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但哭包!》 1、穿成霸总 手铐? 贺殊微微蹙眉,这东西她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现实里她这是第一次见。 银色手铐一端铐在病床的横杆上,另一端拷着个皙白手腕。 顺着光洁的手臂,贺殊再次看向怀里这被拷住的陌生女人。 女人枕在她的臂弯里,茉莉奶白色的卷发像海藻一样铺散开,有几缕还顺着她敞开的衣领探了进去,扎得人痒痒的。 但贺殊顾不上挠。 怀里女人像是病了,呼吸很是急促,双唇却一点血色都没有,几乎和她嘴里被塞着的球一样白。 贺殊沿着那球看了看女人唇边扣紧的皮带,为了固定这球,两侧皮带都扣得很紧,把女人皙白的脸上都勒出了红痕。 这玩意儿...她要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叫口枷。 是一种,额,不大好解释的东西。 等等。 手铐! 口枷! 床! 贺殊脑海里闪过一道光,这些东西一起出现...... 这该不是,艾斯,那个艾慕吧??? 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一觉睡醒会在这个陌生的病房里? 怀里还躺着个像是有特殊性癖的女人...... 贺殊抽回手坐起身,伸手去推女人。 “喂,醒醒!” 她想把人喊醒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可才碰到人,脑海里很是突兀地响起了一道尖锐的电子音。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系统自动激活正在完成绑定,请宿主保持呼吸!】 贺殊赶紧屏住了呼吸,但下一秒就听到脑海里响起一阵欢快电子音。 【叮叮叮,绑定成功,宿主你好,坑文世界拯救系统欢迎你的加入!】 “什么玩意?!” 她都没呼吸,凭什么就绑定了! 还不等她问这什么坑文系统,她的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每一缕都带着文字,乱七八糟的,但神奇的是脑海自动就开始读取。 一分钟后,贺殊一骨碌翻身下了床! 什么东西?!她竟然穿书了!还是一本断更烂尾的书! 贺殊跪在病床边,看向被拷着的女人,这竟然是她干的! 不,准确的说是她穿的这个原著里的角色干的。 搞这艾斯艾慕的人竟然就是她! 床上的女人还不是自愿的,是被她强制来的! 这脑海里的信息多知道一点,贺殊的瞳孔就放大一分。 她不仅穿成了个爱搞强制有点特殊性癖的变态霸总,这人还是个蠢货! 床上的女人压根不是原主以为的小白花,而是随时能要人命的食人花! 听着系统的介绍,这女人叫岑千亦,是书里悬赏金额最高的顶尖杀手,这书讲的就是主角团千辛万苦铲除她所在的杀手组织的故事。 而贺殊只是书里前期出现的一个小炮灰,强制了反派后被反派杀了。 被告知脑海里能直接对话后,贺殊就在猛地呼唤系统。 “放我回去,我不要穿书!你这也是强制,强制不会有好下场的!” 系统提醒道:【宿主在原世界积劳成疾诱发心脏病,已宣告死亡,正在等待火化。】 什么?她死了? 贺殊猛地捂住了心脏,这才想起来,昨晚上加班熬夜写ppt时感觉到了心脏不舒服,才想叫个救护车人就失去了意识。 她竟然,就这样死了...... 还好她是个孤儿,不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贺殊一阵唏嘘,同时很警惕,这系统总不能是看她死的太早,好心给张生命体验卡吧。 她在脑海里呼唤系统:“你有什么目的?” 刚刚它说它是什么?坑文什么系统?难道让她来填坑?她也不会啊。 很快,系统给解了疑惑。 原来每本书,在创造之初就自动形成了个世界,每个角色在书的世界里就是真实存在的人。 这书原本的剧情简介,最后反派会被主角干掉。 可是作者她坑文了!就坑在了主角被反派抓住要处决的节点! 没了作者亲妈的加持,反派利落解决了主角。 到这也都没事,顶多是反派成主角了。 问题在于岑千亦,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杀光主角团后不久直接摧毁了整个世界。 这导致这个世界怨念太重,启动了自救系统。 贺殊听完有点不明白。 “她要毁灭世界,你找我来干嘛,多个一起死的人?” 【宿主,拯救这个世界就靠你了!】 贺殊瞪大了眼:“靠你个手铐啊,靠什么靠,我有这能力还能这么年轻等着火化?” 【宿主放心这个世界没有火化。】 贺殊翻了个白眼,这智障系统! “你找我有什么用?让我给这反派磕一个,求她改邪归正、弃恶从善,别毁灭这世界?” 【不可以哦,宿主不能改动固定场景内的剧情,需要按照书里内容走完剧情。】 “走完剧情?”贺殊感觉这系统智障得不像话,“走完剧情,我不就是找死?!” 贺殊不想跟它浪费时间了,知道床上是个杀人不眨眼还有灭世之心的大反派,她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跑。 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贺殊不顾脑海里的警告声,冲着门就跑了过去。 但才一开门,她人就从病床上醒了过来,怀里又抱着大反派! 【宿主,逃离剧情场景等同于拒绝系统任务,一切都将从头开始。】 贺殊猛地起身捂住了心脏,大口喘气。 她刚刚好像在开门的瞬间经历了被打成粉末后重新凝固...... 后知后觉的痛意席卷而来。 太痛了!!! 她真想破口大骂,这破系统的意思是她只要逃跑或者不完成任务,就要死一次再从头开始! 跑不了了,这剧情也不能不走了...贺殊缓过痛意,想给自己争取下。 “我要求换个角色!” 这变态霸总的剧情她是真走不了,她又没有这种特殊的‘爱好’。 【抱歉宿主,已经激活绑定了的账号无法更改。】 贺殊这回脑子转的很快:“那我可以再逃跑一次,然后重新回到过去,重新绑定!实在要走剧情,我选主角!” 正义的化身、和反派相当的实力,这看起来才有拯救世界的能力! 【激活过的系统,回到过去也无法解绑!】 贺殊不信,觉得是系统故意的,才要开口就听到那电子音竟然叹了口气。 【宿主,就算可以解绑,也没有多余角色可选了哦。】 “啊?” 【你是第99位宿主,书里一共99个有姓名的角色,前面98个都失败了。】 贺殊黑了脸,这听起来更坑了! 这意思不就是说穿成主角的都失败了,那她这个穿成变态的有什么能力阻止反派啊! 系统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般:【宿主不要妄自菲薄,你是目前为止第一个没跟系统要武器的人,勇敢的人拯救世界!】 贺殊惊讶:“可以要武器?” 【不可以。】 贺殊气得直翻白眼:“那你说个屁!” 【准备好接关于你这个角色的剧本了吗?】 贺殊:“没有!” 【已发送,请仔细阅读。】 贺殊:! 脑海里冒出的文字,是一页页ppt的形式,是系统把原著里关于贺殊的部分都提取了出来。 贺殊粗粗看了两行字,整个脸就红温了。 “大白天的,你给我看这个?!” 这种少儿不宜的剧情,她只敢在深夜锁好门后躲被窝里独自品味。 啧啧,她可真是好变态啊。 呸,她是说原著里的贺殊! 贺殊往四周看了眼,这看起来很高级的病房也是她‘爱好’的场景之一,而她之所以能在这里玩,是因为这整个医院都是她的...... 真是好有钱,又好变态。 她还有套专门玩这种‘爱好’的别墅......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道具...... 真是吃不消看,贺殊快速划到结尾,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死法。 【岑千亦施施然倒落腐蚀液,一点点融化贺殊的十根手指...... 很快,十根手指有的剩下半截,有的剩下三分之一,有的只有一点点骨头还在。 淡紫色的眼眸里映着对方痛苦到狰狞的面庞,岑千亦轻轻一笑,又在那剩余手指上生生插进了一根又一根的骨竹——做成了一种特殊的乐器。 只见她随意敲过,动人的音乐伴随着贺殊凄厉惨叫声,谱写出了一首动人乐曲......】 “干不了!这剧情我走不了,你快送我回去火化!!!” 系统提醒:【刚刚火化已经轮到您了,现下已经装盒子里了。】 贺殊:! 【宿主,准备好了吗?检测到岑千亦生命体征数值有变化即将苏醒,第一场剧情即将开始。】 贺殊在脑海里大喊:“没有,没有准备好!” 【剧本已发送,请宿主务必按照原剧情走,台词一个字都不能更改,任务失败将回到原点!】 贺殊:! 【倒计时,5...4...3..2.1】 贺殊头皮瞬间发麻,对上那双淡紫色的眼眸,整个身子更是控制不住地发颤,好像身临了那个她被折磨致死的现场。 眼泪稀里哗啦地就往外掉。 脑海里的警报声一声高过一声。 【台词,说台词!警告警告,拒走剧情属严重违规,三秒后,将抹杀角色从头再来!】 【3】 贺殊喉头一哽,想到了刚才身体碎成粉末的疼痛感,那个感觉她真不想再来第二次! 【2】 贺殊哇得哭出声,来不及思考对策,在倒计时【1】之前匆忙开了口。 “别以为你病了,我就会放过你,呜呜呜,跟了我,甘心当我的玩物,不然,呜呜呜,我有的是手段!” 连哭带喘地念完台词,贺殊脑海里突兀冒出个赤红色感叹号,紧接着一串文字跳了出来。 【动作提示:贺殊见女人不应自己,自觉失了面子,怒上心头,下了床后挥手就给了一巴掌,将人脑袋生生打偏了过去!】 贺殊:什么?!还要打人?! 2、变态剧情 “你这智障系统是不是疯了?!让我打这心里扭曲的大反派?!你是要我来拯救世界,还是来加速反派灭世啊?!” 这一巴掌下去,反派灭不灭世另说,灭了她是一定的! 系统没有回应,床上的大反派却先动了! 寂静的病房里响起一阵‘铛铛铛’的金属敲击声。 岑千亦似乎是想要坐起身,牵扯到的手铐抖动间敲响了床杆,她侧转了头看向了声音来源处。 贺殊看不清她的神色,不知道她看到手铐是个什么表情,她只看到她屈起了手指,圆润莹白的指甲划过金属手铐,那是另一种令人心惊的声响。 贺殊头皮发麻的同时,一个翻滚跌下了床。 许是她的动作太大,床上的人朝着她转过了脑袋。 四目相触,贺殊直直就对上了那双淡紫色的眼眸,脑海里不期然跳出了原著里她的凄惨死法。 在那段文字之前,还有一句话。 【贺殊的左眼已经被岑千亦徒手抠掉了,只剩闭不上的右眼眼睁睁看着接下来的一切。】 左眼...徒手抠掉了... 听着那手指滑抠过金属的声响,贺殊猛得一个哆嗦,一滴泪从发疼的左眼掉落。 太太太吓人了! “系统!系统!快出来,我干不了!快送我回去!” 她的呼喊岑千亦听不见,她看着眼前默默掉眼泪的人,淡紫色眼眸里有些微波光浮动。 她倒也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以这样的姿态躺在别人的床上。 若是叫赏金联盟的人知道,排名第一的赏金猎手,也有被‘捕’的一天,怕是要笑死。 也是她大意了。 岑千亦余光瞧了眼拷着她的手铐,屈起的手指玩趣般挠了挠,眼里略过丝不屑,这东西也想困住她...... 她重新看向眼前的人,显然这人不清楚,以为这样就能困住了她。 刚刚她说了句什么?甘心当她的玩物? 岑千亦舌尖抵上嘴里的东西,想玩她,不如想想怎么死。 “系统,系统!赶紧出来,她是不是立马要杀了我?!我怎么好像感觉到了杀气?!” 贺殊望着那淡紫色眼里亮起些的眸光,双腿发软,要不是撑着床,她怕是能立马摔地上。 【放心宿主,岑千亦中了肌肉麻痹剂,要三天才能恢复。】 贺殊很难放心,一个能灭世的顶级杀手,这什么麻痹剂真的有用吗? 话说这么厉害的杀手是怎么被她这个废物给强制成功的? 她刚想问一声,脑海里的电子音再度响起。 系统提醒:【剧情动作倒计时即将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 贺殊回神,差点忘了,她还有个【打人】的任务在身! “这我真干不了,你快送我回去!” 她宁可安详得躺进骨灰盒里! 【拒走剧情属严重违规,角色将被抹杀,回到起点重新开始!】 像是担心贺殊听不懂一样,系统还多解释了一句:【宿主,回到起点,刚才走过的剧情又得走一遍哦~】 电子音落下,贺殊的脑海里再度响起了倒计时前的警报声! 脑海里的红色感叹号也加粗加亮地闪烁起来,闪得贺殊的一颗心像遭了电击般在狂颤! 贺殊连哭都顾不上了:“干不了,真干不了!我打我自己行不行?” 系统警告:【宿主没有权限更改任何已有的描写,请在倒计时结束前完成指定动作,超时未完成等同拒绝任务,角色将被抹杀后重头开始!】 救命啊!贺殊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死还可怕的事,就是一次次的找死! 脑海里,尖锐的警报声里又响起了那催人命的倒计时。 【3】 怎么办?怎么办?贺殊真的下不去手啊! 【2】 不行了!不行了!要不就这么一闭眼一狠心地给人来一下? 【1】 啊——贺殊在倒计时结束的瞬间,猛地往前一扑,扑倒了病床上,一手捏住了岑千亦瘦削的下颌,一手抡起快速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 岑千亦偏过了脸,长睫被手扇起的风吹得一个轻颤。 【0】 震人脑壳的警报声骤然停止。 一片寂静。 贺殊的心也跟着像是跳停了。 看着床上偏过了脸的岑千亦,她咬着球,脸颊鼓起,上面的红意很是明显。 但这不是她打的,贺殊看向她握住人脸的手,那红起的手背,才是她打的。 贺殊屏住了呼吸,等待个结果! 【动作完成,请继续台词。】 听到提示,贺殊身子一软,整个儿撑不住力,跌落在了岑千亦身上。 劫后余生,收不住的眼泪跟挖断了的水管似的,不断往外涌,全部浇在了岑千亦的脖颈上。 感觉到脖颈上的湿意,岑千亦眼睫几个颤动,淡紫色的眼眸难得的有了丝迷茫。 她在干什么? 想到刚刚看到人举起的手,还当对方要打她,可最后她打的是她自己,现在又趴在她身上哭...... 她在哭什么? 贺殊这回是喜极而泣,剧情通过了,她赌对了,真的好险! 在刚刚倒计时的最后一秒、生死关头间她爆发了点智商,想到了‘文字’的特殊性。 ‘文字’落到行为上是很难准确体现的。 比如打了一巴掌,就算写了重重一巴掌,怎么算重? 这东西压根就没有标准! 她只要做到结果就行了! 刚刚她一掌打下去,打的是自己贴在对方脸上的手,再借由手的力气把人掰过脑袋。 最后的结果就是‘打了一巴掌,脸偏过去’。 贺殊一边哭一边继续台词。 “疼么?乖乖听话,就能少疼些。” 带着哭腔的声音,把这句本该是威胁的话说得软绵绵的。 岑千亦耳垂微微一动,这话是对她说的? 她疼什么? 大概是刚刚完成了那紧张刺激的‘打人’要求,现在就这么说个词,贺殊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贺殊收回手撑着身子起来。 岑千亦脸上的禁锢消失,转头看向从她身上正要起开的人。 这个距离....... 岑千亦屈起的手指蜷了蜷,刀片伪装成的指甲在空中划过个犹豫弧度。 肌肉力量没有完全恢复,但以两人之间的这个距离,解决掉人难度不大。 正要动手之际,不期然对上了一张满面泪痕、哭得极为委屈的脸。 岑千亦眼睫一个颤动,眼里再度浮起些迷茫。 怎么哭成这样...... 犹豫间,人已经起开,到了一个不合适动手的距离外。 贺殊不知道她死里逃生了一次,在看到岑千亦嘴里的球后,她只想骂人。 “系统你给我出来,你看看这反派嘴里是什么东西!她塞着这东西怎么回应?!这霸总是脑残还是眼瞎?!” “还有,不回话就打人,这人是有躁狂症吗?” 系统:【人设就这样。】 贺殊:...... 她还想再骂两句,但脑海中这时候出现了新的台词提醒。 这台词还搭配着动作。 看着那红色感叹号,贺殊轻松了一点的心又被狠狠攫取住了。 【望着那双布满惊慌的淡紫色瞳孔,贺殊愈显兴奋,她低下头,舌尖打着圈舔过泛着红意的脸颊,感受身下人的颤动,心情大好地一点点舔过同样发烫的耳垂......】 贺殊脸都黑了。 “系统你喊作者来看看,这写得什么玩意?这什么用词,她是狗啊,还舔人!打了人又舔人,什么变态玩意啊!” 系统:【人设就这样。】 “这种角色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这是逼得反派黑化啊,一个个这么变态还怪反派灭世,毁灭吧!你让作者自己来,这坑文她搞出来的,让她来填坑!” 系统:【她只是坑文了,用你们世界的话,罪不至死。】 “我哪里要她死了,我让她来填坑!” 【检测到作者生命体征平稳。】 贺殊想起来了,她是死了才穿的书。 “你说她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不填坑?!她是只坑了个文,但要的是我的命!” 系统:【舔一下又不会死。】 “会!作为个人我死了!我以后就是个变态了!” 系统提醒:【即将倒计时,现在不舔,重头来过,还得舔。】 脑海里又拉响了警报声,贺殊这回的眼泪是气的。 “凭什么我穿书就要穿成个变态!你是根据什么来的?!我看起来像变态吗?!” 【穿书定律,同名同姓,宿主的名字在原著里只有这个角色!】 “这什么破定律,谁定的?你让她来,我得问问,这么老土的穿法合理吗?!” 不等系统回应,脑海里的倒计时又开始了。 贺殊快速转动脑子,该怎么办?? 打人能打轻点,舔人呢?舔得轻点?那也是舔了啊! 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回除了害怕还有羞恼。 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舔过人啊!她都没亲过人! 岑千亦看着突然又哭了起来的人,眼尾微微挑起。 又在哭什么? 她认真打量起了人,眼前的人明明一副成熟皮囊,却在哭起来后像个无法言说委屈的孩子。 浓黑眼眸里还有种让人想要探知真相的惊恐。 她在害怕? 怕什么? 不是她把她给绑了么? 怔愣间,对方解开了她嘴上的束缚,取走了塞在她嘴里的东西。 岑千亦舌尖抵了抵发僵的脸部肌肉,不等开口,对方又一次扑到了她身上,脸也再一次被人捏着偏到了一边。 蓦地,脸上传来一阵异样触感,岑千亦双肩耸起,眼里浮动惊讶,不等她有所动作,那异样的触感径直往上。 耳垂被轻轻咬了一下,中了麻痹剂的肌肉出奇得紧绷了起来。 贺殊拨开岑千亦散落在耳侧的奶白色发丝,紧张攥在了手心里,她小心舔过那泛着红意的耳廓。 “岑千亦......” 贺殊带着哭腔的软绵声音微微一顿,温热的气息往耳朵里钻,岑千亦的心跟着停顿一瞬。 贺殊吸了一口气继续。 “孤儿......” 说到这个词,贺殊哽咽了声。 “像你这样的人...死了烂了也没人管。” “乖乖听话,当个玩物,不然——” 她根据动作提示,轻轻抚过岑千亦的眼睛。 “这么美丽的眼睛...也不想以后都看不见...放心,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保证你喜欢。” 贺殊不敢去看岑千亦的眼睛,偏着头按着动作提示,舔过岑千亦刚刚被她咬了一下的耳垂。 带着哭腔的沙哑声音径直进了岑千亦的耳朵里。 “你只能是我的...玩物......” 3、自由发挥 贺殊说完就屏住了呼吸,眼泪无声的掉,想停都停不下来。 她这身体怎么好像也是个泪失禁体质。 说起来她还没照过镜子,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个什么样子了。 可别长得也很变态...... 泪眼模糊间,她看见她刚刚又咬又舔过的耳垂上,有个很细小的红点,看起来像是颗痣,但仔细看,好像有图案。 不等细看,一声极为喑哑的嗓音打破了寂静。 “你在哭什么?” 听到这话,贺殊陡然瞪大了眼,过于吃惊还止住了哭意,她不禁抬头看向了说话的人。 她,怎么...... “系统,快出来,她怎么不按台词说,她是不是要改剧本,她该不会是立马要杀了我吧!” 原著里对方这时候,明明该说的是‘求求你,放了我’。 这话后面还跟着解释。 【岑千亦说这话,并不是真心求饶,这是她的习惯,当她在心里给一个人判了死刑后,会根据她‘求饶’后对方的反应,来决定对方的死法。】 对,还是要死,就是能死得快一点轻松点,这大概是她作为灭世大反派的一点仁慈。 现在她没说这句话!贺殊毛骨悚然,她是直接被剥夺‘减刑’机会了啊! 怎么,她舔的不对? 原著舔了不是没事,她都已经尽可能的加速了,青蛙卷蚊子也不过如此。 难不成是舔少了? “系统系统,你快出来啊!现在怎么办!这人她不按台词走,我说什么?” 贺殊急得又要哭了,一点不带感情的电子音终于响起。 【宿主可自由发挥,请尽快接上台词。】 “什么?自由发挥?” 她发挥,发挥什么? 还有这反派,好好的干什么问她为什么哭。 还能为什么,怕得呗! “要不我直接告诉她,我只是个倒霉的穿书蛋,呸,穿书的倒霉蛋,现在不得不走这变态剧情,我再跪下来求求她别杀我,也别灭世,你好我好大家好。 系统提醒:【剧透将从头再来。】 贺殊:“那我说什么?” 【自由发挥。】 贺殊望着那双淡紫色眼眸,感觉那眸光好像比刚刚深了几分。 贺殊平常里接话从不落地,现在却脑子里一片空白,憋了半晌,自由发挥出了两个字。 “你猜。” 系统:【......】 岑千亦被贺殊压着的手,指节屈起,指甲划过指腹,把伪装成指甲的刀片开了刃,她看向人,收回了那一点好奇心。 “你抓我想做什么?” 说这话时,岑千亦余光瞧了眼手腕上的手铐,原本只当人是怕她跑了所以拷着她,目光轻轻转移到一旁的口枷上...原来她嘴里塞着的是这东西...这人倒是比她想的还要找死。 想到这,耳朵微微一动,刚刚耳朵上的触感...这就是她的玩? “你猜。”贺殊继续自由发挥。 岑千亦挑眉,她最不耐猜人心思,指节屈起,蜷起的手逐渐握紧,手掌里的骨头像是消失了一样,整个手蜷成了极小的一团,小到轻易就能挣脱出手铐。 贺殊没看见这一幕,她惊讶岑千亦眼里涌起的惊慌失措。 “求求你,放了我。” 听到这话,贺殊哭红的眼睛骤然一亮,脑海里又重新跳出了台词提示。 竟然又回到原剧情上了! 贺殊必须摁着对方的动作提示一消失,她立马从人身上起开了。 突然的变故,岑千亦正要挣脱开手铐的手在一眨眼间恢复了原样,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疑惑。 她被发现了? 贺殊不知道她又一次死里逃生,她糟心接下来的台词实在是让人羞耻。 “宝贝,求人可不是这么求的。” 贺殊抽泣一声,快速前倾,伸手扯了一把对方那本来就已经低得不能再低的睡袍领口。 闭着眼睛,探进一根指头,快速沿着那道沟给勾了一下。 “放心,我会教会你的。” 说完贺殊猛地抽回手,惊慌的模样就像是刚刚伸进的是火堆里,晚一秒收回就会被烫伤。 岑千亦:...... 她低头看了眼被拽低的领口,又看了床边那一眼都不敢看的人...... 她在搞什么...... ‘咚咚咚’,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贺殊脑海里同步响起了电子音。 【恭喜宿主,第一场剧情顺利通过,第二场剧情即将开始,请宿主准备好,接受剧本。】 贺殊看了眼剧情提示,赶紧起身要去开门,同时她想到个很重要的事。 “系统,刚才岑千亦怎么可以不按剧本走?她能改台词,为什么我不能??” 【宿主是外来生命,需要完成原著剧情,才能融合进书中世界,原著中角色没有限制。】 贺殊拧眉:“那为什么她改了台词后,我就能自由发挥了?” 【原著角色延伸出的剧本外的发展,不被书中世界限制。】 贺殊听完发现了个重点中的重点。 “也就是说,我动不了剧情,但岑千亦随时能动,她要想立马杀了我,我甚至活不到原著剧情走完?” 系统:【宿主加油!】 贺殊深吸一口气,心里堵得慌。 “我加什么油,我改不了任何剧情,加什么油不都是加速找死?!” 话是这么说的,但贺殊其实很怕死...而且都走了这么多变态剧情了,她要死了,那不白白成了个变态了。 晚点她得抽空读一遍原著,看看能不能找到个不死的办法。 思索间走到了门口,贺殊开了门。 同时脑海里,电子音响起。 【第二场剧情,正式开始。】 房门口,苏姳和裴从心看清贺殊的样子后,眼里同时划过诧异。 苏姳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态度恭敬道:“boss,裴医生来了。” 她说着让开身子,露出后面的人。 裴从心快速收好了表情,点头打招呼:“贺总。” 她是贺殊的医生,知道贺殊的‘癖好’,她虽然玩得很疯,但她是个s...她有什么好哭的? 还哭成了这样...眼睛都肿了......这次这么刺激? 贺殊不知道两个人的想法,她在听到苏姳那声‘boss’后就有些,怎么说呢,尾巴飘起来的感觉。 她竟然成boss了!!! 还有这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杰出人才啊,这么客气喊着她‘贺总’。 原本简介说她是个霸总,她还没什么感觉,这突然来这么一下,(#^.^#),感觉也太好了。 好到她差点忘了,她的小命在倒计时。 她按着剧情提示,故作淡定点了点头。 “进来。” 说着她就率先往里走,按着动作提示坐到了一旁的会客沙发上。 苏姳在裴从心进去后,替两人关上了门。 裴从心拿着药箱走到了病床边,看到床上的人,心里的惊讶更多了。 床上的人只眼里有些惊慌,其他看起来一切正常,要不是她的手被拷着,裴从心要怀疑贺殊是不是突然改了‘爱好’,变换了位置了。 心里疑惑,面上不显,她戴好了手套,打开了药箱。 药箱方方正正,打开后还亮起了幽蓝色的光。 贺殊在一旁静静看着。 只见裴从心取出药箱当中的一个玻璃瓶,又拿起一支针抽取了当中的深蓝色液体、将之注射进了另一个紫色玻璃瓶里。 瞬间那紫色的液体就变得黑沉了许多。 裴从心另取了支没用过的针,吸取出了这看起很渗人的液体。 她转身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贺殊。 “贺总,岚叶一号已经配置完成,现在打吗?” 尽管她就是来做这事的,但最后还是得确认下。 贺殊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之前看到台词不知道,现在结合现场情况,这医生手里的东西应该就是岚叶一号。 “系统,这什么岚叶一号是什么东西?” 【致盲剂,能让人失明。】 失明??? 贺殊瞪大了眼,她这变态竟然要把人弄成瞎子! 她不禁抬头看向病床上的人,对方也仰着脑袋在看她。 四目相对,那本来淡紫色的眸子看起来十分的暗沉,锐利的目光像是要剖开她的皮肉直接掏出她的心脏。 贺殊要不是坐在沙发上,现下一定膝盖一软给人跪下了。 怪不得原著里她会被抠了眼珠子,感情是她先把人搞瞎的! “不对啊!岑千亦折磨我的时候没瞎啊。” 瞎了还怎么把她的手骨做成乐器,还弹奏歌曲。 系统:【裴从心改进的岚叶一号,首次使用短暂失明一天,第二次使用失明一月,第三次一年,若是连续四针则彻底失明。】 贺殊猛地呼了一口气:“智障系统,下次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吓出她一身冷汗,要真给人弄失明,她就不光是变态了,还是人渣! 脑海里,警报声又一次响起,贺殊顶着那要剐人目光说了台词。 “辛苦裴医生。” 裴从心得了指令,掀开了被子一角,直接一阵打在了岑千亦腿上。 缓缓推动针管,满满一管液体尽数被注射进了病人体内。 岑千亦渐渐的就没了动静,看起来像睡着了。 结束后,裴从心收好东西,回身冲着贺殊点头,态度有些谄媚也有些暧昧。 提前知道她要说什么的贺殊,强忍着泪意。 “贺总,除了岚叶一号,我还加了些东西,保管您玩得更尽兴。” 贺殊撑在沙发上的手用力揿了了下去,一半气得一半愁的。 要不怎么说,人以群分,变态身边的狗腿真的也特别能作死。 不光作死,还要害死她啊,她的台词里竟然也不问问是什么东西。 霸总大概就是要这么惜字如金,好像一切尽在掌控中。 “辛苦了。” 三个字,贺殊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这三个字的含义,裴从心很清楚,心满意足地带着东西离开了。 病房里再度安静了下来,就在这时,贺殊脑海里的电子音再度响起。 【叮叮叮,剧情二顺利结束,奖励已发送。】 【医院场景剧情完整落幕,奖励已发送。】 【恭喜宿主顺利度过新手期,额外奖励已发送。】 欢乐的音乐配着这没感情的电子音,硬是给搞出了点喜庆气氛,让贺殊在这样悲伤的场景都哭不出来了。 “什么奖励?” 又是一连串的播报声。 【场景一奖励,肌肉麻痹剂解药一支。】 【场景二奖励,盲杖一根。】 【医院篇完结奖励,白大褂一件。】 【新手额外奖励,三天杀气体验卡。】 贺殊听着这些东西,盲杖?白大褂?什么用啊?这什么凑数奖励! 只有这肌肉麻痹剂解药,万一哪天被注射了肌肉麻痹剂,倒是有点用。 最后这东西,她也看不明白。 “杀气体验卡?什么用?” 【宿主不是想知道对方要不要杀你,有了这个就跟地震预警一样,能提前感应,是新手福利哦~】 贺殊:“准吗?” 【你可以试试。】 贺殊在脑海里点击了确定使用。 下一秒,贺殊就看见空气凝结成了一把把的小刀,刀锋齐齐调转方向冲着她。 妈呀,这就是杀气? 就在这时,脑海里轰然炸裂的警报声里响起一阵尖锐电子音 【跑!宿主,快跑!】 贺殊打眼一看,病床上那本该沉睡的人,睁开了眼。 淡紫色的眼眸里,仿若凝结了冰晶。 锐利又危险。 4、特殊房间 贺殊拔腿就跑! 跑得太快了,开门的时候还劈了个叉。 病房外,苏姳被突然的开门声和蹿出来人吓了一跳,守在两侧的保镖更是第一时间就甩出了电棍。 “boss,怎么了?” 贺殊没空回应,埋头就是一个跑,杀气凝结成的‘空气刀’就一直在她后脖颈悬着。 脖子凉凉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尸首异处。 “系统,怎么回事?!她不是中了什么肌肉麻痹剂,失效了?” 脑海里回应她的电子音,声音突然变得高高低低的,像接触不良了一样。 【原著写着麻痹肌肉三天...应该没失效......】 贺殊竟然从这机械的电子音里听出了一丝情绪,这系统好像在害怕! 她边跑边问:“没失效,那我们跑什么?她肌肉动不了了也能杀了我?” 系统:【那可是岑千亦,一切皆有可能!】 它都跟着宿主‘死’了98次了,每一次都在意料之外! 贺殊:“......” 感觉不是错觉,这系统确实比她还害怕。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好像很了解岑千亦?” 等了会儿没听到系统回应,身后倒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贺殊回头一看,是刚刚在病房门口的保镖自动分成了两组,一组跟着她跑,一组还守在病房门口。 病房门口,苏姳没有第一时间跟上贺殊,她转身进了病房里。 病床上的人安安静静躺着,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苏姳看了眼她手上那好好拷着的手铐,排除了是病房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才导致的boss狂奔。 退出病房关上门,苏姳抬头看去,贺殊已经跑到了走廊的尽头,正看着她这个方向。 boss今天好反常。 苏姳满心疑惑,快步往贺殊方向小跑了过去。 听着脚步声的远去,病房里的人再度睁开了眼,眸光有些涣散的眼底浮起一抹疑惑。 那女人突然跑什么?慌张的样子像是这房间下一秒要爆炸了...... 思索间,目光更模糊了些,岑千亦知道这是岚叶一号的药效快起作用了。 眼底一片冰凉,岑千亦快速挣脱了手铐后伸手摸向左耳,开了刃的指甲在耳后迅速划开一道口子。 贺殊要是在的话,一定惊讶这大反派的伤口不流血。 原因在于这是一层假皮。 岑千亦用力扯下,看着上面一些还没干涸的水渍,嫌恶地扔到一边。 伸手再次摸上耳垂,触上那一点凸起,将耳朵里的‘细针’取下。 贺殊要是在就会发现,这东西就是之前她舔咬上岑千亦耳垂时看着像颗痣但又好像有图案的存在。 她看到的其实是隐匿在假皮下的‘针头’。 这东西说是针,实际长度不过两毫米。 岑千亦在视线完全涣散前,将这‘针’扎进了脖颈里。 赏金联盟研制的[微型清毒针]能清除一切常规毒素。 岚叶一号里的致盲毒素自然也不在话下。 脖颈传来不同以往的炽热感,岑千亦发现了些异样,这岚叶一号不纯,毒素小了不少,不能一针永久致盲。 里面还加了些东西。 自小身体被注射了各种试验期药物的岑千亦,很快就感觉出了,是[感官加强剂]。 这是一种能把身体的感觉放大的药剂。 同样的伤痛,它能让你感觉更疼。 换言之,‘爽感’也能翻倍。 岑千亦想到刚刚那医生对着女人说的‘加了东西,玩得尽兴’,淡紫色的眼眸变得暗沉。 和肌肉麻痹剂一样,这东西也不在微型清毒针能清除的毒素范围内。 倒是有些麻烦,但问题也不大。 想玩她,得看有没有命。 岑千亦幽幽抚过开了刃的指甲,瞬间指腹间划出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渗出了血珠子。 看着这抹红意,岑千亦无声一笑,这回怎么也得抠个眼珠子出来捏着玩。 清毒针剂的药效开始起作用,知道暂且没有生命危险,岑千亦也不打算抗衡药效,任由自己深睡了过去。 睡醒了,正好动手。 另一边,贺殊惊讶发现刚刚还一直跟着她的‘杀气’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岑千亦又不想杀我了?” 刚刚起一直就装死不回应的系统,突然有了反应。 但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 【温馨提示,在下一剧情开始前,请宿主务必到达相应场景,不然等同拒走剧情。】 贺殊可以肯定了,这系统瞒着她很多事。 但现下她也没有什么办法让人说实话。 这密集的剧情也不给她时间休息。 “下一个场景在哪儿?” 才问完问题,就看见脑海里跳出块牌子,上面赫然写了四个大字。 【西山别墅】 “这什么名字,怎么这么不吉利,日落西山,我该不是要死在这个什么西山别墅里吧?” 【宿主加油。】 贺殊不想加,只想跑,就在这时,苏姳小跑到了贺殊面前,打断了她脑海里的吐槽。 “boss,出什么事了?” 贺殊当然不能说刚刚在逃命,胡乱编了个理由。 “脚抽筋了,我跑跑。” 苏姳:“抽筋还能跑那么快,boss好厉害。” 贺殊:...... 变态霸总身边的人还真是有点东西的。 苏姳面不改色:“boss,现在回西山别墅吗?” 贺殊捂住了抽痛了下的胸口,这人大概不知道她这是在送她的boss上西天。 “回。” 贺殊咬牙切齿,不回都不行。 还好和岑千亦不是一辆车,她晚一些做完检查后会由医院专门的车转运。 路上,贺殊跟系统要了原著,假装在车上睡觉,实际在看书,想看看有什么自救的法子。 ... 一个半小时后,西山别墅。 贺殊在下车前,正好看到了原著里关于这房子的描述。 【西山别墅位于远郊的西山,整座山都是贺殊的,山上的别墅,是贺殊寻到玩物后最爱的去处,对她来说,山间风景秀丽,又没人打扰,最适合遛狗。】 贺殊下了车往远处一看,这哪里光是适合遛狗啊,这都适合遛她! 山风一过,树叶簌簌,日光在缝隙里忽明忽暗,星光般,这一片绿意暖阳,美得贺殊都挪不动脚了。 毕业后忙于生计,每天下班都踏着灯光,周末也只想躺着,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风景了。 人生匆匆,她的世界像定格在了公司那一米见方的格子里,抬头不见天,低头只想哭。 贺殊鼻子一酸,现下感觉穿书也没那么糟了,要有时间,这大好春光,她想带上狗一起去爬山。 不过狗呢?贺殊四处望了眼,好像没看有狗,大概是关起来了,晚点问问是什么狗。 她比较喜欢萨摩耶、阿拉斯加、金毛这种大傻狗。 “boss怎么了?” 苏姳见贺殊在下了车后迟迟不动,上前询问。 贺殊回过神,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转头看向了近前的别墅。 这造型恢弘大气的别墅,只能一个词来形容,有钱! 别墅前站着两排人,她们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腰间系着一块白色花边小围裙,和电视里的女佣一模一样! 所有人弯着腰,迎着她。 贺殊才迈上大理石铺就的台阶,就听到整齐划一的一声招呼。 “贺总好!” 妈呀,太突然了,这感觉,谁顶得住。 贺殊感觉接下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云端,晕晕乎乎进到了更加充满金钱味道的别墅内部。 躺在价值不菲的沙发上,看着那造型精美梦幻的水晶灯,佣人端上了茶点,贺殊心里美得直冒泡,直到想到她命不久矣,这泡泡才破灭掉。 原著这霸总,多想不开要当个变态,放着这么好的生活不过。 贺殊锤了自己一拳,现在她是这个变态了...... 她继续打开了原著,打算提前看一眼她接下来要走什么样的变态剧情。 看到只是挑了个衣服给岑千亦,对方不换,就饿着对方。 好像没有多难,而且对方看不见了,危险系数直线下降。 看到书里写的那间特别的房间,贺殊决定先去看看这个放满各种‘工具’的房间是什么样。 房间在二楼,电梯上去就能看见那横向的三个房间,不同颜色的三扇门。 红、黄、绿。 好变态啊,哪个正常人家里搞这三种颜色的门的...... 不过这样,倒是很好找了...贺殊通过颜色,径直开了中间那扇黄色的门。 刚一打开门,贺殊就给吓了一跳,正对面的几个人偶做得太逼真了,害她以为是一具具尸体...... 自己吓自己,贺殊尴尬笑笑,默默提醒自己她穿成的是个有特殊性癖的霸总,不是变态杀人魔。 这些人偶应该就是展示衣服作用的。 看起来这变态霸总还有cosplay的爱好。 贺殊没有,她收回目光往边上看,靠墙全是玻璃柜子。 左右两侧各自有一扇门。 看起来像是通往左右两侧房间的,这三个房间能互通,真是神奇的设计。 贺殊走到一个柜子前,看着里面的...额...鞭子,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各种颜色,各种材质...... 想到可能的用途,贺殊感觉背上一紧,赶紧挪开目光往前走、看向第二个柜子。 这一柜子全是毛茸茸...看起来是各种尾巴...狐狸的,兔子的,猫咪的...... 贺殊臀部一紧,她大概也能猜到干什么用的...... 有时候也是懊恼自己上网冲浪学到了太多东西...... 贺殊快速走开,径直穿过这整个房间,到了另一侧的墙边,看向另一侧的柜子。 这边看起正常多了,贺殊松口气。 面前这个柜子,放的都是首饰,看起来全是耳环,没想到这变态霸总审美还挺好的,这些耳环看起来挺好看的。 贺殊打开了玻璃柜门,拿出其中一个,简单一个银环上面,还有颗小铃铛,晃了晃,铃声清脆,没想到原著这变态霸总还有些童心未泯。 贺殊笑着要把东西放回去时,看到柜子内侧贴着个银色金属片,字体是金色的。 看这造型和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柜子里的东西的分类标签。 贺殊凑近了去看那铭牌上的字。 乳.......环...... 贺殊一个没拿稳,手上东西啪嗒掉在地上! 要要要要死了! 贺殊哆哆嗦嗦趴地上去捡:“系统,死出来!剧情里该不会还有这这这这东西要要要用上吧???” 消失许久的系统,重新出现,活学活用回道:【你猜。】 贺殊捡起东西,感觉手里拽着个炸弹:“我还是早点死吧!” 就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贺殊做贼心虚地快速放回了东西后应道:“进,进来。” 苏姳得了指令后进了门,低头不看屋里任何东西,径直走到了贺殊面前。 “boss,人已经送到狗房了。” 贺殊:“狗房?” 苏姳奇怪贺殊的惊讶,指了指柜子旁通往另一间房的门:“岑千亦已经在狗房安置好了。” 贺殊‘哐当’一声,一手撑在了玻璃柜上,玻璃上模糊倒映出的了她现下的样子。 像个变态! 她好像知道什么叫‘遛狗’好去处了...... 也好像知道了是什么品种的‘狗’...... 贺殊颤颤巍巍看向那扇棕色的门,仿佛听到了藏獒的咆哮,感觉一开门就能被扑咬死!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狗房剧情,即将开始,请宿主前往指定场景内。】 5、换件衣服 “boss,你怎么了?” 苏姳被贺殊拍柜门的声音吓了一跳,紧张地看向她的手。 这些玻璃柜门都是定制的,很坚硬,这么拍容易伤到手。 贺殊手没事,伤的是心! 她的遛狗梦想不仅破灭了,以后‘遛狗’怕是要成噩梦了,这要是以后被逼得‘遛狗’...那画面,她真的不敢想。 也做不到啊! 贺殊撑着柜门,欲哭无泪,刚刚还觉得这柜子里的东西要是以后走剧情逼她用上她就选择去死。 现在一看,跟‘遛狗’比起来,带点‘小首饰’算个屁。 苏姳见贺殊不回自己,脸色还越来越难看,看起来像是很难受,眼尾都红了。 她赶紧上前了一步:“boss,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打电话给裴医生,让她过来看看。” 贺殊苦笑一声,喊什么医生来都救不了她,那姓裴的变态过来指不定还能加速她狗带。 她正要摆手跟人说没事,就听到脑海里再一次响起了提示。 【西山别墅,场景一剧情即将开始,请宿主尽快准备好以下道具,进入到指定场景。】 贺殊看了眼道具提示,是让她在这房间里挑件衣服。 接下来的剧情她提前看过,是让岑千亦换衣服,对方拒绝。 原本她还庆幸这剧情挺简单的,没想到找死的点在于人被关进了‘狗房’。 也怪她,看书习惯太差,什么环境描写无关主要情节的东西就跳着看,刚刚着急知道接下来剧情,她就只看了下对话和情节。 这什么‘狗房’是个什么样的她一点不知道...但听这个名字,贺殊脑海里自动跳出了狗笼狗链一些吓人的东西。 “boss?” 苏姳没得到回应,心下更为疑惑,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扇通往狗房的门,是有什么问题么? 说起来今天boss就是从见到里面那人开始,变得反常的。 别是被那位传染了...但裴医生说对方只是普通的病毒感染才发的烧。 犹豫间,贺殊转头看向了她,眼神很陌生,情绪很复杂。 贺殊真的挺疑惑的,她这个狗腿子看起来挺正常的啊,怎么能帮着她这个变态做这些事。 看这人待在这间房里一点不感觉不自在,刚刚说把人送狗房也一点没有变扭,她是本来就是一样的变态,还是有钱能使人变态啊。 可惜她原著看到现在都没看到她的相关介绍。 看着对方眼里的关心,贺殊伸手往边上一指。 “挑件衣服。” 现下不是探讨狗腿子为什么也‘变态’的时候,她还是得先活下去。 这剧情走得越多,她是越不想重头再来,毕竟重头再来,她又要做一遍那些‘变态’的事。 苏姳见贺殊终于搭理自己了,松口气,听到这吩咐,立马就去做。 贺殊是一眼不想去看那些人偶身上的衣服,没一件是正经不露点什么的。 反正系统没要她亲自挑。 她继续看着柜子里的自己,刚刚她突然发现个事,玻璃里倒映出的脸,和她长得好像,但又有些差别。 “系统,怎么回事,这书里的变态怎么照着我长?” 这身体肯定不是她的,系统都说过,她身体在原世界被火化了。 【宿主,纸片人注入你的灵魂就会贴合你的五官,除了书里特有的一些描写不能改。】 比如小说常见的女主眼下、鼻尖、耳后、锁骨长的痣,还有身体各处像花像月像星星的胎记。 这些不会变。 原著里的贺殊,一个变态炮灰,作者没费什么笔墨描写外貌,正好贺殊本人的眼型符合作者提了一句的‘狭长深邃’,所以现下她的形象就很贴近她本人。 只是毕竟是霸总,五官上稍微调整的锋利了一点,看着更成熟英气。 贺殊高兴不起来,这还不如一张陌生的脸,看着她这张脸,越发感觉她就是原著里的变态。 “boss,挑好了,这件行吗?” 苏姳动作很快挑好了衣服。 贺殊回神,低头看了眼她挂在臂弯里的衣服,玫瑰红的长裙,布料看起来挺多挺完整的。 贺殊默默松口气,比之前她打眼看到过的那几件只遮住重点部位的裙子好多了。 她接过,心里默默给她这个狗腿子一个评价:还不算太变态。 至少没原主变态,她现在突然想明白这三间房连通的设计是为哪般了。 想象一下,‘她’起床,开了门就能来这间房挑‘衣服’拿‘道具’,再一路前进去狗房‘训狗’。 这一条动线,多么的快速且合理又变态...贺殊光想想就起了鸡皮疙瘩。 她转头看向正一脸耐心等待她下一步指使的苏姳。 “以后别叫...狗房了。” 苏姳虽然不明白贺殊怎么这么突然,但立马应了下来:“好的,boss,改成什么?” “宠物间。” ... 掩耳盗铃,求个安慰。 还微乎其微。 就算改成天堂,贺殊也不敢进...... 苏姳走后,贺殊做了十次深呼吸,把能想到的神都求了一遍。 还包括她之前养过的一条狗,人称微笑天使的萨摩耶。 希望她的天使在汪星保佑她...毕竟是‘狗房’剧情,它一个狗天使应该是专业对口的。 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贺殊闭着眼一把推开了房门,进去,关门,捂眼睛,一气呵成! 屋里静悄悄的,贺殊小心地撑开眼睛一条缝,从指缝里往外看,一次性不敢看太多,她从右侧角落开始慢慢挪动视线。 墙壁正常,米黄色素色墙纸,纱帘后的窗户正常,是人类卧室的正常尺寸,角落里的窗帘是清新小草色,正常! 初步看起来没有一点变态的地方,贺殊屏着的一口气松了半口,剩下的在看到窗帘边上的大铁笼后一整个抽了回去。 抽的太快了,还导致整个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她就知道,都叫狗房了,怎么能没点特殊东西!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贺殊直起身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这下清晰的视线一整个把这间屋子看了个明白清楚。 房间是正常的,装修甚至有点温馨,整个家具都呈现一个暖色调。 连那个大铁笼都刷了米黄色的漆,上面还绑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偶。 还有房间中间那个圆形的巨大‘狗窝’,吐司的造型颜色,大小赶上人类床垫的两倍。 岑千亦躺在里面,显得小小的一团,她像是才听到了动静,慢慢地睁开了眼,淡紫色的眼眸里一片茫然。 贺殊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小心地伸出手遥遥冲着人挥了挥,但对方像是看不见她一样,只定定看着前方,眼神失焦。 很好,岚叶一号起作用了,这一天她都看不见。 贺殊按着提示开了口。 “小瞎子,醒了?。” 话音落地,空气里瞬间凝结成了无数把‘杀气刀’,刀峰齐齐对准了她,离得近得都快戳到她的眼球了! 贺殊吓得转身就跑,手摁上门锁时,脑海里响起尖锐警报声。 【逃离场景属严重违规,角色将被抹杀!】 贺殊猝然顿住脚步,她忘了,之前能跑是因为已经完成了场景剧情,是在书里描述空白的时间里,做什么都自由。 现在不行,她在场景里,不能跑! 贺殊眼泪瞬间下来了,这杀气比在医院的还可怕,周围的温度骤降,她好像进了个冰窖。 身后传来的声音更是冷得可怕。 “这是哪儿?” 贺殊回头看去,只见那清醒的人,摸索着身下的垫子,手上的链拷传来叮叮当当声。 岑千亦苏醒的瞬间就想起了所有的事,也认出了门口的人就是医院里的女人。 显然她现在已经不在医院了。 她低头看着她的手,原本的手铐没了,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铁链。 刷了漆,涂成了米黄色,上面还挂满了各色玩偶......眼里掠过丝迷茫。 “一个好玩的地方,保证你喜欢。” 贺殊说完台词,看着岑千亦摸索铁链那虚弱无力的样子还有眼里的茫然,镇定了下来。 她那个肌肉麻痹剂看起来还没消除,不然这么浓烈的杀气,她该立马杀了她。 想到这,贺殊也有点茫然了,这个肌肉麻痹剂系统不是说只能持续三天,那怎么原著里两人的剧情不止三天,岑千亦都能动了,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她? 还就这样待在她身边被她玩? 难道...贺殊心猛地一跳,瞪大了眼,妈呀,她该不是玩了三天后‘沉迷上瘾’了。 她她她难道,她该不会,真就是个m吧??! 想到这个可能,有些事突然变了方向! 所以她比原著提前想杀她,是因为她打得不疼,舔得不够? 一旦带入这个思路,贺殊看向岑千亦的眼神都变了...... 脑海里响起的台词提醒打断了她的思路。 贺殊暂且摁下这发散的思维,继续开了口。 “给你精心挑选了件衣服,喜欢吗?” 贺殊配合着台词,举手示意了下手里的东西。 “忘了你看不见。” 说完根据动作提示,夸张的笑了声,笑得比哭还难看。 “无所谓,我喜欢就好,你愿意为了我换上吗?” 贺殊说完后松口气,这次的剧情简单,她等着岑千亦拒绝她后,丢下一句‘宝贝,做玩物要有做玩物的自觉’就能甩手离去了。 这剧情结束后,她得赶紧看看原著里岑千亦是为什么一直待在她这个变态身边不走的...... 要真是喜欢做m,那对不起了,她为了活命,抽人的时候也是可以使点吃奶的劲儿的。 “喜欢,给我换上。” 贺殊听到对方开口了,立马要照着念台词,突然词消失了。 反应过来的贺殊:?!!! 不是,刚刚岑千亦说了什么? 她喜欢?给她换上? 贺殊低头看着手里的衣服,眼眶骤然红了,气的! “系统,她怎么又不按剧情走了?!现在怎么办!” 消失许久的系统颤颤巍巍上了线,那个高高低低的声音又跟接触不良了一样。 【自由发挥。】 说完立马下线了,它受不了这杀气。 贺殊真的要吐血了,这一段她不想自由发挥!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剧情走出这扇门啊! 她看向岑千亦,她是怎么的?身上的睡衣不舒服? 不过她身上那件吊带睡衣确实布料有点少,露出大片的肌肤,是冷着了? 贺殊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衣服,这看起来布料多多了,穿上确实能暖和点。 她拿起衣服展开,看清这裙子具体的情况后,贺殊一整个想吐血了。 好家伙!苏姳那狗腿子,她还是给她想太好了,能选出这样的衣服,她简直是变态中的变态! 她当时拿过这裙子时,是对折着的,没看清裙子正面的情况。 这裙子确实是个紧身连体长裙,长度能包住臀,看背面非常的正常,谁能想到!前面!一整个胸部位置都是网纱! 像拼接上了黑色渔网袜! 这网洞还不小,起码能伸进一根小拇指! “系统系统,你快出来!我能不能重新出去挑个衣服?” 【剧情结束前,禁止逃离剧情场景。】 “我不是要逃,我是要去换一件衣服!” 不管她怎么呼喊,系统就是不冒泡。 贺殊只能放弃,重新看向岑千亦,看着对方那不聚焦的淡紫色眼眸,贺殊真是希望她现在能突然看见,自己来看看这裙子的情况! 想了想,防止对方觉得她故意不给她衣服穿给自己多记上一笔,她诚实又委婉地给人描述了下这衣服什么样:“这裙子有点暴露,该遮的地方遮不了。” 起止遮不了,简直是重点展示。 贺殊带着点哭腔的声音问道:“你确定要穿?” “我穿。” 6、夜幕降临 “我愿意为你换上。” 沙哑的声调里带着明显的慌张颤音。 贺殊的心跟着同频颤了起来,颤动的目光落在那说话人身上,眼里惊疑不断。 怎么回事,原著里对方明明拒绝换衣服的啊。 怎么到她这里,就愿意为她换上了呢? 她怎么她了,她怎么就愿意了? 总不能是她比原主更变态,让对方害怕了吧。 地上的人还真就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慌张无措地把自己蜷缩成了更小的一团。 那张精致的脸本来就没了血色,现下更是苍白如纸,她整个人也像是一阵风里的纸,单薄凄凉,努力想要寻求一点安全感。 要不是围绕着贺殊的杀气不退,她真的要信了对方这幅样子,觉得是朵可怜小白花,还是在狂风骤雨里被摧残了一夜的那种。 对上那双淡紫色的眼眸,贺殊本能的觉得危险,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只在脑子里疯狂呼喊系统。 岑千亦望着远处静默望着她的女人,为了把盲人演得像一点,她的目光落点没有正好落在她脸上,稍稍偏离地落在她肩头上的一缕黑发上。 那缕头发打着卷儿得蜷在她肩窝里,软趴趴的头发衬得肩锁骨坚硬凌厉。 从前她的教官和她说过个玩笑话,说骨头看着硬、头发看着软的人最坏。 她们有着欺骗性的外表和最为冷酷的心。 岑千亦就是这样的人。 眼前的人显然也一样...... 看着对方手里的‘衣服’,岑千亦蜷起的手指幽幽画了个圈。 尽管肌肉麻痹感未消,但只要人走到她一米以内的范围内...... 指甲划过刷了漆的铁链,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纯黑的内里,这划痕如果落在喉间,应当是殷红的。 到时候,她愿意为她换上那同样艳红的衣服,再抠了一双眼珠子,填补进那衣服的网洞里。 “嗯?怎么了,怎么不把衣服给我?” 岑千亦慌张无措的声音唤回了贺殊的注意力,她在脑海里喊了系统半天,对方硬是跟死了一样。 回神后,贺殊发现身侧的杀气更重了,那些‘空气刀’都已经密密麻麻了,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系统滚出来,这杀气体验卡能不能给我停了?!” 真是鸡肋,只能知道对方想杀她,又不是能预测对方能不能杀了她,拿来什么用?她还能不知道对方想杀她? 【时间到了自动失效,使用期间不能暂停。】 消失的系统终于冒了泡,声音又是那种接触不良的电子音。 “怎么了你,你一个系统在怕什么?” 很好,又没了回应。 贺殊现在都有点不信它了,但也不敢冒险出这房间去换件衣服,万一重头再来了,那多坑。 算了,给就给吧,她自己要穿的。 大不了到时候她就闭上眼,一眼不看。 贺殊朝着人走了过去。 走了没几步又觉得不行,对方这改了剧情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她一直闭着眼多没安全感啊。 贺殊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她也没多穿衣服,不然能脱一件给对方。 等等!贺殊看着身上这件白色丝绸上衣,突然想到了她还有件多余的衣服! “系统系统,快出来,白大褂!奖励的白大褂是实物吗,怎么兑换奖励?” 刚问完问题,脑海里就跳出了一个选择面板。 【白大褂一件,立即获取?是/否。】 贺殊毫不犹豫选了是。 眼前一个礼花炸裂的画面。 【任意口袋可取。】 这声电子音后,一阵尖锐警报,同时跳出一个硕大无比的红色感叹号。 【一级警告:系统奖励获取不能让宿主以外的人看见,否则将视为宿主在本世界的穿帮,角色将被抹杀后重头再来!】 贺殊正在找口袋,上衣没有,但裤子有,看到这个警告后抬头看向岑千亦。 没事,她看不见。 岑千亦看着突然停住了暗红色皮鞋,淡紫色眼眸里浮过丝愠脑,再有一步就够了。 顺着服帖的裤腿往上,停住步子的女人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看着她,眼里还有莫名的...兴奋? 贺殊感觉太神奇了! 她左裤兜好像成了机器猫的神奇口袋,掏进去后,里面空空荡荡大得不得了,她的手还好像有了吸力。 有什么东西在朝着她的手来,她赶紧五指张开,摆出了抓取的姿势。 这感觉,跟神话世界里召唤法器一样。 很快,手里就被塞进了一团布料,像是衣角。 真可惜,不是法器,就是件普普通通白大褂。 贺殊正要往外拿时,低头看见了仰头望着她的岑千亦。 对上那双淡紫色的眼眸,贺殊突然想到刚刚的警告,虽然人看不见,但她这样望着她,她的心里毛毛的。 想了想,贺殊快速转身跑向了角落,躲进了窗帘后掏出了白大褂。 拿着衣服,贺殊又快速跑回了岑千亦身边,一整个把衣服丢了过去,兜头盖住了人。 “穿吧。” 真没想到,以为什么用都没有的奖励竟然派上用场了,有瞬间她都怀疑是不是系统早就设计好了的。 但想到那系统的智障样,贺殊否决了这个猜测。 岑千亦拽下脑袋上的东西握在了手里,看清是件白大褂后,刚刚被这白色布料贴过的皮肤好像一寸寸溃烂了开来。 血液深处的恐惧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她迅速丢开了东西后,冲着贺殊怒吼一声。 “滚!” 贺殊看着脑海里跳出的台词惊讶不已。 又回到剧情上了! 她看着努力想要抱膝缩成一团、但因为肌肉麻痹只能弯曲起一点身子的岑千亦,她浑身都在颤动...不知道是演得还是真的...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怕...... 这一切发生的好突然。 突然到即使是回到原剧情上,贺殊也开心不起来。 这怎么了? 脑海里,系统提示她说完台词就可以离开结束剧情了。 贺殊犹豫着,还是说了那句本来早就该说的台词。 “宝贝,做玩物要有做玩物的自觉......” 动作提示她可以生气地离去了。 但贺殊是疑惑地离开的。 走前看到岑千亦还是那副样子。 贺殊周身围绕的杀气在她关门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而杀气一消失,系统就上线了,声音也不接触不良了。 【叮叮叮,恭喜宿主,西山别墅——场景一剧情顺利通过,奖励将在整个西山别墅剧情结束后统一发送。】 欢乐的音乐声又一次响起,贺殊直接打断。 “别管那些没用奖励了,怎么回事,岑千亦刚刚是怎么了?你那什么白大褂是有什么问题?” 【系统奖励没有质量问题。】 贺殊还要再问,就看到脑海里亮起个小闪电的标志。 【系统充电中......】 什么鬼?系统还要充电?怎么充,用脑电波? 贺殊接下来怎么呼喊系统都没有了回应。 她气得捶了自己脑袋一下,苏姳正好在这时上了二楼。 “boss,你怎么了?” 她说着目光检查着贺殊,最后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衣服上,疑惑中带着担忧。 贺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手里的衣服,差点忘了,刚刚就这衣服闹的,她刚要开口,看了眼身后关着的红色的门,看不见的人听力好像会更敏锐。 她带着苏姳去了一楼,才开了口。 “怎么回事,让你选衣服,你是怎么选的?!” 贺殊说着展开了衣服丢回给了对方:“你看看,这衣服,你能穿吗?!” 苏姳看着扔到她脚边的衣服,捡了起来后开始脱衣服。 贺殊看着对方解扣子的动作,原本的火气变成了惊吓:“你干嘛?” 苏姳同样惊讶:“boss,不是让我穿这衣服?” 贺殊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比系统更智障的人出现了......她说的反话都听不出来么...... 可就算听不出来,也不用这么一言不发就开始脱衣服吧。 还有这种衣服...她让她穿,她就穿? “我的话你就这么听?” 苏姳理所当然的点头:“嗯。” 贺殊:“为什么?” 苏姳更加的理所当然:“你是我的boss。” 很好,打工打傻了。 苏姳不知道贺殊突然在生气什么,她来找贺殊是有事的。 “boss,晚饭准备好了,吃吗?” “吃!” 不知道哪里看到过的鸡汤,说是就算哭也能吃下饭的人总能活得下去的。 她想活下去,哭着也要活下去。 等跟着人去往餐厅,看到一桌子美食后,贺殊一整个人都灿烂了起来。 好家伙,这谁还哭的出来啊,奢华,真是奢华,她竟然也能过上一个人八个菜的日子。 新世界第一顿饭,贺殊就吃撑了。 饭后,贺殊在硕大的花园里散步消食,夜风很舒服,山上只有她这一处房子,安静自在,还能俯瞰远处市区的灯火辉煌。 真是舒服啊,要是牵牵在就好了,她这狗跟着她就没过过好日子,去过的最大花园也没这里大。 想到狗...贺殊莫名想起房里的人...... 不逛了,还是赶紧回去看原著,今天的事显然很有问题。 岑千亦突然的变脸,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贺殊满心疑虑回了房。 值得开心的是,原主虽然有些方面比较变态,但她的房间还是很正常的。 装修非常的小清新,很符合贺殊审美。 她躺在了床上,开始认真看起原著。 之前在车上她扫的很快,现下打算重头认真地看。 书的开始写的都是主角聂问予,写她怎么一路从个菜鸟探员到特殊部门担任指挥官的事。 贺殊看着看着,突然的眼睛一亮。 聂问予升职后的第一个案子,才要抓到人却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那走私军火商已经死了。 聂问予不知道是谁干的,贺殊知道啊! 是岑千亦,代号亿的杀手就是岑千亦啊! 果然啊,书中自有保命法! 贺殊想到了个方法,她可以提前找到聂问予,告诉她岑千亦就是亿,让她早点把人抓了不就好了。 真是机智啊! 贺殊越想越觉得可以,现在问题是怎么联系上聂问予,还有怎么能让对方相信她。 贺殊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往下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她是熬夜猝死的,本来就缺觉,也可能是因为今天一天经历太多,心力消耗大。 贺殊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夜幕降临,整个西山都安静了下来,动物们也到了该回窝休息的时候。 当然,也有昼伏夜出的动物,夜深了,也就该出动了。 岑千亦小心开了门,虚浮的脚步和猫儿一样,一点没有声。 肌肉力量没能完全恢复,她还需要撑着墙借着力量,她小心贴着墙往里走,借着月色看清了屋子里的景象。 目光扫过那些人偶身上的衣服,之前那女人要给她穿的那件赫然在其中一个人偶身上。 这种‘衣服’,竟然不止一件..... 岑千亦眼里比月色还冷,她撑着玻璃柜门往前走,一个个柜子看了过去。 花样倒是不少...岑千亦停留在其中一个柜子前,目光里划过道金属的光。 她轻声打开了柜门,拿起当中一个黑色皮质项圈,扯了扯项圈带着的链条,嘴角微微牵起。 将链条绕上了手,岑千亦撑着墙继续往前,打开了另一扇门...... 月光探进了一些,拉长的身影在墙上斑驳。 细长的手指屈起个锐利弧度,渐渐往下,抵上了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喉管。 只要轻轻一划,夜色里将添一抹最动人的血色。 “别闹,牵牵。” 贺殊一把拽住了脖颈上作乱的手,用力抱着人一个转身,抬腿就横压了上去。 一气呵成,熟能生巧。 “明天再玩,小狗要早睡。” 7、漂亮小狗 第二天,贺殊是在一阵惊天动地的警报声中惊醒的。 她还以为是着火了,一个弹跳起身,立马就要抄起牵牵逃跑。 但是伸出去的手捞了个空,与此同时,脑海里那催人命的警报声乍然消失,转而变成了一阵轻快电子音。 【叮叮叮,新的一天,宿主准备好了吗,西山别墅剧情二即将开始。】 西山别墅? 贺殊抱着脑子,足足用了一分钟终于像是开机成功了一样,想起所有事。 她穿书了,穿成个变态,这是又得上工了...... 啪嗒一声开了灯,贺殊看清了床头钟上的数字,本来被吓醒就有点起床气,现在更是气得脑袋嗡嗡的。 “智障系统!你看看现在几点!五点!有没有一点人性?再凄惨的牛马也没有五点起来干活的!什么剧情要五点走,赶着投胎啊!” 贺殊翻身上床,扯过被子盖住头,继续睡。 【准备好了吗宿主,剧情已发送,请尽快前往指定场景。】 贺殊不搭理,但脑子里的剧情不是她闭眼就能看不见的。 “遛狗?!!!” 贺殊又一次弹跳起身,完了,真的是要送她去投胎了! 昨天听到‘狗房’时就知道不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玩这么大的! 还立刻就要玩! 不循序渐进的吗?先抽个小皮鞭什么的,实在不行,也可以玩玩那些小尾巴啊,毛茸茸的多可爱。 不对不对,想到那些东西是塞在哪儿的,贺殊老脸一红,不行,那也不能玩! 真的要死了,这该死的剧情,竟然要她把岑千亦当狗一样‘牵出去遛’...对方当然是不愿意的,然后她就动手了...看形容,把人打得青青紫紫的,最后还强行给人拖了出去...... 还在别墅佣人面前,要岑千亦爬着出门...... 然后一路爬上山,去看日出...... 苍天啊!救命啊!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这山头要是闯进个人,看到这一幕拍个视频都得上社会新闻啊! 怪不得最后岑千亦要这么折磨原主,她竟然还干了这种事! 贺殊重新躺回去,这事她做不了! “直接送我去投胎吧!” 【拒绝任务,角色将被抹杀,一切都将重头开始。】 这系统像是充够了电,声音都比之前大了很多。 【重来还是要走剧情。】 贺殊气恼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暴躁地想捶死这智障系统,她听懂了它的意思,它在说她‘死了’也没用,‘死了’也要‘复活’,还得面对这智障剧情! 贺殊认命地起身,洗漱时看着镜子里更像变态的自己,真是想哭。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贺殊发现脖颈处有几道划痕,手上也有点血渍。 贺殊:? 她昨晚上睡觉给自己挠破皮了? 换衣服的时候,贺殊还发现胸口处红了一片,像被什么压着过一样。 贺殊想到了昨晚上做的梦,她梦到牵牵了,梦到它跑来找她睡觉,看了眼胸口,以前牵牵趴她身上睡觉倒是经常给她压出个痕迹。 说起来昨晚上的梦感觉好真实...但不等贺殊细想,系统又一阵警报声。 没时间了,贺殊赶紧换了套宽松运动服,匆匆去‘工具间’拿道具,昨天还说这条动线很合理,果然...这变态是懂设计的。 贺殊径直走到昨天已经看到过的放项圈的柜子前。 来不及挑了,一眼看到有一个项圈没像其他的一样规则地套在收纳的底托上,她就顺手拿了。 倒计时停止前,贺殊卡点打开了通往‘宠物间’的门。 脑海里,系统的电子音应声响起。 【宿主到达指定场景,剧情开始,宿主加油!】 加个屁,加油当变态啊! 贺殊深吸一口气,开了灯,橙黄的灯光迅速照亮房间每一个角落,贺殊也看清了房间中央那个巨大的垫子上躺着的人。 岑千亦不知道是不是冷的,团成了一团,比昨天看起来更小个了...... 贺殊看着她身上那件单薄的吊带睡衣,只穿这么点去爬山,不得冷死...... 犹豫着要不要把身上的外套给人,贺殊就看到了昨天给出去的那件白大褂。 在狗笼里...... 这是什么意思?从小做阅读理解的贺殊不禁开始发散思维,她给的衣服,被关到了狗笼里,岑千亦其实想关的是她吧...... 吓人,贺殊想象了她给关进去的样子,啊啊啊啊可怕啊! 在贺殊胡思乱想间,垫子上的岑千亦已经睁开了眼,在适应了光线后,目光落点在了贺殊身上。 贺殊身子一僵,有种被盯上的感觉,但很快对方就把目光往边上偏了一点,像是因为看不见所以用耳朵在努力听动静。 贺殊松口气,现在她有点庆幸对方看不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演不演的下去接下来的剧情。 脑海里倒计时又开始了,贺殊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台词。 “宝贝,醒了?” 话音落地,对方像是才确定了她的方向,把视线正确地对准了贺殊。 贺殊的目光撞上那双淡紫色的眼眸,本能的就开始发颤。 但抖动的频率不高,至少没昨天的高,贺殊惊讶,她怎么睡了一觉胆子变大了好多? 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 杀气! “系统出来,怎么回事?杀气呢?那些可怕的空气刀呢?杀气体验卡到期?” 【三天体验卡,还有两天。】 “那怎么回事,出故障了,怎么不显示了?” 【没有感应到杀气。】 贺殊明显感觉到系统那电子音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她疑惑看向房间中间的人,怎么回事?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她怎么就不想杀她了? 岑千亦看着门口的人,余光看了外面的天色,起这么早...要干什么? 她沉默以对,等着对方的下文。 贺殊不意外对方的沉默,剧本里就是这么写的,虽然说没有感应到杀气,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贺殊实在是轻松不起来。 贺殊僵着腿往前走,走到了岑千亦跟前蹲下,对上那双淡紫色眼眸时,又默默往后挪了两步。 深吸一口气,贺殊朝着人伸出了手,快速摸了一把对方的脸。 “怎么了宝贝,还没睡醒?” 说着低头看了眼手,动作提示接下来要捏着对方的脸,贺殊想了想,伸出了拇指和食指。 用两根手指很小心地捏住对方下巴,像捏着个易碎水晶薄片,一点力不敢多用。 “昨夜想我了吗?” 岑千亦望着人,眨了眨眼。 贺殊有那么一个瞬间,被萌了一下,主要这双眼睛实在好看,这样迷茫瞪大了眼看着人,都有点像她的牵牵了。 贺殊偏开点视线,才能继续她的变态台词。 “想明白该怎么当个玩物了吗?” 说完词,贺殊静静等待对方回应,该岑千亦说话了。 等了不过两秒,对方开口了,说的也是台词本上的话。 “你想干什么?” 贺殊真想说她什么也不想干,都是系统逼她的! 收回两根手指,贺殊按要求快速摸了一把她的脖颈,答非所问。 “真好看,宝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脖子很好看。” 岑千亦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屈起,捂住了刚刚被碰了下的脖子,没有出声,她看见了对方手里的东西。 这项圈...是昨晚上她挑中的那个...... 贺殊也低头看着手里的项圈,这里对方没词,她继续她的台词。 “这么美丽的脖颈,少了点东西。” 说着晃了晃手里项圈,链条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敲击声。 岑千亦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想干什么?” 想哭。 贺殊真的想哭,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这眼泪就自己掉了,像是默哀她即将告别‘人’,正式成为变态! 还是那种,一点辩解空间都没有的纯血变态! 用力呼了口气,吸了吸鼻子,贺殊看向岑千亦迷茫的眼神,幸好对方看不见她...... 她用力擦掉眼泪,默默告诉自己,演戏,演戏,都不是真的! 哽咽着继续台词。 “西山早上的空气尤其舒服,带你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看过日出吗?西山的日出很美。” “哦,差点忘了,你看不见。没事宝贝,我看得见,我替你看。” 贺殊轻轻抚过岑千亦的眼睛,感觉到对方眨眼时睫毛扫过她的手心。 岑千亦很少有这么迷茫的时候,看日出...这人起这么早是要带她去看日出? 她有点难以把这件事和眼前这人联系上。 贺殊也想不明白,怎么能有这种纯血变态,给人搞瞎了带人去看日出。 擦掉又掉出来的眼泪,她为什么就穿成了这么个变态...接下去的事一干,以后就算她被岑千亦折磨死,她都感觉她有点死有余辜...... 系统又在倒计时。 贺殊呜咽一声,红着眼睛解开手里的项圈,上前扶着人坐起,颤着手把项圈套在了那美丽的脖子上。 “宝贝,戴上这个,就不会走丢了。” 说着按要求低头咬了下那耸起的清晰锁骨。 岑千亦没预料到对方的这一下,不由得一个耸肩,感官加强剂越往后效果越强,这一下,让她有些痛,同样的也有些麻。 昨晚上的一些记忆袭来,岑千亦眼底闪过丝羞恼。 光洁的脖颈上被套上了项圈,冰凉的皮料和炙热的手,肌肤上传来冰火两重的体验,不断刺激着她的心脏。 岑千亦不由得微微颤动了起来。 贺殊也在抖,抖得更快速,抖得都对不准那洞孔,扣不上项圈。 她只能更近些,看到岑千亦泛红的耳朵时,发现了点不对劲。 之前在医院,她看到岑千亦耳朵上有个像痣一样的红点,好像还有图案,现在耳朵上没了...奇怪,她又凑近了点,发现那处多了个洞。 她捏着耳朵看了看后面,没有穿透,不是耳洞。 好奇怪。 岑千亦感觉到耳朵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温热呼吸进入钻进耳朵,头皮一阵阵发麻。 贺殊怀疑她在医院大概是看错了,系统催促下,她没时间耽误,稳住手终于把项圈扣上了。 拉开点距离,贺殊看向扣好的项圈,有点宽松,但不勒着就好,她只能努力在变态的行为里找补一点点。 岑千亦看着松开她的女人,身体酥麻感还在继续,四肢发软得有些撑不住身子,看着对方那眼睛,那眼泪又跟自来水一样往下落。 这人到底一天到晚的在哭什么...... 贺殊擦了眼泪,扯过项圈上的铁链深吸一口气,她要开始当变态了。 眼泪汹涌的掉,模糊的视线下她对不准,铁链尾端蹭着胸口好几下才沿着中间那道沟往下滑落...... 铁链的触感,冰冰凉凉,一点点贴着肌肤往下,就像条小蛇爬过,岑千亦被这放大的感觉折磨,身体一阵阵起了细密的疙瘩,她死死攥紧了身下的垫子,垫子上细绒都陷进了指甲里。 贺殊没发觉这异样,她在做最后的挣扎。 “系统出来,我真的要这么做?你这真不是智障系统吗?我走完这种剧情,想要感化人是没可能了,她肯定要杀了我!” 【拒走剧情——】 贺殊打断:“别扯这句了,这样的剧情走下去,还拯救什么啊,都毁灭吧。” 【加油!】 智障系统! 贺殊想到了自救的唯一可能,大概就只有岑千亦来改变剧情了。 随后想想不对,岑千亦就算答应爬了,她不用打她,可是答应爬了,还是要出门啊! 最可怕的不是打人啊,打人她能控制力度。 最可怕的是要岑千亦爬出这门,还要爬出大门...... 剧情里,还有那些佣人在门口,跟她打招呼,说‘贺总早’...... 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她牵着‘狗’,听众人喊贺总早,贺殊想哭,真的好变态....... 死局,完全的死局! 她今天注定要成为个变态了,一个该死的变态! 眼泪叭叭叭的掉,贺殊抽出滑落岑千亦胸口的铁链,没注意到对方通红的脸,拽过铁链的同时伸手按低了对方纤薄的背,迫使对方形成了个跪趴的姿势。 算了,要死就死快点好了。 贺殊捻过一缕对方奶白色的头发,用发尾挠了挠那泛红的耳垂。 “漂亮小狗,会爬吗?” 8、求我玩你 “爬?” 岑千亦被发丝挠得痒痒的耳朵颤了颤,偏头看向说话的人。 “怎么,漂亮小狗不会爬?” 岑千亦收回目光,看向她现下这个被对方调整出来的姿势。 什么意思?她要跟狗一样爬? 这个想法冒起,岑千亦就想起了上一个这么侮辱她的人,最后那人的膝盖好像被她挖空了...... 贺殊要是看到岑千亦脑海里此刻的这段回忆,估计要哭晕。 “不会爬的狗,主人可不想要。” 贺殊说着伸手拍在了对方腰侧往下一点、勉强能算得上动作提示里‘打屁股’的范畴位置上,按着要求拍了一通。 岑千亦浑身肌肉跟着一紧,感官放大剂越往后效果越强,腰上禁锢的手热意蒸人,还有屁股上传来的感觉......昨晚的一些记忆不断地蹿出,那种每个细胞都跟海绵球吸饱了水又被电流震着发颤的感觉又来了。 她伸手要拽开腰上的手, 贺殊反握住人:“怎么,一晚上了还没想明白要怎么做个玩物?” “放开我,我不会做你的玩物。” 贺殊当然知道不会,她也不想啊。 想得她的凄惨死法,鼻子又是一酸。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岑千亦摁下杀人的心,装得慌张。 “你这么抓了我,就不怕警察抓你吗?!” 贺殊巴不得警察现在就给她抓起来,她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岑千亦,基因有缺陷,出生就被抛弃在慈善局门前,经善心机构认养长大,从慈善局附属中学毕业后,靠打零工生活,现27,没房没车没存款,没朋友没工作。” 贺殊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好惨啊,比她还惨,她好歹有个住所有那么一点存款,有朋友,还有牵牵。 还有一个让她加班猝死的工作。 算了,这条划掉,唉,果然人外有更惨人。 “你这样的人,我早说了,死了烂了,也没人在意你。你看你,失踪这一天,有人报警找你吗?” 岑千亦蹙眉,这人倒是把她明面上的身份经历调查的很清楚。 她看向说话的人,她这些话不该是嘲讽奚落挖苦她吗,哭什么? 哭自己真不是个人。 贺殊深吸一口气,伸手掐住了岑千亦下颚。 “给你个好心劝告,做好个玩物,取悦我。” 说着咬了口对方耳垂,贺殊叹气,她现在做这种变态的动作真的非常麻木很熟练了。 甚至她还能分心思想了下,怎么好像总是咬的同一边。 “想要重新看见吗?”贺殊轻轻摸了把岑千亦的眼睛,“取悦我,我让你重见光明。” 说得像她是神医一样,这致盲剂药效本来也就只有一天,今天也就能恢复了,原主这人渣还拿来威胁人。 贺殊不知道,岑千亦本来就看得见。 岑千亦微微蹙眉,一副可怜小白花的模样,倔强地回道:“我要不听这劝告呢?” 贺殊捏捏人脸,这该死的变态霸总,跟多动症一样,手上嘴上动作可真多。 “你知道一个玩物要是让我觉得不好玩了会怎么样吗?” 岑千亦近距离看着一滴眼泪顺着对方眼角滑落,蹙眉同时问道:“会怎么样?” 贺殊按要求靠近人耳边,一时间没控制好距离,脸给蹭过了对方的耳朵,眼泪都给蹭上去了。 “那你会是窗外这花园里最美花树——”贺殊看到破折号,自动顿了顿,“下的花肥。” 嘶,这什么法外狂徒说的死刑起步话。 岑千亦眯起了眼,耳朵上的泪水被清晨的风吹过,迅速冷了下来。 贺殊身子一颤,感觉四周的温度在急速下降。 好家伙!贺殊看着空气又逐渐凝结成了一把把刀的形状! 杀气!杀气又来了! 确实,她说的这些话,岑千亦要是还不想杀她,那简直有病。 “求求你,放了我。” 她也想放啊! 看着一副楚楚可怜哀求着她的人,贺殊眼泪掉更凶了,岑千亦这幅样子实在具有欺骗性,任谁看到肯定都想不到,这是‘死神’给人的一次‘减刑’机会。 “智障系统快出来,能不能就顺着这话放了她啊!” 【拒走剧情,抹杀。】 系统一个字废话都没有,又像是被杀气吓到了,说完就怎么喊也不出来。 贺殊擦了眼泪,她最后的减刑机会也没有了。 那还是快点走完剧情吧,早死早超生。 贺殊像在医院一样捏住了人脸,用同样的方式,假装把人打偏过去脸。 “这一巴掌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在我这儿,能求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玩你——求我玩你。” 贺殊完成动作后,快速摁住人背,又迫使人跪下趴好。 “现在,呜呜呜,给我爬。”说着,贺殊拽过岑千亦脖颈项圈上的铁链,微微用了点力。 岑千亦不得不仰起了头,看向那张眼泪朦胧的脸,眼里神色复杂。 这人刚刚说什么,想玩她...还异想天开的要她求她来玩她...... 脑子里装的什么...... 看着自己被摆弄出的姿势,还真是要她爬,挺敢想的。 这种人...算了,活着也是浪费。 岑千亦决意收回她昨晚的决定。 贺殊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空气刀,膝盖瞬间软了,可是她不能跑! 不仅不能,贺殊看了眼手上的铁链,她还得抽她! 抽完还得拖着人爬出去这门。 贺殊做最后的挣扎:“系统,这要给人拖出去爬了,真的没得救了!” 【拒走剧情,抹杀!】 贺殊眼泪哐哐地掉,真想拿铁链勒死自己,她又一次把想得到的菩萨都求了一遍,当然还有她的狗天使。 牵牵保佑啊,保佑你的主人以后落岑千亦手里时,能死得快一点。 贺殊闭着眼睛,在脑海里倒计时快结束时,不得不举起铁链准备要抽人。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脑海里骤然安静了! 贺殊生生刹车,鞭子径直抽回了她脸上,疼得她一激灵。 “怎么回事系统,剧情里没这出啊?” 【原著角色延伸出了的剧本外的发展,宿主可自由发挥。】 不等贺殊理解系统这前半句话,她就听到了苏姳的声音。 “boss,你在里面吗?” 苏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切,贺殊看了眼手上的铁链,立刻丢开。 “进来。” 贺殊发现,脑海里那些动作提示倒计时全部停止了,这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什么原著角色延伸开的剧情影响。 苏姳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了贺殊面前,低声汇报:“boss,出事了。” 贺殊:“嗯?” 苏姳看了眼一旁的岑千亦,贺殊没有get到意思,继续等着苏姳后续,苏姳有点意外贺殊竟然没要避开岑千亦。 对这个新玩物,boss确实有些不一样。 收回心思,苏姳赶紧说正事:“裴医生死了,五分钟前医院同事交接班时发现的,已经报了警。” 裴医生? 贺殊惊讶:“裴从心?” 苏姳点头。 贺殊猛地回头看向了坐地上的岑千亦,昨天人给岑千亦打针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就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医院同事初步判断两个小时前。” 那就是凌晨两三点钟。 贺殊眸光颤动,虽然说她昨天才刚认识人,总共就见过那一面,但突然听到人死了,她这心里还是不好受。 同时她有些怀疑...目光落在岑千亦身上,这事该不是岑千亦做的吧...... 岑千亦捕捉到了贺殊眼里的那抹怀疑,不由得有些疑惑她知道了什么? 贺殊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岑千亦现在中了肌肉麻痹剂,眼睛又看不见,人又被锁在了这房间里,刚刚还是她亲自打开的锁,应该不是她。 收回目光,贺殊看向苏姳:“具体情况了解了吗?” 苏姳点头,就要汇报,贺殊突然伸手打断。 贺殊看了眼苏姳,又看了眼岑千亦,再看了看脑海里的剧情。 眼睛一亮又一亮。 她开始往外走,边走边说:“我要去爬山,额,还有遛狗,边走边说。” 苏姳立马跟上,到了门口,贺殊像是想起什么,目光看向了岑千亦。 苏姳跟着看了过去,boss遛狗,狗忘了带...她重新看向贺殊,发觉人没动,不过瞬息她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苏姳走了进去,拽起了地上的人,拉着人就往外走,岑千亦一副完全没有能力抵抗的样子。 贺殊侧开身,让苏姳先出去。 等苏姳带着岑千亦出去后,贺殊发现关于房间里的剧情提示全消失了! 要不是时间不对,贺殊正想给自己比个耶,她这脑袋瓜关键时刻就是好用啊。 这不就是原著角色延伸出了剧本外的发展,是苏姳把岑千亦带出房间的,人都带出来了,她自然也就不用逼她爬了。 贺殊从人手里接过岑千亦,抄过腿弯、直接给人抱了起来,让苏姳一边说医院知道的细节,一边抱着人往楼下走。 岑千亦身子凌空时就搂住了贺殊脖颈,这个距离,她轻松就能要了对方的命,只是可惜,人太多了,不合适动手。 到了一楼,贺殊远远就看见门口已经列队等着她的佣人。 她转头看向苏姳:“裴医生的事尽量别外传。” 她说着很是刻意地看了眼门口的人。 苏姳秒懂,上前打发了所有人。 贺殊看着脑海里,‘当着佣人的面让岑千亦爬出了大门’的剧情也消失了。 贺殊激动地想掉眼泪,她懂了,她不能改变剧情,但书里角色可以! 她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都是苏姳自己做的! 这‘狗腿子’可太好用了,昨天了说人打工打傻了,贺殊要收回这话,这简直是一级打工人。 加工资,必须加工资! 苏姳让佣人回了副楼没通知不能外出后,回到贺殊身边,继续说她知道的事。 一直到贺殊走到了花园边上的山脚下。 贺殊这别墅本来就是山顶,要爬的山其实就是山顶一个再高一点的小山峰。 刚才苏姳说话的时候,贺殊越走越快,快跑起来了,系统提示,要在日出前到达山顶,眼见着天边亮起来了。 “你先去多了解点情况,等我回来再说。” 贺殊打发走苏姳后,看了眼面前的山峰,规整的台阶干干净净的,像是有人打扫。 这说是爬山,其实就爬楼梯。 贺殊放下怀里的岑千亦,目测了下大概多少台阶,又看了眼身边这又是肌肉麻痹又是看不见的岑千亦。 要是让人自己爬,一定来不及了。 没时间了! 贺殊脱了外套,直接裹在了岑千亦身上,拉上拉链,扛起来就往上爬。 幸好是爬山啊,走也叫爬山,不是真要跪下来才叫爬,剧情也没要求岑千亦要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山。 她扛着人上了山,中间让人走个两步再继续扛,岑千亦也算爬了山了。 贺殊感觉自己的脑子在关键时候就是好用! 谢天谢地,这身体的体力也非常给力! 也幸好肩上的人也异常的配合,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就任由她扛着。 岑千亦在被贺殊带出别墅时就在不动神色地打量四处。 昨晚上她不够时间,也不够精力打探这处住所的具体情况,倒是没想到,这是一座建造在山上的别墅。 而且这山上只有这一幢建筑,这山看起来是个私人山头,大概是属于身下这女人的。 她倒是玩的很‘野’,听着女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看着山脚花园里那棵离得越来越远的花树,岑千亦被迫收拢在衣服里的手互相磨了磨指甲。 不知道这人带她上这无人山峰要干什么,她不信只是看个日出...... 但不管要干什么,岑千亦嘴角微微勾起,她一定让她后悔上这一趟山。 哦,不,应该是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 贺殊爬得火热,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凉意,想要回头看一眼,但脑海中的警报声开始倒计时了! 没时间了,眼看着还剩最后几个台阶,贺殊把人往上一颠,三步并两步,开始冲刺。 终于,在天际的光线挣脱黑暗的束缚之时,贺殊跨上了山巅。 步子迈得过大,脚底一滑! “啊——” 一声呼喊在天光亮起时,响彻山顶。 贺殊肩膀一轻,脸朝下往前扑,眼睁睁看着岑千亦被她手滑给扔了出去! 9、玩得够野 千钧一发之际,贺殊爆发出了无尽潜能,稳住了往前倒的身体同时还抓住了扔出去的人——的腿! 一个用力,撸下了对方的鞋子....... ‘嘭’的一声,□□直接接触地面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惊起了四周丛林里休憩的小鸟。 也把贺殊吓个不轻! 她在这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了她在原著里的死法。 看着地上的人,她感觉这死法可能要加码了....... 岑千亦后背传来的疼痛经由感官加强剂加强后传遍全身,疼得她眼角溢出了滴生理性的眼泪。 多年的训练,她对疼痛极为能忍。 但也只是能忍,并不是不疼...... 这该死的感官加强剂! 贺殊匆匆上前,就看到了地上岑千亦死死咬着唇,把殷红的唇咬出了几个苍白的牙印,眼角还有滴泪顺着绷紧的脸颊就往下落。 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这个样子也实在让人很难将她和原著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联系起来。 她看起来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摔一跤也会疼、也会掉眼泪的女孩子。 贺殊没法说对不起,只好一边在心里道歉一边在脑海里跟系统确认。 “系统出来,你会不会搞错了,你确定这岑千亦是什么联盟顶尖杀手,你看看,她连摔跤都自救不了。” 刚刚她都能在关键时刻稳住摔倒的趋势。 【宿主,请看岑千亦身上的衣服。】 衣服,衣服怎么了? 贺殊低头看去,一眼就明白了关键...之前在山脚,她看岑千亦就一件单薄睡衣,而她要扛着人爬山必定会热。 她就把她的外套脱了给对方了,又因为时间紧张来不及给人好好穿,她直接就像裹粽子一样给人裹上了,还拉上了拉链...... 岑千亦中了肌肉麻痹剂,手又被困着,还真是不好控制平衡。 贺殊感觉她的死法大概率还得加码,但现在顾不得了,出于愧疚贺殊忍着害怕检查起岑千亦的情况。 她拉开了裹着她的外套的拉链,不看前面,只看后面,幸好背上只是有些红肿。 在贺殊有动作时,岑千亦就睁开了眼,泪眼朦胧。 看了眼身上这件挡不住太多肌肤的吊带睡衣,以及被脱了后掉落在地像是被当做毯子铺地上的外套,苍白的脸迅速黑了。 她预料到这女人带她来这无人的山顶,不会只是她说的那样,看日出。 但她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的‘急切’,才到山顶就把她扔到了地上...扒了衣服...... 感觉到后背上那双游走的手,岑千亦眼里冷得能结冰。 知道这人玩得够野,但她没想到,这人能在一大早就玩到野外来。 身下的地面甚至还有些湿漉漉的。 岑千亦看着贺殊跪在地上的膝盖,裤子脏污一片。 这女人倒是没有洁癖。 也是,本来就是个脏东西,要什么干净。 死了才干净。 岑千亦忍着身体里还没散去的痛意,屈起手,才要攀上人脖颈,身子突然被往前一揽,进到了个滚烫的怀抱里。 贺殊发现岑千亦背上摔得不严重后,疑惑对方怎么哭得那么可怜,怀疑是磕到头了,赶紧拉过人,去检查她的后脑。 贺殊小心拨开了岑千亦带上了不少树叶杂草的白色头发,还好,没看到有血迹。 正当贺殊要松口气之时,忽然的,她感觉背后一阵冷风,正要回头看时,身上又突然的一股暖意。 低头一看,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而至,铺洒到了她们的身上。 岑千亦泛着湿意的眼里亮起细碎的光亮,手上动作一顿。 两人一道往远处天际看了过去。 日出了。 灿烂的霞光宣告着太阳又一次挣脱了黑夜的束缚。 世界骤然亮起,阳光肆意灿烂。 贺殊感觉心里的某一块都跟着亮堂了起来,想她成为社畜后,天天早出晚归,城市里的太阳看起来也跟是打卡上班的一样,尽管也温暖,但和现在看到的光景完全不一样。 眼前的景象,任谁来,不论在做什么,都会愿意停下来静静欣赏。 巍峨的青山,清风晃动树叶,连静立的岩石都像在欢呼光明的到来,太阳似有所感,不吝啬地给它们铺上一层又一层的金光。 这一幕竟然让贺殊看出了一种自然的力量,一种能抚平心里皱痕的力量。 她静静看着,想要汲取更多。 岑千亦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日出。 这让她想起来她第一次逃出实验室时看到的阳光...... 是那缕阳光让她想活下去...... 身上的痛意在这光下渐渐平复,忽然,肩上多了层触感。 岑千亦侧头一看,是刚刚那件被脱掉的衣服。 贺殊看完日出,心里暖暖的,看到岑千亦就这一件睡衣实在单薄,想到刚刚因为她的缘故害人摔了,将功补过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拍掉了灰。 项圈相连的细链,刚才不小心滑到对方睡衣里面去了,贺殊犹豫了下,没给扯出来,也不敢多看,赶紧地把衣服给人穿了回去。 这回是给人穿了袖子后才拉上的拉链。 还有一旁她刚刚给人拽下来的鞋,贺殊单膝跪地,屈起岑千亦的腿,握住人的脚踝,要给人穿回去。 动作间发现了点异样,岑千亦小脚趾上有一圈红痕,不知道是不是划伤了,她握住那纤细的脚踝往眼下带,想要看仔细。 但手里的脚不配合的要收回去。 贺殊惊觉她这个样子可能让人误会,她赶紧地给人穿回了鞋。 脑海里,系统已经在提醒她说最后一句台词了。 贺殊在身上擦了把手才去胡乱抹了把对方的脸。 “西山的日出很美,和你一样美。” 话音落地就听着系统提醒这一场遛‘狗’看日出剧情顺利完成。 贺殊重重松了口气,可以下工了! 幸好是穿的书,一本书是不能每个细节都写的,很多时候,一幕场景结束,到下一幕,是直接转场。 比如贺殊下一场剧情就在别墅里了。 但贺殊还没看完原著,不知道的是,这两幕剧情中间作者是切视角去写主角了。 【新的一天,日出后,主角聂问予接到了个案子,说是一家医院里有个医生使用过量致幻剂导致了死亡。 现场留下的致幻剂和她最近在查的新型药物有相似性。 是个重要线索,她要去一趟h市。】 贺殊还不知道她想找的人,要来找她了。 她在说完那句单听像是纯赞美实际指定有点变态的话后,就离得人远远的,在跟系统交涉这剧情里空白的时间她能做或不能做的事有哪些。 系统还是那句【自由发挥】,但要求不能说‘不该说的’也不能做影响后续剧情的事,不然抹杀。 它就只会用这话威胁,贺殊都快听麻木了。 贺殊看着岑千亦,想着说点什么,她现在也不敢自由发挥,万一给人得罪更严重了...... 毕竟才把人摔了...而且现在岑千亦这样看着她,她心里毛毛的,总感觉对方像能看见她。 岑千亦看着眼前的人,阳光落在她的眼睫上,一直在颤,像只受惊的蝴蝶。 倒是没哭了...... 但更让人疑惑了。 想到昨晚上查到的资料,岑千亦总感觉和眼前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谁?” 贺殊犹豫着说点什么呢,没想到对方先开口了。 这问题正常来说,该是第一次见面时问的,但眼前的人显然有自己的性格。 贺殊还没开口,系统就又来了次警告,要她不该说的别说。 贺殊也没打算说什么,说多错多。 再说了,她是个霸总,惜字如金的,不过名字还是可以报一个的。 “贺殊,我是贺殊。” 岑千亦望着人,重复了一句:“贺殊。” “嗯,特殊的殊。” 岑千亦看着人,是挺特殊的。 贺殊不想和人聊,限制太多了,也不能跪下来求人,那还聊什么,她只想快点回别墅。 “走,回家。” 贺殊起身要拽起地上的人,看到她迷茫的眼神后,突然想起了个东西。 岑千亦有些意外她的话和行为,回家?这就回去了? 身上的衣服被穿上时,她就疑惑...这是,不玩了? 怔然中岑千亦看到面前的人从身后拿出了个东西。 贺殊跟系统兑换了奖励,从裤兜里掏出来后一甩,折叠盲杖就自动展开了。 她把东西塞到了对方手里问道:“会用吗?” 岑千亦看着手里的东西没动...... 这东西,这大小,她刚刚看到人从身后拿出来的...她这裤子...岑千亦看了眼,兜这么大的吗? 贺殊看人不动,想到对方看不到,解释道:“是盲杖。” 说完感觉自己更变态了,给人搞瞎了,再给人个盲杖...还有这奖励,想起来真有点不对劲,怎么就好像刚好有用,但又没用...... 还显得她更像变态。 贺殊想解释,又担心反作用,想了想干脆闭嘴。 她转头看向下山的楼梯,虽然很缓,但这才瞎了一天的人,怎么可能用盲杖独自下的去。 也是她傻了,贺殊又把盲杖收了回来折叠起来,兜里是放不回去了。 盲杖自带一个挂绳,她想了想给挂到了岑千亦手腕上,然后走到人跟前,弯腰屈腿,也不废话了,直接给人背了起来。 还好,她有一把子力气在。 岑千亦直到人踏上了下山的楼梯才确定了,对方真就突然的不玩了....... 所以,她真就是来带她看日出的? 好奇怪的人...... 贺殊一鼓作气给人背着到了山脚,立马就把人放下了。 体力再好也经不住这样造。 背不动了,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后,贺殊重新拿过岑千亦手里的盲杖打开,让她牵着一端,贺殊牵着另一端,带着人往别墅走。 看到苏姳从远处小跑过来到了面前,贺殊把盲杖交给了对方,太累了,她要去躺会儿。 快步回了别墅,贺殊见到沙发就扑了过去,四肢笔挺趴着一动不动。 苏姳带着岑千亦晚了会儿才到。 看到贺殊累得不行的样子,有些担心:“boss,没事吧?” 贺殊没力气说话,摆了下手。 苏姳回头看了眼岑千亦,见对方一脸轻松,有些不大高兴。 从前boss‘遛狗’,累的都是‘狗’...这一位果然够特殊的。 不过再特殊,也不过是个宠物。 把人带到‘宠物’该待的位置,苏姳走回到贺殊身边,想了想,没有直接说医院传回来的消息,先问了另一个问题。 “boss,用早饭吗?” 当然用,贺殊努力抬起一点脑袋,把脸从沙发里露出来:“吃,我好饿。” 苏姳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走了一步,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转过身问道:“boss,那宠物呢?” 宠物? 贺殊艰难抬起头,顺着苏姳的目光看到了门边上的岑千亦...反应了下,就理解了这句话...... 她是问,岑千亦这个‘宠物’,要不要给早饭....... 怎么这么喊人...贺殊突然想到了她改掉的房间名字,狗房改成了宠物间。 那住里面的岑千亦可不就是宠物么....... 等等,那要是没改? 她现在要问的,该不是...... 确实,苏姳一直问的都是狗,第一次用宠物这个词,看boss迟疑的样子,怀疑是不是说错话了,才要改回去再问一遍,就听贺殊开了口。 “吃,都要吃早饭,你吃了吗?” 苏姳有点感激地笑笑,boss真好,在关心她。 “用过了,那我去安排。” 贺殊安心地躺了回去,有个贴心助理就是好,她晚点就给人加工资! 她现在可是有很多钱了,身家百亿啊! 她之前跟这个词最近的一次,是百亿补贴里买了个手机——壳。 一个人偷乐了会儿,忽然背上一阵凉,后脑勺突然跟放进了冰箱一样! 贺殊疑惑抬头,就看到了正对着她眼睛的杀气刀! 吓得她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怎么回事?这么强烈的杀气! 她辛辛苦苦把岑千亦扛上山又背下山,不就是不小心摔了她一下,她就要杀了她?! 果然是大反派,也太没人性了,这样就要杀人! 而且刚刚不都没事,现在想起来恨上了? 这么迟钝的吗?! 贺殊又惊又慌坐地起身看向岑千亦。 餐厅里,大圆桌边上,岑千亦跪坐在一张小垫子上。 身前是个很矮、只到小腿肚的,方方的台子。 上面放着一口碗...这形容可能不大合适。 应该是个盆。 远远看去,像是不锈钢的。 不锈钢的...盆..... 贺殊瞪大了眼,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她刚夸过的、打算给涨工资的好助理! 哗哗倒了一碗狗粮进去! 10、吃把狗粮 不锈钢盆发出噼里啪啦一阵响,贺殊四周密密麻麻的凝结出了一片空气刀! 她人跟被塞进了冰箱里了一样,冷得四肢发麻,想跑都跑不动! 惊恐中她还发现了个更为惊恐的事! 她背着人下山后太累了,完全忘了岑千亦中了什么肌肉麻痹剂,直接就让人自己走! 她是自己走回来的! “系统救命!岑千亦的肌肉麻痹剂是不是失效了??!” 脑海里的电子音又一次接触不良。 【麻痹剂效果会渐渐减弱,完全恢复要三天。】 等于现在虽然没有到三天,效果已经不强了,都能走了! “她都能走了,现在要杀我,是不是很容易??!” 【加油。】 贺殊胸口一堵,这还加什么,对,加油跑! 正当她努力迈动爬完山发抖的腿要跑时,脑海里一阵电子音,新的剧情来了...... 她要和岑千亦一起吃早饭! 另一边,苏姳给人和宠物都准备好餐后,转身邀请贺殊用餐。 岑千亦也从面前的盆里抬起了头,比晨雾还清冷的目光直直落到贺殊身上。 ‘噗通’一声,对上那目光,贺殊一个腿软跪倒在地。 “boss,你怎么了?” 苏姳着急上前扶人。 贺殊:“腿,腿软......” 苏姳拧紧了眉头:“一定是遛狗累着了。” 刚被扶起来的贺殊又一个往下跪的趋势。 真想给这姑奶奶也跪一个,让她少说一句,没看见这空气凝结成的刀快戳到她胸口了么! 贺殊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忘了苏姳看不见这杀气,这姑奶奶力气还很大,直接把她半架着就给扶到了餐桌边上坐下。 贺殊低头就能看见,脚边的‘狗’...... 以及那‘狗盆’里满满的粮....... 真的要死了,空气刀快扎进她鼻孔里了,她死死拽住了苏姳的手不松开。 苏姳疑惑:“怎么了,boss?” boss要死了,还怎么了,以后没人给她加工资了! 系统更是不管她的死活,都接触不良了,还坚持要她上工。 台词倒计时又开始跳了,贺殊心一横眼一闭,因为紧张,还直接岔了音。 尖利刺耳,听起来像在吼岑千亦。 “怎么不吃?不喜欢?” 岑千亦缓缓抬头,像是才知道人在哪儿一样,看向贺殊,眼里依然是那副没聚焦的模样。 “你给我吃的什么?” 贺殊握着苏姳的手加了力,那句‘狗该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怎么也说不出口。 苏姳看着被握紧的手,蹙了眉,猜测boss应当是生气。 她看向岑千亦,不客气教训道:“狗吃什么,自然你就吃什么!” 贺殊惊讶看向苏姳,不知道这位怎么开始抢戏了...但抢得真好! 苏姳惊讶贺殊眼里对她的赞扬,微微红了脸,旋即像受了鼓励,再接再厉。 “boss的规矩,这一顿不吃,接下来这一天就都不用吃了!” 贺殊嘴角猛地一抽,这位不仅加戏,还把她的词也抢了。 岑千亦看向苏姳,想到昨晚上查到的资料,这是贺殊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她低下了头,掩下眼里的杀意。 见岑千亦不动,苏姳冷哼一声,正要再教训上两句,手腕被拽了下。 贺殊看出人还有话要说,赶紧制止了,这姑奶奶再说下去,怕是要跟她一起死。 只是打工人,没必要,老板住别墅也没说分她一套。 苏姳被拽的话语一顿,看向贺殊,立刻想到了贺殊刚刚都脚软的跪到了,说不定是低血糖了。 她赶紧夹了一块桂花米糕放在贺殊的碗里:“boss,吃点东西再训狗。” 贺殊眼角猛得一抽,这姑奶奶要送她上西天啊! 贺殊眼见着那密密麻麻的空气刀陡然锋利,感觉下一秒就能变为实体! 就在这时,苏姳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看了眼。 “有新的传真过来,应该是医院的事,我去看看。” 贺殊猛地点头。 可等人一走,贺殊就意识到了问题,这偌大的别墅里就剩下她和岑千亦了...... 她颤颤巍巍地低头看向桌子边的人,总有一种下一秒这人就要站起了结果了她的错觉。 贺殊吸了吸鼻子,看着这猛烈的杀气,和喊不出来的系统。 她大概是要交代在这了...... 用力一个吸气,贺殊突然顿住,不对劲,她低头看向岑千亦面前的盆。 不对劲,狗粮怎么是这个味道? 她弯腰,伸手捻了一片放嘴里。 咬碎,抿了抿。 贺殊皱紧了眉头,眼里倒是逐渐亮起。 为了验证猜测,她又掘了一把,一片片吃了起来。 越吃眼睛越亮,太好了,她就说么人总不能变态到这个地步的。 这不是狗粮! 像是麦片混合什么谷物还有蔬果做的,里面有几片还是草莓的味道。 牵牵的狗粮她以前好奇试过,不是这口感这味道的。 这东西就像人早上爱吃的那种麦片果蔬混合的营养早餐,冲牛奶食用最佳。 贺殊吃完了手里的一撮‘狗粮’,确定了是人吃的东西。 还挺好吃的。 只是故意做成了这棕褐色像狗粮的样子。 岑千亦很难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可能都不会信。 这女人从狗碗里捞了一把粮后,细细品味了起来...... 那表情甚至有种,这东西滋味不错的样子。 岑千亦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这人不是拿这东西来羞辱她的? 怎么还吃上了...... 贺殊想告诉岑千亦这玩意叫‘狗粮’实际不是狗粮,但台词卡着她说不了这些。 对方又看不见,不然她能亲自示范下能吃。 想了想,贺殊拿起碗里桂花糖糕,空出碗,弯腰把岑千亦盆里的东西倒在了她的碗里,同时把手里的糖糕快速塞到她手里。 有点想给自己减刑的讨好意味。 可惜,她的台词实在是找死。 “看来你这一晚上是没想明白怎么做个玩物,那可要受点苦了。” 贺殊说着把剥好的鸡蛋哆哆嗦嗦塞到她另一个手里。 “在我这,只有表现好的玩物才有饭吃。” 说完,她快速把牛奶倒到了碗里,在苏姳回来前把一碗‘狗粮’全给吃完了。 岑千亦难得的有些没绷住神色。 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贺殊吃撑了靠在椅子上摸肚子时才发现周围的杀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她回头一看,岑千亦拿着个糖糕一口一口在咬,机械地咀嚼。 像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贺殊搓了搓手臂上刚刚冒起的鸡皮疙瘩,别是在思考要怎么让她不得好死吧...... 台词还在要她作死。 “表现的不错,晚上加餐。” 贺殊看着原著剧情里,岑千亦吃了那‘狗粮’,‘她’夸赞了对方...脑子猛地一抽,她傻了! 只要岑千亦吃了那‘狗粮’,她不就知道不是狗粮了! 好家伙,她现在都给吃了,她又没看到,完了,这误会解不开了!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欢快电子音,那接触不良的系统又恢复正常了。 【叮叮叮,西山别墅剧情三顺利结束,奖励已经发放,注意查收。】 贺殊听到结束,二话不说往楼上跑。 【恭喜宿主,西山别墅一阶段剧情完整落幕,奖励发送中。】 【场景一奖励,高级定制梦幻礼服一件,防火防水防雷电。】 【场景二奖励,西山日出全纪录影片一盘。】 【场景三奖励,感官减弱剂一支。】 贺殊听着这些东西,脸都黑了,又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什么高级定制礼服,防雷电是什么鬼! 还有这日出纪录片,这世界没网啊,上网日出日落打雷闪电的,什么看不到。 就最后这东西听起来像是个奖励。 “系统,这个感官减弱剂什么用?” 【和感官加强剂反作用,一个能加强感觉,一个减弱,比如痛感,有了减弱剂,十级疼痛只能感受到一级。】 贺殊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东西! 勉强原谅了它送的那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贺殊换了衣服,她要去当霸总了,幸好和岑千亦的这些变态剧情大部分都在晚上,白天她还是个有正经工作的正经人。 可不等贺殊高兴呢,系统提示她要带上岑千亦。 原著里竟然有一句【收了新玩物,贺殊一段时间极为新鲜,走哪儿都带上。】 欲哭无泪之时,苏姳正巧也来问了去医院带不带上宠物。 贺殊还能怎么说,只能含泪点头。 苏姳立马很尽职:“好,我去给人换衣服。” 贺殊立马阻止。 想到对方之前挑衣服的可怕眼光,贺殊去衣帽间拿了一套很平常的运动套装递给她:“穿这套。” 苏姳惊讶,一般来说,这些宠物boss带出门都打扮的可可爱爱,像贵妇小狗。 这怎么突然变了爱好了。 但对于boss的要求,她向来执行第一。 等贺殊收拾完心情,坐上苏姳安排的车时,岑千亦已经换好了衣服安安静静坐在了车上。 两人一道在后座,阳光从岑千亦那一侧窗户落入,从贺殊角度看去,岑千亦一身米白色运动服,大半个身子和阳光融为一体,那头茉莉奶白色的长卷发和那张不大有血色的脸褪去了很多清冷感。 像是朵移栽到阳光下的清纯小白花,透着让人怜爱的脆弱感,看的贺殊莫名的心一软。 这外表真的太有欺骗性了,要不是刚才才感受过那要人命的杀气,她真不敢信,这样外表的一个女人竟然是个冷血杀手。 贺殊尽量往边上缩了点,一上车就假装睡觉,实际在狂补原著。 昨晚上看着睡着了,今早上这突然的剧情打得她措手不及。 这回她得多看点。 从之前看到的地方继续看,大篇幅的还是在讲主角,贺殊不停的翻页,终于看到别墅里她才走完的看日出剧情。 往后看,贺殊发现了问题,裴从心的死提前了,原著里是岑千亦的肌肉麻痹剂完全消除后,她亲手给人解决掉的。 看到这,贺殊睁开眼看向岑千亦。 不知道裴从心的死怎么就提前了,但从时间上来说,裴从心死的时候岑千亦在西山别墅。 别墅距离医院开车要一个半小时,岑千亦除非是超人,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点时间里一个来回还杀了人。 贺殊还看到了个关键。 原著里岑千亦恢复健康后没有离开原著里的变态霸总,不是她猜测的那样‘玩’上瘾了。 原来是她接了个新的‘杀了么’订单,那要解决掉的目标和原著霸总有点关系。 她待在她身边,是为了更快的完成她的‘杀了么’订单。 看到这,贺殊还看到了一段关于岑千亦的介绍。 这位外号‘亿’,不是名字谐音,也不是自己取的外号,是赏金联盟给她的一种尊称。 因为这一位的收费单位是‘亿’。 也就是说,她接一单,讲的是几个几个亿。 贺殊想了下,她现在身家百亿,满打满算的,只够她接100单...... 书里还说,这一位现在的身家是千亿起步。 那得是接了多少‘杀了么’订单,单王啊! 岑千亦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很有存在感,收回往外看的目光去看向车后座的另一人。 看到对方眼里颤动的惊恐后,又一次没绷住表情,微微挑高了眉。 这人...怎么不是在哭,就是这幅受了惊的兔子样...... 她在怕什么? 贺殊要是知道岑千亦现下的心理,一定大吼一声,怕你啊,怕你这个变态的‘杀了么’单王。 贺殊看了下,她新接的‘订单’,书里介绍是个大集团主席,贺殊这点身家在对方面前完全不够看。 她有个慈善基金协会,原著霸总才刚成了对方协会的会员,还加入了她设立的一个俱乐部。 过几天正好是新会员入会的活动,岑千亦就是为了一起去,才待在她身边,暂且没动手杀了她。 贺殊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她有点用,看书里写这位主席是个大慈善家,贺殊蹙眉,不行,她得提醒下她,注意安保。 可惜没有对方联系方式,贺殊只能等到活动那天。 最好在这之前,主角能把她身边这个杀手抓了。 想到这,贺殊又开始往回看,想看看怎么找到主角。 关于主角部分的剧情真的太催眠了,那些专业术语,破案细节,贺殊从来都不爱看这种,没多会儿她又困了。 早上又起得早,这眼睛一闭上,很快就感觉意识在飘。 车子一个转弯,贺殊身子一歪,倒在了个‘柔软垫子’上。 调整了下姿势,抱住了个细长‘抱枕’,贺殊缓缓睡去。 岑千亦看着腿上的脑袋,和抱着她腿的一双手,冷而淡的眸子里闪过惊讶。 贺殊蹭了蹭脑袋,往更软的地方靠。 意识模糊间,她感觉有爪子敲在了背上,睡衣朦胧间扭了扭身子。 “别闹牵牵,睡醒出去玩。” 岑千亦要推开人的手一僵。 又是‘千千’...... 11、抱着人睡 这不是岑千亦第一次从这女人嘴里听到她这样喊她。 感受到圈着她的那双手越发收紧,她的腿被困得没法动弹,这让岑千亦想到昨晚的事。 昨晚,她忍着肌肉麻痹感,潜进了这女人房里,是要去杀了她的。 没预料到这熟睡中的人竟然突然有动作,她被反困在了她床上无法动弹。 在岑千亦以为自己被发现时,对方就这样喊了她。 “别闹,千千。” 语气里的熟稔让岑千亦有些意外。 但更意外的是接下来的事。 “明天再玩,小狗要早睡。” 这女人说了这话后,一下就拿捏住了她的后颈,一下一下地揉捏了起来。 一阵阵奇异的酥麻感自后颈传递到身体的各处,很快的,岑千亦的手指渐渐蜷起,麻得甚至都没法伸直它们。 情况有些奇怪,她只是被这女人拿捏住了后颈,只是这样徒手的揉捏。 就算是用了感官加强剂也不该有这么大作用。 岑千亦绷紧了神经,僵直了身体,打算对抗这股发麻感。 对方却在这时加重了力度,揉捏的部位也从后颈顺着脊背缓缓往下,温热的手贴着肌肤一路揉按下去...触及到她敏感的尾椎。 岑千亦发麻的手指陡然捏成了拳,一股极为强烈的痒意席卷全身,她的身体一整个绷直又蜷起。 巨大的舒适感,让她差点喟叹出声。 这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连眼皮都跟着发颤。 “千千乖。” “千千睡。” “千千是个好宝宝。” 女人温柔低语同时,手再度收力,岑千亦软了的身体一整个被拥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眼皮越来越重。 ...... 等岑千亦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她竟然在女人怀里睡着了...还睡了整整一个小时...... 甚至睡梦里都没有出现那个只要她入睡必然会出现的白色实验室...... 岑千亦不明白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开始她怀疑是催眠,随后自我否定。 后来她黑进她的电脑,查了一圈资料也没找出这个叫贺殊的女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看着腿上的人,现下这个姿势,她要结果了她也很容易。 目光看了眼窗外飞速后退的山景,解决掉车里这几个人,再制造个意外也不是难事。 甚至,她还能确保警方查不出什么,她可以清清白白离开。 想到这,岑千亦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挪动到了腿上女人暴露出的脖颈上。 “牵牵,别闹。” 贺殊睡梦中,感觉她的狗又来捣乱了,一把攥住了它的爪子,捏在了手心里。 苏姳听到贺殊突然的呼喊,回过头看向后座。 看到boss躺在岑千亦腿上,苏姳扬了扬眉,在看到她握着的岑千亦的手后又压低了些眉。 最后目光落到岑千亦身上...... boss竟然喊她‘千千’...她的目光直白又冒犯,在岑千亦身上肆意打量。 这次的玩物有什么特别的?boss怎么这么喜欢? 岑千亦没去在意苏姳的打量,她看着女人捏着的她的手。 她一下一下按着,像是个无意识的行为,有点像小野猫踩奶。 岑千亦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和昨晚上一样的酥麻感,渐渐的,眼皮也跟着昨晚上一样重了起来。 ...... 一个多小时后,车靠近目的地后缓缓减速。 苏姳从小憩中睁眼,转身要提醒贺殊快到了时,发现贺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了个姿势。 安全带解开了,人还躺在岑千亦腿上,但是却换了个方向面朝向对方,搂着她的腰,脸也埋在了对方怀里。 睡得很熟...... 那被她搂着的岑千亦也闭着眼睛,没有动静,看起来像是也睡着了。 苏姳喊了两声没有动静后,只好下车开了后座车门,探进车里轻轻拍了拍贺殊。 “boss,我们到了。” 贺殊迷糊中睁眼,仰头看见个睡美人后,还当是在梦里。 这梦挺别致的,抱着条狗睡下,醒来,怀里的狗变成了人。 “boss,到医院了。” 还有人在喊她boss,她一个小小打工人,做梦可真敢想,金钱和美人两手抓。 抱着美人腰的手,捏了捏,软软的,这运动服滑滑的面料好真实...... !!! 贺殊在意识回笼的瞬间,眼睛瞪得比黑猫警长还圆溜! 她猛地往后拉开和‘美人’的距离,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怎怎怎么回事?! 她怎怎怎么躺在岑千亦的腿上???! “boss没事吧?” 苏姳见贺殊醒了后,往后半跌下了座位,卡在了座位和座位中间的空隙里,伸手要去扶人。 贺殊回神,扭头看向苏姳,眼睛猛地一亮就像看到了救星,拉住对方的手借力往车外爬。 都顾不得先起身了,直接就往外卡着身子挪。 岑千亦在这时睁了眼。 她其实比贺殊醒得早,在车速放缓时就醒了。 眼里满是迷茫,她竟然又睡着了...... 贺殊终于爬下车后,回头就对上了岑千亦那双淡紫色的眼眸,本来就圆溜的眼睛里瞳孔放大到了极点。 岑千亦看着贺殊眼里的惊恐,不解,她又在害怕什么? “boss,怎么了?” 苏姳见贺殊下车后看着车里没有动作,疑惑问道,但她的问话被一阵巨响给掩盖了。 贺殊和苏姳齐齐往声音传来的天上看去。 一架直升机,在空中开过,渐渐靠近了医院楼顶,在楼顶停机坪上缓缓降落。 落地后,机舱门在惊起的巨风里利落打开,一只黑皮马丁靴跨出舱门踩在脚踏上。 阳光下,鞋面反着光亮,但更惹人瞩目的是这鞋的主人那一头耀眼的火红长发,在风里肆意飞扬。 “让负责人来见我。” ... 贺殊才进了办公室坐定,就有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贺总,有个长官说要见你,让你立马去、去一趟裴、裴医生的办公室。” 贺殊看着对方慌张样子,也有点紧张起来,谁要见她?裴医生?裴从心?她不是死了吗? 不等她应话,一旁的苏姳迅速黑了脸。 “你拿的谁的工资?给谁在这传笑话?!” 贺殊疑惑看向生气的苏姳。 苏姳还在继续:“什么长官,别拿鸡毛就敢当火箭了,当我们boss是谁,她想见就见?” 贺殊瞪大了眼,再一次对她这‘忠心’助理有了新的认知。 “有问题,烦请她带着逮捕令来,没问题就请她去预约。没有预约,boss谁也不见!” 来人匆匆告退去传话,办公室里其余几个医院高管看苏姳生气了,一个个都有些紧张。 一时间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这当中最淡然的反而是角落里坐着的岑千亦。 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只是安静坐在角落,就很有存在感。 贺殊再一次看了过去,没看到杀气,这心里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半口。 估计车上她不知道她睡了她的腿...... 苏姳解决完来人,征得贺殊同意,让高管们轮流汇报已知的情况。 贺殊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岑千亦,她给的这套运动服是宽松款,岑千亦穿在身上大了很多,这让她看起来更小了...身上竟然还有了一股学生气...... 这外表真的太有欺骗性了。 贺殊收回目光,想到她在车上睡着前想到的主意,默默拿出了手机。 一边听着高管汇报情况,一边编辑信息。 行政主管告诉贺殊,裴从心的死因是致幻剂使用过量,她们一致认为是个意外。 裴从心昨天才从贺殊这里得到一笔奖金,情理上来说不可能这时候自尽。 她杀也不大可能,裴从心在医院人际关系良好,没有听说和人有矛盾。 听到这,贺殊从手机里抬头,目光又一次不受控地往岑千亦身上飘去。 要说有矛盾,裴从心昨天才给岑千亦打了岚叶一号....... 原著里,人也是岑千亦杀的。 岑千亦感觉到身上的目光,回望了过去,贺殊躲闪不及,岑千亦看到了她眼里的探究和疑惑。 揿在沙发上的手指挠了下真皮沙发面,这女人,总好像知道些什么...... 听着那些人说着裴从心的死,岑千亦悠悠在沙发面上画了个x,接单的人动作挺快的。 不光快,还胆大。 医院大厅里被扣留的人们个个惊慌着面孔,只有一个面上惊慌,眼里细看有一丝玩味。 方念昨天在赏金联盟里看到【亿】发出的单,惊讶不已。 整个联盟也因为她的出现沸腾了起来,方念速度够快才抢到了这单。 单子非常简单,是个医生,赏金也只有一百万。 她之所以会来,完全是想看看能不能追踪到【亿】。 那些抢单的人目的大概都一样,她们都想杀了【亿】 【亿】的命,价值千亿,是联盟标价最高的单。 不知道谁这么有钱还这么想【亿】死。 方念正在追踪【亿】放单的ip,突然的,手机正经的进来一条消息。 匿名线人,id:一个特殊的人。 贺殊看着发出去的信息,呼了口气,她虽然不知道主角聂问予在哪,但书里有写她这个时候所在的部门,是一个专门处理特殊大案的部门。 这部门还有匿名线人爆料的小程序,很方便。 贺殊感觉自己真的太机智了,系统只说不能剧透没发生的事,她给的线索是聂问予之前查得案子。 贺殊看了眼沙发上安静坐着的岑千亦,希望主角给点力,早点把人抓走。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刚才被骂走的人,哭丧着一张脸又来了。 “贺、贺总,那、那长官说在裴医生办公室查到点东西,说,要是贺总你不去的话,东西就交上去......” 很明显的威胁,贺殊蹙眉,这什么长官,听起来怎么有点黑。 想了想,贺殊起身,决定去看看。 到了裴从心办公室,贺殊一眼就从众人里感觉到了谁是那个‘有点黑’的长官。 对方一头火红的头发,微扬的双目透着自信骄傲,看到贺殊,笑着迎了上来,伸手:“你是贺总吧,你好你好,我是警官judy。” 头儿又开始乱报名号了,丽萨低头当没听到,看好戏般看贺殊伸出了手和她们头儿相握。 贺殊握上这什么judy警官手时,脸霎那间就白了,对方的手简直不像个人手,这用力握上来她的手骨都像要碎了。 汗珠和眼泪在一瞬间同时冒了出来,不分前后。 普通人,聂问予在心里快速下了定义,在贺殊哭出声前松开了手。 “贺总知道你的员工,在滥用药物吗?” 贺殊痛得发不出声,一个劲得甩着手在斯哈。 聂问予一阵失望,这什么霸总,虚有其名,直接排除掉人后她懒得浪费时间,抬步就往外走。 “贺总记得跟警察解释下你的医院有禁用药物的事。” 说着目光扫过了贺殊身后跟着来的人,一个个的脸色惨白,只有一个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很淡然,像是没有焦点。 聂问予一眼扫到对方手里的盲杖。 瞎的。 那更不可能了。 “打扰了贺总,我们先走了,尸体警方会处理,贺总跟你的员工好好道个别吧。” 普通药物过量致死案件,不归她们部门管。 黑皮马丁靴踏着大步往外走,但在经过一双小白鞋时停了停。 聂问予看着贴着墙的人,可怜兮兮的。 垂在身侧的手快速滑出张名片,借着身体掩护,塞进了对方手里。 撤退的手指捏了捏对方的小指。 “有困难,找警察。” 她转身看向贺殊,这话看似是对她说的,实际是她送给门口的小可怜的。 来的路上他看过贺殊资料,知道对方有些特殊癖好。 当日行一善了。 岑千亦摸着手里的名片,有些意外上面凸起的点,是盲文。 内容很简单。 一个【聂】字。 一串电话。 12、只能是你 贺殊完全听不清那什么judy警官说了什么,她在人让开后,猝不及防、毫无心理准备地就看见了裴从心。 ‘她’仰靠在座椅上,双手掐着脖颈,歪斜着脑袋,‘直视’着贺殊。 一双眼睛黢黑空洞,像被腐蚀了,还有浑浊的粘液流出,挂在眼角...... 贺殊瞬间耳鸣,脑子里嗡嗡的! 一个昨天才见过的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成了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 尽管早上就知道了消息,但听说一个人死了,和亲眼看见了尸体,完全是两个感受。 贺殊感觉她的灵魂在这一刻都像要离体了,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尖锐的耳鸣声里,冷汗泅湿了整个的后背。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产生了幻听。 她好像听到裴从心在说,‘下一个就是你了。’ 贺殊冷得牙关发紧,整个身体开始发颤,一步步往后挪。 苏姳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贺殊的异样,早有准备的她,赶紧拧开了手里的保温杯,上前递过手里的咖啡。 喝点苦能压压惊。 贺殊却没预备身后有人,一个转身撞了上去! 苏姳被撞的一个趔趄,手里的保温杯脱手而出,往后飞了出去! ‘嘭’一声,硬物撞击□□的声音。 冒着热气的棕色液体在雪白的运动裤上炸裂开来,淅淅沥沥顺着衣料往下掉,溅落在那双崭新的小白鞋上,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响动。 贺殊有那么一个瞬间,感觉这声音像是生命倒计时的时钟在数秒。 对上那双淡紫色眼眸,她好像又听到了身后的裴从心在说‘轮到你了’...... 办公室里的人被这番变故吸引了注意,齐齐停了手里的动作,看向角落里横糟变故的人。 看到是那么一个安静乖巧的女孩子,不由得都是一阵同情,尤其是看到她手里的盲杖,刚刚要是个健全人一定是能躲开的。 丽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上前要检查女孩的情况,刚刚头儿显然对人有点‘兴趣’,她也愿意多关照几分。 “你没事吧?” 她低头看见那滴落的咖啡还冒着热气,伸手碰了碰,很烫。 女孩子脸上一副痛苦模样,像是烫得不轻。 她正要伸手替人卷起裤腿检查,突然得被拽了一下。 贺殊拉扯着苏姳,两人稳住身子站好后,苏姳看到丽萨动作,上前就拽开了人。 “不许碰她!” 贺殊吓懵了的意识在这一声吼里恢复不少,看到岑千亦痛苦模样,感觉自己要凉了,但同时她发现了个事。 “系统系统,怎么没有杀气?体验卡失效了吗?” 【生效中,运行良好。】 贺殊惊讶,脑子里闪过一道光,那还有救! 她上前一步,伸手快速擦了擦岑千亦身上的咖啡液后,抄过岑千亦膝弯抱起人就往外跑。 丽萨提脚要跟,被苏姳挡下了。 “我们boss的人,不用你操心!” 苏姳指挥人收拾地上脏污,丽萨有点担忧看了眼走廊里匆匆远去的背影。 岑千亦晃动的眸光里,是贺殊绷紧的下颌,刚刚她看得清楚,这人是害怕之下不小心撞到的杯子。 她其实能躲开,但办公室里,还有那么几位警官,她现下是个‘盲人’,不该躲得掉。 咖啡不算烫,只是这感官加强剂效果正是最强的巅峰,身上蔓延的烫伤感让岑千亦握紧了拳头。 手心里的卡片皱成了一团。 贺殊抱着人用最快速度回到了她的办公室,进了内里的一间洗漱室。 目光扫了一圈没地方放,贺殊直接给人抱到了盥洗台上,匆匆卷起了裤腿。 大腿根往下,烫红了一片。 贺殊手都开始抖了,她死定了,但同时又有点欲哭无泪,那咖啡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滚烫啊,怎么会烫成这样。 岑千亦低头也看见了膝盖处被烫红的一片,她倒是不意外,她体质特殊,皮肤较正常人白,是一种病态的白,稍微一点伤也会比一般人看起来严重很多。 她挺喜欢她这个看起来‘脆弱’的特质,这总能让她在扮演‘柔弱’时显得特别的没有反抗能力。 贺殊这回是真的内疚上了,怎么说都是她造成的意外,顾不得害怕了,贺殊赶紧地把人从盥洗台上抱了下来。 动作利落但又小心地把岑千亦身上宽松的运动裤连带着脏了的小白鞋一起脱了后,把人抱进了淋浴间里。 岑千亦痛得泛红的眼里闪过意外。 贺殊记得烫伤了要第一时间冲凉水,她拧开了花洒,小心地对着大腿上烫红的部位冲。 水流顺着膝盖沿着小腿往下,在赤裸的脚背飞溅开,四散的水珠泅湿贺殊的裤腿,掉落进贺殊浅口的皮鞋里。 贺殊没管,一心想要将功补过。 水流声哗哗得持续,贺殊小心细致观察着烫伤处,都还好,没有要起水泡的感觉,看着也有些淡了颜色。 就一处的红意特别明显。 贺殊低头,看着岑千亦踩在防水石上的光着的脚,拿过花洒冲了冲那水滴里特别显眼的红痕。 是在岑千亦右脚的小脚趾上。 水流散开,贺殊发现了不大对,她之前在山顶给岑千亦穿鞋时好像也看到过这个部位有个红痕,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不是缠上的红线,也不像是纹身,更不可能是烫出的痕迹。 岑千亦感觉到脚趾上的触碰,低头只能看见贺殊的脑袋,黑色微卷的中长发散落在肩头。 “你在干什么?” 突兀的一声,惊得贺殊手里花洒偏移了一点位置,水流不小心全灌到她的鞋里。 条件反射挪了一步,黑色皮鞋远离了那只光裸苍白的脚。 贺殊抬头朝脚的主人看去,嘴比脑子快:“你脚趾上有个红圈。” 岑千亦蜷了下脚趾,弓起了脚背。 “手拿开。” 贺殊猛地回神,迅速收回了手,她也是傻了,谁的脚都敢碰了。 “那个,我以为是烫伤。” 这话说完她都想咬掉自己舌头了,这话说的,显然是发现了那不是烫伤,想想,一个反派身上但凡特殊点的部位有点特殊东西,必然有特殊意义。 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贺殊看冲的差不多了,迅速关了花洒,弹跳出了淋浴间,去拿毛巾。 “你在怕什么?” 两天来都不怎么说话的人,竟然连续问了她两个问题,贺殊惊讶转身。 岑千亦这两天,很多次的,有这个疑问,这人究竟在害怕什么...... 贺殊想到刚刚的尸体:“死人了,你不怕?” 说完想打自己,她当然不怕,她是‘杀了么’单王。 果然,岑千亦歪了歪脑袋:“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活人才可怕。 贺殊不想回这话了,抽了毛巾要递给人。 “嗯?” 对方倒像是来了兴趣,竟然还追问。 贺殊:“死人当然可怕,死亡本来就是最可怕的事。”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没有杀过人?” 贺殊手上毛巾差点掉地上,口出什么狂言,她生在法制社会长在红旗下,怎么可能杀过人,杀鱼都没有,顶多打死过苍蝇,不小心踩死过蚂蚁。 “没有。” 贺殊匆匆把毛巾塞给人。 岑千亦眨了眨眼,眼里快速略过惊讶。 她们这种生意人,搞不过对方,不就爱搞死对方,她接过不少单子,都是这些有钱人。 撒谎,岑千亦下了判断。 “我不会做你的玩物,既然你不打算杀了我,就放了我。” 贺殊苦啊,她也想放啊,系统不让啊! “要不你做一做?” 岑千亦看着对方骤然红了的眼眶,捏了捏手里的毛巾。 “你换个人,我不合适。” 贺殊眼泪噌一下涌了出来。 “可是怎么办,只能是你。” 13、挺翘挺紧 话音落地,一缎阳光从窗外探入,落在了窗台上。 像是也好奇这只有微微水流声的寂静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岑千亦望着那双映入了一点光后显得更为湿漉漉的眼睛。 看着那眼里晃动的委屈,脚趾微微蜷起抓着地。 她在委屈什么? 现下这种情况,她能委屈什么? 难道不是这女人抓了她,强迫她做玩物,包括她腿上的伤,即使是不小心,那也是她伤了她。 她在委屈什么...... 贺殊要能听到岑千亦的心声,怕是要更委屈,她的委屈那简直了,没人能懂,也没人能说! 她有点后悔她刚刚多余的解释,听起来也好变态...... 犹豫要不要找补点什么话,但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 岑千亦也想不出贺殊能委屈什么。 “你——” “我——” 岑千亦开口的同时,贺殊想再给自己解释一句,但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场才刚开了头的对话。 贺殊匆匆转身去开门,打湿的鞋底在干净的瓷砖上一步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岑千亦看向贺殊泅湿的裤腿,那应该是刚刚对方蹲着替她冲水时弄湿的。 想到刚刚对方处理烫伤那专注小心的样子,岑千亦眼里另有一层疑惑。 贺殊开了门,一点不意外门外的是苏姳。 但对于对方这么快的时间准备好了给岑千亦替换的衣服和鞋袜后,还是有点惊讶的。 不愧是霸总身边第一人,实在贴心又能力。 但有时候也有点过度贴心了,比如刚才的咖啡,那种环境下给她咖啡干什么。 难不成让她一边看着尸体一边品咖啡? 脑海里不期然地就冒出了裴从心空洞的眼角滑落不知名粘液的恐怖样,贺殊一阵惊悸加恶心,让苏姳去外面等着后,赶紧关了门做深呼吸想要驱除掉这个恐怖景象。 但就在她转身看向淋浴间里的情形时,脑海里这景象自动被替代了。 这间洗漱室只有一个窗户,被包裹在墙角的淋浴间里面。 透进的光落在岑千亦身上那件一看就不合身的米白色运动服上。 运动服很宽很大,显得被衣料包裹的人更为的纤瘦,就小小的一只,垂落宽松的衣摆能完整盖住她整个臀部。 露出的一双腿完全挨不着衣摆,匀称、白皙。 但有些过白了,白得让人觉得脆弱,白得让人一眼就能看见那皮肤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贺殊瞬间回神,脑海里再冒不出其他的想法,她赶紧上前,拽住岑千亦手里的毛巾,轻轻一扯,岑千亦就松开了手。 她重新拿回毛巾,快速地给岑千亦擦起腿上的水,擦过烫伤的地方也不忘刻意放轻动作。 她给烫的,她现在只想尽量弥补,好给她日后‘减刑’。 也幸好没感觉到杀气,不然给贺殊十个胆她也不敢这么靠近这以后会抠了她眼珠子的人。 擦差不多,贺殊直接抱起人去了外面的休息室,给人放到了床上。 岑千亦看了眼身下的床,眼里刚刚映入的阳光变得有些晦涩,淡紫色的眼眸也更深了点。 但还不等她细想面前女人接下来要干什么,一晃眼,人已经在她面前蹲下了。 贺殊拿过床上的药膏,单膝撑着地,跪在了岑千亦面前,小心地用棉签给岑千亦的腿上药。 “疼吗?” 贺殊试着上了些后,抬眸看向岑千亦。 岑千亦半垂着眼眸看着她,情绪很复杂,她怎么好像,每一次都猜错了对方的意图...... 真是...好奇怪的人...... 贺殊看人不答,想到了对方看不见,解释道:“给你涂的是处理烫伤的药膏,疼吗?疼的话告诉我,我轻点。” 她说这话时还带着一点刚刚哭过后的那种嗡嗡的哭腔。 岑千亦感受着腿上的清凉,心情极为的一言难尽。 贺殊看人不说话,当人是不想跟她这个变态说话。 换成是她,她只怕要骂人...早上还要打人呢,现在又突然地好像对人好,这搁谁身上,谁不迷糊...... 但她真不是变态...她只是个被系统逼迫上工的倒霉蛋。 想到这,就又想哭了,贺殊吸了吸鼻子,看岑千亦没有什么痛苦的样子,就继续上药了。 岑千亦看着人突然又红了些的眼睛,微微蹙起了眉心。 这人,又要哭了? 岑千亦疑惑的目光落在贺殊脸上,倒是没哭,像忍住了。 岑千亦看着女人这双眉眼,她的眉毛较一般人浓郁,眉形有个自然上扬的眉峰,配合着微微上扬的眼尾,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英气。 但现在,从她这个角度往下看,她小心上着药,长长的眼睫一颤一颤的,上面还有些未干的水渍,这股认真的温柔中和了她原本长相给人的距离感。 就好像她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 岑千亦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划过平整的床单,留下几道褶皱,这人真的是她查到的资料上的那个贺殊? 贺殊不知道岑千亦对她的身份有了怀疑,她给人上好药后,松了口气,拿过一旁苏姳准备的裙子给人穿上。 小心看了眼人的反应,没有上次给白大褂时的激烈反应,贺殊松口气的同时也疑惑,上次到底是给的衣服不对?还是她给的姿势不对?还是当时岑千亦纯粹的心情不好? 想不出答案,想来对方也不可能告诉她,给人收拾完,贺殊也得换套衣服。 刚刚苏姳说了,她得去趟警局,她这身上也有不小心蹭上的咖啡渍,裤腿又湿了。 这样出门,有失霸总体面。 贺殊走向一旁的衣柜,苏姳说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挂在衣柜里。 打开衣柜,被内里镜子晃了下眼的同时一股很舒服的香气扑面而来。 真是细致,贺殊心里给苏姳加分,柜子里不止一套衣服,还都是搭配好的套装,像是熨过,一点皱痕都没有。 而且苏姳品味也不错,这里面的每一套衣服,贺殊都觉得挺好看的。 贺殊选了挂在最中心,看起来是苏姳最推荐的一套。 ‘啪嗒’一声。 岑千亦从思考中回过了神,朝着声音传来处看去。 贺殊解开了腰上的皮带,解开扣子,脱了裤子连袜子一撸到底。 没了裤腰束缚的衬衣,散了开来,堪堪遮着那条弹性极好包裹性极强的黑色内裤。 挺翘,岑千亦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两个字...... 但很快这两个字就跟着那直起的腰消失了。 换成了,挺紧。 女人显然是有锻炼的,腰不算细,但非常的紧实,腰线收拢的弧度能看得出一种力量感,像是绷起的弓线。 贺殊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时,在镜子里对上了一道目光,那淡紫色的眼眸里依然没有聚焦。 贺殊挑了挑眉,幸好这人看不见,不然她可不习惯这样当着人面脱衣服。 解开所有扣子,贺殊扯下衬衣,看着完整但又不完全完整暴露在镜子里的自己。 啧,这身材,真可以啊! 贺殊左右扭了扭,甚至还转过身看了眼后背。 看着背部流畅的线条和微微耸出的蝴蝶骨,贺殊都想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吹个口哨了。 说起来,穿书后这忙不停蹄的上工,事情一件接一件,她都还没好好检查过这身体。 之前只是照了镜子,确定了这脸和自己长相相似。 这身材是完全不一样。 贺殊穿书前一米七,现在这身高看起来至少有个一米七五。 以前她也算腿长的,但不突出。 现在么...她往前伸出腿,脚尖点地摆了个模特定点的姿势。 啧,这大长腿! 简直可以直接去参加内衣走秀了。 贺殊偏头,捂着嘴偷偷一笑。 岑千亦看着那笑容,挑了挑眉,她这是在笑什么? 还有刚刚,她对着镜子扭来扭去的是检查什么? 现下一脸满意高兴的样子,又是因为什么? 发现没受伤? 贺殊伸手捧住了胸,早上换衣服的时候太匆忙,加上要上工的沉重心情,她都没发现,她的胸也比之前大了那么一点。 看着胸衣上的蕾丝边紧紧贴着饱满的胸,贺殊顿时一个吞咽,实在性感,看的贺殊脸上都有了点温度。 她这幅样子落在岑千亦淡紫色的眼眸里,目光颤动的同时,心里的疑惑又多了一层。 她怎么好像被自己的身材给吸引到了,虽然这身材确实挺吸引人。 但她也不用像没见过一样吧。 岑千亦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另一边,捏了捏有点发痒的耳垂。 她倒确实是没见过。 贺殊欣赏完了,想到还有事,赶紧换上了干净衣服,给岑千亦穿上了鞋袜后,带着人出了休息室。 贺殊一出现,等在外间办公室的人就齐齐看了过去。 苏姳更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一点异样感觉,她看向被贺殊牵着手腕的岑千亦。 这女人自从被boss带回来,一直是这样一个柔弱无力的样子,但不知道怎么的,苏姳觉得她有了点不一样的地方。 具体是什么,她没看出来,她看向贺殊,boss在遇到这女人后就一直有点奇怪。 不仅对人特别的上心,竟然还在睡梦里喊人‘千千’。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也是让她有些不舒服的地方,之前的玩物从来都没有姓名,玩够了也就丢了。 但这一个...苏姳莫名有点紧张,担心会有变化。 贺殊把岑千亦扶到一边的沙发上,就坐到了霸总该坐的椅子上。 苏姳回神,收起思绪,汇报正事。 “boss,医院的律师都到了,集团的律师会直接前往警局。到警局您尽可保持沉默,一切有律师回应。” 贺殊面上不动神色,心里波澜壮阔,听听,集团还律师!听起来就很霸总! 不仅如此,她作为个‘反派’要进警局了,带着她的律师团! 去警局,当然是不可能带上岑千亦这个被强制来的人的, 岑千亦也知道了这点,但不知道的是,贺殊希望她自己逃跑,所以只意思意思的留下了一个保镖守在办公室外。 她在确定贺殊离开后,就黑进了她的电脑。 等待程序起作用前,岑千亦摸出了兜里那张皱成一团的名片,用力铺展开。 黑色的名片,烫金的字体,和摸到一样,除了一个‘聂’字就只有一串号码,没有多余的信息。 倒也不是,岑千亦把名片翻了面,背后有个图案。 红色的唇印,和那女人头发同色。 电脑屏幕亮起红色通行证页面,岑千亦重新把名片团成团收进了兜里。 输入通行码,岑千亦登录赏金联盟,确认了订单。 方念没想到,她人还没离开医院就先收到钱了。 这说明什么,【亿】已经知道人死了。 这死个普通医生,新闻都没上,她就知道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就在医院,或者来过,知道了那医生死了。 方念厚实的镜片闪过道幽蓝的光,她赶紧停了追踪那特殊的人,转而去追踪【亿】。 岑千亦不知道接单的人在查她,知道也无所谓,要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她杀了她,那关于她的千亿赏金单也不至于挂了那么久了。 确认了订单,岑千亦没去查看下一单更多的信息,她进了内部资料库,查看起贺殊。 她有一种感觉,直觉她接触的这个贺殊,不是她看到的资料上的人。 ... h市中心警局,贺殊进去后就被‘请’到了问询室。 然后果然和来之前律师说的一样,她一句话也不用说。 对于警方问的问题,律师要么替答了,要么否决了,要么反控诉对方污蔑。 跟电视里演的一样一样的。 贺殊没事干,正好看书。 椅子足够不舒服,贺殊看主角破案都没有再睡着了。 看到主角的外貌描写,一头火红的头发,她还想到了那个想要把她手捏碎的警官judy,那也是一头红头发。 从书里得知,这个世界里有很多的基因缺陷人,外观上和正常人的差别就在头发。 各种颜色都有,像那judy警官的红色,还有岑千亦那种奶白色,都是天生的发色。 想到岑千亦,贺殊看着她接下来要走的剧情...真希望警察能直接把她抓了...... 看着这些描写,贺殊呼吸都重了,脸上慢慢烫了起来,一手撑着脑袋低着头不让人看见她的样子。 快速往后跳着看,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细看那些描写。 这一跳,跳出了个重点。 【岑千亦看着眼前对着枕头抽鞭子的人,轻蔑一笑,她催眠了的人即使清醒了也会留有记忆,以为她想的那些事做了.......】 贺殊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亮了起来。 催眠! 竟然是催眠! 原来岑千亦还有这项能力! 等等,那为什么她一开始不用啊? 看下去书里有解释,因为肌肉麻痹剂,这影响她眼球的震颤。 所以只要人完全恢复,她就能催眠她了! 贺殊眼球跟着颤动! 三天,只要三天这个东西完全消解! 现在是第二天,熬过明天,后天岑千亦就能自由催眠她了! 有救了! 贺殊猛地拍了一把椅子,问话的警官和搭话的律师全都看向了她,不知道人在兴奋什么。 “没事,手抽筋,你们继续,继续。” 贺殊压下激动的心里,她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原著里人不走了,有这能力怕什么啊。 想到她不用真的做那些让她看一眼都脸红的变态的事,贺殊狠狠松了口气,再熬两天就好了! ... 夜晚,踏着星光走出警局时,贺殊不禁期盼了起来,要是岑千亦现在就跑了就更好了,那等于这两天都不用熬了。 可惜,回到别墅,人还在。 不仅如此,脑海中的电子音也响了。 要上工了。 今晚不仅要跟岑千亦一起睡...... 睡前还有一个小‘仪式’。 14、玩点新的 【叮叮叮,美好的夜晚拉开了序幕,宿主准备好了吗?新的剧情即将开始。】 贺殊上楼的脚步一顿,这电子音怎么听起来比之前要高一个调。 感觉有点开心还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什么美好的夜晚,今晚指不定就得替我收尸了!” 这回贺殊提前看过原著剧情,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找死的事...... 【宿主加油,剧本已发送,请尽快前往指定场景。】 加不了一点油,回来的路上,她倒是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和自我安慰。 但都没什么用。 原本希冀岑千亦能自己跑掉,结果也很失望。 没办法了,只能速战速决了! 好在走完今晚的剧情,睡一觉就到明天了,明天的剧情走完再睡一觉就后天了。 到了后天,她就彻底的解脱了! 贺殊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道红色的门,猝不及防的,和门里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目光一颤,贺殊停下了步子。 这有点出乎她的心理预期了,之前每次推门而入,岑千亦都闭着眼躺着。 这猛不丁的看见人正对着门抱膝坐着,像是专门等她的样子,她的头皮瞬间发麻。 她也不再是医院里那身运动服,又穿回了在屋里穿的那款白色吊带睡衣,大片皙白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贺殊还能看到那并起的腿上有一块明显不同的肤色...在医院烫红的地方竟然这一天了还没消除,她之后没有自己再上过药么? 贺殊目光上移,重新对上那双淡紫色眼眸,岑千亦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落点有偏差。 这一回那目光很直接落在她的脸上,虽然算不上锐利,但这意外的相触,还是令贺殊的心像是被狠狠掐了一把般猛地一个跳动。 心里也跟着冒起一点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晚要出事...... 【叮叮叮,宿主到达指定场景,剧情正式开始,温馨提示,剧本台词一个字不能改,完成剧情前不能离开指定场景。】 贺殊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些规矩,感觉这刻意的强调像是系统察觉到她想跑,在给她警告。 她确实有点想跑,但也知道跑不了,好在她没有感受到杀气,暂且的应该是死不了。 贺殊深吸一口气,往里走的同时关上了门。 岑千亦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下午在医院,她查到了些有用的东西,能用来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资料上的‘贺殊’。 她一直在等人回来,等着确认她的猜想。 看着人缓缓走近,岑千亦眯了眯眼,这人和早上分开时穿着一样的衣服,只是不再那么的熨贴,衣摆裤腿都有些皱痕,人看起来也有些疲态。 随着人的靠近,岑千亦还闻到一股警局特有的消毒水气味,这人是刚从警局被放出来? 这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一般来说像贺殊这样财富地位的人,走个过场就能出来了。 她得罪什么人了? 目光落在那张脸上,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能看出来是在刻意绷着,甚至好像有些在咬着牙,脸上肌肉有些紧。 贺殊每走一步都咬着牙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只要坚持过明天就好了,可是离的那双淡紫色眼眸越近,贺殊就越有一种要掉进深渊的感觉。 可就算知道前面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贺殊也不得不往前走,最终蹲在了深渊,呸,蹲在了岑千亦面前。 “宝贝,怎么这么看着我?重新能看见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贺殊按着提示抬起一点岑千亦的下巴,语气干巴巴但语速超快地说着这不止一点点变态的台词。 “宝贝可要好好珍惜,如果让我不高兴了,这双眼睛下一次可不止是看不见。” 岑千亦望着近在眼前的人,眨了眨眼,又来了...这人又开始说这些十分找死的话。 但这一次,跟之前有点不一样。 怎么不哭了? 贺殊庆幸没有感觉到杀气,不然她可能要磕巴,这段词里没有对方的回应,她赶紧一股脑一口气都不喘地把词全给念完。 “宝贝记住了好好做个玩物要是我开心了你不光能看得见我还能让你自由活动!” 说着晃了下栓住岑千亦的铁链,另一只抬着岑千亦下巴的手松开后快速摸了把对方的脸。 “能看见了开心吗?” 说完自问自答:“既然开心自然要庆祝下今晚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词、做完所有动作,贺殊重重呼了一口气,也不管岑千亦是个什么反应了,起身就往工具房走。 岑千亦:...... 作为赏金联盟第一的猎手,她真的很少有反应不及的时候,但眼前这缓缓而来又匆匆离开的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让她反应不及了。 她这是怎么了? 说话跟上了发条一样,明明是问话,也不用她的回答,这语速还快的惊人。 在警局受什么刺激了? 被欺负了? 她不是带了一整个律师团? 看着女人打开了那扇连通隔壁房间的小门,岑千亦牙齿轻轻咬了下口腔内壁,眉眼里全是疑惑。 刚刚,她说什么? 玩点不一样的? 玩什么? 玩命! 贺殊看着提示要拿的东西,感觉今天的命能不能在,还真说不好。 只能祈祷她的用处大一点,岑千亦暂且还需要她。 拿好了眼罩、口枷,还有手铐后,贺殊走到那一柜子的蜡烛前。 好家伙,这要怎么挑啊,怎么一个蜡烛的种类能有那么多啊。 刚刚眼罩口枷手铐那些,她一眼能大概看出材质差别,心里也好歹有点数,她尽量挑了看起来舒服点不折磨人的。 但现在这一柜子的蜡烛...差别在哪儿,造型? 有几个确实特别的好看,有花卉植物造型的,比如红色玫瑰花、白色山茶花,还有些做成可爱动物造型的,什么小黄鸭白天鹅...... 这要怎么选?贺殊感觉触及到知识盲区了...... 这柜子里还什么说明都没有。 犹豫间,脑海里又响起了那要命的倒计时,提醒她赶紧回去继续剧情。 没办法了,贺殊脱了外套当包袱,尽可能地想把柜子里的蜡烛都拿了,直到衣服兜不住了,时间也快到了,才快步地跑回宠物间。 岑千亦看着莫名离开,又匆匆回来的人,看着她现下的造型,眼尾微微上挑。 情况又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状况也有点不在贺殊控制中,她拿的蜡烛太多了,衣服兜不住,一路跑一路掉。 回到宠物间关了门,还掉了两个,其中一个小黄鸭造型的蜡烛几个翻滚,滚到了岑千亦赤着的脚边。 贺殊慌张要去捡,一只皙白的手抢先了一步。 看着落入岑千亦手心里的东西,贺殊的心里就像有一万只鸭子在嘎嘎路过,每只都像在欢送她上路。 她还不能立马跪下回头是岸,被迫的一条道走到黑。 “宝贝,睡前玩个好玩的。” 贺殊把东西都放在了地上,岑千亦几乎是瞬间就看出来了这些造型各异的东西是蜡烛。 这么多蜡烛,玩什么? 过生日,吹蜡烛? 贺殊对上那双疑惑的淡紫色眼眸,默默给自己点了几根蜡烛。 她拿过一堆蜡烛里的那个眼罩,看向岑千亦时紧张地红了眼。 “宝贝,看不见更好玩。” 说着颤着手就要给岑千亦戴上眼罩,但又很害怕人突然暴起杀了她。 好在岑千亦没有任何动作,只静静看着她。 岑千亦看着那突然又红了眼的人,惊讶之余莫名有种感觉对了的感觉。 任由对方给她戴上眼罩,视野一黑,岑千亦握住了手里的蜡烛,想要问问对方要干什么时,嘴里被塞进了个东西。 本能的岑千亦就要躲开吐掉东西,却意外得听到了声抽泣声。 贺殊给岑千亦带上眼罩后,这眼泪才哐哐往下掉。 之前岑千亦看不见,她做这些事虽然羞耻了点但好歹还能安慰自己,没人看见。 现在岑千亦看得见了,她这行为就跟被暴露在监控下一样,心慌、尴尬、羞耻和想死。 “防止宝贝叫的太大声,咱们带上这个。” 带着哭腔的声音贴着耳朵钻进到了岑千亦的耳朵里,岑千亦咬住了嘴里的东西,质感很像她之前在医院里醒来时嘴里的东西。 确实是同一个东西,贺殊挑的材质也是一样的,不过这一次,她拿的是个紫色小球款。 贺殊把皮扣扣上后,调整了下,不算很紧,但也保证了岑千亦挣脱不开。 “宝贝乖哦,要掉了可是有惩罚的哦。” 贺殊说完狠狠吸了吸鼻子,她感觉她现在就在遭受惩罚,为什么要让她来做这种事啊,她真的没有这种爱好啊! 贺殊一边哭一边快速的抱着岑千亦一个转身,让人趴在了垫子上。 幸好对方大概还要维持小白花人设,没有暴走,贺殊赶紧地一手一个手铐的,给人拷在了墙边特制的金属杆上。 拨开岑千亦散乱在肩头的头发,露出了完整的背部,贺殊伸手轻轻点了点。 “宝贝躺好了别动,乱动可是会受伤的。” 岑千亦呼吸扑在垫子上,感受着背上那人的手点过的痒意,她大概是知道了这女人要做什么...... 但又不十分的肯定,之前有过几次经验,她以为的对方要做的事,最后都是误会。 这女人很难用正常的思维来想她。 比如现下,明显的受制于人的人是她,可哭的人却是这女人。 ‘咔哒’一声,岑千亦耳朵动了动,像是火机的声音,随后一股烟熏味传来,不刺鼻,甚至有一点点的香气。 但很快的,蜡烛燃烧的气味越来越浓郁,气味也变得不那么好闻了起来。 岑千亦歪了歪脑袋,想要通过听力判断人在做什么,但对方把她搞成这幅造型后,又迟迟没了动静。 等终于听到了点动静,却是一阵抽气声。 “嘶——” 贺殊抱着胳膊,痛得弯了腰,这什么蜡烛啊,烫死人了! 她拼命拍掉手臂上滴落的蜡,看着皮肤烫红了一块,难受的同时又庆幸。 还好她想到了先在自己手臂上实验,这要是直接滴到岑千亦背上,那还不得给人烫坏啊! 她那个皮肤娇弱的,早上那咖啡烫的红痕还在。 这蜡可比那咖啡烫多了! 贺殊擦掉眼泪,灭掉这个看起来好看的玫瑰蜡烛,好看的东西果然危险。 从一旁点燃的蜡烛里,贺殊重新拿了个白色山茶花造型的蜡烛,如果红色是烫的,或许白色是不烫的。 贺殊屏着一口气小心地往胳膊上倾倒,一滴蜡落下在贺殊手臂上像是迅速绽开了朵山茶花。 “嘶——” 真疼啊! 贺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这也不行,贺殊咬着唇灭掉后,继续试下一个。 很快的,贺殊两条胳膊都给烫得红红一片,她也终于在倒计时前找到了个不太烫的。 这个不大烫的蜡烛是个很普通造型的红烛,手腕粗细、杯子高度,闻起了还有股淡淡的香气。 岑千亦看不见,只听见女人发出一声声的抽气声,心里的疑惑更甚,她低头抵住了垫子,想要蹭开一点眼罩看看。 才刚有了动作,背上突兀地传来一点热意。 岑千亦被烫得身子反射性一抖。 她这一抖,贺殊紧张地跟着手抖。 又一滴蜡掉落,在岑千亦皙白的背上开出了朵艳丽的‘玫瑰’。 “怎么样宝贝,是不是很舒服、很刺激、很好玩?” 15、她在玩她 带着哭腔的声音,混着屋里升高的温度幽幽地往岑千亦耳朵里钻。 背上的热意也在这低颤的尾音里四散开,给皙白的肌肤晕染上一层淡粉色。 岑千亦下巴抵着身下毛绒软垫,牵动的脖颈带着背后蝴蝶骨若隐若现,像要振翅逃离,但又被生生困住。 岑千亦咬住了唇下口腔内壁,一股刺痛传来,抵抗住了身体里流窜的热意。 没想到,这一次她倒是没有预料错。 这女人确实在‘玩’她。 贺殊手抖得厉害,她真不想‘玩’。 如果可以,她宁可躺着的人是她,让岑千亦来玩她。 不就是被烫一下,这温度她都试过了,她受得了! 好过现在这样...每滴落一滴蜡,岑千亦动一下,那蜡就像经由了她的背部直接掉落到了她的心上。 心被烫得一跳一跳的,跳得人头皮发麻。 太折磨了! 要求还是这些蜡要‘几乎铺满’岑千亦整个背,‘几乎’这个词那就接近全部。 贺殊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岑千亦的身材足够纤瘦,背也不宽,她抖着手继续,想要快点完成任务。 过于专注,贺殊都没注意到,身后那些燃着的蜡烛冒起的烟渐渐的凝聚在了一起,隐隐的显现出了‘杀气刀’的样子。 如果看见,她估计手得更抖。 贺殊专注地找着背部没被‘摧残’的位置,像要通过一些方位视角的法子,尽快达成这个‘几乎’的标准。 “系统你快看,这整个背看上去都是了,这还不够‘几乎’啊,都没地方了!” 贺殊在脑海里抗议,可那智障系统又不知道怎么的跟失踪了一样! “智障系统出来啊,别装死!” “怎么还不给我通过,这还不够啊!” 她都在岑千亦这背的四个角,和中心位置都滴了不少蜡了。 激动之下,一滴热蜡不小心地掉落在了那耸起的蝴蝶骨上,地上的人发出了声‘闷哼,贺殊眼泪啪嗒就往下掉。 要要要要死了,贺殊慌张地揭掉那块已经快速凝结的蜡,但还是迟了一步,骨头上那纤薄的一块肌肤被烫得绯红一片。 一句对不起差点脱口而出。 她真的要跪了,偏就在这时候,她卡点的词倒计时了。 “宝贝,是不是很舒服,想不想要更多?” 眼泪是掉的更多了,早知道先把这词说掉的,卡在这个时间,真的更变态了。 眼泪掉的太凶,不小心还有几滴掉到了蜡烛里,‘滋滋’一阵烛火爆裂声,燃起的烟熏得眼睛难受,贺殊用力眨眼的同时拿开一些蜡烛,抖动间,蜡烛里积累的蜡油一股脑掉落。 贺殊睁眼的瞬间,正好瞧见了那一朵朵‘玫瑰’在岑千亦皙白的背上轰轰烈烈的‘绽放’。 一声闷哼被贺殊脑海里的电子提示音盖过。 终于,这部分通过了! 贺殊一点不带犹豫的吹灭了手里的蜡烛,一缕青烟蹭蹭往上冒,迅速就凝结成了‘空气刀’。 但闭眼放下蜡烛的贺殊没看见,她小心擦了眼泪后睁眼看向地上趴着的人。 岑千亦从刚才起就一直很安静。 虽然她嘴里塞着东西不方便说话,但要发出声还是可以的,她竟然一声不吭。 贺殊之前网上看到过一句话,说是熊孩子闹腾不可怕,一旦安静下来了才可怕,指定在憋个大的。 岑千亦当然不是熊孩子,她比熊孩子可怕一百倍,杀伤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她这么安安静静的,贺殊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她在思考怎么弄死她。 贺殊猜对了,岑千亦确实在想这个事,她在想,该怎么回报贺殊给她的这场特殊‘经历’。 身体里热意攀爬至心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尽管身体里还残留一点感官加强剂,岑千亦能分辨出,那滴落在身上的热蜡并没有多伤人。 对方也不是真要伤她。 对方在‘玩’她。 她如果是个普通人,会在这场游戏下‘惶恐’,在等待那落点的烫意里提起心,在瞬间的疼痛里揪住心,再在最后发现痛意不过如此,扛过去后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肌肉从紧绷到放松,心从提起到放下,惶恐到庆幸,所以她问她‘舒不舒服,刺不刺激’。 她到真是会玩。 玩到了她的头上,但可惜,她不觉得好玩。 还有,玩过她的人,至今还活着的,是0。 哦不,现下是1。 岑千亦双手缓缓攒起,指腹抚过指甲,该怎么惩罚这个敢玩她的人...显然是不能随便让人死了。 她想到了实验室里研制出的一种药剂,能融化手骨,还有...... 忽然,脖颈上一热,岑千亦停下了思考。 贺殊不知道岑千亦在想什么,但她还有不得不做的事,由不得她想不想。 伸手拂开岑千亦后颈上的碎发,她俯身,动作很轻很缓地亲了亲那屈起了一个孤直弧度的脖颈。 “宝贝,你真的...美极了。” 这话贺殊倒是说得真心实意,事实也确实如此,刚刚她观察岑千亦时,也自然的看清了她现下整个的光景。 岑千亦的背部线条真的非常的漂亮,曲线流畅,清瘦但没有嶙峋感,皙白的肌肤像加了滤镜的雪地。 现在这片雪地上肆意绽放了朵朵热烈的红玫。 美得四季交叠,美得惊心动魄。 越美丽,也越危险。 贺殊说完后,眼泪就不受控地往下掉,掉落在那截同样美丽但无人触碰过的脖颈上,眼泪相对于刚刚的热蜡是凉的。 顺着脖颈往下,淌过泛着粉的肌肤,带走肌肤里残留的热意。 贺殊看不见的背后,那些才凝结起‘杀气刀’的烟雾也随着热气的消散逐渐消失在空气里。 贺殊擦了眼泪,站起身,拿出手机,快速给这‘美丽景致’拍了照。 手机相册里,有且只有这一张照片。 贺殊知道,这是原主的习惯。 新的玩物,新的记录。 这才第一张,还记得她看到的原主死时,岑千亦就有拿着她的手机。 现在她知道了,大概是看这些照片...... 留着的都是她的‘罪证’,贺殊欲哭无泪。 拍完照,她继续蹲下,为这一段收尾。 手指轻轻顺着脖颈,绕过背上那些如玫瑰般铺陈的蜡滴,滑至靠近她的那条极美的腰线上。 “宝贝,好好回味感受下,你会爱上这感觉的。” 说完,单膝撑地,俯身亲了亲画了个圈的腰窝。 “今晚你这么听话,主人有奖励,等我。” 贺殊说完最后一句台词,不等站直,起身就跑。 掉鸡皮了,真的好变态,贺殊捂住了嘴,径直往卧室冲。 下面的剧情正好是要她去冲个澡,她得赶紧冲冲这张嘴,一晚上说了那么多变态的话。 岑千亦背上热意原本已经要熄灭,但刚刚那只手的一阵撩拨,又帮着那点热意死灰复燃。 腰窝处跟着烫了起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岑千亦动了动耳朵,听到了阵开门声,脚步声越来越远。 岑千亦蹭开一点眼罩,正看到女人那急匆匆跑进了卧室的背影。 跑什么? 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岑千亦抽回手坐起了身扯下了眼罩,反手触上背,抠了一块东西下来,红色的蜡已经凝固。 岑千亦拿在手里,看了眼身边的红烛,已经灭了,但还冒着一点烟,刚刚那女人用的应该就是这个蜡烛。 视线再度穿越工具间,看向尽头另一扇门连接的卧室。 怎么突然跑了? 走前说的什么,奖励? 手掌握起,手心里的蜡滴碎裂成颗粒,顺着指缝往下掉。 岑千亦收回目光,看向垫子一旁的蜡烛。 这些女人拿来的蜡烛看起来全部点燃过,但有些熄灭了。 想到刚刚开始时女人的抽气声,她在干什么? 蜡烛不就一个够了?点这么多,搞什么仪式? 看着那些跳跃着火光的蜡烛,岑千亦不禁想起了从前。 她人生中见到这么多蜡烛,有且只有一次,是四岁的时候,慈善局接到了个富商的赞助。 为了庆祝她的孩子一岁的生日,富商给慈善局每个孩子都送了个蛋糕,让大家一起唱生日歌。 蜡烛闪耀的温暖的光下,岑千亦看着被富商抱怀里的孩子,她笑的很开心,岑千亦也笑得很开心,她只在园长的故事里听到过奶油蛋糕,第一次见。 富商告诉所有小朋友,吃蛋糕前先吹蜡烛,吹蜡烛前可以向神明许愿,她的愿望是她的宝贝健康长大。 岑千亦的愿望是想也有个这样的家人。 但不等愿望实现,岑千亦先知道了世上没有神明。 不,也有,她就是。 ... 怔然间,耳朵微微一动,岑千亦听到了声响动,思索了番,重新趴了回去,恢复原状。 贺殊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心情稍微冷静了点,这剧情还没走完,她不得不继续。 回到宠物间,看到屋里还有那么多蜡烛没灭,她吓了一跳。 刚刚太紧张了,竟然把这事忘了。 多危险,这很容易引起火灾的。 贺殊一个个灭过去,看着跳跃的烛火,刻在基因里的许愿习惯启动,这情况下,她都不忘许个愿。 “神啊,我也不为难你,我知道岑千亦肯定要杀了我,我也不求你救我,只求你能让她给我个痛快,少折磨我一点。” 心里默默把想到的神明都呼唤了一遍,灭掉最后一个蜡烛时,想到了她的狗天使。 “牵牵,一定保佑你的主人啊。” 都灭了后,贺殊回到岑千亦身边,看着还趴着一动不动的人,她突然想到了那种战场上装死的人,当敌人靠近放松警惕时会突然起来给人捅一刀。 贺殊有点不敢动,确认了一遍没有杀气,才敢继续往前。 说起来也有点奇怪,都这样了,她竟然没有杀气。 但转念一想,贺殊感觉她懂了,这毕竟是第一的杀手啊,一定是有职业素养的,哪能一不高兴就杀人,肯定深思熟虑沉得住气的,她现在还有用,所以她先忍着,等她没用了再来解决她。 贺殊松口气,蹲下身,清理掉了岑千亦后背的东西。 “宝贝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贺殊想哭,她都挑了最不烫的蜡烛了,岑千亦的后背还是被烫得红红一片。 她的死法怕是又要加码了,这还没完呢,剧情还有后半段,要转个场。 贺殊解开人的手铐还有铁链,小心把人抱了起来。 “宝贝,今晚这么乖,奖励你和主人一起睡。” 16、她要她死 贺殊跟捧着一颗炸弹一样,谨慎小心地给岑千亦抱回了卧室,放到了床上。 这么点距离,出的汗比之前扛着人爬山还多。 岑千亦后背触及到柔软床垫时,之前背上的余温散尽,但仍有一点异样的感觉,算不上疼,只是有些存在感。 疑惑这人又要干什么之际,身下的床垫又往下陷了一些。 随后,她的眼前一亮,女人泪痕未干的面庞就这么出现在了视野里。 贺殊没敢对上岑千亦的视线,垂着眼,深吸一口气,拉住了她的手。 “和主人一起睡,开心吗?” 贺殊反正不开心,身边躺个炸弹,她怎么睡得着啊! 哭丧着脸取下岑千亦手上的一个手铐,把另一个手铐的一端拷在了床杆上。 真可惜,剧情只让拷一只手。 如果可以,她想给人双手双脚都铐上,这样她会比较有安全感一点。 岑千亦看着手腕上的手铐,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医院里醒来时的情形...她也是这样,被拷在女人身边。 她晃了晃手,金属手铐敲击上床杆,发出清脆的‘铛铛’声,惊得贺殊差点一整个灵魂出窍。 身子不受控地抖了起来,感觉岑千亦像有话要说,贺殊看向她嘴里塞着的球,可是不行啊,剧情里不让解开。 不仅不让解开,她还要调戏两句,贺殊硬着头皮按提示摁了摁岑千亦嘴里的球。 “宝贝,你这样可爱极了,像条小金鱼。” 还小金鱼,人家是大鲨鱼啊!给人当金鱼,来八十条锦鲤都救不了原主这蠢货! 贺殊僵着手去搂住这条‘大鲨鱼’。 “宝贝,你会喜欢上这些的,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说着抱住人的手往人背后滑了下去,轻轻摁在了那光裸的背上,悠悠画了个圈,像在提醒对方,‘这些’是哪些。 “今天就先玩到这儿,明天带你玩更好玩的。” 说到这,贺殊想到了明天的剧情,其实相比于明天要‘玩’的,今天的这些算是小儿科了...... 明天才真的是重量级...是真的找死...... 贺殊闭上了眼,合上了满眼的绝望。 一直注视着人的岑千亦捕捉到了贺殊眼里的情绪,眼尾微微一扬。 她在难过绝望些什么? 岑千亦想到之前淌落在她脖颈处的眼泪,这人真奇怪...明明是她要玩,可她看起来并不开心。 包括刚刚说的话,也好像并不是她想说的话...... 可又有谁逼着她做这些、说这些了? 看着女人眼角沁出的泪珠,岑千亦的眼里起了涟漪。 又在哭什么...... 还有这么个随时会掉眼泪的人,和她查到的资料上的人,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资料显示,贺殊,贺氏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在集团内拥有绝对的权利,比之其母在世时更为雷霆手段、说一不二。 下午岑千亦详细看了她怎么个雷霆手段,确实是个狠人。 她面对的情况也只有狠人才能立得住。 这人12岁开始,亲人陆续死于各种意外,她倒是有点运气在身上,几次的死里逃生。 成年后接手贺氏,那些和她不对付的元老高层陆续的死在了一场场的意外里。 岑千亦想起之前问贺殊没杀过人吗,对方信誓旦旦地说没有。 果然是个骗子,又或者她觉得这些‘意外’不叫杀人。 所有资料看下来,这女人该是个腹黑有心计、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眼前这个动不动就哭的人...... 贺殊不知道岑千亦对她的身份起了怀疑,知道了也无所谓,她确实就是贺殊。 “宝贝,今晚做个好梦,明早带你去看日出。” 贺殊几乎是颤着声说完的这最后一句台词。 脑海里剧情通过的电子音也让她开心不起来。 奖励什么的她也不在意,她想到明天一睁眼就要‘遛狗’就恨不能把系统揍一遍! 系统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宿主没养过狗吗,养了狗后,那每天早上第一件事不就是遛狗。】 贺殊气得胸痛,她可没养过这样的‘狗’! 也没遇到过这么不是人的狗系统! 骂它狗都侮辱狗了。 贺殊闭眼关灯扯被子盖住头一气呵成。 岑千亦:...... 一头雾水看着人说完一句话跟被狗撵了一样倒头就睡,岑千亦眨了眨眼,黑暗并不影响她看清女人的一举一动。 贺殊原本以为自己不可能睡着的,旁边躺着个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炸弹,谁能睡着啊? 但她显然是低估了她的缺觉程度。 不愧是熬夜猝死的人...... 有枕头,她是真睡。 岑千亦看着在枕头上几个翻滚就呼吸绵长起来的人,心里的疑惑那叫一个叠一个。 资料里显示,这女人自从亲人离世后,就有了睡眠障碍,需要服用药物才能睡着...... 听着这在黑暗里响起的悠悠小呼噜声,岑千亦挑眉,那资料是谁在瞎编。 秒睡也能编成睡眠障碍..... 还是说...岑千亦撑起点身子,低头看向似是睡沉了的人,还是说这人压根不是‘贺殊’。 贺殊睡意沉沉中感觉到身边有动静,好像牵牵来了。 这傻狗这么大了,还不能自己睡。 贺殊伸手就抱住了狗,很自然的一个抬腿压了上去。 “牵牵乖,睡觉了。” 岑千亦突然被压住了身子,眉梢一动,以为人醒了,但这人说完这一句后,磨了磨牙,哼唧几声又继续那调子悠扬的小呼噜。 岑千亦:...... 可别让她知道是演的,岑千亦伸手去推腰上的那条腿,但对方像是不满意她的动作,一把就捏住了她的手。 贺殊睡梦中握住了牵牵作怪的爪子扣在了胸口:“乖...牵牵......” 岑千亦蹙紧了眉心,又是这称呼,亲昵又温柔,像是呼喊认识已久的心上人...... 她从前,认识一个人,叫‘千千’? 岑千亦要抽回手,并不想被误认,拉扯间,对方的衣袖被蹭上去了一截。 岑千亦看着贺殊手臂上异样的肌肤,动作一顿。 黑暗里,她能看清她的手臂上有一块一块的痕迹,肤色不均匀,但看不出具体颜色。 岑千亦想到了什么,看着睡沉了的人,反手开了床头一盏小夜灯。 灯光下,贺殊手臂上一块块的红痕很是明显,是新烫的,有几块还烫得不轻,甚至皮肤都有些皱烂。 岑千亦挽起人另一只手的袖子,也是一样,烫得一块一块的,甚至还有的起了水泡。 岑千亦想到之前在那间房间里听到的抽气声,那时候烫的? 所以...岑千亦松开了手,眼里有些犹疑,她不光在‘玩’她,她也在‘玩’自己? 她是真觉得这个好玩? 还玩成了这样? 岑千亦屈手摸上后背,虽然看不见,但从触感和她感觉不到痛意这两点结合来看,她背上没有她手上这样。 怎么会这样...... 岑千亦看着人,想给这一切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想到那些都燃起的蜡烛,和灭掉的部分,想到那最后用在她身上的红烛,隐隐的岑千亦有个猜想,但又觉得不可能。 她看着人...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岑千亦很少想要理解别人在想什么,也难得对谁有好奇,主要她遇到的人实在好想好猜。 这么奇怪的人,至今她就只遇到过这一个。 她,究竟是谁? 岑千亦想到她查到的贺殊的出生资料,上面写着她出生时胸口处就有一个胎记,形状比较特殊。 岑千亦掀开被子,小心撩起了女人的睡衣下摆。 她要验证下,这人是不是贺殊。 可等看到女人胸口上那个像动物爪印的胎记后,岑千亦第一反应却是那资料会不会也是编的。 她真的是贺殊? 所以现在这个‘玩’都避免伤到人的人,和那个制造意外‘杀人’的人,是同一个人? 人格分裂? 一个强势,一个爱哭? 她遇到的是爱哭的那个? “唔,痒。” 一声呓语让岑千亦回神,垂眸看去,撩起的衣角蹭到了她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女人像是不舒服,挠了挠,胸口上多了几道浅浅红痕。 岑千亦匆匆松了手,刚刚没注意,衣摆有点掀过了点头,白天女人换衣服时遮住的部分晚上倒是不小心看见了。 继挺翘挺紧后,她脑子里冒出了个挺圆。 拉回被子,关了灯,岑千亦看向重新归于黑暗的天花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窗外的虫鸣都有了歇止的势头。 岑千亦也终于驱走了脑海里的画面。 ... 夜越深。 世界越安静。 万物都进入了梦乡。 夜色里,岑千亦骤然睁了眼,挣脱手铐、翻身进了床底,所有的动作在一个眨眼间完成,悄无声息。 有人来了,带着杀气。 方念躲过保镖,在夜色里成功潜入了目标所在的卧室。 看着床上睡得一无所知的人,不禁有些疑惑。 这就是[亿]? 怎么一点警觉都没有...... 转念一想,一定是她的太优秀了,一路来一个保镖没惊动,监控更是被她全面改写了代码。 方念笑着从腰包里拿出针剂,正要给人注射时发现了不对! 但来不及了! 手上一个失力,东西被抢走的同时,双手被反剪,一声金属相扣声,手就被铐上了! 脖子上一疼,针头扎进了脖子,唇上压上了一根手指。 一声鬼魅低吟在耳边响起:“不想死,就闭嘴。” 方念懊恨自己大意了,但能这样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还如此简单就抢走她的东西,显然来人的身手在她之上。 怕是遇到联盟的人了。 还是top级的。 方念十分配合,等待对方下文。 “赏金联盟的人?” 压低的声音,在这夜色里像是低空盘旋的猎鹰,让人狠狠提起了心担心一个不注意就被吃的尸骨无痕。 “你,你也是来杀[亿]的?” 亿? 岑千亦挑眉,竟是来杀她的? 但刚刚人是要对床上这女人动手。 思绪一转,岑千亦试探:“怎么找到这的?” 方念一听,果然,是联盟的人,撞单了。 “自己人,好商量,既然是我先找到的亿,这样,赏金平分怎么样。” 岑千亦确定了猜测,这人是来杀[亿]的,但把床上的女人当成了[亿]。 这个误会是怎么起的? 见人不应,方念赶紧改口:“二八,你八我二。” 岑千亦看向人,眉眼压低, 方念感觉到了杀意:“全给你,你放了我,我全给你!” 说话间猛地一歪脑袋,逃离对方桎梏,成功解开手铐的手快速去拔枪! 但对方像是提前有预判一样!枪在半道就被轻易截了过去,方念只能放弃转而去抢她手里的针。 岑千亦随意一扔,掉落的针滚落至于床底,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对方喉口,迫使对方仰起了头。 “别,别杀我,我——” 话没说完,仰起的视线对上那双淡紫色眼眸,脑袋里竟然瞬间有些空白,她忘了她要说什么...... 夜视镜镜片上隐隐的像有光在晃动,又好像在旋转....... 失去意识前,方念才明白她犯了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眼前的人,才是【亿】! 岑千亦看着眼眸没了焦距的人,收回了枪。 “名字。” “方念。” “怎么知道床上女人是[亿]的?” 方念听到问题,像个接收了指令的机器人般拿出腰包里的手机递给发号施令的主人。 “今天,组织收到了一条匿名举报.......” 机械般毫无起伏的声音匀速地讲了她是怎么通过这信息找到的发信息的人,从而找到这地方。 岑千亦看着那条匿名举报,明白了这人怎么把发信息的人当成她。 确实,这几个单子的细节,除了接单的她本人,应该没人能知道是她做的。 岑千亦的目光从手机里转而看向床上的女人,夜色里她也能清晰看清她那张睡脸。 “一个特殊的人。” 岑千亦咀嚼般念出了这举报者的id名。 她想到了之前女人的自我介绍——“贺殊,特殊的殊。” 岑千亦不禁偏了偏脑袋,确实够特殊的 安静看了好一会儿,快连她有几根眉毛都看清了,也想不出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但结果清楚说明了,她不仅知道,还知道的很清楚。 不仅如此,她还希望她被抓...... 不然也不用特意发这匿名举报信。 而她被抓了只有一个结果...... 她要她死。 岑千亦眯起眼,看着睡得一无所觉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想要她死的人,都死在了她前面。 岑千亦转头看向方念:“还有谁知道这些?” “只有我知道,信息收到我就删了,没有痕迹。” 岑千亦勾了勾唇,不,还有个人知道。 目光重新看向床上的贺殊,信息删得再干净,发信息的人总是知道的...她要愿意还能再发。 岑千亦卸下枪匣,看了看里面满满的子弹,重新装了回去。 子弹上膛,她把枪重新塞回了方念手里后,躺回了床上。 重新把自己铐上,岑千亦看向身侧的人,自由的一只手伸手摸了摸这张看起来睡得香甜的脸。 知道秘密的人,她从来不留...... 松开手,岑千亦看向方念,下达了最后道指令。 “开枪,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