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被渣老公知道我才是他真白月光》 第462章 柳以琴归来 司南辰再次醒来时,已经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 头疼欲裂地爬起来,转头便看见悠哉地靠在摇椅上喝红酒的柳以琴。 瞬间警惕地站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傻儿子。”柳以琴缓缓放下酒杯,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没出息。” 司南辰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根本不想搭理她。 提着外套就准备离开。 门口忽然围上来的黑衣人,挡住了司南辰的路。 “我费力把你抓来。”柳以琴起身:“就是为了看你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 司南辰捏紧拳头:“你想干什么?!” 柳以琴也不装了,眼神一点点地冷下来。 “我都不知道,司南钧那个老家伙,给你留了那么多宝贝。”柳以琴贪婪的眼神毫不掩饰,憎恨的情绪也根本控制不住:“你却把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都送给阮棠!我看你真是疯了!” 司南辰这才明白,柳以琴之所以会忽然找上门来,是看到了VI秀上展出的珠宝。 “司南钧那个老东西。”柳以琴冷笑出声:“之前告诉我保险库失窃,祖传的宝贝全丢了,原来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是想自己一个人独吞!” “柳以琴。”司南辰面对眼前这个早已无比陌生的女人,眼底寂静的可怕:“最没资格说这些话的人就是你。” “父亲留下这些宝贝,只是为了等你回来,离开黑鹰会,还能给你最好的生活,可是你呢,自从进了那个地方,不光要拖家人下水,还越陷越深,到最后几乎疯狂!如果父亲不隐瞒这些宝贝的事情,你恐怕早就拿着这些献祭给黑鹰会了!” “现在也不晚。” 柳以琴笑得森寒无比:“黑鹰会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搞不到手的。” 司南辰后背阵阵发寒,不可置信地出声:“黑鹰会居然还没死绝?!” “让你失望了,我的傻儿子。”柳以琴笑笑:“黑鹰会不会死绝,只会越生长越庞大。” 司南辰冷冷接话:“就像阴暗潮湿的地下爬行的蟑螂,踩死一只,会冒出上百只。” 真是阴魂不散。 “那些东西都不在我手里。”司南辰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杀了我也没用。” “我当然舍不得杀你。”柳以琴眼底胸有成竹,那眼神却看得人阵阵发寒:“不光不舍得,我还想帮我的好儿子,测测他心爱的女人,到底对你有多深的感情。” 司南辰警惕后退:“你想干什么?!” 另一边,小糖果终于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妈咪,随后又看到自己最崇拜的祁叔叔,激动的差点坐起来。 “别乱动。”阮棠慌忙阻止:“宝贝你还在输液,要乖乖听话。” 小糖果看着阮棠,他身上很痛,但是看到妈咪担心的眼神,心里更加不好受:“妈咪,我没事的,你不要皱着眉头。” 小家伙总是这样贴心又懂事,阮棠心里更是阵阵发酸。 但还是努力挤出了个微笑给小糖果看。 “妈咪笑起来真好看。” 小糖果说完,又转头看向祁少焱:“祁叔叔,你为什么在这里呀。” 小糖果现在还很虚弱,祁少焱和阮棠刚才也已经商量过,等以后再慢慢让他知道这个事实。 祁少焱温柔地俯身:“小糖果看到祁叔叔在这里开心吗?” 小糖果笑得明媚:“开心!” “那叔叔以后一直都陪着你,好不好?” 小糖果有些懵:“祁叔叔,你要留在澳洲吗?” 祁少焱看了眼阮棠。 “我们以后可以回北城,如果小糖果喜欢澳洲,我们就待在澳洲。” 小糖果认真地思考了片刻。 “我其实很喜欢北城,我也很向往那个地方。那里是妈妈的故乡。可是……”小糖果犹豫着开口:“司南叔叔怎么办?不知道他想不想回去……” 毕竟司南辰从小陪着小糖果长大,就算不是亲生父亲,但在小糖果心里,已经和亲生的爸爸一样了。 “那我们问问司南叔叔的意见,好不好?” 小糖果点头。 祁少焱又给小糖果喂了些白粥,哄着他睡觉,这才和阮棠离开病房。 他忍不住摇头。 “第一次听说,哄孩子睡觉,用的是财经新闻。” 阮棠耸了耸肩:“他从小就是这样,对所有和金融有关系的东西,都无比痴迷。” “不愧是我儿子。”祁少焱笑得幸福。 “是是是。”阮棠忍不住给祁少焱一个白眼:“以后也会成为你这样的工作狂,我只好孤独终老咯。” “不会。” 祁少焱轻轻将阮棠拥入怀里:“以后儿子接管企业,我们俩就去环游世界。” 没等阮棠回答,手机便忽然响了起来。 司南辰? 阮棠接通,看见的确实司南辰被绑在椅子上,随之出现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且面目可憎的脸。 “柳以琴。”阮棠几乎是从牙缝中咬出这几个字来的。 “好久不见。”手机传来柳以琴阴森的嗓音:“利用完我儿子,你倒是和你的前夫打得火热的。” 祁少焱拿过手机,脸色阴沉无比。 “你想怎样。” “用司南家的珠宝来换。”柳以琴脸色沉下来:“司南辰给了你多少,就给我还回来多少,否则,我这个叛徒儿子,就只能成为组织的牺牲品了。” “柳以琴!”阮棠目眦具裂:“那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柳以琴不舍地抚摸着司南辰的脸颊:“我是下不去手,可是他背叛了司南家,背叛了组织!把司南家的宝贝全给了你这个狐狸精,我就算是想保他,也保不住啊。” “柳以琴!” 阮棠话音未落,电话便被挂断。 只发来一条短信。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东西送到的那皇后北街345号保险柜,否则,我就把司南辰交给组织处理。” 阮棠握着手机的手,不断颤抖。 “她说交给组织,是什么意思?” 祁少焱面色沉重:“如果交给黑鹰会处置,司南辰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阮棠心里猛沉! 第463章 有趣的游戏开始了 阮棠没有犹豫。 无论多么价值连城的东西,都比不上司南辰的命重要。 “我现在就去拿东西,换司南辰回来!” “等等。”祁少焱抓住阮棠的手腕:“按照黑鹰会以往的作风,恐怕没那么容易。” “拿了东西,不放人,他们也不是做不出来。” “那怎么办!”阮棠快急哭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司南辰出事啊!” 祁少焱眉心紧促。 这里是澳洲,他的势力远远没有在北城遍布的那么广泛,想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司南辰,实在不容易。 “我去找人帮忙。”祁少焱思考了片刻道:“你准备好东西,我过来和你汇合,我们一起送过去。” “好!” 两个人分头行动,方泽便留在医院照顾小糖果。 祁少焱在澳洲的人脉不算多,但他祁总的名头也足够了,找了当地有名的社团,为了防止黑鹰会还有其他埋伏。 和阮棠汇合,祁少焱不动声色拿起其中一个首饰盒,将追踪器贴在夹层里面。 将东西全部放进指定的地点里。 回到车里看追踪器的位置。 “这是个别墅区,在海湾东边的半山腰上。实名制出入,没有邀请的人,很难进去。”阮棠面露难色:“要不我们直接报警吧?” 祁少焱摇头:“报警会打草惊蛇,恐怕更难找了。” 他想了想,又看了眼自己带过来那些“新兄弟”:“我有办法了。” 到了海湾,阮棠才知道祁少焱所谓的办法,就是让那群“社会分子”过去闹事,闹得保安只顾着维持治安。根本注意不到偷偷溜进来的阮棠和祁少焱。 按照追踪器的位置,一路找到别墅门口。 阮棠准备偷偷溜到窗口看屋内情况时,被祁少焱一把拦住。 “这种地方,院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小心被发现。” 话音刚落下,忽然冲出来的黑衣人,以及他们洒出的白色粉末,等祁少焱回过神来,猛地伸手捂住阮棠口鼻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东西药效极大,他连来的人都没有看清。 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三个人被绑在一起。 “没想到聪明一世的祁少焱,祁大总裁,也会落到我手里。”柳以琴忍不住兴奋地上下打量着祁少焱:“真是意外收获啊。” “在首饰盒里放追踪器,确实是个好办法。”柳以琴晃了晃手上的金属探测仪:“可惜啊,还是漏算了一步。” 阮棠没功夫理会柳以琴在那儿发癫,她急切地看着司南辰:“阿辰,你怎么样?没事吧?!” 司南辰摇摇头:“你们不该来的!” 现在东西和人都在柳以琴手上,异国他乡,根本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东西我给你拿来了,你最好信守承诺!”阮棠冷声道:“快放了我们!” “信守承诺?”柳以琴好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你不会觉得,我们黑鹰会能有今日的成就,是……是靠着信守承诺吧?哈哈哈哈哈哈。” 柳以琴嘲讽和充满鄙夷的笑声响彻整件屋子。 “你想干什么。”她笑得祁少焱实在心烦,冷冷提醒:“最好快一点。” 等刚才那些麻醉粉的药效彻底失效,挣脱开胳膊上这些捆绳,对满血的祁少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到时候,一屋子的人,也不过是他热身的工具。 “祁总别着急。”柳以琴笑得阴寒:“我当然知道你有多能打,黑鹰会几十个暗卫都近不了你的身。” 柳以琴说着,眼神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挑衅地朝着祁少焱走近:“可我现在,不光能靠近你……”说着,甚至上手捏住了祁少焱的下巴:“还能在你这只老虎的头上,随意玩弄。” 祁少焱想要挣扎,可那麻醉粉的药力实在难以抵抗,他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任由着柳以琴的羞辱。 “今儿我们来玩个有意思的。”柳以琴笑着招招手,手下便端上来一杯水。 “祁总,你抢了我宝贝儿子的女人,我儿子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但是我作为母亲,总不能袖手旁观,所以……” 在柳以琴的指示下,黑衣人将一杯水悉数灌进祁少焱的嘴里。逼着他咽下。 “咳咳咳。” 呛的祁少焱不停咳嗽:“你给我喝了什么!” “是好东西,好的不能再好的宝贝哦。” 说着,从楼上下来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身材高挑,前凸后翘,及腰的卷发和白皙又精致的五官。 就算是对正常男人,也是致命的诱惑。 更何况…… 此刻的祁少焱,浑身滚烫,五脏六腑难受的像是有蚂蚁再爬,他几乎快要失去理智,只想要泻火。 “松开他。” 麻醉粉和春夜剂,祁少焱现在,不足为惧。 “滚……滚开!” 祁少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理智和冲动撕扯着神经,他低吼出声,可几双温热的玉手顺着他的腰肢一路往下,狠狠地抓着他的裤腰。 彻底将他的神经撕碎。 “祁少焱!”阮棠目眦具裂,崩溃大喊:“不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柳以琴站在旁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你看着他和这么多女人快乐,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一如既往地爱他呢。” 药力的作用对祁少焱的折磨越来越剧烈,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他看到桌上放的水果刀。 没有犹豫,抓着说过刀便狠狠扎在自己手背上。 剧烈的疼痛暂时将他的理智拉回了些许。 “祁少焱!” 鲜血流了一地,阮棠的心痛极了,她不断地挣扎,椅子跟着身体整个摔在地上。 巨大的声响,她却感觉不到疼,只想朝着祁少焱的身边爬过去。 男人几乎被血水覆盖的手,艰难地朝着阮棠的方向伸出,苍白的唇色带着痛苦却笃定地吐出几个字。 “我……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阮棠的眼眶已经被热泪打湿。 “好啊。” 柳以琴摆了摆手,让手下又端来一杯水。 “既然祁总的意志这么坚定,那我们就换一种玩法。” 柳以琴说着,将地上的阮棠抓着头发站起来。 “我的好儿子,这是妈妈送给你的礼物。”柳以琴的目光从司南辰身上收回,饶有兴致地看向祁少焱:“如果你心爱的女人,和陪了她五年的男人在你面前,颠鸾倒凤……” “不知道这样,够不够刺激呢?” 第464章 你惹到大人物了 柳以琴丧心病狂的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司南辰更是崩溃低吼出声:“柳以琴!你住手!” 柳以琴只是不为所动地咂咂嘴:“我的傻儿子,妈妈这可是在帮你呢。” “柳以琴。”司南辰瞳孔充血,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如果真这样做,我一定会杀了你!” “等你享受完,就会好好感谢我了。”柳以琴笑笑,吩咐手下便要动手。 祁少焱面色狰狞,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阻止柳以琴,但这药力在他身体里疯狂作用,他越是抵抗,药力便越是汹涌。 直至他整个人崩溃失控,不顾筋脉断裂一般的痛苦,拼命地起身。 脚步还未朝前挪动半步,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祁少焱!” 看着男人艰难起身,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阮棠心如刀绞。 “柳以琴!你这个疯子!” 祁少焱阴沉的眸子落在柳以琴身上,他恨不能马上杀了她。 “啧啧啧。”柳以琴却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咂咂嘴,慢悠悠挪步到祁少焱身边:“我劝你呢,不要和药力抵抗,否则全身血管爆开,一代商业帝王,可就这样没咯。” 祁少焱还想爬起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不要!”阮棠从挣扎变成哀求:“阿焱,不要挣扎了,你别再动了……” “柳以琴,来吧,我喝。”阮棠顾不了那么多,这里的谁都不能有事。 黑衣人掐着阮棠的嘴巴,就在那杯水即将灌进去的时刻。 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阮棠一怔。 这个时候,还能有谁来救她? 连祁少焱都搞不定…… 谁还有这么大的能力? 进来的男人发丝有些花白,对襟扣的中式西装,虽然眼角的周围写着年纪,但整个人气度不凡,强大的气场压着整间屋子,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柳以琴看向来人,短暂的失神过后,是更大的不可置信。 半响,才呆愣着吐出几个字来。 “穆……穆老?” 她赶紧吩咐手下搬来凳子,恭恭敬敬地请他上坐:“您……您怎么会来?” “刚到的。”穆老冷冷抬眸:“这是在做什么?” “处理一些黑鹰会的败类。”柳以琴一直虔诚地弯着腰:“打扰您老清净了。” 穆老的眼神却一直落在阮棠的身上。 看得她有些发毛。 “你叫阮棠?” 男人的声音低沉稳健,丝毫没有半分上了年纪的沙哑。 “是。”柳以琴接过话茬:“她就是阮棠,闹了不少事儿,还害得黑鹰会损失惨重。” 穆老有些烦了:“你们黑鹰会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到穆老蹙眉,柳以琴瞬间情绪紧绷。 要不是这么多手下在,她差点就跪下道歉了。 穆老缓缓起身,走到阮棠身边。 忽然大手一抬,扯掉了阮棠肩膀上的衣服。 “你干什么!”司南辰在旁边大喊,但根本无济于事。 阮棠肩膀上一片橘色向阳花一般的胎记,就这么暴露在外。 穆老眼神沉了沉。 “这是纹身?” 阮棠觉得这人不是有病吧,扒她衣服就为了看这个? “不是。”阮棠没好气:“胎记。” 谁家纹身纹这么个丑玩意儿。 穆老小心翼翼将衣服给阮棠拉回去,忽然柔软下来的动作,更让阮棠恍惚。 “松绑。” 穆老吩咐,手下人不敢不动。 阮棠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被松开瞬间,本能地便朝着祁少炎的方向冲过去。 穆老没有吩咐,在场没人敢动。 “你怎么样了?”阮棠颤抖着擦去祁少焱嘴角的血,捧着他滚烫无比的身子:“还撑得住吗?” 祁少焱呛咳了几声,努力朝阮棠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别担心。” 看得出阮棠很担心这个男人,穆老也不强迫她留下,他走过去,半蹲在阮棠身边。 手下人都看呆了。 连柳以琴都吓傻了。 尊贵到连见总理也不过点点头的男人。居然会蹲在一个普通女人的身边?! “回答一个问题,我便放你们走。” 阮棠将祁少焱抱得更紧。 警惕抬眼:“你想问什么。”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阮棠错愕地看着他:“南烛生。” 这消息全世界都知道吧。 “我说得是真名。” 穆老早就查过了,阮棠的母亲是大名鼎鼎的赌石高手南烛生。 但这个南烛生,搜便所有信息,都查不出她的真名。 阮棠犹豫了片刻。 摸不准这个老头是什么目的,但眼下他们没什么胜算可言,只能乖乖听话,赌他能信守承诺吧。 “阮苇邡。” 阮棠从这个穆老眼里,看到了复杂难辩的神色。 那双深谙的眸子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阮棠有些奇怪。 “怎么了,你认识我妈妈?” 问完阮棠又觉得可笑。 认识怎么会不知道南烛生的真名是什么? 没等穆老回答,阮棠便先开了口:“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么。” “可以。”穆老起身,发麻的双腿让他踉跄了几分,被手下人及时扶住。 “我让人送你走。” “不用。”阮棠警惕道:“给我一辆车,我们三个自己走。” “好。” 司南辰和阮棠扶着祁少焱,不停歇地往门口走,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 穆老却迟迟不舍得收回目光。 第465章 穆老 柳以琴能见穆老的机会很少,应该说能够见到穆老的人,本来就很少。 穆老深居浅出,除了国际上一些重要议会,他几乎从不出面。 表面上他只是穆家庄园的老板,但其秘密编织的地下网络,牵动着几十个国家的人员安全与贸易稳定。 黑鹰会能活跃到今天,都是因为穆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非如此,以他手里的信息网,灭一个黑鹰会,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柳以琴有点摸不透穆老的态度,又不敢多嘴问,只能听话地在旁边等着。 直到穆老终于收回眼神,冷厉地落在柳以琴的身上。 “你抢了些什么。” 柳以琴一时没反应过来:“穆老,您指得是?” “阮棠的东西。” 柳以琴有些心虚。 那些宝贝,她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穆老这意思…… 见她犹豫,穆老也懒得废话,直接吩咐手下。 “搜。” 一箱子的珠宝首饰全部摊开在桌上,穆老扫了一圈:“还有别的么。” 柳以琴手心都钻出冷汗了。 “回穆老,都在这了。” “带回去。” 穆老转身,柳以琴还在挣扎:“这些,以及跟组织上报过了……您就这样带走,我实在不好交差。” 穆老多一个眼神也没留下。 另一边,司南辰把车开到一半,祁少焱就已经撑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身体血脉逆流,涨在血管里,憋得都快要炸开了。 他整个人窝在阮棠的怀里,手里已经开始不安分的乱动了。 “帮我。”祁少焱气若游丝,唇瓣还挂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好难受……” 阮棠左右为难,他们才开在半山腰,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木,她到哪儿去帮他。 “呃……” 眼看着祁少焱越来越难受,山路还要走一个多小时,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阿辰,要不然……” 阮棠这话实在残忍,她难以启齿,但司南辰却已经把车停到了路边,主动下了车。 “我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家,弄点水过来。” 他的借口,保住了阮棠所有的尊严。 祁少焱确实忍到了极限,他浑身烫得吓人,胳膊和小腹都红肿起来,吻上阮棠的唇瓣,浑身紧绷的肌肉才终于放松了一些。 周围时不时传来汽车飞驰而过的响动,加上祁少焱现在这个状态,像个发了狂的野兽,阮棠的心里紧张又害怕,浑身肌肉都跟着紧绷起来。 直到彻底地感受到祁少焱的动作,轻柔小心地像是对待珍宝。 她才慢慢放松下来。 即便是被药力驱使着的祁少焱,仍旧不舍得让她难受。 祁少焱的身子终于软下来,靠在阮棠的肩头,彻底昏了过去。 看他身上的红肿渐渐消退,心跳也在慢慢回落。阮棠终于能放心下来。 她给司南辰打了电话,告诉他可以出发了。 直到将祁少焱送进医院,阮棠才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长舒了口气。 司南辰买了瓶水递过来。 “穆老好像认识你。” 阮棠不解地摇摇头。 “不知道,他是谁?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穆家庄园的主人。”司南辰道:“世界级别的大佬。” 阮棠眨了眨眼:“那我更不可能认识他了。” 说话间,一个身着不菲西装的男人朝着他们走过来。 看上去虽然上了年纪,但气质出众。 “阮棠小姐您好,我叫张峰,是穆老的助手。” 穆老,又是这个穆老? 阮棠起身:“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张峰礼貌开口:“您被柳以琴抢走的那些东西,穆老已经给您拿回来了,您看需要我帮您送到指定的地点,或者现在给您送过来,都可以。” 阮棠有点不敢相信地往后撤了撤。 柳以琴觊觎那些珠宝几乎都快疯魔了,这个穆老说送回来就给他们送回来了? “那个……给我个地址,我打电话叫人过去拿吧。”阮棠道:“还有……穆老为什么要帮我?” 张峰递过来一张邀请函。 “穆老想请您吃个饭。” 阮棠蒙了。 “请问吃饭?” “您放心,穆老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您和他一位故人长得很像。” 阮棠犹豫着接下邀请函。 德晟皇宫。 那是贵族和政客才能进去的地方。 邀请函设计的奢靡大气,周围镶嵌着一层金边。 阮棠掐了掐。 估计是真金的。 “故人……”阮棠拿着邀请函陷入了沉思:“不会又是哪个受过妈妈帮助的男人,跑我这儿报恩来了?” 司南辰点点头:“有可能,毕竟能和穆老吃饭的人,几乎都是各个国家的元首。” 阮棠咂咂嘴。 “我妈的魅力也太大了。”阮棠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可是……为什么他要问我妈妈的真名?南烛生的名头还不够大?而且……新闻早就报道过,我是南烛生的女儿,如果他想找,以他的能力,早就能找到我了。” 司南辰也觉得有些不理解。 “小心为上,你随时和我保持联络。” 阮棠耸耸肩。 “一个小小的柳以琴咱们都搞不定,如果这个穆老真的另有目的,咱们也只能是待崽的羔羊咯。” “行了,你在这儿照顾祁少焱,我过去看看小糖果。” “嗯。” 祁少焱醒来以后,阮棠把邀请函拿给他看。 祁少焱却完全不觉得紧张。 “你放心过去吧,没事的。” 阮棠挑眉:“他对我,不会有其他目的吗?” 祁少焱笑笑:“无论是什么目的,他都有更简单迅速的方法做到,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阮棠按着邀请函陷入了沉思。 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吃饭时间,祁少焱亲自送阮棠过去。 德胜皇宫,从距离目的地五公里处,就设下关卡排查。 祁少焱的车不允许进入,阮棠只能先下车,坐他们的接送车过去。 祁少焱给理了理阮棠领口的衣服“你做好心理准备。”他看着她,眉眼渐深:“我在门口等你。” “心理准备?” 阮棠有些懵了。 “什么心理准备?” “总之。”祁少焱没有多说:“有什么事,就出来找我。” 目送着阮棠进去,祁少焱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如果他没有猜错,穆老和阮棠的关系,恐怕没那么简单。 至少穆老没有恶意,对阮棠来说,少了很多危险。 他只怕,阮棠的心里一时间接受不了,会情绪崩溃。 阮棠下了车,跟服务生走进去。 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进了一件套房。 屋子里除了张峰,只有穆老一个人。 整间屋子大的下人,琉璃的灯盏将屋子照的通亮,墙上的壁画都是博物馆典藏的级别…… 阮棠心里更紧张了。 这种情况,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儿。 “过来。” 穆老朝她招了招手。 “坐到我身边来。” 第466章 我的女儿 阮棠有些犹豫,但看穆老的样子,又不像是有恶意,甚至带着让人心安的温柔。 和那天在别墅,对待柳以琴的态度迥然不同。 阮棠乖乖坐了过去。 “不知道你的口味。”穆老柔声道:“就把各类菜品都点了一遍。”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 浩浩荡荡的餐车推进来,东西南北各个地方的口味都有,中餐西餐甜品一个不少。 连豆花都做了甜的和咸的。 阮棠都看呆了。 “这会不会……太浪费了……” 穆老摇头:“这是我们第一次吃饭,想你能开心些。” 阮棠有些无措。 “我们就见过一次面,你不用对我这么好……”阮棠犹豫片刻,又道:“如果是因为我妈妈的原因,那我替她谢谢你的帮助,您能帮我把珠宝都要回来,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不用您费心的。” 看着丫头拘谨的样子,穆老只觉得心疼。 “苇邡去世的时候,你多大?” 苇邡…… 这个称呼让阮棠有些陌生。 大家都习惯叫她南烛生,就算是关系最好的季远章,也只是叫她阿生。 她虽然错愕,但还是乖乖回答:“十四岁。” 穆老叹了口气。 “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阮棠顿了顿。 她不知道苦的定义是什么,母亲离开,留给她很多钱,足够她上学,出国……直到嫁进祁家…… 阮棠只是道:“吃得饱,穿得暖。” 穆老心里跟着有些沉重,只能换个话题。 “喜欢甜口的还是辣口的?” “甜口。” 阮棠喜欢所有加糖的菜系。 “糖醋里脊?” 阮棠点头:“那是我的最爱。” 穆老摆摆手,服务员就将糖醋里脊端到阮棠面前。 各种澳洲和牛,波士顿新鲜现捞运输过来的龙虾,鲍鱼,她看都不看。 就喜欢那道糖醋里脊。 “倒是和苇邡一模一样。” 穆老看到阮棠,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女人。 “你和我妈妈……”阮棠放下筷子:“是好朋友吗?” 穆老摇头,又点点头。 “算是。” “知己?兄弟?还是师生?” “都是。” 阮棠蒙了。 “苇邡有提过,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吗?” 阮棠差点被一口果汁呛到。 “父亲?”阮棠赶紧摇摇头:“没有没有,我从小就没爸,也不需要找爸。” 穆老问到这里,阮棠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对了。 她有些坐立难安,甚至想走。 “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阮棠起身:“我就先回去了。” 刚起身,就听见身后的人口气暗哑地唤了声: “棠棠。” 阮棠心里紧绷起来,她不敢面对的事情,一点点逼近她的底线。 “我们没有那么亲密。”她几乎是本能地反驳出声:“请别这样叫我。” 穆老看得出阮棠的抗拒,他也不想勉强,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穆老叹了口气。 只是看着阮棠走到门口。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开口:“是我不好。” 原本阮棠就起伏不定的心情,更是被这一句抱歉搅的天翻地覆。 她握着门把的手不断收紧,指尖发白,连带着胳膊都忍不住颤抖。 “你什么意思。”阮棠猛地转身,情绪更是激动:“你想说,我是你女儿?你找了我好多年,这套烂俗的戏码!对我没有用的!” 阮棠这些年从来不提关于亲生父亲的任何事情,就是不先面对自己心里的痛苦。 这些年,她也从来没想过调查关于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份。 从他叫“苇邡”那一刻开始,阮棠心里就已经有隐隐的猜测了。 如果是母亲成为南烛生后,帮助了许多人,他们尊称她南烛前辈,或者亲密些叫阿生。 但会叫她真名的,按照时间来算,她认识父亲的时候,还没有南烛生这个名号。 只是穆老越来越直白的表达,将阮棠想逃避的东西全部推在明面上,避无可避。 她才忍不住发怒。 “棠棠。”穆老起身,很难从他这样身份和地位的人眼底看到为难,但如今,他甚至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都是我不好,我们坐下好好聊聊,可以吗?” 阮棠努力平复着心情,说话也终于缓和了些,但生硬和冷漠,却丝毫未改。 “没什么可说的,我没有爸爸,他在抛弃我和妈妈离开以后,就死了。” “棠棠,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你们母女俩,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抛弃你们。” 阮棠觉得可笑。 “拥有世界上最全信息库的穆老,想找人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来找我相认,也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我态度只有一个。” “我爸早死了。” 阮棠的每个字都在穆老的心上割肉,他因为过于着急,呼吸跟着有些急促,站不稳只能暂时坐回位置上。 “世上早就没有阮苇邡,剩下的只有南烛生,她聪明绝顶,她故意不想让我找到她,我就算把世界颠倒过来,都找不到的。” 阮棠忽然想起,为什么母亲连墓碑上,都不愿意刻自己的真名。 “她为什么躲着你。” 穆老不想说关于苇邡任何的不好,只是一味地将责任怪在自己身上:“我们当时都还太年轻,没有做好当父母的准备。” 阮棠步步紧逼:“这就是你抛弃我们的理由,因为没做好准备?!” “我没有抛弃你们!”穆老终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吼出声,脸色骤然白了下去,连连咳嗽了几声。 看他这个样子,阮棠也要有些于心不忍。 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穆老缓了片刻,眼眸低垂:“我从来没有抛弃过你们……苇邡生下你时,我只是个装卸工人,虽然赚的不多,但是拼尽全力想给你们母女一个温馨的家,可某天回家的时候,屋子里忽然就空了,苇邡带着她所有的东西离开,包括还在襁褓中的你。” 说到这里,向来冷漠淡情的穆老,眼底也忍不住泛起泪光。 “她就像是一场梦,忽然出现,又忽然离开,无声无息。” “有时候恍惚,她是真的存在过,还是那一切真的是一场梦。” 穆老看着阮棠,温柔又心疼:“直到我看见VI秀上,你的演出,肩膀上露出的胎记,那就是我的女儿啊!” 第467章 亲生父亲 穆老的这些话,句句发自肺腑,阮棠听得出,更难不被触动。 血脉相连,那是从他们初见就能感觉到的不同。 阮棠避无可避。 “你的意思是……”阮棠深呼吸,勉强才咽下心头的酸涩:“妈妈不告而别,是她抛弃了你?” 穆老赶紧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提起妈妈的时候,他眼底仍旧含着情:“苇邡肯定有她的苦衷,我也想知道她的理由,只是没机会了。” 阮棠沉默。 她对妈妈的了解,当初妈妈带着自己离开,恐怕只有一种可能。 她觉得穆老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喜欢的东西,向来习惯靠自己争取。 与其越拖越久,到最后难以割舍,不如当机立断,免去之后的诸多麻烦。 阮棠太了解自己的妈妈了,她这个人,除了珠宝,其余的都不在她的人生规划范围内。 她的世界只有工作。 而阮棠只是个意外。 对于极度理智的人来说,意外这东西和变量一样,有一个变量尚且可控,有两个,就容易失控。 这恐怕才是母亲离开的原因。 只是这些话对如今还对妈妈抱有希望的穆老来说,似乎太过残忍了。 他甚至,还在帮妈妈解释。 “我们都太年轻了,对于你的到来,都是既惊喜又害怕,害怕不能给你幸福的童年,怕不能让你快乐的长大……如今看来,你出落的这么优秀,说明……” 最后几个字,穆老说得很艰难。 “她离开的决定没有错。” 阮棠都从这句子里听到了深切的痛意。 心里忽然就软了。 叛逆的情绪一点点地消散,阮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气氛也跟着尴尬起来。 她拿起筷子扒拉了一口米饭。 “吃饭吧。” 见她愿意吃饭,穆老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一道道的给她夹菜。 “这个也好吃,尝尝看。” “这是国内专门运过来的,想着你在这边,可能很思念家里的味道。” “还有这个,这个厨师手艺也不错。” 不多时,阮棠的碗已经堆的跟小山一样了。 “我吃不了那么多。”阮棠不好意思地开口:“穆老,您也吃吧,不用管我的。” 穆老看着阮棠,却怎么也看不够。 他曾以为自己一生都找不回她们,却没想到日夜期盼的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偶然。 这顿饭阮棠吃得很饱,最后甚至有点晕碳,头昏脑涨的。 “那个……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得回去了。” “哦,好的好的。”穆老有些局促地看了眼表:“怪我,没看时间,把你拖到这么晚。” 他实在是舍不得让阮棠走。 但想来日子还长,他们多的是时间相处。 穆老亲自送阮棠出来:“我送你回去吧。” 阮棠摇摇头:“我朋友就在门口等我,我去找他就行了。” 朋友? 穆老想了想。 “祁少焱吗?” “是。” 穆老有些惊讶。 小辈里面,祁少焱的名字算是最响亮的那个,年少成名,能力更是不可估量。 “他送你过来的?” 阮棠点头。 “然后就在门口那么等到现在?” “应该吧。”阮棠也不确定。 话说到这里,他们已经到了门口,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停在夜色中,男人利落的风衣隐没于夜色,看到阮棠走近,从夜色中缓缓走出来。 他胳膊上搭着外套,先给阮棠披上。 他眼里似乎只看得到阮棠,这里的其他人,哪怕是早就名震全球的穆老,他也并不放在眼里。 名利,地位,企业的未来…… 都抵不过阮棠当下被冷风吹到。 穆老看着祁少焱,倒是还算满意。 “怎么样,还算顺利么。”他声音很柔,已经自然地将阮棠牵了过来。 “吃多了,好撑。”阮棠回过头,看着穆老礼貌地笑笑:“谢谢您今天的款待。” “和我不用那么客气。”穆老走近,递给阮棠一张名片:“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或者……”穆老问得小心翼翼:“下次可以继续约你出来吃饭么。” 阮棠没有直接回答,打趣着开口。 “这顿饭,我得回去消化好几天呢。” “好,我等你。” 离开前,祁少焱对穆老礼貌地点头,牵着阮棠的手离开。 到了祁少焱的车上,阮棠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她整个人瘫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 “怎么。”祁少焱腾出一只手,覆上阮棠的手背:“打明牌了?” 阮棠蹙眉看着祁少焱:“你一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七七八八。” 穆老看阮棠的眼神不对,却没有男欢女爱的占有,反而,带着长辈疼惜的爱意。 并且,他知道南烛生前辈的真名。 所以祁少焱心里早就有了预感。 他怕阮棠承受不来这个消息,所以一直在门口等着。 “看来,你承受力还不错。”祁少焱捏了捏阮棠柔软的手掌:“我以为你会红着眼睛出来呢。” 阮棠白了他一眼。 “十年前可能会,但现在……”阮棠抿唇,看向窗外:“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没什么事是我接受不了的了。” 祁少焱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本来想着,能帮你缓解一下心情,现在看来,我的小丫头比想象中更坚强。” 阮棠沉默了片刻。 “其实,也不是他的错。”良久,阮棠才出声:“他没有抛弃我们,也没有忘记一个父亲的责任。” “只是我……”阮棠叹了口气:“硬要把自己不那么快乐的童年,强怪在他的身上。” 她的不快乐,是因为事业心过于强大的妈妈。 祁少焱忽然把车子沿着路边停下。 轻轻笼过阮棠的肩膀。 他怀抱暖暖的,带着男人清冷的薄荷味道。 “其实,童年也还是有快乐的地方的。”阮棠又往祁少焱的怀里蹭了蹭。 “在祁氏老宅那几年,还挺开心的。” 听到这里,祁少焱将阮棠抱的更加用力。 “小拾一。” 他很久没有这样叫她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 不重不轻,正正好砸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第468章 夜晚的陪伴 阮棠好像有点晕碳了,窝在祁少焱的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光是看着女人安静的睡颜,祁少焱便觉得幸福。 他带着阮棠回酒店,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出门去了医院。 一大一小,都得雨露均沾才行。 医院里,小糖果还在睡觉,医生说恢复的很好,下礼拜就可以出院。 祁少焱安静地坐在床边。 小家伙的嘴巴和眼睛很像阮棠,鼻弓和额头又像极了自己。 “你还真是会长。”他笑得宠溺:“爸爸妈妈身上的优点全吸收了。” 小糖果醒来时,祁少焱正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 他歪着脑袋看了好半天,才确定那就是祁叔叔。 小家伙从床上跳下来,小心翼翼地抱了床被子过来,盖在祁少焱的身上。 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惊动了祁少焱。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小家伙吃力地给自己盖着被子。 他伸手顺势就将小糖果抱在腿上。 “祁叔叔?”小糖果昂着头:“我吵醒你了吗?” 祁少焱摇头:“谢谢小糖果的关心。”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小糖果小心翼翼地问:“我妈咪呢?” “你妈咪这几天有点累,我送她回去休息了,祁叔叔陪你好不好?” 小糖果抵着脑袋认真地思索了一下。 忽然蹦出来个让祁少焱呛住的问题。 “祁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咪?” 祁少焱没想到小家伙居然这么敏感。 他也不隐瞒,而是点点头问:“小糖果同意吗?” 小家伙眉头紧蹙,祁少焱更觉得奇怪。 “小糖果不是很喜欢祁叔叔么,如果祁叔叔和你妈咪在一起,以后叔叔的一切都是你的。” 小糖果很犹豫:“我是很喜欢祁叔叔,但是司南叔叔也很好,他对妈咪对我都很好,我不想失去司南叔叔。” 小家伙年纪不大,却什么都懂。 祁少焱也有些不忍。 “叔叔会好好补偿司南辰。” 这些年,他确实为了阮棠这娘俩付出了很多。 “如果司南叔叔只想要妈咪呢?”小糖果仰着头:“祁叔叔会把妈咪让给他吗?” 祁少焱笑笑:“要让你妈咪自己选择。” “小糖果觉得呢?” “我也觉得,妈咪自己开心最重要!” 阮棠醒来到医院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小糖果窝在祁少焱的怀里,两个人同看一本财经杂志,说着阮棠很难听懂的内容。 “现在好了。”阮棠把提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有人陪你看你那些数字咯。” 小糖果笑得开心,从祁少焱的身上跳下来,站在阮棠的腿边要抱抱。 “妈咪我好想你。” 阮棠拖着小家伙软嘟嘟的屁股:“妈咪只是昨晚没来陪你而已。” “那也想。”小糖果把头埋进阮棠的肩上。 说话间,方泽匆匆从门口走来。 “少爷,阮棠小姐。”他眼里的兴奋压都压不住:“你们出来一下。” 小糖果乖乖回到床上。 “你们看新闻了吗?半小时前刚发布的国际新闻!” 阮棠摇头。 “还没顾上。” 祁少焱也忙着陪小糖果看财经,没关注国际形势。 “黑鹰会多处老巢被查出,欧洲美洲亚洲……几十个窝点全部被警方铲除,说是因为有内部人士提供消息,所以这次才能这么顺利地彻底铲除黑鹰会!” 阮棠有些吃惊。 “全世界的,都……” “是的。”方泽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几乎就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黑鹰会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夜之间。 阮棠和祁少焱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个人。 只有方泽还在感慨:“真是老天爷有眼啊,黑鹰会做了那么多坏事,早就该办了!” 阮棠只觉得心惊。 她知道穆老的手段强大,但没想到能厉害到这个地步。 整个北城的人力,物力,军力,拼尽全力对抗都无法产铲除的组织。 他只是动动手指,一夜之间,就全都灰飞烟灭了。 阮棠不敢想象,这样的人,如果心思不纯,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司南辰!” 阮棠猛地回过神来:“黑鹰会被抓,柳以琴肯定活不长了,司南辰他……” “我陪你去找他。”祁少焱眼神凝重。 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不把司南辰当成敌人了。 “我自己过去就行了。”阮棠道:“他应该,不想见到那么多人。” 祁少焱犹豫了片刻,终究没再往前走。 “好,有任何事情通知我。” “嗯。” 司南辰的电话打不通,她回别墅区找,他也不在。 这种时候…… 观景台! 阮棠忽然想起,当初他们刚来澳洲的时候,那时候司南辰的身体状况还是很不好,他总觉得自己活不下去。 那时候阮棠就带他去澳洲最高的观景台,从那里望下去,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景色。 阮棠赶过去时,正好看到司南辰在山顶。 他一个人坐在凉亭里面,背影安静,几乎和整片天空的景色融成一幅画。 一副底色湛蓝清澈,却让观者哀伤的画。 阮棠轻声走过去,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司南辰似乎早有预感,从身边拿了一杯咖啡递过去。 阮棠看到他手边放着两杯咖啡,忍不住勾唇。 “这是只属于我们俩的默契吗?” “嗯。” 咖啡有些苦,苦的阮棠皱眉。 “我找到我爸爸了。”阮棠忽然开口。 司南辰一怔,听阮棠继续道: “他很强大,几乎无敌,能力超群,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但我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也不知道,他做的事情,是保持初心,还是违背道义。” 司南辰本来想安慰阮棠,但转头看过去,她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洒脱。 不由得苦笑道:“还以为你是来安慰我的。” “有什么好安慰的。”阮棠洒脱地勾过司南辰的肩膀:“我们之间,生死都度过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们早就是彼此的亲人了,其他的都重要。” “阿辰,只有我在乎的人,才是我的亲人。” 司南辰微怔片刻,很快回过神来,眼底的沉重渐渐散去,终是化成一口浊气,长长地吐了出来。 “我也是。” 第469章 重振司南家 小糖果在医院观察了几天后,终于出院,祁少焱开车过来接人,却被先赶到的司南辰截胡。 他脸上有些沉。直接让方泽把车开到司南辰前面挡住。 “几个意思。” 祁少焱蛮力敲开司南辰的车窗。 “接人啊。”司南辰笑得气人:“接我儿子。” “小糖果什么时候是你儿子了?!”祁少焱火气更甚:“把车位让开。” 司南辰就是想刺激祁少焱,头一歪:“小糖果是我养大的,你要阮棠没问题,我儿子你可得还我。” 祁少焱快爆炸了。 “司南辰。别逼我在这里和你动手。” 车窗只摇下来一半, 司南辰根本不怕:“胳膊都伸不进来,怎么动手?” “司南辰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司南辰刚要说什么,后视镜看到阮棠带着小糖果出来, 故意把车门打开。 祁少焱顺手就将司南辰给拽了出去。 “哎呀!” 祁少焱还没下死手,司南辰就惨叫一声摔了出去。 祁少焱:“?” 下一秒看到缓缓走进的那母子,祁少焱心里就懂了。 “司南辰你要不要脸了。” 要脸可要不回儿子,司南辰默默白了祁少焱一眼,可怜巴巴地走到小糖果身边。 “小糖果,司南叔叔被打了。” 原以为能换来这小家伙的心疼,结果他只是眉头一蹙:“司南叔叔,你好弱。” 司南辰:“?” “你们都是大人,身高体重看上去都差不多,你被打了却不还手,找我这个小朋友告状,我能怎么办,我又打不过祁叔叔。” 阮棠在旁边憋不住笑。 司南辰脸色更苦了,只能眼巴巴求助阮棠。 “你不管管那个暴力分子么。” “他的拳头没有碰到你。”阮棠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司南辰绝望了。 “你们……你们……”他委屈的都快哭了。 阮棠憋不住了,赶紧安慰司南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小糖果也冲过去抱住司南辰的腿。 “司南叔叔别伤心,小糖果没有故意凶你,逗你玩嘛。” 司南辰奇怪地看着这两个人,以及缓缓走进的祁少焱。 “我们打算回北城。” 司南辰听到这话并不觉得开心。 祁少焱又道:“重振司南家的辉煌。” 司南辰微愣。 “司南家?” 自从五年前离开北城,司南家几乎处于半破产的状态,房子被拍卖抵债,公司的人也几乎都走光了。 除了司南企业的名头,几乎什么都不剩了。 “什么意思。”司南辰不懂。 “闻野珠宝正式并入司南家旗下的子公司,为司南家的复出打响第一棒。” 司南辰不可置信:“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才叫惊喜呀。”阮棠道:“闻野虽然是你为我注册的品牌,但大部分都是你在操心,所以,这公司有如今的成就,你功不可没。” 司南辰惊喜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以……”阮棠神秘地笑笑:“我们要一起回北城。” “司南叔叔,我们要一起回北城咯!” 小糖果的开心,阮棠的体贴,以及祁少焱意味深长的微笑…… 司南辰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阮棠明白,父亲和母亲接连离世,对司南辰来说不是件容易承受的事情。 她尽全力想给司南辰一些安慰。 “可是……闻野有今天,都是因为你在VI秀大放光彩。” “可那些珠宝都是你的呀。”阮棠笑笑:“司南家的传家宝,保佑了我,也会保佑着司南家,一路繁荣。” 司南辰鼻头发酸。 祁少焱走进,把小糖果抱起来。 “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吃饺子!” “没问题。”祁少焱把脸颊凑够去:“亲一下,我们就去买菜,晚上包饺子。” 吧唧。 小家伙的嘴唇柔软而冰凉,祁少焱心满意足地笑了。 四个人一起去买菜,切菜,包饺子。 从中午一直忙碌到傍晚。 祁少焱和司南辰还是互相不对付,让这俩家伙一起呆在厨房简直就是灾难。 只能推着司南辰去和小糖果玩。 厨房终于清净下来。 “回北城。”阮棠一边包饺子,一边有些担忧地开口:“小糖果怎么办。” 祁少焱没懂:“什么怎么办?我们结婚,小糖果顺理成章成为我儿子,未来接手祁氏。”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棠蹙眉:“我是说,祁敬安。” 阮棠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他知道小糖果是祁氏的血脉,我怕……” 那个老家伙,一肚子的坏水,祁氏的血脉他自然不会允许流落在外。 可阮棠却不想让小糖果叫他爷爷。 “没事。”祁少焱将煮饺子的水烧开,眼神如常:“有我在,没人能勉强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另一头,司南辰和小糖果在房间看电视。小家伙看得津津有味,司南辰忽然忍不住凑过去。 “阮闻野。” 他叫他的大名,吓得小家伙猛地回头。 “怎么了司南叔叔?” “你希望祁叔叔做你爸爸吗?” 小糖果错愕地看着司南辰。 “是因为祁叔叔喜欢我妈咪吗?” 司南辰顺势将小糖果抱在怀里:“是。”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你妈咪也喜欢他。” “小糖果也喜欢祁叔叔。”小糖果笑笑:“我和妈咪的品位一样!” 司南辰揉了揉小糖果的头:“所以,你愿意吗?” 小糖果昂头看着司南辰:“司南叔叔会不会不开心?” 小糖果能感觉到,司南叔叔也是喜欢妈咪的。 司南辰温柔地笑笑:“叔叔只希望你们能幸福,祁叔叔是个好人,把你们交给他,我很放心。” 小糖果又确定了一遍:“司南叔叔,如果妈咪和祁叔叔在一起了,你会离开我们吗?” 小糖果说着,不舍得地窝在司南辰的怀里:“如果司南叔叔要走,那小糖果也不要祁叔叔,小糖果要司南叔叔。” 五年的陪伴,得来小糖果的这句话,司南辰感觉自己一切都值得了。 “司南叔叔不会走。”他温柔地望着小家伙:“只是我们不能住在一起,但只要小糖果需要,司南叔叔一直都在。” 小糖果还是舍不得。 他把头闷在司南辰怀里,半天都不说话。 他虽然年纪小,但过于天才的思维和逻辑,让他能够察觉到的东西,比普通同龄人多更多。 “司南叔叔。” “嗯?” “祁叔叔,是我的亲爸爸,对吗?” 第470章 他是你亲爸爸 司南辰有些诧异,他完全没往这个方向说,小糖果是怎么猜到的? 没等司南辰解释,小糖果继续说:“这些年追妈妈的男人很多,但司南叔叔的态度都很坚决,一律不许他们靠近,可是自从祁叔叔出现,一切都变了……” 小糖果分析的条理清晰:“而且,我知道妈咪是在北城长大的。” “还有一点,我生病的时候,祁叔叔看上去很担心,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关心我,所以我觉得……他可能和其他叔叔不一样。” 看着如此聪明的小糖果,司南辰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担心。 怕他懂得太多,小小年纪反而会过得不够开心洒脱。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司南辰揉了揉小糖果的脑袋:“如果你很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妈咪吧。” “嗯……”小糖果把脑袋枕在司南辰的胳膊上,双腿悬空地晃晃悠悠地思考着。 又忽然跳下来。 “那我去问问!” 小家伙一点都不内耗。 祁少焱正在厨房煮饺子,小家伙鞋子都没穿稳当就跑了进来。 “小心小心。”祁少焱眼疾手快,眼看着小糖果就要滑倒,赶紧将他抱了起来。 “怎么这么着急?饿坏了吗。” 他掰了一块鸡腿递给小家伙:“饺子很快就好了,先吃个鸡腿垫一垫。” 小糖果一脸严肃地把鸡腿推开。 “祁叔叔。” 祁少焱的笑意也跟着僵硬在嘴角:“怎么了?” 真到了要开口的时间,小糖果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问起。 祁少焱也不急,就那么耐心地等着。 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搅动锅里的水饺。 “祁叔叔,你是我亲生爸爸吗?” 思索再三,小糖果也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问,索性就不委婉了。 祁少焱手里的勺子差点没握住。 “小糖果希望祁叔叔做你爸爸吗?” 小糖果眉头又皱起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祁少焱哭笑不得。 这小家伙的反应太快了。 “是。” 祁少焱没有隐瞒:“你身体里留着我们祁家的血。” 小糖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怪不得我这么聪明。” 很快又恢复到一脸严肃。 “你为什么抛弃我和妈咪!” 祁少焱苦笑:“我从来没想过抛弃你们。” “那为什么这五年你都不在?”小糖果说着说着便有些生气了,挣扎着不让祁少焱抱。 “你先放我下来。” 祁少焱只能先把他放下来,半蹲在小糖果面前:“这个你要问问你妈咪了。” 小糖果从不会质疑自己的妈咪,他根本不受祁少焱的影响,义正严词地告诉他。 “不管是什么原因,五年时间你不在我们身边,就是你不对!如果是妈咪不联系你,那也一定是你之前做错了事情!妈咪生了你的气,反正都是你的错!” 看着小家伙这么护着阮棠,祁少焱很满意。 “确实是我的错。”祁少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我愿意用后半生好好弥补,小糖果能原谅我吗?” 小糖果没有回应祁少焱伸出来的手。 而是回头看向阮棠。 “妈咪,你原谅他吗?” 阮棠想了想。 “得看他表现吧。” 小糖果也回头,撅着小嘴非常严肃:“那我也要看你的表现。” “好好好。”祁少焱点头应下。 他巴不得这母子俩,考验他一辈子。 他不嫌长,如果下辈子也能在一起,那就更好了。 第471章 老公老婆 阮棠还是冷静下来想了想,谈也这么反常,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从小在社会上长大,这种骗局怎么可能让他上当?甚至还要拉朋友下水。 阮棠蹙眉,冲祁少焱招了招手,然后打开了公放。 “什么投资这么暴力?我最近口袋里正好有点闲钱,你快和我讲讲,具体怎么回事?” “这种投资内容都是保密的,只有入了股才有权知道呢,毕竟是回报率超高的投资,如果随便说出去,岂不是破坏行规了。” 阮棠眉头渐深,这声音是谈也的没错,但说话的语气,却好像被洗脑了似的。 祁少焱心里多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朝阮棠比了比口型,阮棠点了点头,跟着祁少焱的指示回复。 “投资三百万可以获利十倍,那我投三千万岂不是回报更多?” 电话那头的谈也,拿着的手机也是公放,但周围不止一个人,而是近十双眼睛盯着他。 三百万翻十倍都觉得不满足,这次这条鱼…… 为首的刀疤脸男人,冷眸微眯。 是条大鱼。 他点点头,示意谈也继续说下套。 “那肯定呀。”过了几秒,电话才传来谈也的声音:“投资越多,回报越高!” 阮棠的语气都跟着兴奋起来:“那太好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我们见面再仔细地聊一聊。”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安静。 阮棠赶紧又补了一句:“三千万我都觉得有些不够,如果项目真的有那么好,我还有几套房子可以抵押,到时候真的赚到钱,我给你提抽成当感谢费!” 谈也攥着手机抬头,刀疤脸的眼神明显来了兴致。 不过是条大鱼,还是个没脑子的傻鱼。 这种人,如果真能骗过来,他能拿到的钱,只会更多。 刀疤脸点点头。 谈也开口回复:“当然没问题了!不过国内最近风头有些紧,这种回报率的投资你也懂得,国内差得严,所以我现在在国外,你愿意过来吗?” “愿意愿意。”阮棠开心地答应下来:“赚钱嘛,去哪儿都一样。” 挂了电话,短信就收到谈也发来的地址。 祁少焱眉色渐深。 “估计是被威胁控制了。” 阮棠有些懵:“国外也搞传销?” 祁少焱摇头:“不完全一样,我之前听说过这种事情,资本控制中间人,找来他们喜欢的类型,原本就是资本提供钱,中间人按要去找到合适的人选,送去资本身边,作为陪玩,会被威胁做各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但后面慢慢发展,中间人不满足于那点蝇头小利,人在他们手上就是商品,他们先榨干商品的所有价值,然后送去给资本,实现双收。” 阮棠忍不住咂咂嘴:“所以,谈也这是被人以拍电影的名义骗到国外,中间商先利用他搞钱,彻底榨干后在把他送去大佬的床上?” 祁少焱点头:“大概是这个流程。” 阮棠倒吸一口冷气:“如果他没联系到我们,结局会怎么样?” “很惨。”祁少焱蹙眉:“这几年频繁出现艺人自杀的消息,你觉得只是因为网络暴力?” 阮棠只觉得细思极恐。 “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不出名的小艺人,就算被折磨到自杀,报道也懒得发布。” “太可怕了。”阮棠揉了揉生了鸡皮疙瘩的胳膊:“不行,我得去救谈也!” 祁少焱点头:“我和你一起。” 阮棠犹豫了片刻:“小糖果怎么办?” “瑞维最近不是回来了么。”祁少焱唇瓣微勾起:“让她和方泽提前感受一下带孩子的感觉。” 阮棠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小糖果那么激灵,顺便帮那两位增进增进感情。” 阮棠和祁少焱不敢耽搁,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往机场赶去。 到了谈也发送的位置,是间非常高档的酒店,前台人听到阮棠的名字,以尊贵VIP的待遇,送到酒店的顶层。 阳光充沛的落地床,柔软宽大的特制水床,搭配着桌上82年的红酒。 到处都是金钱的味道。 “阮女士,您和您先生在这里暂时休息,稍后会有人带您去公司那边。” 说完,服务生就离开了房间。 阮棠看向祁少焱,刚准备开口,就看到他指尖落在大厅的一面镜子上。 指尖和镜面重合,没有夹层。 祁少焱蹙眉,不动声色地冲阮棠摇了摇头。 背对着玻璃,对阮棠动了动口型。 “有监控。” 阮棠瞬间明白,配合着祁少焱,自然地开口:“老公,这次如果赚了钱,正好可以把南亚停滞的工厂重新开业,到时候,南亚那边的生意就全都是我们的了。” 祁少焱没听见阮棠后面的句子,一句“老公”,叫得他心情无比舒畅。 “好。”祁少焱顺势走过去,轻揽住阮棠的肩膀:“都听你的老婆。” “老公,这次准备了多少钱?” 祁少焱随便比划了个数字,惊得阮棠瞪圆了眼睛。 “会不会太冒险了?” “谈也和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相信他的为人。”祁少焱笃定道:“况且这样的机会很难得,被我们遇到,就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 监控室里,男人脸上的刀疤诡异又可怖,屋子里飘荡着那一男一女的声音,刀疤脸的笑容,再也藏不住。 干完这一票,休息上半年都不用担心了。 “给我准备一身西装。”刀疤脸起身,开口道:“我要见见这两位大客户。” 酒店房门被敲响,阮棠和祁少焱双双提起警惕。 门打开,男人站在门口,笔挺的西装,精神的发型,但脸上横亘的刀疤,破坏了所有的气质。 “你好,我叫孟元峰,您可以叫我小孟。” 阮棠点点头:“我叫阮芳,这是我老公,祁少枫。” “阮小姐,祁先生,你们好,我们坐下聊。” 阮棠往门口望了望,只有两个黑衣人。 “谈也呢?” “他有其他事情要忙,项目的事情由我和您对接。” 阮棠蹙眉,但还是礼貌地开口。 “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希望和他直接沟通。” 见不到谈也,阮棠总是不放心的。 “您放心,项目是我介绍个谈也的,我比他更了解。” 阮棠同样很坚定:“不好意思,见不到谈也,我们也不用聊了。” “既然这样。”孟元峰抿唇笑了笑,眼底阴霾乍现。 他抬手,门口便迅速走进几个黑衣人,将阮棠和祁少焱团团围住。 第472章 土老帽 黑衣人围过来时,祁少焱第一时间将阮棠护在身后。 两人警惕地看向孟元峰。 “你想干什么?” “节约我们彼此的时间。”孟元峰笑笑,一边把西装脱掉,一边嫌弃地抱怨:“这玩意儿穿着真难受。” 阮棠余光看见祁少焱已经开始挽袖子,便知道他准备动手。 她清楚,就算再来几十个黑衣人,都不是祁少焱的对手。 但现在…… 谈也下落不明,他们还不能打草惊蛇。 阮棠扯了扯祁少焱的衣角,摇了摇头。 “这是项目的合约书。”孟元峰丢在桌上一份文件:“签了字,给了钱,你们自然会见到谈也。” 阮棠眼睛转了转,不能让谈也成为孟元峰威胁他们的工具。 “我们不见了!”阮棠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项目我们也不参加了!谈也的事情我们绝对不对外透露半个字。孟先生,请您放我们走吧。” 说罢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那个谈也是大明星!一个代言费就好几千万呢,你们找他拿钱,他有钱!我们俩就是做小本生意的,哪能比得上谈也呀。” 阮棠的变脸速度之快,看得祁少焱都不由得一怔。 “刚还听见你们在南非开工厂呢。”孟元峰刚开口还带着微笑,说着说着笑意便定在嘴角,眼底阴霾乍现,可怖至极:“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他这张脸确实吓人,绕是阮棠正在演戏,也被他突然的变脸吓得一颤。 “好,之前说好的,八百万的项目,我们这就打给你。” 孟元峰没回答,而是指了指桌上的合同。 “先签字。” 阮棠颤颤巍巍地拿起桌上的合同,翻了几页,不可置信地抬头,带着怯懦又讨好的笑意开口: “不是说八百万吗,怎么合同上是八千万?” “多投多得。”孟元峰挑眉:“这是你们自己说的。” 阮棠苦笑:“这么多钱,我们拿不出来啊。” 听到没钱,孟元峰脸色骤变,一把掐住阮棠的脖子,逼着他后仰。 但还没开口,手腕已经被祁少焱扣住了。 祁少焱的力气是他的几倍大,被握住的手腕瞬间发麻,痛感更是难熬。 阮棠生怕祁少焱暴露身份,脑子飞快转动,一边制止祁少焱,一边着急地喊。 “你干什么!还嫌之前的事情闹得不够大吗!再惹事,真的被警察查到,你这辈子都在监狱里待着吧!” 祁少焱懵了片刻,虽然不懂阮棠这又是闹哪出,但还是乖乖松了手。 孟元峰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手腕的痕迹由红开始发青,这不是正常人能使出的力气,这个男人不简单。 阮棠赶紧找补:“孟先生,实在对不起,八千万就八千万,只要你别将见过我们这件事说出去,我们马上就签合同!” 孟元峰眼底来了兴致。 看来,这两个人有案底,所以把身份暴露,更怕警察。 而且男俊女美,马总见了,一定喜欢。 但这么好的猎物,只坑八千万,远远不够。 “八千万只是合作款项,我们这么多人帮你运营业务,也是要人工费用的,既然你这么识相,给你少算点,两千万。” “两千万?”阮棠惊恐地瞪圆了眼睛:“这一共就是一个亿啊,我们到哪儿弄这么多钱?” 孟元峰揉着吃疼的手腕,疼痛不光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痛。 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他同样有办法要钱。 “没有钱,就找朋友借,我只给你们一个小时,借不到,找你们的就不是我,而是警察了。” 说完,孟元峰起身便往门口走。 “银行账户我会打到你手机上,一个小时,我要看到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屋子里又剩下阮棠和祁少焱两个人。 虽然孟元峰已经离开,但监控器还在工作,他们的戏也得继续演下去。 “怎么办啊,一个小时,我们哪里能弄到这么多钱?” 祁少焱也跟着叹气:“刘总不是一直想要南非那个工厂?要不然我们现在卖给他,不过肯定要被宰了。” 看祁少焱一本正经的演戏,阮棠差点绷不住笑场。 “好!两千万买个工厂,他做梦恐怕都要笑醒了!” 一个小时,一个亿顺利打到了孟元峰给的账户上。 这点钱,对于祁少焱和阮棠来说,不过毛毛雨。 可惜那孟元峰是个不识货的土老帽。 就阮棠手腕上戴的手镯,都不止这个价格了。 第473章 顺利找到 钱顺利打到孟元峰的账户里,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他这活儿做了这么久,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既然给的这么干脆,他索性还想再多要点。 手机却忽然响了。 短信简短地只有几个字。 “缺人。” 孟元峰叹了口气,这个号码是他们内部的专属联络方式,对方很少来催,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也足够说明有多紧急了。 谈也才刚送过去,就被玩腻了? 真是没用的家伙。 孟元峰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咬牙放弃,赶紧派手下把那两个家伙给送过去。 阮棠和祁少焱被蒙上头,押送上车,晃晃悠悠间,抵不住强烈的睡意。 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在酒店的床上了。 阮棠揉着吃痛的脑袋醒过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被人下药了! 环顾四周,诺大的总统套房了里,空无一人。 阮棠下意识地想找祁少焱。 手机被人收走了,屋子里什么通讯设备也没有。 她赶紧跑下床,想出去找祁少焱。 门被反锁着,根本打不开。 阮棠心里一沉。 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醒的这么快?” 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国男人,老派的夹克外套,崭新的西装裤…… 阮棠蹙眉看过去,总觉得很眼熟。而后猛地想起,她之前在齐省长的办公室,见过这个人的合影! 好像是哪里的老板,几代从商,当时齐省长还专门说起过他。 这个人既然会出现在这里,意味着…… 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阮棠警惕地后退了半步:“你想干什么。” “确实漂亮。”男人大步迈了进来,眼底的欲望毫不避讳。伸手猛地抓住阮棠的手腕: “很快你就只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男人的力气太大,阮棠被抓着根本挣脱不开,实在没了办法,她猛地抬腿,一脚踹在了男人大腿根部。 最脆弱的地方。 “啊!” 哀嚎声在静谧的屋子里炸开,阮棠拼命地逃开,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跑。 直到撞进一个结石的胸膛。 她惊魂未定,手腕胡乱地朝对方砸过去。 很快被人稳稳握住。 “是我。” 令人安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祁少焱。 阮棠终于能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软下来,身子也跟着软倒在祁少焱的怀里。 “有没有受伤?” 阮棠摇摇头,自然地躲在祁少焱的身后。 屋子里的男人也终于缓过劲儿来,怒意奔涌地朝阮棠走过去。 “贱女人,你他么的找死!” 男人走到祁少焱面前,气势丝毫不改:“你他妈的是谁!不想死就给老子滚开!” 祁少焱冷唇微勾,指尖捏住男人的下巴,逼着他抬头仔细看。 “王康,你确定不认识我?” 听到自己的名字,王康先是一愣,而后虎翼阵着抬头看去。 目光从震惊渐渐转变为不可置信地吃惊。 “祁……祁少焱?” 祁少焱冷眸轻挑,抬手一把推到王康的肩膀上。 王康没站稳,直接被推到在地上。 惊魂未定。 “王书记……”祁少焱冷眸微眯,居高临下地压过去:“没想到,你看上去人模狗样,私下里玩这么花?” 王康明显慌了,忙不迭地摇头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走错房间了,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 “这间酒店今天休业,不对外开放,你是怎么走错的?” 王康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他眼神飞快转动,既然躲避不成,只能将计就计:“祁总,我也不瞒您了。我确实是来这里找乐子的,你也知道,这些艺人啊,小网红啊,生来不就是给我们这些有钱人服务的?他们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性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我只是满足了他们的虚荣,而他们满足我的欲望,有什么不妥?” 王康缓缓站起身来:“祁总,你喜欢什么样的?这里的老板人脉极广,什么类型的都能找得到,要不然,你试试看,到时候,就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什么叫极乐世界了。” 阮棠听着王康这番恶心人的说辞,气得攥紧拳头,冲过去狠狠揍了他一拳。 “无论是艺人还是网红,那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为了追求梦想而努力拼搏的人!你把他们当成玩物!”阮棠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眼看着王康恼羞成怒正要还手,又被祁少焱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阮棠还没有骂够:“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看不起别人?!你真以为自己的钱是什么干净的东西?不过是个省委书记,居然玩得起这种游戏,你口袋里的钱是怎么来的,看来得好好查查了!” 听到这个,王康脸色骤变。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弄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她是我夫人。”祁少焱缓缓走近,将阮棠拉到自己身边:“她说要查,那我就帮她查。” 王康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夫……夫人?”王康不可置信地仔细看了过去。 “你是阮棠!?” “是你奶奶我。” 王康彻底瘫软在原地。 “谈也在哪儿。” 阮棠没工夫跟他浪费:“说!” “我……我也不知道。”王康哆哆嗦嗦地开口:“我……我只玩女人的,对男的不敢兴趣。” 祁少焱迅速捕捉到王康话里的漏洞,一脚踩过去:“你见过他?” 王康不敢隐瞒,点点头:“我们来之前要选照片,我看到过他,小脸确实白净的跟个女人一样,确实漂亮,所以记得他的名字。” “他被送到哪儿了?”阮棠急急地问。 王康面色苍白:“我真的不知道,人员分配是有专门的人负责,等他们准备好,会发房间号给我,我只能需要按时过来,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 “负责分配的人员在哪儿!” 阮棠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走廊嘈杂的脚步声。 她慌忙跑出去,看见十几个黑衣人拿着武器往同一个方向跑。 对讲机的声音传到阮棠的耳朵里。 “301房间发生紧急事故,客人受伤,迅速处理!” 第474章 祁少焱就是个活阎王 301房间。 阮棠和祁少焱偷偷跟在后面,打晕了几个黑衣人,偷偷换上了他们的衣服,隐藏在人群中。 屋子里躺着一个男人,衬衫上带着血迹,是从额头上一直流下来的。 身边的地上是破碎的花瓶。 看来是脑袋被砸了。 谈也坐在床上,手上栓这么皮带,他自然地坐在那里解开,身上的衬衫掉了几个扣子,露出大半的胸膛。 以及……脖子上还未来得及扯下来的狗链子。 怎么看,他的打扮都更像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 反客为主了? “马总!”管家从一众黑衣人中冲出来,赶紧把马总扶起来,找了毛巾暂时按住他额头的伤。 “谈也!”处理好马总的伤,管家才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抓住谈也得领口:“你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么!你惹了马总,把命赔进去都不够!” 谈也神色淡淡,扯了扯嘴角,看向管家是眼底只剩下讥讽。 管家怒意更胜:“你能打是么,今儿这一屋子的黑衣人都能陪你玩!当初在地下城被打的多惨,这么快就忘记了?上次你有这张脸保护你,侥幸留了条命,这次没那么容易了!” “我打不过。”谈也冷眸轻抬,只一瞬就看到了藏在人群里的阮棠和祁少焱:“但这次,我朋友来了。” 管家警惕地抬起头,迅速朝着祁少焱眼神的方向看过去。 阮棠和祁少焱已经将口罩和帽子摘掉,露出两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入侵者!给我抓住他们!” 祁少焱朝阮棠使了个颜色,她便乖乖地躲在后面,悠哉哉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红酒还没品完,祁少焱已经打完了。 看着满地躺着哀嚎的黑衣人,阮棠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轻巧地绕过几个黑衣人,走到谈也身边,还顺便狠狠用眼神剐了那个管家一眼。 “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谈也摇摇头。指了指脖子上的狗带。 “帮我解开,太难受了。” 那带子勒得非常紧,解开以后谈也的脖子上已经了有深深一条勒痕,看到阮棠心疼。 “他刚才说什么地下城,怎么回事?” 谈也狠狠瞪了那个管家一眼,开口道:“有钱人的把戏,他们骗过来的女人,都是直接送去老板挑选,但男人,要先入地下城,签生死状,被关在笼子里,相互攻击殴打,那群老板就坐在观察室里,只有看中了哪个人,那个人才会被带出来,送到这里。” 阮棠光是听着,拳头都捏紧了。 她缓缓将谈也的袖子撸起来,上面深深浅浅的血痕,实在触目惊心。 “你怎么会被骗到这个地方?” “我看中了一个很棒的剧本,结果来了才发现,一切都是骗局。”谈也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及时赶来,我恐怕真的玩完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嘴,没注意到那管家正准备偷偷溜走。 刚走到门口,就被祁少焱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惊得阮棠回头。 “你还想跑?准备找谁通风报信去?” “你们!你们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管家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全乱了:“就算你们抓住我又能怎样?你知道这间酒店是谁的吗!你知道你惹的是什么人物吗!等死吧你!” 祁少焱不慌不忙,轻轻提了提裤脚,半蹲下去,明明是微笑的表情,发出的声音却叫人不寒而栗。 “你说说看,是哪位大老板?” “祁少焱!”管家大声喊出这个名字,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管家以为他们是害怕了,瞬间又恢复到了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知道怕了?赶紧放我走!说不定我会大发善心地求祁总给你们留个全尸!” 阮棠憋住笑意,强忍着嘴角的抽动,走过去问他:“你说的,不会是北城的那个祁少焱吧?” “就是他!”管家冷笑出声:“祁总的名号你们都听过吧,他不光是祁氏的总裁,还是暗夜的少主!手刃黑影会,杀人不眨眼!惹了他,没人能活过第二天!” 祁少焱在旁边听着,眼神都变得清澈起来。 他那么残暴吗? 阮棠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啊。”她鼓足惊讶的开口:“祁少焱这么恐怖吗?那我岂不是小命难保了?” “知道害怕了,还不赶紧把我放了!” 祁少焱脸色有些难看,冷着脸走过去:“你确定,你见过祁少焱?” “当然!”管家脸一横,颐指气使:“祁总想要谁三更死,那人肯定活不过五更!” 祁少焱左边脸忍不住抽了抽。 “你说的不像个人,像阎王。” “祁总可比阎王可怕多了!你最好识相点!” 祁少焱无奈偏头,看向阮棠。 “我真比阎王还可怕?” 阮棠想了想:“阎王没有你帅。” 管家彻底懵了。 阮棠看着他傻眼的表情,好心地掏出手机,搜索框内输入了祁少焱的名字。 点开了介绍和照片。 “你看看这个人。”阮棠把手机贴在祁少焱的脸旁:“像不像你嘴里的那位阎王?” 管家脸色瞬间就白了。 “你……你你你你……你是祁少焱?!” “如假包换。”祁少焱脸色立即冷下来,带着可怖嗜血的眼神:“活阎王。” “联系你们老板。”祁少焱将手机丢过去:“让他来见我。” 他倒要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顶着他的名字,做这种脏烂事! 管家已经彻底吓傻了,他根本不认识那些上流社会的人,只是偶尔从人家口中听到关于祁少焱的传闻,猜到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这才用祁少焱的名号。 怎么也想不到,居然碰到真人了…… 管家乖乖打了电话,在祁少焱的威胁下,不敢说实话,只说有客户要见他,而且超级大客户。 阮棠和祁少焱怎么也想不到,这阴暗俱乐部的老板,居然是叶启芳。 他们跟着对方给的地址,按时达到,进了包厢,便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但多年的监狱生活,让她老了许多,即便如此精致的妆容,仍掩盖不了疲态。 第475章 礼成 阮棠隐约记得,叶启芳被判的刑期少说也有二十几年,这才几年过去,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见来的人是阮棠和祁少焱,叶启芳明显愣住了。 “怎么是你们!” 阮棠细眉轻挑:“怎么,叶大总裁还真是不忘初心,为了脏烂事都做的出来。” 叶启芳暗自握紧拳头,脸色阴沉:“当年的仇我还没找你算,你既然自己找上门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罢,缓缓后退,眼神示意周围的黑衣人。 忽然,屋子两边的通风口忽然有浓烟飘出,祁少焱瞬间意识到不对,赶紧提醒阮棠。 “屏住呼吸!捂住口鼻!” 阮棠赶紧憋住气。 祁少焱则眼疾手快,迅速击倒两个黑衣人,将其脸上的面罩扯下来,丢给阮棠一个。 “快带上!” 黑衣人越涌越多,打倒一个又跑进来好几个。 眼看着叶启芳就要逃跑,祁少焱直接飞丢过去一张凳子,力大无穷,直接倒了门柱。 叶启芳目瞪口呆地看着大门被倒下的门框挡住,狠狠跺脚。 留给她逃跑的时间并不多,无奈之下,她决定跳窗逃跑。 此刻的祁少焱被几个黑衣人拦住,腾不开手,叶启芳留下最后嘲讽的笑声,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祁少焱!想抓住我,下辈子吧!” 伴随着张狂的笑声落地,庭院里却站着一群正等着她的男人。 顾裴斯一身休闲套装,悠哉地转动着手里的匕首,看着叶启芳惊呆的神色,讽刺又友好地笑了笑。 “不用等到下辈子。”说罢,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给我抓住她!” 叶启芳根本无处可逃,生生被人按在原地,跟着跑出来的管家和其他大客户、合伙人,看到这一幕都愣在原地。 不多时,祁少焱也拉着阮棠出来。 警察也到了。 阮棠再次看到叶启芳被押送的模样,缓缓走到她身边。 “这一次,别再想逃出来了。” 北城需要安宁祥和,这些蛀虫…… 沈淮山,沈清雅,叶启芳,黑鹰会…… 终于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看着叶启芳满脸的不安和仇恨,阮棠终于长舒一口气。 北城的天,终于要亮回来了。 回到北城后,阮棠的婚礼也正式进入了倒计时。 所有的朋友全都来了,瑞维、方泽、司南辰、谈也、柯洁、顾裴斯、季叔叔,还有穆老。 婚礼在一座古堡举行,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阮棠一身定制的复古婚纱,宛若这座古堡的女主人。 她太喜欢这里了。 像是最古老的珠宝珍藏地,有些发旧的城堡外壁,进来时,却是琳琅满目的珍藏品。 古法的琉璃灯盏,水晶制成的桌椅板凳,烛台也是纯黄金加蓝宝石镶嵌而成。 怪不得祁少焱之前对这个地方一直保密,原来藏了这么多让阮棠惊喜的东西。 她置身于此,恍若隔世。 “喜欢吗?” 祁少焱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阮棠回过神来抬眸看去,祁少焱已经换好了西装,扎着她曾经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很古早的一条领带。 头发梳在而后,帅到让人失神。 “这个领带过时了。” 阮棠开口道:“和这西装都不搭配了。” “我喜欢。”祁少焱轻抚着胸前的领带:“这对我很重要。” “我以为你早扔了。”阮棠打趣道。 她记得这条领带是自己当初和祁少焱第一个结婚纪念日时,她送给他的礼物。当初的祁少焱根本不屑一顾。 但此刻的祁少焱,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我找了很久,才找回来的。” 阮棠笑笑。 “好吧,算你识相。”阮棠有些害羞:“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换装了。” “嗯。” 阮棠在高朋满座的古堡里出场,带着最昂贵的珠宝,美若天仙。 缓缓在舞台上站定,面对着祁少焱,心跳正在疯狂加速。 她又一次嫁给了他,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不同的是,第一次他眼底只有不屑,参加完婚礼就巴不得赶紧离开。 但这一次,他望着她的眼底满怀爱意,牵起她的手时,再也不舍得放下。 教父念完了结婚誓言,缓缓抬眸,看着祁少焱:“请问新郎祁少焱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阮棠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无论富贵或者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却不放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祁少焱眼底有泪花慢慢浸透而出,连带着声音也忍不住有几分颤抖。 “我原因,永生永世,只爱她一个。” 教父点点头,转而问了阮棠相同的问题。 阮棠同样声音发抖,重重地点头。 “我愿意。” “永生永世,只爱他一人。” 在众宾客的欢呼下,礼成。 漫天的繁华纷纷落下,祁少焱轻拢过阮棠的肩膀。 那双血雨腥风都看惯了的眸子,带着晦涩又期翼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阮棠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阮棠脸颊微红,带着少女般的羞涩,轻轻合眸。 这便是她的回答。 一吻而下,包含了太多无法描述的情感。 这些年的点滴,不断在脑海中翻涌而过,他曾经错过的,失去的,想要找回的… 幸好,时光流转而过,他全都握住了。 幸好,这一切都来得及。 阮棠感觉自己这一刻,像是做梦一样。 人生能有几次心跳如雷,双手发颤,紧张到不能呼吸的时刻? 当这个男人带着泪痕的吻落下时,她眼眶也跟着完全湿润了。 耳边传来台下轰鸣的掌声,余光望去,她看到同样流泪的司南辰和谈也,看到笑到合不拢嘴的小糖果,看到给他们竖起大拇指的方泽和瑞维,看到抱着孩子,腾不开手擦眼泪的柯洁。 看到穆老,皱纹里夹着的慈祥和欣慰。 看到季叔叔,昂着头,满眼的骄傲和自豪。 如果妈妈在天有灵,肯定也会为她而骄傲。 那个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阮棠,终于成长为了让人骄傲的模样。 第476章 结局 婚礼结束,祁少焱喝得有些醉。 自打阮棠认识祁少焱以后,他从来不会放任自己喝醉,一是工作,二是身份。 他不能有任何失控的行为发生。 但今天,他大概是太开心了。漆黑的瞳孔有些浑噩的迷茫。 拉着阮棠的手叫她老婆。 阮棠被肉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行了行了,宾客还没走完呢。” 祁少焱不松手。 “小糖果刚才说,他想要一个妹妹。” 阮棠:“……” 脸一下子就红了。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又不是自家卧室,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小糖果想要妹妹。” 祁少焱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 阮棠无语到家了。 这就说真是醉得没边儿了。 眼看着还有些宾客没走完,阮棠实在没办法,只能暂时一边赔着笑,一边拉着祁少焱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老婆这是准备干什么,拉着我去给小糖果造妹妹吗?” 阮棠没回答,只是一味地加快脚步。 推开休息室的门,她刚把祁少焱给推进去。 就看见屋子里颠鸾倒凤的两个人,傻了眼。 阮棠呆愣在原地。 瑞维的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方泽更甚,领带随便丢在地上,衬衫的领口更是七扭八歪,两个人粗喘着回头看过来。 四个人彻底僵住。 屋子的气氛更是诡异的要命。 阮棠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先把晕晕乎乎的祁少焱给扯了出来。 然后赔着笑,立马地留了一句。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然后赶紧把门关上。 长松了口气,缓和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俩家伙什么时候发展这么迅速了?! “呃……” 阮棠嘴角的笑意挂不住,耳边忽然听见祁少焱的嗯哼声。 回头看过去,他抵着胃,脸色有些发白。 “是不是又胃痛了?” 阮棠赶紧伸手扶住他,眉眼担忧着,语气却忍不住责备:“都说了不让你喝那么多,明明胃不好,还偏要逞强,气死人算了。” 祁少焱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明明痛的皱着眉,鼻尖却贪婪地吸收着阮棠身上的味道。 “对不起老婆。” “我下次不会了。” “我今天就是太开心了。” “老婆。” “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几句话,叫了那么多次老婆,这个称呼于祁少焱而言,像是某种甜蜜的提醒。 他喜欢叫,也叫不够。 连带着平日里那么沉默寡言的家伙,都快变成了话痨。 阮棠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口气。 “我们先回家吧,我给你熬点养胃汤。” “好。” 两个人刚准备转身离开,方泽便已经收拾好自己开门出来了。 一边系着西装外套的扣子,一边道:“少爷,我送你们回去吧。” “阮棠小姐你也喝了不少酒。我来开车吧。” 阮棠点点头,透过方泽的肩膀看向后面的瑞维:“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我们俩以后得时间长的很。”瑞维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绕过他们时,还狠狠地拍了下方泽的屁股。 “成了我的人,轻易跑不掉的。” 瑞维还是难改男孩子的性格,但这一套对方泽来说,意外的受用。 大概就是两个注定要在一起的人,每一处都会很合拍。 看到瑞维找到幸福,阮棠比她更开心。 坐在方泽的车上,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古堡,莫大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刚才的一切美好的像是梦境,梦结束了,她从天堂落回地面,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祁少焱此刻正靠在她肩头,目光向前看去,方泽的手上戴着瑞维曾经一直戴着的手链。 阮棠空落落的心里,忽然好像有了实物。 那些握住的幸福真真切切地就在她身边。 美好的泡影后,是看的见的美好。 “方泽。”阮棠忍不住偏了偏头:“你什么时候喝瑞维在一起的?你们俩瞒的也太好了吧。” 方泽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喜欢她很久了。但她一直都不同意,也是今天婚礼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想通了,拉着我就进了房间……” 说完,方泽脸上红的跟火烧云一样。 “瑞维的性格就是这样。”阮棠笑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遵循自己当下的内心选择。” 方泽点了点头:“我就是喜欢她这样。” 提到瑞维,方泽的笑容压也压不住。 终于到了泰和苑,祁少焱已经睡着。方泽跟着阮棠把祁少焱扶回房间,不禁感慨。 “自从您带着小糖果从澳洲回来,少爷的胃真是好了不少,从前他喝这么多,恐怕得胃出血,这次还能睡着。” “心情好了。胃自然就好了。” 方泽把祁少焱扶上床就走了,阮棠赶紧去厨房忙活,给祁少焱煮养胃汤。 忙忙乎乎大半天,才终于做好。 祁少焱迷迷糊糊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端着汤碗的阮棠。 “起来,把汤喝了再睡。” 她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和刚才在婚礼现场一样的模样,古堡里的所有回忆纷至沓来,祁少焱的心瞬间就软了下去。 看着阮棠,只得不够。 少有的矫情起来,张着嘴巴让阮棠喂。 阮棠便听话地一勺一勺喂着他喝完。 她身上的香味甚至压过了汤里的味道,祁少焱忍不住起身,将女人捞进了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嘴角的弧度更是怎么也下不去。 祁少焱目光如水,亲了亲她的额角。 亲额头还觉得不够,又凑过去吻上她的唇。 阮棠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配合他玩。 彼时的祁少焱幼稚地像个小孩,怎么都不知道满足,抱紧了阮棠,时而心里雀跃,时而又觉得后怕。 千丝万缕的情绪下,终究还是归于平静。 阮棠此刻有些困了,忙活了一天,这会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打着哈欠提醒他:“赶紧睡觉。” “晚安。”祁少焱不舍得,还要亲一下才肯罢休。 “晚安。” 阮棠闭上眼,握在祁少焱怀里。 男人看着她小巧而精致的五官,终究也恋恋不舍才阖眼。 “晚安。” 我的小丫头。 我的拾一。 我最爱的老婆。 今夜,没人比他更幸福了,他确定。 第477章 番外1 婚礼蜜月他们飞去了世界各地看展,各种各样的奇石珍宝,拜访了很多阮棠曾经崇拜的收藏家,艺术家。 阮棠忽然明白过来,一个人如果真的爱你,不用多言,他就能懂你。 懂得如何让你开心,懂得如何让你幸福。 这种默契让阮棠非常满足。 只是祁少焱太忙了,蜜月回来,他又要非去港城开会。 祁氏开疆扩土,想收纳港城,让其成为和北城并驾齐驱的珠宝大城。 度蜜月时他几乎不看手机,不想扫了阮棠的性质,但很多事情实在不能继续拖下去,所以回国后,连顿饭都没吃完,就匆匆赶往机场。 阮棠累的手脚发软,却还是要跟着送他去机场。 “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忙完了就回来。”祁少焱俯身亲了阮棠一口,这一亲便又觉得舍不得,很想一直带着她走,但又不忍她跟着自己辛苦:“乖,我不在的时候记得按时吃饭,好好睡觉,不许乱跑。” 这些话轻飘飘地划过阮棠的心尖儿,她更舍不得了。 从沙发上爬起来,软乎乎地就往祁少焱怀里钻。 “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祁少焱一只手拖着阮棠的屁股,轻巧地便将她推到自己怀里,鼻尖蹭着她垂在耳侧的黑发:“那我带你一起去,到了那边先送你回酒店休息。” 阮棠有些惆怅地想了想。 “不行,风云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我走不开。” 祁少焱叹了口气。 “那我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阮棠又摇头:“来回跑太辛苦了,你的胃刚好了一点点。” 祁少焱眼底是宠溺的笑,忍不住又用力地吻她。 这个吻里满是男人对她的不舍和深情。 “方泽和我一起去,到时候让瑞维过来陪你。” 阮棠瘪瘪嘴。 “我看你是派瑞维过来监视我。” 祁少焱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 “在家乖一点。” 祁少焱的时间不太多,如果不是方泽忍不住进来提醒,这俩人还不知道要腻歪到什么时候。 祁少焱走后,阮棠跑到二楼书房,站在落地窗旁边看着车子一点点离开实现。 手机“嗡”的一声响了。 是祁少焱发过来的消息。 “不许光着脚,赶紧去被窝里躺着。” 阮棠低下头,正看见自己光着的脚丫。 这家伙视力还真好。 阮棠美美地睡了一觉,还是家里的床睡着舒服,她伸着懒腰起身,微信几乎要被祁少焱刷屏了。 “我到了。” “睡醒了记得吃饭,我叫王妈煲了粥,不喜欢也要喝一点。” “刚回来可能有些干燥,床头的温水记得时刻要喝。” “我这会儿去开会,可能不会看手机。” 这条信息下面,没过五分钟,就看到他发了一条。 “如果醒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想你了。” 阮棠窝在被窝里忍不住笑,脑海中已经脑补出开会时,他还忍不住时不时看手机的样子。 她乖乖地喝了热水,下楼看见桌上的砂锅碗,坐过去顺便给祁少焱打电话。 那家伙不到两秒就接了。 “睡饱了?” “嗯。” “水喝了吗?” “喝了。” “汤喝了吗?” “正在喝。” 都是没什么营养的聊天,对于祁少焱这种你分分钟手下过账上千万的男人来说,每天乐此不疲地提醒人家喝水喝汤按时睡觉,丝毫不觉得厌。 多说两句话他都能更加开心。 “好了,你赶紧踏实开会吧,别弄得好像我很粘人一样。” 祁少焱声音柔柔的:“是我粘人。” “赶紧去开会!”阮棠声音硬了些,却还是带着幸福的娇嗔。 “晚上再打给你。” “嗯。” 挂了电话,阮棠怎么也想不通,明明都认识十多年了,怎么一点老夫老妻的样子都没有。 他们去度蜜月后,小糖果交给穆老带着,这几日穆老带着小糖果去外地参加夏令营,还没回来,阮棠便又给小糖果拨了个视频。 小家伙玩得非常开心,脸上沾着土,兴冲冲地举着自己刚做好的陶艺罐子:“妈咪你看!我给你做了一个杯子!” “真漂亮。”阮棠光是看着,就喜欢的不得了。 又聊了几句,穆老过来说小糖果他们要去参加下一个项目,回来的时候再聊,便挂了电话。 阮棠一个人在家里,却还是幸福地忍不住笑意。 她以前也是一个人呆在这座房子里,日复一日只觉得煎熬。 阮棠伸了个懒腰,看见外面天色还早,想着回趟老宅取点东西。 之前祁少焱说有份文件在那边放着,这次回来的匆忙,也没时间过去。 阮棠便想着帮他拿过来,寄过去。 刚从老宅拿完东西出来,就碰到了季礼。 “姐姐!” 他还是喜欢这样亲昵地叫她,自然地挽过她的手臂:“你度蜜月回来啦。” “嗯。” 阮棠故作生气:“我结婚你都没有来。” “我怕我抢婚嘛。”季礼笑笑:“自己喜欢的姐姐要嫁给别的男人,我可看不得这么难过的事情。” 季礼年轻气盛,爱开玩笑,但也直截了当,不喜欢隐藏自己的想法。 一时间,阮棠也分不清这家伙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了。 “姐姐,你出去玩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阮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回国了。” “那就罚你请我吃饭。” 阮棠笑笑:“好,随便挑,我买单。” 他们选了市中心的一家法餐,环境比较好,用季礼的话说。 “这里最适合约会了。” 阮棠也不理会他的玩笑,只当这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阮棠去洗手间的时候,手机拉在桌上,祁少焱正好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季礼抿唇,有点不爽。 姐姐那么好的女生,怎么就便宜了这个老男人。 他堵着气,就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喂。” 听筒传来男音的时候,祁少焱脸色瞬间就阴沉下去。 对面甚至更是挑衅地来了句。 “祁叔叔,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第478章 番外2 一声祁叔叔,叫得祁少焱脸色瞬间冷沉下去。 “你是谁?” “季礼。”电话那头的声音少年气十足:“你应该还记得我吧,祁叔叔。” 季礼的每个字几乎都在祁少焱爆发的情绪线上跳跃。 季礼,他记得。季远章的小儿子。 上次见阮棠的时候。这家伙就一副讨人厌的样子缠着阮棠。 如今怎么又联系上了?! 祁少焱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中咬出来的:“把电话还给阮棠。” “你说姐姐呀。她去洗手间了,不方便接电话。” 季礼笑的灿烂,隔着手机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光是听到对面的声音,就知道这家伙有多欠揍。 祁少焱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有些发白。 “祁叔叔,姐姐回来了,我要和姐姐过二人世界,你别打扰我们哟。” 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等祁少焱再次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成了忙音。 “砰!” 祁少焱脸色阴狠,狠狠把手机摔在一旁。 姐姐,姐姐。 叫的还真甜! 方泽刚拿着文件进来,就看见少爷怒气冲冲的样子。 心里“咯噔”一声。 好久没见少爷这样发脾气了。 方泽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缩着脖子凑过去:“少爷,谁又惹您了?” “给我订最早的航班。”祁少焱眼底阴沉:“回北城。” 方泽愣了愣。 “明早约了和Jones的会议……” 祁少焱抬眼,不容置疑额眼神瞬间将方泽想说的话给怼了回去。 “我这就去订!” 阮棠和季礼这顿饭吃的很开心,似乎年轻人的活力永远都用不完,阳光,灿烂,嘴角的笑意像是青春时最闪耀的那颗星星。 吃饱喝足,季礼说送阮棠回去。 她却忽然想自己走走。 很久没有一个人走在北城的护城河边,夜风飒飒,吹在身上很舒服。 回想起自己的青春,确实算不得非常美好。 青春最耀眼的那几年,她嫁给了祁少焱,过上了独守空房的日子。 回忆起来的虽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此时此刻,她却特别想念祁少焱。 他曾是她最漫长的伤痛。 却也是她最长久的深爱。 深夜的北城没什么人,阮棠一个人慢慢地往前走,垂着头,却看见月光撒在地上的人影。 阮棠抬头看去。 男人一身黑色风衣,修长的身形在夜色中更加挺拔,脸色蒙着夜色的阴凉,却趁得本就精致的眉眼更加立体。 阮棠怔了怔,心里慢慢爬上来的暖意,已经有些藏不住了。 刚在想他,他就出现了。 这大概是,专属于他们的心有灵犀? 阮棠走过去,手有些冰,便自然地把手插进祁少焱的风衣口袋里。 昂着头:“不是在港城开会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祁少焱没动,阮棠的贴近他也毫无反应,一张脸冷冰冰的,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约完会了?” 阮棠懵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我刚和季礼吃了个饭,正好从老宅出来碰到的。” 男人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阮棠歪着头看过去,嘴角笑意不减:“吃醋了?” “吃个饭,有必要关了手机?” 阮棠“啊”了一声,赶紧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 “可能是没电了吧,我也不知道手机怎么关机了。” 祁少焱明显还在气头上。 阮棠的手机慢慢亮起来,电量那里几乎是满格状态。 祁少焱脸色更黑了。 阮棠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奈。 索性懒得解释了,搓了搓有些发红的手。 “冷。”她可怜巴巴地抬头,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又往前蹭了蹭。 祁少焱还在生气,但又舍不得不管她。 脱了外套披在阮棠身上,又捧起她的手,轻轻地哈着热气。 指尖逐渐传来温热的感觉,阮棠认真地看着祁少焱,他似乎赶的很着急,头发被风吹的很乱,眼底的红血丝很明显,脱了外套,里面的衬衫还配着领带,很明显这风衣就是他领走时,随便套的。 阮棠心疼的厉害,这家伙不知道熬了几个大夜开会,不吃不睡地就为了早点回来陪她。 “我是不是老了。” 忽然一句没头没尾的问句,问的阮棠有些发懵。 “嗯?” “季礼很年轻。” “也很活力。” “很能逗你开心,是不是?” 祁少焱自顾自地鼓囊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阮棠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她似乎……从祁少焱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自信? 这个向来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祁少焱,居然也会不自信? 这种时候,阮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只是和他吃个饭,什么都没有。” 无力的解释,阮棠自己听着都没感觉,索性伸手拦了路边的出租车。 “我们先回家。” 一路上祁少焱都帮阮棠暖着手,可还是什么都没说,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整个人气压都很低。 到了家里,他也不进卧室,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继续生闷气。 阮棠脱了外套,朝祁少焱身上凑了过去,她没别的办法,只能靠这个赎罪。 吻痕一路往下,从他的眉眼到唇瓣,接着是喉结……男人硬挺的胸膛和小腹…… 以及,他劲瘦的腰窝。 阮棠明显感觉到男人身子烫了起来。 她没准备停,继续往下。 “棠棠。” 祁少焱的声音满是暗哑,除了难受,更多的是心疼,他不舍得阮棠为了哄他做这种事。 “阿焱。”她轻轻地唤了一句:“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只喜欢你一个人,从始至终,从未变过。” 男人凝望她的那道视线,忽然便剧烈地燃烧起来,炙热到几乎快将阮棠烧碎。 他捧着阮棠的手,将她的手臂绕在自己的腰间,又碰起她那张精致小巧的脸颊。 一吻而下,烈火燎原。 她感受着他热烈的爱意,心疼的温柔,到抑制不住的占有。 她彻底融化在他的怀里。 这一路,他们相恨相厌,曾经心如死灰,孤独成性。 直到现在,风停,雨静,雾气散尽。 第479章 番外3 方泽又到国找瑞维。 在一起的这几年,他们能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瑞维很忙,老总理病危,各部门暗搓搓的竞争着,斗了几年都没什么结果。 瑞维是外室,手边也没什么大权,这场斗争她得不来什么好处,但却不可能逃开。 只要还流着血,她的人生就不可能完全自由。 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在酒店,瑞维会先定好地方,确保安全且无眼线,然后发给方泽。 两人进入酒店的时间也必须又间隔。 身累,心更累。 但走进套房,看见光影下蒙着的人影,方泽又只觉得心疼。 那样肆意的女孩儿,现在连眼皮都是疲惫的。 方泽走过去轻轻抱着她。 熟悉的味道也让瑞维瞬间放松下身心,乖乖地窝在方泽的怀里。 她很久没有剪头发了,从认识方泽开始到现在,头发散下来已经及腰了。 漆黑如瀑的长发柔软地穿过方泽的手指,他俯身下去,轻轻把瑞维抱起来。 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又瘦了。” 他把瑞维小心地放在床上,起身想去给她弄点吃的:“肯定又不好好吃饭了吧。” 刚直起身子,就被瑞维给拽了回去。 她含含糊糊地开口,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 抓着方泽往他怀里蹭。 方泽叹了口气:“你需要吃点东西。” 瑞维摇头,顺着方泽的腰爬上去,轻咬着他的唇瓣。 “我只想吃你。” 方泽爱惨了瑞维,这样直白的攻势,他根本招架不住。 身子顺着瑞维手腕的力量,便靠了过去。 她身上总是带着冷香,淡淡的,用力闻也闻不出是哪种花香,但就是让人忍不住地要上瘾。 再醒来时,床边已经冰凉了。 方泽翻了个身,看着空荡荡的被褥,恍若隔世。 如果不是枕头上留下的褶皱,他都怀疑,从昨晚到今早,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每次都是这样,她说想他了,无论她在哪里,纵使要跨越半个地球,他也一定会来找她。 但每次都是这样,短暂的欢愉过后,又含含糊糊地醒啦,旅途中的疲倦还印在脑海,那个女人却已经不见了。 方泽头疼的厉害。 醒来想倒杯热水,却看见灶台的砂锅里温着一碗热粥。 上面贴着便利贴。 “记得喝,爱你的瑞维。” 方泽叹了口气。 他很累,更心疼这样辛苦的瑞维。 却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方泽把粥端出来,一边喝,一边看回国的机票。 刚开始他还会认真地在酒店等着瑞维回来,但大部分时候等不回结果,也就明白了。 她可能早上还在自己身边躺着,下午就已经在另一个国家了。 他的等待并没有意义。 下订单的时候,房门忽然响了。 方泽以为是瑞维,迫不及待地过去开门。 一个穿西装的女士,礼貌地开口:“方泽先生你好。” 方泽没反应过来,木讷地点了点头。 “你是?” “瑞维的母亲想见见你。” 方泽微怔。 面前这个人,虽然彬彬有礼,但不自觉地有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让方泽很不自在。 见他犹豫,对方直接开口。 “车子就在楼下,不会耽误您太久。” “好……” 事情到了这一步,这是他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 粥还在温热地放在桌上,方泽跟着对方离开,那碗粥只能慢慢等凉。 就和方泽从欣喜到忐忑的心。 这车密封性极好,方泽坐在车里,看窗外的街区,安静的就像在看另外一个世界。 车里安静无声,平稳到一点颠簸都没有。 开到目的地花了近一个小时,有人过来给他开门,方泽望过去,一个秘书装扮的女人,礼貌地伸手。 “方泽先生,请您跟我来。” 眼前诺大的古堡金碧辉煌,甚至要完全昂起头才能看到顶。 方泽跟着秘书走上地毯,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别扭。 这个坐落在城市边界的皇家古堡,华丽到有些不真切。 即便跟着祁总见了那么多市面,却还是在此刻胆怯。 那些事市面,终究都是祁总的。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穿着最普通的西装,在古堡的衬托下,终究格格不入。 他只能遥望。 走到门口,秘书停下脚步,引着他往左右边指去。 “方泽先生,夫人在西厅等您。” 方泽礼貌地点点头,走了进去。 见到了瑞维的母亲,他这才发现,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她。 以前在电视新闻里,见过不少关于她的采访。 能力强,手段硬,模样更是漂亮,所以才能出从寂寂无名的小角色,最终站到总理身边。 众人都佩服她的能力,却因为身份不对等,得不到真正的尊重。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即便在皇室地位虚浮,但对方泽来说,仍旧遥远的不可触及。 “夫人您好。” 方泽紧张地开口。 “坐下吧。” 她声音温柔,丝毫没有这个位置该有的架子。 他忐忑地坐在椅子上。 “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因为瑞维的事情。” 方泽点点头,他猜到了。 “你和瑞维的事情,我都清楚,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希望瑞维开心就好。”女人说着,叹了口气,言语里,是身为母亲的无奈:“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如果你关注新闻,应该有所了解。” 方泽僵硬地点点头:“我了解了一些。” “我直白些吧。”女人的声音依旧是温柔如水,像是个平易近人的长辈:“瑞维性子野,但终究是皇室的血脉,她未来的结婚对象,只能是富商或是从政之人,我本来已经为她找好了联姻的对象,只是……” 方泽的拳头越攥越紧,继续听着。 “她不愿意嫁,为了这件事东奔西跑,惹了不少人,如果再这样下去,一旦被皇室除名,从前那些记恨她的人,各个都会对她下手。” 方泽看过很多这种消息。 被皇室除名后,没多久便意外死亡的例子,比比皆是。 他怔怔地坐在那儿,胸闷的难受。 “我知道你很痛苦。”女人缓缓道:“她也一眼。” “如果继续下去,只会让你们彼此更痛苦。” “你老大不小了,应该明白阶级这东西,是跨越不了的。” “爱过,自由过,也就够了,该放手的时候,就应该放手。” 女人的每个字都扎在方泽的心上,把他不敢挑破,更不敢面对的一切,都赤裸裸地摊开放在桌上,逼着他直视。 道理他都懂。 该怎么做他也明白。 只是心痛的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第480章 番外4 从瑞维母亲那里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夫人提出送方泽回去,他拒绝了。 此刻胸闷的厉害,他只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这段恋情他一直很辛苦,可到了真的要放手的时刻,却只剩下不舍。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瑞维的场景,短发皮衣,阔气的机车豁达帅气,那是他见过最潇洒的女人。 一晃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就这样坐着发呆,从深夜一直到天明。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方泽才把思绪拉扯回来,按下了接听键。 “少爷。”方泽的声音很哑,透着浓浓的倦意。 “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祁少焱听得出方泽的低落,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旁观者清,祁少焱一直都看得透,只是不忍心挑明,伤那小子的心。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开口。”祁少焱缓缓道:“私奔,跑路还是改国籍。” 方泽难看地扯了扯嘴角, 明明是笑着的,却满脸都是苦味。 这个法子,经过了一整晚,所有可能性他都已经想过了。 可是他不能那么自私。 “少爷,我没事。” 沉默了许久,所有的痛苦和纠结,最终只化为趁着的叹息,和无奈的最后几个字。 “我很快回去,不和你说了。” 挂了电话,方泽深深吐出一口气。 最早的航班到下午三点,现在时间还早,方泽犹豫了一下,去了附近的一个商场。 他想把生日礼物补给瑞维。 上一次瑞维生日,方泽本来准备了很多惊喜,可到了那天,瑞维的电话打不通,各种方法都联系不上,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足足五天,才接到瑞维的回信。 她没过多的解释,只是说自己很忙。 方泽满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就把所有准备都砸了。 商场在市中心,方泽做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 挑了很久,他决定送她一条项链。 像是在诉说方泽最后的自私。 因为瑞维从来不戴项链,她不喜欢,更觉得麻烦。但方泽偏偏想送,就算是做瑞维心里的一个刺,他也想让瑞维一直记着自己。 很自私。 但他实在太痛了。 买了项链,方泽回到酒店,想把东西放下,瑞维还有东西放在酒店,她应该会回去取,到时候就可以看见和东西放在一起的项链。 回到酒店,方泽小心地将项链盒子拿出来,认真地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最后决定留一张卡片给瑞维。 他没勇气亲口和她告别。 怕舍不得。 刚找到一支笔,方泽忽然便顿住了。 瑞维就在卧房里,此刻她正在站在卧房门口,微笑地看着他。 “干嘛去了?” 方泽心有点虚,但还是强忍着难过把项链递了过去。 “送给你的。” 一条银色的链子,搭配了一颗桃心吊坠。 可爱,清新。 完美地踩到了瑞维所有的雷区。 她也不恼,只是打趣着开口:“故意气我,没有好好陪你?” 方泽心脏更难受了,他没说话。却看见瑞维认真地把项链递过来。 “帮我戴上。” 方泽一怔。 “我以为你会用这条项链勒死我。”方泽说得很认真,没半天玩笑的意思。 毕竟他真觉得,瑞维能干出这事儿来。 瑞维不语,只是转过身去,让方泽帮她戴上项链。 瑞维的脖子纤细修长,白嫩的皮肤加上傲然的锁骨。 戴了项链更加好看。 “谢谢。” “瑞维。”方泽缓缓开口,努力把颤抖的手藏进口袋里:“我要走了。” 瑞维没意识到不妥,只是平静地回过身:“我这边的事情解决以后,我过去找你。”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瑞维的眼睛迷茫了几秒。 但很快恢复自然。 没拖沓,没犹豫,甚至平静地看不出任何起伏。 “好。” 瑞维点了根烟,看见方泽还站在原地。 “你几点的飞机,要我送你么。” 她在赶他。 方泽还回过神来,就听见瑞维继续往下说:“哦我忘了,下午还有点事,不能送你了,你自己回吧。” “一路平安。” 她声音平稳,自然,但眼神却一直没落在方泽身上。 一口一口地吸烟,一口比一口吸的更狠。 烟雾缭绕,像是在方泽的心口烫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永远都填不平了。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方泽只留下了这句,转身便离开了。 他没什么行李,每次来见瑞维都很匆忙,毕竟她能空出来的时间,每次都不确定。 回国的飞机准时起飞,看着地面的建筑一点点远去。 方泽绷不住哭了。 和瑞维在一起的这几年,他们俩性别像是互换了一样。 他患得患失,多愁善感,小心翼翼地维护这段恋情。 她却好像一只都是无所谓的样子。 从认识到分开,方泽用尽了力气去爱她。 到头来也没闯进她心里。 方泽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他太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深夜的机场人烟寥寥,只剩下开着清扫车的大叔来回奔忙。 瑞维一直坐在这里,从白天到深夜。 直到大叔看不下去,好心地走过来询问。 “姑娘,今天最后一趟航班已经飞走了,你是等朋友还是?要不帮你接一下广播?” 瑞维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眼底的迷茫和混沌还未散去。 “谢谢您,不用了。” 她再也等不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