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 第177章 心虚 容惟许行动迅速,当即就从那一夜当值的仆从查起,一步步盘查筛选,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些花父看在眼里,并为之连连点头。 心里暗道,看来当年定的这门亲事没有错,纵使他们妻夫二人现在有些龃龉,但这容惟许不愧是大家子弟,着实有手段。 花父嘴角噙着笑,偏头看向坐在下方的冯氏。 “冯氏,你且安心,事情会有个水落石出的。” 冯氏虽与花父的年岁相差无几,但冯氏到底是个做惯了粗活的人,成日里风吹日晒的,看起来比花父起码要老上十岁都不止。 他笑了起来,脸上的沟壑也变得更加明显,“安心安心,老王夫您是善心的,留我在这神仙住的地儿住着不说,又费心为我侄申冤,真真是观音大士下凡。” 冯氏今日精神头好极了,完全不似昨日那般哭哭啼啼、伤心欲绝的模样。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一双眼睛在这个厅堂内左瞟瞟右看看,好似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格外惊奇。 面对他这种可以说上不了台面的举动,花父也没有过多的嫌恶之意,只是含着笑静静饮茶。 冯氏在花父这坐了一会儿后,也就离去了。 —— 隐岫院。 花修在房中来回踱步,面露焦急,时不时还问身边金月,“来了没有?” 金月又伸头往外望去,细细瞧着,见人没回来只能摇摇头,“侧夫,还没有。” 花修漂亮的眉间紧锁,心中像是关进了一只发了疯的猛兽,上窜下跳,让他坐也难安,立也难安。 最后重重坐到椅子上,带着怒火的眼神射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身上。 “阿江,你下手时到底有没有被人看见?” 跪在地上的人衣着朴素,身形瘦弱,露在外面的手也满是冻伤,身上的一切都和这间华丽的房间完全不搭边。 而像他这样的仆从一般是进不了主子屋里头的。 花修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阿江又抖了三抖,颤颤巍巍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是被吓昏了头。 一旁的金月连忙呵斥道:“主子问话,你还敢不答?” “是皮痒了是吗?” 阿江浑身僵住,立即说道:“没,没有人发现。” 听到这话后,原本凶神恶煞的金月立即又换上了一副温良的面孔,对着花修开口说道:“侧夫,他说没人瞧见,您且放心吧,那事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了,哪里还查得出来。” “纵使容王夫有手段,那也是晚了的。” 这时,去外面打探消息的玉树掀开暖帘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样?”花修连忙问道。 玉树笑着摇头:“还没查到咱们的院子,侧夫您暂且宽心。” 花修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垂眸看向地上的阿江,“是我给了你一个容身之所,所以你知晓该怎么做吧?” “是,小人什么都不会说。”阿江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 花修点了点头,最后又不放心地警告了一句,“也不要想着去找王姬,你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别以为王姬记得你。” 阿江缓缓点头,轻声回道:“我省的。” “出去吧。”花修下令。 阿江垂着头,慢慢退出。 待人走后,金月上前一步,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接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侧夫,您说要不要……” 花修一惊,沉思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他没有这个胆子。” 金月再次开口劝道:“侧夫,人心难测,谁知他如今这副乖巧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话音刚落,旁边的玉树便开口反驳,“这个时候王府再死个人,你是生怕别人不会查到我们的头上吗?” “将他放出去再杀,那死的就不再是我们王府的人。”金月眉眼压了下来,显得有些阴郁狠辣。 “好了,别说了。”花修有些疲倦地闭眼揉了揉自己的头。 “玉树说得有理,这个时候不能再打草惊蛇了,且阿江自跟在我身边以来,一直安分守己,他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既然花修已经如此说了,金月纵使心中不认同,但不敢再说歧见。 只应道:“是。” 花修心中还是放不下,忽而睁开眼,“等到下晌,咱们还是得去静雅堂试探一番。” 金月玉树二人低头应声。 …… 天空飘起大雪,将青石路隐于霜雪之下,几个穿着袄子的仆从边哈着气,边将路上的雪扫到一旁。 天大雪,谢锦也不愿出门,便窝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屋内的炭火烧得正旺,将屋里烘得暖洋洋的。 暖帘掀起,青黛从外间进入,轻声说道:“王姬,花侧夫来了。” 谢锦眼睛一直留在书页上,翻了一页后道:“天冷路滑,他来作甚?” “仆不知。”青黛摇头。 谢锦放下书,抬头道:“让他进来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少时,花修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鲜亮的红更衬得他娇艳欲滴,而身后的金月玉树立于外间。 他坐到炕的另一边,又将手中食盒放于黄花梨木炕桌上,从中取出盘子,笑道:“姐姐,我带了云片糕给你吃。” “你快尝尝吧。” 谢锦看着对方被北风吹得红彤彤的脸,无奈地笑了笑,“云片糕什么时候都吃的,哪能让你顶着大雪给我送来。” 花修嘴微微撅起,佯装嗔怒道:“我巴巴地给你送东西来,你不心疼我受冻就算了,反倒还怪起我来。” “下回就不想着你了!” 说完就将头转向另一边。 这话让谢锦哭笑不得,开口道:“我说这话,不就是担心你受冻嘛,怎么到了你嘴中就是不心疼你了?” 这些时日,花修不再提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他们渐渐回到了以前相处时的模样,谢锦也不再一味地躲着花修。 花修回头,似嗔似怒地瞪了谢锦一眼,“那你倒是吃啊。” “行。”谢锦笑着捏起一块放进自己的口中,滋润细软,确实味道不错。 花修本就不是真的生气,见谢锦吃了,连忙凑上来,眼神亮晶晶地开口问:“怎么样?” “好吃。”谢锦颔首。 花修满意地坐了回去,“那回头我定要好好赏那厨子。” 谢锦笑着摇摇头,心底觉着花修还是小孩子的脾气,喜怒变化堪比六月的天。 随后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花修才暗暗显露出自己来的真正目的。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姐姐,那尔骊当真是被人害死的吗?” 谢锦随意地回道:“或许是吧,虽说只是怀疑,但总要查上一查,让冯氏安心。” 她对花修的提问并没有过多地怀疑,对方待在府中闲来无事,对这事好奇也正常。 花修“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说,如果真有人害他,那容哥哥真的能抓到人吗?” 他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还没等来谢锦的回复,就听青黛开口道: “王姬,容王夫来了。”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试探 容惟许从外进入,雪如碎玉一般点缀着他的眉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似凡尘人。 他进来后,只站在一旁,并未坐下。 谢锦和花修的谈话也因他的进入停了下来,而自他进来后,花修的心思也全都放在了容惟许的身上。 并罕见地对他有了个好脸色,他笑着对容惟许道:“容哥哥,你进来怎得不坐下,今日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吧。” 容惟许没有说话,而是像个漂亮的木偶人一样将眼珠转向谢锦的方向。 待谢锦微微点头后,他才在炕边的一把杌凳上坐下。 屋内的暖气融化了他眉上的雪,让他整个眉眼都变得湿润了起来,显得有几分可怜。 青黛端着茶上前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动作一顿。 照理来说,现在三人的坐位其实是不对的,谢锦和花修坐在炕上的两侧,而身为正夫的容惟许却只坐在炕边的凳子上。 而这些,谢锦和容惟不会提,花修对容惟许也是表面和善,自然也不会主动让位。 便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青黛虽觉着奇怪,但也没有多言,放下茶后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有些尴尬的寂静中,只余茶盖剐蹭茶盏边缘的细微声音。 好一会儿,花修再次开口,问的还容惟许,“容哥哥,闲来无事,你不若跟我们说说今日您都查到了什么吧。” 容惟许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灿烂天真的笑容。 好一会儿后,容惟许才慢慢开口:“已经有些苗头了。” 花修心里一个咯噔,脸色煞白,杀一个捏着身契家仆本没什么,但他害怕谢锦知道这件事。 谢锦向来是个善待下人的,下人们只要不是犯了大错,最严重的惩罚也只是将人赶出去。 要是知道他将人杀了,妻主肯定会生气的。 但是他不觉着自己有什么错,若是妻主自己纳的人那便罢了。 可那只狐狸精,在妻主一次两次甚至多次拒绝了他后,还是那么不要脸地勾引妻主,难道不该死吗? 他不怕被人发现这件事,但却怕怕妻主生气。 “小修?”谢锦看见花修神情异常就叫了他一声,但却没把人的魂叫回来,她便又唤了一句,“小修?” 花修这才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怎么了?妻主。” 谢锦疑惑地看着他,对方不仅脸色苍白,甚至精神头都似乎差了起来,她有些担忧地问道:“你是不是受寒了?瞧你脸色不太好。” 花修眼神闪烁,低头饮了一口茶,水汽氤氲,为他的唇添上几分艳色。 他放下茶盏,露出一个灿烂又调皮的笑,“我打小就跟在你身后耍,连冬日也不曾落下过,哪能这么容易受寒。” “我的身子你是清楚的,好得很。” 说起以前,谢锦也笑了起来,“是啊,小时候你皮得很,哪里像个闺阁男子,成日里跟我和垂瑛两人混着,也得亏姑母疼你,若换成别人早都将你的手打出茧来了。” 花修心底一松,脸上的笑也自在了起来。 两人回忆着从前的事,回忆着那段没有容惟许存在的记忆,将容惟许不尴不尬地落在一旁。 但他也不见窘迫,反而如痴如醉地听着两人说的话。 心里百感交集,一时希望两人可以多说些,一时又不想触碰那个只属于他们的记忆。 起初谢锦也问过他,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出去玩乐,但他一次都没有去过。 若问他后不后悔,许是悔的,但事已至此,再多的后悔皆是虚无。 现在的他只想待在谢锦身边,永远。 谢锦是个对谁都很好的人,以前是他走运,成为了她唯一所爱之人,可现在他将这份爱弄丢了,谢锦便将这份爱分散到其他人身上。 既然谢锦的爱不能给他,那占据谢锦的厌恶和恨也是好的。 花修又和谢锦说了好一会话后,才带着人匆匆离去。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静寂,除了开始回花修的那句话,他就一直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 许久后,谢锦才缓缓开口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容惟许还是那句话,“有些苗头了。” 谢锦面色忽然一冷,没了在花修面前的好脾气,“跪下回话。” “是。” 没有任何抗拒,容惟许面对着谢锦曲起双膝跪在了地上,后背挺直犹如山峰的一棵傲然的青松。 但谢锦不喜欢看着他这副模样,伸出脚重重踢向他的肩膀。 冷声道:“弯下腰来。” 容惟许闷哼了一声,听从谢锦的命令,那棵凛然在山巅的青松慢慢弯下了他的枝干,整个人都黯淡了不少。 而谢锦却满意地点头,收回了脚。 她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炕桌上的云片糕也香甜可口,良久后她才不慌不忙地问道:“什么苗头,说来听听。” 容惟许抿了抿唇,声音如美玉相击,“尚不能确定,不敢妄言。” 谢锦冷笑一声,“废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嘴上骂着,但她其实也知道,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起初谢锦是以为尔骊的死是赤鸢所为,但得到赤鸢的否认后,便以为是尔骊真的失足落水。 且她当时也有一堆事,也没顾得上这头儿,于是就将人匆匆安葬了,冯氏又不愿开棺,因而也不能从尸首上探查。 然后就是几场大雪,将静湖掩盖,即使留下线索也再难寻到。 而今要重新查案,这无疑是天荆地棘。 但谢锦依旧拿着这个“错处”来训容惟许。 容惟许埋着头,眼神定定地落在谢锦的衣角上,没有说话。 而谢锦也烦了,开口道:“回去将《男诫》抄十遍,不准假借他人之手,明日辰时送上来,错一个字就再多抄十遍。” “是。”容惟许应道。 “下去吧。”谢锦开口。 容惟许身体晃了晃,声音有些干涩,“主人,我可不可以再多待一会儿。” 谢锦冷笑一声,“好啊,你既然这么有时间,就去我的院中将雪扫了,再回去抄写。” “是。” 随后,容惟许起身,顶着众人惊奇的目光,真的走到院中干起了下人的活。 大雪未停,飞扬在空中,屋内的谢锦于窗边继续看书,屋外容惟许认真地扫雪,时不时地还往窗边看上一眼。 但他看不见谢锦,只能隐约看见一些轮廓。 即使这样,也能让他的心安定下来,不至于像从前那般时刻恍惚。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请罪 次日辰时,大雪未停。 容惟许捧着一匣子的《男诫》匆匆走在路上,后面矮个子的仆从蹀躞跟上。 “主子,您慢些,小心路滑。” 这个侍男名叫朝云,自从容书和司琴两人离开后,就是他贴身伺候着容惟许。 他不知道自家主子和王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自家主子突然失了宠,王姬也没有再踏足临风轩,主子似乎有努力过缓和与王姬的关系,但也无济于事。 王姬就这样突然厌极了自家主子。 而且,随着后院的美人越来越多,王姬就更加想不起自家主子了。 朝云本是个恬淡的性子,不愿争也不愿抢。 在他看来,既然王姬已经厌烦了主子,那就干脆绕着王姬走就是了,反正现在王夫孤身一人,王姬也不能休夫。 干嘛非要凑上去,这不,又受罚了。 昨日被罚着扫了许久的雪不说,还要罚抄《男诫》十遍。 这天寒地冻的,扫雪已经让王夫十指僵硬通红,后还要抄书,如此哪里还拿得动笔。 偏偏还不能错字也不能让别人来帮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而王夫愣是咬着牙白着脸抄了一夜,才堪堪抄完,而今又要冒着大雪去往静雅堂。 静雅堂和临风轩隔得又远,匆忙过去,难免会打湿鞋袜。 譬如他的鞋袜就已被打湿,透骨雪水浸入鞋中,冻得他的脚趾又疼又痒。 他不敢抱怨王夫,更不敢抱怨王姬,只能抱怨自己命不好,王夫好的时候,他没能在旁伺候,王夫不好的时候,他就来了。 这到让他想到那句诗,叫什么……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去时……秋满城? 他也记不清了,反正就那么一回事。 朝云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埋头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赶到了静雅堂,但还是误了时辰。 他随着王夫走了进去,王姬正穿着一身朱红竹纹锦袍斜靠在炕上,精致的面庞被炭火烤得有些泛红,整个人看上去更加丰姿冶丽。 谢锦看着来人风尘仆仆甚是狼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又见人鞋袜皆被雪染污,便对青黛吩咐道:“你带这个……” 说着她迟疑地看向朝云,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个仆从的名字,但朝云机灵地回道:“回王姬,仆唤朝云。” 于是谢锦继续说道:“你带朝云下去梳洗一番,免得着凉。” 说是梳洗,其实就只是换掉湿了的衣裳鞋袜而已。 若是平常,朝云只道王姬是个极为善心的主子,可是现在这个情况…… 朝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被晾在一旁的王夫,虽然王夫脸上看不出喜怒,但他也不敢有所行动。 可王夫到底是他的主子,他也要在王夫手下讨生活,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提醒道:“王姬,王夫他……” “屋里有火,冷不着他。”谢锦声音冷淡地打断,这种语气让朝云不敢再开口,只是心绪不定地时不时瞥向容惟许。 王夫一夜都未合眼,走得也比他快,若论起来,王夫身上只会更湿。 可王姬却…… 朝云垂下眼眸,看来王姬是真的厌烦王夫,宁愿关心他这个小侍男,都不愿关心她的正夫。 面对这样的场景,青黛却笑容不变,只听从谢锦的吩咐,将朝云带了下去。 等到屋内只剩下谢锦和容惟许两人时,容惟许将写好的《男诫》小心翼翼地放到炕桌上,随后跪了下去。 这次他很自觉地低头弯腰,整个人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尘土。 “主人,我错了。”清冽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错在哪里?”谢锦故意问。 “我迟了,未在辰时送来。”容惟许的声音平静,似乎这样的折辱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困扰。 谢锦看着他,心中万分不解。 这容惟许以前是多么骄傲的人,差点都要饮醴泉、食练实了,怎么现在却像是将身中傲骨寸寸化成水了一般。 谢锦没有再说话,而是打开桌上的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抄好《男诫》的宣纸。 她取出其中一张,随意看着,她不觉着这人会阳奉阴违、李代桃僵,也不觉着对方会写错字。 毕竟当年一起念书时,他的细心专注可是被先生日日夸赞的。 所以她也只是随意翻翻,上面的字个个飘逸洒脱,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谢锦只觉无聊,便想着开口让人退下。 但刚转眼往容惟许的方向看去时,便觉着有些不对。 容惟许眼神涣散,两颊泛起异常的红晕,似是发了热。 谢锦微微蹙起眉,她虽有意磋磨他,但却不想将这人磋磨至死。 她不耐烦地开口道:“行了,你回去吧。” “是。” 容惟许轻轻应了一声,便艰难起身往外走去,正好碰上了换好鞋袜的朝云。 “我们回吧。”容惟许说道。 而朝云听到这句话,却如遭雷劈了一般。 他们不是才从临风轩过来吗?怎么又要回去了,他还想着能不能蹭点王姬房中的热气呢,虽换了鞋袜,但手脚还冻着呢。 现在回去,不会又被雪水浸湿吧?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只能跟着王夫离去。 但王夫刚走几步,就突然身子晃动,眼见就要站不住了,他连忙跑了上去将人扶住,“王夫,王夫您怎么了?” 说着他就想回头寻人帮忙,却见王姬不知何时立于门口,冷冷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找顶软轿,将人送回去。” 而一旁的青黛应了一声,就去安排此事。 谢锦则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知道对方生病和自己昨日让人去扫雪脱不了干系。 发热这事可大可小,总归不能让人在自己手中死去。 不一会儿,青黛从外进入,“王姬,已经安排人将容王夫送回去了。” 谢锦胡乱地点头,随后从炕上拿起书继续瞧着。 而青黛则上前一步询问道:“王姬,这些《男诫》可要收起来?” 谢锦瞥了一眼,没有犹豫,开口道:“不,烧了吧。” 她这里没有地方能收他这东西。 “是。” 张牙舞爪的火舌很快就将容惟许抄了一夜的《男诫》化作一堆灰烬,最后归于尘土。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太子探望 大雪几日,终将停歇。 谢锦打开窗牖,外面的风悄悄飘了进来,让这个死寂的居室活泛起来,连带着谢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抬头看向窗外的银装素裹,若不是腿没好全,她就能出去玩玩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整日窝在房中。 不一时,云山从外进入,俯身在谢锦耳边说了一句话,谢锦眼中闪过讶异。 “她怎么来了,你赶紧带我去。” 谢锦连忙穿上鞋匆匆往外走去,边走边腹诽着,怎得她都因病在家了还不得消停。 少顷,她在书房前停下,只是没有其他动作。 云山暮水在谢锦身后,并未因为自家王姬的这个行为而发出疑问。 谢锦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假笑推门而入。 坐在屋内的太子身穿玄色狐裘大氅,头戴金丝镶边玉冠,目光沉稳清正,整个人看上去华不可言。 谢锦走近上前一步行了个礼,礼未成,便被太子叫住,“听闻你腿伤未愈,不必多礼。” “是。”谢锦轻声应道。 说完,谢锦便坐到了另一侧。 虽是太子主动寻来,但她却并不急着开口,只静静地饮着茶。 她今日来寻谢锦,行事低调,仅带了几个人跟随,而谢锦也不明对方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但不管目的是什么事,既然来了,总归是要说的,她现在不讲,谢锦也不着急。 好一会儿后,太子终于开了口,“听闻阿锦的腿伤着了,现在如何?” 谢锦嘴角扬起一丝浅淡的笑,恭恭敬敬地回道:“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太子面容沉静威严,且在太子之位多年,即使不怒也有着隐隐的压迫感。 与她相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和皇姨母不同,皇姨母是真心疼爱她,纵使有帝王威仪,她也不算太惧怕。 而太子,谢锦看不透她,只能小心应对。 俄顷,太子又道:“孤府上有上好的药,到时孤让人取来给你。” 谢锦含笑继续回:“多谢太子。” 太子看着谢锦,继而露出一个笑,“孤倒是忘了,母皇早就为你请了太医,怕是用不上孤的药。” 听这话,谢锦心中一紧,揣摩着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因为皇姨母给自己看病心中不爽吧。 不应该啊,难不成太子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会这么渴求母爱吗? 谢锦斟酌片刻,刚想开口,太子又笑了起来。 “放心,孤不至于铢施两较,母皇宠爱你并不会碍着孤。” 谢锦不尴不尬地笑了笑,饮下一口茶,“我怎会这么想呢。” 太子含笑的眼眸落在谢锦的脸上,似乎要化作一把把利剑戳破她身上所有的甲胄。 还未等谢锦缓过神来,太子又不紧不慢地开口:“孤虽不在意,但不代表她人会不在意。” “不然你以为鸿胪寺的人会有那个胆子敢为难你?” 谢锦心中一咯噔,她当然知道鸿胪寺那些人的所做所为是有人授意,但是她还不知道是谁。 听太子这个意思,她是知晓是谁为难她? “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太子手指点了点桌面,目光灼灼的看向谢锦。 她? 太子这语气,莫不是在指五皇子。 可五皇子会在意这些吗?还是太子在挑拨离间,但这个手段也太不高明了吧。 谢锦垂眸掩去眼底神色。 那厢太子又说道:“她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且孤听闻……她府上的幕僚说母皇有意将那个位子给你。” 谢锦猛地抬头,后背骇然生起一把冷汗,“怎么可能!” 哪里来的谬言!且不说自己并非皇姨母亲子,就算是,皇姨母女儿众多,再怎么样都轮不到她啊! 那五皇子的幕僚是脑子进了水吗? 说这种要她命的话。 太子笑着把玩手中的茶盏,“自然是不可能,但孤说了,她是个疑心重且睚眦必报之人,你说她会不会因此将你当做她心中的一根刺,皇姨母每对你好一分,那根刺便扎进去一寸。” “倘若让她登上那个位子,真的能容得下你吗?” 谢锦沉默下去。 她不知道太子所说是否为真,毕竟这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但是若为真,那么五皇子登上皇位,恐怕还真没有她的好果子吃,且五皇子的拥趸——六皇子与七公相,显而易见地并不喜欢她。 再想着她后院的秦楼月,若让五皇子知道他存在,会不会更加疑心? 太子慢悠悠地饮着茶,并未急着说话。 不久后,谢锦强行扯出一丝笑:“多谢殿下关心,我今后自当小心。” 太子笑了笑,温和的嗓音再次响起,“孤不强求你一定要站在孤这边,但是孤要你清楚。” “她,绝不是个值得信赖之人。” 说完太子便起了身,伸手在谢锦的肩膀上拍了拍,“望你谨记孤今日之言。” “不必送了。” 言讫,太子便慢悠悠地出了门。 太子走后,谢锦久久未能回神,只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好半晌后,暮水才进门问道:“王姬可要用膳?” “好。” …… 之后没隔一天,五皇子也寻了过来,说的话和太子大差不差,只是将睚眦必报之人换了一个。 谢锦僵着脸应付,不知这两位大佛间发生了什么,好似生怕自己撑不住投靠了其中一人一样。 自从那个什么国师来了后,皇姨母的身体日渐好转,也不怪她们着急。 只是谢锦被这些事弄得一阵心烦,都想自请回封地算了。 她叹了一口气,倚在炕桌上,懒懒地看向窗外的日光。 日光铺洒在大地上,照耀着还未完全融化的雪,为雪地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暮水云山,陪我出去走走。” 与其待在屋里伤春悲秋,还不如出去逛逛,还能心情舒畅些。 暮水走上前,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谢锦的腿,“可王姬您的腿还没好全呢,且外头积雪未消,怕是容易摔着。” 一旁的云山连忙点头。 谢锦摇头,“伤不碍事,已经快好了,至于路滑,咱们小心点就是了。” 见人还要再劝,谢锦又道:“我成日待在这屋里头,都快闷死了,这样也不易于养伤,你莫要再劝。” 暮水云山拗不过她,只得小心翼翼走在谢锦两侧,生怕人摔着。 而谢锦这么逛一会儿,心情确实好了不少,这个时节虽草木多枯败,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心情舒畅了,谢锦自然也就不想再逛了,毕竟外头还是冷的。 就当她要回去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人,“扑通”跪倒在谢锦的面前,带着哭腔的声音异常凄厉,“求王姬救命。” 谢锦一愣,开口问道:“你先说什么事?” 接着那人就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还算俊秀的脸。 谢锦看着这张脸,一时觉着熟悉,但也没想起来。 直到暮水在谢锦耳边提醒,谢锦才恍然大悟,惊讶地望向他,“是你?”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1章 我没有错 谢锦坐于上座,白皙的手旁放着新沏的一壶热茶,屋内炭火烧得正旺,将她冻得有些发僵的手脚烘得暖洋洋的。 她转眼看向缩着身子战战兢兢坐在右下方的人。 经过暮水的提醒,她已经想了起来这人谁,是她上巳节那天救下的那个小哥,后便被小修带回了花府。 她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也跟着小修来到了王府,而自己去小修那里那么多次,也没有发觉有这么一个人。 看人心神不定,谢锦温和的开口道:“先吃一口茶,暖暖身子,然后再与我说罢。” 卢江点头,后哆哆嗦嗦地端起几上茶碗呷了一口,苦涩清香瞬间在口中炸开,但却没抚平他心中不安。 毕竟他接下来告发的是王姬的侧夫,也是王姬的表弟。 可想着不久前听到的那段话,他又不得不前来搏一搏,希望王姬如从前那般发了善心,再帮他一回。 卢江深吸一口气,突然在谢锦跟前跪了下来。 “王姬,小人有罪!” 他的声音悲切,额头紧贴地面。 谢锦抬了抬下颌,说道:“有何罪,说来听听。” “小人听闻王姬命容王夫追查尔骊之死,小人知晓内情,这尔骊……正是花侧夫逼迫小人将人推至湖中。”卢江口中的每一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说得极为艰难。 “不可能!”谢锦下意识皱眉反驳。 在她的眼中,小修不过是行事刁蛮些,绝不是一个草菅人命之徒。 卢江抬起头,眼中血丝遍布,满腹的悲愤恐惧都化做泪水从眼眶奔涌而出,下嘴唇也被咬地渗血。 “王姬,我是花侧夫的人,他又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我诬告他于我有什么好处?” 他的声音凄厉,仿佛要能滴血一般。 谢锦脑袋嗡嗡地,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会如此,问道:“你也说他给了你一个安身之所,就算他逼你做了那事,那你为何要揭发他?” 卢江脸上灰蒙蒙一片,慢慢将自己的袖子往上撸起,瘦弱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地都是骇人的伤疤。 有淤青,有擦伤,新旧交织,让人惊心。 谢锦差点从位子上站起身来,“这是小修做的!” 卢江缓缓摇头,“不,花侧夫并未亲自动手,也未曾下令让人打我。” “但是他不喜我,动辄呵斥,下面的人也有样学样,欺辱于我。” “但这都不是我来说明真相的缘由,”他抬起头,泪水不停地往下流,“而是因为侧夫想要杀我灭口,王姬您救救我,救救我,杀尔骊我也是被逼无奈!” 卢江不停地磕着头,希望在谢锦这里求得一线生机。 嘴里将那夜发生的细节一一说明,说得极为详细,那些细节绝不能凭空编造。 谢锦突然想起花修曾经明里暗里地向自己打听尔骊的事。 她的脸上忽然一片灰白,她看了下面的卢江一眼,撑着头无力吩咐道:“去请花修。” 暮水刚要领命出去,谢锦又道:“将容惟许也叫来。” 少顷,花修带着仆从笑吟吟地从外面走入,下面跪着的卢江早已走到了屏风后面,低头垂目。 “姐姐!你今日怎么叫我来了!”花修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纯真无瑕。 可谢锦心中却闪过尔骊那张鲜活的脸。 虽然她也不喜那人的纠缠,但他罪不至死。 “姐姐?”见谢锦没有说话,花修面露不解地又唤了一声。 谢锦回过神,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小修,你来了?” “坐吧。” 花修坐到了谢锦的另一侧,笑着盯着谢锦。 但谢锦将他叫来却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博古架上的青花梅瓶。 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想到容惟许将要查到他的院中,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的。 “姐姐,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这话问得小心翼翼,谢锦甚少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想着方才卢江之言,便觉着语气透彻一股子心虚来。 她转头看向花修,问道:“小修,你最近可有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吗?” 谢锦的眼神紧紧盯着花修,言语中意有所指。 花修脸色倏地煞白,樱唇微颤,脑中一片混乱,但说出的话却是,“姐姐,怎么会呢。” “你知道,我最近乖得很。” 谢锦心中一片失望。 对于卢江的话,她已经信了七七八八,但她还想着给花修一个机会,让他主动认下。 但是…… 他还是在骗自己。 此时,容惟许进入。 谢锦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了一声“坐”。 而花修看见容惟许后,心里的那个猜测落了实。 姐姐知道了,她知道了尔骊是他杀的,他的脸又白了三分。 “小修,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谢锦的声音再次响起。 花修六神不定,但还是咬着牙回道:“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姐姐不一定是有证据,也许只是怀疑,只要自己不被炸出来,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谢锦收回失望的眼神,看向屏风的那个人,“卢江,出来吧。” 卢江缩着身子,闻声而出,眼神盯着花修,里面有怨恨有恐惧。 而花修则彻底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对着谢锦说道:“姐姐,定是他诬陷我的,我与尔骊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我为何要杀——” 看着谢锦失望悲伤的眼神,花修猛然住了口。 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果然,他听见谢锦开口说道:“我刚刚并未说,是你杀了尔骊。” 花修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却十分无力,卢江是他的人,他之言自己无法辩驳,且刚刚他已经说错了话。 “花修,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怎么没想到你会是个轻易取人性命之人,纵使他有什么不对,你罚他一下就行,再不济你打他一顿出出气也行,怎可害人性命?” 谢锦失望的眼神像一根根刺,刺痛了他的心。 奔涌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脸颊,花修咬着牙道:“我杀一个贱仆,有什么错!” “姐姐,你难道要因为这么一个低贱之人,要杀了我吗?” 那只不过是个贱仆,一个总是想要勾引妻主的贱仆,他杀都杀了,还能要他去赔命吗?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2章 送入观中? “花修!” 谢锦站起身来打翻了几上的茶盏,胸口剧烈起伏,双目冒着怒火,“你还不觉着自己有错吗?” “那是一条人命!” “我没错!”花修倔强地仰着脖子,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滑落,心中又生气又委屈。 姐姐不是也不喜欢那个尔骊,为何要因为他的死这样对自己! 自己才是她的侧夫,是和她一起长大之人。 他知道姐姐会生气,但没想到会这么生气,会为了这么一个贱仆生这么大的气,花修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泪水不断模糊他的视线。 谢锦看着他这冥顽不灵的模样,无力地坐回了座位上,手盖住自己的脸。 沾染茶渍的手指散发着苦涩的茶香,让谢锦闻着头一阵阵痛。 她现在心中天人交战。 她该怎么做?将花修送入官府吗? 可她要是因为主子杀了一个贱籍之人而将这主子交给官府,官府是根本不会受理的,只会是认为她脑子有病。 这个国家虽然提倡主家要善待奴仆,但到底是封建王朝,不会为一个贱籍之人来讨回公道。 而且…… 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卑劣之人,即使花修杀了人,她也不愿他因此而赔上一条命。 此时,她的脑中闪过和花修相处时的每一个记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一个人怎么会长歪了呢? 小时候,他明明只是有些刁蛮不听话,不是一个这样狠毒之人。 别人她管不着,但是她接受不了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会变成这样。 她抬起头,带着一丝希冀望向花修:“是因为尔骊做了什么吗?你才想杀他。” 或许是因为尔骊做了什么更加可恶的事呢?谢锦忍不住想为花修洗脱。 花修流着泪,苍白的小脸像是被雨水洗过一样狼狈,他知自己瞒不过姐姐,也不想瞒。 “他总是缠着你,这还不够吗?” 谢锦眼眸一暗,只是因为这样吗? 她再也无法给花修找理由了,这就是因为花修妒心过盛,愤而杀人,且之前他所说,会好好考虑他们之间关系的话也是诓她的。 谢锦眼眶湿润,有些哽咽地开口道:“所以你就是因为他接近我才痛下杀手,我身边的人何其多,你难道要一个个都杀全了不成!” 花修扑了过去,死死抓住谢锦的手,摇着头,哭得梨花带雨抽噎道:“怎么会!” “姐姐,你喜欢他们,我要是杀了他们,你也会难过,我怎么会做伤害你的事呢?” “但那个贱仆,您不喜欢,您也不喜欢他纠缠你,不是吗?那我杀了他有何不对?这样他就不会缠着你了,也不会让你烦心。” 花修泪眼婆娑,有些稚嫩的脸让他看起来更加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苦主。 一字一句皆无悔意。 最后,谢锦重重叹了一口气,做了个决定,“小修,你去朝元观吧,好好修身养性,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回来。” 花修神情瞬间凝滞,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锦,抓住谢锦的手一点点松开,最后跌倒在地。 “姐姐,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他呆呆地望着谢锦。 京中只有犯了大错或是被妻主厌倦至极的内眷,才会被送到观中清修。 姐姐,已经厌烦自己到了这种地步吗? 他双目失神地望着谢锦,眼泪似乎都要流干。 而厅中人皆面露惊讶,完全没想到谢锦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竟然要将花侧夫……送进观里。 云山有些不忍,想要开口劝,“王姬,是否有转圜的——” 谢锦抬手阻止。 她必须这么做,必须让花修明白他的错,若现在不如制止,将来他只会变本加厉。 难道只要试图勾引自己的人都该去死吗? 现在纵容了,那以后是不是只要待在她身边的男人他也要杀掉。 但凡花修只是想办法将人送走,她也不会做到这种境地。 谢锦叹了一口气,仿佛心力交瘁到了极点,“花修,今日你就回自己院中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出发吧。” 花修现下已经丢了三魂六魄,只呆愣地坐在地上,面对谢锦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谢锦只好吩咐他身边的人,“金月,玉树,你们送他回去。” “王姬……”金月咬了咬唇,干脆直接跪了下来,哭着说道,“主子,他定是知错了的。” “您千万不要把主子送去朝元观啊,那处苦寒而今又是冬日,主子自幼金尊玉贵养大的,哪里受得住这种苦楚。” 他流着泪,尽力为自家主子求情。 他们绝对不能被送出去,一旦出去了,王姬什么时候才能再想起他家主子。 一旁的玉树也跟着跪下求情。 谢锦看了眼花修,依旧是那副模样,她摇了摇头,“我会吩咐人送去足够的炭火和衣物,这些你们都不用操心。” 金月还想开口,却被谢锦打断。 “且我意已决,不用多劝。”谢锦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你们若不愿送他回去,那便由我来请人送他回去。” 这时,两人不敢多言,若是由王姬遣人将主子带回去,那真是一点面子都没了。 他们连忙扶起失神的花修,匆匆往自己院中走去。 脚步声渐消,房中陷入死一般地寂静,屋里的暖香熏得谢锦心烦意乱。 她皱眉吩咐道:“把那香掩了吧。” 容惟许起身,修长的手指合上炉盖,香气被阻断在炉中,剩余的香气逐渐散去。 谢锦轻轻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言。 随后对卢江道:“你暂且留在我这儿,先下去吧。” “云山,将他交给青黛。” “是。”云山应声,带人退下。 最后,谢锦将目光投向容惟许,“这件事,是你在后推动的,是吗?” 容惟许抬眼看向谢锦,现在有人在,他没有跪下,而是轻声回道:“是。” 确实是他在察觉到是花修所做之时,在后面推了一把,让花修以为他已经抓住了证据,从而自乱阵脚。 这不,就将那个证人送了过来。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3章 花父阻止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谢锦略显冷淡地说了一句,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不知此刻她的内心在想什么。 容惟许暗自打量了一番,心中有些不定,他不禁想,她是因为这件事生自己气了吗? 虽心中疑惑,但他没有问出口,只是听令慢慢退了出去。 一时间方才还闹哄哄的房间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屋外的朔风吹在窗纸上,发出诡谲的声响,窸窸窣窣地听着就让人心烦。 谢锦心中堵着一口气,一时难以消散,但是她还得想办法为这件事收尾。 不过,她还没开始做些什么,花父便闻声而来。 脚步匆忙带着一股子的焦急,谢锦还没看见他的人,就先听见了他冒着火气的声音。 “谢锦,你这是干得什么事?” 花父大步从外迈入,激动间手腕的玉环玛瑙发出了“丁零当啷”的声响,举止也没了往日的端庄得体。 他直接无视了谢锦前来相迎的动作,自顾自地坐到了一旁。 就这样瞪着眼睛看向谢锦,仿佛要将谢锦盯出一个洞来。 谢锦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开口问道:“父亲是为了小修的事来的吧。” 花父冷哼一声,“不是为了他,还能为了谁,你姑母将小修交到你的手上,是让你疼他爱他的,不是叫你磋磨他的。” 谢锦眉头皱起,看向花父,“父亲,怎么叫磋磨呢?不过是去观中清修静心罢了,又不是让他去码头干苦力活。” “你还敢让他去码头?”花父火气更盛。 谢锦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让他去。” 随后将新沏上的茶,往花父那处推了推,“父亲,您先别急,吃些茶静静心。” “不吃。”花父敲了敲桌子,“我就直说了吧,你要送小修去朝元观这件事,我不同意!” 谢锦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父亲不饮茶,她来饮一口。 她感觉她自己更需要静静心。 轻呷一口后,谢锦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父亲,你可知,我为何要将小修送出去。” 花父才听了这个消息就匆匆赶来,哪里打听过是什么原由。 “不管为了什么,你也不该作出这般处置!” 看着花父这般蛮不讲理的模样,谢锦将实情慢慢说了出来,“尔骊,是小修所杀。” 花父一惊,“这是为何?你查清楚了吗?莫不是冤了那孩子?” 明明小修那孩子是那么地良善,脾气也好,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谢锦摇头,“没有错,小修已经承认了。” 花父还是难以置信,不死心地问道:“是不是尔骊做了什么?将小修得罪狠了?” 谢锦还是摇头。 花父心中那股怒气突然散了大半,他知自己女儿和小修那孩子的情谊深厚,也不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将人送出去。 但…… “但是锦儿,你还是不能将人送到朝元观去。”花父开口道。 “为什么?”谢锦万般不解。 那可是一条人命,一条不该亡故的鲜活人命。 “他现在都不知错,父亲难道您还要纵容他吗?您是没瞧见他刚刚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 “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入观。”花父打断谢锦的话。 “为何?”谢锦再次发问。 花父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且问你,打算送他去几年?” 具体几年,谢锦也不知,但总归是要让人知道错了才能回来。 花父见谢锦低头不言,只觉脑袋直突突,厉声道:“你难不成,想要小修一辈子都陷在那处?” “当然不是。”谢锦连忙否认。 花父的神情这才缓解一二,“既然不是,那总归是要回来的。” “你有没有想过,小修若是回来,他该如何自处,就算你给他寻个由头出去,那别人也不是个傻子,总能猜得出来,他是犯了错被罚出去的。” “到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认为小修是否能承受得住?” 花父见谢锦神情动摇,便继续劝道:“再说,这种事我们也要问问冯氏是怎么个想法,毕竟他是尔骊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长辈。” “你若是真心想要他修心悔过,没必要非要让他出去,咱们王府也得够大,寻一僻静处改成寮房,再请来一两位道长来,亦可让他清修,甚至还能寻几位男夫子,时不时去教导一番,岂不更好。” 花父的话面面俱到,将谢锦多方面的顾虑都寻了个法子堵上。 而谢锦挣扎许久,最后没有说应下也没说不应,只说道:“请冯氏来。” 不一时,冯氏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脸上红光满面,朝着花父谢锦轻轻福身开口道:“问老王夫安,问王姬安。” 这几日他住在王府,那是吃得也好、睡得也好,刚开始的那点憔悴那是一个都不见了。 花父是见惯了他这模样,也没有过惊奇,只是温和地叫他坐了下来。 冯氏喜滋滋地坐下后,连忙吃了一口新奉上的茶。 咂了咂嘴后,才笑呵呵地问道:“老王夫,王姬,您二位叫小人来是有何要事?” 花父笑了笑,只开口问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若你侄儿的事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你待如何。” 冯氏笑脸一僵,随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做悲痛状,“我可怜的姐姐啊,您死得早,就留下这么一个血脉,现在也死得不明不白,这要我以后如何——” “好了,别哭了。”花父眉头蹙起。 这几日冯氏日日往他那里跑,他也摸清了这人的品性。 知道他现在这份哭闹没有几分是真的对自己侄儿离去而悲痛,多半是在作戏。 不然一个上王府来给自己侄子讨回公道的人,哪里有兴致成日在王府闲逛,还给自己生生吃胖了一圈。 冯氏哭声乍停,掀起眼皮偷偷打量着花父。 见人神态严肃便收起了哭声。 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后,接着说道:“若是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也怪尔骊的命不好。” “小人只想让尔骊走也走得体面些,但小人家中贫困,也没本事给他个风光。” 花父心中明白,这人是想要些银钱。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4章 探望花修 那这就好办了,花父松了一口气,就怕他还有别的要求。 “既如此,那我便——” 就当他打算就这么应下时,谢锦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转头看了看谢锦的神色,只能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转而对冯氏重新开口说道:“杀害尔骊的凶手已经找到,只是……” 只是,他要想想该怎么开口才能试出冯氏的想法,但为了小修的清誉,定是不能直接与这人说,是小修害死的尔骊。 在他的沉默中,冯氏心中却七上八下的,整个人急得像是被放在火中烘烤一般。 他方才明明瞧见老王夫就要成全他了,怎得就突然改了口。 就算真的交个杀人凶手与他,他也没有什么用处啊,将人卖了又能值几个钱? 还不如多给他些银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不说,日后他也能给他那死去的姐姐侄儿多烧烧纸。 突然,他灵光一闪,心中瞬间开阔。 若是老王夫真的有意将那凶手交出来,那早就该说了那人是谁,怎会遮遮掩掩,问他这些问题。 所以,定是他不愿将人交出来。 这好啊,这样他就能拿到更多的银子了。 想清楚后,他按压住内心的喜悦起身跪到地上,以袖掩面,露出半张哀怨的脸,“老王夫,我是个苦命人。” “尔骊也是个苦命人,也不想着什么凶手不凶手的,小人只想让侄儿走得体面些,让他来世投个好胎,可若是做法事,小人囊中羞涩,实在是愧对小人那死去的姐姐,只盼着老王夫怜惜,能施舍银钱让小人为他做几场法事,小人便别无他话。” 这话一出,花父那眼睛去瞧谢锦,看人沉默不语,便开怀了起来。 但面上还带着些悲切,对着冯氏说了些安抚之语后,便遣人去拿银子。 冯氏看着那一个个闪闪发光的银锞子,差点都压不住眼角的笑意,但嘴上还是说道:“老王夫,您这……这着实太多了些。” “你就收下吧,就当是我们给尔骊的一些香火钱,至于法事什么的,王府也会去寻人做一两场,你们自个做也可,但王府做是王府的心意。” 花父说到这,冯氏也不再装作推脱,连忙上前将那些银子揽进自己的怀中。 看着银子入怀,他脸上的笑再也藏不住,笑呵呵地应声退下。 待人走了后,花父心情颇佳地饮了一茶,后开口道:“怎么样?” “他这亲叔叔都不在意,甚至连是谁都没问过,你个与他无亲无故的干嘛非要为了给他出头,将自己的侧夫给撵出去。” “你若是担心小修不学好,我之前说的,也是个好法子。” …… 谢锦闭了闭眼,心中那杆秤逐渐偏移,“那就依父亲所言……” 花父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眼角浮现若隐若现的皱纹,“这才对嘛,到底是一家人。” “这件事就由为父来处理,你不用插手,好好养好你的腿才是正事,别仗着年轻就不当一回事儿,大夫可说了……” 花父的嘘寒问暖逐渐响起,言语亲切关怀,但传到谢锦的耳中却渐渐变成了虚无。 空中又飘起大雪,像是庖厨杀鹅拔毛时大鹅拼命挣扎之下,扑腾起的鹅毛。 密密麻麻白刷刷的一片。 孤零零的枝丫上又重新穿上一层厚厚的白衣,整个王府都陷入苍白之中。 天光暗淡下来,华灯初上,各处的烛火将路边的积雪照得暖红。 谢锦独自一人提着一盏羊角宫灯在路上走着,大雪飘飘扬扬轻轻地落在她的长发上。 手中的宫灯照亮她行去的路,留下一串串脚印。 她去的地方是隐岫院——花修的住处。 隐岫院灯火通明,待到谢锦进入时眼前一亮,也用不上手中的灯,她便将灯放到一旁,往花修的住处走去。 门外守着的小厮想要通报,被谢锦抬手阻止,继而自行进入。 撩开帘子,里面的暖气让谢锦的浑身都热了起来,她脱下斗篷搭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里面传来声音,似乎是花修身边的玉树在说话。 他言语深切地劝道:“侧夫,不管怎么着,晚膳还是要用一些的,别饿坏了肚子,再说这件事也还未定下呢,您这样也是何必呢?” 金月的声音也响起,似乎含着些许不满,“是啊侧夫,以后去了朝元观,能不能吃上这些东西也是难说,不若现在多吃些。” 接着就传来了玉树呵斥的声音。 谢锦无意偷听,便直接走了过去。 金月玉树见谢锦来,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金月就笑着向前道:“王姬,您这是——” “你们先下去。”谢锦出声打断。 “是。” 二人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屋里只余谢锦和花修二人。 自谢锦进来后,花修就没有任何反应,连瞧谢锦一眼都没有,只窝在炕上头转向窗边。 “小修。” 谢锦叫了他一声。 花修瘦弱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但是并未转身。 “你明日不用离府,但也要换个地方清修,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花修猛地回头,那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又流下泪水来,他直起身跪在炕上,紧紧揽住了谢锦。 声音干涩沙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姐姐舍不得让我走……” 他就知道,姐姐不会因为一个外人将自己赶出去,不会因为一个贱仆真的生自己的气。 “这不是我的主意。” 花修心中欢喜猛地一滞,他睁开眼睛,揽着谢锦的手也逐渐松开,慢慢坐回了炕上,抬头看向谢锦,披散的发丝从肩头滑落至腰间,神情凄凉悲怆。 “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谢锦垂眸看向花修,“你知错了吗?” 花修一愣,立刻擦了擦眼泪说道:“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后定会收敛自己的脾气,不会再做出这种的事来。” 谢锦看着对方有些稚嫩的脸蛋,她分不清这人此时是否还在与自己说谎,毕竟他瞒着自己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从明日起,你搬到小月阁去,会有道长前去陪你一起,也会有男夫子为你授课,若无事……你就不要外出了。” 花修刚刚暖起来的心瞬间如坠冰窟,“姐姐,你是要将我关起来吗?” “就为了那么一个贱人!”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5章 会去看你的 “花修,你还是不知错。” 谢锦的声音透着冷意,似乎是窗外彻骨的冷风穿透亮白窗纸,灌入花修的心间,让他瞬间清醒。 他连忙拿手攥住谢锦的袖边,手指都用力得没了血色。 “姐姐,我……是小修失言,你不要把我关起来,好吗?” 他不停地流着泪,仿佛要将这一生的眼泪全都流干流尽,可眼神却含着希冀。 一边盯着谢锦,一边又往她那处蹭近了几分。 他的身体轻轻靠在谢锦身上,红肿的眼睛巴巴地望着谢锦,“姐姐,你不是最疼小修的吗?你知道的,我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若把我关起来,我会疯的。” “姐姐……我真的会疯的。” 特别是在见不到你的时候。 花修眉间哀怨堆积,泪似珍珠滚落,在谢锦心中掀起不忍的涟漪。 她叹了一口气,寻着炕边坐了下来,将花修推至一旁,认真地说道:“凡事皆有章法,纵使你心中如何怨恨尔骊,纵使尔骊真犯了错,也应依过定罚,不该轻易取他的性命。”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花修攥紧谢锦的衣袖,连忙哽咽地说着。 谢锦按住了花修的手,“不,你还不知道。” “我原以为一下晌已经能让你冷静下来,可方才你之言语皆是对亡者的怨怼,可见你并未真心悔过,既如此,便随着道长们念些《太上救苦经》。” “一为亡者安息,二为赎罪。” 花修缓缓手松开,长而卷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心里一片绝望。 因为他知晓,谢锦这是下定了决心,再也无法更改。 “那……姐姐,你会来看望小修吗?”他艰难地开口问道。 “……” 谢锦的沉默,像是一把刀割着他的五脏六腑,“姐姐,你都不想见小修了吗?” “是,看我一眼都嫌烦了吗?” 既如此,那他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他的毕生所愿就是与谢锦白头到老。 他本以为自己进了王府就可徐徐图之,慢慢得到谢锦的心,但现在却到了这般境地。 对方现如今连见他一面都不愿。 心中的悲怆像是夏日的地锦,强势霸道地爬满了他整个心间,让人窒息到喘不过气来。 直到将他整个人都困死在郁郁葱葱的枝叶藤蔓下。 谢锦见花修脸上一片灰败死寂,心中升起不忍,轻声回道:“会的。” “我会去瞧你的。” 花修抬头看向谢锦,明亮的烛火闪烁在他的黑眸中,映着谢锦的影子。 他倏地扑进了谢锦的怀中,手紧紧地缠着谢锦的脖子,好似抱住了滔滔洪水中的一段浮木。 “好,你一定要来。”他的声音中带着欢喜与被泪水浸湿过凄凉。 谢锦安抚地拍了拍花修的后背,“嗯。” 两人安静地在炕上相拥,屋外大雪压弯了低矮细小的枝丫,仆人们也躲进后罩房里避风雪。 好一会儿后,谢锦将人推开。 “你安心住过去,好好听夫子的教导,之后……” 之后,她会让他出来的,只是这话谢锦并未说出口。 花修重重点了点头,“好,我会乖乖地待在那里,只愿姐姐莫要忘了来瞧我。” 谢锦颔首,随即转身离去。 “姐姐!” 花修的声音赫然在身后响起,谢锦转身,两瓣柔软印上她的唇,带着馨香与苦涩。 旋即分离,快得像是谢锦的错觉。 “姐姐,你要来看我。”花修带着依恋的哭腔再次响起。 谢锦胡乱的点头,心中像是被人倒进了一锅滚烫的热油,煎熬得难受,随后脚步不停地离开了花修的寝室。 花修的事情由花父全权接手,谢锦没有再插手半分。 冯氏得了好处,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王府,连留下来看场法事都不曾。 王府中的人对这件事讳莫如深,王府外的人只以为花修突然迷上了道法。 这件事就这样沉寂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时节中。 谢锦为此事郁郁多日,对所有事都提不起兴致,只有在吃上几个合心意的果子时,才有些许笑脸。 对于容惟许,那更是忽视个彻底的。 他甚至都怀疑,若是再这么下去,自己会被彻底遗忘。 容惟许目光沉沉,看向坐在窗边静静赏雪的谢锦,虽目光投在雪地里,但视线却是散的。 他慢慢走过去,从瓶中刮落的红梅吸引了谢锦注意。 但她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旋即又将目光投向窗外。 容惟许拾起一支红梅,放到紫檀木炕桌上,鲜艳的红梅衬得他的手指比外头的新雪还要白净。 “主人是在为小修之事烦忧吗?”容惟许泠泠如月的声音响起。 传到谢锦的耳中只觉恼人,但她没有兴致与人说话,只眉间轻蹙,便将人忽略地干净。 可今日的容惟许却不甘心地只做个安静的摆件,势必要这人看他一眼。 他大胆地坐到了谢锦的另一边,手轻轻地放到了炕桌上。 “您可与我说说心中事。”说着他的手指便碰了碰谢锦放在炕桌上的手背。 谢锦骤然抽离,目光似冰锥般刺向容惟许,声音带着刺。 “你配吗?” 容惟许从容地跪了下来。 谢锦斜着眼俯视着容惟许,捡起一旁的帕子慢慢擦着容惟许刚刚碰过的地方。 望着容惟许冷静自持的脸,她心中的恶意不住地滋生。 她不愿忆起往事,这人又偏要在自己耳边说,她不愿提及花修,这人又凑上前来提。 心中怒气攀升,手中攥紧的手帕被她用力砸到了容惟许的脸上,随后那帕子又轻飘飘地落在容惟许的腿边。 “滚出去。” “是。”容惟许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继而慢慢走了出去。 又是一日光景逝去,临风轩中烛火熠熠,挺直的修竹披上寒甲,更显冷冽不屈。 屋内容惟许,坐于琴桌前,一把焦尾琴横于桌上,青莲玉坠挂在琴轸上。 但琴的主人并没有去抚它,而是摩挲着手中的一方丝帕,眸底丝丝情意全系在这方帕子上。 许久后,容惟许才缓缓开口:“朝雪,将它好生收起来吧。” 朝雪应了一声,便将丝帕放进了木匣之中。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6章 容书的打算 夜色渐深,万籁俱静,一股浓郁的肉香从容惟许的居室传出。 “王夫,现下夜已深,吃了这些油腻的吃食,怕是会对身子不好。”朝云有些发愁地开口劝着。 他听闻王夫向来不喜这种油汪汪的肉食,怎么近日来餐餐皆有不说,就连睡觉前也不放过。 他看着眼前这一盘盘肉食,有羊肉、鸡肉、鸭肉,甚至还有肘子,每盘菜油得都像是刚从油锅里捞出来一样,旁边还摆着一盘甜腻的糕点。 这味道他闻一次还行,若是天天闻着只觉得想吐,更别说吃了。 真不知道王夫是怎么吃得下的。 一旁的朝雪也连忙劝道:“是啊王夫,再想吃这些东西,也应有个节制。” 容惟许并未说话,只是看向不远处的铜镜,里面照出的人影薄薄的一片,似乎轻易间就能被屋外的大雪压垮似的。 比起他之前的容色,确实逊色些许。 闺中时,他明明最不屑以色侍人,没想到,如今的他也需要用皮相来吸引妻主。 他摇了摇头,捏起箸儿夹起一块油滋滋的肘子,压着胃里的恶心塞进了嘴中,没嚼几下就吞了下去。 这肘子煮出来后便被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所以吃着也不远艰难。 只是这味让人难受。 他没有停,只是麻木地将这些肉食塞进嘴中。 一旁的朝云朝雪看着着急,但也无济于事。 主子的事,他们可以规劝但不能过多地插手,不然就该是他们的不是了。 吃到最后,容惟许终于忍不住反胃,腹中的秽物尽数吐入了一旁的哥窑青瓷痰盂中。 “王夫——” 朝云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容惟许,手掌轻柔地在他背后拍着,满脸担忧。 等容惟许吐干净后,便用帕子在他嘴边揩了揩。 一旁的朝云则立即奉上茶水,让容惟许漱口。 口中的酸涩淡去,容惟许又吃了一口茶,腹中的火辣才得以缓解。 朝云看着容惟许惨白的脸,皱眉吩咐着一旁的小厮,“还不赶紧将这些东西撤下去。” 小厮们诚惶诚恐地走向前,手才碰到盘子,便被容惟许阻住。 他摆了摆手,声音弱得像个一根几乎不可见的细丝,仿佛风一吹就能断一般。 “不用……” “王夫!”朝云焦急地叫了一声。 容惟许只是轻微摇头,歇了一会后,便再次拾起箸儿夹肉放入口中,只是这次慢了许多。 等吃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的时候才放下箸。 接着又吃了几块盘中的糕点,才算结束。 “撤下去吧。” 终于听到了容惟许这个吩咐,朝云朝雪忙不迭地叫上一旁的小厮将这一盘盘的肉食收了起来。 洗漱一番后,容惟许才睡下。 …… 翌日雪未停,比及下晌容惟许又往谢锦的院中行去。 不过进了院子还未见到谢锦,便迎面撞上了容书。 看着容书惊慌的神色,容惟许轻轻点了一个头,便想继续往前去。 “兄长!”容书突然出声。 容惟许脚步一顿,旋即转身向容书望去。 只见他神色戚戚、心慌意乱。 容惟许心中提起一丝疑惑,毕竟这人从自己频繁出入静雅堂后,就不见了人影,怕是在一直躲着他。 而现在,他却主动向自己搭话。 容书向前挪了几步,声音怯弱,“兄长,您最近还好吗?” “还好。”容惟许冷淡地回应,这是他一贯的态度。 容书鼓起勇气在容惟许的身上睃了一圈,心里钝钝地痛。 兄长瘦了好多,听闻前不久又病了一场,怎会是“还好”呢? 眼中沁出的泪水从眼角溢出,但又很快被他捏着袖子擦干,他笑着说道:“兄长,我很开心你能与王姬和好如初。” “你也不用……再日日伤心。” 说到这里,他的心中又划过一丝酸涩,虽是为兄长而喜,但想着王姬始终对自己不远不近,那股喜悦便像是掺了水,淡了大半。 容惟许没有解释他和谢锦的事,只是轻轻点点头,就打算离去。 “容书?” 谢锦的声音从一侧响起,两人的视线皆转向谢锦那边。 容书上前几步,在谢锦身前定住,脸上扬起笑容,“妻主,你怎么来了?” 这个称呼让容惟许多瞟了容书一眼。 “我出来透透气。”谢锦回道。 随后在二人之间看了一个来回,“你们这是……” 接着嘴角挑起一个不可察觉的笑,“我到忘了,你们本就是兄弟,自然是要一起说说话的。” 容书面上有些窘迫,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 而谢锦却又开了口,“小书,孕树的花儿不是开了嘛,我去你房中瞧瞧。” 容书心中雀跃起来,甚至忽略了谢锦这个有些陌生的称呼。 他下意识地想要应下,却突然想起容惟许还在一旁。 犹犹豫豫的眼神忍不住容惟许身上瞟,虽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但还是低声开口道:“兄长来寻妻主,怕是有要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谢锦睇了容惟许一眼,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有事?” 容惟许摇摇头,“无事。” 后谢锦便转向容书,柔声道:“看,他已经说了无事,咱们去吧。” 容书心中虽犹豫,但却抵不过与谢锦相处的诱惑,便就说服自己,兄长虽来了王姬的院中,但或许真的没事呢? 这个理由骗不过他的内心,可是他却还是说出了那个“好”字来。 他不敢看容惟许的神色,只朝着人微微屈身道:“兄长,那我便去了。” 刚说完,谢锦便拉着他离去。 只余容惟许一人在寒风中站立许久,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也不知心中是何种滋味。 孕花已过了三月,不用母父二人常常守着,谢锦便与容书分了房睡。 白日或是一起相陪,或是一人看着,夜晚时,孕树则轮流放在各自的房中。 而今天,便是该放到容书房中。 两人走进房中,那棵不大不小的孕树被摆在桌上。 娇小可人的茉莉花镶在绿叶中,显得格外楚楚可爱,谢锦伸手拨了拨,小茉莉则疯狂地抖动着自己的花瓣,想往谢锦的手心钻去。 谢锦笑了起来,眼中星光点点,顺势罩住了小茉莉。 “妻主,它很喜欢你。”容书坐在一旁笑着说道。 谢锦“嗯”了一声,便又陪着小茉莉玩耍去了,容书眼中划过一丝失落。 妻主与他相处时,虽说不上冷淡,但也不算热忱。 更亲密的举动,是一点都没有。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错过了住在静雅堂的这段时间,之后要想接近妻主,那便更加困难。 于是,他在谢锦要离去时留住了她。 “妻、妻主,今日能否陪我用一次晚膳。” 容书紧张地看着谢锦,生怕谢锦拂了他的意,好在谢锦没有犹豫太久便应了下来。 他舒了一口气。 晚膳摆了上来,容书一边给谢锦布菜,一边神游天外。 想着今晚该怎样留下谢锦。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中止 这边容书只一味地伺候着谢锦用饭,专心到他自己都没吃上一口,但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谢锦抵住容书给她布菜的手,轻声道:“容书,你自己也吃,不用顾着我。” 容书优柔地瞥了眼谢锦,最后还是将准备夹给谢锦的那块肉丸放进了自己的碗中。 两人默不作声地用完饭后,容书又借口让谢锦留下陪一会儿孕花。 而他自己却离开了房间。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谢锦空闲时也愿意与孕花作伴,容书的离开也没引起他的注意。 下一次将注意力转到容书身上时,是嗅到了他身上的馨香。 很特别,像是让人倏地转入一片竹林,清新淡雅的竹香萦绕,久久不散。 “你身上的香好特别,我还从来没闻过。”谢锦不禁问道。 容书脸颊飞上一抹红,低声回:“不是什么好物,不过是我自己闲时所制,所以妻主才没闻过罢了?” “你还会制香?”谢锦有些讶异。 在她对这人有限的记忆中,这人淡得像水一般,没什么突出,自然也不会给她惹什么麻烦。 她脑中的这人一直是模糊的,但现在却清晰了一点,清晰的那块写着行小字——他很会制香。 “这香不错。”谢锦赞道。 容书的心,因为这一句话怦怦跳了起来,他笑了笑,开口道:“妻主若是喜欢,便拿些去吧,到时吩咐人在里衣上熏一熏即可。” 谢锦颔首道:“多谢,我那处有一白玉菡萏坠子,回头我拿来给你。” “不,不用。”容书连忙拒绝,“我那些玩意儿不过是随手之作,不用回礼。” “我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你就收下吧,莫要再推辞。”谢锦嘴角噙着笑,侧头望着他。 容书犹豫片刻,心中像是沁入蜜一样甜,后笑道:“多谢妻主。” “嗯。”谢锦又转头看向孕树上的茉莉花。 烛火映在谢锦的脸上,为她打上了一层柔光,容书静静地望着谢锦精致秀美的侧脸,不禁开始紧张了起来。 想着自己将要做的事,更是浑身绷直。 他慢慢靠近谢锦,装作想要能更清楚地看清孕树,身子几乎就要贴了上去。 随后故意开口道:“妻主——” 谢锦果然闻声转头,柔软的唇瓣蹭过容书的唇角。 容书旋即微微侧过头,只留下红透了的侧脸。 他这般模样,似乎是羞极了。 但都羞成了这般模样,他的身子却没有移开,只拿他那湿润润的、能滴出露一般的眼眸偷偷瞧着谢锦。 谢锦忍不住抚摸了下自己的唇,似乎上面还残留着余香。 又看着他这模样,下意识想说声“抱歉”,可想着这人和自己的关系,又将那两个字咽了下去。 她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身体往旁边挪了一下。 但原本泾渭分明的两人,却因为刚刚那一个小小的意外连上了一根名叫暧昧的情丝。 纵使二人隔着好几寸,似乎也像是在连着的,无形的情丝越裹越多,多到谢锦下意识想逃离。 她直起了身,唇瓣翕动,“我——” 一股清香打断了她的话,容书似乳燕归巢般投进了谢锦的怀抱。 谢锦的双手按在容书的两片肩头,是推开也不是,搂紧也不是。 “容书,你先放——” 一段呜咽声传入谢锦耳中,像小猫的声音,细弱含怯,怪可怜的。 谢锦便将口中的话改成了,“你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 “是有人欺负你了?” 容书轻轻摇了摇头,但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哭泣着。 谢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胛骨,心道,这男人哭起来还真是要命。 俄顷谢锦又道:“你若是不说受了什么委屈,我又怎么能帮你。” 这时,容书闷声闷气的声音才传了出来,“我、没有人欺负我,只是……只是……” “我只是想更靠近妻主一点,但妻主于我而言,就像是高悬在空中的明月,让我只能仰望不得靠近,一时感怀才难忍泪水。” “我不奢求妻主能时时想着我,只求妻主能将月光分我一分,我便已心满意足。” 谢锦僵着身子,听着容书的话,一时觉着有些夸张有些尴尬。 但她却明白容书的意思。 “妻主……” 容书又贴紧了谢锦一分,呜咽的哭声已经消失,只余一具温热柔韧的身体紧紧贴着谢锦。 而谢锦也这才发觉,容书此时的衣物极薄,薄到谢锦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身躯。 她的喉咙逐渐干涩,心中生出一丝渴望。 刚想伸手将人推开,便感觉自己的侧颈处传来一小片濡湿,渐渐地那一小片濡湿慢慢上移。 轻柔的吻落在谢锦的脖颈、下颌、脸颊,最后是唇…… 谢锦并没有拒绝,那两瓣带着清香的唇印了上来,轻松贴在了谢锦的唇上,但对方似乎太过紧张,连带着谢锦的唇瓣也随之震动。 明明那么胆小,怎么还要主动做这种事? 谢锦心底微动,不怀好意地轻咬他了一口。 “嘶——” 容书的头猛地往后仰,随后有些忐忑地看向谢锦,发现谢锦脸上并无怒气后,又红着脸亲了上去。 这次他要镇定不少,他回忆着那夜残存的记忆,学着谢锦的动作,将谢锦的唇瓣含进自己的唇瓣之间,慢慢研磨。 只是他的动作很慢,慢到谢锦没了耐心。 她按住容书的后脑勺,接过了这个吻的主导权。 很快怀中人便有些承受不住地推扯谢锦的肩,谢锦又吻了一会儿后才将人放开。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谢锦忍不住说了一声,“你身上好香啊。” 容书的脸瞬间比傍晚时刻的晚霞还要红,他的额头轻轻抵在谢锦的肩上,“妻主,我们去榻上吧。” “嗯。” 不一时,两人滚到了榻上,四肢交缠,暧昧攀升。 …… 谢锦双眼朦胧地蹭到容书的耳畔,呼吸急促,刚想要咬上去时,动作却突然停止。 她定定地看着那处,顿时没了动作。 “妻主……怎么了?”容书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了谢锦的肩上,轻声问道。 谢锦突然下了榻,迅速整理好衣物只留下一句“你先睡吧”,便匆匆出了门。 榻上的容书瞬间清醒。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夜晚,青黛 容书望着谢锦离去的背影,想说什么挽留之语,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不明白刚刚还与他亲密交缠的人,为何突然会冷漠抽身,只留他一个人留在这孤寂的夜里。 脸上虽残余红晕,但早已清泪交颐。 容书缩起身躯,躲在榻上一隅,层层纱幔将他瘦弱的身躯遮住,仿佛天地间只有这一方寸之地才能收留他。 屋内炭火正旺,却也只是虚无。 …… 那厢谢锦从容书处离去后,便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她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压制住身上还未完全消退的欲望。 想着刚刚的场面,心里一阵别扭。 容书容惟许两兄弟,虽性格外貌皆不相同,但是谢锦在意乱情迷间,居然在容书身上看见了容惟许的影子。 只因容书有一只和容惟许极为相似的耳朵,就连耳垂上的红痣也一模一样。 从前,谢锦在床榻上最喜爱的就是含着那长着红痣的耳垂,总是会反复研磨。 因而,在容书身上看见一样的红痣后,便难免想到了容惟许。 身体虽仍然情动,但大脑却骤然清醒,因而才跟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屋内银釭中的烛火跳跃,一只白皙的手捏起灯簪在银釭中挑着灯芯,旋即屋内又亮了好几分。 谢锦被晃了眼睛,转头看去。 青黛身穿一件墨绿色暗纹缎短袄亭亭立于一旁,橘红色的烛火在他的脸庞上忽闪。 他将屋内的几盏银釭都挑了灯芯后,便款款来到谢锦面前。 嘴角噙着一抹和宜端正的笑,“王姬,可是要看一会儿书?” 自谢锦回到府中后,因腿伤没好全,花父不让她出门玩乐,加之冰天雪地的,谢锦也不爱出门。 所以就一直窝在府中,既在府中,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便是看书。 她也不拘束自己,无论是世俗上认为的正经书,还是其他话本杂游,她会去看。 睡觉前也会瞧上几眼。 但今天,她却没了兴致。 谢锦摇了摇头道:“我困了,歇息吧。” “是。”青黛应了一声。 随后慢慢走上前来,手指刚放到谢锦的腰带上就被谢锦给按住了手,“不用,我自己来吧。” 谢锦松开手,自己脱起了外衣。 自从青黛入院之后便逐渐接手谢锦的所有事,包括宽衣,而今谢锦却突然阻止了青黛的动作。 青黛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言。 而是立在一旁,接过谢递上来的衣物,放置另一处,只待明日一并收走。 他嘴角含笑静静地望着谢锦。 随后目光在谢锦的脖颈处定住,“王姬,你这是……” 谢锦脱衣的动作一顿,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脖颈,脸颊微红,“哦,没什么。” 青黛看着谢锦这模样,心里一转马上就明白了发生了何事。 他自幼在王府长大,虽未经人事,但懂得也不算少,更不用说在来静雅堂之前,老王夫还送了他十几本……秘戏图。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王姬明明去了容媵侍的房中,却没有留宿,只带着一身火气回到了这里。 但这不是他该管的,他更应该时时刻刻将心挂在王姬身上。 看着谢锦情欲未消的双眸,青黛走上前去,在谢锦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王姬,莫要憋坏了身子。” 谢锦身子一抖,浑身像是过了电一般,隐秘的欲火死灰复燃。 她连忙往后退了一寸,“青黛,你别靠我那么近。” 青黛虽然一如往常那般笑着,但那双含笑的眼眸,此时却染上了别的东西。 他又靠近了谢锦一分,发现人没有拒绝后,又近了一分。 温软的双眼带着水光,埋进了谢锦的肩窝上,灼热的呼吸扑打在谢锦的肌肤之上,钻入她的衣领,像一层密密的网囚住了她的上身,“王姬,仆是您的人,你为何还有顾虑?” “您想对仆做什么都可以。” 谢锦的心中的那把火因这句话烧得更旺。 可是……可是…… 她才刚刚从容书那儿出来,虽没有进行最后一步,但也做了不少事,现在又马上跟青黛做同样的事,总觉着有些别扭。 谢锦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悸动,暗示着青黛,“我方才,去了容书那儿。” 青黛吻上谢锦的耳垂,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仆知。” 说着他又揽上谢锦的腰,温润的声音带着魅惑,“仆说了,仆是您的人,您怎样都行。” “容媵侍也是您的人,您做什么他也会体谅你……” 说着就吻上了谢锦唇。 他的吻和容书不同,容书虽经历了一场情事,但他的吻总是战战兢兢的,像是随时都能被惊走的麻雀。 而青黛的吻虽也青涩,但缠绵有力。 他无疑是一个好学子,将书中所记全都完美地使了出来。 一吻毕,谢锦的身子都软了大半,刚想开口说话,那吻又追了上来。 桌上的青瓷瓶骤然滚下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但此时无人关心这一“惨剧”的发生,都在专心地做着他们想做的事。 他们从桌上、椅上,逐渐转移到榻上。 榻上的锦被很快被打湿,也不知是辛苦耕耘流下的汗水,还是其他。 夜上三更,莺声渐停。 层层帷幕下是两具相拥的身躯,他们刚经历了一场苦战,也不知是谁赢,也不知是谁输。 只知道他们的关系因此而更加亲近。 …… 次日,本就不爱早起的谢锦,这回起得就更加晚了。 身旁的青黛也沉浸在睡梦中,谢锦看着他,心里柔软一片,轻轻地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吻。 虽无意,却也惊醒了佳人。 “我吵着了你吗?”谢锦问。 青黛眼中的朦胧散去,看向谢锦,摇了摇头,“并未,也是到该起的时候了。” 说着他便坐起身来,锦被从他的肩头滑落,露出了斑驳的上身。 他脸一红,又缩回了被子中。 谢锦看着他这模样,心里觉着好笑,她刮了下青黛的脸颊,“昨日怎不见你害羞?” “现下什么都做了,你倒是羞了。” 青黛将自己埋入被窝中,小声说道:“王姬,真该起了。” “不。”谢锦果断拒绝,接着也缩进了被窝中,闭眼揽住青黛的腰,“醒来也无事,咱们继续睡吧。” 青黛拗不过谢锦,且也身子疲倦便就依了她。 但二人没躺多久就被人叫了起来。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拙劣的表演 柔软、温香。 夏夜的凉风似乎也不能抚平这一刻的燥热。 纵使平时的青黛是多么沉稳,但他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男子,在这种事上,到底还是青涩无措的。 没一会儿,他便有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用手放在谢锦的肩膀,轻轻推了推。 “唔......” 但是谢锦并没有注意到他这细微的挣扎,反而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直到青黛挣扎的动作变大,谢锦才慢慢地放开。 她的眼神像是沾了蜜一样,黏在青黛的身上,轻轻舔了舔嘴唇皮问道:“怎么了?” 青黛满脸通红,半天没有说出话。 谢锦看着他这模样,轻笑了一声,又凑近了青黛一些。 琥珀色的眼眸在烛火的映射下,似乎藏着些不怀好意。 直到快亲上去之时,谢锦的唇骤然停在青黛唇边,得到自己猜想的答案后,她轻声笑了起来。 伸手抚上青黛小巧的下巴,大拇指轻轻按压在他柔软的唇瓣上。 “要记得呼吸,傻子。” 声音中带着些宠溺。 而青黛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居然因为紧张过度而忘记了呼吸,难怪方才那般难受。 他微微张开嘴,急促地呼吸着。 看着对方这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情态,谢锦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些似男儿家绮丽的眉眼弯起,像是染上蔷薇色的月牙儿,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王姬,你,你别笑了。” 青黛有些结巴地偏过头,只给谢锦留下了红透了的耳根。 谢锦神情一愣,随后笑得更加开心了。 她用手指挑起青黛的下巴,让人再次转向她自己这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别笑?为什么别笑?” “还没怎么着,你就要管着我了?” 青黛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了脆弱的脖颈,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 看着他这副模样,谢锦似乎也明白了司马英为什么总是喜欢逗一些羞涩的美人,着实有些趣味。 于是,她故意说道:“父亲既然送你来了,自然是嘱咐过你,你就打算这样一直等着本王来伺候你。” 果然,她满意地看着对方的脸又红了几分。 但很快,青黛就忍住了羞涩揽上谢锦的脖子,将自己柔软的唇献了上去。 一吻毕。 这次青黛要争气许多,至少不像上次那样紧张地连呼吸都忘却了。 只是谢锦没有想到,青黛接下来的动作,比她想得还要大胆。 只见他那修长的手指,径直伸向了谢锦的腰带,嘴上说着:“王姬,我们歇息吧。” 谢锦抓住青黛的手。 “不急,你一来我便把你拉上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色中恶鬼呢。”谢锦笑着说道。 “初来静雅堂,你也需要时间适应。” “可是......” 青黛回忆起父亲带来的花父嘱咐。 “青黛,你今晚就去好好伺候王姬,一定要将王姬带上正道!” 他父亲是这样转述老王夫之言的。 他也知道父亲口中正道和邪道是什么,起初王姬亲近他的时候他并未觉着如何。 但现在...... 他也不敢保证了。 谢锦靠着对方发愣,只以为对方是怕她亲了人后又不认账。 她笑着捏了捏青黛的脸:“怎么了,这个表情。” “放心,我不会占了你的便宜后就不认账的,你的身份不高,只能做个良侍,明日起——” “不。”青黛摇了摇头。 这倒让谢锦有些惊讶了。 “不?为何?” 青黛的下巴轻轻靠在谢锦的膝上,声音被压着,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太真切。 “仆,想离王姬更近一些。” 若是真成了良侍,他就需要搬离静雅堂,会和其他良侍一样,只能在王姬想起他时,才能见上一面。 白日王姬要上朝,多半不在王府中,即使回来,又什么时候才能轮的上他呢? 他也可以学着柳良侍一样每隔几天都送些东西来,也可说上几句话。 可是,这些都不够。 “就连名分都不要吗?那我们有了孩儿怎么办?”谢锦挑起他脸颊的发丝,帮人别到耳后。 青黛轻声回道:“那就以后再说吧。” “……” “好吧。” —— 翌日,谢锦刚醒来就听见了青黛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王姬,你醒了?” 床边帷幔被拉开,看到他的脸,谢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知道是青黛。 父亲将青黛送到了自己身边伺候。 “嗯。”她应了一声,嗓音中还带着初醒来时的沙哑。 谢锦半眯着眼睛,窗外的天空还蒙蒙亮,但是她却需要起来上朝去了。 真希望这大荆朝能改进一下官员的福利。 她迷迷糊糊间被穿上衣服,直到浸了水的帕子糊上她的脸,她才被那股凉意刺激得彻底醒了过来。 强打起精神,做好准备后便起身上朝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马车上,她捏着用来提神醒脑的香囊,不得不承认,比起暮水云山,青黛确实要细心多了。 今日和往常一样,先去朝上去听那些老匹妇打口水战,后又到鸿胪寺中为外邦来使做准备。 有时还要和礼部的人扯皮,这一天下来比她上辈子打工累多了。 好在这个世界,她回家时迎接她的不是昏暗狭窄的出租屋,而是富丽皇堂的永亲王府。 这样想着似乎会更有动力些。 她要知足。 哦,还有一些不同,上辈子迎接她的除了出租屋还有不少“可爱”的小动物。 比如:老鼠、蟑螂、蚊子...... 甚至还有隐藏款——半夜爬到脚上的蜈蚣。 如今不同了,迎接她的是...... 故意摔在她身上,正含羞带怯地看着她的貌美小厮。 她刚一进静雅堂,就见到一人用手指捏着扫把,不像是扫地倒像是葬花一般别扭地摆弄着地上的落叶。 她本不想管的,谁知她刚一靠近一点。 那人便娇柔地发出“哎呀”一声倒进了谢锦的怀中。 手段之拙劣,姿态之造作。 放在梨园里怕是都能让老师傅把板子都拍断。 但是,当那人将脸用最美的角度露出来的时候,谢锦想要推开的手停了下来。 她总算是知道了,为何有些小说里的中央空调型男主,明明智勇非凡,能躲过朝中的种种明枪暗箭。 却偏偏看不破各路配角如此拙劣的勾引手段,一次次瞎了眼地上勾。 现在她明白了,哪里是瞎了眼,他们眼睛可明亮着呢。 一个美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来勾引自己,也不管是用的什么蠢方法,只要够好看。 被勾引的人都会忍不住逗弄一番。 比如她现在的心态,她不将人推开,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人。 想看对方有什么样的举动。 “王姬,你们是在做什么?” 哦豁。 似乎剧情中的另一个主角要登场了吗?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章 街上逢某人 次日一大早,谢锦几人便遣人驾车往外去了。 雕花楠木的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宽敞的青石板路上,里面的人一片沉默。 也不知为何,那楚恨别非要这么早上街,可苦了谢锦这个赖床赖惯了的人。 这不,她一上马车就闭上了眼睛补觉,这天太早,就连楚恨璃也是昏昏欲睡的。 等到了地方,街上的店铺大都闭着门,仅有几个卖早食的店还开着。 谢锦看向楚恨别,不禁怨道:“早说别起那么早,你看现在有甚么好玩的?” 楚恨别倒是很满意:“就得这样,人一多,我还得带上帷帽,遮遮掩掩的,那才不好玩。” 谢锦无奈,又看了眼被楚恨别抱在怀中,眯着眼,还时不时点着头的楚恨璃。 心想,这人都还半梦半醒呢,到底是陪谁出来玩。 她叹了一口气,让随从们后退十几步远远跟着,自己则和楚家兄妹并肩而行。 就当散散步了。 许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楚恨别兴致颇高,就算是现在没什么好看的,他也很欢喜。 一旁的谢锦看着他那可怜样,都快有点心疼了。 也不再抱怨,只是在一旁默默跟着。 能做生意的到底不是个懒的,三人没有逛多久,街上一大半的铺子皆已开门迎客,路上的游人也多了起来。 楚恨别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疤痕,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带上了仆从递上来的帷帽。 这人一多,楚恨璃倒是清醒了,闹着要楚恨别放她下来自己走。 小姑娘从小在云州长大,哪里见过京城的繁华,再加上之前在舅舅家时又老被拘着,因而,现在的她就像是放出笼子的鸟儿一样到处乱窜。 谢锦是追不上了,幸亏她还有个练了武的哥哥拉着,不然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们就这样胡乱逛了一上午,累得谢锦气喘吁吁。 楚别璃的精力真是旺盛,哪哪儿都要去瞧瞧。 什么不知道女孩喜欢什么,要她看只要是个有点趣味儿的,那楚恨璃都喜欢得很。 幸好,现已到了晌午,谢锦连忙拉着两人去醉月楼吃饭去。 等进了雅间,坐到了软榻上,她才堪堪觉着活了过来。 谢锦斜躺在榻上,赶忙吩咐着暮水:“赶紧去,让人上些好酒好菜来。” 接着又对楚家兄妹道:“你们有什么想吃的,也一并与暮水说了,让她去叫。” 一说完,她就和丢了魂似的静仰在软榻上。 楚家兄妹也不客气,在暮水的推荐下点了几个吃食。 随后暮水就出门,吩咐一直候在门口的小二前去上菜。 一旁的谢锦累成那样,楚家兄妹倒是精神奕奕,妹妹还有兴致趴在窗外看,哥哥则安静地端坐在椅子上喝茶。 谢锦见了,不禁感叹道:“你们可真有精力。” 随后眼神又落在楚恨别手中的茶杯上,问:“你不是说你不爱吃茶吗?” 楚恨别托着茶盏晃了晃,嗓音平淡:“这么些时日,再不爱吃也该吃惯了。” 想来也是,谢锦点了点头也不再管他,只闭上眼睛一心等着自己的膳食。 “谢锦。” 低沉的男声响起,下一刻她便感觉自己的手一暖。 睁开眼睛一看,不知楚恨别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还塞了一盏茶到她的手里。 正好她也有些渴了,谢锦便抬起头一饮而尽。 温茶刚一下肚,她的耳边传来的好听的笑声。 谢锦转头寻去,只见楚恨别侧着头,满脸都是笑意。 楚恨别的相貌本应是上佳的,只是之前他脸上的伤刚愈合不久,新长出来的嫩肉格外骇人,所以人们打眼瞧过去只看见了那狰狞可怖的疤,哪里看得见他眼睛鼻子好不好看。 但是现今他的伤已经过去了好些时日,那令人生畏的疤痕也变浅了许多。 现在看见他任谁也不会说出“丑八怪”三个字来。 起码在她上辈子是这样的。 谢锦看着看着就觉得两颊发热,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楚恨别双手交叉横于胸前,身子微微后仰,嘴角含笑:“我笑你明明是在京城长大,怎么吃茶也学着我们这些粗人一样牛嚼牡丹的。” 面对楚恨别的调笑,谢锦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不知道吗?我是乡下长大的,学不会这世家的高雅风度。” 虽然这茶她也爱喝,但是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品个半天后,还要写个品茶论来。 她喝茶就像是在现代时喝饮料一样,纯粹解解馋解解渴而已。 谢锦的身世,楚恨别自然也有所耳闻。 听这言,他赞同地点头道:“也是,我也不耐烦这些磨磨唧唧的格调。” 说着他又喝了一大口。 醉月楼向来会给雅间的贵客优先上菜,更何况谢锦还是老客,所以他们并没有等许久菜便上齐了。 逛了一上午,即使吃了些零嘴,但她还是饿了。 闻着阵阵香气,谢锦只觉得自己的肚子正在高唱着冲锋号,着急地驱使着谢锦赶紧将那些个佳肴吞下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的谢锦脚也不软了,腰也不酸了,“噌”得一下起身,来到了桌子前。 撸起袖子就打算夹菜。 “哐当——” 谢锦的手骤然停在半空中。 “啧!” “谁啊!” 她一把放下筷子,皱着眉转头看向门口,哪个不长眼的叨扰他奶奶吃饭! 谢锦定睛一看,一张艳丽娇嫩的小脸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来了?”谢锦惊讶。 今日的花修依旧是一身女装,如墨的长发高高竖起,垂在纤细的腰间轻松晃动着。 听见谢锦问他,他似乎更加不高兴了。 他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迈步进入,走到谢锦旁边后,一屁股坐下。 随后开口说道:“姐姐,瞧您这话说的,好似是多不乐意瞧见我一样。” 谢锦脸色一僵,心地暗骂谁又惹了这祖宗,她可不想对方在自己这闹起来,于是连忙哄着:“哪里的话,见到你我自是欢喜的。” 花修却不是那么好哄的,只见他眼一斜:“哼,姐姐家中喜事连连,难为还能想到我,你说,这都多久没出来找我玩了?” 谢锦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些天她确实没怎么去找司马英和花修他们。 但她也只能找个理由遮掩过去:“这不是忙嘛。” 这个理由,花修不喜,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楚恨别身上:“哦,原来姐姐是忙着陪新人啊……” 花修的眼含不善,目光里带着挑衅。 但楚恨别对于这样的眼神,却不甚在意。 从花修刚一进门,他就认出了这人是个男子。 虽说花修年岁尚小,穿上女装后更是雌雄难辨,但是楚恨别到底不是深闺中的男子,这点眼力他也是有的。 他看了眼面露不善的花修,也不搭他的话。 而是似笑非笑地对谢锦发问:“这你老相好?”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秦楼月的身世 秦楼月? 她都快忘了府中有这样个人了,想起对方那病恹恹的脸,又想起对方三言两语就摸清了自己府中人际关系的能力。 ………… 永亲王府不能让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一直待着。 谢锦直腰挺身,神情肃然:“快快道来。” 月梢低着头,将她所查到的一一为谢锦道来。 “前任御史大夫之儿……” “那岂不是罪臣之后?” 谢锦惊讶地说道,随后又自己否认。 “不,也算不上,皇姨母当时也并未落实了那位秦大人的罪名,只是抄家罢官让秦家九代不能为官……” 这位御史大夫的事迹,她也是听闻过的,几年前因行巫蛊之术而被皇姨母厌弃。 据说当年太子久病未愈,随后就在其寝宫发现了刻有太子生辰八字的小木人。 陛下一听,顿时盛怒,下令一定要彻查此事。 起初是在宫中调查,最后不知怎么得就查着查着,就查到了前朝御史大夫的头上。 说是她不知怎么的和太子起了龃龉,随后便买通了宫人,将这些东西放进了太子寝宫。 但是皇姨母念其在位时勤恳有功,也不想让这巫蛊丑闻传扬出去,便就让人主动辞官献上家私后便放过了她。 虽然这事朝中上下心知肚明,但是明面上这位秦大人并非是罪臣,而只是主动辞了官。 只是这事,谢锦却觉得疑点重重。 秦楼月之母乃朝中三品大臣,就算看太子不爽,直接投靠五皇子党,在朝中给人使绊子不就行了。 何至于用这样的手段。 越想谢锦的眉头蹙得越紧,看来她还是给自己寻了一个大麻烦回来。 谢锦深深吸了一口气:“暮水云山,我们去晚香院。” 等谢锦快到晚香院时,时间已经到了酉时。 天色渐暗,点点星辰从云层冒了出来,看上去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只是谢锦现在没有心思停下来观赏着美丽的景色。 谢锦下了轿,缓和了下自己的神情。 嘴角扬起笑,踏入了晚香院。 院中仅有一十多岁的小厮,正坐在院中的花坛边,晃着脚丫嗑着瓜子,瓜子皮落了一地。 就连谢锦等人到来也没有发现。 云山凑近一点轻咳了一声,终于引起了那小厮的注意力。 他随意地转头看过来,等看清来人的样貌后,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谢锦会来这里。 之后,他不喊人也不行礼,竟然直接跑了! “哎——” 云山伸出手想将人拉住,谁知那小子溜得太快,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 气得她直抓自己的头发。 “这小子谁啊!怎么如此不懂规矩,王姬来了,他居然一溜烟地跑了!” “王姬,回头定要让管事公公好好教教他!” 面对云山的愤懑,谢锦和暮水并没有多言,谢锦定定地看了眼晚香院的正房后,便抬腿就往那儿走去。 谁知她刚一抬腿,屋内就传来了一阵鸭子一样的叫声。 “秦良侍,王姬、王姬来了!” 听到这句话,谢锦又收回了腿。 没一会儿,就见门口亭亭走来一人。 那人正披着衣裳,在小厮的搀扶下向谢锦缓缓走来,每走一步似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秦楼月走近后,就向谢锦微微行了个礼。 而他后面的小厮,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居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并以头抢地。 “王姬恕罪、王姬恕罪——” “小的一时没回过神来,方才怠慢了王姬,请王姬恕——” “好了。”谢锦出声打断对方的话。 她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秦楼月,脸色苍白如纸,好似光站着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看来装病的概率很小。 谢锦又看向那小厮,开口道:“赶紧扶着你的主子吧。” “是是是,多谢王姬......” 随后连忙起身,继续扶着秦楼月。 谢锦盯着秦楼月苍白精致的脸突然说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秦楼月一愣,接着摇了摇头。 谢锦微微点头,随后便绕过秦楼月往厅堂中走去:“那你陪我吃一点吧。” ............ 不久后,谢锦看着眼前“朴素”的饭菜,沉默片刻道:“你平时就吃这些?” 秦楼月轻咳了一声,病恹恹地说道:“大夫说我身子虚,不宜吃荤腥,这些就足够了。” 足够了? 清粥白菜,哪有什么营养,难怪他这病越养越差。 谢锦用筷子,挑起盘中一片菜叶子,仔细瞧着。 就连这唯一的白菜,还全是虫眼。 她顿时也没了胃口。 而一旁的秦楼月却习以为常的将带着虫眼的白菜放进了口中。 谢锦心想,若是这人是有心之人故意安排到自己的院子里的,那他还真是卧薪尝胆啊。 拖着一副病躯,来吃带虫眼的白菜,真的不怕把自己的小命玩完儿吗? 虽然她今天来不是为人打抱不平的,但是这饭她自己还要吃呢。 谢锦叹了一口气,扶着额摆手,“把这些都撤了,换些我爱吃的,还有......” “换一些病人能吃的过来。” “是。” 这桌寒酸的饭菜撤下。 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过后,又换上了另一桌香气扑鼻的吃食上来。 谢锦舒了一口气,这才重新动筷子,而身旁的秦楼月还是不徐不急地往自己口中送着食物。 好似现在桌前的还是那盘带了虫眼的白菜一样。 谢锦不管他,自顾自地吃着,后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令堂葬在何处?” “好歹也是我使了银子给人安葬,我也想去祭拜祭拜。” 秦楼月筷子一顿,随后便将具体的位置说了出来。 “王姬能帮楼月这个忙,楼月感激不尽,祭拜之事王姬随意就好。” 谢锦点头,对方不怕将埋尸处暴露,看来尸体是真的。 而根据月梢的调查,她的母亲确实已经身亡。 谢锦还想说些什么试探,但秦楼月却先开了口。 他放下筷子,看着谢锦说道:“王姬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言语试探。” “若想问我的母亲是谁。” “我却乃前任御史大夫之儿。” 喜欢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请大家收藏:()被正夫伤透心后,我开始狂纳夫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