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闺蜜她背地里手撕渣男》


 1. 第 1 章

    “乘客们，本次列车因故稍作停留，请您耐心等待，谢谢配合。”


    秦云渺目光空洞。


    四十分钟前，司机烦躁地敲着方向盘，对她说：“大小姐，前面出车祸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动，您看……”


    秦云渺比她更烦，她是唐芦枝的助理，正赶着去片场陪自家艺人，干脆开门下车，在司机“大小姐注意交通安全”的喊声中，改换地铁。


    而现在，地铁第二次滞留在两站之间，一动不动。正值早高峰，车厢里挤得不像话。


    全勤奖的最后一天必迟到，这是什么诅咒吗？


    最终，堂堂秦家大小姐步行一公里，扫了整整七辆共享单车，终于找到一辆能骑的。


    她蹬着共享单车赶到片场，还没喘口气，就被唐芦枝的经纪人方茗差遣，命她把唐芦枝从咖啡店里带回来。


    秦云渺推开咖啡店门时，唐芦枝正将订单展示给店员，她对桃子过敏，店员却误将她点的橙C美式做成白桃气泡美式。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您重做，真的非常抱歉！”店员差点害了人，连声道歉，满心愧疚。


    唐芦枝见店员脸都吓白了，赶忙安慰道：“不用太在意啦，没事的。”


    店员感动得热泪盈眶，网上全在黑这位艺人，如今一看，根本不是网上说得那般。


    一旁的秦云渺看明白事情原委，走上前戳了戳唐芦枝，“怎么亲自跑一趟？片场没有人代劳吗？”


    “小事而已，没必要麻烦他们啦。”唐芦枝笑道。


    “人家拿钱办事，哪有麻烦的？”秦云渺屈指敲她一下，“你是艺人，出门在外要小心，被拍到就不好了。”


    唐芦枝“嗯嗯”应着，话题一转，担忧道：“渺渺，你在工作群里说会迟到，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水逆啊！早知如此，我真该直接骑共享单车……”秦云渺刚想展开聊，余光中捕捉到一点闪光，她皱起眉。


    有狗仔在偷拍唐芦枝。


    以前看刑侦片没学会反侦察，现在给唐芦枝当了几年助理，倒是练就了一身反侦察技术。她推测出狗仔的位置，上前一步，挡住对准唐芦枝的镜头，打电话向经纪人汇报此事。


    然而，秦云渺终究是做了无用功。十几分钟后，一条热搜横空出世：


    #唐芦枝的小白花人设又双叒叕塌了#


    几句引导性的话语，一段视频。某咖啡店的店员脸色苍白，眼中泛泪，浑身打颤，对唐芦枝深深鞠躬，双手奉上咖啡。


    【小白花？作精才对吧！】


    【唐芦枝你没事为难一个打工人做什么？人家店员都要哭了。】


    【买一杯咖啡而已，是不是还想让店员小姐姐三叩九拜啊？大清都亡多少年了！】


    【笑死，咖啡怎么不是唐芦枝那助理去买？这下让她亲自去买咖啡，不高兴了吧。】


    【我当时正好路过，好像是唐芦枝不满意，店员道歉也没用，她非让店员倒掉，给她重做一杯新的。】


    【我也看到了，当时她助理其实在边上，一脸苦大仇深，一看就是在助纣为虐！店员小姐姐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她俩。】


    【糖糖风评被害！分明是秦云渺撺掇的好吗！】


    【有一说一，买咖啡这种事不该是助理做的吗？我请问秦云渺你拿着助理的工资为什么不做事？还要我们糖糖自己买咖啡！】


    【浪费好好的咖啡，就你唐赚的钱多，不心疼钱是吧！】


    【笑死，也不知道这些钱是哪来的，说不定背地里喊人爸爸呢。】


    【戳啦！人家唐芦枝单恋叶勋，情深意切，怎么愿意找金主呢（笑）】


    【叶家大少爷也是倒霉，怎么被这女人缠上了，太惨了！】


    ……


    此事一出，营销号大肆宣扬，唐芦枝本就不多的粉丝数持续下跌，后台私信充斥着污言秽语。本来谈好的品牌也以艺人风评不佳为由，要求终止代言。


    “懂懂懂！就你们最懂，全给你们懂完了！这么会编故事，不去当编剧，真是华夏影业最大的损失！”挂断品牌方的电话，方茗被网上的评论气得满室踱步。


    秦云渺早上那通电话打得及时，方茗也在第一时间让人联系那名店员进行取证和澄清。


    可黑子们根本不买账，甚至颠倒黑白，说唐芦枝自知理亏，收买店员，逼迫店员帮她澄清。


    唐芦枝和她助理关系好是人尽皆知的事，黑子们自然而然地认为她们同流合污，骂唐芦枝不够过瘾，那就再骂她的好闺蜜过一下瘾。


    “方姐，你消消气。”唐芦枝见方茗都开始对着空地打拳了，忙为她递上茶水，劝她冷静。


    “你可别再和我扯‘清者自清’那套，这些黑子看你不反击，只会变本加厉——我得找个机会去庙里拜一下了，你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啊？买杯咖啡都能出事。”


    “键盘侠是世界上最没用且愚蠢的生物嘛。”唐芦枝道。


    方茗叹气：“你明天就要上恋综，恋综全程直播，我们没有权利处理弹幕，不知道多少人会被带偏，信了这些黑子的话。”


    她硬生生吞下后半句话，看向秦云渺。


    秦云渺懂她的未尽之言。


    要说唐芦枝为何会沦落到全网黑的境地，这就多亏了叶家大少、明欣娱乐的总裁叶勋。


    唐芦枝无可救药地爱他，可他明明有喜欢的人，却始终钓着唐芦枝，利用唐芦枝恋爱脑，在感情和事业上一次次伤害她。


    而明天的恋综，叶勋这个渣男将作为素人男嘉宾参与。


    秦云渺和方茗相顾无言，她们都对唐芦枝的恋爱脑束手无策。


    最终，方茗无奈叹气，嘱咐道：“算了，直播也有直播的好处，恶意剪辑很难发生，你做好自己就行，观众们会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


    “嗯嗯。”唐芦枝点头称是，“方姐，我明白了。”


    “节目组没有限制助理出镜，我也会帮她的。”秦云渺补充。


    以目前的形势，她和唐芦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是为了闺蜜，还是保护自己，她都得帮助唐芦枝改善风评。


    结束谈话，和唐芦枝道别后，秦云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她打开手机，反反复复拖着视频进度条，一帧帧暂停，将狗仔偷拍的那段视频琢磨了数遍。


    狗仔拍摄的角度和她的预测相差无几，以普遍理性而论，她当时有意挡着唐芦枝，狗仔再怎么拍，都该拍到她。


    可现实是，视频没有PS痕迹，但只拍到了唐芦枝和店员两人，秦云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一片衣角都没入镜。


    太好了，继早上的水逆三连后，她竟然还无师自通了镜头隐身此等绝技，真是没救了！


    夏日的阵雨兜头浇下，秦云渺猝不及防，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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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了神。


    她恍然想起，自己是个穿书者。


    这个世界是一本虐恋言情小说。单纯善良的小说女主唐芦枝爱上小说男主叶勋，表演系才女为爱勇闯娱乐圈。然而，叶勋表面上对唐芦枝多有关照，实则只把她当成自己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的替身。


    剧情里，唐芦枝为了叶勋，不惜奉上自己的演艺事业，走到全网黑的境地，可叶勋并不领情。


    后来，随着剧情进展，人物间的过往纠葛也随之浮出水面，唐芦枝被虐身虐心，最终黑化。


    秦云渺不想看到闺蜜像原著那样黑化，她自己是个贪生怕死、贪图享乐的人，便也自说自话地希望唐芦枝永远活得开心快乐、永远单纯善良，不用在恶意的漩涡里挣扎，将自己染黑与之对抗。


    为此，她必须改变剧情。


    在她刚刚想起的小说剧情里，不止叶勋上了恋综，他的白月光黎欣也是节目嘉宾。节目组还特意将黎欣作为神秘嘉宾，没有提前官宣，就是为了制造修罗场的节目效果。


    恋综里，叶勋的眼中只有黎欣，却会因为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对唐芦枝释放善意，靠替身求得快慰。


    可唐芦枝恋爱脑还单纯，不知道自己被当成替身，把恋慕对象的一丁点儿撩拨当宝贝，最终苦苦爱恋却没有结果，不仅被叶勋当作是干扰自己和白月光相处的人，还被网友当成不自量力的作精嘲讽，受尽折磨。


    叶勋这个死渣男！这不就是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吗？


    秦云渺拨通唐芦枝的电话，欲劝闺蜜退出恋综。


    秦家大小姐足够有钱，她虽暂时没能力逆转全网舆论，但她难道还付不起区区一个恋爱综艺的违约金吗？


    “喂喂喂？枝枝，听得见吗？”


    “听得见听得见！怎么啦？”


    秦云渺直奔主题：“我希望你退出明天的综艺。”


    “诶？”


    “节目组一直压着的神秘嘉宾是黎欣，他们就是存着搞事的心态瞒到现在的！”秦云渺知道唐芦枝对自己极为信任，不会询问情报的来源，“真是欺人太甚，我们退出录制吧！违约金我来付！”


    “可是……我不能让渺渺为我破费呀。”电话中，唐芦枝的声音逐渐从犹豫转变为坚定，“而且，我想去这档综艺——放心吧，嘉宾之间都是公平竞争，我不会被黎老师影响的。”


    秦云渺：……


    闺蜜恋爱脑又犯了。


    显然，她没能从源头改变唐芦枝上恋综的剧情。


    换做平常，她早就毫不客气地对着闺蜜的恋爱脑开喷了，但此刻，她满脑子小说剧情，无心其他。


    秦云渺蓦地回想起今早的咖啡店偷拍事件。


    这是小说的一段剧情，和原剧情唯一的区别，是唐芦枝有个会帮她的助理。


    秦云渺通勤路上的水逆未免太过巧合，如果她没有因为这些意外迟到，那唐芦枝的咖啡就会由她来买，这段剧情也就不会发生。


    ——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她改变小说剧情。


    「恭喜绑定剧情选项系统。」


    「聪明的宿主果然发现了，单靠宿主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改变小说剧情走向，阻止小说女主黑化的。」


    「但是，只要绑定本系统，宿主就能通过系统给出的选项，改变剧情，进而保护小说女主的单纯善良之心了。」


    「我是系统859，初次见面，宿主。」

 2. 第 2 章

    “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是来帮我的？”秦云渺并未轻信这个突然出现的系统859。


    「说得也是。」系统像是早有预料般，面对秦云渺的质疑，平静地给出回应，「宿主，系统已经将咖啡店内的录音发送至您的邮箱，您可以通过这段录音揭露事件实情，进而逆转小说女主和您的风评。」


    录音清楚地收录了唐芦枝与咖啡店店员的对话，包括那杯做错的咖啡会让唐芦枝过敏，也包括了秦云渺当时吐槽的水逆通勤路。


    显然，这是一段能够石锤营销号恶意引导舆论、逆转唐芦枝风评的录音，也是一段能够让秦云渺这个助理免于谩骂的录音。


    秦云渺对着邮箱里的那段录音陷入沉默，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系统859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它的立场，而秦云渺需要它的帮助。


    “谢谢——我该怎么称呼你？系统？还是859？”


    「859就好。」系统回答，「不客气，宿主，合作愉快。」


    伴随着系统似乎带上了一丝笑意的电子音，秦云渺的视野在某一瞬间失去色彩，伴随着强烈的扭曲，灰色的进度条浮现：


    【剧情改变进度0％】


    “859，这是什么？”她问道。


    「这是宿主任务完成进度的可视化。宿主需要通过选择系统提供的剧情选项，在小说结局前，使进度条达到100%。自此，小说中的角色就能够彻底摆脱小说剧情，获得掌控自己命运的自由。」


    “我知道了。”


    傍晚，秦云渺提着自己的行李，敲响唐芦枝公寓的大门。


    唐芦枝明天要参加的恋综名为《真实心动》，节目以“真实”为题，旨在帮助嘉宾们接受并展露真实的自己，在相处过程中碰撞出火花，以真情结出恋情。


    综艺全程直播，四男四女共计八位嘉宾需要通过自己的双手，亲自动手处理家务事，劳动以赚取生活所需的费用。


    如果唐芦枝没有参加这档节目，那秦云渺将会抱着乐子人的心态，天天用直播下饭，为这档充斥着惊天反转与塌房气息的恋综拍手叫好。


    可偏偏她最好的朋友即将成为乐子人们看的“乐子”之一。


    原剧情中，节目组为了体现主题，更是为了节目效果，在录制第一天的清晨进行突击直播，揭露艺人和素人嘉宾的晨间真实状态。


    唐芦枝曾因素颜出镜，其颜值被粉丝们吹捧。可在这场突击直播中，她为了替叶勋制□□心早餐，熬夜思考菜谱，又迎着日出起床准备早餐，整个人因为缺乏睡眠显得憔悴。


    曾经“素颜美女”的美誉如今成为黑粉嘲讽她的手段，而唐芦枝那份精心准备的早餐最终被叶勋借花献佛，与他的白月光黎欣来了一段美妙的早餐时光。


    思及这段剧情，秦云渺怒从心起。


    她偏头，闺蜜正盘膝坐在沙发上，手捧一本包着浅黄色格纹书衣的书，看得起劲。


    唐芦枝今年二十四，却有着一张十八岁少女的清纯面庞。她穿着一件纯白的真丝睡袍，客厅里冷白的灯光洒落在她的肩头，更衬得她干净清丽，宛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花。


    如果忽略茶几上的一叠食谱，以及那张被唐芦枝删改数次的“爱心早餐菜谱”，那将会是一幅多么美好的场面啊。


    秦云渺在心中磨牙，深吸一口气，开口：“我看，以节目组的尿性，明天早上多半会突击直播。”


    “嗯嗯。”唐芦枝在她面前很是放松，随口应着，连头都没抬。


    “哦？”秦云渺挑眉，拖长声音，“所以我们的大明星还不去睡觉，是为了在直播面前展现自己熬夜的成果吗？”


    唐芦枝秒搭上闺蜜的脑电波，抬头，“渺渺快帮我看看，我有黑眼圈了吗？”


    “你要是再研究研究你那菜谱，就有了！”秦云渺捏起茶几上那张手写菜谱，嫌弃道，“啧，还是给叶总的专属爱心早餐啊。”


    “其实……也不全是为了叶少啦。”


    “嗯哼？”


    “要是明天节目组突击直播，我正好可以在镜头面前露一手，让那些说我会做饭是营销的谣言不攻自破。”唐芦枝叉腰，一派大厨的游刃有余，“我的厨艺，不必多说了吧！”


    秦云渺满意，配合地鼓掌，“有没有我的份——我可要点菜啦？”


    唐芦枝边笑边朝她行了个礼，“大小姐，请吩咐。”


    然而，本该轻松愉悦的空气却突兀地沉寂下来。


    唐芦枝疑惑抬眸。几秒后，她听见秦云渺用着与往常无二的语调，对她说：“算啦，明早还是我来做饭吧，你这个要上镜的人赶紧给我去休息！”


    “渺渺……”唐芦枝愣愣点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秦云渺略带强硬地赶去洗漱休息。


    目送闺蜜的背影消失在主卧，秦云渺抬手关闭客厅的顶灯。她站在黑暗中，马路上来往车辆的车灯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天花板投下明灭的光条，也一同映照出她没有感情的眼瞳。


    “系统，你什么意思？”


    「请称呼系统‘859’，宿主。」


    秦云渺静静听着系统的答非所问，面无表情。


    周遭昏暗的环境并不能让她忽视自己失去色彩的视野，在唐芦枝兴致勃勃地表示，要用亲手制作的早餐攻破黑粉的谣言时，秦云渺的眼前突兀地浮现出所谓的剧情选项，随之而来的是眼中光景的褪色，亦如那条灰白的剧情改变进度条。


    小说女主将要为小说男主料理爱心早餐，作为小说女主闺蜜的你阻止小说女主制作早餐，并决定按照小说女主的菜谱，亲自：


    1.为小说男主制作早餐


    2.为小说女主制作早餐


    3.为自己制作早餐并独自享用


    显然，这个选项直接让唐芦枝用事实证明厨艺、击破谣言的可能性破灭。


    秦云渺觉得这选项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选1，她打心底觉得恶心，除非法律允许她下毒，否则她绝不可能给叶勋那个渣男做饭。


    选2，她一个艺人助理打着“给艺人做饭”的旗号，抢自家艺人的高光。黑粉看笑话，等着看直播打脸的粉丝能把她喷死。


    选3，她就给自己做了饭，那请问唐芦枝吃什么？


    「请宿主尽快选择剧情选项。」系统的电子音中同样没有感情，「若宿主未能在早餐剧情开始前完成选择，则视作任务失败，系统将抹杀宿主的存在。」


    秦云渺此人贪生怕死，她不敢也没有资本去赌系统口中的“抹杀”是否真会发生。


    她说：“我选2。”


    眼前的选项消失了，她眼中的世界重新充斥色彩。


    次日清晨，节目组的突击直播如约而至。


    【突击直播？】


    【节目组很会搞事啊！昨天唐芦枝刚因为黑料上热搜，今天就来直播她】


    【笑死，突击直播没办法提前准备，小白花美女人设估计又要塌一次吧！】


    【粉丝不是天天宣传唐芦枝作息健康、人美心善、厨艺好吗？静待打脸哈】


    【唐之前不是还营销素颜吗？我倒要看看她素颜到底如何】


    【包是营销的呀！她那素颜我一看就有化妆痕迹，真一点不化妆，谁知道长成什么样子】


    出乎节目组意料，为他们开门的是唐芦枝。束发带箍住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与原著的憔悴疲惫不同，她昨晚在秦云渺的督促下睡得早，今早起来整个人精神饱满。


    摄像机跟着她来到洗漱台前，将她洗脸化妆的过程全数记录。显然，在节目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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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击直播之前，她还没有开始化妆，真正的素颜出镜，完美规避了原著里颜值被黑的剧情。


    【糖糖好美！】


    【笑死，打脸了吧，化妆过程也看到了，开门的时候就是我们糖糖的素颜哈】


    【有一说一，人家长得确实是好看，镜头怼脸都能赏心悦目】


    【不得不说，唐芦枝的颜还是能打】


    “唐老师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听说唐老师厨艺很好，大家可都期待着唐老师露一手呢。”导演看热闹不嫌事大，嘴上问着，手上已经指挥拍摄人员直奔厨房而去。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唐芦枝还在外头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寒暄，而此刻的厨房中却站着个人。她左手持锅，右手提着锅铲，面对着锅里的培根煎蛋，严阵以待。


    此人素面朝天，黑发松散地扎在脑后，白T恤、休闲长裤，不显邋遢，反倒是散发着随性的美。


    【？你谁】


    【不是，秦云渺你这是在干嘛？可别告诉我你这是在做早饭】


    【我要看糖糖！秦云渺你一个助理抢什么镜头？有病吧！】


    【笑死，我看是秦云渺怕唐芦枝营销的会做饭人设塌，才自己盯上的吧！】


    【瞎说！糖糖厨艺很好的！明明就是那个死助理非要抢糖糖的镜头！】


    【妈呀，活的脑残粉也是给我遇上了，我请问你有脑子吗？唐芦枝自己醒着，她要是会做饭为什么不自己上？谁家艺人愿意把高光让给助理啊？明显就是唐芦枝不会做饭，怕在直播镜头面前露馅，才让助理去做饭的好吗！】


    【你才是瞎了吧！分明就是秦云渺欺负糖糖，抢糖糖镜头！要不是秦云渺，糖糖就不会被你们这些黑子造谣假厨艺了！】


    【我记得昨天那个热搜底下，全在说秦云渺和唐芦枝关系好，助纣为虐来着？】


    弹幕吵成一片，而此刻的秦云渺却无心关注直播风向。


    她正忙着和一厨房的锅碗瓢盆搏斗。


    实不相瞒，这是她穿书后头一次正经做饭。平日里，秦家大小姐哪需要亲自下厨，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秦云渺觉得自己是个可塑之才。


    她小时候做过一次蛋糕，当时指导她的烘焙师对她一顿夸赞，说她有天赋。


    更何况，刷了两辈子美食视频，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肉吗？按着唐芦枝写的菜谱，一顿爱心早餐，简直是手到擒来。


    “枝枝，来吃早餐！”


    【所以，秦云渺这是在给唐芦枝做早餐？】


    【我看秦云渺就是想抢风头！就算助理要给艺人准备早餐，也不该端出这种完全违背艺人饮食的东西吧！】


    【但有一说一，我看她做饭像模像样的，看上去还不错】


    秦云渺正准备将自己忙碌了一个清晨的成果装盘，就见唐芦枝探头进来，手上拿这个便当盒，“我来吧。”


    某种熟悉的、并不美妙的预感在秦云渺心中滋生，她默默退开几步。下一秒，就听见自家闺蜜语气中满是小心与试探，“渺渺……对不起，我有些吃不下了。”


    “没胃口？”秦云渺皱眉，“不舒服？”


    “不是不是，我没事啦！”唐芦枝慌忙摆手，“是我嘴馋，刚刚没控制住，吃了PD老师的蛋糕和巧克力！”


    秦云渺松了一口气。


    “所以……”唐芦枝小声说，“渺渺，我可以把早餐带给叶少吗？”


    秦云渺刚松的那口气哽在胸口。


    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是该去问系统，选项里的当事人没按套路出牌会不会算她任务失败，还是该骂系统的剧情选项根本没改变剧情走向，唐芦枝还是要把爱心早餐送给叶勋。


    求问，在镜头面前当场发疯会被送进宛平南路600号吗？

 3. 第 3 章

    申城，某岛屿别墅区。


    秦云渺拖着自己的行李，与涌向综艺录制别墅的节目组工作人员背道而驰。


    为了提升生活质量、方便改变剧情，路上，她联系平台，在录制地点的隔壁租了栋别墅。


    秦家大小姐的钞能力使然，她到时，房东太太已经等候在别墅门前，房屋租赁合同一签，房东笑容满面地收钱离开，秦云渺满意入住。


    节目组虽不限制艺人的助理在直播中出镜，但恋综第一天上午的流程是八名嘉宾入住别墅，互相认识，在闲谈间对彼此进行初步了解，和秦云渺这个助理没有半点关系。


    她不可能无时无刻粘着闺蜜，便干脆打开空调，整个人陷在主卧的懒人沙发里看恋综直播。


    唐芦枝的直播间，纯黑的科尼塞格一个甩尾，叶勋西装革履，正与一手行李箱、一手便当盒的唐芦枝相遇。


    唐芦枝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红着脸，将手中的便当递给叶勋，而叶勋也如原著剧情那样，略一犹豫后，收下了这份早餐。


    “你也看到了，这份早餐可是为枝枝做的，剩下的就不归我管了吧？”秦云渺在心中问系统。


    「是的，宿主。」


    “啧，早知如此，我就该下点毒——不过现在是不是也来得及？”


    系统沉默片刻：「宿主，没必要，真没必要。」


    “也不一定要下毒嘛，我知道这玩意犯法。”秦云渺认真思考，“不然加点魔鬼辣椒？”


    「……系统认为，这份早餐什么都不用加，就足够达成宿主的目的了。」


    秦云渺怀疑系统是在内涵她什么。


    清晨，叶勋得知黎欣的航班晚点，便给黎欣发去消息，想到机场接她，却被黎欣干脆地拒绝。半小时前，黎欣乘坐的飞机落地，叶勋一再追问，终是从与白月光的聊天中看到了一个刷好感的机会。


    黎欣没来得及吃早餐，那他正好可以用美味的料理，邀请白月光共进早餐，让对方感动。


    叶勋品尝过唐芦枝的料理，他对唐芦枝的厨艺深信不疑。恰好，唐芦枝主动送来早餐，他便打着借花献佛的算盘，接受了这份早餐。


    【叶少你不要接受啊！唐芦枝会蹬鼻子上脸的！】


    【笑死，唐芦枝又开始了，明知道叶少喜欢欣欣，还往上凑，我都替她尴尬】


    【叶少还是太温柔，这种时候直接拒绝就好了啊！】


    【乐，节目组是会选人的，静等恋综修罗场】


    【纯路人，秦云渺脾气真好，下厨做饭却被转手送人，换我早炸了】


    【？本来就是秦云渺抢糖糖镜头吧！糖糖不想吃这份早餐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吗？】


    秦云渺也觉得难理解，但她不能理解的是自己视野中的进度条。


    在叶勋收下便当盒的那一瞬，剧情改变进度从0％，涨到了0.3%。


    “系统，我刚才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进度条会涨？”


    「因为宿主改变了小说剧情。」系统回答，「此外，请称呼系统‘859’。」


    “我改变的剧情……”秦云渺思索道，“早餐是我做的，这间接导致了枝枝早睡，没因为熬夜被黑颜值——这个进度条的增长还有延迟？”


    「剧情的改变是因为宿主选择了剧情选项。」


    秦云渺无语：“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的推测是对是错就行了，系统，别谜语人。”


    「烦请宿主称呼系统‘859’。」系统道，「系统只是在陈述事实。」


    秦云渺：……


    人机。


    她懒得再和系统掰扯，动动手指，往唐芦枝的直播间刷了十个摩天轮。八万元砸下去，接连炸开的特效刷屏直播间，将无数黑粉的弹幕刷了下去。


    感谢小说世界没有单日2000元的打赏上限。


    唐芦枝跟在叶勋身后，走进别墅。


    他们来得较晚，除飞机晚点的黎欣之外，其余嘉宾已经抵达别墅。客厅里坐着两女三男，但不知为何，空气中落针可闻，气氛尴尬至极。


    其中一位男嘉宾戴着耳机，见有人进门，抬起半边耳机，“你们好。”


    “你好。”


    “程老师好，我是唐芦枝。”


    男嘉宾名为程远舟，当红歌手，不折不扣的事业批，在场咖位最大的艺人。


    他向门口的两人微微颔首后，便重新戴好耳机，不再多言，将周遭一切隔绝开，专心钻研曲子。


    “两位好，我是顾泽。”一名衣着考究的公子哥起身，走上前，与叶勋和唐芦枝分别握了握手，脸上挂着虚假的笑。


    他与唐芦枝一样，是一名演员。不同的是，他家底殷实，谁都知道他是富二代，要是闯荡娱乐圈失败，就回去继承家业。


    他本性是个自傲的人，谁也看不上，却又碍于教养，明面上端着假笑，做出温和有礼的样子。


    另一名男嘉宾叫许晨阳，流量小生，人送外号健身哥。


    全网皆知他爱慕黎欣，把唐芦枝看作是黎欣的假想敌，同样在追求黎欣的叶勋是他情敌，因此两人同时来到别墅时，他横眉冷对，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客厅的长沙发上，两位女嘉宾分别占据着沙发的两端。


    左侧的女嘉宾名叫陆晓婷，流量明星。她一身名牌，营销高学历千金人设。


    原著中，她是叶勋的追求者，借着上恋综的机会，规避流量明星谈恋爱容易被骂的风险，正大光明地追求叶勋。因为情敌的这层关系，她对唐芦枝满怀恶意，定位恶毒反派，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现在，看见叶勋和唐芦枝一前一后走进客厅，她神色中满是不加掩饰的不悦。


    直播间观众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以为她是吃了唐芦枝的瓜，不喜唐芦枝这样的人，弹幕上一片力挺陆晓婷态度直率、以及黑唐芦枝的。


    沙发另一侧坐着的是一位素人女嘉宾，一身休闲装，低头在手机上敲字。听见动静，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唐芦枝身上，眼前一亮，从沙发上跳起来，迎上前去。


    “你好你好，小姐姐你真好看！我叫何乐怡，请多指教！”


    “你好呀！”


    【这位素人小姐姐怕不是唐芦枝的粉，这么殷勤】


    【我也觉得，就唐芦枝那种作精，谁家好人愿意和她交朋友啊！】


    【其实……我觉得素人小姐姐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她就是个颜控？】


    【前面的，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颜控，那她为什么不找婷婷，要向唐芦枝献殷勤？】


    【婷粉圈地自萌好吗？看看你们家陆晓婷那身招摇的名牌，换我是何乐怡，我也选择唐芦枝】


    【笑死，前面的是黑粉吧，婷婷是千金小姐，怎么就不能穿名牌了？】


    弹幕吵成一片，镜头下，何乐怡主动帮唐芦枝提过行李。


    “我自己来就好啦。”唐芦枝道。


    “怎么能叫麻烦呢！给漂亮小姐姐拎包可是我的荣幸！”何乐怡十分自来熟，“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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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来可能不知道，之前都没人接话，就我一个人在那儿尬聊，快尴尬死了，只能老实玩手机咯——结果一看手机，全是工作消息！打工人的命也是命呐！”


    “对了，我可不可以叫你芦枝姐呀？”她拉着唐芦枝坐到沙发上，问道。


    “可以呀！那我就叫你乐怡啦！”唐芦枝笑道。


    “好耶！”何乐怡眨了眨眼，略带好奇，“芦枝姐为什么会来参加恋综呀？艺人可以谈恋爱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她也没指望得到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们参加综艺是工作，而我，我不仅得把综艺当工作，还要在综艺上处理公司的工作！听说这档恋综里还要打工，简直是社畜中的社畜，黑奴中的战斗机！”


    “诶？”


    “实不相瞒，我们公司是这档综艺的投资方，两家公司还有合作，节目就把一个素人名额给了我们。但我们公司天天996，哪来的时间上什么综艺，几个部门推来推去，最终说抽签——而本人，不幸地被抽中，别人带薪放假，我带工作上恋综。”


    【你好诚实】


    【现在我信你不是唐芦枝的粉丝了】


    【打工人没空研究舆论，不知道唐芦枝的瓜，人之常情】


    【笑死，看上去好命苦】


    【我就没见过这么真诚的，但你说的这些，是我们能免费听的吗？制作方和你们公司的py交易什么的……（目移）】


    秦云渺没多少共情能力，她无法像弹幕一样共情何乐怡的命苦，但思及何乐怡是原著中站在唐芦枝一边的炮灰配角，便顺手往对方的直播间中砸了大几千。


    场内嘉宾的氛围实在太过尴尬，除了聊得热火朝天的唐芦枝和何乐怡，其余几人恨不得原地和手机耳机结婚，丝毫没有主动破冰的打算。


    导演在幕后焦急地打转，恨不得让黎欣瞬间移动到录制现场，节目好进行下一个环节。


    约莫一小时后，导演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来黎欣。


    然而，正当他拿起导演喇叭，打算宣布《真实心动》这档恋综正式开始，却见叶勋赶在他开口前，起身快步走向黎欣，手上还提着唐芦枝给他的便当盒。


    导演：？


    【？】


    【我怎么看不懂这个走向了？唐芦枝把秦云渺做的早餐送给叶勋，叶勋又把唐芦枝给他的早餐送给黎欣，邀请黎欣共进早餐？】


    【我嘞个套娃，节目效果拉满了】


    【乐，这是真修罗场】


    【有一说一，我觉得叶少这个做法不妥，收了女孩子的便当，怎么能转手送给其他女孩子呢，这不就是借花献佛吗？心疼唐芦枝。】


    【唐芦枝活该好吧！明明知道叶少喜欢欣欣，还要凑上去】


    【也是给你心疼上了哈，你以为唐芦枝很无辜呐？她自己也是把别人送她的东西转手送人的人好吗！】


    【醒醒！说了无数遍，是秦云渺非得抢糖糖的镜头，本来糖糖是要自己做早餐的好吗！】


    【我的评价是活该，自己借花献佛，现在回旋镖了吧，活该！】


    黎欣没有拒绝叶勋的早餐邀请，在弹幕的一片“kdl”“99”中，叶勋脸上洋溢着得偿所愿的笑，拿起一块三明治，送入口中。


    下一秒，他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扭曲。


    叶勋豁然起身，冲向卫生间，将满嘴三明治吐了个干净。


    与此同时，秦云渺眼前一花：


    【剧情改变进度1%】

 4. 第 4 章

    “系统，你往我做的早餐里下毒了？”


    「系统并不具备这种功能，也不鼓励违法行为。」系统的电子音中似乎掺杂着一丝愉悦，「还请宿主称呼系统‘859’。」


    “知道了知道了！一个称呼而已，用得着天天念吗！”秦云渺以她最大的耐心敷衍系统，“859，行了吧？”


    系统听上去十分满意：「感谢宿主配合。」


    叶勋突然呕吐，黎欣自是没敢动面前的早餐便当。原著中两人共进早餐的剧情发生改变，秦云渺眼中的剧情改变进度条随之增长。


    但秦云渺并不会因为结果没问题，就忽略事件中的疑点。她从懒人沙发里爬起来，走去隔壁节目拍摄的别墅，想要弄清叶勋呕吐的原因。


    “既然你没往早餐里下毒，那叶勋是在发什么神经？终于恶有恶报，味觉出现问题了？”


    系统委婉发问：「宿主，您之前……有做过饭吗？」


    “你是在质疑我的厨艺？”秦云渺大为不满，在心中反驳，“我小时候还复刻过动漫里的蛋糕呢！”


    「复刻蛋糕？」


    “是啊，《梦色蛋糕师》里的新月苹果蛋糕，当时厨师还夸我手巧呢！”


    「宿主，这个蛋糕，您自己吃过吗？」


    “当然没有，我那是送人的——但赠送对象给我写了封感谢信，说蛋糕很好吃。”


    系统：……


    破案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正经下过厨，所谓的复刻蛋糕怕是全靠厨师大人力挽狂澜。


    面对莫名自信的秦家大小姐，系统859选择闭麦。


    恋综拍摄现场。


    叶勋黑着一张脸，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就往嘴里倒，“唐芦枝！你……”


    黎欣就站在不远处，目含担忧，他在白月光面前不好发作，硬生生吞下后半句指责的话。


    可叶勋的语气早已说明他的心情，唐芦枝被这声名字吓得脸色苍白，无辜而又无措地站在原地。


    秦云渺自是不可能让自家闺蜜受渣男的委屈，她几步走到镜头下，挡在唐芦枝身前，“狗都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叶总堂堂豪门大少爷，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渺渺……”唐芦枝在她身后，轻轻扯住她的T恤下摆。


    【什么情况？】


    【这算是直播事故了吧！】


    【秦云渺做的早饭有问题？】


    【我就说她是抢糖糖高光！她会做饭吗就抢镜头，现在叶少吃出问题，恼羞成怒了吧！】


    【这得有多难吃，才能把人吃吐啊？】


    【纯路人，我来梳理一下。秦云渺下厨抢唐芦枝的风头，让唐芦枝无从证明自己厨艺好的人设。唐芦枝因为喜欢叶勋，把秦云渺做给她的这份早饭送给叶勋刷好感。叶勋信唐芦枝厨艺好，以为早餐是唐芦枝自己做的，想用这份早餐刷黎欣的好感。结果秦云渺厨艺太差，把他吃吐了，也没刷到好感。】


    【笑死，这也太有节目效果了！】


    【导演脸都要笑烂了，直播第一天，节目效果和流量全有了】


    【y1s1，我觉得叶勋挺茶的，秦云渺做早饭的过程有直播，我看着没什么问题，怕不是叶少想在黎欣面前装柔弱博好感】


    【？你也是蛮会想的，这要是演的，叶勋都能当影帝了，演技薄纱各路演员】


    【秦云渺是不是得赔钱啊！心疼叶少】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在场嘉宾看不到直播弹幕，何乐怡本着吃瓜心态凑上前。


    秦云渺扬起一个讥讽的笑，她正需要一个人接话，好揭露叶勋的丑恶嘴脸。


    唐芦枝似乎是想解释什么，秦云渺反手握住对方抓着自己衣摆的手，抢先开口：“这不是叶总为了邀请黎老师共进早餐，收了枝枝送给他的便当嘛。”


    她太过了解自家闺蜜，不用回头就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唐芦枝本就不喜争论，经常在自己没错的情况下，主动退让以回避争执，为此没少吃亏。面对叶勋的指责，她只会在剧情控制下乖乖道歉，为叶勋说话。


    “哇哦。”何乐怡瞳孔地震，“收女孩子的礼物，转手送给其他女孩子，这也太有生活了。”


    秦云渺阴阳怪气道：“那是，叶大少爷不愧是娱乐公司的总裁，就是会处理人际关系。”


    “可是……既然要邀请心上人吃饭，为什么不自己准备呢？”何乐怡眨了眨眼，以一种真假莫辨的真诚语气发问。


    秦云渺觉得何乐怡此人十分上道，决定再去对方直播间刷点礼物。


    “毕竟枝枝的厨艺很好，想必叶总也知道。”她勾唇，松开唐芦枝，两手一摊，“可惜，这份早餐是我做的，我建议你有什么问题冲我来。”


    “秦云渺，你故意的！”叶勋被一唱一和的两人气得不轻，咬牙道。


    “怎么可能？我承认我厨艺平平，肯定不如枝枝，但也不至于难吃吧？我以前做的蛋糕还收到过感谢信呢，要把照片给你看吗？”秦云渺浑身上下散发着由内而外的自信，“明明是你自己味觉有问题，怎么能怪我？”


    唐芦枝在一旁点头，好脾气地向叶勋解释：“叶少，渺渺在料理方面很有天赋，严格按照菜谱下厨，是不会出问题的。”


    “我味觉有问题？你烧出来的东西自己尝过没？”叶勋险些在镜头面前翻出白眼。


    “当然没有啊。”秦云渺理直气壮，“这我是做给枝枝的早饭，又不是做给我自己吃的。”


    叶勋无语：“你……有本事自己尝尝看。”


    “我凭什么吃你动过的东西？恶不恶心啊！”秦云渺满脸嫌弃，拉着唐芦枝向后撤，“幽门螺杆菌会通过食物污染传播，这点常识你都不知道吗？有本事先把你的检查报告拿给我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感觉叶少已红温】


    【秦云渺这点说得没错哈，大家吃饭记得用公筷】


    【有一说一，不提秦云渺的厨艺到底如何，这事确实是叶勋不对啊。谁家好人拿女孩子送自己的东西转手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别说叶勋不知道唐芦枝喜欢他哈】


    【我站秦云渺和何乐怡，她俩阴阳怪气的没问题，就是叶勋做得有问题！】


    【这能一样吗？礼物和早餐是一个东西吗？】


    【？前面的疑似黑唐黑傻了，祝你以后给心上人送饭，也被心上人转手送别人】


    【别只说叶少一个人，难道唐芦枝就没错吗？她不是也把秦云渺给她做的早饭送给叶少了吗？】


    【建议去看直播，当时唐芦枝有征求过秦云渺的意见，但叶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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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过唐芦枝的意见】


    【笑死，还当秦云渺和唐芦枝无辜啊？她俩铁串通，故意弄出这种难以入口的东西，阻止叶少追求欣欣】


    【明明就是唐芦枝非要插足叶少追求欣欣，和秦云渺一个主谋一个帮凶！】


    “诶呀，叶总您别拿您咬过的，给我一份没动过的，让我来品鉴一下，也好满足一下大家对味道的好奇心。”何乐怡在心中为怼渣男的秦云渺鼓掌，摆出一副公平公正裁判之态，拿起便当盒里的另一份三明治。


    唐芦枝却道：“还是我来吧，乐怡不是小番茄过敏吗？”


    “对哦……”


    唐芦枝接过何乐怡递来的三明治，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咬下。


    她吃相斯文却毫不拖沓，迅速解决掉三明治，双眸明亮，赞叹道：“很好吃哦，渺渺真厉害！”


    叶勋：？


    秦云渺双手抱臂，得意洋洋地向渣男投去不屑的目光。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所以叶勋真是在故意黑秦云渺和唐芦枝，博取黎欣的好感？】


    【前面的讲点逻辑好吗！这两者有关系吗？】


    【所以秦云渺的三明治到底咋样？唐芦枝是演得好吃还是真好吃？】


    【我信唐芦枝没演，就事论事，以她的演技，也没法把难吃演成好吃啊】


    【糖糖的演技明明很好！】


    【唐粉又开始闻着味儿就来了，乐】


    【我觉得秦云渺的三明治也就普通水平，唐芦枝能正常吃完说明不难吃，但也不至于好吃，她就是给面子才夸】


    弹幕的讨论最终结束于黎欣的一段话。


    她看着叶勋，缓缓皱起眉，随后转身，走向唐芦枝。在秦云渺充满警惕的目光下，她开口：“唐老师，真的十分抱歉。今早我飞机晚点，没来得及吃早餐，便答应了叶先生的邀请。我不知道叶先生是在用你送给他的便当邀请我，若是知情，我断是不会答应的，还请唐老师原谅我。”


    一段话，干净利落地证明了自己的受害者身份，将矛头对准叶勋的同时，博取一片同情。


    弹幕满是“心疼欣欣”“明明欣欣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最无辜的人道歉”。


    黎欣道歉，唐芦枝自是赶忙表示不是黎欣的错，两人就此攀谈起来。吃瓜群众何乐怡是个自来熟，也没有娱乐圈里的心眼，自然而然加入聊天，气氛融洽。


    秦云渺在心中叹气。


    知晓小说剧情的她十分清楚，黎欣并非表面上那样友好。小说中，唐芦枝付出无数代价与教训，才看透黎欣的虚伪。


    上这档恋综前，秦云渺曾提醒唐芦枝远离黎欣。可剧情控制之下，唐芦枝只说，自己要堂堂正正地争取叶勋的喜欢，不会因为叶少爱慕黎老师，就戴上有色眼镜看待黎欣。


    恋综里，秦云渺身为助理，不可能无时无刻待在镜头前，介入闺蜜与黎欣交友。


    说到底，穿书者是什么？


    拥有不完整的上帝视角的人？知晓这个世界一部分命运的人？还是于这个世界而言，外来的灵魂？


    秦云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她没有权利掌控他人的人生，关系再好的朋友亦是如此。没有人有这样的权利，因此她痛恨小说剧情的控制。


    唐芦枝的命运应当是自由的。

 5. 第 5 章

    秦云渺敛去神色，自觉退出镜头范围。


    八位嘉宾已经全部到齐，导演拿起喇叭，宣布《真实心动》这档恋爱综艺正式开始。


    节目录制期间，嘉宾们需要在别墅里共同生活，自然绕不开入住问题。或许是因为拉到了几家财大气粗的赞助商，节目组十分大方地为每位嘉宾提供了单独房间，以及男嘉宾和女嘉宾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导演大手一挥，表示直到下午都是自由活动时间，让嘉宾们自行分配房间、收拾整理行李并解决午餐。


    “好好珍惜今天这顿午饭哦，之后的三餐可就要大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啦。”导演眯起狐狸眼，笑道。


    “芦枝姐，我们住对门吧！”何乐怡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新朋友，“我还是第一次住大别墅呢，还是单人间诶！”


    “好呀！”唐芦枝笑道，转向其他嘉宾，“我和乐怡住走廊尽头那两间，可以吗？”


    众人对此并无异议。男女嘉宾的房间不在同一层，不会出现能与心动对象住隔壁的情况，也就不会因此产生纠纷，挑选房间的过程异常顺利。


    “诶那边的小助理，不可以帮嘉宾搬行李哦。”导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朝顾泽的助理喊。


    【那是谁？顾泽的助理？】


    【笑死，都上恋综了，怎么还要助理帮忙搬东西啊！当然是找其他嘉宾才能碰撞出火花啦】


    【所以前面的你想看什么？力大无穷女嘉宾×娇弱贵公子？】


    【也可以是好哥们一生一起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6，明明是节目组不做人，还要哥哥自己提重物】


    【？恋综的看点不就是嘉宾们自己动手生活吗？你家哥哥签合同的时候不知道？】


    【阴阳怪气什么呢？助理帮忙搬一下行李怎么了？看看隔壁唐芦枝的助理，连艺人被狗仔偷拍都处理不了】


    【就是啊，助理帮艺人拿行李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哪像某人的助理，本职工作不做，就知道抢自家艺人的镜头】


    【啊？顾粉什么时候和唐黑一条战线了？】


    【这有什么可吵的，前面的不就是在开玩笑吗，也是给脑残粉敏感肌上了哈】


    混在工作人员里偷偷给何乐怡和自家闺蜜刷礼物的秦云渺：？


    不是，这都能扯上自己啊？


    一旁，听见导演警告的陆晓婷助理默默松开提起行李箱的手，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家艺人。见对方脸上闪过一抹不悦，瞥了导演一眼，这才松下一口气，陆晓婷似乎只是不满于导演的苛刻，而不是要扣自己工资。


    陆晓婷的余光落在争着想替黎欣搬行李的叶勋和许晨阳身上，咬住唇，费力地双手提着自己的箱子，一级一级往上爬。


    【哇塞，修罗场！】


    【叶少和许晨阳都想帮欣欣诶！】


    【我也想帮欣欣提行李！y1s1，让女嘉宾自己提那么重的行李爬楼梯，节目组也太狠心了吧！】


    【笑死，疑似内涵gz，男嘉宾也是需要人帮忙的啦】


    【？拉踩引战？】


    【哇，欣欣说自己来就好诶！】


    【夸夸，同样是艺人，差距也很大呀！】


    【叶少想帮欣欣搬行李，叶少好！欣欣自己动手，欣欣好！节目组要嘉宾自己提重物，节目组坏！】


    【不是，这有什么可夸的吗？搬个行李而已，上大学住宿没自己提着行李爬过楼？】


    【疑似黑粉哈】


    遭到白月光的拒绝，叶勋只是略感失望，并不觉得意外。他同黎欣认识得早，虽因对方早年出国，与其分别十年，却也自认了解她的性格。


    反观许晨阳，脸上挂着明显的失落，视线像是黏在了黎欣身上，目送对方艰难地提着行李走上楼梯，这才收回目光，三下五除二搬好的行李。


    “需要我帮忙吗？”下楼时，他与何乐怡迎面相遇，便朝她伸手，问道。


    “不用了，谢谢。”何乐怡想起此人对唐芦枝的不友善态度，果断站到自己的新朋友一边，拒绝道。


    她向一旁避了避，躲开男人伸来的手。或许是她想得太多，亦或者是她对许晨阳的第一印象太差，此刻，许晨阳站得比她高出几级台阶，让她平白无故生出几分被人居高临下看着、施舍帮助的不悦。


    何乐怡又向着并不宽敞的楼梯边挪了一步，两只手抓着行李箱，整个人几乎贴在扶手上，扯出个面对神经同事时惯用的社交假笑，“您先您先，我不急。”


    也正是因为她这并不稳定的一步，下一秒，手上的行李箱带着她的重心向后倒去。猝不及防之下，何乐怡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松开手上的行李箱，去抓楼梯扶手。


    许晨阳眼疾手快地抓住行李箱，而身后一人则迅速伸手扶了她一把。


    何乐怡稳住身子，像是抱着救命稻草般两手抓紧扶手，向后看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程哥，谢谢你！”她又是道歉，又是道谢，忙得不行，“谢谢许哥帮我扶行李。”


    程远舟松手，神色冷淡，“不客气。”


    “谢谢谢谢，要不是你我就摔下去了。”何乐怡心有余悸。


    早已将行李搬进房间的唐芦枝匆匆下来，单手提起何乐怡的行李箱，“没事吧？”


    “没事没事。”


    唐芦枝是表演系科班出身，校内课业锻炼人，在各种片场的经历也是历练，她看似娇弱小白花，实则早已磨出一身力气，一个人轻轻松松提着何乐怡的行李箱上楼，站在楼梯口问：“我帮你放房间门口啦？”


    “谢谢芦枝姐，你好厉害呀！这箱子重得要死，我拎着走两步就不行了。”何乐怡再次向楼梯上的两人投去抱歉与感谢交织的眼神，走向唐芦枝。


    【好家伙，开播几小时，差点两次直播事故】


    【所以说节目组不做人啊，东西还要嘉宾自己搬，他们又不是只住几天，那么多行李一个人哪搬得动啊！】


    【前面不是还有人说大学住宿搬行李比这累吗？现在怎么又说是节目组的问题了？】


    【就是啊！我们夸欣欣的时候是要被骂的，现在何乐怡差点摔下去，又要说搬行李上楼难了，双标狗死！】


    【有一说一，其实我觉得何乐怡和程远舟有点好嗑】


    【其实许晨阳放弃追求黎欣也行，叶黎99】


    【这就给你嗑上cp了？cp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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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hly就是作，怪不得能和你唐玩到一起！非要演出一副自立自强的样子拒绝许晨阳，最后差点摔下去还是要靠许晨阳和程远舟，纯属作精！】


    【就是，故意的吧！】


    【怎么刚开播没多久，素人嘉宾就有缩写了，这也太传统艺能了，乐】


    【故意想和哥哥制造肢体接触吧！还假惺惺地道歉，我看就是别有用心！】


    【不是吧哪里都有脑残粉，何乐怡背后又没长眼睛，怎么知道程远舟在她后面啊？】


    【别洗了好吗？何乐怡就是想在哥哥面前刷存在感！】


    【故意在许晨阳和程远舟面前刷存在，啧啧啧，这么有野心啊！】


    【作精！恶心！】


    直播间热度飙升，弹幕一片混乱，各家粉丝和黑粉齐上阵，乐子人和cp粉们也是横插一脚，热闹得不行。


    秦云渺从脑袋里挖出这段她并没有多少印象的剧情。


    小说中，正是源于这个意外，何乐怡被程远舟的女友粉们盯上。而何乐怡恰好是个没有心机、大大咧咧的自来熟，她不了解脑残粉的战斗力，只是依照她自己的步调正常生活与社交。


    然而，在后续的节目中，她和程远舟的几次互动被粉丝们无限放大，分析成她对程远舟别有用心。


    程远舟的女友粉自然不会放过她，无差别地扒出她每一个社交账号，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何乐怡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做，却会被如此恶意淹没。退一万步说，她参加的是恋爱综艺，而恋爱综艺本身不就是让嘉宾谈恋爱的吗？


    最终，她受不住舆论的攻击，中途退出综艺，背上违约金，自此小说再无她的戏份。


    这是一个炮灰配角的退场。


    秦云渺记不清原身在小说中的剧情了，但她知道自己同何乐怡一样，只是一个终将退场的炮灰。


    像她们这样的人，还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生活来得轻松。


    秦云渺随手给何乐怡刷了两万块礼物，就当是让对方拿些提成、赚点外快。


    她生不出半点同情，也没有插手的兴致。


    正当她以乐子人的心态，看弹幕吵架看得津津有味时，忽见直播间被赠送礼物的提示不断刷屏，吵得正欢的弹幕瞬间清空，只余几度叠加之下，接近光污染的礼物特效。


    转眼间，一个名叫“新月苹果”的id以高达五十万的礼物总数，登顶唐芦枝的礼物榜。


    被抢了自家闺蜜榜一的秦云渺：？


    她面无表情地给唐芦枝砸了十万，让自己重回榜一。可下一秒，那个id“新月苹果”的账号不甘示弱，也跟着刷了十万块。


    【？？？？？】


    【什么情况？土豪大战？】


    【理智追星啊！】


    【你俩搁这拍卖呢？】


    【二十万说砸就砸？妈妈我遇见活的土豪了！】


    【唐芦枝也有土豪粉？】


    【事已至此，尊重、祝福】


    弹幕一片问号，全在围观两位土豪大战榜一，秦云渺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859，这谁？原著中好像没有这号人吧。”她在心中问系统。

 6. 第 6 章

    「经查询，原著中没有出现过这个id。」系统沉默半晌，回答。


    秦云渺皱眉，“你能查到这个id背后的人是谁吗？”


    「宿主，开盒行为不可取。」


    “难道是改变剧情的蝴蝶效应？”秦云渺半是向系统提问，半是自问自答，“还是剧情不会关注我们这些无关紧要NPC的动向？毕竟原著中枝枝可没有我这个助理。”


    「是因为剧情被宿主改变了。」这次，系统没有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肯定地重复道，「这个世界正在因为您而发生变化。」


    “是吗。”秦云渺并没有在意脑海中电子音的语调变化，随口点评，“百分之一的剧情改变进度换一个枝枝的土豪粉，还行吧。”


    眼前的灰色进度条突然向前挪动一个像素点：


    【剧情改变进度1.1%】


    秦云渺：？


    “859，土豪粉打赏能增加进度？早餐的剧情选项还能有这售后？”


    「准确来说，是这位‘新月苹果’的打赏增加了剧情改变进度。」系统严谨道。


    秦云渺顿时露出邪恶的反派笑容。


    反正没有单日打赏上限，这不得狠狠从这位神秘土豪粉身上薅一把。


    剧情改变进度的增长让土豪粉出现，土豪粉又能使使剧情改变进度增加。


    这不是永动机吗！


    这场礼物战转瞬间又是好几个来回，秦云渺刷多少礼物，“新月苹果”也跟着刷等价的礼物，寸步不让。


    最终，双方各自的打赏总金额超过百万，“新月苹果”这才停手，似乎是放弃了榜一之争。


    “放弃得这么快？啧。”


    系统：……这还快？不愧是有钱人。


    秦云渺重新回到榜一，心满意足地观赏“剧情改变进度条”上涨到1.2%，打算关掉手机、上楼去找自家闺蜜时，一条私信突然弹出：


    【天风海雨：太破费了，理智追星呀！】


    秦云渺：？


    你又是谁？总不能是新月苹果为了竞争榜一，开小号来游说自己唯一的对手吧？


    【Q：谢邀，有钱任性，少管闲事。】


    她猜这多半是自家闺蜜的黑粉装的中立路人，想着，便在打字回复完后，直接将对方丢进黑名单。


    走上楼，唐芦枝已收拾完自己的房间，边与来串门的何乐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边在手机上敲字，眉头微微皱起，大概是在处理什么事。


    秦云渺在房间外探头，“午饭怎么说？一起？”


    “好呀好呀！”见闺蜜出现，唐芦枝按灭手机。


    “那就外卖？时间也不早了——我刚在隔壁租了栋别墅，到隔壁吃就行。”秦云渺道，“你看看要吃什么。”


    “渺渺决定就好啦！”


    秦云渺朝闺蜜比了个OK的手势，开始琢磨午餐吃什么。


    “有实力。”何乐怡朝秦云渺竖起大拇指，“这小区挺高档的，租金应该不便宜吧？”


    “还行。”秦大小姐谦虚道，“其实直接买下来也不错，环境比市区好多了，就是不通地铁。”


    “要是有生之年我也能买套别墅就好了。”何乐怡没什么形象地瘫在小沙发上，感慨道。


    秦云渺略带敷衍地点头。或许是因为方才那场礼物战太过莫名其妙，此刻她大脑不甚清醒，竟是难得对陌生人生出本不会出现的好心：“你午饭有着落吗？没有的话和我们一起？”


    “可以吗！”何乐怡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请客，你有什么忌口吗？”


    “我就小番茄过敏，其他都吃！”何乐怡道，“饭钱该付还是要付的啦，回头加个微信，我转你？”


    秦云渺瞥她一眼，没说话。


    她刚刚发消息给管家，让对方准备一桌三人份的午餐送到她新租的别墅。管家知道秦大小姐对餐食没有太多要求，但身为管家，他自是会为秦云渺准备符合身份的午餐。


    可想而知，这顿饭的价格不会低。何乐怡付得起，但绝对会肉疼。


    “认识第一天就加微信，我可是要吃醋了啊。”唐芦枝也知道秦云渺所谓的“外卖”并非外卖软件上二十多块的外卖，主动岔开话题，“我和渺渺当初可是认识了两年才加上微信的呢。”


    秦云渺疑惑抬头，对闺蜜突然的发神经言语充满不理解，“那是因为我们一开始加的□□，月月巨轮没断过，你不满意？”


    “满意满意！”唐芦枝朝她吐舌，成功揭过饭钱的话题，自觉用心良苦。


    【好奇，唐和秦认识多久了？听着好多年了吧？】


    【这么看下来应该吧，tlz前不久的访谈有提到过，十一岁认识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算下来十三年了】


    【所以她俩是发小？】


    【秦云渺说她在隔壁租了别墅？】


    【你唐的好助理果然和唐一个德行，满口谎言，难怪能从小混在一起】


    【不是我说，租房哪那么快？房东过来不要时间吗？签合同不要时间吗？还刚在隔壁租别墅呢！】


    【笑死，还说要直接买下来，也不看看有没有这能力，口嗨谁不会啊】


    【何乐怡也是傻傻信了，乐】


    【戳啦！hly不也是个有心机的吗，都是演出来的社交面具啦】


    【何乐怡不就是个苦逼打工人吗？她能有什么心机？】


    【前面的，你忘了她故意在许晨阳和程远舟面前刷存在感的事了吗？】


    【？那不就是个意外吗？】


    【还信意外呢，都是装的！】


    中午，秦云渺的“外卖”准时送达她租下的别墅。


    她被唐芦枝挽着手，带着何乐怡来到别墅时，管家已将餐食和餐具一一摆好，见三人走进餐厅，替她们拉开座椅。


    “大小姐，今天的午餐是……”


    秦云渺连忙摆手打断管家的话，示意对方不用介绍这一桌子菜。


    说多了，来蹭饭的何乐怡更要为午饭的价格烦恼，待会提起AA转账，自己还得应付。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就当这桌菜当厨师随便烧的家常菜，不值几个钱。


    更何况，秦云渺没吃早餐，此刻化身饿死鬼投胎，眼中只有食物。


    “谢了，沈叔。”她说，“去歇会吧，下午帮我请人打扫一下别墅，我住朝南的那间卧室。”


    沈管家朝三人微微欠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静地站到角落待命。


    “管家？”何乐怡看看站得笔挺的管家，又看看一身衣服看上去不过一百块的秦云渺，瞳孔地震，“活、活的豪门千金？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真的管家诶。”


    也没人告诉她，秦云渺不是个娱乐圈里打工的普通助理，是个活生生的千金小姐啊！


    【？？？】


    【群演多少钱？我想来应聘】


    【演技不错啊小哥哥】


    【还豪门千金呢，豪门千金会来给一个全是黑料的艺人当助理？】


    【演也得讲点逻辑吧，这不纯把观众当傻子吗！】


    【如果秦云渺是豪门千金，那唐芦枝一个普通人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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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认识她的？圈子都不一样！编故事也别太离谱好吗！】


    【笑死，我刚刚查了一下秦云渺身上的衣服，没有牌子，T恤pdd29.9，裤子19.9】


    【要装千金，好歹也换身好点的衣服吧】


    【笑死，是来当对照组的吧，装千金人设的qym和我们真千金婷婷，高下立判！】


    【y1s1，这样演一场也挺花钱的吧，又要租别墅，又要请演员，估计过几天就演不起露馅了】


    【乐子人狂喜，静待】


    【静待+1】


    秦云渺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似笑非笑，“所以说我请客，一顿家常菜而已。”


    何乐怡从果盘中拿起一颗荔枝放入口中，荔枝清甜，核小汁水多，吃着就不是她小区门口七八块一斤的荔枝。


    她试图催眠自己，这真是家常菜，可她虽是个没生活的社畜，但也没味觉失灵，吃的出食材的品质。


    这顿饭，何乐怡吃得恍惚。


    豪门千金闯荡娱乐圈当明星她能理解，但大小姐跑来娱乐圈给闺蜜当助理，起早贪黑，干着端茶倒水撑伞拎包的活，拿着比她还少的工资，她是真的看不懂。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闺蜜情吗？求天降这样的闺蜜啊！


    下午回到节目组的别墅，嘉宾们聊起各自的午餐，何乐怡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直接导致别人问她午饭在哪吃的，她已读乱回，三个字说得掷地有声：“好吃！香！”


    其余嘉宾：……


    不多时，导演拿着他的喇叭，宣布嘉宾们的第一项任务：准备晚餐。


    八位嘉宾需要分为四组，分别完成买菜、洗菜、做饭、洗碗四个环节，每组抽签决定自己负责的部分。


    分组采用“互选即配对、剩余抽签”的形式，工作人员依次将纸笔发给嘉宾，要求嘉宾们在三分钟内选择心中期望的搭档。


    “老大，可以选女孩子吗？”何乐怡环视四位看上去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嘉宾，嘴角抽了抽，举手。


    导演无情回绝：“不可以。”


    “那老大，如果两个人都没接触过买菜做饭，怎么办？”何乐怡真诚发问，“会不会毒死人啊！”


    导演同样真诚地回答：“嘉宾们可以进行场外求助，譬如百度，或者求助亲友和助理经纪人等，当然，场外援助不可以动手帮助哦。”


    “老大，你为了节目效果好拼。”何乐怡双手合十，祈祷，“求芦枝姐抽到做饭环节！”


    导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但是，这段对话真的好搞笑啊】


    【《老大，你为了节目效果好拼》】


    【你俩的对话就很有节目效果了，节目组真是摇到人才了，人才还是单位抽签抽到的幸运儿】


    【敢说就是赢，学姐毕业哪里去】


    【不管tlz会做饭到底是不是营销，但其他几位看上去更是对烧饭一窍不通，那还是祈祷一手tlz吧】


    【有一说一，确实】


    【求你唐别选叶少，叶黎99】


    【笑死，摄影师是会拍的，就拍了嘉宾低头写字，纸条根本看不清】


    【盲猜一个唐芦枝写叶少】


    【不用猜，必然事件】


    【希望叶少和欣欣互选！】


    【+1，求你唐哪凉快哪待着去】


    秦云渺面无表情地视奸唐芦枝的纸条，不出所料，纸上两个大字：叶勋。


    求觉醒远程改变闺蜜字迹的超能力。

 7. 第 7 章

    三分钟过去，嘉宾们在镜头下公布自己选择的搭档。


    叶勋和许晨阳没有犹豫，几乎是同时将自己的纸条展示在众人眼前。两张白纸上，符合总裁和健身爱好者刻板印象的字迹不约而同写着“黎欣”二字。


    他们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黎欣身上，期待着能在黎欣的纸条上看见自己的名字。


    在两人的注视下，黎欣起身，走向叶勋，将手中叠起的纸条展开，轻轻放在叶勋的纸上，朝他露出个清浅而温柔的笑。


    【哇，修罗场！】


    【叶少和许晨阳都写了欣欣呢】


    【欣欣人缘真好呀！】


    【欣欣写了叶少诶！】


    【叶黎99不解释】


    【笑死，tlz也不知道自觉退场，规则都是互选配对了，她明知道叶少会写欣欣，还凑什么热闹】


    【叶黎99！】


    何乐怡对修罗场没有兴趣，偏头，和唐芦枝交头接耳：“芦枝姐，你写的谁呀？”


    唐芦枝没说话，抿着唇，将不知何时被她捏皱的纸条递给何乐怡，脸上满是何乐怡这种母胎单身之人无法理解的复杂表情。


    何乐怡将那张纸铺平，唐芦枝的字很漂亮，一手行楷写得极好，可她却用着这一手好字，在纸上写下“叶勋”二字。


    叶勋都干出那么渣的事了，芦枝姐怎么就想不开，要选这种人呢？


    回忆起早上的风波，何乐怡沉默。她凝视新朋友片刻，慢慢挪开目光，在工作人员之中搜索起秦云渺，试图用眼神向唐芦枝的好闺蜜表达自己的疑问。


    秦云渺被她盯得莫名其妙，回以更加疑惑的眼神。


    于是何乐怡看了唐芦枝一眼，用口型问：恋爱脑？


    秦云渺：……


    何乐怡继续：她怎么喜欢上那个渣男的？你不劝劝她？


    秦云渺望天。


    是她没劝过吗？她又劝又骂，就差半夜发小作文求闺蜜别在渣男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但这有用吗？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小说女主喜欢小说男主”。


    【乐，败犬是吧】


    【叶黎99不必多说了吧？人家叶少眼里根本就没有你好吗！】


    【唐芦枝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笑死】


    【错啦，装过好多次了，但还是不死心，不死心也就算了，还作】


    【叶少根本就对唐芦枝没意思，唐芦枝还非要插足叶少和欣欣的感情，活该！】


    【笑死，要是唐芦枝和许晨阳抽到一组，那就搞笑了，可以给自己取名败犬组，不亏】


    【抱走我家哥哥不谢，谁要和tlz这种人一起啊！】


    富家公子哥顾泽轻嗤一声，对唐芦枝这种倒贴行为满是不屑。方才还在和叶勋的无声竞争中成为败犬的许晨阳也一改失落，幸灾乐祸地看向唐芦枝。


    陆晓婷在叶勋揭晓自己的选择时，心中一空，不自觉咬住口腔里的软肉。


    但她发挥毕生演技，表面上依旧是挂着笑的，作为流量明星，她靠着粉丝的金钱混迹娱乐圈，不能让自己的粉丝知道她早已心有所属，必须装出自己是在恋综中对叶勋萌生感情，这样才不会被骂。


    而现在，看着唐芦枝的失败，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原本僵硬的笑也变得自然，只是无可避免地流露出嘲讽之意。


    她大方地站起，“我写的也是叶少——叶少，如果有机会，希望我们能聊聊生意上的事，爸爸一直很期待能与您合作。”


    【竟然是为了商业合作！】


    【不愧是我孝顺又有事业心的女鹅，爱了爱了！】


    【如果有婷婷这样的女儿，我要感动死了】


    【笑死，对比某人和她硬装豪门的助理，高下立判】


    秦云渺将弹幕和这几名嘉宾的反应尽收眼底，眸色冰凉。


    真想杀光全世界，除了自家闺蜜。


    「宿主，抱有这样不切实际的中二幻想是没有前途的，不存在的东西再怎么想都是不会有的。」系统吐槽。


    “别擅自读我心！”秦云渺一身鸡皮疙瘩，在心中不悦道。


    「可是我们只能在宿主您心里对话。」系统像是在调侃，又像是在陈述事实。


    秦云渺无言以对。


    除了叶勋和黎欣之外，程远舟和何乐怡成为另一组互选的嘉宾。


    不出所料，弹幕满是程远舟粉丝对何乐怡的谩骂。偶尔飘过几条理智的弹幕，认为何乐怡是无辜的，因为程远舟也是进行选择的一方，他大可选择其他女嘉宾而非何乐怡，但这样的观点很快因为程远舟女友粉、脑残粉的超强战斗力，被冲刷得不见踪影。


    当然，此刻的何乐怡并不知道自己正在遭受莫名其妙的攻击，她只觉得前途多难。


    根据第一次抽签结果，唐芦枝和许晨阳一组，陆晓婷和顾泽一组。而唐芦枝这组，在第二次分配任务的抽签中，幸运地抽中了洗碗这个环节。


    最终，陆晓婷和顾泽负责买菜，何乐怡和程远舟负责洗菜，黎欣和叶勋负责烧饭，唐芦枝和许晨阳负责洗碗。


    换言之，会做饭的唐芦枝被分去和厨艺无关的洗碗环节，剩下没去过菜市场的富家子弟负责买菜、以外卖为生的社畜洗菜、总裁和海归人士烧饭。


    这晚饭，真的能顺利吃上吗？


    导演将八张二十元纸币交给顾泽，“这160元就是各位嘉宾今天的晚餐费，不可以超支，也不可以用电子支付哦。”


    “我们先想一下晚餐菜谱吧。”黎欣率先提议。


    “欣欣说得对！”许晨阳率先附和道，“我们只有160块用来买菜，要好好分配，不能超支。”


    何乐怡像抱大腿一样抱住唐芦枝的胳膊，“芦枝姐，可全靠你了！我天天外卖，对菜价一点概念都没。”


    唐芦枝刚要点头答应，就见叶勋抢先开口，满脸骄傲：“菜谱就交给我吧——欣欣出国的那段时间，在外国吃不惯，我就为她学了做饭。虽然只是简单的家常菜，应付晚餐还是没有问题的。”


    话毕，他转头，他深情地望向黎欣。


    何乐怡：？


    不是，谁问你了？聊的是预算和菜价，和你为了女嘉宾学做饭有什么关系？


    鉴定为孔雀开屏ky男。


    她刚想摆事实讲道理，用严谨的逻辑论证叶总裁就算会做饭，也不代表他了解菜价、能想出符合预算的菜谱，就被唐芦枝拦住。


    唐芦枝朝她轻轻摇头，转而笑道：“那菜品就辛苦叶少安排啦，期待今天的晚餐哦。”


    她拉起何乐怡，“我们就不打扰叶少准备的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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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喜？】


    【不是吧真敢想？也是蛮会脑补的，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唐芦枝是不是有臆想症了】


    【笑死，叶少又不是为你做的，在这儿刷什么存在感呢】


    【就是，叶少分明是为了欣欣学会的做饭，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晚餐为欣欣所做，tlz别自作多情了哈】


    【啊啊啊啊啊甜死我算了！叶少你好会！】


    【叶黎□□好吗！】


    【唐小姐姐也是矫揉造作上了哈，语气恶心死了】


    【自作多情的作精是这样的，乐】


    “芦枝姐，你确定吗？他们肯定没买过菜啊，就算会做饭，用的食材也肯定是准备好的，哪了解正常菜价啊！”何乐怡被唐芦枝拉走后，还在为自己的晚餐争取，“保不准就说要做什么鲍鱼海参的，我们就一百六十块，平摊到每个人身上只有二十块，哪经得起挥霍啊！”


    “叶少不是会做家常菜的吗，不会有问题的啦。”唐芦枝道。


    何乐怡叹气，她觉得叶勋这种又渣又爱开屏的男的，肯定会为了追人做出一些自以为很好、实则莫名其妙的事，说不定还能干出拿着八个人的饭钱，只做黎欣一人份晚餐的事。


    可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向恋爱脑严重的唐芦枝解释了，只得再次劝道：“芦枝姐，你能不能写份菜谱，让他们照着做啊？我真的怕吃出问题——你看今早的三明治，就叶勋觉得难吃，他很可能味觉不正常啊！味觉有问题的人烧出来的菜真的能吃吗？”


    唐芦枝安慰道，“叶少都说自己会做饭了，没事的啦。”


    “早上，发生过什么事吗？”程远舟突然插话，他当时戴着耳机沉迷音乐，对早晨的风波全然不知。


    何乐怡眼睛一亮，试图拉票。


    她先是客观描述一遍事件的全经过，再对叶勋的渣男行为进行主观性评价，最终总结陈词：“云渺姐可是做过蛋糕还收到过感谢信的，怎么可能做出让人吃吐的东西？更何况当时芦枝姐也吃了，一点儿问题都没，只有叶勋说难吃，肯定是他味觉有问题啊！要是让味觉存疑的人来做晚饭，我们还怎么吃呀！”


    程远舟听罢，若有所思。


    围观的秦云渺自己也没想到，早餐之事还能在这时成为攻击叶勋的武器，眼前的进度条适时涨了0.1%。


    【剧情改变进度1.3%】


    见此，她干脆也加入话题：“导演，我看你们也得准备好planB，万一吃顿晚饭吃出直播事故呢？”


    “不至于吧……”


    “你仔细想想，节目第一天上午，叶勋呕吐、搬行李的时候何乐怡差点跌下楼梯——你不觉得这节目出意外的频率有点高吗？”


    导演陷入沉默。


    秦云渺继续道：“我看你们还是做好二手准备，免得叶勋做出来的饭正常人都吃不了，节目第一天晚上，嘉宾全都饿肚子，热搜零元购啊。”


    “我知道了，节目组会做二手准备的。”


    秦云渺叫住正要离开的导演：“对了，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打赌？”


    “是啊，就赌这顿晚饭，会不会因为叶勋出现意外。”她弯起唇角，提高音量，毫不避讳直播镜头。


    【剧情改变进度1.5%】

 8. 第 8 章

    不出所料，剧情改变进度条有所上涨。


    既然剧情选项相关的事件和结果能够被反复利用，持续增加剧情改变进度，那秦云渺自然是要薅这个羊毛的。蚊子再小也是肉，进度条早达到100%，她早解脱。


    「宿主，您想要做什么？」系统问。


    “我要用这顿晚餐证明叶勋的味觉有问题，他根本没有做出正常饭菜的能力。”秦云渺回答。


    「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一种可能……」系统尽量让自己的电子音听上去委婉，「小说男主的味觉并没有问题。」


    秦云渺目露凶光，“枝枝都说好吃了，你的意思是她在骗我？”


    系统：……


    “再说了，叶勋的味觉到底有没有问题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观众觉得他味觉有问题，他烧出来的菜不能吃，是个没有金刚钻还偏要揽瓷器活的普信男。”


    「为什么？」


    “原剧情里，叶勋为了黎欣的口味偏好，做的基本都是辣菜。枝枝明明不能吃辣，却因为喜欢叶勋，逼自己吃了不少，导致身体不适，被说成是矫揉造作、想用这种手段吸引叶勋的注意。”秦云渺道，“只要能证明叶勋做的菜有问题，舆论会逆转，不就可以避免枝枝因为这个该死的渣男受到伤害了吗？”


    又能保护自家闺蜜，又能薅上一次剧情选项的羊毛，一举两得。


    「可是，如果意外没有发生，宿主输了赌约，不就得不偿失吗？」


    “输就输呗，那咋了？枝枝别被渣男伤害就行了。”


    「宿主，您和导演的赌约观众都看在眼里，他们都觉得您在找茬，如果输了，您会被骂得很惨的！」系统难得显露出几分焦急。


    “你看我像是会在意风评的人吗？859，你是不是对我这个人有什么先入为主的误解？”秦云渺挑眉。


    系统沉默半晌，像是在转移话题般，陈述：「没有剧情选项，宿主是没有办法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剧情的。」


    “但这顿晚餐，一定会出现剧情选项。”秦云渺语调随意，“对吧？”


    将近四点时，顾泽和陆晓婷才提着塑料袋，一前一后走进别墅。两人的脸色都不美妙，气氛尴尬间透着明晃晃的不愉快。


    两人出现的矛盾也很简单，用一句话概括，便是他们真实的样子暴露，两人显然无法兼容真实的彼此。


    顾泽养尊处优，花钱大手大脚，字典里根本没有“讨价还价”一词，被宰了也不知道，付钱付得那叫一个爽快。


    虽然打心底看不上菜贩，但从小的家教告诉他要对这些人礼貌，因此他一直端着副谦和有礼的态度，俘获了不少大爷大妈的芳心。


    但这落到陆晓婷眼中，就成了死装，为了在镜头面前博好感、营销平易近人富二代人设。


    看着他们一百六的预算像流水一样消失，而明显被宰的顾泽却还微笑道谢，陆晓婷忍无可忍，抢在顾泽付钱之前，和菜贩讲起价格。可由奢入俭难，自从享受到有钱生活后，她早已将那些为了几块钱讨价还价的过去遗忘，根本说不过菜贩。


    被抢了镜头的顾泽本就不悦，在看见陆晓婷那副斤斤计较的模样时，更是没绷住脸上表情，带有鄙夷意味的话语脱口而出。


    陆晓婷同样不爽，质问顾泽装什么装，买个菜挥金如土，花光预算连一半食材都买不好，根本就是只在乎自己的形象，不在乎嘉宾们的晚餐，毫无团队意识。


    自此，两人各执一词，本相毕露，两家粉丝也撕得弹幕硝烟弥漫。


    秦云渺挂着直播间，看艺人人设坍塌、弹幕撕逼，看得不亦乐乎。


    有乐子，好看爱看，摩多摩多。


    “他们怎么了？”状况外的何乐怡疑惑，“云渺姐，求瓜！”


    秦云渺随口解释一番，她没有降低音量，在场嘉宾都听了个七七八八。


    同样身为有钱人的叶勋耸耸肩，不予置评。黎欣脸上看不出表情，或许是在心中告诫自己，要维持好人设。


    许晨阳有些幸灾乐祸，特意看了叶勋一眼，阴阳怪气道：“想来叶总也没亲自买过菜，还好没抽到买菜的签。”


    “就这？预算问题而已，项目里一抓一大把，去当几天命苦乙方就老实了。”何乐怡边往厨房走边吐槽。


    程远舟同样起身，跟着搭档走进厨房，锐评：“做自己不熟悉的事，善用搜索引擎。”


    “程老师，你为什么会选择乐怡作为搭档呀？”唐芦枝突然问道。


    “对哦，你不会也是随机函数的吧？”何乐怡从她防晒服的口袋里摸出个卡西欧计算器，展示道，“就怕节目组有什么选人、发短信环节，谁知道该选谁啊——还是随机函数好用。”


    “不是。”程远舟无语，“你还随身带着计算器？”


    “中午问芦枝姐借的。我不是申城考生，也不搞物理竞赛，用不着卡西欧。”何乐怡耸肩道，“所以你怎么会想到写我的？点兵点将？”


    程远舟诚实道：“之前好像听到你说要工作，我也有工作要处理。”


    “你也是被逼带工作参加节目的吗？”何乐怡露出像是找到亲人般的表情。


    程远舟发自真心地疑惑：“完成工作还需要别人逼吗？”


    “切，工作狂。”何乐怡一秒变脸，嫌弃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程远舟：……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社畜的秒变脸了解一下】


    【我们哥哥事业批石锤，纯天然无添加爱工作】


    【希望何乐怡是认真的，别再找我家哥哥刷存在感了】


    【上面的放心吧，我们社畜对工作狂有天然的抵触，包没感情的】


    看着直播间弹幕，秦云渺眨了眨眼。


    不同于小说剧情，何乐怡的风评似乎变好了，没有因为和程远舟互选，被程远舟的粉丝骂。这也是剧情改变进度产生的影响吗？


    还有，为什么自家闺蜜会带着计算器上恋综啊！


    她眯起眼，在计算器白色的外壳上发现一截胶带，胶带下用水笔写着“QYM”三个字母。


    秦云渺：……


    此计算器原本是秦云渺的。


    高考结束时，她不知道抽什么风，出了考场，非要把自己的计算器给唐芦枝，说是护身符。


    唐芦枝一直对秦云渺的间歇性抽风行为十分纵容，收下计算器，也把自己做听力的收音机送给秦云渺，大概是在心里替她圆上了逻辑，觉得闺蜜是在用计算器代指高考数学成绩。


    当然，秦云渺本人很清楚，她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纯粹是在发神经，却没想到唐芦枝会把计算器留到现在，甚至还带上了综艺。


    总不能真当护身符了吧？


    现在想来，高考结束的那天，正是小说中，唐芦枝和叶勋初次相遇的时间点。


    厨房中，程远舟意外地会处理食材，三下五除二刮掉鱼鳞，又将排骨切块，浸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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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熟练？真人不露相啊。”何乐怡脑补了一下工作狂又工作又自己做饭的生活，肃然起敬。


    “父母做饭时喜欢差遣我和妹妹打下手。”程远舟道，“但我没下过厨，只看过他们烧过菜。”


    “挺好啦，我只会泡方便面。”何乐怡在唐芦枝口头的指导下切掉西兰花的根，“芦枝姐，这样可以吗？”


    “可以啦，待会记得洗干净些哦。”唐芦枝道。


    程远舟侧头，看了一眼，补充道：“加点小苏打洗干净，待会还要焯水，我妈说西兰花容易有虫卵和农残。”


    “嘶……”何乐怡手上的动作愈发卖力，“好恶心啊。”


    “所以要洗干净、煮熟再吃嘛。”唐芦枝笑道，“不止西兰花，其他菜和肉也是哦。西兰花本身虽然不含毒性，但没熟的菜都可能引起消化不良等症状，所以烧菜很忌讳半生不熟。”


    何乐怡一手水，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但求晚餐全熟。”


    “有常识的都知道菜要烧熟。”程远舟瞥她一眼。


    【确实，菜一定要烧熟！说实话能生吃的菜最好也烧熟】


    【哥哥说得对！新手掌握不好火候的话，就多烧一会儿，宁愿口感变差也不要半生不熟！】


    【蔬菜最忌讳半生不熟，就算全生都比半生不熟好！】


    【yysy，我现在都有点嗑他俩了，对比隔壁买菜组的惨状，这里和谐多了】


    【不要啊——你是要毁了我们苦命打工人吗！这也太养胃了！】


    秦云渺对叶勋和黎欣的甜蜜下厨过程没有兴趣，她只觉得这两个人磨叽。待叶勋将所有菜端上桌时，她已经白嫖完节目组的盒饭，思考起明天早饭去哪吃了。


    叶勋做的菜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因为黎欣的摆盘加分不少，弹幕一片赞扬，节目中的嘉宾也纷纷给出或是客套、或是真诚的夸奖。


    「宿主，您想好如何赢下赌约了吗？」系统问道。


    “当然。”秦云渺调出手机相册中的直播录屏，“你看叶勋烧菜的过程，简直毫无章法，所谓的为了黎欣学会做饭是假的，他实际上根本不会做饭。”


    她在手机上戳戳点点，打开一份文档，“我统计了他烧菜的火候和时间，对比这些蔬菜正常烧熟需要的时间。显然，时间不够。


    “有些蔬菜没熟，吃了可是要出事的，叶勋不会烧菜还硬装，看似深情，实则会害了节目嘉宾——那几个艺人的粉丝可不是吃素的。”


    说罢，秦云渺起身，打算将证据和她本人自封的鉴定意见移交导演。


    「是啊。」系统像是喃喃自语般，「不愧是宿主呢，只有您……」


    下一秒，熟悉的感觉向秦云渺涌来，她的眼前再次失去色彩，剧情选项缓缓浮现。


    小说男主并没有为了白月光学会做饭，其厨艺堪忧，导致部分蔬菜未熟，可能引发食物中毒。为证明小说男主制作的晚餐不可食用，阻止小说女主为爱进食，身为小说女主闺蜜的你：


    1.替小说男主盛饭并下毒


    2.替所有嘉宾盛饭并下毒


    3.以身试毒食用未熟蔬菜


    秦云渺：……


    这不就是让自己在当众犯罪和以身试毒二里选一吗？


    “系统，你是想毁了我吗？”她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厥，“我看你不是想帮我改变剧情，也不是想给我毒死渣男的机会，你就是想借叶勋烧的菜毒死我吧！”

 9. 第 9 章

    秦云渺知道剧情选项有时间限制，从题干中“阻止小说女主为爱进食”一句来看，她至少得在唐芦枝动筷前做出选择。


    她不是傻子，别墅里到处都是人和镜头，她虽有毒死渣男之心，却绝不可能触犯法律底线，搭上自己的未来。


    更何况，她连作案工具都没有，谈何下毒。


    眼前是灰白的，莫名产生出一种嘉宾们的一举一动被慢放的错觉，像是在等待她的选择。


    秦云渺闭了闭眼，对系统道：“选3。”


    「请宿主尽快实行选项。」


    秦云渺：……


    她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不知是怕的，还是被系统气的。


    食物中毒很痛苦，就算去医院也不可能瞬间康复。


    左臂的旧伤隐隐作痛，她握紧拳。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排斥痛苦，所以选择将其归于人类趋利避害的天性。


    时钟上的秒针在向前走，秦云渺将手插进衣袋，艰难地往自己脸上添加情绪，装出一副嘲讽又自傲任性的模样。


    “叶总，你这菜包熟吗？能吃吗？”她走到唐芦枝身后，伸手探向闺蜜的碗筷，“我看你自己烧菜的时候也没尝过味道嘛，不如我来帮各位试试毒——我可不想看见枝枝食物中毒！”


    眼一闭，心一横，夹到菜就往嘴里送，吃完直接召唤司机送自己去医院。


    下一秒，她伸出的手却被唐芦枝按住。


    【？？？】


    【怎么又是你？】


    【小姐姐你什么情况啊！有病吧天天抢镜头！】


    【心疼糖糖有这样一个助理！秦云渺你以为这样是为了糖糖好吗？别自我感动了！你这分明是在害糖糖！】


    【到底是谁在说她俩是发小、关系好？真朋友哪会这样？秦云渺知道唐芦枝喜欢叶总，不帮唐芦枝，还要在叶总面前败唐芦枝的好感？纯背刺啊！】


    【笑死，塑料闺蜜情】


    【抱走糖糖，求糖糖远离这种背刺人！真是一腔真情喂狗吃！】


    唐芦枝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边是自己无可救药爱上的人，急道：“渺渺，不用啦——叶少有做饭经验，肯定是把菜烧熟了才盛出锅的！而且叶少做的都是些要焯水的菜，水里氽过之后再炒，肯定能熟的啦。”


    叶勋的脸色一僵。


    “芦枝姐，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不能这样信任啊！”何乐怡这次没帮她的新朋友，带着对叶勋的一百分怀疑，干脆利落地战队秦云渺，“叶少，您烧菜的时候，自己有尝过味道吗？”


    “秦云渺做早餐不也是自己不尝味道的吗！”叶勋气急。


    何乐怡反驳：“可是云渺姐是照着食谱按教程做的呀，叶总有按照菜谱做菜吗？”


    “西兰花有没有焯水，鱼蒸了多久，米有没有淘过？”她想起洗菜时唐芦枝和程远舟的科普，步步紧逼道，“再说了，叶总您烧的全是辣菜，那您知道辣椒的用量吗？虽然大家多多少少能吃辣，但也得分程度呀！您自己都不尝一下，万一太辣怎么办？何况众口难调，您为什么每道菜都加辣啊？我们这是在江南一带录节目，又不是在川渝。”


    叶勋：……


    听见何乐怡连珠炮似的质问，程远舟愣住，随即抬眸看向叶勋，在那张脸上看见夹杂着咬牙切齿的僵硬。


    他像是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侧头，朝满眼焦急与为难的唐芦枝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叶总，秦小姐‘试毒’之言的确所不妥，让您不高兴大家都能理解。但秦小姐身为艺人助理，确保艺人饮食安全也是工作的一环。”程远舟语调平静，神色诚恳，“既然如此，不如二位各退一步，由叶总复述一遍您的料理过程，也好让秦小姐放心，如何？”


    一番话下来，看不出一丝破绽，只会让人觉得他是真心在当和事佬，想尽快结束这场纷争。


    顾泽抱臂，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衣服布料，“是啊，时候也不早了，两位不如尽快解决？我们也好早些吃饭。”


    陆晓婷似是还没从下午的争执中缓过来，斜睨顾泽一眼，未置一言，眸中却暗含着对叶勋的爱慕。


    “叶少，快说呀，大家都饿了，等着你复述完动筷呢。”许晨阳拱火道，“总不会是叶少自己做的菜，却说不出做菜的步骤吧？”


    叶勋咬牙起身，手重重落在餐桌上，震得碗筷碰撞，叮当作响。


    “不是要试毒吗？我自己来总行了吧！”像是为了掩盖心虚般，没等其他人有所反应，他抄起一筷子菜，直接送入口中。


    【剧情改变进度2%】


    【这什么走向？】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心疼，感觉叶少是被qym坑怕了。想想今早的三明治，qym和tlz分明是联手坑叶少的！如果秦云渺自己去尝，再好吃的菜肴都能被她说成有毒难吃！】


    【yysy，我觉得程远舟的提议很好啊？为什么不采纳？】


    【是啊，哥哥的办法不是最优解吗？他们非得闹成这样，没事找事啊！】


    【怀疑剧本，不然为什么争起来了？叶勋是这种性格吗？】


    【但这是直播诶，有剧本也没用吧？】


    弹幕很疑惑，秦云渺也很疑惑。


    “859、859！这什么情况？我可什么都没干啊！”她在心里疯狂call系统，“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我和叶勋去抢菜试毒？”


    「不用。」系统回答，并贴心地附上解释，「宿主您主观上已经做出选择，并有实行选项的行为，只是因为意外的介入因素没能完成选项，属于未遂，系统不会因此追责。」


    秦云渺：……


    “你怎么说得像是我在犯罪？”


    「宿主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系统道，「未遂又不是只有犯罪未遂，自杀未遂也是未遂。」


    “859，你真是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感谢宿主夸奖。」


    “我这是讽刺。”


    一人一系统对话间，秦云渺眼前的进度条又往前挪了一截：


    【剧情改变进度3%】


    她疑惑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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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自是不会放过饭桌上的矛盾，摄影师调整机位，给叶勋和他筷子上的菜多角度特写。


    然后，直播间所有观众都看见了红油下，西兰花梗没熟的白芯。


    【那啥……西兰花如果熟了，梗中间是绿的，这么白的话，是没熟（点头）】


    【这是可以说的吗（小声），其实我觉得鱼肉也不是很熟，熟的鱼肉是很容易从骨头上分离的。正常蒸鱼是要用沸水的，我之前在弹幕里说，还被叶粉和cp粉骂了】


    【啊这，这算是意外事故了吧？还好其他嘉宾都没吃。】


    【所以yx会做饭是假的？只是想展现自己为欣欣付出的深情人设？他这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吧？程远舟不是说了，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菜要烧熟。】


    【wk这么恶心！没人觉得yx很过分吗？为了一己私欲，把所有嘉宾的安全置之度外，求欣欣快跑！】


    【这样一看唐芦枝也蛮惨的，怎么喜欢上叶勋这种人，想想早上他借花献佛的样子，换我早下头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细节，当时写纸条的时候，何乐怡有用口型朝镜头外说了什么，我怀疑她在说唐芦枝恋爱脑。】


    【婷粉忍不了了！大少爷为爱说谎，下厨造毒药让嘉宾吃，那我们婷婷怎么办？吃病了算倒霉？】


    【舟粉忍不了+1，为了自己刷好感不管其他人死活是吧！当我们都是吃素的啊？】


    【求叶少放过好吗？他自己弄出半生不熟的东西，欣欣也会变成受害者啊！】


    秦云渺是在镜头下正大光明点进直播间的，看着弹幕，她眨了眨眼，啧啧称奇：“叶大少爷这表情特写，这些菜不仅没熟，也不好吃吧？”


    难怪原著里其他嘉宾都没事，估计是因为太难吃，宁可吃白饭也不愿意动这桌菜。


    叶勋面容扭曲，秦云渺自是没有再理会他，得意洋洋地晃着手机去找导演，“我就说这顿晚餐会因为叶勋出意外吧？怎么样，提前准备planB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导演：……


    导演看着秦云渺的眼神莫名复杂，探究中带着敬畏，敬畏中又透着后怕。


    【这恋综，一天三次意外？导演开机之前没算过，正好挑了个大凶的日子？】


    【好消息，已血洗热搜；坏消息，节目风评堪忧】


    【笑死，这下导演打赌输了呀，但还好听秦云渺的准备了planB，不至于让嘉宾们全饿着】


    【泪目，秦云渺这哪是背刺啊？这妥妥的是在牺牲自己保护唐芦枝！】


    【有一说一，我怀疑秦云渺是故意打赌的，嘉宾们都在镜头底下，不能看直播间，但秦云渺可以啊。她从直播看出叶勋不会做饭，所以才说要试毒】


    【醒醒，秦云渺和导演打赌是在叶勋开始做饭之前，她先知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秦云渺早就知道叶勋的问题，我们从一开始就已身在她布下的局中了，否则她一个助理干嘛要抢艺人的镜头自己做早餐？】


    正开着弹幕看乐子的秦云渺：？

 10. 第 10 章

    第一天的直播结束前，导演将嘉宾聚集到客厅，发表重要讲话：“观众朋友们夜安。就在刚才，各位嘉宾已经将心动短信发送，那么我们《真实心动》第一天的直播也即将顺利结束，感谢大家的支持！”


    “并非顺利，全是事故。”何乐怡小声吐槽。


    弹幕乐成一片，导演选择性耳聋，宣布第二天的安排：随机约会。


    嘉宾们将佩戴心率手环，在没有通讯设备的情况下，被节目组的车随机投放至划定范围内的任意一处，或是前进、或是原地等待，并与自己遇见的第一位异性嘉宾进行约会。


    约会结束后，嘉宾将拿回自己的手机，可以在划定范围内自由安排剩余时间，包括但不限于继续约会、与其他嘉宾约会、独自行动、线上工作等。


    值得一提的是，每位嘉宾将会在明天早上出发前得到自己的神秘任务，若未能在回到别墅前完成任务，将要接受节目组的惩罚。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节目组这是奔着修罗场去的啊！】


    【我怀疑导演说“线上工作”是在报复何乐怡吐槽他，听到这话她脸都绿了hhhh】


    【反观隔壁程远舟，眼睛一下子亮了】


    【不能出规定范围诶，那岂不是很容易遇上？妥妥的修罗场啊！】


    知晓剧情的秦云渺很清楚，节目第二天的随机约会的确是修罗场。


    所谓的神秘任务就是心动挑战，嘉宾今晚给谁发了心动短信，明天就要让那个人对自己心动。


    用人话说，就是两人同框时，对方的心率因为自己达到120。


    秦云渺毫无正常观众夜不能寐的期待感，连嘉宾们互发短信的环节都没看，倒头就睡。


    因此，她完美错过了某些悄然发生的改变。


    原剧情中，唐芦枝、黎欣和陆晓婷将短信发给叶勋，叶勋、许晨阳和顾泽都将短信发给黎欣，剩下程远舟和何乐怡互发。


    而现在，程远舟若有所思，选择将一条意义不明的短信发给唐芦枝：


    希望能借你的卡西欧计算器一用。


    【剧情改变进度3.1%】


    次日，秦云渺一打开手机，方茗的消息率先弹出。抱着打工人对工作的排斥，她不情不愿点开聊天，却见对方发来的全是“大小姐nb”和一堆语气词。


    秦云渺没看懂，退出聊天框，例行看了一眼私人手机上的消息，就见便宜老弟秦岁秋在凌晨两点，给她发了一串意义不明的emoji。


    秦岁秋比她小四岁，留子一枚，暑假没回家，和国外的朋友相约北欧之行，现在多半正在某个信号堪忧的地方玩雪拍冰。


    她打了个问号，没想到对面秒回，问她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秦云渺莫名其妙，想了想，这小子无事献殷勤，估计是旅游缺钱了，于是动动手，转了五十万过去。


    顺便提醒对方，别忘了一个月之后的家宴。


    秦岁秋没不收钱，反倒发来一大堆大哭emoji，说自己买了明天回国的机票。


    秦云渺：？


    一番逼问之下，她终于弄清事情原委。


    凌晨时，一个名叫“天风海雨”的账号发了篇复盘分析帖，复盘《真实心动》的第一天直播，并大肆抨击叶勋在节目中的渣男行为。


    随后，网友们在这篇帖子下展开激烈的讨论，有人根据帖主的复盘，给秦云渺也写了篇分析帖。


    此人一通脑补，认为秦云渺深不可测，同时又是一个极具牺牲精神的人，值得敬佩。帖子写得言之凿凿，说服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秦岁秋。


    秦岁秋看到帖子，又顶着国外的破网刷节目切片，见他姐差点对着一桌子半生不熟的菜感情深一口闷，越想越后怕，遂发来消息。


    秦云渺：……


    怪不得方茗要喊“大小姐nb”，怕不是也信了那帖子。


    她解释不清，一时间也编不出借口，干脆只让秦岁秋把机票退了好好玩，自己则洗漱出门。


    早上九点，嘉宾们的直播间分别开启。


    陆晓婷今天的运气似乎格外好，她被节目组蒙着眼，送到商场外的绿茵道，正思考着往哪边走，遇上叶勋的概率更大时，便听见粉丝压抑着的尖叫。


    她刚好遇上和父母一起晨跑的粉丝，端着营业式笑脸与粉丝合影签名、向其父母问好。不出所料，她的笑脸收获粉丝父母“态度这么好呀！还是富家小姐哩”的夸赞，在镜头面前狠狠刷了一波好感。


    正当她谦虚地应着粉丝父母的夸奖时，叶勋朝她迎面走来，似乎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粉丝父母这才意识到他们是在拍恋爱综艺，出于客套，说了几句“般配”之类的好话，陆晓婷对此颇为受用。


    心率103次/分钟。


    她自觉在心上人面前展现出了好形象，朝叶勋笑道：“叶少，照节目组的规则，我们是不是得一道了。”


    叶勋虽有些失望，却也绅士道：“不知陆小姐想去哪儿？”


    他们最终决定去商场一层的露天咖啡厅约会。那家咖啡厅人均消费高昂，环境却是极佳的，从服务到餐食、咖啡的品质都挑不出毛病，对两人的身份来说正合适。


    “叶少想喝什么？”叶勋翻看菜单时，陆晓婷并未替自己拿一张新的，反而侧头，点在菜单上手绘水彩风的插图，“给我一杯Irish，谢谢。”


    心率116次/分钟。


    叶勋的手与她短暂相触，他没有刻意回避，心率却极其平稳，对服务员说：“一杯Irish，一杯Piccolo。”


    【刚刚那是碰到了吗！】


    【yysy，叶少还是蛮绅士的】


    【婷婷今天的打扮好漂亮！】


    【郎才女貌啊】


    【有点好嗑怎么说】


    【喝个咖啡这么暧昧，确实有点好嗑，而且他俩门当户对诶！】


    【醒醒，叶勋的心率始终连100都没破好吗】


    【6，互联网真是没记忆，昨天的事今天就忘了】


    叶勋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昨天的晚餐事件会对自己造成不好的影响，自己急需恢复风评。


    他对陆晓婷无感，听说对方是陆家小姐，但叶氏与陆家在地理位置和商业领域上都几乎没有交集，以叶氏的地位，也不需要靠继承人和陆家小姐打好关系。


    他本想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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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结束这场约会，可碍于风评，只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接下陆晓婷制造出的暧昧氛围，摆出一副沉浸约会的模样，以免招致观众的反感。


    然而，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正当叶勋搅动咖啡，笑着回应陆晓婷抛出的话题时，余光里却捕捉到一抹熟悉的白。


    他明知自己不该去看，应当做好眼前的事，可感情牵动着理智，让他在那一瞬间选择转头。


    叶勋与黎欣四目相对，始终平稳心率骤然上升。


    他的心率因黎欣而达到131次/分钟，黎欣的神秘任务就此完成。


    【修罗场！】


    【哇塞！开播不到一小时，修罗场这就来了吗！】


    【看看叶勋的反应，是选择喜欢的人还是选择眼前的约会】


    【如果叶勋抛下陆晓婷，我将认可秦云渺和何乐怡的渣男说，既然是约会，肯定得先照顾好眼前的女孩子啊】


    【但叶少喜欢的是欣欣啊，被看到和别人约会，肯定会怕欣欣误会！节目组安排这个环节纯粹就是有病好吗？和不喜欢的人约会就是折磨啊】


    【6，cp入脑了吧？这个环节本身就是让嘉宾互相了解的，有好感享受约会，无感的就当玩呗，反正节目组报销】


    几秒后，黎欣向他微微点头，继续向前走，只留下坐立难安的叶家大少爷。


    他明知这是节目的规则，却怕黎欣误会，可偏偏，陆晓婷还在他耳边，以暧昧的语气说着些什么。


    顿时，本就食之无味的咖啡变得酸涩，叶勋的态度冷了不少，他在心中计算着黎欣的行动路线，三两口解决掉杯中剩余的咖啡，主动结账。


    【急了急了，他急了！】


    【这不好吧！一百八十度大变脸】


    【但约会也正常结束了呀，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半路冲出去】


    【可是这样对婷婷很不公平啊！】


    陆晓婷没看到黎欣，对叶勋态度的突然改变充满疑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哪句话。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可她还记着自己是流量明星，恋综才第二天，她不能直接表现出对叶勋的爱慕，只得挂着略显僵硬的笑，与叶勋一同离开咖啡厅。


    殊不知，她的心率变化早已被直播间观众尽收眼底，有人对此疑惑，有人则已经摸到了她爱慕叶勋的真相。


    节目组将两人的手机归还，陆晓婷存在小心思，假装时不时低头敲字，却有意跟在叶勋身后。


    正值酷暑，商城里的空调开得很足，陆晓婷为了漂亮，出门时只穿了件L家的无袖连衣裙，被空调吹得发抖。


    她刚给助理发完消息，让对方给自己带一件外套，再抬头时，便见叶勋正站在黎欣身前，邀请对方与自己约会。


    那一瞬间，陆晓婷的心率再次飙升。


    与此同时，许晨阳、唐芦枝和秦云渺三人正站在下行的电梯上，唐芦枝亲昵地挽着秦云渺的手，愉快聊天。


    被晾在一旁的许晨阳目光一凛，率先看见下方的三人，他快步走下，趁着黎欣还未答应叶勋，也开口道：“欣欣，可以和我约会吗？”


    电梯上，唐芦枝听到动静，略带疑惑地向下看去。

 11. 第 11 章

    秦云渺觉得导演也应该给自己配一个心率手环。


    就在唐芦枝向下看去时，她眼疾手快，试图伸手去捂自家闺蜜的眼睛。


    作为一个手握小说剧本的穿书者，秦云渺知道随机约会的修罗场会从这台下行的自动扶梯开始。结束约会的唐芦枝和许晨阳在扶梯上看见叶勋邀请黎欣，边上还站着刚和叶勋结束约会的陆晓婷，箭头复杂的五人相遇，修罗场应运而生。


    而秦云渺自是想要阻止唐芦枝置身修罗场，从源头断绝此后一系列剧情的发生，保护闺蜜不被渣男和直播间观众所伤害。


    为此，在闺蜜的约会结束后，她立刻挤开许晨阳，挽着唐芦枝谈天说地，从死神小学生聊到交通肇事的追诉期，想借着聊天，自然而然地把对方带进随便哪家店，以错过一层的修罗场。


    结果许晨阳猝不及防回头，拿着张传单，说商场一层正在进行反诈宣传，问身后的两人要不要去，唐芦枝好脾气地点了头。


    秦云渺心率飙升，红温的。


    她只得聊起发型、服饰一类的话题，展示实物以吸引唐芦枝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尽管她今天的打扮还是总价不过百的休闲装。


    但在下行的自动扶梯上，唐芦枝终究还是将目光转向叶勋的方向，于是秦云渺改变策略，打算使出最终的物理手段，直接捂住对方的眼睛让其眼不见心为静。


    然而，意外就在此时发生，身后有人急着下楼，秦云渺不得不向闺蜜一边移动，让出身位。


    鉴于她和唐芦枝正处于手挽着手并肩站立的状态，此刻，她又是侧身朝右边伸出左手，又是向右边挪动一步，右手还挽着闺蜜，重心不稳之下，险些没站稳摔下去。


    “渺渺，小心！”


    「宿主，小心！」


    这大概又是那股阻止自己改变剧情的神秘力量了，秦云渺想，只感觉心脏险些跳出胸膛。


    【唐芦枝的心率好高，都140了】


    【这么喜欢叶勋？小姐姐你清醒一点吧，想想昨天你心上人为了在欣欣面前装大厨，差点毒死你们所有人】


    【yysy，刚刚是不是又出意外了？秦云渺差点摔下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唐芦枝心率高是被吓的，和底下修罗场没关系】


    【醒醒！秦云渺又没真摔下去，就是没站稳，唐芦枝明显就是因为叶少啊！】


    【看到叶少邀请欣欣急了吧，笑死】


    【小姐姐赶紧自觉退场吧，无人愿意邀请你哈】


    商场一层，自动扶梯旁，黎欣神色平静而温和，对叶勋道：“不好意思呀叶少，我可能要拒绝你啦。我们今天的环节虽叫‘随机约会’，但恋综终归才是第二天，大家相互间还不是很了解，与其将‘随机约会’当作约会，不如将此环节当成和不熟悉的嘉宾相互了解的机会，叶少觉得呢？”


    她转向许晨阳，“晨阳哥接下来有安排吗？”


    此话一出，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叶勋咬住牙，本就因为向心上人提出邀约的高心率此刻更是居高不下，大概是没能料到自己被拒绝，还是以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被拒绝。


    “欣欣，可是比起许……”他看向黎欣，却在对方无可挑剔的疑惑表情中败下阵来，他是总裁、叶家的大少爷，丢不起这个邀请失败还穷追不舍的脸。


    叶勋转而看向许晨阳，呛道：“你可别连怎么约会都不知道，只会拉着欣欣陪你锻炼！”


    许晨阳根本没理他，脸上的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傻乎乎地朝黎欣点头，“有有有！”


    “那我们先去运动器材店逛逛？待会儿去四楼那家烤肉自助？”黎欣笑道。


    “诶，欣欣别尽照顾我的喜好啦，去欣欣想去的地方就好！”黎欣选的地方都是他喜欢的，许晨阳有些犹豫，可嘴角的弧度却怎么都藏不住，活脱脱像个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头脑的傻子。


    黎欣略一思索，折中道：“没事啦——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晨阳哥感兴趣的运动器材店，午餐就去我喜欢的地方？”


    “好！”许晨阳学着黎欣，朝其他嘉宾点头示意，与心上人并肩离开。


    见两人离去，陆晓婷偷眼打量着叶勋，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嫉妒之情也混着失落填满胸膛。


    一方面，她知道叶勋对黎欣的深情，因而黎欣的拒绝正给了她机会。另一方面，她知道自己赢不过黎欣，从始至终，主动权都握在黎欣的手上，她嫉妒得发疯，却又无可奈何。


    陆晓婷突然就想到了同样单恋叶勋的唐芦枝，比起唐芦枝的处境，自己可就要好得多了。


    不只是风评甩了唐芦枝十万八千里，也没有人拿自己当黎欣的对照组、当成不自量力插足叶勋和黎欣感情的作精。


    更何况，今早自己还幸运地遇到了叶勋，在咖啡厅有过一段约会。


    而唐芦枝什么都没有，她只能和许晨阳那个满脑子肌肉的傻子约会。


    她从唐芦枝身上找到了快乐，心中那些负面的情绪渐渐散去一半，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


    可下一秒，叶勋的举动却险些令她表情管理失控。


    叶勋大步走向唐芦枝，开口：“一起去吃午餐吗？”


    不解、嫉妒、恼羞成怒纠结成团，陆晓婷咬紧下唇，心率手环上的数字跳动，从84涨到105，最后定在120上下浮动。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叶勋凭什么邀请唐芦枝，他不是最讨厌唐芦枝了吗？


    唐芦枝本来满心扑在方才的意外上，蹲在地上反复确认秦云渺有没有扭到脚或者受伤，若非秦云渺本人极力阻止，她大概就要当着镜头，上下起手了。


    突然听见叶勋的声音，她愣了一下，起身抬头环视四周，这才确定叶勋是在邀请自己，羞涩点头。


    叶勋上下打量着她，暗自皱眉，“离饭点还有段时间，我们去楼上的服装店看看吧。”


    【好家伙，叶少怎么想不开去邀请唐芦枝了？】


    【是因为欣欣说要把随机约会当互相了解的机会吧，叶少刚刚和婷婷喝过咖啡，所以就剩唐芦枝咯】


    【好听话呀叶少！你好爱！】


    【唐芦枝真该感谢我们欣欣，要是没有欣欣，估计这辈子都无缘和叶少的约会了！】


    弹幕都认为叶勋是听了黎欣的话，两人的cp粉又开始蹦跶，秦云渺却知道叶勋的真实想法——渣男只是在拿唐芦枝当白月光的替身。


    白月光的拒绝令叶勋不悦，白月光拒绝他、选择另一个他根本就看不上的人，这更令他不悦，因而，他急迫地需要得到快慰。


    从与黎欣有几分相似的唐芦枝身上。


    所谓的逛服装店，不过是为了让今天穿着米色短袖衬衫搭配粉色格纹短裙的唐芦枝，换上黎欣爱穿的白色挂脖长裙，方便自己代餐。


    “叶总，女孩子出门的衣服可是精心打扮过的，更何况是约会。”正当叶勋忽悠唐芦枝换上白裙与自己去餐厅吃饭时，秦云渺冷冷出声，“你这样随意改变女孩子的穿衣风格，不妥吧？”


    叶勋扭头，目光落在秦云渺的pdd批发风印花T恤上，嘴角抽了抽，“芦枝的衣服很显青春活泼，但与我预约的餐厅不太符合，这家的裙子就比较……”


    秦云渺冷笑，打断道：“那你不知道换一家预约吗？吃个饭还得看饭店换衣服，强买强卖啊？”


    “我只是陪芦枝看看裙子，如果芦枝觉得不好看，我们就走。”叶勋咬牙，企图利用唐芦枝对自己的喜欢达成目的，“如果芦枝有看中的，我来买单。”


    “装什么呢？”秦云渺被他一口一个“芦枝”恶心得不轻，从她19.9的裤子口袋中摸出张卡，对销售道，“你们店所有白色的挂脖连衣裙，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叶勋面色一僵。


    销售上下打量着秦云渺的便宜衣着，脸上挂起虚伪的笑，睁着眼睛说瞎话：“全部？小姐，您要的款式只有叶少看中的这件，其他的都没有库存了。”


    “嗯，我知道。”秦云渺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一件那很好了——这件，我要了！叶少不会和我抢吧？”


    【？？？】


    【什么情况？秦云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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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豪门千金演入戏了？真把自己当有钱人了？】


    【笑死，店员小姐姐都无言以对了，怕是第一次见臆想症】


    【但秦云渺为什么要这么说？有没有人注意到，她说的是“所有白色的挂脖连衣裙”，这有什么深意吗？】


    【上面的，看那篇分析帖入脑了吧？秦云渺这就是没事找茬啊，还能有什么深意】


    【有没有人注意到，秦云渺说话的时候，叶勋的心率都飙到130了，怕不是真有什么说法吧】


    【正常现象好吧！你和别人挑衣服，被人莫名其妙找茬，心率也这样】


    主管从试衣间的方向匆匆跑来，看看秦云渺，又看看叶勋，显然是认出了他们，狠狠瞪了狗眼看人低的销售一眼，诚惶诚恐道：“大小姐，叶总，两位这是……”


    “你觉得枝枝今天好看吗？”秦云渺抢先开口。


    “唐小姐今天可太美了！这么多年过去，唐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一点儿都没变！”主管的彩虹屁张口就来。


    她认识唐芦枝，秦大小姐自己很少在服装上花销，却会为了唐芦枝一掷千金。一顿夸夸换秦大小姐的购买力，谁会和业绩过不去呢？


    “那枝枝现在这身搭配怎么样？”秦云渺问。


    “完美！”主管拍案叫绝，“大小姐，唐小姐，我们店最近新到了一批衬衫，两位要不要看看？”


    “行啊。”秦云渺晃着卡，状似无意道，“主管桑啊，你说，男方定的餐厅有穿着要求，就让女孩子换掉自己为了约会精心准备的衣服，是不是太过分了？”


    主管完全掉进了钱眼里，真情实意地附和：“是啊！还有这样的人？这不死装吗？太下头了！”


    “我也觉得，想必叶总也不是这样的下头男吧？”秦云渺点头，意有所指地看向叶勋。


    叶勋：……


    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降下去一点的的心率，此刻又因为秦云渺的一句话，骤然飙升。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是心虚，怕被看出自己是在拿唐芦枝当黎欣的替身，而这次，单纯是被气的。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秦云渺太会阴阳了】


    【刚刚那是主管吧？主管喊秦云渺“大小姐”？快来个人告诉我，我是不是聋了】


    【前面的你没听错，主管真是这么说的，难不成秦云渺真是豪门千金？】


    【还是那句话，豪门千金怎么可能泡娱乐圈给艺人当助理？】


    【有一说一，我觉得秦云渺前面说得没错，和女孩子约会，尤其是自己主动提出的约会，肯定要根据女孩子来安排啊！哪有说穿衣风格和餐厅不符，半路叫人家换衣服的？穿衬衫短裙去吃饭怎么你了！】


    弹幕又是在吵秦云渺的身份，又是在争叶勋安排的约会是否欠妥，乱成一片，而看不见弹幕的叶勋却只觉得自从上了这档恋综，他处处水逆，譬如现在。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传来，几秒后，陆晓婷从主管方才跑来的方向走出，踏着镶有珍珠的白色高跟鞋，身着艳红色短款连衣裙，与在场三人视线相交。


    消费能使人快乐，而她正在以购物纾解心中满溢的恼火与嫉妒。


    她常来这家奢侈品店，主管知道她的消费能力。恰巧负责她的资深销售顾问请假，他人也正忙着，主管几句敷衍掉正聊着的普通顾客，对她笑脸相迎。


    陆晓婷的自尊得到极大的满足，便多挑了几件衣服去试衣间，却不料试穿到一半，主管却突然离开。


    她满心不悦，带着几分粗暴拉上侧腰的拉链，心里想着，她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人比自己还重要。


    可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心脏停跳了几拍。


    叶勋的手上还拿着想让唐芦枝试穿的白裙，看着秦云渺，面色不善。唐芦枝面色纠结，目光在自家闺蜜与叶勋之间来回游移。


    主管端着她能摆出最真诚的笑脸，朝秦云渺低头哈腰，而秦云渺只是双手抱胸，岿然不动，面上没有多少表情。见陆晓婷出现，她这才有了动作。


    她对着陆晓婷手上的心率手环，缓缓勾起唇角。

 12. 第 12 章

    嘴既然长在人身上，那自然是要拿来用的。


    “陆小姐也来购物？”明眼人都猜得到秦云渺来者不善，可偏偏她摆出了一副自然的闲谈架势，叫镜头下的嘉宾无法对她视而不见。


    陆晓婷强迫自己冷静，心率缓慢下降至100以内。


    她调整着脸上的表情，重新摆正自己千金才女的人设，状似无意般抚过非对称设计的真丝裙摆，笑道：“是呀，我非常喜欢这家的设计，还特地在家里安排了一面衣柜来放买来的衣服呢。”


    “那陆小姐一定常来这儿吧。”秦云渺作出后悔的模样，摇头道，“唉，我平常不爱光顾奢侈品店，对服装也不了解，现在连帮着叶总替枝枝选衣服都做不到，真是追悔莫及！你看叶少为了选衣服那么纠结，我也提不出建设性意见——不知陆小姐能否帮个忙，推荐些短裙和衬衣？”


    听闻此言，陆晓婷的视线下意识移向叶勋和唐芦枝。


    “芦枝觉得这件裙子怎么样？”叶勋拿起一件白底绣着雏菊的娃娃领长袖衫，在唐芦枝的身上比划。


    在秦云渺当着直播间几千人的面说出“白色挂脖长裙”后，他虽因为坏自己好事的秦云渺气得不轻，却也自知理亏，不敢再强求款式，生怕被有心人发现端倪。


    可是，就算不能利用衣着打扮令唐芦枝的气质更接近白月光，假如对方穿上了自己想看的衣服，不就等于看见了根据自己喜好打扮的白月光——这岂不是更好吗？


    他顿感心情愉悦，只觉自己是个天才。心情好了，就想到给喜欢自己的唐芦枝些好处，让对方尝点甜头，继续对自己死心塌地。


    心率74次/分钟。


    唐芦枝耳根泛红，笑得羞涩：“叶少觉得好看吗？”


    “雏菊刺绣很配你。”叶勋说着，一只手飞快伸进口袋，从中拿出什么握在掌中，示意唐芦枝伸手。


    下一秒，一枚水豚钥匙扣挂件落进唐芦枝手中。


    “我特地准备的，喜欢吗？”


    大抵是两人的距离近了，又或者是叶勋的这一举动的确带着几分浪漫，唐芦枝笑得眉眼弯弯，甜甜道：“诶，送给我的吗？谢谢叶少！”


    直播间里，唐芦枝的心率缓慢上升，在100上下浮动，而陆晓婷的心率则陡然上涨，飙升至120。


    她看着他们之间泛起的粉红色泡泡，嫉妒得发狂。


    该死！唐芦枝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能得到叶少的好！


    【婷婷心率好高，脸色也很差，没事吧！】


    【有一说一，那边有点好嗑，叶少很会撩啊】


    【换我也心动，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小惊喜毫无抵抗力啊】


    【所以陆晓婷是醋了？因为叶勋送唐芦枝礼物？】


    “我倒是觉得白色太素了，雏菊花瓣也是白色的，远看不吸睛。”秦云渺将一切尽收眼底，幽幽开口，“陆小姐觉得呢？”


    陆晓婷听见自己的名字，心下一惊，恍然意识到方才那幕是秦云渺故意让自己看的。


    可她想起腕上还戴着心率手环，深吸一口气，余光瞥见120的心率开始下跌，咬牙道：“我觉得……叶少挑的和那件杏色的都不错。”


    “陆小姐在看什么呀？心不在焉的。”秦云渺看向陆晓婷视线的焦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以拳击掌，“在看叶总送枝枝的钥匙扣——原来陆小姐喜欢水豚么？”


    陆晓婷有些恍惚，这人莫非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她觉得自己就快因为秦云渺患上心律失常的毛病了。上一秒，她还记着自己这个流量明星不能直白地表现出对叶勋的喜欢，满脑子都是如果被揭穿，该如何编借口。下一秒，她顺着秦云渺的意思点头，装作喜欢水豚挂件的样子。


    “这就很简单了。”秦云渺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传单，勾唇笑道，“一楼在举行反诈宣传活动，水豚挂件和小熊玩偶二选一，陆小姐如果想要，我们可以一块去看看，正好我还挺想白嫖小熊玩偶的。”


    叶勋僵在原地。


    心率131次/分钟。


    【原来是喜欢水豚啊！吓死我了，还以为婷婷喜欢叶少呢！自己吓自己～】


    【所以叶勋是把楼下反诈宣传领的礼品给唐芦枝了？】


    【啊这，他不是总裁吗？再不走心，也不至于送几块钱批发的东西吧】


    【笑死，红温了吧叶少，被秦云渺揭穿的时候，心率都飙到130了】


    【可惜了这心率不是因为唐芦枝，不然唐芦枝的神秘任务就完成了】


    【怎么遇上秦云渺，大家的心率都开始坐过山车了？】


    【亏我刚才还品出一丝好嗑呢！唐芦枝你到底在恋爱脑什么啊？搞出一副浪漫小礼物的样子，这不是纯钓你吗】


    【叶少本来就是勉强自己和唐芦枝约会的好吗，能有送礼的心思，还想怎么样？】


    此时，陆晓婷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秦云渺当枪使了，秦云渺根本就不是在给她找台阶下，只是为了揭穿叶勋营造出的惊喜和浪漫实则毫不走心。


    可想而知，叶勋堂堂叶氏总裁，却在约会中拿白嫖的批发挂件当礼物送给女孩子，此举必是要遭广大网友唾弃的。


    在某一个瞬间，陆晓婷扪心自问，叶勋的行为渣吗？唐芦枝可怜吗？自己又为什么会喜欢上叶勋呢？


    可她就是喜欢叶勋，因而看不得心上人遭到非议，想替那人说些话却无从开口，只能将怨恨尽数投向秦云渺。


    同时，心中的嫉妒与幸灾乐祸又开始作祟，告诉她，叶勋对唐芦枝只是玩玩，唐芦枝还是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人。


    大起大落而又激动的情绪刺激着心脏，她的心率在一瞬间跌至谷底，又在下一秒超过120，居高不下。


    一旁，叶勋倒是很快冷静下来，手环上的数字跌回80。


    他清楚唐芦枝的性格，她不会在意自己送出的礼物是从哪儿来的、价值多少，只会将自己送的所有东西珍藏。因此，自己只需打个补丁好言几句，就能将这件事揭过。


    “这是楼下活动的小礼品。”他干脆主动承认，紧接着找补道，“当然，我怎么可能只准备了这个送给芦枝！我记得这家店能定制钥匙扣，芦枝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定制，这个水豚挂件钥匙扣正好能当作参考。”


    “不用破费的！”唐芦枝红着脸道，“叶少能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开心啦！”


    “叶总，我们家的钥匙扣如果要定制，可能需要花费积分，叶总您的积分……”主管在一旁小声提醒。


    比起钱，自然是风评更加重要，叶勋大手一挥：“积分不够的话，现在消费不就行了。”


    他全是为了自己，可这落进陆晓婷的眼中，就有了另一番滋味。


    她的心脏狂躁地跳动，伴随着理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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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融，出言讽刺：“唐老师，总是想着花男嘉宾的钱也不好呀！我看楼下就有家手工店，店面不大，但装修得可温馨了，和唐老师的风格就很符合。”


    说罢，她看都没看，随手指了几款手提包，对主管说道：“我身上的，还有这些，替我包起来。”


    心率120次/分钟。


    唐芦枝眨了眨眼，似乎没反应过来，对陆晓婷话中的嘲讽一无所知。她始终给人一种迟钝又稳定之感，除了秦云渺险些摔下电梯那会，她的心率飙到过140，此外，手环上的数字从未达到120。


    “陆小姐看中的包可不便宜，恐怕不符合陆小姐的风格吧？隔壁L家的倒是便宜些，陆小姐不如考虑一下符合自己风格的手提包？”秦云渺的眸色瞬间冷了下去，她转向主管，“虽然不常来，但我记得我今年的消费应该够你们的VIC了？”


    “当然、当然！大小姐，您想先试试哪些？我这就给您去取。”主管赔笑道。


    “把价格给我报一遍呗。”秦云渺斜睨陆晓婷一眼，听完主管一一介绍款式和价格，这才好整以暇道，“陆小姐大可放心，既是陆小姐先看中的，我自是不会仗着自己的消费等级争抢，毕竟凡事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更何况，您和枝枝的风格不同，我替枝枝买包，想必也不会与您看中同一款。”


    她象征性地伸手，做出个“请便”的手势。


    【wk！要不是秦云渺开口，我都没听出来陆晓婷这是在讽刺唐芦枝！】


    【我的评价是秦云渺好怼，我们糖糖做什么了要被陆晓婷暗讽花男人的钱、配不上这里？】


    【唐粉清醒一点好吗！你们哪只耳朵听见婷婷讽刺唐芦枝了？婷婷不过是推荐手工店，怎么就变成讽刺了？】


    【纯路人，我觉得陆晓婷就是在污蔑唐芦枝。直播到现在，唐芦枝可没打过男嘉宾钱的算盘，说她花秦云渺的钱还差不多，毕竟白嫖了秦云渺一顿中饭，现在秦云渺又说给她买包】


    【如果正常交流，陆晓婷的心率怎么会那么高？都快160了，总不能是买不起所以紧张了吧？


    听见自己随手指几款包的价格后，陆晓婷面色苍白，死死咬住唇。


    她靠通告赚的钱早就花光了，现如今还能大手大脚地花钱，全都要归功于金/主给她的卡。可这张卡终归是金/主的，对方能收到消费记录，如此大的开销，必然会致电询问。


    现在，秦云渺的一番话，无疑是将她架在火上烤。


    她不想在直播镜头下接电话，稍有不慎，自己将全方位塌房，但她营销的人设就是豪门千金，真正的豪门千金又怎么会为了几十万苦恼。


    而且，就算是为了自尊、为了在情敌面前争一口气，她都不能在这里退缩。


    最终，陆晓婷咬咬牙，顶着叶勋和唐芦枝投来的目光，从皮夹里抽出卡，递给销售。


    心率156次/分钟。


    秦云渺笑了起来。


    原著中，陆晓婷的金/主对她很大方，甚至直接给了她一张自己的卡，让她随便消费。但得到就意味着失去，陆晓婷得到了钱、消费的快感，同时也失去了自由，被金/主的控制欲束缚。


    她的金/主，很爱视奸她的消费记录，也喜欢听她分享购物体验。


    不出所料，几分钟后，陆晓婷的电话响了。


    镜头可以回避，但心率，无法作伪。

 13. 第 13 章

    流行情歌的乐声自陆晓婷挎在手上的包里传出，她侧身挡着镜头，飞快伸手进包，丝毫不敢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将手机调成震动。


    “陆小姐的电话响了？”秦云渺挑眉，“不接么？”


    陆晓婷的大脑一片空白，人在极度紧张时，身体不自觉地发抖，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冷汗沾湿她试穿后还没换下的短裙，夏日商场的冷空调吹得她只想赶紧离开，找一个暖和点的地方平复心情。


    【哇，这个前奏，我一秒认出！同款手机铃声！】


    【是有人打电话给婷婷吗？】


    【好意外，我还以为婷婷的手机铃声是古典音乐呢】


    【有没有人注意到，陆晓婷的心率好高，这是谁打来的电话啊？】


    【还没接电话心率都140了，诸位，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现在的骚扰电话真是猖獗——你说是吧，陆小姐？”秦云渺的目光落在陆晓婷包上，像是理解，又像是愤慨般点头，“我今天就是被骚扰电话吵醒的，拉黑也没用，换个号照打不误。”


    此乃谎言，她睡前一定会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谁愿意在休息时间接工作电话和莫名其妙的诈骗、骚扰电话啊？


    但这句话成功让陆晓婷回神，她无心去思考这是不是秦云渺给自己下的套，只僵硬地应道：“是、是啊，那些人天天就知道打骚扰电话，也不知道去做些对社会有用的事！”


    说话间，无人接听的电话自动结束，几秒后，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秦云渺道：“陆小姐，经验之谈，遇上这种骚扰电话呢，就不要顾忌自己身为千金小姐的教养了。别听也别理对面说什么，直接开骂拉黑一条龙，最好能开个变声器，免得碰上坚持不懈的抖M。”


    她转向节目组工作人员，“摄像老师回避一下？让陆小姐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骚扰电话？毕竟在镜头前骂人不好，直播间容易被超管封。当然，如果陆小姐从小家教严，不会骂人的话，我也可以代劳。”


    【原来是骚扰电话，没意思】


    【前面的黑粉吧？你还想看婷婷接到什么电话？】


    【怪不得心率那么高，我看到骚扰电话也红温】


    【笑死，秦云渺很有自知之明啊，婷婷家教好骂不来人，秦云渺这种半吊子富二代才没素质】


    【婷粉不是吧？这也能拉踩？秦云渺可是好心帮你婷解决骚扰电话！】


    陆晓婷的思维还乱着，就在方才，秦云渺还在用给她台阶下的方式讽刺叶勋。可现在，她除了顺着秦云渺的台阶走下去，根本别无选择。


    她勉强挂起自以为得体的笑，对在场众人道：“不麻烦秦小姐了，我自己去处理就好。”


    说罢，她匆匆离开奢侈品店，确认没有摄像人员跟来后，关掉麦克风，跑向卫生间。


    秦云渺也不强求，神色间闪过遗憾。看来，小说中反派炮灰的脑子倒也没自己想象中的愚蠢，没因为大脑空白，就傻乎乎地顺着自己交出手机，成全自己外放其金/主电话的白日梦。


    好在，心率手环依旧尽职尽责地运转着，将陆晓婷起伏的情绪实时展现在直播前。


    她的心率因为跑步上升至150，似乎在某一刻降至100，随即又回归150次每分钟的非正常过快心率。


    【？？？陆晓婷的心率怎么那么高？】


    【被气得吧，骂了没有用是这样的】


    【wk秦云渺故意的吧！还说什么骂回去就行了，分明就是想看我们婷婷被气】


    【有一说一，接个骚扰电话不至于吧？秦云渺也说直接开骂别听对面说什么，骂完就挂电话拉黑，这不早该结束了，要那么久？陆晓婷这心率都持续好几分钟了，要么电话有问题，要么去医院看看心脏】


    【笑死，谁家好人和骚扰电话煲电话粥啊？】


    陆晓婷在卫生间的隔间里接通电话，中年油腻男人的声音自电话中传来，混着卫生间的怪味，令她几欲作呕。


    “婷婷是去购物啦？”


    陆晓婷按着胸口，强迫自己挤出甜腻的声音：“是呀，B家出的新品我很喜欢，就拿下啦！”


    “是B家啊，婷婷买了哪些呀？”


    “红色的小礼裙和高跟鞋，还有几个包包。”陆晓婷嘴甜道，“下次穿给陆先生看呀！”


    “好、好。”电话对面的人乐呵呵地道，“诶呀，婷婷是不是忘了该叫我什么啦？陆先生喊起来多生分呀。”


    陆晓婷咬住嘴唇。


    金/主与她同姓，五十多岁，家族企业董事会成员，每天无所事事，养了几个小姑娘给自己解闷。其中，他最喜欢的便是陆晓婷，甚至将陆晓婷当成了干女儿，默许陆晓婷借着陆氏的名头营销人设。


    “……爸爸。”词语脱口的瞬间，陆晓婷的心率再一次飙升，几乎到了可以打急救电话的地步。


    而电话那头，金/主满意地笑了。


    【婷婷怎么还不回来？】


    【不是吧，真和骚扰电话包上电话粥了？总不可能遇上的是诈骗，还信了吧？】


    【刚刚陆晓婷那心率，我都想替她打120。还好现在降下来了，但这90上下的心率，不会真接到诈骗电话，还聊上了吧？】


    【没人觉得陆晓婷今天的心率变化很奇怪吗？堂堂千金才女的情绪不应该很稳定吗，不至于因为叶勋和唐芦枝暧昧和秦云渺那几句阴阳就心率飙升吧？如果心率不稳成这样，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yysy，我现在严重怀疑刚刚的电话是真的骚扰电话，还是“骚扰电话”。秦云渺在那故意下套，但陆晓婷不得不顺着她的意思，因为她不能在镜头面前接这通电话】


    “骂个骚扰电话那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谈恋爱呢。”秦云渺状似无意地吐槽，也不管因为她这句话群起而攻之的婷粉，正大光明点进直播间。


    说实话，看见如此精彩的心率变化，她还真有些好奇电话中发生了什么，一看就很有乐子。


    「宿主，陆晓婷姑且也是小说里有名有姓的女配，在剧情选项出现前，是没法因为宿主的自主行动就塌房退场的。」系统提醒道，「您可千万别抢劫摄像大哥的摄像机，去偷拍偷录陆晓婷和她金/主的对话。」


    “你当我傻啊！镜头连着直播间，我偷拍还传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违法乱纪？”秦云渺无语。


    法盲系统生硬地转移话题：「宿主，比起陆晓婷，您打算怎么帮助小说女主完成她的挑战，让小说男主对她心动？」


    剧情中，由于叶勋只将唐芦枝当成黎欣的替身，两人相处时，叶勋始终没有对唐芦枝心动，唐芦枝也就没能完成她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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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战，回到别墅后依规则受到节目组的惩罚。


    不仅因为惩罚被迫喝下柠檬汁，表情管理失控，被黑粉P成表情包恶意传播，还在节目下一环节“白手起家”中，丧失了选择工作和搭档的主动权，沦为对照组。


    “反正所谓的心动不过是心率达到120。”秦云渺在心中回答系统，“更何况，这种剧情，是会出现剧情选项的吧？”


    系统以沉默给出答案。


    陆晓婷本就与叶勋和唐芦枝的约会无关，叶勋也已意识到陆晓婷喜欢自己。


    他享受被女人喜欢和追求的感觉，可早上的咖啡厅约会被白月光撞见，他本就不悦，加之方才陆晓婷被秦云渺利用，揭穿了自己送唐芦枝的挂件是批发的，更是让他烦透了陆晓婷这个人。


    他自是想要早点甩开陆晓婷，眼见饭点将至，陆晓婷又暂时离开，他也顾不得在秦云渺的阻挠下挑选衣服，赶忙趁此对唐芦枝道：“芦枝，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吃完饭再来定做钥匙扣。”


    “好呀。”唐芦枝点头答应，“叶少稍等一下——渺渺试一下这套搭配嘛，我花了好久才选好的！”


    叶勋：？


    谁家好人约会的时候逛奢侈品店，是在给闺蜜选衣服啊？


    秦云渺看着唐芦枝手上捧着的衣服，向后退了一步，“没必要吧，你也知道我独爱pdd批发T恤……都多少年没穿过这种衣服了。”


    “渺渺总是给我挑衣服，偶尔也让我享受一下‘奇迹渺渺’的快乐啦！”唐芦枝嘴上撒娇，身体行动上却是直接推着秦云渺向前走，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俏皮的笑，便毫不客气地把秦云渺塞进试衣间。


    秦云渺：……


    她磨磨叽叽地换上中袖衬衣，绑上臂箍，将衬衣塞进长度只到膝盖的深棕色阔腿裤，扣上下摆宛如颜料泼洒开的披肩。


    以她对唐芦枝的了解，自家闺蜜多半会在自己换衣服的时间结完账，而以唐芦枝对自己的了解，一旦自己没有反抗试穿，便代表自己接受了这份好意。


    事实的确如此，当秦云渺从试衣间走出时，唐芦枝已经刷卡付钱，得意地笑道：“我的眼光不错吧？”


    “像个画家。”秦云渺不适应地调整着头上的画家帽，“真当换装游戏啊？”


    唐芦枝凑到近前，先替她理了理长发和帽子，又小心地剪掉衣服上的吊牌，“如果是换装游戏，我搭的这套肯定能拿高分。”


    下一瞬，秦云渺脖颈一凉，她低头看去，自家闺蜜正将一条托帕石项链戴在她胸前。


    【笑死，高下立判】


    【看样子项链不贵，但可比叶勋白嫖反诈宣传的小挂件靠谱多了】


    【那边叶勋的心率又飙上100了，估计是觉得被内涵到了吧】


    【所以唐芦枝这项链到底是从哪掏出来的？这才是真惊喜吧！】


    【恭喜秦云渺成为唐芦枝最心动对象（笑），唐芦枝直播到现在最高的两次心率全是因为秦云渺，这真是感天动地闺蜜情了】


    象征着友情与希望的托帕石在秦云渺胸口折射出浅蓝的光，唐芦枝满意地背着手，后退两步，欣赏着这枚并不昂贵的宝石。


    “好啦，渺渺，我们去吃饭吧！”


    叶勋：？


    不是，谁约会吃饭还带闺蜜的啊？自己就订了两人桌好吗！

 14. 第 14 章

    “芦枝，这……我只订了两个人的位置。”叶勋面对镜头，勉强压下内心的无语，说道。


    唐芦枝歪头，疑惑道：“叶少订的餐厅不能当天预约吗？可是叶少也是早上才知道我们的活动范围的吧。”


    “那家店每天接待的客人有限，需要提前一周以上预约，我是用了些关系，才能在当天订到座的。”叶勋回答。


    他预约的是一家创意西餐厅，位于商场楼顶的露天花园旁，走高端路线，人均过万，菜品介绍的长度能让侍者讲成单口相声。


    但他不是为了唐芦枝，在他的计划中，自己会在午餐前见到黎欣，邀请对方共进午餐，享受美好时光——在事情发生之前，被黎欣拒绝的这个选项，他根本没有考虑过。


    秦云渺跟着闺蜜和叶勋来到餐厅门口，打开大众X评，对着藤蔓围绕下小而隐秘的标牌，艰难地敲出一串大小写混搭的英文字母，搜索餐厅，粗略翻过评论区的图片。


    懂了，是家适合装X的餐厅，一看就是叶勋为了黎欣订的。


    唐芦枝似乎还想争取和闺蜜一起吃饭：“看上去就很高档呢，难怪要提前预约——可是渺渺中午……”


    叶勋打断道：“芦枝，这我是真没有办法，还是请秦小姐自行解决午餐吧。”


    他莫名生出一种爽快之感，像是终于赢了秦云渺一把，连带着心率都因这得意快了几分。秦家大小姐又如何？秦家大小姐有能力走进这家餐厅用餐吗？不，她只会被侍者拦在门外！


    就在此时，一道男声自三人身后响起：“叶总，许久不见。”


    来人戴着副金边眼镜，遮住眼下若有似无的黑眼圈。一身西装穿得一丝不苟，分明是大夏天，他却穿着西装三件套，像是感受不到气温冷暖。


    叶勋条件反射般回头，脸上的愉悦之情尽数散去，心率手环上的数字缓慢上升。他挤出个社交性的假笑，“什么风把日理万机的喻总吹来这儿了？”


    【解锁新角色？】


    【这……大夏天不热吗？】


    【这位是财经杂志上的常客啊，喻氏的总裁喻雁行】


    【笑死，叶勋笑得好假，竞争对手啊】


    【有一说一，小哥哥还是很好看的，就是一眼事业批面相】


    秦云渺试图从脑子里翻出这号人，在她努力回忆时，那人先开口自我介绍道：“喻雁行。”


    紧接着，他神色平淡地回答叶勋：“朋友回国的接风宴。”


    而此刻，他口中的朋友正在喻雁行耳边碎碎念，且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喻雁行你有病吧！说好请我吃苏菜粤菜湘菜鲁菜川菜闽菜浙菜徽菜自助呢？我好不容易熬回国，你请我吃的这是什么？西餐？还是那种一个盘子里只有一丁点儿东西的西餐！你是想杀了我吗喻雁行！”


    喻雁行对控诉视若无睹：“少说两句，你不渴吗？”


    “切。”他的朋友白他一眼，转头向秦云渺和唐芦枝递名片，“苏砚，二位幸会。”


    秦云渺翻看着名片，终于从脑海深处挖出记忆，想起渣男口中的“喻总”是谁。


    喻雁行，喻氏集团的总裁，叶勋商业上的对手，同时也是唐芦枝不为人知的亲表哥。


    小说中，唐芦枝的母亲是喻家千金小姐，却违背家里的意愿，和唐芦枝的父亲私奔结婚，生下唐芦枝。喻家长辈对唐母的行为多有不满，这就导致那些看唐母不顺眼的亲戚如同嗅到鲜血的鲨鱼般蜂拥而至，纷纷将主意打到年幼单纯的唐芦枝身上。


    在唐芦枝十一岁时，那些亲戚越过唐母，邀请她参加喻雁行的生日宴，拿父母都是豪门子弟、本身也足够优秀的喻雁行当作正面教材，大肆嘲讽唐父唐母，令唐芦枝受尽屈辱。


    秦云渺正是在那场生日宴上遇见唐芦枝，与其成为好友的。当时的她还是个情感丰富的人，冲上去把那些侮辱唐芦枝父母的人通通怼了一遍，救了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唐芦枝，也毁了喻雁行的生日宴。


    正因此，秦云渺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下厨献给了喻雁行，为了补偿对方被自己毁掉的生日。


    后来，生日宴成了唐母和喻家断绝关系的导火索。喻雁行这个表哥本就和唐芦枝没多少交集，自是成为结束戏份的路人NPC，作为这本小说的背景板存在。


    那时，秦云渺觉得作为宴会主角却被所有人当工具人利用的喻雁行挺惨，可现在，她只觉得天赐良机，该和渣男翻旧账了。


    “喻总，您还记得小时候我送您的蛋糕吗？”秦云渺上前几步，笑着问道，叫人看不出是在客套还是真心提问。


    【剧情改变进度3.2%】


    喻雁行愣了片刻，才点头道：“记得。”


    “味道如何？”


    “非常好。”


    秦云渺朝叶勋挑眉，露出个得意地笑，“叶总，我就说我的厨艺没问题吧？当事人吃了都说好。”


    叶勋：……


    心率104次/分钟。


    【笑死，怎么又cue这事啊】


    【所以当时秦云渺说自己做蛋糕送人，送的是喻雁行？她收到的感谢信还是喻总写的？】


    【乐，这下真没得洗了，当事人都出现说好吃了】


    【叶勋心率都上去了，看来是自知理亏了哈哈哈】


    【好了，这下我是真信秦云渺是豪门千金了，普通人可没机会给喻总送蛋糕】


    “几位是在为了座位困扰吗？秦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道。”喻雁行瞥了叶勋一眼，突然道。


    秦云渺：？


    不是哥们，我们很熟吗？


    但她的确得跟着闺蜜，帮助闺蜜完成心动挑战。


    小说剧情中，叶勋和唐芦枝明明是在氛围拉满的餐厅中共进午餐，而叶勋的心率却从未因为唐芦枝到过120，理由有二：


    这家餐厅本就是为了黎欣订的，他心中想着白月光，眼前却坐着替身，替身还占据了他为白月光花钱走关系精心准备的午餐，渣男自是没法心动的。


    此外，他提前知道心动挑战这一神秘任务的后续影响，其完成结果除了惩罚外，还将对节目下一个环节有影响。他希望黎欣能够在接下来获得优势，因而故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心率因为唐芦枝和陆晓婷达到120。


    秦云渺自是不会放任不管的，此前她为了揭穿叶勋的渣男行为，在镜头中存在感明显，虽然屡屡令叶勋的心率过速，但不能让导演将叶勋超过120的心跳判定为因为唐芦枝心动。


    现在，这家没有其他嘉宾打扰的餐厅，正适合自己暗中出手，在镜头之外令叶勋心率达标，完成唐芦枝的任务。


    喻雁行的邀请可谓是雪中送炭，秦云渺懒得客套，直接应下：“那就谢谢喻总了。”


    “我的家乡菜自助呢？喻雁行你好狠的心……”侍者领着三人进入餐厅时，苏砚依旧在抱怨。


    “他学医的，刚读完博回来，精神不正常，别理他。”喻雁行对秦云渺说。


    秦云渺大彻大悟，原来这位就是总裁身边必备的医生朋友。


    “可是你临时变卦啊！”苏砚控诉道，“你和我说的见面地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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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是楼下的自助餐，我号码都取好了，现在直接把我拉来预约的西餐，这能对吗？”


    “喻总没预约吗？”唐芦枝好奇道。


    “他算投资人，不用预约。”苏砚抢答道，“等等，你逼我吃这家，怕不是因为你来这吃饭不用付钱吧？”


    秦云渺在心中为闺蜜竖起大拇指。


    好问题！投资人喻雁行和平平无奇食客叶勋，高下立判啊。


    花了大价钱找关系预约，且还需花几万吃饭的叶勋：……


    【hhhhhhh太有意思了，叶勋还为了吃饭叫唐芦枝换合适的衣服呢，人家直接想吃就吃，不用付钱】


    【刚刚查了一下，这家算是申城顶尖的西餐了，喻雁行nb啊】


    【笑死，之前唐芦枝想和秦云渺一起的时候，叶勋满脸不情愿，现在秦云渺直接跟着投资人白嫖】


    两桌食客分别在窗边落座后，侍者送上菜单。秦云渺没听菜品介绍，满脑子都是帮闺蜜完成心动挑战的计划。


    规则中，衡量“心动”的标准是心率，而让心率达到120，又不是只能靠心动，愤怒、激动、喜悦，惊吓等情绪可比暧昧不清的“心动”容易多了。


    因此，秦云渺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在场外针对叶勋制造惊吓，令和唐芦枝共进午餐的叶勋心率上升至120，出现叶勋因唐芦枝“心动”的效果。


    秦云渺试图回忆剧情，未果，干脆寻求外挂的帮助：“859，小说里，叶勋最会被什么吓到？”


    「血。」系统回答，「小说中有提及，小说男主的噩梦通常是血流不止且不知死活的人，因此他非常害怕血。」


    秦云渺勾唇，小说的这个设定，简直是为了她的计划而生的。


    西餐厅不缺红酒和番茄酱，随便买瓶酒，借着氛围感灯光伪装成血液，可就太容易了。


    “我去趟卫生间。”她在苏砚疑惑不解和喻雁行始终毫无保留的神色中，拿起装换下衣服的袋子，起身离席。


    「宿主，您想用红酒伪装成血，使叶勋受到惊吓，心率升高吗？」提着红酒和衣物走进卫生间时，系统突然出声。


    思及前两次的剧情选项，秦云渺顿生不祥的预感。


    她装作听不见，专心致志地将餐厅最便宜的红酒往pdd衣服上倒，打算待会穿上这身红白相间的T恤，弄乱头发，往餐厅暖黄的灯光边沿一站，手上拿把悄悄顺来的餐刀，cosplay浑身染血的索命鬼魂，给叶勋来个晌午惊魂。


    然而，就算她装聋作哑，也改变不了选项的出现。


    眼前，白衣上的酒红色缓慢褪色，色相与纯度通通消失不见，只余黑白灰，文字在她随之浮现。


    小说男主为了白月光，故意控制情绪，让小说女主无法完成心动挑战任务。为帮助小说女主完成任务，让小说男主的心率达到120次/分钟，身为小说女主闺蜜的你：


    1.持餐刀行凶，让小说男主血溅当场


    2.使用餐刀对小说女主善意放血，助力其治疗恋爱脑


    3.cosplay染血鬼魂需入戏，在小说男女主面前用餐刀捅自己


    秦云渺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虽然选项的用语貌似变幽默了，但怎么又是当众犯罪和自我牺牲二选一啊？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份精神病诊断证明书，这样选1选2就都是精神病发疯害人，选3还是精神病犯病了，只不过犯病的目标对象是自己。


    多好，贪生怕死的人次次沦落到自己害自己，这系统摆明了是要她的命吧！

 15. 第 15 章

    说到底，选项1和2真的能被判定为叶勋对唐芦枝心动吗？总不能说这是路遇精神病持刀伤人产生了吊桥效应吧？


    “选3。”秦云渺对系统说，“这选项，你是想让我在西宝兴路一觉不醒吗？”


    「宿主，以普遍理性而论，用餐刀捅自己一下是死不了的。」


    “你有常识吗？真把小说剧情当现实啊？自己去搜一下新闻，什么东西捅人见血都会致人死亡的好吗！”秦云渺悲愤道，“干完这一票，我就要回我宛平南路600号的老家！”


    系统：……


    秦云渺宛如游魂般飘出，问清洁工要了一个黑色垃圾袋。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她把沾着红色酒液的衣物团成一团，粗暴地丢进垃圾袋。


    视线逡巡，她在垃圾桶里看见自己丢掉的木塞，内心纠结片刻，最终还是没能向垃圾桶伸手，干脆直接把垃圾袋放回原本装衣服的纸袋，把剩下半瓶红酒塞在垃圾袋旁。


    也没管红酒会不会翻出来，转身向外走。


    “我带回去垃圾分类。”离开时，她将泛着银光的餐刀捏在手上，不忘贴心地对手指放在110拨出键的清洁工解释。


    「宿主，你现在真的很像一个杀完人要去自我了断的精神病。」


    秦云渺沉默，她觉得清洁工应该把拨号界面上的110删了，换成120。


    节目组应该配备了急救措施吧？她给自己捅过一刀后，应该能有救护车及时出现吧？


    重新回到餐厅时，餐刀被藏在身后，她站在阴影下，摸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


    「请宿主尽快完成选项。」系统见她磨叽，出声道。


    “别吵，我查一下捅哪里最不容易死……不对，还是先查一下捅哪里感觉不到痛比较重要。”秦云渺的脚像是粘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半分。


    她真的很怕痛，更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自己捅死。


    「宿主，节目组有准备医疗措施，您给自己来一下——控制好力量，见血就行，不会死的。」系统无奈叹气。


    “但很痛啊！”秦云渺灵机一动，“我要不先去买点止痛药提前吃？”


    「宿主，您再这样磨叽下去，小说男主和小说女主都要吃完了，任务会失败的。」


    秦云渺抬头。


    苏砚同喻雁行念叨着秦大小姐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那么久还不回来，而喻雁行只是安静地听着，实在烦了，便向身边喋喋不休的人送出一个冷眼。


    叶勋和唐芦枝的那桌旁，主厨介绍过菜品及创意后，侍者端上主菜。此时，唐芦枝仰头，在弯下腰的侍者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镜头下，叶勋为了展现自己的富家子弟身份，标准而优雅地将本就切好的牛排切成更小的立方体，一看就是为了在直播间观众面前装X。


    “我能给他们再点几道菜吗？”秦云渺问。


    「餐厅菜单每日固定，你点不了菜。」系统无语地，「宿主，别拖时间，放弃挣扎吧。」


    秦云渺：……


    她向自家闺蜜那桌走了几步，叶勋正对着她，抬头间，与她视线相交，似有疑惑，却也并未深思。


    也就在此时，方才那名为唐芦枝和叶勋上菜的侍者稳步朝她走来。


    秦云渺按灭手机屏幕，将手机塞回口袋。挂在手臂上的袋子勒得人生疼，背在身后的手渗出冷汗，她紧紧攥住餐刀。


    完了，要是被发现偷拿餐厅的餐刀，她唯一的武器就会被收走，那剧情选项就会失败！


    侍者一步步逼近，秦云渺咬住牙关，抬眸，确定叶勋能够看清楚自己后，干脆利落地闭上眼。


    另一只手上的纸袋落地，她心一横，猛地从身后抽出餐刀，举起就要朝着自己捅下去。


    【剧情改变进度3.5%】


    人在极度紧张和恐惧时，大脑一片空白，手机上查的捅哪里最安全早就被她抛之脑后，只管刀尖向着自己抬手。


    “谢谢您替我们捡在落地上的餐刀。”侍者几步上前，伸手拿过刀，感慨道，“秦小姐有心了，递给我的时候还将刀刃对着自己。”


    秦云渺：？


    不是哥们？你拿走了我任务怎么办啊？


    “秦小姐，这是您的袋子吗？”侍者见她说话，殷勤道。


    秦云渺面无表情地点头，侍者继续说：“我替您放到前台。”


    “随你——等一下。”


    侍者依言站住，秦云渺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她环视四周，悲伤地发现这家餐厅没有食客的桌子上没放餐具，“帮我拿一把干净的餐刀。”


    “好的，秦小姐。”


    秦云渺觉得时间还来得及，只要侍者赶紧再拿一把“凶器”，她就还能完成选项，唯一苦地就是自己得再做一次心理建设。


    捅自己一刀总好过没能完成系统任务被直接抹杀，还是在挣扎一下吧，她试图自我安慰。


    侍者拎起地上的袋子，目光自然而然落在纸袋上，仅一瞬间，黑色的塑料袋与一抹红色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心下一惊，某些不美好的猜想划过脑海。


    几分钟前，唐小姐看见手上提着纸袋的秦小姐，说带着东西吃饭不方便，低声差遣他去帮秦小姐把东西拿到前台。


    方才，秦云渺不仅从背后掏出把餐刀，若不是他脑子够快，临时编出借口拿走刀，秦云渺怕是要对着自己来一下。


    而现在，秦云渺纸袋的大部分体积被一个黑色塑料袋占据，貌似还沾点红色。


    不会是大小姐冲动杀完人之后想自杀把！


    他僵硬地走向前台，路过叶勋和唐芦枝那桌时，忽听得一声脆响。


    本就脑补了许多的侍者被惊得手一抖，袋子掉落在地，似乎发出了轻微的碎裂声。


    他低下头，看见红色的液体渗出纸袋。


    侍者：！


    秦云渺自是不会在乎她已被红酒毁掉的pdd批发衣服，她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唐芦枝已然站起身，正对着一地碎玻璃手足无措。


    “没事，叫人来收拾。”叶勋象征性地安抚了一句，随即带着谴责意味地说道，“你也太不小心了，吃顿饭而已，怎么会把东西打碎呢？女孩子的优点就是细心，你这样以后怎么办啊！”


    如果是黎欣，就不会失手打碎酒杯和饮料杯了，他道。


    明明不沾酒，还非得要个酒杯说是尝一下味道，这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喝她的气泡水呢？现在把酒杯和饮料杯都碰倒摔碎，连带着自己一起丢人。


    “对不起、对不起……”唐芦枝被叶勋并不友善的语气吓得一抖。


    她慌忙蹲下身，想要伸手去捡地上的玻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顿午餐她吃得并不开心，叶勋像是对她有诸多不满，明明总看着自己吃饭的样子，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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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自己开口抛出话题时不走心地敷衍。


    是个人都能看出，叶勋的神色间始终盛着对唐芦枝的不满意。


    【有一说一，叶勋这就不对了，一种“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口气算什么意思啊？】


    【女孩子招你惹你了？失手打碎个杯子将来就完蛋了，叶勋你是懂推理的】


    【人叶少不想和唐芦枝吃饭呗，既然不喜欢，难道还要时时刻刻装得兴高采烈吗？你看叶少的心率，在那么有氛围感的餐厅共进午餐，却连100都没到，这说明什么？说明叶少不喜欢唐芦枝啊！】


    【就算不喜欢也要有最基本的风度吧？我看他们吃饭，唐芦枝说话，叶勋都是嗯嗯啊啊地应付，很败好感啊】


    【笑死，明明是你唐自己脆弱，打碎东西就装柔弱小白花，博同情是吧！】


    叶勋还记着昨天早餐和晚餐的事，说实话，他都快对这档恋综里的一日三餐ptsd了，尤其是现在秦云渺虽然不在镜头之下，却也在场。


    他严重怀疑如果自己不阻止唐芦枝，秦云渺会冲上来把自己从里到外拷打一遍。


    为了风评，他无奈起身，同样蹲下身，按住唐芦枝的手，“别碰碎玻璃。”


    下一秒，他看见有什么红色的液体缓慢地流向这片碎玻璃。


    叶勋顺着液体看去，纸袋倒在地上，边沿被红色液体渗透。纸袋中，黑色垃圾袋没有扎紧，透过开口，能看见白色染着红的衣物。


    而那流向他们的液体，正是从纸袋里流出来的。


    血……血！


    叶勋跌坐在地上。


    心率157次/分钟——唐芦枝的心动挑战任务宣告完成。


    他下意识地后退，以手撑地，而那一地玻璃，正好被他的手精准命中。


    他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惨叫。


    【剧情改变进度4.5%】


    节目组紧急移开镜头，弹幕乱成一片。


    【？？？】


    【不是，又出意外？怎么一日三餐的意外全给叶勋占了？】


    【所以他怎么突然坐地上了？】


    【心率飙这么高？】


    【我去，这扎的一手玻璃，想想就疼】


    【有一说一，他之前干那么多伤女嘉宾心的事，挺活该的】


    “8、859，我任务算完成了？”秦云渺在心中问道，她还没能从方才的被迫自伤但未遂中缓过来，腿在打颤，浑身僵硬，左臂的旧伤因紧张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是的，宿主。」


    秦云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是，所以这到底算怎么完成的？


    渣男这是被什么吓到了才一屁股坐地上，心率达标，还正好扎了一手闺蜜打碎的玻璃？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宿主，是您纸袋里面的红酒翻了，加上凶杀案常出现的黑色垃圾袋，叶勋误以为那是血，被吓到得心率达到120次/分钟。」系统读出她的想法，解释道，「我们选项的宗旨是帮助小说女主完成心动挑战，况且宿主也有实施选项的行为，任务当然算完成了。」


    秦云渺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上辈子行善积德，才能有如此天助我也之事。


    她控制着自己走向唐芦枝，试图伸手把对方从地上拉起，“枝枝，没事吧——别碰碎玻璃。”


    然后，她被闺蜜紧紧抱住。

 16. 第 16 章

    猝不及防被闺蜜抱住，秦云渺的大脑瞬时间一片空白，思维重新运转后，她最先想到的，竟是自己的体温会不会太凉或太热。


    她不想让唐芦枝看出，为了改变剧情，自己方才是真的做好心里建设，存着血溅当场的心。


    闺蜜只需要开心快乐就好，不需要想那么多复杂的事，更不需要因为无法解释的事难过担忧。


    报喜不报忧，人之常情。


    秦云渺抬手，拍了拍唐芦枝的背，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好啦好啦，没事的，枝枝什么都没有做错，都怪叶勋那个对女孩子态度那么差的渣男！”


    她其实好久没和人拥抱过了，也不会安慰人，说着说着，就从安慰闺蜜变成骂伤害闺蜜的渣男：“枝枝你别因为叶勋指责你伤心，也别同情他，我看他被玻璃扎就是活该——谁叫渣男是渣呢！”


    “渺渺……”唐芦枝的声音带着哭腔。


    “堂堂叶家大少爷，家里没教过用餐时的教养吗？吃个饭和别人欠你八百万似的，一天到晚在不满意什么啊，有资格对枝枝不满意吗渣男！”秦云渺觉得自己从方才的自伤未遂中缓过来了，果然骂渣男是一种极好的解压方式。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直言不讳秦云渺》】


    【有一说一，确实。叶勋今天的表现纯负分，自己没得到喜欢的人的芳心，就对眼前的约会对象各种敷衍不满是吧，无语】


    【之前要多绅士有多少绅士，但就因为看到黎欣，对陆晓婷的态度瞬间敷衍，人家是你刷风评的工具吗？奢侈品店里拿宣传活动送的破挂件制造暧昧，要不是被点破，就这样一直钓着唐芦枝是吧？现在吃顿饭，对面做的不是黎欣，就看唐芦枝各种不满意，消费女孩子感情——这也太渣了！】


    【乐，叶勋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拍恋综啊？恋综本来就是根据节目组的游戏规则谈恋爱，节目都说了今天是随机约会，那就好好约会啊，有不满意又要约会，神经吧！】


    【节目组可是说过第一场约会结束后就可以自由安排。第一场凭运气，心有不满表现出来算你情商低，但你又不想和唐芦枝约会，干嘛邀请人家？现在搞得大家都不愉快，还又因为他出意外闹上热搜。我看唐芦枝不是作精，叶勋才是作吧！】


    【我的评价是秦云渺好骂，怪不得她今天一直跟着唐芦枝，原来是料事如神，知道唐芦枝会因为恋爱脑在叶勋那里吃亏】


    唐芦枝松开秦云渺，转向被节目组医护人员包围着的叶勋，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叶少，你……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很想和黎老师一起来这里吃饭，可是、可是，你也不能伤害自己呀！”


    叶勋：？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主动把手往玻璃上放的？分明是你闺蜜那袋衣服和红酒太像作案道具了好吗！


    换个人看见红色不明液体流到手边，转头一看是个黑色塑料袋里面红色污渍白衣服，也会被吓到的啊！


    “我没……”


    叶勋话还没出口，就被泪流不止地唐芦枝打断：“叶少，我知道的，你最近压力大，连准备礼物的时间都没有，被黎老师拒绝很失望，需要释放情绪——我不介意当情绪垃圾桶的，所以叶少不要再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发泄情绪了。”


    “不是，是秦云渺的袋子！”叶勋忍着手上的剧痛，喊道。


    唐芦枝看向摔在地上的袋子，疑惑歪头，“怎么了？还好衣服便宜，弄脏了不心疼。”


    “那她为什么要用垃圾袋装这些衣服？”叶勋心力交瘁，“正常人会把沾上红酒的白衣服装在垃圾袋里？这难道不像行凶之后弄脏的衣服吗！”


    “可是……垃圾不该装垃圾袋里吗？”唐芦枝担忧地看着叶勋，“叶少果然太累了，竟然会忘记这种常识。”


    叶勋：……


    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他手上的伤口因为消毒水的刺激剧烈疼痛着，如今被唐芦枝几句话说的又是无语，又是急着想解释。


    欲扶额，却之间看自己手上还没包扎好、血肉模糊的伤口。


    叶勋两眼一翻，在唐芦枝的惊叫中昏了过去。


    秦云渺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恋爱脑吗？这都能给渣男滤镜成压力大所以伤害自己？


    果然恋爱脑都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笑死，原来是想靠自我伤害的方式排解压力啊】


    【戳啦，我看是想靠受伤吸引欣欣的注意吧！】


    【裹上厚厚的纱布，去黎欣眼前刷存在感求安慰是吧？】


    【yysy，我现在都有点心疼唐芦枝了，万一叶勋去黎欣面前拉踩，说成是唐芦枝害的……感觉他为了刷黎欣的好感，真干的出这种事】


    【这就很恶心了】


    直播不适合出现血腥场面，节目组没拍叶勋和他的伤，之前因为唐芦枝打碎玻璃的特写镜头也在第一时间被移开，观众无人看到叶勋手上的伤口究竟如何。


    看看唐芦枝焦急担忧的样子，本有一部分观众信了唐芦枝的话，随之担心起叶勋的伤势。但听见叶勋的反驳，想想叶勋此前的行为，便觉得是叶勋故意用碎玻璃扎自己，好引起黎欣的注意。


    弹幕对叶勋的此种行为一通嘲讽。


    【剧情改变进度5%】


    节目组将手机归还唐芦枝时，电话正好打来，唐芦枝握着餐巾纸，走到餐厅外接电话。


    秦云渺虽有意开导哭得梨花带雨的闺蜜，但她不会插手对方的私事，只得等电话打完，干脆走回远离镜头的餐桌，将手机架在桌上，决定先吃饭。


    边看乐子边吃饭什么的，那很好了。


    “什么情况？”苏砚八卦道，“拍什么节目呢？这么刺激。”


    学医的留子果然无缘娱乐圈情报，简直比何乐怡还清澈愚蠢。


    “恋综。”秦云渺回答。


    “恋综？”苏砚大受震撼，“恋综不是谈恋爱的综艺吗？怎么还能有人伤成这样啊？我以为那种捡碎玻璃划到手，消毒贴创口贴冒粉红泡泡顶天了。”


    “叶总看餐桌对面坐的不是心上人，不高兴发癫了呗。”秦云渺冷笑，“谈恋爱的综艺？为了节目效果搞修罗场罢了。”


    苏砚表示不理解，但本着吃瓜的心态，道：“mark一下，听着下饭。”


    “你一个当医生的，还有空看直播？”喻雁行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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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凉凉开口。


    “还是直播？”苏砚震惊，“玩这么大？”


    “可不是嘛，热搜上全是节目出的意外。”秦云渺道，“顺便一提，今天是直播第二天。”


    苏砚目瞪口呆。


    一顿午餐很快结束，秦云渺没吃饱，但她本身因为肾上腺素而不饿，负负得正。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分开时，秦云渺问喻雁行，“我把饭钱转你。”


    “不用了，本身也没花钱。”喻雁行客气道。


    秦云渺没有同日理万机的总裁继续推拒，点头，“那行，谢谢喻总，再见。”


    “秦小姐，再见。”


    “真不要个联系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主动邀请不熟的人呢。”苏砚眨了眨眼，露出调侃的神色肘击好友。


    喻雁行面无表情地将他拖走，“她是唐芦枝最好的朋友，理应出手相助。”


    苏砚：……


    根本没见你和你表妹有交集。


    秦云渺对两人的对话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她挽着唐芦枝以喻雁行说话的这一幕恰好被陆晓婷看见。


    下午，趁着拍摄空档，秦云渺拉着闺蜜前往自己在节目组划定范围内的公寓，打算享受快乐联机游戏时光。


    离开商城时，两人与程远舟和何乐怡在一楼的电梯旁相遇。


    程远舟开门见山：“唐老师，能不能配合我，帮我完成节目组安排的神秘任务。”


    唐芦枝眨眼，“可以呀，程老师需要我怎么配合？对了，昨天短信里说的计算器，直接问乐怡要就可以了。”


    “谢谢。”程远舟的视线飘向身边的何乐怡，在何乐怡坚定的想要入党的肯定眼神中，“我们去外面跑两圈，心率应该能到120。”


    【剧情改变进度5.2%】


    “怎么样，是不是很天才的想法？我想到的哦！”何乐怡朝唐芦枝得意地笑道，“心动挑战说白了就是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心率超过120，所以一起跑个步就行啦！”


    “但你找我做任务的时候，自己骑共享单车让我跟在后面跑。”程远舟吐槽道。


    “程老师，体谅一下天天坐办公室的社畜。”


    【你就说是不是心动吧！跑得心脏跳更快怎么不算心动的？】


    【导演要哭了啊！设计的神秘任务是心动挑战，谁知道嘉宾一个个都是物理心动】


    【笑死，隔壁许晨阳的任务也是这么完成的，欣欣主动说尝试健身，然后在许晨阳的指导下锻炼到心率120】


    【导演：暧昧、粉红泡泡、心跳飙升；嘉宾：运动、锻炼、受伤】


    【我只能说早上何乐怡和程远舟的直播间很有节目效果，舟粉在担心何乐怡倒贴他们哥哥，然后何乐怡上来一句：哥你能跟在我自行车后面跑到心率120吗？】


    【那现在舟粉又能放心了，程远舟给唐芦枝发短信，是为了借计算器】


    【？我们不是恋综吗？怎么大家都要计算器？】


    秦云渺瞳孔地震。


    等等，程远舟怎么把短信发给枝枝了！原剧情里不是发给何乐怡的吗？


    而且，程远舟没事借计算器干嘛？

 17. 第 17 章

    秦云渺回到录制别墅时，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捧着个长条形快递跑来。


    一个下午过去，她还是没有想通程远舟为什么要发短信给唐芦枝借计算器。最终，她决定不折磨自己的脑细胞，将之归于剧情改变的蝴蝶效应。


    吃完午饭就运动不利于身体健康，正巧何乐怡听闻唐芦枝和秦云渺要去秦大小姐名下的公寓消磨时光，满脸写着“好奇钱人的公寓长什么样”，秦云渺便干脆邀请她和程远舟一同前往公寓，先休息再跑步。


    正好，她也能近距离打探程远舟昨晚的短信。


    结果她打游戏上头，将这件事完全地抛之脑后，四人度过了一个愉快而安宁的下午。


    秦云渺和唐芦枝在客厅打游戏，何乐怡去客卧补觉，程远舟和经纪人打视频电话处理工作。他们岁月静好，看得想拍修罗场的节目组扶额苦笑。


    “秦小姐，这是您的快递，今天中午送到别墅门口的。”工作人员道。


    “我的快递？我最近没网购啊。”秦云渺疑惑。


    “不会吧？”工作人员指着快递上的运单，“您看这里，填了我们录制别墅的地址，写着您的名字啊。”


    “我网购从来不用真名。”秦云渺皱眉，“再说了，我在边上租了房，真要网购，地址为什么不填我自己租的房子？”


    “那……会不会是秦小姐认识的人给您寄的快递？”


    “你没签保密协议？不得向他人透露节目录制地点，我傻啊没事给自己找违约金。”秦云渺警惕，“直播可都拍着啊，你们别是自导自演来坑我违约金的。”


    “怎么会！导演也觉得奇怪，合同里写了工作人员的快递地址不能填录制别墅，所以才叫我来问问。”工作人员顿觉手上的快递无处安放，“秦小姐，您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人啊？不会是什么危险物品吧……”


    秦云渺仔细一想，沉默，在心中召唤系统：「859，这什么东西？谁寄的？」


    然而，在系统给出回答前，导演先一步走来，哼着小曲，乐呵呵道：“诶呀，刚刚破案了，是我们新的金主爸爸寄给秦小姐的快递——之前我还在担心节目录制地点会不会泄露呢，现在安心啦，金主爸爸当然有权利知道我们的录制地点。”


    秦云渺倒退一步，神色惊恐：“什么新的金主爸爸？干嘛给我寄快递？”


    “我们这次可是抱上大腿啦！”导演脸上笑开了花，“就是今天请你吃饭的喻总，”


    秦云渺：？


    “他给我寄快递？中午才碰倒，你们中午就收到快递，顺丰同城有这么快？”


    “又不一定是你们见了面才寄的嘛。”导演一脸吃瓜相，“秦小姐啊，拆开看看呗？”


    秦云渺无语，瞥了导演一眼，接过工作人员找来的剪刀。


    ……等等！


    如果喻雁行的快递是在他们中午意外遇上之前就寄出的，那id“新月苹果”的土豪粉，莫非是喻雁行？


    毕竟他是唐芦枝的表哥，自己小时候送他的生日蛋糕就是《梦色蛋糕师》里的新月苹果蛋糕。


    这人什么时候关心起他表妹了？


    秦云渺划开胶带，从快递里抽出一根红色与金黄色相间的东西，撕掉外面的塑料纸，抖开一看。


    一面锦旗。


    上书：洞烛其奸之智，以身试毒之勇。


    秦云渺：……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摄影师呢快快快来个镜头！”导演拍桌狂笑。


    【笑死我了，这是说昨天的晚餐？】


    【前一秒，难道喻雁行对秦云渺有意思，不仅主动请客，还特地投资节目；下一秒，原来是敬佩之情】


    【哈哈哈哈哈喻总这个锦旗太天才了】


    【你就说有没有用心吧？一天不到送到手上，包钞能力加急的】


    晚上，嘉宾们发过心动短信，导演集合嘉宾，举着喇叭进行今日总结并宣布下一个环节。


    “在今天的随机约会中，完成心动挑战这项神秘任务的嘉宾分别是唐芦枝、何乐怡、黎欣、程远舟，而没有完成任务的四位嘉宾，以规则，需要接受节目组的惩罚——喝完一杯柠檬汁。”


    工作人员推着四瓶鲜榨纯柠檬汁走到嘉宾面前。


    导演看热闹不嫌事大：“快点喝哦，一口闷，早死早超生。”


    【天！这么大一杯柠檬汁不得酸死啊！节目组太不做人了】


    【许晨阳笑死我了，真信导演的话，第一个上去，还非逼着自己一口喝没，也不作心理建设】


    【脸都扭曲了哈哈哈】


    【心疼婷婷，肯定很酸，节目组太不做人了！】


    【yysy，我以前觉得陆晓婷挺漂亮的，现在看她脸都扭曲了，难评……】


    【前面的黑粉滚！】


    【心疼哥哥，节目组不做人+1】


    【笑死，现在应该没人会心疼叶勋了吧】


    【但情感受挫，手又受伤，还要被罚喝柠檬汁，好惨啊……】


    见嘉宾在自己眼皮底下把柠檬汁喝得一滴不剩，导演满意点头，继续道：“既然失败组嘉宾有惩罚，那成功组的四位嘉宾也理应获得奖励。四位嘉宾可以在明天的环节中获得主动权，下面我来介绍一下明天的活动。”


    导演一一扫过八位嘉宾：“在场诸位，有没有通过打零工赚得生活费的经验呢？”


    “暑假在新某方混过实习证明，寒假在麦某劳打过工。”何乐怡后知后觉地捂住嘴，“等等，机构名字能说吗？会不会变成打广告？”


    “剪辑成片的时候会消音的。”导演道，“还有其他人吗？”


    “兼职过音乐老师。”程远舟道。


    “大学的时候做过家教。”唐芦枝也紧接着说，她其实并没有做多久家教，论零工，还是替自己父亲经营的餐馆帮忙为多。


    秦云渺知道她是不愿在节目中提到自己过世的父母。


    “看来剩下几位没有这样的经验呢。”导演看着嘉宾们，“我们节目的下一环节名为‘白手起家’，便是希望各位通过劳动获得你们的‘第一桶金’。”


    “说白了，就是收掉我们的钱，叫我们去打工？”何乐怡秒阅读理解。


    导演点头，“明天出发前，各位嘉宾需要提交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同时禁止使用电子设备支付，节目组会将你们送到距离工作地点一定距离的停车场。


    “此后，你们需要和搭档一同前往工作地点，相互配合完成工作、解决午餐，以得到工资。


    “工作结束后，你们可以随意使用通过汗水得来的工资，但请注意，扣除支出后的工资金额，将觉得那么在后一个环节的敲门砖。


    “顺便一提，明天从抵达停车场开始，直到返回停车场乘上节目组大巴，所有费用请自行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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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包括路费和餐费。


    “现在，作为奖励，四位完成神秘任务的嘉宾将获得一张透视卡。”


    “透视卡？”许晨阳疑惑，虽然他并无此奖励。


    “接下来，我们将公布四项工作分别的地址，各位仅可通过地址推测工作内容并选择，不可查询地址对应的场所。


    “选择相同的将会被自动分为一组，如果一组内多于两人，将采用猜拳一局一胜的方式决定谁需要服从调剂。


    “至于透视卡，嘉宾们可利用透视卡，透视选择某地址的嘉宾，或者某位嘉宾选择的工作地址，从而做出自己的选择。”导演回答。


    “这么抠门？还只能地址和人之间二选一？”何乐怡吐槽，“看了地址没有想一起的人，还要剩下三选一开盲盒，就算有也可以要猜拳，保不住就输了；看人也得考虑万一选此地址的不止一个，还是要猜拳——这不是纯凭运气吗。”


    “嘉宾当然也可以放弃使用透视卡的权利哦。”导演幽幽道。


    然后，他就看见程远舟对着四个地址，开始按计算器——节目第一天唐芦枝借给何乐怡的计算器。


    导演：？


    你们是对这个计算器有什么执念吗？


    “导演，嘉宾之间能传递东西吗？我也想随机函数。”何乐怡举手。


    【怎么又是你啊卡西欧991？】


    【笑死，你俩是真不打算有粉红泡泡是吧】


    【我愿称之为随机函数战神】


    【那个计算器到底有什么魅力啊？一台计算器扯出三个人，感觉都能成一个梗了】


    【之前计算器有特写镜头，有人拔出来上面写了‘QYM’这个记号，合理怀疑这计算器是秦云渺的，所以其实是一台计算器四个人】


    【怎么就算秦云渺不在镜头里，也会时不时来点存在感啊】


    “用完把计算结果清除，剩下随你。”导演无语。


    恋爱综艺紧张刺激的盲选搭档环节，为什么会被这两个人玩成人类大战随机函数？


    但没有用过卡西欧991的导演显然不知道，计算器是能存储数据的。而程远舟和何乐怡这两个对谈恋爱没兴趣的人，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私下约定合作混过节目。


    当然，何乐怡的目的很单纯，程远舟则任务在这档节目中，比起谈恋爱和修罗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想探究。


    最终，分组以唐芦枝和叶勋、何乐怡和程远舟、陆晓婷和许晨阳、黎欣和顾泽的组合作为结果，而工作地址对应的工作，则需要嘉宾们明天自行寻找。


    “那么我们今天的直播也要结束啦，各位嘉宾和直播间的观众们都早点休息哦，大家晚安！”话毕，导演示意工作人员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这次，秦云渺学老实了，为了确定短信有没有偏离原著，她走向导演，“导演，他们今天的短信能给我看一下吗？”


    “唐老师的是吧，稍等。”导演道。


    “不，所有人的。”


    “所有？你还对这感兴趣？”导演上下打量着她，恍然大悟，“我知道你猜到明天也会有神秘任务了，但你放心，明天的神秘任务和今晚的短信没半点关系——这样你也要看？”


    秦云渺坚定地点头，在导演难以置信地目光中，接过节目组整理的心动短信表格。


    开玩笑，她倒要看看程远舟在打什么算盘。

 18. 第 18 章

    好消息，嘉宾们发送心动短信的对象没有偏离原著。


    坏消息，短信的内容大有不同。


    原剧情中，程远舟和何乐怡互发短信，唐芦枝和陆晓婷的短信发给了叶勋，叶勋、许晨阳和顾泽发给黎欣，黎欣将短信发给这一天没多少存在感的顾泽，大意是明天的任务一起加油。


    而现在，黎欣的短信内容却一改不会出错的感谢和期待，变成了更为直接和主动的话语，表示两天的相处下自己和对方的交流不多，希望能在明天的任务中增进对彼此的了解。


    程远舟和何乐怡的短信则从原剧情中为了完成任务的敷衍客套，变为办公软件分享会。


    「宿主，我们的目标不就是改变剧情吗？为什么剧情发生了改变，您反倒不高兴呢？」系统问。


    “如果这些改变是剧情选项直接产生的后续影响，那我乐见其成，但现在这些被改变的剧情没道理啊。”秦云渺道，“说实话，何乐怡和程远舟关系变好，短信内容发生改变我还能理解，但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昨天程远舟为什么要给枝枝发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今天黎欣短信内容的变化我也不能理解——她根本就没参与今天中午的剧情选项吧，那剧情的改变是怎么影响到她的？”


    「宿主可以把这理解为蝴蝶效应。」


    “不，我不觉得能将之简单地归为蝴蝶效应，黎欣的短信内容明显是想刷顾泽的好感。”秦云渺摇头，“她是吃准了顾泽和陆晓婷有矛盾、看不起枝枝和何乐怡，在所有嘉宾中能选择的只有她，才刻意主动散发出不同于她往日社交时的那种好意……为的是让顾泽站在她这一边？”


    她思索道：“可让顾泽站在她这一边，对她有什么好处吗？顾家在娱乐圈没有产业，顾泽自己的咖位也没能力带她，而她几乎拥有叶勋在娱乐圈所有的资源，根本不需要顾泽这条人脉。”


    「宿主，我建议您不要浪费精力在逐字逐句逐细节地分析有别于原著的剧情上。」系统道，「这是没有意义的——您只需要知道，剧情改变进度增加，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最终抵达您所期望的结局。」


    秦云渺没理它的说法，人就该对陌生且突然出现的东西抱有怀疑。


    “859，你老实告诉我，‘新月苹果’那个账号是不是喻雁行？他的打赏真的是剧情选项造成的影响吗？”


    系统叹气：「这个账号的确是喻雁行的号，也是他本人给小说女主打赏的。」


    它对秦云渺的第二个问题避而不答。


    次日，司机跟着节目组的车，将秦云渺送到嘉宾们任务开始的停车场。


    导演拍手道：“好啦各位，把身上藏的私房钱都交出来吧。就算藏了也没用啊，节目组一直跟着拍摄，你们也没机会用。”


    许晨阳不情不愿地从袜子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顾泽和叶勋同时露出嫌弃的表情，他们不屑于藏钱，少爷们根本理解不了没有钱的不安全感，毕竟他们从来没缺过钱。


    导演收走这两张纸币，依旧看着嘉宾们。


    陆晓婷咬住牙关，没动。


    何乐怡叹气，程远舟脸上没什么表情，拿出随身携带的卡西欧计算器，抽出夹在本体和盖子里面的几张纸币。


    “你们俩和这计算器结婚算了。”导演无语。


    “切，被发现了啊。”何乐怡摇头，随即打开手机上的地图APP，往导演眼前举，“导演，我们难道要走过去？半个多小时啊！”


    导演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是啊，不是说了吗，所有费用自行承担。”


    “导演你没有心！”


    “行了，快去吧，别因为迟到被扣工资。”导演道。


    “还要考勤啊！”何乐怡想起不美好的回忆，发出惨叫。


    陆晓婷暗松一口气，还好何乐怡转移了导演的注意力，没再追问是否还有嘉宾藏钱。


    她知道没钱的苦，早上偷偷往身上藏了钱，可如今节目组要收钱，她又丢不起这个偷偷藏钱被发现的脸。


    还好，现在没被发现，之后只要不拿出来用就行了。


    几分钟后，嘉宾们离开停车场，循着导航前往工作地点。


    节目组没有太黑心，停车场至工作地点的步行时间都控制在三十分钟左右。


    导演的设想很简单，现在是七点半，节目组定的考勤统一定在八点，嘉宾们要么慢慢走过去略迟到被扣钱，要么走快点甚至跑过去赶上考勤。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何乐怡的解决方法。


    她非常粗暴地选择刷搭档的脸，举着显示地图APP的手机，在早晨的路边喊：“有没有人能送我们去这里？路上程远舟免费给你唱歌！”


    导演：……


    何乐怡成功拉到有车的好心人后，朝导演得意道：“planB懂不懂啊导演，你不都吃过亏了吗？”


    “你不去拍真人秀，来拍恋综，真是屈才了。”导演心梗。


    而其他嘉宾从何乐怡的行为中纷纷得到启发，不多时，形成一副“嘉宾搭车走，摄影师在后面追”的景象。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节目组快管管何乐怡啊！太有才了！】


    【为什么我不在这里！我可以啊！让我听哥哥唱歌！】


    【羡慕幸运观众！两三公里的车程换嘉宾卖艺诶！】


    【笑死，好心人问何乐怡怎么想到这办法的，何乐怡说是受到第一天秦云渺和导演打赌的启发，感觉藏钱会被发现，所以提前和程远舟讨论了planB】


    【那导演这个赌打得亏大了，本来肯定会有嘉宾迟到扣钱】


    秦云渺眨了眨眼，剧情改编进度进度条又往前挪了一个像素点。


    【剧情改变进度5.3%】


    她是真没想到剧情选项的续航那么好。


    原剧情里，因为叶勋在乎自己的形象，非得装腔作势地匀速行走，导致唐芦枝被他牵连迟到，沦落为准时考勤的黎欣和顾泽的对照组。


    而现在，何乐怡竟然奇妙的和她想到了同一点，找好心人搭车。


    当然，秦云渺是花钱请了群演，打算让对方表演“好心人看艺人走得很累，主动提出送一程”的戏码。


    在唐芦枝抵达工作地点时，何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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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打来电话，“芦枝姐，你知道我们的工作是什么吗？”


    没等她回答，何乐怡继续道：“是送外卖，赚多少看我们送多少哈哈哈哈。”


    看起来精神不是很正常。


    “我是……”唐芦枝打量着自己的工作地点，“托管班的工作，应该是当老师。”


    何乐怡叹气，“那咋俩谁也别说谁，我是吃体力劳动的苦，你是受精神摧残的难。”


    唐芦枝的电话音量不大不小，但秦云渺与她离得近，正听见两人的聊天。


    她摸进何乐怡的直播间，刷了些礼物。何乐怡的性格值得欣赏，在得知唐芦枝的工作后，她想的不是对方可以在室内工作、比自己送外卖舒适，而是对方那份工作的不容易之处。


    “二位很守时。”负责人看见唐芦枝和叶勋，抬腕看过手表后点头，“接下来我会简单说明工作内容和做法，请跟我来。”


    他们的工作是暑假托管班老师，工作时间为早上八点至下午五点。主要工作为监督辅导学习、陪伴运动活动和分发餐点。


    八点半，负责人向一室小孩介绍唐芦枝和叶勋，此后的一个半小时中，两人需要监督辅导小孩完成暑假作业、管理班级纪律。


    无数双眼睛落在漂亮姐姐和一身名牌的叔叔身上，叶勋看着小孩们闪亮的眼眸，感受着空气中安静愉快的氛围，满意地笑了。


    然而，负责人离开后的一分钟，教室内喧哗震天。扔作业本的，抛橡皮的，跳起来狂奔的，大哭不止的应有尽有。


    唐芦枝情绪稳定，而一旁的叶勋已刹那红温。


    “导演，这是台本吗？”门边的秦云渺不得不提高音量，问导演。


    导演摊手，默默往外挪，“不是啊，我哪知道他们能这么闹腾？我女儿乖得很啊——你要不要看我女儿的照片？”


    秦云渺：……


    “大可不必。”


    她深吸一口气，出门朝楼隔壁的走去。


    导演之所以会选择跟着唐芦枝这一组，主要是因为陆晓婷和许晨阳的工作地点就在托管班隔壁的商场，两组距离近，还有修罗场看。


    陆晓婷和许晨阳的工作是餐厅服务员，从上午十点开始接客，饭点忙得脚不沾地，相应的，在非饭点时工作清闲。


    小说中，陆晓婷利用许晨阳对黎欣的喜欢，忽悠他趁着闲时前往唐芦枝和叶勋的工作地点，打探他情敌叶勋的工作情况。


    许晨阳是个傻的，陆晓婷说自己会帮他完成工作，他就放心地走了，完全没想到他们现在的工作是节目组的任务，怎么可能允许顶班这种行为。


    最终，他在托管班骚扰叶勋，直接影响到正常工作唐芦枝的，自己回去后也遭领班一通批评，不仅扣了钱，还被陆晓婷的粉丝当成恶意拖累。而这，也会引发后续剧情中的造谣事件。


    秦云渺对许晨阳怎么被骂没兴趣，倒不如说她乐见其成，但如果他被陆晓婷忽悠来找叶勋，势必会影响闺蜜的工作。


    比起治理小孩，她当然是选择先治理成年傻子。


    她要在半路拦下许晨阳。

 19. 第 19 章

    夏日，艳阳高照。


    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秦云渺退回阴影下，从帆布包里找出伞。


    那是一把天堂伞，能遮阳能挡雨，质量很好，用了十年还没坏。


    “许晨阳，等下。”她在路边蹲了近一个小时，才看见远远走来的许晨阳，从地上站起时双腿一阵酸麻，龇牙咧嘴道。


    许晨阳对唐芦枝充满偏见，连带着不喜欢她的助理兼闺蜜，碍于身后的摄像机，没直接无视，皱眉道：“什么事？”


    “听了陆晓婷的话，去枝枝和叶勋的工作地点打探敌情？”秦云渺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挑眉。


    “和你有什么关系！”许晨阳神色不耐。


    “当然有关系了。”秦云渺理直气壮，“你又不是不知道枝枝是我闺蜜，节目组不允许直接出手相助，但帮她拦着要去捣乱的你还是可以的。”


    事实上，在这一环节中，打探其他组的工作情况对双方都毫无作用。但她也不可能直说许晨阳带回的情报会导致后续剧情中的造谣事件，只得现编借口。


    “哈？我捣乱？我看看他们的情况怎么就捣乱了！”许晨阳一点就炸。


    “哦，那我考考你，你知道了他们工作的情况，对你和陆晓婷的工作有什么帮助呢？”


    许晨阳一噎。


    确实啊，这个环节的任务是完成自己的工作、获得工资，又不是去和其他组竞争，那知道其他组的情报有什么用？


    “既然其他组的情报对你自己没有帮助，那你要这情报做什么？我只能理解为你要去搞破坏，让枝枝因为完成不了工作被扣钱咯。”秦云渺幽幽道。


    “不是！我没有……”许晨阳看看眼前人，又扭头看摄像机，慌忙否认，“我真没想过搞破坏啊！”


    “没事，我知道，以你的智商，也想不出这种手段。”


    “我的智商怎么了！”许晨阳的眼睛里充满睿智，“可是，你告诉我，就不怕我真去搞破坏，让他们被扣钱？”


    秦云渺以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他，“我们这是直播，摄像机都拍着呢。”


    “摄像机怎么了？”很显然，许晨阳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他虽智商欺负，人却正直，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干损人利己的事的。”


    【《摄像机怎么了？》】


    【笑死，本来没什么，现在自己坐实智商了】


    【大哥直播呢，你如果要搞事，这不全会被拍下来了吗】


    【许晨阳啊许晨阳，你这个脑子，到底是怎么吸引到粉丝的啊？】


    【没办法，只能溺爱咯（摊上）】


    【多喝六个核桃补补吧！】


    秦云渺叹气，“那我再考考你，通过搞破坏让其他组扣工资，就是‘损人利己’吗？”


    “什么意思？”


    “你在工作时间里跑出来，不怕被扣工资吗？”秦云渺对许晨阳的智商不抱任何期待，解释道，“平常工作中临时有事找同事代班就算了，但你们现在是录节目，零差错完成工作是你的任务，你中途离开显然违反要求——真当陆晓婷帮你完成工作就不扣钱啦？”


    许晨阳：！


    他一拍大腿，转身就要往回跑。


    “我建议你好好想想，陆晓婷为什么要你来打探枝枝和叶勋的工作情况。”


    “什么？”许晨阳顿住脚步，回头。


    只见秦云渺缓缓勾起唇角，缓慢转动着手中的折叠伞，语调慵懒：“你情敌和喜欢你情敌的人搭档，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可这对于陆晓婷来说呢？”


    许晨阳猛地睁大双眼。


    是啊，自己喜欢黎欣，那情敌叶勋和唐芦枝搭档，对自己来说不是最好的安排了吗？


    陆晓婷想要知道叶勋和唐芦枝的情况，不就说明她和自己的立场正相反吗？


    她喜欢的人在这两人之中，而另一方就是她的情敌，所以她才迫切的想要知道两人的“工作情况”，即两人工作时的相处。


    “原来，陆老师喜欢叶总啊……”他喃喃道。


    同时，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自己喜欢黎欣，可这和唐芦枝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要把唐芦枝看作黎欣的假想敌，对唐芦枝冷眼相待呢？


    他和唐芦枝，本该是互利共赢的立场啊！


    【我去我去我去！信息量这么大！】


    【说是打探工作情况，其实就是陆晓婷喜欢叶勋，把唐芦枝当情敌，所以想知道他们的相处啊！】


    【我怀疑陆晓婷很早就喜欢叶勋了。她节目一开始就对唐芦枝态度不好，不是因为咖啡店事件，而是她把唐芦枝当情敌了吧！】


    【怎么可能！婷婷一直都说没有喜欢的人，喜欢的是粉丝！】


    【就是啊！前面的哪来的证据说婷婷对唐芦枝态度不好是把她当情敌，分明是因为唐芦枝的人品啊！】


    【婷粉别自欺欺人了，咖啡店那件事完全是造谣，秦云渺发了录音，网上一搜就有。你家陆晓婷堂堂千金才女，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秦云渺看着许晨阳若有所思的神色，知道对方是想通了。


    「宿主，您真好心。」系统说，「男配许晨阳已经具备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他的命运会因你们方才的对话而改变。」


    “我只是为了枝枝。”


    希望阻止许晨阳打探情报，能够让后续的造谣事件不再发生，秦云渺想。


    然而，现实终归是要令她失望了。


    没有许晨阳的打扰，唐芦枝凭借着自己的家教经验和对小孩的亲和力，很快把一个班的小孩管的服服帖帖。


    近中午时，她和叶勋带着一群蹦蹦跳跳的小孩，来到商场外的草地进行户外活动。


    而恰好，陆晓婷提着一大袋垃圾艰难前行——她看见了唐芦枝和叶勋。


    唐芦枝坐在长椅上，浅黄的裙摆随着夏日的微风轻轻飘荡。一名小女孩牵着叶勋的手，另一只手上抱着本书，朝唐芦枝走来。


    她跳上长椅，坐到唐芦枝身边，翻开书，指着书的某一页，仰头对唐芦枝说着什么。


    唐芦枝低头，浅笑着回答，而叶勋站在长椅前，眸光落下，流连于唐芦枝那被艳阳镀上一层金色光晕的棕色发丝。


    陆晓婷咬住牙，手上的垃圾袋砸在地上。


    该死！唐芦枝那种人凭什么能得到叶勋的关注！


    脑海中划过唐芦枝和秦云渺挽着手与喻雁行聊天的画面，她不顾形象地拿出手机，背对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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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上微博，将一条早已编辑好的草稿发送。


    秦云渺看见陆晓婷时，已无力回天。


    这又是剧情的控制，她想。毕竟，上午十点四十分，根本不是申城垃圾分类投放时间，更没有那家饭店会让员工提着一大袋厨余垃圾，去外头找垃圾箱。


    她知道，剧情中的那段造谣事件还是开始了。


    原剧情中，陆晓婷在与金/主的某次亲密交谈时，从金/主口中听得有关喻氏集团总裁喻雁行的小道消息——喻雁行和唐芦枝存在某些不可告人的消息。


    以及自己的情况，她信以为真，自然而然地认为两人存在包/养关系。随着深入挖掘，她捕风捉影，得到些有关唐芦枝初高中的情报，逐渐在脑中构建出一个猜测。


    自此，她用小号编辑了一条微博，大意是在毫无凭证的情况下造谣唐芦枝初中开始就是问题学生，曾有一段时间无故缺勤，高中更是直接辍学，靠勾/引男人上位。


    不巧，谣言中那个被勾/引的男人正是喻雁行，唐芦枝她亲表哥。


    可惜，原著中，喻雁行只是作者笔下的背景板，只有名字没有行为，约等于查无此人。自唐母与喻家断绝关系后，唐芦枝和喻雁行再无联系，她无可辩驳。


    而现在，剧情已然发生改变，喻雁行也因为不知名原因，和唐芦枝再次产生交集。


    都是和自己争榜一的土豪粉了，帮自己表妹澄清一下也不是什么问题吧，秦云渺想着，打开微信。


    好吧，她根本没有喻雁行的联系方式。


    秦云渺自是不可能坐以待毙，她重回直播间，点进“新月苹果”这个账号的主页，给对方发去私信。


    消息发出一条，提示才姗姗来迟，显示陌生人仅能发送一条信息。


    秦云渺：……


    她无奈退回主页点了个关注。


    也正在她焦急等待喻雁行回复的时候，叶勋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黎欣。


    叶勋显而易见地喜笑颜开，火速接通电话，走向一旁，与黎欣交谈几句后，脸上的笑容更甚。


    他就这样打着电话，向着马路对面的居民楼走去。


    【欣欣的电话？】


    【不是大哥，你就这么走了？让你搭档一个人管一个班的小孩，你自己跑去找你喜欢的人，6】


    【好奇电话里讲了什么！摄影师能不能离近点】


    【叶少还是太爱欣欣了呀，唐芦枝活该被抛下哈哈哈】


    【cp粉正常一点好吗？我都要因为同情对唐芦枝路转粉了，叶勋脑子有病还成唐芦枝活该了？他们这工作叶勋根本没出力，全靠唐芦枝carry好吗】


    【我觉得这都不是感情中渣不渣的问题了，这是人品问题吧？两个人合作的工作，中途一声不吭跑了，这不就是不负责任、不守约定吗！仗着唐芦枝喜欢你就为所欲为是吧？换你搭档是隔壁何乐怡，打工人上来啪啪抽你俩巴掌好吗！】


    秦云渺难得爆了粗：“十三点脑子有病吧！不想录节目怎么不赶紧滚啊！”


    一道阴冷地目光朝她投来，是听见了她粗鄙之语的陆晓婷。


    趁着叶勋不在，陆晓婷昂着头，神色得意中带着幸灾乐祸，走向唐芦枝，开口发难。

 20. 第 20 章

    “唐老师这是在教书育人吗？”陆晓婷单手叉腰，余光瞥过小女孩手上的书，语气阴阳，“还好是双语版的书，对着中文翻译找英文单词就可以了——唐老师可要好好教，可别误人子弟啊。”


    “这是工作啦，称不上教书育人的。”唐芦枝笑道。


    陆晓婷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前人不仅对自己的讽刺毫无反应，反倒是摆出一副被夸奖后谦虚的模样。倒是边上的小女孩坐不住了，跳起来瞪着她，“大姐姐的英语很厉害的！你都没旁听过，上来就给大姐姐扣误人子弟的帽子，没家教！”


    “我可没说唐老师教得不好，只是好心提醒她要认真工作呀？”陆晓婷被小孩一句“没家教”气得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扯出个笑，“小朋友，你说出这种话，才是缺乏教养的表现哦。”


    小女孩年纪还小，没锻炼出一颗大心脏，听闻此言，又是委屈又是恼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觉得自己没有说错，明明就是那个高傲的女人有问题，用语言欺负帮大家解答问题还和大家一起玩的大姐姐，可对方偏偏不承认，还倒打自己一耙。


    “陆小姐，您这就不对了吧？真当大家都是人工智障，只能识别文字不能识别语气？”秦云渺走到小女孩身边，朝摄像师招手，“要不让直播间的观众评评理，你到底是好心，还是故意恶心人。”


    “我有说错什么吗？就算只是辅导答疑，也要看学历啊。”陆晓婷毫不畏惧地看向镜头，“秦小姐明明是艺人助理，却对网络上的消息完全不关心么？一个满屋子奢侈品、靠金/主上位的人，也配辅导祖国的花朵？”


    【我的天，陆晓婷这么敢说！】


    【婷婷太正直了！就该直接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唐芦枝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意思？说唐芦枝学历低，网上那个瓜是真的？】


    【不说学历，陆晓婷确实就是故意恶心人啊，正常人好心鼓励，怎么会说出‘误人子弟’这种话？人小孩说得没错，这就是情商低没教养】


    【笑死，还在护唐呢，自己上微博搜一下。刚刚的新瓜，唐芦枝问题学生，高中辍学，靠勾/引男人上位，就这样的人还能有教人读书的能力？】


    【6，说了你就信啊，唐芦枝辅导小孩全程直播，你说她没能力，那你举证啊，她教得哪里不对？】


    【也是给你转移重点了哈，瓜的重点是唐芦枝高中辍学，是个问题学生，靠勾/引喻雁行上位】


    “我可没你消息灵通，不好好完成节目组任务还有空玩手机。”秦云渺冷笑，“如果你认为枝枝的学历不足以辅导小学生，那么，以你之见，辅导小学生需要什么学历呢？硕士？博士？还是自己那个不知真假的985本科学历？”


    “你！”陆晓婷心脏猛地一缩，冷意霎时渗透脊背。


    秦云渺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到自己的学历？为什么还加上“不知真假”这个定语？难道……她发现了吗！


    不不不，这不可能！自己的学历可是陆总亲手包办的，他当时说过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下一秒，她就听见秦云渺滔滔不绝：“诶呀，大家都是本科学历，那肯定很有共同话题吧！要我说，小做作业根本不是作业，是作孽，你说是吧？还有期中期末论文，遇上严的老师，查重报告只允许交知网的，又不是毕业论文能用学校统一申请的免费查查，还要自己花钱，付费交作业啊！遇上更严的，不仅要提开学几个礼拜交开题报告，文献综述还要列表格精读，本科作业论文而已弄那么复杂做什么？”


    【笑死，这个是真上过大学，没得喷】


    【已经开始共情了，到底是谁发明的小组作孽啊！】


    学历造假、实际上没上过大学的陆晓婷脸色惨白，她听不懂秦云渺在说什么，唯一理解了的，是秦云渺已经发现她学历造假，眼下说这番话明显是故意的。


    她被这一事实砸得无心在意其他，因而，她没能发现，本已掌握主动权的秦云渺的脸色同样难看。


    眼前再一次灰白，秦云渺看着剧情选项，深吸一口气。


    小说女配陆晓婷捏造淫/秽信息并散布虚构事实，利用互联网对小说女主进行诽谤，身为小说女主闺蜜的你：


    1.最大化利用谣言，表示其实小说男主才是小说女主的金主


    2.牺牲自己名誉，造谣和喻雁行存在包/养关系的是自己


    3.造谣自己的性取向，坚持自己才是小说女主的金主


    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揭穿陆晓婷学历造假的秦云渺：……


    “859，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她悲痛道，“这不就是逼我在造自己谣和造自己谣里做选择吗？”


    「宿主，往好里想，至少这次的选项没有再让您捅自己。」系统平静道，「而且，也没人限制您选1呀。」


    开什么玩笑，要让她把闺蜜和叶勋那个渣男放在一起，还不如让她把渣男砍了呢！


    风评这种东西，秦云渺本身就不在乎。理论上，选择2能把唐芦枝从这件事中摘出，但如果她敢造谣自己和喻雁行的关系，那过会就该收律师函了。


    更何况，她和喻雁行根本不熟啊！做人要有最基本的边界感。


    “哦，但我选3。”秦云渺面无表情，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被说成对闺蜜图谋不轨、患有臆想症的女同，被送进宛平南路600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小姐，其实呢，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用骚扰枝枝的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她开口，“我承认我私生活混乱，有无数女孩子争着抢着给我暖床，我也愿意给她们花钱。”


    陆晓婷：？


    她完全看不懂秦云渺这又是哪一出。但思及此前在对方那里吃的亏，她在反驳之言脱口而出的前一秒，硬生生憋住喉咙里的话语，攥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秦云渺摇头，遗憾道：“虽然我喜欢女孩子，但你这一款不是我的菜——想要找金/主，另寻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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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一屁股坐到唐芦枝身旁，被烈日直晒下的长椅烫得险些跳起来，伸手揽住唐芦枝的肩，将对方往自己身上带，掷地有声地宣布：“论最重要的人，我已经有枝枝了！”


    “不、不是！”陆晓婷大脑宕机，“你是不是女同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谁想吸引你的注意力了！”


    【剧情改变进度5.8%】


    余光中，唐芦枝拿出手机打字，头埋得极低，肩膀不住地颤抖。


    显然是在努力憋笑。


    秦云渺：……


    好的，这个人肯定是觉得自己又发神经病了，之后至少一年里肯定会把这件事拿出来反复嘲笑自己的。


    【？？？】


    【秦云渺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有一说一，这话从秦云渺嘴里说出来，我只觉得她在整活。但边上唐芦枝低着头一副要掉小珍珠的样子，我又觉得这不是在整活了】


    【当众出柜承认自己是女同？这个恋综这么劲爆的吗！】


    【前面的，我澄清一下，出柜的那个不是节目嘉宾，是嘉宾的助理哈】


    【所以秦云渺不仅是女同，还是唐芦枝的金/主？】


    【网上那个谣言是真的假的啊？喻雁行和唐芦枝到底是什么关系？】


    唐芦枝似乎花了不少时间拿出她身为演员的专业素养，收起笑，眼眶通红，楚楚可怜地仰头望向陆晓婷：“陆老师，你怎么能用钱/色玷污我和渺渺之间的感情呢！”


    “陆老师，你太过分了！竟然想用这种方式污蔑渺渺！”她猛地站起，双拳紧握，一眨眼，灼热的泪水就已滚落，“我和渺渺认识十三年，你却把渺渺给我买东西当成包/养——难道女孩子收到奢侈品就一定是钱/色/交易吗？”


    “等等！这都是她自己说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啊！”陆晓婷无能狂怒。


    “你不就是信了微博上的谣言，觉得我和渺渺的关系也不清白，才在渺渺面前故意提奢侈品和‘金/主’这种词，来刺激渺渺的吗！如果不是你，渺渺怎么会说出这种自暴自弃的话！”唐芦枝她举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陆晓婷小号发的那条微博。


    【我去我去我去！这么劲爆！唐芦枝看到那条微博了！】


    【感动，我们糖糖终于站起来反抗了一次】


    【然而她反抗的原因是觉得秦云渺被陆晓婷污蔑了……】


    【昨天秦云渺给唐芦枝买奢侈品，今天陆晓婷就暗讽唐芦枝的奢侈品是金/主买的，当面造/黄/谣啊！】


    【那个瓜都没放证据，陆晓婷就敢在直播里提，6】


    【我有一个猜测……看那个号的ip，和节目拍摄城市一样，时间也和陆晓婷去倒垃圾的时间重合】


    【所以，这是陆晓婷发的……？】


    恰在此时，导演一阵风般冲到几人眼前，吼道：“陆晓婷，把微博给我打开！谁允许你造谣我们节目的投资人的！”


    唐芦枝再次解锁手机，侧身低头打字。

 21. 第 21 章

    陆晓婷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可这落在导演眼中，却成了抗拒坦白与不服的表现。


    “好、行，不拿我们当回事，不想承认是吧？”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还有没有道德啊？造别人黄/谣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果吗——我可告诉你，喻总已经报警了，到时候你自己去警察面前解释吧！”


    导演虽爱节目效果，为了制造修罗场无所不用其极，却从没想过节目里的嘉宾会闹进局子，其中涉及的一位受害者还是节目的投资人。


    “报……报警？”陆晓婷双膝一软，“不、不是，我没有……”


    导演冷笑，“我可没空听你狡辩，多亏了你，我们节目现在风头无两，有一大堆事正等着我去处理呢。”


    半小时前，在车上小憩的喻雁行被电话吵醒，接通一看是自己那位残念的医生朋友。


    还没入职的苏砚有大把时间走在吃瓜的第一线，刷到喻雁行和他亲表妹被造谣有一腿，自是打来电话，一番嘲笑，并询问好友打算如何处理。


    以苏砚对喻雁行的多年认知，此人不是一个会管这种事的人，但想到昨日对方主动邀请其表妹的闺蜜吃饭，他又有些摸不准好友的想法了。


    “让法务部门联系节目组，然后报警。”他听见喻雁行平静地说，“微博是陆晓婷用小号发的，多亏了她自己往火坑里跳，直播的时候主动提这个谣言，这才让转发量达到500次的入罪标准。”


    “我还以为你不会管。”苏砚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在看直播？”


    喻雁行可疑地沉默一瞬，随即平静道：“我去报警，挂了。”


    那件事，果然还是发生了，他想。


    日理万机的总裁先生叹气。他自觉总裁的本质也是牛马，只不是和普通牛马相比更人模狗样些的牛马。而现在，他不仅要当给公司牛马，还得抽时间走漫长的法律程序。


    喻雁行像是对唐芦枝的恋综了如指掌，朝司机报出一个地址，改变目的地前往拍摄现场。


    约莫十多分钟后，他抵达目的地，让司机停得远了些，从车上下来，没有第一时间参与其中。


    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这他欣赏到了一出好戏——一出与他所知的命运截然不同的好戏。


    陆晓婷浑身颤抖，伸手想要挽留导演，“不、我没有造谣……你听我解释……”


    “陆老师，这条微博是你发的吗？”导演满眼不耐，正欲开骂，却被突然出声的唐芦枝打断。


    “我……”陆晓婷咬牙，对唐芦枝的嫉妒冲昏了她的头脑，“那又如何？我又没说错！你和喻雁行不就是那种关系吗！”


    【啊这，真实你啊……】


    【脱粉了，没想到陆晓婷你是这样的人，这也太恶心了吧】


    【那篇微博一个证据都没，全是主观臆断，没凭没据就认定别人不清白，6】


    唐芦枝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满面泪花，“陆老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造这样的谣，还在直播里污蔑渺渺？”


    “这明明就是真的！”陆晓婷吼道，面容扭曲，“你别不承认，你和喻雁行分明就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就是知道！这不可能出错——他不会那这个骗我的！”


    “‘他’？”秦云渺挡在闺蜜身前，挑眉，好整以暇道，“是谁告诉你的？说出来听听呗，说不定还能帮助警察叔叔破案呢。”


    “什、什么谁告诉我的……”陆晓婷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就算小号败露，自己被包/养的事也绝不能暴露，“我都看到你们有说有笑的了！”


    “你是瞎了还是脑子有病？昨天我们吃饭和聊天全程直播，站着说话都能被你想成有一腿。”


    “那、那就是你和喻雁行有问题！”陆晓婷脸涨得通红，“我查过那家餐厅，没有喻雁行，你怎么可能进去吃饭！”


    秦云渺无语：“不是吧大姐，喻总裁连请人吃饭的权利都没了吗？人家用一顿饭买我一个人情，到你眼里就成半夜偷偷上/床了？性/缘/脑啊！”


    【我去！陆晓婷口中那个人是谁？她怎么信那个人的消息？】


    【感觉有问题，正常人看到两个人聊天吃饭怎么会往钱/色/交易上想啊？】


    【有一说一，不知道有没有记得昨天陆晓婷买完奢侈品，接到的“诈骗电话”……】


    【+1，怕不是自己本身就是靠这种方式上位的，所以才看谁都像这样吧】


    “陆老师，你为什么总是用恶意来揣测别人呢？”唐芦枝抹了一把眼泪，突然开口，“你就那么想知道我和喻总的关系？”


    “枝枝，你……”秦云渺侧头，撞进对方委屈而愤怒的眼眸。


    “怎、怎么？心虚了？”陆晓婷强撑道。


    “没事的，结束之后我就去和他道歉。”唐芦枝捏了捏闺蜜的手，随即看向陆晓婷，扬声道，“既然陆老师执意要知道，那我可以告诉你，喻雁行先生是我生理学意义上的表哥。但我早就已经和喻家没有了任何关系——在昨天之前，我和渺渺同喻雁行先生之间不存在任何联系！”


    她看着陆晓婷，“所以，你是不是该为污蔑渺渺和我道歉了？”


    【这么劲爆！喻雁行是唐芦枝亲表哥？唐芦枝是喻家的人？】


    【很多年前一个豪门瓜不知道有没有人吃过，喻家二小姐毁掉联谊私奔】


    【心疼糖糖，糖糖和秦云渺明显都是不想提往事，却被陆晓婷逼的说出来】


    【陆晓婷道歉！】


    【陆晓婷道歉+1！我一个唐黑都看不下去了，哪有造/黄/谣造到人家亲戚身上的！】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能有资源——你之前拿到的电影女二角色，肯定是有人帮你了！否则你怎么可能入得了导演的脸！”


    今天上午，上班摸鱼的陆晓婷在网上看到，国内知名要求高导演公开了新作的演员名单，其中唐芦枝赫然在列。


    “不好意思啊，能拿到那个角色是枝枝自己通过试镜的。你也知道那位导演有公开试镜片段的习惯，有什么不服，可以等试镜片段公开。”秦云渺冷道，“怎么？在你眼里，能拿到角色就是被金/主包/养？”


    “我……”


    陆晓婷张开，就被秦云渺打断：“你一个要家世有家世、要学历有学历的陆家千金大小姐，为什么总是先入为主地认为其他人能有资源，都是潜/规/则呢？


    “在这个节目里，顾泽和叶勋和你相比，家世只高不低——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叶勋再怎么渣，他也没有因为追不到黎欣，就去网上造其他男嘉宾女嘉宾的谣。


    “像顾泽那种真正的豪门少爷，不管他内心再怎么看不起其他阶级的人，但他从没有说过那些人靠潜/规/则获得资源吧？


    “同为豪门？为什么只有你如此认为呢？”


    唐芦枝松开拉着秦云渺的手，将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展示给闺蜜一瞬，走到一旁接电话。


    秦云渺则继续对陆晓婷发出致命一击：“你听到枝枝和喻总的流言，就认为喻总是枝枝的金/主，从而推断她学历低，造谣她高中辍学。你认为她是一个低学历的人，所以只能靠男人上位——你这份逻辑自洽，又是因为什么？出于你自己的经验吗？”


    陆晓婷像是在一瞬间忘记了呼吸，她不敢动，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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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止不住地颤抖。


    秦云渺说的，全是正确的。


    【确实，正常豪门千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对啊，据我所知，豪门少爷小姐的教育都是很好的，怎么可能蠢到当众造谣被揭穿，还死缠烂打说自己没错】


    【有一说一，我真觉得她蠢成这样，不像是名校本科毕业，像没上过大学】


    【陆晓婷到底是怎么从唐芦枝身上想到这种事的？唐芦枝无非是被秦云渺送了奢侈品、拿了个女二号角色】


    【不会真是自己有经验吧……】


    秦云渺不再说话，静静看着陆晓婷，像是在等对方自己开口承认，而陆晓婷一句话都说不出，空气自此沉寂。


    一分钟后，导演骂了句粗口，震惊地喃喃自语：“还有这瓜？学历造假得进去吧。”


    “导演，什么瓜啊？”秦云渺问。


    导演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之前那个把你脑补一通的帖子还记得吗？还是那个叫‘天风海雨’的账号发的，铁证如山，捶死陆晓婷自己有金/主还学历造假了，刚刚被专门打假锤人的大v转发了。”


    声音传进陆晓婷耳中，她像是被人删了一巴掌，身形一晃，摔坐在地上。


    【剧情改变进度10.8%】


    “这么多？”秦云渺在心中疑惑，“这个和剧情选项有关？完全是那个‘天风海雨’的功劳吧。”


    「女配陆晓婷彻底塌房，增加的进度自然多。」系统回答。


    “天风海雨”这个账号曾经私信过秦云渺，却被当成黑粉，后来靠一篇知名脑补帖一战成品，战绩包括不限于让秦云渺她弟信了帖子。现在，这个账号再次以一篇帖子名扬四海。


    帖子只有两个主题，一是陆晓婷豪门千金人设是假，实则是被一位陆总裁包/养，背地里喊人爸爸；二是陆晓婷才女人设是假，不仅人设假，还学历造假，完全的违法行为。


    转发帖子的大v是一名专门打假锤人的博主，只发证据充足的事，一锤一个准，从未失手。因此，他的转发，相当于认证了“天风海雨”帖子的真实性，彻底捶死陆晓婷。


    【我去！我看了，触目惊心！陆晓婷造谣唐芦枝的内容，还真是亲身经历啊！】


    【笑死，那警方来这一趟收获大了，先抓造谣，再抓学历造假，最后还能去看看那位陆总裁的钱/色/交易】


    【我说奢侈品店那通电话什么情况，心率那么高，原来是花钱太多被金/主找了啊！】


    【所以当时秦云渺说“诈骗电话”是故意的吧！故意给陆晓婷找个借口，让她不能打死不接电话，我们也才能从心率里面看出端倪】


    【还有刚刚，秦云渺说陆晓婷的学历是“不知真假”，这是真什么都知道啊！】


    【心疼唐芦枝！这真是无妄之灾】


    【话说唐芦枝是去干什么了？怎么感觉她今天又是发消息又是接电话，忙得很】


    喻雁行站在远处，看着一身轻松的秦云渺和导演愉快聊天。导演好奇，秦云渺给女孩子花钱哪句话是不是真的，秦云渺则回答，给二次元纸片人花钱怎么就不算花钱。


    他缓缓闭上眼，方才意外看见的、唐芦枝打电话时的神情浮现眼前。


    ——那可不是单纯善良小白花该有的样子。


    “天风海雨”账号与恋综拍摄地相同的ip，帖子发布时间、大v转发时间与唐芦枝看手机的时间重合，以及那完全脱离小白花的神情……


    天风海雨这个id，和秦云渺的名字，都出自苏轼的《鹊桥仙·七夕》，他突然想到。


    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秦云渺吗？

 22. 第 22 章

    陆晓婷的案子牵扯较多，喻雁行作为报案人，做完笔录时，已是傍晚。


    夏日的雨倾倒而下，秦云渺坐在门厅的椅子上，她塞着半边有线耳机、垂首看番，大抵是在等唐芦枝。


    喻雁行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秦小姐？”


    秦云渺抬眸，出于对霸总这类生物的礼貌，她按灭手机屏幕，摘下戴着的半边耳机，将耳机线缠绕几圈塞进口袋，开口道：“喻总。”


    “不知秦小姐最近是否有时间？”音节汇成词句脱口而出时，喻雁行才回过神。


    自己平时，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吗？他想知道自己表妹的黑化是什么情况。


    秦云渺眨眼，“喻总找我什么事？”


    “我想请你吃一顿饭——以表谢意。”


    “可以是可以……”秦云渺对此猝不及防的邀约感到莫名其妙，半晌，她才替总裁大人找到合理的解释，“你看直播了？”


    实际上，喻雁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既然对方自己圆上了逻辑，他也就顺着答道：“我当时正好在附近听见了，谢谢你替我澄清。”


    “不客气，应该的。”秦云渺懒得解释自己怼陆晓婷是为了闺蜜，但她猜想喻雁行应该知道，所以现在的对话只是客套。


    说话间，唐芦枝结束笔录，朝秦云渺走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喻雁行很快收回落在唐芦枝身上的视线，提议道：“外面雨大，我送二位回去吧。”


    唐芦枝没有反对，秦云渺便也没拂了总裁大人的好意，替闺蜜拉开后座，张口就是拉踩：“新能源车好啊，还不用抢牌照，不像某些人，一天到晚开柯尼塞格装逼。对了，喻总把我们送到附近的地铁站就行了，谢谢啊。”


    继总裁大人十几万的新能源汽车后，这位大小姐的出行方式更是接地气。


    唐芦枝对着闺蜜露出无奈的神情，喻雁行头透过后视镜，看见有说有笑的两人。在某一个瞬间，他与镜中的唐芦枝四目相对。


    这的确不是一位小白花女主该有的眼神，他想。


    直到司机将两人送到地铁站，喻雁行目送秦云渺下车，撑开伞，和唐芦枝挤在一把伞下往地铁站冲，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秦大小姐的联系方式。


    喻雁行：……


    很好，这下秦云渺肯定觉得自己那是客套话了。


    不如就当这是在客套吧，喻雁行突然感到退缩。他的邀请出于真心，但那终归只是想利用秦云渺解答自己的好奇心。


    何必呢？就算能够证实表妹的黑化，于自己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恍惚半晌，当司机将车停在公司地下车库时，他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已然按在好友的电话号码上。


    苏砚目前正处于待业阶段，一个人在家里闲得发慌，听到喻雁行的电话后，很快接通。


    “老喻啊，什么事？”


    “……你有秦云渺的联系方式吗？”


    “你在哪儿啊？信号那么差，听都听不清。”地下停车场的信号不好，苏砚抱怨，“谁的联系方式？”


    “秦云渺的联系方式。”喻雁行单手插兜，顺从得地往车库外走。


    下午五点，正值下班时间，不少公司员工与他擦肩而过，见老板正在打电话，没有打扰，只是朝他礼貌点头，便迅速离开。有人走出数米，低声和身边同事聊着：


    “老板这是要去工作吗？这么晚？”


    “你看热搜了吗？有个明星造谣我们老板，他下午估计是去警局做笔录了，所以现在要去补没完成的工作吧。”


    “这样太自律了，换我只会明天再说。”


    喻雁行同样向着员工们点头示意，手机中，苏砚惊讶无比的声音震得他耳膜疼：“你你你、你要亲大小姐的联系方式？榆木开花啦？”


    喻雁行无语，将手机拿远了些，“没有。”


    “那你要她联系方式做什么？”


    “有事情想求证。”


    “求证秦大小姐是不是女同？放心吧，看表情就知道包不是的。”苏砚窃笑，“你那么关注人家是不是女同干嘛？怕你妹被拐走？”


    秦云渺被自己那个黑化的表妹拐走还差不多，喻雁行想，“你还会看表情？”


    “咋了？我们医学生的选修课也硬核，我学了心理学你不满意？”苏砚冷哼。


    “满意，就觉得你挺上进的，本来就难毕业，还选心理，不怕专有名词背不出挂科？”喻雁行听他语气就知道发生过什么，调侃道。


    选课没抢过其他人只能选心理，最终险些挂科的苏砚怒道：“你管我！”


    朋友间的闲谈，话题总是跳跃得很快，等到他们再次回归正题，已是十多分钟后。


    “所以老喻你为什么要秦大小姐的联系方式？”


    喻雁行言简意赅：“请客吃饭，她同意了，但我没她联系方式。”


    “时间地点都没定？”


    “对。”


    “那估计当你客套呢——你真不是榆木开花想追人家？”


    “真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啊，我昨天才认识她好吗！”苏砚吐槽，“谁让你当时说自己请客，不需要加好友转账的，活该啊兄弟。”


    “呵呵。”


    喻雁行没挂电话，到了办公室，找出蓝牙耳机戴上。他估计暂时待业的苏砚在家里待得够闷，便和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听海归医学生吐槽学医之苦。


    他进入恋综的直播间，此时，直播已因为陆晓婷的案件中断。他顺着唐芦枝的打赏榜单，找到高挂榜首的头像，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写字母“Q”。


    想都不用想，此账号背后的人绝对是秦云渺。


    喻雁行点进对方的主页，私信下方的关注案件此刻却显示着“回关”。


    秦云渺为什么要关注自己？


    他点击回关。


    私信里是秦云渺的一条消息，一句“您好，请问是喻总的账号吗？”后，便没了下文。


    看时间，正好是陆晓婷造谣的微博刚发出的时候，秦云渺大抵是想要找自家这个受害者之一谈解决办法。


    但她为什么没继续说正事呢？是因为发现不需要自己帮忙就能解决吗？


    “老喻？老喻你想什么呢？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电话那头，苏砚喋喋不休。


    “有个问题。”喻雁行道，“一个人关注了你的社交媒体账号，然后私信你一句话后就没有了下文，这背后是什么心理？”


    苏砚沉默几秒，以一种和傻子对话的语气回答：“什么心理不心理的，陌生人在收到对方回复前，只能私信一条消息。”


    喻雁行：……


    他终于把那一句删删改改到现在的“是的，我是喻雁行，请问您是秦云渺小姐吗？”发了出去。


    “谁给你私信了？”苏砚八卦，“等等，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有私人的社交媒体账号了？”


    “秦云渺；账户这两天刚申请的。”


    “她给你发什么了？”


    “问账号是不是我的。”


    苏砚愣了片刻，恍然大悟：“原来唐芦枝那个榜二是你啊。之前你和秦大小姐大战榜一的切片我刷到了，我就说谁出手那么阔绰。”


    他知道喻雁行对唐芦枝心怀愧疚。喻雁行对他这个表妹是有感情的，就算唐芦枝一家早已和喻家断绝关系。


    但十年前唐芦枝父母过世时，他被喻家人关在家里，断绝了他与外界联系的手段，封锁一切有关他表妹一家的消息。


    从那之后，唐芦枝再也没有和他有过联系，他也再没见到过自己表妹。


    百余万的打赏，是他强烈的愧疚，但愧疚说到底只是自私的自我满足。因为不知道如何补偿，就使用金钱，因为唐芦枝不会收他的钱，就借助直播的分成。


    “如果我早点看到消息，秦云渺是不是就不用当众造谣自己是女同了？”


    果然还是顺水推舟就当约饭是客套话，别去好奇了，喻雁行想，自己哪有这个资格。


    隔着电话，苏砚听见好友仿若自语的声音，他叹了口气，提高音量：“喻雁行，你清醒一点！秦云渺为了你表妹造谣自己性取向和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及时告诉她已经报警……”


    “你可闭嘴吧。”苏砚无语地打断他，深吸一口气，“算了，你今天有空吗？我闲得要死，赶紧过来陪小爷打发时间。”


    喻雁行莫名其妙：“……我要加班。”


    “那就翘班呗，或者你想夜深人静，咱俩促膝长谈？”


    于是，凌晨两点，苏砚被门铃和电话的轮番轰炸吵醒，蓬头垢面踩着拖鞋开门一看，喻雁行西装笔挺，一把按住她想关门的手。


    苏砚：……


    “你故意的还是真加班到现在？”


    喻雁行留给他一个“自己去猜”的眼神，挑眉，“你不是要促膝长谈吗？我明天请假，可以通宵。”


    他其实是想和好友聊聊自己表妹黑化的问题。


    “你狠。”苏砚把人放进门，去厨房倒了两杯温水，催眠自己，温水养生和修仙熬夜能够对冲抵消，“你为什么会觉得陆晓婷造谣你和你表妹的这件事里，有你的错？”


    “我没有。只是觉得如果早点告诉秦云渺我报警了，她就不用在镜头面前自毁风评，直接等警察来就好了。”


    “你就有。”苏砚捧着马克杯，毫无形象地倒在沙发里，“你一直对你表妹抱有愧疚，所以她出什么事你都会觉得有自己一份责任——因为十年前的车祸？”


    “这是心理学？”


    “不，这是我猜的。”苏砚摊手，“与其实□□那险些挂科的选修课，还不如用我对你那么多年的了解。”


    他坐得稍微端正了些，“要我说，十年前她父母的车祸也不是你的错，要怪就去怪那些把你关在家里还搞情报封锁的人。又不是你的错，你却成天觉得亏欠人家，自虐狂吗？”


    “你也知道，她母亲和娘家断绝关系之后，我还和她有联系。”喻雁行的脸上没有表情，“她还把我当表哥，那我理应在她父母过世的时候……帮她渡过难关。”


    “大哥，你那时候被你家那些傻/逼关着，都没办法报警脱困，还指望帮别人呢。”好友的症结果然是十年前的车祸，苏砚叹气，“因为当时陪着唐芦枝的是秦云渺，你也觉得欠秦家大小姐了？”


    “不是。”


    “嘴硬，真不知道你脑回路怎么长的。”苏砚评价，坐正了些，“总之，秦云渺和唐芦枝都不需要你的愧疚，更不需要你的补偿。”


    他说：“你唯一的问题，是把什么都推给愧疚——如果你想帮你表妹，就不该在背后和人家闺蜜玩榜一之争的戏码，直接杀过去要个联系方式，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一时间，空气陷入安静。


    多年老友一语中的，喻雁行缓缓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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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或许，他调查表妹黑化和表妹闺蜜的冲动不是愧疚，也不是单纯的好奇，他只是想在了解情况后帮助她们。


    人是有感情的生物，再路人的小说角色，也有帮助自己表妹和表妹闺蜜的权利。


    “好吧。”喻雁行摘下眼睛，捏了捏眉心，问道，“你觉得，唐芦枝表里如一吗？”


    “啊？”苏砚莫名其妙，“你表妹怎么了？”


    “现在还没有确定性的证据，但我基本能够确定，我表妹不是我们所见的单纯善良小白花。”


    “哪有人用‘单纯善良小白花’形容自己表妹的。”苏砚吐槽，“你是指她营业人设和私下不一样？这挺正常的吧。”


    喻雁行摇头，“不，她不营业的时候也是那样的。”


    “你是指她可能隐藏了自己真正的性格？”


    “对。”喻雁行道，“严格来说，用一个现实生活中不太适合的词，我觉得她黑化了。”


    苏砚知道好友这是在和自己商量问题，端正姿态，“怎么说？”


    “昨天中午，你有没有看到秦云渺的举动？”喻雁行问，“她当时手上拿了把餐刀，我觉得她是想要捅自己。”


    “看到了，我昨天就想问你，秦大小姐是不是心理不健康，但你这家伙根本不回我消息。”苏砚带着些不满道。


    喻雁行回答：“大概是为了帮唐芦枝完成心动挑战。叶勋怕血，所以她想用见血的场面让叶勋的心率到120吧。”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部漫画，那苏砚此刻的颜艺一定十分精彩，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无法理解”四个大字，“她这脑回路比你还离谱啊，正常人怎么能想到这种解决方法！”


    “不，我觉得她一开始是想拿红酒充当血吓叶勋的，但最后因为某些原因改变了计划。”喻雁行摇头，“重点是，之后的那一系列巧合。”


    “你是说当时侍者正好打断了她？”


    “侍者是唐芦枝指使过去的。”喻雁行道，“然后，唐芦枝在侍者拿着秦云渺的纸袋经过他们时，打碎玻璃杯，令侍者受惊，纸袋落地，里面的红酒流出，再吸引叶勋看见红酒和纸袋里想处理行凶现场的黑塑料袋，将红酒误认成血，被吓倒在地，扎了一手玻璃。”


    “所以……幕后推动叶勋受伤的人是你表妹？”苏砚思索道，“那么俩是共犯？计划好的？”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想：“不，不对，这不合理，如果是她们共同计划的，那就不需要侍者去打断秦云渺拿刀捅自己的行为——可惜了，要是当时我看到她们两个的表情就好分析了。”


    喻雁行点头，“我倾向于秦云渺临时改变主意，她拿刀伤害自己的行为出乎了唐芦枝的预料，于是她先阻止了秦云渺的这个行为，再利用当时的情况，制造出叶勋被玻璃扎到的意外。”


    “所以秦云渺不知道你表妹白切黑，一直在保护你表妹，但你表妹不想看到她闺蜜为了自己受伤，一番操作下来还反过来把叶勋害了？”苏砚鼓掌，“厉害啊，太有水平了！”


    “不止这一次，直播第一天的早餐晚餐你还记得吗？”


    苏砚很快跟上好友的思路：“你的意思是，秦云渺其实不会做饭，所以你表妹才把早餐便当给了叶勋，用何乐怡小番茄过敏的，把批判三明治味道的人变成自己，让别人都觉得早餐没问题，是叶勋不正常？”


    “这样一来，叶勋没办法借这份便当和黎欣一起吃早餐，观众的注意力也转移到叶勋的渣男行为和味觉问题上，就没人讨论早上秦云渺抢镜头做早餐的事了。”喻雁行道，“晚餐也是，唐芦枝有意帮秦云渺坐实‘叶勋味觉不正常’。当时秦云渺想试毒，被她劝阻，看上去是在维护叶勋，实际上是在激将，让叶勋最后自食其果。”


    “对了，听你这么一说……当时你表妹看上去挺急的，大家都以为是秦云渺不信任叶勋让她急了，其实是因为怕闺蜜吃了半生不熟的东西生病吧。”苏砚若有所思，“不过，秦云渺为什么每次都要拿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揭穿叶勋？”


    喻雁行耸肩，“我怀疑过是她们串通的，我以前和秦云渺有过几次接触，她那个人还挺怕死的，做不出这种自我伤害的行为。而且，‘天风海雨’那个账号，应该是唐芦枝。”


    苏砚战术后仰，喻雁行继续道：“但这个猜想被我否决了，此外，我还认为唐芦枝黑化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秦云渺——‘天风海雨’这个id，和秦云渺的名字取自同一首词。”


    “为什么？”


    因为喻雁行知道他们的命运。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小说。


    他的表妹是这本虐文小说的女主角，而他则是一个活在小说背景里的路人角色，唯一的戏份只有少年时的一场生日宴。


    喻雁行不在意，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而现在，剧情的变化太大了，不论是唐芦枝的提前黑化，还是秦云渺这个变数。


    原著中，唐芦枝的黑化是在她知晓父母死亡的真相之后，恋综里，她依旧是被叶勋当成替身的单纯善良小白花；秦云渺和唐芦枝也互不认识，两人既不是艺人与助理的关系，也不是闺蜜。


    “秦云渺”这个人，究竟是谁？


    “苏砚，其实我从小就知道，我们是一本……”他张口，却只觉身体越来越沉重，胸口似乎泛起尖锐的刺痛感。


    下一秒，喻雁行眼前骤然一黑，失去了意识。

 23. 第 23 章

    喻雁行再次睁眼时已是正午，他躺在客房的床上，房间里开着冷空调，西装皱巴巴地穿在身上。


    “老喻你什么情况？话说到一半失去意识，吓死我了！”见他醒来，苏砚站在一书架医学书籍前，喋喋不休。


    大概是不能告诉别人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一本虐文小说，喻雁行想，干脆地认错，并转移话题：“最近加班太多，我的问题。对了，秦云渺回私信了。”


    他向好友展示手机上的私信内容：


    【Q：是我】


    【新月苹果：秦小姐最近有空吗？】


    【Q：真要请我吃饭？】


    【新月苹果：是的，不知秦小姐能否赏脸？我想和您聊聊有关唐芦枝的事。】


    【Q：什么时候？】


    【新月苹果：节目会因为陆晓婷的案子暂时停止录制，秦小姐看停止录制的这几天可以吗？】


    【Q：ok】


    【新月苹果：秦小姐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我把具体时间和地点发您。】


    “你这天聊的，真无趣。”苏砚锐评。


    远在家中，默默敲出自己微信的秦云渺同样发出感慨，和总裁大人社交真无聊。


    次日，秦云渺迎着下午即将落山的太阳起床，简单洗漱更衣后，便出了门。


    总裁大人十分接地气，约饭时间定在晚上，因为他白天要上班，而地点则由秦云渺从几家上档次但不属于“死贵且量少”的餐厅中选择。


    考虑到刻板印象中总裁不好的胃，秦云渺贴心地在日料、烤肉和火锅中选择了火锅。


    「宿主，您到得那么早？」系统见她提早了将近一个小时抵达约定地点，不由吐槽，「就算要取号，也没必要那么早吧，这家店又没那么火爆。」


    “你不懂。”秦云渺在心中回答，边打开浏览器边差遣系统，“快帮我查一下喻雁行的资料，我做下攻略。”


    系统：……


    「宿主，您可别告诉我，您把他当游戏里的可攻略角色了。」


    “怎么可能？”秦云渺鄙夷道，“859，用你那不靠谱的程序想想，我怎么可能在休息日和总裁大人社交，这不是给自己加班吗？”


    「那宿主是为了达成某些目标？」


    “喻雁行现在的所作所为很大程度上偏离了原著剧情吧？我可不行你那一套‘蝴蝶效应’的说法——我得确认他的立场。”


    「所以宿主您就打算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临时抱佛脚？」


    “不然呢？难道我还要花个十天半月研究他吗？”


    「倒也不必。」


    半小时后，秦云渺大致摸清喻雁行的情况。简而言之，对方是个看上去很没有生活的总裁。


    喻氏早年凭实体产业起家，后续转行金融业，却也没放弃最初的老本，现在又想借着东风打入大数据产业。这就导致喻雁行不仅要身体力行跑工厂，每天有看不完的文件，甚至还得天天和新项目新产业斗智斗勇。


    在别的总裁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时，他在开会、工作、出差和加班。


    “这人的生活好现实呀。”秦云渺在心中和系统吐槽。


    「现实？」


    “是啊，别的总裁还在往敌方公司安插卧底，喻总已经去和董事会开例会了——这年头，知道总裁得替董事会办事的霸总可不多。”


    系统：……


    喻总裁命真苦。


    系统还想调侃这位命苦的总裁几句，就听秦云渺的声音逐渐严肃：“859，你没有看出疑点吗？”


    「什么？」


    “喻雁行太现实了，现实到像脱离了小说。”秦云渺道，“小说设定里，喻氏和叶氏是竞争关系，两家在金融业上死磕，最终喻雁行敌不过叶勋的主角光环落败。”


    「但现在，喻雁行去做大数据了？」


    “这可不是蝴蝶效应能够解释的。”秦云渺无意识地敲着手机屏幕，“金融业打不过竞争对手，现在的风口又是大数据，所以选择转型——这显然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而非小说为了主角光环设置的设定。”


    系统沉默不语，恰在此时，她们话题的中心人物远远走来。


    手上，还拿着某个长条形的物品。


    秦云渺无语，这该死的熟悉形状，这人怎么又送锦旗啊？


    她脸上挂起僵硬的笑，迎上前去，“喻总，下次送礼，还是快递吧。”


    喻雁行看她，点头，然后郑重地递出卷起的锦旗。


    秦云渺：……


    谢邀，人在火锅店门口，刚遇到邀约对象，就收到邀约对象无偿赠与的锦旗一枚怎么破？


    不敢打开，根本就不敢打开，她一点都不想知道锦旗上写了什么！


    好消息，喻雁行并不需要她有所反应，送出锦旗后，便与她一起往火锅店内走。


    坏消息，路遇热心吃瓜群众，在认出秦云渺后，举着手机对比直播切片和真人，惊讶出声：“是秦大小姐和喻总吗！”


    秦云渺早已在艺人助理生涯中锻炼出无视大法，可惜她有个猪队友。


    喻总裁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下意识回头，成功收获一句“哇！本人好帅呀，不愧是霸总！”的赞叹。


    自来熟的恋综观众好奇地看着秦云渺手中的长条形物品，大脑转得飞快，“这是喻总送的锦旗吗？”


    喻雁行诚实点头，而那位恋综观众不仅脑子快，嘴也快：“喻总怎么又送锦旗——这难道是你们之间的某种情/趣吗？”


    不，这是他脑子有坑，秦云渺在心中想道。


    但面上，她只能端着假笑回答：“大概是为了表达我本人并不知情的感谢？你说是吧，喻总。”


    “这次是为了感谢秦小姐用自己的风评替我表妹澄清谣言。”喻雁行像是没听出秦大小姐话语中的阴阳怪气，平静道。


    秦云渺挑眉看他，“承认枝枝是你表妹，就不怕喻家那些人找你麻烦？”


    “他们若是找麻烦，我就拉上几位核心成员罢工几天好了。”喻雁行将手撑在桌上，支着头，扫码点单，“反正没我们给他们加班加点地打工，公司得停摆一半。”


    秦云渺：……天才！


    吃瓜观众鼓掌，“不愧是喻总，不走寻常路。”


    她转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看向秦云渺，“秦大小姐，实不相瞒，我是你的路人粉——大小姐能给个签名吗？”


    “要我的签名做什么？”秦云渺无语，“我就一个会抢艺人镜头的傻/逼助理，有什么可粉的。”


    “不不不，您可太帅了！大家都等着您撕渣男呢！”观众双眸闪亮，叹息道，“要是大小姐您真的是女同就好了，进可公退可嬷……”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要说一念公嬷那种东西，还是喻总更合适吧？”秦云渺战术后仰，发现背后是沙发椅背，于是默默往里挪了几寸，祸水东引。


    喻雁行：？


    最终，这场小插曲以观众小姐捧着写有“QYM”签名的小票离去、喻雁行选择番茄加清汤双拼的养生锅底组合作为结尾。


    “喻总请我吃饭，只是为了感谢我帮了枝枝？”秦云渺搅拌着自己调配的火锅蘸料，状似无意般问道。


    喻雁行违心地点头，“秦小姐也知道我是唐芦枝的表哥，真的非常感谢您一直在帮助她。”


    “应该的，枝枝是我最好的朋友。”秦云渺抬眸，神色冷淡，“倒是喻总，说是枝枝的表哥，但你们不是早就没有关系了吗？”


    这是在试探自己的立场，喻雁行回视她，想起与好友的那通电话，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口道：“秦小姐还记得十年前的事吗？”


    秦云渺点头，神色中出现几抹恍惚：“那场车祸？”


    “对，实际上，在那之前，我私下一直和唐芦枝保持着联系。”


    “……是吗？”秦云渺撑着额头，发现自己记不清那时的情况了。


    喻雁行垂眸，没有注意秦云渺此刻的神情，继续道：“但车祸发生之后，爷爷用祭祖的名义把我带到没有信号的地方，我出不去也无从得知外界的消息。再离开时，整件事都已经结束，唐芦枝也再没有和我联系过。”


    那正好是喻雁行十八岁的夏天。


    “喻总是在博取同情……不，通过我向枝枝忏悔吗？”秦云渺的大脑清晰了一点，“恕我直言，这又不是你的错，与其向我解释，不如去告你家里人非法拘禁。”


    “不，我提这件事，是想告诉你，我不认为自己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喻雁行语调平淡，“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表妹。”


    “你是想说枝枝还是喻家的人？”秦云渺皱眉。


    “没有，我也不喜欢那些人，她能脱离喻家，我乐见其成。”喻雁行抬起头，直视秦云渺，“想必秦小姐也不想听我虚与委蛇，我们不如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关于各自的立场问题。”


    “可以，我也不想浪费时间。”秦云渺对他的爽快颇为满意，仰头饮尽杯中的果汁，“我无条件地站在枝枝这一边，喻总你呢？”


    “我做不到完全地信任并帮助一个人，但我的立场与你相同。”喻雁行悄无声息地引导着话题，“话虽这么说，但秦小姐秦小姐下次还是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了，无条件地帮一个人并不代表要以身犯险。”


    你当我想啊？要不是系统安排的选项，谁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啊！秦云渺在心中哀嚎。


    然而，她却只能挂着假笑回答：“这就不劳喻总费心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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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秦小姐的‘运气’很好呢。”喻雁行晃动着手中盛有茶水的玻璃杯，“最后的结果总是叶总自食其果，还真是恶人有恶报。”


    “所以，这也是秦小姐的手笔吗？”他问道。


    秦云渺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总裁大人，无语：“你不会也看了‘天风海雨’那个账号发的帖子了吧？那都是网友站在上帝视角瞎脑补的，喻总你可千万别信，我哪有那种手段——要是有这实力，早就治好枝枝的恋爱脑了。”


    “也对。”喻雁行依旧看着她，像是在担忧，“那秦小姐昨天为什么想用餐刀伤害自己呢？”


    秦云渺心下咯噔，当时被系统逼着犯病，怎么被这人看见了。


    难道要自己向总裁大人解释，叶勋怕血，所以自己打算放点血把叶勋的心率吓到120？


    她百分百笃定，但凡自己敢这么说，总裁大人就敢把她当神经病。


    “我说我中二病犯了，您信吗？”秦云渺默默扭头。


    “还好被侍者打断了。”


    “我也觉得。”说起这事，秦云渺直到现在还有几分害怕，“那位侍者简直是神兵天降，太及时了，拯救中二病于水火之中啊。”


    “是啊。”喻雁行似笑非笑，“多亏了我表妹关心你，约会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侍者帮你拿东西，否则可要酿成大祸了。”


    “诶？原来是枝枝啊，这也太巧了！”


    在喻雁行的注视下，秦云渺瞬间开朗起来，痛快握拳，“枝枝和渣男吃饭都在关注我，看来叶勋那个家伙根本比不过我和枝枝十三年情谊，赢了！”


    喻雁行：……


    这个人对她闺蜜的滤镜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他试探性地发问：“秦小姐难道不觉得巧合得可怕吗？”


    “是呀，这一定是我行善积德多年的福报！”


    喻雁行沉默，自己的暗示毫无效果，眼前人痛快的模样不似作伪。


    她难道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出唐芦枝的不对劲吗？


    “恭喜秦小姐了。”总裁大人违心道，并转移话题，“对了，你对‘天风海雨’那个账号有了解吗？”


    “那个账号？”秦云渺收起脸上的愉悦，皱眉，“说实话，我最开始以为是枝枝的黑粉反串，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怎么说？”


    “你有没有收到过这个账号的私信？”


    喻雁行摇头，就听秦云渺继续道：“就是我和你争榜一的那次，我刚夺回榜一，‘天风海雨’就给我发了私信，说我太破费、要我理智追星，然后被我拉黑了。”


    这次，喻雁行的目光中带上来几分真情实感的担忧。


    这明摆着是视奸啊！唐芦枝什么时候这么阴湿了？


    “喻总？”对此毫无所觉的秦云渺疑惑。


    喻雁行闭目，他现在能确定了，自己表妹的黑化百分百和秦云渺有关系。


    “秦小姐，希望您不要介意我的问题——请问您以前有出过事故吗？”他已经确定秦云渺并不知道唐芦枝的黑化，并决定从她身上下手，找到表妹黑化的契机。


    “我？事故？”秦云渺完全无法理解总裁大人跳跃的脑回路和突如其来的敬语，“这和‘天风海雨’那个账号有什么关系吗？”


    “某种意义上有些关系。”喻雁行道，“我对这个账号背后的人有一些眉目。”


    “哦？好吧，我想想。”秦云渺挑眉，不确定道，“我应该没有出过事故吧？”


    “您不确定？”


    “不记得了。”秦云渺的大脑自动给她找到合理的解释，“我这人比较怕死，也不想回忆疼痛，所以我猜如果发生过意外，也会因为大脑的防御机制忘记吧。”


    喻雁行沉下语气，他似乎抓住了某个关键：“秦小姐，十年前的车祸发生时，你在哪里？”


    “……我不记得。”


    喻雁行深吸一口气，给神思恍惚的人倒了一杯鲜榨果汁，又用公筷涮了一碗肉递给对方。


    “秦小姐……总之，你以后，还是不要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形式揭穿叶总的丑恶行径了。”


    都说了我也不想啊！秦云渺猛地回神，并无能狂怒，然后怒了一下。


    “其实我觉得，这事吧，不是你想的那样。”秦云渺试图解释，却被喻雁行打断。


    他缓缓开口：“依我之见，如果你总是这样做，你的闺蜜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


    “你说枝枝？”秦云渺觉得总裁大人属于杞人忧天，她没少在闺蜜面前犯病，唐芦枝估计早习惯了。


    喻雁行叹气。余光中，一抹浅黄闪过，他凝视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开口。


    “秦小姐真的认为，你的闺蜜、我的表妹，如我们所见般纯真善良吗？”

 24. 第 24 章

    「宿主，目前，陆晓婷已因为造谣和学历造假被批准逮捕，其被包/养一事败露，事件经过两天的发酵，她彻底塌房。从现在开始，小说女配陆晓婷将从剧情中退场，剧情改变进度大幅增加。」


    【剧情改编进度15.8%】


    与喻雁行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系统的通知。


    耳边的人声和脑子里的电子音交杂，导致秦云渺一个也没听明白，但看着眼前的剧情改变进度条上涨，她大致能猜到系统的通知是在宣判陆晓婷的退场。


    至于喻雁行说了什么，秦云渺并不在意。这顿火锅本带有强烈的社交属性，但她又不用和总裁大人聊项目签合同，漏掉一两句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被系统这么一打断，她的心已经飞到了陆晓婷的案情进度上。


    刚刚……他们是在聊什么来着？


    好像是关于自己之前在系统选项的逼迫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


    秦云渺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以掰正总裁大人不正确的脑补：“喻总，先说好，我百分之一千、不，百分之一万，没有那种莫名其妙的牺牲精神！‘天风海雨’那篇帖子就是瞎写的——和那种让学生猜作者意图的阅读理解题一个样，作者本人来了都得不到分。”


    喻雁行：……


    合着这人根本没听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秦云渺是在装傻吗？看着不像。


    他当了这么多年上司，他不仅见过无数听领导讲话时走神的人，自己也没少干这种事，而秦大小姐显然就属于这一类。


    “我知道了。”总裁大人的情绪出奇稳定，他双手交叉，面无表情地重复道，“那么，秦小姐，我们可以聊聊唐芦枝的问题了吗？”


    “枝枝怎么了？”秦云渺皱眉。


    喻雁行严重怀疑，秦大小姐有一套自己的关键词，譬如听到“唐芦枝”一词，立刻触发思考状态。


    他在心中叹气，“我是说，秦小姐不觉得，唐芦枝并非我们所见的……”


    下一秒，一道声音自秦云渺身后响起，打断了喻雁行的话语：“好巧呀！渺渺，喻总，你们也在这里吃饭？”


    秦云渺扭头，方才话题的中心，唐芦枝正站在自己身后，神色中满是惊喜。


    而这份惊喜，到了喻雁行眼中，却变了模样。


    唐芦枝的眉眼分明是带着笑意的，可与他四目相对时，却像是为空气渡上了一层霜。


    这是一种警告。


    喻雁行并未因表妹这富有攻击性的眼神退缩，他平静地回望，大脑飞速运转，企图抓住一闪即逝的灵感。


    这个人显然是听见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才出口打断的。


    她不想在秦云渺面前暴露，或者说，她不能在秦云渺面前暴露黑化的事实。


    为什么？


    电光石火之间，喻雁行顿悟，这是一种对秦云渺所有行为的纵容，更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他回想起在苏砚家的那个凌晨，当他想要提及这个世界的真相时，他失去了意识——这是一种强制下线。


    唐芦枝必定是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的，或许秦云渺也知道，所以唐芦枝不能向秦云渺暴露她黑化的事实，因为她一旦暴露，秦云渺势必会提及剧情问题，从而被强制下线。


    所以，方才的那一瞬，唐芦枝没有时间在自己眼前装傻充愣，不得不直接打断自己，以眼神警告自己闭嘴。


    喻雁行缓缓勾起唇角，顺从表妹的心意，在唇边竖起手指，表示自己会闭嘴。


    唐芦枝移开目光，她的视线重新落回闺蜜身上。


    秦云渺对这两人瞬息间的交锋毫无所觉，她正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家闺蜜身边的青年。


    她的便宜老弟秦岁秋。


    这小子不是在北欧和朋友一起旅游吗？


    秦云渺对闺蜜打了个手势，先对着秦岁秋开口：“你小子什么时候回国了？我前几天不是刚给你转了五十万吗？”


    秦岁秋目光游移，“花光了，所以才回国的。”


    “骗鬼呢！”秦云渺无语，姐弟多年，自己难道还看不出便宜弟弟说谎时的样子，“老实交代，不好好旅你的游，回来做什么？在家坐牢啊？”


    “我说是旅游结束所以回来的，姐你信吗？”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秦云渺似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以手扶额，“大少爷，你不会是因为‘天风海雨’那个帖子跑回来的吧？我不都和你说了别信吗！当事人说的你不信，跑去听一个陌生网友的脑补，你小子别是留学留傻了。”


    秦岁秋看上去更加心虚了，谄媚搓手，转移话题道：“姐啊，收留我几天呗——和他们住一块，还不如让我去坐牢呢！”


    “那你跑回来做什么。”秦云渺嘟囔。


    秦岁秋口中的“他们”指的是父母。


    两人和家里的关系都很僵，和父母长辈属于见面就营业的表面家人。让秦岁秋和父母住一块，天天挂着社交面具生活，无疑于慢性谋杀。


    倒是秦云渺和秦岁秋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弟，才像是真正的亲人。


    秦云渺对她弟不错，因为秦岁秋也对她好，甚至为了秦云渺，差点和他亲妈断绝关系。


    当年秦云渺的父亲二婚，生下秦岁秋，继母怕秦云渺和秦岁秋争遗产，天天给秦岁秋洗脑。


    一开始，秦岁秋也的确被洗脑了，遇事不决就找秦云渺麻烦。


    直到秦云渺十四岁那年的夏天，秦岁秋好像突然就成熟了不少，自此没和秦云渺对着干过。几年后还因为其母欲坑害秦云渺，当场和他亲妈翻脸，随后怒而离家出走，跑去唐芦枝家哭了一个晚上。


    当时的秦云渺无法理解自家便宜老弟的脑回路，现在的她还是理解不了。但有一件事她很清楚，那就是弟弟和闺蜜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形成了某种坚不可摧的革命友谊。


    现在秦岁秋回国，和唐芦枝一起出来吃饭，倒也不奇怪。


    就是秦岁秋这小子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像是被“天风海雨”的帖子下了蛊似的，没事从北欧跑回来确认他姐的状况，多此一举。


    “秦先生，您也看过‘天风海雨’发表的帖子吗？”桌子对面，喻雁行冷不丁开口。


    “喻总？”秦岁秋眨眼，大脑飞速运转。


    已知，姐姐的闺蜜得知自己回国，请自己吃火锅，而姐姐的闺蜜的表哥也在和姐姐吃火锅。


    求问，喻家大少爷和自己姐姐是什么关系？


    秦岁秋盯着桌上清汤加番茄的鸳鸯锅底，恨不得将锅子看出一个洞。


    以普遍理性而论，总裁请豪门大小姐吃饭，怎么会选在一家上档次、但并非高端的火锅店呢？


    但倘若是姐姐请喻雁行吃饭，那还真有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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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火锅。更何况，清汤和番茄锅底，显然就是为了考虑到总裁们普遍有胃病的刻板印象，才没点辣锅。


    可恶，姐姐和喻雁行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一起吃火锅的地步了吗！


    这一瞬间，什么“天风海雨”的帖子，什么北欧行和五十万通通被秦小少爷抛之脑后。


    他抬手，“啪”的一声拍在秦云渺和喻雁行吃饭的那张桌子上，脸上完美演绎出阔绰子弟找茬的神情，厉声质问：“喻总，您为什么会和我姐姐一起吃、火、锅！是谁先提出的？是您还是我姐姐？不会、不会是你们心有灵犀，一拍即合吧——您和我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想找机会说出“天风海雨”这个id，观察表妹表情变化的喻雁行：……


    他看向莫名其妙且无语的秦云渺，又看看在一旁点头的唐芦枝和咬牙切齿的秦岁秋，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绷住。


    秦大小姐身边的人是不是多少都沾点阴湿？


    姐控和白切黑全给她集齐了。


    而被姐控和白切黑包围的人却浑然不觉，在桌下抬脚踹她弟弟的小腿，“没事发什么癫？”


    秦岁秋委屈：“可、可是，你们这是在吃火锅诶……”


    反正他和不熟的豪门子弟吃饭，肯定不会选在火锅店。


    “不然我和总裁大人去吃烤肉自助？”秦云渺莫名其妙。


    “姐，你刚刚喊喻总什么？总裁大人？”


    秦云渺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将一些有失礼数的称呼脱口而出了，她默默扭头，“不是，这个……喻总您千万别介意。”


    一旁的秦岁秋低着头，神情处于某种严肃和喜笑颜开的薛定谔状态，大概是在思考秦云渺对喻雁行的“总裁大人”这个称呼到底意味着什么。


    三分钟后，秦云渺和喻雁行的桌边加了两把椅子。


    如果有人恰巧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眼前的景象诡异又魔幻。


    秦大小姐和喻氏总裁面对面坐着，喻总的表妹演员唐芦枝和秦家小少爷一左一右，四人围坐在一张两人桌边，沉默地涮着清汤和番茄的鸳鸯火锅。


    半小时后，四人散场。


    “我送你回去？”商场外，喻雁行问口罩墨镜全副武装的唐芦枝。


    他这句话不无道理。天色已暗，让女孩子尤其是艺人独自回家的确不合适。而秦岁秋归国，要暂住秦云渺家，比起让姐弟俩载唐芦枝一程，不如他这个做表哥的送表妹回家。


    “好呀。”唐芦枝笑道，“谢谢喻总。”


    “不客气，应该的。”喻雁行道。


    秦云渺看着弥漫着疏离气氛的两人，沉默片刻，走到喻雁行身旁，低声道：“喻总，既然都送枝枝回家了，那我们饭桌上聊到的十年前的事，就请您在车上亲口告诉枝枝吧。”


    她声音不大也不小，大概是唐芦枝正好能听到的音量。


    “我知道了，谢谢秦小姐。”喻雁行难得浮起一抹笑，收下这份好意。


    虽然，他的目的、他想和唐芦枝谈的，和秦云渺所想的南辕北辙。


    车辆驶上高速，伴随着来往车灯拖曳出的光点，喻雁行率先开口：“唐芦枝，你在娱乐圈的小白花人设，是演出来的对吗？”


    “喻总您在说什么呀？我并没有营销人设哦。”唐芦枝端正地坐在后座，系着安全带，双手交叠，歪头看向前座的人。

 25. 第 25 章

    车辆驶下高速，需要专注对话的喻雁行将车停在路边，以免因为驾驶员的分心，引起交通事故。


    “你说得没错，你没有营销人设，那就是你性格的一部分。”他倚着椅背，“那么你的另一部分本性、你的内在呢？”


    唐芦枝笑道：“世界上很难找到完全表里如一的人，喻总是不是对我要求过高了？”


    “不，这只是我的好奇心，或许称之为私心更为合适。”喻雁行侧头，透过后视镜与他的表妹相视，“你才是站在幕后操控全局的人，对吗？”


    “喻总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天风海雨’是你。”


    唐芦枝依旧是笑着的，“有证据吗？”


    喻雁行当然没有证据，毕竟开盒违法。


    “‘天风海雨’这个账号，是十年前建的吧？和秦云渺的‘云渺’一样，取自苏轼的《鹊桥仙·七夕》。”他双手交叠，平静地开口，“你身上出现的变化，和秦云渺以及十年前的那场车祸有关？”


    “这可称不上证据啊。”唐芦枝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不说我，十年前我父母的车祸，也影响到喻总了吧。”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淡漠而锋利的光芒，神色晦暗不明，以肯定的语气反问着毫不相干的话题：“那时囚禁您的不是您爷爷，甚至不是喻家的人，我说得对吗？表哥。”


    她是怎么知道的？喻雁行深呼出一口气。


    她说对了。


    十年前，喻雁行被爷爷以祭祖的名义困在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深山老林里，这是一个谎言，但所有人都信了，包括喻雁行自己。


    直到几年后他实地走访，才意识到这是一个被捏造进所有人记忆中的虚假事实，非法拘禁他的根本不是喻家人。


    “你当时想要去阻止车祸的发生，但中途被绑走，人间蒸发了一段时间。”唐芦枝已经从他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笃定道，“但我建议你别再想下去了——如果你因此晕倒，对停车在路边的我们来说都很麻烦。”


    “什么？”


    “不要试图说出真相，也不要贸然尝试改变我们的命运。”唐芦枝道，“如果尝试改变命运，会出现两种结果，在试图插手前被各种意外阻止，或者在改变命运时发生意外。”


    喻雁行沉默。


    他懂了，尝试改变唐芦枝命运的人不只有自己，还有秦云渺。自己属于前者，而秦云渺属于后者。


    这或许正是唐芦枝黑化的原因。


    几日后，恋综《真实心动》的录制重新开始。


    【好久不见米娜桑，节目复播意外得快啊！】


    【首先，让我们以烟花爆竹送走陆晓婷（鼓掌）】


    【太好了终于可以看直播了，这几天吃瓜吃得我夜不能寐，恋综把嘉宾送进局子什么的，太有生活了！】


    【事实证明顾泽和秦云渺都是对的哈哈哈，陆晓婷真是装富家千金啊！买菜那时就初见端倪了笑死】


    【弹幕终于没有婷粉蹦跶了，爽！】


    弹幕一篇喷陆晓婷的，看得人神清气爽。


    她被捕后，节目组第一时间撤除了她的节目嘉宾之位，并宣布调整节目流程。


    由于陆晓婷的案子，这一季恋综将会缩短流程，在“白手起家”这一整个环节结束后收尾，且不再增加新嘉宾，以目前七位嘉宾的阵容结尾。


    接下来嘉宾们主要面临着两项任务，创业和约会。


    在创业阶段，嘉宾需要自行分配通过打工获得的薪资，随后利用手上的资金进行“创业”游戏，积攒手中的钱。


    在此阶段，每位嘉宾各自为战，但不限制结盟。


    节目组不会公开嘉宾们手中的财产数量，但嘉宾们可自由选择向其他人公开。值得一提的是，嘉宾们持有的财产将直接影响约会，因此结盟和透露财产的后果自负。


    在约会阶段，嘉宾们手中的资金将会被公示，每位嘉宾可在“邀约方”和“赴约方”中选择其一，用手中的钱筹备约会或为赴约做准备。


    嘉宾不可与复数人约会，因此，目前仅七位嘉宾的节目必然会出现一人落单的情况。


    【节目组搞事情啊！】


    【必然会有一位男嘉宾无法约会诶，这下顾泽和许晨阳危险了】


    【就看欣欣的选择了，唐芦枝肯定选叶少，叶少也肯定选欣欣，所以如果欣欣愿意和叶少约会，那唐芦枝多半会选许晨阳，顾泽就要落单了】


    【笑死，隔壁何乐怡和程远舟都散发着一种“非得找个人约会吗”的表情，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导演，说是创业，这不就是大富翁改版吗？”听完规则介绍，何乐怡举手，“好没意思啊，扔骰子赚钱亏钱一点都不真实。”


    导演似乎是因为经常被她挑刺，提前预料到了这个问题，清了清嗓子，“何老师，这世界上大多数投资，再怎么精心算计策划，都改变不了盈亏瞬息万变的事啊——这难道不是和扔骰子有着共通之处吗？”


    何乐怡：……


    导演难得扳回一城，愉快地背起手，对嘉宾们说：“好了，大家即将面对瞬息万变、各自为战的局势了，现在就请各组嘉宾分配薪资吧。”


    分钱问题上，许晨阳是最不用烦恼的。由于陆晓婷的退出，他这一组只剩自己，赚了多少就是多少。


    那天被秦云渺一番话点透，回到餐厅后他不出所料挨了一顿骂，此后改过自新勤勤恳恳工作大半天，最终因为无理由离开扣除的三分之一工资，到手180元。


    “这人傻呀，都当服务员了，还不拿自己的名气去搞点粉丝福利，收点小费。”秦云渺吐槽。


    导演：……


    【笑死，许晨阳好惨，我看他这种体能好的健身哥都忙到气喘吁吁，最后一看一百八】


    【还好不是二百五，否则真成小丑了】


    【yysy，陆晓婷是真恶心吧，要不是她教唆，许晨阳就不用被扣钱了，他好像是唯一一个没因为干活的时候出错被扣钱的吧】


    【应该让秦云渺给他支点招的，卖个艺多好，还能把被坑罚的钱赚回来】


    “顾老师，我们平分吧。”在剩余的三组嘉宾中，黎欣开口。


    她和顾泽分到的工作是家政，顾家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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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政工作中，显然是黎欣出力更多。


    付出更多的她主动提出平分，弹幕自是一片夸的。


    “这……这不好吧。”顾泽犹豫道。


    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工作中出的力微乎其微。同时，他也是个自尊心强的人，平分工资就相当于他白嫖黎欣的劳动成果。


    可若不均分，换成按劳分配，他恐怕是根本拿不到下一任务的启动资金。


    “如果顾老师觉得过意不去，不如这样，我们平分，但在创业阶段合作，保证到最后都不背叛，如何？”黎欣掩下神色中因为掌控走向产生的快感，笑道。


    让对方感到愧疚，便能掌握主导权，她想。


    或许，在恋综结束之后，还能利用现在的情分，让顾家的资源为自己所用。


    “好。”顾泽权衡片刻，最终选择在摄像机前点头。


    扣除清洁不达标的30元，两人一共收入470元，均分到两人手中，各235元。


    “我们按劳分配，我263，他280。”何乐怡对导演说，跑到镜头前，展示起一张夹在卡西欧计算器里的薄纸，“明细在这里。”


    程远舟赞同点头，难得直抒胸臆，发表观点，“工作中，按劳分配最合理。”


    【笑死，上一秒，你俩最和谐，嗑一下，下一秒，按劳分配，划清界限】


    【这两个人甚至还写了明细，他们真的，我哭死】


    【不过有一说一，按劳分配确实是最公平的】


    【什么超绝冷漠无情合作关系，导演都要看哭了，暧昧不了一点】


    【笑死，导演想看嘉宾为了分钱针锋相对或者深情暧昧，结果要么客气平分，要么超绝打工人边界感】


    【导演：最怀念剪辑版的一集，直播根本没有粉红泡泡】


    何乐怡说罢，看向唐芦枝，试图用意念传达按劳分配的美妙之处。


    正常人都看得出唐芦枝出力多，叶勋只起到一个在场的作用，甚至后来还因为黎欣的一个电话中途翘班。


    不要让渣男白嫖啊！


    原著中，唐芦枝的确选择了和叶勋平分工资，在后续的分组洗牌中被渣男背刺，成了“白手起家”这个环节的垫底选手，被她剧情中的搭档顾泽嫌弃，也被网友嘲讽。


    “859，现在他们的任务都变成个人战了，剧情都变了，来个选项改变一下枝枝要和渣男平分工资呗？”秦云渺在心中呼唤系统。


    「这还是宿主您第一次主动要求剧情选项。」系统模拟出放烟花的音效，「系统会牢记的。」


    秦云渺：……


    下一刻，剧情选项如期而至。


    小说女主将要与小说男主平分工资，但小说女主作为出力更多的一方，这显然并不合理。因此，作为小说女主闺蜜的你：


    1.抢劫节目组，所有钱都是你的


    2.现场洒纸币，抢到多少是多少


    3.为阻止金钱引发的纷争吞金自尽


    “谢谢你给我了一个正常的选项。”秦云渺面无表情地闭上眼，“可是，现在谁还会随身携带大把现钞呢？”

 26. 第 26 章

    「身上没有现金宿主您自己的问题。」见秦云渺无能狂怒，系统不为所动，「豪门大小姐当众撒钱的戏码，这不是小说里很常见的桥段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秦云渺无语，“不能用电子支付代替纸币吗？”


    「您觉得电子支付可以做到‘撒纸币’吗？」


    “建个群发红包不行吗？撒钱和抢红包的本质差不多吧。”


    「驳回。」系统无情道。


    秦云渺深深叹息，无奈排除看上去最正常的选项2。依选项的时限，她可没能力找到足够多的现金。


    “选1。”她对系统说。


    系统似乎有些疑惑：「宿主，您这次既然选择当众犯罪？」


    “什么？你希望我次次奔着害死自己去吗？”秦云渺咬牙。


    「节目组发的都是些纸钞，吞下去是死不了的。」


    “你知道纸币上有多少细菌吗？很恶心的好吗！”秦云渺面无表情。


    她这次的选择当然不是“纸币很脏”那么简单。从前几次的选项来看，只要她有实施选项的主观故意和实行行为，那么就算中途被意外影响而未能完成选项，也算她成功改变剧情。


    换言之，只需要让他人不得不阻止自己“抢劫”，就能解决这次的选项。


    “枝枝，听我一句劝，按劳分配才是社会主义的未来。”秦云渺赶在闺蜜说话前，混到镜头前，“你好好想想，打工的时候，叶勋有付出什么吗？他除了和个二世祖似的坐角落里cosplay空气，就是上班到一半中途离开——这种人，倘若你和他平分工资，只会助长不劳而获的风气！我们节目可是面向全年龄阶段观众的，枝枝你也得替节目组和观众考虑嘛。”


    【yysy，秦云渺好骂】


    【求唐芦枝别恋爱脑了，听你闺蜜一句劝，别给渣男白嫖】


    【虽然感觉秦云渺最后纯是在硬扯大道理，但她说得确实没错……】


    【这么一看叶勋确实渣，吃软饭啊】


    “诶？可是……”唐芦枝显出为难的神色。


    意料之中，秦云渺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言论并没有治好闺蜜的恋爱脑，但她本身也没指望唐芦枝被自己说服，只是在为此后要做的事做铺垫罢了。


    「抢劫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实行胁迫手段强取他人财物。宿主，您得去胁迫导演，而不是劝导女主。」系统道。


    “是是是，算你懂抢劫罪的构成要件。”秦云渺在心中敷衍道。


    她上前，拍了拍闺蜜的肩，随即用整只手臂勾住对方的脖子，朝导演露出一个八分扭曲两分整活的笑，气成丹田，另一只手贴心地捂住唐芦枝的耳朵，“导演，打劫！把节目组所有的现钞给我交出来！”


    导演：……


    这大小姐又发什么疯？


    「宿主，选项的要求是抢劫节目组……」


    秦云渺话锋一转，邪笑道：“不过，既然钱是枝枝赚的，那归属权理应在枝枝手上——来吧枝枝，把钱交出来。”


    嘉宾不算节目成员吗？当然算！那么抢劫嘉宾的钱怎么不算打劫节目组呢？


    「宿主，您的演技……咳咳、实在是太好了……惊为天人。」


    唐芦枝眨眼，歪了歪头，似是不解，随即，她的脸上流露出温和而纵容的神色。


    刹那间，看向唐芦枝的叶勋生出某种并不美妙的预感，如同他曾数次被秦云渺坑害时的感受。


    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镜头前的形象，倒不如说，如果他现在不牺牲些形象，那此后付出的代价必定更多。


    “秦大小姐，你能不能别再干扰我们节目了！你既不是嘉宾，也不是工作人员，三番五次插足进节目算什么意思？”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是我错过什么了吗？为什么秦云渺短短两句话就让我看不懂这个节目的罚站了？】


    【前面的，不是你的错觉，我也看不懂秦大小姐在整什么活】


    【有一说一，感觉叶勋说得没错，秦云渺这次的行为确实挺烦的吧，嘉宾好好地进行环节，她非要插一脚】


    “只要不是直接帮助嘉宾，其他人的出镜是被允许的，这可是节目的规则——叶总签合同之前没看介绍吗？”秦云渺冷笑，“况且，只是提出要求，决定权在于枝枝，你怎么就先急了呢？”


    她很清楚，按理说，恋爱脑的唐芦枝是不会把钱乖乖交给自己的。


    所以，只需要在对方拒绝时强抢节目组还没下发给她和叶勋的钱，最后在闺蜜的请求下，给出“不许分给叶勋”的威胁并把钱还回去，就能完美达成“抢劫”选项，还顺便解决让叶勋白嫖的问题。


    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了解为基础的缜密完美计划。


    然而，唐芦枝的一句话却将她心中的完美计划击得粉碎。


    “渺渺想要钱，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吧。”闺蜜小声自言自语着，随即对导演道，“作为在工作中出力的人，我想把工资给渺渺——规则中好像没有不允许这样做。”


    她在秦云渺愣神之时，轻巧地挣开对方勾住她脖子的手臂，拿起节目组放在桌上的四张百元大钞和一张五十元，放到对方手中。


    秦云渺：？


    叶勋：？


    直播间观众：？


    【唐芦枝belike：恋爱脑和闺蜜脑打架，最后闺蜜脑略胜一筹】


    【笑死，秦云渺那个表情，估计是也没想到唐芦枝真愿意给】


    【翻车了hhhh】


    【《她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纯粹的溺爱hhh，不管是整活还是什么原因，总之她要就给，唐芦枝你别太爱了】


    【直接改变节目规则哈哈哈，谁能想到嘉宾会选择把钱给最不缺钱的助理】


    “这……我们节目确实没禁止……”导演被唐芦枝惊为天人的举措震得一时无言，他花了不少功夫才让大脑恢复运转，“把钱全给秦大小姐，那唐老师你的游戏启动资金怎么办？”


    唐芦枝无辜地回望导演，语调充满信任：“渺渺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秦云渺：……不，我没有。


    “系统，我现在选3把钱吞了，还来得及吗？”她在心中悲痛道。


    系统无情拒绝：「选项一旦选择，不接受更改。另外，请宿主注意，选项1是‘抢劫节目组所有钱’。」


    自己捅出的直播事故，跪着也得圆上，秦云渺握着四百五十元欲哭无泪，强行演出气定神闲的模样：“导演，要不你把节目组剩下的现金全都给我？”


    “你要那么多现金做什么？”导演疑惑，视线在大义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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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的秦云渺和若有所思的唐芦枝身上逡巡，蓦地，他像是恍然大悟般，扬手道，“行吧，去把我们准备的现金拿来。”


    【剧情改变进度11.8%】


    莫名其妙完成剧情选项的秦云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啊？”


    导演转身，背对秦云渺，深沉道：“没事，我懂——秦大小姐，是我迟钝了，想想之前那么多直播事故，你现在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


    他随手拿起节目组的小白板，充当羽扇一类的东西，浑身上下仿若散发出某种意义不明的光辉，“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没必要思考和疑惑啊！”


    “我也觉得，你肯定是在谋划什么——暂停录制那几天我看了‘天风海雨’的帖子，分析得太有道理了！”吃瓜群众许晨阳握拳，点头赞同，并充分发散他清奇的脑洞，“是这些纸币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们被卷入了什么□□案？还是叶总和唐老师平分工资会有什么后患？”


    【？我怎么感觉许晨阳的脑子变好了？他能想到这些？】


    【是不是之前嘉宾打工的时候，秦云渺和许晨阳说的那些话让他开悟了？】


    【然后他去看了天风海雨大佬的分析帖？我建议这帖子申遗，从第一天晚上开始，到现在还在发力】


    【我们节目两大瑰宝：一是秦云渺的卡西欧计算器，二是天风海雨的分析帖】


    【神秘，太神秘了！如果只有许晨阳说这话，那我或许会觉得他是脑子抽风，但他和导演都这么说，我还真被说服了】


    【秦云渺难道真的在谋划什么？】


    “我劝你少脑补。”秦云渺的嘴角抽了抽，“本来脑子就不够用了，还去看‘天风海雨’那篇帖子，真不怕CPU烧了……”


    然而，像是在印证许晨阳不着天际的猜想般，唐芦枝握着秦云渺的手，让日光透过纸币，她疑惑道：“渺渺，节目组的这些钱是不是□□？你看这两张一百元的编号一样的。”


    “不可能！”听闻此言，导演瞬间回头，“为了契合主题，节目组准备的可都是真钱，哪来的□□！”


    “这些钱是我们打工的地方发的吗？”唐芦枝问。


    “不是，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准备的。”导演助理摇头，“严格来说，是节目组为了拍摄，给你们打工的地方付钱，所以我们没有从他们那里拿到过现金。”


    “那怎么会？”导演皱眉。


    “肯定是有人动了这些钱。”导演助理笃定道，“节目组的备用现金都是真钞，我从银行里取出来的时候和他们一起，之后就一直放在准备室的包里没动过……”


    她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是有人偷偷进入准备室，动了这些钱。


    【我去我去我去！又是直播事故！】


    【如果抓到犯人，又是很刑的局了吧！】


    【我看的这还是恋综吗？】


    “你确定是在一直放在准备室的包里？”导演确定道。


    “千真万确！”


    “去查监控。”导演迅速走向准备室，半是自语半是后怕道，“还好前两天听了喻总的吩咐，给别墅装了监控——喻总真是料事如神。”


    听闻此言，叶勋僵在原地。


    今早，他为了黎欣，进过准备室。


    【剧情改变进度13.8%】

 27. 第 27 章

    节目组现金中的假/钞不止一张，而纸币数量的总数却没有变化。


    换言之，有人用假/钞偷换了节目组的钱。


    四组嘉宾赚得工资总额在两千元上下，节目组提前准备了五千备用现金。


    被替换的真钞超过四千，属于“数额较大”，必定入刑。


    导演在统计完金额后就已报警，刑事案件意味着相关人员需要被调查，而叶勋恰好在监控安装启用后进过准备室，甚至那个装着备用现金的包上还有可能检测出他的指纹。


    他是叶氏的总裁，无论犯人是谁，只要他因为监控被当作嫌疑人调查的事传出去，势必会影响到叶氏和他自己。


    该死，秦云渺是怎么知道的？她是什么时候设下这个局的！


    监控是喻雁行要求装的，秦云渺认识喻雁行，还在那天的随机约会中被喻雁行邀请。如果不是秦云渺游说了喻雁行，那就代表着他们两人联手。


    显然，后者对于叶勋来说更为不利，但这也是更合理的推测。


    喻雁行是唐芦枝的表哥，秦云渺是唐芦枝的闺蜜，他们二人知道自己将唐芦枝当作黎欣的替身，因而联手针对自己。


    叶勋从小顺风顺水，从未在解决困境和对付敌人上受过挫，可现在，他却蓦地生出恐惧——他觉得自己赢不了他们。


    “叶总，今早，您进过准备室吗？”


    像是要彻底击垮他一般，导演的声音响起，眼中倒映着暂停了的监控录像。叶勋浑身一震，不得不咬牙点头。


    假/钞与他无关，但面对导演的质问，他无可辩驳。


    监控录像上，他背对着镜头，被他身体挡住的，正是放着备用现金的包。


    “那么，叶总为什么会去节目组的准备室？又是怎么打开上锁的门的呢？”导演继续问道。


    【我去我去！不会是叶勋干的吧？】


    【妈呀，四千多□□……】


    【叶勋堂堂叶氏总裁，没必要换假/钞吧？】


    【但他现在不能排除嫌疑啊，监控上他可是拿了节目组那里的别墅钥匙串去开门，还走到那个包跟前不知道做什么】


    【这恋综nb啊，和死神小学生坐一桌吧，暂停录制是因为案件，复播第一天有惹上刑事案件了】


    叶勋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回答。无论是编造谎言，还是实话实说，不过是在两害之中取其轻。


    他背着其他人偷偷进入准备室，是因为那通来自黎欣的、让他在打工中途离开的电话。


    当时，黎欣正在前往下一家打扫的路上，想趁此背会台词，却发现自己的电影剧本似乎遗落在什么地方。由于她曾拿着剧本与叶勋见过面，便打来电话，询问叶勋是否记得剧本在哪里。


    叶勋的确有印象，两人聊天时，黎欣似乎将剧本放在桌上，夜深后她先行离开，却忘了带走剧本。而叶勋又在那里坐了一会，后来几名工作人员来收拾节目组的用具，他便也回了房间。


    这样看来，是工作人员把黎欣的剧本当成道具，一起收走了。


    他猜想剧本应该被放在节目组的准备室，本该直接说出猜测，让黎欣联系导演。可心中那想在白月光前展现自己的心思作祟，他头脑一热，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会帮她找到剧本。


    这也就导致他早早来到别整，偷拿走别墅各房间的钥匙串，打开准备室锁着的门，一通翻找后拿回黎欣的剧本。


    这当然比被扣上假/钞问题相关嫌疑人的帽子好上太多，可导演已然报警，监控也拍到了他，再怎么也逃不掉调查。


    更何况，说出实情，意味着他在黎欣面前颜面尽失。黎欣原本找到剧本的欣喜，会瞬间变成对他偷拿钥匙开门翻找的不耻。


    “呦，叶总，没想到堂堂总裁还会不允许偷钥匙开门啊，这下别家公司可得当心些了，变得你像现在一样，趁着没人，偷偷去翘人家公司的锁。”


    秦云渺的嘲讽适时响起，叶勋死死咬住牙，“我没动节目组的钱，警察要查便查吧！”


    “您可是坐拥叶氏的总裁，当然不会觊觎节目组区区五千的现金，也费不着为了在节目里整活，去弄来四千多假/钞。”秦云渺勾起唇角，“可是，我们讨论的可是您偷钥匙进上锁房间的行为。”


    原著中没有假/钞的这个桥段，但却有叶勋进准备室为黎欣找剧本的剧情，因此她认为节目组的□□与叶勋无关。


    就算想要打击一个人，在明知对方没有做的情况下将某件事推到其头上，一时间降低对方的风评，这是下策。因为在真相大白后，背负莫须有罪名的人能够很轻易地利用真相的反转制造观众的愧疚，从而博取同情，提升风评。


    所以，最简单地做法，是表明自己认为叶勋和假/钞事件无关的立场，去攻击叶勋确实做过的事，至于假/钞案件的真相，就交由观众自行猜测。


    “是啊，叶总你怎么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节目里那么多女孩子，你能用什么担保，偷了钥匙不会用在开女孩子房门上？”许晨阳没有放过任何针对情敌的机会，“先说好，你的什么人品什么家世一文不值，如果这些有用，要什么警察！”


    然而，他却没有收获意料之中的反应，反倒让嘉宾和工作人员们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他。


    “怎……怎么了？”许晨阳被盯得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补充，“我可没有歧视的意思啊，偷钥匙开男性的房门当然也不行！”


    【剧情改变进度14.8%】


    “哇哦。”何乐怡率先朝他竖起大拇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确实，怎么感觉你的脑子好用点了。”秦云渺点头。


    许晨阳：……


    别以为自己听不出来这是在骂他啊！


    【hhhh笑死我了，秦云渺和何乐怡不知道是夸还是骂】


    【有一说一，许晨阳能搭上秦云渺的脑回路接话，还说得有板有眼是我没想到的，莫不是真被秦云渺点化了？】


    【许晨阳好骂！虽然不知道叶勋为什么要进准备室，但他确实干出偷拿钥匙开门的事了，万一下一次去开嘉宾们的门呢？】


    【好歹是豪门大少爷，不至于吧……】


    【笑死，你想想他对唐芦枝渣成什么样，就他还能用什么担保自己不会偷进女嘉宾的房间？】


    【所以还有没有人记得假/钞的事，到底是谁干的？】


    秦云渺挂着直播间看弹幕，她对观众们几乎一边倒抨击叶勋的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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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满意，却也与几条关心假/钞事件的弹幕产生出同样的疑惑。


    “859，那些假/钞是什么情况？原著里没有这一段剧情吧？”她在心中问系统。


    「是的，原著中没有这段剧情。」系统肯定道，「但宿主对剧情的改变已将近百分之十五，角色和情节也会被影响，自然也会有新情节产生。您看许晨阳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他在宿主您的点拨下，不是清醒了不少吗。」


    “你的意思是，这也是蝴蝶效应？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秦云渺无语。


    她在心中叹气，她可不认为虐文中突然出现毫无头绪的刑事案件会是蝴蝶效应。但以她对系统的认识，对方一旦摆出这样的态度，便代表着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自己套不出更多信息。


    不多时，附近派出所的警察来到别墅，对现场进行勘验，取走监控录像。


    大概是小说男主的光环加持，叶勋似乎在翻找剧本的过程中没有接触那个包，包上没有发现他的指纹，监控中他也没有动过那个包。


    直播再次中断，直到现场勘验完毕，一番问话后，所有相关者被要求处于随时能够接受问话的情况，恋综的拍摄才得以继续。


    【好奇真相！速速把真相端上来！】


    【好奇+1】


    【犯人到底是谁？叶勋会因为偷钥匙被罚吗！】


    “案件还在调查，我们先进行下一环节。”与直播间热情高涨的观众不同，经历了两次案件的嘉宾和节目组人员都显出急于完成拍摄的无奈，导演带着几分有气无力，宣布游戏开始。


    秦云渺趁直播中断时将450元全数还给唐芦枝，而叶勋早已没有力气再在她们面前挣扎游戏启动资金。虽然意外连连，但选项最初的目的却莫名达成。


    “枝枝，别让着叶勋。”游戏开始前，秦云渺低声嘱咐闺蜜，“只要你赢了，主动权就在你手中，钱够多，你想邀请谁就邀请谁。”


    “好。”唐芦枝点头。


    “投资金融最不稳定，风险太大，尽量避免。”根据对原著的了解，秦云渺提醒道，“选你熟悉的领域投资——譬如那部青春校园电视剧。”


    小说中，为了凸显男主的总裁光环，其他人在选择投资金融产业时往往以失败告终，而只有叶勋稳赚不赔。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熟悉的领域投资，这只是秦云渺的推测。这个游戏的运气成分占比很大，但原著中投资了运动品牌的许晨阳和投资电视剧的黎欣最终大赚，她便猜设定中是否存在“嘉宾投资熟悉产业能够赚钱”这一条。


    退一步来说，不管这样的猜测正确与否，选择熟悉的领域，至少在镜头面前有话说，能获得观众的好感。


    “创业”游戏扔骰子的顺序取决于嘉宾们的初始资金，从高到底，唐芦枝450元，程远舟280元，何乐怡263元，黎欣和顾泽235元，许晨阳180元，叶勋0元。


    唐芦枝率先扔出骰子，根据秦云渺道提示，直接花费200元投资了电视剧。


    【剧情改变进度15.3%】


    不远处，秦云渺缓缓勾起唇角。


    闺蜜选择的电视剧，正是原著中令黎欣大赚的投资。


    真听话，她想。

 28. 第 28 章

    【我去，叶勋运气是真好啊】


    【欣欣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欣欣还遵守和顾泽的同盟诶！不过顾泽的投资不太好，感觉拖后腿了……】


    【我们欣欣就是人美心善，不会因为自己飞黄腾达打破约定！】


    几回合下来，黎欣和顾泽在游戏之前的同盟稳固，而身为白月光的光环却令黎欣赚到的远多于顾泽。


    同样，拥有光环的小说男主叶勋，即便开局没有启动资金，也如同撞了大运般凭空抽到天降资金的牌，一跃获得大笔钱财，在接下来的投资中也百发百中。


    相比之下，配角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许晨阳重归智商困难户，好不容易靠因为兴趣而投资的运动器材产业赚到钱，却又被其他胡乱投资的项目亏光。


    “我再也不炒股了！”何乐怡更是可悲地发现股票一片绿，被工作人员收走几张纸钞后，抱怨道，“现实中不敢碰也没本金，来游戏里玩玩，没想到输那么惨，这能对吗？”


    “炒股本来就是这样，盈亏自负。游戏里还没办法让你分析行情，全凭运气。”安心搞事业缓慢赚钱的程远舟接话道，“你真有胆量。”


    “我就是玩玩啊！”何乐怡跳脚。


    一旁的唐芦枝不知从哪摸出了卡西欧计算器，于是何乐怡双手合十祈祷道，“伟大的随机函数之神，救救我的运气吧！”


    然后她亏得更惨了。


    计算器最初的持有者秦云渺：……


    【hhhhhh笑死我了，计算器神教】


    【然而并没有任何作用】


    【yysy，不觉得何乐怡的运气有点惨吗？对比叶勋和黎欣，其他人简直倒霉】


    【确实，我都不知道唐芦枝那个看上去就能大赚的电视剧是怎么收益缓慢的】


    此刻，秦云渺并没有直播间观众那么轻松愉快。她知道，很快，原著中游戏的第一次冲突就要出现了。


    当“创业”游戏进行到第七回合时，黎欣会在剧情的安排下抽到风险牌，投资项目断崖式亏损。


    亏损金额虽不至于令她无法继续游戏，但她也不免露出为难的神情。


    由于游戏进行中嘉宾们的资金不公开，一直关注白月光的叶勋便以为对方陷入困境，自说自话地打起用唐芦枝的项目帮黎欣的算盘。


    他自己的钱全都投给了黎欣的项目，手头没有资金，便游说唐芦枝投资自己的项目，再用这笔钱投资黎欣亏损的产业，给白月光送钱，四舍五入和节目第一天的早餐一模一样。


    而由于嘉宾手头资金并不公开，大多观众没有意识到叶勋的行为，只当叶勋和黎欣的糖嗑起cp，笑话唐芦枝不懂投资亏钱。


    “诶呀，总是听人说投资有风险，现在我自己也体会到啦。”黎欣自嘲道。


    在节目组工作人员收走她将近一半的资金时，她脸上的胸有成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悦。


    但她很快调整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因为运气太好，难免会惹直播间别家粉丝和一部分路人不快，一旦自己失手，他们会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涌来，冷嘲热讽。


    这时候，过于风轻云淡会被人说“装”，而太在意又会被人说“作”。所以，先自嘲，做出无奈又有些失落的模样，却不能太过，这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毫无疑问，她的反应相当迅速且完美，这落进叶勋眼中，又别有一番风味。


    他安慰了白月光几句，转而面对唐芦枝撑起笑脸，推销道：“芦枝，轮到你了。我这个项目涨势不错，你要不要一起参与，互利共赢。”


    “859，这段剧情会出现选项吗？”秦云渺在心中问。


    「宿主您想要用剧情选项改变接下来小说女主被小说男主坑钱的剧情吗？」系统明知故问。


    “废话！”秦云渺想，“不然留着死渣男过年吗？”


    「您确定吗？」系统似是发出了一声叹息，不知为何又问了一遍。


    “当然确定——赶紧地，选项端上来！”


    于是，眼前熟悉的褪色感袭来，剧情选项随之浮现。


    恋综“创业”游戏中，小说男主欲坑小说女主的资金，以刷白月光好感，身为小说女主闺蜜的你：


    1.为许晨阳购买六个核桃，期待他的脑子能够揭穿小说男主


    2.帮小说女主在现实投资小说男主的产业


    3.突入游戏，人工干预小说女主的骰子


    “859，我怎么感觉这次的选项格外敷衍？”秦云渺在心中吐槽。


    首先排除选项2，就算叶勋有男主光环赚得多，她也绝无可能投资此渣男的产业。其次排除选项1，许晨阳的脑子根本指望不上，六个核桃也没用。


    “选3。”她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


    区区干预骰子，顶多是被观众骂加上被节目组罚钱，她根本不在乎这点骂名和钱，比起此前要她命的选项轻松得多。


    秦云渺随手拿起地上的空塑料瓶，走近镜头，在唐芦枝丢出骰子的瞬间，凭借自己从小到大不善体术的投掷能力，将矿泉水瓶砸向骰子。


    「哇塞，宿主竟然命中了呢。」系统毫无感情地夸赞道。


    秦云渺：……


    这家伙绝对是在骂自己吧！


    【？？？秦云渺又作什么妖？】


    【虽然我大概猜到叶勋要干什么渣男事，但这次我还真不能站秦云渺。我们就是看个乐，多点节目效果不好吗？何况规则里也没让艺人助理这样干预节目啊】


    【+1，唐芦枝脾气也是真好，换我要发火了，好好玩游戏被打断】


    【yysy，这种拉投资去投别的项目还挺常见的，不算什么吧】


    【别太把游戏当真了，如果唐芦枝真被叶勋坑，我们观众又不是瞎子，骂骂叶勋心疼一下唐芦枝就过去了……】


    【感觉秦云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掌控欲，难评】


    “秦云渺，你又做什么！”叶勋恼火道。


    “我做什么？钱多所以自愿被节目组罚钱呗。”秦云渺无所谓地耸肩，“倒是叶总，您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呢？”


    眼见叶勋一愣，似乎因为前几次的经历产生了某些心理阴影，她正欲追击，却猝不及防听见许晨阳的声音：“叶总，与其说共赢，不如说是你想忽悠唐老师把钱给你，你自己再找个机会白送给欣欣吧？”


    秦云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许晨阳这小子的脑子怎么突然变好了？


    “我只是普通的资金周转。”叶勋早已想过应对，游刃有余道。


    “你现在手头根本没钱吧？”许晨阳的余光落在黎欣身上，他其实也不确定，但为了寄到情敌，他咄咄逼人道。


    “空口无凭，你不要血口喷人！”叶勋用激烈的语气掩盖住心虚。


    他不确定许晨阳是否真的知道他没钱，又是觉得对方没这头脑计算他手中的资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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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又是觉得以对方的性格，不会坚持自己不确定的事。


    也正在此时，何乐怡冷冷开口：“你不仅没钱，还用机会牌贷了款吧？”


    “我记得你想拉芦枝姐投资的那个项目，规则是创业人手头流动资金大于100时才盈利。而你在上个回合已经负债，换言之，这个回合结算时，你的项目必然亏损。”程远舟瞥了唐芦枝和何乐怡一眼，补充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叶勋咬牙。


    何乐怡勾唇，晃了晃卡西欧计算器，“首先，我从小数学好，其次，我会用计算器。”


    叶勋：……


    “在自己负债的情况下，忽悠别人投资你必然亏损的项目，还想把这笔钱私用。”何乐怡乘胜追击，“这都属于违法行为了吧？”


    【我去！计算器神教堂堂归来！】


    【稍微理解秦云渺了，她估计有在心算叶勋手上的钱，发现渣男自己欠债还忽悠唐芦枝给他钱才爆发的】


    【好吧，这么一看确实恶心，负债加上必亏项目，和那种欠一屁股债然后去诈骗的赌鬼没什么区别吧】


    【好吧，天风海雨大佬的帖子还是神，我看直播根本没想到去算叶勋的钱，光乐了】


    【那唐芦枝和何乐怡怎么说？一个给计算器，一个皈依计算器神教，笑死】


    “这也行？”秦云渺乖乖上交罚金，确定唐芦枝已无投资叶勋的意愿后，躲在角落阴暗地刷直播，结果因为逆转的风评目瞪口呆，“我都这样干扰节目了还不骂，他们不是脑补成瘾就是抖M吧？”


    「您希望弹幕骂你？如果是这样，那您才是抖M吧。」系统无语。


    “怎么可能！”


    正当秦云渺挂着直播间，和系统在心中聊天时，游戏接下来的回合平稳度过。


    而在最后那个回合开始的瞬间，何乐怡却突然双手合十，吐舌道：“抱歉啦芦枝姐，接下来我可要彻底站到你的对立面了！”


    “你第一回合投资的那个电视剧项目，就由我们拿下了。”程远舟神色冷淡，“提醒一句，他们几个好像要联手搞垮你其他的项目。”


    秦云渺心下一惊。


    与原著不同，现在启动资金带来的先机、开局的投资、中间的稳扎稳打令唐芦枝的财产远高于其他嘉宾，而这竟然导致了原本中立的何乐怡和程远舟打算瓜分她的项目。


    换言之，唐芦枝现在处于被其他所有嘉宾针对的境地。


    原著中并没有这样的剧情，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唐芦枝无法解决被针对的局面，她的游戏结果只会比原著更糟。


    ——她甚至可能以负债的形式开启下一个约会环节。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接受节目组的惩罚，并且在约会环节中毫无可用资金，最终要么无人原因与之约会，要么因为在约会中无法花一分钱，沦为全网笑柄。


    “859，这是为什么？剧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系统没有出声回答。


    方才选项过后纹丝未动的剧情改变进度条像是突然开了闸，数字疯狂涌动。


    【剧情改变进度16%】


    【剧情改变进度16.1%】


    【剧情改变进度17%】


    ……


    【剧情改变进度20%】


    秦云渺呼吸一滞，在上涨的进度下，宛如一个溺水的人。


    随着剧情改变的进度，不属于原著的剧情出现了。

 29. 第 29 章

    最后一回合，唐芦枝率先丢下骰子，这也就意味着她在接下来其他嘉宾行动的时候只能防守。


    何乐怡没有手软，在她经过自己占据的各自时，毫不留情地收走过路费。


    接下来行动的黎欣露出一个歉意的笑，说道：“抱歉唐芦枝，实体产业这部分市场份额，我就抢走啦。”


    她看向同盟的顾泽，与对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于是，顾泽在自己的回合支付黎欣提供的违约金，终止了唐芦枝和他的贸易合同。


    叶勋和许晨阳看着顾泽，纷纷展露出不悦的神色，大抵是在嫉妒对方与黎欣稳固的合作。


    【再这样我要嗑了！好默契的眼神啊啊啊】


    【叶勋和许晨阳都吃醋了hhh，我们欣欣的魅力就是大！】


    【唐芦枝这得奔着破产去了吧，风水轮流转啊】


    如何乐怡和程远舟的预告般，两人在接连的行动中，一个用风险牌替唐芦枝投资的电视剧加上电视台管控debuff，另一个则干脆利落地让电视剧失败。


    而后叶勋的回合，他用抽到的牌再次贷款，花光手头的资金为黎欣买来一个额外回合，在镜头面前笑得殷勤：“我相信欣欣一定能让我们回本的！”


    “切，装什么装。”许晨阳撇了撇嘴，但他也同样听话地执行了黎欣拟定的计划，用更低的价格与唐芦枝进行商战。


    【我宣布这次叶勋更胜一筹，甚至贷款全压，他真的，我哭死】


    【什么叫信任.jpg】


    【只要欣欣用额外回合下手，唐芦枝必破产吧】


    【还好是游戏，如果是现实我要红温了】


    【有一说一，唐芦枝好惨，朋友喝喜欢的人全都联手针对她，不是游戏包破防的】


    【不得不说她情绪还挺稳定的，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约会怎么办】


    显然，造成眼前困局的人就是秦云渺自己。


    难怪在方才的剧情中，系统会重复向她确认是否需要剧情选项，给出的选项也一反常态的温和。


    那是在暗示她不需要也不该再介入这段剧情了。


    剧情的改变会导致其他角色和剧情发生变化，譬如许晨阳变得清醒。


    所以，假使秦云渺不介入，许晨阳、何乐怡和程远舟三人也会提出问题所在，解决这件事。


    「宿主，您现在明白剧情改变进度和选项的意义了吗？」系统无机质的电子音突然响起。


    “你是说过度改变剧情会对枝枝产生负面的影响？”秦云渺咬牙，“刚刚如果我没有提出选项，这段剧情会因为已有的剧情改变进度而自动偏向枝枝？”


    「是的。」系统平静道，「宿主，您也知道过犹不及这个道理。」


    秦云渺的呼吸愈发急促，“难道我就得根据你设定好的剧本和进程，一次次为了选项玩命吗？”


    「……」


    系统陷入沉默，秦云渺深吸一口气，暂时放下心中对于系统谜语人的不悦以及剧情改变进度的困境，决心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如果她不能扭转闺蜜被其他所有嘉宾针对的问题，下一环节的约会中，唐芦枝必然面临无人邀请或接受邀请的下场。而更严重的是，因为原著中并未发生的陆晓婷事件，必定有一名嘉宾无法约会，且节目进程缩短，接下来的约会就是恋综的结尾。


    倘若唐芦枝成为那么无法参与约会的嘉宾，作为在节目的结局，很有可能会让此前改变风评的努力付之一炬。


    真是有一种还没触顶就反弹的美感。


    如果用投资和钱收买程远舟和何乐怡呢？但自己方才已经因为干扰唐芦枝掷骰子被节目组严肃警告了，被导演亲自盯着，不可能再干涉节目。


    那么难道要想办法瓦解黎欣四人的同盟？


    反正除了现在立刻马上买下节目，成为最大的金主爸爸改变此环节，秦云渺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当然，上述想法是不可能的做到的，毕竟谈项目签合同很费时间，这种时候钞能力也没用。


    「这样万策尽的局面，您想依靠选项吗？」系统突然出声。


    “你是故意的吗？”


    「剧情改变进度上涨得太快固然会产生问题，但危险与机会共存，至少能让宿主和您所期望的角色们尽早摆脱小说剧情的控制。」系统道，「只是……宿主可能需要做出些牺牲。」


    “你的意思是，虽然可以借助选项解决眼下的问题，但选项会比以前更恶心人？难道要我命还不够吗！”


    「说实在的，宿主，嘉宾们的‘创业’游戏终究只是一场游戏。」系统叹气，「我以为，以现在的情况，您已经不需要再进行剧情选项、改变剧情了。」


    “……什么意思？”


    「您是原小说中的背景板角色，本身受剧情的影响就小，只要您不介入剧情，就几乎可以做任何事而不受控制。」系统的声音毫无感情，「此前，您因为和小说女主的关系，被网友攻击。但现在，您已经因为此前的剧情选项，加之‘天风海雨’的帖子，风评逆转，被网友们追捧。」


    它停顿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我并不知道您为什么那么在意小说女主，为了她一定要改变恋综的结果——但现在的您已经不会被小说女主所牵连，您真的还需要继续改变剧情吗？」


    但枝枝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然要让她获得自由。


    没有任何犹豫的，秦云渺心中瞬间浮现出这个想法。


    但随即，她又下意识地思考起系统的话，她觉得系统说得对，她也了解自己，她根本不就不是一个能为了朋友多么无私、甚至屡次愿意用生命完成选项的人。


    “可是……不完成选项，我不是会死吗？”她无法解答这个问题，只得问。


    「如果您不主动要求剧情选项，您根本不会面临‘不完成选项就被抹杀’的问题——是您已经开始依赖选项了。」系统问道，「小说女主于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对。”秦云渺不知道原因，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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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比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吧。」系统再次发出叹息，「宿主，我们明确一下。嘉宾们的‘创业’游戏只是游戏，就算失败，也不会对风评有多大影响。问题在于从游戏中获得的影响约会的资金，对吧？」


    “的确。”


    「所以，您只需要改变小说女主因为没有资金，在约会中被当成小说男主和白月光对照组的凄惨局面。」系统陈述。


    下一秒，秦云渺的眼前再次灰白一片，剧情选项随之浮现。


    为了让小说女主在观众面前合情合理地自愿放弃约会环节，免于因为被嘉宾们针对破产，在约会中沦为小说男主和白月光的对照组，身为小说女主闺蜜的你：


    1.痛饮油漆并被小说女主送去医院


    2.咬碎水银温度计并被小说女主送去医院


    3.上吊并被小说女主送去医院


    ps：油漆、水银温度计、绳子都能在节目组准备室找到。


    秦云渺终于理解系统口中的“牺牲”为何物了。


    这不就是要自己闹出比渣男重要数倍的问题，好让闺蜜为了自己放弃参与约会吗！


    “……选3吧。”她对系统说。


    首先排除选项2，水银会挥发，如果自己要被唐芦枝送去医院，那闺蜜可能也会吸入挥发的水银，危及健康。


    至于选项1和3，对比之下，看上去还是3更不容易留后遗症……大概。


    「那请宿主去准备室吧。」系统的声音毫无感情起伏，「现在门没锁。」


    秦云渺突然想起假/钞事件，但她已经无暇顾及曾经在准备室被替换的近五千现金了。


    她悄悄离开拍摄现场，走到准备室。


    现场经过调查，少了许多东西，显得空旷。选项里提到的三样东西很好找，油漆桶堆在墙角，水银温度计放在桌上的医药箱里，一捆绳索被随意的丢在地上。


    秦云渺捡起地上的绳索，带着万分嫌弃，拍掉上面的灰尘，缓慢地扎出能塞进自己脑袋的圈。


    “我是不是应该查一下上吊的流程。”她在心中和系统吐槽，试图以此安慰自己，“啧，两辈子加起来没有过这种想法，我怎么知道上吊的方法。”


    「那您查吧。」系统道。


    于是秦云渺打开手机浏览器，敲字。


    也是就在她敲出第一个元音的时候，似乎有一股令人不适的热流顺着脊背窜上额头，她眼前发黑，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滴落。


    红色的液体顺着手机屏幕中键盘的位置滑下，秦云渺大脑空白，浑身沉重到失力，手机自她手中摔落，而她也终于意识到眼前瞬间弥散开的黑雾不是错觉。


    在失去意识前，似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感到自己被人接住，而那人大概就是唐芦枝。


    「这不就完成选项了吗？宿主。」同一时间，她听见系统宛若叹息般的温和声音，「短时间里三次改变剧情，负荷果然太大了，所以我才不希望您……」

 30. 第 30 章

    在失重感中漂泊了不知多久，秦云渺再次睁开眼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头晕目眩。


    她眨了几次眼，才让眼前恢复到能够视物的清晰状态。白色的天花板，铁质滑轨与水蓝色帘子，微微侧头，能看见输液瓶和垂下的软管。


    消毒药水的味道并不刺鼻，但这让秦云渺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回忆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只感到太阳穴传来阵阵系统，她重新闭上眼，在心中问系统：“我选项算完成了没？”


    「……」


    “859？”


    「您想问的只有这个？」系统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十分不满。


    秦云渺从善如流：“好吧，那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


    秦云渺：……


    真问了你又不乐意回答。


    “难道我被人偷袭了……应该不至于，好像昏过去之前看到血了，是错觉吗？”


    「不是错觉。」系统叹气道，「您短短一天就进行了三次剧情选项，身体自然受不了。」


    “改变剧情会给身体造成负担？这算是什么原理？”秦云渺在头脑的钝痛中思索道。


    「您还是继续休息吧，宿主。」


    系统道话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秦云渺的思维不自觉飘远，她再一次陷入沉睡。


    约莫十几秒后，有人走进房间，在病床房站了片刻，视线似是落在床上人的身上，又像是透过她看着什么。


    那人没待多久，很快便因为在口袋中震动的电话离开，走廊里隐约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处理好了？那行，我们不能留下痕迹——没事，我会让这个案子的功臣会变成渺渺的。”


    “行，那我挂了……明天我会去接机的，放心。”


    秦云渺醒来时已是深夜，手上的针不知何时被拔掉了，她的精神也好了不少，但还没来得及和系统对话，余光就见床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喻总？”


    喻雁行抬头，神色中透露着疲惫与无奈的苦涩。


    他合上手中的病历本，起身拿来一杯水，“是我，秦小姐有力气坐起来吗？”


    其实秦云渺觉得睡了许久的自己好得很，但某种本能告诉她，现在装病会更符合探病人类的惯常思维。


    她坐起身，接过水杯灌了几口，问道：“喻总怎么会在这里？”


    喻雁行看上去更加疲惫了，真诚道：“……探病。”


    可惜一看就在说谎，谁家总裁大晚上的会来看望一个点头之交的人。


    秦云渺自认他俩也不是很熟，对方有摆出一副明显另有隐情的模样，她对此没有多少好奇心，点头算是结束了这个问题，“谢谢喻总。”


    “不客气。”喻雁行接过她喝光的水杯，将病历本和杯子一起放到床头柜上，转身离开，“那么，秦小姐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我就先告辞了。”


    “再见。”


    待总裁大人关上门后，秦云渺拿起床头柜上的病历本，缓缓眨了眨眼。


    病历本上写着她的名字。


    “说实话，喻雁行翻我病历本是不是太没边界感了？不过我记得我病历本也不长这样……”她在心中和系统吐槽，话到一半，顿住，“哦，原来是临时办的，错怪他了，私密马赛。”


    「宿主，您原来的病历本不在吗？」系统问道。


    “应该在家里吧。”秦云渺随口回答，将看不出什么名堂的病历丢在床单上，抓起手机。


    诡异的是，她在医院里躺了一天多，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给她发消息。


    “我手机坏了？”她自言自语道，“我都躺这了，秦岁秋那小子也不来点关心慰问？”


    「小说女主也没给您发消息？」


    “说明她有事要忙。”


    「你们不是闺蜜吗？」


    “挑拨离间啊你！”秦云渺无语，“朋友就得天天发消息——知道什么是稳定的友谊吗？一段时间不联系也能确定彼此间不会疏远，不觉得这样更舒适吗？”


    「……」


    “回到之前的话题。”秦云渺按灭手机，“你真的不给我解释一下，所谓的‘负荷’。”


    「没什么可解释的，宿主以后不要再在短时间内多次进行剧情选项就可以了。」系统道。


    秦云渺挑眉，“不说明一下原理？”


    「和过劳晕倒差不多的原理。」


    “极限是多久内几次？”


    「我只能说，一段剧情中通过选项改变一次剧情是最合理的。」系统叹气，「宿主，您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吗？什么时候萌生出挑战身体极限的想法了？」


    “你这话说的。”秦云渺道，“我问这个问题就是在防止自己出事啊！”


    「……」


    “你今天沉默的次数好像格外多啊。”


    「宿主不想知道，在您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吗？」


    “你在转移话题？”


    “是的。”系统承认地干脆利落。


    但秦云渺确实被它转移了话题，“发生了什么？算算时间，恋综应该结束了吧？”


    「是的，恋综的拍摄已经结束了。」系统陈述道，「小说女主在‘创业’游戏中输了，但由于宿主做出的选项，她在准备室找到晕倒的您，并因为您昏迷不醒，无心恋综的约会。即便是七位嘉宾中唯一没有约会的嘉宾，观众也没有对她当作小说男主和白月光的对照组嘲讽，相反，他们纷纷为二位的闺蜜情动人。」


    「此外……」系统顿了顿，「还有一件事吸引了观众们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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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


    “什么事？”


    「宿主您间接抓住了假/钞事件都犯人。」


    “哈？抓犯人？”秦云渺缓缓打出无数问号，“我做什么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您在准备室晕倒之后，犯人为了消除犯罪痕迹出现，而正好被来找您的小说女主撞见，成功落网。」


    秦云渺：……


    “嗯，真巧。”半晌，她艰难地吐出评价，“不愧是小说世界，犯人就是大胆，警方还没结束调查，就敢跑回犯罪现场——所以犯人是谁？”


    「小说男主公司的员工。」系统解释，「这名员工给小说男主的公司做假账，用贪污得来的钱勾结印刷厂，制造假/钞。」


    秦云渺大受震撼，“这么刑？原著里有这情节吗？”


    「因为蝴蝶效应出现的全新炮灰反派，能用来凸显小说男主的危机和应对，也能用来为小说男主和小说女主制造助攻。」系统回答得风轻云淡，「当然，由于宿主的努力，叶氏现在也受到了案子的牵连，股价大跌，可喜可贺。」


    “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秦云渺嘟囔，“那这个人为什么要跑来节目组换纸币？”


    「因为小说女主喝小说女主都在这档节目里呀。」片刻后，系统给出了敷衍又合理的解释。


    秦云渺真心怀疑系统在说谎。


    想来，自从因为选项昏迷，醒来后都一切都显得那么离奇。


    周遭安静到过分的环境、莫名其妙解决的假/钞事件、没有收到任何慰问消息的手机、深更半夜坐在病房里翻自己临时病历的喻雁行、至今没有现身的唐芦枝……


    不会虐文剧情改着改着变成恐怖诡异故事了吧！


    「宿主，您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系统像是读出了她的想法，说道，「您仔细看病历的封面。」


    “……这什么医院？”秦云渺的目光落在病历封面上那华丽得宛如西方城堡的建筑照片上，她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医院的名字。


    「宿主，咱们根本就不是在医院啊！」系统叹气，「这就是某间装修得很像病房的房间，这本临时病历也只是一本普通的册子。」


    秦云渺：……


    「您再仔细看手机，没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吗？能收到信息才奇怪呢。」系统继续道。


    秦云渺默默下床，走向房门，使出浑身力气也无法与门锁抗衡。她又走到床边，拉开窗帘，对着底下不知多少层的楼陷入沉默。


    “所以，我这是……被喻雁行关在这里了？”片刻，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毫无疑问，您被绑架了。」系统沉痛道。


    秦云渺的嘴角抽了抽，试图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没有适格第三人，构不成绑架，是非法拘禁，哈哈。”

 31. 第 31 章

    「宿主，我没在和您开玩笑。」系统平静道，「您被关在这个空间有限的地方出不去，不就是被非法剥夺了人身自由吗？」


    “我何德何能被人非法拘/禁啊！你要说绑架我来威胁秦家也就算了，但我和秦家不合的关系不早就传遍豪门圈了吗？与其拿我威胁秦家，还不如去绑秦岁秋呢。”秦云渺开始在房间里踱步，烦躁地抓着头发，“不对，你也说了是非法拘/禁，说明他不是图秦家那点钱——我到底哪里惹到喻雁行了？而且他看着也不像会干出小说经典囚/禁桥段的人啊。”


    「宿主您这么确信是喻雁行做的啊？」系统冷不防说道。


    “我也不信好吗？问题是从我被关在这里到现在，我就见到过他一个人啊！”秦云渺道，“859，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犯人？”


    「嗯……总之喻雁行不是主犯。」系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心虚。


    “还是共同犯罪啊！”秦云渺欲哭无泪。


    她重新倒回床上，冷静下心绪，开始思考此事的疑点。


    系统给了两个信息，其一，是非法拘/禁而非绑/架，其二，是共同犯罪且主谋另有其人。


    根据剧情选项以及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景象，秦云渺是在节目组的准备室晕倒，随后被唐芦枝发现。


    她理应被送往医院，但事实是她虽得到了治疗，却身处一间伪造成病房的房间。


    换言之，在她昏倒被送去医院的过程中，必定出现了问题。


    送她去医院的是唐芦枝，所以难道有人中途绑走了她和送她去医院的唐芦枝？那唐芦枝现在会在什么地方？会不会遇险？


    喻雁行和唐芦枝有仇？还是受到了犯人的威胁？


    这场非法拘/禁针对的是自己，还是唐芦枝？


    系统似乎十分无语：「您对小说女主是真爱啊。」


    “什么？”


    「宿主您就从不怀疑小说女主吗？在你晕倒后，她才是最有机会动手脚的人啊。」


    “但枝枝绝对不会伤害我。”秦云渺笃定道。


    「……」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开门无果后，她抄起床旁喻雁行坐过的椅子，“砰”一声砸向门。


    感受着因为反作用力发麻的双手，秦云渺又砸了几次，制造出足够大的动静后，这才气沉丹田，吼道：“有人吗！”


    门外静悄悄，过了几十秒，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你也被关在这儿了？”


    秦云渺没听出那是谁的声音，只分辨出说话的人是个男性，“您哪位？”


    “苏砚……诶不对，说名字谁认识——我是XX大学毕业的医学博士。”那人道，“话说，你是谁啊？”


    那位霸总标配医生朋友？秦云渺眨了眨眼，“秦云渺。”


    “我去！秦大小姐您也被关这儿了？”苏砚露出看见亲人般的语气，“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被关在什么地方？病房？”秦云渺和苏砚对话基本需要扯着嗓子喊，似乎隔了不少距离。


    “好像是一间办公室。”苏砚道，“我一觉睡醒就在这儿了，还被人套上了白大褂——我说这办公室布置得不太专业啊，东西缺了不少。秦大小姐，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你住的那病房应该不太靠谱吧？”


    直到系统提醒才意识到不对劲的秦云渺默默转移话题：“你见过喻雁行吗？”


    “我靠不会是喻雁行那小子干的吧！”苏砚跳脚，“来这里之前我去他家吃饭来着，然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不会被下药了吧？哦不对，我应该是喝醉的，这家伙不会故意灌醉我吧！”


    “他刚走，之前在翻病历，看我醒来给我拿了一杯水。”秦云渺道，“在你去他家吃饭之前，《真实心动》最后一天直播完了吗？”


    “早就结束了。”苏砚道，“你是想问你闺蜜的情况吧？放心，她风评不错。”


    他顿了顿，又说：“诶对了，秦大小姐你那时怎么会突然晕倒啊？等逃出来要不要我帮你再看看？我现在待业，闲得慌也没收入。”


    “没事、没病，好得很。”秦云渺解释不清系统说的什么负荷问题，便随口敷衍。


    “诶呀，别仗着年纪轻就不注意身体……”


    苏砚显然还想念叨些什么，却被秦云渺打断：“对了，我这边有本病历，但看上去不是正规的。”


    她将病历上的字念了一遍，苏砚给出“的确不是正确病历”的结论。


    “秦大小姐，你说我们会不会是误入综艺节目，被当成什么群演了？”苏砚突发奇想道，“毕竟病历和房间都像是临时装修的。”


    “那你签合同了吗？”秦云渺反驳道，“而且，把我一个晕着的病患直接拉来拍节目，这不合理吧？”


    “病患？”苏砚道声音听上去十分疑惑，“秦大小姐，你昨天不就康复出院了吗？”


    秦云渺：？


    我失忆了？她在心中问系统。


    「……」系统沉默片刻，才回答，「在宿主因为改变剧情的负荷晕倒后，我被迫下线过一段时间。」


    “你还有被迫下线这说法？”


    「系统也是需要休息的好吗？否则系统都要变成监控了。」


    “……行吧。”秦云渺在心中叹气，“按苏砚的说法，我康复出院，但我一点印象都没，就记得中间短暂醒来过一次——难道真失忆了？”


    “秦大小姐？你还在吗？”


    苏砚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秦云渺放下心中和系统道对话，回答：“怎么了？”


    “我刚刚在电脑上找到你的信息了。”苏砚道，“我觉得百分之九十九是角色扮演，让我一个待业的医学牲和你一个刚进过医院的人扮演医生和病人，逃出这家医院。”


    “怎么说？”


    “我好歹也在医院打过工，不可能看不出，这电脑上的系统绝对不是医院用的那套，就是找了个程序员随便编的，有形无实。而且，电脑上查到你的信息也不对劲，像是故意要让我看出问题一样。”苏砚解释道，“所以我怀疑是个整蛊或者突击类型的节目，像《WeWereHere》那种一个人看信息一个人操作的双人解密游戏三次元粗糙版——秦大小姐你找找门锁或者什么地方是不是可以输密码。”


    秦云渺依旧觉得没签合同不合理，但她勉强用小说世界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着手调查房间，“病房的门得用钥匙开，窗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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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太高了没办法走窗。其他的……我没找到能输密码的地方。”


    “等等、稍等一下……我知道了！是你找线索我输密码！”听到回答后，苏砚费了些时间，“有个保险证，四位数密码。”


    “0796。”秦云渺报出病历本上的编号，“试试？”


    “开了，是钥匙。”苏砚的声音中难掩喜悦，磨牙道，“喻雁行你给我等着！也敢给爸爸我布置鸿门宴，胆子大了啊！”


    好兄弟之间父子相称不是奇怪的事，秦云渺自动忽略了苏砚的骂声，“钥匙能开门吗？”


    “办公室的门开了。”脚步声停在秦云渺病房外，门锁发出一阵响动，苏砚叹气，“你的门开不了，要不我去找找线索？”


    秦云渺干脆道：“不用，门向内开的，我从里面不好破门，你看看外面有什么道具，直接砸开。”


    她可没时间耗在这里，还有一堆诸如失忆、非法拘/禁的问题等着她解决。


    “哇塞……”苏砚发出感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不愧是秦大小姐——我去看看有什么工具。”


    “谢了。”


    不多时，门锁处传来一声巨响，随即，门接连震动几下，大概是苏砚在砸门锁。


    秦云渺离远了些，退到窗边，许久后，门才被□□砸开，苏砚手上提着把锤子，气喘吁吁：“还好在在国外没少去拳击馆，不然体力真撑不住。”


    “辛苦辛苦，没事吧？”秦云渺走上前，慰问道。


    “没事。”苏砚摇头，“走走走，赶紧找到喻雁行那家伙，我要对他刑讯逼供！”


    出于安全考虑，两人没乘电梯，正往楼梯间走时，电梯突然停在这一楼，门开，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就往外涌。


    “你俩……把门砸了？”一个看上去是领导的人扶着滑下的眼睛，瞳孔地震。


    秦云渺盯着这个人看了片刻，从脑子里挖出与其的一面之缘：“宋导？”


    此人是圈内导演，曾凭借一档真人秀节目走红，从此深耕综艺领域，已是大名鼎鼎的真人秀综艺导演。


    “真是角色扮演拍节目啊？”苏砚嘟囔，“我这是被喻雁行卖了？”


    导演开始解释，他们方才拍摄的是自己接下来一部真人秀的pv和部分先导，为了真实性和节目效果，没提前告知他们。


    剧本大致是一家医院里发生的故事，秦云渺在故事中扮演患者，苏砚是医生，喻雁行和唐芦枝也都有参与，但其余情报暂不公开，需要等节目开拍后留待嘉宾自行发觉。


    “我签合同了？”秦云渺听完导演的解释，举手真诚发问。


    “秦小姐不是答应唐老师一起参与了吗？”导演反问。


    秦云渺根本不记得这回事，她想了想，指向苏砚，“那他呢？”


    “他不是喻总的员工吗？”


    秦云渺看向苏砚，苏砚眨眼道：“先说好，我说自己待业可没骗人——我还没正式入职呢。”


    秦云渺：……


    这群人懂不懂民法和劳动法啊！


    算了，都是小说世界了，就让让他们吧。


    “合同呢？”她说，“什么时候正式开始拍摄？”

 32. 第 32 章 《Out

    综艺名为《OutOfCharacter》，一档包含角色扮演要素的推理解密类真人秀节目，正式拍摄定于一周后。


    之所以没有直接开始拍摄的原因朴实无华，节目组和艺人嘉宾的合同没签完、拍摄场地也没布置好。


    虽然原著中有唐芦枝参加这档综艺的剧情，但秦云渺面对这透露着草台班子味的节目，满心不情愿。


    “枝枝，你看这节目组，明显不靠谱也不懂法，你真要参加吗？”秦云渺签了自己那份合同，盘算着能不能用自己这个配角顶替主角的嘉宾位置，然而系统像是掉线般并没有理她，她只得直接问唐芦枝。


    “其实还好啦。”唐芦枝安慰道，“资方是表哥，放心，不会那么不靠谱的。”


    秦云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喻雁行投资她能理解，但他和自家闺蜜什么时候又熟起来了？连称呼都换成了“表哥”。


    “又是为了叶勋那个渣男？还是想在节目里和黎欣争个高下？”她叹气。


    “那渺渺为什么愿意签合同呀？”唐芦枝眨了眨眼，歪头露出个略有调侃意味的笑，“是因为表哥也赏脸参加了吗？”


    秦云渺愈发疑惑：“和喻总有什么关系？”


    “我和渺渺什么交情呀，四舍五入我们一起带资进组——我可是真心想体验一次带资进组的快乐呢！渺渺难道不想吗？”


    秦云渺被唐芦枝亲昵地挽住，满头问号，闺蜜什么时候如此开朗了？


    难不成她真失忆了，失忆的那一天多里还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好吧，她确实挺想体验把带资进组躺赢的装逼感，反正她不在乎被骂。


    “不然……我也赞助一下？”最终，她只是试探性地问道。


    “不用啦！躺平白嫖才爽嘛！”唐芦枝欢快道。


    秦云渺：……


    看得出，闺蜜的心情是真好。


    “系统、系统！”她在心底疯狂呼喊掉线的系统，“枝枝这是什么情况啊？小姐上一次笑得这么开心，还要追溯到上一次呢！”


    「……」


    在这一周里，唐芦枝是只有些恋综售后工作，秦云渺自然也没多少事要忙。


    她找了本笔记本，翻开，认认真真落笔：关于《OutOfCharacter》整蛊拍摄相关疑点——20xx.7.22。


    1.在《真实心动》准备室昏迷时，拍摄中的唐芦枝如何得知？


    2.假/钞案件犯人为何正好回到准备室？


    3.20xx.7.20-7.21期间是失忆还是昏迷？发生了什么？


    4.昏迷至醒来期间发生了什么？由于第一次醒来时正在吊水，第二次醒来已在进行整蛊拍摄，是否可推论是从一间相同的病房被转移到节目拍摄房间？


    5.未签合同的整蛊拍摄是小说世界缺乏法律意识，还是人为制造的骗局？


    （待续。）


    秦云渺丢下笔，长叹一声。


    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穿的不是虐恋言情小说，而是悬疑小说。


    「宿主，在参与综艺之前，我得提醒您一件事。」一周后，在秦云渺前往综艺录制地点时，沉寂许久的系统突然开口，「您醒来之后还没注意剧情改变进度条吧？」


    “嗯，确实，光关注‘非法拘/禁’了。”秦云渺点头，不知何时，视野中的灰白色进度条似乎有了些色彩，像是低饱和，“诶？进度超过百分之三十了？”


    「是的，恭喜宿主，进度已经接近三分之一了。」系统道，「但同时，我要提醒您，由于剧情改变产生的影响，现在以及将来我们所经历的事虽依旧依托于小说剧情，却不同于原剧情。」


    “所以，之后的剧情会自己变化，原著只能作为参考？”


    「是的。」系统肯定道，「原剧情里，参加这档综艺的嘉宾可没有您和喻雁行。」


    “还给我提升难度啊。”秦云渺满心麻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原著中，唐芦枝、黎欣、叶勋三位配角参加了《OutOfCharacter》这档综艺，而现在，那两名配角被秦云渺、喻雁行和苏砚这三个路人NPC顶替，他们在节目中需要扮演的角色也发生了变化，剧情的确从一开始就有了不同。


    开拍前，导演将嘉宾们聚到一起，做拍摄前的嘱咐。


    除了苏砚，其余嘉宾们不说熟人，至少互相之间认识。苏砚自我介绍后，便不再需要破冰环节。


    “喻总，方便问吗——您和叶勋，谁投的钱多？”借着导演讲话时，秦云渺低声问。


    “我。”喻雁行答，叶勋不是赞助商有他一份功劳，“他没能成为资方。”


    秦云渺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在桌下竖起大拇指，“喻总牛逼。”


    “唐芦枝帮了不少忙。”喻雁行道，偷眼打量秦云渺的反应。


    “嗯？”


    然而，在秦云渺思考之前，唐芦枝往这边靠了靠，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天真无邪道：“枝枝和表哥聊什么呢？和我有关吗？”


    “喻总说你帮了他忙，让叶勋那个渣男没找到机会给他白月光开后门。”秦云渺道，颇有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不错啊，我们枝枝长大了！”


    “表哥太抬举我了，我其实没做什么啦，只是听从安排……”唐芦枝听见夸奖，微红了脸，“之前和表哥聊了聊，我就是突然觉得他说得很对。喜欢一个人、追求那个人，不能一直处于被动——我不是说主动出击的那种主动，是感情上的地位。”


    要不是手被握着，秦云渺当场就想站到桌上，老泪纵横地为闺蜜鼓掌，“我懂你意思，太对了！说得实在是太好了！”


    她看向喻雁行，神情间充满感激，“谢谢喻总让枝枝明白这个道理，您太厉害了！”


    喻雁行：……


    我根本没和她聊过这个好吗！好一个推卸功劳。


    他有些疑惑，秦云渺怎么就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唐芦枝的转变？一个恋爱脑，怎么可能因为和不是很熟的亲戚聊天，就大彻大悟啊！


    “秦小姐真信我有这样的能力？”他笑道，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


    秦云渺当然不信他有着能力，她自己辛辛苦苦那么多年，都没治好闺蜜的恋爱脑，喻雁行聊个天，怎么可能改变一个被剧情控制的恋爱脑？


    但她有剧情改变进度条，在她和其他嘉宾见面后，不知为何，进度条又往前涨了些，目前的进度是34%。


    目标达成度超过三分之一，总该有些正反馈，闺蜜稍微清醒些也正常。


    于是，她敷衍的话张口就来：“信！当然信，喻总一直很厉害啊！”


    “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喻雁行面无表情地敷衍回去。


    神秘，太神秘了，完全看不明白这个人对唐芦枝过分的包容，他想。


    “你们聊什么呢？”找了张草稿纸记注意事项的苏砚同样压低声音，“老喻你上个礼拜跑哪去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聊这节目的赞助商。”喻雁行选择性忽略对方的后半句话。


    “靠你了，金/主爸爸。”苏砚将笔一扔，“灌醉我的事就靠带飞来偿还吧。”


    “我不知道剧本。”喻雁行斜他一眼，“直播也没有恶意剪辑，帮不了。”


    “要你何用！”


    他们凑在一块四人聊得火热，桌边的叶勋咬住牙，神色不虞。


    他沉沉扫过喻雁行和他的医生朋友，目光在唐芦枝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秦云渺身上。


    是她！一定是这个人动的手脚！否则、否则唐芦枝怎么可能不帮自己，眼睁睁让喻雁行抢走自己的投资机会！


    片刻后，喻雁行似有所感般抬眸，望向叶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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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很快移开目光，可那副阴冷的表情却久久不散。


    喻雁行微皱起眉，手指轻敲着桌面。


    而一旁，唐芦枝用余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勾起唇角。


    次日清晨，拍摄正式开始。


    秦云渺被敲门声吵醒，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等在门外。


    “秦小姐，这是您的服装和腕表，请问我们可以进去吗？需要简单地为您化妆。”走在最前面的工作人员问道。


    “可以，辛苦了。”秦云渺点头，让出身位。


    她展开节目组给她的服装，那是一件病号服，与那次整蛊拍摄时她穿的是同款。待她换好衣服，戴上腕表，化妆师让她在镜子前坐下，边往她的脸上制造病患专属苍白虚弱装，边对她说：“秦小姐，您知道我们节目的游戏规则和腕表的功能吧？”


    “知道。”秦云渺答。


    《OutOfCharacter》的背景设定在一座架空城市，在这座城市发生的每一个事件中，嘉宾们需要扮演不同的身份，收集线索、推理出事件真相，而这些真相，将会导向一个笼罩着城市的巨大阴谋。


    作为含有角色扮演要素的综艺，值得一提的是，在每个事件中，嘉宾们需要搜集自己所扮演角色的信息，做到符合角色设定、不ooc。


    而腕表，就是衡量嘉宾们角色扮演程度的工具。


    腕表的全称是“角色扮演值腕表”，主要有四项功能：统计角色扮演分数、接收任务、联络和消费。


    角色扮演值会根据嘉宾们是否做出了角色崩坏的言行举止，或保持角色设定时长、搜集到的角色信息等实时变动。初始值为20，最高为100，随着分数提升，嘉宾们将逐步解锁角色信息表。而当分数达到100，则为“成功演绎角色”，可获得名为“剧本”的道具。


    嘉宾们可消费角色扮演值，向节目组购买道具，或与其他嘉宾私下达成交易。


    当然，若分数变为负分，则需要接受惩罚，包括但不限于痛苦饮料、运动等综艺常见惩罚，以及独立处理突发困难事件、关小黑屋等。


    或许是受了《真实心动》这档恋综的启发，导演也创新地给节目加上“全程直播”的要素，而嘉宾们的“角色扮演值”也将同步直播间。


    “秦小姐，等到了我们第一期的拍摄地点，节目就正式开始了，您注意规则，谨慎些，不要ooc。”化妆师结束妆造工作，收拾化妆品离开时，提醒道。


    “谢谢。”秦云渺朝好心的工作人员点头致谢。


    很快，她又回到了那间熟悉的病房。


    坐到病床上，环视四周，病房与她离开时别无二致。原著中并没有这段剧情，她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


    抬起手腕，角色扮演值是初始的二十点，边上有一个患者模样的像素小人，灰蒙蒙的一片，没有色彩。


    自己扮演的角色多半是病患了，秦云渺想着，开始思考起其他嘉宾的身份。


    苏砚和她在整蛊拍摄中遇见过，当时对方表示身上穿着白大褂，那大概率就是医生了。


    至于有过一面之缘的喻雁行，他当时似乎穿着西装，并没有太多的信息。但鉴于他进过病房，看上去还在病房里坐了不少时间，他的角色多半与自己扮演的身份有关系。


    剩下的唐芦枝、黎欣、叶勋三人扮演的角色则毫无头绪，毕竟自己根本没见过这三个人。


    秦云渺正盘算着如何在不ooc的情况下见到他们，而下一秒，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她抬头，窗边，一道影子掠过，似乎是一个人，直直坠落下去。


    “救命啊！有、有人跳楼啦——”


    伴随着尖叫声和瞬间响起的嘈杂，秦云渺听见一个电子声音从腕表里响起。


    “患者人设崩坏，角色扮演值-1。”


    秦云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