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怎么可以这么坏?》
3. 世界
“无论是人类还是国家,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现在哪里有国家?顶多是按照文化和语言划分的区域。”这个情商有点低的医生说道。
亚夏:“……”
坏消息:中国没了。
好消息:世界“人”民大团结了。
如果不是亚夏不喝酒,他在继怀疑自己在做梦之后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
医生对亚夏说道,他试图让亚夏认清事实,也顺便试探一下亚夏的反应:“更何况我们是类人类,人类是由人类创造出来的生物。我们会天生对人类有着好感。如果你是人类的话,我们应该有所感觉。”
“而且人类是一种集正义、智慧、勇敢、善良、仁慈慷慨的生物,是这个世界最完美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太污浊了,所以人类灭绝了。”医生继续说道。
饶是亚夏现在心如死灰不想和人辩解任何事情,在听完医生的描述后,他还是□□沉默了。
不是哥们,你说的真的是人类,而不是什么其他的生物吗?
他好像在描述一种这个地球上从未出现过的神奇生物。
亚夏只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某林故事中的外国人大概就是眼前医生的这种形容。
至于中国人?那他看得多的就是鲁迅的描写了。
对人类的评价难道不是“万恶之源”、“地球之癌”、“第四天灾”这样的东西吗?
怎么人类还能和这种崇高美好的性格搭上边?
亚夏在穿越前毛子还搁那打仗。
这地球就没几天完全和平的日子。
很多时候战争的爆发是事出有因,但是归根结底绝对不是因为人类崇高才开战的。
大概只有一个“智慧”无法被反驳了。
“所以你觉得你能做人类吗?”医生诚恳发问。
亚夏觉得自己理解的人类和对方理解的人类大概不是同一种东西。
这就好像有一天他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鸡叫鸭子,鸭子叫鸡。
他总不能在别人说这是鸭子的情况下硬要说这是□□?那当然是要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于是亚夏在停顿良久之后,诚恳回答:“我不是人。”
医生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好像是看到病人出院了一样欣慰。
亚夏发了一会儿呆,事后回想起来觉得这医生给他的感觉还真不是很专业。
他熟悉的医生哪会和病人说这么多,他们只会默默地记下病人的状况,再问几个问题确保没有理解上的偏差,最后请求别的科室进行会诊。
穿着制服的人静静地注视着医生没有说话。
虽然他有着猫耳朵,但是却不是竖瞳,但是盯着人的时候同样很有压迫力。
食肉动物的沉默注视和无毛裸猿窃窃私语中的对内频道都挺恐怖的。
医生这种“木头脑袋”反应虽然有点迟钝,但是也不是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往后倾了倾身子:“不好意思,请你继续。”
穿着制服的人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可能就如同医生之前说的那样,他觉得亚夏大概是因为这场意外脑子出现了点问题。
“我之前听你提到了''汉族'',是不是因为你在某些地方听到了这个名字,所以被影响了呢?”制服男继续问道,“星汉?汉水?门外汉?”
对方的态度有点像是在审问犯人。
实际上亚夏也挺可疑的。
他是现场唯一幸存者。
有太多邪教徒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而伪装成受害者试图躲避嫌疑,而且他们也有自己把自己献祭的可能。
只是亚夏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让他们还是优先把他当成受害者对待。
亚夏其实觉得在这种似乎有着诡异力量的世界中,就算是受害者也并不代表他们以后也是无害的,就像他看的很多小说电影那样,受害者也会在某种神秘的仪式下被感染成某种邪恶的生物。
这种套路太多了。
被救出来的人在警察离开病房后露出诡异一笑,然后断章。
但是他能怎么说?
他的一切解释只能建立在人类、国家和民族的基础上,医生不信,调查人员不信,那他还能说什么?
于是他非常直白地说:“我刚刚醒过来,我对你们说的那些我都没有印象,现在我累了,可以让我休息了吗?”
作为病人,他总是有任性的权力的。
制服男沉默地注视着他,亚夏看着他的尾巴飞快地晃动了两下,空气中便纷纷扬扬地洒下了猫毛。如果这群长得像猫的人和猫有着一样的习性,那这大概是有点生气了。
亚夏并没有被他这个样子给吓到,他甚至选择和对方对视,以一种对对方恐怕相当挑衅的态度。
他现在无所畏惧,如果对方要杀了他,恐怕他还会觉得自己得偿所愿了。
他缺乏自杀的勇气,但是让别人杀死他的勇气还是有的。
许久之后,制服男很冷静地说了一声:“那好,我们暂时就不打扰你了。如果你想到有什么线索的话,希望你能够及时告诉我。”
说完制服男便把手里的平板一放,然后夹着平板准备往外走。
刚走到病房门口,他就回头看了亚夏一眼:“对了,你最好不要轻易地离开医院。”
亚夏没有回答,自然是默认了。
过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不是暗示他不要乱跑的意思?
不是作为病人不能乱跑,而是作为嫌疑犯不可以乱跑?
当然亚夏绝对没有跑的意思。
他能跑到哪?
他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也没有身份证明。
如果他会跑,那他只会选择信仰之跃用死亡来逃离一切。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700|169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环顾四周,看到了一旁的一个电子屏。
这里真的是有很多电子设备,比他熟悉的现代社会中的电子设备多多了。
医院里的东西向来比较老旧,如果医院里都有这么多电子设备的话,外面的科技发展只会更加出色。
他用手戳了戳屏幕,屏幕上面写的的确是中文,随便点开一个搜索框,上面出现的也是他熟悉的键盘,他试着打了几个字,拼音规则也和他过去的世界一模一样。
亚夏知道特异局大概正在监视着他,只是他不打算搜什么可疑的东西,也不打算联系别的什么人,更不打算写一些不想给别人看的东西。
监视与否对他无所谓。
他看着那个搜索框,手指在键盘上随意打了几个乱码,然后删掉。
他脑中的思绪纷杂,最后点开了地图,找到自己的故乡,在脑中对比。
道路的形状相似,但是就像是狸花猫和雀猫一样,一眼看上去像,但是认真分辨就能感觉到明显的差异。
这个世界和他熟悉的世界似是而非。
亚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医生一直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亚夏:“理论上你的身体现在没有问题了,但是你这种情况我们是真的没有见过,如果你觉得休息好了的话我建议你在医院里活动一下。”
“就在医院里活动就行了。医院里。医院里。医院里。”
医生重要的话说三遍,也不知道以前是遇上了什么二百五的病人。
.
亚夏从体重秤上下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袖子往上撸了一下,看着自己的皮肤。
他手上的血管还清晰可见,但是这些血管下面流动的是血液吗?
亚夏是真的有一点想要切一下试一试的冲动,但是左看右看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具,而且他这个人有一点轻微的尖锐恐惧症。对用刀具或者针头捅自己的皮肤有着相当的恐惧。
不过他并不怕自己流血,只是不理性地感觉害怕。
他总不能用牙咬。
亚夏这么想着,还是啃了自己一口。
牙齿在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然后这牙印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失了。
触感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他转过身,看向窗户的方向。
窗帘是拉着的,而外面的世界绝对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亚夏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但是他最后还是选择拉开了窗帘。
这个城市和亚夏印象中的一样,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来来往往之间车辆发出滴滴的声音,嘈杂又热闹,整个城市带着一种飞快运行的急促感。
但是和亚夏的记忆又特别不一样。
这医院是在大厦之上,大厦与大厦之间有着长长的连廊,会飞行的车辆从楼中飞过。
来来往往的人……都不是人类。
4. 作死
护士依然没有感觉到亚夏沉默中的复杂心情,她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又把表格抽了回来:“哦,我忘了,你现在吃什么都可以。你要吃什么?”
亚夏身上一点器官、一点血都没有,完全没有中毒的基础。
亚夏想到刚刚那震撼的几个食材,果断选择“鹅膏菌”和“颠茄”。
反正吃不死,就往死里吃。
能吃死就更好了。
亚夏对主动自杀有点怂,但是如果是吃东西一不小心被毒死那他就能接受多了。
护士看看亚夏,说道:“你果然是什么鸟妖吧,真可怜,听说翅膀都没了。”
亚夏觉得自己的选择大概给对方了一些错误的想法。
话说鸟的翅膀和人的胳膊算是同源器官吧,要么长翅膀要么长手,不过这个世界的鸟妖似乎可以同时长这两个。
这世界上如今的智慧生物不像是自然进化能够长出来的。
难道真的向他们所说,他们都是人类的造物?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人类去哪了?
过了一会,边上的轨道里掉落了一个饭盒。
亚夏看看那让他“大脑”拼命警告有毒的食材,还是吃了。
没有味道。
毕竟他的舌头也没了。
尝不到味道也是意料之中。
在亚夏熟悉的世界里,医生会为病人未来的生活进行考虑,尽量在保住生命的同时也保证未来的生活质量,可是这群长得很像人类的非人类并没有考虑这么多。
又或者是亚夏当时看着不像能活或者能活到考虑这些问题的样子,医生也就是随便一救,结果没想到他恢复那么好。
估计他们也没合适的配套技术,能让亚夏活动起来已经是相当努力了。
护士更建议他喝汽油,九十七号就行,如果条件允许的话,飞机燃油是更好的选择。
亚夏:“……”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非活不可吗?
他原本以为护士只是说说让他“出院了再去试”,结果没想到护士真的拿了一桶汽油过来,就放在亚夏的脚边。
护士期待地看着亚夏,似乎对于亚夏要怎么喝也非常好奇。
亚夏看着她,她也看着亚夏,两个人对视着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这个护士才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对于正常人来说可能的确有点难以接受。”
是有点吗?
亚夏很喜欢汽油的味道,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喜欢黑漆漆黏糊糊的液体。
亚夏简直无力吐槽,更让他无语的是,护士紧接着又补充道:“如果你有点喝不下去的话,我可以找一个管子帮你灌下去。我不会嘲笑你的,放心,这是职业素养的一环。”
亚夏:“……”
这群草包脑袋有点情商,但是不多。
亚夏默默把筷子放了下来。
她不走,他吃不下东西。
护士显然没有领会到亚夏内向而含蓄的暗示,她只是关切地问道:“怎么?你尝尝汽油是什么味道吗?说实话我还挺喜欢汽油的味道的——我是说闻不是喝。你到时候能和我说说是什么味道吗?”
漂亮的猫薄荷护士眨着自己的眼睛。
“我出去溜达一下。”亚夏果断起身离开。
.
亚夏决定去一百四十三楼看看。
他不用去电梯那边看,如果这个世界不是草台班子的话,电梯应该就已经锁定了,但是楼梯还是有机会的。
他的病房在一百三十九楼,虽然从数字上看只要往上走四层,但这个世界的建筑层高惊人,每一层都相当于普通建筑的两三层的高度,普通的四楼和实际的八楼没有什么区别。
随着运动量的增加,他能感觉到自己嘴里正不断冒出机械运转特有的烟雾味道。
放在以前,八层楼对亚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抠门入脑的他为了省电梯费,他连二十四层楼都经常爬,但现在的身体显然已经大不如前了。
爆发力可能没有影响,甚至有所上升,但是耐力直线下降。
一路上他完全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真的是半点都没有,顺利到令他有点害怕。
看来这个世界的人对这类突发状况已经相当有经验了,他们根本不会有到往前凑热闹。
特异局派来的所有人员可能都投入到了战斗之中,完全没有多余的人手来把守通道。
亚夏稍微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坐电梯了。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
医院里的人很多,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到一百四十三层,他有点无从解释,而且要是没锁那一层,而异常就在电梯门口,岂不是要害死别人。
亚夏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是在作死,而且是在作大死,但他实在提不起危机感。
他觉得现在死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情况特殊,只剩下一层皮了,很可能已经不会被那些怪物视为目标。
当亚夏走到一百四十二楼时,激烈的机枪交战声已经清晰可闻了。他低头看见地上散落着一些物品,显然是医护人员和病患仓促撤离时遗落的。亚夏弯腰捡起其中一个药盒,仔细端详起来。
上面的品牌名写着LiveR,他稍微一想就知道这公司大概是专门制造治疗肝病的药物。
亚夏把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胶囊。
他向来不喜欢随便碰别人的东西,特别是在医院这种地方。
谁知道这些东西都接触过什么。
但此刻,他却鬼使神差般地受到了某种莫名的诱惑,不由自主地从药盒里倒出一粒胶囊。
那是一粒经典的双色拼色胶囊。
亚夏小心翼翼地打开胶囊,倒在手心里里面装着棕黑色的颗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颗粒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却什么气味都没闻到。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亚夏突然愣住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
一阵羞耻感涌上心头,他赶紧把剩下的药塞进药盒,然后轻轻放在墙角。
如果病人回来找药盒的话应该能看到,路过的人也不会不小心踩到。
继续往上走,枪械的轰鸣声越来越响。
亚夏被噪音炸得耳朵生疼,就在他冒出太吵了这个念头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许多。
“……嗯?”
他愣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像在看电影时嫌声音太大,手动调低了音量一样。
他片刻后才想到一种可能,大概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耳蜗也是机械的,所以可以自主调节音量大小。
随着认识到了这件事,走廊彻底安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在这个环境下十分的令人不安。
亚夏还是选择把声音调大了一些。
一百四十三层已经到了。
硝烟味逐渐加重,但是枪声却渐渐平息。
已经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些基本了解的亚夏觉得这种安静是一种很危险的情况,说不定是上面全军覆没了。
亚夏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但还是毅然决然地看向一百四十三层的门。
不作就不会死。
不作怎么能死?
这个世界的医院门和他熟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701|169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医院门一样,都是金属铸成的,只不过因为使用时间比较长,上面还有点生锈的痕迹。
在亚夏推开门的一瞬间,门在寂静的空气中发出巨大的吱呀一声。
平心而论,声音并不大,但是声音都是对比出来的。
亚夏推门的手顿时僵住了。
有这破门根本藏不住啊……
他看着门缝。
已经推开了不少了,但是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连头都塞不进去。
亚夏短暂思考了一下是该直接推开还是从门缝挤进去,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自信推开——反正他这次是来作死的。
这一层的能见度已经非常低了,空气中弥漫着一层白烟,带着浓浓的硝烟味。
亚夏还能看到子弹壳落在地上,墙壁上的挂画、宣传海报上都有弹孔。
整个楼层像是被洗劫过一样,东西乱七八糟地散落一地。
亚夏的手从门上拿开,用指尖顶住门慢慢放下,但这该死的门还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即将关上的时候,还“砰”地一声响。
怎么哪个世界的医院破门都是这个样子的……
亚夏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不过这里直接出来的地方不是住院区,而是一个类似探访等待的区域,倒也不会打扰病人休息,门平时就算不修可能也不会影响什么。
亚夏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走了几步就发现这并不容易——地上全是碎玻璃和杂物,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亚夏再次顿住。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他是来找事的,所以就强行让自己放宽心,大步地向前走去。
他把耳朵的音量调整到最大音量,于是就听到了前方传来“嘎吱嘎吱”的细碎声响。
那应该就是异常了。
亚夏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种会伸出细长丝线般触手吞噬人类的异常生物。
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会赶紧撤离——这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东西。
但现在不一样了,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人类能面对的最大威胁莫过于死亡了。
在亚夏决定不要命的那一刻,他就是无敌的。
他四下看了看,从一张病床边抄起输液架握在手里,感觉自己像是提着青龙偃月刀的关公——虽然结局可能是一个滑铲送人头。
随着他靠近,那咀嚼声越来越明显。
在走廊尽头拐角处,亚夏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在惨白的灯光下,一个庞大如山的暗红色粘稠物体正在吞噬一个穿制服的男人。那人大部分身体已经被吞了进去,只剩一条尾巴尖还露在外面。地面上鲜血横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整个画面就像屠宰场一样。
那个异常似乎没有发现他。
亚夏没看到它长着眼睛或耳朵之类的感官器官,在亚夏走过来的时候它也没给出任何特殊反应,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影子一样。
它全身呈现出干涸血液般的暗红色,伸出的触手末端像分叉的树枝,又如同一张渔网向前伸展,那网的最末端正裹着那个特异局成员的尾巴,一点点往里吞噬。
虽然被吞噬的不是人类,但亚夏还是感到一阵恐惧。
就像兔死狐悲的道理一样,生物之间总会产生共情,尤其当那同样也是一个智慧生物的时候。
对方也不是无故遇害,他们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保护其他人不被异常所害。
不管是不是人类,这都是值得尊敬的存在。
但是……
但是……
在悲伤中,亚夏饿了。
……好香啊。
5.碎嘴子
亚夏感到了一阵难以抑制的饥饿。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食欲。
地上的鲜血、空气中的气味以及眼前的一场忽然都让他垂涎欲滴。
饥饿仿佛从他的灵魂里涌出来,逐渐占据了这具目前由机器填满的躯壳。
就在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那个异常时,理智突然回笼。
亚夏的瞳孔放大,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他被自己忽然的想法给吓到了。
他在干什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
亚夏
异常既没有袭击他,也没有抓住他。
也许正如亚夏所想,它对这个“残渣”毫无兴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特异局的人被吃得干干净净,而他却还能剩下一层皮肉。
当亚夏再次靠近异常时,那种食欲又上来了,但这次还伴随着说不清的反胃感。
就像是看到了蓝色的“可乐鸡翅”,有一种这玩意闻着再香也没法下口的感觉。
他举起输液架,狠狠地捅了下去。
“当!”的一声,输液架直接捅穿异常砸在地砖上,就像捅进一团粘稠的液体,亚夏只感受到轻微的阻力。
亚夏用输液架在里面用力地搅了一下。
这次他倒是捅到了一些东西。
亚夏的脸一黑,试图把那东西捅出来。
毫无疑问,这大概率是特异局成员的尸体。
虽然人已经死了,但是能有全尸也挺好的。
可是他怎么捅都没法把尸体捅出去。
也许异常没把他当成食物,但是它也不愿意放弃已经吃进去的食物,所以亚夏无论怎么努力,它都轻易地把尸体拨弄回去。
亚夏很快就失去了耐心,干脆把输液架松开,蹲了下来,大着胆子用手去抓那个异常。
他的手伸进去,手没有被消化,异常里面就像抓住一团水一样,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他掏了半天,掏到了什么物体,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抓到了那具尸体。
亚夏试图把那具尸体拖出来,然而他失败了。
虽然这个异常像是水一样,在亚夏把手插进去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个异常就没有半点力气了。
它不理会亚夏更像是一个正在工作的人看到有蛾子在飞,懒得理会一样,但是亚夏一旦凑得非常近,它也会像是人随手赶蛾子一样地试图赶走亚夏。
亚夏现在穿的是医院给的鞋,质量比较一般,当成一次性的虽然有点奢侈,但是也不是多么耐用。
亚夏总有一种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的鞋子会坏掉的预感。
亚夏找不到用力的点,所以在角力了一阵之后,他感觉自己虽然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都被这异常四两拨千斤地化掉了。
随着亚夏脚底打滑,鞋底正如同亚夏所预想的那样终于宣告了自己的罢工。
亚夏一个踉跄,加上手上还拽着那个尸体,他完全没有办法保持平衡,所以他直接扑进了异常里面。
亚夏没有像是输液杆一样一头栽在地上,他的整张脸被液体包裹住了,作为一个会游泳的人,憋气简直是本能,甚至无法主动放松让自己呛水。
他被异常整个人吞掉了。
亚夏划了两下,但是他的力气依然被化开了。
完全不令人意外。
“你是哪里来的傻大胆呢?”就在亚夏被吞没的时候,他听到有声音响了起来。
因为隔着异常,所以就像是在水下听人说话一样,纵使没有游泳馆的嘈杂,以及异常对声音的传导能力还可以,但是依然听的不是那么清晰。
“你还活着吗?”
亚夏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是他并没有做什么的打算,甚至有功夫在思考:这是不是什么随身老爷爷出场了,又或者是什么系统要帮助他一拳打爆这个世界?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亚夏在生死间的一点点小小幻想——不管是随身老爷爷还是系统什么的,不都应该在他的大脑里响起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外面说话。
亚夏等了一会,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被消化掉的意思,也没有感觉到半点刺痛。
他的肺部……反正他也没感觉到窒息。
于是他动了一下,试图挣扎。
那个声音对亚夏的挣扎似乎有点意外:“你居然还真的活着。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我去,你难吃到这种程度了吗?”
亚夏觉得这个声音有够欠的。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说的不太合适,于是改口道:“你的生命力有够强的。你是什么品种的?水熊虫吗?不对吧,这种动物好像除了能活,没有什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优势……好像每年被制造出来的数量都非常少。那你是什么呀?”
那个声音还在絮絮叨叨。
亚夏在想:如果他就在附近的话,为什么不出来帮个忙?是因为他太弱了帮不上忙吗?如果他真那么弱的话,为什么不现在跑掉,还在这里说话?
而且还是一个说话说不到点上的话唠。
“真的,我有被你感动到。虽然你看上去有点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这点看上去有点像是那群人鱼,他们精神不正常的概率更高一些。我不是说你是人鱼——人鱼那个大尾巴很难挡得住。就算尾巴没了,切下来那一个大洞也会让屁股看起来缺了一大半,毕竟他们的屁股可是为了放置尾巴而设计的。真的有点滑稽。呃,这样说不太好,糟糕,我的公德,我的社会信用分。好像我又有点偏离重点了,我是说你真的非常勇敢,居然会为了一具尸体冲过来。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尸体了,虽然猫妖向来是以长得可爱著称,但是猫妖的数量可一点都不少,猫妖的尸体更不少。你能做到这份上,已经非常值得敬佩了。瑞思拜!”
亚夏:“……”
那个声音絮絮叨叨的,虽然语速飞快,但是这种细碎的嘀咕让人眼角的神经忍不住抽动。
亚夏讨厌废话多的人,在要命的关头如果有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他血压升高说不定会直接给对方一刀。
这个声音的废话含量显然有点超标了。
“不对不对,我又跑远了。既然你现在还没有死,为什么不用一下法术呢?一个生物最脆弱的地方是内部,异常也不意外。就算异常死不了,被攻击内部之后也会安静许多。这些时间足够让特异局把它们拆解冲进海底。”
亚夏心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说可能……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个声音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噢对,也有可能你从来没有接触过法术。水熊虫嘛,法术天赋不是很出色……虽然你可能不是水熊虫。不过没有接触过法术的人,一般来说法术天赋也不是很好。算了,你要是想殊死一搏的话,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等我找一个法术,你一会练练看。就算你说不出话来也可以在心里想着。只要意志足够坚定,意识想法非常清晰,再加上一点法术天赋,一般都是可以施展出来的,就是威力不好说了。”
这个声音还在说着致死量的废话。
但是好在他下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3686|169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次开口的时候就直接念咒了。
“……北冥凝霜,玄冰召来。敕令寒煞,封摄炎阳。”那个声音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发音标准得就跟个播音员一样。
之前其实也很标准,但是就是嘴太碎了。
文言文的字句排列方式和白话文有很大的区别,有时候如果不提前知道是哪几个字,一听上去会有点对不上号,需要反应一下。
但是那个声音吐字太过于清晰了,所以亚夏立刻明白了是什么字。
亚夏也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外来者能不能用法术,但是很快他就感觉到刺骨的低温蔓延开来。
真的成功了。
他周围的一切变得坚固,像是长出了一根根细刺一样,把他的皮肤和周围的环境粘在了一起。
他整个人好像被挤压了一样,被死死地锁住。
这不像是异常对他的封锁,更像是液体冷张热缩,把他压在中间了。
之前他对那个声音的态度是他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因为亚夏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情况,他之前完全处于迷糊的状态,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指挥着,身体绝对比脑子快……其实严格说来他现在的确也无脑。
但是在他想到液体冷胀热缩的特性之后,他才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自己也被冻在了里面,他该怎么出去?
亚夏这个念头刚刚闪出来,他就听到那个声音说道:“真是令人意外的强,水先生你已经强过了大半的类人类。你这样的人不该没接触过法术。”
水先生?
水熊虫先生?
亚夏还没小发雷霆,就听到那个声音继续说:“今有故友辞世,伏乞天地垂怜,引魂归位。这是一个勇敢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不为世俗所定义的危险而动摇的人。Ashes to ashes,and dust to dust. Rest in peace.”
……这是悼词吧?
亚夏反射弧很长,他自己很少直白地表达不满或者直接讽刺人,他喜欢用非常非常委婉的方式去暗讽,但是如果有人对他这么做,他往往需要琢磨半天——他是不是在嘲讽我。
有时候其他人眼中的冷漠纯属是没反应过来。
这次亚夏依然懵了很久才确定。
感情上确定了,但是不知道失踪去哪里的脑子还在那拉扯。
这是悼词吧!
亚夏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和感性。
这分明就是个东西方超结合的悼词。
亚夏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机器已经因为逐渐下降的温度而进入了停摆的状态。
那个声音还在念。
亚夏觉得他从文言文到现代汉语到英语,还说了德语法语……现在已经到拉丁文了。
很多话他都没听得懂,但是他能辨识出语种。
学那么多语言是为了念悼词的吗?!
不过即使要停摆了,他也要用最后一点力气在内心大叫:你那么有空念,为什么不想办法把他凿出来?!
现在还没到哭坟的时候啊!
饶是亚夏之前怀抱着想死的念头,但是人类这种生物多少带点叛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死了,他也要被气得揭棺而起。
原来那个声音不是没想到,而是从一开始,他就不觉得亚夏能真的活下去。
和他说什么生命力顽强都是这个碎嘴子随口的胡说八道。
亚夏失去了意识。
“水先生,一路走好。”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有声音说道。
6.上层
好香。
这次的香味有点纯粹,好像没有掺杂多少奇怪的令他反胃的东西。
等着亚夏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灌这些可以吗?”
“应该差不多了吧。我们也是第一次用这个机器,因为很少有人会全身上下都把器官换成机械的。他完全可以做成一个个案供世界研究。”
“那就这些吧,可别一次性油倒多了,把机器弄坏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声音说道。
“他是这一次的唯一生还者啊……把身上的东西换成机器这么好用吗?我们要不要考虑都换上?虽然大家也都不喜欢改造自己的身体,但是相比起丢了命,区区改造身体好像也不成什么问题。”第三个人说道。
一股汽油味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他还是喝了。
被插着漏斗灌进去了。
刚刚还因为香味而迷糊的亚夏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虽然身体还没有办法动,但是已经无声尖叫起来了。
大爷的原来这香味是来自汽油吗?
他是那种很喜欢加油站的汽油以及地下室发霉的味道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想要啃一口或者对此有食欲啊!
“你想太多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声音说道,“你光看他身上很多器官换成了机械的,但是你怎么没看到他现在连个皮都没破,血之异什么时候不吃皮和肉了?它们只是对血不感兴趣。现在这情况很有可能和他曾经被当成祭品相关。如果你们想像他这样的话,先得试试自己能不能再祭坛上活下来”
“哦,那还是算了吧。”第三个声音迟疑了,连忙拒绝。
祭祀从来不是和人开玩笑的。
以前只有小说电影上会出现有人生还并且获得强大力量的剧情,但是自从作死的人多了,特异局就对这种电影狠狠地加以限制。
没办法,那群人是真的信也真敢试。
相关文化产业蓬勃发展的时候也是邪教祭祀死亡人数直线上升的日子,甚至邪教挑祭品都讲究了起来。
邪教徒乐开花,而特异局简直要气得脑门直跳青筋。
死的是独居者还好,就怕是那种天生具有群居倾向的家伙,组团去送,死了之后他们的朋友会组团来抗议。
经历过那段时间的特异局成员当时脑子里或多或少地都出现了他们怎么不一起死在祭坛上的恼火。
普通人做做他们可以从邪教祭祀上生还的梦,但是对于特异局这种与经常与邪教与异常接触的机构来说,他们看过很多人生还,但是那都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普通人在新闻中看到的更多的是生还者眼含热泪地与朋友拥抱,但是特异局接触的更多的是尸体、残骸,或者干脆就是一团血水。
亚夏的事情并没有通过新闻透露出去,直接冷处理了。
主要也是他们不想再传递什么能够让其他类人类开启“现在是幻想成真时间”的信号了。
真要发生这种情况,鼠妖又要气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本来就不是寿命多长的种族,再气掉眼珠子就更悲伤了。
“他生还的前提是他在祭祀中已经生还了,这本身就是纯粹的运气,你们不要轻易尝试。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同事死亡。”最开始的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听到了吗?”
最后一句话显然带着严厉的警告,声音也不如之前那样带着几分温和。
“是,局长。”几个声音同时道。
亚夏睁开眼睛,他对上的是一双绿色的眼睛,而那个眼睛的主人也看向了他。
“你好,身体如何?”那同样是一个顶着猫耳朵的男人,他对着亚夏笑了一下,他的嗓音比起其他的猫妖来说相对低一点。
他很漂亮像是从二次元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他是个娃娃脸——其实绝大多数猫妖都是这种脸型,看上去有点像小孩子,不过这也是绝大多数猫的特征。
但是亚夏却完全笑不出来,因为跟在这猫妖身后的所有人正在拿着枪对准着他,就好像亚夏一旦给出的回答不对劲,那他们随时就会扣动扳机,为这个世界消除一个隐患。
对身体如何这个问题,亚夏实在是有点难以回答。
一般来说正常人判断身体如何都是通过身体是否痛苦来判断的。
亚夏现在依然有触觉和痛觉,但是那是皮肤上的,至于内脏……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感觉不到了,如果有,那大概是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大脑在欺骗他。
那很有可能只是错觉。
当然,他也的确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
他在紧绷中低声咕哝了一句:“仿佛身体被掏空。”
声音不大,如果对面是人类的话肯定会让他重复一遍的,但是在场的基本都是猫妖,他们既然没打算装聋,那猫的耳朵就非常灵敏。
亚夏这句回答放在他原本的世界,肯定会引来一阵低笑,随后会有人附和地问道“你是不是肾虚了”,但是这个世界里没有人能接得住这个梗。
“哦,请节哀。”黑发绿眼的局长对他说道,“需要我扶你坐起来吗?”
亚夏在讲地狱笑话,他自己能笑,但是别人却不能笑。
就像是一个孤儿忽然说“往那儿一坐就是在吃团圆饭”,这话被不熟悉的人听到了,也只能干巴巴地笑一声,却绝对不敢附和。
这个局长虽然是黑色头发,但是显然不是中国人……呃,猫。
在来到这个世界短短的时间里,亚夏看到过很多头发颜色和眼睛颜色都千奇百怪的人,但是他们的确是长着中国人的脸,身上的气质也非常本土。
他甚至看到有金发蓝眼的人在裤子腰带上别了一串钥匙,走起路来嘎啦嘎啦的,这画风实在太中国了。
光从气质判断,亚夏就很难把对方看成什么外国人。
眼前的人虽然是黑发,但是他长了一张外国人的脸,他的一只眼睛上还夹着一个单片眼镜。
没有任何别的支撑,完全的依靠眼窝深度别卡住的那种镜片。
对方态度这么认真,亚夏也不能随便口胡,他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他也怀疑这会不会是猫的试探。
他坐起来后先向异常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人正在拿着凿子凿,把那个异常敲成一块一块的,然后丢到液氮罐子里。
液氮罐子不大,里面还要装液氮,所以一次只能装一点点,相比起那个小山一样的异常,亚夏都不知道这得装到什么时候去。
但是他们这么做肯定有他们这么做的道理。
也许这才是最安全的运输方式。
“单纯的低温或者高温对异常其实没有什么效果,法术所造成的低温才让他如此安静,用液氮装也只是为了将这个法术的效果尽可能地延长,但是在一周之内这个法术就会失效。”局长主动解释道。
“我的身体……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
局长点了点头:“我是特异局总局的局长埃德加尔·奈兹。这个异常应该是你解决的吧?能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亚夏心说你一个外国人是什么总局局长,片刻后才想起这个世界没有国家了。
不过这个人的中文一点口音都没有,之前亚夏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5832|169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完全想不到这是只外国猫。
亚夏思考了一会,大概是脑子被冻坏了——隔空冻坏,他才想起来一件需要告状的事。
他搞不明白对方是敌是友,现在专业人士出现了,自然要让对方知道这件事情。
“我被那个异常吞进去的时候,外面有人在和我说话。”亚夏四周看了看,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只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和走廊中嵌在墙上的一个巨大的自动售货机,左边右边都没有可疑的人,不是医生就是特异局穿着制服的成员。
唯一没有穿制服而是正装的就是这位奈兹局长,但是他的声音和那个声音也对不上。
那个声音比埃德加尔的声音还要低沉一点。
“那个人还教给了我一个咒语,让我把这个异常冻上了,然后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就是现在了。你们有注意到其他人了吗?”
埃德加尔四处看了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耳朵抖了一下,然后说道:“感觉像是上层。”
“大概是吧?”
“没有在监控画面中看到其他人,极大概率是上层。”
“可能他们正好路过这里,看到了这一幕。”埃德加尔先开口和亚夏说,他说的话立刻就赢得了身边人的附和。
上层……
亚夏在心里咀嚼了一下这个名词。
其他人好像都知道上层是什么,而且他们确定得也很快。
与此同时,他们认为上层出现在这里,并且什么都没做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们觉得只要和亚夏说一下那个是上层,亚夏就能够理解一切了。可是问题在于,亚夏根本不知道上层是什么。
……万恶的统治阶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什么都不做,但是亚夏从他们的对话中表达出来的尊重感觉,所谓的上层应该是他得罪不起的角色。
他原本认为对方可能是邪恶的犯罪分子,特异局的人和他会是敌对的。
于是他选择了保持沉默。
上层——这个世界天然的统治阶级。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够得到这份敬意与信任,但是亚夏不想得罪人,他虽然对对方见死不救的行为有点愤愤不平……其实这个也不是重点,毕竟人都是惜命的,虽然冷漠,但是亚夏遇到过这种人。
只是那个人似乎也没把他的命看在眼里,最后直接默认他的死亡。
这才是很令亚夏不爽的地方。
可自己显然是得罪不起这样的人。
所以他也没有追问。
这群人似乎是从他的言行中想要判断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万一自己说上层的坏话,从而被他们认定自己是被污染了怎么办?
“还有别的吗?”埃德加尔问道。
亚夏摇摇头。他已经把自己能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已经没有什么可说了。
埃德加尔点点头,然后对他说道:“那现在请允许我表达对您的敬意。您帮我的同事保留了一部分的遗体。”
亚夏往边上看了看,他看到那边的担架上躺着一个人,或者说一点人。
一个白色的单子盖着,他只能透过单子下面的轮廓隐约地判断出来那是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抱歉没能把他完整地带出来。”
虽然对于拯救尸体这件事情,只是亚夏在找死的过程中随手做的,但是亚夏的确希望对方本身悲剧的结局中能有一点点安慰。
“至少比什么都没有带出来好。”埃德加尔叹了口气,“至少葬礼上可以用遗物和血液之外的东西为他举行葬礼了。”
7.核心
亚夏在清醒之后就要求自己走回去。
这里也是病区,找一双新的鞋是轻轻松松。
虽然他自己被冻得有点硬,但是的确能走。
他本身就半死不活的,倒也不用很担心他的健康……大概。
医生和他一起回去了。
特异局的人也不是很担心医生的安危。
这家医院特异局名下的,这位医生的实力也不错,就算打不过可能出状况的亚夏,也不至于被亚夏打死,甚至有可能拖住他。
埃德加尔看着那个异常,感叹道:“真是厉害啊。”
光是能冻住这异常就已经是很强大的术士了。
这样的人应该能在档案库里找到,可是即使拿他的细胞组织去做基因鉴定也没能辨别出他的物种。
给他做鉴定的人直接疯掉了。
特异局没有尝试换人再试。
明明知道有大问题却硬要去破解这个谜题就是脑子有问题。
确实有一些品种的类人类生命不值钱,他们可能就能活几个月,一年都活不到,只要为他们输入相关的知识就可以往一件事情里填大量的生命。
可是这是正确的吗?
特异局以前的确有这么做的时候,可是在埃德加尔成为局长的时候就全面禁止了这种行为。
就算生命短暂,他们也是懂得喜怒哀乐的。
本身对抗异常就是为了保护所有人,为了这个目标而去伤害无辜者本身就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当然,对外埃德加尔不能直接这么说,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说就算这么做成果也不多,基本只是凭白地增加恐慌的情绪。
.
埃德加尔从胸口拿出一个小玻璃瓶,玻璃瓶里有一点红色的、血液般的东西在跳动。
这个世界大概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是什么,但埃德加尔可以非常明确地说——这就是“血之异”的核心。
基本上,每个强大异常往往会拥有类似的核心,而“血之异”在强大的异常中,算是比较弱小的那一类。
没了这核心,异常依旧存在,但是会弱小许多。
具有强污染性的异常往往都有类似的核心。
埃德加尔拿着瓶子,对着亚夏的方向晃了晃。瓶子里的红色血液正冲着亚夏弹来弹去,看上去活泼得不得了。
这还挺罕见的……埃德加尔心想。
他能当上特异局的局长,和他的一个特殊能力相关。
当异常被暂时毁灭、核心暴露出来时,这些核心会主动往他的身边凑。
正是这个能力,给了他进入上层视线的机会,让他抓住了这个机遇,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特异局局长。
这个位置也并不容易坐稳。
他的前任是一只海豚——像“特异局局长”这种管理职位,通常都是由天生智力优秀的生物担任的。
猫科生物的战斗力固然值得信任,但在治理上却并不是特别突出。因此,他担任这个职务本身就承担着压力。
好在,他工作这么多年以来,得到的支持还算不少,而且这份特殊能力也的确帮了他的大忙。
可今天……似乎有别的人拥有相似的能力。
而且,在这个异常核心看来,对方显然比他更有吸引力。
埃德加尔用手捏住瓶子,紧紧包裹住瓶身,试图让这个异常安静下来。
“局长?”埃德加尔的下属喊道。
这次事件虽然看上去轻描淡写地就被一个病人解决了,但是实际上潜藏着相当大的危机。
当初特异局的情报有失,两个血之异在一百四十三层发生融合了。
所以才造成了小队的全军覆没。
如果没有亚夏,等着其他人赶来的时候可能好几层的人都已经死了。
亚夏……
这个在其他人的记录中态度非常冷淡的人的确也很异常。
从头到尾都很异常。
他心灰意冷的态度反而让人非常安心。
“什么事?”埃德加尔把瓶子收起来,扭头看向下属。
“局长,您为什么不问问他为什么上来?”埃德加尔的下属对于亚夏最开始出现在这里的动机非常怀疑——人们都想逃脱危险,然而亚夏却主动奔向危险。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之前的祭祀过程中被异常所感染了。
当初他们给亚夏做了检查,发现亚夏现在根本没有大脑,也没在他的脑子里发现任何东西,基本排除掉了他可能被异常寄生的可能。
可是异常就是不一定按照常理出牌。
它们很强,而强到一定程度就能做到力大砖飞。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把事情说得太死就是致自己的危险于不顾。
所以他觉得他们需要排除这种被寄生的可能。
埃德加尔收回目光:“这不很明显吗?”
“什么明显?”他的下属完全不明白。
“如果你有一天睁开眼,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你觉得你有多大的概率还有活着的勇气?”埃德加尔平静道。
下属思考了一会儿:“我很想活呀。”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了。活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幸运。”
他不能理解埃德加尔的话。
如果真的要死,轮不到他主动的去自杀,只要在于异常的战斗中稍微放松一下就能够做到了。
在这个世界上想死实在是太容易了。
想活反而得提心吊胆的。
埃德加尔笑了一下:“那么接下来如果我要盘查你呢?让你走到哪里都会接受被审视的目光,让你做什么都得注意自己的行为?”
这下他的下属倒是能够理解一点了——但是也只有一点。
埃德加尔总结道:“当然,我们女巫……猫妖对这方面的体会可能不是那么深。如果你想要多了解一下可能会有这种想法的人,你可以去问问那群人鱼。人鱼的心思更加细腻一些。”
“问他们还是算了。”他的下属摇摇头。
执行部的主力就是猫妖和犬妖。
猫妖是一种统称,是对应西方的女巫,这个称呼准确地来讲是对应所有原型为猫科的生物,包括老虎和狮子。
所以不少顶尖的战力都出自于猫妖,如果需要配合那就上犬妖。
而人鱼基本上是去做科研搞情报的,他们也受不了长期在外奔波。
他们在陆地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尾巴很干,总想要泡点水保湿。
但是很多类人类都不是很喜欢和海豚科打交道。
因为他们满脑子涩涩。
绝大多数类人类都厌恶发.情期,它会带来痛苦、剥离理智,他们往往直接选择使用阻断药,反正基本上没有类人类会选择自己生育,这个功能有和没有一个样。
但是海豚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9831|169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会爽到。
而且有时候蛮没节操的,如果恰好撞到了他们来了性致的时候,人品不太行的大概率会骚扰两句。
很烦。
如果不是这群海豚也很能打,他们高低得和他们打一架。
不过相对应的,海豚们的精神病发病率也几乎是顶尖的那一层。
每年都有因为上班上疯的。
反正他们猫妖感觉不到太多这方面的痛苦。
大概也和他们日常上班打盹,一天能睡大半天。
而那群海豚能左右脑轮着睡,工作量高的时候可以一直不睡。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比的,毕竟他们猫妖是真的要去送死的。
.
下属觉得即使同为猫妖,他们和总局局长也是有思维上的差距的。
局长的心思似乎更加细腻一点,感情也更丰富,对别人情绪的拿捏也非常到位。
有人说他像是披着猫皮的海豚。
埃德加尔思考了一会,还是选择换种说法,换一种不涉及情绪问题的说法:“那你不如这么想吧,他这么强,我们和他敌对未必能讨到好处。我们之前在网络会议上不是讨论过吗?他那个样子都没死,谁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杀死他。给他安装机械内脏和骨骼是希望他能维持住人类形态——现在也的确维持住了。那就干脆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避免事态向恶劣的方向滑落。”
“我们应该尽量去选择信任他。”
“至少,在搞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前,不要做出让他选择抛弃人形的事情。”
这样说他的下属就理解了。
有人说埃德加尔是个老好人,他说的话往往都很体贴,这也是有些人看不惯他的原因,但是只要多问他几句,他绝对能给出“温柔”之外的理由。
“你说,让他加入特异局如何?”埃德加尔开口问道。
“啊?”
“他很强,他不会被吃掉的,他很危险,他最好经常和我们在一起。”埃德加尔的手插在口袋里,尾巴尖左右还能感动了两下。
更重要的是,他想搞明白那个核心是什么,为什么会对他和亚夏产生感应。
想要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
主要是之后可能承受的质疑会给他带来不小的压力。
“如果他在任务中添乱……”下属愣了一会,他本能排斥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出现在他的团队里。
“我们好歹都是专业人士,处理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就算他有问题,也比他对普通公众下手要好。”埃德加尔说道,“再说了,死得再多能有直面危险异常死的人多吗?”
下属看看那个还在冷冻状态的异常。
说得很对。
在亚夏出现,已经有两只小队总共三十人死亡。
相比起无法控制的异常,拥有行为逻辑的亚夏更加方便控制。
如果把亚夏控制得好,那救下的人何止三十人?
“那他会答应吗……”下属迟疑道。
“他总得找个工作吧?不然哪来的钱养活自己?”埃德加尔笑眯眯到,“他又没身份证明,一个月给他开两千块他也得认了。”
下属被呛到了。
埃德加尔看着他那惊恐的样子,乐了:“开个玩笑,怎么可能真的两千。”
下属嘀咕:“一点都不好笑。”
“三千应该也行。”
“……局长,逗我应该没什么意思吧?”
8.信任
亚夏的话不多,但是那些木头脑袋的絮叨可不会因为亚夏的沉默而停止。
“先生,你这次的行为实在是太冒失了。”医生头发上的叶片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抖动,他先行下了楼梯,在楼梯拐角处等着亚夏,随时准备搀扶他,“高温和低温都会让你体内的机械出现故障的风险。”
亚夏冻得有点硬,脑子里还闪过了毛子的冻鱼笑话,不过随着身体内机械的运转,他觉得身体内的温度逐渐上升了。
他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也不需要医生扶着他,他贴着墙一点点蹭下去了。
他听着医生说的话,片刻之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亚夏的确是想要丢个命,但是他不想做个刁钻的病人,医生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要表现得乖巧一点。
不过他也不确定自己这样嘴上好好好,背地里我行我素是不是更气人。
至少眼前的医生不会立刻对他的话语和行为产生多少愤怒,这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
拖延症就是这样的,遇到困难的问题就祭出拖字诀,虽然问题本身没有解决,但是他成功回避了问题。
他的回答可能有点不走心,但对这位医生来说已经足够了。
正如同亚夏之前所想的那样,这位医生就是个木头脑袋——也可能是草包脑袋,他们的情商实在不高,随口敷衍一句就能让他们信以为真。
果然,医生也如同护士一样,没有觉察出他潜藏在话语中的微妙情绪。
虽然本来就是为糊弄人才说这种话,但真的一个人都没听出他的潜藏含义,亚夏还是忍不住觉得有点失望。
这种失望大概来自对面的人和他熟悉的人类正常反应之间的差别。
随着亚夏的活动,他也解冻了许多,他有空把更多的思维放在眼前的事情上。
他看了看眼前的医生,大脑甚至评估起了对方的战斗力。
说起来,那群人为什么这么放心让这个普通医生和他一起回去呢?
亚夏很清楚自己可疑的地方。
他不清楚为什么埃德加尔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去一百四十三层看一看?甚至还掺和到了这次的事件中?
亚夏也还记得之前特异局的成员曾警告过他不要离开医院。
他不是不可疑,也不是在他们面前不可以。
可是他们本来对他满怀警惕,但现在却不警惕了,是因为自己真的获得了他们的信任吗?
亚夏骗个野猫信任都没这么容易,更别提这种有着高智慧的类人类,总不能在警惕心方面还不如猫吧?
亚夏觉得,还是“这医生有一些特别能力”这种理由更能说服他。
不知道他有多强。
不过如果他们放心让他和这个医生一起走的话,那医生应该是能制住他的吧?
那么,医生施展法术会是什么样子?
让整个楼道塞满藤蔓?还是往敌人嘴里塞中药达成“虚不受补”的效果?
亚夏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一如既往地乱七八糟且掺杂着大量的胡思乱想。
不过有一个问题他一直都很在意:为什么他在靠近那个异常的时候会闻到一股香味?
那香味是来自类人类的,还是那个异常的?
亚夏既不能接受自己对类人生物产生食欲,也不能接受自己对那种扭曲怪物产生食欲。
这种选择恶劣得就像是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
他对这种问题从来都嗤之以鼻。
哪来这么多破选择,就算是用心思考出了一个答案也毫无现实价值。
然而现在大概就是回旋镖时间了。
不过他觉得更可能是类人类。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岂是浪得虚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算有毒也能啃两口。
如果把类人类当成小动物来看,那他感觉到饿一点也不奇怪,因为那是他食谱上的东西。
令他奇怪的是那种反常的“食欲激发后伴随反胃”的感觉——他不明白这背后是为什么。
难道是自己残存的本能在提醒自己“同类”相食的危害?
他觉得这个解释还挺合理的。
亚夏其实是个尊重专家的人,他觉得问一下特异局其实才是正确选择。
但这话他怎么问?
“你好,我看你们好好吃,我这样正常吗?”
搁很多年前说这话都能被精神病院抓起来。
在这个世界大概就是当场枪毙。
所以这方面的推测,他只能憋在心里,半点不敢宣之于口。
只是在想到这可能的时候,他总忍不住想叹气——自己简直是个异世界汉尼拔。
“接下来我建议你多休息一会,养足精神。”医生不知道亚夏的脑子里,“我觉得过不了多久,特异局可能会找人来和你谈谈。”
亚夏本来就理亏,听到这句话时本能地紧张了一瞬。
和他谈?谈什么?难道要谈“对特异局成员产生食欲”这种事?
但转念一想,他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他完全没和别人说过这种事情,他现在唾液腺似乎也没了,总不能是自己说梦话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吧?
不过想到这里,亚夏又是一顿。
他想起自己之前被灌汽油的时候也闻到一股香味。
当时意识不清,以为是汽油味,但现在想来,时间也不对,他之前感觉香的时候身边可没汽油。
有可能是那个异常身上掉落了什么东西,被特异局收起来当战利品了,而那件战利品就在特异局局长身上。
如果在的话,那个战利品有没有对他表现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些全是他脑海中的推测,但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就觉得坐立难安。
尤其想到特异局那种莫名其妙的和蔼态度,他更觉得浑身发毛。
“先生?”医生又喊了他一声。
亚夏抬起头,这才反应过来:“哦哦,我知道了。”
他看上去像是慢半拍地回应了医生之前的对话。
“先生,您是有什么顾虑吗?”医生在楼梯口转了个弯,然后看着他的脸问道。
亚夏心说:你个木头脑袋,不要在这种时候这么敏锐啊!
不过换种思考方式,这说不定也是医生受过特异局培训的证据。他可能被教导过在和目标谈关键问题时,如果对方陷入诡异沉默,要及时追问。
亚夏的大脑飞快运转,但他习惯性的面无表情让他的神情看上去还算镇定。
“什么顾虑?”亚夏选择把问题抛回去。
“你听到特异局说要来找你的时候好像有点紧张?”
虽然就一句话的时间,但是亚夏已经想到了解释的理由:“任谁睁开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5099|169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到一堆枪指着自己都会紧张吧?”
医生向上看了一会,像是在思考。
亚夏真担心这群没有情商的家伙会来一句“我不会”。
但是医生还是个生命体,所以在思考过后还是点了点头:“确实。”
亚夏想松一口气,又担心医生来一句“你叹什么气”,所以还是忍住了。
“你知道他们来找我干什么吗?”亚夏试探着问。
“可能是想要让你加入特异局吧?”
“……我?”亚夏瞪大眼睛。
哪种加入?
亚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像是八爪鱼一样四处挥舞着触手到处发散的思维。
“我觉得可能是这样的,但是也不好说,就是和你说说我的经验。”医生看亚夏走路越来越利索,倒也放心了一点,手转而揣在口袋里,“特异局日常人手不够,能有人上就是最好的,他们也没那么挑。加入特异局后的平均寿命是五年,就算特异局的权力再大,很多人也不想加入的。而埃德加尔·奈兹局长以不拘小节而闻名,他很有可能给你发邀请。”
“至少,你的人品还是值得尊重的。”
亚夏沉默良久:“……如果加入特异局的话,能解决我现在的身份问题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得多久才能死掉,但是既然可能要在这个世界活很长一段时间,那就得搞个身份证明,赚点钱。
衣食(汽油)住行总都是需要钱的。
其实他还在焦虑另外一件事——医药费怎么办?
他不敢问。
他没有身份资料自然也没有医保,他怕自己在打开账单的那一瞬间就直接机械心脏原地过载爆炸。
毕竟这里的窗户都打不开,他没法来个信仰之跃。
医生一愣,没想到被问到这个。
他虽然知道很多事情,但这类问题似乎并不清楚,于是只能回答:“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到时候我可以问问同事,看看他们怎么说。”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大不了你在和特异局谈的时候,把这条作为条件加上吧。”
亚夏默默点头。
“我们转移了你的病房。”医生随口说道。
亚夏眉头一跳。
对他的监控等级增加了?
医生看了看亚夏,仿佛读懂了心思:“不至于……奈兹局长并没有改变对你的定位定义。到目前为止,你依然是个受害者。转移病房只是希望提供更好的环境。”
他停顿片刻,语气变得郑重:“虽然类人类的生命短暂,而且我也不认识那个牺牲的特异局成员……但这种为任务牺牲的人值得尊重,而你这样愿意拯救他的残骸的人,同样值得尊重。”
亚夏听得脸上发烫,这不是医生第一次说这话,但是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郑重。
别的医院的医生可能不会这么郑重,但是这个医院显然和特异局的合作很深,对这些事情也更为了解。
他最初的动机并不纯粹,配不上这样的评价。
“我们这些植物本就不擅长揣测人心。”医生的手放在口袋里,他没有什么小动作,态度也一直很平和,和亚夏这种压着情绪强装镇定的平和不一样那个,他身上真的有一股好像不是特别理解情绪的意义的劲,“但来来去去看了这么多人,我也大致能猜到你的顾虑了。你总觉得特异局在怀疑你,随时可能将你视作敌人是吧?”
9.再现
“其实不必如此担心。之前拿枪对着你,只是担心苏醒的是某种怪物。只要确认你是人,特异局就不会动手。”
亚夏暗自腹诽他们怎么确定他是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了。
不说他“含人”的冲动,就看他现在脑壳、胸腔和腹腔里面一堆的机器,恐怕含人量也不是那么高了。
“你赶上了好时候。”医生突然话锋一转,“前几任局长可能会采取更凌厉的手段,但现任这位奈兹局长更倾向于在没有确证前,先以善意对待他人。”
“人际交往就像照镜子。你若报以恶意与警惕,对方只会成为恶意的投影。”医生对着亚夏笑了笑,他这种好像情绪起伏不大的人忽然笑的时候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至少从你的行为来看,你也的确值得更多的信任。”
医生和亚夏说的很多。
虽然他们这些植物情绪不多,但是那也只是不多。
他们在被赋予智慧之后自然也诞生了喜好。
亚夏眼皮轻颤。
他怀疑这是奈兹局长借医生之口传递信息——希望大家都能坦诚相待。
虽然亚夏是个人类,但是他也实在不擅长解读弦外之音,也不确定是否过度解读。
况且,信任不是明白道理就能建立的。
若世人真能轻易互信,这个世界上几乎就不会存在尔欺我诈了,也不会出现双输的局面。。
亚夏清楚,就连奈兹局长本人也明白现实的局限性——世上多的是“道理都懂,却难践行”的困境。
对亚夏这样警惕心强的人尤甚。
虽然他喜欢动物拟人的设定,但当这类生物真实出现在眼前时,他却无法交付信任——因为他们太像人了。
动物的美好在于它们的懵懂无知,在于它们易于满足。
二次元的美好在于纯粹的设定,只要作者不怀恶意,故事总能向好发展。
无论是好是坏,总要比现实更加简单一点。
他可以放心沉浸其中。
只是当幻想生物展现出人类般的智慧时,这份信任便荡然无存——他总怀疑对方藏着人类的狡黠、算计与贪婪。
当幻想照进现实时,现实的残酷就会盖过幻想的美好。
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自称类人类,他们太“类人”了,重点是“人”而不是“类”。
即便对方展现出“互信互诚”的姿态,亚夏也难以相信他们。
人是可以食言的。
作为特异局长的埃德加尔·奈兹也必定以组织利益为先。
钻空子是生物本能,就算是纯粹的动物也会在训练的时候试图钻空子。
只要钻空子的人足够多,那就算本来想不到,也该总结出经验了。
更何况,面对异常最多一死,但若被抓住研究,那就是一次漫长的折磨了。
人们连代价是一顿臭骂的诚实都会回避,何况代价可能是折磨的诚实?
这代价太沉重,即便倾向于选择做更道德的事情的亚夏也不想坦白。
当然,这一切可能只是医生随口之言,亚夏有想多了,毕竟他说完便再无下文,只是领着亚夏前往新病房。
不论是否别有用心,新病房确实比原先的好很多,仪器设备都崭新得多,亚夏虽然很有可能用不到这些,但是总归是舒服很多。
护士依然是之前照顾过亚夏的那个护士。
这一间病房的东西都很齐全,可以说得上是一间小公寓了,无论是冰箱还是洗衣机都有——前提是亚夏用得到。
亚夏在病房转了几圈,然后出去看了看。
这一层的人很少,一眼看过去根本没有看到别的病人,走廊上空空荡荡的,过分宽阔的走廊带着一种喊一声都能听到回声的感觉,并没有什么人来往,所以显得过分寂静。
不过因为这过分的空旷与宽广中心区域有一个小小的花园,里面有几棵种在小花坛里的树,亚夏看到有人坐在这小花园里。
亚夏看了几眼,既然有人他就不想过去了,他转了一圈之后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是在他准备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自动售货机。
亚夏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在一百四十三层也看到过这种自动售货机。
这个世界的自动售货机里都会有什么?
之前匆匆一瞥并没有好好看,光顾着注意那个异常了,对于这个世界的文化探索不过是匆匆而过。
虽然他现在身无分文,但是看一看总不会花钱的吧?
亚夏在自助售货机面前停了下来。
这个机器外壳是红色的,面板是白色的。
亚夏说它是自动售货机,但凑近看其实机器内没有任何实物,里面全都是全息投影。
亚夏在有笔那小屏幕上稍微点一下,商品便会在另外一旁的展示柜上展示出相对应的投影。
这里面什么都有。
下到零食矿泉水尿不湿这种医院常见的售卖品,上到手机电脑这种本来应该在商场才能看到的东西。
它好像什么都卖。
亚夏点了好几页,还点出了子弹。
他恍惚扭头看向走廊里的中文才确定这里不是滋油皿煮阿美莉卡。
片刻后,他捏着鼻梁收回视线。
这里是异世界。
亚夏蹲在展示柜前面观察着这个全息投影,在思考这用的是什么技术。
他和展示柜中间有一层玻璃挡着,这层玻璃阻碍了他收手去探两下的动作。
在他熟悉的年代里,已经搞出了类似全息投影的东西,只不过技术不到位,用肉眼看上去可能会让人稍微有一点晕眩的感觉——尤其对于亚夏这种晕3D的人来说格外如此。
今天的护士可能有点忙,所以她在看到亚夏在那里蹲了半天,只是观察了一下他会不会因为低血压之类的问题晕倒就并没有去管。
当然现在亚夏身上一点血都没有,连血压都没有,死了都不会有尸斑,木乃伊都比他更人一点。
“原来你没死啊……”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亚夏浑身一抖,一只脚往后猛地撑了一下,避免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
以他现在肚子里全是钢铁机械的情况,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搞不好会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亚夏这个人不是很擅长分辨声音——尤其是那些没有什么特点的声音。
就算是朝夕相处的亲人在电话里给他打电话时,他也有点难以分辨,但是有一个声音他短时间大概是能够立刻分辨出来的。
这个声音便是他在被异常吞进去的时候所听到的那个神秘声音。
埃德加尔他们称那个声音是“上层的声音”。
亚夏感觉声音像是从上方传来的,然而他抬头望去,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有自动售货机在那里亮着光。
亚夏先是愣神,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了。
上方的声音应该就是来自这个自动售货机的。
那个声音一如既往地碎碎念:“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真是羞愧……不过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想要看着你死,我只是没想到居然水先生您的生存能力能够强过水熊虫。牛逼,为大佬献上膝盖。这份力量何等强大。是我不好,是我太过于沉迷过去的经验了,没有考虑到每个样本之间的偏差,这也算是一种傲慢了。水先生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是我不好,如果你不爽的话可以踹我一脚,但是消消气,别气坏身子了,气出病来无人替……”
亚夏确定了——真的是这个自动售货机在说话。
这最后一句那调调就跟家里老人墙上挂的不知道谁写的《莫生气》一样。
不管家里老人是怎么看待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5100|169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正亚夏在被天天念叨“不要生气”之后,他一听到“莫生气”三个字血压已经条件反射升了起来。
但是这个自动售货机再怎么碎催,它也是“上层”。
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曾经也思考过自己和“上层”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见面。
他猜对方很可能是西装革履地站在落地窗前,而窗外便是高楼大厦,像是每个电影最后的那个反派一样,透着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牛逼劲,晃着自己的红酒杯,在夕阳的余晖下说一句“我等你好久了”,然后举一下红酒杯,隔空干杯。
他吸着凉气。
脑子里的电影画面消失,变成了眼前的自动售货机——喷漆反光红白款。
机器看上去锃亮,九九新,高档货,从侧面看去还能隐约看到自己的影子。
这是个高档货,不仅高档,还先进,透着一股未来感,无处不体现这个世界对地球文明的碾压。
可是不管怎么说……
这就是一台自动售货机啊!
不管前面加了多少定定语,这就是一台自动售货机!
谁家正经统治阶级是自动售货机的?
小屏幕上依然是各类商品的展示名称和小图,没有像动画或者电影上那样弄一个可以交互的马赛克表情。
自动售货机还是自动售货机,只是不知道放在哪里的麦克风在说话。
亚夏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自动售货机,思考起了一个可能不是那么重要的问题:他和自动售货机说话会不会显得有点傻?
亚夏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他只能试探性地张张嘴,然后问道:“你好……”
这一句话让滔滔不绝的自动售货机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直言不讳道:“你是聋了还是傻了?”
亚夏瞪着眼睛看着屏幕——他也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
片刻之后,那个屏幕愤怒地说道:“我跟你说了半天,你居然只说了一个‘你好’?!你是IE浏览器吗?你这反射弧是绕地球运行一周吗?你可以沉默,你可以安静,甚至‘闭嘴’也可以,但是‘你好’是什么鬼?”
亚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是自己好像一句话把这位“上层”给说破防了。
对方这么一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一句“你好”了。
仔细想想,好像才明白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他和机器对面的人聊天,总感觉像是在打电话一样。
在这种脑子有点懵而且他还一句话都没说的时候就会来一句“你好”,装作自己刚刚信号不好。
可是现在不是在打电话。
亚夏觉得有点尴尬,但是又不好向对方解释太多。
亚夏只是模糊地说了一句:“是我没反应过来。”
那个声音停滞了一下,好像对亚夏那漫长的反射弧感到无奈,然后才说到:“那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亚夏还在向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来到一个新地方最重要的是什么?
合群。
亚夏并不指望自己能和这些土生土长的人做得一模一样,以他的脾气也不打算完全和其他人做一样的事情,但是鉴于自己之前就表现出了一些比较异常的行为,他担心自己再更进一步的话会被抓去送进精神病院——这就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了。
亚夏确定自己现在做的事情都不出格,于是他才继续问道:“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亚夏这个问题问出口,自己都觉得奇怪。
果不其然,自动售货机疑惑地“嗯”了一声,好像再问什么叫住在这里。
亚夏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差劲,于是他换了一种询问的方法:“你是人工智能吗?”
10.补偿
亚夏觉得这个推测很合理。
人工智能统治世界的设定实在是过分普遍了,而且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是自动售货机在说话。
机器要比人类理性太多了,计算能力也更加强大,不会有贪污之类的问题,如果没有“消灭人类”之类的设定的话,他们堪称完美统治者……
呃。
亚夏忽然想到这个世界没有人类,那会不会是人工智能把他们都杀了?
“人工智能?”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到,“大概不是吧,人工智能得有个人制作,我们只是游走在网络之上,并不是被谁创造出来的。”
亚夏本来鉴于类人类的创造方式,他们会说自己也是由人类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然后像类人类一样吹一波人类,让亚夏脚趾扣底。
这个说法和他想的有点偏差。
“所以……你们是自然物种?”
“这事我没法跟你解释。”自动售货机跟他说,“好像也没人能解释你问这个问题……哦,病历上说你好像失忆了,很多常识都消失了。”
亚夏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生物,不过他用脚都能够想出来他的本体绝对不是什么自动售货机。
之前他在楼上看到的机器和现在这一台应该不是同一个。
网络可能才是他们活动的区域。
游走在网络上的生物吗?
生命,真的很神奇。
亚夏觉得他也可以跑去肛肠科感叹这句话。
“我说……”自动售货机再次开口。
亚夏打断了他的发言:“你来找我干什么?”
亚夏一点都不客气——他和这个生物也说不上有多熟,而且他对这个声音其实也没有多少好感。
谁会喜欢在自己还没死的时候就给自己念悼词的人呢?
亚夏虽然不觉得自己的脾气有多差劲,但是也没好到这种程度。
而且自己不打断他的话他又能离题十万里。
“就是发现我之前做了错误的判断,过来看看你,顺便和你道个歉。”自动售货机继续口若悬河地说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真的!我这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坏事。如果我真的对你有恶意,那就天打五雷轰好了。”
哦,你个天打雷劈的好心人。
亚夏在心里默默吐槽。
“天打雷劈能对你这种互联网的生物起什么作用吗?”亚夏角度刁钻。
那个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也在思考亚夏这个诡异的问题:“除非全球停电……呃,我物理不是很好,而且我也不太确定。哎呀,这只是一个形容,不要太过于认真。你学过语文吗?这只是一种形容,一种夸张,传递我那满心的真诚,试图让你心中产生一个不一样的‘我’的形象。文学表达,不要上升科学。我要是说我有恶意那就让人给我来一个螺旋升天千年杀你是不是还要问我有没有□□?又或者我说走路就崴脚,你是不是还要吐槽网路是不是路?”
……你都把槽给吐完了我吐什么。
亚夏不知道对方那赌咒到底有没有效力,但是作为“上层”愿意向他道歉了,他也没什么不相信的理由。
“那好吧……”
“真的吗?你愿意相信我实在是太好了!”那个声音立刻活蹦乱跳了起来,“我知道我之前那么做可能会给人带来很大心理阴影。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补偿的地方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我非常愿意以个人的身份来补偿你……请务必不要客气!如果我不是没有身体的话,我一定会露出肚皮道歉的。”
亚夏:“……”
他态度很真诚,不像是在说骚话,但是就是这种真诚让他有点汗毛倒竖。
这个声音属于男性的。
虽然他这辈子没谈过恋爱也不喜欢谈恋爱,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想看男人的肚皮了。
对方要是毛绒款的话他都得连退三步。
毛绒绒的小动物很可爱,但是毛绒绒的人类还是算了。
亚夏也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等着对方说到了补偿的事情他才想起来:哦,原来还可以要补偿啊。
可是对方这么说,他反而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补偿了。
他觉得自己受到的心理创伤很大,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本来就是自己去找死,就算死了也怨不得别人不救他——这是他自找的。
他纠结了半天,才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和医生说的事。
“那个……”亚夏在准备把话说出口的时候又觉得非常尴尬,他总觉得这种事情说出口让他有点难为情。
然而他难为情是他自己的事情,那个碎嘴子可是在一旁非常兴奋地说道:“没关系,快说快说!能不能办咱们之后再讨论,反正你先把你的要求说出来。我这也是第一次给人赔偿,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赔偿好。反正你先漫天要价,我再落地还钱。不怕你要得多,就怕你要少了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一个从来没有主动索要过赔偿,一个是第一次给人赔偿——两个菜鸟半斤八两。
当然亚夏相信自己是真菜,但是对面那个可是上层。
上层菜不菜,他可不好说。
“我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身份证明……”亚夏背在身后的左手搓着自己身后的衣摆,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种话他其实觉得有点过分了。
身份、户口这类问题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哪能随便给人办?
“哦,这个好办!”那个声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对方答应的这么干脆,亚夏反而在心里思考这算不算是渎职行为?
他只能非常委婉地说:“这样没问题吗?”
不过这个问题一说出口他就做好了对方听不明白的准备了——自己这段时间接触的最多的就是那群“草包脑袋”了。
他们几乎读不懂潜台词。
自己说的这么委婉,这个“不是人工智能的智能”能不能听得懂?
万一对方也是个木头脑袋该怎么办?
“噢,没事,这算不上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如果以前国家还在的时候,这种事情可能会比较严重。但是现在都没有国家了,只要你想要一个身份,那就会有。全球户籍系统共通。既然我们没有在信息库里查到你过去的资料,那就给你重办一个。”自动售货机给的答案非常直白且明确。
医生没什么权限,虽然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不敢把话说得太死。
可是对于上层而言,他可以直接打包票。
“说实话,你现在要是直接走进去走进警局,说自己想要办一个户口,警察可能还得给你送个零食大礼包呢,再往前可能是给你发米面粮油。”自动售货机继续说到,“这也算是他们的业绩了。现在想找一个没户口的人实在是不容易,就算去深山老林里也一样。啊,说起来现在土地开发得厉害,深山老林都不多了。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4093|169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里都设置了保护区,想要在里面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森林里禁止明火。类人类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茹毛吮血了,一不小心再得个什么病就死在那里了。能过好日子的,为什么要去森林里挑战荒野求生呢?再说了,99.99%的类人类都是从繁育中心制造的,生来就在城市,也没几个会喜欢一辈子待在深山老林里,更何况还要生孩子。对于很多类人类来说,发.情就是折磨,会主动避免这种事情,然而不发.情就没有生育……”
说着说着,这个自动售货机的话又开始多了起来,巴拉巴拉地说个没完。
亚夏并不在意那个所谓的“零食大礼包”——如果他现在还长着正常人的胃的话,也许他会想要去试一试的,可是现在他都喝上汽油了。
正常的食物对于他来说没滋没味的,那所谓的零食大礼包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诱惑了。
那他自然追求的就是踏实地解决掉这个忧患。
他这次没有立刻打断自动售货机。
对方叨叨叨个没完,不过也能帮他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这算不上是什么要求,要不你还是想一个别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亚夏总觉得那边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就好像不谙世事的人一样。
在他之前所看到的信息里,“上层”是这个世界的决策层。
虽然这个世界的决策层不是通过竞选之类的方式选出来的,但是也总该是老谋深算一点的。
可是自动售货机天真无邪的样子,就像是网上说的没有经过社会毒打的大学生”一样,带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可以可以当成赔偿糊弄过去,但是他却选择说了实话。
亚夏非常奇怪地说道:“你很闲吗?”
“啊?”那个声音愣了一下。
他的这声“啊”中似乎带了一点好像好端端地走在路上被人踹了一脚的无辜感,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委屈。
“我是说,之前在一百四十三楼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然后现在你又过来看我。你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啊。你们上层不是所谓的决策层吗?按理来说应该很忙的。”亚夏觉得自动售货机好像很好说话,所以他就直接打探了起来。
“按什么理?”自动售货机稍微有点奇怪,“我没工作的。”
理直气壮。
亚夏看了看眼前的自动售货机,心想,也是一个赛博生物,又不用吃喝拉撒,电费看起来也不是他出,那他上班干什么?
看来这个所谓的“上层”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群体。
上层的一部分是那个决策层,而其他的可能就是这种无所事事的家伙。
看来上层的性格也有所不同,毕竟有人愿意上班,有人不愿意上班。
羡慕死了。
亚夏跟着自动售货机聊了许久。
“我也不知道需要你赔什么,这个赔偿可以以后再说嘛?”亚夏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自动售货机说道,“如果你有需要的话,那你就喊我就行了。随便找一个电子设备就行。”
“我怎么喊你?你叫什么名字?”亚夏追问道。
自动售货机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亚夏干沉默了,半晌他低低开口道:“不知道。要不你就对着哪个机器说‘喂,那个家伙’,你要是比较礼貌的话可以说‘喂,那位先生’。我一会整个程序,记录你的声纹,你这么喊的时候它会告诉我的。”
11.历法
“唉……”亚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也算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算得上好消息的事了。
虽然是个好消息,但是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在家里发现了一窝蟑螂后打死了其中之一。
好像值得高兴,但是又不是特别能高兴得起来。
他走回病房坐在椅子上,这个病房比之前要好太多了,还有一张梳妆桌,亚夏坐在桌子面前抬起头看着镜子,以及镜子里自己的那个机械眼。
他盯着瞅了半天,思考自己有没有可能把“亚夏碎片”给收集齐,让自己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缺胳膊断腿,至少不是在这么年轻的时候。
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上也几乎不会有人去给自己做这种心理准备,准备这个搞不好还会给自己准备出点精神问题出来。
亚夏瞪着自己那个机械眼,先是用手指在上面敲了敲,然后伸手去抠,捣鼓了两下就抠掉了。
他也不是打算做什么,就是闲得没事想抠点东西玩,研究研究这背后的机械结构。
其实他对这些机械类的东西研究并不深,平日顶多也就给家里换个灯泡。不过就算是换灯泡,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电着自己。
不过相比起那些真的手笨的人,他还是要强很多,至少他拆掉的东西都能全部复原。
他用小手指在底座上旋了两下,感觉里面还有很深的东西。
他没继续抠下去。
虽然自己现在没脑子,但是他担心等拆到最后发现自己的眼睛后面是个大洞,又从洞里掏出了人工耳蜗之类的机器装置,拿根小筷子往下捅都空的捅不着底。
之前他在网上看过别人把自己的假眼抠下来,他还觉得心里毛毛的,结果现在自己这造型要是出现在荧幕上不知道能把多少胆子小的人吓得几哇乱叫然后半夜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幻痛。
其实亚夏自己想到那个画面都觉得自己痛起来了。
他手欠研究这个干什么?还不如再回到那个自动售货机前面喊上层陪他聊天呢,他觉得那个上层也挺闲的。
但是都回来了,他也不打算再回去,这是一个毫无用处的面子问题。
亚夏伸手,用手指关节在镜子上敲了两下,然后一个屏幕就蹦出来了。
这个世界最好的地方大概就是现在这样,随时随地召唤屏幕。
亚夏不知道自己穿越后手机去哪了,反正浑身上下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个祭祀场所被毁了。
不过在丢了浑身上下几乎所有器官的情况下,丢手机完全算不得什么事。
说点尴尬的话的话,现在连内裤都没有。这对他来说不是多大的事,只是不太习惯,不过他有时候都不理解人穿衣服的意义,他在这方面的羞耻心有点薛定谔。
他在屏幕上输入了一个名字“埃德加尔·奈兹”——他还记得那位局长的全名。
他打算研究一下这个人。
至于他的搜索记录会不会被递交到奈兹局长的桌上……就别纠结这事了。
他打开百科,点开了埃德加尔·奈兹的词条。
亚夏看了看上面的出生日期,只见年份上写着“-5569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等等,他好像还没有注意这个世界的纪元法。
这里看上去像是地球,但是总不能真的把这里当成地球。
亚夏转而打开了日期页面。
上面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日期,是很常规的年月日,最开头写着“-5563年”。
亚夏看着前面那个横杠在思考这是一个表示分隔的符号,还是一个负号?
他拿着现在的日期和百科上埃德加尔·奈兹的出生时期一对比。
埃德加尔·奈兹肯定是出生在过去的,出生年月要小于现在的年月,而那个横杠后面的数字小于埃德加尔出生的日期,也就是说这个纪年法类似“公元前”这种计算方式。
这是什么意思?
亚夏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的纪年法。
公元之所以是公元,是因为人们站在公元后的日期,把某个人的出生年份定为了公元零年,划分为公元前BC(Before Christ)和公元后AD(Anno Domini),而在基督活着的时候可没有这种纪年法,这是公元十六世纪才颁布的。
虽然根据考究,这个出生年份并不准。
常规的纪年法应该是类似那种元年、二年这种计算的,比如说中国古代一般就把皇帝登基的那一年视为元年,但是一般来说也不会把皇帝登基前的年份称为“前”。
但是正在进行使用的年份中加个负号就不太对劲了。
这比较违反常识。
计算正负数的加减是小学级别的难度,但是在日常应用中总是需要拐一个弯的,这需要消耗额外的认知资源,并不是那么实用。
但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以什么样的角度来定义这“-5563年”的?难不成五千五百多年之后还会有什么圣人降世吗?
亚夏搜了一下原因,显然也有很多人在问这个,但是并没有官方的答案。
有人说在当时间变为“0年”的时候人类会回归,有人说在“0年”的时候世界将会被异常毁灭,有人说“0年”的时候将会有某种强大的装置启动将所有类人类转变成人类,还有人说“0年”的时候所有异常将会消失,世界会重归和平。
味很冲,就跟营销号的神神叨叨一样。
其他没那么神叨的答案也是“锻炼公众计算能力”这种听上去就很扯淡的理由。
亚夏叹了口气,准备把这些东西关上。
探索一个新世界所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就是问题太多了,有些问题就跟葡萄一样一拎拎一串,没完没了。
但是在准备关闭页面之前,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切换了页面,瞪大眼睛看着埃德加尔·奈兹的出生日期,并且迅速计算出了一个答案——六年前。
亚夏的脑子“嗡”了一声,他耳朵里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是来自某个电影配音一样:“这他妈六岁?”
这个世界的特异局局长年仅六岁?
这让亚夏这个二十二岁还找不到工作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7329|169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亚夏很想问一句“这是不是不太合理”,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在面对那个医生的时候,医生说“类人类的命不值钱”。
如果不把这个当成那种如同自怨自艾一般的话来看待,单从培养一个人所消耗的社会成本来看,聪明的类人类能够做到六岁就成为局长,这消耗的社会资源堪称货真价实的少。
虽然很多人都说生命是没有高低贵贱的,但是现实中可实在是太能分出来了。
保镖就是这句话的反例。
只要掌握着足够的资源,就可以让别人为自己消耗生命,用钱去交换别人的命。
在社会层面上来看,那就是政府对教育的投入可以降到一个丧心病狂的程度,政府支出会少很多。
亚夏之前就注意到了,特异局的很多人都是猫妖或者犬妖,当时他觉得这是因为猫科动物和犬科动物都是战斗力不错的生物。
可是这一切可能有另外一个解释——他们成年速度快,很快就能完成身体和大脑的发育并且进行繁殖。
这其实也是人类选择驯养的生物的准则。
如果这群类人类保持了他们作为动物的一些属性,那么迅速成年并且投入工作能够减少很多成本。
六岁能做局长,那两三岁就开始工作也很正常。
相比起来,人类这种需要花十八年才能够成年,一胎一般还只有一个,难产的风险又非常大的生物还真是太过于失败了。
亚夏思来想去,表情变来变去,只能感叹一句“江山代有卷王出”,甚至他的脑子都飘到了别的方向:如果埃德加尔·奈兹派人来找他,说希望他加入特异局,然后问问他的年龄。亚夏回答二十二。对方会不会蹦出来一句:“你已经到了我们向社会输送人才的年纪了”又或者是直接给他塞一张卡,说“打扰了,这是你的养老金”。
亚夏不喜欢上班,但是好像一辈子没上班直接进入养老模式也很让人凌乱。
亚夏的脑子乱糟糟的。
他凌乱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重新打开了一个网页,搜索了两个字母“AI”。
他好像没有看到AI的痕迹。
之前和上层聊天的时候,上层说自己不是人工智能,只说自己是智能,而智能并非人造产物。
当时亚夏的重点放在了上层的生命形态上,但是却忘了另外一件事情:那人工智能是呢?
这个时代有一点赛博风,而科技水平这么高的文明应该也掌握了人工智能的技术。
如果有了人工智能,亚夏可以去直接询问人工智能,让它给他普及一下常识。
可是亚夏搜了半天搜不出来的结果,只有一两个问答论坛中的一些探讨,甚至不是那种计算机板块,而是科幻板块。
他换了几个关键词都一无所获。
亚夏薅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的头发好像稀薄了一点。
不知道是焦虑还是在祭祀中他的一部分头发也被献祭了。
这个世界的发展是不是有点吕布骑狗——过分不均衡了?
12.工资
“先生,您休息的怎么样?”又是一天过去,亚夏的病房门随着一声“请进”被推开了。
“挺好,谢谢关心。”一点也不好。
亚夏平静地说。
埃德加尔怀里还捧了一束花,在看到亚夏的时候插到了边上的花瓶里:“怎么样?这些花还是很漂亮的吧。”
亚夏看着埃德加尔·奈兹局长,发现今天他的衣服看上去有点乱。
他的西装原本应该是非常笔挺的,能够看出有几个细细烫过的褶子,看上去很明显,说不定就是出门前刚烫过的衣服,但是现在上面有一点皱皱巴巴的。
亚夏觉得对方可能是刚刚出过什么任务,但是埃德加尔注意到他的视线,却主动地说道:“刚刚在外面碰上了猫薄荷,有点上头。幸亏康先生把我拖了过来。”
康瑜冲着亚夏点了点头,垂着的白色猫尾巴尖晃了两下。
亚夏和埃德加尔口中的这个“康先生”也见过几面。
第一面就是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碰上的,就是他来询问亚夏的一些他所记得的相关细节;第二次则是之前亚夏在解决掉那个异常之后和他碰了面,只不过那次他一言不发,只是跟在埃德加尔身后像是他的下属一样。
听到埃德加尔的话,亚夏先是懵了一下:“猫薄荷?什么猫薄荷?”
他记得之前自己出去溜达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猫薄荷。
不过也就一两秒钟的时间,他就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埃德加尔说的是那个猫薄荷精护士。
亚夏想了想猫妖吸猫薄荷精的画面。
简直是骚扰级别的。
埃德加尔和这个康先生虽然看上去都是猫妖,但是显然埃德加尔是对猫薄荷毫无抵抗力的那个。
埃德加尔笑了一下,脸上并没有多少尴尬的神色,亚夏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乐天派的气场。
如果他真的是一只猫的话,大概是那种无论看到什么生物,都会翘着尾巴上去用鼻子蹭蹭打招呼的绝顶社牛。
“有些事情常大夫应该已经跟你说了吧。”埃德加尔坐了下来,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一点,“我这也算是给你了一些考虑的时间。你现在能给我一个回答吗?”
亚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往一边看,看似在思考,其实真的没想太多:“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吗?”
他是打算答应下来的,只不过他也需要根据对方的反应来判断自己未来需要做什么准备。
“你是在思考我会拿什么威胁你吗?”埃德加尔直言不讳。
亚夏一愣,虽然他知道那些“草包脑袋”说话很直,但是这种说话直好像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种族的身上的。
他们好像都更加倾向于把话说明白了。
人类委婉的艺术对于他们来说太委婉了。
埃德加尔在旁边的柜子上点了两下,然后柜子上的屏幕跳出来了一个账单:“这是我们抢救你时所消耗的花销……这个是我们当初在清剿那个祭祀场所所消耗的资源……”
上面的货币单位是通用币。
亚夏不知道这通用币的价值究竟是多少,但是看着账单上那好几位数字,觉得就算是日元韩元为单位都有点顶不住。
把他全身上下的器官卖了也赔不起。
可能在这个科技非常发达的世界,卖也卖不出好价钱。
埃德加尔注意到他的表情,但是口风却忽然一转:“不过花销归花销,我们做这一切是因为这是我们的工作,而不是索取什么报酬的。你大可以放心。我们不需要你去真正地支付什么。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这一切。”
“这算是道德绑架吗?”亚夏思考片刻。
埃德加尔惊异地看了亚夏一眼,然后说到:“你说话真直。”
亚夏:“……”
他并不想得到这样的评价,不过埃德加尔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有过多的纠结。
“你的能力很特殊,幸存率也更高,连续两次从异常手中掏出来,你绝对也有这份实力。如果真是道德绑架的话,就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了,而是先把这事传出去,把你架起来,而且我不说这些,你就不会去琢磨吗?”埃德加尔笑着看着亚夏,亚夏心说这招对他这种宅男来说可能效果并不佳,但是仔细想想,自己被人指指点点的确会心里难受,他还是好面子的,“我想这段时间里你肯定也在偷偷摸摸的思考这些问题,只不过没有机会问,可能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现在我把这件事情挑明了。你现在仍然有拒绝的机会,整件事情都是一个秘密。如果你拒绝的话,在我们出了这个病房之后,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情。所以我觉得相比起道德绑架,这应该更加适合被归为把一切都摊开铺在你的面前,让你好好地整体思考一下。”
“知情权是这么用的吗?”亚夏忍不住觉得有点疑惑。不过自己不是特异局的局长,埃德加尔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3310|169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方才是那个有权威的人。
亚夏奇怪道:“你们就没有遇到过被拒绝而招不上人的情况吗?”
“我们的人手一直不足,”埃德加尔诚实地说道,“能好端端的活着,谁会想着去找这种高危的工作呢?但是特异局如果什么人都招的话,那早就招了一堆心怀不轨的人了。”
康瑜之前和他说担心亚夏会在背后捅刀,但是埃德加尔对此一点都不担心,在锁定了亚夏并且对他提高警惕的情况下,如果亚夏做出什么动作他们可以轻易发现,一切都是明牌。
可是如果强制招人,激起别人心中的怨恨,那些人为了能够保证自己的生存又或者想要去报复,很容易动歪心思而投奔异常获得更大的力量。
这和过去的征兵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
异常格外喜欢的思维活动强烈的,而愤怒和怨恨就已经能吸引它们了。
所以特异局整体还都是对方答应了才招人。
“那我答应了。”亚夏得到了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姑且不论是不是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
埃德加尔这么说比他顾左右而言他要好。
更何况,他现在的确需要一份工作。
是的,就算身份问题被上层解决了,但是亚夏可没打算直接找对方要钱。
上层的一个承诺很可能能够换来更多的好东西,还是留在以后更加关键的地方。
当然也有可能一部分是因为是亚夏收集癖发作了——好东西先囤着再说。
埃德加尔看上去又有点意外,亚夏都不知道他在意外什么。然后他就听到埃德加尔说道:“你不问问工资?”
亚夏的表情一僵,他之前考虑了很多,但是独独没有考虑到工资。
这种时候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懵了,只能绷着脸说:“那工资多少?”
康瑜看着亚夏的表情就知道了——亚夏绝对忘了这件事情。
之前他对埃德加尔开玩笑说给亚夏两三千工资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无奈。
埃德加尔是说着玩,但是亚夏……
这是哪来的傻白甜?
他觉得就算埃德加尔一分钱工资都不给他开,他估计都能在脑子里脑补出什么东西来,然后支支吾吾地两三个月都不好意思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工资?
康瑜不知道的是,在地球上大概有一个词来形容这种情况——如同大学生一般的清澈愚蠢。
而亚夏刚毕业。
13.天宫
亚夏在医院观察了七天,这七天里他活蹦乱跳的。
按照医生的话来说他都能跑去对付异常了,没谁比他更精神了,也就是之前不确定他体内的机器运转的状态,不然第一天就可以让他出院了。
这七天里,亚夏除了研究这个世界的资料之外,就是练习拿漏斗给自己灌汽油。
食物对他没有什么意义了,反正也尝不出太多的味道。
也幸亏他不是那种做咽拭子鼻拭子都会呕半天的人,不然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
亚夏本来还想问问租房子的事儿,但是他和医生比划了半天,医生才明白“租”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都让我怀疑自己说的是不是中文了。
最后还是医生翻开词典才彻底明白“租房子”的“租”是哪一个“租”。
这种词让亚夏有一种和外地人交流一不小心秃噜出一句方言来,得连比带划才能让对方明白这词是什么意思。
亚夏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和他熟悉的世界的另外一个不同。
这个世界虽然看起来人口密度很高,但是物资分配执行的是分配制度。
和历史上那种紧巴巴的分配制度不同,至少这个世界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实现了真正的分配。
至于住所,那是纯粹的生活必需品。
工资是用于满足个人娱乐的,而不是维持什么生活所需。
如果一个人愿意满足于最低的娱乐,比如说每天只在家里躺着刷手机,那他完全可以躺一辈子不工作,这个世界会养着他的。
这一切不是问题。
亚夏之前以为可以选择不工作是“上层”的特权,但是现在看来是这个世界的普遍现象。
虽然有异常作为一个干扰因素,但是这都不影响这个世界的物资实在是太富足了。
就像是在古代点灯是一种与平民无关的奢侈行为,但是到了现代,万家灯火才是常态。
过去珍贵的特权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逐渐变得失去了意义。
在某一瞬间,亚夏都觉得自己的决定做得实在是太匆忙了。
埃德加尔说得对,谁都不想成为与异常对抗中的炮灰。
他这个人看到有人受到伤害没法忍,上去帮一把就算了,但是真要整个人泡进这样的环境里他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会烦了。
他也想躺一辈子,但是这种事也只是想一想就算了,真完全躺了,整个人也差不多该废了。
而且自己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旦真的闲下来,自己脑子里怕不是会更加悲伤。
.
自动售货机——当然他的本体肯定不是自动售货机,但是亚夏两次和这位上层碰面的时候,对方都是用自动售货机和他对话的,所以他也就这么喊他了。
自动售货机先生遵守了他的承诺,给亚夏发了一个户口。
随着户口发下来的便是一个地址,那是分给亚夏的房子。
之所以现在才给他是因为亚夏之前已经承诺答应要加入特异局了,而特异局的入职手续还在办,安排的住所被强制要求接近工作地点。
亚夏详细地看了相关的资料,发现如果他要改变工作地点的话,还可以再给他在新的地方再分配一套房子。
如果旧的房子想要保留的话,倒是需要额外的花上一笔钱,这笔钱的数额并不多,完全是承受范围内的。
当然这个世界更加提倡的是在短期工作时找一些临时住所。
亚夏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任何事情。
一切在手机上点点就能完成了。
这让亚夏毫无实感。
就连他入职特异局都没有什么签字的过程,只是和他口头上确认了一下就完成了。
给他的员工培训就是一些资料,让他今早看完。
然后便是他的工作地点,告诉他某一天过去就行——甚至没有说几点。
……这是特异局吧?
理论上对应地球的军队吧?
这么散漫真的没问题?
亚夏心里泛起了嘀咕。
.
他出院的流程也非常简单——直接出门就行。
亚夏没有任何行李,只有一个人。
身上的衣服还是从自动售货机里拿的,裤子还一不小心弄错了,弄成了通用尾巴款。
类人类的尾巴位置就是从尾椎骨延伸,体现在裤子上就是裤子带个洞。
亚夏当时看着那条穿上绝对能让人感觉什么叫风吹屁股凉飕飕的裤子尴尬了很久,随手叠起来塞进包里。
现在这个轻飘飘的、就装着裤子的包就是他全部家当。
在走出病房并且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亚夏叹了口气。
常医生——草包脑袋专业户还在一旁安慰道:“以后常来。”
……以后常来。
亚夏本来还想感谢一下这个颇照顾他的医生,但是这一句“以后常来”像是一块板砖一样直接砸在他的脸上,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亚夏:“……”
“你们医患关系真好。”亚夏试图委婉而不失体面地说。
在他熟悉的地球,遇到脾气暴躁的病人和家属就该出现医闹事件了。
“真的吗?谢谢夸奖,我会再接再厉的。”常医生乐呵呵道,“注意身体啊。你要死得早,我们对你这个个案的研究就得早早结束了。”
亚夏:“……”
虽然知道常医生的本意不是表达“他的价值只有被研究”,重点是前面的“注意身体”,但是这话还是听着让人笑不出来。
亚夏看了看护士站边上的护士,又看了看医生。
他们原型大多都是植物。
没情商可言的。
这也算是社会自适应了。
几乎所有医护人员都是这种说话没情商的样子,没得挑。
这群草包脑袋话难听但是大多心不坏,真要抱怨他们他们也很干脆地道歉,但是脑子里总是缺根筋,很多人际交往方面的技巧都得他们那些原型为动物的同事提醒和教导。
但是很显然,天赋在此,学不会。
他们就像是笨学生一样,题稍微一变形就爪麻了,然后开始自由发挥。
他们的自由发挥一直都让人血压很高。
在有了身份证明之后,就自动给他派发了一个账号,这个账号可以自动引导亚夏前往分配给他的住所。自动导航系统时不时地会出现在亚夏身旁的墙壁上,然后划出一个箭头,告诉他接下来要怎么走。
亚夏却并没有跟着这个箭头走,虽然打开了导航,但是他也只是看了看地图,记住了大致的方位,就把这导航放置了。
在系统提示不跟系统走可能会导致迷路等情况的提示下,亚夏选择下到了一楼,第一次站在了室外。
这里的空气没有汽车尾气的味道,但是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味道,很多植物都是种在室内而不是室外,所以连泥土和青草的气息都不存在。
其实也有可能是亚夏现在的身体安装的嗅觉探测器是非常有限的。
亚夏抬头向上看,想要看看如今的天空,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了一个金属封顶。
在某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站在了一座更加巨大的建筑里。
这里的楼非常高,几乎给人一种高耸入云的感觉,而且密度也很大,放到现代社会这城市密度大概会让规划局尖叫并且打回重做。
正经街道反而很窄,毕竟楼房里的各种道路实际上就发挥着户外马路的作用,楼与楼之间还有各种连通设施,方便人们从一栋楼移动到另外一栋。
亚夏抬头的时候能看到的只有一小片天,如同一个竖井一样。
只是无论白天黑夜都灯火通明的城市让这份压抑减少了很多。
可是过了一会,他发现那穹顶似乎是可以移动的,因为在楼与栈道的夹角,有一点点阳光逐渐地洒了下来,这是那穹顶在移动的证明。
用眼睛不太能够分辨出来,但是如果设一个参考点的话就变得比较显眼了。
因为眼睛和感知的不协调,他像是晕车了一样踉跄了一步,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可是他最后还是站稳了。
他终于确定了天空上的不是封顶,而是是天空城一类的东西。
这是……天空城。
天空城是上层的聚居之处,也是在这个没有国家的世界里的“首都”,是种种机构和公司的总部,其正式名叫天宫。
如果一个古代人站在这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6458|169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他们大概会惊呼这就是真正的十二楼五城。
其实对于无神论的亚夏来说,他有一瞬间同样想问这个问题。
亚夏看着这巨大的天空城,忍不住头晕目眩。
天空城并没有遮天蔽日的效果,但是从地面看都这么巨大的东西绝对是个巨物。
民航客机在天空上都不如大蚂蚁大,那这巨大的浮空城又得有多大。
他无从计算天空城的高度,这方面的知识已经还给老师了。
他也无法从轨道和材料学的方面做出什么判断。
无论是物理学还是天文学,他都基本还给老师了。
他只是战栗。
被这种庞大的人工造物所震惊。
亚夏不知道自己在街道上站了多久,他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一些人在看向他,似乎是在奇怪他为什么会被这个东西所震惊?
虽然很多人都会抬头看上几眼,但是他们的好奇心充其量就是现代人走在路上看到了一架飞机从天空上路过会抬头看一眼,感叹一句无意义的“啊飞机”的程度,而不是像亚夏这样傻乎乎的盯半天。
可是亚夏也无心向他们解释什么。
盯着看了半天,亚夏感慨:“我嘞个老天爷呀。”
感叹完之后他忽然哑然失笑,因为他想到了太平洋岛民的事情。
在二战的时候,他们看到美军的飞机时会跪下来称颂,把那当做神。
人类在遇到自己认知之外的东西,果然还是或多或少会本能的用神明来解释这一切,虽然亚夏不信任,但是这也算是文化的一部分了。
不过亚夏没有打算皈依任何一个神明。
感叹也只是感叹,这就是全部了。
看着这个天空城,亚夏忽然燃起了浓浓的探索欲。
自己的器官的确是全部都没了,但是能让他见到这一切好像也不算是那么糟糕。
也不知道这个天空城之上会是什么样的。
过了一会儿有人靠近了:“先生,你没事吧?”
这个世界物资实在是太充足了,所以闲人也不少,而只要闲下来,那就让人太有心情发散自己的善心了,所以他们在看到亚夏发呆的时候并没有视若无睹。
“我记得这上面就是一个医院。”
来人还没等对方说完,亚夏就连忙摆摆手:“没什么,刚才在思考人生哲学问题。”
对方似乎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毕竟人闲下来的时候除了善良,还会思考哲学。
对方想要和亚夏聊,但是亚夏不想和他聊,这只是亚夏的一个托词。
活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地球上的人都能有巨大的三观差异,那更别说和这一群来自不同时代不同文化的类人类了,和他们进行哲学讨论自带鸿沟。
他客套了两句就脱身了。
亚夏看着天空还能够看到那座浮空城。
它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在天空移动,按照某个航线在世界各地移动,在经过城市时会降低移动速度,并且进行物资以及人员交换活动,而在无人区的时候则会提速。
亚夏不敢想这是需要多大的能量,而在拥有这么大能量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光和热被释放出来。
也不知道这是科学还是法术。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肉眼可见的强大。
他还听说作为都城的天空城有着最低的异常出现的概率。
这里也是上层主要的活动区域。虽然不知道那些生活在网络中的生命在天空城上活动和在其他地方活动有什么区别,但是他查到的信息就是这么说的。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天空城中的异常数量少所以上层才住在天空城,还是因为上层主要活动在天空城所以异常的数量会减少。
不过在思考过这些问题之后,亚夏又有点奇怪了,既然能够驱动这个天空城活动,那为什么不直接在外星建立基地呢?
想来让一个巨大的城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在地球上空巡航还能够加速减速,这其中所消耗的能量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论起性价比绝对不高,而且好像也不怎么符合事物的客观发展规律。
亚夏心说总不可能是因为太空有什么古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