赏一头落入陷阱、濒死挣扎的猎物。或许,她也在防备。毕竟,盟友之间,从来不是铁板一块。那些躲在暗处的守鼎人和天机阁余孽,恐怕也正窥伺着此地,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前有守鼎人、天机阁穷追不舍,后有北莽女帝堵死退路。自身重伤垂死,内息枯竭,连动一动手指都牵扯剧痛。姜泥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很可能还在被追杀。暗影卫……恐怕已是尸骨无存。北凉边境,在天机阁和守鼎人的袭扰下,定然也是烽烟四起,父亲和凤年,又该是何等焦头烂额?一瞬间,无边的黑暗与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徐凤哲淹没。他环顾四周,似乎所有的道路都被堵死,所有的希望都被掐灭。看不到一丝生机,听不到半点回响。他徐凤哲,纵横北凉,挥金如土,自认算无遗策,何时陷入过如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境地?就在徐凤哲与北莽女帝对峙,洞内气氛凝滞如冰之时。距离洞穴数百丈外的一处沙丘之后,几道模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潜伏着,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其中一人,身着守鼎人特有的灰色长袍,眼神闪烁不定。另一人,腰间隐约可见天机阁残月穿云的标记,手指微微捻动,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三方联盟,貌合神离。北莽女帝想要独吞九鼎碎片和龙脉之心,守鼎人想夺回碎片并阻止九鼎重聚,天机阁则想浑水摸鱼,夺取最大的利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在尘埃落定之前,无人知晓。他们都在等待,等待最佳的时机,等待两败俱伤的结局。北莽女帝似乎失去了耐心,又或许是察觉到了远处那些令人不悦的窥探气息。她冰冷的凤眸中最后一丝戏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杀意。“看来,你是不打算自己交出来了。”话音未落,她玉手轻抬。刹那间,风云变色!一股磅礴无匹、阴寒彻骨的力量自她体内狂涌而出,洞穴内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晶!黑色的气流在她掌心汇聚、压缩,最终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黑色凤凰虚影!那凤凰仰天发出一声无声的唳啸,双翼展开,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带着毁灭一切、冻结一切的恐怖气息,猛然朝着洞穴内渺小如蝼蚁的徐凤哲,俯冲而下!空间仿佛都在这一击之下扭曲、破碎!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徐凤哲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绝无可能抵挡,甚至连闪避都做不到。放弃吗?束手就擒?不!他徐凤哲,可以败,可以死,但绝不能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死去!一股疯狂的戾气自他眼底深处涌现,取代了之前的绝望。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便死得壮烈一些!他猛地一咬舌尖,强行压榨出最后一丝潜能,体内仅存的帝王之气和龙脉之心本源开始以一种自毁的方式疯狂燃烧!金色的光芒再次从他体内微弱地亮起,这一次,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北莽女帝……”徐凤哲眼中血丝遍布,嘴角却咧开一个疯狂的笑容,“想杀我徐凤哲,你也得……付出代价!”他准备,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发出此生最强,也是最后一击!哪怕同归于尽,也要在这高高在上的女帝身上,撕下一块血肉!生死,只在呼吸之间! 四面楚歌 黑色凤凰虚影,裹着冻绝万物的阴寒,俯冲而下。那无声的唳啸,却仿佛穿透了耳膜,直刺神魂深处。空间扭曲,光线黯淡,死亡的气息浓郁得如同实质,将徐凤哲牢牢锁定。绝望之中,疯狂滋生。徐凤哲眼底血丝遍布,嘴角咧开一抹惨烈笑意,体内仅存的星火,正欲以玉石俱焚之势,燃尽最后的辉煌。“想杀我徐凤哲,你也得……付出代价!”就在这生死一线,万念俱灰之际!嗤——!一道剑光,毫无征兆,自九天之外破空而来!这剑光,并非如何璀璨夺目,却煌煌大气,堂堂正正,仿佛凝聚了天地间至纯至刚的浩然气!它来得突兀,却又精准无比,不偏不倚,恰好斩在那庞大黑色凤凰虚影一处气机流转最为晦涩的节点!剑光过处,悄无声息,却蕴含着斩断星河般的凌厉锋芒。黑色凤凰虚影猛地一滞,那毁天灭地的俯冲之势竟被硬生生打断!虽然虚影并未溃散,依旧散发着恐怖威压,但那股一往无前的毁灭气焰,却明显受挫。洞**的徐凤哲,原本已准备燃烧生命,此刻亦是愕然抬头,看向洞外。北莽女帝冰冷的凤眸骤然眯起,脸上那掌控一切的漠然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猛地转头,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寒冰利剑,射向剑光来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谁?!敢管本宫的闲事!”话音未落,远处戈壁尽头,风沙之中,数道身影如急电般疾驰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为首一人,身着离阳王朝赭黄官服,头戴梁冠,面容肃穆,气息渊深似海,举手投足间,竟隐隐有与天地共鸣之意,赫然也是一位已入陆地神仙境的顶尖高手!他身后紧随数人,皆是气息沉凝,目光锐利,显然是离阳皇室供奉中的佼佼者,实力非凡。人未至,声先到。那为首的离阳官员声音朗朗,中气十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官腔:“女帝陛下,别来无恙。此人(手指洞内徐凤哲),乃我离阳王朝钦命要犯,私藏九鼎碎片,图谋不轨,理应由我离阳缉拿归案,明正典刑。还请陛下行个方便,将此獠交由我等处置。”声音在空旷的戈壁上传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洞**,徐凤哲闻言,心中瞬间雪亮。离阳!果然是离阳!好一个“钦命要犯”,好一个“缉拿归案”!赵琙在峡谷现身,恐怕只是前哨,真正的杀招在这里!他们算准了自己会被守鼎人、天机阁、乃至北莽女帝追杀,算准了自己会力竭重伤,这才不紧不慢地现身,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名为捉拿钦犯,实则目标还是那九鼎碎片!甚至,连北莽女帝手中的碎片,恐怕也在他们的算计之内!这等手段,阴险狠辣,不费一兵一卒,便想将北凉、北莽、守鼎人、天机阁一网打尽,将九鼎碎片尽数收入囊中。这手腕,倒是像极了那位深居太安城,心机深沉的新帝!比起直接挥师北上与北凉铁骑硬撼,这借刀杀人、黄雀在后的计策,风险小了太多,也更符合离阳朝廷如今的作风。北莽女帝冰冷的目光缓缓从那离阳官员身上扫过,又落回洞的徐凤哲身上,最后定格在那官员脸上。她周身的气息愈发阴寒,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离阳朝廷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本宫与北凉世子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们来置喙了?滚!”最后一个“滚”字,蕴含着磅礴的威压,如同惊雷炸响,让那几名离阳供奉脸色微变,气血翻腾。为首的离阳官员却是不动声色,脸上依旧保持着公式化的肃穆,仿佛没有听到女帝的呵斥。他微微转头,目光投向远处另一片沙丘之后,那里,几道隐晦的气息若隐若现。他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诸位坚守祖训、护持神器的【守鼎人】义士!我等奉陛下圣谕,前来相助尔等擒拿窃鼎逆贼徐凤哲,共卫九鼎,以安天下!离阳与诸位目标一致,何不现身一见,共襄义举?”他这番话,直接将矛头指向徐凤哲,同时向暗中窥伺的守鼎人抛出了橄榄枝。言语间将守鼎人捧为“义士”,将徐凤哲打成“逆贼”,更将离阳皇室摆在了“维护天下安宁”的正义立场上,试图拉拢守鼎人,共同对抗看似更具威胁的北莽女帝,以及那个身负六块碎片的徐凤哲。沙丘之后,短暂的沉默。随即,几道灰色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之前在峡谷中围攻徐凤哲的那几位守鼎人高层,为首的正是那位白发长老。他们面色凝重,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气势滔天、霸道无匹的北莽女帝,又看了看那提出合作、代表着离阳朝廷的官员。权衡利弊,只在瞬息之间。白发长老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决断,沉声道:“九鼎乃国之重器,关乎天下气运流转,绝不容落入奸佞之手,更不容重现于世,为祸苍生!徐凤哲窃取碎片,罪不容诛!既然离阳朝廷愿出手相助,我守鼎一脉,愿与尔等暂时联手,先擒下此獠,夺回九鼎碎片,再论其他!” 无边黑暗 守鼎人,选择了与离阳合作!他们或许也看出了离阳的别有用心,但在他们看来,无论如何,先将徐凤哲这个最大的变数控制住,夺回那六块碎片,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北莽女帝,以及离阳的野心,可以之后再做计较。局势,在这一刻骤然明朗,却也愈发凶险!原本是北莽女帝追杀徐凤哲,守鼎人与天机阁暗中窥伺的局面,转瞬间,演变成了四方对峙!一方,是孤身一人,却威压天下的北莽女帝。一方,是新近结盟,代表着离阳朝廷与古老守鼎人势力的联合体。一方,是孤立无援,重伤濒死,仿佛狂风中残烛的徐凤哲。至于之前同样隐藏在暗处的天机阁余孽,似乎察觉到局势的复杂远超预期,在离阳高手与守鼎人现身之后,他们残存的气息反而如同水汽般蒸发,彻底隐匿了起来,选择了继续作壁上观,等待最终的结局。徐凤哲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只觉得彻骨的寒意比伤势更甚。四面楚歌!腹背受敌!他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猎物,一个行将就木,却身怀重宝的猎物!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那离阳官员与守鼎人达成协议后,并未立刻将矛头完全对准洞**的徐凤哲。他们带来的人手,看似散乱,实则隐隐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不仅将徐凤哲所在的洞穴囊括在内,连带着将不远处的北莽女帝,也若有若无地围在了核心区域。徐凤哲心中警铃大作!离阳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他们的真正目标,恐怕不仅仅是自己身上的六块碎片,连北莽女帝手中的那几块,他们也想趁此机会一并夺取!好一招“一石二鸟”!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恐怕是想先利用守鼎人对付自己,同时牵制北莽女帝,等到双方两败俱伤,再由他们这些离阳高手出来收拾残局,将所有九鼎碎片一网打尽!北莽女帝何等人物,自然也察觉到了离阳这隐晦的包围之势。她冰冷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机,周身黑气翻涌,显然动了真怒。三方势力,四方(算上隐匿的天机阁)心机,彼此牵制,彼此算计,形成了一个诡异而危险的平衡。而处在这个漩涡最中心的徐凤哲,承受的压力最大!北莽女帝那毫不掩饰的杀意,离阳官员那深沉如海的气息,守鼎长老那蕴含古老力量的威压,如同三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身上,压在他的心头。本就重伤垂死的身体,在这恐怖的多重威压之下,伤势急剧恶化。经脉仿佛要寸寸断裂,五脏六腑如同火烧,意识开始阵阵模糊,眼前的景象都出现了重影。生命的气息,正在飞速流逝。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点微弱生机,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从未有过如此刻这般接近死亡的感受。不是沙场之上铁骑冲锋的壮烈,不是江湖之中快意恩仇的潇洒,而是这种被重重算计,被层层围困,连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的窒息与绝望。难道这一次,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吗?徐凤哲缓缓闭上眼睛,苦涩的笑意在嘴角蔓延。败家子系统?挥霍点?神功秘籍?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层层叠叠的阴谋算计面前,似乎……都失去了意义。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沉入无边的黑暗…… 开始扭曲 意识沉沦,如坠无底冰窟。徐凤哲视野中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耳畔各方势力的言语机锋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渐渐远去。身体的剧痛,心头的绝望,交织成一片沉重的黑暗,正要将他彻底吞噬。就在这最后的清明即将泯灭的刹那,变故陡生!非是外力介入,而是源自他残破身躯的最深处!那一直被帝王之气与龙脉之心本源勉力维系、相互制衡的六块九鼎碎片,在宿主生机将绝、外部压力臻至顶点的瞬间,彻底挣脱了束缚!嗡——!一声低沉到不似人间能有的嗡鸣,自徐凤哲体内响起,仿佛沉睡了万古的凶兽睁开了漠然的眼瞳。并非是先前九鼎共鸣时的浩大,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纯粹的悸动。紧接着,一股远比守鼎人所催动的灰色力量更加深邃、更加不祥的能量,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轰然爆发!“呃啊——!”徐凤哲猛地仰头发出一声凄厉嘶吼,声音已不复人声,充满了野兽般的痛苦与疯狂。浓郁如墨的黑气自他周身窍穴喷涌而出,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形成一个不断蠕动的黑色茧蛹。黑气翻腾间,无数细密、扭曲、散发着毁灭与寂灭意味的诡异符文,如同烙印一般,深深镂刻进他的皮肤、骨骼,乃至神魂深处!他的双眼猛然睁开,眼白尽数消失,只剩下两团燃烧着混乱火焰的赤红!那眼神中,再无半分清明,只剩下最原始的暴虐与疯狂!这股突如其来的黑暗能量,带着一种腐蚀万物的特性,瞬间冲垮了他体内仅存的微弱帝王之气,更是疯狂地涌向丹田处的龙脉之心。金色的龙脉之心剧烈震颤,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表面甚至开始浮现出一丝丝蛛网般的黑色裂纹!与此同时,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发生了。在这股毁灭性能量的冲击下,徐凤哲本已油尽灯枯的气息,非但没有彻底消散,反而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开始暴涨!节节攀升,冲破他全盛时期的桎梏,隐隐触碰到了一层更高、更令人心胆俱裂的恐怖境界!但这力量的提升,代价是毁灭性的。他的理智,正被这股狂暴的诅咒之力飞速吞噬、同化。他能感受到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体内奔腾咆哮,却无法掌控,如同一个即将被自身力量撑爆的脆弱容器。半疯,半魔!这惊天动地的异变,瞬间打破了戈壁上那诡异的平衡,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吸引了过去。洞穴之外,北莽女帝那双冰冷的凤眸骤然收缩,脸上首次露出了真正的凝重之色。她死死盯着那团翻涌的黑气,以及黑气中心那个气息疯狂飙升的身影,感受着那股纯粹的、令人心悸的毁灭本源,眼神深处,除了惊疑,竟还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与炽热。这,或许才是九鼎真正的力量?不远处的离阳官员,脸上那万年不变的肃穆官样终于彻底破碎。他双目圆睁,死死盯着徐凤哲,感受着那股连他这位陆地神仙境都感到威胁的气息,震惊之余,心底的算计更是疯狂转动。此子身上的变故,远超预料!是危机,更是……天大的机遇!若能将这股力量连同九鼎碎片一并夺取……而那些守鼎人,尤其是为首的白发长老,更是面露骇然之色,甚至带着一丝恐惧!“九鼎……反噬!是九鼎的反噬之力!”长老失声低吼,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他竟然引动了这股力量!这不可能!”他们守护九鼎无数岁月,深知九鼎碎片中蕴藏着何等恐怖的禁忌之力,那是足以毁灭一切的诅咒!他们一直试图压制、封印,却从未想过有人能将其引动,甚至……化为己用?虽然是以自身为代价。震惊过后,便是更深的贪婪。这股力量,如此诱人!就在各方心思电转之际,黑气中心的徐凤哲,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束缚。“吼——!!!”一声震彻戈壁的非人咆哮响起!下一刻,那包裹着他的浓郁黑气猛然炸开,化作漫天黑色的利爪、触手、尖刺,毫无目标,毫无差别地朝着四面八方,朝着视野中所有能感知到的生灵,铺天盖地席卷而去!首当其冲的,便是距离最近的北莽女帝!面对那狂暴袭来的黑色能量洪流,女帝冷哼一声,周身黑龙皇袍无风自动,一股同样霸道无匹、却带着皇者威严的阴寒之力自体内狂涌而出,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道不断旋转的黑色冰晶壁障。嗤嗤嗤——!黑色的诅咒能量撞击在冰晶壁障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壁障剧烈震颤,表面迅速被染上一层污秽的黑色,甚至有丝丝缕缕的诅咒之力试图渗透进去,污染她纯粹的帝王真气。女帝眼神一凝,全力催动力量,才堪堪将这第一波冲击挡下,但那股深入骨髓的污染侵蚀之感,让她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股力量,比她预想的还要诡异霸道!另一边,离阳官员与守鼎人长老也是面色剧变。他们本就隐隐结成了包围之势,此刻更是成了徐凤哲无差别攻击的重点目标。“结阵!”离阳官员当机立断,一声低喝。他身后数名供奉立刻应声而动,各自占据方位,磅礴的离阳正统浩然气瞬间勃发,隐隐勾连天地。“封!”守鼎人长老亦不敢怠慢,双手结出古老印诀,与其他几位守鼎人气息相连,灰色的、带着封印镇压之意的能量涌动,与离阳的浩然气隐隐结合,在他们身前形成了一道灰白相间、符文流转的光幕。轰!轰!轰!无数黑色能量利爪狠狠撞击在光幕之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光幕剧烈摇晃,明灭不定,离阳供奉与守鼎人皆是身形一震,气血翻腾,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们不得不暂时放下所有算计,全力联手,以抵挡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而在徐凤哲那被无尽黑暗与疯狂充斥的意识海洋深处,一点微弱的金光,仍在顽强地闪烁着。那是属于帝王之气的最后残余,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拼命抵抗着黑色诅咒的侵蚀,徒劳地试图唤醒那沉沦的理智。一丝丝模糊的画面,北凉的风雪,父亲的背影,凤年的争吵,姜泥的倔强……在金光中若隐若现,却又迅速被黑暗吞没。与此同时,丹田之内,那颗本源受损、光芒黯淡、布满黑色裂纹的龙脉之心,每一次搏动,都仿佛牵引着遥远北凉大地的气运。一丝丝不祥的预兆,似乎正跨越万里之遥,悄然降临在那片冰封的土地之上。戈壁之上,风沙呼啸。一个重伤垂死之人,在绝境中引爆了自身承载的禁忌之力,化身为一尊只知毁灭的疯魔。三方强大的势力,怀揣着各自的野心与算计,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所有部署,不得不暂时联手自保,应对这失控的恐怖力量。暗处,或许还有窥伺的毒蛇,在等待着最终的收割时机。此刻的徐凤哲,力量攀升至前所未有的巅峰,却也彻底失去了自我。他变成了一个移动的灾厄源头,一个随时可能将周围一切、连同自己一起炸得粉身碎骨的定时炸弹。他还能支撑多久?这狂暴的诅咒,最终会将他引向何方?是彻底的毁灭,还是……一线未知的生机?无人知晓。只有那漫天狂舞的黑色能量,和那双赤红混乱的眼瞳,昭示着这场发生在荒凉戈壁上的生死乱局,才刚刚进入最疯狂、最不可预测的阶段。 鹤壁之上 黑色能量如潮汐般起伏翻涌,笼罩方圆数里。原本寂寥的荒漠,此刻俨然化作人间炼狱,万物寂灭之地。徐凤哲漂浮于黑色能量中心,浑身遍布诡异纹路,如同天地间某种可怖的符咒具象化。赤红的双眸中,唯有混沌与疯狂,不见半点人性。他吞吐间皆是黑气,一举一动,皆有无尽黑色能量席卷而出,所过之处,山岳崩塌,土地龟裂,草木枯萎。一名离阳供奉仗着修为精深,试图借地势迂回接近,不料刚踏出防御光幕三步,便被一道不起眼的黑色丝线擦中右臂。那供奉面色骤变,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烂,转瞬间化为飞灰湮灭。他惨叫一声,仓皇退回光幕后,面色煞白。“这…这是什么妖术!”他惊骇道,声音颤抖不已。另一处,两名守鼎人合力抵挡一道横扫而来的黑色触手,然而触手猛然分裂为数十道细密黑线,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绕过他们的防御,直刺双眼。一瞬间,守鼎人双目溃烂,血水混合着黑色物质顺着脸颊流下,发出凄厉的惨叫,当场殒命。场中最为骇人的,并非只是徐凤哲所发出的攻击,而是那些被黑色能量侵蚀过的地方,都开始主动释放出同样的诅咒之力,如同传染般向四周蔓延。不消片刻,方圆数里已尽数被染成漆黑一片,山石、沙土皆如活物般蠕动着,释放着混乱的诅咒气息。离阳官员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他已顾不得算计,猛地一挥手,喝道:“速速发信,请求支援!此地诡异邪力复苏,事关重大,若让其扩散,后果不堪设想!”远处,黑气翻滚之中,一道娇小的身影在几位守鼎人的围攻下节节败退。正是姜泥!她脸色苍白,雪衣染血,持剑的手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淌血。她本在千里之外,因感应到天机屡变,不顾一切地循着冥冥中的牵引赶至此地,不想正撞上这场灾劫。“给我…让开!”姜泥贝齿紧咬下唇,一剑横扫,剑气纵横,却被三位守鼎人联手接下。“小姑娘,你与北凉世子关系匪浅,若能引他清醒,免去这场灾祸,何乐不为?”为首的黑衣守鼎人冷笑道,眼中尽是算计。姜泥冷哼一声:“休想利用我!”话音未落,一道黑色能量席卷而来,守鼎人与姜泥不得不各自散开。然而就这一刹那的分神,姜泥便被两名守鼎人合力偷袭,一掌击中后心。“噗!”一口鲜血喷出,姜泥摇晃着倒退数步,面色愈发苍白。这一掌,已伤及五脏!姜泥强撑着不倒下,心知一旦倒下便再无翻身之机。然而体内气息紊乱,灵力难以运转,面对四面合围的守鼎人,她如何能敌?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在数千里外的北凉王府中,徐凤年猛地从榻上坐起,额头冷汗涔涔。“哥…出事了。”他喃喃自语,目光望向极西方向,眼神中充满不安与焦虑。自幼兄弟二人便有心灵相通之感,尤其是大难临头之际。此刻徐凤年清晰地感受到了西方传来的一股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以及被掩盖在那气息之下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波动。那是徐凤哲的气息,却又不完全是——它变得狂暴、混乱,甚至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异!“老黄!老黄!”徐凤年焦急地大喊,房门被推开,却不是老黄,而是另一位亲随。“ 彻底沉沦 世子,天机阁刺客又来了,老黄正在前院应对。王爷命您切勿擅自出府…”“滚开!”徐凤年一把推开亲随,疾步向外走去。然而刚出内院,便见四周黑影重重,数十名黑衣刺客已将去路封死。“该死!”徐凤年咬牙切齿,却只能拔剑应敌。他知道,此刻自己若强行突围,不但难以成功,反而会让王府防御出现破绽,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心急如焚之下,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哥,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来救你!”戈壁之上,北莽女帝面对徐凤哲释放的混乱能量,终于收敛了几分傲慢。她凤眸微眯,掐出一道道玄奥印诀,周身黑气缠绕,隐隐化作巨大的凤凰虚影,与徐凤哲周身黑气激烈抗衡。“好生猖狂的诅咒…看来那封印中的东西,比想象中更为棘手啊。”女帝轻叹,指尖划过虚空,留下一道幽深黑痕。凤凰虚影骤然飞扑,直入黑气核心,却在接触徐凤哲的瞬间,被一股更为原始、更为混乱的力量击得粉碎。女帝闷哼一声,玉颜浮现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显然受到了反噬。“这小子…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女帝不甘心地咬住红唇,眼中战意与贪婪更胜。她不信以自己的实力,还降服不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北凉世子!离阳官员与守鼎人联手支撑的光幕已出现道道裂纹,摇摇欲坠。守鼎长老脸上阵阵青白交替,目光惊恐地望着那肆虐的黑色能量,低声对身旁同伴道:“万不可让此子深陷诅咒!一旦他彻底被诅咒侵蚀,成为行走人世的九鼎使者,后果不堪设想!”“那该如何是好?”一旁守鼎人惊惶问道。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有杀了他,才能杜绝灾祸!”离阳官员闻言嗤笑一声:“老东西,你以为现在是谁想杀就能杀的?不如坐等他力竭而亡,再收拾残局!”“蠢货!那时只怕整片大地都被诅咒覆盖了!”长老怒斥,却也无可奈何。而在黑气核心,诅咒能量已侵蚀了徐凤哲意识海的大半,只余一点微弱金光苦苦支撑。他的理智被黑暗吞噬,只余最原始的暴虐与毁灭欲望。然而,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最后关头,一个声音,如涓涓细流般,穿透重重黑暗,流入他的心底:“凤哲!醒醒啊!不要这样…不要丢下我…”是姜泥的声音!虚弱,却无比坚定;微小,却带着穿透黑暗的力量。那一声呼唤,如同向沉睡的火山投下一块小小的火石,引发了意识深处的震颤。徐凤哲混沌的意识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微微一动。“泥儿…”一个模糊的名字,从记忆最深处浮现,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姜泥重伤之下,依然不顾一切地向徐凤哲所在的方向冲去,明知那里充满死亡与毁灭,也要赶到他身边。她一边强行运功止血,一边不停呼唤:“徐凤哲!你这个混蛋!答应过要照顾我的,怎能就这样…就这样…”声音哽咽,却字字如铁。徐凤哲体内,那一丝微弱的金光,随着姜泥的每一次呼唤,都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他的灵魂深处,浮现出一丝挣扎与不甘:“我不能…不能倒下…泥儿…北凉…还有那个倔强的弟弟…”但诅咒之力太过强大,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换来更为猛烈的侵蚀与吞噬。徐凤哲痛苦地在黑暗中沉浮,如同溺水之人,明知岸边就在咫尺,却怎么也够不着。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北凉的风雪,白茫茫的天地间,父亲孤独的背影,弟弟执拗的眼神,还有…姜泥那带着关切与嗔怪的浅笑。“我败家子徐凤哲,可以挥金如土,可以放浪形骸,唯独…不能让你们失望。”一个声音,从心底最深处响起。那一刻,微弱金光骤然爆发,如星火燎原般,向着四周黑暗扩张。这不再是简单的帝王之气,而是被赋予了更为强烈情感的存在——守护北凉的决心,保护亲人的责任,以及…对一个倔强女子的深沉情愫。金色与黑色,在徐凤哲体内激烈碰撞,如两军交战,势均力敌。一声痛苦低吼从他喉间发出,震动天地。赤红的双眸中,一丝清明之色闪过,如同黑夜中的微光,转瞬即逝,却令周围所有人为之一震。北莽女帝凤眸一亮:“有意思…这小子,竟然还能挣扎?”守鼎长老面露惊色:“他在对抗诅咒?不可能!”离阳官员则是眼中精光闪烁,无声地给手下打了个手势,显然有所盘算。而姜泥,已顾不得一切,冲破守鼎人的阻拦,向着黑气最浓郁处跑去,口中不停呼唤:“凤哲!凤哲!我来了!撑住!”天地之间,仿佛只余两人。一个在黑暗中挣扎,一个不顾性命地奔向黑暗。徐凤哲体内,金光与黑暗的对抗愈发激烈,只待一线生机,或者…彻底沉沦。 沉沦的尽头 意识沉沦的尽头,并非永恒的死寂。就在那无边黑暗即将彻底吞噬最后一缕残存意志的刹那,一个冰冷而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闯入徐凤哲混乱的意识海深处。并非幻听,而是久违的、独属于他的秘密。【警报!警报!宿主理智值已跌破安全阈值!当前数值:3!【九鼎诅咒】侵蚀程度远超系统预估上限!【帝王之气】正在进行被动抵抗,效果微乎其微,预计三十息后宿主将彻底被诅咒同化,意识湮灭!】败家子系统那标志性的电子音,此刻却如同九幽传来的丧钟,冰冷地宣判着徐凤哲的死期。但紧接着,那声音语调一转,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恶趣味。【啧啧,真是狼狈啊宿主。不过嘛,本系统一向慈悲为怀,见不得宿主这么快就玩完。检测到宿主当前状态符合【皇图霸业】扩展功能之隐藏特殊机制——【帝王逆转】触发最低条件!】黑暗中,仿佛有一线微光刺破。徐凤哲那几乎消散的意识猛地一凝,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帝王逆转?什么东西?快说!】他在意识中嘶吼,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帝王逆转】:此乃【帝王之气】的终极应用之一,非生死绝境不可触发。宿主可在当前状态下,选择消耗巨额【挥霍点】,将体内残存的【帝王之气】与宿主潜能进行极限燃烧与转化,瞬间爆发出远超自身极限的至强守护之力。此力量可短暂压制、甚至净化部分【九鼎诅咒】的负面影响,并赋予宿主临时性的爆发性力量提升,足以应对眼下危局。】系统的解释清晰而迅速,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徐凤哲心头一沉。【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此机制本质乃是透支宿主生命本源与未来潜能,强行催谷力量。一旦使用,无论成功与否,事后宿主都将陷入极其严重的虚弱期,修为大幅倒退,根基受损,恢复时间视透支程度而定。且所需【挥霍点】数额极其庞大,以宿主目前的余额……嗯,刚好够启动一次最低档次的。宿主,考虑清楚了吗?是憋屈地被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吞噬,还是燃烧一切,博取一线生机?倒计时,二十息。】没有丝毫犹豫的时间。耳畔,姜泥那带着哭腔却无比倔强的呼唤,如同最锋利的针,刺破层层黑暗,直达他灵魂最深处。“凤哲!”“徐凤哲!你这个混蛋!”“不准死……”眼前仿佛闪过北凉的风雪,父亲那看似冷漠实则深沉的眼神,凤年那总是气急败坏却又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身影……还有,那个倔强得让人心疼的亡国公主。败家?挥霍?奢靡?若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要这系统何用?要这力量何用?他徐凤哲,可以败尽家财,可以游戏人间,唯独不能在此刻倒下!【启动!帝王逆转!立刻!马上!】徐凤哲在意识中发出咆哮,用尽了最后一丝清明的力量。【如您所愿,我的败家子宿主。】系统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满足感,【【挥霍点】开始扣除……】刹那间,徐凤哲“看”到自己系统面板上那串天文数字般的【挥霍点】,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以一种让他眼角疯狂抽搐的速度飞流直下!十万……百万……千万……亿……数字的跳动快到模糊,只剩下不断归零的趋势。那是他辛辛苦苦败家攒下的“血汗钱”啊!每一笔都凝聚着他“挥霍”的心血!肉痛!钻心的肉痛!但此刻,所有的心疼都被一股更为强烈的意志所取代。轰——!!!就在【挥霍点】余额即将见底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伟力,自徐凤哲丹田深处,那原本被【九鼎诅咒】压制得黯淡无光、濒临破碎的【帝王之气】本源中,轰然爆发!不再是之前那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弱金光。这一刻,是太阳!是真正的煌煌大日!无尽的金色光芒,如同最纯粹、最温暖、最具有生命力的神圣火焰,以徐凤哲的身体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出!嗤嗤嗤——!那原本将他层层包裹,散发着不祥与毁灭气息的浓郁黑气,在接触到这金色光芒的刹那,如同冰雪遇骄阳,发出了刺耳的消融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溃散、净化!那些如同跗骨之蛆般镂刻在他皮肤、骨骼乃至灵魂深处的诡异黑色符文,在这金光的照耀下,如同被烙铁烫到,扭曲着,尖啸着,寸寸崩解!“呃啊——!!!”这一次的嘶吼,不再是之前的疯狂与痛苦,而是充满了力量释放的宣泄,以及……重获新生的呐喊!徐凤哲猛地睁开双眼。那原本被混乱与暴虐充斥的赤红眼眸,此刻,金色占据了主导!眼瞳深处,倒映着纯粹的金色火焰,威严,浩瀚,带着俯瞰苍生的漠然,却又蕴含着勃勃生机!理智,如同潮水般回归。身体的控制权,重新被他牢牢掌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甚至超越了他全盛时期的磅礴力量,如同奔腾的江河,在他四肢百骸中汹涌流淌。这股力量温暖而厚重,充满了“掌控”的感觉,仿佛只要他愿意,便能引动天地之力,号令山河!这就是【帝王逆转】的力量吗?果然霸道!然而,就在力量攀升至顶点的同时,一股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悄然涌上。经脉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气血亏空的感觉挥之不去,四肢百骸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连维持站立的姿态都感到一丝勉强。这就是代价。透支潜能,燃烧【挥霍点】换来的短暂巅峰,终究不是凭空得来。他能感觉到,这股力量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缓慢流逝,如同沙漏里的沙。但,足够了!徐凤哲缓缓挺直了身躯,尽管脸色因虚弱而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眸,却锐利如刀,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戈壁的风沙依旧呼啸,但那弥漫的黑色诅咒能量,已经被他爆发的【帝王之气】驱散了大半,露出了底下疮痍的地面,以及……那些依旧虎视眈眈的敌人。北莽女帝,俏脸含煞,凤眸中惊疑不定,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阵脚,看向他的眼神中,忌惮之色更浓。离阳官员,脸色阴沉,眼神闪烁,身后的几名供奉严阵以待,算计的意味毫不掩饰。那些守鼎人,尤其是为首的白发长老,脸上更是写满了骇然与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颠覆认知的事物。远处,还有几道若有若无的阴晦气息,如同潜伏的毒蛇,是天机阁的人吗?很好,都还在。一个都不能少!心中的怒火,并非来源于自身的伤痛,而是源于他们的算计,源于他们对北凉的觊觎,源于……他们刚才对姜泥的围攻!守护的决心,复仇的怒焰,在金色的【帝王之气】催动下,化作熊熊燃烧的战意,充斥着他的胸膛!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越过重重阻碍,落在了远处那道摇摇欲坠的纤细身影上。姜泥!她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残留着血迹,雪白的衣衫上沾染着点点殷红,持剑的手臂微微颤抖,显然伤势极重。此刻,她正被最后两名负隅顽抗的守鼎人围在中央,险象环生!看到这一幕,徐凤哲心中那股暴虐的杀意,几乎要压抑不住!【帝王之气】的浩瀚威严,瞬间染上了一层冰冷的杀机!他绝对,绝对不能让姜泥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虚弱感与刺痛。徐凤哲眼中的金色光芒愈发炽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时间不多,力量有限。但他要用这短暂的巅峰,用这燃烧一切换来的【帝王之力】,将眼前的危局,彻底逆转!为自己,为姜泥,为北凉,杀出一条生路!他动了。迈开了脚步。朝着姜泥的方向,一步一步,缓缓走去。步伐并不快,甚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沉重。但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了这片戈壁的脉搏之上,踏在了所有敌人的心脏之上!一股无形的、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威压,随着他的脚步,向着四面八方弥漫开来。那是帝王的怒火,是即将展开的,雷霆万钧的反击!戈壁上的风,似乎在这一刻都为之停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缓缓走来的身影之上。那个刚刚从地狱边缘挣扎而出,浑身散发着煌煌金光,眼眸燃烧着怒火的北凉世子。反击的序幕,就此拉开。一场属于败家子的逆转之战,即将开始! 反击,现在才开始 围攻压力骤然消失,姜泥几乎是凭着最后一口气强撑。她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视线中,映入一个浑身沐浴金光、宛如天神降临的身影。是他!徐凤哲!那张俊美却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写满了她从未见过的威严与……刻骨的焦急。一股巨大的安心感涌上心头,冲散了连日来的恐惧与疲惫。她想说些什么,嘴角却只是艰难地向上弯了弯,露出一抹虚弱至极却又无比欣慰的笑容。下一刻,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娇躯软软向后倒去。一只温热而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徐凤哲小心翼翼地将姜泥抱起,动作轻柔,与方才的雷霆手段判若两人。他迅速探查了她的脉搏气息,确认她只是伤势过重、灵力耗尽加上心神俱疲而脱力昏迷,并无性命之忧,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他寻了一处相对干净平整的巨大岩石,将姜泥轻轻放下,替她拢了拢额前被汗水浸湿的散乱发丝,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后怕。安顿好姜泥,徐凤哲缓缓站直身体,转过身来。那一刻,戈壁上的风似乎都凝固了。他脸上的焦急与温情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眸,不再有丝毫之前的混乱疯狂,只剩下纯粹的、高高在上的威严,以及……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机!目光如实质的刀锋,缓缓扫过场中每一个敌人。北莽女帝凤眸微凝,原本的玩味与贪婪已被浓浓的忌惮取代,周身气机隐而不发,显然将他视作了真正的对手。这小子身上爆发出的力量,纯粹而浩瀚,竟隐隐有克制她秘法的意味。离阳那位官员脸色愈发阴沉,眼神闪烁不定,手指微动,不知在暗中下达何种指令,身后的几名供奉个个神情凝重,如临大敌。他们本以为胜券在握,未曾想这北凉世子竟有如此底牌,局势瞬间逆转。残存的几名守鼎人,尤其是那白发长老,脸上更是布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望着徐凤哲如同望着某种远古苏醒的恐怖存在,口中喃喃自语:“帝王之气……竟能强盛至此……不可能……”更远处,几缕若有若无的阴晦气息在风沙中潜藏,那是天机阁的杀手,伺机而动,却也因这突变而暂时蛰伏,不敢轻举妄动。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从徐凤哲身上弥漫开来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不再是诅咒带来的混乱毁灭,而是一种掌控一切、生杀予夺的帝王之怒!冰冷,理智,却更加令人恐惧!面对群敌环伺,徐凤哲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传来的阵阵虚弱与刺痛感。他知道,【帝王逆转】的力量正在流逝,仅凭这短暂的巅峰,或许能震慑一时,却不足以彻底解决眼前的危局,更无法保证姜泥后续的安全。眼中决绝之色一闪而过。他缓缓抬起双手,掌心向上。下一瞬,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丹田气海深处,那枚与北凉气运紧密相连的【龙脉之心】,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跳动起来!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引动了大地深处某种古老而磅礴的力量!“嗡——!”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浩瀚、带着苍茫古老气息的金色能量,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火山骤然喷发,自【龙脉之心】的本源深处汹涌而出,瞬间贯穿了他的奇经八脉,涌入四肢百骸!这是在燃烧!燃烧【龙脉之心】的本源之力!以北凉未来的气运根基为代价,强行将【帝王逆转】这透支生命换来的爆发性力量,再次推向一个难以想象的崭新高峰!剧烈的痛苦伴随着力量的急剧膨胀而来,经脉仿佛要被撑裂,骨骼都在呻吟。他清楚这样做的后果——【龙脉之心】必然受损,甚至可能动摇北凉国祚根基。但,他已别无选择!为了守护身后昏迷的姜泥,为了替方才她所受的伤讨还公道,为了让这些胆敢算计北凉、觊觎北凉的人付出血的代价!今日,他徐凤哲,不惜一切!败家败国,亦在所不惜!随着徐凤哲不计后果地燃烧【龙脉之心】本源,这片饱受摧残的戈壁滩上空,天地异象再生!原本被浓郁的黑色诅咒能量侵染得昏暗无比的天穹,竟开始出现变化。一丝丝、一缕缕的金光,如同利剑破开乌云,从那厚重的黑暗中顽强地渗透出来。金光起初微弱,但转瞬间便迅速扩大、蔓延,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强行撕开这片被诅咒笼罩的天幕,要让久违的光明重新降临大地!金光所及之处,残余的黑色诅咒能量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残雪消融,迅速退散。与此同时,脚下的大地也开始剧烈地震动、轰鸣!山石滚落,沙尘弥漫,整座峡谷,乃至方圆百里的地脉,都仿佛在呻吟、在颤抖,似乎难以承受那自徐凤哲体内爆发出的、引动了龙脉本源的恐怖力量!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仿佛连空间本身都开始扭曲、不稳。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可怕,那是超越了凡俗界限,近乎神魔的伟力!徐凤哲立于风暴中心,衣袂猎猎作响,周身金光璀璨,宛如一尊真正的金色战神。他缓缓抬起眼眸,那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瞳孔中,映照出所有敌人惊骇欲绝的面孔。反击,现在才真正开始! 北莽女帝 徐凤哲立于那金光风暴的中心,衣袂被无形的气浪鼓荡得猎猎作响,周身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燃烧,透出煌煌神光。他缓缓闭上双眼,并非力竭,而是在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洪流。浩瀚,磅礴,精纯,带着一种俯瞰天地、执掌规则的漠然。这是一种全新的境界。丹田气海之内,那原本只是虚影般存在的【帝王之气】,在【挥霍点】的极限燃烧与【龙脉之心】本源的强行灌注下,已然凝若实质,化作一轮微缩的金色骄阳,缓慢而坚定地旋转着,每一次转动,都牵引着难以想象的天地伟力。经脉中奔腾的不再是寻常真气,而是一种近乎液态的金色能量,所过之处,经脉壁垒被强行拓宽、加固,隐隐发出金玉交击之声。他能清晰地“看”到,这片戈壁,乃至更远处的山川河流,其内在的脉络、气机流转,都如同掌上观纹般清晰可见。甚至于,他能感受到虚空中那些无形的、构成世界基石的规则之线,只要他愿意,似乎稍稍用力,便能拨动其中几根。陆地神仙?不,这已经超越了那个范畴。徐凤哲心中明悟。这是一种短暂的、以巨大代价换来的、凌驾于此世武道巅峰之上的力量。或许,这便是传说中破碎虚空之前的门槛,亦或是某种更接近本源的状态。言出法随?或许尚未达到那般神异,但此刻的他,举手投足间,引动天地之力,碾压所谓的陆地神仙,绝非虚言。代价是沉重的。【龙脉之心】的跳动已不复之前的激昂,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一丝晦涩与黯淡,显然损伤不轻。体内那股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如同潜藏在火山之下的冰川,并未消失,只是被此刻狂暴的力量暂时压制。他知道,这巅峰状态持续不了太久,一旦力量潮水退去,他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反噬。但,那又如何?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燃烧着纯粹金色火焰的眸子,再无半分迷茫,只剩下冰冷的决绝与滔天的战意。目光,锁定了远处那道依旧强自镇定,却难掩凤眸深处惊悸之色的身影——北莽女帝!就是她,搅动风云,觊觎北凉,险些让姜泥殒命于此!今日,便用这短暂的无敌,来清算这笔血债!徐凤哲动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甚至连脚下的砂石都未曾扬起半分。他只是迈开了脚步,一步踏出。身影模糊了一瞬,仿佛融入了光线,融入了风沙。几乎在同一时刻,那名脸色阴沉的离阳官员瞳孔骤缩,厉声喝道:“结阵!拦住他!”他身后的数名离阳供奉反应亦是极快,几乎在命令下达的瞬间,便各自掐动印诀,真气勃发,勾连一气。一面由浩然正气凝聚而成的无形壁垒,散发着堂皇正大之气,瞬间横亘在徐凤哲前进的道路上。这壁垒坚固异常,足以抵挡寻常陆地神仙的全力一击。与此同时,那仅存的几名守鼎人,以白发长老为首,也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骇然,再次催动了残存的九鼎之力。黑色的诅咒能量扭曲着,交织成一张阴森诡异的大网,散发着腐蚀与封印的气息,朝着徐凤哲当头罩下。远处,那几道潜藏的阴晦气息亦不再蛰伏,数道淬毒的乌光,无声无息,如同毒蛇吐信,从刁钻至极的角度射向徐凤哲的周身要害。天机阁的杀手,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三方合力,封锁了所有角度,意图将这短暂爆发出恐怖力量的北凉世子,彻底扼杀于此!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陆地神仙都为之色变的围剿,徐凤哲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的身形,就那样径直穿过了那面由浩然正气凝聚的壁垒。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能量的剧烈冲突。那坚固的壁垒,在他面前,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如同穿过一层薄薄的水幕,轻易而举。紧接着,那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诅咒大网,也未能对他造成任何阻碍。金光流转间,黑气触之即溃,如同冰雪消融,连让他动作迟缓片刻都做不到。至于那些淬毒的乌光,在靠近他身体三尺范围时,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凝滞在半空,随即寸寸碎裂,化为齑粉,消散于风中。无视!绝对的无视!无论是离阳的浩然正气,守鼎人的九鼎诅咒,还是天机阁的阴毒暗杀,在此刻徐凤哲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同儿戏!他的速度不减反增,身形在扭曲的光影中穿梭,留下一道道残影。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所有敌人的心脏之上。那名离阳官员脸上的阴沉早已被惊骇取代,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白发守鼎长老更是浑身剧颤,眼中充满了绝望与难以置信:“不可能……这绝非人间之力……他是……怪物……”潜藏的天机阁杀手,气息瞬间紊乱,显然也被这无法理解的一幕所震慑。唯有北莽女帝,在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惊悸之色一闪而过,旋即被一种更加疯狂的决绝所取代。她深吸一口气,周身阴寒之气暴涨,身后隐隐浮现出一尊模糊而庞大的魔神虚影,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她知道,寻常手段已对眼前之人无效。她更知道,今日若不能将此人彻底留下,待他日后成长起来,整个北莽,都将永无宁日!退无可退!唯有死战!“徐凤哲!”女帝的声音不再妩媚,而是充满了冰冷的杀意与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纵然你今日化身神魔,本宫也要让你付出代价!”话音未落,她双手猛地合十,那尊魔神虚影骤然凝实了几分,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无声的咆哮,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极寒之力,化作一道漆黑的光柱,撕裂空气,直冲徐凤哲而去!这是她压箱底的秘法,蕴含着她毕生修为与北莽国运加持,威力足以重创甚至灭杀陆地神仙!然而,徐凤哲的身影,终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相距不过十丈。面对那足以毁天灭地的漆黑光柱,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他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体内,那轮缩小的金色骄阳疯狂旋转,燃烧的【龙脉之心】迸发出最后的光辉,丹田气海中,那六枚沉寂的九鼎碎片,亦在这一刻被彻底引动,发出嗡嗡的颤鸣!帝王之气!龙脉之力!九鼎碎片!三种截然不同却又同出一源的至高力量,在【帝王逆转】的强行催化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开始融合!“昂——!!!”一声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龙吟,骤然响彻云霄!这声音,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洪亮,都要威严!伴随着龙吟,一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金色巨龙虚影,自徐凤哲身后冲天而起!这条金龙,鳞爪俱现,龙须飘摆,双目如同两轮燃烧的太阳,周身缠绕着煌煌金光,散发出的威压,让天地为之失色,让风云为之变幻,让整片戈壁都在剧烈地颤抖、哀鸣!它盘踞在徐凤哲身后,巨大的龙头低下,俯瞰着前方的北莽女帝,以及那道声势骇人的漆黑光柱。那眼神,漠然,冰冷,充满了绝对的蔑视!徐凤哲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望着脸色煞白、眼中终于流露出恐惧之色的北莽女帝,一字一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生灵的耳中,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谕:“万龙……归宗!” 添几分风雨 那贯穿天地的龙吟余音,终究是散了。 盘踞于徐凤哲身后,那尊煌煌不可一世的金色巨龙虚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寸寸淡去,最终归于虚无。天地间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亦如潮水般退去,戈壁滩上呼啸的风沙,似乎又找回了它们往日的声响,只是其中夹杂的血腥气,浓郁得令人作呕。 金光自徐凤哲身上彻底敛去。 他身形剧烈一晃,眼前金星乱冒,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在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式中被抽干榨尽。强撑着的身躯再也无法维持挺拔,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踉跄着便要向前栽倒。那短暂借来的、近乎神魔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入骨髓、仿佛要将他撕裂的虚弱与剧痛。 【警告!警告!宿主强行融合多重异种力量,违规使用禁忌技能“万龙归宗”!北凉龙脉之心损伤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帝王之气储备彻底耗尽!当前身体状态判定:濒临崩溃!经脉寸断,气血枯竭!请宿主立即进行修复处理,否则将在十息之内陷入永久性沉睡,后果不堪设想!】 冰冷、毫无感情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严厉的催命符,在他脑海深处疯狂炸响,每一个字都带着死亡的阴影。 十息! 就在徐凤哲意识即将被无边黑暗吞噬之际,远处那抹素白身影,踉跄着,几乎是扑了过来。 姜泥! 她顾不得自己嘴角的血渍,顾不得浑身的伤痛与脱力,跌跌撞撞地冲到他身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徐凤哲,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盛满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与恐惧,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徐凤哲!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入手处,是男子冰凉的体温和急促微弱的呼吸,还有那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以及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这一切都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姜泥心上。 徐凤哲深吸一口气,似乎想挺直腰杆,却牵动了内腑伤势,猛地咳嗽起来,点点猩红溅落在襟前,触目惊心。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看着近在咫尺、满脸焦急的姜泥,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意,声音虚弱,却偏要带着那股子熟悉的轻佻: “小泥人……担心本世子了?” 他顿了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缓过气后才继续道:“放心,这点小伤……咳咳……死不了。就是……有点费钱……” 他喘息着,眼神飘忽了一瞬,似乎在计算着什么,然后用一种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低声道:“刚刚那一下,估计……够买下半个北凉了罢……” 败家子,即便是濒死之际,念叨的依旧是他的“败家”大业。 只是这玩笑话,此刻听在姜泥耳中,却让她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她咬着下唇,说不出话,只是用力地搀扶着他,生怕一松手,这个人就会像风中残烛般熄灭。 而此刻,戈壁滩上残存的敌人,早已被方才那毁天灭地、神魔般的景象吓破了胆。 先前还算计重重、自持身份的离阳官员,此刻脸色灰败,再无半点官威,只是惊恐地望着气息萎靡的徐凤哲,如同看着一个随时可能再次暴起的怪物。他身后的几名供奉亦是人人带伤,气息紊乱,哪里还有半分战意。 那仅存的几名守鼎人,尤其是白发长老,更是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口中反复喃喃着:“不可能……绝非人间之力……龙脉反噬……他完了……”恐惧早已压倒了忠诚与职责。 更远处,几道原本如同鬼魅般潜藏的阴晦气息,此刻也如同受惊的兔子,再不敢有丝毫停留,悄无声息地遁入风沙之中,消失不见。天机阁的杀手,惜命得很。 他们看着那个连站立都困难的北凉世子,再看看地上那些死状凄惨的同伴,以及那依旧残留着恐怖气息的战场,哪里还敢停留片刻。 “撤!快撤!”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那名离阳官员如蒙大赦,再顾不得什么体面,第一个转身便逃,几名供奉紧随其后。残余的守鼎人也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地朝着峡谷外逃窜,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唯有北莽女帝,立于原地未动。 她深深地望了徐凤哲一眼,那凤眸之中,惊悸、忌惮、怒火,甚至还有一丝旁人难以读懂的兴味,复杂难明地交织着。她看到了他此刻的虚弱,但方才那金龙腾空、万龙归宗的霸道景象,已深深刻入她的脑海。 此子,断不可留! 但,不是现在。 她很清楚,即便此刻的徐凤哲看似油尽灯枯,谁又能保证他没有其他同归于尽的后手?而且,她自身在刚才的对抗中也消耗巨大,并非全盛状态。 权衡利弊之后,北莽女帝最终化作一声冷哼,并未追击那些逃窜的离阳官员和守鼎人,而是深深地、最后看了徐凤哲和姜泥一眼,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刻在心里,随即拂袖转身,带着她仅存的几名亲信,如同鬼魅般融入风沙,迅速消失在戈壁深处,方向并非来路。 强敌退去,危机暂解。 但徐凤哲的状态却已是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奔雷般滚滚而来。 “吁——!” 数十骑身披玄甲、气势彪悍的北凉铁骑,簇拥着一个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风尘仆仆之色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峡谷入口。 正是徐凤年! 他奉父王之命,带人前来接应,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目光扫过这片狼藉如末日的戈壁,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残余的恐怖能量波动,再看到摇摇欲坠、被姜泥搀扶着的兄长,徐凤年那张尚显稚嫩的脸上,瞬间布满铁青,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直冲头顶! 他翻身下马,几步冲到近前,看着徐凤哲那惨不忍睹的模样,以及旁边那个同样带伤、脸色苍白的姜泥,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变形: “哥!你又乱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凤哲此时已是意识模糊,眼前阵阵发黑,连回应徐凤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系统那冰冷的倒计时如同丧钟般敲响。 不行……不能就这么栽了…… 败家……还要继续败家…… 意念电转,几乎是出于本能,他强行调动最后一丝精神力,打开那只有他能‘看’见的虚幻光屏,目光飞速扫过琳琅满目的系统商城。 挥霍点……仅存无几…… 他的手指(意念中的手指)颤抖着,最终落在了一样最便宜、看起来也最不起眼的丹药上——【续命丹(劣质版)】。 介绍:由系统回收边角料合成,效果微弱,副作用巨大,仅能吊住一口气,聊胜于无。售价:1点挥霍点。 就是它了! 兑换! 一枚灰扑扑、毫不起眼的丹药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几乎是凭借着最后的力气,将其塞入口中,囫囵吞下。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微弱却带着些许暖意的气流散入四肢百骸,暂时压制住了那濒临崩溃的伤势,让他涣散的意识稍稍凝聚了一些,至少,暂时死不了了。 而就在徐凤年还想追问之时,一直沉默搀扶着徐凤哲的姜泥,却突然抬起了头。 不等徐凤年再问,姜泥已是贝齿紧咬,直接将徐凤哲大半个身子架在自己肩上,动作虽因伤势而有些艰难,却异常坚定。她冷冷地扫了徐凤年一眼,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他现在需要立刻疗伤!” 这突如其来的强硬,让这位未来的北凉王微微一愣。他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总是冷着脸、偶尔还会跟他拌嘴的西楚亡国公主,此刻却像一头护崽的母狮,牢牢地护着他的兄长,眼神中的坚韧与决绝,竟让他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徐凤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与焦急。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兄长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 他挥了挥手,沉声下令:“来人!护送世子和……姜姑娘,立刻返回王府!其余人,清理战场,保持警戒!” “是!” 北凉铁骑训练有素,立刻分出一队精锐,小心翼翼地将徐凤哲扶上马背,姜泥也坚持要与徐凤哲同乘一骑,方便照顾。徐凤年看着虚弱不堪、几乎完全失去意识的兄长,眉头紧锁。 马蹄再次响起,踏上了归途。只是来时的意气风发,早已被此刻的沉重与压抑所取代。 徐凤年勒住缰绳,跟在队伍侧后方,目光复杂地看着前方兄长苍白而虚弱的背影,以及旁边那个同样倔强支撑、衣衫染血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今日戈壁滩上的这场惊天变故,绝不会就此结束。北莽女帝的觊觎,离阳朝廷的算计,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兄长这一式惊天动地的“万龙归宗”,固然是骇退了强敌,但也必然将北凉推到了风口浪尖,引来了更多的窥伺与麻烦。 自己这个哥哥,惹祸的本事,真是天下第一。 徐凤年轻叹一声,揉了揉眉心。 这烂摊子,怕是才刚刚开始收拾。北凉的未来,怕是又要多添几分风雨了。 好一个徐凤哲 夜色如墨,北凉王府静谧如常,灯火渐次熄灭,唯有徐凤哲所居偏院依旧灯火通明。 离阳京城,龙椅之上的那人面色阴沉如铁,手中密折已被揉成一团。殿内侍卫太监皆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好一个徐凤哲!好一个北凉王!朕的供奉折损大半,九鼎守护者狼狈而逃,甚至……”离阳皇帝咬牙切齿,“甚至连北莽那个女人都被逼退?” 御案轰然倒地,砚台墨汁溅得龙袍上皆是黑点,却无人敢言。 “传暗影卫指挥使入宫!” 殿外暗影闪动,一道黑影已跪于龙座之下,面覆银色面具,通身漆黑如墨,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陛下。”声音沙哑低沉。 “北凉徐凤哲,必除之而后快!”离阳皇帝眼中杀机毕露,“传朕密令,不惜一切代价,潜入北凉王府,确认徐凤哲生死。若其重伤,格杀勿论!若其已死,带回尸身!” “臣,领旨。” 那道黑影如烟般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机阁,悬于云端的神秘楼阁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凝视着桌上一封血书,眉头紧锁。 “万龙归宗?帝王逆转?强行融合龙脉与九鼎之力?”阁主手指轻叩桌面,“有趣,但代价必定惨重。传令下去,加大对北凉的情报渗透。同时…” 他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散布徐凤哲已成废人的消息。” 侍立一旁的黑衣人不解:“阁主不欲立刻动手?” “急什么?”阁主淡然摇头,“强龙不压地头蛇。北凉虎狼之地,徐骁老谋深算,此时正是他警惕之时。况且…” 他眯起眼睛:“若徐凤哲真能活下来,或许更有价值。” 北凉王府,徐骁书房。 “王爷,已按您的吩咐,撤去了外围三成守卫。”陈芝豹恭敬道,“外人看来,确似防御松懈。” 徐骁手中羊毫不停,字迹如铁划银钩:“八门金锁阵可布好了?” “已成。一旦启动,方圆百丈,蚊蝇难入。” “好。”徐骁放下笔,目光如炬,“这些日子,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诸方势力对我北凉如此热情,做主人的,自该好好接待。” 他冷笑一声:“若能捉活的,便留着审;若不能,人头悬于城门,以儆效尤!” “王爷英明。”陈芝豹躬身,“只是…世子伤势…” “那混账小子…”提及长子,徐骁眉宇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随即又恢复铁面,“自有他的活法。” 北凉深处,一座不起眼的酒肆中。李淳罡手执酒葫芦,一饮而尽,眼神却不时瞥向王府方向。 “有意思的小子,闹出这么大动静…”老剑神咂了咂嘴,“龙脉共鸣,九鼎反应,这等气象,老夫几百年未见。” 他拿起酒壶,发现已空,不禁有些恼怒:“小二!再来壶酒!” 待小二送酒离去,李淳罡微眯双眼:“且看看这场戏,如何收场。” 王府深处,徐凤哲卧房内。 “徐世子,这【千年暖玉】可是王府库房中最后一块了,您确定要…铺床?”管家面露难色。 徐凤哲虚弱地靠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却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区区一块玉石,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系统提示:宿主使用【千年暖玉】铺床,此举可微弱滋养精神,获得1挥霍点。】 人间 一盘大棋 徐凤哲强忍着全身经脉寸断的剧痛,微微一笑:“再去库房,取【南海珍珠粉】来,本世子要敷脸。”【系统提示:敷脸?无用功,纯粹浪费,奖励10挥霍点!】管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门帘掀起,姜泥一袭素裙走入,看着徐凤哲这副模样,眉头紧蹙:“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玩这些?”徐凤哲看到姜泥,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又很快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小泥人,你还不了解本世子?钱不花完,怎能瞑目?”姜泥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想起戈壁上他为救自己而拼命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走到床前,伸手轻触徐凤哲的额头:“烧退了些。”“担心我?”徐凤哲挑眉。“谁担心你了!”姜泥迅速收回手,“我只是…”她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你不是真的只懂享乐。戈壁上那一战,我看得很清楚。”徐凤哲眼神微闪,随即咧嘴一笑:“那是你看错了,本世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败家子。”姜泥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只默默帮他整理床铺。夜深人静,月色如水。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屋脊,悄无声息地避开明哨暗哨,凭借某种特殊的潜行秘术,逐渐逼近徐凤哲所居的院落。为首者手捏法诀,一层淡淡的青光笼罩全身,竟连气息都完全遮掩。他抬手示意,身后四人分散开来,缓缓向院落中潜进。“目标就在内室,行动务必迅速、静谧。”为首者传音入密,“记住陛下旨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五道身影如水银泻地,悄然滑入院中。就在他们踏入院落中心的一刹那,地面突然亮起微光,玄奥符文次第点亮,如同繁星闪烁,最终连成一片,化作一座精妙绝伦的阵法。“不好!有埋伏!”为首者厉喝一声,转身欲逃,却见四周已被无形屏障封锁,内外隔绝。“欢迎诸位夜访寒舍。”一个慵懒而虚弱的声音,从院中亭子里传来。烛光亮起,徐凤哲苍白的脸庞在火光映照下,如同鬼魅般显出几分诡异。他手持一枚闪烁着微光的符箓,身旁站着面色凝重的姜泥。“你居然还能行动?!”为首刺客面具下的眼神透出难以置信。徐凤哲咳嗽一声,唇边溢出丝丝血迹,却依旧保持着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怎么?本世子若是卧床不起,岂不辜负诸位连夜赶来?”他举起手中符箓,轻轻一捏。符箓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空气中:“系统,启动【方圆百里扩音符】。”【系统提示:宿主成功使用【方圆百里扩音符】,消耗10挥霍点。】徐凤哲的声音骤然拔高,仿佛从天际传来,响彻整个北凉王府:“父王,儿子已经引蛇出洞,请您发令,收网!”话音刚落,八门金锁阵轰然启动,迷雾骤起,杀机四伏!院外,早已埋伏多时的北凉精锐纷纷现身,弓箭上弦,刀剑出鞘。徐骁踏空而来,面沉如水:“杀!”与此同时,城外那座不起眼的酒肆中,李淳罡放下酒壶,咧嘴一笑:“戏开场了。”他身形一闪,已踏上屋顶,遥望王府方向,自语道:“小子,你这一招欲擒故纵,用得倒是不错。”夜色下的北凉城,杀机暗涌,一场惊天大戏,正徐徐展开。人间,终究是一盘大棋。北凉,不过是其中微小一隅。而徐凤哲,这个看似纨绔的败家子,正以自己的方式,悄然改变着棋局走向。 风起北凉 离阳京城,太安宫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龙椅之上的那人,面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手中那份来自北凉的密报,早已被他无意识地揉捏得不成形状。殿下侍立的宦官宫女,皆是屏息敛声,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唯恐触怒了这位天威难测的帝王。“死了?”离阳皇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徐凤哲……就这么死了?被自己那招‘万龙归宗’反噬而死?”密报上清清楚楚写着,北凉王府虽严密封锁消息,但天机阁的情报网还是探听到,那位败家世子在戈壁一战后便气息奄奄,虽被救回王府,却因强行催动禁忌力量,龙脉反噬,帝气耗尽,最终不治身亡。甚至有传言,北凉王府已经在秘密准备丧事。然而,多疑,是帝王的本性。尤其是在面对北凉,面对徐骁这头蛰伏的猛虎时,任何看似确凿的消息,都值得他反复掂量。“传旨。”离阳皇帝猛地抬起头,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令潜伏在北凉的‘烛龙’,不惜一切代价,继续深挖徐凤哲生死真相。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到确凿证据!”顿了顿,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但,无论真假,对外便宣称徐凤哲已死。北凉痛失长子,徐骁必然心神大乱,军心动荡,正是我朝收复失地,剪除此獠羽翼的天赐良机!”“传朕旨意!”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着大将军叶松涛,即刻点齐三十万大军,挥师北上,兵锋直指北凉边境!告诉他,朕要看到北凉的烽火,燃遍千里!”“遵旨!”殿外甲胄铿锵之声响起,显然早已有人待命。与此同时,一道隐秘的指令也从皇宫深处发出,送往了天机阁在京城的分舵。帝王需要助力,而天机阁,恰好能提供他想要的。云端之上,天机阁。那鹤发童颜的阁主,正把玩着一枚玉佩,听着手下的汇报,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离阳皇帝果然按捺不住了。也好,这浑水,是该搅得更浑一些。”他淡淡吩咐,“将那批改良的‘破甲弩’和‘震天雷’图纸,‘不经意’地送到叶松涛手中。告诉他们,此物或可克制北凉重骑。”“另外,”阁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散布消息,就说徐凤哲临死前,将从戈壁夺来的几枚九鼎碎片藏于北凉王府密库之中。这世上,贪婪的人总是最多。”“阁主英明。”黑衣人领命退下。“呵呵,”阁主看着窗外云卷云舒,自语道,“徐骁,徐凤哲…还有那条真龙,这盘棋,越来越有趣了。”一时间,离阳朝野上下,风声鹤唳。无数被天机阁暗中操控的文人墨客、江湖说书人,开始大肆渲染北凉的“蛮横无道”,将戈壁滩上徐凤哲击杀各方高手的行为描绘成“滥杀无辜”、“魔头行径”,而离阳皇帝此次出兵,则成了“为天下苍生除害”、“吊民伐罪”的正义之师。一时间,群情激愤,无数不明真相的离阳百姓,对远在边疆的北凉生出了莫名的敌意。北凉边境,虎头城。呜咽的号角声划破清晨的宁静,一座座烽火台上,狼烟滚滚,直冲云霄,将离阳大军压境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北凉大地。城墙之上,甲胄鲜明的北凉士卒神色肃穆,冰冷的铁盔下,眼神锐利如刀,紧握着手中的兵刃,肃杀之气弥漫。整个北凉,仿佛一头被惊醒的雄狮,骤然绷紧了每一寸肌肉,空气中都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北凉王府,书房内。徐骁依旧是一身布衣,手持狼毫,在一副巨大的北凉堪舆图上圈点着什么,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那三十万离阳大军,不过是地图上几笔淡淡的墨痕。“王爷,世子…哦不,是二公子,已经领亲卫营,星夜赶赴虎头城了。”陈芝豹一身戎装,站在一旁,恭声禀报。“嗯。”徐骁头也未抬,笔走龙蛇,在地图上某个关隘处重重一点,“凤年此去,可稳住军心。但叶松涛不是蠢货,他背后,还有人。”他放下笔,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地图上离阳大军的进军路线:“三十万大军,看似来势汹汹,实则虚张声势。他们不敢倾国之力与我北凉决战,不过是想趁着凤哲‘身死’的消息,试探我北凉虚实,顺便捞些好处罢了。”他冷哼一声,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想趁火打劫?叶松涛,凭你,还不够格!”书房内的沉稳与边关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而在王府深处,那座依旧灯火通明的偏院里,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密室之中,暖意融融。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徐凤哲斜倚在一张由整块【东海暖玉】雕琢而成的卧榻之上,面色依旧苍白,气息也有些虚浮,但比起前几日濒死的状态,已然好了许多。那枚劣质续命丹吊住了他的命,而后续真正起作用的,是他用仅存的挥霍点兑换的几枚疗伤丹药,以及这看似奢侈,实则能缓慢滋养神魂的暖玉床榻。此刻,他正心不在焉地看着侍女摆弄着一副棋盘,棋子赫然是鸽子蛋大小、晶莹剔透的南海珍珠。【系统提示:宿主使用珍稀南海珍珠作为棋子进行娱乐,此行为极度奢靡且毫无意义,符合败家原则,奖励50挥霍点。】徐凤哲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这点奖励,对于修复那损伤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龙脉之心而言,杯水车薪。“世子,”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匆匆走入,躬身道,“按您的吩咐,我们已动用所有秘密渠道,不计代价收购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疗伤药材,尤其是对恢复气血、修补经脉有奇效的。如今…如今整个北凉,乃至周边几州的药材价格,都已飞涨了三成不止…”“知道了,继续收。”徐凤哲挥挥手,语气平淡,“这点小钱算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嘛。”徐凤哲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子散漫劲儿。他知道这些药材最终是给谁用的,但这话,不必说破。他要的,不是救人,而是用“败家”的方式,搅乱离阳的后勤,抬高军需成本,给前线,给徐凤年制造一点看不见的优势。【系统提示:宿主通过高价收购药材影响市场,此行为indirectly(间接)影响战争物资,符合特殊败家原则,奖励100挥霍点。】“间接?”徐凤哲心中冷笑,这系统判定还真是死板。他所图的,何止是间接?管事领命退下。密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侍女们继续小心翼翼地摆弄着珍珠棋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材香气和珍珠特有的清冷味道。门帘轻启,一袭素裙的姜泥走了进来。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显然伤势也未完全恢复。她没有看那些价值连城的珍珠,也没有理会侍女,只是径直走到床榻边。徐凤哲睁开眼,看着她,难得没有露出那副轻佻的笑容,只是平静地问:“怎么,又来看本世子死了没有?”姜泥没有接他的话茬。她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虚浮的气息,看着他看似玩世不恭的眼神深处隐藏的疲惫。她想起了戈壁上那毁天灭地的一幕,想起了他强行催动禁忌力量时那决绝的神情,想起了他倒下时那句“有点费钱”的玩笑话。她知道,他不是真的只知享乐的纨绔。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不是。“离阳出兵了。”姜泥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三十万大军,压向边境。”徐凤哲眼神微动,但脸上仍是那副惫懒模样:“哦?来得倒是快。看来本世子‘身亡’的消息,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了。”“凤年…他去了虎头城。”姜泥垂下眼眸,声音更低了些。平日里,她总是称呼他“徐凤年”,此刻直呼其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与担忧。徐凤哲看着她,心中微微一软。他知道,姜泥对徐凤年的感情,早已不是简单的寄人篱下和复仇。姜泥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没有了对他的嘲讽和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恳求的复杂情绪。她咬了咬下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开口:“你…你有没有办法…帮帮他?”这句话,让徐凤哲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姜泥会向他求助。而且,是为了徐凤年。 接着败家 “帮你那个混账未婚夫?”徐凤哲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惯常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本世子现在自身难保,躺在这里等死,哪有功夫管他?”“你不是。”姜泥打断他,语气异常坚定,“你不是真的躺着等死。戈壁上那一战,我知道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也知道你…藏得很深。”她上前一步,眼神灼灼地望着他:“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手段。你…能不能用你的方法,帮帮凤年?帮帮北凉?”徐凤哲沉默了。他看着姜泥眼中的担忧和信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总是与他斗嘴的小泥人,此刻为了他的弟弟,竟然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偏见,向他这个“败家子”低头求助。他深吸一口气,牵动了内腑的伤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响起了系统冰冷的声音。【叮!发布战争时期特殊败家任务:‘烽火戏诸侯’。】【任务要求:在离阳大军攻城期间,于北凉城头举办一场极尽奢华的宴会,至少邀请十位北凉高层将领参加。】【任务奖励:挥霍点100万,随机技能卡一张。】【失败惩罚:龙脉之心损伤度+10%。】徐凤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在城头办宴会?烽火戏诸侯?这系统还真是不嫌事大,任务一个比一个奇葩。然而,那100万挥霍点的奖励,却让他心头一跳。这足以大幅修复龙脉之心,甚至兑换一些保命或者增强实力的东西。而且…在城头办宴会,邀请高层将领…这任务本身,似乎可以与眼下的局势联系起来。他脑海中迅速盘算起来。离阳大军压境,徐凤年去了前线,姜泥为他担忧。而王府内部,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就在此时,王府另一处偏僻的院落里。夜色沉沉,一名身穿管事服饰的中年男子,鬼鬼祟祟地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确认四周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从中取出一只信鸽。将一张卷成细条的纸塞入竹筒,绑在信鸽腿上,他小心翼翼地将信鸽放飞。信鸽扑棱着翅膀,迅速融入夜色,朝着北方,离阳大军集结的方向飞去。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粮草已备,待机而动。】密室之中,徐凤哲虽然身在其中,但凭借着一丝微弱的神识感应,以及对王府布局的熟悉,隐约察觉到一丝异常的气息波动。虽然无法确定具体内容,但他知道,王府内部,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内奸…离阳大军…系统任务…姜泥的请求…这些看似不相关的线索,在他脑海中迅速交织、重叠。他明白了。离阳皇帝不相信他已死,派大军压境,同时启动了潜伏在北凉的棋子。而天机阁也推波助澜,既想借离阳之手削弱北凉,又想引诱更多人来北凉王府探查九鼎碎片。他这个“死人”,反而成了搅动风云的关键。徐凤哲看着姜泥眼中恳求的光芒,再回想系统发布的任务。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他不能暴露自己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也不能让外界知道他仍有力量。但他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影响这场战争。用他的“败家”方式。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不再是苍白无力,而是带着一丝久违的玩味和狡黠。“小泥人,”他轻咳一声,声音依旧虚弱,却多了一分奇异的魅力,“你求我啊?”姜泥气结,刚想发作,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吸引住了。“想让本世子出手,不是不行。”徐凤哲眼神微眯,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不过,本世子出手,代价可是很贵的。”他没有说具体要如何出手,也没有说代价是什么。但姜泥看着他此刻的神情,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她知道,他答应了。她没有问他要什么代价,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能帮他,帮北凉,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徐凤哲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往日的风采,只是那份玩世不恭之下,隐藏着更深的盘算。“好,这可是你说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轻轻敲击着暖玉床榻,发出清脆的响声,“本世子最近手头有点紧,正愁没地方花钱呢。”他瞥了一眼脑海中的系统界面,那100万挥霍点的任务奖励,正闪烁着诱人的光芒。“烽火戏诸侯…有意思。”他在心中默念着系统任务的名字,眼神深邃。离阳想要趁火打劫?天机阁想要搅乱局势?内奸想要里应外合?那就让他们看看,北凉的烽火,要怎么个“戏”法!这场以北凉为棋盘的大戏,他这个看似退场的“死人”,要重新入局了。而且,要以一种谁也预料不到的方式。他要用最奢侈的“败家”行为,来打这场仗!北凉城头的风,会很烈。而他,要在这风中,唱一出惊世骇俗的大戏。想到这里,徐凤哲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属于“败家子”的,兴奋的笑容。“小泥人,去给本世子准备笔墨。”他语气恢复了惯常的轻佻,“本世子要写一封信。”姜泥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去准备。她不知道徐凤哲要写给谁,也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帮”徐凤年,但她知道,他一旦决定出手,绝不会是小打小闹。夜色更深了。北凉王府的灯火,依旧在风中摇曳。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而风暴的中心,那个被所有人认为已经死去或者沦为废人的败家世子,正悄然睁开了他锐利的双眼。他要用他的方式,让整个天下,都为他的“败家”而颤抖! 暗潮涌动风满楼 姜泥取来了笔墨纸砚,皆是上品。澄心堂纸,徽州松烟墨,端溪龙纹砚,配一支紫毫笔。寻常人家一辈子也未必见过的文房珍品,在这位败家世子眼中,不过是寻常物事。她将东西在暖玉床榻旁的小几上摆好,忍不住又看了徐凤哲一眼。他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脸色苍白,呼吸间带着不易察觉的虚弱,可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仿佛有火焰在深处跳跃。“看什么?”徐凤哲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是不是觉得本世子就算要死了,也比你那未婚夫好看?”姜泥脸颊微红,啐了一口,扭过头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写便写,我帮你磨墨。”她拿起墨锭,在砚台中轻轻研磨,动作轻柔,心思却百转千回。他到底想做什么?一封信,能帮远在虎头城的徐凤年?她不信,可心底深处,却又隐隐有一丝期待。徐凤哲不再逗她,拿起紫毫笔,蘸饱了墨汁,笔尖悬于纸上,沉吟片刻,随即笔走龙蛇。写的却不是寻常书信,而是一连串的名字,后面跟着简短的指令,字迹潦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写罢,他将信纸折好,递给旁边一个一直垂手侍立、毫不起眼的侍女:“按名单,把东西送去。记住,要‘不经意’。”侍女接过信,无声点头,悄然退下,仿佛从未出现过。姜泥看着这一幕,心中疑窦更深,却也知趣地没有多问。与此同时,北凉王府之外,山雨欲来的气息已然弥漫。离阳三十万大军压境的消息,如同插翅一般传遍了北凉城的大街小巷。原本还算热闹的街市,骤然冷清下来。商铺大多关门闭户,行人步履匆匆,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和惶恐。坊间流言四起,有说离阳大军装备精良,势不可挡;有说世子徐凤哲“身死”乃是天谴,北凉气数将尽。一时间,人心惶惶,仿佛头顶悬着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利剑。王府,某处偏僻的议事厅内,灯火昏暗。几位须发花白的老臣围坐一堂,皆是北凉文官集团的中坚人物。为首的,是主管钱粮的户部侍郎宋知命。“诸位,”宋知命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声音低沉,“离阳此次来势汹汹,号称三十万大军,更有大将军叶松涛亲自挂帅。我北凉虽有铁骑之利,但刚经历戈壁一战,世子…唉…世子又遭此不幸,此时与离阳硬撼,实非明智之举啊。”旁边一位老者附和道:“宋大人所言极是。二公子虽英武,但毕竟年轻,骤然统领大军,经验尚浅。虎头城乃我北凉咽喉之地,万一有失,后果不堪设想。”“依老夫看,”另一人压低声音,“不如…遣使求和?割让些许边境之地,换取一时太平,待日后二公子羽翼丰满,再徐图恢复,亦不失为良策。”“称臣?”有人惊呼,随即被宋知命一个眼神制止。“慎言!”宋知命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王爷雄才大略,自有定夺。我等不过是为北凉计,为苍生计,私下议论罢了。”话虽如此,那“求和”、“割地”甚至更不堪的念头,却已在众人心中悄然蔓延。他们久居安逸,早已没了当年随徐骁征战沙场的血性,面对强大的外部压力,首先想到的便是妥协。更有甚者,将矛头隐晦地指向了远赴前线的徐凤年,认为他资历不足,难当大任,应该由陈芝豹这等宿将取代。权力的斗争,路线的分歧,在战争的阴影下,开始悄然发酵。书房内,徐骁看着手中那份由心腹呈上的密报,上面记录着宋知命等人的言论。他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愈发冰冷。“一群只知摇唇鼓舌的老匹夫!”旁边站着的陈芝豹忍不住怒声道,“王爷,末将请命,将这些扰乱军心之辈……”“不必。”徐骁摆摆手,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随手将那份密报丢进火盆,看着纸张在火焰中蜷曲、化为灰烬。“传令下去。”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书房,“战时,凡有蛊惑人心、动摇军论者,无论官职高低,一律——杀无赦!”“凤年前线指挥,任何人不得掣肘!违令者,同罪!”陈芝豹心头一凛,躬身领命:“遵命!”徐骁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深邃。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要面对离阳的虎狼之师,还要应对内部的暗流涌动。但他徐骁,一生戎马,何曾惧过?偏院密室之中,徐凤哲也收到了类似的消息。“求和?割地?称臣?”他听着手下的汇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这些老东西,太平日子过久了,骨头都软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目光转向墙壁,仿佛能穿透重重阻隔,看到那些焦虑不安的面孔。“想让本世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拱手让人?”他低声自语,眼中寒光一闪。随即,他打开了系统界面。那封写满名字的信,送出去的不仅仅是指令,还有通过系统兑换成银票的大笔“遗产”。他让手下将这些钱匿名送给那些家境清贫、但作战勇猛、立场坚定的年轻军官,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有人在支持他们,北凉不会亏待浴血奋战的勇士。同时,他又让人散布消息,就说“北凉战神徐骁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叶松涛不过是瓮中之鳖”,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对冲那些悲观的论调。做完这些,他浏览起系统商城,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更直接地帮到前线的徐凤年,或者稳住后方的东西。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商品,大多是些神兵利器、武功秘籍,或是些奇奇怪怪的奢侈品。忽然,一个不起眼的道具吸引了他的注意。【情绪稳定香薰(群体版)】【效果:缓慢释放特殊香氛,有效降低指定区域内人群的焦虑、恐慌、易怒等负面情绪,使人心境趋于平和稳定。作用范围:方圆百丈。持续时间:七日。】【售价:10万挥霍点。】 败家式子 “十万挥霍点?”徐凤哲眉头微皱,这价格不算便宜,几乎是他目前剩余挥霍点的三分之一。但看到那效果描述,他眼神亮了起来。稳定情绪?降低焦虑恐慌?这东西,用在现在这人心浮动的北凉城,简直是量身定做!尤其是王府议事厅和军营这些关键地方,若是能让那些主和派的老家伙们少点焦虑,让守城将士们心态更稳,这十万点花得就值!“买了!”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购买。【系统提示:宿主成功购买【情绪稳定香薰(群体版)】x1,消耗10万挥霍点。】“去,把这个东西,想办法放到议事厅和几处军营的通风口,做得隐秘些。”徐凤哲将一个外观如同普通香囊的小物件交给另一名心腹,吩咐道。心腹领命而去。徐凤哲靠回暖玉床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用败家系统买来的东西维稳,这感觉,还真是奇妙。效果似乎立竿见影。没过多久,王府内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似乎悄然缓和了一些。就连议事厅方向传来的争论声,也似乎没有那么激烈了。那些原本忧心忡忡的侍卫,脸上的紧张也消散了不少,虽然依旧警惕,但眼神中多了几分沉稳。城中某座酒楼。李淳罡正自斟自饮,听着邻桌几个酸腐文人唉声叹气,说什么“北凉危矣”、“当效仿前朝,纳贡求和”。老剑神听得直皱眉头,放下酒杯,拎着他的破木剑,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嗝…”他打了个酒嗝,斜睨着那几人,“求和?娃娃们,知道当年老夫在东海之滨,一剑破甲两千六百骑,是个什么光景吗?那时候,也没见哪个皇帝敢叫老夫求和!”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几个面色涨红的文人:“北凉的小子们,要是连这点阵仗都扛不住,趁早回家抱娘们去,别在这丢人现眼!没卵蛋的东西!”说完,也不管那几人是何反应,自顾自地摇晃着走了,留下几个面面相觑、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的文官。这老疯子的话虽然难听,却也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们不少公开串联的心思。北凉城外,通往虎头城的大道上。一骑绝尘,当先一人,正是星夜兼程的徐凤年。他一身简朴的武夫劲装,面容虽显稚嫩,眼神却异常坚定。离阳大军压境,内部暗流涌动,这一切压力,都化作了他肩头沉甸甸的责任。在离开王府前,他曾独自一人,去了那座为徐凤哲临时搭建的、空荡荡的“灵堂”。没有牌位,只有几件徐凤哲平日里最喜欢的奢华衣物。徐凤年站在那里,沉默良久,最终低声道:“哥,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但不管你在哪里,北凉,有我扛着。你放心。”说完,他转身离去,步履沉稳,再无回头。夜色更深。王府后院,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个负责粮草的管事,再次出现。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蜡丸,交给了一个早已等候在阴影中的黑衣人。“这是最新的布防图副本,务必尽快送到叶将军手中。”管事声音嘶哑地叮嘱。黑衣人接过蜡丸,点了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蜡丸里,那份关乎北凉边境安危的布防图,正被送往敌人的手中。危机,在看不见的地方,骤然升级。密室之中,徐凤哲缓缓睁开眼睛。虽然无法精确捕捉到那粮草官的行动,但凭借着系统赋予的一丝敏锐感知和对王府气息的熟悉,他隐约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波动。“内鬼,果然动手了么…”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上那个“烽火戏诸侯”的任务,又想了想刚刚送出去的布防图,嘴角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送吧,送出去才好玩。”他轻轻敲击着暖玉床榻,仿佛在敲打着某种节拍。“小泥人。”他忽然开口。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姜泥抬起头:“嗯?”“你说,要是本世子在城头上办一场宴会,请那些将军们喝酒听曲儿,会不会很有趣?”徐凤哲笑眯眯地问道,那笑容,纯粹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却让姜泥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城头?宴会?离阳大军就在城外!她觉得徐凤哲一定是疯了。但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她又觉得,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北凉城头的风,似乎更冷了。一场谁也无法预料的大戏,似乎即将拉开帷幕。而导演,正是这个躺在暖玉床上、被所有人认为已经废了的败家世子。 十万铁骑 北凉城外,风沙猎猎,卷起漫天尘埃,吹拂着十万铁骑玄甲上冰冷的寒光。大旗下,徐凤年一身并不合身的崭新戎装,腰间挎着那柄象征北凉世子身份的佩刀,稚嫩的脸庞在肃杀的军阵前,却透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沉凝。他勒马阵前,目光扫过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却同样写满坚毅的面孔。这些是北凉的脊梁,是他父亲徐骁一手打造的无敌之师。“离阳,撕毁盟约,挥师南下,欺我北凉无人!”徐凤年的声音并不算高亢,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卒耳中,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他们以为,我父王老矣?以为我北凉可欺?”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刀锋在灰蒙的天色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今日,我徐凤年,在此立誓!”他高举佩刀,直指苍穹,“北凉之地,寸土不让!犯我疆土者,虽远必诛!此战,不退!”“不退!不退!不退!”十万铁骑齐声怒吼,声震四野,仿佛连天边的阴云都被这股气势冲散了几分。肃杀之气,直冲云霄。城楼之上,徐骁负手而立,身边是沉默如山的陈芝豹。他看着城下那个挺拔的身影,看着那如林的长枪,如铁的军阵,眼中没有担忧,只有一种深沉的信任。待徐凤年翻身上马,即将率军离去时,徐骁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重逾千斤:“去吧,打出我北凉的威风!家里,有我。”没有过多的叮嘱,没有繁琐的嘱咐,只有这一句。却让徐凤年挺直了脊梁,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与重压。他重重点头,没有回头,只是猛地一夹马腹,率领着滚滚铁流,朝着虎头城的方向,绝尘而去。大军开拔之际,一个衣衫褴褛、背负木剑的老头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路边,像个寻常的乡野老农。正是李淳罡。他打了个哈欠,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本破破烂烂、油渍斑斑的小册子,朝着徐凤年的方向丢了过去。“小子!”老剑神声音懒洋洋的,“看你那刀耍得还算有几分样子,这个拿去瞅瞅,兴许有点鸟用。别死逑了,死逑了你哥那败家‘鬼魂’,怕是得天天夜里来找老夫唠叨,烦得很!”徐凤年下意识接住册子,入手粗糙,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五个字——《两袖青蛇精要》。他心中一动,抬头想道谢,那老头儿却已摇摇晃晃地走远,只留下一个落拓不羁的背影。徐凤年将册子揣入怀中,眼神复杂,随即不再犹豫,策马追赶大军而去。---暖玉床榻之上,密室之中,徐凤哲半倚着,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他面前的空气中,仿佛悬浮着一道旁人无法看见的光幕,上面正飞速滚动着各种信息。【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弟弟徐凤年正率军前往虎头城抵御外敌,北凉军士气高昂,但后续补给与装备损耗将是巨大考验。】【系统建议:宿主可花费挥霍点,购买军用物资,支援前线。友情提示:败家亦有道,支援自家军队,虽花费巨大,但影响深远,系统将根据实际效果给予额外评价。】“哦?连自家军队都开始算计了?”徐凤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过,本世子喜欢。”他意念微动,系统商城界面展开。【体力恢复药剂(军用版)】:快速恢复体力,消除疲劳,适用于大规模军队。售价:100挥霍点/瓶。【武器临时附魔符(锋锐)】:短时间内提升兵器锋利度与破甲能力。售价:500挥霍点/张。【军粮丸(特供版)】:压缩军粮,一颗可抵三日所需,口感尚可。售价:50挥霍点/颗。……琳琅满目的军用物资,价格不菲。徐凤哲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先来十万瓶体力药剂,二十万张锋锐符,五十万颗军粮丸。”他如同在菜市场买菜般随意地吩咐道。【系统提示:购买成功,共消耗挥霍点:1000万+1亿+2500万=1亿3500万挥霍点。物品已存入系统仓库,请宿主选择投放方式。】一亿三千五百万!这笔钱,足以买下江南一座富庶的大城。徐凤哲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仿佛花掉的不是金山银山,而是几枚铜板。这挥霍点,大部分来自于他之前让手下“处理”掉的那些从皇宫宝库里“顺”来的、以及他自己多年积攒的奇珍异宝,换成了实打实的金银,再兑换而来。“投放方式嘛…”徐凤哲摸了摸下巴,“老规矩,让咱们的‘幽灵’去办。做得隐秘点,别让人抓到把柄,就说是…天上掉下来的。”他口中的“幽灵”,自然是他暗中培养的心腹,利用系统提供的隐匿道具和身法,神出鬼没。随即,他又开始吩咐另一件事。“去,把江南最好的‘醉春风’给我运一百坛来,要年份最足的。还有东海的龙趸、南疆的异果、西域的葡萄美酒…总之,什么稀罕、什么贵,就给我弄什么。对了,再找几个唱曲儿最婉转、跳舞最好看的姑娘,要那种看一眼就让人骨头酥三分的。”他顿了顿,补充道:“哦,还有,找最好的工匠,用金丝楠木和白玉,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在北凉王府最高的望楼顶上,搭一个能摆下十桌酒席的宴会台子,要足够结实,也要足够…华丽。”侍立在一旁的心腹听得目瞪口呆,却不敢多问,躬身领命而去。就在这时,姜泥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锦囊,上面用金线绣着平安二字,针脚细密,看得出是用了心的。她走到床边,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将锦囊递了过去,声音低若蚊蚋:“这个…你找人,送给…送给徐凤年吧。告诉他,小心些。”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为徐家人,为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做些什么。徐凤哲接过锦囊,入手温热,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他挑了挑眉,难得没有出言调侃,只是将锦囊放在枕边,淡淡道:“知道了。”姜泥见他收下,似乎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的失落,转身默默退了出去。徐凤哲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锦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随即,他将目光重新投向那虚空中的光幕,嘴角笑容更盛。“烽火戏诸侯…宴会的场地、酒菜、美人都有了,就差…观众了。”---正如徐凤哲所料,没过几天,北凉军中便开始流传起一个奇怪的传说。有巡夜的士兵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见一个穿着绫罗绸缎、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在营地附近一闪而过,速度快得惊人。还有人说,第二天早上在自己枕边发现了一小袋碎银子,或者是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甚至还有人捡到过一瓶据说能让人瞬间精神百倍的“神仙水”(体力恢复药剂)。起初,大家只当是战前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或是哪个富家子弟兵偷偷摸摸搞出来的恶作剧。但随着类似的事件越来越多,捡到的“小玩意儿”也越来越离谱——锋利得能轻易切开铁甲的符纸(锋锐符)、味道不错还能顶饿好几天的丸子(军粮丸)——“幽灵”的传说便在军中不胫而走。士兵们对此又惊又奇,甚至有些期待。这种诡异的现象,反而冲淡了不少大战将至的紧张和恐惧。士气,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悄然提升。---虎头城。黑云压城城欲摧。离阳王朝的三十万大军,旌旗如林,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城外的平原,肃杀之气直扑城墙。主将叶松涛,乃离阳宿将,用兵老辣。 大军抵达! 大军抵达后,并未立刻发动猛攻,而是采取了试探性的策略。遮天蔽日的箭雨时不时泼洒向城头,激起一片片碎石尘土。数十架小型的投石车被推上前沿,不断抛射着石块,砸在城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虽不足以造成致命威胁,却持续不断地给守军施加压力。城楼之上,徐凤年按刀而立,面沉如水。他身边的将领们,不少人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将军,敌军攻势虽不猛,但如此消耗下去,对我军士气不利啊!”一名副将忧心忡忡地说道。“稍安勿躁。”徐凤年声音沉稳,“叶松涛老奸巨猾,这是在试探我们的虚实,亦是在消磨我们的锐气。传令下去,弓箭手节省羽箭,精准反击,不得浪射。各部轮流值守,保持警惕,固守待援,不许出城浪战!”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城头守军虽偶有伤亡,但整体阵型稳固,应对有条不紊,并未因敌军的持续骚扰而慌乱。徐凤年展现出的这份与其年龄不符的冷静和沉稳,让不少原本对他心存疑虑的老将,也不由得暗暗点头。离阳中军大帐。叶松涛看着斥候刚刚送回来的战报,又低头看了看那份从北凉王府内奸手中得来的布防图副本,眉头紧锁。“城防如此严密,应对章法有度…这不像是布防图上标注的薄弱之处该有的反应。”他喃喃自语,心中疑窦丛生。那份布防图标注,虎头城西侧城墙,因地势原因,防御工事相对薄弱,守军也多为新兵。可刚刚斥候回报,西侧城墙箭矢反击最为精准犀利,守军调度也最为迅速。“难道…情报有误?”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但随即被他压下。这份情报来源可靠,乃是潜伏北凉王府多年的死士冒死传出,按理说不应有假。“或许是徐家小儿故布疑阵?”叶松涛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明日清晨,集中精锐,猛攻西侧城墙!我倒要看看,他徐凤年能玩出什么花样!”他决定,相信这份得来不易的情报。毕竟,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方是致胜之道。---密室之中,徐凤哲几乎在叶松涛下令的同时,便通过系统那无孔不入的监控(当然,是以消耗挥霍点为代价的“信息服务”),得知了离阳大军的动向。“哦?果然要攻西墙了么?”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送出去的‘地图’,看来效果不错。”那份所谓的“布防图”,自然是他授意之下,由那粮草官“送”出去的假情报。真正的防御重心,早已悄然转移。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战争时期特殊败家任务:‘烽火戏诸侯’】【任务进度:宴会场地搭建中(85%),顶级食材准备中(92%),歌姬舞女已就位(100%),宾客名单拟定中…】【任务奖励:挥霍点100万,随机技能卡一张。】【失败惩罚:龙脉之心损伤度+10%。】“时机,差不多了。”徐凤哲轻轻敲击着暖玉床榻,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他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下一份份请柬,邀请的对象,赫然是宋知命等一干主和派的文官,以及几位留守北凉城、但心思各异的将领。“小泥人。”他忽然开口。姜泥应声而入,看到他正在写请柬,不由好奇:“你要请谁?”“请他们看一场好戏。”徐凤哲笑眯眯地将一份请柬递给她,“明日午时,王府望楼,本世子要宴请宾客,赏‘风景’。”姜泥接过请柬,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和那极尽奢华的措辞,又看了看徐凤哲那张看似无害、实则高深莫测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城外烽火连天,尸骨将寒,他却要在城头之上,大宴宾客?这败家子,是真的疯了。还是说…这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北凉城头的风,愈发凛冽了。一场以烽火为背景,以奢靡为点缀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公子挥金 虎头城外,杀声如雷。离阳大军的中军帅旗前移,沉闷的鼓点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不同于之前的试探骚扰,这一次,是真正的总攻。数十架从未在北凉战场上出现过的庞然大物被缓缓推至阵前。这些攻城车形制古怪,周身包裹着厚实的铁皮,前端是狰狞的撞角,两侧更有如同蝎螯般的巨大铁臂,闪烁着幽冷的光泽。“天机阁的‘破城蝎’…”城楼上,有见多识广的老将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凝重,“还有那‘破罡弩’!传闻一发可洞穿宗师罡气,怎会出现在此地!”叶松涛立于高车之上,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为了这一战,离阳皇室不惜血本,将压箱底的战争利器都搬了出来。他要用绝对的力量,碾碎这座顽抗的城池,碾碎北凉的傲骨。“传令!”叶松涛挥手,“攻城蝎前出,破罡弩上弦,目标,西侧城墙!给我轰开它!”命令下达,大地开始震颤。那些“破城蝎”发出刺耳的机括转动声,巨大的撞角对准了城墙。同时,数十架造型奇特的巨弩被推上前,弩臂粗壮,弦如儿臂,一支支闪烁着符文光泽的特制弩箭被搭上,箭头直指城头。“放!”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数十道流光撕裂空气,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射向西侧城墙。与此同时,“破城蝎”的巨大撞角狠狠撞击在墙体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轰隆!”碎石飞溅,烟尘弥漫。被破罡弩射中的墙段,坚硬的青石如同豆腐般被洞穿,留下一个个深邃可怖的大洞。而被“破城蝎”撞击的地方,更是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城头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打得有些措手不及,惨叫声和惊呼声此起彼伏。叶松涛满意地点点头,一切尽在掌握。那份布防图显示,西侧正是守备最松懈之处,如今再辅以神兵利器,破城指日可待。“继续!压上去!”他再次下令。离阳步卒如同潮水般呐喊着涌向西侧城墙,云梯纷纷搭上,蚁附攻城。他们相信,在如此猛烈的打击下,城墙上的防御早已崩溃。然而,当他们冲到城墙下,迎接他们的,却并非想象中的混乱和溃败。就在离阳军以为得手,争先恐后攀爬云梯之时,城墙上方突然倾泻下滚烫的火油,如同火龙般浇灌而下,瞬间点燃了数架云梯和下面的士兵。紧接着,磨盘大小的礌石、粗壮的滚木如同冰雹般砸落,惨叫声响成一片。城墙垛口后,无数北凉弓箭手冷静地张弓搭箭,箭矢如雨,精准地射杀着试图靠近的敌人。西侧城墙,非但不是薄弱点,反而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凶兽!“怎么回事?!”叶松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前的景象,与布防图上的标注截然相反!这里不仅防御工事完备,守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应对沉着,杀伐果断,哪里有半点新兵的慌乱?陷阱!那份耗费巨大代价得来的布防图,竟然是假的!叶松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脊升起。徐家父子,好深的算计!他被摆了一道!“将军!西侧攻势受阻,我军损失惨重!”传令兵焦急地回报。叶松涛脸色铁青,看着无数士兵在城下徒劳地挣扎、死去,心头滴血。但他毕竟是宿将,迅速冷静下来:“传令,暂缓主攻西侧,分兵佯攻其余三面,保持压力!调集投石车,给我狠狠地砸!”即使明知是陷阱,他也不能轻易撤退,否则军心必乱。只能硬着头皮,用人命去填,去消耗。城墙之上,硝烟弥漫,血腥味刺鼻。“将军!东门告急!”“南墙出现缺口!”“西侧敌军又上来了!”战报不断传来,城墙多处岌岌可危。徐凤年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后,脸色沉静,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发出,调动着捉襟见肘的兵力,竭力维持着防线。然而,离阳军攻势如潮,尤其是那些威力巨大的攻城器械,对城墙造成了持续性的破坏。眼看一段城墙在“破城蝎”的反复撞击下摇摇欲坠,数名离阳悍卒已经顺着缺口爬了上来。“锵!”徐凤年猛地抽出腰间佩刀,那柄象征世子身份的刀在烟火中闪过寒光。“北凉死战!”他吼声如雷,不再坐镇后方,纵身跃下指挥台,亲自冲向了那段危墙。刀光闪烁,快如闪电。刚刚爬上来的几名离阳士兵甚至没看清人影,便觉咽喉一凉,尸体滚落下去。徐凤年身形如电,刀法凌厉,每一刀都直取要害,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他就像一根钉子,死死地钉在了缺口处,挡住了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世子在此!杀!”“跟世子一起杀敌!”看到自家世子身先士卒,浴血奋战,原本有些动摇的北凉守军顿时士气大振,嘶吼着扑向敌人,用血肉之躯铸成一道新的防线。密室之中,暖玉床榻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却无法驱散徐凤哲心头的焦躁。他面前的光幕上,虎头城的实时战况图清晰可见。代表离阳的红色箭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代表北凉的黑色区域,西侧城墙的战况尤为惨烈,代表徐凤年的那个小光点,此刻正亮在最危险的前沿。“这小子,还真不要命了…”徐凤哲低声骂了一句,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只有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系统提示:虎头城战况胶着,守军伤亡持续增加,城防压力巨大。是否消耗挥霍点进行干预?】“干预?怎么干预?总不能直接天降神兵吧?”徐凤哲皱眉,快速浏览着系统商城。那些体力药剂、附魔符虽然有用,但面对离阳不计代价的猛攻和那些变态的攻城器械,也只是杯水车薪。他的目光扫过一行不起眼的商品。【战场天气卡(小雨转晴)】【效果:改变指定区域(方圆十里)未来一个时辰内的天气,强制进入小雨状态,随后转晴。特殊天气可能对战场环境及双方士气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售价:20万挥霍点。】“二十万…买一场雨?”徐凤哲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亮了起来。雨天!下雨天,弓弦受潮,射程威力大减。那些沉重的攻城器械,在泥泞的土地上移动和操作效率也会降低!最重要的是,突然的天气变化,足以影响敌军的士气和判断!“买了!”他毫不犹豫。【系统提示:宿主成功购买【战场天气卡(小雨转晴)】x1,消耗20万挥霍点。是否立即使用?】“用!就现在!”几乎在他确认的同时,虎头城战场上空,原本只是阴沉的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飘起了细密的雨丝。雨势不大,却来得蹊跷。正在奋力拉动“破罡弩”弩弦的离阳士兵只觉得手上一滑,力道顿时卸了大半。那些扛着云梯冲锋的士兵脚下变得泥泞湿滑,速度锐减。更重要的是,弓箭手们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弓,弓弦受潮后变得绵软无力,射出的箭矢歪歪扭扭,准头和力道都大打折扣。“怎么突然下雨了?”“这鬼天气!”离阳军中响起一片抱怨和惊疑之声,攻城的节奏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叶松涛站在高车上,任由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心中的惊疑达到了顶点。阵前斩将夺旗,他见过。以少胜多,他也见过。但弹指间改变天象…这是什么手段?难道北凉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底牌?徐骁…那个瘸子,到底留了多少后手?这突如其来的小雨,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离阳大军高涨的气焰上,也为岌岌可危的虎头城守军,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城墙缺口处,徐凤年挥刀格开一名敌将势大力沉的一劈,虎口被震得发麻。敌人悍不畏死,如同疯狗般扑上来。他身边的亲卫已经倒下数人,自己也感觉体力在飞速流失。就在这时,一名手持双戟的离阳偏将突破了防守,双戟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徐凤年中宫。徐凤年横刀格挡,却被对方巨大的力道震得连退数步,气血翻涌。眼看对方第二戟接踵而至,避无可避! 必须作出选择! 情急之下,徐凤年脑海中莫名闪过李淳罡丢给他的那本破册子——《两袖青蛇精要》。他甚至没时间细想,几乎是本能地手腕一抖,长刀以一个极其诡异刁钻的角度刺出。刀光在细雨中一分为二,仿佛化作两条无声游弋的青色小蛇,灵动迅捷,后发先至,瞬间绕开了对方的双戟,精准地钻入了那偏将的咽喉和心口。“噗嗤!”鲜血飙射。那偏将脸上的狞笑还未散去,便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刀尖,轰然倒地。一招毙敌!徐凤年自己也愣了一下,感受着刀上传来的奇特韵律,仿佛刚才那一刀并非自己使出,而是刀本身拥有了生命。他来不及多想,敌军再次涌上。而此刻,战场上的北凉士兵们也渐渐感受到了不同。激战许久,本该疲惫不堪的身体,却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现出来,厮杀起来依旧凶悍。手中原本普通的制式兵器,也似乎变得更加锋利,劈砍在敌人的甲胄上,往往能造成更深的伤口。“杀!这些南蛮子好像没力气了!”“我的刀今天怎么这么快!”体力恢复药剂和武器附魔符的效果,在持续的高强度战斗中,终于显现出了威力。北凉士兵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越战越勇。反观离阳军,在攻势受挫、天气突变、以及对手诡异的持久力面前,士气开始明显下滑。战斗从清晨持续到黄昏。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悲壮的血色,映照着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蜿蜒流淌的血河。虎头城,这座北凉的门户,在离阳大军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摇摇欲坠,城墙上布满了缺口和裂痕,箭垛几乎被削平。但它,终究没有倒下。“铛!”徐凤年用刀拄地,剧烈地喘息着。他浑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火辣辣地疼。但他依旧挺直了脊梁,站在城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潮水般退去的离阳军。“吼!!”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吼!吼!吼!”城墙上残存的北凉士兵们,无论伤得多重,都用尽全力跟着嘶吼起来,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野和不屈。叶松涛阴沉着脸,下令鸣金收兵。今日一战,损兵折将,却连城墙都没能踏破,更让他心惊的是北凉军表现出的韧性和那些难以解释的诡异现象。密室之中,徐凤哲看着光幕上徐凤年浴血的身影,尤其是那条触目惊心的臂伤,眉头紧锁。他松了一口气,守住了,暂时守住了。但随即,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战争时期特殊败家任务:‘烽火戏诸侯’】【任务时限:剩余十二个时辰。】【失败惩罚:龙脉之心损伤度+10%。】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听着城中隐约传来的哀嚎和远处战场未散的杀气,再看看那金碧辉煌的宴会台搭建进度条(98%),徐凤哲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城外血流成河,城内人心惶惶,弟弟浴血奋战,生死未卜。而他,却要在这个时候,在王府最高的望楼上,大摆筵席,歌舞升平?这“烽火戏诸侯”,到底是要演给谁看?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做出选择。 烽火戏诸侯 虎头城墙,残阳如血。喊杀声退潮般远去,留下的是死寂,是被鲜血浸透的土地,是堆叠扭曲的尸骸。离阳军的旗帜消失在暮色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城头上,幸存的北凉士卒或坐或倚,大口喘着气,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深入骨髓的疲惫。无人欢呼,胜利的代价过于沉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与硝烟味,还有失去袍泽的悲恸。徐凤年以刀拄地,身形摇摇欲坠。他左臂的伤口经过简单包扎,但鲜血依旧不断渗出,染红了半边衣甲。面甲下的脸庞苍白,嘴唇干裂,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依旧亮得惊人,死死盯着离阳军退去的方向。他身后,几名亲卫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挥手止住。此刻的北凉世子,需要站着,需要让城头所有还活着的士卒看到,他们的主帅,并未倒下。风吹过垛口,带着呜咽,卷起残破的战旗。这一战,守住了,却也打残了。城墙处处是豁口,滚木礌石几乎耗尽,伤兵的呻吟此起彼伏。“传令,”徐凤年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收敛袍泽尸骨,救治伤员,加固城防,轮班警戒,离阳军……还会再来。”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疲惫的士卒们开始默默行动,清理战场,搬运伤者。夜色,彻底笼罩了这座伤痕累累的雄关。北凉王府,密室。暖玉床榻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却驱不散徐凤哲眉宇间的阴霾。光幕上,虎头城的惨烈景象缓缓淡去,最后定格在徐凤年拄刀而立的背影上,尤其是那触目惊心的臂伤,让徐凤哲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这蠢货……”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有些发虚,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随即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守住了,终究是守住了。他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然而,不等他喘匀气息,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战争时期特殊败家任务:‘烽火戏诸侯’】【任务时限:剩余十一个时辰。】【任务进度:宴会场地(王府望楼)搭建完毕(99%),顶级食材已备齐(100%),歌姬舞女已就位(100%),宾客名单已确认,请柬已发出。】【失败惩罚:龙脉之心损伤度+10%。】十一个时辰。徐凤哲看着那冰冷的倒计时,再看看窗外沉沉的夜色,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属于虎头城方向的隐隐杀伐余音和城内百姓的哭泣哀嚎,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心头。那边尸骨未寒,血流成河,自己的亲弟弟还在城头浴血搏命,伤势未明。而他,却要在这王府最高的望楼之上,燃起灯火,摆开盛宴,奏响靡靡之音?“烽火戏诸侯……”他咀嚼着这五个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系统这恶趣味,当真是……但他没有选择。龙脉之心的损伤度,不能再增加了。每一次增加,都意味着他离真正的死亡更近一步。“罢了,演戏而已,演给谁看不是看。”徐凤哲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脸上重新挂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密室吩咐道:“来人,更衣。”侍女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的是一套极尽奢华的云锦长袍,金线绣着繁复的暗纹,腰间配着一块价值连城的暖玉佩,连发冠都是纯金打造,镶嵌着鸽子蛋大小的东海明珠。这身行头,与外面烽火连天的肃杀气氛,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刺眼。王府望楼,灯火通明。这座北凉王府最高的建筑,平日里是徐骁登高望远、俯瞰北凉城的地方,此刻却被布置成了一个露天的奢华宴会厅。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四周悬挂着数百盏琉璃宫灯,将整个望楼照得亮如白昼。长长的紫檀木宴席桌上,摆满了金樽玉盏,奇珍异果,山珍海味流水般送上,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名贵香料混合的味道。数十名身着暴露、容貌艳丽的歌姬舞女已经准备就绪,她们低眉顺眼,等待着主人的命令。乐师们抱着琵琶、箜篌等乐器,调试着音准。负责操办宴席的王府管事,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小心翼翼地指挥着下人,生怕出一点差错。城外刚刚打完仗,世子爷却要在这种时候大宴宾客,这……他不敢多想,只能将事情办得尽善尽美。“都准备好了?”徐凤哲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管事连忙躬身:“回世子爷,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宾客到来了。”徐凤哲踱步走上望楼,目光扫过这奢靡的场景,满意地点点头。挥霍点正在燃烧,任务进度条在缓慢推进。他走到望楼边缘,凭栏远眺。夜色下,北凉城万家灯火,却不似往日那般璀璨,反而透着一股压抑。更远处,虎头城的方向,隐约还能看到几点火光,那是收敛尸骨、救治伤兵的火把。强烈的对比,让徐凤哲的心口有些发堵。“世子爷,”管事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开口,“宋大人他们……真的会来吗?这当口……”“他们会来的。”徐凤哲打断他,语气笃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有些人,不请自来。有些人,请了,不得不来。”他邀请的,都是些什么人?主和派的文官,如宋知命之流,平日里最看不惯他这败家子,此刻心中定然是又惊又疑。还有几位留守北凉城、手握兵权却心思各异的将领,他们对徐骁忠心耿耿,但对徐凤年这位新世子,态度却有些暧昧不明。这场宴席,名为赏景,实则……是一场试探,一场宣告,更是一场必须完成的系统任务。宾客们陆续到了。宋知命等文官,脸色凝重,眼神复杂地看着望楼上这片歌舞升平的景象,与城中弥漫的哀伤气氛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们想不通,这位败家世子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北凉王府真的糜烂到了这种地步?连前线血战、世子重伤都毫不在意?几位将领则显得更为沉默,他们大多是徐骁的老部下,刚毅的面庞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虑和一丝困惑。他们不理解,为何在这种时候,大世子要搞出这么一出。众人相互见礼,气氛却显得有些尴尬和沉闷。没有人有心思欣赏歌舞,也没有人有胃口品尝佳肴。每个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主位上那个穿着奢华、面带微笑的年轻世子。徐凤哲仿佛没有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他悠然自得地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琉璃酒杯,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诸位,”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今日请诸位来,是想请大家看一场‘好风景’。”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这望楼之上,除了奢华的宴席和远处的夜色,还有什么风景可看?徐凤哲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不过,在看风景之前,先满饮此杯。就当是……为我那还在虎头城苦战的傻弟弟,提前庆功。”提前庆功?这话让在场的将领们眉头皱得更紧。虎头城虽然暂时击退了离阳军,但伤亡惨重,城防岌岌可危,何来庆功之说?这位大世子,莫不是真的疯了?宋知命等文官更是暗暗摇头,只觉得荒唐。然而,无人敢反驳。众人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疑虑和不满,端起酒杯。就在此时,远处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金光,紧接着,一声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龙吟,隐隐传来,虽然遥远,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瞬间压过了望楼上的丝竹之声!望楼上的所有人,包括徐凤哲自己,都是一愣。【系统提示:检测到未知高能量反应,疑似龙脉之力波动!】【警告!警告!宿主龙脉之心受到外部同源力量牵引,状态极不稳定!】徐凤哲脸色骤变,猛地看向虎头城的方向。那龙吟……那金光……难道是……他手中的琉璃杯,“啪”一声,碎了。 难道是王爷? 琉璃盏碎裂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望楼上格外刺耳。方才那一声隐约却威严十足的龙吟,如同惊雷贯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震得他们心神摇曳。望楼上的丝竹管弦早已停歇,歌姬舞女们花容失色,瑟缩在一旁。乐师抱着乐器,手指僵硬。宋知命等文官脸色煞白,下意识地看向主位,却见那位大世子徐凤哲,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掌心被碎裂琉璃划破的细小伤口,一丝血珠正缓缓渗出。他仿佛对刚才的天地异象毫无所觉,只是轻轻吹了口气,将那血珠吹散。几位留守的将领却是神色凝重,他们久经沙场,感知更为敏锐,方才那股力量,绝非凡俗!虎头城方向?难道是……王爷?“夜深了,诸位想必也乏了。”徐凤哲终于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凝重,“今日的风景,也就到此为止。管事,送客。”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众人如蒙大赦,又带着满腹的疑窦和惊悸,纷纷起身告辞。谁也没心思再追问那所谓的“好风景”究竟是什么,方才那一声龙吟带来的震撼,远超这场莫名其妙的奢靡夜宴。宋知命躬身行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看了徐凤哲一眼,领着一众文官匆匆离去。几位将领抱拳告辞,步履沉重,显然心事重重。很快,望楼上只剩下徐凤哲和一地的狼藉,以及那些噤若寒蝉的侍女、乐师。“都撤了吧。”徐凤哲挥挥手,语气有些疲惫。待所有人都退下,望楼重归寂静,只余下夜风吹拂灯火的猎猎声响。徐凤哲走到望楼边缘,再次望向虎头城的方向,夜色深沉,再无异象。他缓缓摊开手掌,看着那道细小的伤口,眉头紧锁。【警告!宿主龙脉之心受到外部同源力量牵引,状态极不稳定!损伤度+5%!当前总损伤度:25%!】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如同雪上加霜。“该死……”徐凤哲低骂一声,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刚才那龙吟,十有八九与徐凤年有关,只是不知是福是祸。但无论如何,自己这龙脉之心的损伤,却是实打实的增加了。他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意识沉入系统界面。【虎头城之战结算中……】【检测到宿主间接影响虎头城战局,扭转关键节点(战场天气卡使用),造成巨大战场影响力……】【检测到宿主战时奢侈行为(望楼夜宴、高价采购疗伤物资等)引发广泛关注与讨论,‘败家’声望大幅提升……】【隐藏成就‘烽火戏诸侯’(伪)达成!奖励发放中……】【奖励:挥霍点+200,000点。】【根据综合影响力评级,额外奖励:挥霍点+300,000点。】一连串的提示弹出,冰冷的数字带来一丝慰藉。五十万挥霍点入账,加上之前剩余,总额堪堪突破二百万大关。【主线任务【龙之心语】阶段性判定……】【判定:宿主以特殊方式守护北凉边境,虽未能阻止龙脉之心损伤加剧,但客观上维系了北凉气运稳定。提前发放部分任务奖励。】【奖励:十年修为灌顶x1】【奖励:随机神级功法(残篇)x1】徐凤哲眼神一动。修为灌顶?这倒是及时雨。他现在感觉身体被掏空,正需要补充。至于那神级功法残篇……聊胜于无吧。 接受! “接受修为灌顶。”他毫不犹豫。一股温和却磅礴的能量瞬间从系统空间涌出,如同暖流般注入他的四肢百骸。干涸的经脉得到滋润,透支的精力迅速恢复。虽然那深入本源的龙脉损伤无法弥补,但至少表面的虚弱感一扫而空,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甚至感觉原本停滞的修为瓶颈,也隐隐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感觉好受了许多。目光再次投向系统奖励。【随机神级功法(残篇)抽取中……】【恭喜宿主获得:《万相星辰诀》(残篇)】【功法介绍:引九天星辰之力淬炼神魂,衍化万千法相,乃无上精神力修炼法门。此为残篇,仅包含基础引星术与部分观想图。】精神力修炼法门?徐凤哲来了兴趣。他自身的武道修为更多是靠系统奖励堆砌,根基不稳,若是能增强精神力,对敌时或许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他尝试按照那基础引星术的法门,凝神静气,意念沟通冥冥之中的星辰。只觉得识海之中微微一荡,仿佛有无数遥远的星光垂落,带来一丝清凉之意,滋养着疲惫的精神。虽然效果微弱,但确实有效。“看来以后得多花时间在这上面。”徐凤哲暗忖。处理完这些,他的注意力回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上——修复龙脉之心。“系统,显示【九转还龙丹】完整丹方。”【指令确认。】【【九转还龙丹】完整丹方:】【主药:龙涎草(已获得)、凤血藤(已获得)、麒麟角(未获得)】【辅药(共七十二种):紫河车、九叶参、玉髓芝、冰心莲……(此处省略六十八种)】【辅药获取途径分析:其中三十六种辅药,系统商城有售,总计需要1,888,888挥霍点。另外三十六种辅药,需宿主自行寻找,多产于南疆十万大山、东海归墟、极北冰原等险恶之地。】看着那长长的辅药列表和后面的标注,徐凤哲眼角抽搐了一下。麒麟角,这玩意儿听名字就不是凡品,估计比龙涎草和凤血藤加起来还难搞。七十二种辅药,更是闻所未闻,其中一半能在商城买,价格却高得离谱,近一百九十万挥霍点!另一半,还要自己去那些鬼地方找?南疆十万大山?东海归墟?极北冰原?这系统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吗?“商城更新了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东西。”徐凤哲揉了揉眉心。【系统商城已根据宿主当前需求与‘声望’等级,解锁部分新商品。】光幕刷新,果然出现了一些新玩意儿。【避瘴丹(南疆特供):可抵御十万大山常见瘴气毒雾,时效十二个时辰。售价:5000挥霍点/颗。】【探灵符(低阶):可感应方圆百丈内能量波动及生命气息,对特殊天材地宝有微弱感应。售价:10000挥霍点/张。】【便携式防御阵盘(玄武型):激发后可形成小型防御光罩,抵御通玄境以下攻击,持续一炷香。售价:100000挥霍点/个。】【……】都是些探险保命用的东西,价格依旧不菲。徐凤哲看着自己刚过二百万的挥霍点余额,又看了看那一百八十多万的辅药价格,陷入了沉默。是先买辅药,还是留着挥霍点以备不时之需?龙脉之心的损伤度已经高达25%,再拖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修复丹药,迫在眉睫。“买了!”徐凤哲咬牙切齿,终究还是小命要紧。败家子的本质就是花钱,为自己的命花钱,不算亏!【确认购买三十六种辅药?将消耗1,888,888挥霍点。】“确认!”【购买成功。挥霍点余额:111,112点。】看着瞬间缩水到只剩十一万出头的挥霍点,徐凤哲心疼得直抽气。这败家子系统,果然是吞金巨兽!他将那些珍稀的辅药小心翼翼地收入系统仓库,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剩下的三十六种辅药,还有那不知在哪里的麒麟角,看来南疆之行,是势在必行了。正思索间,楼梯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谁?”徐凤哲警惕地回头。“是我。”清冷的声音响起,姜泥提着一个食盒,慢慢走了上来。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看到望楼上的狼藉,微微蹙眉,目光最终落在徐凤哲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听说你昨晚在这里‘赏景’?”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探寻。虎头城的消息已经传回,徐凤年重伤,而这位大世子却在王府歌舞升平,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隐隐觉得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怎么,小泥人也想来凑热闹?”徐凤哲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残酒,“可惜,曲终人散,来晚了。”姜泥没理会他的调侃,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几样清淡的粥菜。“看你脸色不好,吃点东西吧。”她说着,眼神却瞟向徐凤哲刚才望向的方向,“你……要去很危险的地方吗?”少女的直觉总是很敏锐。徐凤哲端起粥碗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语气是难得的没有调侃,反而带着一丝认真:“放心,小泥人,本世子福大命大,阎王爷暂时还收不了我。”他喝了口粥,暖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寒意。“等我回来,”他放下碗,看着姜泥那双清澈又带着忧虑的眸子,懒洋洋地说道,“给你带南疆最好看的宝石,红的、绿的、蓝的,堆满你那小院子,让你天天踩着宝石走路,怎么样?”用最奢靡的承诺,说着最不着边际的安抚。这很徐凤哲。姜泥撇了撇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帮他把散落的碎琉璃收拾到一边。徐凤哲看着她的侧影,心中微动,随即又被即将到来的南疆之行占据了思绪。剩下的三十六种辅药,茫茫十万大山,该从何找起?还有那《万相星辰诀》,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最头疼的是,如何瞒过徐骁和徐凤年,悄无声息地离开北凉?看来,出发之前,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他拿起筷子,开始慢条斯理地吃着那碗粥,目光却已飘向了遥远的南方。 144 闭关南下 望楼上的粥碗早已冰凉,姜泥离去时的背影,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忧虑。徐凤哲独坐许久,夜风吹得他身上那件奢华长袍猎猎作响,与此刻北凉城沉郁的气氛格格不入。修复龙脉之心,刻不容缓。那高达百分之二十五的损伤度,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南疆十万大山,麒麟角,三十六种稀缺辅药……这趟行程,凶险未知,且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徐骁和刚刚稳定虎头城局势的徐凤年。“系统,兑换【高级幻形符】一张,【易容面具(七日版)】一个,【伪造身份文牒】一套。”【兑换成功,消耗挥霍点:15000点。当前余额:96112点。】看着再次缩水的挥霍点,徐凤哲嘴角扯了扯。这玩意儿,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次日清晨,北凉王府传出消息:大世子徐凤哲因前日观星推衍,耗损心神过甚,需闭关静养,非王爷或二世子亲临,任何人不得擅入其闭关之所——王府密室。消息传开,府内府外反应不一。有人嗤之以鼻,觉得这位败家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有人忧心忡忡,联想到前夜的龙吟异象,猜测是否真有内情;而宋知命等少数知晓望楼夜宴之人,则更是疑虑重重,却也只能按捺心思。密室内,暖玉床榻上,“徐凤哲”盘膝而坐,气息悠长,周身隐有微光流转,正是【高级幻形符】所化的幻影,足以乱真数月。而真正的徐凤哲,已在当日深夜,趁着夜色最浓重之时,避开所有耳目,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北凉王府,离开了这座他名义上即将继承,实则从未真正融入的城池。没有了绫罗绸缎,没有了前呼后拥,甚至连那柄从不离手的白玉折扇也未曾携带。他换上了一身最寻常不过的青色江湖劲装,略显宽大的衣袍遮掩了他原本颀长但略显清瘦的身形。脸上覆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巧妙地改变了五官轮廓,原本俊美轻佻的容貌变得普通平凡,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深邃,只是此刻被刻意染上了几分病弱和疲惫。这幅模样,扔进人堆里,绝不会引起任何注意。这与他往日恨不得将“败家子”三个字刻在脸上的做派,简直判若两人。【系统提示:已根据宿主目的地(南疆上古秘境),规划最优路线。注意:路线将穿越离阳王朝腹地,请谨慎行事。】脑海中浮现出一副详细的地图,标注着山川河流,城镇关隘,甚至还有几处红色的危险标记。徐凤哲深吸一口气,辨明方向,趁着夜色融入了北凉城外的荒野。没有马匹,全凭脚力。修为灌顶带来的体魄提升,让他脚程远超常人,一夜之间,已奔出百里之外。脱离北凉地界,便意味着进入了离阳王朝的实际控制范围。沿途关卡盘查明显严密了许多,尤其是针对北凉方向而来的人,更是scrutinized。在一处名为“雁门关”的隘口,徐凤哲被一队披甲执锐的离阳官兵拦下。“站住!什么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可有凭证?”为首的校尉眼神锐利,上下打量着这个面色略显苍白、穿着普通劲装的青年。徐凤哲心中微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从怀中取出那套系统出品的【伪造身份文牒】,递了过去,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的沙哑:“军爷,小人姓李,名禾,祖籍青州,是个行脚商人,想去南边贩些山货。这是路引。”校尉接过文牒,翻看了几眼,上面的官印、字迹、材质都无懈可击。他又抬头看了看徐凤哲,见他气息不强,一副风尘仆仆、身体不适的模样,眼神中的怀疑稍减。“青州来的?最近北边不太平,你这身子骨,跑这么远贩货?”旁边一个兵卒嘀咕道。“正是因为家乡遭了灾,才想着出来讨生活。”徐凤哲适时地咳嗽了两声,脸色更显苍白,“路上偶感风寒,让军爷见笑了。”校尉将文牒扔还给他,挥了挥手:“过去吧!路上小心些,别死在半道上。”“多谢军爷。”徐凤哲躬身行礼,接过文牒,脚步略显踉跄地通过了关卡。走出老远,他才暗暗松了口气。这离阳的边防,倒也不全是草包。离开关卡,继续南下。为了避免麻烦,他尽量选择偏僻小路,晓行夜宿。只是,麻烦这东西,有时并非你想躲就能躲开。这日傍晚,行至一处荒僻山林,天色渐暗,正寻思着找个地方歇脚,忽然从两侧林中窜出七八条彪形大汉,个个手持明晃晃的钢刀,面目狰狞,将他围在中间。“小子,识相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爷爷们或许还能饶你一命!”为首的独眼龙恶狠狠地说道。徐凤哲眉头微皱。他不想在此地动手,暴露实力,引来不必要的关注。目光扫过这几个劫匪,修为最高不过淬体境,不值一提。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随即做出了一个让劫匪们瞠目结舌的举动。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随手扔在地上,金灿灿的黄白之物散落出来。“这点小钱,够买你们的命吗?”徐凤哲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够我再加。”“……”独眼龙和他的手下们全都愣住了。打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操作。这小子是傻了还是疯了?哪有直接拿钱砸人的?而且看那钱袋的分量,少说也有几十两黄金!这可是一笔巨款!他们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来打劫的,目光都被地上的金子吸引,喉头滚动。趁着这群劫匪发愣的当口,徐凤哲身形一晃,如鬼魅般穿过包围圈,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暮色渐浓的山林深处,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随风传来:“钱货两讫,后会无期。”独眼龙等人面面相觑,看看地上的金子,又看看徐凤哲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哥,这……这人……”“管他娘的!先把金子捡了再说!发财了!”独眼龙一脚踢开还在发愣的手下,扑向地上的金子。一场可能发生的血腥冲突,就以这样一种荒诞的方式消弭于无形。徐凤哲摆脱劫匪,继续赶路。他心中却并无轻松之意。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本能地掏出了金子,仿佛“败家”已经刻入了他的骨髓。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败家子的“职业病”,即便换了身份也难以根除。 145一路难行 一路南行,风餐露宿,历时近月,终于穿越了广袤的离阳腹地,踏入了南疆的地界。甫一进入南疆,周遭的景致便截然不同。空气变得湿热而粘稠,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缠绕,地面是厚厚的腐殖层,散发着奇异的气味。林间时常传来不知名毒虫异兽的嘶鸣,瘴气如轻纱般在林中飘荡,阳光都难以穿透。这里的风土人情,建筑风格,乃至行人的穿着打扮,都与中原迥异,充满了原始、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按照系统地图的指引,徐凤哲找到了一处位于边陲小镇的地下集市,名为“鬼市”。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是南疆最大的情报和黑货交易中心之一。他依旧是那副病弱行脚商人的打扮,在昏暗的集市中穿行,空气中弥漫着草药、香料和血腥混合的古怪味道。最终,他在一个挂着鬼脸面具的摊位前停下。“买消息。”徐凤哲声音压得很低。摊主是个枯瘦的老者,眼窝深陷,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什么消息?”“麒麟角,或者与麒麟相关的上古秘境。”老者沉默片刻,嘶哑地开口:“这个消息,价钱可不低。”“开价。”“五百两黄金,或者等值的南疆特产。”徐凤哲眼皮跳了跳,这鬼市果然够黑。他没有还价,直接取出一袋早已准备好的金叶子,放在摊位上。老者掂量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递给他一块黑色的木牌。“往里走,尽头那间竹楼,自然有人告诉你想知道的。”徐凤哲接过木牌,依言向鬼市深处走去。穿过层层叠叠的摊位和形形色色的人群,来到一间不起眼的竹楼前。将木牌交给守在门口的黑衣人,他被允许进入。竹楼内光线更加昏暗,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坐在主位,声音雌雄莫辨:“你想知道麒麟角和秘境的消息?”“是。”“南疆深处,十万大山腹地,有一处被称为‘陨龙谷’的上古秘境,传闻谷内曾有神兽陨落,能量混乱,常有异宝现世。最近谷口能量潮汐涌动,似有开启迹象。”黑袍人缓缓说道,“至于麒麟角……或许与此谷有关,或许没有。但近期,已有不少南疆本地部族的好手,甚至一些中原和东海的生面孔,都出现在陨龙谷附近,目的不明。”多方汇聚?能量潮汐?徐凤哲心中一沉,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多谢。”他没有多问,转身离开。该知道的已经知道,问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离开鬼市,徐凤哲对照系统地图和得到的情报,确定了陨龙谷的具体方位。接下来的路程,将更加深入南疆腹地,也更加危险。数日后,他进入了陨龙谷所在的山脉外围。这里的瘴气明显比外围浓郁得多,呈现出淡淡的紫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味。【警告:检测到高浓度【蚀骨瘴】,请宿主立刻服用【强效避瘴丹】!】徐凤哲不敢怠慢,立刻从系统仓库取出一颗墨绿色的丹药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气瞬间流遍全身,将那无孔不入的瘴气隔绝在外。他亲眼看到一只飞鸟误入瘴气范围,几息之间便化为一滩脓水,不由暗自心惊。若非有系统丹药,自己恐怕也难逃此劫。凭借【强效避瘴丹】的功效,他有惊无险地穿过了这片令人闻之色变的瘴气区域。又经过两日的艰难跋涉,翻越数座险峻山峰,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条巨大的瀑布从千仞绝壁之上轰然垂落,水声震耳欲聋,而在瀑布之后,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山谷入口。谷口处,空气仿佛都在扭曲,五彩斑斓的光华无序地流转、碰撞,散发出汹涌澎湃却又极不稳定的能量波动。这里,应该就是陨龙谷的入口了。徐凤哲站在远处,凝视着那混乱的能量光华,眉头紧锁。秘境尚未完全开启,或者说正处于一种极度不稳定的状态,贸然闯入,风险极大。更让他警惕的是,他能隐隐感觉到,在这山谷周围,潜藏着不止一股强大的气息。看来,那些闻风而来的各方势力,已经到了。他的南疆之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而他那仅剩九万多的挥霍点,在这危机四伏之地,又能支撑多久?他不禁再次想起了北凉,想起了那个还在虎头城养伤的弟弟,想起了那个看似威严实则为子女操碎了心的父亲。必须尽快找到麒麟角和辅药,修复龙脉之心,然后回去。徐凤哲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他小心翼翼地收敛气息,朝着谷口方向,潜伏而去。 古森雷猿阻归途 陨龙谷入口,那扭曲光华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吞吐着混乱无序的能量。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波动,仿佛随时可能彻底崩裂,将一切卷入未知的虚空。【警告:检测到空间极度不稳定,能量潮汐紊乱,强行进入死亡率预计高达七成以上。建议宿主等待稳定期或寻求其他途径。】系统的冰冷提示音在徐凤哲脑海中响起,印证了他眼前的判断。这地方,此刻就是一处绝地入口,贸然闯入,与赌命无异。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他这般惜命,或者说,有系统这般精准的风险评估。就在徐凤哲凝神观察之际,侧后方传来几阵急促的破风声。几支人马几乎同时抵达谷口附近,看装束打扮,既有穿着兽皮、脸上涂抹着怪异油彩的南疆本地部族之人,也有几位气息凌厉、明显是来自中原或更遥远之地的江湖客。他们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渴望,显然对谷内可能存在的异宝或机缘志在必得。短暂的对峙与互相忌惮之后,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数道身影便如离弦之箭,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扭曲旋转的光幕漩涡!“为了部族!”“神兽遗宝,是我的!”几声嘶吼被狂暴的能量瞬间吞没,那些身影甫一接触光幕,便如同泥牛入海,刹那间消失无踪,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后来者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受到了刺激,眼中狂热更甚,又有数人紧随其后,投身其中。徐凤哲看得眼角微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今同理。只是这般飞蛾扑火,未免太过……愚蠢。但他没有时间感慨。修复龙脉之心迫在眉睫,所需的麒麟角与那三十六种辅药,极有可能就在这陨龙谷深处。放弃,绝无可能。但若是被这混乱的空间乱流随机传送到某处绝地,或是直接湮灭于虚空,那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必须找到更稳妥的方法。“系统,商城,搜索与稳定空间或安全传送相关的物品。”【搜索中……】【筛选完毕。】【推荐物品:【空间稳定符(一次性)】】【效果:激活后,可在短时间内(约一炷香)于宿主周身形成一小范围稳定力场,大幅降低空间穿梭时的风险,提高定向传送成功率(视目标空间稳定性而定)。】【售价:95,000挥霍点。】九万五千点?徐凤哲看着自己仅剩九万六千余点的余额,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这系统商城,还真是精准定价,刚好卡在他能承受的极限,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没有犹豫的时间。“兑换【空间稳定符】!”【兑换成功。消耗挥霍点:95,000点。当前余额:1,112点。】看着那瞬间只剩下三位数的挥霍点余额,徐凤哲心中升起一股久违的“贫穷”感。这感觉,当真令人不快。一枚散发着柔和银光的玉符出现在他手中,触手温润,其上刻画着玄奥繁复的纹路。不再迟疑,徐凤哲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注入玉符。嗡!银光骤然亮起,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光罩,将他完全包裹在内。周遭狂暴混乱的空间能量,似乎被这层薄薄的光罩隔绝、抚平了些许。就是现在!徐凤哲眼神一凝,不再观望,一步踏出,整个人毅然决然地投入了那片扭曲旋转、光怪陆离的空间漩涡之中!下一刻,难以言喻的撕扯感与眩晕感猛然袭来!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大手,从四面八方拉扯着他的身体与神魂,要将他彻底撕碎。眼前不再是谷口的景象,而是无数破碎、扭曲、急速流转的色彩光带,以及深邃得令人心悸的黑暗裂隙。周身的银色光罩在剧烈地闪烁、震荡,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显然在对抗着极其强大的空间乱流。若无此符,恐怕他已步了先前那些人的后尘。天旋地转,不知方向,不知时间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恐怖的撕扯感骤然消失。砰!徐凤哲只觉身体一轻,随即重重地摔落在地,砸断了不少枯枝败叶。他甚至来不及感受疼痛,第一时间翻身跃起,警惕地环顾四周。入目所及,并非预想中能量汹涌的谷口区域,而是一片从未见过的原始密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巨大的树冠层层叠叠,几乎将天光完全隔绝。空气潮湿而闷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殖质气味,还夹杂着某些奇异植物的特殊芬芳。地面铺满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松软无声。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的不知名兽类的低沉嘶吼,更添几分诡异。“这里是……陨龙谷内部?被随机传送到别处了?”徐凤哲眉头紧锁。【系统地图更新中……】【当前区域识别:【迷雾古森】(陨龙谷外围区域)。】【警告!检测到前方八百丈处存在超高强度生命信号!能量波动剧烈!】几乎在系统提示的同时,一副简略的地图在徐凤哲脑海中展开,标注出了他目前所在的一小片区域,名为“迷雾古森”,周围大部分区域仍是一片代表未知的灰色。而就在这片已知区域的前方不远处,一个刺目的红色光点正在急促地闪烁,代表着极度危险!【警告!警告!检测到强大生命体:玉眼雷猿!实力评估:接近陆地神仙境!具备部分操控雷电本源之力!极度危险!】徐凤哲瞳孔骤缩,猛地抬头望向红点所示方向。只见前方密林深处,影影绰绰之间,一头庞然大物缓缓显露出身形。那是一头高达三丈有余的巨猿!通体覆盖着青铜色的坚硬毛发,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双眼睛,并非寻常猿类的浑浊或凶戾,而是两颗如同碧绿美玉雕琢而成的眼眸,闪烁着慑人的寒光。此刻,这头玉眼雷猿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蒲扇般巨大的手掌不时捶打着自己坚实的胸膛,发出“咚咚”如同战鼓般的闷响。每一次捶击,它周身都隐隐有细碎的银色电弧跳跃、闪烁,发出“噼啪”的轻响,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微微扭曲。“吼——!”它似乎察觉到了徐凤哲的存在,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威慑力的咆哮,声浪滚滚,震得林间落叶簌簌而下。徐凤哲立刻收敛全部气息,身形悄然后退,隐入一株巨树之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凝重地观察着那头巨猿。陆地神仙境!虽然只是“接近”,但也绝非他目前状态所能抗衡。之前为了修复龙脉之心,耗费了大量资源,修为虽有灌顶提升,但根基不稳,加上龙脉之心损伤未愈,真实战力大打折扣。更何况,这巨猿还掌控着雷电之力,那是天地间最具毁灭性的力量之一。更麻烦的是,根据系统地图显示,这头玉眼雷猿正好盘踞在他深入这片【迷雾古森】的唯一通路上。想要继续探索,寻找麒麟角和辅药的线索,就必须通过它所在的区域。硬闯,无异于送死。必须想办法,智取,或者绕过去。徐凤哲眼神闪烁,大脑飞速运转。他打量着周围的地形,观察着雷猿的行动规律,同时也在快速盘算着自己手中仅剩的资源和底牌。那仅剩的一千一百一十二点挥霍点,在这种地方,恐怕连买几颗高级点的疗伤丹药都不够。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要靠自己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越是危险的境地,越要冷静。败家子的挥霍是为了获取力量,而此刻,他需要用这力量换来的智慧和谨慎,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目光再次投向那头威风凛凛、电光环绕的玉眼雷猿,徐凤哲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南疆之行,真正的考验,从这一刻,才算真正开始。 146 声东击西潜行 古木参天,浓雾弥漫,这片名为迷雾古森的地域,寂静得仿佛连时间都已停滞。徐凤哲藏身于一株需要数人合抱的巨树根系虬结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目光透过枝叶缝隙,一瞬不瞬地盯着远处那头庞然巨物——玉眼雷猿。这畜生身形雄壮,青铜色的毛发在昏暗林间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闷的风雷之声。那双碧玉般的眼眸扫视四周,虽无明显的杀意流露,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势,让周遭百丈之内,连虫鸣鸟叫都自觉地噤声。陆地神仙境,哪怕只是“接近”,也绝非玩笑。徐凤哲不敢有丝毫异动。他如今体内龙脉之心有损,修为虽有灌顶,根基却虚浮,正面硬撼无异于以卵击石。他耐着性子,如同最老道的猎人,开始细致入微地观察这头拦路凶兽。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林间光线愈发黯淡。徐凤哲注意到,每当林中深处传来一种尖锐、高亢,如同金石摩擦般的虫鸣声时,那原本还算平静的玉眼雷猿便会显得焦躁不安。它会烦躁地抓挠自己的耳朵,蒲扇般的大手胡乱挥舞,甚至会低吼着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虚抓几下,将挡路的藤蔓树枝拍得粉碎。这细微的变化,并未逃过徐凤哲的眼睛。他心中一动,凝神细听那奇特的虫鸣,试图分辨其规律。【系统分析:目标玉眼雷猿,听觉系统异常发达,对频率介于15000赫兹至18000赫兹的高频声波极为敏感,长时间暴露于该频段声波下,会引发其神经系统紊乱,产生强烈刺激性反应。】果然如此。徐凤哲眼神微亮,找到了突破口。“系统,商城,搜索能发出特定高频声波的物件。”【搜索中……】【筛选完毕。】【推荐物品:【可调频声波发射器】(黑铁级)】【效果:可模拟并发出指定频率范围内的声波,有效距离三百丈,能量核心可支持连续工作一个时辰。】【售价:十五万挥霍点。】十五万?徐凤哲看着自己那仅剩一千一百一十二点的挥霍点余额,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先前为了那张【空间稳定符】,几乎耗尽家底,如今这区区一个黑铁级的玩意儿,竟也要价如此离谱?这败家子系统,果然是逮着机会就往死里坑。“这点……小钱……”他习惯性地想说口头禅,却发现这次是真的囊中羞涩,连自嘲都显得底气不足。十五万点,他现在连零头都凑不齐。放弃购买,另寻他法?比如,去捕捉那些能发出特殊鸣叫的飞虫?这个念头刚起,徐凤哲便打消了。他尝试着向那虫鸣传来的方向潜近了数十丈,立刻就感受到了这片古森的真正“热情”。脚下枯叶层中,色彩斑斓的毒蛇无声游弋;树干上,巴掌大小、甲壳上布满诡异花纹的毒蝎悄然蛰伏;空中,更有一些不起眼的细小飞虫,一旦靠近便会释放出能令人肌肤溃烂的毒雾。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几处明显的危险,试图以真气擒拿一只恰好从附近飞过的鸣叫怪虫。那虫子不过拇指大小,通体漆黑,飞行速度却快如电闪,轨迹更是飘忽不定。徐凤哲几次出手都落了空,反而差点被一条从树冠上倒垂下来的青绿色藤蔓(实则是一种拟态毒蛇)咬中手腕。忙活了小半个时辰,不仅一只虫子没抓到,反而弄得灰头土脸,真气也消耗了不少。徐凤哲退回原地,靠着树根喘息,脸色有些难看。他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步步杀机的环境里,想要靠这种“土办法”解决问题,效率太低,风险也太高。时间和机会,才是眼下最宝贵的东西。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里?他望向那头依旧在不远处踱步的雷猿,眉头紧锁。那是一枚拳头大小的菌类,通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深蓝色,表面仿佛覆盖着一层细碎的星沙,在昏暗的光线下,正散发着微弱而有节奏的、如同呼吸般的淡淡银辉。【叮!检测到稀有天材地宝:星髓菇(幼生体)!】【品质:玄级下品】【效果:蕴含微量纯净星辰之力,可用于炼制星辰类丹药,亦可直接吸收以淬炼精神力或辅助修炼星辰相关功法。对修复受损神魂有微弱效果。】【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当前处境,可选择由系统直接回收【星髓菇】,回收价:148,888挥霍点。是否回收?】徐凤哲愣住了,看着那不起眼的蓝色蘑菇,又看了看系统的提示,一种荒诞感油然而生。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系统送?他几乎能想象到系统那腹黑的嘴脸,仿佛在说:“看吧,没钱了?给你个机会。”“回收!”徐凤哲没有丝毫犹豫,心中暗骂一句“奸商”,但动作却极快。【回收成功。获得挥霍点:148,888点。】【当前余额:150,000点。】看着瞬间充盈起来的余额,徐凤哲那颗因“贫穷”而略显不安的心,总算落回了实处。虽然下一秒这笔“巨款”就要再次清零。“兑换【可调频声波发射器】!”【兑换成功。消耗挥霍点:150,000点。】【当前余额:0点。】一枚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黑色金属圆盘出现在他手中,表面有几道细微的刻度,入手微凉。徐凤哲掂量着这耗尽了他全部身家的“玩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千金散尽……这次是真的一点不剩了。希望你物有所值。”有了工具,还需等待时机,并且,自身的准备也不能落下。硬闯不行,潜行过去,也需要足够的隐匿手段。那头雷猿感知敏锐,寻常的敛息术未必能完全瞒过。他寻了一处更为隐蔽的树洞,盘膝坐下,摒除杂念,开始沉心思索那部得自系统的《万相星辰诀》残篇。此功法并非纯粹的武学,更偏向于精神力的运用与对天地星辰之力的感悟。之前他只是草草浏览,未曾深究,此刻生死攸关,不得不将其作为救命稻草。他尝试按照残篇中的记载,调动丹田内那缕经过龙脉之心淬炼、带着淡淡金芒的真气,引导其上行至眉心祖窍,再以一种奇特的频率震荡,试图沟通冥冥中那无处不在的星辰之力,哪怕只是一丝一毫。这过程远比想象中困难。精神力的消耗极大,每一次尝试都让他头痛欲裂,仿佛神魂被无形的力量撕扯。但他咬牙坚持,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新凝聚精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那枚星髓菇残留的微弱药力起了作用,或许是绝境下的潜力爆发,在他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眉心祖窍猛地一跳,一股清凉之意瞬间扩散开来。他福至心灵,下意识地运转精神力,将其按照一种玄奥的轨迹在周身流转。下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的存在感似乎变得模糊了一瞬。并非消失,也非隐形,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淡化”,就像水中的墨迹被搅动,轮廓变得不再清晰,气息也变得若有若无。成了!徐凤哲心中一喜,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眩晕感和精神上的疲惫。这种“精神模糊”的技巧显然消耗极大,以他目前的修为,恐怕难以持久。“看来,只能用于关键时刻的冲刺了。”他默默估算着效果和持续时间,心中已有了计较。夜幕彻底降临,迷雾古森中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某些奇特的植物散发出幽幽的磷光。那头玉眼雷猿似乎也安静了许多,趴伏在一块巨石上,如同山峦般的身影融入黑暗,只有那双碧玉眼眸偶尔开合,闪过慑人的寒芒。时机已至。徐凤哲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至巅峰。他悄然摸到预定位置,这里距离雷猿大约两百余丈,位于其侧后方,是视野和感知的相对薄弱区。他举起手中的【可调频声波发射器】,依照白日观察所得,将频率精确地调至那怪异虫鸣所在的频段,然后将功率开到最大,对准远离自己潜行路线、靠近雷猿另一侧的一片茂密灌木丛,按下了启动按钮。“嗡——”一种人耳几乎无法察觉、却异常尖锐刺耳的高频声波,瞬间以发射器为中心扩散开来!几乎在声波发出的刹那!“吼!!!”那原本趴伏假寐的玉眼雷猿猛地弹起,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狂怒咆哮!声浪滚滚,将周围的树木震得簌簌作响,落叶纷飞!它那双碧玉眼眸瞬间变得赤红,充满了狂躁与暴戾,巨大的头颅疯狂甩动,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无孔不入的噪音刺激得几近发狂!它似乎无法准确判断声波来源,只是本能地朝着声音最强烈的方向——那片被徐凤哲选定的灌木丛,发动了毁灭性的攻击!“轰隆!”一道粗如水桶的银色闪电从天而降,精准地劈在那片灌木丛上!刹那间,电光爆闪,草木成灰,地面被轰出一个数丈方圆的焦黑大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雷猿犹不解恨,巨大的拳头如同攻城锤般狠狠砸向地面,发出“咚咚”巨响,碎石飞溅,烟尘弥漫!就是现在!徐凤哲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运转起刚刚掌握的“精神模糊”技巧!嗡!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散开,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迅速变得黯淡、模糊,仿佛一道随时可能被风吹散的轻烟。他脚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窜出,没有选择直线距离,而是沿着事先规划好的、利用地形和阴影掩护的弧线路径,朝着雷猿警戒范围的边缘,急速潜行!精神力在飞速消耗,每一步都伴随着针扎般的刺痛感,但他不敢有丝毫停歇。那玉眼雷猿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持续不断的刺耳声波吸引,狂怒地对着那片区域发泄着力量,雷光闪烁,轰鸣不断,暂时忽略了身后那道正在悄然远去的模糊影子。一百丈……八十丈……五十丈……徐凤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能感受到雷猿身上散发出的灼热气息和那狂暴的能量波动。就在他即将彻底脱离雷猿感知范围的边缘时,那雷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停下攻击,巨大的头颅霍然转向徐凤哲所在的方向,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不好!徐凤哲心中一凛,几乎是本能地将体内残存的真气和精神力催动到极限!“噗!”他强行压下一口涌上喉头的腥甜,身影最后模糊了一下,如同一片落叶,飘入了前方更加浓密的黑暗之中。“吼?”玉眼雷猿疑惑地低吼一声,巨大的手掌在刚才徐凤哲消失的地方抓了一把,却只抓到一把潮湿的空气和几片落叶。它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不确定,最终还是被那依旧在响的刺耳噪音吸引了回去,继续对着那片早已化为焦土的灌木丛咆哮。密林深处,徐凤哲背靠着一棵冰冷的古树,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方才那一下精神力透支,让他感觉整个脑袋都快要裂开。但他终究是成功了。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片依旧电闪雷鸣、兽吼震天的区域,眼中闪过一丝后怕,随即又被更深的凝重取代。仅仅是陨龙谷外围的一头凶兽,就已如此棘手,耗尽了他几乎所有的底牌和资源。这谷内深处,又该是何等龙潭虎穴?麒麟角,三十六种辅药……修复龙脉之心,任重而道远。他没有过多停留,辨认了一下方向,吞下一颗疗伤丹药,强忍着精神上的疲惫,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向着那未知的、充满迷雾与危险的古森深处走去。前路漫漫,杀机四伏。这位在北凉挥金如土的败家世子,在这片原始而残酷的南疆密林中,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独自求生。 第147章 惊魂逃生 自那雷猿狂怒之地脱身,徐凤哲并未立刻感到轻松。先前那番声东击西、极限潜行,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精神气力,尤其是最后强行催动那尚不熟练的《万相星辰诀》残篇中的“精神模糊”之法,此刻只觉脑海中如同被无数钢针穿刺,阵阵眩晕感挥之不去。他扶着一棵布满湿滑苔藓的古树,剧烈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得如同雪后的宣纸。这迷雾古森,比他想象中还要凶险百倍。仅仅是外围的一头畜生,便逼得他底牌尽出,连那点可怜的挥霍点都榨得一干二净。他抬头望去,四周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墨绿与灰暗,参天巨木的枝桠交错,将天空切割成零碎的片段,阳光难以穿透,只有丝丝缕缕的光线洒落,更添几分阴森诡异。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腐殖土气息,混杂着不知名草木的奇异芬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徐凤哲皱了皱眉,顺着那血腥味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行不多远,便在一片纠缠的藤蔓下,发现了一截断裂的臂骨,骨骼尚新,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被啃噬的痕迹。再往前几步,又看到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斜插在泥土里,刀身上刻着一个模糊的“风”字镖局徽记。显然,在他之前,已有不少人闯入此地,并且,下场似乎并不怎么好。这无声的景象,比任何警告都来得直接。徐凤哲心中警惕更甚,收敛气息的法门运转到了极致,每一步都踩得极为小心,生怕惊动了潜藏在暗处的未知危险。【系统地图更新……周边区域已解锁……检测到多处微弱能量反应点……】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脑海中的地图又扩展了一小片区域,显露出更为复杂的地形,其间点缀着几个或明或暗的光点,代表着不同的能量源。徐凤哲定了定神,按照地图上一个距离较近、能量波动相对温和的绿色光点指引,继续深入。这片古森似乎有着某种奇异的压制力,不仅光线难以透入,连神识的探查范围也大大缩减。他只能依靠系统地图和自身敏锐的五感,在这如同迷宫般的林地中穿行。绕过一片散发着淡淡瘴气的沼泽地,又避开几株伪装成普通藤蔓的绞杀植物,徐凤哲终于抵达了地图上标记的第一个绿色能量点所在。那是一处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小片石壁,石壁缝隙间,顽强地生长着数种奇异的植物。其中一种,藤蔓粗壮,色泽赤红如血,蜿蜒攀附在石壁上,仿佛一条条凝固的血脉,正是【龙血藤】。旁边不远处,几株形似老参、根须虬结、通体土黄的植物破土而出,散发着浓郁的土系元气,乃是【地灵参】。而在石壁最高处,一朵巴掌大小、晶莹剔透如同冰雕、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奇花,正迎风摇曳,赫然便是【冰心草】!这三种,皆是炼制【九转还龙丹】所需的七十二种辅药之中的珍品,在外界早已绝迹,没想到竟能在此地同时寻获!徐凤哲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总算不是一趟完全赔本的买卖。他没有急于采摘,而是先仔细观察了四周,确认没有守护异兽或禁制陷阱后,才小心翼翼地上前,用特制玉铲将这三味药材连根带土完整地挖掘出来,妥善存入早已备好的玉盒之中,以防药性流失。然而,就在他刚刚将最后一个玉盒盖好,准备转身离去之际,异变陡生!嗖!嗖!嗖!几道尖锐的破空声几乎同时从四周响起,带着致命的寒意,直扑徐凤哲周身要害!他心中一凛,脚下步伐错动,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飘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几支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细长吹箭钉在他刚才所站立的地面上,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与此同时,五道身影如同林中猎豹,悄无声息地从不同的方向合围而至,将他困在了中央。这五人皆是身材精悍,皮肤黝黑,脸上涂抹着怪异的油彩,身披粗糙的兽皮,手中握着造型奇特的弯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冷芒。他们的眼神锐利而充满野性,动作配合默契,显然是常年在山林中狩猎搏杀的好手。南疆部族之人!为首的是一个面容更为冷峻的中年男子,额头上系着一条镶嵌着兽牙的额带,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徐凤哲,以及他手中刚刚收起的玉盒,冷冷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南疆口音:“外乡人,放下东西,滚出圣林。”徐凤哲心中念头急转。这五人气息彪悍,配合娴熟,尤其擅长丛林作战,淬毒的吹箭更是防不胜防。自己刚刚经历大战,状态不佳,真气、精神力都消耗巨大,硬拼绝非明智之举。况且,他现在身无分文,连兑换疗伤丹药的挥霍点都没有,更别说购买什么强力道具了。他面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副略带困惑和无辜的表情,将玉盒不着痕迹地收入袖中,拱了拱手,用一种尽量显得平和的语气说道:“几位朋友误会了。”“在下乃是关外来的药材商人,听闻南疆多奇珍异草,特来寻访。”“不慎在此迷路,见此地生有几株罕见的药草,便采摘了一些,并非有意冒犯诸位的地界。”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调动起一丝微弱的精神力,并非施展“精神模糊”,那消耗太大,而是尝试引动《万相星辰诀》中记载的另一种细微法门,巧妙地影响周围的光线和空气流动。他并没有制造什么惊天动地的幻象,只是让身周几株不起眼的、本身就能散发微弱磷光的菌类,光芒陡然明亮了那么一瞬,又迅速黯淡下去,同时一阵微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在他身前打了个旋。这点小把戏,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不值一提,但对于这些久居山林、对自然现象极为敏感、又对外来者充满警惕的南疆部族而言,却足以造成一丝难以言喻的神秘感和不确定性。那为首的南疆男子眉头微皱,狐疑地打量着徐凤哲。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身上并没有散发出强大的武者气息,但其镇定的态度,以及刚才那一点难以解释的“异象”,却让他有些捉摸不定。此人衣着虽然普通,但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绝非寻常商人可有。他与身边的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权衡利弊。他们此行是为了守护“圣地”入口,防止外人闯入,并非滥杀无辜。眼前这人虽然形迹可疑,但似乎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且实力不明,若贸然动手,万一是个硬茬,引来麻烦,反而不美。沉吟片刻,那为首男子再次冷冷开口:“此地乃我部族禁地,不容外人踏足。”“你采的药草,下不为例。”“速速离去,若再敢靠近圣地方向,格杀勿论!”说罢,他挥了挥手,五人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后退,很快便融入了密林阴影之中,消失不见。徐凤哲暗自松了口气,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方才看似平静的对峙,实则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一场生死搏杀。他也由此更加确定,这陨龙谷内的竞争,远比他想象的要激烈复杂。这些南疆部族明显是在守护着什么重要的地方,恐怕与那麒麟角或是其他异宝有关。他不敢在此地久留,辨认了一下方向,避开那南疆部族离去的方位,继续朝着系统地图上标注的下一个目标——那散发出强烈能量信号的山谷行去。一边赶路,他一边抓紧时间,反复在脑海中推演、练习那“精神模糊”的法门。每一次尝试,依旧伴随着剧烈的精神消耗和刺痛感,但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多,他感觉自己对精神力的掌控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进步,模糊自身存在感的效果也略有提升,虽然持续时间依旧短暂。“精神力……还是太弱了。”徐凤哲喃喃自语。无论是施展这保命的秘术,还是应对未来可能遇到的更强敌人,提升精神力总量和操控精度,都已是迫在眉睫。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林木逐渐稀疏,地势开始向下倾斜。系统地图上,那个标注着【九天息壤】的耀眼红点,已近在咫尺,就在前方那片被浓雾笼罩的山谷之中。同时,地图也清晰地显示,在那红点周围,还存在着数个强度不一的橙色光点,代表着强大的生命体。守护者,或者说,是其他的竞争者?徐凤哲停下脚步,眼神凝重。那山谷中弥漫出的能量波动,远比之前的玉眼雷猿更加磅礴、也更加混乱。贸然闯入,无异于自投罗网。他当机立断,改变方向,在附近仔细搜寻起来。很快,在一处被瀑布水帘遮掩的山壁后方,找到了一处干燥而隐蔽的山洞。洞口狭小,内部空间却不小,且通风良好。确认洞内安全后,徐凤哲先是用碎石和藤蔓简单布置了一下警戒,然后才疲惫地坐下。他需要时间恢复消耗的精神力,也需要仔细研究一下刚刚到手的三种辅药的特性,更重要的是,必须针对前方山谷中的情况,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那【九天息壤】关乎龙脉之心修复,绝不能失手,但也绝不能莽撞行事。他盘膝坐好,正准备取出丹药服下,开始调息恢复。【警告!警告!检测到高能量反应正在快速接近!距离三百丈……两百丈……一百丈……目标非生物体!能量特征分析中……疑似……傀儡造物?!】系统的警报声陡然在脑海中炸响,急促而尖锐!徐凤哲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骤缩,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骨升起,蔓延至全身!傀儡造物?!在这原始的南疆密林深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第148章 那瀑布之后,确有一方干燥洞穴,入口狭窄,仅容一人侧身而入,内里却豁然开朗,约莫丈许方圆,石壁嶙峋,透着一股亘古的凉意。徐凤哲拖着疲惫欲死的身躯钻入,确认洞内并无蛇虫盘踞,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背靠着冰冷石壁滑坐下来,先前那番与玉眼雷猿周旋、极限逃遁,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气力,此刻只觉四肢百骸都似灌了铅沉重无比,尤其是眉心祖窍,依旧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刺痛,那是强行催动“精神模糊”秘术的后遗症。洞外水声潺潺,遮掩了行藏,倒是个不错的临时落脚地。他不敢大意,稍稍喘匀了气息,便从袖中摸出一枚巴掌大小、刻满繁复符文的青铜圆盘。此物名曰【微型警戒阵盘】,乃是他先前以备不时之需,用挥霍点从系统中兑换而来,虽品阶不高,却能感应方圆百丈内的能量波动与生命体靠近。他寻了个靠近洞口、不易被水汽侵蚀的角落,将阵盘嵌入石缝,指尖渡入一丝微弱真气。阵盘嗡的一声轻颤,表面符文流转,散发出一圈几不可察的淡青色光晕,随即隐没不见。做完这一切,徐凤哲才算稍稍放下心来,准备取出丹药调息。然而,他刚刚阖上双眼,试图凝聚心神,脑海中却陡然响起系统那毫无感情、却带着前所未有急促意味的警报声!【警告!检测到高威胁目标!多名携带“离阳龙气追踪印记”的生命体已高速进入陨龙谷秘境!根据印记强度与移动轨迹分析,目标极可能为宿主!预计十二个时辰后抵达当前区域!】离阳龙气追踪印记?!暗影卫?!徐凤哲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随即化为彻骨的寒意。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假死脱身”之计,终究还是被识破了?抑或是离阳皇室掌握着某种他所不知的、能够跨越空间锁定他的诡秘手段?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天大的麻烦。那些皇室豢养的暗影卫,如跗骨之蛆,一旦被他们缠上,在这危机四伏的南疆密林中,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恐怕插翅难逃!十二个时辰……时间竟如此紧迫!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必须在那些影子找到他之前,拿到九天息壤,修复龙脉之心,或者,找到一处足以避开追踪的绝对安全之地!徐凤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念头飞转。暗影卫虽强,但他们初入秘境,对这里的环境必然陌生,这便是自己最大的优势。当务之急,一是尽快提升实力,二是利用此地复杂险恶的环境,给追兵制造麻烦。他不再犹豫,立刻从储物玉佩中取出刚刚到手的那三味辅药——龙血藤、地灵参、冰心草,又加上一些先前备下的其他药材。九转还龙丹的丹方复杂无比,所需辅药七十二种,眼下自然凑不齐,更遑论主药麒麟角。但这些天材地宝蕴含的药力极为精纯,哪怕只是初步处理,提取部分精华,也能炼制出一些应急的丹药,或是直接吸收以恢复自身状态。时间不等人,手工处理太过缓慢。徐凤哲心念一动,再次沟通系统。“系统,兑换一套【便携式炼金处理工具(基础版)】。”【兑换成功。消耗挥霍点:五万点。】【当前余额:???点。】(系统似乎对宿主这捉襟见肘的余额不忍直视,直接省略了数字)五万挥霍点,弹指间又成了镜花水月。徐凤哲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但此刻也顾不得心疼。一套闪烁着金属光泽、结构精巧的工具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包含了研磨、萃取、控温等诸多功能,虽只是基础版,却也远胜过他自己动手。他立刻将心神沉浸在药材的处理之中,指尖真气流转,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炼金工具,依照丹方记载,开始分离、提纯那几株灵药的精华。龙血藤的赤红汁液、地灵参的土黄根须、冰心草的剔透花瓣……在工具的作用下,逐渐化为一滴滴散发着浓郁药香和精纯能量的液滴或粉末。洞**药香弥漫,与外界的潮湿腐朽气息形成了鲜明对比。徐凤哲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然而,就在他将冰心草的最后一缕寒气精华萃取完毕,准备收起工具之时——“嗡——!!!”洞口那枚【微型警戒阵盘】骤然红光大作,发出尖锐刺耳、远超之前任何一次预警的蜂鸣!不是暗影卫!徐凤哲心中一凛,暗影卫的能量波动绝不会如此狂暴混乱!【警告!警告!检测到不明巨型生物能量反应!正从地底高速接近!距离……五十丈……三十丈……十丈!目标已突破岩层!】系统急促的警报声几乎与现实同步!话音未落!“轰隆!!!”洞穴深处,正对着徐凤哲的石壁猛然炸裂开来!碎石崩飞,烟尘弥漫!一股腥臭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一只庞然大物硬生生从坚硬的岩层中破洞而出!那是一只难以名状的恐怖虫型怪物!体型足有水牛大小,覆盖着暗褐色的坚硬甲壳,闪烁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它的头部生着一对巨大而可怖的猩红色复眼,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两只如同巨大镰刀般的前肢,刃口闪烁着幽幽寒芒,一看便知锋利无比,足以轻易撕裂金铁!这地底怪物似乎是被洞**弥漫的浓郁药香吸引而来,甫一现身,那对猩红复眼便死死锁定了徐凤哲,以及他身前那些刚刚处理完毕、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药材精华!“吼!!!”又是一声狂暴的嘶吼,带着贪婪与嗜血的意味,那怪物六足猛地发力,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徐凤哲悍然冲撞而来!徐凤哲脸色剧变!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将身前那些盛放药材精华的玉瓶猛地扫到一旁相对安全的角落,同时腰间备用的长剑锵然出鞘!洞穴空间狭窄,前后左右皆是坚硬石壁,根本无处闪躲!退无可退!一场猝不及防、发生在方寸之间的洞中恶战,瞬间爆发!剑光亮起,直面那扑面而来的腥风与死亡阴影! 149章 水声淙淙,如碎玉飞溅,掩盖了洞穴内外诸多细微声响。这瀑布之后,确有一方干燥洞穴,入口狭窄,仅容一人侧身而入,内里却豁然开朗,约莫丈许方圆,石壁嶙峋,透着一股亘古的凉意。徐凤哲拖着几近虚脱的身躯钻入,指尖在湿滑石壁上划过,留下一道浅痕。确认洞内并无蛇虫鼠蚁盘踞,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背靠着冰冷石壁滑坐下来。先前与那玉眼雷猿一番生死周旋,再到极限逃遁,几乎榨干了他丹田内最后一缕真气,此刻只觉四肢百骸都似灌满了沉重的铅汞,动弹不得。尤其是眉心祖窍,依旧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那是强行催动“精神模糊”秘术留下的后遗症,精神力的过度透支,比肉体疲惫更令人难受。洞外水声不绝,恰好遮掩了他的行藏,倒算是一处难得的临时喘息之地。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稍稍调匀了紊乱的气息,便从袖中摸出一枚巴掌大小、刻满了繁复符文的青铜圆盘。此物名曰【微型警戒阵盘】,乃是他先前以防不测,用所剩无几的挥霍点从系统中兑换而来,虽品阶不高,胜在隐蔽实用,能感应方圆百丈内的能量波动与生命体靠近。他寻了个靠近洞口、不易被水汽直接侵蚀的干燥石缝,小心翼翼将阵盘嵌入,指尖渡入一丝微弱真气。阵盘嗡的一声轻颤,表面符文如水波般流转,散发出一圈几不可察的淡青色光晕,随即隐没不见,与周围岩石融为一体。布置妥当,徐凤哲心头稍定,正准备取出疗伤丹药,先行调息恢复一二。然而,他双眼刚刚阖上,试图凝聚那涣散的心神,脑海中却陡然响起系统那素来平稳、此刻却带着前所未有急促意味的电子音!【警告!检测到高威胁目标!多名携带“离阳龙气追踪印记”的生命体已高速进入陨龙谷秘境!根据印记强度与移动轨迹分析,目标极可能为宿主!预计十二个时辰后抵达当前区域!】离阳龙气追踪印记?!暗影卫?!徐凤哲猛地睁开眼睛,疲惫的眼眸深处瞬间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随即化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怎么可能?!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金蝉脱壳”之计,用替身傀儡制造的假死现场,竟然被识破了?还是说,离阳皇室那帮老狐狸,当真掌握着某种他闻所未闻、能够跨越空间锁定他气息的诡秘追踪手段?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意味着天大的麻烦!那些皇室豢养的暗影卫,每一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死士,精通刺杀追踪之术,手段狠辣,如跗骨之蛆,一旦被他们缠上,尤其是在这危机四伏、环境陌生的南疆密林之中,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恐怕真是插翅难逃!十二个时辰……时间竟是如此紧迫!一股强烈到令人窒息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正缓缓扼住他的咽喉。必须在那些影子找到他之前,拿到九天息壤,修复龙脉之心,获得自保之力,或者,找到一处足以避开追踪印记的绝对安全之地!徐凤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那因惊骇而有些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恐惧无用,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法。暗影卫虽强,但他们毕竟是外来者,初入这陨龙谷秘境,对这里的复杂环境、诡异生灵必然一无所知,这便是自己眼下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优势。当务之急,唯有两途。其一,想尽一切办法,在十二个时辰内提升实力,哪怕只是临时性的爆发力;其二,便是充分利用此地复杂险恶的环境,给那些追兵制造足够多的麻烦,拖延时间,甚至……反杀!念及此,徐凤哲不再有片刻犹豫。他立刻从储物玉佩中,将刚刚到手的那三味珍稀辅药——龙血藤、地灵参、冰心草,连同一些先前备下的其他普通药材,一股脑儿取了出来。九转还龙丹的丹方玄奥无比,所需辅药足有七十二种,眼下自然是远远凑不齐,更遑论那最为关键、连影子都没见着的主药麒麟角。但这些天材地宝,哪怕只是辅药,也无一不是蕴含着极为精纯磅礴的药力。即便无法炼制成丹,只是进行初步的处理,提取部分精华,也能炼制出一些效果显著的应急丹药,或是调配成药液直接吸收,用以快速恢复自身消耗的真气与精神力。时间不等人,靠手工慢慢研磨萃取,无异于坐以待毙。徐凤哲心念电转,再次沉入意识,沟通那腹黑的系统。“系统,给我兑换一套【便携式炼金处理工具(基础版)】。”【兑换成功。消耗挥霍点:五万点。】【当前余额:……点。】(系统似乎都对宿主这捉襟见肘的余额感到一阵沉默,直接省略了具体数字,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鄙视。)五万挥霍点,几乎是他先前搜刮北凉王府库房、变卖诸多奢侈品才堪堪攒下的最后家底,就这么弹指间化为了乌有。徐凤哲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只觉心头滴血。败家子系统,果然名不虚传,花钱如流水,赚钱……哦不,是败家换点数,才是王道。可惜眼下身处绝境,哪有地方给他败家?此刻也顾不得心疼了。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一套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结构异常精巧的工具凭空出现在他面前。这套工具虽标明是“基础版”,却也包含了精密的研磨器、微型离心萃取管、可精准控温的加热底座等诸多功能,效率远胜过他自己那粗糙的手法百倍。他立刻将全副心神沉浸在药材的处理之中,指尖真气流转,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炼金工具,依照脑海中那份残缺却依旧珍贵的丹方记载,开始分离、提纯那几株灵药的精华。龙血藤那粘稠如血的赤红汁液,在地灵参那土黄色的、散发着厚重气息的根须粉末中缓缓滴落,冰心草那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寒气的花瓣被小心翼翼地置入萃取管……在炼金工具精准而高效的作用下,这些外界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正逐渐化为一滴滴、一撮撮散发着浓郁药香和精纯能量的液滴或粉末,被分别盛放在特制的玉质容器中。洞,浓郁的药香渐渐弥漫开来,与外界瀑布带来的潮湿水汽、以及林间隐约传来的腐朽气息,形成了格格不入却又奇异融合的对比。徐凤哲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为自己争取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生机。然而,就在他屏息凝神,将冰心草的最后一缕宛如实质的寒气精华小心翼翼萃取完毕,正准备收起工具,先行吞服一部分药液恢复状态之时——“嗡——!!!!”洞口石缝中,那枚先前嵌入的【微型警戒阵盘】骤然红光大作!其光芒之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预警,几乎将整个昏暗的洞穴都映照成一片刺目的血红!随之而来的,是尖锐刺耳、仿佛能刺穿耳膜的蜂鸣声,疯狂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不是暗影卫!徐凤哲心中猛地一凛!暗影卫行事隐秘,气息内敛,绝不可能引发如此狂暴混乱的能量反应!几乎是同一瞬间,系统的警报声以更加急促、更加危急的语调在脑海中炸响!【警告!警告!检测到不明巨型生物能量反应!正从地底高速接近!距离……五十丈……三十丈……十丈!目标已突破岩层!非先前南疆部族!】系统的话音未落!“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九天惊雷在耳边炸开!洞穴深处,正对着徐凤哲盘坐方向的那面坚硬石壁,猛然间向内凸起,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随即轰然炸裂开来!碎石崩飞如蝗,烟尘弥漫四溢!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与狂暴气息,如同实质的浪潮般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伴随着震耳欲聋、充满原始暴虐意味的咆哮,一只庞然大物,硬生生从那破碎的岩层之中破洞而出,挤满了大半个洞穴!那是一只徐凤哲从未在任何典籍中见过的恐怖虫型怪物!其体型足有壮硕的水牛大小,浑身覆盖着暗褐色的、仿佛金属铸就的坚硬甲壳,甲壳边缘闪烁着幽冷的、令人心悸的光泽。它的头部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有一对巨大而可怖的猩红色复眼,由无数细小的、不断转动的小眼组成,密密麻麻,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心生寒意。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两只如同巨大黑色镰刀般的前肢!前肢长度惊人,几乎与它身体等长,刃口闪烁着幽幽寒芒,布满了细密的锯齿,一看便知其锋利程度,恐怕足以轻易撕裂金铁!这从地底深处钻出的恐怖怪物,似乎正是被洞**弥漫开来的、由数种天材地宝精华混合而成的浓郁药香所吸引!甫一现身,那对转动不休的猩红复眼便死死锁定了徐凤哲,以及他身前那些刚刚处理完毕、散发着致命诱惑气息的药材精华!“吼!!!”又是一声更加狂暴、充满了贪婪与嗜血意味的嘶吼!那怪物六只粗壮的节肢猛地在地上一撑,坚硬的岩石地面瞬间被踩踏出数道深坑!它那庞大的、充满压迫感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沉重堡垒,挟带着一股腥风,朝着徐凤哲悍然冲撞而来!其势之猛,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碾压成齑粉!徐凤哲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他根本来不及多想,也无暇去思考这鬼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头!几乎是出于一种保护珍贵财物的本能,他猛地一挥袖袍,用一股巧劲将身前那些盛放着药材精华的玉瓶玉盒,尽数扫到了旁边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石缝中。与此同时,“锵”的一声龙吟!他腰间那柄备用的百炼精钢长剑已然出鞘!剑光乍亮,映照出他那张虽显苍白、却已不见丝毫慌乱,只剩下冰冷决绝的脸庞!洞穴空间狭窄逼仄,前后左右皆是坚不可摧的厚重石壁,根本无处闪躲!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一场猝不及防、发生在方寸之间的洞中恶战,已然无可避免!剑光如匹练般亮起,撕裂昏暗,直面那扑面而来的浓烈腥风与死亡阴影! 150章 上 剑光乍起 剑光乍起,如惊鸿一瞥,直刺那怪物面门!徐凤哲这一剑,凝聚了所剩无几的真气,更灌注了生死关头的决绝。他深知,在这狭窄洞穴之内,面对如此体型庞大、甲壳坚硬的异物,任何花哨招式皆是徒劳,唯有以点破面,寻其要害。然而,想象中利刃破开甲壳的声响并未传来。“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音炸响,震得徐凤哲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剑尖仅仅在那怪物暗褐色的头颅甲壳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火星四溅。好硬的壳!徐凤哲心中暗惊,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停顿。借着反震之力,他身形如一片落叶般向后飘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怪物紧随而至、横扫而来的巨大镰刀前肢。那闪烁着幽寒光泽的刃口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几缕断发飘落。“吼!”一击落空,那虫型怪物似乎被彻底激怒,猩红复眼中的暴虐之色更浓。它六足猛地刨地,庞大的身躯竟展现出与其体型不符的灵活性,再次低吼着扑来。两只镰刀前肢交错挥舞,封死了徐凤哲所有闪避的空间,腥风扑面,令人作呕。洞穴本就狭小,此刻更显得逼仄不堪。石壁冰冷坚硬,身后已是退无可退。徐凤哲只能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在方寸之间腾挪闪避,剑光时而点刺,时而格挡,试图牵制对方,寻找破绽。但每一次剑刃与甲壳的碰撞,都带来巨大的反震之力,让他气血翻涌,握剑的手臂渐渐酸麻。这怪物的力量太过蛮横,甲壳防御更是惊人,简直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长此下去,自己真气耗尽,必死无疑!更让他心惊的是,随着打斗的进行,他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愈发浓烈,隐隐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腻。【警告!检测到高浓度腐蚀性毒素!请宿主立刻规避!】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念头未落,那虫怪猛地张开了头部下方一道不甚明显的裂口,并非嘴巴,更像是一条肌肉虬结的缝隙。一股粘稠腥臭的墨绿色液体,如同箭矢般从中激射而出,直奔徐凤哲面门!那液体尚未及身,散发出的刺鼻气味便让周围的岩石表面滋滋作响,冒起缕缕青烟。好强的腐蚀性!徐凤哲瞳孔骤缩,生死关头,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心念急转,瞬间沟通系统:“兑换【瞬发护盾符】!”【兑换成功。消耗挥霍点:一万点。】几乎在兑换完成的刹那,一枚闪烁着淡金色光芒的符箓自他身前凭空浮现,瞬间炸开,化作一道半透明的能量护盾,将他牢牢护在其中。“嗤嗤嗤——!”墨绿色的毒液泼洒在能量护盾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护盾光芒急剧闪烁,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纹,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能量正在飞速消耗。挡住了!但只是暂时!徐凤哲额头渗出冷汗。这一万挥霍点花得惊险,却也只是饮鸩止渴。这护盾符显然支撑不了多久,一旦破碎,自己沾染上那毒液,恐怕顷刻间便会化为一滩脓水。硬拼绝无胜算!必须找到它的弱点!徐凤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徒劳地攻击那坚硬的甲壳。他一边竭力维持身法,在狭小的空间内与怪物周旋,躲避着那依旧狂猛挥舞的镰刀前肢,一边暗中运转起得自新手礼包的《万相星辰诀》残篇。这门功法虽不完整,却有一桩妙用,便是能极大提升感知能力,洞察细微。此刻运转之下,徐凤哲只觉眼前怪物的动作似乎慢了一丝,周围环境中的能量流动也变得清晰可感。同时,他分出心神,对系统下令:“扫描!立刻扫描这东西的弱点!”【扫描中……目标生物结构分析……能量核心定位……】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配合着《万相星辰诀》带来的敏锐感知,徐凤哲目光如电,死死锁定着在洞穴中横冲直撞的庞然大物。它的甲壳并非浑然一体,似乎在腹部下方,靠近尾部的位置,颜色略浅,甲壳的接缝也更为明显。而且,每次它发力冲撞或挥舞前肢时,那个部位都会有轻微的起伏。【扫描完成。目标:地底腐蚀魔镰(变异种)。弱点已锁定:腹部下方三寸处,甲壳覆盖层相对薄弱,其下为主要神经节点汇聚区域。破坏该节点,可造成致命伤害。】 150 下 果然如此!徐凤哲心中一定,目光锐利如刀。机会只有一次!寻常刀剑难以破开甲壳,必须借助外力!“系统,兑换【破甲能量飞镖(一次性)】!”他毫不犹豫地再次下令。【兑换成功。消耗挥霍点:八万点。】八万!又是八万!加上之前的五万工具和一万护盾符,这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十四万挥霍点就没了!徐凤哲只觉心都在滴血,这败家速度,比他平日里刻意挥霍还要快上百倍!但此刻,保命要紧!一枚通体漆黑、约莫三寸长短、造型奇特的菱形飞镖出现在他手中。飞镖表面铭刻着细密的能量纹路,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有了利器,还需要创造机会。那怪物猩红的复眼一直锁定着自己,稍有异动便会引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徐凤哲眼神一闪,计上心头。他一边狼狈闪躲,一边悄然从系统自带的储物空间中摸出了一小包粉末。这是他以前在北凉闲逛时,从一个走江湖的货郎那里买来的【强效刺激性粉末】,据说对付野兽有奇效,气味刺鼻,能让猛兽短时间内失去方向感。当时只觉得有趣,随手备下,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瞅准一个空档,在怪物再次挥舞镰刀前肢,露出短暂破绽的瞬间,徐凤哲手腕一抖,将那包粉末猛地朝着怪物那对巨大的猩红复眼撒了过去!“噗!”粉末准确无误地覆盖了怪物的复眼。“嘶嘎——!!!”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那地底魔镰发出一声与之前咆哮截然不同的、充满痛苦意味的尖锐嘶鸣!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两只镰刀前肢胡乱地挥舞起来,试图蹭掉眼睛上的异物,动作瞬间出现了明显的混乱和僵直!就是现在!徐凤哲眼中精光爆射!他抓住这千载难逢、稍纵即逝的机会,体内残余的真气毫无保留地灌入右臂,同时凝聚起因先前施展“精神模糊”而略显虚弱、但此刻却异常集中的精神力,尽数注入手中的【破甲能量飞镖】!嗡!漆黑的飞镖发出一声轻微的颤鸣,表面能量纹路骤然亮起,散发出刺目的幽蓝色光芒!“着!”徐凤哲一声低喝,手腕猛地一甩!那枚灌注了他全部力量和希望的能量飞镖,化作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幽蓝流光,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射向了先前系统标示出的、魔镰腹部下方那处甲壳相对薄弱的区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噗嗤!”一声闷响传来,不同于之前金铁交鸣的清脆,更像是利刃刺入皮革的声音!幽蓝色的流光毫无阻碍地没入了魔镰腹下的甲壳之中!“嗷——!!!”一声凄厉到极点、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哀嚎猛地从魔镰口中爆发出来!其声音之大,震得整个洞穴嗡嗡作响,碎石簌簌落下!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般,剧烈地抽搐、扭动起来,两只镰刀前肢疯狂地刨刮着地面和石壁,留下道道深邃的划痕。猩红的复眼失去了焦距,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绝望。抽搐持续了数息,最终,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重重地砸落在地,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溅起大片烟尘。洞穴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徐凤哲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能量护盾因能量耗尽而悄然溃散的轻微声响。死了?徐凤哲拄着剑,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衣衫,脸色苍白如纸。丹田内真气空空如也,精神更是疲惫到了极点。但他不敢有丝毫放松,警惕地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庞大虫尸。【目标生命体征已消失。】系统的确认音终于让他彻底松了口气。赢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涌上心头,但随即被更强烈的紧迫感所取代。他不敢在此地过多停留。这场战斗动静太大,虽然有瀑布水声遮掩,但难保不会引来其他麻烦。更重要的是,离阳皇室的暗影卫,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徐凤哲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魔镰尸体旁。这怪物的甲壳如此坚硬,那对镰刀前肢更是锋利无比,还有那毒囊……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材料。“系统,扫描这尸体,有价值的东西都收起来。”【扫描中……检测到高强度生物甲壳,具备优良的物理抗性……检测到高腐蚀性毒囊,可用于炼制毒药或特殊武器……检测到微量地脉能量结晶……】【收集中……】随着系统的操作,魔镰尸体上最有价值的部分——大块的甲壳、完整的毒囊以及几颗米粒大小的能量结晶,都化作流光消失,被收入了系统空间。做完这一切,徐凤哲又快速地清理了一下洞穴内的战斗痕迹,将那些碎裂的岩石和魔镰留下的体液简单掩埋,并用石块大致堵住了那被魔镰破开的洞口,尽量恢复原状。虽然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但能多争取一分时间,便多一分生机。他抬头望向洞外,瀑布依旧喧嚣,阳光透过水幕,在洞口投下斑驳的光影。这场意外的遭遇,虽然凶险万分,但也并非全无收获。不仅得到了一些珍贵的材料,更重要的是,让他对这陨龙谷秘境的危险程度有了更清醒的认识,也对自身实力的不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迫切。十二个时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离阳暗影卫,这柄悬顶之剑,带来的压力远超这地底魔镰。必须尽快动身,前往地图上标记的那处可能存在九天息壤的山谷!徐凤哲不再犹豫,吞服了几滴先前处理好的药液精华,略微恢复了些许气力,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强忍着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刺痛,小心翼翼地钻出了瀑布后的藏身洞穴,身影迅速消失在潮湿而危机四伏的南疆密林深处。前路,依旧叵测。而追兵,已在途中。 151章 瀑布声如雷,依旧在耳畔轰鸣,却已无法涤荡徐凤哲心头的沉重。自那洞穴中脱身,他片刻未敢耽搁,强忍着真气亏空与精神疲惫带来的阵阵晕眩,循着脑海中系统地图的指引,朝着那可能存在九天息壤的山谷潜行。 一路行来,林间瘴气愈发浓郁,毒虫猛兽的嘶吼也时有所闻,较之外围区域,此地凶险何止倍增。徐凤哲敛息屏气,精神模糊之术已运转至极致,将自身气息与周遭草木水石融为一体,如一缕无形幽影,在盘根错节的古林中穿梭。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林木渐疏,隐约可见一处被群山环抱的宽阔谷地。空气中,除了南疆特有的湿热腐朽气息外,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芬芳,以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徐凤哲心中一凛,愈发小心,寻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巨岩缝隙藏匿身形,凝神望去。 山谷之内,并非他预想中的死寂,反而是一片混乱的战场。 谷地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造型古拙、布满苔藓的巨大石质祭坛。祭坛四周,数十名作南疆部族打扮的土著,身绘诡异图腾,手持骨矛石斧,正围绕着祭坛进行着某种狂热的仪式。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低沉而古怪的吟唱,空气中能量波动剧烈,似乎在试图唤醒或沟通某种存在。 而在祭坛的另一侧,则是十数名身着海蓝色道袍的修士。这些人个个手持拂尘、宝剑,或是催动着水光潋滟的法珠、玉牌,与那些南疆部族之人战作一团。道袍修士们配合默契,术法精妙,水汽弥漫间,不时有部族之人惨叫倒地。然而南疆部族悍不畏死,人数也占优势,一时间竟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果然不止一方。”徐凤哲目光微凝,心中暗道。这混乱局面,于他而言,或许正是可乘之机。他并未急于现身,而是如最耐心的猎人般,潜伏在暗处,静静观察着谷内的每一处变化,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系统扫描已完成。九天息壤确认位于祭坛正下方三丈深处,被一团浓郁的土黄色能量节点包裹。】 【警告:祭坛周围存在至少五个土元素能量体,目前处于不稳定激活状态,受战斗及祭祀影响,随时可能完全苏醒。】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徐凤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古老祭坛。果然,在祭坛的基座周围,隐约可见几处土石微微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 便在此时,一股森然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徐凤哲身后袭来!那寒意并非针对肉身,而是直透神魂,仿佛被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死死盯住! 不好! 徐凤哲悚然一惊,几乎是本能地便要向一旁扑出。 “找到你了,北凉余孽!” 一道冰冷沙哑,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般自身后响起。 徐凤哲猛然回头,只见三丈之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七八道黑衣身影。这些人个个气息内敛,眼神如死水般不起波澜,手中各持奇形兵刃,显然皆是精于刺杀的好手。 为首一人,身形略显佝偻,脸上戴着一张青铜恶鬼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其手中托着一物,形似罗盘,却非寻常堪舆之器,盘面之上,一根赤红指针正微微颤动,死死指向徐凤哲藏身之处! 离阳暗影卫!这追踪秘宝,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徐凤哲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前有混战不休的南疆部族与东海道士,后有如跗骨之蛆的暗影卫,那近在咫尺的九天息壤,此刻却仿佛远在天涯。 “拿下!”青铜面具下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 话音未落,其身后四名暗影卫死士已如离弦之箭般暴射而出,手中短刃、铁爪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呼啸,分从四个不同方向攻向徐凤哲周身要害,配合之默契,显然演练过无数次。 这些死士,眼中没有恐惧,没有犹豫,只有纯粹的杀戮指令,不计任何代价,只为完成任务! 退路已被封死,硬闯山谷更是自投罗网! 徐凤哲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无比。生死一线,再无半分隐藏的余地! “哼,想拿小爷的命,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他冷哼一声,体内本就所剩不多的真气与因先前激战而略显虚浮的精神力,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 “系统,【闪避加速符】!” 【兑换成功。消耗挥霍点:三万点。】 刹那间,一道淡青色的流光自徐凤哲体表一闪而逝。他的身形陡然变得飘忽不定,速度在瞬间提升了数倍不止! 剑光一闪,并非攻向敌人,而是借着符箓带来的瞬息加速,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合击,同时反手一剑,直刺一名死士肋下空门! 那死士反应亦是极快,身形硬生生一扭,避开了要害,但徐凤哲这一剑灌注了残余真气,锋锐无匹,依旧在其肋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噗!” 鲜血飙射! 那死士闷哼一声,攻势一滞,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痛苦与惊愕。他似乎没想到,这个情报中只是“略通武艺”的北凉世子,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速度与战力。 然而,徐凤哲一击得手,却不敢有丝毫恋战。他深知,这不过是饮鸩止渴,符箓时效一过,自己便是砧板上的鱼肉。 可未等他借势突围,另外三名死士的攻击已如跗骨之蛆般再次缠上。而那名青铜面具的指挥使,更是如鬼魅般欺近,手中多了一柄薄如蝉翼、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短刃,直刺徐凤哲眉心! 这一刺,快、准、狠,封死了徐凤哲所有闪避的可能! 徐凤哲瞳孔猛缩,只觉一股死亡的阴影瞬间将自己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名被他重创的死士,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嘴角溢出大量鲜血,显然已是油尽灯枯。他抬起头,用一种怨毒至极的目光死死盯着徐凤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断断续续地嘶声道: “咳……咳咳……你……你逃不掉的……” “陛……陛下……要的……不止是……北凉……” 那死士每说一个字,口中便涌出一股鲜血,眼神中的怨毒却愈发浓烈。 “他……他要用你们……徐家的……龙脉……祭炼……祭炼……九鼎……一统……天……下……” 话音未落,那死士头颅猛地一歪,眼中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彻底断了气息。 徐家龙脉?祭炼九鼎? 这突如其来的临终遗言,如同一道惊雷,在徐凤哲脑海中炸响!他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与危机! 原来,离阳皇帝的图谋,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庞大,更加狠毒!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削藩,而是要掘他徐家的根,断他北凉的魂! 然而,这刹那的震惊,却也给了青铜面具指挥使绝佳的机会!那柄幽蓝短刃,已然近在咫尺!瀑布声如雷,依旧在耳畔轰鸣,却已无法涤荡徐凤哲心头的沉重。自那洞穴中脱身,他片刻未敢耽搁,强忍着真气亏空与精神疲惫带来的阵阵晕眩,循着脑海中系统地图的指引,朝着那可能存在九天息壤的山谷潜行。 一路行来,林间瘴气愈发浓郁,毒虫猛兽的嘶吼也时有所闻,较之外围区域,此地凶险何止倍增。徐凤哲敛息屏气,精神模糊之术已运转至极致,将自身气息与周遭草木水石融为一体,如一缕无形幽影,在盘根错节的古林中穿梭。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林木渐疏,隐约可见一处被群山环抱的宽阔谷地。空气中,除了南疆特有的湿热腐朽气息外,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芬芳,以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徐凤哲心中一凛,愈发小心,寻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巨岩缝隙藏匿身形,凝神望去。 山谷之内,并非他预想中的死寂,反而是一片混乱的战场。 谷地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造型古拙、布满苔藓的巨大石质祭坛。祭坛四周,数十名作南疆部族打扮的土著,身绘诡异图腾,手持骨矛石斧,正围绕着祭坛进行着某种狂热的仪式。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低沉而古怪的吟唱,空气中能量波动剧烈,似乎在试图唤醒或沟通某种存在。 而在祭坛的另一侧,则是十数名身着海蓝色道袍的修士。这些人个个手持拂尘、宝剑,或是催动着水光潋滟的法珠、玉牌,与那些南疆部族之人战作一团。道袍修士们配合默契,术法精妙,水汽弥漫间,不时有部族之人惨叫倒地。然而南疆部族悍不畏死,人数也占优势,一时间竟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果然不止一方。”徐凤哲目光微凝,心中暗道。这混乱局面,于他而言,或许正是可乘之机。他并未急于现身,而是如最耐心的猎人般,潜伏在暗处,静静观察着谷内的每一处变化,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系统扫描已完成。九天息壤确认位于祭坛正下方三丈深处,被一团浓郁的土黄色能量节点包裹。】 【警告:祭坛周围存在至少五个土元素能量体,目前处于不稳定激活状态,受战斗及祭祀影响,随时可能完全苏醒。】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徐凤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古老祭坛。果然,在祭坛的基座周围,隐约可见几处土石微微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 便在此时,一股森然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徐凤哲身后袭来!那寒意并非针对肉身,而是直透神魂,仿佛被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死死盯住! 不好! 徐凤哲悚然一惊,几乎是本能地便要向一旁扑出。 “找到你了,北凉余孽!” 一道冰冷沙哑,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般自身后响起。 徐凤哲猛然回头,只见三丈之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七八道黑衣身影。这些人个个气息内敛,眼神如死水般不起波澜,手中各持奇形兵刃,显然皆是精于刺杀的好手。 为首一人,身形略显佝偻,脸上戴着一张青铜恶鬼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其手中托着一物,形似罗盘,却非寻常堪舆之器,盘面之上,一根赤红指针正微微颤动,死死指向徐凤哲藏身之处! 离阳暗影卫!这追踪秘宝,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徐凤哲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前有混战不休的南疆部族与东海道士,后有如跗骨之蛆的暗影卫,那近在咫尺的九天息壤,此刻却仿佛远在天涯。 “拿下!”青铜面具下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 话音未落,其身后四名暗影卫死士已如离弦之箭般暴射而出,手中短刃、铁爪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呼啸,分从四个不同方向攻向徐凤哲周身要害,配合之默契,显然演练过无数次。 这些死士,眼中没有恐惧,没有犹豫,只有纯粹的杀戮指令,不计任何代价,只为完成任务! 退路已被封死,硬闯山谷更是自投罗网! 徐凤哲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无比。生死一线,再无半分隐藏的余地! “哼,想拿小爷的命,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他冷哼一声,体内本就所剩不多的真气与因先前激战而略显虚浮的精神力,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 “系统,【闪避加速符】!” 【兑换成功。消耗挥霍点:三万点。】 刹那间,一道淡青色的流光自徐凤哲体表一闪而逝。他的身形陡然变得飘忽不定,速度在瞬间提升了数倍不止! 剑光一闪,并非攻向敌人,而是借着符箓带来的瞬息加速,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合击,同时反手一剑,直刺一名死士肋下空门! 那死士反应亦是极快,身形硬生生一扭,避开了要害,但徐凤哲这一剑灌注了残余真气,锋锐无匹,依旧在其肋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噗!” 鲜血飙射! 那死士闷哼一声,攻势一滞,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痛苦与惊愕。他似乎没想到,这个情报中只是“略通武艺”的北凉世子,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速度与战力。 然而,徐凤哲一击得手,却不敢有丝毫恋战。他深知,这不过是饮鸩止渴,符箓时效一过,自己便是砧板上的鱼肉。 可未等他借势突围,另外三名死士的攻击已如跗骨之蛆般再次缠上。而那名青铜面具的指挥使,更是如鬼魅般欺近,手中多了一柄薄如蝉翼、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短刃,直刺徐凤哲眉心! 这一刺,快、准、狠,封死了徐凤哲所有闪避的可能! 徐凤哲瞳孔猛缩,只觉一股死亡的阴影瞬间将自己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名被他重创的死士,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嘴角溢出大量鲜血,显然已是油尽灯枯。他抬起头,用一种怨毒至极的目光死死盯着徐凤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断断续续地嘶声道: “咳……咳咳……你……你逃不掉的……” “陛……陛下……要的……不止是……北凉……” 那死士每说一个字,口中便涌出一股鲜血,眼神中的怨毒却愈发浓烈。 “他……他要用你们……徐家的……龙脉……祭炼……祭炼……九鼎……一统……天……下……” 话音未落,那死士头颅猛地一歪,眼中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彻底断了气息。 徐家龙脉?祭炼九鼎? 这突如其来的临终遗言,如同一道惊雷,在徐凤哲脑海中炸响!他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与危机! 原来,离阳皇帝的图谋,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庞大,更加狠毒!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削藩,而是要掘他徐家的根,断他北凉的魂! 然而,这刹那的震惊,却也给了青铜面具指挥使绝佳的机会!那柄幽蓝短刃,已然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