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犯》 第三十九章我那时是不是很混账 俗话说得好,你侬我侬,如胶似漆,俩人自那晚过后,关系更显焦灼,由于工作原因,亲热的次数却少之又少,其实,自那晚之后,俩人未在一起过。 主要原因是子顾工作太忙碌,秦望舒又离得远,常常都是隔着手机屏幕情话绵绵,一个月,就在俩人望穿秋水的等待彼此中悄然滑过了,除夕的脚步也临近了。 子顾收到了任泽西关于公司明年人事调动的公告,应该是说整个公司都知晓了,他尚未告诉秦望舒,主要是怕她多心,回忆起在沐市那天,大哥打电话给自己,她当时哭泣的模样,他就把这给隐瞒下来了,总想着,等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在除夕夜告与她知,迟早,她也会知道,他又不能偷偷的走。 大哥让他回A市过除夕,顺便回去给祖母祭拜,子顾拒绝了,他说自己年后回去,那时再祭拜就行了。 任泽西很清楚,子顾留在F市过除夕的原因,虽极力阻止,效果却不理想,他也放弃了一根筋的想法了,反正,过完年,子顾就不可能回F市了,到时,自己再想办法让子顾按着自己安排的计划走就行了,就当是让俩人好好告个别吧,任泽西自以为是的想着,露出晦暗不明的表情挂了电话,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除夕夜去沐市,是子顾早就安排好的,一是想过个安静的二人世界,另外一点算是对秦望舒的一种歉意吧,回总部加上又瞒着她这么久,他是怕她知道了,会一时接受不了,本来她就一直对大哥心存芥蒂,现在看来,她的担忧不无道理,说到底,秦望舒还是很了解大哥的,有时候,他也会小心眼的吃着醋,却又立马打消了念头,那些年,秦望舒对任泽西的感情自己看在眼里,好容易她才接受了自己,若是幼稚的计较那些因过往而留下的对一个人习惯的了解,未免太不值得了,只要她,现在爱着自己就行了,子顾安慰着自己。 秦望舒是在沐市敞开心扉接纳自己的,怎么说,那个北方小镇,对他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有时会酸酸的幻想,哪怕他将来老了,这个城市,也会是他最愿意回忆的地方,因为,他的爱情,在这里开的花。 很酸吧,毕竟,他是学理科出生,不过,再硬汉的男人,也会有柔情的一面,这呀,也不稀奇。 F市虽是南方城市,到了冬季,也还是有那么几天干冷的时日的,它虽不下雪,冷嗖嗖的寒风还是让人望而生畏,不想出门,就想在家窝着。 秦望舒在幸福小区的卧室内整理着明天的行李,却一直犯着咕哝,为何非得去那么冷的地过方年,她本来就讨厌冬天,可答应了子顾的事情又不好拒绝,习惯安于室内,且是文科专业出生的她,虽然多愁善感,却对大冬天跑那么远过年,还是不敢恭维,要浪漫,可以选个暖和点的地方啊,当然,这话,她只会腹诽,那个地方有俩人共同的回忆,子顾选那里,想必也是这种想法,所以,秦望舒也就不好提出异议了。 再加上子顾说去那边可以看雪,这点倒是让她有那么点小期待与小雀跃,她还真是好几年没见过雪呢,总之,这次的旅行,还是颇具期待性的。 除夕夜的白天,俩人坐上了飞往沐市的班机,出发时,虽是艳阳高照,却偶尔夹杂着呼呼的寒风,让出行多了点不便,却仍旧阻止不了俩人的脚步,飞机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后,渐渐消失在F市的高空中。 俩个时辰后,飞机在沐市平稳降落,刺骨的寒风让秦望舒皱起了秀眉,颇为不快地跟着子顾去了俩人需要下榻的住所,子顾将行李放在一家富有古典气息的旅店客栈内。 这是一栋老式的三层小楼,店主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体型微胖,个挺高,戴着眼镜,穿着深灰色的长款臃肿羽绒服,一脸生意人的和颜悦色,却又不失精明。 房子被装修成了古色古香的客栈,店内装潢也是颇具古典意味,且比较宽敞,一楼是餐厅,柜台设在楼梯转角处,此时是白天,用餐的人三三两两。 上去应该可以住宿,楼梯下设着专门的游人墙,上面贴满了一整面墙的便利贴,五颜六色的纸,看得人眼花,却又让人很享受这种凌乱的美,这是不是叫虚拟的浪漫呢,这些估计是游人留下的,可见,这家店的生意不错。 店主应该也是一个比较懂生活的人,墙壁上是桦木质地的深橙色,给人一种暖色调的设计理念。 俩人的房间是在二楼,从楼梯上去,往左边的第三个,虽是新年,这里的生意却出其的好,估计,好多都是像他们这般的情侣或者家人,而特地来这里过年的。 在客栈用过晚膳,子顾提议出去消化消化,秦望舒虽不想出去挨冻,却觉得在这里窝着也无聊,索性就爽快答应了,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前,俩人携手走出了客栈。 沐市是北方的一个偏远小镇,这里物资匮乏,除了山还是山,一次偶然的机会,让这里的山水外露,敏锐的商人们便嗅到了商机,变废为宝,短短几年,将这里开发成了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虽然尚未评上几个A之类的头衔,这一方青嘉秀美的山水,还是让不少游客流连忘返,来到这里,真有种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这里的山水弥补了喧嚣闹市所缺失的田园诗意。 再加上开发商的重金宣传,口碑与名声不径而走,以至于,吸引了不少的外地人,口口相传,也就越发兴旺了。 经济的带动往往都是相互的,旅游业的大力开发,也使得与之匹配的附带消费品顺应而生,农家客栈,是典型的旅游业开发所带来的民众受益最为明显的经济模式,这里的房屋,以前可没这么雅观,为了给游客留下好印象,很多本地人都花重金,将自家房屋装修了一番,顺带做着旅店。 政府对城市维稳与市厅建设的投资力度也明显加大,以至于前几年还坑坑洼洼的泥巴路,经过几年的精心策划与努力,现在整个沐市基本都是四通八达的柏油路了。 换上厚厚的羽绒服,俩人在满是梧桐树的街道上牵手走着,雪是没有下,却仍旧冷得人不想出门。 街上的行人零星的很,虽是新年夜,估计都不愿出来溜达,像子顾他们这些浪漫主义怕是很少,高耸的梧桐树让宽敞的街道更显空旷。 小镇的房屋都很低,比天空更低的就是房屋了,新年的氛围却很浓,虽然街道上行人颇少。 张灯结彩的春联与灯笼,弥漫在整条街,透出浓浓的年味,尚未打烊的商店,壁橱中泛着暖色调的灯光,能听到人们带着北方口音的交谈声,嘈杂且温馨。 或许是心境的缘故,即使在这天寒地冻的环境里,低矮的房屋中,穿过玻璃窗,透出的朦胧光线,还是让秦望舒心底暖意融融,这种氛围,不管是在快节奏的A市,还是发展中的F市,都很难体会的到,又或许,那两个城市也有这种美,只是陪在身边的人不一样,自然也就发现不了。 秦望舒偷偷睨了子顾一眼,在心中暗叹到,嘴角上扬,颊边荡着幸福的笑容。 “冷么?” 似是心有灵犀般,子顾转突然首,凝着秦望舒冻得绯红的小脸,一脸深情地问道,身材纤长的他,在冷风的摧残下,白皙俊逸轮廓分明的脸庞,特别是一笑就腻死人的酒窝,都分外迷人。秦望舒有点移不开眼,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这么优秀的男人,自己是怎么忍心拒绝的,她惬意地腹诽着。 “你说呢?” 秦望舒调皮的回着,嘟着小嘴,一脸幸福的回着应子顾,眼眸波光流转地望着他。 “来,手放进来。” 子顾把秦望舒挽在他手臂上冻得冰冷的手放进了自己羽绒服侧面的兜里,瞬间,子顾温热的体温给她的手掌不少的暖意,这种温暖,一直蔓延到心底。 然后,俩人继续缓缓前行。 “子顾,为什么非得来这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冷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过春天,呵呵……” 边走,秦望舒突然柔声温道,呼呼而来的风让她不由自主地窝进了子顾的臂湾,子顾顺势搂上她穿着厚重羽绒服的腰。 “怎么?你不喜欢?” 子顾轻声问道,眼神一直注视着前方并不清晰的路面,表情让人有点难辨。 “那还用说!” 秦望舒实话实说,语气却并未带着不悦,反而带着一丝甜蜜的撒娇意味。 “呵呵……,来,把围巾系好。” 子顾停住脚步,转身,愉悦的替秦望舒整理着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呼出的热气,化作一道道白色的雾,弥漫在空中,然后消失不见。 “你戴这个围巾,看起来皮肤更加白皙了。” 子顾不吝啬的说出他对秦望舒的配戴这条红色围巾的效果,语气中满是满足与赞美。 “哈……” 秦望舒轻笑出声,身子配合着笑声,左右倾斜了几下,白皙的小脸在寒风中更加明艳动人,冻得通红的鼻尖,为这张让他迷恋多年的脸蛋增更加添了一抹亮色,仿若白色的雪地上意外长出的小红花,子顾不禁看得有点痴了,眸底的情意绵绵悱恻。 “笑起来也很有魅力,我以前在水仙别墅时,最喜欢偷瞄你,看书时笑的样子。” 似是有感而发般,秦望舒刚才的轻笑,让他回忆起之前的事。 “哈,好肉麻,不过,我很喜欢。” 秦望舒笑得眼睛微眯,显然,这句话让她很是愉悦。 “哈哈,……” 子顾也笑出了声,高出她许多的身子与之相对而立,彼此眸底都漾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我……真得很感谢你能来到我的生命中。” 子顾突然潋住了笑,一本正经的对秦望舒说道,望向她的眸子透着一股真诚,神情格外深邃。兴许是想到大哥突然调它回A市,心底的惆怅叠加,才有感而发了。 “嘻,干嘛突然说那么感慨的话,大过年的。” 秦望舒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寻常,拿出放两侧衣兜里的手,在嘴边呼了几口热气,轻轻抚上他的俊脸,语调轻缓的说着。 “没什么,就是感觉自己终于能与你牵手,觉得这一天,自己等了很久。” 拿下她略带凉意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中,彼此温暖着,忽地,轻轻一拉,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搂上她穿着羽绒服的腰间,表情却是无比的真诚与宠溺。 “呵,早知道你那么喜欢我,前些年,你那么欺负我,就不该放任你,反正你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哈哈!” 秦望舒也回搂着子顾,俩人间隔着厚厚的衣服,她却觉得心更近了,果然,情人的情话,是这世间最妙的催情剂,她心脏小鹿乱撞得厉害,却又爱死这种感觉了,以前,她从不知道,世界上还能有这种感受,显然,子顾的话让她既感动又幸福。 不知是因情话催眠,还是被冻得缘故,她扬着绯红的小脸,佯装对以前的事还心存芥蒂,回答着子顾,手却将他搂得更紧。 “对不起——我以前是不是很混账,现在想想,我那时真的很幼稚。” 子顾若有所思的说着,就着秦望舒的话,突然回忆起自己有一次故意将白色鞋倒满墨汁,然后让她洗干净的事,因为那时,秦望舒在任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她若是不照做,自己想整她,轻而易举的事,那是冬天,为了洗干净那双鞋她在洗手间洗了俩个多时辰,加上那天突然停气,用冷水洗的,后来,她那双拿书本的手,在一整个冬季都生着冻疮。 思及此,子顾便觉得自己那时太混账了。 “那当……然不至于了,你只是太叛逆而已,而且,我也习惯了,所以,你不必一直内疚了。” 秦望舒本来想脱口而出说,那当然了,混账都不能形容你当时的行为,也不知道,我被你害得吃了多少苦,话到嘴边却又吞回去了,以前的回忆本就不美好,却不关他的事,比起从婚姻中所受的苦,那不过是凤毛麟角,不值得一提。 相反,他的叛逆与为难,让她的生活增色不少。 第四十章柔情蜜意 “啊,怎么办?我突然想吻你了?” 秦望舒的话让他心间一颤,他深知秦望舒这是故意让他安心,才把话说得那么委婉,自己做的坏事可不止一件,哪是叛逆二字能一语带过的,说难听点,他那时就是故意欺负她,至于原因,他一直认为,是他骨子里的恶意作祟,说白了,他就是个内心邪恶的人。 “哈……” 秦望舒以为他说笑,娇笑出声,不以为然地将脸转向了一边,低冷的夜风让她眼神微眯。 子顾凝着她笑颜如花的侧脸,以及她微微撅起的小嘴,不自禁的起了“色心”。 本是一句玩笑话,这佳人在怀,温香软玉的,再加上异地它乡,情感前所未有的微妙,遂找准位置,将自己的头颅压了上去。 “唔……” 突如其来的温热,让秦望舒颇为震惊,呻吟不觉自喉间溢出,她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抵挡在子顾胸前,试图抗拒。 即使用尽全力,在他技艺高超的热吻下,秦望舒全身还是不由得一阵酥软,拒绝的话被淹没在了彼此的唾液中。 她还是不愿在这这大街上如此,尽管这是在晚上,这里也没人认识自己,从小受的教育还是让她恢复了一丝理智,在俩人吻得娇喘阵阵时,她推开了子顾。 “你疯了,没看见这是哪里吗?你……” 被吻过的双唇湿润而红艳,衬着她娇羞的小脸,更显风情万种,潋水的秋眸,媚的能滴出水,勾得子顾一阵心漾,对她的话,显然也就充耳不闻了。 “不管……” 话毕,将秦望舒欲往下说的话吞入了自己的唇齿间,柔软的双唇让他迷恋不已,他感觉从未像此刻这般情动过,从他十八岁第一次同女人发生关系,这些年,碰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却从来没有这种感受,他在想,那时他如果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能如此拥吻着她,一定同她一样,将自己的第一次也留给她,然而,那只是一个假设而已。 年少时的孤寂与冲动,没有几个人能抵挡的住,尤其是男人。 他的吻带着一股霸道,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舍尖掠过秦望舒微启的贝齿,探入她的口腔,彼此交换着,啃咬着,秦望舒似乎也被他吻得失了方寸,一点意识都没有了,手臂下意识的攀上了他的脖子,由于极大的身高差,她不自觉地踮起了脚尖。 让热吻得变更激烈,子顾搂着她腰的手臂加深了力道,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仍旧在她背上摸索着,以便感受彼此的存在般。 秦望舒的身子彻底与他贴在了一起,下腹传来反应,一股热潮滑过,让他全身血液沸腾,突然的脖起隔着厚厚的束缚,仍旧抵在了秦望舒敏感部位。 这个体验让她脑子瞬间清醒,冷静了下来,再不停手,可就…… 她挣扎着逃避掉子顾的双唇,如鸵鸟般贴在他胸口,剧烈的心跳声,彼此都感受到了。 秦望舒气喘吁吁,声如蚊蝇般地搂着他道。 “子顾,我们……别这样,这是在大街上呢!” 子顾也紧紧回搂着她,在秦望舒耳垂旁,气息沉重的说着,迎面而来的冷风,重重抚摸着他的脸,让他胸口的热潮褪去不少,下腹的紧绷感也渐渐平复,差点就丢脸丢到家了,他在心中暗骂自己。 “对不起,我一时失控了!” 他嘶哑着嗓子,在秦望舒头顶道歉,呵出的气化作一道道白雾,瞬间又消失不见。 秦望舒靠在他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声,情动渐渐平息,冷风吹得她腿很冷,不由得瑟缩着身子。 良久,出声道。 “子顾,我们回去吧,外头冷,我站在这身上不冷,可腿很冻。” 秦望舒是实话实说,听在子顾耳里就有点暧昧不明了,不过,他也了解,秦望舒不是那种意思,轻笑着将她拉离自己胸前。 “来,我有话跟你说!” 距离拉开后,俩人互望着彼此,子顾一脸严肃的说着。 “嗯,你说!” 秦望舒点点头,表情淡然。 “我……我……我可能,过完年就得回A市了,公司……” 子顾小心的观察着秦望舒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说着。 “呃?是可能,还是确定了?” 秦望舒一惊,瞪着无辜的大眼,声线轻柔的问着,似乎并不意外。 “是……已经确定了!” 子顾答道。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她继续追问,小脸微蹙。 “一个月……前……” 子顾颓废的答道。 “所以,你才带我来这里过年?” 秦望舒道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 子顾一时语结,凝着秦望舒,表情复杂。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秦望舒脸色突变,嫣然一笑,朝子顾说道。 “呃?……” 子顾意外出声。 “我是说,早点告诉我你要离开我去另外一个城市,我就会多陪你了,哪怕辛苦,我也会跑去见你的!” 秦望舒解释道。 “秦望舒……” 子顾情意绵绵地叫着她。 “嗯?” 她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我……我们……我们先回客栈吧!” 子顾声音沙哑着道,言外之意,俩人心知肚明。 “嗯……” 秦望舒娇羞着点头。 俩人回了客栈,可想而知,适才被压抑下去的火苗,在这间简洁的客房内,再次死灰复燃。 门刚被打开,子顾将房卡插入墙壁上的感应槽内,复又拔出,扔在了地上,故意让室内陷入黑暗,因为,秦望舒不爱开着灯做那事,秦望舒被他推向墙壁。 他体贴按下墙壁上的暖器按扭,空调发出“嗡嗡”的启动的细碎声音,不耽搁的,头颅朝秦望舒的唇瓣压去。 似是禁锢了多年的困兽般,迅速将自己的羽绒服除去,反手扔向身后的白色床上,只剩下白色的衬衫与贴身男士毛衣的他,身材更显挺拔伟岸。 他喘着粗气,爱怜的亲吻着秦望舒,双手主动的拉下秦望舒羽绒服的拉链。 她双眸紧闭,配合着他的吻,轮流抬起双臂,让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同样被扔向了身后的床上。 秦望舒全身都在颤抖,却不是因为冷。子顾要回A市的消息让她心痛不已,她感觉胸口被胀得满满的,全是痛,舍不得他走,这一走,以后可就是个未知了,她不是不相信子顾,可是隔山隔水的,时间一久,她真的没信心,子顾不会变?不会出轨?还有很多很多担忧……她是个成年人,虽然感情经历少,却不是傻子,可是人心却是凉薄的,谁能保证,在环境的重压下,子顾不变呢?又或者,自己不变呢? 她答应子顾会等着他把事情处理好,可是,她的心还是太过平凡,光是思念,就已经让她溃不成军了,不要走,不想你走,是她心底最想说的,却不能说出来,这些话说出来,既爱意深重,同样也压力深重,她表现得太过不舍,很容易扰乱子顾的心绪,她不想那样。 唯有,将自己的身体与他深深结合,方能感受彼此的存在。 “子顾……子顾……” 黑暗中,子顾亲吻着她时,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其实,后面还有话,她吞下了,她想说,你不要走,却全部变成了近乎呻吟的呢喃。 攸地,泪如雨下,子顾感受到泪水滑入唇间的咸味,迟疑了一下,却未言语,他知道秦望舒流泪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离去,可是,除了亲吻,他不想说任何话,除了好好爱她,她的人,她的身体,以及她的一切,才能让秦望舒感受到他有多舍不得她,有多迷恋她的身体。 “我爱你……别哭了,你这样,让我更加心疼,更加不知所措,相信我,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些事。” 黑暗中,子顾停下亲吻的动作,对倚着墙壁的秦望舒说道,似是怕她不信般,又亲吻着她的耳畔,让热潮席卷着她的身心,将情话灌入她的耳膜内。 “唔……呜……” 似呻吟,似哭泣的声音从秦望舒的喉咙溢出,她没说话,阖着眸,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嘴唇送送上,玉臂扣上他的脖子,全身软得如一池春水,与他的舌头交换着口水,那种力道,瞬间夺去彼此口腔内的空气,让人愉悦的窒息感,蔓延全身。 渐渐地,她的毛衣被子顾脱下,衬衫的扣子被一粒粒解开,不几时,俩人便已衣衫尽褪,满地狼藉,墙壁冰冷的触感让她瑟缩不已,子顾亲吻着她,将她抱上了床,盖上被子,继续亲吻着她,嘴唇,眼睛,睫毛,耳窝,胸口,身上所有敏感的器官,都留下了他爱的印记,秦望舒在一阵阵娇喘与呻吟中将自己的热情传递给子顾,最后,他将自己年轻的活力释放在她体内,整个过程,让俩人身心都愉悦不已。 望着秦望舒裸露在外的白皙玉背,子顾深知秦望舒没有睡着,她只是用沉默的背影在宣泄着些什么,他何尝不懂呢? 他习惯性的抽烟解乏,因为房间大,秦望舒似乎没提出异议,又或许,她此时没那个心思。 吞云吐雾所留下的朦胧,让他惆怅不已,刚才俩人交融时的情景历历在目,秦望舒从未如此热情,她躺在自己身下,哭泣着说自己还需要他的再次进入时,他虽然感觉到了反常,却刻意忽略了。 这种情况,他能说些什么,除了好好爱她,似乎,说什么都多余。 回去A市要面对的问题不止一两个,她舍不得自己,从刚才交融时的反常,子顾都感受出来了,她之所以不说——你别走,就是不想让自己有负担。 才会用身体告诉他,我爱你! 当然,她担心的也不只有这点,其余的,自己领会就行,秦望舒想表达什么?从未有过的热情索要蕴含着什么? 所有的不确定与怀疑,都在情理之中。 即便如此,他还是会硬着头皮走下去,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自己非常清楚。 子顾将烟头熄灭,裸露的上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由于开着冷气,感觉不到冷。 他朝秦望舒靠近,伸手拉起被子欲将她暴露在外的玉背给覆盖住,谁料?他才动手,秦望舒就转过脸了。 “怎么不睡?” 子顾凝着她哭红的小脸,柔声道着,眸子深处的心疼浓得如化不开的雾。 “睡不着!” 秦望舒回望着他,轻轻回道,望着他的眸色颇为复杂。 “早点睡吧,明天,我送你回F市。” 他未躺下,倚床半坐着,说出明天的行程。 “子顾——回了A市,我们……是不是就变得不确定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也追随你去那里,那个城市,有太多认识我们的人,不,应该说是,认识你跟你大哥的人,我……” 秦望舒也坐起身,对子顾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子顾对她的话所传达出的意思十分明了,虽然她的担心很正常,却还是让他稍有不畅,她怎么就还是不相信我呢? 子顾在心中腹诽,那么多年,他都等着她,如今,紧要关头,她这样,着实让自己不快,说到底,她与他,还未真正心灵相通啊。 “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秦望舒实话实说,她不想骗自己,也骗他。 “你……” 子顾意外她的直接,一时有点不知所答了。 “你太年轻,太优秀,我……确实没信心,你会一直……” 秦望舒试图说出她担心的具体原因。 “我会不会跟其她女人好?然后抛弃你?反正我们已经睡过了,你担心这些对不对?” 子顾站在她的立场,分析着她的心理,而且,还分析对了。 “……” 秦望舒转过头背靠着床坐着,并不多言,将被子拉上开,盖住她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头颅低垂着。 “我们……就不能多点信任吗?彼此。” 子顾凝着她垂下的头颅,头发将她的大半个脸淹没了,很模糊,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了,为何?他说不清。 “很晚了,早点睡吧!” 秦望舒并未回答他,翻身睡下了。 子顾依言将灯关了,靠近被子下裸露的酮体,将她颤抖的身体拥入自己的怀里,秦望舒没拒绝,呼吸沉重的回搂着他,良久,溢出一句话。 “我,一直都相信你,只是,不相信你大哥。” 子顾深知她这话的含义,却未多说什么,只是重新将她压在身下,好好地疼爱了一番,在她压抑与享受交叠的呻吟声中,他在她耳畔轻语着。 “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相信我!” 新年的钟声敲响时,俩人已沉沉睡去。 第四十一章告别 这个世界上最难维持的爱情就是异地恋,显然,秦望舒跟子顾也碰到了同样的难题,TA们之间的问题还是人为制造的,障碍比一般的普通情侣要大很多。 俩人自从沐市回来后,隔阂就一直存在,子顾想去幸福小区跟秦望舒同住一晚,预备搭初二的班机回A市,却被拒绝了,他知道,秦望舒还置着气呢,开口挽留,自己也不会留下,所以,她也不出声,只是用沉默抵触着他。 誓言与承诺说太多,自己都觉得烦,更别提她了,对于俩人这种刚开始热恋就两地分居的状况,秦望舒的反应很正常,若她一脸无谓,子顾还反觉不正常了,为啥?那表示她不在乎自己。 可是,越在乎越痛苦,也越不忍伤害彼此,却又无可奈何,他也很想要求秦望舒跟他一起回去,事实却是,还是别开口,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理由——A市有俩人都不愿提及的一个人——任泽西,都回去那里,只会让事情更复杂,他不愿让秦望舒与大哥有接触,秦望舒似乎也不愿他回到这里,总之,俩人都各怀心事,却未说明,猜来猜去猜成了愁。 尚未分离,冷战的号角就已敲响,他着实不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秦望舒担心的,无疑就是两地分居的通病~出轨与感情冷却。 熟不知,自己的担忧并不少于她,秦望舒只身一人待在这里,他还怕她被人拐跑了呢!她总是太过自卑,认为年轻的他,不会为了她而拒绝一切诱惑,事实上,他已经些么做了,只是未曾让她晓。 秦望舒对他表现出了冷淡,对他的示好爱搭不理,因为,送她回幸福小区时,既不让他上楼,连他去牵她的手时,都被刻意拒绝了,这让他颇为苦恼。 年初一,没等到下雪,子顾就带着秦望舒回了F市,任泽西催促他尽量早点回A市,借口是很多工作需要交接,他自是不敢怠慢,新委任的分公司负责人也会在新年过后就赴任,一切,都被安排的井然有序。 回了F市后,子顾打算初二那天启程回去,本想跟秦望舒好好道别,她冷漠的态度让自己打消了念头。 遂,走之前去见了张总,应该说,子顾特意约的他,似乎,好些不能对秦望舒说的话,可以跟他说说。 在f市这两年的时间里,张总跟他的“忘年交”情分,逐步升温,换言之,两人之间能说的话题范围逐渐扩大。 有时候,有些话,只能跟男人说,这一点必须要承认,男人跟女人的思维从来就不在一个频道,不管是哪一种层次的女人都一样,这是子顾的切身体会。 俩人约在了一家幽静的酒庄内,子顾不热衷那些声色场所,张总很清楚这点,虽然不符合他的风格,还是欣然前往了。 酒庄地处F市的枢纽地带,离子顾的公司也不远,位于一栋安静的高级住宅区内,老板似乎租下了三层,一楼应该是用来做招牌,依生意人的眼光,子顾认为,老板应该亏本了,虽是高级住宅区,毕竟流动的人数太少,不过很奇怪的,他来这里两年了,这个酒庄一直在正常营业,他可能是当兴趣来做,子顾是这么猜测的。 房间位于建筑的三楼,是整个F市最具品味的一家休闲场所,子顾很爱来这里,秦望舒离开的那段日子,他经常来这里买醉,当然,那时在工作之余。 他跟张总进了一间僻静的VIP房,这种环境,才适合聊天,子顾腹诽着。 俩人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相对而坐,上等的人头马,倒进透明的高脚杯内,抿一口,略带苦涩,细细品味后,由喉咙吞入腹中。 “怎么就……突然把你调走了?” 张总晃着她极具特色的光头发型,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在里面跳着舞,浑浊的眼眸微眯,语调轻缓地向子顾道着。 “谁知道?但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才这么做,我猜想,他可能,已经知道我跟她在一起的事了。” 子顾睨着杯子,眼神迷离的说道。 “叫我怎么说好呢,这天下那么多好女人,你小子也真是……非得抢个跟过你大哥的女人……啧——” 张总不无感慨的说着,叉着腿,倚靠在沙发上,酒桶一样的肚子,一抖一抖地,格外滑稽,有点像……子顾一时找不出词语形容,但张总的姿态就是很让人发笑,虽然他忍住了。 “那么多女人,也只有一个她!” 子顾颇为酸腐地说着,无论在哪里,他都保持着良好的坐姿,即便是这种环境,他也是正襟危坐,穿着白衬衫的他,印衬着房间的彩灯颜色,朦胧的脸上,一种王子般的雍容华贵,跟对过四仰八叉的张总形成了鲜明对比。 “噗……,不是我这人市侩,我告诉你,爱情啊,当不了饭吃,你可得想清楚了,是要美人,还是要江山,再说了,以你这条件,美人还不大把大把的朝你怀里靠,说实话,那女人,好是好,我要是你,为了她放弃一整片森林,我可这不到,她还真有本事,能把你这株仙草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张总夸张地笑出了声,不无道理地说着。 “呵,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过,说实话,若我们真在一起,大哥肯定会为难我,说真的,我到时真落难了,你该不会痛打落水狗吧?至于美女,我从来都不热衷,再美的女人,处久了,还是看内心。”, 子顾不无思索的回答,眯眼望向张总,直接忽略掉他对秦望舒的评价,这些话,听他说过太多次,已经免疫了。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万一真有那天,我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张总的表情颇为认真,子顾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场面话,毕竟,他现在还没被逐出豪门,至于以后,可就难说了。 “唉,你小子,伤过不少女人心吧,就你这长相,我估计的应该八九不离十,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哪个少女不动心。” 张总继续语无伦次,胡乱侃着。 “不知道,反正,我从小就被人夸奖长得好,都已经麻木了,说实话,长相能代表什么呀,你看,你长这副模样,不也……” 子顾晲着张总,状似玩笑的调侃着他。 “你小子少他妈说风凉话,我那跟你不一样,我这种,人家都是看中我兜里的钱,你小子,就算倒贴,那些女人也愿意,要是能投胎再选一次,我铁定选你这种长相……” 张总似乎是有感而发,应该是自幼长相不佳,给他造成过很多伤害,才会如此在意外表这种东西,因为,每次,子顾都会听到对于他天生丽质的感慨,说是感慨,其实更像羡慕,子顾是这么认为的,他一定,曾经因为外貌,而受过侮辱。 “哈哈……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跟我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女人,就是倒贴的,我告诉你,我醒来后,发现是她故意将我灌醉,才发生的那一幕,自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太卑鄙了,我那时候想。她肯定不是雏儿,而且是大学部的学姐,因为联谊才认识的她,后来想想,她是早有预谋。” 子顾忆起自己的第一次,不无感慨的说,那是他刚进大学第一学期的暑假,失去贞操后的他,气愤的第二天就回了水仙别墅,那时,秦望舒跟他的关系已经非常要好,自己也不会再欺负她了,清楚的记得,他拿钥匙推开门后,秦望舒坐在宽敞的客厅沙发旁戴着黑框眼镜的她正埋头看书,笔尖在书本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看到是他时,惊讶的站起身,说着一句“呃,你怎么会来了。” 子顾不知怎么形容他当时的心情,与它清澈的眼眸对视后,反正是厌倦的很,厌倦那样的自己,当时就是那种感受,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说不清楚,因为,那时,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当时很想跟她说,我昨晚跟人怎样了,我的第一次被人怎样了,却是没敢说,在她诧异的眼光中,逃回了卧室。 可笑的是,秦望舒当时还以为他身体哪里不舒服,特地敲门来问,却被他不悦地轰下去了。 思绪拉回—— “哈哈……你看吧,我就说,现在的女人都是看外表,不过,睡你那女的长得怎么样?” 张总笑出了声,继续不正经地问道,他似乎,对这种事很感兴趣,子顾一直都这么认为。 “不记得了,应该还不错,具体记不清楚了,不过,自那之后,跟女人发生关系的次数就频繁了,或许是做那种事得到的缓解与愉悦,可以让人短暂的迷失吧,我那时是那样想的。” 子顾如实回答,他真是记不太清楚了。 “女人这种动物,其实,脱了衣服都一样!” 张总颇有感触的说着。 “得了吧,既然一样你还专找年轻的!” 子顾不客气地回击着他,抿了口杯中的红色液体,眼眸中露出一抹不屑。 “得,不说这茬了……” 张总似乎醉了,迷迷糊糊的回着,躺在沙发上打着盹。 跟张总的聊天让子顾心中的愁云散去不少,他找人将喝醉的张总送回了家。 他喝得极少,所以,开车还是没有问题,本想去幸福小区找秦望舒,但是她拒绝的神态萦绕在眼前,遂打消了念头,或许,俩人都先冷静下,才更好。 这种事,有时说太多,只会欲盖弥彰。 遂将方向盘打转,回了自己的住处,那个地方,应该今晚是最后一次住了,他想。 将车在小区楼下停好,径直往他居住的单元走去,他显得颇为疲惫,秦望舒的态度总是让他高兴不起来,无精打采,是他现在的精神状态。 电梯直达他住的楼层,皮鞋在走廊上发出有节奏的“眶眶眶”地脚步声,他按了密码,门瞬间打开。 下一秒,令他颇感意外,房间的灯是开着的,出门时,他明明关了灯的。 他快速在玄关处换了鞋,疑惑地往里走。 瞬间,令他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秦望舒正在沙发上整理衣服,而且,目光所及,都是他的,旁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秦望舒似乎沐浴过了,披散着的及肩秀发,棉制的白色保守睡衣,是长衣长裤款的,可以看出,她并未穿内衣,因为从她胸前的若隐若现的高度可以看出来。 “你……回来了?” 秦望舒停下正在整理的双手,站起身,对杵在一旁望着她发呆的子顾说道。 “你怎么……我是说,你怎么会来?” 子顾表达着他的意外,秦望舒却理解错了。 “你是说密码?我随便试了下,没想到,竟然……是我的生日。” 秦望舒表情复杂的说着,眸底有什么闪烁着。 “哦,那个……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 知道她理解错了,他试图解释,却有点语无伦次。 “先去洗澡吧,明天得坐飞机,我帮你整理好行李了。” 秦望舒打断他的话,走过去,帮他解着领带,却是面无表情,也故意不看他。 淡淡的体香充斥在子顾的鼻间,让他呼吸困难,很想抱住她,好好疼爱一番,却忍住了,这种气氛,他明显感觉出,秦望舒是刻意为之。 “好了,去吧!“ 秦望舒将领带解下,一脸平静地对子顾说道。 “好……” 子顾佯装无谓的应着,驱身去了浴室。 喷头的水汨汨而下,温热的水流冲击着他的全身,洗涤着他混乱的思绪,用手搓洗着全身,白色的泡沫洗净一身的疲惫,他将全湿的发丝全部捋向耳后,闭目想着。 她怎么会来?而且穿着睡衣。 我该怎么跟她开口? 她又会跟我说些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回荡在他的脑神经周围。 半个时辰后,子顾裹着浴巾,赤裸着上半身出来了,他手拿着干帕子,正在拭着发丝上的水。 秦望舒也已经将行李打包好,正欲往卧室走,一转身,却对上了子顾灼灼的眼神。 “洗完了?行李我都帮你打包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秦望舒柔声说着,一脸淡然,仿佛他要去A市的消息,并未让她困扰,她如同一个体贴的妻子般,帮欲离家的丈夫收拾着行李。 “嗯……” 子顾被动的点点头。 “走,我帮你吹头发!” 秦望舒走近他,夺过他手中的帕子,将子顾推向了卧室。 他如木偶般配合着。 第四十二章唐灿的苦 子顾的卧室秦望舒不是第一次来,之前他的腿伤未痊愈时,她来照顾过他几次,对室内的摆设与物件的放置也颇为熟悉。 他的卧室没有镜子,应该说,独居男人一般都不会在卧室放镜子,挨着落地窗的位置有一组置物柜,窗帘是白色的,他似乎偏爱白色,这是秦望舒的想法,习惯穿白衬衫,床上用品也是青一色的白。窗帘将黑夜隔在外,嘈杂声隐约能见,却不至于扰民。 子顾在窗前的置物柜旁坐下,秦望舒从置物柜下面拿出吹风,动作娴熟地替子顾吹着头发,表情看上去波澜不惊。 不小心的一个动作,还是暴露了她的心不在焉,因为,她一直吹在一个地方。 吹风机的“嗡嗡”声让俩人间尴尬压抑的气氛缓解了不少,最起码,沉重难受的呼吸声,彼此都听不到。 秦望舒的心脏狂跳不已,颤抖的双手有点不听使唤,即使被声音淹没了紧张的呼吸声,她仍旧感觉难受的郁气在胸口徘徊,她很想跟子顾说些什么,告诉他,自己心底的不安与思念,才一天不见,她已经开始怀念渴望他的怀抱与亲吻了,所以,不管不顾的,跑了过来。 子顾被她的心不在焉烫到了头皮,下意识将头偏向了一边,这种状况,头发没必要再吹了,他想,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反手将秦望舒手中的吹风拿下,关掉,语调平缓地望向她。 “再吹下去,头皮都被你烫没了。” 秦望舒僵着身子站在他前面,垂首不语,子顾的脸上漾着一抹心疼。 房间内,顿时静谧得很,窗外动物的鸣叫显得分外清晰。 他伸出修长的双臂,抱住了站着的秦望舒,她柔软的胸部刚好碰触着他的脸,将自己埋在了她柔软中,用力呼吸着,嗅着她身上令他沉醉的淡淡体香。 秦望舒的身体在颤抖,他,感觉到了,不知她下一步会怎么做?这是他当时的想法,推开自己? 然,她却没拒绝自己,因为,他感觉有一双手,正攀上着他的脖子,顿时,激动不已。 “子顾……” 秦望舒软绵绵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他明显感觉到了她剧烈跳动的心跳,子顾将秦望舒打横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她就势搂着他的脖子,眉眼处盈满柔光。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什么都不能说,即使我的保证自己百分百确定,却也无法让你信服。” 子顾心疼地道着歉,对导致两人这俩天冷战的罪魁祸首作着直白的阐述,痛恨自己,总是无法给她安全感。 “不,是我错了,我不该耍脾气,你都这么在乎我了,我却还不知足。” 秦望舒也对自己作出了反省,泪水溢出了眼眶。 “你是水做的吗?老是哭。” 子顾伸手拭掉她的泪水,好心情的开着玩笑,赤裸结实的上身格外迷人,招牌酒窝让秦望舒心生荡漾,一抹情潮袭来,情话不觉出口。 “以后,不准在别的女人面前笑,你笑起来,该有多少女人心怀不轨呢。” 她撒着娇道,细指抚上他白皙光滑的颊边,眸光媚媚地凝着子顾。 “哈,你这么霸道的,不过,我一定不会随便在别的女人面前随便笑。” 子顾搂着她,一脸宠溺的说道,眸底柔情款款,一整日的忧郁,全部跑光了。 果然,情人间的耳语,是这世间最好的催情剂,不多时,俩人就呼吸沉重了。 子顾一开始是隔着布料,亲吻着秦望舒的柔软,似有似无的触碰让秦望舒全身颤抖不已,搂着他的脖子的力道也逐渐加深,压抑着的呻吟声全部化作了沉重的呼吸声。 从她不时扭动的身子,子顾明白她的想法了,不再隔靴搔痒,将她胸前的睡衣拂起。 秦望舒的胸部远比看上去有料,平时的她总给人纤细的感觉,以至于很容易让人联系到两团柔软应该也是这么小。 大小适中,这是子顾的评价。 室内的娇喘与呻吟不觉入耳,这是情人间最动听的表白,那晚,俩人都很热情,做了很多次,天快亮时,俩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子顾第二天走得很早,男人天生在体力方面就比女人强,折腾了一整夜,虽是疲惫,子顾还是在飞机起飞前离开了床上柔软的身体,那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秦望舒睡得太沉,他也不忍心打扰她,留下一张纸条,整理好满地的狼藉跟自己的着装,拿上秦望舒替他整理好的行李,坐车去了机场,车子钥匙交给了公司的司机,让他找时间开回A市,他不习惯老是换车。 任泽西与温芷柔的关系已经彻底冰化,俩人已经接受了这个令人难堪的事实,谁说爱得最深的那个人,一定会陪你到最后,一定不会变心,全都是骗人的,这是温芷柔得出的结论,貌似,她也无奈的接受了。 任泽西有很她提出离婚,却被拒绝了,她还不想失去任太太这个让外人艳羡的头衔,她甚至答应他,只要不离婚,什么事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话一说出来,就证明她也不爱了,这是任泽西的结论,若还爱着,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只要她不再瞎闹腾,便也由了她去,反正,自己是没法在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后,还继续秀恩爱的,所以,唐灿的别墅成了他经常留宿的地方。 又是周六,唐灿依约来到了每周与任泽西约好的别墅内,男人躺在沙发上按着太阳穴假寐,唐灿换上简易的家居服,正蹲在地上擦着地板,坠下的发丝,偶尔会遮住她的视线。 对于沙发上的男人,她其实有话要问,却又觉得多于不敢开口。 在上周,她无意间听到学校的老师们提起,一个叫秦望舒的名字,本来没放在心上,自己与她也就一面之缘,作交接的时候说过一些话,全部都是与工作有关的,再加上,她曾在那里任教,被人提起也不足为奇,但是,她们口中却提到了一个跟自己有关的名字。 ——谁叫她老公是学校的幕后股东么? 这是一位年近四十,颇爱八卦的女老师说的,似乎是讨论哪个老师没被凭上优秀教师的事,听她的口气,秦望舒应该是被凭上了,所以才会说她依仗老公之类的话。 唐灿不爱八卦,可涉及到了自己,想不听也不行了,后来她才知道,任泽西是秦望舒的前夫。 说实话,第一次见秦望舒时,她给人的感觉很高冷,不爱说话,除了必要的事。兴许是职业所致,她看上去很有气质,长相清纯,如果不说,还真的有点像刚毕业的大学生,这是唐灿当时对秦望舒的印象。 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与她有这种令人尴尬的缘分,真不知该说造化弄人呢? 她的心不在焉,全被沙发上的任泽西看入眼底。 “有话要说吗?那里都快被你擦出洞了,换个地方擦吧!” 任泽西躺在沙发上,继续按压着太阳穴,对唐灿说道。 “呃?没有,我只是太累了。” 唐灿对他的话表示意外,随即又搪塞了过去,继续清扫着地板。 “行了,说吧,不过分的事,都可以商量。” 任泽西说着,小女孩的心思,他会看不明白。 “我……无意间听说,与我做交接的那位女老师,曾经是你的太太。” 唐灿也不扭捏了,直接说了出来,她想表达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就是想问问。 “所以呢?” 任泽西转过头,望向唐灿,不以为然地问道。 “呃?……” 唐灿一时语结,因为,她也不清楚自己问这些的原因,自然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所以你想问什么?或者想表达什么?你知道的还真晚,那女人一向低调,估计走了,学校也不会有多少人议论她,所以你才会这么久才知道这件事。” 任泽西道出她心中的疑问,顺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呃,没有……我并不想问些什么,只是……有点意外。” 一开始或许没有理由,后来其实也有了,怎么又选了个老师做情人,这是她最想问的,当然,她不会说出口。 “你是你,她是她,别乱想了,过来,让我抱一下!” 任泽西靠坐在沙发上,晲着她说道,表情很深邃,看不出喜怒。 其实他也看出了唐灿的心思,也不知怎的,经过两年的磨合,他似乎不太想去说些伤害她的话,比如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其他的少管。 转而变成了温柔的情话,这让自己也颇感意外。 “呃?好……” 唐灿放下抹布,去厨房洗了下手,朝任泽西走去。 刚一走近,就被他粗鲁的搂进了怀里,接着粗鲁的吻着自己,手却温柔的抚摸着她胸前的柔软,让她娇喘不已。 俩人似乎都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给笼罩,使得这个吻也变得前所未有得情潮绵绵,两人都吻得很投入。 任泽西肆意的拨弄着它胸前的柔软,她的呼吸声逐渐加深,不一会,俩人便在沙发上赤膊相对了,唐灿发出一阵阵娇吟,任泽西将自己的活力释放在她的体内。 “你一直在吃药?” 完事后,任泽西穿上衣服准备出去边扣着衬衫扣子,问着沙发上盖着薄被的唐灿,为了他高兴,唐灿从没要求他带过套,而她也未曾怀孕,所以,他猜每次应该是吃了药的,不知怎的今天却起了恻隐之心,多于的问了句,话出口自己就后悔了,她吃不吃药,关自己什么事,反正是交易。 “啊?呃,是的!” 唐灿的回答颇感无力,且带着敷衍,似乎,这不是她愿提起的话题。 “最近新款的项链卖得很火,我认识的生意伙伴送给我了好几条,我叫司机给你送过来。” 说话间,衣服已经穿好,言外之意,对她吃药的一种弥补,毕竟,女人吃太多药,对身体不好。 “是吗?谢谢!” 唐灿公式化的回答着,表情很疲惫,完全没有收到礼物的那种喜悦,却也没拒绝,本来,跟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钱,何必装清高呢,这是跟他两年后,唐灿对情人这个职业的一种总结,不拿白不拿,反正是他自愿给的。 任泽西欲迈动的身子顿了顿,似是对她的那句谢谢颇为反感,却刻意忽略了,开门出了别墅,因为,他也说不出反感的原因是什么。 唐灿疲倦地躺在沙发上,听着门被带上后发出的信号,泪水溢满两颊。 为何哭? 她似乎,对这个男人动心了,这是她自己的结论。 第四十三章谁都不是赢家 任泽西跟秦望舒离婚时,仿佛,最大的赢家就是温芷柔,现在,他跟温芷柔过得水深火热,又有了个唐灿,貌似,她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兼赢家。 为何?发妻与小三都被任泽西给否定了,从她们两个身上,他多少也总结出一些善待女人的经验吧,如此一来,唐灿不就理所应当地被认为是坐享其成吗? 简言之,就是前面两个女人帮她把任泽西训练好了,再送到她身边,这种理解会不会有点偏激? 不尽然,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将它用语言具体化,似乎还是会让人接受不了。 事实呢?唐灿可就不这么认为,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工作量加大了而已。 自从任泽西跟温芷柔关系彻底冰化后,她的工作量也随之叠加,本是周末两天应付他就行,即便工作了一整周的她很疲惫,但是合约在身,她也不敢拒绝,因为,上面明确写着——甲方,即任泽西若提出加班或其他合理要求,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她都必须前往,而且,加班费照付。 你拒绝的了钱的诱惑吗?少之又少。 有时,只要他一句话,我叫司机来接你,明天再送你回去学校上班,她哪怕累得不想动也得去。 因为任泽西说了,临时加班,费用加倍,跟钱扯上关系,唐灿马上就服软了,只要有钱,辛苦一点又算什么呢? 她躺在沙发上,对着沉默的天花板,四顾茫然,仿若走进了苍茫的大漠,不辩东西,却仍旧,酸腿儿提着,得继续往前。 任泽西刚才留在她体内的热情尚未消失,身体里残留的温热提醒着她该做些什么,否则,很有可能承受更大的痛苦。 伸手拿过抽屉里的避孕药,放入掌心,然后仰头扔进喉咙,拿过茶几上透明马克杯装着的白开水,闭眼将它吞下。 避孕药令人恶心反胃的后劲袭击喉咙,她使劲灌着水,不让自己吐出来,表情颇为痛苦,到底是药味太反胃,还是这个动作让她厌倦,她也说不清楚。 说实话,每次见任泽西,她都感觉非常痛苦。 因为,身体上的触碰,或许可以逐渐习惯,不可否认的,她现在,已经很享受他的触摸与爱抚了,应该说,所有品尝过身体交融所带来的愉悦感后的男女,都会有些种想法。 任泽西有时很忙,也不一定每个星期都“召见”她,最长的超过两个月,轻松之余,她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诉说着它的渴求,希望那个男人能拥抱和亲吻她,这一点,她自然是不会说出来,至于任泽西看出端倪没,她就不得而知了。 若他长时间不碰她,似乎都有点不习惯了,身体交融带来的愉悦,让她忘记了很多东西,比如初衷,一开始,她就只是冲着他的钱去的,他不问她为何要钱,她也不会说。 本以为,这种雇佣关系就这么维持下去也无不可,反正有钱拿就行。 诸事多变幻,唐灿以为的雇佣关系,经过岁月的洗礼,以及无数次的身体交融,慢慢开始发酵且发生了质的变化了。 最先变化的,就是唐灿自己,她清楚且理性的意识到,也承认了这种并不美好的变化。 简言之,长时间的耳鬓厮磨,这个男人,在不觉间攻陷了她那颗廉价的心。 任泽西优秀自是不必说,外貌也过硬,唯一的缺点就是比唐灿大出很多,一开始或许不感觉这是魅力,日子久了,成熟男人的稳重与经验,让唐灿所设置的防护栏,一点点失去了防御能力。 这一点,除了金钱方面,尤其体现在床事上,每次的欢愉,他都令唐灿有着极致的享受。 渐渐的,她开始在乎,开始期盼,开始焦虑,不夸张的说,对于每个周末,她已经很期待它的来临了,从最开始的排斥,转变成了翘首以盼。 若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她,爱上这个夺去她第一次的男人了,而且是她的“金主”。 她心知肚明,这种爱慕只能在心中萌芽,若让他听了去,指不定如何讥讽她。 另外一点让她也很反感,那就是每次都要吃药,不想怀孕,就必须这样做,任泽西是不会采取措施的,这一点,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她必须执行。 因为,其中有一条写到,无条件满足甲方一切要求。 唐灿拢了拢薄被,将自己年轻的身体包裹好,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往浴室走去。 打开浴室的热水器的开关,温热适中的水流自喷头处溢出,浇灌在她疲惫的身体上,唐灿算不上美女,身材却可以比秦望舒高挑许多,皮肤也很白皙,只是五官没她精致。 任水流洗涤着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洗去俩人你侬我侬时留下的汗渍与污垢。 水流冲击身体的同时,回忆逐渐回到两年前,也就是她毅然决然决定做任泽西情人的那个日子。 每一次,在与他做完那事后,唐灿似乎都会不受控制的想起,至于原因,她真的也解释不清楚。 一开始,她是很有骨气的拒绝了他,甚至打算放弃现有的工作,说实话,任泽西说会让她在这个城市无立足之地,她一点也不怕,世界那么大,她不相信,会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他再有权有势,也总有他管不到的地方吧。 这是唐灿当时的想法,所以,她收拾行囊,坐上汽车,回了老家,在她坐着汽车回家乡的途中,她曾在心中,无数次为自己的举动自豪,也无数次的咒骂,甚至诅咒过任泽西,什么恶毒的话,她都在脑中预演过。 然而,事实却没有为她的坚强与清高做强有力的后盾与锦上添花,甚至还拖了后腿。 在她回到老家,也就是她出生的小镇时,一个噩耗传来。 母亲得了脑血栓,正在医院昏迷不醒,其实家里就一直瞒着她,为了不影响她的工作,知道消息时,母亲已经住院一个月了,高额的住院费,让这个不太富裕的家庭彻底一贫如洗,父亲告诉她,存款已经全部用完,家里的亲戚,能借的,都借过了,现在,人家都不敢见他们家的人,生怕父亲会去找他们借钱。 唐灿的父亲是个小商贩,靠经营一家水果店维持整个家的生计与日常开销。 若是母亲不生病,这种日子,也还不算太差,她顺利的念完了大学,父母也在商量着,等钱攒够了,就替唐灿买套房子,将来在小镇上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 她没有表态,既不拒绝,也没答应,那时的她,一门心思在找工作上,对于嫁人的事,她权当父母瞎操心,后来,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在A市一家国际学校脱颖而出,当时,全家都为她高兴,自己也深深的自豪着。 谁料?无意中认识了任泽西,她虽出身寒门,却不拜金,任泽西确实很优秀,也很有魅力,从众人的讨论声中,她都听得出来,可是却跟她没有关系,这种人,终究是离她的生活太远,她当时是那么想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不想招惹人,却不代表,人家也不想招惹她。 说得难听点,他当时或许就是想找个人暖床,碰巧她某些地方又与秦望舒身上的影子不谋而合,也就不意外的成了他看中的猎物。 任泽西派来的人无功而返,她也硬气的丢了工作,回到家乡,本想另谋出路,却被母亲得噩耗给搅乱了所有的计划与憧憬,本想实话实说的她,却在看到母亲面如枯柴的憔悴容颜后,全部吞入了腹中。 医生说了,若是交不起昂贵的医疗费用,就尽早出院,她这种病不能断药,若是不继续供药,就应该接回家,死在家里总比死在医院强。 这句话虽然难听,却也是实话。 望着病床上,面如骷髅的母亲,和坐在一旁闷头抽烟的父亲,唐灿心尖儿都在颤抖,她不知该如何消化眼前的一切,在当时的环境下,丢掉工作的消息,毫无提起的必要,与她母亲的变故相比,丢工作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一点都不具备可塑性,当时,她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完全没意识到钱对这个家庭的重要性。 她感觉父亲似乎苍老了许多,她才半年不见他而已,两鬓的发丝斑白了不少,估计都是母亲得病给逼出来的,平时的父亲,也不是很显老的。 当时她就想,对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母亲,她就这样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吗? 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那晚整个病房都是一家三口的低泣声与叹息声,说句话都感觉周围的空气会让人窒息。 谁能帮帮我们?谁能救母亲?这是她当晚问得最多的一句话。 医院救死扶伤没错,但,那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没有钱,哪怕痛死在那里,也不会有人管你。 所以,她想到了任泽西。 并且,在第二天又折回了A市,几经波折,才找到他,因为,一时气愤,他的联系方式都被自己扔了。 直接找到任泽西,告诉他,愿意答应他的要求,问题是先预支一千万,本太不抱太大希望的她,却在说出来意后,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这让她颇感意外,毕竟,好马不吃回头草,当日,在他面前的一脸不屑,自己可是记忆犹新,才多久,又倒回来找人家,人家会怎么想?可是母亲的病,她无法视而不见,即使被他侮辱也无所谓,只要他能帮自己,唐灿当时是那么一种心理。 没曾想,任泽西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在支票上签了字,并且不怀好意的说了句,处理好了就尽快开始工作。 她当然明白,他口中的工作指的什么。 心绪复杂的她拿着钱回了老家,不敢说她给人家做情人,就撒谎说同事们的捐赠,自己另外跟学校预支的钱,让父亲不用担心。 连日的忧心,让父母未作过多的询问,这让唐灿略微松了口气。 母亲彻底瘫痪,只要不停药,暂时没生命危险,唐灿当时想,只要母亲不死,哪怕她做一辈子情人,也无妨。 她的豁出去,为母亲换来了一个特极看护和一间VIP病房,从此,任泽西就成了她献媚讨好的金主,只要他不终止合约,她就打算一辈子不婚嫁,用她的身体,为母亲换一个出色的看护和一间高级的病房。 本以为,只要安心伺候好他就行,没曾想,事有多变,买她身体与自由的男人,也买走了她的心。 唐灿沐浴完,系上浴巾出了浴室,甩掉脑袋里对往事的回忆。 两年了,很多事情都变了,她的情人生活,不知还要维持多久,哪怕无止尽,她也无所谓,只要母亲活着就行。 任泽西会腻吗?对她。 会吧,毕竟,外面的年轻女孩太有诱惑力了。 但愿他不会,他这样的金主可不好找,既大方又有颜,若离开他,还真指不定会碰上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任泽西离开唐灿住所时是白天,从那里走后,他下意识地又把车开到了水仙别墅。 这栋房子在离婚协议生效那一刻,就彻底归他的前妻所有,不,差一点,她就成了前前妻了,如果温芷柔上次答应离婚的话。 房子一直空着,秦望舒也没换锁,因为他以前用的门卡还有效果。 他独自在这小径上走着,他很迷茫,是的,他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为何?他的婚姻总是不顺,曾经为了初恋伤害秦望舒五年,后来俩人修成正果,他以为,陪伴他一生的就会是温芷柔,谁料?婚前婚后,判若两人,婚姻再次亮起红灯,已经面临决堤的危险。 确切的说,他开始讨厌温芷柔了,尽管有时候,他认为这是她咎由自取,相识到相恋的所有回忆与甜蜜,他一点都不愿想起。 他绝情吗?或许是吧,毕竟,温芷柔的青春全部浪费在他身上了。 如今又多了个唐灿,有时候,他还真有点把她当成秦望舒了,却又清醒的很,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某一个清醒过后的午夜,他意识到,自己最留恋的,还是秦望舒,却为时晚矣。 从她对子顾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彻底将他驱逐出境了,在她心里,只有子顾。 他一边极力阻止,又一边暗自惭愧,觉得愧对子顾了。 这一连串的感情纠葛,谁都不是赢家,任泽西感慨的想着。 第四十四章没有她,我看不清前面的路 任泽西独自在水仙别墅里游荡着,如同找不到方向的迷途羔羊,唐灿刚才的反应让他一时还无法释怀,特别是那句谢谢,可又觉得自己矛盾,本来就是明码标价的生意伙伴关系,她说谢谢,再正常不过,自己在纠结什么呢? 难道还期望她说,不用送了,我是自愿为你做这些的,别扯淡了,连他自己都不信,没有钱,她哪会那么听话,乖巧的像只小猫一般。 他最迷恋的,不过是她年轻的身体而已,与温芷柔这几年斗智斗勇的婚姻生活,让他疲惫不堪,在唐灿之前,他一直恪守本分,未出轨其她女人。 男人的雄风好久都未正常发挥了,自从跟她睡过后,顿时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这一点,不同于唐灿,怎么说,温芷柔是那种开放型的,总之,他现在,迷恋上了一具年轻的身体。 将唐灿的事甩于脑后,思绪回到现实。 子顾刚才给他打了电话,问他在哪?他本想拒绝,最近,都在刻意回避着他,或许是因为自己居心不良的将他调回了A市,只要与他那双澄澈的眸子对视后,总有一种内疚感。 他是子顾啊,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这类型的话,总会在对视后,涌上心头。 他很想问子顾,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你为何就是非得找她? 你难道不清楚,你大哥是具有怎样社会地位的人吗?存心让别人看笑话吗? 郁闷憋气的话很多,就是不敢问出口,他的面子,重要过感受。 子顾似乎是不打算就这样四顾茫然的消磨日子,好几次,任泽西都感受到了他欲言又止的神态,逃避,终究不是办法。 就在刚才,子顾给自己打了电话,尽管他再三推搡,还是被子顾必须要见一面的坚定语气给击折服了,听似征询的语气,其实透露着一股必须见面的霸道。 子顾,或许知道了一切,或许,没有…… 这是任泽西的猜测。 子顾从F市调来A市已经有三个月了,公司的工作他完成的很出色,历经几年的锻炼,子顾已经能独挡一面了,尽管,较自己,他还是略逊一筹。 不夸张的评价,即使离开他这个当大哥的,在任何一家公司,他也能生存下去,这一点,子顾做得很好,他不再是七年前那个一无是处的富家少爷了,这既让他欣慰,又让他担忧。 如果无法在事业上制约他,也就意味着,秦望舒跟他的感情,自己无法左右,打心眼里,这段感情,他就不允许它存在,若是能阻止,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这是他目前的想法,至于以后,就很难说。 不可否认的,在某个午夜梦醒时分,他也曾在黑暗的驱使下,脆弱的心软过,成全TA们吧,或者,原谅TA们吧,然而,这种想法,不过是昙花一现,在黎明破晓后,全被他抛之脑后。 昨夜,我不过是做了个梦,醒后,便不记得梦的内容了,他自我做着心理建设,且大方的原谅着自己的自私。 从唐灿那里出来是正午十二点左右,来到水仙别墅差不多是一点左右,正是日头炽烈的时候,A市的三月不急不燥,不冷不热,早晚有温差,这个点的太阳却让人感觉很舒适。 房间里面进不去,主人,也就是秦望舒,上了很多道锁,他在草地上坐下,将西装外套放在一旁的芳草地上,没了主人的庭院,确实萧条许多呢,任泽西在心中暗忖。 满地的落叶,估计是去年到现在遗留下来的,昔日,不管他多久来一次,这里总是整洁而葱绿。 庭院中那根横跨整个院子的绳索,不禁让他记忆的船只在脑海浮泛开来。 烈日打在上面,泛出一圈圈的白光,让人感觉很刺眼,周边的空气中,灰尘在白光下弥漫得更加清楚,毫无功德心的飘浮着。 是他对这坐庭院的记忆太少吧,曾经,他不认为,这里的空气中,也有这么多灰尘的,一直,水仙别墅都被秦望舒清理的很干净。 那根绳索的中央,仿佛依稀能见秦望舒垂首晾晒衣物的身影,然而,却是没有的,可能,是眼花吧! 还有…… 他清楚的记得,子顾那次在躺椅上,与秦望舒相谈甚欢的场景。 记忆中,她从未对自己如此笑过,本不屑一顾的笑容,如今为何会觉得惋惜呢?是因为她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吗? 心情,真他妈复杂,任泽西暗骂。 子顾会跟他说些什么? 他反手撑在身后,将双腿在芳草上伸直,得到短暂的舒缓与放松。 远远的,眯眼望去,子顾纤长伟岸的身子出现在他的视野。 真的很出众,任泽西想,虽然是他的弟弟,不得不承认,他的外表确实很出众,就算不是秦望舒,应该也有很多女人为他沉沦。 正是因为这一点,更加让他反感。 他如此优秀的弟弟,怎么能看上那种女人,或者,那样的女人,居然能让子顾那么优秀的男生倾心,做为前夫,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瞧,这是所有离婚男人的通病。 离开我,你绝对找不到更好的。 如今,秦望舒打破了他心中坚定的自以为是,那种屈辱感便破土而出,恰好他也有能力,就千方百计地阻止了。 思量间,子顾已走进。 他在任泽西旁边坐下,视线却与之交错,显得若有所思,强烈的光线亦让他微眯了眸子。 子顾总是爱穿白色衣服,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既不显得老成,也不觉得突兀,天生的好皮囊,总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说吧,找大哥什么事?” 任泽西直接问出他非见自己一面的理由,尽管,他已经猜测到八九成,视线与子顾一样,直视着前方,不辨喜怒。 “……” 子顾闻言,并未出声,只是转过视线,望向任泽西,眼神带着一抹探究,良久后,平淡出声。 “大哥……真的不清楚,我非见你不可的原因吗?” 期间,他一直未移开注视着任泽西的视线,因为,试图从他的脸部表情窥探出他心底的想法。 “哈……子顾,你怎么回事,大哥怎么可能清楚你非见我不可的原因,你是我弟弟没错,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任泽西继续不看他,朝着前面说道,表情一脸的讥讽。 “那我就直说了,大哥,我想跟她在一起,而且……我会跟她在一起。” 见任泽西不愿正面回答,子顾直接道出话题的核心,表情,颇为不悦,在他决定见大哥之前,他碰到了一个人,谁?温芷柔,之后的谈话,也就让今天的谈话提前到来,尽管,他知道,总有一天,这个问题,他会与大哥谈起,显然,这种提前,让他也颇感意外。 “她?她是谁?赵家的千金?还是说……” 任泽西的表情稍有一滞,仍旧继续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回答着子顾的问题。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子顾的声调攸地提高,颤抖的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俯视着任泽西,胸口因激动的情绪而剧烈起伏着,纤长的手指握成了拳头,青筋明显的凸起。 这一切,任泽西当然注意到了,终于,他也不再逃避,直接面对子顾的质问,愤愤然站起身。 “好,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哪个女人都可以,她,绝对不行……” 相对子顾的愤怒,任泽西显然淡定许多,从他说话的口气就看得出来,但是,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还是露出了真面目,手指不受控制的乱飞舞着,溢出口的声音震耳欲聋。 “为什么?” 子顾怒吼回击,脖颈处的青筋更加明显,胸口也起伏得更厉害。 “因为她曾经是我的女人。” 任泽西道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那又怎样,你根本就不爱她,你别忘了,曾经,你是怎么对她的。” 子顾说出了任泽西往日的劣迹。 “不管我跟她怎样,或者我怎样对她,她都曾经是我的女人,你想让别人看我笑话吗?” 任泽西唾沫横飞,手指乱舞的怒斥着子顾。 “我不会为了你的面子牺牲我的幸福,你居然,在看出我对她的感情后,设计让祖母答应你们离婚,其实,你就是不想让我有机会接近她,为什么,不在你看出端倪的那刻,就跟我说明?” 子顾毫无形象的回吼着,表情显得颇为痛苦。 “跟你说,你会听吗?” 任泽西大声吼道。 “你们之间发生关系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既然你提出来了,就给我离她远一点,不然,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事已至此,我不会让事情出现变数,立马跟赵家的千金结婚,你别忘了,你们可是有婚约在身。” “我不喜欢她。” 子顾大声斥驳道。 “你以为定婚是小孩子玩游戏吗?由不得你喜不喜欢,你别忘了,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你也……忘不了她吧?所以,才会千方百计阻止我们。” 子顾说出任泽西的软肋。 “什么?” 任泽西诧异问道。 “你是,你就是,如果不是因为忘不了她,又怎么会……?” 子顾想起温芷柔今天跟她说的话,也就是大哥在几年前的一个梦中说出的话,气愤之余,便不计后果的全说了出来。 “啪…… 我的事你少掺和,你别忘了,我是你大哥,注意点分寸,婚事,我会提上日程,你准备好做新郎吧。” 任泽西怒甩子顾一记响亮的耳光,面带警告之色,说完,甩袖而去。 “你别想操控我,这婚,我绝对不会结,还有,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别怪我不认你是我大哥。” 子顾对着任泽西的背影吼道,适才的一巴掌,他并未放在心上,大哥的愤怒,不是没有道理的。 胸口依旧剧烈起伏着,阳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表情却是狰狞的。 “你这是要为了个女人,跟我闹翻吗?嗯?你别忘了,我是怎样将你照顾到如今这一步了,那个女人,也就是中途代替我,照顾了你几年而已。” 本已迈步离去的任泽西,听到子顾近乎决绝的话语后攸地转身,表情灰暗的可怕,明明是艳阳高照,却感觉空气周围都结了层厚厚的冰,萦绕在两人间的气氛,低的可怕。 他拎起子顾的衣领,与之四目相对,表情显得有点咬牙切齿。 兄弟俩的身高不相上下,被他如此拎着,是第一次,子顾本能的抗拒着,挣扎掉他的束缚,往后退了几步。 “我没忘,你跟祖母对我的恩惠,我全记得,可这是俩码事,没有她,我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我对她的感情,你永远都没法理解,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若要怪,就怪你自己当年不该把我送到她身边,还有,对付生意伙伴的计谋,别用在我身上,就算我们斗得头破血流,我们也还是兄弟。” 语毕,子顾先他一步离开,擦肩而过时,身体与他的轻碰了一下。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任泽西,在听到子顾这些话后,竟然木讷的说不出话,他感觉腿软,无力地跌坐在草地上,胸口隐隐作痛,粗声喘着气息。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形容不出来,就是感觉五脏六腑翻搅得厉害,让他恶心想吐,却又什么都呕不出来。 子顾说的话没一句是错的,全部击中他的心扉,最让他难受的是哪一句?让他腿软的趴在地上动不了的一句话。 没有她,我看不清前方的路。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居然对子顾有着如此重要的作用,他不允许,也绝对不会让俩人有机会。 他在心底恶狠狠的发誓,曾经以为,自己并没那么恶毒,做不出那种事,如今看来,只是没到那一步而已。 俩个人,他只要伤害一个就好,子顾自然是在考虑范围之外的,那就是秦望舒了。 该怎么对付她? 任泽西紧握着拳头,颤抖着身子在心中问道。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给了你自由,给了你钱,就该滚得远远的,居然还来掺和子顾的生活,就别怪我。 恶狠狠的视线望向逐渐消失在白色铁闸门处的子顾。 第四十五章 子顾与任泽西大吵一架后,便回到了任泽西为他购置的公寓内。 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水晶吊灯孤寂冷艳的光芒铺于室内,近而笼罩着他的面容。 本就白皙的脸上,因为烦闷却更显苍白,太阳穴凸凸地跳动着,整个中枢神经都不舒服。 用手按压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疼似乎痛稍有缓解,阖着明的他长“嘘”一声,腹部因为呼吸而起伏着,也提醒自己,经过刚才的交锋,他依旧是活着的。 对他适才与任泽西的谈话颇感烦闷与疲惫,身心疲惫,说的就是这种状态。 大哥警告与恩威并施,说到底,就是让他离开秦望舒,他做不到,大哥也放言绝不允许他继续任性。 这种局面,是他最不忍预见的,最让他难以原谅的,莫过于大哥的蓄意离间,在他心底,大哥是永远都不会伤害他的,尽管他是个商人。 现实却告诉他血淋淋的事实,他不仅被伤害,还被算计了,大哥似乎一直都在掌控着他的行踪,对于这一点,更让他怒火仲烧,从他警告自己,离秦望舒远一点,他就觉得大哥变得陌生了。 他认识的大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子顾真的迷茫了,还有,秦望舒那么聪慧,她也知道大哥的真面目了吗? 应该知道的,他想。 忽然忆起,在木里那次,大哥给他打电话后,她反常的柔情,当时,他以为秦望舒就是单纯的担忧,原来,她早就意识到大哥是故意为之,才用身体诉说着她的担忧与不安。 真是粗心,他暗骂自己,她不想离间他与大哥的关系,又在心底担忧着,该有多难受,自己却一无所知。 自从那晚俩人你侬我侬的渡过了让彼此心旷神怡的一晚后,便鲜少联系,他突然后悔,每次在欢愉过后,他就不声不响的消失了,秦望舒该有多不安,习惯了每次跟女人欢愉过后就提裤子走的习惯,竟也用在了她的身上,怪不得她不待见自己。 其实,不是他不主动,大部分时候,秦望舒都不太接他的电话,偶尔接了,也是不温不热,不咸不淡地说两句。 现在想想,不接他电话的原因,恐怕不只那一个吧,子顾无奈的自嘲着。 她说不出,我去看你,或者你来看我的话,就说工作繁忙。 工作忙怕只是一个理由,追根究底,还是她不想给自己压力,既不拒绝他,也不催促他,只是疏离他,这样,还不如逼他呢,有时,子顾自嘲地想。 毕竟,这种沉默的抵抗,他有点不知所措。 子顾理顺了她如此的缘由,就觉自己咎由自取了。 虽有不悦,却无从发泄,答应她会解决所有问题的自己,在三个月悄无声息的过去后,仍无半点举动,若不是今日偶遇到温芷柔,他或许,还下不了决心去质问大哥。 顾及的因素太多,以至于向来利索的他,在这件事上,却犹为拖沓,他终是,不太愿与大哥闹到水火难容的境地的。 然而,温芷柔的一番话也让他本就脆弱的思维更加摇摆不定了。 她说,大哥曾在睡梦中叫秦望舒的名字。 都是男人,这意味着什么,不必多言都心知肚明。 终于,他也有点明白,温芷柔为何一直与大哥水火不容的过了这么多年,一切,都是因为秦望舒啊。 心有不甘,才无法对大哥的梦呓处之泰然吧,子顾从小就认识温芷柔,她跟大哥之间的感情,没人比他清楚,就连任泽西为了她将秦望舒打入冷宫,子顾也感觉意料之中,以他对俩人感情的了解程度,在秦望舒嫁给大哥之前,他都颇有远见的预计到了。 婚后秦望舒的不幸遭遇,在当时的他看来,既是意料之中,也颇感同情。 什么都预料到的他,却唯独没算到自己会爱上亲大嫂,这在外人眼里,可是一种乱伦,尽管,在她与大哥离婚之前,俩人都是正常的叔嫂关系。 然而,让温芷柔耿耿于怀的话,也同样让他有这种心理。 大哥……原来并不如外表所表现的那样,对秦望舒毫不在乎啊,那么,他所有的一切举动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千方百计阻止他跟秦望舒,并不完全是因为颜面而已,他只是将私心隐藏的很微妙,旁人都看不就来,看破这一切的,却只有温芷柔,说到底,最了解大哥的,还是她,尽管她也并非好女人。 毕竟,她是曾经深爱过大哥的。 子顾并不担忧任泽西会对自己做什么,他担忧的,是秦望舒,继续跟他在一起,我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大哥说的这句话犹言在耳。 似想起什么般,全身发麻,攸地睁开眼,拿起透明茶几上的手机,找到她的号码,按了拨通键。 机械地响过几声“嘟”后,电话被接起,熟悉的女声在彼端响起,且带着一股急促。 “喂,子顾……” 秦望舒唤着他的名字,语气听不出喜恶,她那边,似乎很吵,应该在忙什么,因为他听到有人叫,秦老师。 “……” 子顾没出声,只是沉默着,是的,就是只想听她的声音才打电话的,什么也不做都觉得满足。 “喂,子顾,怎么不说话?” 未得到回应,秦望舒皱眉催促着他,工作还没结束,她也有点心急,最近特别忙碌。 “我……想你了。” 良久,子顾颤声道,沉重的呼吸声隔着手机屏幕,秦望舒也感觉到了,却是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呃,你说什么?子顾,现在我有点忙,晚上再给你打。” 秦望舒没听太清楚子顾说些什么,她那边喧闹的紧,正是放学的高峰期,她的办公室刚好挨着过道,学生的耳语声和谈笑声回荡在整个走廊,不大声点,还真有点听不清楚。 秦望舒还想说些什么,身后却有人在催促着她,下班之前,学校有个会要开,白天就接到通知了,遂只好匆忙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被切断传出的忙音,子顾奋如打了鸡血般,奋然起身,穿上外套,拿过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步履急促的冲出了家门。 身后,房门传出响彻的一声“砰”,静静注视着他急促驶离的背影。 临时赶飞机有点来不及,最早一趟去f市的飞机也是在晚上九点,现在是傍晚六点,驱车走高速的话,九点钟能到达那里,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秦望舒,这种思念,他曾体验过无数次,这次的感受犹为强烈。 或许是因为温芷柔的那句话,你大哥,其实爱过她的。 是的,他嫉妒了,担心了,一直以来,他都未认为秦望舒会回到大哥身边,一是大哥不爱她,二是,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魅力与本钱能够让秦望舒为之沉沦,要做到这一点,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事实上,他不是已经做到了吗?为何,在听到那句话后,他会如此不安。 如今却不尽然了,若是有了爱做媒介,秦望舒还会拒绝大哥吗? 子顾不敢确定秦望舒会分百爱自己,对大哥没一点留恋,若她知道,大哥做所有的事都是因为她,还会无动于衷吗? 车子驶过茫茫夜色,沿途的风景欲渐萧条,暮霭迷糊着他的视线,再有三十分钟便到达幸福小区了,子顾没来由的兴奋,驾车让他颇感疲惫,安全起见,中途休息了半个时辰打了会盹,他不想,因为一意孤行而发生天人俩隔的悲剧。 他的想法是不是极端了点,当然不会。 由于疲劳驾驶而出命案的事时有发生,所以,他认为自己的考虑是合理的,只是晚半个时辰见她而已。 他并未如电视剧里那般,给秦望舒一个浪漫的惊喜,他还是告诉了她,自己过来见她了,他听得出,秦望舒在接到电话后,语气有多惊讶,以至于都不知如何回应他。 他告诉秦望舒,没有意外,九点半能准时抵达,接着就挂了电话。 这下不安的,就不只他一个了,秦望舒爱关注新闻频道的内容,这是她的习惯,每天都会关注这一块,并无其他理由,同样的,今天她也看了新闻。 其实,子顾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在看那则新闻,没曾想,女主播口中的危险路段会跟她扯上关系。 子顾现在行使的高速公路,雾霾很严重,极易出事故。 开车的人最好少给他打电话,这是常识。 秦望舒不安的在小区门口张望着,F市的三月已经微热,她穿着短袖和短裙在门口徘徊着,小嘴不时咬着手指头,脸上的忧虑显而易见。 连门口保安亭的大叔都为她的举动诧异,秦望舒平日里很少带人回来,大半夜的在这来回踱步,自然让他怪异了。 再加上,一时紧张,她今晚的装扮有点清凉,那保安自是不放过大饱早福的机会了。 她不时看看手机,又看看手表,离九点半还差五分钟,子顾说了,不出意外就点半能准时到达,她也准备一到那个点,就打电话。 就在她忧心忡忡之际,一道刺眼的黄色光线照向了她,下意识抬手躲避。 待她回过神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白色的车子停在了大树旁的专门停车位上,子顾满身风雨地朝她款款走来。 顾不得面子什么的,穿着白色室内拖鞋的她,一路小跑,下一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彼此深深拥抱着对方的身体,闻着各自身上熟悉的气息,手放在她不盈一握的蛮腰上,热气吐在她的耳畔,穿过冰冷的发丝,传递到全身每一根神经。 “傻瓜,那么晚跑来做什么?出了事可怎么办?” 秦望舒紧搂着他,在他胸前啜泣着。 子顾眉开眼笑,不时亲吻着她的发顶,将她嵌入自己的怀中,攸地,目光触到保安亭那道探究的视线,遂冷静了下来,在她耳边低喃。 “走,先上去。” 秦望舒顺从的点点头,窝在他臂弯里进了小区,期间,保安的视线在俩人经过他身前时,有意的转向了一边。 秦望舒将门打开后,便被子顾一把抵在了玄关的墙壁上,无须多言,俩人便吻得难舍难分,娇喘吟吟。 她今天穿着很勾勒身材的贴身无袖白色背心,平坦的小腹,丰腴的胸部,一览无遗,由于天气的原因,下面也穿着黑色的百褶短裙,包裹着她大腿以上的皮肤,修长白皙的双腿露在外面,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子顾双手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她的背部摸索着,秦望舒配合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时踮起脚尖,由于子顾高她太多,每次亲吻,她都要做这个动作。 俩人的舌头相互交换着唾液,不大一阵,秦望舒就娇喘吟吟,下意识的向后微仰着脖子,以便子顾亲吻她的玉颈。 柔软的身体与她身上特有的淡淡体香,让子顾欲罢不能,嘴唇尝遍她的每一寸肌肤,来到耳窝处,每次亲吻这里,秦望舒呻吟的声调就会有所提高,这次也不例外。 “唔……” 秦望舒在他怀里呻吟着,软若无骨的身子任他抚摸亲吻,胸前丰腴的柔软不时在他胸口蹭着,让他更加血脉膨胀。 手掌慢慢下移,触摸到她的大腿内侧,感觉到裙子有点短,停止正在进行的动作,下意识出声。 “以后,不准穿这么短的裙子出门。” 联想到刚才保安的眼神,子顾霸道的说着。 “嗯,我一时着急,忘记换了,这个是睡衣。” 秦望舒搂着他,眸光流转地望向他,沉重的呼吸声向他传递着某种信息。 再度覆上她的唇,柔软的唇瓣让他流连忘返,吸吮着,啃咬着,她亦配合着。 手伸进背后的衣服里,找到内衣的纽扣,熟练的解开它,不大阵,秦望舒的胸前就被释放了。 脱掉她的上衣,坚挺的柔软跃然眼前,她闭眼享受着子顾的抚摸,玉指在他发丝间穿梭着,令人面红心跳的呻吟,回荡在子顾的头顶。 情到深处,场地在不觉间转移,彼此身上的束缚早已褪尽,满室的狼藉,提醒着刚才的交涉有多激烈。 房间柔软的大床中间,两具赤裸的身体相互纠缠着,太过投入,一向害羞的秦望舒,竟忘记关灯了。 第四十六章 由于太过激烈,秦望舒竟忘记关灯了,当俩人在柔软的大床中情意绵绵时,她害羞的藏进了子顾的怀里,嘤嘤出声道。 “子顾,关下灯,我不习惯……” 她在他怀里软绵绵地说着,玉指抚摸着他精壮的上半身,一脸的娇媚,朱唇娇艳欲滴,借着灯光的烘托,更加勾人魂魄,凝得子顾呼吸一阵阵紊乱,粗嘎的气息自喉间溢出。 都说床弟之事在品尝过它的美好后,就会开始向往,这一点秦望舒也不例外,子顾的抚摸与亲吻,让她抛却了平日里佯装的矜持,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每次都关着灯做,说到底,还是怕子顾看到她放纵的表情。 “不要,我要看看,你在我身下因我而愉悦的所有表情,嗯?我不会笑话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担心这一点,其实,你叫得越欢,我越爱你,嗯……” 子顾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压在她身上,凑到她耳边吐露着令人全身发热的耳语。 且用力舔吻着她的耳垂,撩得秦望舒娇吟不已。 “唔……子顾……” 秦望舒完全没了意识,只是搂着他,嘤嘤地唤着他的名字,胸脯不受控制的向上拱起。 子顾感受到了她的暗示,却不肯急于攻城,他有话跟她说,明明清楚,这种状态下说出的话,不一定是真话,却还是固执的做了。 似是与任泽西较量般,在心底暗忖着——你对她还有留恋又怎样,她此刻就躺在我的身下。 明知这种想法很幼稚,却还是让它衍生出来了,他就是不甘心,也很不悦,还有人惦记着他的女人。 瞧,男人吃起醋来,也是很可怕的,而且,比女人更幼稚。 攸地,他停住动作,与之四目相对。 沉醉在快意中秦望舒也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溢满情潮的水眸媚媚地望向他,声音柔柔地出声问道。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由于开着灯,俩人间的距离可谓就在咫尺,彼此的任何一个表情,甚至呼出的气息,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彼此的心跳声,也隔着腔膜相互撞击着。 “我,有话跟你说!” 子顾犹豫着说道,眼神颇为认真。眸子清澈的像个孩子,让秦望舒心生不安,他一旦露出这种神色,就是传递着某种不好的讯息,一时半会,秦望舒还猜不透。 “嗯,你说。” 秦望舒点点头柔声道,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背上光滑的皮肤。 “你……还爱大哥吗?” 子顾忐忑地说出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的,他就是想确认一下,他为之深爱,为之不顾一切的女人,是否也如他爱她一般,对他回以同样的爱呢? “呃?” 显然,秦望舒很诧异,眸底的光变得暗淡不少,子顾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我无意间得知,大哥他……并不如你表面看到的那般,对你毫无留恋。” 子顾直接回答她眸底的疑问,眼光直视着她,此时,在它清澈的眸底看不到半分情潮,只有孩子般的天真与恐惧。 “所以,连夜跑来啦?” 秦望舒分析后得出结论。 “也不全是,还有……” 子顾试图作着辩解,样子颇为滑稽。 “如果我说还爱呢?你是不是打算跟我保持距离?” 秦望舒不答反问。 “……” 子顾一时无语,定定注视着她,胸口因为压抑而抽搐的厉害,他感觉自己有点呼吸困难,想说什么,却说不出的痛苦。 “我要答案,不要反问我,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相对而言,你的心意更让人难以猜测,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以前,我可以假装不在乎,可是,在听到那样的话后,我做不到了,是不是只要大哥一句话,你又会回到他身边?我……”。 尽管赤裸相对,却是没了热情,连表情都痛苦的让人心疼。 “这就是我的回答!” 话毕,强行拉下子顾的头颅,送上自己柔软的唇瓣,试图以此来回答他的寸寸情丝,明显的,子顾的身体有点僵硬,她也感觉到了,却刻意不予理会。 她很想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却愚蠢的用身体表示着。 “我不要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你这样,我会理解成是你因为那种需要而敷衍我。” 子顾喘着粗气挣扎掉秦望舒的热情索吻,目光坚定地望向她,此时的他,像个孩子,最起码,秦望舒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道你听了什么谣言,总之,现在被你压在身下的女人,这辈子,除非你先抛弃我,要不然,谁我都看不上,这样的答案……你……” 接下来的话全被淹没在子顾悱恻的亲吻中,他吻着秦望舒,表情似痛苦似满足,情话不自觉的溢出口。 “这样就够了,抱紧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怕你会说还爱着大哥,我的不安,你理解吗?我不要一头热,这种日子,在你明白我的心意之前,我已经过够了,我爱你,比任何时候都爱,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陪着我,嗯?” 他一遍遍亲吻着秦望舒的耳垂与玉颈,对身下的她低喃着。 秦望舒的耳畔回荡着他蚀骨的告白与气息,她秦望舒,何德何能?得到此男子的垂爱,还有什么可矜持的? 此时此刻,她的大脑里只有一种声音在回荡,我爱这个男人,我需要这个男人,所有生命的隐涩与矛盾,都不足为重。 …… 这一场心与身的交融,持续到了午夜一点,万籁俱静时,战斗终于停歇。 明明疲惫不堪了的俩人却都毫无睡意,赤裸着全身,躺在被窝下,相互依偎着,靠着床,情话绵绵。 子顾抚摸着被子下光滑诱人的娇躯,心底柔软的如一汪春水,要不是太过疲惫,她她真想再好好疼爱她一番。 “累不累?” 想起刚才的互动,他颇为心疼地望向秦望舒,柔声问道,俩人四目相对,史无前例的,都漾着浓浓的深情。 “身体很累,却不舍得闭眼。” 秦望舒抚摸着子顾的隐藏在被子下精壮上半身,手指故意逗弄着他的乳头,语气温柔的回答道。 “嘎,别闹了,好好陪我说会话。” 由于她的逗弄,他沉重的呻吟出声,按下她不安分的手,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略带宠溺地对秦望舒说道。 “唔,怎么办?我还想要。” 秦望舒娇羞地回搂着他,故意嘟着小嘴说道,其实,她也累了,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爱他,要他而已,才会做出这种平时打死她也不会做的事,天知道,那么严重的雾霾,就因为人泽西的一句话,他就不管不顾的跑来,要真出了事,她该怎么活下去,所以,矜持,在自己爱着,我同样爱你的男人面前,如若可以,没有必要保持,爱他,要他,就说出来,尽管,女人在这方面,确实没男人那么容易疲惫。 有时候,男人也需要用哄的,这一点,秦望舒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也有阐述,所以,刚才的举动,其实是效仿的,虽然,她不知道效果如何,貌似,子顾的反应还不错呢,她暗暗窃喜。 “不行了,我今天实在太累了。” 子顾求着饶,在她唇上落下深深的吻。一整日的奔波加上刚才的蚀骨交融,他确实很乏了。 他也同秦望舒一样,身体累,眼睛却不愿闭去,像今晚这种交融,可以说是第一次,以前他睡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未给过他这种感觉。 “呵呵……逗你的,知道吗?今天担心死我了,以后可不能这么鲁莽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秦望舒在他怀里娇笑出声,接着又对今晚他在这种雾霾天气还来这里表示责备与担忧。 “若不那样做,你刚才哪会那么热情。” 子顾刻意避重就轻,轻笑着道,似是对她刚才的表现颇为满意。 “讨厌,以后,可不准再那样了。” 秦望舒略带撒娇意味的警告着他,搂着他的脖子的手,轻轻磨砂着他的皮肤。 “嗯,我答应你,还有……我们……明天出去旅行吧?去你最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这些年都是你在适应我的节奏,我想过了,我也应该做些让你感觉到我无时无刻都爱你的事实。” 子顾表情认真的回答着她,望向她的眸子真诚而坚定。 “好吧,不过,公司的事怎么办,我们学校的老师倒是不缺,我请假应该没问题,你呢,你也没问题吗?” 秦望舒理性的分析着,心底的担忧未说明。 这个时候,就不要去管公司的事了,他爱怎么做都要由着他,或许,他就是想去放松一下吧,任泽西,铁定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不管它,我想跟你出去玩几天,公司有那么多人才,我缺勤几天,不会出大事。” 他在秦望舒的薄唇上轻啄几下说道。 “好!” 秦望舒没多言的欣然点头,子顾突然这样的原因她虽不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肯定被任泽西威胁了,具体怎么她猜不到,但他肯定受到不小的打击,才会有刚才的表现。 第四十七章 有人曾说过,爱情最美好的阶段就是朦胧又兴奋的暧昧期,其实,那只是一种感受而已,让你荷尔蒙冲出思想与灵魂的推手。 因为,荷尔蒙存在的时效短的可怜。 人一生中,总归会碰到几个让你荷尔蒙突兀膨胀的人吧? 这也不代表你就不专一,最后的尘埃落定,是必须要经历一番摸索与实践的。 多谈几个男女朋友,多睡几个男人或者女人,都是一种自然定律,不然,你如何知晓,什么样的人更适合你,什么样的性交姿势更让人血脉膨胀,身心交融。 时光流逝,激情褪去,若还能不离不弃,那才是真正最美好的爱情,亦经受得住诱惑与现实的考验,似乎,这样的爱情,凤毛麟角,所以,相信爱情的人也越来越少。 这是快节奏时代的自然产物,悲哀且无可言说。 很多善男信女不是不信爱情,是趋势让人麻木,才懒得深究行为的伪善,换言之,都随波逐流了。 真正让人幸福的感情到最后还是要踏过这两个字才能抵达幸福的彼岸。 啥字?——在乎。 若是对方不在乎你,曾经再暧昧的朦胧,也会变成酸涩的枯梅,最终甚至连回忆的念想都不会有。 子顾因为太在乎秦望舒,连任泽西说出的威胁,甚至夸张点说是恐吓,他都未放在心上,他只在乎秦望舒爱不爱他。 只要确定秦望舒是全心全意爱自己的,大哥作什么决定他都不害怕。 说白了,就是钱的事儿,大哥能威胁他的也就只有钱了。 他不是圣人,不会视钱财如粪土,没有钱存寸步难行,他不是不清楚。 他认为,离开了任家或公司,他依旧能够生活,只是不能过得如此光鲜亮丽罢了,然,他不在乎这些。 或许,他过惯了少爷生活,要改变,可能也需要一个阶段甚至很长的时间。 他明白自己要什么?之后会面对什么?这一切的后果,他都有预想过。 大概估量了下,若被大哥赶出家门,很可能丧失现在的社会地位,以及优雅又有品位的生活方式,可是世界那么大,他有信心能生存下去,在公司的这几年,他不是混日子般的渡过,学到的东西也不少。 秦望舒也无须他过多担忧,她有稳定的工作和在这个残酷社会生存下去的技能,若俩人组成家庭,哪怕将来添加新成员,他也认为不会过得很艰难。 目前需要解决的,就是能阻碍两人牵手一生的一切障碍,尽管艰难,但他有心理准备。 所以,在把一切做出了断前,他陪着秦望舒去了俩人拥有美好回忆的北方小镇——沐市。 还真是心有灵犀,当彼此商量好,将对方想去的地方在纸上写出来时,居然无一例外的都写着沐市。 俩人对彼此的默契犹为欣慰,柔情蜜意的相视而笑了,周围的一切都仿若不存在,对视的瞳孔内,只看得到对方。 子顾并未不负责任的与任泽西毫无联系,他打电话告诉大哥,自己请几天假,出去散散心,公司的事请他多费心。 这不是商量,也非征询,而是通知的节奏,自然让任泽西有摔手机的冲动,万般无奈下,他也只能佯装平静的说,好,你去吧,尽量快点回来。 不是不想发怒,而是他明白,子顾的举动在向他挑衅,也传递出一种潜在的暗示,我们之间的是非,等我回来再说吧,让我冷静几天。 这样,他再窝火,也得忍着,两军交战,最忌自乱阵脚。 三月末的沐市依旧微寒,在电脑上查询了当地的气温后,秦望舒携带了俩人适合沐市气候的衣服,搭乘隔日下午的飞机,欣然前往。 飞机是下午四点起飞,六点准时降落在沐市国际机场,夜风微寒,秦望舒从行李箱拿出俩人的外套,各自披上,子顾体贴的接过行李箱,与秦望舒十指相扣,搭乘上一辆出租车,前往目的地,入住上次下榻的客栈。 老板似乎对俩人还留有印象,热情的招待TA们,对俩人时隔不久再次光临表示意外,除此之外,再未多言。 在看到俩人十指紧扣的双手后,心底虽有疑问,却还是有眼力见的避而不谈了,秦望舒就算再有气质,终究是比子顾大那么多,要说看不出来是姐弟恋,很难让人相信。 八卦心理谁都有,但得分场合。 子顾与秦望舒的外貌,都不是容易让人忘记的类型,尤其是子顾,见过他的人,基本很少会有记不住的时候。由于是傍晚抵达,客房基本满住,俩人运气不算太差,三楼还有一间空房,领了门卡后,相继步入。 上次在这里的不愉快,彼此刻意不去触碰,在一楼吃过客栈提供的晚餐后,在店家的推荐下,两人去参观了小镇一年一度的烟火节,秦望舒是个文艺女青年,对这种活动自是喜从中来,子顾本有乏意,但触及秦望舒兴奋的小脸时,就将疲惫吞入了腹中。 小镇有条护城河,穿城而过,河的两岸住着小镇的人们,中间有拱桥连接,方便两岸的人们进行商贸往来。 河宽且长,具体多长多宽,秦望舒也估计不来,单从视觉效果来看,不是一般的小河。 恰逢三月暮,杨柳正盛,如帘幕般,在护城河的两岸屹立着,低垂着,别有一番景象。 还真有点古城的味道,秦望舒颇有见地地认为。 这些柳树应该是经过人工精心培育过的,一般的柳树,是长不了那么挺拔那么葱绿的。 可以得出结论,政府在环境绿化这块,下了不少功夫。 晚餐过后,已是夜间七点,护城河颇为热闹,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小市民的生活气息浓烈,这里的人穿着打扮别说是品位,甚至有点随便,这是子顾的看法,与A市截然不同,每个脸上都少了一抹焦躁,这种现象,好与坏,无从定论,普通的生活,对TA们而言,也不一定就不幸福。 主办方的舞台搭在了河对面的空旷地空地上,隔河而望,都能感受到喜悦的氛围,音乐与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音响的传递,漂到了对面的人耳窝内。 舞台设计也很唯美,像是开展览会一般。 整个护城河都泛着小舟,每艘上面都有穿着统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估计等一众繁琐的程序落幕,整个护城河都会有烟花腾空而起的美景。 子顾有感而发,这很像古代的元宵节。 不得不说,企划此次活动的人是很认真的,在护城河的船上点燃烟火,既有视觉效果,也很安全,河中央离两边的房子都是在安全距离之内。 上游跟下游设立了俩个会场,若站在桥中心观看,可以众览两边的美景。 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从大家的口音就听得出。 秦望舒与子顾十指相扣,穿梭在拥挤的人流中,无论在哪里,子顾总是会吸引到异性的目光,从TA们身旁走过的女孩,不时会将眼神落在子顾身上,然后在秦望舒脸上停留,一脸不屑的走开。 “子顾,你是不是累了?” 从他略显疲惫的侧脸,秦望舒感受到了他是刻意陪自己出来的,子顾不爱逛街,应该说,没几个男性,爱逛街的。 或许是收到她兴奋的表情,他才一同前往的,秦望舒猜测后得出结论。 “有点,不过没事,难得你那么高兴,别担心我了,走,快开始了,我们去舞台那边坐着看,等烟花正式腾空而起的时候,我们再去桥的两边站着看,这样,我们也可以休息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子顾体贴的安慰秦望舒,并征询着她的意见,一脸柔情的望向她。 “好,哈……” 秦望舒笑着回答他,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脸满足与幸福。 “呵呵……” 她的动作让子顾轻笑出声,继续朝前走着。 “笑什么?” 秦望舒闻言,故意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嘟着嘴道。 “没什么,只是……你这种依赖我的表情,让我感觉很幸福。” 子顾如实说着他的感受,侧过脸望向秦望舒,表情温和的说道,微微扯动的嘴角,牵出了他的招牌酒窝。 “嘻,我也是!” 秦望舒驻足,一脸幸福地回答着他。 俩人相视而笑,继续迈动朝前的步伐。 绕过拱桥,俩人步入主办方在上流设置的舞台,找到位置坐下,不前不后,中间第七排,俩人挺意外这配置,这场地大概能容纳三四百人的坐席,旁边还有很大位置是可以供人立足的,全是看球赛或演唱会用的那种靠背胶椅,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看来,这当地政府是下了不少血本了,子顾以生意人的眼光评价着此次烟火节的得失。 如看电影时那样,俩了选了个极佳的位置,旁边的空位不多,人基本都来得差不多了。 离活动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年轻漂亮的女主持人在舞台上试着话筒的声音,周围人声鼎沸,放眼望去,家庭组合居多,像TA们这种情侣还是很少,毕竟,在快节奏的一线城市,又非节假日,自然很少有人会专门来到这里。 来了的,基本都是事业有成的中年人。 子顾的注视被空地上牵着红色气球,在父母关爱的眼神中蹒跚学步的小孩给吸引住了,心中有股异样的情绪涌过,差点湿了眼眶。 秦望舒追随他的视线看去,心下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子顾,似乎从未见过他的亲生父母呢,祖母的教育方式绝对不能跟温暖一词划等号,任泽西就是个例子,除了钱,没什么让他感兴趣的。 子顾也被这种令人不悦的家庭氛围熏陶了十几年,显然,兄弟俩在情感层面的理解与需求有很大的差异,子顾外表冰冷,内心脆弱而多情,渴望被人照顾与关心,对金钱的欲望也没任泽西强烈。 所以,他才会那么叛逆,祖母跟任泽西都未曾了解过他的内心,才会适得其反。 后来,遇见了天生赋有母爱光环的秦望舒,子顾就如同干涸已久的麦田般,被她身上的湿润与温暖深深吸引了,一步步走到今天。 姐弟恋或许很普遍,若要深究其形成的渊源,还是离不开一个人从小的生活环境,若子顾以前的生活多些温暖与关爱,他可能不至于,这么痴迷秦望舒。 从小缺少关爱的子顾,对家庭有着极强烈的渴望,那一刻,他在心底想着,什么时候?他也能跟秦望舒生下属于俩人的孩子? 秦望舒注视着他的侧脸,回想着往日的点滴,突然心疼起他来,在遇见自己之前,他到底是如何生活的,那个富有的家庭,到底给他的童年留下了什么阴影,才会让他对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感兴趣,秦望舒在心底暗忖。 她将自己的头颅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不顾旁人的目光,在他颊边落下一记深深的吻。 子顾暮然回首,对上她满含柔情的眸子,或许,秦望舒也注意到了他适才的失神,才会吻他,思及此,心窝不由得一暖,同样不顾旁人诧异的眼神,将她搂入怀中,深深回吻着她,却不带半点情潮,这是一个感激且感动的吻。 感谢上苍,这世间,还有人能如此懂我,子顾在心底低语着。 激吻过后,节目正式开始,俩人十指紧扣着相依偎注视着舞台上扭动的舞者,一脸的感动与满足,只因刚才心有灵犀的深吻。 在一系列的烘托气氛与精心设计的环节落幕后,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致着结束语,整个表演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看得出主办方是下了血本的,歌星都是小有名气,演员也是当红小生,或者当家花旦之类的,整个晚会虽然是露天,由于演员阵容强大,观众也直呼过瘾,最后,不是子顾困了,而是秦望舒因舟车劳顿靠着他肩膀睡着了。 最后一个环节是点亮整条护城河的烟火,让其有一种唯美的腾空之感,子顾将秦望舒叫醒,俩人移步至上游的护城河畔,在主持人震耳欲聋的热烈欢呼声中,所有岗位的工作人员一齐点然了烟火。 整个夜空顿时如雨后春笋般的雷鸣,响彻在小镇的护城河中央,两岸的民众雀声四起,大家都在忙着拍照留念。 子顾也拿出手机,与秦望舒在护城河畔来了张亲密的合影。 然后,相依偎着看尽繁华。 第四十八章 烟火真正停歇是晚上十二点,由于太过疲乏,俩人十点多就回了客栈歇息了,这是秦望舒提出来的,她看的出,子顾很疲惫。 远远的,还是能听到烟火腾空时发出的“砰砰”声,撞击着所有人的心扉,寂寞的,欢愉的,所有夜晚的呻吟与叹息,都在这个小镇沉眠着,淹没在漫天烟火的声息中。 回到客栈,店主依旧在柜台坚守着,确切的说,他在打盹。 听到声响,强打起精神,礼貌的同两人颔首问好,便不再多言,俩人也安静的回了自己的客房。 先后洗净一身疲惫与灰尘,秦望舒并无睡意。 她将窗户打开,倚窗而立,远眺的安静深沉的夜空,大地黑沉沉的展现在她面前,伸出双臂,拥抱着无数的家庭,眸子微眯着,若有所思。 烟火还没停,响彻在小镇黑暗的夜空中,腾空而起的绚丽烟圈,为空旷的天际增添了一抹亮色,让人没来由的惬意。 这样远远的隔空顒望,感觉更唯美,像最初的爱情一样,朦胧而微妙,又欲罢不能。 她感性的思忖着,其实,用有感而发更为贴切。 今晚,不知为何,胸口总感觉沉甸甸的,或许,是因为子顾刚才在护城河畔的忧伤,让她心生涟漪了。 总感觉,子顾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跟她倾吐,却又总是欲言又止了。 客栈的窗户设计的极低,估计是老板故意为之,站在窗前,无需太费力,可以将整个夜景尽收眼底。 除了远处偶有的烟火滑过,整个夜空较平时并无不同,连残月都晲不到,估计,明天又是不理想的天气,秦望舒想。 不过,窗口不时灌入的夜风,让人倍感惬意,很久,没享受到这种夜风了。 应该说,一个人的夜晚,对这种夜风也不觉得有多与众不同,更别提欣赏了,果然,有爱人陪伴着,身边的风景你也会留意的更多了。 子顾沐浴完,穿着睡袍出了浴室,客栈的卫生间还算不错,虽比不上星级酒店,水温与房间设计还不至于让人反感,子顾对酒店的舒适度作着评价。 这是生意人的习惯,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惯于比较与总结,这没什么不好,他认为,不会总结的人,永远都进步不了。 他边拿干帕子沥着湿透的发丝,边寻找秦望舒的身影,发现她站在窗前望着夜空出神,遂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秦望舒仰起的侧脸白皙而柔和,修长的玉颈皮肤光滑而细腻,在灯光的烘托下,泛着暧昧的纯洁,让人有想咬一口的冲动。 白色的浴袍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子,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她的身材很匀称,该瘦的地方瘦了,该有肉的地方也没让人失望,子顾再次总结着他对秦望舒身体构造的评价。 他不是沉迷女色的淫虫,不知为何,只要面对秦望舒,他就很容易有感觉,对此,他只能解释成,这个女人是他命中注定的劫,不管过程多痛苦,他都甘之如饴。 谁说二十岁的女人最有魅力,子顾暗忖着,这样装扮的秦望舒,哪个男人会无动于衷,娇媚又不失纯洁,无论何时,秦望舒都深深吸引着他的眼球。 不,应该说,站在窗前那个女人,若是没有遇见他,应该也会有不错的男人爱上她,毕竟,无论从性格还是身体,她都是个不错的伴侣,思及此,不禁嘴角微翘,拥有她的男人是我,他在心底暗忖。 有时,他也想过,秦望舒在嫁给大哥时就跟他有肌肤之亲了,自己还会如此痴迷她吗? 答案是模糊的,或许会,或许不会,男人,毕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因为,你不能确认,在抱着她恩爱的时候脑子里会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她跟大哥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否也如此沉醉如此享受。 这种心理,食色男女都会有,若情况真如他假设的那样发生过,他想,若是爱得够深,他不计较的可能性也只是一半一半。 他不想给自己戴高帽子,敏感,多疑,是他的软肋。 若他说一点都不计较,别说外人不信,他自己我不信。 幸亏,那种事没有发生,原谅我的自私,他想,男人的占有欲是无法消除的,从古至今,都是。 思量后,放下帕子,朝她走去。 “看什么?刚才没看够吗?现场看,感觉不是更好?” 子顾走近,从背后轻搂着她,将气息吐在她的耳畔,视线也望向毫无生气的夜空。 真没什么好看的,他作出结论,不过,女人,应该说他怀中的这个女人,却喜欢这种空洞的美。 “没有,难得能看看这么好的夜空,感觉还不错。” 瞧,他猜对了吧! 秦望舒任他搂着,颇有感慨的望着窗外回答到,尽管他的气息蔓延在她的脖颈处,却无半点情潮,这样的夜晚,很适合相拥着看夜景。 “刚才,谢谢你!” 子顾轻声道,与她的脸颊紧贴着。 秦望舒身子一滞,分析着他说这句话的理由,谢谢?谢什么?难道是? 恍然大悟般,转过身,与之四目相对,因为不确定,还是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谢什么?” 秦望舒问,手臂搂上子顾精壮的腰间。 “谢谢你吻我!” 他表情真诚的回答她。 “累了吗?我们歇着吧!” 秦望舒明白,自己的猜测对了,这种氛围,不适合傻笑或者耍贫,因为,那是他心底的痛。 所以,她未多说,体贴的让他去休息。 “不看了?” 子顾眸光灼灼地望着她问。 “看你就够了,你比TA们好看!” 秦望舒动情的说着。 子顾一把搂过她,在她耳畔轻笑着低语。 “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会哄人,不过,是实话……哈哈……” “呵呵……” 秦望舒在他怀里娇笑出声,子顾顺手拉上窗帘,将她抱上了床。 本以为俩人会你侬我侬的恩爱一番,刚才那种暧昧的氛围,发生恩爱的场面,很有带入感,也很和谐。 然,非也,两人相互依偎着坐在床头,看这阵势,是要决定聊聊人生了。 “子顾,你……很喜欢小孩子?” 联想到子顾今晚的举动,秦望舒犹豫再三,还是出声问道。 反正,这也是俩人今后要面对的问题,当然,前提是TA们能修成正果。 因为不确定,每次恩爱,俩人都做了措施,看他今晚的反应,秦望舒也就不逃避这个问题了。 若会在一起,俩人迟早要生孩子。 “别人的不好说,你生的我肯定喜欢,而且是我们的孩子。” 子顾回答到,眸子柔柔的望着秦望舒。 “可你还这么年轻,真的想生孩子吗?” 忽略掉一切不利因素,以俩人若真在一起为前提,提出彼此可能需要面对问题的一种假设。 “年轻不能生孩子吗?” 子顾反问。 “也不是,我怕你会认为我想用孩子套住你,你知道的,任何情侣或者夫妻,若真走到一起都要考虑和面对这种问题的,我们也不例外,我不想骗你,我其实,很渴望拥有孩子。” 她如实回答。 “你想多了,我幻想过很多次了,只要跟你领了证,我就决定要孩子,我不想让你做未婚妈妈,而且,我会尽快走到这一步。” 子顾回答她到。 “嗯,我相信你,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聊,另外……今晚是不是想到父母了?” 秦望舒转移话题,这种事太过缥缈,这么好的夜晚,还是别破坏气氛了。 “嗯,你真让我感动,我任何一个动作,你都能明白我的想法。” 子顾拢了拢秦望舒的蛮腰,动情的说着。 “我,好心疼,你知道吗?子顾,好心疼你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一定很辛苦吧,祖母的性格如此强悍,他……也是个在情感方面特别粗糙的人。” 秦望舒不无感慨的说着,口中的他,自然是指任泽西。 “遇见你之前是哪样,你知道的,我有多让人头疼,你也领教过的。人都是这样,以为金钱能弥补一切空虚与情感,我知道祖母跟大哥不容易,可是,那不能成为忽略我成长的借口,父母去世谁都不能怪,可我也没有做错什么,渴望一个充满关爱的家庭,并不过分。但是,不管是大哥,还是祖母,TA们都不认为这是件重要的事,赚钱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吗?从我记事起,跟我相处最多的就是照顾我的佣人,祖母跟大哥,我见TA们的次数,我这么多年,十根手指都数的完。” 子顾搂着秦望舒,诉说着往事,表情阴暗,看得她一阵心酸,遂转移了话锋。 “我想想,我是十五岁被祖母领养的,那时你才七岁,若我那时就见过你多好,肯定会经常陪你。” 秦望舒不无感慨的说着,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 “那不一定,我当年那么浑,你说不定不理我都有可能。” 子顾轻笑着回答,脑海里虚构着,若那时俩人就相见,会是怎样的情形。 “哈哈,也对,不过也不一定,只要你不太混账,我也会很照顾你的。” 秦望舒理性的分析着说道。 “哈哈……只要现在能像这样抱着你,晚一点遇见也没关系。” 子顾爽朗的笑出声,说出让人发热的情话。 “好酸,哈哈。” 秦望舒配合着说道,却是一脸的幸福。 像是意识到什么般,秦望舒想到俩人之间除了任泽西之外的另一道屏障,虽然有点煞风景,若是问出来,大家都轻松,一直,彼此都在刻意逃避这个话题。 这种情况下问出来,似乎,再恰当不过,秦望舒想,遂脱口而出了。 “子顾,赵雪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并未回避子顾的视线,表情认真的问道。 “这次回去,我会提出解除婚约,尽管要费一番周折,但是请相信我,我很欣慰,你能告诉你心里的想法,要知道,你一直对我设着防呢,什么都不让我看穿。” 子顾也认真的回答着她的问题,同样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我道歉,以后……有什么想法,我都会尽量告诉你,还有,好好解决所有的问题,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跟你大哥闹僵,你知道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 秦望舒不无担忧的暗示着。 “嗯,我知道。” 子顾了然于心的点点头。 秦望舒晲着他白皙的俊脸,心神荡漾,不禁菲红了脸颊,她也说不清缘由,就是莫明的情动了,或许是因为适才的交心,她想,手掌不安分的在他腰间移走着,情话沸涌出了嘴。 “子顾,我想你了……”。 她将自己埋在他胸口,软绵绵的说道。 子顾也被她的暗示撩得全身发热,喘着粗气在她耳畔低语。 “我也是……” 话毕,将唇覆上秦望舒柔软的唇瓣,温柔的吻些,手指在她胸前的柔软流连着,手伸进睡衣的领口,握住那大小适中的海绵,不一阵,秦望舒就娇喘吟吟了,搂着他脖子的玉臂也更加用力,身体不安的扭动着。 秦望舒被他的爱抚羞得全身发热,却又享受不已,毫无保留的伸出自己的舌头,与之共舞,手掌毫无目的的在他身上摸索着。 须臾,室内就传出了暧昧的娇喘,和羞人的呻吟。 “把衣服脱了……” 子顾边吻着她,边气息沉重的从唇间溢出,手解开束缚住秦望舒睡袍的腰带,她配合的换着手臂让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白皙完美的酮体就出现在了子顾的眼前。 随手关掉灯光,室内很快没入黑暗,勇气与胆量也开始浮泛,一阵阵呻吟与喘息响彻在空气中,最后,俩人满足的相拥而眠了。 次日下午,俩人又去大汉山游览了一番,接着,又去了小镇其它有名的景点,总共玩了三天,才日程回去。 第四十九章 唐灿自上次与任泽西亲热过后,已经有段时间没被召唤了,原因,她自然不太清楚。 若说不想问,肯定是假的,可她就是不能问,免得他多疑。 这一个月,她过得颇为不安,因为,发生了很多事。 任泽西因为子顾跟秦望舒的关系,对唐灿自是没之前那么热心了,下了班就约着三五好友出去打打牌,或者也去娱乐场所消遣一下,就是不找他熟悉的两个女人,温芷柔跟唐灿,他都不想见。 总之,他也说不清楚缘由,对一切都感到厌倦,尤其是女人,特别是认识的女人。 温芷柔这段时间安分的让他有点不习惯,却也乐见其成,若她一直胡闹,自己指不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离婚,或许是彼此迟早要面对的事实,不管愿意与否,他都认为,那一刻的来临,只是时间的先后而已。 摇摇欲坠的婚姻,是这段感情现在的状态,温芷柔只是在逃避而已,他却不愿如此。 说他无情也罢,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如当初爱的轰轰烈烈般,没有任何理由。 温芷柔还爱不爱他,也值得深思,她都能对自己的拈花惹草视若无睹了,若说她还有多在乎,任泽西反正是不信的,若是还有爱,绝对说不出,你在外面怎样都好,别离婚就行。 说到底,她爱的是名利,任太太的头衔,能让她光芒四射。 说她现实?不算的,不爱钱的那是傻子,而且她没做出有损婚姻的事,不想离婚,反倒说明她有肚量。 昨夜加班到十二点,鬼使神差的,打了个电话给唐灿,让她今天务必过来。 上午碰到一个熟人,一起吃了顿饭,然后聊了点生意上的事,到达他与唐灿的爱巢,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他今天一身休闲装扮,今年他刚好三十八岁,保养极好的他却看不太出来,加之他五官的轮廓分明,没有一丝赘肉,很是不出老。 与26岁的唐灿站在一起,没有太大的年代感,当然,一点点还是有的。 伟岸的身躯靠近别墅的门口,雕花的泊金大门映入眼帘,却是大门紧闭,本想按门铃,却不知怎的,还是陶出了钥匙。 转动几下后,门被打开,入内,换了鞋,就往客厅走去。 玄关距离客厅的距离有五十米左右,若不留意,很难听见有人来了。 唐灿今天也是一身休闲装扮,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裙,正蹲在客厅茶几旁,使劲擦着桦木地板,随意倌起的头发,掉落些许在脖颈处,却不似不休边幅般难以入目,反而有几分随意的慵懒。 由于背对着他,竟真没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任泽西不免心生不悦,将钥匙串故意扔在沙发上,发出的声响自然就传到了唐灿的耳膜内。 “呃?你来了!” 闻声,唐灿果然转身了,将抹布放下,子脸诧异的望向任泽西。 她的脸色有点憔悴,人也瘦了一圈,这是任泽西的感觉,才一月未见,就瘦成这样,她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还是发生了什么客以让人突然暴瘦的意外,当然,疑问,只会放在脑海,他绝对不想了解太多。 “那么认真,进了贼你都不知道!” 晲了她一眼,语气不悦的说着,对刚才她的忽略表示发泄,径自往沙发走去。 “额,可能你没弄出动静,我就……” 唐灿下意识解释着,其实,她刚才差点睡着,上午赶过来,就一直在做清洁,一个月没来,这里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垢,她是个爱整洁的人,如此多的污垢,她自是看不过眼,一打扫就是几个小时,以至于他的到来都未察觉。 她确实有点累了,才会没听到动静,不然,绝不会,也绝不敢忽视他。 别忘了,他对自己的重要性,是何等的有分量。 “算了,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不想就这个问题过多纠缠,他打断唐灿的解释,径自吩咐着,朝沙发走去,将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中。 “哦,好!” 唐灿温顺的应着,去厨房洗了手,然后从冰箱拿出玻璃冷壶,将水倒在透明的马克杯中,液体倒入容器时发出的“哗哗”声格外清晰,她用盘子装好,端往客厅的茶几旁,这期间,她的表情一直波澜不惊。 “来,喝吧,水拿过来了。” 她如佣人般,恭敬的向任泽西说着,独自在他对面的沙发作下。 眉头微蹙着,对他反常的情绪很是不解,自己似乎没做什么能让他不悦的事,他说要见她,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到底是何缘故?她也有点懵了,索性,端坐着不出声。 任泽西坐起身,喝着马克杯中的冰水,冰冷的液体让他的喉咙颇为享受,仰起的脖颈处露出明显的喉结,因为吞咽青筋尤为显眼,却依旧掩藏不住他天生的优雅,这个动作,她见自己周围的其他男人也做过,却没这般尚心悦目,唐灿暗忖着。 喝完水,将水杯轻轻放下,抬眸瞥了眼对面的唐灿,竟脱口而出。 “才一月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唐灿颇感意外,却淡定的回答他。 “呃,这段时间挺忙,学校的老师有几个辞职了。 她解释着原因,学校忙是真的,有老师辞职也是真的,工作量却还不足以让她突然暴瘦。 当然,她不会告诉任泽西这些,而他,也不会想听,索性,也就避重就轻了。 事实是,母亲上个月病情加重,她中途回去过几次,有点身心疲惫,不瘦就怪了,当然,这些,她也不会告诉任泽西。 母亲的病,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医生也明确表示过了,建议她终止治疗,再治疗下去,也是枉然,换言之,已经病入膏肓了。 可她就是不愿那么做,只要还有一口气,她都想坚持,母亲是如何将她拉扯大的,若没法做到这一点,她哪配做女儿。 反正,现在又不是没钱,有任泽西这个金主在,只要把他伺候好就行,所以,她更加卖力了,再多委屈,再多屈辱,她都不计较了。 “那么辛苦,要不你别上班了,直接住在这里过悠闲的生活,我不会说你什么,你那份工资我也付给你。” 任泽西不知怎么了,竟说出了这句话。 “呃?不用,我还没那么娇弱!” 她下意识的说着,对这句话的潜台词一时还未消化,直白的拒绝了他的好意,说不定,他就那么一说,还是别自作多情了,唐灿分析着。 “那就随便你!” 任泽西显然有几分不悦,对自己的反常也感觉厌恶,索性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说完,绕过茶几,走向唐灿,在她身旁坐下,沙发顿时因多出的重量,陷下去不少。 任泽西闭眼亲吻着她的耳垂,呼吸开始急促,一个月都没碰她,真有点想她了,唐灿的身体,还是很让他迷恋的。 唐灿配合的让他吻着,也闭眼享受着,呼吸亦开始变得沉重。 “想不想我?” 任泽西在她耳畔吹着气,诱惑的说道,每次,他都爱说者句话,唐灿也习惯了。 “唔……想……” 唐灿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同样在他耳边回答着,身子全部挂在他身上了。 “小妖精!” 任泽西被唐灿的主动勾的情动,继续用语言魅惑着她。手伸进她上衣的胸口,抚摸着她胸前的柔软,伸手解掉内衣的扣子,唐灿在他胸口乱蹭着,娇吟阵阵。 吻上她的唇,手抚摸着布料下的柔软,不得不说,唐灿的胸部又大又柔软,他不是有意拿她跟温芷柔比,她不是美女,身材确实比温芷柔好,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单是这两团柔软,即使十年前,温芷柔的摸起来也没这种手感,尽管,他这样想很没男人风度。 要承认,女人,本来就是有区别的。 俩人的口水忘我地交融着,“啪啪”声响彻在空气中,颇为淫乱,彼此却都颇为享受。 他不怀好意的在唐灿耳边轻吐着,也亲吻着她的脖子与耳窝,让她更加舒服。 “嗯……” 唐灿无意识的出声,似乎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或许,她听清楚了,故意忽略,这段时间因家里的事,她快喘不过去,此刻就让她好好放松一下吧,她想。 任泽西将她抱至自己的大腿上跨坐着,唐灿顺势搂着他的脖子,闭眼任他抚摸着,亲吻着,娇吟阵阵。 由不得她,现实,是会改变很多东西的。 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地褪去了彼此的衣衫。 完事后,满头大汗的唐灿,从他身上下来,捡过一旁的衣服,套在身上,一脸疲惫的往浴室走去。 任泽西没有出声,由于是双浴室的构造,他也捡起衣物,入了另外一间浴室。 热水冲击着他的身体,洗去刚才激烈战斗时留下的汗渍。 这段时间,因为子顾的原因,他都把唐灿搁在了一边,不是不想找她,很矛盾的,看见她,总容易把她的脸跟秦望舒重叠,没来由的,也就讨厌了。 子顾从秦望舒那里回来后,已经明确跟他摊牌,不会接受他的安排,说他做出什么举动,都会接受。 他也是烦恼不已,总想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却又无从下手,必须承认,他是做生意的好手,却不是情感方面的专家。 俩人步出浴室的步伐基本相差无几,唐灿已经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头发上还残留着水渍,她走进卧室,将头发吹干,任泽西则一脸闲适的躺进了沙发,他打算在这吃过晚饭再走。 片刻后,唐灿从卧室出来,晲见躺在沙发上的人,疑惑脱口而出。 “要在这吃晚饭?” 之所以疑惑,是因为,平时他都是完事就走,若还躺在那里,很有可能会吃了饭再走。 “嗯,过来,帮我按下。” 任泽西闭眼回答着,犹为疲惫,用手按压太阳穴,是他的招牌动作。 “呃,好!” 唐灿应声,往沙发走去。 “最近很忙?” 她没话找话,对于自己的工作性质,拿捏的很到位,任泽西来这里是来放松的,她的责任就是让他最大限度的愉悦,陪他聊些轻松的话题,也能缓解他的疲劳。 瞧,任何工作,都必须有职业素养才行。 “就那样,怎么?想我了?” 任泽西躺在唐灿柔软的腿上,沐浴过的清香不时灌入他鼻间,却不让人反感。 他闭目享受着她的按压,女孩的手就是不一样,他想。 太阳穴一下子都不疼了,应该说,她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他所不知道的是,唐灿为了他,曾经特地去学了一个月穴位按压,只是为了让他更舒服。 任泽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畅通了,闭目享受着。 “当然!” 唐灿讨好的说着,既然对方是老板,就应该把他当上帝一样供着,真话假话,他也分辨不出来,反正,他不可能剖开自己的心去看,说几句好话,都开心,何乐而不为? “哼,我发现你越来越专业了,说谎都不脸红了。” 显然,任泽西并不相信,出言讽刺道。 “没骗你,绝对是真话”。 唐灿煞有其事的说着,她确实没撒谎,有想过他来着,而且很多次,尤其在夜里。 “哦?想我什么?” 任泽西仍旧闭着眼,嘴角却微微扯起了。 “什么都想。” 唐灿很会说话,让任泽西挑不出语病,什么都想,就是包括人跟钱,她倒是诚实。 “渴望我的抚摸与亲吻,嗯?” 他玩心渐起,说起了黄话,手还特地在她腿上磨砂着。 “这也是想的一部分。” 她完全没被羞辱的表情,尽管,心脏快炸裂了,按压着他太阳穴的手指,没受任何影响,以至于,任泽西都难辨这话的真伪。 虽然是实话,她也确实渴望他的拥抱与抚摸,如此用语言赤裸的表达着,心脏还是难免的疼了,却不敢表现出来,母亲的病,已经让她丢掉了所有的尊严。 似乎感觉微妙,任泽西却是没出声,继续躺在她腿上假寐,不大阵就昏昏欲睡了。 第五十章 夜晚总是来临的很快,任泽西在她的按压下沉沉睡去,唐灿识趣的没去打扰他,等他完全熟睡后,才停止手上的动作,把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头颅移开,又拿过一旁的枕头给他垫上,才站起身捏了捏自己因一直笔挺坐着,出现短暂麻痹的腰身和颈椎。 屋内开着冷气,她拿过茶几下方,用粉色遥控罩包裹的遥控器,按了升温的键,空调的驱动器发出“滴滴滴”的提示音,在空旷的客厅内,声音犹为清晰,她也说不清楚感受,总觉得这响动,莫明的多余。 她将室温调高了几度,又拿过一旁的薄毯盖在了任泽西身上,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做了千万遍般,事实上,在认识他之前,她也是个很傲娇人,父母从不让她做杂事的,怎么就,才两年光景,她都变得让自己陌生了,因为什么呢?还不是那该死的钱,要知道,没有它,母亲早就命丧黄泉,与外婆相聚了,说到底,该感谢任泽西的,以她这种条件,能让他一掷千金,外人都会感觉她幸运,当然,外人是指同样也想做情人这份职业的人,若是对此行业不屑一顾的旁观者,只会认为她下贱。 她关掉空调后,计划着将来两个时辰内要做的事。 视线掠过墙壁上的挂钟,它正滴滴答答的运转着,微弱的呻吟声为这寂静的室内增添了些许动静,虽然微弱,却也是一种陪伴,要知道,任泽西如果不来,能听她倾诉的,也就是这些借助电子的驱动发出声响的静止物体了。 钟面上,时阵指向3,分针在6和7之间徘徊,秒针还在殷勤的运行,可以忽略不计,姑且将它视作三点半好了,准确点是下午15点30。 将视线从墙壁上转移,侧首,将目光停留在沙发上酣睡的男人的俊颜上,这真是一张迷倒众生的脸,深邃而刚毅,五官的每一个部位都无可挑剔,他为何会看上平凡的自己? 这是在她明确自己的心意之后,反复问自己的问题,人都是这样,在你未对一个人心动时,拿怕TA貌似潘安,你也只是不足为怪的想,这人确实样貌如何俊俏,不过跟我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跟TA发生什么浪漫情怀,就当看热闹好了,动了心就反之,生怕这一人间仙物也被别人惦记,然后,各种猜测与臆想,对TA的探究欲也会递加,严重的,还会有点神经质。 唐灿肯定是动了心的,理所应当的,只能问自己,他不会告诉你,她也不会问,这就是俩人现在的相处模式。 他不说,是因为他性格使然,财大气粗,对感情毫无重视之心,若问了,只会嘲笑你。 她不问,是不敢,为啥不敢?当然是怕被嘲笑,至于讥讽的程度,毫无把握,不知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她知道任泽西有过俩段婚姻,不幸的,俩个女人她都见过,听说他还有一个女儿,已经三岁了。 所谓的听说,也是任泽西一语带过的闲聊,那是什么时候?记不分明了。 清楚的是,在俩人欢愉过后的一个周末夜晚,他倚在窗头,吞云吐雾的说着家里的事,唐灿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做个安静的听众。 至于他为何跟自己说这些,没必要深究,作听众,就安静听就是了。 不是每说一句话,或者一段往事,都会有原因的,有时候也就是随便说说罢了。 所以,唐灿也就当他随便说说,她也随便听听了。 忘是不能忘的,这一点,只能说她记性太好。 自上次温芷柔过来闹过后,一直天下太平,任泽西没向她解释什么,她期间有忐忑过,毕竟,从道德上讲,她也算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了,不管你有多少苦衷,小三就是小三,不可能给自己安个受害者的头衔,若那样做,该多让人恶心呢,做破坏者就够让人压抑了,还是别再加上恶心“桂冠”了。 那之后安然无恙的现象,一直保持至今,她虽心生疑问,却也聪明的闭嘴,这多少透露出一些讯息,那就是,他肯定处理好这件事了。 对温芷柔的背景她有所耳闻,富翁家的千金小姐,得到过高等教育,接触的也是上流社会人士,跟她不是一个级别的。跟任泽西却很配,门当户对嘛! 至于为何会闹到如今的水深火热,她自是无处得知。 还有一个人也让她颇为忌惮,谁? 那就是跟她在两年多以前做交接的那个比自己稍长几岁的女老师,她一直耿耿于怀,总感觉,任泽西对那个叫秦望舒的女人有留恋,甚至想,他找自己做情人,多少会不会有点找分身的因素,毕竟,都是从事一种职业。 俩个女人,他更爱哪个? 这个问题,她也经常会想。 要承认,任泽西对自己的确不错,除了出手阔绰,也很绅士,偶尔会发点小脾气,却绝对不会太过分。 大男人主义,这是唐灿对他的评价。 冰箱里有她今早过来时顺便买的菜,俩个人吃绝对够了。 她蹑手蹑脚走近厨房,尽量不打扰到沙发上的“尸体”,他睡着了跟尸体没俩样,或许,跟他的工作压力太大有关,那么大的企业,该要多操心? 两个时辰后,唐灿将饭菜准备好,摆在了餐桌中间,任泽西也睡得差不多,饭菜的香味让他睡意全无,朦胧的爬起身,晲见身上的薄毯,心下一暖,肯定是唐灿帮他盖上的。 “最近太忙了,一睡就是几个小时都醒不来,今天的饭好香。” 他站起身,对正在流离台前系着围裙忙碌的背影说道,已近傍晚,室内的灯都开着,唐灿的背影没来由的让人温暖。 这种感觉,太久违了,温芷柔从不做这些事,秦望舒会做,但是他从未珍惜过,自然而然的,唐灿做这些举动,他就莫名感慨了,尽管,他给了她不少钱。 “你醒了?我正打算叫你呢!” 唐灿闻声,转过脸,将洗好的碗筷拿过餐桌旁,一脸笑意。 任泽西踱到餐桌前坐下,望着桌子中央的三菜一汤,很普通的菜,红烧全鱼,番茄蛋汤,蒜蓉菜心,土豆炒丝,自幼吃惯大厨做的菜的任泽西却不挑食,唐灿的厨艺一般,勉强能入腹。 三个女人中,秦望舒的厨艺算是最好的,前些年,有几次去看子顾他有吃过她做的饭,或许,是因为长年照顾子顾,又或许,跟她的出身还有性格有关。 唐灿再不济,也有父母养着,不用事事都自己动手,能为他做这些,也不错了,尽管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唐灿将盛好的饭放在他面前,取下围裙在他对面坐下。 任泽西看了她一眼,夹了点菜放在她碗里。 “做饭辛苦吗?” 唐灿颇为意外,这可是第一次。 “呃?当然——不辛苦。” 她讪笑着回答,在脑中做着盘算,突然这么问,该如何回答?若说辛苦,他肯定说我娇生惯养,相反的话,又觉得阿谀奉承,后者总好过前者。 “是吗?你是因为我出了钱,才这么说的吧?有些人……可是都说做饭辛苦。” 他不以为意的说着,吃着饭道,眼睛没离开她的表情。 “那是TA们,我喜欢做饭,而且,是做给你吃。” 她下意识的说着,并觉不妥。 “哦?那我可真幸福。” 任泽西开着玩笑,不想就这个话题深究。 “吃过饭要回去,还是留宿?” 唐灿继续问道,他若说留下,就得把被子换一下,这是个有洁癖的男人。 “留下吧,明天不用上班。”” 任泽西答道。 “呃,好!” 唐灿点点头继续吃饭,接下来的用餐时间,相对无言。 在晚餐结束后,唐灿尽责的收拾着餐桌,任泽西则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方面的新闻,厨房不时会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也不知为何,他总是没太大的心思看电视,眼睛不时瞄向厨房流离台的身影,终于,他穿起拖鞋,朝厨房走去。 “怎么洗那么久?我想喝茶了。” 他倚着厨房的门口,语气不悦的说道。 “呃,你再等一下,几分钟就好,马上就好了。” 唐灿闻声,将水龙头关了,转过头向他解释着,随手拢了拢额前的流海,将它别于耳后,样子颇有一番韵味。 “那你快点。” 任泽西催促着,却并未离开厨房。 唐灿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他色心渐起,短裙下修长白皙的大腿,以及上身丰腴的胸部,让他联想起白天在沙发上的一幕,不禁有点来事。 加之休息够了,体力充沛,下腹一阵紧缩,索性,头脑发热的朝正在埋头忙碌的人走去,从后面抱住了她柔软的身体。 将自己的坚硬,隔着衣物,抵在了她的身后,吻着她的脖子,语气暧昧的说道。 “别洗了,我有点想要了。” 唐灿感受着身后的坚硬,一阵瑟缩,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既害羞又窃喜着,仍旧矜持的拒绝着。 “别……马上就好了。” 她喘着气息,将放在她柔软上的大掌拿下,脖子闪躲着他的占有。 “不管了……” 他将如同婴儿般,霸道的撒着欢,将气息吐在唐灿的脖子周围,惹得她全身颤戾。吻着她的玉颈,耳垂,耳窝,手伸进胸前上衣的领口内,找到她敏感的花蕊,用手拨弄着,没大阵,唐灿就全身瘫软了,正在洗碗的手也离开了水槽,闭眼享受着任泽西的爱抚,娇吟阵阵。 “唔……” 她将自己的身体向后倾斜,紧贴着任泽西的身体,闭眼呻吟出声。 将任泽西她的身体转向自己,让她背抵着流离台,俯身亲吻着她的唇瓣。 “别在这里,我们去客厅。” 唐灿小声抗议着,搂着他的腰,借着换气的空档,在任泽西耳边低吟着。 “不要,我喜欢在这做。” 任泽西并不依她,这种环境衍生出来的情潮,若是换个场地,很容易失去兴致,说完,就将唐灿抱上了流离台,让她坐在上面。 脱去她的上衣,很快的,裹着丰腴柔软的绿色内衣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喉间一阵干涩,眼眸变得炽热。 快速解掉内衣这个束缚,扔在了地上。 低头咬住唐灿的乳头,用舌头反复舔咬着,她也不再矜持,搂着他的脖子享受的呻吟着,顿时,整个厨房都充斥着欢爱的味道。 由于唐灿激烈反对,最终,俩人还是将场地转移到了沙发上,完成了最后的进攻。 一声声低吼过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厨房的碗,才洗到一半。 唐灿被折腾的没有一点力气,躺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却仍没忘记要吃药,熟练的拿出放在茶几下方的白色瓶子,和水吞服后,疲惫地躺回沙发,这一天,她吃了两次了。 任泽西也注意到了,心生异样,走过去,将她赤裸的身体用薄被包裹好,欲抱往楼上的卧室。 唐灿有所警觉,虽是昏昏欲睡,却还是睁开了眼。 以为他又想来,果断拒绝。 “别,我太累了,咱们……” 她疲惫的说着,双手抵在任泽西胸前。 “想哪去了,去楼上好好躺着睡吧,沙发那么窄。” 说完,就抬步上了楼。 唐灿实在太乏,也不管他的意图了,随他抱着往楼上去了。 吃过晚饭是八点左右加上两人恩爱花了半个时辰左右,现在刚好是八点四十分的样子。 将唐灿抱至楼上的卧室后,任泽西便独自下楼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冰箱倒了杯水解了解渴,里面放满的绿色蔬菜让他心头一暖,这些都是唐灿买的,他想。 关上冰箱门后,拉开茶几下方的抽屉想找支雪茄吞云吐雾,却不巧的瞥到了,用瓶子装的避孕药。 白色的塑料矮瓶让他心生涟漪,刚才她吃药的情形历历在目。 将雪茄点燃,电视的声音调到最低,对自己让唐灿老是吃药的行为,起了恻隐之心,温芷柔从不吃药,特别是经过两次人流后。 他也体贴的没让她吃,每次都是戴那玩意儿,感觉却是差很多,却还是忍了,那时,他是真的爱她,不想她因为这种事再受伤害,只可惜,再美的回忆,也只能是回忆了,他想。 唐灿那么年轻,若一直吃药,容易导致不孕,虽说她现在是自己的女人,可他不会跟她保持这种关系一辈子,万一哪天她重获自由,因为这段往事而害了她一辈子,岂不是很不划算。 他这人虽然大男人主义,却不是渣男,对女人,他从不过分践踏她们的尊严,当然,秦望舒除外,那是他伤得最深的女人。 他在想,要不要以后别让唐灿继续吃药了。 对于自己的婚姻,他一直很无奈,认识他的人却说他是太无情。 不可否认的,很想再见见秦望舒,他知道子顾与她发生过关系了,这些,他并不计较。 对婚姻不忠在先的,是他自己,没理由离了婚就不许她再找,就算不是子顾,以她的姿色,也会有其他男人惦记。 他想见她的原因,其实没有理由,就是想见见。 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特别是在子顾前几天从她那里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