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别装了！你的神算王妃快跑了！》 第361章 加上他们自身能力不足，很多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京兆府，大理寺，刑部都堆积着很多都没有处理的案卷。 “应该不会，以前处理案子都是靠查线索，没有找魂魄的。”战北渊眼底幽冷，这次的案子他会上心，对方是掌管兵部的尚书。 凶手为什么要那样残忍的杀死他？ 他死前是否有透露过腾龙国的机密？ “兵部是控制军事的重要部门，你最好全程参与查清楚孙大人的死，凶手恐怕不是杀死他那么简单。”姜云曦再次叮嘱。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的事很不一般。 “你今天去书房里可有什么发现？” “什么也没有，我想晚上再去看看。” “我们一起去。” …… 孙府。 “闵大人，你现在可有头绪，孙大人的案子得从哪里开始查？”曲新文心里充满了怨气，要不是闵智惹怒了寒王，寒王就不会带姜云曦走。 早上接到报案来孙府后，他是没有一点头绪，根本无从下手，重点是，死的是兵部尚书，皇上定会给他们施压早点查清楚。 “你问我？你不是京兆府尹？”闵智皱眉不高兴道。 “你是刑部尚书，寒王说了，让你刑部跟京兆府一起查。”曲新文提醒他，幸好这次不再只是京兆府的事。 “闵兄，曲兄，你们仔细查，我先走了。”董泽阳说完赶紧走，幸好寒王没有点名让他一起查，否则接下来几天不用睡了。 孙大人这个案子就是烫手山芋。 曲新文：“……” 闵智：“……” 不远处。 姜景砚看着走过来的楚乐宜，“你现在走不走？” 之前妹妹和寒王离开，他下意识的想跟上去，但想想没有跟上去，还是不要打扰他们比较好，免得又被父亲训。 “走，赶紧走。”楚乐宜说完走得飞快，之前进书房看到孙大人的尸骨时，她就想跑了，但她腿软，加上她来都不来，不安慰下孙莹就走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她拉着她到旁边说话了，鬼知道她当时心里有多害怕。 姜景砚赶紧跟上去，出了孙府大门，“你是不是很怕啊？” 楚乐家鄙视的看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难道你不怕？”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确实怕，但现在我不怕了。”姜景砚挑眉道，第一眼的冲击力真的太太太强，但现在他已经淡定下来。 “怎么可能！”楚乐宜皱眉，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天天都见鬼。”姜景砚小声的说道，他发现他胆子比以前大多了。 “天天见鬼，你在说什么大话，我怎么没看到？”楚乐宜非常不相信，她从来没有见过鬼，虽然那天在东宫那里姜云曦说袋子里有鬼。 “信不信随你，这是我妹妹送我的礼物，让我可以看到鬼。”姜景砚一脸骄傲的说。 “还有这样的礼物？”楚乐宜眼睛亮了亮，他要说是姜云曦送的，她信。 “当然。” “哦，我不想要。” 姜景砚得意的说：“你想要，我妹妹未必会送啊。” 楚乐宜鄙视的看他一眼，“瞧你得瑟的劲，祝你今晚遇到一个恐怖的鬼。” 话落，她走得飞快。 姜景砚瞪眼，有她这样咒人的吗？ …… 傍晚。 姜云曦和战北渊到了孙府，孙府在准备办丧事，孙瀚宇只剩下尸骨，没法验尸，自然没必要再将他的尸骨带去义庄。 刑部和京兆府都留了人在孙府，案发现场还得保护着，外人不能随意进去。 “寒王殿下，姜姑娘。”京兆府的少尹秦俊飞迅速上前，曲大人安排他在这里看守，子时会有人来跟他换班。 第362章 “不用管我们，我们进去看看。”战北渊说完朝书房那间屋子走。 姜云曦跟上去。 孙大人的尸骨和尸肉已经全部拿走入棺。 书房还是白天来的样子，除了没有尸骨尸肉，其他的没有任何移动。 姜云曦走到书桌边，地上的血已经全部擦干净，书桌上放了好些书，她随手拿起一本，是关于军事方面的，她看了下便入下。 旁边有一个厚厚的本子，她拿起打开，入眼是一手好字，字迹行云流水，是孙大人自己写的一些关于兵部的记录。 她翻看了一下后放下，开始细致的打量屋子，窗户没有开，也没有任何破损，说明杀孙大人的凶手是从正门直接进来的。 “你有没有看出什么？”姜云曦走到战北渊身边。 “没有。”战北渊实话实说。 姜云曦考虑过后说道：“你让人去找孙家要一件孙大人的贴身衣服，我试试看能不能搜到他的魂魄。” 战北渊去找了秦俊飞，让他去做这件事。 没一会，秦俊飞带着孙大人的几件贴身衣服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孙夫人等一些人。 “臣妇见过寒王。”孙夫人一脸憔悴的行礼，眼睛红肿，整个人没有什么精气神，身边有人扶着她。 “本王想找找孙大人的魂魄，要是他的魂魄在，便能问出是谁害死的他。”战北渊解释要孙瀚宇衣服的原因。 “这，还能这样？”孙夫人脸上满是惊讶。 姜云曦没说话，只是拿出画笔在院子空地上画了一个阵法，随即将孙大人的生辰八字写在阵法里，然后将他的贴身衣服全部放阵法里。 弄好后，她开始在心里默念招魂咒。 在场的人均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除了战北渊，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副情景，难免好奇又觉得玄乎，要知道以前他们并不信这些。 只觉得那些道士都是忽悠骗人的。 至于厉害的大师世间肯定有，但哪是他们这些人能够轻易接触到的。 须臾。 没有任何反应。 姜云曦眉头微蹙，每次她替死者招魂的时候，就算死者的魂魄不在，也会刮起一股阴风，但此时什么反应也没有。 没有阴风。 也没有孙大人的魂魄。 “孙大人的魂魄不在。”姜云曦说道，脸上是若有所思。 “看来他的魂魄出了意外。”战北渊沉声道，凶手怎么会提前将孙大人的魂魄收起来，难不成对方知道姜云曦会招魂。 怕她插手此事，找到孙大人的魂魄，所以先下手为强。 姜云曦看着孙夫人问道：“孙夫人，你们孙家族谱上孙大人的生辰八字可是准的？” “族谱一直没动，也没修改过，老爷的生辰八字就是那个。”孙夫人很确定的说。 “你昨晚给孙大人的参汤是给他喝完就拿走了？”姜云曦问道，白天来的时候，她就没在书桌上看到参汤。 “我送到放在桌上就走了。”孙夫人如实说道。 姜云曦朝战北渊看去，“你们来的时候有看到书桌上有参汤吗？” 战北渊回忆了下，很确定的说：“没有。” “昨晚的参汤厨房还有剩的吗？”姜云曦看着孙夫人问。 “我让杜管家去看看。”孙夫人说完安排杜管家去厨房，心里挺纳闷的，昨晚她将参汤放下就走了，为什么老爷桌上没有参汤？ 片刻过后。 杜管家端着一个专门煲参汤的锅过来了，“夫人，这是昨晚剩下的参汤。” 姜云曦迅速走过去，拿起长汤勺盛了些仔细的闻，然后放下汤勺，“参汤里下了药，喝了的人会昏迷沉睡。” “这，这怎么会……”孙夫人吓得身体往后面退了几步，那碗参汤是她亲手端给老爷的。 “寒王，属下现在去请大夫过来检查。”秦俊飞往前一步说道。 “嗯。”战北渊示意他去。 姜云曦看着杜管家，“参汤昨晚是谁做的？” 杜管家连忙道：“是厨房的小翠。” “去将她请过来。” “是。” 没过一会。 杜管家带着一名婢女走了过来。 “昨晚是你熬的参汤？可有一直守着？”姜云曦直接问。 “是奴婢熬的，奴婢中途去了一下茅房。”小翠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下去吧。”姜云曦淡淡道。 少顷。 秦俊飞带了一名大夫过来，大夫检查过后也说参汤里下了药。 战北渊看着秦俊飞，“你们今晚好好排查一下，看看昨晚还有谁接触过参汤。” 秦俊飞：“是。” 姜云曦和战北渊离开了孙家。 “凶手会不会是孙家的人？”战北渊看着一脸思考的女子问道。 “凶手似乎在引导我们这样怀疑，故意拿走孙大人书桌上的参汤，让我们注意到参汤，但厨房剩下的参汤却没处理，让我们查出来下了药。”姜云曦说道。 “会不会是没时间处理？”战北渊脸色微沉。 “也有可能，参汤里下的药比较特殊，明天可以查查。”姜云曦挑眉，她一闻汤就闻出来是什么药了。 “什么药？” “龙眠草。” …… 英国公府。 穆氏大清早起来便安排仆人好好准备，今天是老夫人的生日，虽然她说不要弄得隆重，但她还是想好好弄弄，沉鱼跟五皇子也会来。 太子请辞，东宫空着，皇上迟早会立新太子，说明五皇子有机会，要是将来他成了太子，未来登基，沉鱼就不再只是庶妃。 姜云曦一家四口到的时候，姜景淮和姜景砚站在门口迎接。 “大舅舅，二舅舅。”墨墨眠眠穿着喜庆的服饰，笑容灿烂的像两个福娃。 姜景淮和姜景砚立刻一人抱一个。 “见过寒王，你里面请。”姜景淮说道，他就知道他会来。 战北渊点头，正当他准备往府里走时，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由远及近而来。 第363章 “大哥，二哥，你们还要接待客人，将墨墨眠眠放下吧。”姜云曦微笑道。 “大哥，你接待，我带寒王和妹妹他们先进去。”姜景砚抱着眠眠不撒手，他猜到了来的人是谁，自从上次发现沉鱼那点小心思后。 他有些不愿意再跟她过多接触。 姜景淮：“……” 你真是我的好弟弟，为什么不是你在这里接待？ 姜沉鱼刚下马车，便看到姜云曦他们的背影，她抿了抿红唇，她肯定看到逸王府的马车来了，但她却没有等他们，反而先走。 她也不稀罕她等。 “见过逸王。”姜景淮上前行礼。 “景淮，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没有外人，不用这些礼数。”战煜阳笑容爽朗的说。 “行礼是应该的。”姜景淮只想保持着礼数，他们不是很熟，加上文信侯府的事，想必英国公府跟逸王府是走不到一块的。 这一点，他心里是清楚的。 “大哥，你这样有点见外，私下没必要那么讲究。”姜沉鱼笑盈盈道。 “你们快里面请。”姜景淮伸手示意他们进府。 战煜阳领着姜沉鱼往府里面走。 侍卫和婢女提着东西跟上。 “皇叔。”战煜阳见战北渊走在前面，大声喊道，他就知道今天会碰上，看来他这位皇叔也是动了凡心，不得不说姜云曦真有本事。 以前他还在想，哪个女人能让战北渊心里起波澜，没想到是一个道观来的道姑。 但京城近期发生的种种事，他不敢再小瞧姜云曦，这个女人不是表面上的傲，她是真的有点实力的。 战北渊转身看了看他们两个，不冷不热道：“有事？” 战煜阳笑看一眼姜云曦，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样子很快可以喝皇叔的喜酒，以后我该称呼你皇叔，还是姐夫？” “姜云曦没有妹妹，哪里来的妹夫？”战北渊眸色微沉，面若冰霜，说话的语气更是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刺骨。 “逸王，你后院有夫人的姐姐要嫁给寒王？”姜云曦再次给他一击，谁让他乱攀关系的，就算她嫁给战北渊，他也不是他的姐夫。 战煜阳被他们的话噎了下，但他脸上却是面不改色，“姜姑娘，你不就是沉鱼的姐姐，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算姐妹。” “我跟她不是姐妹，先不说有没有血缘关系，我和她从来没相处过，何谈姐妹一说。”姜云曦丝毫不给明白。 她要是一开始安分，她会将她当妹妹，是她自己作没了。 “王爷，你别说了，是臣妾的错。”姜沉鱼低垂着头声音柔弱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眼底却是寒意，姜云曦太过分了。 “你有什么错？只能说你们没有姐妹缘。”战煜阳打着圆场，他倒没想到姜云曦对姜沉鱼这么有敌意，这样越好。 想必姜沉鱼这会儿恨极了她。 “王爷……”姜沉鱼抬头眼睛泛红的看着他，他这是替她解了围。 姜云曦实在受不了，给战北渊一个眼神，两人带着孩子离开。 前院厅堂。 大家看到战北渊和战煜阳纷纷行礼。 “老夫人，英国公，随意一些就好。”战北渊说道，然后示意祁言将庆日的礼物拿过来，这些都是他准备的。 姜云曦说她自己准备了礼物。 “寒王，你来就行，别再带东西来。”老夫人笑容满面的说，他愿意来就好，见他和云曦相处越来越好，她心里高兴。 “一点小意思。”战北渊淡淡的说。 战煜阳示意身后的随从邵晖将礼物拿上来，“老夫人，祝你生辰快乐，平安健康，万事顺意！” 第364章 老夫人笑容满面道：“多谢逸王，你真有心，还陪沉鱼过来。” “应该的。”战煜阳笑道。 “祖母，祝你生辰快乐，福寿安康，喜乐绵延。”姜沉鱼笑容甜美的轻声道，然后将一个锦盒递给她。 “这是……”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一定要收下，这二十二年你对我很好。” 老夫人看了看她，伸手接过，“你这孩子真是的，煜王准备了礼物就好。” 姜沉鱼温柔道：“那不一样，祖母的恩情我得自己还。” 老夫人笑看着她，在心里叹气，她要是起初没有歪心思，她会永远是她的孙女，以后只能尽量少往来，“你们都快入座，别站着说话。” “曾外祖母，墨墨祝你生日快乐，愿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墨墨笑容灿烂的说道。 “曾外祖母，眠眠祝你生日快乐，笑口常开，岁岁安康！”眠眠双手抱拳在前说着祝福的话。 姜云曦提着食盒上前，“祖母，这是墨墨眠眠大清早起来做的寿桃，还有其他糕点，送你的礼物。” 老夫人满脸惊讶，“他们做的？” “对，你尝尝。”姜云曦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第一层的小寿桃端出来。 “哎哟，这么漂亮，我得赶紧尝尝。”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这礼物最合她的心意，没想到两个五岁的孩子手这么巧，真是难为他们了。 穆氏看着食盘里的四个小寿桃，抿了抿唇，老夫人真是的，四个包子就欢喜成那样，沉鱼那个锦盒里的东西应该不便宜。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老夫人连连称赞。 “墨墨眠眠真厉害，小小年纪竟然会做寿桃，真有心。”二房的杨氏笑眼眯眯的称赞，小小年纪做得那么好应该以前没少做。 富贵人家的小孩子哪个会做这些，只会挑食。 “真的看不出来，墨墨眠眠还有这样的手艺，太厉害了。”三房的童氏也称赞道。 穆氏抿了抿唇，看着姜云曦埋怨道：“他们还这么小，你怎么让他们进厨房？” 她是故意让两个孩子这样做的，为了讨老夫人欢心。 “是我们自己想给曾外祖母做寿桃，你说娘亲做什么！”眠眠小脸气鼓鼓的，这个外祖母不要也罢了，反正她和哥哥不会认她。 “我们愿意进厨房。”墨墨扬着帅气的小脸道。 穆氏看着两个不高兴的小家伙，心里气闷，“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进厨房万一伤到了怎么办？你们还那么小。” “你在关心我们？”眠眠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穆氏很确定的说。 眠眠白嫩圆润的脸上是纯真无害的笑容，“你既然关心我们，为什么我和哥哥回京城后，你都没有对我们好呀？” “哦，我懂了，你的关心就是嘴巴上说说，娘亲说了，这种关心是假关心，不是真的关心。” “我，我当然是真的关心你们。”穆氏被噎了下，心里却是反感，他们回来都没叫她一声外祖母，没把她当回事，还想她怎样？ “你给我们买过好吃的吗？你给我们买过衣服吗？你有给我们红包吗？哦，这些你都没有。”眠眠丝毫不给她面子。 “你眼里根本没有娘亲，也没有我和眠眠，不要再虚伪的说是真心关心我们，我们才不稀罕。”墨墨紧绷着小脸冷冷道。 杨氏在心里憋着笑，穆氏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真的关心他们，瞧瞧两个孩子心里很清楚呢。 童氏一点也不同情穆氏被两个孩子指责，这是她自己做的孽。 第365章 “你，你们……”穆氏气得胸口一阵发疼，才五岁的孩子竟然这样说话，一点也不顾忌长辈的面子。 “墨墨眠眠，今天是你们外曾祖母的生日。”姜云曦开口道。 墨墨和眠眠立刻跑到老夫人身边，笑眼眯眯的让她继续吃寿桃，还有其他的糕点。 穆氏看一眼姜云曦，满肚子的怒火，她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姜沉鱼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话，这时候说多错多，只能等会再好好安慰母亲。 老夫人让姜靖安在厅堂招待战北渊和战煜阳，她叫上姜云曦等人去她的院子。 穆氏故意走在最后面，她不愿意跟姜云曦走在一起。 “母亲，小孩子说话无所顾忌，你不要放在心上，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姜沉鱼压低声音说道，前面，祖母跟姜云曦有说有笑的。 姜诗雪等几个姜家女儿也在旁边有说有笑的。 她这个没有血缘的是彻底被她们忽视了。 “我看就是姜云曦没教好，你五岁的时候会那样无理的说话吗？”穆氏想到之前的事心里怒火熊熊燃烧，那么多人在场，两个孩子指责她。 好歹她是英国公府夫人，丝毫不给她留脸面，真是没大没小。 “我，我不会……”姜沉鱼小声道，她确实不会像那两个孩子那样，太不给长辈面子。 “你看你就不会，所以还是姜云曦没教好，她自己那个样子，也难怪把孩子教成那样。”穆氏越想越生气，她真希望姜云曦以后少回来。 “母亲，云曦姐姐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你别对她要求太严格，以后跟她好好说话，你们终究是亲母女。”姜沉鱼好声劝道。 穆氏看着她善解人意的样子，心里暖意洋洋，血脉相连又怎样，还不如从小养在身边的。 “我听你的，不跟她起争执，你在逸王府怎么样？” “王爷对我挺好的。”姜沉鱼满足的笑道。 “他今天能陪你回英国公府，就表示他对你很上心，你要牢牢抓住他，太子请辞，东宫空缺，逸王说不定有机会。”穆氏小声的叮嘱她。 “母亲放心，我明白的。”姜沉鱼浅浅的笑，得知太子请辞的消息时，她着实震惊，随之是惊喜。 原本以为她只能是王府里小小的庶妃。 但如今没了太子，就表示王爷有争夺太子的机会。 穆氏心情好多了，笑说：“你从小优秀没让人操心，幸好当初没嫁给前太子，虽然成亲晚成了逸王庶妃，但却有机会入住后宫，这说明你命好。” “以后的事以后说，我只希望母亲和姜家好好的。”姜沉鱼轻笑，还不知道王爷能不能赢过其他皇子，她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失望。 “你就是贴心。”穆氏笑着称赞。 前面。 姜云曦一行人有说有笑的。 “云曦，我听你父亲说，你答应了皇上查几十年前江洲起火的案子？”老夫人想到这事后神情凝重的问道，好几十年过去了怎么查。 “父亲怎么跟你说这个？”姜云曦说道，现在就等孟婆那边帮她查到那个图案是什么。 “他在跟我打听当年江洲的事，问我有没有什么线索，起火那年我十二岁，当时半夜被嬷嬷叫醒说起火了，甄家所有人都往外面跑。” “幸好大家跑得快，甄家全部被烧，好在没有人员伤亡，但江洲烧死很多很多百姓，真的很可怜啊。” “那场火对江洲来说就如灭门之灾，幸好来了一场大雨，是那场雨救了江洲，否则以当时的情况，火很难扑灭。”老夫人红着眼睛说道，她见过很多烧焦的尸体。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火灾。”姜云曦斩钉截铁的说，不是一天完成的，而是筹备了很久，才能在那天半夜四处同时起火，让很多百姓们跑不了。 纵火的人真是罪大恶极，死后是肯定要下十八层地狱受罚的。 “官府说是因为冬天家家烤火才会导致四处起火，活下来的百姓自然不信，但也只能接受这个解释，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起的火。”老夫人叹气道。 “我会查清楚。”姜云曦说道，她答应过在那场大火死去的百姓。 老夫人看着她，“时间过去太久了，难啊，我这边会好好想想起火那天之前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好。”姜云曦觉得可以，她是那场大火的亲历者。 中午是家宴。 因为有战北渊和战煜阳，英国公府自然不敢怠慢，全程都是姜靖安在活跃，总不能让气氛尴尬。 午饭结束，姜云曦准备离开，走的时候，她送了一个特制的护身符给老夫人，让她一定要贴身戴着，可以护她平安。 离开英国公府后，他们带着孩子直接回家。 …… 寒王府。 “姜姑娘，之前曲大人来过，他说你回来后让你去趟京兆府，说是裴家大公子找你。”白管家见他们回来后连忙禀报。 “我现在去京兆府。”姜云曦看着战北渊说道，上次带裴恒去的时候，她问裴冽因为哪个女子去的庄子，他没有说。 她在想，那个女子会不会跟复活的女尸有关，否则裴冽为什么会跑去那个偏僻的庄子。 第366章 “本王跟你一起去。”战北渊说道，他也想看看裴冽找她说什么。 “爹爹娘亲，你们快去吧，我和妹妹会乖乖的待在王府。”墨墨摆摆手说道，他和妹妹要好好学本领，他们还要看很多书。 他们也想救娘亲。 姜云曦看着白管家带他们进去后，才跟战北渊上了马车，祁言迅速驾马车前往京兆府。 他们到的时候，曲新文在府衙。 “裴冽是什么时候提出找我的？”姜云曦边走边问。 “大约是午时一刻，得知这消息时，我立刻去了寒王府找你，你不在，便让白管家等你回来后告诉你。”曲新文说道。 姜云曦觉得裴冽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找她，“他的处决下来了吗？” 曲新文看了看她，说道：“今早下来了，皇上赐他一杯毒酒，不用押出去斩首。” 姜云曦听了不意外，裴家在腾龙国有一定的地位，裴老太傅是肃明帝还是太子时的老师，他看在裴家的功劳上不会让裴冽当众被砍头。 牢房里。 裴冽坐在桌子边，他拿着狼毫正在写字。 曲新文见状说道：“之前我回来告诉他，你没在王府时，他让我给他准备笔墨纸，想到他快死了，我就给他安排了。” 只能说裴大公子太糊涂，他想复活裴二公子可以，只要他没杀那些无辜的女子，他就不会犯下重罪，他还是裴家大公子。 将来会有一个很好的前途，真是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再也没有退路。 姜云曦走到牢房前，远远的，她能看到裴冽写得一手好字，她不同情他，其实他的面相是很好的，命也很好。 只是人的一辈子不是看命，是命运。 命是注定的，运却不是。 运是人后天做的各种选择。 他要是不选择杀人，他的命运表示他将来会善终。 “裴冽，你找我做什么？”姜云曦声音清冷，他在给家人写信，是了，今天不写，他以后将再也没有机会。 “你稍等一下。”裴冽说完低头继续写，这是他写给家人的信，最后一封。 战北渊看向曲新文，“曲大人，你去忙你的事。” 曲新文识趣道：“是。” 话落，他迅速离开，将旁边其他的侍卫全部叫走。 裴冽很快将两页信写好，他折好后将信装进信函里，然后拿起朝姜云曦走去，“麻烦你帮我将这封信给我祖父。” “好。”姜云曦答应了。 “谢谢。”裴冽温润的笑，他还以为她不会答应，然后他从袖袋里拿出另一封信函，“这封信是给你的，出去后再看。” 姜云曦有些意外，“给我？” 裴冽温笑，“是的，真说起来，我最感谢的人应该是你。” 如果不是她，他现在还不会醒悟，还活在复活裴恒的执念里，还不知道自己双手会沾染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姜云曦接过信，她猜想信里有她想知道的。 裴冽朝战北渊看去，“寒王，还望你不要因为我对裴家有意见，裴家清风亮节，是我做错了事，跟裴家其他人无关。” 这些天他在后悔，觉得他太自私。 因为他的事，裴家定会被指指点点，祖父和父亲会遭到其他大臣们的异样眼神。 “本王不是那种人，你错就是你错，跟裴家其他人无关。”战北渊神情冰冷的沉声道。 “好，那就好。”裴冽笑容满面道，这下子他彻底放心了，因为朝中其他大臣因为他的事攻击祖父和父亲，寒王会站出来说话。 第367章 他转身缓缓朝小桌子走去，端起那个白瓷酒杯，他感谢皇上赐他毒酒，而不是押出去当众斩首。 下一秒。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 “你们走吧。”裴冽转身笑看着他们。 姜云曦看着男子，她不同情他，只是有些惋惜，他不应该走错路，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人在做任何决定前都应该好好想想。 而不是不顾一切后果鲁莽去做，因为世间没有后悔药。 嘭—— 裴冽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他目光含笑的看着远处，渐渐双眸缓缓闭上。 姜云曦依然没有走，只是看着裴冽的尸体。 没过一会。 裴冽的魂魄出来了。 “现在就去投胎，不要留在人间，去了地府说不定还能见到裴恒。”姜云曦看着裴冽的魂魄说道，然后掐了一个诀朝裴冽弹去。 裴冽的魂魄瞬间消失。 她送了他一下，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将他的魂魄带走。 “我们走吧。”姜云曦看着战北渊说道。 “你，你能不能让本王继续看到魂魄？”战北渊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说，当初她让他看七天的时候，他非常不愿意，但现在他想看。 “你确定要看？”姜云曦笑看着他。 战北渊很确定的点头。 姜云曦将信收到袖袋里，拔下头上的簪子扎破手指，然后将血按在他的眉心，在心里念了一个咒语，以后他能看到所有的魂魄。 战北渊只感觉眉心有点烫，似有什么东西从那里蔓延开，跟上次的感觉一样。 姜云曦笑着调侃道：“以后你可以随时随地看到鬼了。” 战北渊：“……” 两人出去的时候，曲新文在牢房外面候着。 “曲大人，裴冽已经喝了毒酒，死了。”姜云曦淡声道。 “我这就安排人去裴家。” “不用了，我跟寒王要过去裴家，到时候我们跟裴老太傅说。” 曲新文点头，“姜姑娘，听秦俊飞说你们昨晚去了孙大人的书房，还发现了参汤有问题，今天上午一直审，没有审出是谁在参汤里下的药。” 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又断了。 姜云曦伸手按了按额头，“你们继续在孙家好好查，孙大人的魂魄不在，我这边暂时也没有头绪。” 杨家夫妻，还有程氏的死。 她这边一样没线索。 如果是鬼将他们吓死的，他们的魂魄又不在，确实无从下手。 府衙已经派人去了牛栏村通知杨家和杜家，估计要不了多久，杨杜两家的人就会来京城。 “唉，这，这个案子不会成为悬案吧？”曲新文小声的说道，相比平常一些普通的小案子，孙大人的死实在是诡异。 “曲大人，你在说什么！”战北渊冷着脸不悦的怒道，还没开始查，他就灭自己的威风，这还怎么有心情查案。 曲新文吓得身体一个哆嗦，立刻站直身体，“寒王，臣是因为没有线索才会丧气，但臣绝对会打起精神尽全力查。” “只是，能不能让大理寺那边帮着一起查，京兆府以前没破过这么大的案子，臣压力大啊。” 他想把大理寺卿董泽阳拉进来，在他看来，董泽阳比刑部尚书闵智更可靠，可以更好的商量。 战北渊看着对方一脸苦闷的样子，淡声道：“本王会安排大理寺卿跟你一起查孙大人的死。” “多谢寒王。”曲新文感激万分。 “曲大人，不如你从孙大人平常接触的人去查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姜云曦淡声道，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第368章 到现在为止，她不知道凶手的企图。 虽然对方将孙大人杀死，还将他剔骨，看着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还是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曲新文眼睛一亮，对方那么残忍的杀害孙大人，一看就是有很深的仇恨，说不定是跟他接触过有恩怨的人。 不远处。 京兆府少尹秦俊飞带着侍卫押着一个男人走来。 “见过寒王，曲大人，这个鲁正是孙府的奴仆，属下带人在他的包袱里搜到了一包药粉，姜姑娘，大夫说是龙眠草。”秦俊飞走上前说道。 姜云曦眼睛亮了亮，昨晚她和战北渊刚出孙府，她又返回去找了秦俊飞，让他等仆人出去干活后悄悄搜屋子，看有没有龙眠草的药粉。 没想到真找到了。 “大胆鲁正，可是你在孙大人的参汤里下的药？”曲新文走上前怒声质问，天爷啊，总算有了一点蛛丝马迹。 “草民没有，不是草民，草民也不知道那包药粉为什么在草民的包袱里，草民冤枉啊……”鲁正声音颤抖的急声道。 “你包袱里的东西怎么会是别人的，难不成是别人放进去的？”曲新文皱眉，当然这种也有可能，凶手咋会那么傻，把药粉留在包袱里。 不过这个下人一看就不是凶手，但药粉如果是他的，那就是帮凶。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不知道什么药粉。”鲁正满脸无辜的喊冤。 “来人，将他带进牢房用刑好好审，看他说不说实话。”曲新文故意恐吓，他只希望他说真话，他见过太多一开始喊冤最后一点也不冤的。 鲁正一听用刑吓得直哆嗦，“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草民真的不知道……” 曲新文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可能是恐吓不够，“俊飞，将他带下去。” “是。”秦俊飞说完就去抓鲁正。 “等等，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查出龙眠草的药粉是谁的。”姜云曦说道，她已经有了一个计策，看样子药粉确实不是鲁正的。 …… 孙府。 姜云曦一行人带着鲁正走了进去，他们直接找到孙夫人，告知她，京兆府的官差在鲁正的包袱里搜出了龙眠草的药粉。 是下在参汤里的药。 但鲁正说药粉不是他的，现在需要孙家将所有的仆人全部叫到院子里。 孙夫人立刻安排杜管家将所有的仆人全部叫到院子里。 没一会的功夫，仆人们都来了，大家均是一脸的疑惑，好端端的怎么将他们全部叫到院子里来了，正当他们不解时。 只见两名官差抬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笼子过来，笼子被黑布遮着，莫名的看着怪吓人的。 一时间，大家都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 姜云曦走到笼子前，将笼子上的布拿掉。 在看清楚笼子里的东西后，仆人们均是倒吸口寒气，一个个脸色惨白很是惊恐，因为笼子里是一条大人手臂那般粗的蟒蛇，正探着脑袋看着他们。 “上午侍卫在鲁正的包袱里搜出一包药粉，但鲁正说不是他的，龙眠草的药粉不是一般的药粉，只要接触过的人手上就会留下味道，再洗手也没用。” “现在你们过来将手伸进笼子里，只要没碰过那包药粉，不用担心蟒蛇咬，但碰过药粉，它会直接撕咬，因为它最喜欢龙眠草的味道。” 姜云曦慢悠悠的说道。 秦俊飞立刻走到仆人们面前，指着其中一个，“你过去。” 仆人双腿打着颤，但又不得不上前，等到了笼子前，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右手哆哆嗦嗦的朝笼子靠近，但迟迟不敢伸进去。 战北渊沉声道：“将手放到蟒蛇的嘴巴边，不从者拉出去砍了！” 仆人听到砍头，赶紧把手伸进去，颤抖着靠近。 他不知道什么药粉，不应该怕的。 “你可以走了。”姜云曦说道。 仆人赶紧收回手退回去。 紧接着其他人一个个试，鲁正也试了，直到轮到一个年轻的婢女，她脸色苍白，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恐惧，到了笼子边迟迟不伸手。 “把手放进去！”姜云曦语气凌厉。 “我，我……”冬梅紧张的说不出来，根本不敢伸手。 姜云曦挑了挑眉，“你站旁边去。” 冬梅一听，赶紧走到旁边。 其他仆人继续试，虽然大家害怕，但也都伸了手，前面那么多人都没事，只要他们没碰过药粉，自然不会被蟒蛇咬。 等所有人试完，姜云曦看着冬梅，“看来药粉是你的。” “不，不是，奴婢不知道，奴婢没有做……”冬梅像只受惊的小鸟连忙否认，心里紧张的不行。 “别人都敢把手伸进去，唯独你不敢，因为你碰过药粉，你怕蟒蛇咬断你的手。”姜云曦笃定的说。 “奴婢没碰过，奴婢是怕蛇，奴婢是冤枉的……”冬梅惊慌的反驳，眼神躲躲闪闪有些不知所措。 姜云曦看着曲新文，“曲大人，将她带回去好好审问。” 曲新文示意秦俊飞将人带走。 紧接着。 仆人全部散了。 “姜姑娘，这招高啊，不过我很好奇，蟒蛇真的会咬碰过药粉的人吗？”曲新文问道，更让他奇怪的是，其他人靠近，蟒蛇也不攻击。 姜云曦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它不会咬任何人，我给它扎了几针，然后将它摆成探脑袋的造型，其实它动不了，这个玩得是心理战。” 曲新文：“……” 学到了。 姜云曦将审问的事交给了曲新文，她和战北渊坐马车去了裴家。 马车里。 姜云曦将袖袋里她的那封信拿出来，笑看着战北渊，“你要不要猜猜裴冽给我的信写了什么？” 第369章 “本王猜不到具体是什么，但信里应该有你想知道的东西。”战北渊看着信函说道，否则裴冽没必要写这封信。 感谢的话，他已经口头跟她说了，不可能再用信表达。 “我们一起看。”姜云曦说完将信函打开，竟然有好几页，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不过信里的内容如她猜的那样，跟那名女子有关。 战北渊朝她靠近，两人紧紧挨着一起看信。 虽然有好几页，但内容不是特别的多。 “这个女子会不会是复活的女尸？”战北渊看完后有了猜测。 “很有可能，裴冽是三年前去庄子后山给裴恒找药材遇到的她，当时她没有记忆，什么都不知道。”姜云曦淡淡的说。 有时候真的是命。 三年前，裴冽为裴恒找药材去了那里。 两年后，裴冽为了找那名女子去的那里。 只是他没想到裴恒会悄悄跟过去，那天对他来说是最痛苦的，他很后悔去找那名女子，如果他不去，裴恒不会死。 后来裴恒的尸体出问题，需要换皮，他就专找跟那名女子眉眼脸型相似的女子下手。 “可他没说那名女子现在在哪里。”战北渊没想到女尸的线索竟然是在裴冽这里。 “我大概已经猜到女尸是谁了。”姜云曦将信收好装进信函里。 战北渊看着她，“你知道了？” 姜云曦点点头，“先去裴家，之后我们去找她。” “是谁？”战北渊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镇魂棺有了，他现在只想拿到天道珠，万一除夕前他们还没找到帮姜云曦续命的办法。 至少镇魂棺和天道珠可以用。 “晚些你就知道了。”姜云曦故意卖关子不告诉他。 战北渊：“……” 两人很快到了裴家。 姜云曦将裴冽写的信给了裴老太傅，同时告诉他们裴冽死了，皇上赐了杯毒酒，他的魂魄已经去了地府。 裴老爷和裴夫人得知这事，两人差点晕过去，随即抱在一起哭得痛不欲生，他们两个儿子都没了，都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 裴老太傅拿着信坐下，眼泪控制不住掉落，虽然他早就知道裴冽逃不过死罪，但这天真的来了后，他还是很难接受。 裴冽裴恒都是他欣赏喜欢的孙子，现在他们都没了。 坐了好一会，裴老太傅抹了抹眼泪，才颤抖着手将信函里的信拿出来，看完后，他老泪纵横，哭得心心痛痛。 姜云曦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同情，虽然裴老太傅，裴老爷裴夫人是无辜的，但那些死去的女子父母呢。 他们也是无辜的。 得知女儿惨死时，他们的痛苦一点也不比他们少。 有因就有果。 裴冽是他们血脉相连的家人，他们就会承担一些果。 “裴老太傅，裴老爷，裴夫人，节哀，去京兆府将裴冽的尸体带回来安葬吧，我和寒王还有事先走了。”姜云曦说完转身往外面走。 战北渊跟上去。 出了裴家，两人上了马车。 “祁言，去义庄后面那个庄子。”姜云曦轻声说道。 “是。”祁言立刻驾马车换方向。 战北渊看着姜云曦，“你是觉得住在庄子那个廖老太太是复活的女尸？” 姜云曦脸上是柔美的笑容，“聪明。” “你怎么会怀疑是她？”战北渊着实惊讶，他也见过对方几次，一副老妇人的样子，也没看出异常，他记得孟婆说过女尸是个年轻女子。 “观察出来的，最开始我也没有怀疑她是女尸，是那天我们跟孟婆一起去找她那次，我才觉得她可能是女尸。”姜云曦说道。 紧接着，她将自己为什么会怀疑廖老太太也说了。 第一次见廖老太太的时候，她觉得她有点怪，庄子空荡荡的，生活也不方便，她却还一个人独自生活在那里。 后来得知是为了帮裴冽看守裴恒的尸体。 但她一个庄子里的老太太怎么知道如何看管尸体，还一点也不害怕。 上次他们和孟婆一起再去，她坐在院子里缝缝补补，还记得某次去，她也坐在院子里做针线活，第一次时她没多想。 但后面那次去。 她看到她穿针走线的动作很麻利，按理说，她都大几十岁的人，就算手脚麻利，但眼神肯定不能跟年轻人比，但她却很准很稳。 当时她心里有些怀疑，但始终不敢肯定。 直到裴冽给她的这封信，她将一切联系到一起，就觉得廖老太太是那具复活的女尸。 “还是你细心。”战北渊称赞道，他确实丝毫没有多想。 “经历的多，看得多，难免会多观察一些，我现在对杀害孙大人的凶手更感兴趣。”姜云曦脸上是耐人寻味的笑。 战北渊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姜云曦摇头，“等曲大人审问那名婢女，看看她为什么要下药，但买通她下药的人，她估计也不知道对方模样。” 凶手不会那么傻。 就像当初裴冽骗那些女子时，他也是易容的。 祁言很快驾马车到了庄子。 今天是阴天，远远看去，荒凉的庄子看着有点阴森森的。 “主子，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啊？”祁言忍不住问道，每次来这里，他总感觉有点渗人，明明没发生什么诡异的事。 “你在马车上待着，不用跟我们进去，反正也帮不上忙。”战北渊说完就走，他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祁言：“……” 后面那句话其实可以不用说的啊。 姜云曦和战北渊直接去了廖家的院子，院子的门关着，他们一靠近，院子里的大黑狗警惕的大叫。 “廖老太太，你在家吗？”姜云曦敲了敲门。 大黑狗依然吼叫。 过了好一会，没有人过来开门。 “看来她不在家。”战北渊说道。 “但她应该没有离开庄子，我们去那个古墓的位置看看。”姜云曦很快做了决定，对方应该不会进城了，很有可能去了后山。 两人迅速朝后山走，才刚到后山入口，就看到廖老太太提着一个竹篮慢悠悠的朝他们走来。 “寒王，姜姑娘，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廖老太太看到他们时脸上是明显的惊讶。 第370章 “我们是来找你的。”姜云曦目光直直的看着对方，如果她真是那具女尸，她对她挺感兴趣的，孟婆说她已经有千年。 千年前就死了，尸体能保存的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千年后还能苏醒，想必并不是只靠天道珠那么简单。 最重的是，这名女子身份肯定不简单。 “找我？”廖老太太皱眉。 “你这是进山摘野菜了？”姜云曦看向她手里的竹篮。 “是啊，走，我们边走边说。”廖老太太边说边朝他们走去。 姜云曦笑道：“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说，要不去前面山里那个古墓说。” 廖老太太表情微凝，“古墓？” “没错，一座存在了千年的古墓。”姜云曦想带她去那里聊。 “我从来没听说山里有千年古墓，姜姑娘是不是弄错了？”廖老太太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三年前，后山的千年古墓里有一具女尸复活，因为她复活闯进庄子，庄子的人以为闹鬼才会纷纷搬走，但廖家没搬。” “某天裴冽去后山找药材碰到你，他见你独自一人又像失去记忆的样子，便帮着你在庄子找了处地方安顿下来，从那以后，他会经常去庄子给你送吃穿用的，跟你讲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一年前裴冽去找你，裴恒跟了过去，结果碰到歹人屠杀廖家的人，结果裴恒死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没多久廖老太太因为家人的死悲痛欲绝走了。” “你趁机乔装易容成了廖老太太，从此帮裴冽看守裴恒的尸体，你就是那具复活的女尸。”姜云曦斩钉截铁的说。 廖老太太听着她的话，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姜云曦继续说：“裴冽今天死了，他已经去地府投胎，他说要是三年前再碰到你，他还是会帮你，他一直知道是你扮演着廖老太太。” 廖老太太听着这话，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他，他真的死了……” 她后悔了。 后悔当初没有阻止裴冽复活裴恒，她是见他太痛苦，才会任由他那样做，帮他看着裴恒的尸体，她更不知道他会杀人。 他跟她说，那些皮肤是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 “是，因为杀了十几名女子他得偿命。”姜云曦冷声道。 廖老太太身体踉跄了下，然后转过身，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滑落，她闭上眼睛平息了好一会，然后摘掉脸上的人皮面具。 她转身看着姜云曦和战北渊，那是一张年轻白皙漂亮的脸，远山眉，柳叶眼，方圆脸。 “没错，我就是那具复活的女尸，我叫千蘅，你们找我做什么？如果是为了天道珠，我不会给你们。”千蘅直接表明。 镇魂棺已经被人拿走。 他们还找她，自然是为了天道珠。 “你已经活了，不再需要天道珠，为什么不拿出给需要的人？”战北渊皱眉，换作是他，他会拿出来帮助需要的人。 “谁说我不再需要天道珠？”千蘅冷冷道。 姜云曦看着她，“按理说，你活了，接下来就能像正常人生活，确实不再需要。” “你们以为我复活只是靠天道珠？当年我死后，我的族人用自己的命献祭施了法，加上镇魂棺天道珠，才换来我千年后的苏醒。”千蘅红着眼睛说道。 姜云曦：“……” 战北渊：“……” “任何复活都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我宁愿我的族人不要让我千年后苏醒，我更希望他们好好活着。”千蘅说到后面声音哽咽。 天知道她醒来知道一切后有多崩溃，痛苦，无助。 姜云曦着实被震憾到了，她的族人为了复活她竟然都选择牺牲自己，“是他们觉得你值得，他们才会那样做。” 她记得孟婆说过，女尸死前是个大善人。 千蘅撇开脸，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真的不需要他们那样付出，更希望他们好好活着，她现在复活了又怎样。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一切都变了，族人们都已经不在，只剩下她独自活在这个陌生的世间。 “就算我给我们天道珠，你们要是想复活人也得付出巨大代价，奉劝你们别有不该有的心思。”千蘅收拾好情绪冷冷道。 正因为她知道，她才没有将天道珠给裴冽。 “那个幻境阵法是不是你弄的？”姜云曦问道。 “是，裴恒的魂魄是我送进去的，当时他的魂魄被关在其他地方，我便将他带走了。”千蘅淡淡的说。 “你为什么还要抓其他魂魄？” “我只是抓一些生前带有遗憾的魂魄，有些魂魄要是我不带他们走，还不知道他们会被抓去做什么。”千蘅面若冰霜冷冷道。 “你知道有人在抓魂魄？” “是。” “是谁？”姜云曦问道。 “一名黑袍人，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挺厉害的。”千蘅淡淡的说，她不敢跟对方正面对上，千年后的世界对她来说很陌生。 姜云曦双眸微眯，看样子是帮着裴冽要复活的那个黑袍人。 “你别再抓带有遗憾的魂魄，让他们去投胎重新为人，幻境阵法里也都是假的，他们要没了却遗憾会一直留在那里。” “我当然不会让他们留在那里，我会易容去了解他们生前的事，帮他们了却心愿。”千蘅微扬下巴说道，她不会困死他们。 她的族人们死前肯定也带着遗憾，也会有帮他们了愿吗？ 姜云曦：“……” 所以那次他们没进去，裴恒他们最终也会出来。 “我们走吧。” “不要天道珠了？”战北渊不愿意走，就算复活要付出代价，他也想将天道珠拿在手里，以防万一。 “不要了。”姜云曦摇摇头。 战北渊沉声道：“不行，本王必须拿到！” 姜云曦一把抓住他的手，强行拖着离开，他是不是傻啊，以现在的情况，千蘅也不会将天道珠给他们，没必要大打出手。 战北渊：“……” 千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她提着竹篮朝古墓的方向走去。 …… 姜云曦和战北渊直接回了王府。 两人刚下马车，白管家立刻迎了上去。 “姜姑娘，之前国师派了人过来，请你去东宫找他。” 姜云曦倒是有些意外，她还没去找国师，国师倒是先主动找她了，她大概也猜到了他为什么找她。 “本王跟你一起去。”战北渊看着她说道。 “我一个人去就行，在宫里，他不敢对我怎样，他要是敢对我怎样，我就用秘术，要是遭反噬，直接让雷劈了东宫。”姜云曦不怀好意的说。 第371章 东宫。 战北渊将姜云曦送到门口，“本王在外面等你，有事大叫。” 姜云曦嘴角微抽，她说她一个人来，他非要送她过来，“你去忙你的事，不用特意在这里等，放心吧，今天国师不会对我动手，他特意叫我来是给我警告。” “本王在这里等你。”战北渊坚持道。 “你去找皇上，跟皇上说说孙大人的死。”姜云曦严肃的说，这个才是大事，昨晚她跟战北渊详细聊过孙大人的死。 战北渊想到她昨晚说的，神情有些凝重，“本王等会过来找你，你注意安全。” 姜云曦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走。 战北渊看了看她，转身离开。 姜云曦往东宫大门走，跟侍卫说明他的来意，很明显国师早就叮嘱过了，对方直接带着她往东宫里面走。 “姜姑娘。”柳清白从远处走了过来，示意侍卫不用再带路，他会带姜云曦进去。 “柳公子也搬到东宫来住了？”姜云曦笑问。 柳清白摇头，“我还是住在自己的家里，听师父说今天派了人去请你进宫，我便留在东宫，你和师父是不是有争执？” 姜云曦微笑，“没有，大概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带你去找师父。”柳清白说道，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师父似乎很不喜欢姜云曦，提起她时都是一脸怒意。 明明他们没怎么接触过。 姜云曦点头，“柳公子知道东宫的秘密吗？” 柳清白目光不解的看着他，“东宫的秘密？” “死气，还有地底下的密室。”姜云曦直接说，表示她已经知道。 “死气我知道，至于密室，我听师父说过，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柳清白坦白道。 “国师是打算将你培养成腾龙国下一任国师吗？否则死气和密室的事，他应该不会告诉你。”姜云曦心里有了猜测。 玉衡年龄不小了，也快到退休的时候。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还有其他优秀的同门，这些师父应该也跟他们说了，师父是个难以捉摸的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会选择谁。”柳清白轻声道。 “但听闻你最受国师喜欢。”姜云曦笑说。 “最喜欢的未必是最看重的，对我来说，当不当国师无所谓，一旦拿了什么权利，就得肩负对应的责任。”柳清白脸上是温润的笑容。 姜云曦称赞，“你是个通透的人。” 她还是希望他没有误入歧途，也希望是自己误会了他。 “但要是师父给了我重担，我也会尽全力挑起来，不会逃避。”柳清白淡淡的说道。 姜云曦盯着他看了看，依然看不出任何因果，但上次看他的手相，他命里确实有一劫，“你是个有担当的。” 柳清白冲她一笑，“说起担当，姜姑娘才是有担当，你回来京城无条件的帮了很多人，还有枉死的人。” 姜云曦笑了笑没再说话。 两人很快到了一座偏殿，建筑面积不是很大，不是东宫最中心的位置，相反看着挺偏僻的，也不是很奢华，像是什么闲置的宫殿收拾出来给国师住的。 “师父住在这里，我带你进去。”柳清白说道。 “嗯。”姜云曦跟着往里走。 柳清白带着姜云曦到了宫殿中间最大的殿，只见玉衡背对着他们盘腿打坐在地上。 “师父，姜姑娘来了。” 玉衡声音冷傲道：“让她在外面候着。” 柳清白：“……” 姜云曦不卑不亢的说：“国师，我的时间宝贵，没空在外面候着，要么你现在跟我说正事，要么我现在走。” 玉衡听着她嚣张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迅速起身，脸色铁青的看着姜云曦，她是腾龙国第一个敢这样跟他说话的女子。 年纪轻轻真是轻狂！ “清白，你先下去。”玉衡声音温和道。 “是。”柳清白应道，走的时候，他看一眼姜云曦，然后迅速离开。 玉衡在看到柳清白走远后，目光骤然锋利如刀，“那天你是不是进去过那间密室？”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 但那天确实有人进去过。 除了姜云曦，他想不到其他人。 “国师是希望我进去过，还是希望我没进去？”姜云曦也不直接承认，她现在还不确定国师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自然不能先摊牌了。 玉衡面无表情冷哼，心里是冷笑，“不管你有没有进去那间密室，请你以后再也不要进去，否则你承担不起后果。” “什么后果？”姜云曦好奇的问。 “腾龙国的千古罪人。” “这么严重？” 玉衡见她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满脸怒气的说：“看你回京城后做的事，不是狠毒的人，你要想全京城的百姓死，大可以继续去那间密室。” 姜云曦双眸微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密室里有个祭坛，祭坛布置了阵法，阵法压制着一个大魔头的碎尸，你要是破坏祭坛，皇宫会崩塌，京城会地动，到时候死伤无数，大魔头的碎尸也会出来作乱。”玉衡冷冷道。 “你在威胁我？”姜云曦皱眉，心里却是一沉，他说的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 “信不信随你，你大可以拿腾龙国的皇宫和京城百姓的命去赌，你敢赌吗？”玉衡脸上是浓浓的嘲讽，这两天他特意了解了下她回京城后的种种事迹。 她不敢赌的。 因为她是心怀大善的人。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不敢赌，所以你才跟我说这些，好阻止我再进密室。”姜云曦面容清冷，眸光森冷冰寒。 她不得不承认国师这招很高明。 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不敢去随便破坏祭坛。 万一是真的。 她确实会成为腾龙国的千古罪人。 这次的心理战，她承认他赢了。 玉衡笑了起来，“你也可以去密室动祭坛，我不会阻止你，反正腾龙国没有我的后人，我也到了快死的年龄，死不死无所谓。” 姜云曦平静的说道：“姜还是老的辣。” “那也是被你逼的，你是第一个闯进那间密室的人，我的责任是到死那天都得守好祭坛，你想动那里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玉衡厉声道，表明他的态度。 第372章 “祭坛的阵法压制的真是大魔头的碎尸？”姜云曦冷声道，她只是想弄清楚真相，不想害京城的百姓，更不想害任何人。 但如果她的一魂一魄在那里的话，她跟大魔头是什么关系？ 难不成她是……大魔头？ 不，她不相信自己是人人喊打的大魔头。 除了不记得第一世的记忆，后面的这九世，她都心怀大善，会无私的帮助一些值得帮忙的人。 “自然。”玉衡笃定的说。 “你见过吗？”姜云曦问他。 玉衡瞪着他，“我怎么可能见过。” 姜云曦脸上绽放着如花般绚丽的笑容，一字字道：“你既然没有见过，又怎么知道祭坛的阵法镇压的是大魔头的尸体？” “你觉得南蛮祖宗在说谎？当年大魔头被五马分尸后掉落在这片大陆，魔头就是魔头，被分尸后依然想复活，要不是被封印镇压，这片大陆哪里能太平。”玉衡紧绷着脸沉声道。 她竟然质疑这件事！ 莫不是她是大魔头的后人，想救大魔头？ 顿时，他心里打起十二分警惕。 “是不是说谎我不知道，毕竟我不是当年亲历的人，如果祭坛下面封印的真是大魔头的碎尸，我不会动那里。”姜云曦斩钉截铁道。 她也不想大陆出现灾难。 但如果不是大魔头的碎尸，而是南蛮镇压着其他好人的碎尸，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当然是大魔头的碎尸，守护这里是我们每任国师的责任，绝对不能让大魔头出来作乱！”玉衡掷地有声的说。 “我会查清楚的。”姜云曦冷冷道，她心里很多疑惑，而且还关乎她的一魂一魄，所以必须弄清楚。 玉衡满脸嘲讽的冷笑，“千年前的事你怎么查，劝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绝对不会让你动祭坛。” “怎么查是我的事。”姜云曦说道，她自然不知道千年前的事，但复活的女尸千蘅，她是千年前的人，说不定知道这事。 下午离开后山的时候，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跟千蘅还会再见，果然是准的。 “随你。”玉衡不会阻止她查，反正不管她怎么查，大魔头就是大魔头，等她查清楚后，或许她就不会再来捣乱。 只是他看她的样子似乎不会罢休。 难不成她跟大魔头有什么关系？ “皇上让国师找黑暗邪神像，国师查到了吗？”姜云曦问道，如果国师那么痛恨大魔头，还不让他出来作乱。 那他应该不会想着复活的事。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他不是想复活大魔头，而是在找复活的办法复活其他人。 至于三十几年前出现在京城的黑袍人，还有帮甄明月的黑袍人，应该不是他。 “我没发现京城有黑暗邪神。”玉衡冷冷道。 “看来国师本事也就那样。”姜云曦故意说着刺激他的话。 玉衡怒目圆瞪，一副要破防的样子，咆哮道：“姜云曦，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三十几年前就有人潜进京城，二十几年前对方暗中让人供奉黑暗邪神，说不定现在大陆上到处都是，对方做这些有可能是为了复活大魔头。”姜云曦似笑非笑的说。 他玩心理战。 她也可以。 他不是最怕大魔头出来，她就用这个来给他压力。 玉衡脑海里快速运转，黑暗邪神是邪恶的力量，可不就是跟大魔头是同类，他永远记得师父临终前跟他说过的话。 祭坛被毁，被镇压的大魔头碎尸会有意识，一旦五块碎尸产生共鸣，大魔头就会复活，到时候世间会生灵涂炭变成地狱。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对方的奸诈得逞！ “他们休想得逞。”玉衡怒容满面沉声道。 “最近有人一直在暗中教唆人去复活死了的人，似乎是在做试验，想要找到真正复活的办法。”姜云曦继续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玉衡双眸瞪大，一脸震惊的样子。 姜云曦皱眉，他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很吃惊，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真的不知道？” 玉衡怒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是国师在玩复活的游戏。”姜云曦调侃道，如果是他，她今天这话就是在告诉他，她在盯着他。 如果不是他，那个在背后暗中挑唆复活死人的人又是谁？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玉衡怒不可遏的说。 “不是国师，那就是有人想复活大魔头，国师，你可要长点心啊。”姜云曦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随即转身直接离开。 现在的每一天她都过得很充实，忙忙碌碌，但时间也在一天天流逝，她必须赶紧查清楚镇压的到底是不是大魔头。 这关乎她能不能动祭坛。 出了东宫。 姜云曦看到战北渊站在不远处，男子一身黑色华服，身姿英挺如劲松，侧脸轮廓线条精致流畅，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气场也足够震慑人。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王爷。”姜云曦出声喊他。 战北渊目光幽深的打量她，见她没事便问道，“国师找你说什么了？” 姜云曦：“我们马车里说。” 她不会有任何隐瞒，会全部告诉他。 马车里。 姜云曦将她和国师的谈话全部告诉了战北渊。 “你别相信他的话，他肯定知道你心怀大善，故意用京城的百姓来束缚你。”战北渊浑身上下透着慑人的寒意，国师确实高明。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皇宫崩塌，京城发生地动，到时候会死伤无数，这个因果我承担不起。”姜云曦平静的说。 她现在明白了十三娘当初做的决定。 她也不敢拿百姓们的命赌，所以选择牺牲自己。 战北渊心里怒意横生，这个该死的玉衡，“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姜云曦看着男人紧张担忧的样子，心里有些动容，她笑容明媚道：“当然，为了墨墨眠眠还有你们，我不会轻易放弃。” 战北渊听着她的话松了口气，他怕她会像十三娘一样，为了护百姓选择牺牲自己，“玉衡说大魔头是千年前的，复活的女尸也是千年前，我们可以跟她打听被镇压的到底是不是大魔头。” “没错。”姜云曦笑道。 “现在去找她。”战北渊正色道，他太了解姜云曦，她一定会先了解镇压的到底是不是大魔头，只有不是，她才会考虑动祭坛。 两人到廖家的时候，天彻底黑了下来，院子里一片漆黑，也没有听到狗叫。 “她没在家，不会因为我们发现她的身份跑了吧？”战北渊脸色沉了下去。 第373章 “不会。”姜云曦很确定的说，她的直觉告诉她千蘅不会离开，至少她不会离开京城，否则这三年她早就走了。 她说她会复活不止是因为天道珠，还有她的族人用自己的命献祭才有了她千年后的苏醒。 那座古墓里很多的人形雕像，应该是她的族人。 所以她绝对不会离开京城。 “她会不会在古墓？”战北渊想到什么后说道，下午他们找她时，她从山里出来，肯定是去了古墓。 “很有可能，我们现在过去。”姜云曦说道，虽然这会儿有点晚了，但她还是想迫切弄清楚，否则她今晚大概会睡不着。 “好。”战北渊拿着火折子往外面走。 随着两人往山里走，一路上看到了很多魂魄，他们悠哉的走着，看到姜云曦和战北渊，他们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走自己的。 “他们为什么不去投胎？”战北渊忍不住问道。 “留恋人世，或许还有未了的事，又或者投不了胎……”姜云曦想了想说道，但凡留在人间的，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战北渊：“……” 随着两人往山里走，不再看到魂魄。 突然。 前面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在跑。 姜云曦一把拉着战北渊嗖的躲进旁边的草丛里，一把吹掉他手里的火折子。 战北渊嘴角微抽，她的反应太快了。 四周黑漆漆，两人紧紧挨着，姜云曦还用力抓着他的手，因为离得近，他似乎能感应到女子细微的呼吸，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你躲什么？这么晚了，应该是那具女尸。”战北渊压低声音道。 “不是她。”姜云曦很确定的说。 战北渊：“……” 渐渐，一道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虽然今晚没有什么月光，但他们还是认出来在跑的人是谁。 “孟婆！”姜云曦大声喊道。 正在跑的孟婆听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同时停下了步伐，声音好像有点熟悉，是她认识的人。 然后，她看到姜云曦和拿着火折子的战北渊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孟婆松了口气。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大晚上的，你为什么在这里？”姜云曦笑问，看她的样子似乎挺紧张的，想必她和千蘅碰上了。 孟婆朝身后看了一眼，“我已经知道复活的女尸是谁了！” 姜云曦说道：“我们下午就知道了，是上次我们带你见过的廖老太太。” 孟婆满脸震惊，“你们知道了……”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姜云曦比较好奇，上次他们一起过来，她应该没有发现，要么就是发现了，但没有说。 “傍晚我感应到古墓方向有波动就过来了，看到那个老太太在古墓里，加上她一直独自住在庄子，我猜她是女尸乔装的。”孟婆正色道。 “你没打赢她？”姜云曦语气带着调侃。 孟婆嘴角微抽，神情凝重道：“对方是千年前的人，也懂玄门术法，这是我没想到的，想拿到天道珠没有那么容易。” 说完，她叹了口气。 “我们下午跟她聊过，她会千年后苏醒，不仅仅是靠天道珠，还有她的族人献祭自己的命施法，她才会活过来。”姜云曦正色道。 她希望孟婆放弃复活的想法。 “这……”孟婆没想到还有那一步，这代价太大了，有多少人愿意牺牲自己去献祭的。 “别想着复活，好好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姜云曦劝说道。 “你们竟然还没放弃抢天道珠。”千蘅出现在远处，目光如刀子般看着姜云曦和战北渊，上次他们三个一起到廖家的院子找过她。 他们是一伙的。 她还以为下午他们走了就不会再打天道珠的主意。 姜云曦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误会了，“她是来找你拿天道珠的，我们现在来找你不是为了天道珠，而是想跟你打听点事。”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千蘅眼神满是警惕防备，虽然她恢复了记忆，也大概了解到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她不会相信这里的人。 裴冽除外。 三年前她醒来后失忆了，裴冽对她很好，没有任何所图，一直关照她，还帮着她熟悉这个世界。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信任的人，可惜她没能护住他。 姜云曦无奈，只得言简意赅的说了她和孟婆的关系，上次会来古墓，是他们让孟婆带他们去的。 “一开始我们确实想要天道珠，但下午听你说了复活的代价后，我们暂时不想要天道珠，现在找你是想跟你打听千年前的事。”姜云曦坦荡的说。 “好一个暂时，也就是以后还是想要天道珠。”千蘅满脸敌意冷冷道。 “我不想说虚伪的话，如果将来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天道珠可以救我的亲朋好友，我想借你的天道珠用用。”姜云曦坦诚的说。 千蘅盯着姜云曦看，女子眼神干净不含一丝杂质，脸上的坦荡是发自内心的，完全不像演的，重点是，她身上始终带着正气。 从她们见的第一面时，她就发现了。 她不是那种有歪心思的人。 “你为什么要打听千年前的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去廖家说。”姜云曦说道，他们想知道的，应该可以从千蘅这里得到答案。 到了廖家。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孟婆说道，她现在不知道还要不要拿天道珠。 “不，你一起听。”姜云曦想让她一起听听。 孟婆：“……” 屋子里。 四人围着桌子坐着。 “说吧，你想问什么？”千蘅看着姜云曦，要不是她一身正气，她根本不会搭理她。 “最近听闻了一件事，千年前有个大魔头被五马分尸了，是有这样的事吗？”姜云曦开门见山直接问她想知道的。 孟婆看着她，她这是质疑大魔头碎尸的事？ “是，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事？”千蘅目光冰冷的看着姜云曦。 “大魔头的碎尸就在这片土地上，被阵法镇压着。”姜云曦听到那个是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所以祭坛下面镇压的真是大魔头碎尸？ 第374章 “在哪里？”千蘅猛地站起身，一身肃杀之气，眼睛里是熊熊燃烧的恨意，似要将大魔头挫骨扬灰。 “你要做什么？”姜云曦问道。 “鞭尸。”千蘅冷酷道。 姜云曦满头黑线：“千年过去了，碎尸还在吗？” 千蘅用一副你不懂的眼神看着她，“大魔头不是普通人，碎尸自然可能还在，你告诉我碎尸在哪里？” “你不用鞭尸，当初大魔头被五马分尸成了五块碎尸，分别在这个大陆的五个地方，每个地方都有阵法镇压。”孟婆淡淡的说。 “就算被镇压，我也要鞭尸！”千蘅恨意滔天道。 姜云曦：“……” 她要是大魔头，这是多招恨啊！ 不，她才不是大魔头！ “你来自千年前，应该知道大魔头有多强，就算被五马分尸，碎尸还能作乱，当年南蛮费了很多心血才将碎尸镇压，你去鞭尸，破坏了阵法，岂不是将碎尸放出来。”孟婆怒声训斥。 “碎尸还能作乱？”千蘅皱眉。 “你应该很清楚大魔头不是一般人，要是那么容易灭掉，当初诛灭大魔头的人又怎么会允许碎尸存在，自然是没办法毁掉，只能镇压。”孟婆沉声道。 千蘅不说话了。 姜云曦心里莫名很不是滋味，“千年前为什么大家要诛灭大魔头？” “行事残忍，滥杀无辜，手段毒辣，挑起各族战争，破坏规则，不择手段的追求无上权力，想要统治一切。”千蘅双手紧握成拳愤怒道。 “这确实该灭。”姜云曦冷冷道。 千蘅看了看他们三人，“你们走吧，我会想办法毁了大魔头的碎尸！” 姜云曦没再问什么，起身往外面走。 战北渊能感觉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迅速跟上去。 孟婆看着千蘅，提醒道：“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要是放出大魔头的碎尸，就是害了这片大陆的百姓。” 话落，她起身离开。 千蘅双手紧握成拳，她怎么会放大魔头出来作乱，她就是死在大魔头主导的那场战争中，她的族肯定也在那场战争中灭了。 所以剩下的族人选择献祭自己的命，换她千年后醒来。 只是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古墓在这里，说明她的族曾经就在这片土地上，但她恢复记忆对这个大陆的了解，曾经的种族部落全部没了。 山河变换，沧海桑田，这里成了一个新的大陆。 马车里。 “姜姑娘，你现在相信南蛮祖先没有乱说了吧，镇压的就是大魔头，还望你不要再质疑南蛮祖先。”孟婆冷冷道。 “知道了。”姜云曦淡淡道。 孟婆皱眉看她，“我怎么感觉镇压的是大魔头，你挺失望的？” 姜云曦瞥她一眼，挑眉道：“你想多了，作恶多端的大魔头确实该被镇压，我举双手赞同。” 孟婆：“……” 马车先去了黄泉，孟婆下去后，顿时马车里只剩下姜云曦和战北渊。 “本王相信你不是大魔头。”战北渊看着她掷地有声的说道，她说她的一魂一魄可能在祭坛下面镇压，现在女尸也说大魔头真的存在。 她之前的情绪变化，大概是觉得自己跟大魔头有关。 但他相信她跟大魔头绝对没有关系。 姜云曦听着他的话眼睛有些发热，没想到他察觉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其实我很怕自己的第一世是作恶多端的大魔头，现在的每世是来还债的。” 战北渊对上她的眼睛，胸口微微泛疼，在他眼里，她永远积极乐观向上，但此时他却从她眼睛里看出一丝忐忑。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 活着的这几世，她扶危济困，宽厚仁慈，匡扶正义，拥有菩萨般的心肠，要是第一世是滥杀无辜心狠手辣的大魔头，她怎么接受得了。 “本王信你不是大魔头。”战北渊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姜云曦对上男子坚定有力的眼睛，笑容明媚的问，“如果我第一世是滥杀无辜的大魔头呢？” 战北渊坐直身体正色道：“第一世是第一世，本王只知道你现在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在本王心里你就是好人，本王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 “好。”姜云曦承认自己被他的话感动到了，也知道他不是在说好听的话哄她，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本王是说真的，不是说客套话。”战北渊见她只说一个字，以为是她不信。 姜云曦被他严肃的表情逗笑，“我相信你，但我也相信自己第一世不是滥杀无辜的大魔头。” 战北渊听她这样说，紧张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你能这样想，本王就放心了，免得你死脑筋觉得自己是作恶的大魔头。” 姜云曦嘴角微抽，“……” 她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吗？ 那这九世岂不是都白活了。 …… 翌日。 姜云曦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后，她给墨墨眠眠布置了作业，让他们好好学习玄门的知识，以前在清虚观他们就有学。 但还远远不够，得继续学。 叮嘱无名看着他们学习后，她去了街上她的摊位，打算上午替百姓们看病，下午替大家算命。 江洲的案子得有线索才能查。 孙大人的死，就看曲大人能不能从婢女那里查出一丝线索。 百姓们见姜云曦给大家治病又算命，均是高兴的欢呼，现在算命，他们只信姜云曦。 “姜姑娘，你能不能去我家帮忙看看，自从我家新房子建好搬进去后，还没到半年的时间已经先后过世了三人。”一名年轻的妇人愁容满面的说道。 “你家住哪里？”姜云曦皱眉。 “在城外的洞溪村，你今天有空去帮忙看看吗？”年轻妇人眼巴巴的看着她。 “你确定是因为建新房子的原因才有家人过世的？”姜云曦皱眉，半年死了三个人，要是没其他意外，那确实可能是房屋风水引起的。 “很确定，我家是半年前搬进的新房子，结果死了三个人，我真担心还会继续死人啊……”年轻妇人满脸的害怕不安。 “好，你现在带我去。”姜云曦见时间还早，打算去一探究竟。 年轻妇人见她愿意去看，喜笑颜开，她是听其他百姓说的，说她很厉害，她来了好些天，还好今天等到了她。 姜云曦刚出京城，便感觉有人跟着她们。 第375章 姜云曦没有去管身后跟着的人，只是跟着何韵往京城外面走，“你家建新房子可有请风水先生看过？” “看过，那块地是风水先生帮我们家选的，说是一块风水宝地，否则我们家也不敢把新房子建在那里。”何韵说道。 原本建房子是开开心心的事，搬新家更是一件大喜事，谁知道高高兴兴住新房，结果没多久，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 好好的新房感觉像是催命符似的，家里更是运气不好。 “哪三个人过世了？”姜云曦继续问。 “老爷子，我公公，还有大房的大哥。”何韵说这话时心慌慌的，主要是老爷子，公公，大哥他们平常身体都很好。 突然死了，想想挺诡异的。 “都是男人？”姜云曦挑眉。 “是啊，我是二房的媳妇，我担心我夫君……”何韵说到后面声音有些颤抖。 姜云曦看她一眼，“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何韵神情悲伤的说：“老爷子在田间干活，突然倒地上就没了，公公去山里打猎掉下悬崖摔死的，大哥是下暴雨晚上去鱼塘放水淹死的。” 姜云曦皱眉，“确定都是这样死的？” “嗯，当时找村里的大夫看过，不是他杀，后来村里的人说，肯定是我们新房子风水不好，我才想着找你帮忙看看是不是房子的问题。”何韵叹气道。 她是怕再死人。 再死下去，这个家就要垮了。 “等我看过你们屋子就会知道了。”姜云曦淡淡的说，风水问题对她来说是小问题，有没有被人做手脚一眼就能看穿。 “麻烦姜姑娘。”何韵感激的说道。 “洞溪村有多远？”姜云曦问道。 “大概二十五里路，有点远，不过姜姑娘放心，前面不远处有个客栈，那里可以租马车，比京城便宜。”何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姜云曦：“……” 等到了那个客栈后，她不得不称赞客栈的老板是个做生意的鬼才，瞧瞧客流量，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对于京城周边的百姓来说，这里是最好的选择，比京城里的吃住便宜，从这里走路去京城又不用多久，能省不少的钱。 虽然收费不贵，但量大，还是可以赚不少的钱。 “会骑马吗？”姜云曦问道，二十五里路有些远，以古代的马车速度最快也要一个半时辰左右，等她们到洞溪村时天就黑了。 决定去何氏家看风水时，她托一名百姓去了寒王府说她去洞溪村的事，就算她今晚不回去，战北渊也不会觉得她失踪了。 “不，不会……”何韵摇头。 “我先骑马去洞溪村看看你家房子，你自己搭个车回去。”姜云曦很快做了决定，骑马多快，可以节约很多时间。 “我去帮你租马。”何韵虽然心疼钱，但听说这个姜姑娘很厉害，她不敢怠慢。 “不用，我自己来，你去搭你的车，可以先走，我骑马肯定比你先到，我还得去趟茅房。”姜云曦说完往客栈里走。 一进去，她看到旁边的木架上摆着一份份地图，老板确实会做生意。 她去了趟茅房，然后去挑马。 “姑娘，你是想租便宜的马，还是贵的马，我们这里都有。”店小二热情的推销。 “跑得快的。”姜云曦说道，她骑马不就是为了赶时间。 店小二懂了，带她去了另一个马厩，里面的马高大威猛。 姜云曦一排排看过去，但都没有眼缘，突然，她的视线停在隔壁马厩里的一匹枣红色的马身上，“这匹马我要了。” 第3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