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重回被堂哥换亲前》 第19章 猎蟒行动 李跃民安排完,便从腰间取下牛皮水囊,倒空里面的水,熟练地用匕首割开,做成简易的护甲绑在手臂和小腿上。 然后又脱下臭袜子,撕成几个布条。一面给自己绑上,一面分给了张春桃跟李国林。 “这片蟒蛇很多,你们将它绑在脚踝和手腕上,蟒蛇讨厌这味道。 然后趁着现在天还没黑,你俩立刻下山,找我岳父打电话向公社借一辆挎斗摩托,在山下等着接应。 等我将小雪救下来之后,要立刻将她送到医院去,明白了吧?” 说完,李跃民低头瞥了一眼身边的虎子: “虎子,嗅!” “汪!” 通人性的虎子闻听,立刻会意。低头沿着那条新鲜的拖痕追踪而去。 “阿强,阿红,你们两个跟上!” 李跃民一挥手,带着两只小狼崽紧随其后。 右手紧握弓弩,左手按在腰间那把老式步枪上。 一人三狗沿着山坡向上追踪,拖痕越来越明显,雪地上不时出现鳞片刮落的痕迹和零星的血迹。 李跃民的心不由沉了下去,看来小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汪!汪!” 突然,虎子停在一处岩壁前,背毛竖起,发出威胁的低吼。 李跃民见状,立刻停下了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 但见岩壁上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周围结着薄冰,洞口边缘有明显的黏液痕迹。 “找到了!” 李跃民见状,心中一喜,按照以前的经验,这就是传说中的蟒洞。 侧耳听去,洞深处不断传来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嘶嘶”声,以及一种奇怪的摩擦声。 看这种情况,好像是有两条蛇在争斗。 “太好了,两条大家伙都在里面。” 李跃民摸了摸虎子的头: “记住,先救人,再杀蟒。” 说罢,李跃民点燃了一根火把,借着火的光亮,小心翼翼弯腰进洞。 洞内空气浑浊,混合着血腥味和蛇类特有的腥气。 李跃民弯腰前行,虎子和狼崽紧跟在后。 大约走了几十步的距离,洞穴逐渐变宽。 再拐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天然石室,地面散落着动物骸骨。 石室中央,两条巨蟒正在对峙。 一条浅褐色,有水桶粗,盘成巨大的蛇阵。 另一条深灰色,体型稍小,但更凶猛。正昂起上半身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两条蛇之间的地面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小雪。 棉袄已被撕开,裸露的腹部有几道渗血的勒痕。 “太好了,果然第一条蛇没绞死她。” 李跃民见状,不由心里暗自庆幸。 他观察着地形:石室唯一的出口就是他们进来的通道,两条蟒蛇堵在中间。 小雪躺在距离他约十五米处,要救人必须要穿过两条巨蟒。 看到吓人的巨蟒,虎子不禁本能地发出低吼,前爪刨地,试图向前进攻。 身后的狼崽也嗷呜嗷呜的,试图模仿着虎子的动作前进。 “都别轻举妄动!!” 李跃民见状,立刻伸手把跃跃欲试的三只动物按住。 从地上捡起一块骨头,用力扔向石室的另一端。 “咣当!” 骨头撞在岩壁上发出脆响,两条蟒蛇同时转向声源。 “就是现在!” 见大蟒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李跃民抓紧时间,两脚生风,死命冲向小雪。 “嘶嘶!!” 但刚跑出几步,那条深灰色蟒蛇就察觉了动静,闪电般扭头向他扑来! 李跃民早有准备,抬起裹着牛皮的手臂挡在身前。 蟒蛇的利齿咬在牛皮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趁机将汗臭布条甩向蟒蛇头部,那蛇立刻痛苦地扭动庞大的身躯,松开了嘴巴。 “虎子!” 李跃民大喊。 虎子领命,如离弦之箭扑向另一条浅褐色蟒蛇,精准地咬住它的七寸。 蟒蛇吃痛,哪里还顾得上小雪,转身与虎子缠斗起来。 李跃民趁机冲到小雪身边,探了探鼻息,好在还活着! 他迅速检查伤势:肋骨可能断了,但内脏应该没大碍。 正当他准备背起小雪时,身后传来虎子凄厉的惨叫。 只见那条深灰色蟒蛇摆脱了汗臭不布条的干扰,正朝虎子扑去! 猎犬被两条巨蟒夹击,后腿已经被缠住了。 李跃民见状,迅速放下小雪,端起弓弩,连发两箭! “嗖!!” 第一箭射中浅褐色蟒蛇的眼睛,那蛇疯狂扭动起来。 第二箭射向深灰色蟒蛇的头,没想到,却被它灵活地躲开了。 两条受伤的蟒蛇被彻底激怒,放弃虎子,同时向李跃民袭来! 李跃民不慌不忙,淡定后退。背靠岩壁,拔步枪,瞄准便射! “砰!” 枪声在石室内震耳欲聋,子弹精准地打入浅褐色蟒蛇张开的巨口,从脑后穿出。 巨蟒轰然倒地,蛇尾还在不停地抽搐。 李跃民见状,本想再补一枪。 可不料就在他思索的功夫,另一条蟒蛇趁机缠上他的双腿。 刹那间,李跃民不禁感到一阵剧痛,牛皮护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蟒蛇收紧身体,试图绞碎他的骨头。 李跃民此刻呼吸困难,想要从腰间抽出匕首。 但不料蟒蛇已经缠到他的腰部,他双臂被死死勒住,呼吸变得困难,眼前开始发黑。 “嗷呜!!” “嗷呜!!” 就在这时,两道纯灰的影子扑了上来,是阿强和阿红! 别看两只幼小的狼崽儿个头不大,但毕竟是狼的孩子,骨子里透着凶狠。 只见它俩死死地咬住了蟒蛇的尾巴,任凭它如何甩,也不松口。 蟒蛇吃痛,稍稍松了力道。 李跃民抓住机会,用尽全身力气将匕首刺入蟒蛇下颚的软肉,狠狠一划! 瞬间,温热的蛇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 蟒蛇疯狂扭动一阵,最后无力地松开了他。 李跃民跌倒在地,来不及大口喘息,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立刻抓紧弓弩,用最后一支箭射穿了蟒蛇的脑袋。 “去你妈的!!” “嘶!!” 伴随着一阵痛苦的蛇叫,沉重的蟒身重重摔倒在地上。 李跃民见两条巨蟒终于被自己消灭掉,总算长吁一口气。 顾不得疲惫,解开棉袄,把小雪裹在怀里,向山下奔去。 听说小女儿小雪出事了,在公社开会的村书记王继光火急火燎地带人赶了回来。 此刻正带着武装部的几个人往山上跑,后面跟着同样心急如焚的张万山父女。 走到半路,迎头碰上飞奔的李跃民。 王书记也顾不得问他伤势如何,接过他怀里的孩子,留下一句“大恩容后再报”的话,飞也似的冲到山下,坐到挎斗里大喊道: “快,去县医院!” 见小雪被带走,李跃民一下子瘫坐在一块裸露的石头上,觉得浑身的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酸疼酸疼的。 虎子一瘸一拐地靠在他身边,贴心地拿舌头舔着手上的血迹。 阿强和阿红也匍匐在他左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随后跟来的春桃走见李跃民浑身跟血葫芦似的,吓得妈呀一声,一个趔趄身子向后仰去。 幸好被身后他爹张万山扶住,这才没摔倒。 “呜呜呜,跃民哥,你这是流了多少血啊。 王书记这个没良心的,只知道救自己的孩子!” 春桃也不怕新衣服粘上血,一下子扑到李跃民怀里,嘤嘤啜泣起来。 “是啊,女婿,你咋还在这坐着,走,我马上套车带你去医院。” 张万山一把拉住李跃民的胳膊,使劲往起拽他。 “岳父,春桃,你们别担心,这血是我刚才猎杀两条巨蟒溅上的。 现如今蟒的尸首还在蟒洞里,当务之急赶快找人拉回家去。” “嗯,女婿说得在理。你猎蟒累坏了,就陪春桃在这等着,我回去找人。” 张万山说完,不自己转身下山去了。 张春桃一听李跃民又宰了两条巨蟒,顿时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 “跃民哥,之前也没发现你如此威猛啊,现在的你,我都快不认识了呢!” 第20章 我李跃民有儿子了! “呵呵,我的傻媳妇,之前你爷们也不是守山人呐。 即使想展示给你看,也没这个机会不是。” 李跃民穿好棉袄,顿时觉得身子暖和过来,握住张春桃冻得发红的小手,踹到自己怀里暖着。 “跃民哥,我听跃进说宋梦瑶怀孕了。 你说他俩才结婚二个多月,她那肚子咋就那么争气,而我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唉,我多想和你有一个娃娃呀。” 张春桃把头靠在李跃民的肩上,轻轻叹了口气。 “春桃,同样是女孩子,你可真够笨的。你看宋梦瑶的肚子像刚怀上的吗?”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张春桃猛的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原来他俩早就那个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李跃民抬手搂住她的肩膀: “春桃,没啥不放心的。 这辈子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就算你能不能生娃娃,我也会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的。” “跃民哥,瞎说什么呢?我不但要给你生儿子,还要一口气生他三四个。模样像我,个头随你。” “好哇春桃,你这是变相编排我长得丑喽,看我咋收拾你。” 李跃民说完,大嘴直接印在春桃的小嘴上,使劲吻起来。 “哇” 没想到,正吻得起劲,春桃却突然站起身,跑到一边,一个劲狂吐起来。 “春桃,都怪我,肯定是我身上的血腥味把你熏着了。 来坐下,我给你化点雪水漱漱口。” 李跃民说完,弯腰捧起一把干净的雪送到口里,含化了,嘴对嘴喂到春桃嘴里。 刚喂了几口,春桃又干呕起来。 李跃民何时见过这个,急的是手足无措,一个劲原地转圈圈。 过了一会,张春桃总算消停了,拉着李跃民的胳膊说道: “跃民哥,我问你,咱要是有了儿子,叫个啥名好呢?” “春桃,你都难受成这样了,还有心问这个。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咱不和宋梦瑶比。” “等等,春桃,你是说你也怀上了?” “嗯,这个月身子到现在还没来,所以……” 反应迟钝的李跃民看着张春桃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终于恍然大悟。 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接连转了好几个圈,朝着山林深处大喊道: “我李跃民有儿子了!我李跃民有儿子了!” 要说,这句话绝对是李跃民发自心底的呼喊,上一世他被李国林算计娶了宋梦瑶, 结果发现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居然是她婚前和别人生的。 不独如此,自己婚后与宋梦瑶所生的两个孩子居然也是别人的种。 张春桃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把头埋在李跃民胸前,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女婿,我在山下就听到你大喊,咋的啦?你咋还抱着春桃,出啥事了?” 正当小夫妻二人沉浸在得子的喜悦中时,张万山不合时宜地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岳父大人,站稳了,我要向你宣布一件大事,一件大大的喜事。你要当外公了!” “啥?你是说我闺女怀孕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她娘,你在天上听到了吗?咱苦命的丫头有孩子了!” 张万山一听,顿时喜极而泣,扑通跪倒在地,朝着天上一个劲磕头。 “跃民哥,还不快放我下来,有外人在呢。” 张春桃见老爹带人来了,李跃民还不松手。 急得拿粉拳一个劲捶打着她的胸膛,嚷着让他放下自己。 “女婿,快把丫头放下来吧,眼瞅着太阳快下山了,办正经事要紧。” 李跃民被张万山一说,这才轻轻把张春桃放到地上,说道: “岳父,春桃怀了孩子我高兴。 正好猎杀了两条巨蟒,今天晚上我要请你吃蟒肉,喝大酒,感谢你养育了一个好女儿。” “好,这酒我喝,咱爷俩来他个一醉方休。” 既然如此,女婿,还不头前带路,咱拉蟒去。” 张万山说完,又对张春桃说道: “闺女,你如今有了身孕,可要处处当心,就别跟着了。 让虎子护送你下山,回家烧一锅开水,等爹和你女婿回来炖蟒肉吃。” 春桃被他爹一说,嘟起小嘴,不情愿地跟着虎子走了。 李跃民目送春桃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带着阿强、阿红,跟岳父张万山带来的二个人一起往蟒洞走去。 走着,走着,李跃民忽然发现身旁的树林中似乎有一道黑影快速闪过。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查看,结果除了风摇动树枝外,啥也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刚才明明有东西,怎么忽然没了呢? 难道是我看错了?不能啊。” 张万山见他自言自语,大手一挥道: “女婿,你是不是打猎打得神经了,哪有什么东西,别神神叨叨的。” “岳父,凭我的眼力肯定不会看错。” 李跃民说完,转回身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就见阿强、阿红突然仰头发出阵阵呜咽,飞快地向远处窜去。 任凭李跃民如何呼喊,也不回头。 “有狼!” “狼,狼在哪呢?” 张万山一听,顿时浑身一凛,惊讶地问道。 “岳父,我刚才就说有东西在跟着我们吧,你还不信。 不过不用担心,若我所料不差,那东西应该是阿强和阿红的妈爸来找它们兄妹了。 唉,可惜了,这两个小家伙刚被我训练出点模样,就这样跑了,可真够窝心的。” 李跃民不甘心,又对着阿强和阿红远去的地方呼唤了一会。 见它俩实在不回应,只好耷拉着脑袋,带着张万山到了蟒洞。 虽然张万山心里早有准备,可一进洞,还是被眼前血腥的场面震惊到了。 同来的马大龙和何七更是没见过这等场面,马大龙直接被腥臭气熏得当场跑了出去。 何七还算好点,乍着胆子摸了摸直挺挺的蟒身,发现还是软的,吓得他妈呀一声,跌坐在地上。 “村长,这蟒没、没死!” “我说七哥,我可记得你有个外号叫何大胆,没想到一条死蟒居然把你吓成这样。” 李跃民摇头苦笑了一下,一面和张万山一道将蟒身用网兜住,一面打趣道。 “跃民老弟呀,你就别拿你老哥开涮了。 我那是不怕鬼,不是不怕这大家伙。 你就说吧,这蟒死了,身子咋还是热的呢?” 第21章 被豺围攻了? “你看这洞里的温度就知道了,比外面至少高上十多度。 这蟒体型硕大,哪能一时半会的就凉透呢。 七哥,快别在地上坐着了。 过来搭把手,把这条先抬出去。” 李跃民说完,在网上插上两根扁担,刚要往出抬,就见马大龙神色慌张地跑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村长,不,不好了,我刚才看见洞外来了一群野豺,已经把洞口围上了。” “啥?野豺?还是一群? 他奶奶的,这阵子不是熊,就是蟒,就连这红毛狗也跟着闹腾,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万山一听,脑袋瓜子嗡的一声,看李跃民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时急得直跺脚: “哎呀,我说女婿,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那鼓捣死蟒。 咋,不会你也没辙了吧?” 其实李跃民不是没辙,而是在脑海中快速搜寻前世有关豺的记忆。 豺,学名亚洲野犬,俗称豺狗。外形像狗,也像狼。通体暗红或者是金红色。性凶猛,常成群围攻鹿、牛、羊等猎物。 除了祁连山还存有为数不多的野生豺外,东北豺已经彻底灭绝了。 他清楚地记得,前世当特种兵的时候,一次深入祁连山腹地执行隐秘任务,就被几只豺锲而不舍地跟踪过一天一夜。 那时候国家已经出台了野生动物保护法,这家伙仗着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身份,对他和队友不断骚扰,伺机掏肛。 害得他们最后只能绕山路而行,为此险些没完成任务。 回来以后,他专门查阅了一些豺的资料,也算对它有了一些了解。 没想到,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岳父,无需担忧。 据我所知,豺是群居动物,那些较大的豺群通常是由几个家族临时聚集形成的,往往由一头最强壮、凶悍的雌豺领导。 只要把它干掉,其它的也就一哄而散了。 只不过在干掉它们前,我有一个问题没弄明白,东北豺这玩意在咱这个年代应该很少见。 即使有,也是活动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咋会突然冒出这么多?”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张万山掏出旱烟袋,点燃了,吧嗒吧嗒抽起来,说道: “女婿呀,这你有所不知了。 豺这玩意属于艺高狗胆大那种类型的,没事儿就爱往村子里溜达寻觅机会。 十几年前,柱子他爹当守山人的时候,大雪封山数月,几只饿疯了的豺居然半夜偷偷下山,把生产队的耕牛给咬死了。 自那以后,尝到甜头的狗东西时不时就冒出来。 那时候你才五六岁,就爱在雪地里打滚,险些让它们叼走。 你说,我这个当村长的能让这帮红毛狗活着离开村子吗? 于是,便组织人展开了围杀。 追了七八天,才把四五个大家伙全干死了,只跑了三个小崽子。 不信你问大龙叔,当年他也参与了猎豺行动。” 张万山说完,郁闷地使劲吸了一口烟。 “岳父,这恐怕就是我们被豺围住洞口的原因了。 你或许不了解,这玩意它记仇。要是被人打了,它能记你一辈子。 估计是豺无意间闻到了你们身上的气味,加上死蟒身上散发出的死气,这才被吸引过来。” 李跃民讲完,几个人这才恍然大悟,马大龙挠挠头道: “大侄子,当年我们敢跟豺斗,是因为手上有趁手的家伙。 如今只有你一个人手里有枪,再就是装死蟒的网和四根扁担,能打得过一群畜生吗?” “是呀跃民,你说打跑头豺,其它的不足畏惧,我看未必。 要是它们跑了之后再围上来,甚至晚上偷偷溜进村子,麻烦可就大了。” 何七心存畏惧地说道。 “女婿,既然你说那豺狗明显是奔着死蟒来的。 实在不行,这蟒咱别要了,还是保命要紧。” 张万山也建议道。 “岳父,多大点事! 再厉害的豺也有它的弱点,就是对火有着天然的畏惧。 只要我们在洞口架起火,趁它们心生畏惧时,也正是我们下手的最佳时机。” “乖女婿,法子倒是好,可你看这洞里光溜溜的,哪来的柴火可用?” 李跃民见岳父一脸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洞里散落的骨架说道: “岳父,这些骨头早已风干,岂不是天然的燃料吗?” “对呀,我咋就没想到呢。 快,咱们三个都听我女婿的,把这个骨头抱到洞口附近点燃了,正好给他照亮。 那女婿,你枪里的子弹还有几发?够使不?” 李跃民拍了拍棉袄兜,得意地说道: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这些子弹就是给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准备的。” 李跃民说完,迈大步就往洞口走。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开始逐渐暗了下来,他躲在岩石后,透过缝隙往洞外看去。 不过,却并未看到马大龙所说的一群豺围住了洞口的场景。 观察了变天,才发现树枝间悄悄探出的一个狗头。 只见它先是小心翼翼地往洞里面看,好像是在判定刚进去的几个人是不是被蟒吃了,还是真把蟒干死了。 观察了一会,确认没啥危险后,这才渐渐露出一小截身子。 鼻子不断地快速抽动,在空中嗅着什么。 闻了有好一会,就在李跃民伸手摸枪的一瞬间,突然又把身子缩了回去。 如此反复几次,见没啥危险后,这才放心大胆地把整个身子露了出来。 好家伙,这只豺脑袋宽,嘴巴短,背上红毛炸裂,堪称豺中鳌拜。 “他奶奶的,真比狐狸还狡猾。 前世我不敢动,那是因为你身上有护身符。 这世居然还敢打我的主意,就是自寻死路。” 李跃民手握枪,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等着其他的豺逐一暴露在眼前。 一般来说,豺群大概有十只豺左右,以母豺作为首领,一名父亲,两个随从,余下的是豺崽子。 而这只豺群显然不符合这一标准,足有二十五六只,且成年豺居多,一看就是两个或三个小豺群组合的。 率先出来的那只体型偏大,足有一米三长,一看就是豺中的首领,李跃民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红太狼。 只见红太狼仰头看了看西垂的太阳,估计是笃定了里面的人此时肯定看不清东西, 这才发出一种拉长的、凄厉的、让人血脉翻腾的嗥叫,率领群豺,排成阵型,向洞内冲进来。 第22章 交锋 此时天已经黑了,李跃民的视线受到干扰,不过丝毫不影响他发挥。 抬手瞄准那头红太狼的头部就是一枪,这一枪稳准狠,红太狼还没明白咋回事,已经交代了。 其他的豺见头豺死了,并未像李跃民之前说的那样一哄而散,反而在另一只母豺的带领下,冲劲更猛了。 “奶奶的,这是把小爷我当空气了!” 李跃民见状,快速压弹入弹仓,重新拉栓。 “砰” “砰砰” 这二枪,直接打倒两只公豺,一只打中腹部,一直打中大腿。 两只豺凄厉的叫声差点没把正在点火的马大龙吓个趔趄,点火的手一哆嗦,直接掉进了干骨头堆里。 眼瞅着豺群就要进洞进,一团红光腾地燃烧起来,明亮的火焰惊得头豺连连后退,狗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李跃民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砰砰砰,接连几枪,又干倒几只。 “女婿,好枪法!” “跃民,你小子也太猛了。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把我闺女嫁给你了。” 马大龙不去打豺,反而端着胳膊,瞧起了热闹。 此时的李跃民哪有心思理睬这些,他知道豺的敏捷胜于豹,残忍比过狼,智慧超过狐狸,体力跑得过鬣狗。 更重要的是,豺还擅于团队协作,虽然干死了五六只,但大部队还在。 就在李跃民准备大干一场时,突然洞外灌木丛中传来一声怪叫,明显像是在向进攻的群豺发出信号。 “奶奶的,居然又冒出一只红太狼? 还跟我玩这路子,也不看看我是谁!” 李跃民嘴上骂着,手可没闲着。 凭感觉锁定红太狼躲藏的位置,扣动扳机,啪的,打出一发子弹。 耳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群豺闻听,瞬间没入灌木丛,没了踪影。 李跃民要追,又怕豺这家伙太狡猾。万一它们兵分两路,一路暗中杀个回马枪,岳父他们三个可就玩完了。 想到这,迈出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见没了动静,这才开始清点豺的尸体。 “女婿,你可真能,怨不得我那闺女老在我面前夸你如何如何威武,今日亲眼所见,果然不虚。 你看,仅一袋烟功夫不到,这豺就被你灭了七八只,且全是大家伙。 看来,这群豺一时半会是不敢下山了。” “岳父,碍于现在天黑了,也没个照亮的家伙什,也只好做罢了。 不过不把这些家伙全灭了,始终留个隐患。” 与李跃民的担忧不同,马大龙摆弄着豺的尸首,兴奋地说道: “跃民,你看,你打了这么多只,不如给我带回去一只。 我家许久没闻到肉味了,正好炖了解解馋。 另外,豺皮扒下来,给我做件袄子御寒,一举两得。” “叔,不是我吝啬,你可千万别打它的主意。 这玩意的肉有毒性,不能吃,豺皮也不能做袄子穿。 太晚了,林子里危险,咱还是赶紧往回走吧。” 其实李跃民不给马大龙豺皮是有私心的,前世他认识一位专门收药材的老者,知道豺皮在中药中有着独特的价值。 内服煎汤或浸酒服用,可以用于治疗胃痛、腹痛、痢疾、腹泻、痛经、风湿痹痛和跌打损伤等疾病。 此外,豺皮在《唐本草》中被记载,还用于治疗冷痹脚气。 不知道还行,既然知道,这样的好处怎么能轻易拱手送人呢? 马大龙一听豺肉有毒,便也不再多言,配合着张万山收拾残局。 功夫不大,四个人,四条扁担,担着两条死蟒,七八只死豺往山下走。 为防群豺搞突然袭击,李跃民让每人手里举着一根燃烧的枯树,自己持枪在手,一步三回头,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 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艰难走了近半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 要不是有火把照亮,几个人怕是要迷路了。 “都是这个李国林惹的祸,他要不带小雪进山,能有这事。害得我们险些填了豺的肚子。” 何七一面走,一面发着牢骚。 “要怪只能怪他那个贼婆娘,非要他进山猎什么貂。 这个败家娘们,除了会卖弄风骚,就是嫌贫爱富。 国林,你和他是堂兄弟,应该了解他。 你说说看,李国林这个小瘪犊子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嗯,这让我咋说,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呗。” 李跃民一面心不在焉地答着,一面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声音。同时眼睛密切地在黑魆魆的树林中扫视着。 “别光顾着说话,注意脚下的路。这要是一不留神滚到山坡下,命就没了。” 张万山提出了警告。 就在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闲扯时,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阵焦急的喊声。 “村长” “跃民哥” “爹” “儿子” 李跃民闪目一看,就见山坡上人影晃动,五六束手电光齐刷刷朝几人照射过来。 待走近了一看,走在前面的是守山人柱子,并排的张春桃和弟弟李跃进。 身后跟着的是村里的两个民兵,肩上都扛着枪。 还有马大龙他儿子马小龙、何七他爹何老敢。 再往后一看,居然还有李国林这家伙。 “呜呜,跃民哥,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 张春桃一见李跃民,眼泪刷就下来了。要不是碍于他肩上担着扁担,早就扑他怀里去了。 “李国林,你惹了事,反倒跟没事人一样,瞅啥呢,还不快把我哥替下来。” 别看李跃进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说起话来却不含糊。 见李国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就在他身后使劲一推,说道。 李国林一听,心里这个气呀,恨不得掴李跃进一个大耳刮子。 无奈众人都在,没法子,只好不情愿地替下李跃民。 其他人见状,也替下张万山、马大龙,何七,继续往山下走。 “春桃,谁让你来的?不知道山里危险吗? 万一出事,伤着你和儿子咋办?” 李跃民来不及和柱子搭言,拉着春桃的手厉声质问道。 说完,李跃进又把目光转移到弟弟李跃进身上: “还有你,小兔崽子,你咋回事,怎么能让你嫂子跟你上山?” “跃民哥,你别朝跃进发火,是我非要来的。 你和我爹这么晚不回来,你让我怎么不着急。 要是我就让跃进去找的柱子哥,只有他知道蟒洞方向。马叔他儿子七哥他爹是柱子哥通知的。” 张春桃委屈巴巴,又满脸担忧地说道。 “那这家伙咋回事?你别告诉我他是主动来的?” 就在张春桃刚要回答时,柱子突然指着远处晃动的树影大喊道: “快看,跃民,那是什么?!” 第23章 稀奇,红狗子对战大公犴 “那是什么?” 除了李跃民,所有人都被柱子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吓蒙了。 尤其是马大龙和何七刚经遭遇过被群豺围攻的经历,柱子这一声喊,险些没把他二人的心脏吓出来。 只见李跃民接过弟弟跃进递过来的手电筒,与柱子的手电筒光合一处,朝远处照射过去。 随着二束强光略过每一处灌木,李跃民那双鹰眼细细地搜寻着。 黑夜中,闪过一团团移动的红点,速度飞快地朝一个方向奔去。 “杂草的,又是红狗子,邪了门了,啥时候跟过来的? 既然自己找死,就别怪我灭你全族了。” 张春桃一听李跃民还要去打猎,说啥也不同意,拽着他的胳膊死活不撒手。 “春桃,这事可不能听你的。万一这帮畜生半夜摸到村里可就完了。 你爷们现在是守山人,既然占了这个职位,就要尽职尽责。” “跃民,你说得对,我跟你一起去。 这帮狗东西太可恶,不把它们干绝种,早晚是祸患。” 柱子说道。 “哥,我也要去!” 李跃进主动请缨道。 “你个小屁孩跟着瞎掺和啥,有我和柱子哥一起足够了。人多了反而拖后腿。” 李跃进一脸不服气: “柱子哥折了一条胳膊,等于半个人,我去至少可以帮你们照亮。” “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我不揍你。” 李跃民见弟弟口无遮拦,怕伤了柱子的自尊心,举拳便要打。 没想到,却被柱子的大手拦住: “跃民,打他干啥,跃进说得对。 现在我剩一只胳膊,虽然不耽误使枪,但填装子弹的速度却大大下降。 我看这小家伙鬼精鬼精的,正可给我当左手。” 李跃民被柱子一说,觉得也是这么个理,便也不再拦着。 接过嘎头和二愣子的枪,一杆给了柱子,一杆叫弟弟扛着。 “柱子哥,你是老守山人了,地形应该比我熟,我听你安排!” “跃民,你这话可是抬举我了。 自从你当上新守山人,宰熊、猎蟒、战豺狗,可比我出彩多了。 上次你还特意给我家送那老大一块熊肉,我爹直夸你仗义。 说实话,我早就想与你深交了,没想到这机会就来了,哈哈!” 柱子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里,让李跃民不由得重新审视眼前这个老守山人。 柱子姓赵,大名赵铁柱,他爹赵大山,他爷爷赵威武,祖孙三代都是守山人。 只可惜,赵威武被老虎吃了。赵大山被群狼围攻,没了一条腿。 要不是年少的柱子挥舞大砍刀力战群狼,拼死命把他爹从狼嘴里夺回来,他爹早没命了。 自此以后,原本极力反对柱子当守山人的赵大山便也默认了。 柱子生得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子,虽然年仅二十五六岁,看着却像四五十岁的样子。 在认真听完李跃民遇到群豺的过程,柱子沉思片刻,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跃民,我看这帮豺的出现绝非是个意外。 除非他们饿极了,要不就是中途再追赶什么大家伙,途经蟒洞时,意外嗅到了死亡气息。 顺便占下便宜,补充体力。” “柱子,你这个推断有点意思,但不知理论根据何在?” “刚才我看到树枝剧烈摇晃,拿手电筒一照,你猜是什么?居然是只大公犴。 碍于很多村民在,怕引起恐慌,故而没敢言明。” “哦,原来如此! 我说这帮狗东西怎么往老青沟的方向跑呢,现在看来,八成是在追赶这头庞然大物。 不得不说,胆真够肥的!” 李跃民闻听,不禁发出了连连感慨。 犴,又称驼鹿,是传说中姜子牙的坐骑四不像的原型。 一只成年公犴的体重超过千斤,移动起来就像小山一样。除了森林之王虎哥,还没有哪个不长眼敢和他叫板。 这群红狗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以卵击石。 片刻,等李跃民、柱子和李跃进三人赶到老青沟时,果然瞧见一只大公犴被困在了沟底。 周围有二三十只红狗子,还有其他的红狗子不断地赶来增援,数量竟达到三十五六只之多。 李跃民一看它们跑来的方向正是蟒洞,不由暗暗佩服柱子的判断力。 三个小心翼翼下到沟半腰的位置,选了一个绝佳的所在隐蔽好。 李跃民把三只手电筒摆对着公犴摆好,调好亮度。 既不刺激到红狗子和公犴,也能清楚地看清沟底发生的状况。 之后,身子在雪地上滚了又滚。 “哥,你身上痒是咋的?滚来滚去的,再把这帮狗东西惊跑了。” “你懂什么?红狗子的嗅觉灵敏着呢,我那雪擦身上是为了尽量掩盖气味,怕它们发现。 你也照着我这样子做,准有用。” “这三四十只狗东西一起叫唤,声音又尖又细,听得我心烦意乱。恨不得几枪干死它们得了!” 李跃进一边学李跃民,一边嘟囔着。 “跃民,跃进,快瞧,红狗子开始动手了。” 就在李跃民跟李跃进聊天时,旁边传来了柱子的叫喊声。 李跃民抬头往沟底一看,果然,在一只体型最大的母狗指挥下,其它狗东西轮番上阵,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扑向象坦克一样的公犴。 豺狼虎豹,豺排第一,主要是因为豺群在捕猎时采用围攻方式。这种战术使得它们有胆量对抗比自己体型大得多的动物。 再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家伙奸诈无比。 每只红狗子出击时,充分发挥了不要脸的精神,扑上去对着公犴能咬一口是一口,咬完就跑。 一波下去,另一波又上来。如此反复几次,就看公犴身上,尤其是四条腿上,就布满了细密的伤口,不停地往外渗血。 柱子常年行走在深山老林,对这种动物间的互殴见怪不怪。 李跃民和李跃进兄弟就不一样了,虽然李跃民前世是特种兵,也有在深山中执行特殊任务的经历,但面对这种完全不对等的较量,还是头一次看到。 只见那头大公犴身上数不清的伤口都在流血,除了不停地摇晃铲形的犄角,嘴里发出烦躁的叫声,啥也不做,气得他直骂: “杂草的,上啊,你倒是快上啊! 完蛋玩意,居然被一群小豆丁欺负成这样,你也叫爷们! 啊不是,你也算公的,真是一点血性也没有。” 第24章 憋屈的公犴 李跃进天生牛犊不怕虎,看红狗子围攻比自己庞大数十倍的大公犴,兴奋得直拍巴掌。 虽然现在是隆冬时节,林子里的温度少说也有零下三十几度,不过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哥,你说红狗子对战公犴,典型的弱对强啊。你说,最后胜利属于谁?” “属于谁,往下看不就知道了!” 李跃民眼睛盯着沟里的战局,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现在这只庞然大物几乎在暴怒的边缘,哈出的白气很快凝成白雾,将它笼罩其中。 对比公犴的烦躁,红狗子们极具耐心,稳而有序地发起一轮轮进攻。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公犴终于发怒了。 有只找不着北的红狗子大概着急立功,居然飞身一跃,想要扑击公犴脖颈下方的腹部。 公犴一瞧“红毛小鬼,给你脸了是不”,这还没完了。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这不知道你犴爷爷还长着犄角呢。 结果犴猛一低头,脑袋一偏,尖尖的犄角直接将扑过来的红狗子挑起来,一甩头 直接贯到山岩上,摔了个血肉模糊。 另一只公狗不服,非要和公犴较量。结果被公犴一犄角叉住,摔到地上。 铁蹄猛地一踏,瞬间化成一滩肉泥。 这一举动吓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红狗群,顿时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步步向后退去。 这场景看着半山沟上的三个人触目惊心,就连柱子也觉得一股寒意瞬间升起。 李跃民注视着公犴,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要不是他想坐收渔翁之利,估计早就替它出手了。 此刻,就瞧着处于被动的公犴接连宰杀两只红狗后,终于聪明了一回,趁着包围圈瞬间扩大的空档,尥蹄子就跑。 巨大的身躯移动起来,就像坦克发出轰隆隆巨响。 红狗子见公犴跑了,默契地让开挡在公犴前头的路,集中到后面及左右侧,伺机下手。 公犴本想爬上沟去,摆脱这群可恶的狗东西。 无奈沟的两侧陡峭且覆满积雪,公犴尝试几次后,终于爬上一个小坡。 正停下来喘息的时候,红狗子趁机偷袭。在公犴的腿上,屁股上,狠狠咬了几口。 公犴吃疼,巨大的身躯向下滑落,带下的石块砸中它的身体。 要不是仗着皮糙肉厚,估计都得被砸死。 公犴无奈,只能沿着沟底平坦的区域跑。 李跃民三人沿着河沟跟出去数百米的距离,看公犴放缓了步伐,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只见公犴鼻腔里喷出一串串白雾,身上无数道细口子,由于运动力的加大,正开始不断地往外渗血。 “完犊子了,这只公犴怕是要交代了。” 李跃民叹口气道。 “为啥呀,哥?” “这个问题,你还是问柱子哥吧。” 柱子正聚精会神盯着战局变化,被李跃民一说,答道: “森林里的动物可不比家养的猫呀狗的,不管是吃草的还是吃肉的,一旦受了伤,可没人给它治。 像这只大公犴受点轻伤不算什么,但现如今它浑身都是细口子,体力消耗又大,哪还有活路!” “那我们就光看着,要不要助公犴一臂之力,干掉几只狗东西?” “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如果我没猜错,红狗子还会又几轮攻击。 等它们也筋疲力尽了,再出手不迟。” 李跃民摸着弟弟的头,开始有意培养他的耐性。 果然,在那只雌性红太狼的指挥下,红狗子们充分发挥不要脸的拉扯战术。 只要公犴停下喘息,它们就轮流扑上去一顿咬。 不管能不能咬中,攻击之后都会迅速退回。 接着故技重施,如此反复三四次,公犴有点招架不住了。 开始的时候,公犴仗着纵横山林的庞大体型,根本没把几十斤重的红狗子当回事。 可架不住这玩意团结,而且绝对服从领导。搁现在,就是妥妥的团队精神。 就在李跃进怕这一千多斤好肉被狗东西霍霍时,后发力的公犴猛然再次奔跑起来! 垂下硕大的脑袋,将巨大的犄角朝前,排山倒海般冲向豺群。 站在公犴前头的几只红狗子万没想到这傻大个居然知道反抗了,一个不留神,直接被犄角断几节。 一股股鲜血喷溅出来,内脏搅得稀碎。 顿时,惨叫声响彻山谷,惊得树上的鸟扑棱棱飞走。 惨白的月光下,公犴杀红了眼睛,一改刚才的好脾气,反被动为主动,对身边的红狗子痛下杀手。 这一下,红狗子可慌了,吓得四散奔逃。 跑得慢的,不是被犄角顶死,就是被碗口粗的大蹄子踩个稀碎。 眼瞅着实力碾压公犴一大截的红狗子们,顷刻间是剩下十五六只。 公犴此刻终于彻底发挥出庞大体型带来的优势,像推土机一样,追着那些惊慌失措的红狗子发出死亡性的碾压! “柱子哥,是时候该动手了!” “好咧,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砰” “砰砰” 李跃民就着月光,一枪撂倒一个。 柱子一见,急忙拦住: “跃民,出手别太快,给哥留两个!” “砰” “砰” 别看柱子只剩一条胳膊,丝毫不影响发挥,要不是李跃进换子弹慢,不比李跃民打死的红狗子少。 看着狗东西一只只倒下去,李跃进浑身热血沸腾,忍不住学着他哥的样子也开了一枪。 虽然没打中,也算开出了人生第一枪。 自此以后,李跃民身边多了一个独臂罗汉,一尊黑面小金刚。 红狗子首领一看要被全窝端,顿时发出尖细的叫声,为了保护种群延续,不得不尖叫一声,打算带着残余的手下四散逃命。 “想跑,没门!” 李跃民冷哼一声,瞄准那只领头的红太狼就是一枪。 那只红太狼原本躲在石头后面,只露出一个狗头,本以为安全,却还是被李跃民凭叫声判断出位置,一枪毙命。 尸首栽倒在雪地里,沿着坡滚了下去! 李跃进还是第一次看哥哥使枪,真是又酷又帅又准,就连柱子也自愧不如。 剩下七八头红狗子见大事不好,还想负隅顽抗,拼死一搏,对着公犴再次发动攻击。 李跃民岂能任由它们逞能,专挑那不长脸的打,砰砰几枪过后,又有三头红狗子去了西天。 柱子则盯着那几只逃跑的,一枪解决一个。 “哥,就剩一只了,留给我吧!” 第25章 一枪爆头大公犴 李跃民看到弟弟渴望的眼神,点点头,只说了一句: “哥看好你!” 这句话无疑是对李跃进的最大肯定,只见他神色凝重,把枪端平,屏住呼吸,对准最后一只逃跑的红狗子勾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那只前爪已经扒住岩缝的狗东西应声而落。 尸身连续几个翻转,跌入沟底。 “干得漂亮!” “跃进,好样的!与柱子哥这个年纪的时候有一拼!” 李跃民和柱子同时为李跃进鼓掌喝彩,弄得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一笑,露出两颗有个性的小虎牙。 此时沟底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红狗子的尸体,放眼望去,血水雪水混成一片,很快凝成薄薄的冰碴。 偶尔有两三头暂时没死透的红狗子不断地发出有气无力的哀鸣,都被李跃进抢着又补了一枪。 此时那头大公犴就像个大傻子一样矗立在尸首中间,整个脑袋几乎被血污糊住,只露出一双迷茫的大眼睛。 枝丫横生的犄角上,横七竖八地挂满了红狗子的内脏、碎肉、甚至还有一个狗头和半截身子。 在惨白的月光下,看起来就像传说中恐怖的恶魔一般,充满了邪性。 柱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还是其他别的原因,端着的枪又放了下来。 李跃民可没管那么多,他知道大公犴只是因为出血过多,体力消耗过大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一旦缓过劲来,就不是他们二个能制服得了的了。 这头千斤重的庞然大物,去掉脑袋和蹄子,少说也有八九百斤肉。 拿到黑市,咋也能卖上小二千块。 二千块呀,那得够一家人买多少东西呀! 再说了,大骨头还可以熬汤,鹿鞭可以泡酒。 一想到鹿鞭,李跃民眼前不禁浮现出张春桃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下面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 算起来已经有三天没沾她的身子了,等解决掉这个大家伙,一定早点回家。 想到这,李跃民稳稳扣动扳机,对着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公犴爆头一击。 这一枪,稳准狠,公犴还没弄明白咋回事,脑袋上已经被开了一个血洞!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响,这头纵横山林的超大存在,终于以这种屈辱的方式倒在了血泊中! 李跃进见状,第一个站起身,连滚带爬地顺着山坡划到沟底。 踩着满地血污来到大公犴跟前,看着小山一样的尸身,兴奋地大喊道: “哥,这一大堆肉够咱吃上几个月了!” “跃进,你可别打它的主意。 你嫂子他爸刚抬回家两条蟒,要是再把这大家伙运回去,村民还不得堵咱家门口。” “跃民,你不会是想把肉卖到供销社吧?” 柱子蹲在大公犴面前,抬手摘下犄角上的尸身和碎肉,插言道。 “我才不卖那帮子黑心的家伙呢,给不上价。 我要拿到黑市去卖,能多卖不少钱呢。到时候咱俩一人一半!” 柱子刚说出一个“不”字,就被李跃民挡了回去。双手抱肩,看着一千多斤的大公犴发呆。 要想把这大家伙运出老青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青沟两侧的山坡十分陡峭,一个人徒手都很难上去。 即使有的地方坡度缓一些,也还需要移动公犴的位置,更折腾不起了。 柱子大概看出了他的顾虑,说道: “跃民,我看这犴今晚上是弄不走了。 你们兄弟出来大半宿了,你娘和你媳妇肯定挂记。 我看不如让跃进跑一趟,回家送个信,顺便带把斧头、锯。 再上我家也送个信,管我爹要几条麻袋,肢解犴用得上,你说呢?” “嗯,柱子哥说得对。” 李跃民点点头,又问弟弟跃进: “一个人能摸回去不?” “哥,小瞧人不是?小弟我个子没你高,胆子可不比你小。 放心,信我一定带到,东西我也一定带回来。 不过,这把枪我要带着,万一遇上落单的红狗子呢?” 李跃进说完,扛着枪,转身往沟上爬去。 目送着李跃进上了沟顶,李跃民才收回目光。 看见柱子正在用一只胳膊收拾残局,不由得内心一阵酸楚。 这就大概齐是守山人最终的下场,别看你如何叱咤风云,总有失手的时候。 不管你如何孔武有力,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片老林子可不是那么好闯的。 可他李跃民是谁,前世的特种兵王啊? 管他什么豺狼虎豹,只要被他遇到,就是它们的死期到了。 “柱子哥,天太冷了,这些不着急收拾,咱弄堆篝火,暖和暖和。” 说完,三下五除二折了一些干树枝,选了一处干净背风的地方,堆在了一起。 柱子坐到山岩上,掏出火折子点燃枯枝。 随着一团明亮的火焰燃烧起来,刚才还冻得上下牙直打架的二人瞬间觉得无比温暖。 这个温度,让李跃民想起了和春桃蒙着大被滚床的场景,思绪顿时飘家去了。 要说男人在一块,话题除了工作,就是女人。 尤其是这两个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后,更需要聊一些轻松的话题。 柱子见他眼神飘忽,呵呵一笑,打趣道: “咋,想媳妇了?” “呵呵,有点,让你见笑了!” 李跃民面对柱子的问话,毫不掩饰地点点头。 “想自己媳妇笑话啥,正说明你小夫妻恩爱嘛。 对了,跃民,之前我整日在林子里转,跟村子里同龄人打交道不多。不过也见过你几面。 那时候的你可不像现在,腰杆子拔得溜直,走路带风,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果敢与刚毅。 尤其是遇事沉稳,枪打得比我这个老猎人还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部队下来呢,要不就是被哪个英魂附体了!” “呵呵,看来柱子哥不但会打猎,这夸人的本事也是一流。 说起来不怕你笑话,这一切改变还不是因为娶了个好媳妇的缘故。” 李跃民被柱子一说,急忙心虚地掩饰道。 为了防止他扯出啥离谱的话题,李跃民决定掌握话语权: “柱子哥,今后你可有啥打算吗?” 第26章 老清沟三结义 柱子正被李跃民问到痛处,晃了晃空荡荡的袖管,颓然道: “如今我一个残废,还能有啥打算?” “你就没想过娶一房媳妇,给你生一堆娃吗?” “娶媳妇?跃民,刚才你是不没累着,拿哥开涮? 我爹没了左腿,我没了右胳膊,两残废加上我娘,哪个姑娘眼睛瞎了是咋的,愿意进我家门?” “我就问一句话,这辈子想不想娶媳妇?” 李跃民目光坚定地望着柱子,再一次发出问话。 “想,当然想!” “那就跟我干,咱哥俩在这老林子里闯出一番天地,等有钱了,我带你去首都,找人给你装个假胳膊,啥也不耽误。” “可我左手打枪慢,除了拖累你,还是拖累你呀。” 柱子被李跃民的话说得眼前一亮,但仅是几秒钟,便又黯淡下去,耷拉下脑袋,不再言语。 “柱子哥,长枪使不习惯,可以使手枪啊。 实不相瞒,我在黑市认识一位光哥,能耐大得很。 前几天我去卖熊肉,就淘弄了一把‘二十响’,就是《平原游击队》中游击队长李向阳使用的毛瑟手枪。 如今有了这大公犴换钱,也给你搞一把咋样?” “驳壳枪最大射程150米,理论射速可达900发/分钟,枪身长28厘米,重1.24公斤,弹容量20发,射程远、火力猛。” 柱子一听,惊讶得张大嘴巴,如数家珍般一口气报出了驳壳枪的家底。 就在李跃民以为柱子也有驳壳枪时,柱子下一句话被他弄乐了: “只可惜,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更别说使了。” “只要你跟我干,这都不是事。 我不但教你耍枪,还教你左手使刀,把你培养成神雕大侠,哈哈哈!” 李跃民瞅着柱子被火光映红的脸颊,稍微露了一点实力。 “我是神雕大侠,你岂不就是那只大雕了,雕兄,我跟定你了。” “好,一言为定,从今往后,咱哥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黑暗中,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李跃民身边多了一个忠实的追随者,柱子一家的生活也有了保靠。 这就是李跃民的用人眼光,他相中了柱子的忠诚以及他对这片林子的熟悉。 至于他有多大能耐,他不在乎。 因为,他本身就是王者!再平庸的兵,他也带得出来。 “这好事咋能少了我呢? 哥,我也跟你干!” 不知何时,李跃进背着鼓儿囊塞的麻袋,出现在二人面前。 “跃进,你小子真有速度! 没吵着娘,你嫂子也没不乐意吧?” “嗨,我办事,哥你放心,都安排妥妥滴。 东西我都带来了,还有这个,准保用得上。” 李跃进放下麻袋,一件一件往出掏东西。最后掏出一瓶老白干,还有一些盐巴。 “看来你小子是想吃烤鹿肉啊,还别说,哥还真饿了。” 李跃民大手摩挲着弟弟的头,算是肯定。 “你哥俩坐着说会话,我来。” 柱子说完,拔出靴子里的短匕,走向大公犴,割下一块腿肉。 返身回来,扑啦扑啦石头上的雪,把肉切成块,撒了点盐,拿树枝穿着开烤。 这一套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没少干。 随着一阵肉香飘散出来,李跃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接过柱子递过来的鹿肉大口咀嚼,随后灌了一口酒,又递给柱子: “你也来一口,这酒还是春桃从他爹那偷来的,特赶劲!” 柱子也不客气,接过来咕嘟几口下肚,一抹嘴巴,来了一句: “真他妈过瘾!” 李跃进馋得直吧嗒嘴,一把抢过去,也灌了一大口。 一瓶酒很快被三人喝了个精光,可能是由于酒精的作用,李跃民的脸涨得通红。 看着夜幕笼罩下的老林子顿觉豪情满怀: “明月当空,白雪覆地,你我兄弟能在此大快朵颐,真乃人生一大乐事。 不如咱也学刘备、关云长、张飞,来他哥桃园三结义如何?” “好啊,好啊,跃民,你的能耐远在我之上,我甘愿做你小弟。 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柱子站起身,单膝跪地,一只手拉住空袖管,做出抱拳的姿势: “大哥在上,也请受小弟一拜!” 柱子之所以甘愿在李跃民之下,是因为自从他没了胳膊,处处遭人白眼。 只有李跃民对他另眼相看,这令柱子大为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生追随李跃民,不离不弃! 李跃进见状,也学着柱子,对李跃民双手一抱拳。 “柱子哥,这如何使得?快起来。” “大哥不发话,我绝不起来。” 没成想这个柱子还是个认死理的,任凭李跃民如何拖拽,就是跪着不起。 弄得李跃民没招,只好暂时答应: “好,既然如此,二弟、三弟快快请起! 这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天也快亮了,咱也该办正经事了。” “大哥,你咋算咋处理这大家伙?” “想一次带走是不可能的,挑好肉砍下来,能带多少算多少。 带不走的,先埋起来,回头再来取。” “好咧,大哥,弄这玩意我熟,你和三弟在一旁打下手就行。” 说完,柱子再次来到公犴前,用刀划开它的大肚子,开始放血清膛。 清完堂一看,呵,好家伙,这犴个头大,身上的零件也大。 尤其是内脏,简直比其他猛兽的内脏都显得格外超标。 柱子掏出鹿心、鹿肚、鹿肝递给李跃进: “收好喽,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以前我跟我爹进山时,也打到过一头大犴。 我们爷俩就曾生吃过热乎的鹿肝,那味道真是鲜嫩无比,刚才咋就忘了这档子事了呢。” “二弟,这你就不懂了,那玩意可不能生吃。 一来鹿肝中的营养难以被人体充分吸收,二来鹿肝中可能会存在细菌,生吃对健康不利。” “大哥就是大哥,我家三代猎人,竟没一个懂这个理的。” 李跃民面对柱子的夸赞嘿嘿一笑,抡起斧子劈向公犴。 把它肢解成能拖动的大块,和李跃进一点点整到河沟上头去。 “咦,哥,你看,这一大嘟噜玩意,是个啥玩意?” 这时,李跃进忽然好奇地拎起一串东西问道。 第27章 傻子才会把肉卖给你 “臭小子,你身上不也长着这玩意,你还问我?” “嘻嘻,我知道。 不但知道,还知道这玩意泡酒最壮阳了,干那啥的时候战斗力猛。” “三弟,这都哪听来的,小小年纪没个正经。” “我听李国林说的,他老婆嫌他在炕上太怂,让他打个鹿,泡点鹿鞭酒补补。 要不咱也拿回去泡酒,让我嫂子多给你生几个咋样?” 李跃进挠挠头,嘿嘿一笑,露出招牌式小虎牙。 “滚一边子,麻溜干活去,再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跃民说完,照着李跃进的腚上给了一脚。 拎着特大号鹿鞭看了又看,像藏宝贝似的收好。 此时,柱子已经把公犴分解完了,三个人又砍了一些树枝,做成了两个爬犁。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分解的肉鼓捣上面去,大骨头、犴头啥的还没放上去,两个雪爬犁就已经都装满了。 没办法,只好在柱子的建议下刨了一个坑,把这些东西埋好。 又把周围清理干净,撒上树枝,李跃民这才对李跃进说道: “三弟,我和你二哥去趟县里,你回去找几个信得过的小伙伴,把这些东西运到咱的秘密基地存起来,等哥回去处理。” 忙活完这一切,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李跃民和柱子一人拖着一个爬犁上了大路,沿着溜滑的公路直奔县城。 到了黑市,李跃民轻车熟路地来找周晋光。 周晋光正捧着一本风水书翻看,一抬眼,看见李跃民拉着爬犁来了,这回他没再摆谱,而是抬手招呼道: “来了,这又是打啥大家伙?” 咱县好几十个屯子都有守山人,就没见你这么牛的!” “一头大公犴,足足卸了七八百斤肉。光哥你看,这回能给个啥价?” 光哥一听是头麋鹿,立即站起身来到爬犁旁边,解开麻袋,翻了翻: “嗯,够新鲜! 鹿肉脂肪颗粒大,油脂含量少,绝对是好东西。 但还是比不上熊肉值钱,你这样,比熊肉便宜两毛,一块六,你看咋样?” “老板,这个价格就比供销社多了一毛。 我们哥俩大老远费劲巴拉把拉到你这儿来卖,就是因为我大哥说你这人实惠,给的价格比供销社高。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送供销社去呢。” 柱子听完才卖一块六毛钱,一脸不悦地说道。 “柱子算了,肉都已经拉来了。一块六就一块六,好歹比供销社多着一毛钱呢。” 李跃民知道周晋光的活动力,以后这个人自己肯定用得上,因此并不愿意就毛八七的小钱跟他计较。 周晋光瞧柱子一脸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的,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管他叫大哥?没搞错吧,咋瞅着倒比你大哥还长着五六岁呢?” “我们不按年纪,按本事论。他本事比我大,就是我大哥。” 柱子也不气恼,呵呵一笑,怼了回去。 “有点意思,这种论法我还是头一回见。 不过我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是搞慈善的。你这要求我不能答应!” “老板,你多少再给往上抬一毛钱,就一毛。我知道你肯定合得上。 实在不行,5分也行。” 柱子不明就里,依旧坚持着。要知道七八十斤肉,可就是七八十块钱,够买多少棒子面的! 周晋光看着两耙爬犁肉,又看看柱子空荡荡的袖管,咬咬牙说道: “得,看你没了一条胳膊,我再往上添一毛,一块七毛,不能再多了。 走,跟我到后面去称重。” “妥嘞,谢谢光哥照顾! “二弟,咱走上!” 李跃民谢过周晋光,和柱子拉着爬犁就走。 结果刚迈出前脚,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喝一声: “慢着,傻大个,这肉一块三毛,我大哥收了。” 李跃民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停了下来,扭头一看,见一个刀疤脸,手里摇着一把大扇子,领着五六个人正向这边走来。 每个人手里都操着家伙,一看就是来抢生意的。 周晋光一看来人,认识,就是新近崛起的一股势力,领头的是个狠角色,曾因为杀人做了二十年大牢。 如今刚刑满释放,一出来,就盯上了黑市这块肥肉。 网罗从前的小弟,硬是打出了一片天地。 此人手里摇着一把大扇子,冬夏不离身。都说是暗器,但谁也没见他用过。 之前周晋光在这一片说一不二,自从刀疤出现以后,没少被他截胡。 两伙势力间大小仗干过无数次,各有损伤。 最近刀疤手下来了两个打手,一个擅长擒拿格斗,一个擅长腿上功夫,人送绰号霹雳手,旋风腿。 这两个人心狠手辣,三言两语不合就开干。硬是给刀疤打出了一片天。 今天刀疤又来捣乱,而且还带了这两家伙,明显是砸场子来了。 周晋光手底下也养着一大群人,但是没一个是这两个家伙的对手。 最后,只好通过官方的关系给刀疤施加压力。 起初刀疤还给点儿面子,后来赚钱多了,盘子也混大了,居然连官方的面子也不给。 看着周晋光的生意越做越好,气不过的他,干脆带人打上门来。决定一定要把周晋光彻底干背服了。 周晋光这个人虽然在道上混,但做人比较讲究。并不愿意手下的弟兄为了自己抢生意而受伤。 万没想到,刀疤居然得寸进尺,打上门来了,周晋光便也不再装了,吩咐手下道: “赶快给这位兄弟把重称了,钱付了,让他走。” 那小弟走过来,对李跃民一递眼色,示意他往后院去。 李跃民二次把绳子搭在肩上,拉着爬犁,刚要迈步,却被刀疤的手下拦住: “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咋的?这两爬犁肉我大哥收了。 你居然还敢卖给他,找死是吧?” 李跃民斜了小混子一眼,挡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冷说道: “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你大哥给我一块三,光哥给我一块七,傻子才会把肉卖给你。” 说完,也不理他,拉着爬犁还要往前走。 这一下可把那个混子惹怒了,觉得在刀疤面前丢了面子,举起棍子,就往李跃民身上打。嘴里骂道: “杂草的,给你脸了是吧?居然敢违背我大哥的意思,看我咋收拾你。” 就在棍子挨到李跃民身上的一瞬间,周晋光一个箭步挡在李跃民面前,大喊道: “住手,这是我的地盘,他是我的朋友。 动他,就是不给我面子。” “给你面子?在我大哥面前你还想要面子?我呸! 今天这傻大个不把肉卖给我大哥,我就当着你的面废了他,你能怎么着吧?” 第28章 黑市混战,不服就干 “怎么着?去你妈的吧!” 周晋光一看平时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小混子自从靠上刀疤这棵大树,居然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顿时双目射出一道凶光,也不言语,照着他的裆部就是一脚。 “啊!!” 仅这一脚,就把那个混子疼得捂着裆部,满地打滚。 真应了那句话,别惹眼镜哥,人狠话不多。 刀疤一看周晋光居然对自己的手下下死手,扇子一挥: “兄弟们,上,干他杂草的!” 柱子一看双方要开干,一拉李跃民的袖子: “大哥,这帮家伙可不好惹,咱犯不着跟着掺和,趁着没打起来,赶快溜!” 有道是听人劝,吃饱饭,李跃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惹事,不怕事,能抗事,能平事。 听柱子一说,也觉得在理,点了点头,对周晋光说道: “光哥,小弟家里还有点事,下次再来照顾你的生意。” “想走?人可以,肉留下! 刚才给你一块三,现在给你一块,也不用称重了,就按五百斤算。” “我要不同意呢?” 李跃民反问了一句。 “我大哥收你的肉,是瞧得起你,别他妈的不识好歹。 赶紧拿钱走人,再啰嗦,信不信我废你一个胳膊。”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大摞大团结,数了数,摔到李跃民身上。 李跃民何时受过这窝囊气,抡起巴掌,照着小混子的脸招呼过去。 “奶奶的,欺负人也不看看对象,还想废我一条胳膊,今要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也不知道马王爷还长着三只眼。” 话音未落,一把擒住小混子的胳膊一使劲。没等混子反应过来,胳膊已经脱臼了。 这下刀疤那边的人可不干了,呼啦一下,把李跃民围在当中。 周晋光见李跃民如此有血性,不由打心眼里暗竖大拇哥。 不过他可不想把李跃民牵扯进来,双手一合,啪啪拍出三掌。 顿时,不知道从哪犄角旮旯冲出来五六个人,又把刀疤的人围上了。 “放他们走,有事冲我来” “想走,晚了,先平了姓周的再废这两个小子。” 刀疤一声吩咐,手下人瞬间与周晋光的人缠斗在一处。 这些日子周晋光的人多次被刀疤的人欺负,早就想和他们决一死战。 这帮人都是不要命的亡命徒,一听说打架,后脑勺都乐开了花。 他们知道,如果这次不把刀疤的人干趴下,往后的日子就没法过。 毕竟大家都靠着从周晋光这赚钱养家糊口,因此打起仗来不管不顾的,大棒子高高抡起,狠狠砸下。 刀疤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个顶个儿都是身经百战的厉害角色。 起初的时候,周晋光这伙的人还仗着一股子气势占了上风。 没几个回合,便被对方揍得满地找牙。 周晋光一看,不得不亲自上阵。 要说这小子,也是有点儿真功夫。不过那要看和谁比了。 他出拳的速度没有霹雳手快,踢腿的力度也没有旋风腿狠。 仅与二人交了十多个回合,就被两个家伙一人扣住一条胳膊,控制住了。 “姓周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 只要你乖乖叫一声大哥,从今往后,铺子里的买卖给我三成份子,我保证,手下的人不会再为难你。 否则的话,嘿嘿,后果你是知道的!” 刀疤拿着一把大扇子,在周晋光的脸颊上拍了拍。 “好,先让我和这兄弟把最后这桩买卖做了,放他两个离开,你提的要求我可以考虑。” 其实周晋光这样说,并不是为了钱。 他是怕李跃民最后一分钱都拿不到,或许刀疤还会在他们身上缷点东西。 要说周晋光为啥吃饱了撑的,要帮李跃民说话?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了。 他是打心眼里欣赏李跃民,想和他交朋友。 更主要是,李跃民如果在他的铺子被人揍了,今后谁也不敢再来找他做生意了。 “那可不行,刚才我大哥都说了,这两爬犁肉他要定了。而且还是白要。 这两个白痴要是敢说个不字,就别想全须全尾地从你这个院儿出去。” 小混子说完,又对刀疤脸谄媚地说道: “大哥,小弟这么做对吧? 这两个家伙这么不识抬举,就是没把大哥您放在眼里。不给他立点儿规矩哪行。” 刀疤脸斜睨了一眼李跃民,看着他不屑的目光,顿时来了脾气,摇着大扇子来到他面前: “咋的,小子,看你那眼神儿是不服?想跟我干,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有那能耐吗? 麻溜的,把这两爬犁货给我送到东院去。” “可以,那你也得按照一块七一斤付给我。否则的话,你想都别想。” 李跃民不冷不热地怼了回去。 “哟呵,我见过不长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长脸。 果真是乡下来的蠢蛋,你,过来,告诉他怎么做人。” 小混子一听到刀疤脸的吩咐,过来抡拳照着李跃民的面门就是一电炮。 没想到李跃民连闪都没闪,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背,往前一送,直接将他贯到地上。 随即大脚踩住他的手,使劲一拧,疼得那小子龇牙咧嘴。 “没废了你的狗爪子,是看在我光哥的面子上,下次再手欠,就没这便宜事了!” 李跃民特意把光哥二字说得很大声,为的是进一步拉进他和周晋光的关系。 倒不是为了溜须他,而是为了今后更好地利用他。 毕竟在那个落后的时代,要想完全走出大山,没有几个强有力的后盾是不行的。 且不说周晋光黑白两道通吃,单说他的财力及军方的背景,就足以让李跃民暂时依靠。 “看不出来,还是练家子!怨不得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你们谁再来教训教训他?” 刀疤见手下吃了亏,不由面色一沉,欻地把扇子一和,问道。 另一个小混子要往上上,被霹雳手挡了回去: “我来给他点颜色瞧瞧。” 李跃民双手抱肩,冷冷地看着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动不动。 这明显的蔑视,彻底把霹雳手激怒了。 只见他抬起脏爪子,开了开大鼻涕,使了一套成名自创绝技旋风十八掌。 李跃民也不还手,脚步轻挪,左闪右躲。 他的十八掌使完了,竟连李跃民的身子都没挨着。 刚才还在叫好的小混子们这下彻底傻了眼。 “我去,这功夫,也是没谁了。怨不得不把咱老大放在眼里呢!” “嘘,你小声点儿,别让大哥听见,回去再废了你一只手。” 霹雳手本以为凭着自己成道的绝活,会把李跃民打得跪地求饶。没想到反而卡了大脸。 顿时,他的脸膛由黑转红,深呼一口气,以双掌快速击朝李跃民双耳打来,想利用声波震荡扰乱他的平衡。 李跃民一看这招式太熟悉了,抬手喊道: “停,你使的是近身擒拿十六式吧,这早过时了。 还有啥新鲜招数,尽管使出来。不然,小爷我可没空逗孩子玩!” 柱子起先还为李跃民捏了一把汗,暗自埋怨他年轻气盛,有心拦着,却被李跃民挡了回去。 如今看他放出大话,这才确定他是真的真人不露相。 于是,找了一把凳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开始瞧热闹。 周晋光也没想到李跃民口气这么大,不过从他刚闪躲的速度来看,的确深不可测。 这就是外行看热闹玩,内行看门道,刀疤同样看出李跃民是个硬茬。 不把他干掉,今天这面可就彻底栽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刀疤咬牙对旋风腿道: “单打独斗你俩都不是他的对手,一块上,废了他。出了事,我兜着!” 霹雳手和旋风腿对视一眼,同时出招,一个攻李跃民的上盘,一个攻他的下盘。 就看霹雳手掌拳同时出击,拳挂风声,朝李跃民肋骨打去。掌藏雷霆,朝李跃民前胸直击。 与此同时,旋风腿使出双飞腿掏向李跃民双腿间。 第29章 打平黑市无敌手 霹雳手和旋风腿这种打法,就是让李跃民躲得了上面,躲不了下面。 这二人本以为他俩联手出击,李跃民就会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万没想到,李跃民深吸一口气,一个旱地拔葱,身子原地飞起老高,双腿平展,分别踢向二人下巴。 李跃民这般身手,顿时让二人不敢小觑,身子同时向后仰,侥幸躲过了这一脚。 一对眼色,准备一人抓住李跃民一只脚,把他当绳摇。 没想到李跃民出脚快,收脚更快。 等两家伙在脑海里浮现这个动作的时候,他的铁拳已经到了近前。 左拳打掉霹雳手两颗门牙,右拳砸塌旋风腿的鼻梁。 随着嗷嗷两声嚎叫,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片倒彩。 这两位在刀疤的手下与其说是辅佐他做生意,倒不如说是他的两个打手。 每日里哥俩凑一块儿,横着膀子在黑市里晃。 不是调戏人家大姑娘小媳妇,就是到各个摊位铺子白吃白占。大家伙儿是敢怒不敢言。 有几个敢支毛的,也被他给打服了。 没想到今天却碰到了李跃民这个硬角,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两个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挂不住脸。 也顾不得讲究不讲究,同时拔出匕首,向李跃民扑了过去。 李跃民见他俩根本不经打,也不再想浪费那个时间,冷哼一声,连续两个360°后旋,把二人手里的刀踢飞。 再一个漂亮的空翻,把刀接住,分别抵住霹雳手和旋风腿的脸蛋,问道: “我这两爬犁肉你还要不要?” 霹雳手拿眼睛瞄了一眼刀疤,刀疤阴沉着脸,一看就是暴怒的前兆。 只见他走到李跃民跟前,上下重新打量他一番: “年轻人,功夫不错嘛,没个十年八年的,可练不出来。 我是个惜才的,只要你答应跟我混,保证我吃干的,不让你喝稀的。” “跟你干?你要一开始这样说,我或许会考虑考虑,现在晚了。” “柱子,咱们走!” 李跃民说完,拉着爬犁就要离开。 “小子,既然你不识抬举,就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 今天大爷我不但要留你的肉,还要留你的人。” 说完,扇子欻地一展,朝李跃民面们扇去。 李跃民拿眼睛瞄了一眼他的扇子,就发现了独到之处。 原来他以为刀疤大冬天拿把扇子只是为了装逼,一看之下才知道这把扇子竟然是铁打的。 从每根扇骨的长度和宽度来看,里面应该是藏着暗器。顿时也不敢大意。 使扇子的人用的都是巧劲,绵里藏针的那种功夫。 每一个动作看似飘逸耍酷,实则招招为了要你的命。 刀疤不愧是大哥,一出手,李跃民就知道这主可比霹雳手和旋风腿功夫深多了。 开合、刺戳、劈撩,一套动作耍得如行云流水,牛气冲天。 “好啊好啊,大哥就是大哥,牛气!” “妈的,大哥,废了他!” 刀疤听到弟兄们的吹捧,别提多得意了。一扇快似一扇,步步紧逼。 李跃民招招后退,以至于被逼到大院边上的铁丝网,退无可退。 柱子一看,以为李跃民这下栽了,也不管是不是刀疤的对手,蹭的站起来,就往上冲。 周晋光则把手伸入怀中,握好了手枪。 只要刀疤敢伤害李跃民,就废了他一条腿。 他二人哪里知道,李跃民是在玩以退为进。 既然知道刀疤扇子里藏有暗器,就不能让他有机会使出来。 前世他虽然是特种兵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没有不熟的,只有这扇子他认为是女人耍的玩意,故而没粘过手。 可他却见师姐高璐使过,刀疤虽有创新,大体不出太极十三式的招数。 摸清了他的路子,李跃民心中有了应对之策。 他可不想与刀疤恋战,他只是来卖肉的,不是来掐架的。 如果和刀疤彻底结仇,这帮亡命徒啥阴招都使得出来。 既然已经教训了霹雳手和旋风腿,不能把风头出尽。 因此,正当刀疤忘乎所以时,出其不意地探左手锁住他的哽嗓咽喉,右手扣他的手腕,往外一翻,出轻而易举地下了他的扇子。 在刀疤还没弄明白咋回事时,扇子已经到了李跃民手里。 李跃民把扇子拿在手里,反复开合,又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递还给刀疤: “哥们,我就来卖点山货,犯不着对我下死手,物归原主!” 刀疤懵懵地接过扇子,从刚才李跃民掐他的脖子的力道,他已经看出是在手下留情了。 如果再多用二分力,他早身首异处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可不是他刀疤惹得起的存在,别说他了,就是本市大流氓头子赖天兴也得掂量掂量。 这样的人才,必须设法收到自己麾下效力。 刀疤意味深长地瞅了几眼李跃民,转身招呼身后的小弟: “从今往后,你们谁都可以为难,就是不可以为难他!撤!” 说完,刀疤带着五六个手下呼啦啦,撤出了周晋光的院子。 周晋光看他们走远了,这才吩咐自己的小弟: “把大门关上,今天不做生意了。我要招待贵客。” 说完,走过来拍拍李跃民的肩膀: “兄弟,今天你可给我出了气。 这两爬犁肉,我按两块钱收了。” “光哥,一码是一码。 你也是做生意的,怎么能让你做折本儿的买卖呢? 刚才讲好的一块七,还是一块七。 你要是不答应,我这肉就拉到供销社去卖。” 周晋光见他不贪财,越发对他欣赏。 “好,就按兄弟说的。 你们两个过来,把这肉拉到后面称重。 再弄两个好菜,我要与这位兄弟好好喝两杯。” 李跃民一听,连连摆手: “光哥,恕小弟今日不能奉陪。 我已经出来两三日了,怕家里人惦记。 卖了这肉,我要马上赶回去。” 其实李跃民是不想与周晋光明面上走得过近,之前可以,但今后不行。 他可不想周旋在刀疤和姓周的之间过刀头舔血的日子,只想孝养好老娘,让春桃过上舒服日子,培养好弟弟跃进。 “呵呵,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恋家的人,既然这样,我也不多留你了。 青山不倒,绿水长流,咱们以后有的是相聚的机会。 对了,那108条鱼,你给我准备怎么样了?后天我就要用了。” “放心吧,光哥,一准儿误不了事儿。 那把勃壳枪你可要给我留着。 另外,我这位兄弟也想搞一把,还请你再费费心。 价钱上嘛,我可以再加点儿。” 周晋光摆摆手: “你替我出了胸中这口恶气,自今往后,你我兄弟之间,就不是钱的事。 鱼虽然没送来,枪你可以先带走。” 说完,抬手招呼身边的小弟: “去仓库把我兄弟上次定下的驳壳枪拿来,再多加两盒子弹。” 第30章 装备升级,白得了一把枪 李跃民知道驳壳枪一盒子弹20发,上次周晋光答应给他两盒子弹,这次又多加了40发,有了这80发子弹,足够他和柱子纵横森林了。 正当他心里盘算着如何使用这些子弹的时候,那位小弟慌慌张张跑出来: “光哥,不好了那把驳壳枪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仓库除了我们的人,外面的人一个都进不去。 难道说,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不成? 你,马上把所有的弟兄都召集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儿?” 别看周晋光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发起火儿来,脸色铁青,双眸中透出一股腾腾的杀气。 李跃民知道他不是在演戏,心中也大概是猜到了七八分。 于是,对他说道: “光哥,别发这么大火。 我手里这杆汉阳造够支棱一阵子的。” 说完,转身接过另一位小弟递过来的一千八百多块钱,点出一百六十块,递到周晋光手上: “光哥,这是那把驳壳枪的钱,你先收着,我走了。” “慢着,你现在还不能走。” “去,把那把M1911拿来。再多加五十发子弹。” 小弟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功夫不大,又拿来一把枪递给周晋光。 “兄弟,这把枪虽然性能比不上驳壳枪好使,但射速一分钟也有35发子弹。 即使被狼群围上,也够你脱身了。 今天你也算帮了我,这把枪就白送给你。 放心,等那把驳壳枪有了着落,还是你的。” 李跃民万没想到还有这好事,接过枪在手里摆弄一番。 说实话这把枪他还真没看上,因为他前世用的可是全钢造捷克产CZ75。 这枪精确度高,耐用性强,威力大,弹夹容量15发,射程比M1911足足远了二十米。 最主要的是,性能超稳定,无论严寒酷暑,丝毫不会出任何偏差。 不过既然是白来的,哪有拒绝的道理。 “既然是光哥给的,我就收下了。 不过我没有白拿别人东西的习惯,光哥喜欢啥野味,只管开口,我一定猎了,送给你!” “其实我也没啥特殊想要的,就是最近俩腰子有点力不从心,想补补。” 周晋光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直到此时,李跃民才明白,最开始的时候,周晋光为什么要解开那几个麻袋挨个查看了。 原来并不是在检查肉的质量,而是在找鹿鞭。 他本来把这个收起来准备回家泡酒,给自己壮阳,好跟春桃多鼓捣点事。 现在,既然人家大方送了自己一把手枪,理应也该出点儿血,大不了再打一只大公犴。 要说这对于普通人来讲难比登天,可对他一个守山人来说,只要想,那就是小菜一碟。 想到这里,李跃民爽快地道: “嘿嘿,不瞒光哥,那个东西被我留下了。 既然光哥需要,后天跟108条鱼一道给你送来。” 说完,拉着柱子离开了周晋光的大院。 把钱分给柱子一半: “二弟,这钱你拿着,不许说不。 我要去趟供销社,现在我媳妇儿有了身孕,我怕她在家闲得无聊,想搞台电视给她消遣。” “大哥,正好我也要去供销社给我娘扯几尺布,做个褂子穿。 走,咱一起。” 供销社离黑市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两个人一边说着今天的遭遇,一边往前走。 走着走着,李跃民就感觉后面好像有人在尾随。 “二弟,别回头,我们好像被人跟上了。” “大哥,你也没回头,咋知道的?” “直觉!” 李跃民笃定地说道。 前世的他有着特种兵王的殊荣,自然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大哥,不用说,肯定是刀疤的人。 “你想啊,你把他的两个手下都给揍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在光哥那儿不好动手,现在看见咱俩落单儿了,就想下死手。 好在光哥给了你那把枪,即使他来,咱也不怕。” 李跃民摆摆手: “二弟,你看人的眼光还欠火候。 别看刀疤那个人长得凶恶,但不像是背后使阴招的人。 就凭他走的时候撂下那句话,这事就不是他干的。” “我知道了,准是那个霹雳手和旋风腿这两犊子。 大哥,幸好你发现了,要是悄咪咪跟家去,那还了得!” 柱子的一句话,提醒了李跃民。 只见他假意搂住柱子的肩膀,做出一副亲密交谈的样子, 一只手已经伸入怀里,掏出那把M1911式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回身。 瞅着土墙后探出的脑袋,啪的一颗子弹打了出去。 子弹插着霹雳手的耳边呼啸而过,耳朵瞬间削没了一半。 吓得他妈一声,魂儿差点儿没飞了。 “小子,你给我听着,少跟小爷我玩这轮子。 这次是警告,下次再犯我手里,就等着去阎王那儿报到吧。” 旋风腿一听,就知道这回惹了一个他们惹不起的神。 于是,拉起霹雳手说道: “兄弟,咱俩今天算是栽到底了。 没事儿,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有机会一定要做了他。 “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口气要是不出,我誓不为人。” …… “同志,这台电视机多少一台?” 收拾完了霹雳手,二人很快来到了供销社。 李跃民指着一台九英寸的黑白电视问道: “同志,这台电视多少钱卖?” “220块。” “好,给我来一台。” “同志,你有电视票吗?” “还要电视票?我咋把这茬忘了。对不起,没有。” 李跃民这才想起来,1975年的时候还处于计划经济时期,许多重要物资都需要凭票购买,电视也不例外。 要拿到电视票并不容易,需要提前一夜去商店外排队,稍晚一些就领不到了。 “同志,对不起,没有票,这台电视机你今儿个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