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婚然天成》 第727章 搬弄是非心机婊 梅子拿着关聆的换洗衣服跨进咖啡厅,四下一找,没找到关聆,倒是先看到了禾曦冬。犹豫了一下,还是拔腿跑了。 禾曦冬气乐了。长腿一迈,追了上去。 “梅子!”关聆也看到梅子了,边纳闷梅子为啥撒腿跑,边起身去追。 被贺凌西好心地拉住了。 “我去拿。你在这儿坐着。”心说这姑娘也是个心大的。胸口湿得那么明显了还敢跑出去。捞起椅背上的外套,罩在她身上。 “对!你搁这儿坐着,谁害得你衣服脏了,谁去拿!”贺颂北幸灾乐祸地起哄。语毕,背后一阵凉意。搓着胳膊咕哝:“店里开着空调啊,咋感觉凉飕飕的。” 贺凌西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某个方向,又凉凉地瞥了蠢弟弟一眼,出去了。回来时手里多了个袋子。 “冬子和他那……咳,妹妹的室友呢?”贺颂北好奇地问,该不会一路追回家去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没错!他俩刚才分析过这个话题。虽说已经新时代了,可架不住女人的传统观依然很强。所以在想不到更好的点子之前,这个也能勉强算作一个可行的办法吧。 “就数你管得宽。”贺凌西没好气地哼了句。招手喊来服务员,又把袋子递给关聆,示意她跟去更衣室换。 很快,关聆换了身俏皮的灯芯绒小西装出来了。 贺凌西起身朝她走过来:“走吧。” “那个,还是不用了。”关聆忙不迭摆手。在更衣室的时候就想好了,看在禾薇大哥兼梅子男朋友(尽管梅子死活不承认,可架不住人家请客了呀)的朋友的份上,就不让人破财了。裙子脏是脏了,但回头洗一洗还是能穿的。 贺凌西眉一挑,也不废话,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衣服袋,拽着她胳膊就往外走。 贺颂北看得呵呵直乐。哪个说的他们家小三子不近女色的?这不遇到长腿翘|臀的正点妹纸,不照样抛弃弟弟跑了? 寂寞地伸了个懒腰。伸出去的胳膊还没收回,肩头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害他差点一个趔趄。 “嘿嘿,差点就误会你了!”周洁莹绕到前面,往贺颂北跟前一坐,笑咧着嘴托着腮帮子说,“之前还以为刚走掉的姑娘是你相亲对象。” 贺颂北吓得差点从软椅座上蹦起来:“你没和你大姐讲吧?”小姨子误会不打紧,心上人误会可就不好了。何况还是在紧要关头。 “哪用我说啊,我大姐不在呢嘛。”周洁莹伸出食指,俏皮地朝耳后点点。 贺颂北倏地缩拢瞳孔,下一秒,他颠颠地窜去周洁雯所在的卡座,献殷勤顺便解释去了。 接收到大姐递来的不悦眼神,周洁莹无奈地摊摊手掌,她可没捣乱哟,是贺颂北自个儿窜过去的。话说,别人家的小姨子可受欢迎了,怎么轮到她这里如此不受待见乜?新人还没抱上手呢,她这个媒人就被丢过墙了,嘤嘤嘤。 闪身溜出咖啡厅,给禾鑫打电话:“大姐抛下我谈恋爱去了,我一个人好无聊,你忙完没啊?出来一起吃饭……” 隔着落地窗,隐约听见小妹撒娇的周洁雯,心里好不恼羞,什么叫她谈恋爱去了?她谈了吗?哦,貌似是有个对象。 抬眸和对座的某男打招呼:“好久不见。” 贺颂北一阵无力:“我们之间,非得搞得跟陌生人一样生疏吗?”好歹也曾唇贴唇地接过吻,虽然事后……咳,要不是他反应快,差点被她一个过肩摔扔出几米远。可到底有过肌肤之亲了。搁古代那就是他的人了。Www.XSZWω8.ΝΕt 周洁雯瞥了他一眼,继续看菜单:“我和你,本来就不熟。” “你就编吧!”贺颂北一把捞走她手里的菜单,塞给服务生,“招牌套餐两份,谢谢。” 转回头,握住心上人的手腕,逼对方看自己:“我就问你一句,抛开别的不谈,你对我,到底有没有那方面想法?” 周洁雯定定地看了他两眼,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垂下眸子说:“我也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和谁打赌,拿和我谈恋爱当赌约。能告诉我赌注是什么吗?” “什么什么什么?”贺颂北搞糊涂了。 周洁雯哂笑一声:“别装了,你同学都告诉我了,你同学聚会那天和他们打赌,说三个月里一定拿下我。贺颂北,我跟你没仇吧?就算当年我阻碍了你追求我们班班花,害你单身到现在,你也没必要拿我当赌约内容吧?你越这样,我越瞧不起你!” 越说越气闷,周洁雯眼神一冷,起身就要走。被贺颂北拉住了。 一个走得急,一个拉得重,最后,她脚下一崴,摔坐在了他身上。 贺颂北干脆不让她起来了,圈着她往卡座里挪了挪,“等等等等,让我理理头绪先。” “放开我!” “别闹!那!这个事情关系到我的名誉。我发誓,我没有做过你说的事,我喜欢你都来不及,哪可能拿你当赌约。”贺颂北霸道地搂着她,认真分析道,“你说的我同学,是研究生班的还是博士班的?叫什么名字?算了,我来猜吧,你点头或是摇头就行了。乖乖的啊!说完这个事,我带你去吃东西。” 周洁雯挣了两下没挣开,蹙着秀眉瞪他。 贺颂北皮皮一笑,胳膊圈得更紧了。 心上人落在自己怀里的感觉真好!不过当务之急,得先把她说的事情搞清楚。 妈了蛋的!究竟哪个王八羔子造的谣!回头要是被他揪出来,非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不可! “最近搞聚会的就只有研究生班,嘴巴不带门又认识你的……刘强?”贺颂北猜。 周洁雯摇摇头。 “郭玉琪?”贺颂北再猜。 周洁雯还是摇头。 “都不是?总不会是马、马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马上飞!”就那个老爱拉着他吐槽“追求白富美等于追求下半辈子软饭”的愤青。 周洁雯嘴角有丝龟裂,纠正道:“马龙飞。” “管他什么飞……不过,你怎么不摇头?”贺颂北蓦地瞪大眼,“握草!是他说的?我草他老母……唔唔唔……” “你就不能少说几句脏话?”周洁雯捂着他嘴皱眉。秀眉都快打结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我保证改掉这个坏毛病!”贺颂北拉下心上人的手,抓在手里没舍得松开。 心里气不顺啊,妈蛋!马龙飞那个王八蛋!当着他面吐槽白富美的各种不好,背着他就乱造谣。磨牙霍霍!小本本上记下了,回头一定找他算账! 咦?慢着! “宝贝,你俩怎么碰上的?他不是在保定国税上班吗?聚完会就走了,夜都没过,嫌三百块旅馆费太贵。” “是啊,我去保定开会,碰巧遇上了。”等等,刚刚喊的什么鬼?谁是你宝贝啊! 贺颂北继续搂紧她,越想越不对劲,好个马龙飞,简直就是心机婊啊!明面上劝他别找白富美,暗地里扯他后腿,这是想干掉他、自己上的节奏哇! 当下拨通马上飞,错了,马龙飞的手机,开免提对质。 对方并不知道周洁雯就在这厢听着,呵呵呵地说:“不就开了个玩笑嘛,她信了也怪我咯?我说阿北,这么开不起玩笑的女人心眼也忒小了,奉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天底下又不是没有更好的女人了。你看你们家条件那么好,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跟你说,我们局今年新来了个研究生,长得可周正了,那屁股翘的,那腰细的,简直就一模特儿,要不要我介绍给你认识啊……” 贺颂北后牙槽咬得咯嘣响,要不是京都离保定有那么点距离,此刻的他,一点都不想和心上人分开,他早冲去那小子的单位,打他个西红柿炒辣椒了。特么忒表脸了! 二话不说掐了线。 然而他的电话刚挂,周洁雯的手机响了。接起一听,正是那个马龙飞。 “嗨!最近还好吗?贺颂北那小子没来找你麻烦吧?对付他那样的人,一定要立场坚定……不过,我想他这几天应该没工夫找你麻烦,他正追我们局一个新来的研究生呢,父母都是当官儿的,门当户对得很,成天打电话跟我嘚瑟……” 周洁雯和贺颂北对看一眼,啥都明白了——整一个搬弄是非的心机男婊啊!、(未完待续。) 第728章 禾薇小俩口和贺老爷子,九月底就去清市了。 禾曦冬则是九月份最后一天坐了一晚上的高铁、于十一这天早上到的家,同行的还有被他强拉来的梅子。 禾薇一看到难得羞涩了俏脸的梅子姑娘,了然地笑了——敢情是被她哥拿下了啊。 可禾父禾母还不知情啊,被儿子一句“爸妈,这是你们儿媳妇,之前见过的,我就不具体介绍了啊”,震得集体找下巴。妥妥滴红色炸弹啊! 回过神,禾母喜笑颜开地拉着梅子说:“我说呢,这几天老是听见喜鹊叫,敢情我们家又来一桩大喜事了呀。” 儿子没女朋友这个事,打从两年前就成禾母的心头大事了。因为文欣苑那帮老邻居,见着她总会问一句:你家冬子有对象了不?完了再跟她炫耀几句自家子女的终身大事,使得禾母都不敢去那一带了。 至于儿子的对象是哪家姑娘,禾家俩口子从来没给儿子拦过什么杠杠,比如必须是家住城里的啦、家里老人起码得有一个是有退休工资的、最好是独生女别有什么姐妹、兄弟啦等等。 俩口子一致觉得,将来的儿媳妇,只要心地善良、真心对儿子好、婚后小俩口踏踏实实、和和睦睦过日子那就行了,外在条件他们没要求。 因此看到梅子,禾母眼前一亮:她怎么就没想到把闺女的同学介绍给儿子捏!梅子这姑娘,多好滴人选啊!本身品质好、学业好,和闺女又是无话不说的伙伴,嫁过来不大可能会产生姑嫂矛盾。梅家俩口子她和老禾也照过几次面,那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老实本分点明了人品,生意人则点明了家境。简直就是给自家儿子配的锅盖,太般配没有了! 禾母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满意,正要出门的人,拉着梅子蹬蹬蹬上楼去房间,把去年生日时禾父买给她的一对金镯子套上了梅子的手腕。 梅子见状,连忙婉拒。可禾母执意要把这对镯子给她,握着她手腕不让她动,并说:“去年老禾送我生日的时候我就说了,将来儿子讨媳妇了,这对金手镯就送儿媳妇当见面礼。” 禾父在一旁跟着点了两下头,表示确实有这话。 禾曦冬嘴角噙着笑,对爹妈的配合满意极了。 梅子收不是,不收也不是,为难之下只好找禾曦冬求助。 禾曦冬轻笑了一声,走过去替她解围:“既是爸妈送儿媳妇的,那你收下就是了呗。”wWW.xszWω㈧.йêt 梅子瞪他一眼。这是解围吗?分明是来浇油的! 禾母心下暗笑,扯过老伴出去了,还极其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禾薇坐在餐厅喝五谷豆浆吃燕麦馒头,看到她娘下来,正想打趣她娘几句,只听禾母说:“你没吃醋吧?妈把你爸送我的金镯子送人了。” “我吃什么醋呀!”禾薇好笑道,“哥有喜欢的对象了,而且那人还是我好朋友,高兴都来不及呢。” “这就好!”禾母舒心地拍拍胸脯,凑到闺女耳边说,“放心放心,你也有。妈托金店打了一对金苹果,过几天就能拿了。等你生产完,你们娘俩一人带一个,保佑你们平平安安……” 禾母说的金苹果其实就是苹果状的纯金吊坠,根据克数不同有大有小。她从京都回来那天,被水果店老板娘拖去金店陪打金饰,瞅着那金苹果挺好看的,寓意也吉利,便跟着打了一对母子坠。 禾薇知道这是她娘的心意,也不反对,笑嘻嘻地挽上她娘的胳膊说:“好!那我就替宝宝谢过外婆送的金苹果啦。” 禾母笑点了点她的鼻尖,说了句“也不嫌害臊”,完了想起房间里的小俩口,忍不住问:“你哥带对象上门这事儿,事先有跟你提过吗?” 禾薇摇摇头。她只知道兄长前阵子在努力搞定未来嫂子,至于带人上门这事儿确实没想到。 “臭小子!”禾母忍不住骂,“这么大的事,说来就来,也不给我们点时间准备……” “准备什么呀?”禾曦冬牵着梅子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他娘的嘀咕,笑着说,“事先和你们说了那还叫惊喜吗?” 禾薇看到她娘吃瘪的表情,忍俊不禁地偷笑,心猜她娘肯定还有话和兄长交代,便主动拉上梅子去她房间说女生间的悄悄话。 果然,待禾薇两人一离开,禾母就拧着儿子的耳朵压着嗓门问:“有你这么做事的么?啊?带对象上门居然不先和家里通个气。幸好你妹妹办酒,家里招待的东西不缺,不然上哪儿整一桌子菜去?” 禾曦冬夸张地唉哟叫:“妈妈妈!我的亲妈!求放过!疼死我了……” “疼死你活该!说!啥时候敲定的事?咋不早点和家里吱一声?”禾母松开手,改而狠狠戳了戳儿子的额。 禾曦冬挠挠头解释:“这不刚定下么,赶不及和你们说。想着反正大伙儿都认识,就不特地说了。” 他那天追着梅子出咖啡厅,把关聆的衣服丢给跟出来的贺凌西,以设计图纸需要修改为借口,成功把小丫头拐去了他的住处。 本想试试略显小人的“生米煮熟”计划的,无奈家里没米没菜,总不能拿酒当饮料招待吧?后来梅子又接到了她室友的电话,打包设计图纸回学校了,让他捶胸顿足好一阵。 这之后直到前天晚上才又借口“大学同学聚会不带女友为失败”做借口,成功把她约了出来。聚会散场,趁着喝了那么一咪咪酒,送她回学校的路上,心猿意马地把人拉到怀里,一吻定情。又趁着怀里的人晕乎乎之际,敲定了十一带她见家长的计划。等清醒之后想反悔可由不得她咯。 “你傻啊!再怎么认识,这种事能轻描淡写么?要被她家里知道,还以为我们家怎么不待见她呢。再说梅子,你这么一点不重视地带她上门,难保她心里不会有想法……唉哟你个傻小子!平时见你挺精明的,关键时刻咋恁没脑子,快被你气死了……” 禾曦冬嘿嘿嘿地笑:“她脾气好得很,不会多想的。” 禾母彻底无语了。恁个傻儿子! 那厢,禾薇拉着梅子在她闺房说话。 见梅子俏脸红扑扑的,不由噗嗤笑:“我说呢,我哥前阵子那么魂不守舍,感情是坠入情海了呀。” “薇、薇薇,你说什么哪。”梅子羞得正片脖颈都红了。 禾薇抿唇直乐,瞅着梅子笑叹:“真好!有你做嫂子,我就彻底安心啦!” 梅子更难为情了。浑身火烧似的,干脆捂住禾薇的嘴:“憋说了!”一紧张,语调都不准了。 “哈哈哈……” 正笑着,禾曦冬推门进来,挑眉问:“背着我说我坏话呢,笑这么开心!”完了朝梅子招招手,“走!带你去我房间,把行李收拾了先。” “哦——” 似乎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禾薇偏头瞅着两人暧昧地笑。 “别欺负你嫂子。”禾曦冬朝小妹眨了下眼,好似在说:你哥我好不容易才搞定的,你可别扯我后腿啊,把人吓跑了让我上哪儿找去。 “哦——”禾薇再度忍俊不禁地笑。 梅子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 “哈哈哈!” 两人走后,贺擎东从新房那边过来寻媳妇,看到小妮子歪在草莓形状的懒人沙发上托着腮帮子傻乐,不由挑眉问:“怎么在这儿发呆?差不多该去酒店了。”别亲戚们到了,他们做主角的还没到。那可糗大发了。 禾薇看男人进来,笑盈盈地伸出胳膊,示意他拉她起来。 男人干脆拦腰抱起她,放上床后,搂她坐在自己腿上:“早饭都吃好了?” “吃好了。”禾薇圈着他脖子笑得一脸神秘,“猜我哥带谁来了?” “我看到他俩一前一后地上楼了,你确定还要我猜?”贺擎东宠溺的眼神黏在她身上,边说边她嘴角轻啄着。 一点都不好玩!禾薇捶了他一下。 男人逸出一串愉悦的低笑。 低下头,吮了一会儿她嘟起的樱唇。本只是聊以慰藉,却往往自寻苦恼。 瞥了眼腿间那顶立正向上的小帐篷,再看向怀里明眸似水、笑颜如花的宝贝媳妇,贺大少心里那把蓬勃的**之火啊,憋得太难受了。 “听说怀孕五六个月时,可以那个的。” “哪个?”禾薇哪跟得上他的思维跳跃啊,直到男人笑咬着她粉嫩的耳垂说了句什么,才蓦地明白过来,这家伙! “要不就今晚吧,行不行?嗯?”男人继续在她耳边鼓动。呼出的热气扑上她耳垂,感觉耳朵根越发烫了。 这时,禾母在外头敲他们的门:“薇薇、阿擎,就等你们了!还没准备好啊?” “这就来!”禾薇忙应声。羞赧地推了他一把:“还不快起来!迟到就难为情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贺大少自发地认为宝贝媳妇赞同了他发出的邀约,愉快地敲定了今晚的圈叉之约。搂着媳妇儿去酒店招待清市这边的宾客了。(未完待续。) 第729章 十月一日是个好日子。し 秋高气爽,最适合办酒席了。 清市上规模的大酒店不多,就那么几家上档次的,每到黄金假日,就特别走俏。 好在禾家定得早,无惊无险地抢到了海鲜大酒楼位置最好的宴客厅。老禾家的、老周家的、再加上没去京都吃喜酒的交好朋友家,前前后后算下来,一塌刮子得要八桌。贺老爷子大掌一挥,不在乎多一桌,凑了个喜宴上最吉利的数字九,订了九桌。 也亏得多了这一桌,安排起人来方便很多。 禾母当即派儿子去海城接梅子的爹妈:“你说你咋做事的?既然坐高铁来的,咋不顺道把亲家接了来……好在时间赶得及,快去快回!回来直接上酒店去,下午再邀他们上家里坐坐。横竖接下来还有几天假期,干脆领他们在我们这玩一圈。虽然小地方,比不上大海城,但没玩过,有些景点也是挺新鲜的…” 禾曦冬原就有这个想法,无奈梅子当时说什么都不肯,只好没去未来岳父家拐一趟。现在好了,自个儿老妈一出马,分分钟把这事儿安顿妥了。 开车去海城接人前,他拉过梅子,促狭地刮刮她鼻尖:“紧张?” 十月的天气,这丫头的鼻尖上竟然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笑地捏住她鼻子,打趣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何况你又不丑,有什么好紧张的?” 梅子两颊飞满红霞,说不清到底是紧张、害羞,还是因为被他捏着鼻子屏气屏的,总之双手覆在脸上,如同捂了个暖手瓶,火烧火烧的。 迄今为止,她仿佛像在做梦。 和禾曦冬处对象这个事,说实话,她从来没肖想过。 倒是有一段时间,夏清老在她耳边说禾薇大哥挺不错的,还打趣让她和他凑一对儿得了,左右都没对象。 她当时怎么回答夏清来着?记不得了。大抵是配不上吧。尽管禾曦冬在京大,但京、华两所学校,经常会搞联谊,尤其是大一那会儿,几乎每个宿舍都有个异性的联谊寝室。 她所在的专业男生多、女生少,又是混合寝室,因此没搞劳什子联谊,但架不住隔壁专业有啊。只那么一两个学期,就从她们口里听说过不下十次的禾曦冬的大名了。 隔壁专业那帮眼界朝天的女生,把禾曦冬吹得神乎其神,除了“男神”这个通行雅号,什么“篮球王子”、“移动衣架”……但凡和高富帅挂得上钩的昵称,都出现过。要是每个昵称都贴当事人脑门的话,那禾曦冬的脑门绝壁是最后的——贴得贴不下了反复垒上去呗。 就这么一个男神级的人物,突然有天找她说“和我处对象吧”(当然,原话才没这么糙,他说的明明是“做我女朋友吧”,但意思就那么个意思),要说没一点受宠若惊那是不可能滴。 宠惊之后,她陷入了无限的怀疑和自我怀疑。怀疑这会不会只是个玩笑?怀疑他其实是想拉她入盟他的创业计划、好省点开销才故意这么说的。怀疑……总之,她选择做了一头鸵鸟,躲在学校里,上课、下课、泡图书馆。想着也许过上几天,他就忘记这回事了。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居然吻她。要是她反应再慢点,没准还能更进一步……ωww.xSZWω㈧.NēΤ 噢…… 不能再想了! 梅子双手捂住发烫的脸,低下头不敢看面前的男人。 禾曦冬以为她紧张呢,安抚地拍拍她头。这小动作每出现一次,就让梅子觉得像是她爹在逗家里新养的那只名阿呜的卷毛狗。 “乖,你先坐薇薇他们的车去酒店,我接了叔叔阿姨就回来。”禾曦冬见母上大人一个劲地朝他打手势,示意他别拖拉了,赶紧地早去早回吧,再不走回来恐怕赶不上开席了。只好长话短说,交代了几句,就上车走了。 禾薇从车窗里探出头,喊醒了神游天际的梅子姑娘:“梅子,咱们该出发咯!” 十一的闹市区,几乎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 禾家的大部队开至海鲜大酒楼时,已经有不少亲戚到场了。 禾父禾母一到,就忙碌地招呼开了。贺老爷子在俩口子的引领下,先后认了认禾家埠和梅龙桥来的亲戚。当然主要还是几位老人,小辈们反过来跟他见个礼就成了。 禾家老俩口这两年接了禾薇介绍的竹篾生意,又从老大家搬出来单过,日子过得轻松又自在,这趟来清市吃小孙囡的喜酒,穿的新衣服是用自个儿挣的钱买的,禾老太是一身高级缎面的斜襟衫,老爷子穿了件对襟的改良唐装,款式还是照着禾薇曾经送他的一件秋袄缝的。挺括的面料,衬得人可精神了。 相比之下,周家二老就显得寒碜了。 周老太穿的是张燕结婚时穿过的那件暗茄紫的罩衫。新衣时穿着挺喜庆,可压了几年箱底后,再拿出来穿就显得过时又老气了。老爷子穿的也是几年前禾薇送他当生日礼的薄呢大衣。 倒不是说来喝喜酒就不能穿旧衣裳,问题是禾母在此之前,特地回娘家,送了二老各一身新衣裳,就怕老太太节俭(抠门)成性,穿着洗了又洗(索性洗干净点也好,偏又洗得不怎么干净,细看,袖口上还沾着几年前的油渍呢)的旧衣裳来了。可没想到,二老放着崭新的衣服不穿,依然穿着旧衣裳来了。 禾母心里郁闷得要命。这不靠谱的娘家,啥时候才能不拖后腿啊。 “妈!你和爸怎么不穿我前儿个刚送你们的新衣裳?”趁着亲家老爷子和自己公爹唠家常,她一把将周老太拉到角落嘀咕。 周老太讪笑了两声,说:“这不怕弄脏嘛。” 其实老太太也很郁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老太太也不例外。要是有新衣裳穿,谁爱穿旧衣裳呀。可她和老头子的那两身新衣,那天收到柜子里后,转天去拿发现不见了。里里外外找了又找,就是没找着。直到昨儿晚上,才从大女儿口里听说,竟是被大孙囡偷拿去送人情了。个杀千刀的哟!气得她一宿没睡好,雄鸡唱三唱了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导致今儿个气色也不好,穿上从箱底扒拉出来的茄紫色罩衫,衬得整个人更晦暗了。 至于张燕为啥拿二老的新衣裳送人情,这说来又话长了,这不想给她男人找个正经工作么,恰巧镇上的拆迁办扩招编外人员。别看不是在编的,说难听点就是个临时工,可架不住拆迁办的名气响啊,油水又多,谁都想削尖了脑袋瓜子挤进去。她男人那点文化水平,想靠实力进去,那就是个笑话。 可不去试试,又心不甘。咋整捏?张燕就请托送礼啊。托了个在编人员的老婆的弟媳妇的妹妹——曾经和张燕一个卫生院做护士的,送了几箱水果过去后说有戏唱,让她备点上档次的礼,陪她一块儿去找人走后门。 张燕便把主意打到了二老那两套名牌服饰上。 禾母买去的这两套衣服,穿着很显年轻,中老年都合适。又是带着吊牌的专柜货,一看就很上档次。 张燕怕二老不同意,趁着她娘陪二老在堂屋说话,偷溜进二老的房间,先斩后奏地把衣裳偷出去送人了。 这个事吧,周彩芬起初也不知情,知道后扎扎实实训了张燕一顿,可送都送了,总不好再要回来吧。苦着脸找二老承认错误,并恳求他们别声张,衣服钱她回头凑齐了给还回来。 老太太气得哟,心肝脾肺肾都要炸了。要不是老爷子再三叮咛她别当着男方家的面嘀咕这个事,她保准拉着二女儿狠狠发上一通牢骚。 偏偏张燕根本还没认识到错误,这会儿看着布置一新的喜宴现场,和她娘说:“ 妈,你说二姨家这些年走的什么****运?二姨夫做木器办厂子,禾薇又嫁了这么有钱的人家,咋好运都落他们家头上啊。” 不等周彩芬开口,她又径自说道:“说起来,冬子还没对象吧?你说我要是把他介绍给文丽(就那个在编人员的老婆的弟媳妇的妹妹),你女婿这份工作应该会更稳吧?”(未完待续。) 第730章 张燕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冬子的年纪,和文丽不相上下,人长得俊,学历也高,研究生毕业,说出去多骄傲啊。这样的对象介绍给女方,那是大大地给自己长脸。文丽一高兴,没准往她姐夫家跑得更勤了。 请托送礼这回事吧,有时候赛的就是个耐心。眼瞅着招工期限很快就到了,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把。不然工作泡汤不说,从二老那儿顺来的名牌衣服都白白地搭进去了。 张燕这么一想,拉过她娘,窸窸窣窣嘀咕起来,非让周彩芬找禾母说说。 周彩芬皱着眉表示不可行:“没听你二姨说么,人冬子毕业后留在京都创业,短期不准备回清市。隔大老远的,再般配也不合适啊。” “将来成不成的管他呢!只要现在能牵上线就成。横竖冬子没对象,文丽家里也在拼命催她,不就牵个线的事么。再说了,冬子要是真在京都闯出山,文丽大可以过去呀。唉哟那就成正儿八经的京都人咧!妈你想啊,她要是过上好日子,还能忘了我这个做媒的呀?” 周彩芬听女儿这一分析,想想也有道理,不过——“你二姨他们这会儿正忙着招待客人呢,哪有工夫听我唠这个事,等散场了再说吧。” 张燕只好先按捺下给禾曦冬说媒的心思,坐席面上大吃大喝起来。边吃边念“二姨家可真走运!攀了一门好亲家!瞧瞧这菜色,没个五六千一桌搞不掂吧?” 坐她邻桌的恰是禾美美,此前大概听她娘念叨过,遂昂着下巴搭腔:“何止啊!听我妈说,光席面,不算烟酒就得八千一桌,算上烟酒喜糖,估计超一万了。” “啧!”张燕心疼地咂了下嘴。一桌一万块,这钱要是给她该多好啊。 想她这两年也够倒霉的,做什么都不顺。不仅挣不到钱,反而还从兜里漏出去一大笔财,害她背了一屁股债。亏得揪住了林家那个臭不要脸的贱胚子,破坏她家庭、又打伤她,最后赔了几万块,总算填补了点黑布隆冬的债务洞。 气头上本想离婚的,可冷静下来找律师一咨询,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共同背负的债,离婚时是要平摊的。这哪成啊!她一没工作,二还得拉扯孩子,光靠爹妈那点养老钱,能混几年?干脆不离了!让男人找份好点的工作,多压榨点他的劳动力,把债还清了再说。 因此,张燕是抱着必进的心思,请托送礼、奔波这个事的。 如今听禾美美说这席面得一万块一桌,心里那个酸啊!放眼四望,好几桌都没坐满,这桌九个、那桌八个……最后一桌,还是全空的。啧!都是真金白银啊!每桌要是都坐满的话,起码能省下两桌的钱。二姨也忒败家了!不!该说二姨家这门亲攀得太好了。这么好的运气,咋就轮不到她呢…… 远远打量今天的主角,曾经那个胆小怯懦、顶多赞句清秀的表妹,不知何时已长成聘婷婉约的俏佳人了。此刻,一袭浅嫣红的宽松版改良旗袍,宽口的中袖、微敞的下摆,露出白皙的手腕和****,手上一对晶莹剔透的粉晶贵妃镯,脚上穿的是时尚杂志专篇介绍过的由英格兰某著名设计师独创的裸粉镶钻纯牛皮软底单鞋。听文丽说,这款鞋百货大楼有卖,活动价都要三四千。 再看表妹身旁英俊挺拔的男人,举手投足无不透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回想当年寄住二姨家时,怎么会认为他是开出租车的呢?要是那会儿主动追求,没准今天的新娘就是自己了。 那厢,禾薇小俩口挨桌地敬酒,和京都摆宴时一样,都是一桌敬一杯,同时送上事先准备好的精致回礼——男士是打火机、领带夹,女士是润唇膏和胸针。加上婚宴不可缺的喜糖、喜饼、香烟,分到人手上满满一礼盒。因此没人觉得少敬几杯酒就受怠慢了,相反都很高兴。礼就送那么点,又是吃又是喝,完了还有新人悉心准备的回礼拿,能不高兴么。 轮到张燕这桌时,积一肚子牢骚无处发的她忍不住拉过禾薇问:“我说薇薇,你这一场婚礼办下来得花多少钱啊?还京都、清市两边办,男方家就没觉得你败家?” 禾薇囧了个囧。心说你要真心想知道,不能等散席了私底下问么?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你是想让我出糗呢还是想让你自个儿出糗? 贺大少五官敏锐,何况张燕咬耳朵的动静并不小,当即揽过宝贝媳妇儿接腔:“这是男方该做的,薇薇一点没插手。大表姐你多吃点,要是不够,只管让服务员上新菜。” 说完不等张燕反应,转至隔壁桌敬老禾家的亲戚去了。 张燕噎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反讽她嫁了个穷光蛋么?气死她了!拿筷子愤愤戳了戳碗里的菜,大口吃起来。 不是让她多吃点么?招手喊来服务员:“象拔蚌、螺头竹笙海皇翅、北菇扒珍珠鲍再给我来一份!还有那啥,美极虾和鲍参翅肚羹也来一份!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服务员大概得过贺家人的吩咐,二话没有,照她报的菜名各端上来一份。 张燕化气闷为食欲,大口吃喝起来。 周围几桌客人,有认识她的,也有不认识她的,均投来不悦的目光。这是拿主人家的客气当消遣啊。太过分了! 周彩芬顶着众人的目光,责备地碰碰女儿的胳膊肘,“你悠着点,看看全场,有你这么胡吃海喝的么?脸都被你丢光了!” “这不是薇薇男人说的么?我确实没吃饱啊,觉得好吃,再来一份有什么关系!”张燕一脸的不以为然。 “又不是没菜了,那么多菜都还没吃呢。就算不喜欢,没吃饱不能回家吃啊?” “回家有象拔蚌、海参、鲍鱼、鱼翅吗?”张燕边吃边嘟哝,“除了结婚那次吃了两口鱼翅,平时哪有机会吃……” 周彩芬气得说不出话。恨不得时间快快过,喜宴散场好早点回家。 可真等喜宴散场了,张燕还有事儿要她办呢。 “妈你赶紧去找二姨说说冬子的事,这些定西我来拿。打火机、领带夹、唇膏、胸针,你和爸都用不上,都给我了啊。” 周彩芬拿这唯一的闺女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奈地叹口气,硬着头皮找禾母说媒去了。 禾母听完她大姐的来意,整个人都不好了。刚还在招待未来儿媳妇一家,转身就被她大姐拉来叨絮儿子的终身大事。当即驳道:“冬子已经有对象了,就不劳烦大姐操心了。” 就算没有,她也不会依从她大姐的意思,给儿子相个梅龙桥的姑娘。倒不是说瞧不起。她当年不也是从乡下上来的?真正介怀的是:大姐一家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没什么事找她帮忙,绝对不会操这档子心。所以,无缘无故地突然提出要给冬子相亲,绝对没好事。 “有了?几时的事?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周彩芬讪讪地问。 禾母正要介绍未来儿媳妇一家给她认识,水果店老板俩口子过来和她告辞,不得不中断了对话。 周彩芬回去和张燕一说,张燕尖着嗓子跳脚:“不可能!二姨肯定在唬人!不信我问薇薇去!” 她把席面上搜罗的一大堆吃食,打包装到袋子里,塞给她娘:“带回去还能吃几顿。”然后急吼吼地冲去找禾薇求证。 禾薇正被禾老太拉着手说话。 禾老太这次来清市喝小孙囡的喜酒可说是做足了准备,不仅穿得体面,还大方地包了个八百八的红包,非要塞给禾薇。 禾美美羡慕嫉妒地站在一旁。真希望今儿个结婚的是她啊。有红包收,还有各种礼物拿。她爷奶送的算少的,开席前在厅门口,无意中扫到小婶包里的手账本,乖乖!居然还有人送五千八、八千八的。 不过话说回来,爷奶疼她比疼堂妹多。今儿个老太太能送堂妹八百八,下回轮到她结婚,保不齐送一千零八。因此她很希望禾薇收下。禾薇不收,下回她结婚,老太太干脆也不送了怎么办? 于是在一旁帮劝:“薇薇你就收下吧。爷奶现在日子宽裕着呢。” 禾薇摇头。她是不可能收老人的红包礼的。老爷子编竹篾挣钱不容易。每个月挣多少,她一翻崇临那边的账本就知道了,不可能太宽裕。 这时,张燕冲过来问道:“薇薇,你哥还没对象吧?我这边有个小姐妹,条件可好了,不如你和二姨说说,让冬子去见个面。” 禾薇顺势把禾老太劝回二婶身边,红包也让她收回去了。回头不慌不忙地回答张燕说:“我哥有女朋友了。” “不可能!”张燕还是那句话。要是有对象,哪能没点风声?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嘿!你说你这个人,冬子哥有没有对象关你什么事?有了不是好事么?还是你见不得他找对象?你是不是他亲戚呀?存的心思也太阴暗了吧!”禾美美忍不住插嘴。 老太太没送成红包,意味着她将来结婚,也收不到这份红包礼了。郁结呀! 转念想到,自己迟早要回清市或是禾家埠开美甲店,资金方面多半要靠小叔一家帮衬,这会儿帮堂妹一把、免得她被人欺负。小叔小婶知道后一定大为感动,回头找他们借钱不就好商量了吗? 于是,禾美美和张燕撕逼了起来。 一个指着鼻子骂“关你屁事!我问的是你吗?你算哪根葱?滚一边去!” 一个叉着腰回“我小叔家的事就是老娘的事!” 搞得禾薇一个头两个大。上前想拆开两人,一时忘了自己还是孕妇,被张燕一记凶猛的手拐子打到,一个趔趄。要不是被见势不对赶过来的贺擎东扶住,绝对摔得够呛。 “闭嘴!”贺擎东铁青着脸喝住两人。 老婆怀着孩子,差点被人打到。搁谁谁来火。 护住禾薇的小腹,问她感觉怎么样。 张燕那双绿豆小眼滴溜溜一转,似乎窥得了什么,泄愤地说道:“哟!我说呢,说好毕业再结婚的,今年就赶着办婚礼了,敢情是有了呀。整的自己多清纯似的,搞半天已经被人捅了又捅了……” “啪!”闻讯赶到的周彩芬,听到这话恼羞成怒,抬手给了女儿一巴掌,“胡咧咧什么!”说出去那是家教不严。可他们俩口子从没教过她这样说话,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 贺大少明显察觉小妮子僵了身子,心疼不已,干脆打横抱起她,上车走人。善后就交给小叔小婶了。禾家的亲戚他不好出面训斥,但相信丈母娘不会让宝贝媳妇受委屈。 禾父禾母前脚刚送走一拨客人,回来就听说这个事,气得眼眶都红了。 “大姐,我自忖做得够好的了,考虑到你们来吃喜酒不方便,特地派车去接你们。考虑到你们家里紧巴,没让你们出礼金,只要人来就好。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我闺女的?我刚听弟妹说了,我给阿爹阿姆买的衣服,被张燕拿去送人情,这也就算了,薇薇哪里招惹你们了?不就怀着身子办喜酒么?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当年张燕不也是先上车后买票的?只要男方真心实意对她好不就行了?” 禾母从未对娘家说过如此重的话,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她暗暗发誓,今后家里再有什么大事情,不会再邀请娘家那边的人出席,太糟心了。 “二姨,你这话什么意思?”张燕不甘心地嚷道,“我不就是想给冬子介绍个对象么,你们要不骗三阻四的,我能和她吵起来?不吵起来就不会撞到薇薇……” 不说冬子的婚事还好,一说禾母更来气。 “不用了!冬子的终身大事他自己会上心。喏,那就是他对象,海城人,家里开连锁小吃店的。姑娘本身也很争气,和薇薇是高中同学,现在又是大学同学。将来很可能和冬子一起留京都发展。只要俩小的愿意,我和你二姨夫不会插手干扰!所以介绍什么的,都不要说了。” “什、什么?”张燕瞪大眼。 这下真郁闷了。白计划那么久,完了还把二姨一家得罪了个精光。这下,今后要有什么事再想找二姨帮忙,铁定指望不上了。(未完待续。) 第730章 爱情马拉松抵达终点 那厢,禾薇被贺大少抱出酒店。 亏得酒席已经散场,亲朋好友走的走,没走的都在里头侃大山。即便有看到这一幕的,报之暧昧一笑,直说小俩口恩爱,倒也没谁说难听的话。 换句话说,今天这样的场景,敢撕破脸说这等难听话的,也就张燕独一份了。 素来爱看禾薇家出洋相的禾大伯娘吧,今儿个也把她那臭脾气收敛得干干净净的,安静地陪在禾老大身边,看他和兄弟们拼酒、聊天。当然,这可能和俩口子差点离婚有关。毕竟在禾家埠那样的小县城,离婚是一件很难听的事。尤其是女人,离婚后想再找个各方面合心意的男人,简直难如登天。而且她要是离婚,头戴“父母离异”帽子的禾美美,想要找个好对象就更困难了。想通这一点,禾大伯娘逼着自己学会服软、学会隐忍。哪怕内心对老三家是多么的羡慕嫉妒,脸上愣是没被人看出一丝一毫。 如此一对比,自私自利的张燕就显得蠢多了。 “她要不是你大表姐,我早出手了。”贺大少给媳妇系上安全带,不悦地哼了一声。 “知道你顾及了我妈的感受。”禾薇捧着他脸,毫不吝啬地献上一记香吻,“这样就很好!余下的,就让我妈自个儿处理吧。到底是她的娘家人。” 贺大少鼻息哼哼两声,享受不够媳妇儿蜻蜓点水般的浅吻,搂住她打算来个缠绵长吻,被禾薇拍开了。 她无非是想哄他高兴,不料这货还得寸进尺了。 贺大少没索到吻,意犹未尽啊,发动车子回家!和媳妇儿温存去!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车子起步后,贺大少不放心地问,“要不先去医院转一圈。” “不用,又没摔倒。回家吧。”禾薇感觉有点困了。大半天忙下来(尽管她算不上是最忙的,爹妈、兄长还有身边的男人才是忙得团团转的那种,她除了开席后敬了长辈们几杯酒,其余时间一直都坐在那里吃吃喝喝),可架不住孕妇困觉多啊。 贺擎东见她除了哈欠多了几个,气色还不错,于是油门一踩,带着小媳妇回了滨海壹号的新家。 婚房前前后后折腾一年多,如今终于是个像模像样的小家了。 格局一如早先禾薇画的图纸,楼下两间客房,其中一间是专门给贺老爷子留的,楼上没设客房,附带书房功能的主卧和带活动室的儿童房,就把整个二层用掉了。在孩子还没出生之前,整个二楼无疑是小俩口的独立天地。太合乎贺大少心意了。 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室,停稳后,贺擎东让禾薇坐着别动,他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抱她下车后,并未放下,而是直接上到二楼。 禾薇都无语了。 “我可以自己走。” “我喜欢这样抱你。”途径一楼客厅,贺大少瞄了眼布置喜庆的客厅、餐厅,问小妮子,“中午有吃饱吗?饿的话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没等禾薇开口,又看到二楼敞开的起居室茶几上呈花瓣状的糕点盘里满满当当的糕点、糖果,不禁哑然失笑:“妈太贴心了,给我们囤了这么多吃的,晚饭不吃都饿不着。” 禾薇捶了他一下,说得好像今天不准备下楼似的。 贺擎东低低笑了一声。别说,他还真有这样的打算。 没几天就要走了,不得抓紧时间独处啊。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孩子还是在京都生算了。”回想喜宴厅里差点被张燕推倒的事,贺大少心有余悸。原本考虑到宝贝媳妇的心情——有丈母娘的照顾,那肯定比在京都待产好。宁可他京都、清市两头跑的。可经过方才那事,他突然不舍得留媳妇儿在清市了。只是距离委实太远了,来来回回的,媳妇儿太遭罪。 怎么办好呢? 禾薇在床上坐下来后,看着眉头紧蹙、径自发愁的贺少将表示好欢乐。 孩子还没出生呢,当爹的就开始眉头打结了。以后的日子那么长,等孩子养大成人,眉头岂不是要皱成山了? “坏丫头!居然笑我!”贺大少回过神,发现了抿唇偷笑的媳妇儿,俊眉一挑,双臂一张,扑了上去。 自然是控制了力道的,可不能把宝贝媳妇压坏了。 话说回来,自从确诊禾薇肚子里种了个小娃娃,小俩口还没正儿八经地弟弟爱妹妹过。偶有几次燃旺了火一下子熄不灭,都是用彼此的五指姑娘你帮我、我帮你解决的。Www.XSZWω8.ΝΕt 如今算算,孕期已经满五个月了,贺大少暗戳戳地翻了不少资料,说是怀孕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绝对禁止那啥,中间几个月可以适当进行。但力度要轻,不能像没怀孕时那么肆无忌惮,且最好不要采取男上女下那种方位,免得压到肚子。 于是,贺大少很嗨皮地采取了女上男下的姿势,让小妮子坐在他腰上自己动。满足了或是累了再由他来。 禾薇的肚子不算大,去医院产检时,妇产科医生说她的肚子还没人家四个月刚初头的大呢。穿着一袭宽松大摆的改良旗袍,往亲戚朋友们跟前一站,愣是没人看出她已经怀孕了。且过了年就要生了。张燕也是看她手护着肚子才猜到的。 之所以不公开,是因为禾母觉得没办完婚礼就怀孕,传开了对闺女的名声不是很好。大城市里在不在乎这等事不去管,清市这边还是蛮注重的。 再者,亲近的人都知道这个事,不知道的平日里也不怎么往来,干脆就不说了,免得惹来一些难听的闲言碎语。没想到还是被人说三道四了。 贺大少唯恐媳妇儿钻牛角尖,可着劲地取悦她。一取悦两取悦,禾薇忽觉下身热乎乎的一下,继而感觉到底裤湿了。羞得她手足无措。自从怀孕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敏感,稍微一撩拨,就想要了。 贺大少知道媳妇儿想要了,体贴地抱她坐上自己的腰,他则靠在松软的靠垫上,眯眼瞧着媳妇儿情动的媚态。 许是肚子不大,禾薇坐在男人腰上前后摇摆,一点没觉得笨拙。激荡的感觉过去后,她瘫软在男人胸脯上,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男人也不介意,就着她歪躺的姿势,轻柔地索要了一回。怀了孕过洞房花烛就是束手束脚啊。 完事后,贺大少对着媳妇儿的大肚子,弹西瓜似地敲了个嘣:“乖乖的啊,别让你妈难受。要是敢让你妈不舒服或是早产,回头打你屁屁!” 早已进入梦乡、就连清洗都是由男人代劳的禾薇,此刻嘤咛一声,吓得男人赶紧把手收回来,抚了抚小媳妇水嫩的脸,满足地搂着她小憩起来。 …… 空间里,充当阿飘的系统君百无聊赖地揪着树叶,看着忙碌得像只小蜜蜂的洁伊丝在田野里劳作。 长叹一口气,系统君继续揪树叶,再叹一口长气。 洁伊丝自然也听到了,一边忙活一边抽空问: 叹气声更重了。 本以为洁伊丝没等到答案会再接再厉缠着它问,系统君老神在在地做好了下一步套话的准备。 孰料,洁伊丝欢呼一声: 何谓桑梅果树?——桑葚和杨梅的嫁接树也。 不记得是在哪里淘到的野生杨梅树和桑葚苗,也许是清市这边的小山头,也或许是孤岛上,总之扔进空间后,禾薇就没再管了。那会儿没多少事做的洁伊丝,心血来潮地把这两株果苗嫁接在了一起,想看看地球上的果树能不能像奥尔星上一样,来个1+1=3。不止这两种,但凡是差不多的苗木,都被她嫁接在了一起。以至于这段时间忙得和系统君唠闲嗑的时间都没多少。难怪系统君无聊到一个人揪树叶玩。 听到洁伊丝的欢呼,系统君想到的不是能吃二不像的嫁接果了,而是——倘若这一地的果苗都能嫁接成功,生活载体指定攀升好几级,说不定还能一举冲破终点大关。大圆满意味着什么? 哦呵呵呵呵……系统君魔性地笑了。(未完待续。) 第732章 细微之处显真情 两地都办完婚礼,禾薇总算可以没压力地待产了。移动网 十一过后,禾曦冬和梅子一起,陪梅荣新俩口子玩遍了清市。 直到十一长假开始倒计时,天空又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才没出去。聚在禾薇娘家包饺子吃。吃完也该各回各家了。因此这一次聚餐,大伙儿格外珍惜。 女士们围在餐厅包饺子,男士们聚在客厅侃大山。 禾薇这个孕妇闲来无事,捏着一枚曾在遇古巷里淘到的古钱币把玩,一不留神,钱币滚进了面粉团。 许惠香顺嘴打趣:“哟!薇薇想给我们大伙儿发奖金呀!” 禾薇笑着说:“行啊,可惜钱币就一枚,不够大伙儿咬。” 禾母噗嗤笑了,点点闺女的头说:“每个人都咬到,那还叫运气啊。既然要玩,妈也去拿样东西来。” 禾母找来的是两颗从项链里掉出来的润白珍珠。 许惠香见状,也从手提包里扒拉出一枚耍着玩的纯银尾戒,加盟到这堆“奖励”里,笑着说:“谁中奖,东西归他,但必须得请客。这趟没时间,就攒到过年。咱不怕等。” 梅子手上没有合适的小件,想了想,从手链上拆下居中一颗最圆最大的石榴石。这串石榴石手链是她高二那年买的,不值几个钱,但伴随她好几年了,陪着她一路迎战各类大大小小的考试,可谓功不可没。 姜彩凤摘下耳垂上一对小巧的纯金耳坠,腼腆地笑着说:“我就拿这个押宝了。” 倒不是说身上没别的饰物,而是除了这对耳坠是早年她自己攒钱买的,别的都是再婚后丈夫和继女陆续送她的,可不能当游戏玩掉。 禾母忙把耳坠还给她:“我不过是顺着丫头凑个趣,那两粒珍珠也不值几个钱,你这个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没啥使不得的,多少年前的东西了,大家别嫌弃成色旧就好。”姜彩凤执意要加入游戏行列。继女有对象了,而且还是很好相与的家庭,将来小俩口努力努力,发展前景指定不差。丈夫这几天开心得跟个什么似的,她也跟着高兴。蚀出点小东西算什么,这年头能结上这样通情达理的好亲家,比彩票中大奖还来得幸运。 两个家庭主妇你来我往推让了一番,见客厅那头的男士们频频往这儿看过来,这才不再坚持,相视一笑,把这些小东西清洗干净后,塞进了手里正在包的饺子。 饺子馅很丰富,白菜肉、芹菜肉、胡萝卜香菇肉以及韭菜蛋、新鲜的海虾仁拌鸡蛋等。 肉是贺擎东让老魏快递过来的纯正土猪肉,鸡蛋是禾薇偷偷换的空间蛋,虾仁是新鲜的海虾现剥的,香菇是正宗的大东北产。其他菜就更新鲜了,晌午跺馅,早上才从屋后的小菜园里摘下来,叶子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露水呢。 说是饺子宴,可毕竟这么多人呢,禾母便又整了几个小菜。黑木耳蒜蓉凉拌;清口爽脆的荸荠撒上几粒绵白糖、滴两滴香醋,同样拌着吃;蒸一盘自家灌的腊肠、切两盘五香牛肉、白切羊腿肉。 饭点没到,男士们就被厨房以及餐厅飘来的香味勾得咽口水了。 “开饭了开饭了!香味勾得人受不了了!”禾曦冬第一个跑过来,偷了片五香牛肉咬一半,又往梅子嘴里塞一半,妥妥滴有福同享。 梅子被他闹了个大脸红。 禾母也跟着脸红——被儿子的吊儿郎当给臊的。 梅荣新倒是一点不介意,相反哈哈笑着说:“年轻人消耗快,饿了就先吃,都是自己人,不碍事。” 心道:从这方面瞧出毛脚女婿对自家闺女确属真心。必须得支持。 禾曦冬没想到未来丈人就跟在自己后头,还看了个正着,差点被美味的五香牛肉噎到。英俊的脸庞浮起一抹不明显的红晕,清清嗓子道:“叔叔、阿姨,你们也坐下吃。” 许惠香端着煮好的水饺出来,神秘地笑着说:“今儿这水饺可是不一般哦,吃到运气,可要请客。” “难怪你们刚才那么热闹,敢情还有节目。”贺迟风扶着老爷子坐下后,饶富兴致地看向老婆大人端上来的水饺。 许惠香睨了他一眼:“你就拉倒吧。这些人里我看就数你最没发言权了。单位每年的年夜饭,哪次抽到过阳光普照奖以上的?” 抽不到一二三等外加特等奖的员工,统一一份一两百块的年终红包。这就是阳光普照奖。 大伙儿听了禁不住笑。话题随之转到大大小小的抽奖上。有像贺迟风这样手运烂到家、从小到大不管什么奖就从来没见他抽中过的;也有像许惠香这样的好手气,无论是单位吃年夜饭抽奖、还是百货大楼年终搞活动,总能带几个大奖回来。 不得不承认,人确实是有气运的。有的人气运好,一路就像开了外挂似滴,总能往家搬些好运回来。有的人运气差到什么程度?——受冤枉、背黑锅。咳,说的就是贺迟风了。好在媳妇娶得好、儿子生得好,得失互补,离开部队后的日子过得倒也安乐。 禾父禾母听大伙儿唠起彩票,心里深有感触。不是他们自夸,论抽奖,谁赢得过他们家闺女啊。当年要不是闺女那笔彩票大奖,他们家没准到现在都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为一日三餐打拼。儿子没钱复学,成天扛着个麻袋包东奔西跑摆地摊。忆苦思甜,如今的好日子,简直就像做梦。 禾薇察觉到爹妈细微的表情,心猜一定是想到当年的艰苦了,就近拍拍她娘的胳膊,小声说:“妈,锅里是不是还有水饺?” “哦,有的有的。看我,光顾着听你们唠嗑,都忘了锅上还有饺子。”禾母一回神,麻利地奔进厨房。 禾父笑着招呼大家坐下开吃。 多重口味的水饺宴,绝壁能满足在座每一位的口腹之欲。 禾曦冬最喜欢吃虾仁鸡蛋饺,饺子一上桌,给几位长辈各盛了一碗,又给身边的梅子舀了几个,然后端着自己的碗大口吃起来,没吃几口,嘎嘣吃出个圆滚滚的石头。禾薇看清楚禾曦冬吐在盘子里拌有“特殊馅料”的饺子肉,哈哈大笑:“哥,你运气很好啊!这是梅子裹饺子里的。我们还没开吃呢,你就已经抢到代表幸运的石榴石了。明天记得请客哦!” 一听是梅子裹里头的,无视宝贝妹妹投来的促狭笑眼,禾曦冬当宝似地把石榴石洗干净,揣进裤兜,然后凑到女朋友耳边小声说:“回头我买串新的给你。” “不用的。”梅子羞涩地忙摆手。 “要的要的!”禾薇吃着贺少将喂到她嘴里的虾仁蛋饺,笑眯眯地在一旁起哄。 禾曦冬夹起面前盘子里的糯米藕,丢进妹妹的碗。示意她管自己吃,别掺合“大人”的事。 禾薇抿着唇吃吃笑:“哥你脸红了。” 禾曦冬:“……” 贺少将来给大舅子解围了,夹着一只水饺问小妮子:“这肯定是你裹的。” 禾薇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她自己都认不出来。 贺少将笑而不语,一口咬下水饺,果然从里头吐出一枚前朝古币。 禾薇就差没星星眼瞅他了。太神奇了。 贺大少享受着媳妇儿崇拜的眼神,又夹起一只:“这也是你裹的。”不过这回没钱币了。并不是每只都加持着幸运值的。 “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呀?”禾薇试着辨认自个儿碗里的水饺,愣是没看出来是谁的手艺。 “你忘了你做这些东西,总以为掐个尖。”贺大少指给她看,“喏,别人裹的饺子都没这玩意儿。” 禾薇恍然大悟。 许是得了贺擎东的提示,梅荣新也三两下找出了姜彩凤裹的水饺,一口一个准地咬到了一对金耳坠,在姜彩凤水润的眸光中,笑着对大伙儿解释:“她在家裹饺子总喜欢捏边,这几只的边和在家吃的一样,一眼就认出来了。” 其他男士(除了吃酒看戏的老爷子),也开始挨个地在水饺盆里找各自媳妇裹的饺子。 禾父尽管认不出禾母裹的饺子和其他人的有什么不一样,因为禾母的手法经常变,今天看美食节目,能学电视里的大厨换一种裹法,明天看其他频道的美食节目,又能换一种。但架不住禾母知道他口味啊,坚信不疑地往他最喜欢吃的芹菜肉饺里找,果然,很快被他找到了禾母夹在芹菜肉馅里的白珍珠,憨憨地笑着说:“中!赶明我再给你买一串珍珠项链。”仦說Ф忟網 “得了吧!喝点小酒就胡言乱语。”禾母佯嗔地拍了他一下。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熨帖。并不是为禾父允诺的珍珠项链,而是为他说的这句话。 不仅她,许惠香、姜彩凤也一样,都被各自的丈夫细腻的观察力感动到了。 平日里总觉得他们大老粗一个,原来,他们也是关心她们的,只不过男人好面子,不会经常挂在嘴上说罢了。 经此一事,这几家的夫妻关系更融洽了。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未完待续。) 第733章 日子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 禾薇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尤其是满六个月以后,肚子仿若吹气似地长。套句福产科医生的话,这叫全面长开。眼瞅着离预产期不远了,要是这时候还不长,做家长的该担心了。 禾母每天都要把闺女拉出来遛遛。晒晒太阳、散散步。哪怕只是在后院溜达几步也好。产检状况好的话,她是希望闺女顺产的。剖腹产那种东西,听着就恐怖。 “今天一早你干爹提来一只三年半的老鸭,说是学生家长送来的,一会儿妈给你炖汤喝。别的还想吃什么?” 娘俩绕着院子遛弯,总有一个话题是关于吃什么。 禾薇摸摸浑圆的肚子,心说娘啊,我这肚子吹这么大,一半功劳离不开你。 另一半么,自然是她吃嘛嘛香的好胃口了。 一听有老鸭汤喝,禾薇的小脑袋琢磨开了。鸭汤润燥,不如吃烧烤?平时想吃顿烧烤,她娘总说上火。这回有老鸭汤打底,拒绝不了了吧? 果然,禾母好笑地瞥了馋烧烤的闺女一眼,没辙地点头:“行吧,就满足你一次。” 于是,趋近冬日的晌午,禾家沐浴着阳光的后院,燃起了炭烧。 烧烤离不了肉,禾母把冷冻的土猪五花肉切的薄薄的,和鸡翅段一起拿事先调好的五香粉腌制了四十分钟,而后轮番上烤架翻烤。禾薇就坐在一旁洗生菜、串香菇,生菜是家里种的,不打农药、不施化肥,清水漂洗后滤干,拿来裹烤得喷喷香的五花肉最适合不过。香菇串是她喜欢的烤串之一,另外就是玉米段了。 这个时间新鲜的玉米早下市了,禾薇偷偷从空间挪了几棒出来,塞进婚房的冷冻柜,推说是贺少将早先放那儿让她煮来当点心吃的。 禾母对此深信不疑。实在是女婿留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宠起闺女来简直到了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的境界。 以前还担心涉世未深的闺女嫁给大她九岁的“老男人”吃亏,如今看来,该受同情的绝壁是女婿不解释啊。 禾父中午回家吃饭,看到屋里头冷冷清清,倒是从后院飘来浓郁的肉香味,吸吸鼻子,循着香味走到屋后。 “爸你回来啦?尝尝我烤的玉米。”禾薇顺手递上刚刚烤好的玉米段。 禾父受用地接过闺女的心意,二话不说吃了起来。 禾母忍不住笑骂:“你倒是会凑时间,咱们娘俩忙活了一上午,刚烤出来的成果被你赶上了。” 禾父无奈地说:“一会儿你们娘俩负责吃,我负责烤。这总行了吧?”说着,还把嘴边的玉米段递到禾母跟前,让她咬一口。 禾母不习惯在人前和丈夫打情骂俏,推开他的手佯装没好气地说:“得了,你闺女孝敬你的你就吃吧。准备工作完了烤烤很快的,让你烤我还不放心呢!你有时间去隔壁看看亲家老爷子回来没有,平时这个点该回来了,就是不知道烧烤当饭吃不吃得惯。” 贺老爷子这阵子每天晌午都要出去和另外一栋楼的退休老人下棋,不到饭点不回来。不过今天散场早,对方那个老头儿要去吃生日饭,十一点就得出门。于是他也慢悠悠地回家了。还没进屋就见禾父来邀请:“亲家爷爷,今朝我们家烧烤,你和冯大哥、小李他们一道来热闹热闹。” 老爷子最爱凑热闹了,当即掉转头去禾家。让小李去喊老冯,顺便把家里做好的菜端到隔壁来。 一大伙人聚在禾家院子里展开了和乐融融的烧烤大餐。 贺大少打来电话问小妮子午饭吃啥,禾薇正捧着生菜裹五花肉吃得香,面前的小桌上还凉着一碗热腾腾的火笋老鸭汤,带花纹的玻璃浅寸盘里架着几串烤好的香菇和鸡翅,腮帮子鼓鼓、无暇说话的她,直接上了一张自拍——日头底下带点光晕的幸福大肚照眨眼工夫飞至了猎鹰团驻地。 贺大少摩挲着下巴欣赏了一番媳妇儿的生活照,唔,脸颊肉鼓起来了,气色也不错,瞧着像个诱人的大苹果,真想咬一口。咬字一出,腿间的小擎东来了个立正敬礼。 贺大少抹了把脸。已经八个月了,就算半个月一次的鹊桥相会,短时间也没法满足弟弟妹妹再相聚了。 定定心神,保持冷静。刚在想什么来着?对!媳妇儿的预产期快到了! 六个月之前产检是一个月一次;六个月之后调整为半个月一次;离预产期只剩一个月时,一周就得跑一趟医院。 之前几次产检,都是贺大少陪了去的。 他半个月跑一趟清市,正好陪宝贝媳妇产检。可一旦调整到周检,半个月就得落下一次了。 贺大少琢磨着干脆请个长假算了。 尽管来说,男人只有在女人生产完后才有一周陪产假。请假制度开明的单位顶多也就半个月。像他这样妻子还没生产呢就开始琢磨假期的,实属凤毛麟角。 好在经过两年的观望及魔鬼训练,底下几个队长随便拉出哪个都能独当一面。贺大少很是放心地将驻地事务分给了他们,而后包袱款款地奔清市等候媳妇生产了。 胡慧从自家老公那儿听说这个事,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嫉妒。这才是该竖大拇指的好老公啊。半个月跑一趟清市不够,还提前请假回去陪禾薇。哪天轮到她怀孕,不知道曜南会不会也会这样待她?可惜肚子到现在都还没动静…… 胡慧抚上自己的小腹,神色复杂。莫非这是重生的代价?满足了她上辈子死前最大的心愿,却注定没有子女缘? 想到朱敏给贺曜南生的那个丫头,胡慧的眼底浮现戾气。就算她一辈子不能生,也绝不给小三养孩子。婆婆想把那丫头从尼姑庵里接回来,做梦! 罗美萍打从儿子、儿媳妇搬出大院、搬去猎鹰团的军属院居住后,倒确实消停不少。主要是被贺爱国那句声色俱厉的“再闹就离婚”吓坏了。夹起尾巴、闭紧嘴巴,除了上下班,就是死心塌地地伺候丈夫。 贺爱国见她仿佛又回到刚结婚那会儿的温柔贤惠,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就因为贺爱国缓下来的态度,让罗美萍以为危机警报已经接触,又开始蹦跶了。趁着老爷子人在清市、不到禾薇出月子不会回来,她借口看望一个老同学,悄悄跑了趟边城,找到那所尼姑庵。 在有选择的时候,罗美萍是多么盼望儿媳妇早点给老贺家生个大胖小子啊。可一等二等的,始终盼不到孙子,并且知道胡慧这辈子都难有孕,罗美萍就退而求其次,有个流着贺家血脉的孙女也好。 可儿子、儿媳妇死活不接纳,老爷子气性上头,发狠说就把孩子留在尼姑庵,谁也不准去接回来。罗美萍除了偷偷看望,想不出别的办法。心肠再硬的人,看到童真的孩子,也容易心软。罗美萍抱着孩子宝宝囡囡地唤了一通,又拉着孩子拍了许多照。 回京都的路上,看着照片里天真烂漫、乖巧懂事的孙女儿,罗美萍忍不住手痒,往儿子手机发了几张,并且劝道:“妈想通了,你喜欢胡慧、不管她会不会生,都不会和她离婚,那就随你吧。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不能让我们老贺家绝后。这孩子的妈不好,但孩子是无辜的。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了都上托儿所、幼儿园了,她却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尼姑庵,成天和老老少少的尼姑作伴,我看着心酸……” 贺曜南收到一沓照片,以及他娘发来的一长段短信,一个人关在房里沉思了良久。第二天特地请了假,陪胡慧去医院。两人申请了试管婴儿的培育,无奈匹配一直没成功。这次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等消息的时候,贺曜南拉着胡慧的手,沉吟再三,开口道: “慧慧,为孩子的事,你憔悴了很多。我这几天在想,如果这次还是不成功,咱们把那个孩子接回来吧。我不会强求你去喜欢她,只要明面上过得去就成了。反正户籍上明确是收养关系,将来若是成功怀上了咱们自己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影响……” 胡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你说什么?你想把那孩子接回来?贺曜南,你答应过我的!说这几年不会逼我……这才多久你就反悔了?这回是接孩子,下回是不是就要接妈妈了?我是不是该把妻子的位置让出来给那个贱女人你才开心?” 贺曜南连忙搂住她,一个劲地轻吻安抚:“不会的不会的!慧慧你相信我。我和她不可能有什么。可孩子毕竟无辜……” 胡慧摇着头,再不相信他的话,猛力地推开他,绝望地冲出了医院。匹配结果也不想看了。 贺曜南在后面追:“慧慧!慧慧!你回来!你听我慢慢解释……” “砰——” 一声巨响传来,前一秒才冲至马路的胡慧,这一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落在离大巴车几米远的绿化带旁。 “慧慧——”目睹这一幕的贺曜南,睚眦欲裂。(未完待续。) 第734章 积分兑换 灵魂出窍 贺擎东前脚才到丈母娘家,后脚就从双胞胎那儿听说了噩耗。 “什么?胡慧车祸?”老爷子也惊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种事?不是和曜南一起住在猎鹰团吗?怎么会去那条街?那个街口经常出事故的。你们几兄弟小时候我不是常跟你们讲的吗?过那个街口务必小心再小心。曜南那小子咋恁没脑子……” 不管什么原因,胡慧如今昏迷不醒、送进急救室抢救已是不争的事实。 老爷子拄着手杖念了一通,坐在沙发上等京都那边的消息——但愿不是最坏。 禾薇陪在老爷子身旁,本来还说要给贺少将接风洗尘的,如今这样,哪还有大吃大喝的心情。 贺擎东回婚房收拾好行李,顺便冲了个澡,换上一套轻便的家居服,回到丈母娘家,见宝贝媳妇神情严肃地坐着,走过去给她按揉小腿肚。 这段时间她的小腿、脚背开始浮肿,问医生医生说正常,就没有哪个孕妇临近生产是不浮肿的,无非就严不严重的区别。 禾薇的水肿不算厉害,可贺大少还是心疼。本来纤小的脚丫子如今肿得套不上带跟的鞋,只能趿个拖鞋(而且还得是鞋肚子高高的那种)或是鞋码大两号的。 禾母见状也就不搬出大鱼大肉招待了,整了几个清爽的小菜,又下了锅跟着美食节目新学的打卤面,招呼老爷子几个开饭。 边吃边等抢救消息。 消息没等到,先听到“哐啷啷”一声,院外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脆响,把屋里一干人全都吓了一跳。 禾薇的肚子一紧,里头的小家伙仿似也吓到了。她忙抚摸着小腹安抚:“宝贝,不怕不怕!” 贺擎东长臂一勾,把宝贝媳妇捞到怀里,大掌覆在她凸起的肚尖上,轻柔地抚着。 那厢,跑出去看情况的禾母回来说:“是斜对角新进屋的一家,露台上装阳光房,把个陶瓷花盆撞下来了。” 听是这么回事,大伙儿心里不由得一松。 “幸亏露台下面是院子,要是砸在路上,把个过路人砸伤可就罪过大了。” 禾母唏嘘了一句,把禾薇勾回了上上辈子大学刚毕业那一年。 那会儿她要没被宿舍楼上的花盆砸破脑袋、一命呜呼,哪来这一世又一世的奇幻之旅。 想到这些,又不由得想起上上辈子的家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世的家庭不知是何光景;父母兄嫂可曾安好? 系统君冒泡。 禾薇在心里喟叹了一声:说得容易,这又不是京都和清市的距离,这是两个平行世界的距离啊,怎么去? 禾薇哪还有精力回对系统君的吐槽,感觉像坐过山车,头晕目眩、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耳畔依稀听见贺少将还有家人焦虑的呼唤,可就是没办法缓过气来。 事实上,就算不难受,这会儿的她也没办法回应他们——因为等她再睁眼,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娘家、不在清市、甚至可以说不在华夏国,而是回到了第一世的家。确切的说,是她的灵魂回到了过去,因为无论她怎么飘,都没人看得见她。 那一世的母亲,此刻正在佛龛前上香,嘴里念念有词:“小薇啊,这是你离开第五个年头了,在那边都好吧?今朝又是冬至,你哥嫂几个去给你坟上清茅草了,妈也很想去看看你,可你爸上个礼拜看果园回来摔了一跤,膝盖骨骨折了,家里没人看顾我也不放心,就不去看你了……小薇啊,你个小没良心的,去了那么多年,也不给家里人托个梦,那边住得好不好、吃得习不习惯,你这丫头从小到大就挑嘴,人前又不爱说话,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不知有没有受欺负……你外婆倒是说没托梦反而好,托梦来了说明有牵挂,那会阻碍你投胎……有机会一定要早点排队去投胎知道吗?别被那些孤魂野鬼带歪了在外头瞎飘荡。都说小鬼难缠,该花钱一定得花,别省着,不够了就托梦给我和你爸或是你哥嫂几个,大伙儿都惦记着你呢……” 禾薇听得泪流满意。 老妈!我在这儿呢!您就放心吧!我过得很好!你和爸还有哥哥嫂嫂们,一定要保重身体! 可无论她怎么哭喊,面前在给死去的她上香的禾母一如往常一样碎碎念着,丝毫听不见,更别说看见了。 想来也是,这要是听得见、看得见,还不活见鬼了! 禾薇倚在佛龛旁一口熟悉的墙边柜上,呜呜地哭着。横竖没人听得见,她也不压抑自己,想怎么哭怎么哭。都憋了两辈子了,还不容许她痛哭一场啊。 哭得差不多时,外头传来说话声。想必是上山给她坟冢清理茅草、补油漆的哥嫂们回来了。 果然,禾母停住了念叨,把香插上佛龛里的香炉后,拉平整衣裳出去了。 禾薇像阿飘似的,跟在她娘身后,出了大灶间。 “妈,你猜我们今天上山碰到了谁?”禾薇大嫂快人快语地爽朗笑道,“我给妈先透个底,是桩大好事哟。” “上个山能有什么好事?”禾母刚祭拜过香消玉殒满五载的闺女,还没从伤情里走出来,精神恹恹的。 “碰上了镇长,说是我们前儿个递交的水库承包申请批下来了!” “真的?”一听是这事,禾母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这倒真是桩喜事。” 禾家的果园这几年发展的很好。羡慕嫉妒的村民不知有多少,暗中下绊子也很多。 这不,果园浇水需要引水,为引水上山这个事,村里不少人家跟禾家起争执。禾家被闹得不得安宁,干脆开了个家庭会议,决定承包水库! 水库离果园挺近,承包成功后,不仅能养鱼虾、鳖蟹赚钱,果园用水也不用愁。可抱着这样想法的村民不少,因此一家人忙前忙后奔波好两个月了,直到今天才从镇长口里得到了明确的答复。 “我没说错吧?依我说啊,一定是小妹泉下有知出了把大力,帮我们争取到了这个好机会!你看我们前两个月几乎天天上果园,都没遇到镇长,今儿给小妹上完坟,下来没几步就碰上了。” 禾大嫂说完,禾二嫂也跟着说:“没错。镇长听说小妹的事,也跟着叹了几句,说她当年要是没出事,考咱们乡考个村官,多好的事……” 禾母眼神一黯,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禾薇眼眶一热,差点又哭了。 抹了把脸,转身飘进爹娘的卧室,见她爹左腿架得高高的,这会儿睡得正香,看气色也还不错,便没多待。 回到堂屋,她娘和兄嫂几个还在兴致勃勃地聊水库包下来之后的计划,索性飘出院子转过身打量这栋在她看来已有两辈子没回来过的老家。眼里满是怀念。 忽然,她听见离她家不远的大槐树背后传来模模糊糊的对话声,似乎还提到了“禾永顺”三个字。 禾永顺正是她老爸。 站在她家屋外边说她老爸,这是几个意思? 禾薇再一次充当阿飘,咻得一下飘至大槐树。树后面说话的是两个男人,一个年纪略大、表情严肃,一个中年模样、面容尴尬。 只听严肃那人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莫要再提。禾永顺那边,我已经拿水库安抚他们了。看他们都挺高兴的,想来还不知道你做的那等恶事……你若想建强顺顺利利调去镇政府,从今往后,别再起这等歪心思。禾家人是老实,但老实人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叔,我也不想的,可就是不甘心……当年我们两家一起承包果林,凭什么只禾家做出来了,凭什么来收购的贩子只收他们家的果子,我们家做了这么多年,几乎年年亏,到现在都还没把承包费赚回来……禾家承包水库,不就是想引水方便么,我偏不如他意,他申请我也申请,最好越多人申请约好,给谁也不给他……可禾永顺这人太气人了,居然当着大伙儿的面笑话我承包了水库也养不好鱼虾,白白浪费三五十年……不摔他一下我出不了这口恶气……” 禾薇怒了! 敢情她老爸并非不小心摔骨折的,而是被这人陷害的!确切说,陷害她家的事不知这一桩,从她家承包果林以来,不知暗搓搓地使过多少次坏了。要不是她爹和兄长刻苦努力,边学边承包,把果园拾掇的任何人家都比不上,恐怕早亏本了。 “……种果树哪是人人都挣得了大钱的?禾永顺种的好,那是他本事!你种不出来,早点把林子转包他人,另外再寻个安耽点的营生,你家建强是个好的,将来肯定有大出息。所以你这个当爹的,别动不动拖他后腿……”何止是拖儿子的后腿,还拖了他这个堂叔的后腿呢。有这么一门专拖后腿的渣亲戚,他这个镇长也当不安生啊。 镇长叮嘱完,拍拍堂侄儿的肩,背着手往村道走去。 禾薇听了一耳朵的“阴私”,气得俏脸都涨红了。 瞪了一眼害她爹受伤的罪魁祸首,转身来到村里小路口——那家伙回家的必经之路,拿树枝挖了个不深不浅的坑,盖上松软的叶子后,看上去就像平地。 果然,那人不久后回家了。路过土坑,很倒霉地摔了一跤。 禾薇一脸无辜地立在路旁,偏头看着他鬼哭狼嚎地喊来家住附近的村民,又看着他像伤残人士似地被担架抬往镇上的卫生院,也跟在后头去了卫生院,得到“膝盖骨粉碎性骨折”的结果,才哼哼两声,掸掸手,放心地飘回家看父母兄嫂还有可爱的侄子、侄女们的相处日常去也…… (未完待续。) 第735章 真相 禾薇刚飘到院门口,就见她大哥边接电话边从屋里出来,嘴里“哦”、“哦”地应着,末了还说:“你太有心了!年年清明或冬至都来看小妹,我替小妹谢谢你……” 禾薇囧了个囧。乐文。虽不知电话那头的是谁,可她大哥那话说的,好似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似的。 吐槽得正欢,院外传来汽车驶来的声音,她好奇地折回来,跟在他大哥身后飘出院门。 一辆银灰色的辉腾驶到她家门口,缓缓地靠边停了下来。 车子尚未熄火,驾驶室的车窗先摇了下来,一名相貌俊逸的年轻男子从车窗里探出头,笑吟吟地和禾薇大哥打招呼:“大哥,又有一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啊。”小說中文網 禾薇大哥爽朗地笑着走过去:“你也没变,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哈哈……” “大哥过奖了。我今儿来得有些迟,你们应该上过山了吧?” “我们也才下山没多久,我妈听说你来了,钻厨房给你下饺子去了。冬至吃饺子,一整个冬天都不长冻疮……来来来,进来说话,起风了,外头冷。吃过点心,我陪你上去看小妹。” 男子似乎也习惯禾家的热情了,笑应了一声,熄火下车。进禾家之前,不忘从后备厢里搬出了两箱牛奶、几件送禾父禾母吃的保健品。 禾薇大哥坚决不肯收:“哪能年年收你的礼,我爸妈说了,你要提着东西上门,那就不让我请你进去了。” 男子失笑不已:“大哥,我也没特地上街买,都是家里现成的。牛奶是我一个远方亲戚家承包的奶场生产的,质量靠谱我才提来,给侄子、侄女们喝。这两盒海参和燕窝,是我出差时经过名产地买的,比外头店里的便宜多了。你要不收,我也不好意思进屋吃饺子了。这就上山……”说罢,佯装无奈地转身,就要往山上走。 “哎哎哎——你回来!”禾薇大哥拿他没辙,只好由着他提礼上门,如同往年一样,他这个守门将军再一次守城失败。跟在欢快往里走的小伙子身后,止不住唏嘘:“要是小妹还活着,*已经改口喊这家伙妹夫了吧。可惜啊……” 禾薇就站在她大哥身边,把他小声的嘀咕听了个正着,惊得一个趔趄,要不是身体是虚拟状态,怎么摔都摔不坏、也发不出声响,家人八成会以为院子里闹鬼了。 傻眼地跟在她大哥身后进了屋子,那个年轻小伙儿已经说说笑笑地吃起她娘亲手包的冬至饺。 禾薇那个眼馋啊,真想也来一碗。可惜灵魂无法吃东西,再馋也只能干看。索性扭过头,不去看碗里热气腾腾的饺子,转而打量起上她家的这个年轻男人。 方才只觉得这人帅,这会儿仔细看,居然有几分眼熟。 啊!她想起来了! 这不是大学时和她混过同一个社团的傅辛安吗?她记得大三那会儿,很多人都退了团,有说预先找工作的、有说去实习的,就她和他两个,依然每周一次、雷打不动地去社团报到,然后结伴给外联社拉来的哪家企业画设计稿。这种活是没有稿费的,纯粹积累经验、锻炼自我。 直到大四临近毕业,她开始辗转大大小小的人才市场,不再去社团报到,才没再见过他。倒是接到过一次他打到宿舍的电话,说是他从别的渠道得来一张名企推荐表,让她下楼拿。她没好意思接受。无亲无故的,凭啥受他这么大的礼。 一晃五年,真是物是人非啊! 禾薇内心无比感慨。 同时感动于偶然聚在一个社团的校友,能在她死后五年,每年都来她的家乡给她扫墓。 吃过饺子,傅辛安在禾薇大哥的陪伴下,上山扫墓。 快到禾薇的坟冢时,禾薇大哥遇到同村一个比较谈得来的友人,拉着他说起一个小时前,包建强他爹在村路岔口摔了个狗啃屎、膝盖骨粉碎性骨折的事。包家这些年没少给禾家使绊子,尤其是承包水库的事,明里暗里地使了多少坏啊,因此禾薇大哥一听,差没笑出声:“敢情骨折还能传染啊。我爸摔伤了腿他也跟着受伤,陪我爸‘坐月子’呢,这礼也忒大了……” 村民同样要笑不笑:“村里都在传,说他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他在医院上完石膏回来,愣是嚷嚷着说有人陷害他、故意在他家路口埋陷阱,指挥他儿子去现场找证据。包建强在那条路上来来回回找了不下二十趟,都没发现他爹说的坑,那路平整的跟水泥板似的,问附近几家邻居,都说没在那个点看到有谁经过,真邪了门了……” 禾薇在她大哥的身侧吐了吐舌。幸亏她马上把那坑给填平了,还恢复成原先的模样,不然真会露陷。 大概是见她大哥聊及包家的倒霉事兴致不小,傅辛安便提出一个人去扫墓即可,留禾大哥继续聊。禾薇歪着头想了想,选择跟傅辛安走。 她大哥聊啥话题她清楚着咧,可傅辛安来扫墓,却是“百年难得一遇”。这次过后,谁晓得还有没有缘分再见。 到了她的坟冢前,禾薇囧囧地绕着墓地溜达了一圈,再回到墓碑前,看到傅辛安正从他带来的背包里,往外一样一样掏供品,有水果、糕点、菊花、酸奶、香烛,甚至还有一沓纸钱,什么金锞子、银元宝、金条、金砖……看得她直抽嘴。 “薇薇,我又来看你了。这一年,你过得好吗?”傅辛安依次堆好供品,点燃香烛后,半蹲在墓碑前,定定地看着黑白照片里梳着马尾辫、浅笑盈盈的人儿轻声叹问,“这几年我不止一次后悔,如果大三那年我鼓起勇气向你表白了多好!如果你答应了我的追求,咱俩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你不会不收lk的推荐信;退一步讲,你要是拒绝了我,我可能会因为自尊心受挫而远走他乡,刘璐也不至于朝你下黑手……” 禾薇震惊了。 为他话里透露的两点意思:一、他曾经喜欢过她,差点就找她表白了;二、刘璐——和她同窗三年的室友,竟然就是那个抛绿色大杀器的凶手。 “……叔叔阿姨还不知道她害你的真正原因,以为真是在审判那天说的‘收被子时不小心碰翻阳台栏杆上的花盆’,要不是刘家不肯赔钱,兴许坐牢都不用……但我不信,她不像是大意的人,而且晒被子的时候,谁会把花盆留在栏杆上?而且还那么巧地砸在你身上,于是我托人在监狱里找了个信得过的人,找机会探她口风……直到上个月,她就快刑满释放了才收到从监狱里递出来的口信,说那花盆确实是她故意扔的,因为嫉妒你和我的关系……” 说到这里,傅辛安抿唇顿了顿,手指微微颤着,抚上冰冷的墓碑,语气听上去有些哽咽:“都怪我……” 禾薇叹了口气。搞清楚死亡的真相,她倒觉得心里轻泛不少。至少没有死得不明不白。 何况这事儿也不能怪他。女人的嫉妒心有多重,没有比见识过宅斗、宫斗的她更清楚的了。 “……你放心,虽然这个案子已经过了再审期,但因为是罪名认定不准确,只要证据充沛,检察院不会不提请法院重审。我不会放过害你的人,绝不……” 傅辛安在耳边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坚定地保证。 禾薇用力点了一下头,无声地道:我信你!也谢谢你! (未完待续。) 第736章 了心愿 从山上下来后,傅辛安和往年一样,在禾家吃了顿便饭,然后告辞回省城。 禾家老小出来相送,禾薇站在她娘身畔,心情复杂地目送记忆里开朗风趣的大男生上车离开。 她都不知道这个人喜欢她,甚至还在她死后照顾她的家人、追查她当年真正的死因。 无奈她没法当面感谢,遗憾地逸出一声叹息,但愿好人一生平安! 傅辛安离开后,禾家人也都各自散去了。 今儿冬至,日头好,趁早给果树做好防寒措施,免得寒潮来了手忙脚乱的。尐説φ呅蛧 禾母依旧留在家照顾腿伤的禾父和还没上学的小孙子、小孙囡。儿子、媳妇全都上山忙活去了。 禾薇一忽儿飘到这儿、一忽儿飘到那儿,要不是楼梯门被她娘锁着,生怕两个小的调皮捣蛋、在楼梯上蹦上蹦下的磕伤了自个儿,她还想上楼去自己那间闺房缅怀一番。 “他爹,听老大说,包兴国晌午光景也摔了一跤,比你还严重,说是粉碎性骨折,能不能好还得看情况,搞不好要去大医院做手术。” 禾母拿着拖把,边搞卫生边和养伤的禾父说。儿子、儿媳们听了一阵解气,她却反而担心——“你说包家该不会以为是咱们家使的坏吧?回头找我们报复来了可咋整?我倒是不怕,都一把老骨头了,他还能拿我怎么样?就怕俩孩子……你不知道,包家那恶孙子,凶悍着咧,那天我领着童童、悦悦去前面湖玩,经过包家,那小子牵着他家那条瘌痢头黄狗吓唬我们,要不是三叔公路过,没准真会放狗咬我们。那之后我都不敢再带俩小的去前面湖了……这次镇里把水库包给了咱家,包家肯定不服气,今儿又摔了一跤,你说会不会把气撒我们头上?” 禾父摸着自己的伤腿叹了口气:“叫孩子们都小心点。童童、悦悦要玩就在家里院子玩,别去前面湖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禾薇也跟着叹了口气。可躲总归不是个长久之计。 抿唇想了想,有了! 她循着记忆找到包家,咻得飘进院墙。 正好看到包兴国的媳妇叉腰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挨千刀的下作胚哦!做这等龌蹉事,不怕被阎罗王收了命去…… 禾薇抽了抽嘴,默默地飘经对方,顺手扯了扯包兴国媳妇的短发。 “嘶——”包兴国媳妇疼得嚎出声:“包天怡!!!跟你说几遍了,别揪奶的头发!” “奶?”蹲在屋檐下给瘌痢头黄狗顺毛的包天怡,纳闷地抬起头,“我没揪你头发啊。” 包兴国媳妇转头,见大孙子一脸无辜地蹲在几米外的门槛伤,惊愕地说不出话。下意识地摸摸到现在还在发疼的头皮,刚才真的被谁揪了一下,这绝不是错觉。半晌,问孙子:“那除了你,刚才谁在奶奶身后?” “没人啊。”包天怡逗着黄狗顺嘴答。 包兴国媳妇还想问什么,忽听里屋传来丈夫杀猪般的嚎叫:“鬼啊——” 包家是当地最早建洋楼的一批人家,发家早,可惜后来果林没做出山,投进去的钱打了水漂,家里的粉刷、装修,远没有禾家来得亮堂、齐全。 包兴国摔断了腿,从医院回来后,出于方便,就睡在楼下平时堆放杂物的小间里。倒是给禾薇装神弄鬼提供了莫大的便利。 此刻,堆放杂物的地方一片狼藉,唯有一口褪色的红漆大木箱端端正正地摆在屋中央,箱盖上平铺着一张白纸黑字的字条,上书: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包兴国是亲眼见着家里头的杂物像是有人挪动似地自动自发地退避到四个屋角,最底下的红漆箱子露出箱盖后,一张白纸凭空出现在上头,接着出来了一个接一个的字。 他吓得心惊胆战,鬼哭狼嚎地吼出一声“有鬼”,屁股底下的床褥一阵湿热——吓尿了。 他媳妇闻讯跑进来,见他指着红漆箱子和上头的字条,好半晌才哆哆嗦嗦地说了经过,他媳妇后背一凉,联想到方才被人揪头发的痛感,整个人抖成了筛子:“不、不、不会真的有鬼吧?他爹,我、我、我刚才也遇到了……” 包家的儿子媳妇听说家里闹鬼,觉得不可思议,可听了爹妈各自的说辞后,又觉得这事儿太蹊跷了。活人不可能做得到,莫非真有鬼? “阿爹,我瞅着这字像是女的写的。”包家大儿媳大专毕业,文化程度在包家排第二,除了大学生包建强,就数她最高。经她这一说,包家人也都觉得这字是女的写的。 “哎哟我滴娘哎!”包兴国的媳妇脸色一白,想到了禾家那个死了四五年的大学生闺女,“该、该、该不会禾家那闺女吧?”丈夫暗地里给禾家使绊子、完了还让禾永顺摔了一跤这些事她都晓得,因此才害怕。 包兴国也吓得不轻,牙齿咯咯咯地上下磕碰。 “他爹,要、要、要不我去收拾点供品,上山去给那丫头拜个坟?” “那还不快去!” 坏事做多了的人,本身就容易比一般人心虚。何况包兴国本来就是个外强中干型,对外动不动横眉竖目,其实骨子里胆小怕事的很。 打这以后,包兴国俩口子哪里还敢给禾家使绊子。一方面听进了当镇长的叔叔的话,老老实实的,好给儿子包建强铺一条稳妥的路;另一方面自是吓坏了,还有什么比亲眼所见、亲身感触的遇鬼经历更吓人的呢? 俩口子日也念佛、夜也念佛,把过去几年做的龌龊事抖了个干净,唯恐禾家那过世五年的大学生闺女还会再来,俩口子杀鸡宰鸭送到禾家,推说是亲戚提上门探望包兴国,一时半会吃不完,想到同病相怜的禾家当家,就送些过来。 禾母先是受宠若惊,事后细想,担心包家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哪敢吃他们送上门的吃食,拾掇成熟食后,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禾家给咱家送熟食来了,你说他家那小闺女应该不会再来寻咱们了吧?”包家俩口子私底下犯嘀咕。 禾薇在暗处砍看得直偷笑。 办妥娘家这桩事,系统君虚弱地来唤她: 禾薇这才意识到时空那头的自己肚子里还揣了个包子,又听系统君声调反常,关心地问:系统,我这趟穿行,是不是耗了你很多能量? 系统君的声音越来越弱。 禾薇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她反应到系统君这是在向她告别,不由惊呼出声:系统——(未完待续。) 第737章 回归 安静的病房内,嘀嘀嘀的胎心监测仪显得特别清晰。 禾薇自打睁开眼,就一直怔怔地盯着头顶上方格子状的天花板,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 双手轻抚上小腹,掌心刚贴上肚皮,肚脐眼位置忽地鼓起一个小包。 禾薇欣慰一笑,小家伙和她打招呼呢。指尖轻轻碰了碰鼓起来的小包。小包咻得消了下去,不一会儿,在肚脐眼左边又鼓了起来。 禾薇弯弯秀眉,这是和她躲猫猫呀。只见她碰一下鼓起的小包,小包就会消失,然后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娘俩一个碰、一个躲,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门口传来“咔”的轻响,病房门开了,贺擎东边脱厚外套,边走进来。抬眼望进禾薇水波盈盈的笑眼,怔了一下,下一秒,几步冲至床边,灼灼视线不离她清丽的脸庞,嗓音喑哑:“醒了?” 短短两字,涵盖了这几日以来的提心吊胆。 “嗯。”禾薇见他本想握她的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双掌面贴面地一个劲搓着,大概是手比较冷,怕惊到她,便主动伸过去握住了他指腹粗粝的大手。 “我在外面接了个电话,手有点冷。” “没事儿,我的手很热。”禾薇握着他大掌甜甜一笑。 这一笑,终于将贺大少绷了数日的心弦松懈了下来。待体温上来后,一把将宝贝媳妇拥进怀里,迭声喟叹:“可算是醒了!再不醒,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突然晕过去之后,一家人赶忙把她送至医院,可清市医院查了一天一夜都没查出毛病,贺大少当机立断,带她来了海城,住进了海城最具规模的省级医院。另外又托徐***忙,从京都请了几名业内权威的内科专家,到海城出诊。可饶是如此,依然不得头绪。 禾母忧心地猜测,会不会是被邻居家砸下来的花盆惊到了,要不去寺庙收个惊什么的。 这种事搁以前贺大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世间要真有那等怪力乱神,哪还会存在诸多不公的冤假错案。可见菩萨保佑、神明监督统统都是无稽之谈。可如今一涉及小妮子的安危,贺大少宁可信其有,也不愿错失任何一个可能将宝贝媳妇唤醒的机会。 于是,他在医院不眠不休地照顾禾薇,禾父禾母辗转海城各所寺庙,跪拜佛像,求菩萨给闺女收魂。 禾薇眨了眨眼,心说还真被她娘猜着了。她这次昏迷还真是离魂,只不过是去另一个时空溜了一圈。 要不是系统君唤她,她都不晓得要怎么回来呢。 对了!系统君呢? 禾薇蓦地坐直身子。 “小心点。”贺擎东连忙扶稳她,“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身子还很虚弱,刚醒过来动作幅度别太大。我去把温着的小米粥盛出来,你先喝一碗润润肠,等体检报告出来没忌口了,再适当进补。”ωww.xSZWω㈧.NēΤ 贺大少边叮嘱,边按响床头的呼叫铃。小妮子醒来的惊喜,砸得他都忘了通知医生、护士。完了又给老爷子、丈母娘挨个地去了电话,边汇报边去里间的休息室给她盛粥。 这些天他日夜都待在这里,三餐是老冯送来的,老爷子本来也想跟到海城来,被贺擎东拒绝了。 事实上,不止老爷子,禾曦冬、梅子、禾鑫、周洁莹、圆圆他们都从京都赶来看过禾薇了。可薇薇没醒,人来得再多都没用;醒了皆大欢喜,也没必要特地赶这一趟。因此禾母第二天就把大伙儿劝回去了。留下她和老禾同志两个,待在寺庙祈福。 老爷子被大孙子和亲家俩口子一通劝,只好留在滨海壹号看家。但人没来,让老冯跟来照顾大伙儿的三餐。老冯就在悦城公寓住了下来,每天负责做菜、送饭。 饭菜那是肯定不缺的,但贺大少不确定宝贝媳妇几时醒,因此让老冯捎了个电炖锅到病房,每天早晚各熬一锅喷香营养的小米粥。早上熬的到晚上八点要是还没盼到她醒来,只好当夜宵喝掉;晚上熬的到次日早上没盼到人醒来,只好当早餐。今儿这一锅终于派上用场了。 禾薇这会儿正发呆呢。在脑海里感应半天,愣是没感应到系统君。 回想系统君之前那断断续续的话,莫非他和洁伊丝真的回归奥尔星去了? 假如是真的,那当然是个好消息。系统君拉着她从这个时空穿到那个时空、又从前朝穿回现代,不就是盼着和主脑融合、从而返回奥尔星么。 可系统君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她又不会拦着它不让它回归母星的。 禾薇正想着,眼前亮起一道光。好似旋涡一般,将她拽了进去。待适应了头晕目眩,方才看清楚——眼前这座这不就是她搭建在空间农场里的仓库么?还是贺少将花时间给她搭的呢。 可生活载体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为什么还能进来? 正想着,仓库上空响起一道再熟悉不过的电子音——正是和她共患难多次的系统君。 禾薇:“……” 靠!系统君居然把她辛辛苦苦完成的绣品扒拉走了!一件不剩!除了几件小宗闲品,大部分都是别人预定甚至已经付款了的囤货啊啊啊啊!个强盗! 吐槽归吐槽,系统君和洁伊丝的离开,禾薇的心情还是蛮复杂的。一方面替他们高兴,得以回归母星那是多么幸运的事;另一方面又倍感不舍。毕竟相处这么久了,尤其是系统君,在她心里,早就是相依为命多年的至亲了。突然间这么走了,心里空落落的。 至于系统君的转磁场力和洁伊丝的生活载体,失去了固然可惜,但也没觉得多难过。本来就是因缘巧合拾到的运气,运气用完了也就用完了。 更何况,系统君和洁伊丝还留了一份礼物给她,葫芦状的翡翠毛料、多年积攒的古玩字画,可都在呢。另外是各种改良液和品质优良的嫁接种子,拿到现实农场,足够她捣鼓一辈子的了。 意识退出随身仓库,她拔掉胎心监测,下床走至床边,拉开窗帘,抬头看湛蓝的天空。 奥尔星,不知会是哪一颗…… 值班室的医生、护士听到铃声,呼啦啦一下涌进病房。围着禾薇检查的检查、问询的问询。 那厢,正在寺庙斋戒祈福的禾父禾母,也火速赶了回来。 确定闺女真的醒了,而且没有任何异样,方才大大松了口气。 可才放下心,因主治医生一句话又高高地提起了心弦—— “我建议今天就进行剖宫产。” “哈?”禾母都傻眼了,“这还没到预产期就剖啊,我看她一点都没要生的迹象。” “外表看确实还没有生产迹象,但b超显示羊水过少,而且减少速度很快,照这样的趋势,肯定撑不到预产期。至于延到明后天,我只能这么说,羊水好比氧气,减少过多,胎儿容易缺氧。谁也无法预料,明天这时候会剩下多少羊水,因为越临近生产,羊水减少的越快。出于安全起见,尽快剖掉比较保险。” “怎么会减少得这么快呢?”禾母忧心忡忡地问医生,“前两天前检查不是还在正常范围值吗?”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常见,但原因很多,一下子却很难分析得清,只能说,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了。”医生幽默了一把,倒是缓和了几分紧张的气氛,“离预产期没剩几天了,这时候出来影响不大。” 医生都这么说了,禾家人还能说什么?准备下午的剖宫产呗。 贺擎东端着小米粥要喂禾薇,医生见状忙阻止:“既然定了下午剖,就不要进食了。剖宫产本来就要空腹半天以上的。” 贺大少默默看了眼手里的粥碗,心说何止半天啊,这都连续一百多个小时没进食了。换你饿这么久上手术台去剖产试试。 医生前脚离开病房,他就端着粥碗开始喂媳妇儿:“吃几口没事儿。” 禾薇肚子没觉得饿,但粥的香味勾得她味蕾大动。顺从地喝了几勺。考虑到再过一个半小时就要上手术台产宝宝了,到底没敢多吃。 靠在枕头上问起胡慧的情况。 贺大少没心思唠别人的事,“媳妇儿过不多久就要生了”这个讯号一录入大脑,他汗湿的手心就没干过。 再者,要不是二婶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他们也不会在那儿干坐着等消息,肯定是喜意融融地聚一桌吃吃喝喝侃大山。家里热热闹闹的,又怎会被邻居家花盆掉落的声音惊到宝贝媳妇。 因此,贺大少满心没好气,对胡慧度过危险期、并从重症监护室换到普通的vip病房一点都不关心。 自个儿媳妇都昏迷不醒了,谁去管京都那堆烂摊子。 这会儿禾薇问起,只说了句“没危险了”,就没下文了。 还是禾母说得多:“那天你晕过去之后没多久,京都那边来电话说胡慧手术成功,但要观察二十四小时。好在菩萨保佑脱离了危险期,不过……” 禾母顿了顿,见贺少将三两口扒完禾薇喝剩的小米粥,端去卫生间洗碗了,凑近闺女说:“大难不死还算幸运,但听你干妈说车祸时腹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伤到了子宫,今后恐怕很难怀上了。年纪轻轻的,唉……” 禾母并不知道胡慧因为宫寒,吃了诸多西药、中药都没怀上孩子,几乎已经绝了这个念想了,只觉得惋惜——这么年轻,就注定一辈子没孩子了,无论哪个女人都会崩溃的吧。 “不过听你干妈说,胡慧还算冷静,清醒后听说这个消息也没大哭大叫,倒是阿擎那个二婶,哭哭啼啼的打电话到老爷子这儿,说是阿擎二叔要和她离婚,她不依,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找老爷子来求助。所以老爷子这几天心情糟得糕,亏得你醒了,总算把阴霾扫掉了点,不然可真是……” 听到这里,禾薇安抚地拍拍她娘的胳膊:“妈,我已经醒过来了,而且你看我没哪里不好,你和爸就放心吧。其实剖也没什么不好,本来我就挺怕顺产的,这下都不用我纠结地选择了。” 禾母笑骂了她一句。见女婿从卫生间出来了,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继续聊贺二家那堆糟心事,横竖跟自家无关,遂把话题转到了生产上。 娘俩没聊多久,禾薇忽然觉得下腹一坠,说不清的感觉,紧张地拉着她娘的手问:“妈,你帮我问问医生,我这感觉不对劲,该不会要生了吧?” 贺大少洗好碗就倚在休息室的门口听她们拉家常,忽见小妮子紧张兮兮地托着大肚子,脸色一白,飞也似地奔出去找医生。 病房里陷入兵荒马乱。 (未完待续。) 第738章 大结局 最终,禾薇没有剖,直接顺产。 人从病房推至产房,产道就已全开,肚子里的小家伙迫不及待地临世了。前前后后加起来统共还没半小时,这就生好了。 饶是生过俩回孩子的禾母都愣了:这么快? 禾父也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这么顺利?” “怎么说话的!”回过神的禾母,没好气地赏了丈夫一记手拐子,“那是薇薇福气,你嫌她太顺利了还是咋地?会不会说话!” 禾父憨憨地挠着头笑:“我那不是太惊讶了嘛!” 他都做好陪闺女生上半天的思想准备了,还拉着女婿坐长椅上说“有的等”来着,结果爷俩个还没唠上几句,产房里就有护士出来通知生好了,这会儿正给孩子清理。能不惊讶么。 “你当年生冬子,太阳落山推进去,一直熬到第二天早上朝阳开起来了才生。生闺女那次算快得了,那也生了六个多钟头。”禾父回忆道。 这倒是实话。禾母点头。顺产五六个钟头的确算快了,一般得熬七八个甚至十来个钟头;慢的,生上一天一宿的都有。想她当年生儿子,就足足熬了一宿半,差点没把她累死。想来那是头胎的缘故。 可同样是头胎,闺女生娃的速度……啧!简直和老母鸡下蛋有的一拼。 啊呸!怎么比喻的!禾母暗地里给了自己一嘴巴。打完又禁不住笑。闺女生好了,她当外婆了。啊哟喂!这心情咋那么美妙呢! 贺大少一听宝贝媳妇生完了,哪还坐得住,腾地跳起来,攥紧了拳头来来回回地在产房门口打转。直到护士推着清理干净、并裹上医院统一的襁褓的女婴出来,蓦地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禾母好笑地瞥了女婿一眼,走过去接过推车,一边打量外孙囡,一边赞叹:“长得真秀气,和薇薇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看看,我看看。”禾父也开心地凑过来看外孙囡,顺嘴唤女婿,“阿擎,你别傻愣着啊,快来看看你闺女。怎么?薇薇给你生了个闺女,你不高兴啊?” 咋可能呢!他这不是高兴坏了嘛。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宝贝闺女那么小、那么娇嫩,他怕自己这一身蛮力、不留神伤到了她。 禾母倒是从闺女那儿听说过女婿的心思,确实想要个儿子不假,却不是因为重男轻女,而是太稀罕闺女了,怕被家里有小子的顾绪等人,拐去当儿媳妇。于是一心盼着先得个男娃、过几年再要个女娃,好让哥哥保护妹妹。因此听禾父这么说,并没变脸色,但做为丈母娘,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免得闺女受委屈: “这年头生男生女都一样,先要个闺女也好,闺女懂事早,又是娘的贴心小棉袄,过几年再要个男娃,还能帮着带带弟弟。我是尝过同时带俩孩子的苦,那会儿冬子不到上学的年纪,薇薇又还没学会走路,家里头乱得哟,天天都像战场,骂完儿子喂闺女,喂完闺女收拾乱摊子,这还没收拾完哪,臭小子又搞破坏了,那可真叫累……” 贺大少压根就没听出丈母娘的弦外之音,径自打量着酣睡中的宝贝闺女,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露在襁褓外面,翘挺的小鼻尖抵着襁褓的边……原来宝贝媳妇小时候是这样子的呀?好可爱好可爱……可爱得他心都化了。真想把闺女抱起来贴在胸口疼。可惜刚出生,骨头还没长好,他没敢抱,就这么蹲在推车前,着迷似地欣赏闺女的睡颜。 禾母见说了半天,女婿没反应,仔细一看,得!看着迷了!这副样子哪里是在嫌弃外孙囡,分明是捧到手里怕摔了,含到嘴里怕化了。也就老禾同志这个呆瓜看不出来。 禾母放心地笑了。把外孙囡留给俩爷们照看,自己跑去问闺女的情况。生完了该转去病房了吧?虽说本来就在住院,可先前住的是内科病房,这会儿得住妇产科病房。 海城一院的病房素来紧张,尤其是妇产科,几乎就没有一天是空缺的。但轮换的也快,顺产一般三五天出院,剖腹产最多七天,一拨拨产妇来了走、走了来新的。因此,禾薇这厢一说要生,那厢就安排上病房了。只是没料到她会生得这么快,病房还没收拾出来,得去催催。 另外还要给亲戚朋友报喜。禾母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把报喜的任务交给了禾父。 贺擎东听到丈母娘的吩咐,才有种魂魄归位的赶脚。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他这么个大老爷们在,哪有让丈母娘奔波的道理。果断地让丈母娘留下照看孩子、丈人负责报喜,他则去盯病房、照顾宝贝媳妇。 禾薇直到生完都还云里雾里的。 这就生好了?不是说顺产起码得先在产房外的等候室躺上半天、经历着一阵通过一阵的阵痛、不时有护士过来查看产道开没开?开了几指?等到全开了才慢条斯理地推你进产房、扶你上产床;然后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以及煎熬地等待后,方能迎来孩子的诞生。 她都做好剖宫产的准备了,突然间说产道开了、直接顺吧。 被动地爬上产床,满脑子的混乱还没理清,又听接生医生说:“出来了!很顺利!是个女娃!” 接着,负责她的护士倒提着一个满身红溜溜的小家伙,在她眼皮子底下拍了几下,听到哇哇哇的婴啼,笑着告诉她:“孩子很健康,身高49公分、体重33千克。” 禾薇下意识地瞅了眼从头到尾没给她纠结地选择到底是“剖”还是“顺”的闺女,这才反应过来:她揣了九个月的胎,已经瓜熟蒂落。 各地的亲朋好友收到禾薇平安顺产的消息,都在电话里欢喜地恭喜,还说一放假就来清市看新出炉的贺家小千金。 最兴奋地当数禾曦冬这个新鲜出炉的大舅了,差没把新买的智能手机摔了。 禾父咧着嘴无声地笑,嘴上却道:“都当大舅的人了,咋还这么毛毛糙糙。” “我激动啊。”禾曦冬一点不介意被自己老子打趣,“唉哟!爸你说我送外甥女什么好呢?妹妹醒了,小外甥女出世了,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啊,不行不行!我得好好筹划筹划,庆祝一下。” “都过年了怎么庆祝?还是等你妹满月了再大办吧,这几天就算了。”禾母捞过丈夫的手机,对儿子道,“你还是早点回来吧,现在你妹都醒了,医院病床紧张,住不了几天就要回家,阿擎要照顾大的,妈要看顾小的,你回来和你爸交换着开车。” “得令!”禾曦冬二话不说应道。他这几天之所以待在京都,是在为妹妹的病奔波。虽说贺擎东那边已经聘请到了几名专家赶到海城会诊,可一直诊不出个结论总归不是事。他索性就留在京都,和梅子一起,分头跑医院,中医馆、西医院,一天跑俩处、三处,带着妹妹的病情说明,逮着有点名气的医生就挂号问诊。 如今妹妹既已苏醒,还平平安安地生下了据说很可爱、很漂亮的外甥女,他还留在京都干嘛?回家过年咯! 和他一道回海城的自然还有梅子、禾鑫、周洁莹。夫唱妇随说的就是他们。圆圆童鞋瞅着这两对不秀恩爱就不痛快的小情侣一脸牙疼:“我说,梅子跟着我冬子哥回去也就算了,毕竟她家就在海城。周洁莹你怎么也跟来了?你还没正式嫁给我鑫鑫哥呢,跟着他回家不怕被说厚脸皮呀。” “要你管!”周洁莹朝圆圆做了个鬼脸,“我就厚脸皮了咋地?我就喜欢和他在一起咋地?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圆圆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恋爱中的女人啊,因为她身后站着一个随时可以为她冲锋陷阵、扫除障碍的男人。 果然,禾鑫揉揉周洁莹的头,宠溺地笑笑,对圆圆说道:“我妈正月初三生日,今年五十岁,打算办几桌热闹热闹,特地交代我让我把莹莹带去的。” 周洁莹嘚瑟地朝圆圆昂了昂下巴,傲娇地哼了一声。 圆圆佯装惶恐地朝她作揖:“真是对不住!我误会你了!你其实没那么厚脸皮!” “贺许诺!别以为薇薇不在,我就不敢打你了,看招!” “怕你呀!哈哈哈……” 除了这帮小部队叽叽喳喳地开进禾薇的病房,给她无聊的月子生活带去数不尽的欢乐,徐太子为首的大部队,也于次日从京都开来了。 一伙人争相要抱小千金,最后还是猜拳定先后,最先抱上的居然是小笼包。 徐海洋郁闷地不行,瞅着还没他齐腰高的小笼包问顾绪:“才几岁啊,你就教他猜拳?” “有些东西,左右要学点,干啥不早点学?”顾绪淡定地回答。 周悦乐在一旁抽嘴。心说拉倒吧!还不是喝点小酒就喜欢逗你儿子玩,玩着玩着就猜起了拳。偏儿子又是个聪明的,凡事教一遍他就会。亏得没喝酩酊大醉,还知道分寸,晓得哪些该教、哪些不该教,不然她绝对跟他急。 没抢到“首抱”的徐太子等人只得乖乖等小笼包抱完了好轮到他们抱。想着他一个小屁孩,力气不大抱不了多久,没想到一等二等的,都过去两分钟了,小屁孩还稳稳地抱着小千金不撒手。 “我说老顾,你忒狡猾了吧?派你儿子出马,准备这会儿就把阿擎的宝贝闺女抢回家做儿媳妇是吧?”石渊最没耐性,第一个发牢骚。 “这可不行啊老顾,你把儿子带来了,我们几家可没带。这有违公平竞争的原则啊。”徐太子手肘搁在顾绪肩上,一副哥俩好的商量态度。 徐海洋也道:“就是就是!说好的公平竞争,老顾你不能抢跑。” “老子哪儿抢跑了?”顾绪一脸无辜,心里早就乐坏了:儿子喂!你可真给老子长脸!这么小就知道先下手为强。不错不错!再接再厉!老子看好你哦! 安顿好媳妇的贺大少走过来,看似小心翼翼、但众人就是从他的动作里砸吧出了一股“抢夺”味道地从小笼包怀里接过被小笼包有模有样地抖啊抖给哄睡着的宝贝闺女,放进和禾薇床贴床的小推床里,并朝小笼包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妹妹要睡觉了,等她醒了再抱。” 小笼包乖乖地退到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熟睡状态的小千金,大有“我就在这儿等、等妹妹醒来我抱她玩”的架势,把禾母几人逗笑了。 贺大少的俊脸黑的不行。妈蛋!老子那是客气话!懂? 顾绪也看到儿子的动作了,噗嗤乐出了声。好儿子!追媳妇就是要这么滴无惧无畏、厚脸厚皮。 贺大少一个冷眼射过去。差点忘了这货才是罪魁祸首。还有旁边一二三几个,宝贝闺女才出生就嚷嚷着要抱回去做儿媳妇,有考虑过他这个当爹的感受吗?心塞! 果然头一个就该生儿子,等儿子长到小笼包这般大、知道保护妹妹了再要个宝贝闺女,家里有一大一小俩爷们守着,就不信他们还能抢得去。Www.XSZWω8.ΝΕt 不过……贺大少眼角瞥到安静地守着小推床的小笼包,心塞得不止一星半点——防得了大的、防不了小的啊。 …… 清市有双月子的习俗,意即家境好的,坐满两个月再出月子,这样据说对产妇恢复身体有极大的帮助。 禾母说不清到底有哪些帮助,但家里有这个条件,不由分说,押着闺女坐了两个月月子。 出月子时已是冰雪消融的阳春三月。 当初办婚礼时,老爷子就拉着亲家俩口子约好了:禾薇坐月子在娘家,但满月酒得回京都办,而且得大办。 禾父禾母一听就知道亲家爷爷这是在给闺女撑腰,断没有拖闺女后腿的道理。因此,禾薇还没出双满月,禾母就已经开始收拾上京都要带的行李了。每天都整理一个包,并且记下哪些打包好了、哪些还缺着,免得要临出门了手忙脚乱。 禾薇被她娘盯着,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足了两个月,头一个月的时候头发不让洗、澡不让冲(顶多用烧开的热水放温点擦擦全身)、电视报纸不给看……总之,除了一日三餐外加喂奶,她能做的就是躺床上睡觉或是睡饱了坐落地窗前晒晒太阳逗逗闺女。一切娱乐活动均和她无关。 好不容易熬满一个月,她娘还是不许她出门见风,但总算能洗头洗澡、看新闻看报纸了。单满月这天,禾薇扎扎实实地泡了个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热水澡,神清气爽地从浴室出来,贺少将眼神火辣得几乎要将她吞噬。 “我妈说了,那个、那啥,必须等我双满月了才行。”禾薇俏脸一红,连忙搬出母上大人。 贺大少眼神幽了幽,随即跨前一步,打横抱起她来到床上,嘴角噙着笑回道:“嗯,我不那啥,我就摸摸。” 之前禾薇嫌自己头发臭、身子臭,坚持不肯他近身。丈母娘又看得紧,以至于禾薇坐月子的这一个月,贺大少饱尝相思之苦。好不容易等到满月,媳妇儿也允许他近身了,岂有只看不碰的道理? 至于丈母娘的交代,贺大爷表示:先吃半顿解解馋,等出双满月了再吃下半顿。 “等那时,你可别哭着喊着求爷放过你。”他狠狠地吻了小妮子一通,然后揉搓着她胸前两坨明显比怀孕前大两号的玉峰,哑声道。 禾薇被他一通揉捏,舒坦得不知今夕是何年。歪在他怀里无意识地咕哝:“谁喊谁是小狗……” 贺大少忍不住勾起嘴角。 双满月这天,禾薇童鞋见识到了禁欲数个月的男人是何等疯狂。 被他抗进婚房煎饼似地翻来覆去,唯有缴械投降的份。要不是怜惜她生完孩子才两个月,这天晚上她甭想睡。 尽管只被他索取了两次,可第二天还是累得爬不起来。早上七点左右被他拉起喂了碗什锦米线后继续补眠,再睁眼,日头挂中空了。 禾薇囧得不好意思回隔壁娘家吃饭。才出月子,就睡懒觉,还一觉睡到大中午,谁还猜不出昨晚干什么坏事了呀。单光爹妈两个也就算了,偏她哥、梅子、老爷子、老冯等等都在她家呢。 “别恼了,大伙儿注意不到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的。曜南俩口子来了,都忙着和他们说话呢。乖,换好衣服去吃饭。还是说,要老公我帮你换?嗯?” 禾薇拍开他不安分的手,等等,“你说谁来了?” “曜南和他媳妇,昨晚坐高铁来的,今天早上到的。说是来看你,我看未必,找老爷子谈收养的事才是主要目的。” “什么老爷子,爷爷就爷爷,没礼貌!”禾薇睨了他一眼,起身换衣服。 “好,我改还不行么,保证不教坏妮妮。” 妮妮是贺大少给闺女取的小名儿,小妮子的妮。也就他知道,这是爱屋及乌呢。 大名还没定,谁让老爷子取一个不满意、再取一个还是不满意呢。说再等两天,等他翻遍华夏大辞典,看能不能取到更满意的。老贺家第一个曾孙辈,取名一事怎能马虎? 索性户口要回京都上,迟几天也无所谓,就由着老爷子高兴了。 小俩口手牵手出现在禾家。 正好赶上禾母摆饭。 “你个小懒猪,总算起床啦?早饭都要阿擎端去喂,羞不羞?”禾母撩着围裙打趣了她几句,“正想喊你们过来吃饭呢,来了就快坐下,天冷饭菜容易凉,大家都坐下开吃。老禾,你去把锅子端出来,别逗你外孙囡了,吃过午饭有的是时间让你抱。” 禾父憨笑着跟去厨房帮忙。 妮妮由梅子接了手。 禾曦冬围在旁边,一个劲地说:“我外甥女就是乖!别人家孩子一天哭好几回,我就没见她哭过。饿了尿了也是咿咿呀呀地像是在和你说话。咱们以后要是也生这么乖巧的闺女,生他个十七八个我都乐意……” 招来梅子一记白眼:“你当我母猪哪。”十七八个?亏他说得出口! “能这么说话呢吗?你要是母猪,我岂不成种猪了?”禾曦冬一本正经地驳斥。 “噗……”大伙儿喷笑。 胡慧看着这一幕,说不出的羡慕。 她一直以为禾薇家就一普通商户,充其量比她娘家好点儿。之所以在京都那么吃香,纯粹靠她那门刺绣手艺撑门面,以及攀上了一个好干娘、好婆家。 来了清市才发现,似乎错了。 禾家的木器生意在清市小有名气不说,禾记的网上旗舰店连她都登陆、网购过。猎鹰驻地家属院里的那套木艺沙发和躺椅就是在禾记买的。可见生意之好。难怪住得起这么高大上的别墅。她刚才由禾母领着屋前屋后一圈参观,羡慕得不得了。尤其是禾家俩口子费心思给外孙囡整的一块安全活动场,更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没有这么能干、热心又有钱的父母,这是一道硬伤。可最让她羡慕的是——禾母待未来儿媳妇的态度。 倘若她婆婆待她能有禾母待梅子的一半,她的生活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地步。 想到家里那个拎不清的婆婆,胡慧黯了神色。 吃过午饭,胡慧陪禾薇坐在她娘家的房间喂奶。落地窗拉上了一道薄薄的轻纱,阳光直射不进来,却很温暖。 “恭喜你。”胡慧羡慕地望着一个喂、一个吮的娘俩,由衷地贺喜。 “谢谢。”禾薇微笑着朝她点点头,下意识地想接句“你将来也会有的”,蓦地想到胡慧已于两个月前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及时止住了口。 胡慧自嘲地笑笑:“我已经没这个资格了,被我自己生生掐断了机会。” 禾薇不知怎么劝她好。设身处地,倘若自己成了这样,想必别人无论说什么都会很难过的吧? “禾薇,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羡慕你。最早羡慕你有个好干娘,能有许家那样的家庭给你做后盾。后来又羡慕大哥对你的各种好,这一点,曜南怕是这辈子都比不上……今天来了你家,看到你和你爸妈、还有你哥他们的日常相处,才明白,和乐的家庭才是第一位的。我婆婆要是能有你妈一半开明、理解,该多好……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老天爷看我得到的太多,所以收走了我的生育能力……” “慧慧姐……” “你不用劝我,其实我都知道,今天来,一方面是看你,另一方面,我和曜南想找爷爷谈谈,把那个孩子……” 说到这里,胡慧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讽刺,看着禾薇说,“你应该听说了吧?曜南在外面有了个私生女,之前妈就想让我收养,我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始终相信我会有自己的孩子、不需要收养别人的孩子,何况那个孩子还是……曜南也答应我这几年不谈孩子的事。可才几天,他又突然改变主意,说想把那个女孩儿带回家养育。我很痛心,觉得一直以来的努力全都付诸了流水。没人在乎我的感受。被车撞上的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就这样死去也好,省得不得婆婆欢心、老公又夹在中间难做人……” 禾薇看她哽咽地说不下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说:“慧慧姐,别的不说,曜南哥对你的好是真的,爷爷、二叔他们也都很尊重你。你不能因为个别的不愉快,就否定了这个世界。”至于贺二婶,那真的是一颗毒气弹,到哪儿都膈应人。 “是啊,你这话我直到车祸醒来才想明白。”胡慧长长地呼了口气,同样很轻声地说。 小妞妞喝完奶已经睡着了。 禾薇把她放到小床上,拨正了挂在妞妞脖子上的祖母绿小平安扣。那是经系统君加固过的。 之前那块祖母绿翡翠卖给了徐太子表兄,对方磨了几块孩子带的平安扣和女士们适合做戒指或吊坠的戒面送她。她一一让系统君加固了才送出去。给自己留了一颗戒面、两块平安扣。一块给妞妞带上了,另一块将来送兄长的孩子。有它的存在,禾薇也放心不少。 盖妥被子,拉着胡慧坐在落地窗的另一角边晒太阳边小声说话。 “想明白后,我和曜南说了,把那个孩子接回来,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哪怕将来朱敏那贱人再出现,只要孩子是非明、三观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不知想到什么,胡慧说到一半,嘴角泄出一抹舒心的笑意,微仰头,眯眼看着屋外暖融融的冬阳,语气雀跃地说:“你还不知道吧?我公公这次是铁了心要和婆婆离婚了。如果接纳那个孩子能让婆婆滚蛋,我也是乐意之极的。” 禾薇:“……” 老爷子到底还是同意了胡慧和贺曜南的请求。其实他内心也是希望把那孩子接回来的,到底是老贺家的骨血,任她孤苦无依、漂泊在外,多少总归不忍心。何况孩子是无辜的,上一辈犯的错,没有让孩子承受的道理。 心结一了,胡慧和贺曜南面带喜意地去边城接人了。 临走前,胡慧拉着禾薇的手说。由衷地说:“听爷爷说,你们过几天就要回京都办满月酒了,我和曜南会尽快赶回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好歹让我这个堂妯娌做点事。” “好。”禾薇含笑着应道。 是夜,禾薇被贺大少牵着回到他们自己的家、相拥在一起看白天给闺女照的相片时,说起胡慧俩口子的事。 “如果一开始,两人就敞开心扉地正视这桩事,也不至于拖到现在……好在慧慧姐福大命大,躲过了这一劫,不然你那堂弟怕是要悔死……” “老婆!”贺大少一个翻身,将宝贝媳妇压在身下,与她鼻尖相贴,“一个晚上尽聊别人家的事,看来歇得差不多了。咱们继续吧。” 继续什么呀!禾薇啼笑皆非。 可两人的体力差,永远都是不对等的存在。 没一会儿,她就体力全无、任君采撷了。 夜正浓,幸福的日子也还很长…… (全剧终) 贴上一则迷你小番外: 妮妮小公举三岁时,迷上了王子、公主一类的童话故事,成天缠着禾薇讲给她听。 禾薇心血来潮把前世的经历改编了一下,讲道:从前,城堡里有个王子,过得很不快乐,一位勇敢的公主闯进城堡去救他…… 妮妮偏着可爱的小脑袋问:然后呢? 禾薇:公主死了。转世再遇,两人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妮妮皱眉头、噘小嘴:……妈咪错了,书上不是这样讲的! 禾薇:“……”都听过了为嘛还老缠着她讲呀,听完又嫌弃。做娘好难,嘤嘤嘤……那谁——小笼包!快把你家媳妇领走! 临近翩翩少年郎的顾小少爷,表情酷酷、动作却相当轻柔地哄走了妮妮小公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