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1960灾荒年，每天一分钱秒杀》 第177章：李老爷子心疼，一包瓜子就够了 即便以前听说过，会有一些从事文艺工作的人下乡，给农民们唱戏。 可李家庄却从未招待过，因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老支书还没摸清，不过他从身旁其他村村长羡慕的神情中看出，李家庄能有李复兴，真是运气好的没边了。 不少人为了能抢个前排的位置，甚至饭都顾不上吃，便直接跑过来了。 李志岩便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他问大伯：“大伯，我听说这些从事文艺工作的，在下乡的时候都跟咱们农民一起吃住，还帮咱们农民干活，这是真的假的啊？” “我怎么清楚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要想搞清楚，直接当面问，再不行便去问复兴。”大伯说道。 李志岩虽然很想知道，可一想自己与李复兴并不算熟，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老老实实看演出算了。 天刚刚擦黑，搭起来的戏台下便围满了人，这架势比赶集还要热闹，到处都是村民们热烈的议论声。 李复兴见状，心想自己真是低估了村民们对戏曲的喜爱，这架势，自己也算没白付出努力。 也算是赶巧了，北平京剧团正好有送戏下乡的政策，否则就算是自己想请，怕是都没有门路。 前段时间，李复兴得知自己爷爷奶奶是叶盛兰的戏迷，又恰好得知北平京剧团要开始送戏下乡，便寻思问一问，看看李家庄在不在送戏下乡的范围之内，如果不在，是否能增加上李家庄。 询问得知，李家庄确实不在范围之内，京剧团也因此拒绝了邀请。 李复兴倒也不放弃，索性说道：“叶团长，我是轧钢厂采购科六股的股长，我爷爷奶奶都是你的戏迷，因此想请你们去我们李家庄演出一场。” “非常荣幸得到你爷爷奶奶的喜欢，可去哪里都是定好了的，我也没办法。”叶盛兰婉拒。 就算她他很想带着北平京剧团在国内四处演出，可这并不现实，因为国内现在到处都缺粮，京剧团的成员们连饭都吃不饱，那些定好去演出的地方，都是会提供一些粮食的，能让团员们吃上口饱饭。 李复兴便说道：“如果我可以给京剧团提供肉和粮食呢，叶团长可否考虑一下？” 他看到京剧团成员们很多都瘦的有些脱相，而且还无精打采的，注意力都不怎么集中，显然是饿的。 叶盛兰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我是说可以为贵团提供肉和粮食，叶团长可否考虑一下去李家庄演出一场。”李复兴面带微笑。 “能给多少呢？” 叶盛兰有些心动。 毕竟他要替京剧团的成员们考虑呀！ “十斤猪肉，二十斤粮食，可以吗？”李复兴问道。 这些东西在眼下已经算很多了，特别是十斤猪肉，抵得上大多数家庭一年的量了。 李复兴这招可谓屡试不爽，他清楚，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肉的诱惑。 十斤肉和二十斤粮食，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跟爷爷奶奶的开心比起来，这些微不足道。 不出所料。 叶盛兰马上点头：“李复兴同志，如果你能兑现的话，我便同意带京剧团去李家庄演出。” 自己看来是小觑了面前的年轻人，这年头十斤肉和二十斤粮食，算是非常大的数目了，就算团里不少人家境都很好，可现在买东西便得用票，每个月的肉票只有几两，因此有再多钱也买不到多的。 那些定好要演出的村，也只是能拿出两三斤肉和一点点粮食来，而且还不能保证都是猪肉，还有些山上打来的野味。 李复兴笑着说：“当然会兑现的，您要不放心，我一会就可以送过来。” “价格怎么算？” 叶盛兰镇定下来，刚刚一听十斤猪肉，有些过于激动了。价格还是要问明白的，如果贵的过于离谱，那自己去黑市买也是一样的，便不必同意李复兴的邀请了。 李复兴说：“每斤七毛钱，叶团长对这个价格可还满意吗？” 黑市现在每斤猪肉的价格都在一块钱以上，就这还会被哄抢，不一定能买到。 “行，那便这么说定了。” 京剧团不穷，就是买不到东西罢了。 …… 很快，便到了剧团登台演出的时候。 台下的村民们早都等的望眼欲穿了，现在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听戏的机会便更加难得，现在能看叶盛兰的演出，那可是顶有面子的事。 因为那十斤猪肉和二十斤粮食的原因，叶盛兰直接亮出了剧团的拿手好戏。 他们剧团不缺钱，就是缺票，如果能把关系给处好，往后可以多买点不用前的肉，便是极好的事。 京剧团成员们陆续登台，开始今天的演出。 叶盛兰在演出开始后，便让团里的工作人员拿出提前备好的瓜子等东西来卖。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团里不是每个人家庭都好的，那些家境不好的团员，也只能让他们用这方法来赚点分外的钱，以此为家里减轻一下负担。 卖的这些东西，基本都是之前演出的时候，别的地方送的，自己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经过团长同意后，张宗强便带着东西开始叫卖：“瓜子四毛钱一包了，大伙不要错过！” 每包基本都是一斤，眼下瓜子等东西都在两三毛钱一斤，每斤多赚一两毛钱罢了。 价格也是叶盛兰亲自定的，定的太高的话，会卖不出去的，而且还会影响剧团的名声，还有被举报的风险，万一成了投机倒把，可就坏事了。 台下的村民们一听要卖四毛钱一包，都摆手摇头，现在肉才不到一块钱一斤，这四毛钱都顶的上半斤肉了，而且农村人大部分都很节俭，因此并没卖出多少去。 张宗强转悠着来到了李复兴跟前，他非常清楚李复兴是领导，估计会舍得买一点，随即缓步走了过去。 来到李复兴身旁，他继续叫卖：“卖瓜子了，四毛钱一包。” 李复兴听到叫卖声，心中呵呵一笑，这东西他有的是。 不过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从拼夕夕里往外拿，便说道：“给我来三包瓜子吧。” 自己加上爷爷奶奶，还有三叔李德军一家子，三包也就差不多，四毛钱一包，三包才一块二，于他而言，这顶多算是九牛一毛。 李老爷子一阵子疼：“复兴，一包就行了，吃不了这么多。” 第178章：大孙子要在村子打名声，老两口不拖后腿 这一块二放在农村，算是笔不小的数目了，辛苦干一个月的活，都不一定能存够。 “爷爷，三包也就将将够吃，咱们有不少人呢，而且演出怎么也要几个小时，肯定能吃完。”李复兴说道。 说罢，便掏出一块二来，递给张宗强。 李老爷子见状，也没在继续拦着。 确实，这一块二对当了轧钢厂领导的乖孙子而言，算不上什么。 张宗强高高兴兴接过钱，赶紧把瓜子递给李复兴：“多谢李同志照顾生意。” 便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复兴忽然想起，老支书他们肯定都没买。 自己应该送一些去，可也不清楚这些能不能够，村里的老人和孩子还是比较多的。 除去一些腿脚不便的老人，以及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其他村民都来了，过了这个村，可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才能再看戏了。 李复兴问道：“你这还有多少瓜子？” 张宗强听到这话，便知道要有大生意了，赶紧说道：“一共还有十包瓜子。” 他想着如果可以的都卖掉，便能赚到一块多钱，能帮家里缓解一下压力了。 这时，李复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就这些了么？还有没有？” 这十包也根本不够老人和孩子分的，万一分着的时候没了，那不就尴尬了么。 “您稍等片刻李同志，我去后台看看。”张宗强一边说一边快步往后台走去。 他在人群中来回穿梭，速度极快，好似慢一步这单生意便会没有了一样。 李复兴见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还没说要多少，竟然就去后台看库存了。 李老太太问道：“复兴，咱们买了三包应该够吃了，钱也不能大手大脚的花，你得存存钱，将来结了婚，有了孩子都要用的。” 看这情况，自己乖孙子是要把瓜子都给买了，这可得花不少钱，不行的。 “复兴，听你奶奶的话吧。”杨梅也说道。 李复兴无奈解释：“爷爷奶奶，三婶，我不是乱花钱，我是寻思着买来给村里的老人和孩子分分，能赚个名声，对我来说还是很有帮助的。” 他是有意这么说的，他太清楚自己爷爷奶奶的脾气性格了，但凡对自己有好处的，他们老两口都会支持，绝无二话。 此外，名声对于现在这个年代的确很重要，如果名声好了，那各种好事便都有你的份，倘若不好，那结果便是截然相反的。 果不其然，一听李复兴这么说李老太太赶紧说道：“复兴，还是你看的长远，你身上钱够吗，不行就问你爷爷要。” 关系到乖孙子的将来，她可不能拖后腿，不然自己百年之后，哪有脸面面对李家的老祖宗们？ 旺花低声问李复兴：“大哥，我们可以吃瓜子吗？” 随后，她瞪大眼睛看向李复兴。 李德军说道：“旺花，咋能管你大哥要吃的？” 自己家现在越过越好，可都是靠李复兴的，如果还一直索求，引起李复兴不悦，自己家在李家庄可就很难混下去了。 李家庄现在是在李复兴的带领下发展的，如果村民们得知李复兴对一个人有意见，那这个人便绝对没法在李家庄待了。 李复兴无奈一笑，给了旺花一包瓜子：“慢着点吃，只有这一包哦。” “而且三叔，我是旺花他们大哥，跟我要点吃的怎么啦？往后不要这么说他们。” 李德军这才长出一口气，对自己闺女说道：“还不快点谢谢你大哥？” 旺花兄妹三人一块说道：“谢谢大哥！” 随后，这三个小家伙便开始吃起瓜子来。 李复兴同样给了爷爷奶奶一包：“爷爷奶奶，吃点瓜子。” 老两口满脸笑容：“行，吃点！” 没多久，张宗强便带着十包瓜子回来了。 他喘着粗气说道：“李同志，现在就这么多了，您要是都要了的话，还能给您便宜五毛钱。” 尽管自己少挣五毛钱，可能把货全卖了，那也是极好的，万一错过这机会，那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卖完了。 毕竟自己扯着嗓子叫卖，那么久也才卖了一包。 李复兴说道：“都买了当然没问题，但你得帮我个小忙。” “李股长您尽管说，能办到的我绝不推辞。”张宗强说道。 李复兴还是很满意张宗强这谦虚的态度的。 现在那些卖货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恨不得鼻孔朝天，很多时候都会甩脸色给别人看，更有甚者还会动手殴打顾客。 “不是难事，你帮我把这些瓜子都给老人和小孩分了，具体数量你看着来，必须要够分才行。” 张宗强根本想不到，李复兴包圆他的瓜子，竟然是为了给老人和小孩分。 他由衷钦佩道：“李同志放心就是，我肯定办漂亮！” 李复兴笑着说：“那便多谢了。” 接着便掏出八块钱给了张宗强，他并未少给五毛。 张宗强随后便为李家庄的老人和孩子发瓜子，同时也不忘告诉他们，这是李复兴买来分给他们的。 李家庄的人都有地儿坐，因此很简单便能与别村人区分开来。 毕竟是在李家庄表演，若是连点特权也没有，那可说不过去。 还有便是，如果李家庄的人站着，那后面的人便看不见了。 张宗强发瓜子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便发到了老支书那里。 老支书拿到瓜子，愣了一下，赶紧说道：“同志，我不买瓜子。” 就算自己嘴馋了，可一听那价格，便瞬间不想吃了。四毛钱自己得干好几天活才能存下呢，与其自己吃了，不如留给儿子跟孙子。 张宗强笑着说：“同志，这不花钱的，李复兴同志买下来请李家庄的老人和孩子吃。” 老支书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嗑瓜子。 往后如果村里有人敢对复兴不利，那天他第一个便不答应。 像老支书这么想的，还有村里所有老人。 要是没有李复兴的话，李家庄可没这么容易坚持过缺粮的那段时间，别的村可是饿死过人的。 没分到瓜子的村民，基本也都没有意见，即便有几个心里不满的，那也不敢表现出来，害怕被村里人给赶出去。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便到了最后的压轴节目，是叶盛兰亲自表演的。 与此同时，现场的气氛也达到了高潮。 第179章：有了工人身份，早饭家里都给吃饱 很多村民都大声叫好，可瞬间便被旁边的人给瞪眼吓了回去，他们也自知有些失态，更怕引起众怒，便都纷纷闭口。 节目很快便表演完毕，叶盛兰带着全体剧团成员向观众鞠躬后，今天的演出就算落幕了。 很多观众都还沉迷在刚才的演出中，待在原地不动，但老支书考虑到时间已经不早，便安排人去疏散人群，让大伙都回家去。 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同样起身要离场。 李复兴赶紧喊住他们：“爷爷奶奶，等等再有，还有个惊喜等着你们呢！” 自己都跟叶盛兰团长说好了，她会来见一见自己爷爷奶奶。 叶盛兰收拾完后，就过来找李复兴，笑着说道：“你们好，同志。” 互相寒暄几句后，叶盛兰也算对李复兴有所了解，他感觉往后肯定还有事会求李复兴，因此得把关系处理好，否则往后如果需要帮忙，自己也不好开口。 李复兴爷爷大喜过望，说话都有些紧张：“你好，叶同志。” 叶盛兰笑道：“想不到我还有老同志这么大的戏迷，深感荣幸。” 李老爷子随即夸赞对方唱功扎实等。 李复兴基本没见过爷爷这般模样，平日里都是古井不波的，只有自己提拔股长等时候，才会显露出这一面来。 叶盛兰接着说道：“老同志，您能培养出这么有本事的孙子，也不简单呀。” “过奖了过奖了，复兴还是要多学习。”李老爷子心中非常骄傲。 如果夸他自己，他不会很在意，可要是夸他孙子，那他是非常开心的。 李复兴奶奶在一旁坐着，竟激动的忘了说话。 不远处的老支书羡慕的看着，可没办法，自己过去了人家叶盛兰也不见得会理会。 他非常明白，人家这是看着李复兴的面子过来的。 随意聊了六七分钟之后，叶盛兰便带着剧团成员们离开。 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纵然不舍，可也只得送叶盛兰离开。 直到此时，李老太太才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竟然都没怎么说话。 “没事奶奶，往后也有机会的。”李复兴说道。 即便以后在村里看不成，可北平城里一定还会有叶盛兰的表演，届时带着爷爷奶奶进城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复兴奶奶惊喜：“乖孙子，以后还能看？” 这回看的一点都不过瘾，便结束了。 李复兴点头：“您放心就是奶奶，以后我带您跟爷爷去城里看。” “好，奶奶这就放心了。”李复兴奶奶笑了起来。 祖孙三人一边走一边说，因为时候已经不早，所以回家之后，随便洗漱一下，三人便都睡了。 到第二天早上，李复兴在院里洗漱的时候，便发现院外来了一帮人等自己。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带着李小雯几人去面条厂报道的日子，赶紧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洗漱完便带你们去。” “没事的二十一叔，我们不急。”李小雯乖巧说道。 她昨晚都激动的没睡着，毕竟这可是改变命运的一天啊！ 入职以后，她便是城市户口，有了工人身份，以后就吃商品粮了，不必再像在村里一样，每天都要下地干活，赚那一点点的工分。 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家里也让她吃的很饱，要是放在以前，肯定不会有这种好事。 粮食眼下这么紧缺，一天能吃两顿半饱就算不错了，何况是吃饱呢，以前自己吃的是家里最少的，可活却一点都没少干。 李小雯她娘直接说她：“你往后怎么都要嫁到别人家，趁着还在家里，就得多帮家里干活，要是以后你弟弟娶不上媳妇，就都怪你！” 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因此女人在家中是没什么地位的。 如果嫁的人家好一些，那还会好过一点，可如果嫁到那些不好的人家，那就回天天累死累活，根本没人权。 李复兴并未让李小雯他们久等，洗漱完后便带着他们去了老支书那。 得先去村里开了介绍信，才可以到方便面厂报道。 原本他是想骑车的，可这么多人根本带不过来，而且自己骑车让他们跟着，也不太合适，因此还是决定一块去石河公社坐车。 老支书也起了个大早，提前把介绍信都给准备好了。 李复兴笑道：“支书，我带他们来开个介绍信。” 老支书也笑道：“提前都准备好了，桌上放着的就是。” 李复兴不禁夸赞道：“还得是支书您效率高，那我现在就带他们去厂里。” 说罢，便拿上介绍信，带着李小雯等人去往北平城了。 路上，李小雯怯生生地问：“二十一叔，北平是不是很大很好？” 她从小到大就只在李家庄，甚至别的村都没去过几次，因此对北平城非常好奇。 “这个很难说，以后你可以自己去看。”李复兴笑着说。 他想了想，又说道：“等你们工作之后，一定听厂里领导的话，就算他不能随意开除你们，可给你们穿个小鞋还是很简单的。” “不过碰上欺人太甚的，你们也不用怕，来告诉我便是。” 在外面不要惹事，也不要怕事。 他很害怕这些年轻人们一时冲动，从而惹祸上身，到时不管有理还是没理，总归是很麻烦的。 因此还是提前给他们打个预防针为好。 “我们知道了二十一叔，您就放心吧。”年龄稍长的一个说。 其他几人也都跟着附和，如果真给二十一叔惹了麻烦，村里人肯定会狠狠收拾他们的。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石河公社，看见路边正好有卖早饭的，李复兴便问：“大伙都吃饭了没？” 在家的时候忙着自己吃，忘记问他们了。按惯例来说，家人有人进厂上班，应该要做一顿稍好一些的饭吃的，可李复兴也不敢确定有没有例外。 李小雯说：“我们都吃了二十一叔。” 二十一叔给了工作名额，她们可不能贪得无厌。 可便在此时，李大重的肚子叫了起来。 李大重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想不到自己这肚子这么丢脸，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自己很长时间都没吃饱过了。 而今天的早饭，也只是一碗玉米糊糊和一个红薯。 没办法啊，他要是多吃了，那家里人就要挨饿了，因此他只得少吃点。 第180章：学徒都有十七块工资，真好 李复兴笑着拿出钱和票来，开始点餐：“一人一碗粥一个包子。” “都别愣着了，快坐下，难不成要我帮你们拿凳子啊？” 李大重等人赶紧坐下，二十一叔都这么说了，他们如果再推辞，那就显得不好了，大不了发工资之后，再请二十一叔吃回来不就得了？ 李小雯也跟着坐下，她是吃饱了不假，可还从没吃过石河公社的早饭呢！她问道：“二十一叔，这早饭贵不贵呀？” “不算贵，一碗粥两分钱，一个包子两分钱，你们不用担心。”李复兴说。 这价格已经相当便宜了，可不跟自己后世吃的那样，死贵不说，还难吃。 李大重瞪大眼睛：“这么贵啊？” 他在村里干一天的活，从早忙到晚，不过挣个七八工分，吃个早饭就花没了？ 李复兴一时语塞，这四分钱对李大重几人而言，确实不少了，便话锋一转，说道：“这早饭权当我祝贺你们工作了。” 很快，粥跟包子就被端了上来，因为饥饿的缘故，李大重等人等顾不上再说话，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只花了十几分钟，众人便吃完了。 李大重说道：“包子真香啊！”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这石河公社的包子就是香。 李复兴说：“行吃饱了咱们就走吧。” 随后，便带着这些人去坐车。 上车之后，李小雯等人都不住问李复兴在城里要注意些什么，他们大都是第一次离开家，因此都有些紧张，害怕不经意间得罪了别人。 李复兴也很耐心，为他们解答疑惑。 “二十一叔，我们一个月能发多少工资呀？”李小雯问道。 他们其实都非常在意这个，可都不好意思开口问。 李复兴说道：“你们刚进厂只是学徒工，每月工资是十七块钱。” “发工资后，你们每个月给我四块就行了，等到转正涨了工资，就还六块，一直到还完为止。” 这种还钱的方法，李复兴是仔细考虑过的，让他们手里留点钱不是坏事，他自己又不急着花钱。 李小雯几人一听工资数，都瞪大了眼睛，有十七块钱这么多呢！ 村里一户人家，累死累活两三个月，都可能存不够十七块钱，何况他们转正以后工资还会加。 “二十一叔，每月还四块是不是太少了，要还好久呢。”李大重开口。 眼下这时代，民风还算淳朴，如果欠了钱，得尽快还完，要不心中总觉得抬不起头来。 李复兴摆摆手：“急什么？按我说的还就是，你们都得顾着家里，因此不必急着还完。” “二十一叔，我们干多久可以转正呀？”李小雯问。 转正后会涨工资，因此他们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李复兴解释：“转正一般来说需要一年，不过要是你们干得好，那也会提前的。” …… 不多时，李复兴便带着李小雯等人到了方便面厂，门口有两名保卫科的人站岗。 “站住！什么人？”两人一看有生面孔，立马警觉起来。 眼下敌特还是非常猖獗的，因此为了保障安全，每个厂的保卫科工作人员基本都是退伍士兵，都是荷枪实弹。 李小雯等人被吓得一下举起手来，大气都不干喘了。 李复兴赶紧说道：“你好同志，我是带他们来入职的，有介绍信，是周向阳主任让我今天带他们来的。” 说罢，李复兴便递上介绍信。 一人接过去认真看了下，点点头：“行，你们在这稍等，我去跟周主任说。” 他立马转身离开，留下另一人在原地看着。 他们两人也是刚入职不久，而且李复兴还很少来方便面厂，因此不认识，否则是绝不会拦着李复兴的。 七八分钟后，周向阳便跟着那名保卫科人员快步走来了。 周向阳上前与李复兴打了招呼，然后看向李小雯等人：“复兴，这便是新入职的工人们吧？” 李复兴点头：“对，之后的事，便要麻烦周哥了。” “这是哪里话复兴？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周向阳摆摆手。 接着又交代保卫科的人，往后看见李复兴，什么都别问，放行就是了。 李复兴说道：“对了周哥，他们都是李家庄的，在这没地方住，厂里有没有宿舍什么的？” “复兴，咱们方便面厂现有的宿舍都分配满了，新的宿舍还没盖好，因此暂时没住的地方。”周向阳叹了口气。 他想了想，又说道：“要不这样，办完入职之后，你去街道办问问你姨，看看有没有空房子。” 如果两三个人的话，他还可以操作一下，可这么多人，他确实是帮不上忙了。 因为是周向阳亲自带着入职，所以办理起来很快，用了二十来分钟便完事了。 厂里给李小雯等人发了不少生活用品，和两身农村人人羡慕的工服。 “行了，给你们一天假，去找住宿的地方，明天一早便回来上班。”周向阳对李小雯等人说。 “好，主任！” 眼下周向阳还是主任，可用不了多久，便要升迁了。 李复兴随后便带着李小雯等人去了街道办。 “如果碰到困难，还找不着我，便来街道办找这里的工作人员就行。”李复兴嘱咐。 李大重等人都点头答应：“好的二十一叔，我们肯定不会给你找麻烦。” 好不容易成了人人羡慕的工人，他们才不愿意灰头土脸被赶回村去。 特别是李小雯，她可太清楚回村后会是什么生活了。 李复兴对他们还算比较放心，说道：“你们都在这等我，我去找街道办的陈主任。” 一下安排十个人的住处，可不算小事，现在北平城进来了这么多人，住处是越来越少了。 很多院子因为袭击而变得破败不堪，哪里还能住人？如果重新修缮，又是一笔大花销，街道办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因此便只得先放着。 李复兴轻车熟路来到陈主任办公室门口，敲响了门。 “请进。”办公室内传来声音。 陈主任抬头看见是李复兴，笑着说道：“复兴，你现在可是稀客啊。” 李复兴呵呵一笑：“瞧陈姨您说的，我这不今天就来了嘛。” “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有啥事？”陈主任笑问。 抛开和李复兴的关系，那陈主任也是有求于李复兴的，她家的小孙子吃的奶粉，便是李复兴提供的，因此只要李复兴所求的在纪律范围内，她都会全力去帮。 第181章：还是年轻，有房子肯定等着分房 听到陈主任的话，李复兴索性便敞开了说：“陈姨，之前周哥给了我十个方便面厂的工作岗位，我今天带人过去了，可厂里现在没宿舍安排了，我便寻思过来来问问您，咱们街道还有没有空房子了。” 陈主任听到有十个人的住宿要安排，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可仍旧说道：“你等我下复兴，我去查查看。” 接着她便离开办公室，去了相关科室。 “小赵，帮我查一查咱们街道还有多少空房。”陈主任说道。 “好嘞陈主任，您稍等，我马上就查。”小赵答应一声，马上便开始翻查相关的记录。 不久，他便把记录给翻了出来。 “主任，咱们街道只有一个大杂院里还剩四间房，和一个稍远一些的四合院有一间房。”小赵说道。 陈主任听到只剩五间房，微微皱眉，眼下也只能先安排两人共住一间，之后有了空房再调整了。 “小赵，你跟我走一趟。” 李复兴坐在陈主任的办公室等着，不多时便看到陈主任带着个工作人员回来了，这人相当年轻，而且是生面孔，应该是刚入职不久。 陈主任开口道：“复兴，咱们街道只剩离这不远的一处大杂院的四间房，和稍远一点的一处四合院的一间房了，你看如何？” 如果再往下拖，那这五间空房也会被别人给申请去住，届时一间都不会剩，眼下房子这么紧俏，有五间便很好了。 李复兴觉得大杂院太乱，不适合女孩住，特别是李小雯她们一直待在农村，还涉世未深，很容易就上当受骗。 思索片刻后，他说道：“陈姨，麻烦带我们去那大杂院看看吧。” 但他也明白眼下房源紧缺，而且也不能对大杂院一概而论，得看看实际情况，如果相对安全，那也可以。 “小赵，你陪复兴他们过去看看吧。”陈主任安排。 她还有很多事要办，实在是抽不出身来陪李复兴等人过去了。 小赵立马答应：“好嘞主任！” 说罢便带着李复兴等人去了那处大杂院，这里离街道不算远，只有七八分钟的脚程。 刚走进大门，李复兴便吃了一惊，他根本不会想到这里的环境竟差到了这种地步。 院里到处都堆满了杂物和垃圾，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很难找到，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是什么的臭味。 小赵说道：“唉，其实咱们街道早就让这里进行整改了，现在也比之前强了一些，往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得亏空出来的房间是在外面，而非里面，否则走进去都是困难。 李小雯等人一看这脏乱差的大杂院，对北平的想象瞬间破碎，觉得都比不上村里住得好。 几人跟着小赵走进空房间，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腐败的味道，众人赶紧把几个房间的门窗全部打开通风。 李复兴问道：“你们能在这住下么？” 要是他的话，当然是没法接受的，里面都这样脏乱差，外头的公厕只会更离谱。 那个味道和环境，李复兴根本无法接受。 李大重尽管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环境，可眼下也没有其他住处了，只得点头说道：“能住的，二十一叔。” 其他人见有人带头，也不想再麻烦李复兴为他们折腾，帮他们安排了工作就很好了，他们可不敢再奢求什么，能有个歇脚的地方便挺不错的了，便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可总共只有四个房间，他们有十个人，也不够分啊。 李小雯问：“二十一叔，四间房该怎么分？” 他们一共五男五女，四间房是不太好分，总不能男女混在一块住吧？ 李复兴说道：“这里留下七个人，五男两女，两人一间，剩下的一个男生自己住一间。小雯便带着小雪跟我去那处四合院吧，距离是远了些，可环境应该比这里好一点。” 众人都同意李复兴的安排，就算四合院环境好，可距离却远了很多，上班就已经很累了，再走那么多路，这谁能受得了？ “便听二十一叔的安排吧！”李大重说道。 “二十一叔，我跟着我哥住也行的……”小冉低声说道。 李复兴冲她眨眨眼：“你哥那住不开，咱们先去看看别的地方。” 太年轻了！ 有房子能安排，那当然要等着安排了，能多拿到一处房子。小姑娘心思还是太单纯，都想不到这点。 随后，李复兴便给那位办事员小赵塞了包烟：“麻烦你了赵干事。” 他自己就算不抽烟，也会随时带在身上两包，以备不时之需。 小赵把烟收起来，笑着点头：“客气了，我应该做的。” 刚刚那个小姑娘说能住在她大哥那，明显是不同安排住处的，可听见李复兴的话，他便当做没听到了。 即便他刚刚入职不久，可李复兴的名号，他也早有耳闻，平日想认识一下都没机会，眼下机会摆在眼前，肯定不能放过。 何况他马上要结婚了，可婚宴所需的肉现在还没买到，即便手里有票都买不着，现在处理好关系，到时候才好意思上门求帮忙。 不多时，他便带着李小雯几人去了那处四合院。 这里环境显然比之前那个大杂院好了很多，几人正准备进院子，却被人给拦住了，直接问道：“你们来有事？怎么没见过你们？” 因为小赵干事在最后面，所以这人没看见。 小赵干事走到前面来，那人一看，连忙陪笑道：“赵干事，这咋有时间来我们这了？” 小赵干事开口道：“刘大爷，陈主任把你们院的空房分配给这几个小姑娘了，这才带他们过来看看。” “刘大爷是这院的管事大爷，往后在院里有事找他帮忙便是。”小赵干事对李小雯几人说。 听到小赵干事的话，刘大爷便也没再拦着，而且热情地带着几人走进院里，那间空房在中院，采光也很好。 小赵干事把门推开，里面摆放的家具之类的都挺全，桌子凳子全有，房间也比大杂院那几间大了不少。 李小雯几人一看这环境，心中都很是开心，即便远了点，可环境总归是好了不少。 李复兴打量了一下房间，问道：“怎么样？对这里可还满意？” 李小雯点点头：“太满意了二十一叔。” 第182章：阿兴回家，娘我借到粮食了 小赵干事见状，开口道：“你们满意就行了，街道办还有事要忙，我便回去了。” 说罢，他便放下钥匙，转身离去。 这里的大爷们，可不跟某四合院里的一样，啥事都得院里自己解决，不准往上报或报警，因此他也就不必再特地嘱咐刘大爷，多照顾一下小雯等人了。 街道办最近这段日子忙得很，他要快回去帮忙才行。 李复兴也没再留，他知道街道办最近很忙。 他接着转头问李小雯几人：“看看还缺什么东西吗？” 李小雯说道：“二十一叔，东西我们都带了，不缺。” 眼下这时代的人们都很节俭，因为物资短缺的原因，不少东西都是缝缝补补凑合用的，除非实在没法修补，不然是不会换的。 而且生活必需品，厂里也发了不少。 “行，不用买其他东西的话，你们便规整一下房子吧，我给你们每人留下五块钱，这个月花，李大重他们几个人的，你们便明天捎给他们吧，等之后发工资了一并还我就行。”李复兴说。 他见无事之后，便又说道：“好了，我就不留了，还有别的事要办。” 在走之前，他还与院里的刘大爷寒暄了几句，还给了对方一包大前门。 刘大爷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便让他安心，这些小姑娘在他们院里住，便是他们院里的人，肯定不会被人给欺负了。 他刚刚便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与街道办的关系，应该很深。 李复兴随后回到自己院里歇了一会儿，到下午便回了李家庄。 李家庄待着更惬意一些。 “复兴，之前你孵的鸡蛋，好像快出小鸡了。”老支书一看见李复兴，便激动说道。 老支书当然知道那些鸡蛋的金贵，因此每天都得去孵化房亲自看几眼才能安心，若是能孵化出小鸡，往后便有大量的鸡蛋和鸡肉了。 眼下一个鸡蛋都能卖到一分钱，一斤便要好几毛，一只鸡更是得要一块钱左右，因此现在这孵化房甚至可以说是个聚宝盆。 李复兴盘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差不多的，也不回家了，当即便跟着老支书去了小鸡孵化房。 推门走进去后，耳边便响起微弱的小鸡叫声，李复兴当即便清楚，马上便要有小鸡孵化出来了。 在孵化前的一段时间里，小鸡便会在鸡蛋里发出声音，虽然不大，可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到的。 老支书开口道：“也不清楚这回孵化率能有多少。” 这次用的是人工孵化，而非传统的母鸡孵化，因此孵化率还是得打个问号的。 “支书您放心就是，这次孵化率怎么都得有个百分之八九十。”李复兴说。 如果现在技术能再先进一点，全部孵化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老支书听了李复兴的话后，虽然稍稍宽慰了一些，可毕竟还没亲眼见到，因此还是多少有些担忧的。 便在此时，有二十多只小鸡破壳出来了。 老支书左右张望，目光落在一枚有了明显纹路的鸡蛋上，问道：“复兴，这鸡蛋成了活珠子了？” 李复兴盯着看了看，也不太确定，说道：“难不成是毛蛋？看着也不太像是活珠子。” 一旁的人有些听不明白了，这俩东西不是一样的吗？ 开口问道：“毛蛋跟活珠子不是一种东西么？” 李复兴说道：“看起来是差不多，可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毛蛋是鸡蛋受影响而死在蛋壳里的小鸡，可活珠子是还没成型的东西，是人工干预的。” 这两种东西都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去的，像是臭豆腐一样，喜欢吃的会爱不释手，不喜欢吃的就会谈之色变。 “这样啊，我还觉得这俩都是一个东西呢。”发问的村民点头。 还是复兴懂得多。 老支书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平时叫你们多读书，你们都顾着玩。” 李复兴说道：“支书，让人把村里的母鸡给找来吧，帮着养一下小鸡，咱们就不用费那么多力了。” 老支书点头答应：“行，等等我亲自带人去找。” 还是得安排人看着这些小鸡，毕竟是村里未来发展的指望，可不能出任何差池才行。 …… 一连走了两天多，阿兴才终于到了自己村。 为了能隐藏粮食，他选择了走小路，毕竟大路要经过很多户人家，要是被看到了，谁也不敢保证能留住这些粮食。 因此就算小路会绕远一些，他还是走了小路。 阿兴走的飞快，而且眼睛时刻观察着四周，生怕有人发现自己。 原本几分钟的路，这回硬生生走了十多分钟，但也是很值得的，因为没有被人发现带了粮食回来。过几天把传家宝再带到城里去，估计便能坚持个大半年了。 他并未敲门，而是直接走进了屋，屋里一共老少五人，都躺在床上，见阿兴回来，也都只是抬了抬头。 瘦的脱相的小女孩有气无力问道：“二哥，去大姐那借到粮食了吗？” 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很沉重，很想闭上再也不睁开了。 “放心吧小妹，二哥借到了，咱们不用饿肚子了。”阿兴说着说着眼眶红润。 女孩身旁的中年妇女同样虚弱问道：“阿兴，你这话是真的么？” “娘，我哪会骗你们呢，你们看看！”说罢便把粮食放在了床边上。 小妹挣扎着爬起来，把麻袋给解开，黄灿灿的小米便进入了她的视线中。 “二哥，这都是大姐借给咱们的么？” 这袋小米可是不少，放在眼下这个国内四处都忍饥挨饿的时候，可太金贵了。 中年妇女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很是震惊，赶忙问道：“阿兴，是不是把你大姐家的粮食都借来了？” 她本以为就算能借到，应该也只有四五斤。 现在这些足有几十斤，一户人家哪能愿意借出这么多粮食来？要是女婿还没过世，那还可以说得通，毕竟女婿是司机。 可女婿过世之后，女儿家过的应该也不怎么好。 “您放心吧娘，这粮食是大姐他公公用家里的宝贝换来的，有几百斤呢，大姐怕出事，这才让我先带这几十斤回来。”阿兴说道。 听到阿兴这话，阿兴他娘才安心了。 有了这几十斤小米，他们便能多坚持上一些时日了，最近村里饿死了不少人，若是没有粮食，自家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 第183章：锅底倒水唰一下，也好吃 她把家里剩的几口粮食，都给孩子他爹弄了吃了，好有劲出去找一些草根树皮之类的吃。 如果找不着，那等不了多久，他们家也就要死人了。 可万万没想到，阿兴竟从自己大女儿那借来了几十斤粮食，自己家真是不该亡！ 打去年冬天开始，便有很多村里人开始去野外找吃的了，什么草根、野菜之类的都不放过，平日用来喂牛羊的烂叶子也都拿来煮着吃了。 漫山遍野全是找吃的的人，刚开始野菜还不少，可因为几乎家家户户都来挖，没多久也便绝迹了。 之后没了野菜，便开始挖草根，扒树皮，能吃的全都给吃了。 到了现在，野外几乎什么吃的都找不到了，只有赤裸裸的土地。 阿兴发现没看见自己爹，赶紧问道：“娘，我爹干啥去了？” 眼下为了能减少身体的消耗，人们没事都会躺在床上不动弹。 要是村里还有庄稼，大伙也不用这样干躺着，眼下庄稼都死绝了，也就不必再白费力气了。 “你爹出去找吃的了，还没回来。”阿兴他娘说道。 小妹此时已经迫不及待，说道：“娘，二哥，能不能别说话了，快点做些小米来吃啊。” 若是不打断娘和二哥，自己怕是要被饿死了。 阿兴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把小米给磨一下，咱们吃米糊。” 随后他便捧出一大把小米，去磨了。 家中现在还有劲干活的，也就只有他了。 他娘费劲地把其余的小米藏了起来。 接着跟儿子说道：“阿兴，咱们得节约着吃，往后日子还长呢。” 还不知道何时灾情才会缓解，因此就算有粮食，也得节省着吃。 这几十斤吃慢一点，估计能坚持个把月。 阿兴说道：“娘，咱们也不用太节省，大姐她公公用家传宝贝换了不少小米呢，大姐让我这次回来带着家里的宝贝回去，跟她们多换粮食，这样咱们就能坚持到下回收粮了。” 阿兴他娘瞪大眼睛，啥宝贝能换到那么多小米啊？ 就算小米眼下的市价不高，可现在粮食这么短缺，有钱都买不着。 放在黑市，这么多小米根本不敢想象会卖多少钱。 “真的假的二哥？”小妹惊喜问道。 如果真能换到粮食，那往后便可以不必再挨饿了，饥饿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阿兴他娘听到这话，便也没再拦着阿兴把那一大碗小米都给弄了。 刚才她是怕小米吃完便没了，可现在得知还可以用家传的宝贝接着换，便放下了心。毕竟是北平城，还能换到粮食。 他们这段时间都是靠野菜和树皮充饥，很长时间都没正儿八经吃过一顿粮食了。 不多时，有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看见阿兴后，赶紧问道：“阿兴，借到粮食没有？” 自己在外面找了这么久，半口吃的都没找到，草根树皮都被吃干净了，白消耗了这么多力气。一想便后悔，如果自己没把粮食都吃了，那家中还能多坚持一天半天的。 他刚才听人说村里又饿死了人，也只叹了口气，不再悲伤，他清楚这命运很快便会落到自家人头上。 随后，他看到了阿兴手中的小米，瞬间瞪大眼睛。 开心之余，也不免有些担心大女儿粮食不够吃。 “阿兴，你快去做饭，我给你爹说吧。”阿兴他娘说。 一家人都将近三天没吃东西了，现在肚子里只有水。 阿兴点点头，便去了厨房。 他娘便给他爹解释：“是大闺女她公公用家传的宝贝换了粮食，大闺女这才借给阿兴一些，让他也带着宝贝去换粮食。” “是这么个事，便让阿兴带去换吧。”阿兴他爹点头。 都到了饿死的边缘了，可不能再舍不得那什么宝贝了。 他可不是守财奴，万一人死了，那说啥都没用了。 过了一会儿，小米糊糊的香味从厨房少来，这让原本便饿的不行的几人，更加难受。 阿兴他娘说道：“得亏咱们家旁边没有住户，否则光这香味一往外飘，就得有不少人上门来借粮食了。” “张嘴借的那是好的，怕是直接抢的都不在少数。”阿兴他爹说道。 但凡是被人得知家里有粮食的，无论你愿不愿意借，在快要饿死的这个档口，全村人怕是都会跑来要粮食，那时借不借可就由不得你自己了。 小妹还有些不相信，说道：“爹，不能吧？” 她年龄尚小，感觉村里人平时都很和善，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都快被饿死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在古代都有易子而食的事发生，何况是抢粮食呢？”阿兴他爹叹道。 十多分钟后，阿兴终于做好了米糊，家里人每人分到了一碗。 小妹拿到米糊后，根本顾不上烫，马上吃了一口，不住往嘴里吸凉气，随后待到温度降下来之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其他几人也是一样，没用多久，便吃完了一碗米糊。 小妹擦了擦嘴，看向一旁的小米，低声问：“二哥，可不可以……” 吃了一碗米糊，根本没有饱腹感。 不等阿兴回答，他爹便说道：“阿梅，今天的份额吃完了，不能再吃，实在饿的话，就多喝点水。” 阿梅听到自己爹这么说，清楚是没有多吃的希望了，便跑去厨房，把水倒进锅里涮了涮，能有点米糊味。 她爹也没多管，能不再闹着多吃粮食就行了。 “阿兴，今晚你好好歇歇，明天便带着家里传下来的宝贝去找你大姐，让她帮着换点粮食。”阿兴他爹说道。 他也不愿意这么急，可眼下粮食越来越少，价格也越来越高，万一晚一点换不了了，那不就傻眼了？ …… 与此同时，李家庄内。 李复兴看老支书把孵化房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便回家去了，准备为爷爷奶奶做顿好吃的。 第二天一早，他放心不下刚去面条厂上班的几人，匆匆回了城里。刚进四合院，又想到自己似乎很久没回轧钢厂了，便骑着车不紧不慢向轧钢厂而去。 轧钢厂大多数人都认得李复兴，因此根本不用检查什么的，直接畅行无阻。 更何况他还带了满满一筐物资回来。 “李股长，这是采购到什么好东西了？” 采购筐放在车后座上，上面蒙了块布，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第184章：只要二十一叔说的，坏事都干 门卫都清楚，李复兴带回来的，那肯定是好东西。 李复兴笑道：“鼻子还真好用，我这几天可是腿都跑细了，才好不容易买到这些羊肉和五花肉的。” 说罢便掀开布，把里面的一大块五花肉和一块羊肉露了出来。 门卫一看，眼睛都快直了。 他很长时间都没见过五花肉了，平日其他采购员买到的，基本都是瘦肉，只有一丁点的肥肉，哪有油水，跟李复兴采购的这一大块根本没法比。 李复兴把布盖好，笑着说：“行了，我得先去仓库登记。” 门卫赶紧说道：“得嘞，李股长快请！” 若是把入库给耽搁了，那今天可就吃不到这大肥肉了，当然不行。 其实这一大块猪肉，放在这上万人的轧钢厂里，每人一块都分不到。 但无论如何，菜里带着肥油，总会有些荤腥。 李复兴骑着车，很快便到了仓库。 管理员一看到李复兴，特别是看到他后座的采购筐后，立马笑脸相迎，跟见了亲人一样：“李股长来了！” 仓库中的肉现在只有很少了，别的采购员近些日子都不太行，只有李大伟还算可以，时常能弄一些肉来，若是李复兴还不来，那用不了几天就没肉可吃了。 可李复兴现在还没了采购指标要完成。 首先李复兴提了股长，没了硬性的指标，二来便是李复兴现在不单单是采购员，更是厂里的发明家。 厂领导专门给他设了研发室，希望他好好搞研究，而非跑出去采购。 车间孙主任说的话术，采购是正常人就能干，根本不用脑子。 李复兴最宝贝的，还正是他那个脑子。 “肉可是相当难找啊。”李复兴佯装叹气。 管理员当然清楚肉有多难找，因此并未多说，而且赶忙把肉拿出来登记。 他称好之后，便立马写了条子，盖章之后，交给了李复兴。 李复兴又与其寒暄了几句，才转身离开，还得去财务把钱给领了。 随后，他便去方便面厂看了李小雯几人，问了他们每个人的情况。他们十个都是刚进厂，因此现在还处于跟随老师傅学习的阶段，并不算忙。 “二十一叔，您放心就是，厂里的师傅们都挺照顾我们的。” 的确很照顾。 他们可以李复兴带来的，有李复兴的面子在，谁也不会去为难他们。此外，带他们的师傅，也都是脾气很好的那种。 而且就算李复兴很少在方便面厂，那还有周向阳在呢！ 再过不久，周向阳便要提拔副厂长，再加上与魏厂长的关系，怎么都是要给面子的。 “这便好。”李复兴点点头。 一看这几人的神情，便清楚他们在厂里的确过得不差。 李小雯他们都非常珍惜这份工作，不必顶着大太阳下地，也不算累，工资还高，简直比村里强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他们都干活很认真、努力。 他们的认真和努力自然也被那些老师傅看在眼中，便夸赞几句。 很多老员工都混成了油子，能偷懒便绝不干活。 不过那些想提工级和工资的工人，仍旧会努力工作。 “哦对，你们记住，厂里的东西是不能自己偷偷带走的，明白吗？”李复兴又嘱咐道。 千万不能像某剧中的傻柱似的，老是从厂里偷带东西回去，让人抓住了，那便算偷窃公共财产，说大也大的。 “二十一叔，您放心吧，我们绝不会干那种事的。” 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做那事啊！ 那样岂不是给二十一叔找麻烦？ 他们真那么干了，家里人第一个便不会饶了他们，往后还怎么回村呀？ “对啊，偷厂里的东西，我们做不出来。” 不过要是二十一叔让他们这么干的话，他们还是会偷偷试一下的。无论怎么说，他们能进方便面厂，都是二十一叔的缘故，替他办事无可厚非，就算那事是不对的。 “行，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便是了，缺什么东西便告诉我，咱们不干那么没品的事。”李复兴又说道。 方便面厂能顺手牵羊的，不过就是方便面。 在别人眼中，方便面是出口创造外汇的东西，金贵的很。可在李复兴看来，方便面这东西压根不值钱，后世愿意吃的人可不多。 ……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李复兴也并未总是去轧钢厂，天天都待在四合院里躺着。 也只有采购科才能过上这么惬意的生活了，把采购指标完成，便不用再去厂里天天熬着。 第四天的时候，李复兴百无聊赖，去了轧钢厂，在办公室喝茶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李复兴顿觉疑惑，这个点谁会来找自己？ 开口说道：“请进。” 钱多福快步走了进来：“李股长，有人在厂门口找你，说是赵家庄赵村长让来的。” 李复兴清楚，赵村长让人来找自己，肯定是跟菜有关的事，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随后摸出一包大前门扔过去：“钱哥，麻烦你跑一趟了。” “李股长，这我可不能要，太贵重了。” 自己就是跑了个腿罢了，如果是一根的话，自己收便收了，可这一整包烟，怎么都要一块多钱。 他很喜欢和李复兴来往。 虽说人家是股长，可还是钱哥钱哥的叫自己。 其实门卫门都很喜欢与李复兴来往，一来李复兴大方，每次见面都会散烟，二来便是李复兴很有礼貌，从不倨傲待人。 李复兴笑道：“往后少不了麻烦钱哥你，便收着吧。” 与保卫科的人把关系处好，肯定是没毛病的，单是进出厂都会方便不少。 钱多福听到这话，也不再推让，把烟收了下来，别人这么说了，若是还推辞，可就是不给面子了。 不多时，李复兴便跟着钱多福来到了厂门口。 赵文杰一看李复兴出来，赶紧打招呼：“李股长您好，咱们借一步说话？” 赵村长安排过他，他们村采摘蔬菜的事不能被别人知道，只可以告诉李复兴。 李复兴答应一声，他清楚对方是有事要说，便带着对方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赵文杰一走进轧钢厂，便四处张望，一双眼睛中满是激动与好奇。 他同时也非常羡慕，如果在这里上班，那一定非常幸福。 第185章：批条子要卡车 不过他也知道，眼下一个工作名额便要好几百块，最主要的是还有价无市。 即便有工作名额，那自家也没这么多钱买，只有干看着的份。 若不是李复兴带着自己，那自己连大门都进不来。 很快，两人便到了李复兴办公室。 “赵村长让你来找我，有啥事吗？”李复兴问道。 赵文杰说道：“是这样李股长，我们村的菜都可以采摘了，村长让我问您啥时候可以去收一下。” 果然不出所料，李复兴不动声色，点点头：“是为了这个呀，那我明天去收吧，你回去跟找村长说，你们明天早点收好，弄个差不多五千斤便可以了。” 这事倒是没什么保密的必要，厂门口也不是不能说。 今天是不行了，时间不早，马上到下班点了。 “感谢李股长，我马上回村告诉我们村长。”赵文杰点点头。 早些与村长说了，那便不必着急忙慌的了。 提早准备好为妙，如果不然，万一给轧钢厂留了个差印象，可不利于往后自己村物资的出售。 李复兴问道：“时间不早了，你会骑自行车吗？” 如果会的话，便让赵文杰骑着车回去，能节省很多时间，自己明天去采购的时候，就直接把自行车骑回村里去就行，便不必跟着车回厂了。 赵文杰万没想到，李复兴竟如此大方，自行车都愿意借给自己。 他们赵家庄就一辆自行车，还有些老旧，村长平日宝贝的很，谁都捞不着骑，赶紧点头：“我会，只是不太熟练。” “那就行，你一会骑着我的自行车回村，我明天去收菜的时候，再骑回我们李家庄就是。”李复兴摆摆手。 等会他还得找科长一趟，得批个条子，好让司机明天跟着自己去赵家庄收菜。 李复兴接着带赵文杰去了车棚，把车锁打开，钥匙扔了过去：“路上慢点骑。” 赵文杰心怀激动地看向自行车，这辆自行车比他们村那辆可是新了无数倍。 随后，他便骑上自行车，缓慢地往赵家庄去了。 李复兴去了李文斌的办公室，敲响了门， “请进。” 李复兴这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李文斌一看是李复兴来了，顿时笑道：“嚯，复兴，你今儿咋有时间来找我了？” 李复兴近一个月基本都没在厂里，这个他可是十分清楚的。 那些不了解情况的，也不清楚李复兴究竟是采购还是偷懒，可他们还是都非常肯定李复兴的能力的，若是没能力，也不会年纪轻轻便提拔成了股长， 身为李复兴的老上司，李文斌当然清楚这小子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李家庄。 “科长，我可跟您没法比，我这段时间都在外面采购物资呢！”李复兴信口胡诌。 李文斌摆摆手：“我还不知道你复兴？有事就快说吧，就不用跟我拐弯抹角的了。” “科长，想麻烦您给批个条子，安排个司机师傅明天跟我去村里收菜。”李复兴说道。 就算自己是股长，可运输队的司机们个个都狂得很，可不见得会听自己的。 李文斌有些意外，难不成这段时间这小子真在跑物资？开口问道：“复兴，大概有多少？要用几辆车？” 他觉得量应该不算小，要是一车能够拉完，那李复兴肯定会让他直接批车，他自己也会开。 先前李家庄生菜，便是李复兴自己开车拉回来的。 李复兴说道：“一辆便足够了，我是没时间回来了，村里明儿还有事。” “行。”李文斌点头，接着给李复兴批了条子。 只要李复兴在，那他这一科的采购肯定差不了。因此，李文斌的科长位置是非常稳的，怎么说都有个李家庄在后面支持着呢！ 他听李大伟说，他们李家庄都养起鸡来了，等到过年前后，便可以出笼。单是靠着这批鸡，那他这科的采购指标肯定是完成的最高的一个。 李复兴笑着拿过条子：“谢谢科长。” “好不容易见你小子一次，今晚来家里吃个饭吧？你嫂子都说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李文斌笑道。 李复兴思索片刻，点头答应：“行，那可就麻烦科长了。” 两人相视而笑。 李文斌又问：“复兴，你在厂里等下班直接跟我去，还是等等再过去？” 他并不清楚李复兴在有没有事要忙，因此便问了一嘴。 “那我晚点自己过去。”李复兴说道。 去人家家里吃饭，总不能空着手去，现在粮食这么缺，你吃了，人家就得少吃，这可不行。 而且就算李文斌是科长，那家里的吃的怕是也不会太多。 李文斌点头：“行，别来的太晚。”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厂里的工人们都陆续走出厂子，各回各家。 李复兴也不再回四合院，而是走去李文斌家。 要是知道要去李文斌那吃晚饭，那他肯定不会把自行车给借出去，多亏也并不算远，走了二十多分钟，便到了李文斌院子附近。 在僻静处，李复兴从拼夕夕背包中取出了一块五花肉，约摸一斤多的样子。 而且他兜里还放着两瓶罐头。 李文斌院里的人都见过李复兴，因此并未拦着他。 而且他们院里也有轧钢厂的工人，都认得李复兴，纷纷上前与他打招呼。 李复兴笑着点头回应，给大家散烟。 “你们采购科真舒服！”人群里面有人赞叹。 “哪里，也很危险的，前几天，咱们厂便有个采购员出事了。”李复兴叹道。 一听到这话，众人都沉默了。 采购员需要到处跑着采购，而且还要下乡，眼下这么困难，带着物资的采购员自然不安全。 又说了几句之后，李复兴便去了李文斌家。 一看到李复兴手中的五花肉，李文斌说道：“来吃个晚饭，带东西干什么？往后可不许了。” 家中唯有他自己上班，因此即便饿不着，可吃的也并不算好，若不是因为他是采购科长，那处境怕是会更加艰难。 “跟我就不要客气了科长。”李复兴笑着说。 李文斌也是笑了起来。 如果说谁采购的东西最多，那肯定是李复兴。 别人不知道，他身为李复兴的老上司，可是知道的，平日里同事聚餐，属他带的东西最多。 院里，李文斌的孩子们正在跑着玩。 第186章：分沙包和花生 李复兴看着孩子们跑跑跳跳的，不禁露出了笑容。 “复兴叔叔，跟我们一块玩嘛？”几个孩子都喊道。 他们都很熟悉李复兴了，尽管只来了他们家几次，可每回都为他们分好吃的。 “别乱跑了，赶紧写作业去！”李文斌走了出来，严厉说道。 可几个孩子都不害怕他，倒是害怕他们娘。爹基本上都是警告一下，可娘却是真要揍人的。 李复兴无奈摇了摇头，接着掏出了一把小沙包。 “会玩扔沙包吗？”李复兴问道。 几个孩子马上点头，抢着说道：“会玩的！” 李复兴把一把沙包给了最大的小姑娘：“分一下吧，要公平知道吗？” “好！谢谢复兴叔叔！”几个孩子高兴的手舞足蹈。 小沙包是孩子们非常喜欢的玩意，要是当着小伙伴们的面拿出几个小沙包来，便立马就能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当个孩子王轻轻松松。 几个孩子立马便当着李复兴和他们爹的面，把小沙包给分了。 有了玩的，当然也少不了吃的。 李复兴给他们每人分了一把花生。 李文斌赶紧说道：“快点谢谢你们复兴叔叔。” “谢谢复兴叔叔。”几个孩子同时说道。 有了小沙包和花生，几个人都没有疯跑的想法了，全带着东西去找小伙伴了。 不出预料的话，院里的孩子们都要围在他们身边了，小沙包也好，花生也罢，在孩子们之中那都是硬通货。 李文斌带着李复兴走进屋里，把李复兴带的五花肉给媳妇，让她做一下。 李复兴向李文斌媳妇打招呼：“嫂子！” 李文斌他媳妇笑着说：“复兴，咋又带东西过来？” 李复兴笑着说道：“那我以后不带东西来了，嫂子。” 李文斌跟他媳妇都清楚，李复兴之前嘴上说一下，之后来一样会带东西，两人也都没再说什么。 李文斌媳妇拿过五花肉，便走进厨房，准备开始做。 不跟某剧中的四合院似的，有个只进不出的贾张氏。这一斤多肉，能端上桌的估计都不会有二两，其余的都得自己藏起来加餐，不然的话怎么能在困难时期把自己吃的那么胖。 李复兴与李科长坐着聊天的时候，几个拿着小沙包的孩子已经跑到外面炫耀去了。 小沙包也好，花生也罢，在小孩的眼中可都是非常有面子的东西。 没多久，院里孩子们便都被吸引住了。 李文斌的孩子们也都颇有当领导的风范，一点都不小气，每个人都拿出几颗跨省分给其他孩子们。 此外，小沙包也带着大家一块玩。没多大会功夫，院里的孩子们便都以李文斌的孩子们为首了，围在他们身边，一块玩的很开心。 “保明，能把小沙包给我一个么，我用它跟你换。”有个小孩从兜里摸出来了个东西，想换一个小沙包。 如果李复兴看见，肯定一眼便看出那是个玉石印章。 李文斌儿子马上摇头：“不换！” 他是觉得那小印章根本没法跟自己的沙包比的。 便在此时，李文斌他媳妇出来叫几个孩子回去吃饭，孩子们立马把小沙包收了起来，跟着自己娘回家了。 吃饭还是要积极点的。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看见了，复兴叔叔带了肉来，今天晚饭可以改善一下了。 看见孩子们玩的浑身脏兮兮，李文斌媳妇免不了又是一顿批。 几个孩子都很懂事，虽然非常想吃，可因为有客人，都非常克制的没总是夹肉。 “复兴，你吃你的，用不着给他们夹菜。”李文斌媳妇说。 她见李复兴为自己的孩子夹肉，还是有些感动的。这肉是李复兴带来的，可他都没吃多少，倒是给她几个孩子夹了不少。 可她却不知道，这只是因为她做的李复兴吃不惯罢了。 这猪肉只是放点盐炒了一下，味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要是李复兴自己做的话，大概率会做一道青椒炒肉或者香煎五花肉。 幸亏他这次来只是带了块五花肉，要不就亏了。 “嫂子，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李复兴笑着说。 “复兴，喝一口。”李文斌给李复兴倒了杯酒。 他家啥都缺，就是不缺好酒。正因如此，之前的股员们才总是来他家蹭酒喝。 李复兴陪着李文斌喝了两杯，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算结束，孩子们吃的飞快，老早便吃饱跑出去玩了。 饭后又聊了二十多分钟，李复兴才起身离开。 一出门，便看见一群孩子在一块扔沙包玩。 先前那个小孩很是坚持，一直想用自己捡到的印章去换个沙包。 “复兴叔叔，你要回家了么？”李文斌的几个孩子向李复兴打招呼。 李复兴点点头，笑着说：“对啊，别玩了，你们娘要出来骂人了。” 一听到这话，几个孩子都老实了，道别之后，便赶紧回了家。 那个想换小沙包的小孩急的直跺脚。 李复兴一眼看见了那枚玉石印章，对那小孩说道：“你好小朋友，把这印章给我看一下行吗？我这有小沙包。” 今天的秒杀专区，其中便有十包小沙包，一包有十个，小孩喜欢的玩具，他拿在手里也没用处。 小孩们都清楚他确实有沙包！ 那个小孩马上跑到李复兴跟前，把玉石印章举了起来，同时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李复兴，眼神中满是期待。 李复兴拿起玉石印章，就算他鉴定水平再低，也能看出这印章的品相上佳。 他随后把手伸进兜里，摸出来一把小沙包，总共十个。 “两只手接。”李复兴笑着说。 小孩高兴的咧着嘴笑，立马用两只手捧着。 本来还想着能换到一个便很开心了，可未曾想面前的叔叔竟这么大方，一下就给了一把。 换完小沙包之后，他便蹦蹦跳跳地要离开。 李复兴赶紧喊住他：“等一下。” 小孩生怕是这叔叔要反悔，满脸委屈地看向李复兴。 李复兴又把手放进另一个兜里，摸出来一把花生给了这小孩一些，剩下的则是分给了其他孩子。 孩子们这下可是高兴极了。 “谢谢叔叔！” “叔叔真好！” 一个个都非常亲切地喊叔叔。 “行，都回家吧！”李复兴摆摆手，让孩子们都回家去。 恰好有吃完饭出来的邻居看见了这一幕，纷纷感叹李复兴大方。 第187章赵家庄集体干活 没用多久，李复兴的大方便在四合院传开了，得到了住户们的一致夸奖。 听说此事的李文斌哈哈一笑，心中不禁感叹：复兴行事一向如此。 他对小孩是非常大方的。 李复兴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非常美丽。 拿十个小沙包和一些花生，便换到了玉石印章，这可真是太赚了。就算放在眼下这年代，这印章都能卖个八九块钱了。 这八九块用来买小沙包跟花生，肯定能买更多。 刚走进自己的院子，便碰见了刘庆元。 刘庆元跟李复兴说，他弄到了张自行车票，寻思着买一辆骑，可他爹却死活不同意，说他那样太过高调。 “确实是高调了点，在旁人看来，你可是没工作的街溜子。”李复兴笑着说。 刘庆元无言以对。 自己手里有钱，可却不能往外花，自行车这种大件都不能买，太难受了。 李复兴安慰道：“行了，之后我想个法子帮你解决，但眼下一定是不可以买的。” “好吧。只能听你的了。”刘庆元无奈点头。 他心中也清楚，如果太高调的话，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万一被举报了，那自己干的这倒腾物资的活，至少都得判个几十年，甚至直接吃花生米也是有可能的。 李复兴又说：“行吧，那就先这样，等忙完这些时候，咱们再聚一聚。” “行，你先忙。”刘庆元摆摆手。 他家里能发生天翻复地般的变化，靠的都是李复兴，如果没有他，自己八成还在街上当小混混呢！ …… 与此同时，赵文杰赶回赵家庄之后，便马不停蹄把李复兴要收购菜的事告诉了赵村长。 赵村长立马把村里的壮劳力们集中起来，李复兴要的可不算少，要是不提前收，那届时肯定收不完，万一给李复兴留下个差印象，那可就对以后的合作不好了。 因为是村长开会，所以赵家庄的村民们集合速度度非常快，不多时便都集中到了村中心的大空地上。 这里便是赵家庄平日开会的地方。 赵村长见村民们都到齐了，便朗声说：“各位村民，李家庄的李复兴同志明天便要来收购咱们的菜，收购的数额比较大，因此咱们要早些开始干活。” 村民们都清楚这事很关键，都没有意见，老老实实听村长安排。 此时赵文杰说道：“村长，咱们几点开干？” “便凌晨三点半集合吧。”赵村长略一思索，说道。 一听这么早，有些村民还是不太乐意，可收菜是他们村的头等大事，因此也都把埋怨吞进了肚子里。 安排完毕后，村民们便散场回家睡觉了，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呢，若是不早些睡，恐怕都起不来。 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半左右的时候，赵家庄的村民们便在大空地集合完毕。 因为今天的活很多，赵村长安排道：“文杰，一会你带人从东边采摘过来。” 他有意锻炼锻炼赵文杰，自己年龄越来越大，得培养个合适的接班人了。 赵村长安排好之后，村民们便干起活来。 此事干系重大，因此村里能干活的都过来了，除去那些年龄特别大和特别小的，其他的都要过来干活。 赵村长走进河床，朗声说道：“等等咱们便分成五个组，都打起精神来认真干！” 他们村种的是韭菜，产量很高，能收好几茬。也是因为如此，很是受百姓欢迎。 很快，赵家庄的村民们便在地里干了两个多小时。 不太到七点的时候，李复兴起床洗漱。要不是今天得去采购，他一定得睡到八九点才起，他可不是自找苦吃的那种人，干好自己本职工作就行了。 院里的妇女们已经在忙碌了，要么是洗衣服，要么是做饭。 李复兴走出四合院，便看见公厕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 看到这场景，他更觉得自己当初在家中修卫生间是明智的，否则自己肯定也会是这排队大军中的一员，一想到公厕的环境，便一阵反胃。 之前骑自行车，只用不到十分钟便能到轧钢厂，今天步行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一看见李复兴，钱多福便笑着打招呼：“李股长，今儿咋来了个大早？” 自己平日最早也是十点多才能见到李复兴，甚至接连很多天都不见人，这还是头一次这么早呢！ “钱哥，今天得下村去采购菜，因此早了点。”李复兴说着掏出一根烟来，递给钱多福。 钱多福也不客气，拿过来便点上了。 又寒暄几句后，李复兴便进了轧钢厂，直接去了财务科，怎么说采购数目也不算少，财务科能有人跟着现场结账是最好的。 之前李家庄的时候，便没有这问题，因为村民们根本不纠结钱是不是到账。 可赵家庄便不一样了，怎么说也是外村人，早点结了最好，省得到时又有什么麻烦事。 李复兴一进财务科，便发现早就有人在里面等着了。 那姑娘一看见李复兴，赶紧起身：“李股长好，我是财务科的耿雅。” 她头一次如此之近的与李复兴接触，整个轧钢厂，基本每个人都知道李复兴，能力强不说，人还又年轻又帅气。 “你好，很抱歉让你久等。”李复兴点头示意。 耿雅小声说：“没有，我也是才到不久。” “也不早了，咱们路上再说吧。”李复兴说道。 接着，他便与耿雅去了司机班，轧钢厂占地面积广阔，司机班又在西北角落里，因此走了足有十来分钟才到。 李复兴赶紧找到司机班班长，把李科长批的条子递了上去：“你好，我是采购科的李复兴。” “李股长你好，我是司机班的班长姜涛。”姜涛笑着接过条子。 他认真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 便接着问道：“咱们是现在去还是？” 因为司机班的人手比较紧缺，加上今天刚好其他人都被分派了任务，所以自己只得亲自跑一趟了。 他自然是听说过李复兴的名号的，想不到能借着这个机会结识，李复兴怎么说都是轧钢厂的红人，说不定以后还有事要求人家帮忙。 李复兴点点头：“咱们现在去，路不算特别远，不过早去也能早回不是。” “行，那咱们现在就走。”姜涛说着便拿上钥匙起身。 第188章：五千斤的菜 姜涛开过车来，便带着李复兴跟耿雅两人向赵家庄进发。 耿雅是头一次坐货车，显得很是好奇，路上根本坐不住，这里瞧瞧那里摸摸的。 姜涛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形，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他倒的确有得意的本钱，毕竟成为货车司机可是相当难的。 想拿到货车驾照，得先过一遍非常严格的政审，随后才是时间冗长的培训学习。现在货车的数量稀少，万一被那些敌特分子搞到便麻烦了。 李复兴自己便会开，而且还开过一次，因此显得非常平静。 耿雅非常好奇，便开口问道：“李股长，你对货车像是一点都不新鲜一样，是因为常坐的缘故么？” “也没坐几次，主要是因为我也开过。”李复兴淡淡的说。 在后世他都开过不知多少比这货车好的多的车了。 这年代的车非常原始，拐弯打方向盘全凭自己胳膊的劲，也因为如此，这些专职开货车的司机们，几乎人人都有个粗壮的胳膊。 耿雅吃了一惊，她根本不知道李复兴竟然还会开车。 “李股长，你说真的？”她瞪大眼睛。 不过姜涛倒是知道这事，因为李复兴前几天刚开了厂里的货车。他们那时见李复兴手法老道，也都非常吃惊。 他们身为司机，都非常明白学车有多困难，他们都是那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开车也不算啥难事吧？”李复兴耸耸肩膀。 耿雅和姜涛都无言以对。 不算难事？ 这让人怎么接话？ 有本事的人真是干什么都容易，旁人觉得难如登天的事，他们随手就能做好，简直不要太轻松。 耿雅不禁说道：“李股长真是厉害，我看就没有你不会干的事。” 如此完美的男人，如果是自己的对象就好了，肯定要把别人给羡慕死。 可耿雅还是比较识趣的，清楚自己相貌一般，八成不会被李复兴瞧上。 “这话就太过了，我还是有很多东西不会的，毕竟人无完人嘛，还是得多学习多进步才行。”李复兴笑着说道。 三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多时便到了赵家庄。 赵家庄模仿的工作做的挺不错，村里的路即便不如李家庄的好，可也要比不少村好多了。 三人一进村子，便看到村民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割韭菜。 河床边上还堆着几座韭菜小山，应该是很早便开始干活了。否则弄不了这么多。 村民们一看见货车进村，纷纷把视线投了过来。 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货车来他们赵家庄，因此不少村民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还有不少胆大的小孩，凑到近处观看。 李复兴赶紧喊道：“都躲远点，等停好之后再看。” 赵村长一听李复兴这么说，便赶紧把孩子们给呵斥到远处，如果让李复兴不高兴了，以后不照顾自己村可就不好了。 孩子们见村长瞪眼，尽管不舍，可还是不得不走远了些。 现在的司机，身上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赵家庄的路并不算宽，货车只能堪堪过去，可姜涛却能在速度比较快的情况下，十分准确的把车停好。 李复兴不禁说道：“姜班长，好车技。” “李股长过奖了，怎么说都是凭这个吃饭的，好一些才是应该。”姜涛笑着说。 随后三人便下了车。 赵村长赶紧上前：“三位都辛苦了，麻烦你们稍微歇一下，我们这边再有二十来分钟也就能弄完了。” “赵村长，你们几点开始弄的？”李复兴望着那几大堆韭菜，开口问道。 赵村长回答：“不算特别早吧，三点半集合开始的。” 就算比平时早干了几个小时的活，可在眼下这时代，根本算不得什么。 李复兴由衷赞叹：“真是厉害，现在弄好的也不少了，便先找人来过称装车吧。” 赵村长听到这话，赶紧答应：“行，我这就安排人过来。” 无论是装车还是过称，都要抬着韭菜，因此得壮劳力才能干得了。赵村长便喊了不少壮年汉子来干，割韭菜又用不着什么力气，让其他人干便行了。 除此之外，他还让人取来了村里最大的秤，一次便能秤一两百斤。 耿雅是财务，自然便在一旁负责记录。 赵村长同样站在一旁记录并且报数，如果只是轧钢厂记的话，万一差距过大，便会闹的不愉快了。 “两百四十斤！”赵村长朗声道。 原本是二百四十一斤，可取整数不但好记，还可以给轧钢厂留个不抠门的好印象。 耿雅见状，心中很是满意，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不往多了报就算好的了，更何况是往低了报呢。 李复兴心中也不免夸赞，赵村长确实是很会做人，以后有机会的话，能把合作再深入一下了，可不能总是往外拿东西，但没有个来源，万一被人眼红举报了，就是麻烦事。 几人分工明确，采购也有条不紊的往下进行。 因为得装车的缘故，得安排两个人在货车屁股那站着，往车上送韭菜。 不过赵家庄的劳力还算不少，因此很快便干了七分之一左右。 姜涛不禁道：“李股长，跟你出来采购太舒服了，照这速度下去，再用一个多小时就完事了。” “速度的确很快，赵家庄除了韭菜，也有不少别的菜，咱们往后应该还会再来不少次的。”李复兴点头。 这种省时省力的采购，李复兴也很是喜欢。 两人站在旁边，是不是说几句话。 赵村长每次都要少报一些，有的赵家庄村民满心疑惑，可碍于村长的威严，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同时他们都相信，村长一定会给他们解释的。 干活的人数多，再加上过程中没人犯错，因此进度始终飞快。 就这样过了一个半小时，五千斤的韭菜总算是全部装好。 赵村长说道：“耿会计，总共五千零二十斤，你看这数对吗？” 耿雅点头：“对，每斤按五分钱收，总共二百五十一块。”耿雅说道。 原本觉得这么多的韭菜，怎么也要干到中午，可没成想只用了不到俩小时便干完了。 赵村长赶紧说道：“好，麻烦耿会计了。” 之前他们村卖给供销社，每斤只有三分钱，态度还相当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