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 第101章 资本大鳄的操作 安泽城外七里沟。 硝烟尚未散尽,第十二师的工兵们已开始收割战利品。寸性奇用景颇刀挑开九七式装甲车的残骸,刀刃刮下焦黑钢板上的融铅——那是日军车组人员骨灰与装甲合金的混合物。 "二十挺歪把子,四门九二步炮全须全尾!"军需官的声音带着颤音,他脚边堆着三十七个完好的八九式掷弹筒,镀铬的弹药箱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余继承点点头,转身向身边的举着蔡司望远镜的哈维问道“哈维先生,你觉得我们华夏军队的演技怎么样?” 哈维·摩根斯坦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镜片里倒映着七里沟公路上扭曲的装甲车残骸。 这个华尔街投行出身的军火掮客,此刻却像第一次见到火山喷发的孩童般亢奋——第十二师的士兵正在用日军装甲车的钢板当砧板,抡起工兵斧劈砍九七式战车的炮管,火星迸溅中竟带着某种暴力的韵律感。 "上帝啊......"他摘下被硝烟熏黑的巴拿马草帽,露出过早谢顶的脑门,"你们用稻草捆和汽油就干掉了装甲中队!" 身后的九州团联络官撇了撇嘴:"哈维先生,余团长还让咱们在粪堆里埋反坦克雷......" "粪堆!"哈维突然转身,蓝眼珠在晨光下泛着狂热,"知道吗?去年北非战场,有位将军用沙蝎当预警系统,但比起这个......"他踢了踢脚边焦黑的日军钢盔,"这才是真正的战争艺术!" 傍晚的临时指挥所里,哈维的鳄鱼皮笔记本被潦草涂鸦填满。这个曾在西点军校旁听过装甲战术课的华尔街豺狼,此刻正疯狂拆解余继承的战术密码: ? 信息迷雾:用SCR-300步话机模拟五个连级单位的无线电信号(成本:0美元) ? 心理战:燃烧弹恐慌(成本:500加仑航空汽油) ? 非对称打击:Pak 36战防炮配合粪堆诡雷(成本:每发钨芯弹37美元) 当他看到第十二师士兵给缴获的八九式掷弹筒绑上竹制握把时,突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这让他想起华尔街那些把垃圾债券包装成AAA级产品的天才操作。 哈维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他对比着美军《租借法案》清单和今日缴获的日军装备: ? 1门Pak 36战防炮(市场价2400美元)= 击毁12辆九七式装甲车(单价8.5万美元) ? 20具M1火箭筒(总成本9600美元)= 歼灭1个日军战车联队(价值1020万美元) 钢笔尖突然划破纸张。这个数字让哈维的瞳孔剧烈收缩——他在华尔街操盘十年,从未见过%的暴利率! "该死的!"他扯开威士忌酒瓶塞猛灌一口,"麦克阿瑟那个蠢货还在吹嘘什么我会回来,但是我这里有个现成的战争永动机!" 凌晨三时,哈维踹开洛阳电报局大门。他甩给值班员两根金条,抓起电报纸狂书: 致纽约摩根斯坦公司 绝密 立即启动"东方杠杆"计划 1.收购陆军剩余物资:M2迫击炮(含30发弹匣)、M2火焰喷射器、M1917步枪及弹药 2.联系陈纳德飞虎队旧部,包机经驼峰航线运输 3.在《纽约时报》放风:国军获神秘美械师支援 注意:所有交易绕开史迪威办公室 发报键按到冒烟时,他又抢过军用专线电话:"汤姆!听好!我要你明天就飞五角大楼,把陆军仓库里那些''''报废''''的M3半履带车全吃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咖啡杯打翻的声音:"老板你疯了?那些铁疙瘩连北非战场都......" "闭嘴!"哈维对着话筒咆哮,"这里是晋省!余继承能用驴车运战防炮!给他三十辆M3,他能把东京湾变成澡堂子!" 黎明时分,哈维瘫坐在电报局的皮椅上,四周散落着十七封不同密级的电报纸。这个曾精准做空英镑的金融秃鹫,此刻正用颤抖的手绘制全新的财富版图: ? 第一阶段:用300万美元废旧军火武装八路军三个团 ? 第二阶段:制造"美械幽灵军团"舆论恐慌,做多铜、铝期货 ? 终极收割:当日军被迫升级装甲部队时,向东京出售废钢铁 窗外传来驼铃声响,哈维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仿佛看见无数架C-47运输机正穿越喜马拉雅山脉。他突然想起余继承检查战利品时的眼神——那不是士兵看待武器的目光,而是饿狼审视羊群的贪婪。 "完美......"他对着初升的太阳举起威士忌酒瓶,"这才是真正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的地板在颤抖。 莜冢义男攥着电报的手背青筋暴起,安泽战报上的数字像毒刺扎进瞳孔: 装甲车中队全灭,十二辆九七式战车尽毁; 吉野大队玉碎,存活者仅七人(含三名精神失常者); 丢失九二式步兵炮四门,八九式掷弹筒四十一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八嘎!"军刀劈碎檀木茶几,茶水流淌成支离破碎的华夏地图,"第十二师不过是滇军杂牌!"他的咆哮震得参谋室玻璃嗡嗡作响,"三个月前他们还用昭和时代的武器!" 情报参谋中岛少佐战战兢兢递上弹片分析报告:"战场发现德制Pak 36战防炮的钨芯穿甲弹残片,还有美制火焰喷射器的燃料罐......" 莜冢义男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三日前华北方面军的警告:"美援物资正通过滇缅公路渗透......"但此刻最让他胆寒的不是武器,而是作战报告里那些诡谲战术——稻草火墙竟能困住钢铁战车,粪堆里埋的反坦克雷连军犬都骗过了! 午夜的地下指挥室,莜冢义男盯着沙盘上不断熄灭的标识灯。代表第一军机动兵力的红色小旗,已从三个月前的十七面锐减至六面。他的手指划过同蒲铁路模型,铁轨的冰凉触感让他想起不久前炸毁军列的余继承。 "诸君还记得平型关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刀锋划过钢板,"八路用最原始的伏击战,歼灭了帝国最精锐的板垣师团。" 参谋们垂首不语。沙盘旁的电报机突然自动打印起来,华北方面军的斥责电文像毒蛇吐信:"......擅自调动大同第26战车联队,严重违反华北治安纲要......" 莜冢义男扯碎电文,雪白的纸屑如同招魂幡的碎片:"传令!第26联队所有九七改中战车,三日内必须抵达太原兵站!" 凌晨三时十七分,莜冢义男屏退左右,独自走进机要室。他的将官戒指在密码锁上投下阴影,保险柜里的特级密码本已五年未启封——这是参谋本部授予紧急事态下越级联络的权限。 绝密 参电第387号 致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亲王殿下: 华北方面军已丧失战略判断能力,第一军当面之敌发生质变,八路军与国府军战术融合产生恐怖效应 恳请调遣关东军第23师团入晋省,另需九七式改中战车三十辆,九八式20mm反坦克步枪三百支。 此非治安战 而是“华夏事件”关键战役之前兆 莜冢义男 顿首再拜 电文发送键按下的刹那,太原城防空警报骤响。 莜冢义男望向窗外探照灯划破的夜空,恍惚看见余继承的虚影在云层间冷笑——那个曾被他视为癣疥之疾的八路军营长,此刻仿佛化为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青天白日勋章已经兜不住 八路军总部窑洞内,老总手中的铅笔在晋南地图上敲出欢快的节奏。油灯把两个高大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总参谋长捏着安泽战报的手指微微发颤,眼镜片后的笑意压弯了眉梢。 "这小子!"老总突然用铅笔尖戳向安泽的标记,力道大得几乎捅穿地图,"三天前刚说要跟魏俊如合作,转头就把鬼子战车中队包了饺子!" 总参谋长摘下眼镜哈了口气,用衣袖慢慢擦拭:"还记得他刚来大夏湾的那次吗?独立团报告说余继承一个排击败了山本特工队,你非说这人吹牛不打草稿......" 话没说完,两人突然同时爆发出大笑。窑洞外站岗的警卫员小王吓得一激灵——自打一线天之战后,他还没听过两位首长笑得这般畅快。 滴滴答答的电报机突然打破夜色。译电员小跑着送来魏俊如亲笔电文,老总扫了两行就拍着大腿叫好:"瞧瞧!''''贵部余团长用粪堆埋雷,火烧战车,实乃游击战法集大成者!''''" 总参谋长凑近油灯细看,电文背面的透光处显出密密麻麻的批注——这是他们与魏俊如约定的密写暗号。当看到"美械装备已过黄河"几个磷粉显影的字迹时,他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老总,咱们当初让余继承的部队转向晋南活动,这步棋算是下对了。" "何止是下对了?"老总抓起搪瓷缸灌了口凉水,"李云龙那小子还抱怨说余继承太年轻,那种任务应该交给他新一团......"他突然顿住,抄起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三道箭头,"看!安泽这一打,正太、同蒲、白晋三条铁路全在咱们钳形里了!" 月光从窗棂斜斜切进来,总参谋长拎起煨在炭盆边的铜壶续茶。氤氲水汽中,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那场畅谈——余继承脚上满是泥浆在总部院里,讲述着他对抗战根据地的构想,院外二十多个溃兵衣衫褴褛却站得笔直。 "当时你说什么来着?"老总突然出声,惊飞了梁上的夜枭,"说这小子眼里有火,能把朽木点着。" "我说的是''''此子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总参谋长笑着纠正,"不过你更绝——直接把给了他一个营的编制。" 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望向墙上作战图。代表九州团的红色箭头已从当初的细线变成粗砺的斧刃,正劈在日军第一军的命门上。 总参谋长突然抄起六枚棋子摆上沙盘:"老总,假设余继承拿到美械......" "不用假设。"老总啪地拍下三颗蓝色棋子截断同蒲路,"上周哈维那美国佬偷运的二十挺汤姆逊,已经藏在赵家峪地窖了。" "那便更不得了!"总参谋长眼镜片闪过寒光,"若以九州团为刀尖,配合十二师正面......" 话音未落,老总突然抓起代表九州团的红色木雕象棋棋子,砰地砸碎代表泰源的沙堡:"还搞什么配合?给他三个基干团,三年内能把莜冢义男赶回石家庄!" 窑洞突然陷入寂静。总参谋长凝视着崩落的沙粒,突然轻声问道:"还记得雪枫同志去华东前说的话吗?" "怎么不记得?''''华夏要出个朱可夫''''......"老总话音戛然而止,瞳孔微微放大。 油灯爆了个灯花。总参谋长慢慢将红色棋子摆回沙盘,马头正指泰源方向:"能融贯游击战与正规战,消化国共美多方资源而不改本色......" "此谓帅才。"老总接得斩钉截铁,手指划过余继承半年来的作战轨迹——从苍云岭的连级伏击到安泽的旅级围歼,红铅笔的轨迹如同鲲鹏展翼图。 院外忽然传来急促马蹄声。通信兵送来最新《中央日报》时,老总瞥见"安泽大捷"的标题,突然放声大笑:"瞧瞧!咱们这边刚说着,人家老常在山城已经把捷报都吹上了天!只怕这一次连青天白日勋章已经兜不住喽!" 总参谋长敛了笑意,重新盯着余继承战报末尾的伤亡数字:"弹药消耗比上月降低17%,歼敌数反增23%......"他摘下眼镜揉着鼻梁,"这精算能力,放在苏联伏龙芝都是尖子。" 晨光染白窗纸时,老总披着大衣站在院中。太行山的风卷着安泽方向的硝烟味拂过面颊,他突然对整理沙盘的总参谋长说:"等抗战胜利了,得让这小子去讲武堂当教头。" "怕是庙小容不下真佛。"总参谋长笑着递过浓茶,"我倒觉得,将来整编野战军时......" 话没说完,两人突然同时噤声,却在对方眼里看到相同的震撼——他们竟在畅想战争结束后的安排,而此刻距离抗战全面爆发还不到三年。 山雀掠过总部旗杆,嘹亮的啼鸣刺破晨雾。老总望着那抹振翅的黑影,仿佛看见红色战马正踏碎整个华北的锁链。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阎老西儿的第二堂哲学课 第二战区长官部的青铜座钟敲响七下时,会议室内的雪茄烟雾已浓得能凝出水珠。 阎老西儿摩挲着黄铜镇纸上的德文刻痕——“Sein und Zeit”(存在与时间),目光扫过墙上《易经》八卦图与希特勒肖像的荒诞组合。 这个用哲学包装权谋的山西王,此刻正用烟斗柄敲击安泽战报,每一声都似敲在晋绥诸将的脊梁骨上。 “钱伯均投敌前夜,还在他们营部大谈《孙子兵法》。”阎老西儿突然开口,晋中口音裹着冰碴,“如今看来,倒像是给诸君敲的丧钟。” 第七集团军总司令付宜生喉结滚动,他分明看见战报边角的安泽战役战损数字——第一战区第十二师协助九州团阻击侧翼,与鬼子伤亡比竟达1:4。更刺眼的是楚云飞亲笔附注:“此战九州团以粪土设雷,用火攻破甲,实乃化腐朽为神奇。” “主任!”骑兵司令赵承绶拍案而起:“给余继承封个中将师长,再许他三个县的地盘......” “赵司令好大气!”阎老西儿冷笑着掀开《资本论》封皮的笔记本,露出内页兵工厂账目,“九州团月产掷弹筒十五门,复装子弹日产八百发——你三个县的烟土税够买几条枪?” 第十三集团军总司令王靖国急道:“不如派政工队渗透,策反他麾下决死队员......” “王总司令忘了新军事变?”阎老西儿突然用镇纸压住《山西抗战英烈谱》,书页间滑落1938年韩钧的绝笔信,“当年六十一个新军团哗变,可都是诸君‘策反’的功劳!” 满座将领如坐针毡。窗外忽传来克难坡小贩的叫卖:“酸枣面换子弹壳嘞——”这市井声浪撞进死寂的会议室,竟似对晋绥军莫大的嘲讽。 参谋长郭宗汾瞥见杨爱源在桌下划写“三”字,心领神会道:“主任,余继承连拒魏俊如青天白日勋章与美军顾问邀约,恐非名利可动......” “尔等错矣!”阎老西儿突然起身,烟斗指向海德格尔着作,“萨特说‘人是他所有选择的总和’,余继承选八路,不过是时势使然!” 他踱至《易经》八卦图前,指尖沿阴阳鱼纹游走:“当年傅青主注《周易》谓‘阴阳互藏其宅’,如今九州团明明面上虽然是八路的编制,但是他余继承从魏俊如和美国人手里弄了四十多辆卡车的军火,据说后续还有更多的军火在路上,延安方面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满座哗然。这消息连情报处长都未曾掌握,阎老西儿却能第一时间打听到,可见其手眼通天。 杨爱源望着主任花白鬓角,忽觉那每根白发都是缠绕山西二十年的权谋丝线。 “主任高见!”杨爱源适时接话,“余继承正如易经‘讼’卦,外显刚健而内藏坎险。若以硬碰硬......” “便要坠入‘困’卦!”阎老西儿突然用德式元帅杖敲碎沙盘上的太原模型,“当年中原大战,咱便是以‘中的哲学’斡旋各方——如今对余继承,当用‘三顾之法’!” 众将愕然。这山西王竟要效仿刘玄德?却见阎老西儿展开《存在与时间》扉页,露出夹藏的密信——那是当初周卫国请求参加组建晋省抗战救国决死队的亲笔信,末尾赫然盖着第二战区关防大印!事隔多年,阎老西儿居然还留着这位九州团悍将的亲笔信。 “一顾赠其旧情。”他轻弹信纸,震落积年灰尘,“二顾许其大义。”烟斗指向韩钧绝笔信旁的匣子,“三顾......” 众将虽然不知道那个匣子里有什么东西,但却莫名感到惧怕。 这些年来,阎老西儿这个晋省的土皇帝,虽然总是一副生意人的模样,但到了关键时刻下手却从没手软过,1927年清党时的血色恐怖、1930年中原大战密约、1938年新军将领的“意外”死亡...... “三顾示其天命。” 阎老西儿的密室角落供着五台山文殊菩萨金身,香案上却摆着冈村宁次所赠武士刀。这佛魔共处的荒诞景象,恰似阎老西儿此刻的谋划—— “首顾由星如你携《抗战英烈谱》。”阎老西儿将盖有关防印的空白委任状拍在桌上,“把苍云岭、野狼峪列为第二战区典范战例。” “二顾赠磺胺千支。”他掀开药箱,露出内夹的广胜寺高僧度牒,“让《阵中日报》刊登余继承部救治晋绥伤兵的照片。” “三顾......”阎老西儿突然抓起武士刀劈向沙盘,刀刃卡在太行山模型间,“若他仍不心动,便请他来喝羊汤——用韩钧当年最爱的右玉羔羊肉!” 满座将领寒毛倒竖。1938年晋西事变,新军领袖韩钧正是在羊汤宴后“暴病而亡”。杨爱源瞥见王靖国哆嗦的右手,忽然明白主任为何要当众点破此事——这是敲打所有潜在的二心者。 “诸君可知?”阎老西儿突然放缓语气,如私塾先生讲解《中庸》,“余继承上月秘密在我们晋绥军的地盘招兵,用的番号是‘第二战区独立游击支队’。” 他展开兵力部署图,九州团的防区竟与晋绥军犬牙交错:“魏俊如给他青天白日勋章,他要了;美国人送他迫击炮和步话机,他收了;唯独番号始终挂着‘八路军’——诸君还看不出此子深意?” 郭宗汾猛然醒悟:“他在待价而沽!” “然也!”阎老西儿抚掌大笑,“这恰合‘中的哲学’至理——不偏不倚,待时而动!”他忽然用烟斗敲响座钟,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传令《阵中日报》:即日起,九州团战报皆冠‘第二战区’头衔!” 月过中天时,杨爱源独留密室。阎老西儿从文殊菩萨像后取出鎏金木匣,内藏三封密信: 1. 首顾礼单:盖有关防印的1939年周卫国亲笔信复件; 2. 二顾筹码:第二战区兵工厂15%干股凭证、五台县广济寺地契; 3. 三顾杀招:韩钧羊汤宴菜单复印件、毛瑟狙击枪分解图(代号“四小姐”)。 “记住。”阎老西儿将木匣推过桌面,眼底闪过1930年中原大战时的狠厉,“存在主义最妙处,在于人永远有选择权——而我们要做的,是让他别无选择。” 杨爱源躬身接过木匣,瞥见密室暗格里《晋省全舆图》上的最新标记——九州团防区已被朱砂笔圈成滴血残阳。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益子挺进队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的樱花反常地开了第二季,粉白花瓣落在参谋室窗台上,被莜冢义男用军刀齐刷刷削成两截。 刀刃劈开空气的尖啸声中,几名年轻参谋的喉结不自主地滚动——自三天前那封越级密电发出后,司令部每个角落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司令官阁下,华北方面军急电......"副官平田一郎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看见莜冢义男左手小指的断茬在微微抽搐。那是1937年淞沪会战留下的旧伤,每逢情绪波动便会隐隐作痛。 莜冢突然将沾满花瓣的刀刃插入桌面的报纸,刀锋精准钉住"原田悟"的名字。来自东京的报纸显示,被解职的原田少将昨日在横滨港切腹,肠子流了满地却因手法生疏挣扎了四小时才断气。 "把这份战报抄送各联队。"莜冢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让那些心怀鬼胎的看看,帝国军人该怎样谢罪。" 地下三层的密电室突然响起刺耳蜂鸣,译电员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这是参谋本部特级密码本的专属频率,五年未曾启用。 参电第419号 致莜冢义男中将 内阁决议: 一、准予关东军第26战车联队入晋 二、特设益子挺进队归第一军直辖 三、中国派遣军司令部不得干预 昭和十六年九月七日 御玺 电文传阅时,作战课长小野的钢笔在"不得干预"四字上洇出墨团。他想起上月赴南京述职时,派遣军总参谋长后宫淳的警告:"越级者当心背后中弹!" 特高课地下实验室的福尔马林气味里,中岛建英正用手术刀剥离某具焦尸的喉骨。当宪兵队长佐藤带来密电时,他精准切下甲状软骨放入标本瓶,才转身整理军装褶皱。 "司令官在樱花厅召见。"佐藤的视线避开解剖台上残缺的八路军女护士尸体. 中岛对着防爆镜整理领章,镜面映出身后整墙的"藏品":淞沪会战中被俘军官的指骨、太行山游击队长的头皮、还有泡在琥珀色液体里的三十对肾脏...... 莜冢义男跪坐在樱花厅的榻榻米上,面前摊着《平家物语》卷轴。当中岛建英拉开樟子门时,他正用朱笔圈注"只园精舍钟声响"——这句昭示平家覆灭的偈语,此刻竟似某种预兆。 "益子挺进队已集结完毕。"中岛呈上加密档案,"队员七十二人,含台湾高砂族猎头者十五名、满铁调查部特工九人、还有南京战役期间培训的‘支那通’......" 莜冢突然掀开卷轴,露出夹层的照片:1937年金陵城,某个佩戴中尉衔的军官正用武士刀挑起婴儿。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照片里军官的鼻梁疤痕与益子常雄档案照如出一辙。 "金陵的鬼,就该留在南京。"莜冢将照片掷入火盆,升腾的青烟中浮现出余继承的面容。 中岛建英打开投影仪,泛黄的胶片开始滚动: 昭和十二年冬,南京中华门 益子常雄率特别小队伪装成红十字救护队,用掺了氰化物的盘尼西林毒杀国军伤兵三百余人。画面里他戴着金丝眼镜,正温柔擦拭某个濒死士兵额头的血迹。 昭和十四年夏,诺门罕 雪原上五具苏军尸体被摆成"大"字,益子用刺刀在每具尸体刻下和歌俳句。特写镜头显示他正在剜出眼球,替换成染红的樱花标本。 昭和十五年春,五台山 伪装成八路军的益子队员用当地土话骗取老乡信任,深夜将整个村庄的老幼驱赶到地窖,倒灌汽油点燃...... 胶片突然卡住,放映机发出瘆人的吱呀声。中岛平静地补充:"益子少佐申请调用‘樱雨’特种燃烧弹,说是要给余继承准备‘花葬’。" "九州团那个医疗组长......"莜冢突然用捡起那份档案,"郝西川的绑架计划进展如何?" 中岛的白手套在投影仪开关上停留半秒,画面切换成黑云寨地形图:"特高课已策反黑云寨裴家庄的钱二狗,此人在维持队当翻译,三日前往九州团送药后留下了这个——" 他展开块染血的绷带,内侧用碘酒写着郝兽医每日行踪。绷带边缘的齿痕显示,情报是缝在钱二狗大腿内侧带出来的,不得不说钱二狗这个家伙虽然是个汉奸,但是情报战的经验和悟性并不差,不过短短几个星期时间就掌握了郝西川的具体动向。 "七日后是郝西川五十五岁寿辰。"中岛指着地图上的岔路口,"届时医疗队会途经野狼峪收治伤员,益子队将在那里‘接应’,相信用不了多久将军阁下就可以看到我们的捷报。" 中岛不遗余力的拍着马屁,充分体现着自己的情绪价值,但是莜冢义男对此并不放心。“中岛君,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可怕,我们应该全力以赴!你我很清楚晋省战场上的优劣对比已经调整。” “司令官,这个余继承毕竟只是一个团级部队的指挥官。无论他的战术能力有多强,也只是利用地形打了几个胜仗而已,真的面对我们的钢铁洪流和大口径火炮,他还能这样逞威风?”中岛觉得余继承已经成了莜冢义男的魔障,有心劝解。 莜冢的军刀突然劈开投影幕布,余继承的虚像在裂痕中扭曲破碎:“余继承不除,将为我大帝国制造心腹大患!”莜冢义男斩钉截铁。 "告诉益子,我要活的——郝西川这个老东西,会是最美味的鱼饵!"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根据地的根基 黑云寨后山的打谷场上,三百名民兵踩着晨露列队。王根生拎着根榆木教鞭,鞭梢挂着个锈迹斑斑的铜铃铛——这是从鬼子铁路上扒来的信号铃。他抬脚踹了踹面前摞着的木箱,箱盖上"Rock Island Arsenal 1918"的钢印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都瞧好了!"王根生撬开木箱,抓起支恩菲尔德M1917步枪,"这玩意比你们爷爷岁数都大,但打三百米照样要人命!" 庄稼汉们哄笑起来。赵家沟的赵大栓伸手想摸枪管,被王根生一鞭子抽在手背上:"急啥?先学怎么保命!"说着甩出个麻布包,里面滚出几十个木柄手榴弹模型,"头三天练这个——左手握柄,右手拉弦,心里默数三下再扔!" 二十步外的草垛旁,余继承正往《民兵训练手册》上添新条目:"第七条:扔手榴弹要喊山歌,既能计时又能壮胆。"他听着民兵们荒腔走板的《信天游》,嘴角扬起笑意。这些从哈维手里搞来的老古董,配上太行山民天生的好眼力,两个月后就是插在鬼子心口的三百把尖刀。 黑云寨西北四十里的刘家堡。 郝西川拄着枣木拐杖迈进刘家堡时,正赶上刘老太爷过七十大寿。八仙桌上的寿桃堆成小山,院里拴着三头刚宰的肥猪,血腥气混着檀香味直冲脑门。 "刘公高寿!"郝西川拱手作揖,袖口滑出个青花瓷药瓶,"这是黑云寨特制的三七止血散,比东洋人的磺胺灵光。" 刘老太爷的寿眉抖了抖。“多谢郝大夫,我家太生上个月中了鬼子的流弹,还多亏郝大夫施药救命。”他嘴里说的太生是他远房侄儿,也是刘家堡的护院队长,上月护着刘家堡商队路过鬼子碉堡时中了流弹,就是靠这药粉捡回条命。” 郝西川当然没有妙手回春的本事,这药粉其实是八路军总部派发下来的,但郝西川很懂得趁热打铁:"刘公,去年鬼子祸害的厉害,眼下又春耕在即,贵府若能看在我们九州团的份上给乡亲们减三成地租,咱黑云寨保您秋收时一粒粮食不少!" "三成?"管家尖着嗓子要跳脚,却被老太爷抬手止住。老头拈着药瓶沉吟半晌,忽然指向院外麦田:"看见那口井没?去年让鬼子投了毒,五十亩好地绝收......" "明日就派人清井!"郝西川截过话头,"再派一个排常驻刘家堡,如何?" 当夜,刘家大院传出话来:凡黑云寨辖下村落,地租减三成,减去地租份额由黑云寨派人监督和分派。消息像野火般烧遍太行,半月内又有七家乡绅主动找上门。 龙王庙改成的"太行山抗日民主政府"里,九州团的后勤主任林婉秋戴着圆框眼镜拨算盘。她面前摊着三本账册:蓝封皮记军粮,红封皮记税款,黄封皮记医药器材。这个燕京大学经济系的逃难学生,如今已经是黑云寨根据地的"财政部长"。 "赵家沟缴谷子八百斤,折合小米六百四十斤;刘家堡缴银元三百块,按黑市价换步枪弹两千发......"她咬着铅笔头嘟囔,"余团长,咱该印边区票了!" 余继承正往墙上挂《征粮分布图》,闻言摇头:"鬼子用军票吸咱们的血,咱不能学那缺德招。"他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标记点,"告诉老乡们,只用缴粮抵税,利用余粮可以换盐换布——让王根生带人去端几个伪军仓库!" “我觉得这样不方便乡亲们买卖其他生活物资,我们可以利用手里储存的粮食发粮食债卷,在根据地里这些债卷就可以充当货币,而且随时可以兑换到粮食,不会像鬼子和南京汉奸政府发行伪币一样飞快贬值。”林婉秋毕竟是经济系毕业,在经济方面挺有见识。 余继承点点头,他毕竟只是军事主官,根据地的事情千头万绪,挑选靠谱的人才,让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才是王道。 余继承走进龙王庙后殿,其中传来阵阵米香,二十口大缸装满金灿灿的小米。郝西川抓把米粒对着日头照:"成色比阎老西的''克难粮''强多了!"说着往缸里撒了把花椒,"防虫防鼠,老祖宗的智慧!" “郝大夫,这次可多亏了您。要不是您老这一张利嘴,这些地主们可都是一毛不拔啊!”余继承笑呵呵的说道。 “嘿嘿,这还不是小鬼子们帮的忙!” 余继承诱惑。“怎么说?” 郝西川磕了磕烟袋,点上之后吸了一口:“要放在二十年前,这些地主没那么周扒皮。不少地主无论是收租还是借粮,还顾着点乡里乡亲的情谊。但是从十年前开始,这些地主都想着法儿往城里跑,一个个都说要开工厂做贸易,雇佣些流氓狗腿子往死里收地租。” “郝大夫你的意思是,鬼子来了后把地主们在城里的产业一祸祸,这些地主只有乖乖回农村,而且就算组建了护院队,也不得不看我们这些枪杆子的脸色?”余继承眼含笑意的问道。 “没错儿,否则那刘家堡的老太爷凭啥听我一句话,就减了三成地租?”郝兽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吐出一个烟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您在这儿看着,我去瞧瞧柱子他们的炮弹试射怎么样了。”余继承忙完了粮食的事情,转身去骑马去了野狼峪。 试炮场选在野狼峪,二十门迫击炮对着崖壁上的鬼子钢盔靶。王承柱趴在校射镜前,镜腿上绑着郝西川的银针当微调器。他手心全是汗,药室装着土法硫酸提炼的发射药,他不太有把握。 "装药85克,初速198米/秒......"他舔着铅笔在弹体刻线,这是第七次试射。前六发有三发早炸,两发哑火,只有一发在千米处炸出脸盆大的坑。 王承柱闭起左眼,竖起拇指再一次用跳眼法测量:"标尺1200,风向东南,湿度......" "放!" 弹体呼啸着划出高抛物线,五秒后,崖壁上腾起的烟尘吞没了钢盔靶。但是命中率却不足五成,看得柱子一阵跺脚。 "玛德!这次又只有这种命中率!"柱子挥舞着双臂,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根据地试造的炮弹。 旁观的余继承却蹲下身,捡起块锯齿状的弹片,看得一阵皱眉。 他摸出贴身的小本子,就着硝烟味写下:"一、缺少可用的铅室,硫酸质量不合格;二、三七铜的目前工艺过于复杂,良品率低;三、缺少教育人才,知识传播速度太慢。" 夜里,余继承的卧室里钢笔沙沙作响: “致八路军总部:黑云寨已初步建成弹药生产线,然技术瓶颈犹存。急需冶金、化工、机械专业人才,望速派遣。另,请代购《化学工程原理》《金属学》等书籍。此致,敬礼!余继承,1940年4月15日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土法造炮弹 黑云寨的晨雾还未散尽,一只鸽子扑棱棱落在崖畔的松枝上。 松树下的打谷场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王根生正带着民兵用铁轨改造成土制车床。他抹了把汗,望着崖顶后山溶洞咧嘴笑:“这下咱的‘黑云寨兵工厂’是请来了几尊真神啊!” 后山溶洞里,陈启元用放大镜端详着融化的铜水。这位曾留学德国克虏伯兵工厂的冶金专家,此刻却像个老矿工般蹲在土高炉前,炉膛里烧的是阎锡山军工厂流出的废铜弹壳,混着黑云寨周边寺庙“捐献”的铜佛像。 “七分弹壳铜,三分佛像锡。”余继承将铜水舀入模具,“陈先生看这配比如何?” 陈启元推了推圆框眼镜:“锡含量过高容易脆裂,得掺点锌。”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铁盒,倒出亮晶晶的金属粉末,“这是旅部从鬼子仓库搞的锌锭,磨粉掺进去能提升延展性。” 铜水在模具中凝固成弹头,冷却后泛着淡淡的金色。郝西川抓起一颗对日细看:“嘿!比鬼子的六五弹头还亮堂!” “这叫‘三七铜’。”陈启元在笔记本上写配方,“铜70%、锡20%、锌10%,足够造三万发步枪弹!” 龙王庙后的山洞里,杨秀琴正对着三十口陶瓮发愁。硫磺烟雾从瓮口嘶嘶溢出,将洞顶石壁熏得焦黄。这位燕京大学化学系的高材生,如今按余继承的“土法铅室制酸”工艺,把日占区运来的硫磺矿石碾碎煅烧,却接连炸了五口陶瓮。 “温度超400度了!”她扯下被酸液灼破的袖口,“得找更耐腐蚀的容器……” “试试这个!”郝西川瘸着腿搬来口青花大缸,缸底印着“大明宣德年制”,“从刘家堡地窖刨出来的,当年腌咸菜用的。” 杨秀琴心疼得直跺脚:“这是文物啊!” “腌过酸菜的缸,天生带酸性!”余继承笑着敲缸壁,“装硫磺气正合适!” 三日后,第一股清亮的浓硫酸从竹管滴落,在铁板上蚀出蜂窝状小孔。杨秀琴用银簪蘸了蘸,簪头的梅花纹瞬间消失:“浓度起码95%!能造硝化甘油了!” 铁匠铺里,机械专家赵铁山像个铁匠一般,抡起八磅锤砸向烧红的铁轨。火星溅到墙上的《元素配比表》,把“碳3.2%”烧出个焦痕。这位上海机械厂逃难来的工程师,正按余继承给的土法子改造灰口铸铁——掺入黑云寨煤矿的煤矸石粉,再往铁水里撒碾碎的核桃壳。 “核桃壳含碳,煤矸石有硅!”赵铁山抹了把被熏黑的脸,“灰口铸铁可以这么炼!” 铁水倒入弹壳模具时,表面泛起石墨特有的银灰色光泽。王根生抓起冷却的弹壳往石头上磕,只留下淡淡白印:“乖乖!比白口铸铁坚韧的多!” “这是给迫击炮弹用的。”赵铁山将弹壳套在车床上,“膛压比步枪低,灰口铸铁足够扛住!” 试射场再一次选在野狼峪,二十门迫击炮对着两里外的崖壁。日军留下的午餐肉罐头刷上白漆,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王承柱再一次趴在校射镜前,比前几日的试射更加紧张——这发炮弹的弹壳是灰口铸铁,发射药用了土法硫酸提炼的硝酸棉,弹头填着黑云寨自产的“三七铜”破片。 花费了老鼻子的劲儿去改进炮弹工艺,要是万一还不能造出可用的炮弹…… 柱子有点不太敢去想。 “你紧张啥呢!我都不紧张。”不知什么时候,余继承已经走到柱子身边,坐了下来。 “团长,可这要是再失败……”柱子面露难色。 “这次再不行我们就换个方法再做一次,十次!甚至一百次!欧洲人也是用这种方法才试出了他们的现代工业,火药就是我们华夏人发明的,难道现在脑子还不如他们?”余继承自信满满。 柱子听的虎躯一震,他其实读书不多,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是柱子莫名觉得团长说的有道理,既然我们能领先欧洲人一千多年,没道理现在还搞不出欧洲人已经玩透了的东西。 “装药85克,初速202米/秒……”他舔着铅笔在弹体刻线,双手也不再那么紧绷。前七次试射,命中率全部不足百分之五十,有一枚崩飞的弹片差点削掉他的发梢,但那又怎样? 余继承突然按住他肩膀:“用跳眼法再测一遍!” 王承柱闭起左眼,竖起拇指:“标尺1200,风向东南,湿度……” “放!” 弹体呼啸着划破长空,弹道在湛蓝天幕上拖出白痕。五秒后,崖壁上炸开的烟云将罐头靶吞没,飞溅的铜破片在石壁上凿出蜂窝般的弹孔。 “打中了!全打中了!”赵铁山抱起弹壳残片又啃又舔,被硝烟呛得直咳嗽。杨秀琴疯跑着挥舞数据本,麻花辫散成草窝,陈启元掏出祖传的德制游标卡尺量弹片:“破片均匀度都快比上鬼子九四式山炮弹了!” 余继承弯腰捡起块弹片,锯齿状的边缘闪着灰口铸铁特有的晶纹。他将弹片抛向深谷,金属与岩石的碰撞声在群山中回荡。 余继承嘴角浮出笑意,有了这种强度的灰口铸铁,从今以后黑云寨的炮弹自给自足应该问题不大了。 余继承笑了笑,转身走出了野狼峪,完全没有看向试验场背面的山坡上,隐藏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当夜,一个黑影伏在煤油灯下写信,弹壳改成的笔筒里插着三枚弹片:“中岛阁下,据我实际观测,黑云寨已经顺利生产子弹和迫击炮弹,据悉九州团医疗组长郝西川将于近几日路过一线天,前往八路军总部求药……” 一千米外,身材高大的余继承远远注视着这个油灯下的瘦削身影,比对着【高清可视化地图】中的那个红点,嘴角微微扬起。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鬼子准备出手 暮色中的黑云寨飘着炊烟,余继承蹲在村口碾盘旁,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石上的凹痕。三粒黄澄澄的小米粘在石缝里,在夕阳下泛着油光——这是钱二狗今早蹲在这儿时落的。 "老余!"王根生夹着账本匆匆走来,老布鞋底沾着新翻的泥。这位分管后勤的副营长抬脚在碾盘上蹭了蹭,泥块里赫然露出半截洋火梗,"刘家堡送来的公粮,麻袋封口线全换了双股。" 余继承用草棍挑起洋火梗,硫磺味刺得他眯起眼。整个太行山根据地都缺火柴,钱二狗昨儿却用半升小米换了三盒洋火。他把洋火梗揣进兜里,抬脚碾碎泥块 :"郝大夫什么时候动身?" "说是明早鸡叫三遍。"王根生翻开账本,指缝里漏出半张麻纸,上面歪歪扭扭记着刘家堡的田亩数,"农会老吴带人清丈出二十亩黑地,刘家那个那老东西正闹绝食呢。" 两人踩着石板路往营部走,路过一座高大的地主宅院时,正撞见钱二狗提着食盒出来。这个平日缩肩塌背的小混混,此刻却把灰布衫掖得齐整,露出腰间新打的铜扣皮带。 "二狗子,你这是要给刘太爷送饭?"余继承突然出声。钱二狗浑身一颤,忙低下头慌不迭称是,勉强用交谈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刚才钱二狗的反常举动让食盒盖子弹开条缝,露出里面的白面馍——整个根据地都在吃掺麸皮的窝头,而这些地主老财和他们的狗腿子却依然一边叫穷一边大鱼大肉。 王根生咳嗽着摸出旱烟袋,把火星子“不小心”溅在钱二狗裤腿上。趁他拍打时,余继承瞥见食盒底层泛着油光的荷叶包,那折痕分明是地图的叠法。 油灯昏黄的营部里,周卫国正在擦枪。这个从决死队调来的营长把三八大盖拆成零件摊在桌上,看到两人进来,用枪管指了指墙角麻袋:"刘家堡地主送来的''''慰问品'''',二十斤盐全掺了观音土。" 余继承抓起把盐粒对着灯光,晶体里的灰色杂质结成蛛网状,他冷笑一声,问起了负责监视豆饼最近钱二狗还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 豆饼抬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这钱二狗最近常跑茅房,裤腰带上总别着裁缝铺的碎布头——那些布条的长短,倒像是用来量地界的”。 "得给郝大夫加个保险。"周卫国咔嗒装上刺刀,"我派两个侦察班提前摸进刘家堡。" "不够。"余继承铺开手绘的地形图,在刘家大院宅院画了个三角,"钱二狗五天去了三趟裁缝铺,昨儿取回的包袱皮是绸缎面的。" 王根生烟锅敲在桌角:"裁缝铺的伙计说,钱二狗自己说要做件对襟褂子,可量尺寸的麻绳打了七个结。" 三人目光撞在一起。周卫国突然抽出刘家堡村的地图,指着晒谷场到刘家大院的那条路说:"七个绳结,正好是这条路上七个暗哨的位置。" 余继承看了看周卫国,点点头道:“看样子鬼子是准备出手了,那我们的行动也要加快!” 当夜露水最重时,余继承带着刘家堡民兵队长二奎趴在地主宅院后的酸枣丛里。钱二狗翻墙的动静惊起夜枭,吓得这个瘦弱的小混混一阵惊慌,但是四下张望无人之后,还是再次走向了村外。 郝西川天不亮就去了农会,二十个青壮扛着丈量杆,把刘家的黑地插满木牌。当郝西川挎着公文包出门时,正撞见刘太爷的大儿子刘半城瘫在门槛上哭嚎:"青天白日抢地啦!" "刘老爷的地契写得明白,河滩地一百二十亩。"郝西川扶了扶圆框眼镜,故意抖开账本,"农会清丈出一百四十三亩,多出的怕是鬼子帮着垦的?" 王根生把刘半城家的账房先生"请"到营部,当着他面烧了假地契:"回去告诉你东家,要留体面就配合减租。" 账房先生虽然是刘家同族,但是在王根生手边的镜面匣子上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答应了王根生,并表示会一字不差的把王副团长的意思带到。 晒谷场上,周卫国带人把边区造地雷埋进钱二狗标记的位置。每个雷坑里都垫了瓦片,上面盖着货真价实的脚印模子——全是昨儿后半夜让俘虏的伪军踩的。 "饵料得下足。"余继承把晒谷场东头的两个真雷换成哑火,雷管里塞进硫磺粉,"让鬼子觉得摸到了真家伙,他们才会莽撞的开展行动。" 日头偏西时,钱二狗又溜进菜园子。二奎从靠墙的地方捞出个竹筒,里面是益子挺进队的回信:"明晨扮作征粮队,麻袋藏短枪。" 第二天寅时,郝西川的青布衫里缝着牛皮护胸,公文包夹层藏着边区造单打一手枪,走在从晒谷场到龙王庙的路上。 余继承蹲在村口老榆树上,看着七辆驴车吱呀呀驶向晒谷场。打头的车把式都是生面孔,貌似在赶车,眼神却不断向侧方不远处的郝兽医瞄去。 余继承发动【清晰地图视野】将画面放大,他看到这个车把式后腰鼓囊,分明是藏了家伙。 这里原本就是余继承进行选择的伏击战场,如果益子挺进队的目标真的是郝兽医,那么这里是最便捷的绑架地点,毕竟鬼子绑架人质之后只需要快跑就行,根本不用惧怕被人认出来。 他举起手中的三八大盖,把子弹推上膛。晒谷场四周的玉米地里,三十条枪管同时放平。周卫国的手心沁出汗。 余继承的望远镜突然定住。盯着打头驴车上微微晃动的麻袋皱了皱眉——鬼子如果是想抢了郝西川就跑,还要这些麻袋有什么用呢?。 "不对劲。"他滑下树干,朝着玉米地打手势。"狗日的调虎离山!" 余继承的望远镜转向河滩。六个穿灰布衫的"农会干部"正围住郝西川,领头的手往怀里掏东西。就在他伸手拔枪瞬间,郝西川突然掀翻账本,二十张地契雪片般飞散,露出下面黑黝黝的枪管。 "砰!" 河滩方向传来单打一的闷响。余继承的望远镜里,郝西川背包里的账本掉落一地,他本人正举着边区造单打一手枪往磨盘后撤。六个假农会干部倒下三个,剩下三个竟抽出德国造驳壳枪。 "全力出手,干掉这些鬼子和汉奸!"余继承吹响铜哨,他这才搞清楚,这回益子挺进队准备一箭双,不!三雕!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菩萨也得抄起铡刀 刘家堡正厅的太师椅上,益子重雄的牛皮军靴碾着青砖缝里的血痂。 七十五岁的刘老太爷被捆在立柱上,嘴里塞着绣金线的枕巾,那是他三姨太陪嫁的物件。翻译官用刺刀挑开地窖盖板,二十套灰布护院服整整齐齐码在草垛上,领口别着仿制的八路军臂章。 "太君,岗哨全换成咱们的人了!"钱二狗佝着腰递上花名册,手指在"护院队长刘长生"的名字上点了点——这人天亮前前就被沉了河。 益子重雄抓起茶碗砸在八仙桌上,震得地图上的红蓝箭头乱颤。天亮前他带着十二个特工队员摸进刘家堡,用消音手枪解决掉真护院,此刻院里二十个"护院"都是他的兵,裤腿里藏着四式二十响冲锋枪。 "八路的征粮队几点到?"他扯开领口的铜扣,汗珠顺着脖子滚进衣领。 "说是晌午头..."钱二狗不太确定的回答。话音未落, 钱二狗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刘家大院东南角楼突然传来三声鹧鸪叫——这是徐虎的侦察班在发信号。 徐虎趴在老槐树的虬枝间,边区造望远镜扫过刘家堡的垛口。这个特务营长突然咧嘴笑了——西北角楼的"护院"居然用日式绑腿打结法。 "大勇,带人把刘家大院的谷糠换了。"他冲树下比划战术手语,魏大勇立刻领着五个战士钻进地道。昨天夜里,他们在晒谷场底下埋了三十颗跳雷,每颗雷的压发装置都连着马尾弦。 喜子带着警卫排的神枪手们爬上房顶。八支带瞄准镜的三八大盖步枪缠着防反光麻布,准星对准了角楼上的机枪手。小战士栓柱突然扯了扯喜子的衣角:"排长,西厢房窗台摆着三盆君子兰!" 喜子瞳孔一缩。三天前农会送来的情报说过,刘老太爷最恨花草,这是鬼子和院子外面的汉奸约定的联络信号! 正午的日头毒得发白,二十个假护院在院墙下列队。益子重雄的右手按在南部式手枪上,突然听见大门外传来驴车吱呀声——徐虎的征粮队到了。 "开门迎客!"翻译官扯着嗓子喊,暗处六个鬼子同时拉动枪栓。他们却没想到,门闩的铜环被拉开之后,率先飞进来的却是两颗木柄手榴弹! 徐虎一脚踹开大门时,门闩轰然炸裂。气浪掀翻了两个假护院,藏在驴车草料里的三十颗马尾雷天女散花般抛进院子。魏大勇抡起铡草刀劈开粮袋,漫天高粱里裹着铁砂,打得鬼子睁不开眼。 "打!"喜子的三八大盖率先点名,角楼上的机枪手脑浆迸在膏药旗上。徐虎抄起歪把子扫射厢房窗口,子弹穿透纸窗,把三个正要投掷手榴弹的鬼子钉在墙上。 益子重雄踹开地牢门,把刘老太爷拽到院中当人盾。 老地主的绸缎马褂被血浸透,那是被刺刀划破的口子。五个鬼子组成人墙往外冲,却踩中了魏大勇布置的踏板雷——跳雷弹到胸口高度炸开,铁蒺藜嵌进喉管。 "上刺刀!"徐虎扔掉打光子弹的歪把子,反手抽出鬼头刀。这个胶东老兵专砍敌人要害,刀刃卡在骨缝里就拧腕横拉如同庖丁解牛。魏大勇更凶悍,少林寺练就的擒拿手扣住鬼子下巴,咔嚓一声就卸了颈椎。 钱二狗缩在磨盘后发抖,突然被人揪着后领拖进地窖。喜子带着神枪手们早在这埋伏,八支枪管顶住通风口。当第六个鬼子冲进地窖时,七颗子弹同时钻进他的天灵盖,后脑勺炸出碗大的窟窿。 益子重雄的左耳被流弹削掉半截,拖着刘老太爷退到祠堂。领头的鬼子踹翻供桌当掩体,却看见桌底粘着边区造炸药包——引线早就被魏大勇换成快燃导火索。 "天皇万岁!"他刚喊出口,供桌轰然炸成碎片。气浪把翻译官和刘老太爷掀到祖宗牌位前,老地主突然暴起,用藏在袖口的剪刀捅进翻译官心窝——他就磨尖了这把剪刀。 徐虎冲进祠堂时,正看见益子重雄举刀要砍刘老太爷。他甩手掷出鬼头刀,刀刃旋转着削掉鬼子半个手掌,刀把上的红绸缠在祖宗牌位上,像道血淋淋的符咒。 “八嘎~~~”还没等益子重雄惨叫出声,身后的魏大勇手中的红缨枪刺出,扎穿了益子重雄的心窝!这个双手沾满华夏人民鲜血的鬼子特务军官,就这样死在了刘家大院。 钱二狗顺着狗洞往外爬,突然被拽着脚踝拖出来。郝西川的边区造手枪顶着叛徒太阳穴,枪管还带着晒谷场的硝烟味。 "郝主任饶命!我娘..."钱二狗话没说完,枪托就砸碎了他满口牙。 "你娘饿死那晚,你正在寻求一个汉奸的门路。"王根生从磨盘后转出来,烟袋锅子敲在叛徒天灵盖,"农会给她换了寿衣,你却在赌桌上输光了安葬费。" 钱二狗突然暴起扑向郝西川,被一枪轰碎膝盖。郝西川蹲下身,把冒烟的枪口按在伤口上:"你给鬼子带路刘家大院时,可想过这一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怎么活?" 钱二狗无言以对,郝西川不再废话,顺手一枪送这叛徒去见了阎王。 枪声惊飞了槐树上的乌鸦。王根生看着脑浆迸裂的叛徒,揶揄道:"平时给老乡看病手抖得像筛糠,杀汉奸倒是稳当。" 郝西川擦着镜片上的血沫,远处刘家堡的火光映亮他半边脸:"见惯了被剖腹的孕妇,被挑在刺刀上的婴孩,菩萨也得抄起铡刀。" 三天后,刘家堡的减租大会在晒谷场召开。农会清丈出二百三十亩黑地,刘老太爷当众烧了假地契。郝西川站在焦黑的弹坑旁,给民兵讲解如何用边区造炸药开荒——那些炸碎的青砖,正好用来修水利渠。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三顾成空 延安窑洞的油灯彻夜未熄,老总捏着三封密电在作战图前踱步。 北平地下党的情报藏在《三侠五义》封皮夹层,冀中交通站的消息用米汤写在黄表纸上,太行山民兵队的报告裹在烙饼里——全指着同个名字:益子挺进队。 “狗日的化妆本事比戏班子还绝!”老总红铅笔戳穿地图,“装伤兵、扮难民、套国军皮,这是要混进根据地准备捅我们八路军的腰眼!这个毒瘤一定要尽快找出来!” 总参谋长摘下眼镜哈气,袖口抹出圈晕开的墨迹:“独立团得封住浊漳河,新一团卡死风陵渡……”话没说完,机要员冲进来摔了个趔趄:“泰源内线急电!益子队分三股往南窜了!” “晋南?那是九州团的防区!”老总抓起电话要通前沿,摇把转得火星四溅:“接九州团!快!” 译电员小周指节敲得发报机哒哒响,老总口述的电文才译到半截:“敌特伪装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八路军军装、国军残部、报社记者……”窗外忽然炸起尖利的收发报声——这是总部与各根据地约定的静默时段。 “乱弹琴!哪家部队敢坏纪律!”老总掀帘喝骂,却见机要科长举着电报纸疯跑过来,纸边还滴着显影药水:“九州团的战报!” 总参谋长一把抓过电文,钢笔从耳后滑落都顾不上捡: **四月七日子时,于黑云寨东南十五里刘家堡娘娘沟,全歼日军益子挺进队七十二人, 缴获美制电台两部、仿制我军装四十三套,敌酋益子常雄挟持刘家家主,被灰口铸铁弹片贯脑。黑云寨附近地主风闻此事,愤恨于鬼子阴险狡猾,皆慷慨解囊……余继承 即日 老总手里的搪瓷缸咣当砸地,滚烫的枣茶溅湿绑腿。窑洞突然静得吓人,只听见总参谋长钢笔尖划破纸面的沙沙声——他在电文空白处连画七个惊叹号,最后一个戳穿了纸背。 “一箭双雕!”老总突然拍腿大笑,震得地图簌簌抖,“余继承在利用地主老财做诱饵,在干掉益子挺进队同时,还让根据地的减地租开展的轰轰烈烈。地主们私下里都不愿丈量土地、不按地纳粮和根据地政府暗战,正好让鬼子给他们上一课。” “更绝的是这招。”保卫部长摔下本浸血的《红楼梦》,内页密写药水现出暗杀名单,“余继承让民兵发动儿童团捡洋落,拾到钢笔纸张和怪异洋玩意儿赏二斤盐——鬼子在村里事先布置的信号棒、毒药包全给摸光了!” 总参谋长摸出珍藏的怀表——这是平型关大捷时的战利品——郑重压在电文上。表盘玻璃映出“灰口铸铁”四字,他突然笑出声:“这小子拿兵工厂废料造弹片,崩了特高课的王牌!” 老总却对着作战图发呆。代表益子队的红箭头还没画到黑云寨,蓝铅笔写的“余继承”已把箭头绞成碎末。他猛地扯下图纸拍在墙上,震落三枚标记敌我的图钉:“给这小子请功!头等!” 总参谋长往《战例集》誊抄电文,笔尖在“余继承”名字旁顿了顿,忽然添了行小注:“战术素养已经超越同期大部分黄埔生。” 窑洞外传来新兵练枪的喊杀声,老总对着晨光眯眼看去,对身边的总参谋长说道:“当初你说这小子眼里有火种?” “看走眼了。”总参谋长扣上钢笔帽,咔嗒声清脆如子弹上膛,“这哪里仅仅是火种,分明是座炼钢炉!” 克难坡长官部的青砖地上,阎老西儿的千层底布鞋碾碎了半张《阵中日报》。头版头条的油墨还泛着腥气:“九州团全歼日军益子挺进队,黑云寨减租运动惠及七县!” 配图是余继承站在娘娘沟战场前,脚下踩着益子常雄破碎的军刀。 杨爱源捧着茶盏的手僵在半空,他清楚看见阎老西儿后颈的寿斑在抽搐——那是五台山人说的“龙鳞逆生”,主大凶。 “好个余继承……”阎老西儿突然用晋中土话呢喃,手指抠进黄铜镇纸的“中”字凹槽,“打鬼子比楚云飞狠,斗地主比牺盟会绝!” 王靖国壮着胆子打破死寂:“主任,咱那''三顾''之计不过刚开了头……” “头?”阎老西儿抓起案头的檀木匣摔过去,盖子弹开露出三封密信: “人家用给鬼子下套设陷阱,拿灰口铸铁崩了益子常雄的天灵盖!”阎老西儿一脚踢翻沙盘,太行山模型滚落满地,“三顾?三顾茅厕还差不多!” 孙楚弯腰捡起块沙盘残片,上面还粘着“余继承”的标签:“主任,余部能胜全赖第二战区支持,这捷报理当算在您……” “放屁!”阎老西儿抓起益子队的缴获清单拍在他脸上,“看看!仿造咱晋绥军的臂章四十八副!他余继承早把老子的家底摸透了!” 杨爱源瞥见清单末尾的备注栏——"敌特携带《第二战区军官名册》伪本",顿时如坠冰窟。那本名册的印刷暗记,只有克难坡机要科知晓。 “主任息怒!”王靖国献宝似的捧出密电,“山城方面密使透露,常委员长也头疼余继承的迅速壮大,只要咱们……” 阎老西儿突然抄起德式元帅杖横扫,杖头的铜鹰砸碎蒋中正赠的“精诚团结”匾额:“他常某人丢得起金陵,我阎百川丢不起五台山!” 碎木纷飞中,众人看见阎老西儿眼里的血丝织成蛛网。这个用“中的哲学”纵横山西三十年的土皇帝,此刻却像被抽了脊梁的鬣狗——他亲手签发的《第二战区抗战英烈谱》还摊在桌上,余继承的名字排在首页,朱砂批注红得刺眼。 “滚!都给老子滚!”阎老西儿掀翻桌子暴跳如雷,“杨爱源!把你那箱带香灰的磺胺喂狗去!王靖国!你的政工队连钱伯均都盯不住!孙楚!再提常某人就给俺滚去风陵渡看大门!” 亲信们连滚带爬退到门口,忽听阎老西儿发出夜枭般的惨笑:“三顾……三顾……”他抓起案头未开封的“第三顾”密件——里面是盖着关防大印的晋绥军副总司令委任状——撕成两半塞进嘴里,就着薰香炉烧成灰烬。 杨爱源最后瞥见的一幕,是阎老西儿蜷在《山西全舆图》下,手指抠进“黑云寨”位置的地图裂隙,指甲缝里渗出的血把余继承的防区染得更红了。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切腹与介错人 泰源特高课地下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中岛建英的军刀在福尔马林液里浸泡了整整三小时。 刀柄缠着的白绢上绣着“七生报国”,那是他母亲在靖国神社求来的护身符。 解剖台上摊着益子挺进队最后的情报:七十二具尸体照片里,益子常雄的头颅被灰口铸铁弹片削去半边,脑浆混着血迹凝成诡异的粉白色冻胶。 “连郝西川的衣角都没碰到……”中岛用镊子夹起块娘娘沟现场的照片,他发现有一个从益子队士兵尸体焦黑,这是死前曾遭火焰喷射器灼烧。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金陵审讯室,自己用同样的手法折磨过军统特工,那时他笃信痛苦能锤炼忠诚。 军刀出鞘的摩擦声中,中岛对着防爆镜整理领章,镜面映出身后的“藏品墙”:百团大战被俘指挥官的指骨串成的风铃、太行山妇救会长的头皮制作的鼓面、还有泡在琥珀色液体里的三十对肾脏标本……此刻这些战利品突然扭曲成嘲笑的鬼脸。 “诸君,请见证。”中岛对着虚空鞠躬,那里站着被他益子挺进队的一个个队员,其中不少人是他的熟人——中岛建英在切腹之前已经服用了不少致幻药物。 军刀横握的姿势完美符合《叶隐闻书》的规范:刀刃距腹三指,左肋下切入,右肋下穿出。 第一滴血渗入白衬衫时,地下室铁门轰然洞开,一群鬼子军官蜂拥而至。为首的鬼子宪兵军官快速跑到一脸懵逼的中岛建英面前,轻而易举夺下了中岛建英的军刀。 不久之后,莜冢义男才缓缓走入,将官靴踏碎满地玻璃标本瓶,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上下浮沉。 莜冢义男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刚刚被宪兵军官夺下的军刀上。 “蠢货!” 莜冢义男挥舞手中的指挥杖,把那把军刀当啷一声扫飞出去很远,正好落在标记有“黑云寨”三个字的晋省地图旁,“你以为切腹能换回益子队的骨灰?你是不是还期待着我会赞赏你的忠诚和无畏,甚至为你指定一位有身份的介错人?” 莜冢义男的口气中充满了嘲弄和不屑, 中岛跪坐在血泊里,腹部的浅伤口像咧开的嘲笑。他不得不承认,尽管已经下定决心要切腹自尽,但他还是残留着一丝幻想,幻想莜冢义男或者特高课那位大人物能看在他多年的苦劳,能在关键时刻为他说两句好话,生命 莜冢用杖头挑起益子队的阵亡报告,纸页拍在他脸上发出脆响:“从山本特工队覆灭我就明白,余继承是反斩首战术的宗师!” 莜冢悠然的在中岛建英身边走了一圈,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策反村民发消息,他借此放出诱饵伏击益子挺进队;你派特工,他发动民兵和孩童让老百姓捡洋落;你威胁当地地主大户,他借机找这些大户征收军粮!” 如果莜冢义男懂得后世的网络梗,一定会说“你以为余继承在第三层?其实他在大气层!” 中岛的瞳孔倏然放大,反复思索着莜冢义男说的那些话——无论是策反还是威胁都被余继承提前知晓了,那是他安插的汉奸被民兵活捉的缘由。 尽管不想承认,但余继承每每都快他一步抢占先机。而且更可怕的是。这种情报能力似乎还不是余继承的能力上限,似乎只是为了配合他的布置,刚刚好快他一步而已。这让他有一种被猫逗弄的感觉,而自己就是那只不断涌起希望,又不断收获绝望的老鼠。 “航空队的九七式重爆即将到位。”莜冢突然扔来卷航拍地图,“你去黑云寨标定坐标,为轰炸机指引目标。” 中岛的手指在地图上痉挛。航拍照片显示黑云寨周边新挖的数百假工事,像无数嘲讽的眼睛。他太清楚这任务意味着什么:八路军的反间谍网连益子队都能识破,自己这活靶子进山无异于自杀。 “这次行动需要多少人?”中岛机械地问,喉结滚动吞下带铁锈味的血沫。 “你还想让更多的情报人才落入余继承手里?帝国再也损失不起那么多情报人才了。这次行动就你一个人,你这个特高课的高级军官要有独自完成任务的觉悟。”莜冢的将官帽檐压住冷笑,“带着你的樱花标本和七生报国魂,这也是对你之前行动不力的惩罚。” 泰源城的樱花反常地开了第二季,中岛在启程前夜回到解剖室。他把母亲求的护身符缝进靠近胃部的衬衣内袋位置——这是特高课教的防弹秘术。 军刀重新打磨后去掉了护手,加长刀鞘里却藏着氰化钾胶囊和微型定位器,伪装成雨伞。 福尔马林液里漂浮的肾脏标本突然泛起涟漪,中岛在荡漾的倒影里看见无数个自己:金陵城用红十字旗诱杀伤兵的中岛、诺门罕雪原摆弄尸块的中岛、五台山火烧村庄的中岛……所有虚影最终坍缩成个佝偻的身影,背着电台向太行山的血色夕阳爬行。 朝阳刺破泰源城墙时,中岛建英化装成走方郎中,药箱夹层藏着测距仪。西城门哨兵检查路条时,他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肋骨的声音——那频率竟与九州团电码的“哒哒”声同频。 “此去黑云寨二百里。”他默念着莜冢的饯别词,“要么带回轰炸坐标,要么成为坐标。” 第一片樱花落在药箱铜锁上时,中岛突然想起1937年的金陵春色。那时他相信樱花是武士魂的化身,如今却惊恐地意识到——樱花不过是会流血的植物。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的铜制座钟敲响午夜十二下,莜冢义男枯坐在《晋省全舆图》前,指尖摩挲着摊开的三国志残卷。泛黄的宣纸上,“火烧连营八百里”的朱批犹带血腥气,那是三日前他写的批注。 西村勇三的军靴声在走廊回荡时,莜冢正将代表第26战车联队的铜质战车模型推过沙盘上的沁河。模型履带碾碎三颗红豆——这是他独特的标记方式,每颗红豆代表一千支那百姓。 “阁下,航空兵侦察显示黑云寨新增二十处防空壕。”西村将航拍照片铺在沙盘边缘,照片上蚂蚁大小的黑影是百姓挑土垒石的轨迹,“属下建议推迟空袭,待工兵联队清除外围......” 莜冢的元帅杖突然戳穿照片,杖尖精准刺穿“防空壕”字样:“西村君可知刘备为何败走白帝城?” 西村一愣,不知道司令官突然问他三国故事情节是什么意思,尽管三国的故事在鬼子那边也是家喻户晓,但是在严肃的军事战术讨论说三国往往会被鬼子军官当作笑柄。 莜冢已掀开沙盘暗格。鎏金错银的九七式坦克模型下,压着余继承的战术分析报告——这是特高课用五名优秀间谍的命换来的。 “建安二十四年,关羽为救百姓延误战机,终致荆州失守。”莜冢的独眼在烛火下泛着琥珀色冷光,“余继承的妇人之仁,就是他最大的麦城!” 他猛地扯开墙壁帷幔,露出标注三十七个红叉的作战图。每个红叉都对应着被八路军解救的村庄:李家坡突围时为抢运伤员多耗两小时,导致伏击圈出现缺口;苍云岭之战因分兵掩护难民,险些被第4旅团包了饺子...... “传令兵!”莜冢突然高喝,惊飞窗外夜枭,“电告陆军第九航空队,明日卯时起,对黑云寨半径十五里实施无差别轰炸!” 西村的手指在作战日志上掐出凹痕:“阁下!第26联队还在阳泉休整,现在暴露轰炸机群是否......” 话音未落,莜冢的元帅杖已挑起暗室电闸。幽蓝的荧光灯管次第亮起,照亮整墙的绝密档案:九七改中战车的装甲参数、八九式甲型自动车的机动数据、甚至还有德国教官编写的《闪电战在支那战场的应用》手抄本。 “你以为我要强攻?”莜冢的笑声像生锈齿轮摩擦,“我要用燃烧弹把二十万百姓赶出地洞,让余继承的仁义之师变成裹着人肉的蜗牛!” 他抓起三颗红豆掷向沙盘,豆粒在太行山脉模型上弹跳:“当九州团带着哭嚎的妇孺爬过鹰愁涧时,第26联队的37mm速射炮会教他们——仁义抵不过穿甲弹!”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粘稠,莜冢的将官靴碾过满地电文。华北方面军的斥责、南京总部的警告、甚至东京大本营的质询,此刻都成了废纸。 “报告!第26战车联队已抵达晋南青龙堡!”通讯兵的声音带着颤音,“三十六辆九七改完成伪装,九八式20mm反坦克枪配发至各中队!” 莜冢的三角眼在晨光中眯成缝。他推开北窗,泰源兵站的景象令人窒息:九七式重爆击机的银色机翼遮天蔽日,地勤人员正将特种燃烧弹装填进弹舱。这种掺了白磷与橡胶的恶魔造物,能在三分钟内让整个村庄变成熔岩地狱。 “余继承吗......”他对着虚空举杯,清酒洒在九七式坦克的模型上,“且看是你的仁字旗硬,还是我的铁雨狠。”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莜冢正拄着家传的镰仓武士刀,眺望机场方向的情况。门外传令兵将部署情况一次次清晰无误的传入莜冢义男的办公室: “禀告司令官阁下!航空队第一波次已升空!” “第二战车中队完成热机,随时可切断同蒲线!” “侦察机中队已经发现黑云寨的转移队伍,正在尾随......” 莜冢的耳膜嗡嗡作响。他想起诺门罕战役时,苏军的钢铁洪流也是这样碾碎关东军的“玉碎”冲锋。 但现在,他要把这份绝望百倍奉还给余继承——用更炽烈的火,更冰冷的铁,更阴毒的谋! 正午十二时十七分,青龙堡传来加密电文:“战车联队捕获八路军传令兵,确认九州团分三路向沁源转移,队尾有大量妇孺!” 莜冢的将官刀劈开沙盘上的太行山模型,木屑纷飞中,他仿佛看见余继承在燃烧弹火雨中高举红旗的模样。但那红旗终将被战车履带碾入泥土,就像樱花终将腐烂成泥——只不过这次,泥土里会掺满九州团的骨灰。 新一团指挥所。 李云龙叼着缴获的东洋烟斗,把《晋西北战情通报》拍得哗啦响。报纸上"九州团全歼益子挺进队"的标题被烟油熏得发黄,角落里还沾着前天吃的炒黄豆渣。 "他娘的余继承这老小子!"老李一脚蹬在弹药箱上,震得墙上缴获的佐官刀哐当乱晃,"说好借柱子几天,这都他妈好几个月了!当老子这里是黄埔军校?" 赵刚正用缴获的派克钢笔抄录伤亡名单,笔尖在"王传喜"的名字上顿了顿:"去年野狼峪合围第三联队,九州团分咱们两门九二步兵炮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 李云龙的眼珠子瞪得像俩铜铃,抓起炕桌上的地瓜烧灌了一大口:"那能一样吗?柱子是老子拿五挺歪把子换来的神炮手!"他突然压低嗓门凑近赵刚,"再说了,余继承这老小子这小子邪性......" 窗外的雪粒子打得油纸窗沙沙响,李云龙摸出张皱巴巴的地图。这是年初击溃坂田联队时缴获的鬼子地图,背面被他画满了歪扭的攻城路线。 "瞧见没?"老李的烟斗戳着黑云寨位置,"余继承这老小子借人借到老子头上,跟刘皇叔借荆州有啥区别?保不齐哪天把咱新一团都划拉进他九州团!" 赵刚摘下眼镜哈了口气,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要我说,柱子教出二十多个迫击炮手,值两个炮兵连。"他忽然笑了,"你李大团长要真不乐意,上个月独立团用两挺野鸡脖子换人,你咋急得差点跟孔二愣子干架?" 李云龙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抓起军帽摔在炕上:"老子......老子那是怕二营长手生!"墙角的电台突然滴滴响起来,正好给他解了围。 张大彪撞开木门时,带进来的一大片狂风:"团长!三连哨兵在青龙堡南坡发现怪印子!"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谁跟老子唱对台戏? “怪印子?什么怪印子?”李云龙立马警惕起来,尽管他嘴里时常不把鬼子放在眼里,其实对于鬼子部队的各种动向颇为敏锐。 “三连的哨兵说不清,但从描述上看,好像是重型卡车一类的东西,数量还不少!”张大彪不敢大意。 “老赵,走!看看去!” 老李抄起望远镜就往外冲,赵刚抓起武装带追出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现场,看见泥巴路上两排碗口深的凹痕蜿蜒向东南,凹痕边缘结着履带痕迹,活像巨兽的爪印。 "九七式坦克履带纹!"李云龙抓起把黄泥按在凹痕上,那棱形防滑纹是如此显眼,"狗日的,至少二十辆!" 赵刚的钢笔在地图上游走:"青龙堡距离黑云寨不到八十里,以坦克的机动能力总部机关也就一两天的路程......" 结果赵刚话没说完就被李云龙拽了个趔趄,“别胡思乱想了!这是冲余继承那个老小子去的!” 说罢再次拉着赵刚马不停蹄飞奔回指挥部,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要通知给总部。 通讯兵小陈从没见过团长这副模样。李云龙攥着话筒的手背青筋暴起,军装腋下洇出两团汗渍:"给我接老总!立刻!马上!" "你狗日的倒是说话啊!"老李急得直踹弹药箱,"就说新一团李云龙报告!青龙堡东南十五里发现鬼子装甲部队!重复,是装甲部队!" 赵刚突然按住话筒:"老李,莜冢义男刚被咱们端了特工队,这坦克群怕是......" 李云龙独眼里闪着凶光:"余继承这老小子要遭殃!这老王八蛋玩的是调虎离山!"他夺回话筒吼得破音,"告诉老总!鬼子要用铁王八包九州团的饺子!" 当夜,新一团所有马匹挂上嚼头。李云龙蹲在磨盘上擦枪,赵刚发现他给二十响换了新撞针——这是要拼命的架势。 "老赵啊......"老李突然扔过来个布包,里面是半包哈德门,"要是余继承这老小子折了,往后谁跟老子唱对台戏?" 赵刚划亮火柴的手顿了顿,火光照亮李云龙胡子拉碴的脸。这个总把"没格局"挂嘴边的泥腿子,正把最后两箱边区造手榴弹搬上驴车。 八十里外的青龙堡,坦克履带碾碎冰河的声音隐约可闻。晋西北的雪夜,两个团的命运像齿轮般咬合转动,在莜冢义男布下的铁幕里迸出火星。 中条山指挥部的水泥墙上爬满弹孔,夕阳透过蜂窝状的孔洞在地上洒出血斑。魏俊如的将官手套拂过沙盘边缘,震落一层混合着硫磺味的积灰——这是三年来日军150mm榴弹炮留给指挥所的"年轮"。 "报告!北平情报站绝密电文!"机要员的声音被防空洞的嗡鸣削得尖利,"第九航空队进驻泰源机场,已确认九七式重爆击机三十架,航弹储备超五百吨!" 作战室骤然死寂。挂在墙上的《豫西防御图》突然脱落半边,露出后面发霉的《孙子兵法》残页:"兵者诡道也"五个篆字被弹片撕裂,独剩"诡道"二字在穿堂风里摇晃。 "闪击战需要三百里纵深的装甲走廊!"第一战区参谋长将红蓝铅笔摔在地图上,"从泰源到洛阳全是山地,除非小鬼子的坦克能长出翅膀!" 几个少壮派参谋偷瞄着魏俊如的脸色,把标注"请求增援"的公文又往前推了推。他们身后,整箱的壮丁贩子名片在文件柜里若隐若现——"王记人力行,壮丁包月八块大洋李公馆诚聘护院,管饭即可"...... 魏俊如突然抓起个铜镇纸,重重砸在沙盘上的黑云寨模型:"诸君可识得此物?" 参谋们面面相觑。沙盘里那团用煤渣堆成的山寨不过指甲盖大小,旁边插着面残破的"九州团"纸旗。 "上月晋南会战,这个土寨子吃掉吉野大队!"魏俊如的食指关节敲得沙盘边框咚咚响,"五天前,益子挺进队在此覆灭!" 防空洞顶的积灰簌簌而落。军需官的肥脸抽搐两下,袖口露出半截金表链:"司令官,共匪游击队不过芥藓之疾,当务之急是向军政部申请美援......" "放屁!"魏俊如的茶缸砸在《豫西防御图》上,褐色的茶渍漫过郑州,"你们要的美式装备,最后都进了黑市的仓库!" 夜枭的啼叫刺破指挥部死寂。魏俊如独坐密室,台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整墙的剪报上: 《新华日报》:九州团奇袭安泽,毙敌八百》 《大公报》:余继承部创造山地歼灭战新范式》 日军《朝日新闻》:魔兵团に注意せよ!(警惕魔兵团)》 他突然抽出份泛黄的电文,这是军统截获的莜冢义男密电:"......余继承の仁义こそ最大の弱点(余继承的仁义才是最大弱点)......" "好个一石二鸟!"魏俊如的钢笔尖戳破电文,"既要灭九州团,又要诱我主力出山!"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粘稠。魏俊如召来贴身副官,声音压得比防空洞的换气扇还低:"给阎长官的密信准备好了?" "司令官三思!"副官额角沁汗,"二战区向来......" "备两份厚礼。"魏俊如摩挲着缴获的日军将官刀,"一份送余继承,就说中条山缺个参谋长;另一份......"他抓起壮丁贩子的名片,"送军政部何部长,就说第一战区抓了三百逃兵!"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防空洞铁门时,魏俊如正用红铅笔圈注《晋省全舆图》。代表第26战车联队的箭头如毒蛇吐信,直指黑云寨西南的鹰愁涧——那是机械化部队唯一能展开的死亡走廊。 "余兄啊......"他将余继承的照片塞进《孙子兵法》,"你若能活过这场铁雨,魏某愿用三个师换你一人!" 指挥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军政部的特使带着整箱的"美援"清单抵达。魏俊如望着清单上赫然在列的三十挺汤姆逊冲锋枪,突然放声大笑——这些本该装备警卫连的武器,此刻正在黑市明码标价。 喜欢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请大家收藏:()抗战:这是溃军?分明是美械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