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 第253章 请君入瓮 暮春的日光斜斜穿过雕花窗棂,在檀木案几上投下斑驳光影。 范聿恒握着鎏金拜帖的手指微微发紧,素白宣纸上“李轩顿首”四字如墨蛇游走。 他盯着落款处朱砂印泥晕开的边角,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 “哐当--”青铜香炉里沉香灰突然坠落,惊得他猛然抬头。 廊下传来环佩轻响,柳清漪手持团扇款步而入。 月白色襦裙上金线绣的缠枝莲随着步伐若隐若现,鬓边珍珠步摇随着她浅笑轻颤。 “老爷这是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范聿恒将拜帖递过去时,指尖还带着凉意。 柳清漪垂眸凝视,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忽然轻笑出声。 她纤长指尖划过“特备薄礼,望能一叙”的字样,袖口露出的翡翠镯子撞在案上。 发出清泠声响:“探花郎倒是性情中人,能屈能伸。” “夫人可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范聿恒皱眉抚过腰间玉带。 想起李轩对范府公开不怀好意的言论,喉间不由得发紧。 雕花窗外的海棠被风拂动,几片残红飘落在柳清漪肩头,她却浑然不觉,只将拜帖翻转着把玩。 “看这措辞倒是恭敬。”柳清漪忽然抬眼,丹凤眼微微上挑,眼尾点着的胭脂痣似笑非笑。 “钦佩爵爷大义,心向往之--倒像是来结交的。” 她将拜帖搁在案上,起身时广袖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兰香。 “既如此,夫君可要好好招待,准备些上等的碧螺春,再让厨房备几道点心。” 范聿恒望着她云鬓高挽的背影,见她抬手将飘落的海棠花簪进发间:“可他毕竟……" “没有公文,我们可什么也不知道。再则在我们的地盘,他还能翻出天去?” 柳清漪回眸,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冷意,窗棂外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我倒要看看,这位探花郎准备了什么‘薄礼’。”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碎金般的阳光,徒留一缕幽香萦绕在空荡的书房里。 收到范府烫金回帖时,李轩正倚在紫檀木榻上把玩翡翠扳指。 晨光透过湘妃竹帘洒在“扫径以待”四字上,他嗤笑一声。 指腹重重擦过“聿恒恭候”的落款,玉扳指与宣纸摩擦出细碎声响。 “不过是不入流的商贾,如此倒也算识时务。" 三日后踏入范府时,李轩刻意放缓脚步,气势十足。 “李大人风采更胜往昔!”范聿恒宽袖飘飘迎出,腰间玉佩与李轩的绯袍玉带相映生辉。 柳清漪斜倚在湘妃榻上,藕荷色绡纱罩着茜色襦裙,腕间红珊瑚手串随抬手动作轻响。 “听闻大人最喜西泠龙井,特意备了明前茶。” 觥筹交错间,李轩目光扫过满桌珍馐。 水晶盏里的夜光杯盛着琥珀色美酒,醉仙鸭皮泛着油亮光泽,八宝鸡腹中藏着各色珍馐。 他端起酒杯浅抿,舌尖泛起若有似无的蜜香,却在喉间化作一丝冷意——这酒度数异乎寻常的低。 “范大人这宅子……”李轩状似随意抚过窗棂上的螭纹雕花,“当真雅致。” 话音未落,柳清漪轻笑出声,指尖绕着披帛:“难得大人喜欢。” 酒过三巡,李轩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本该清醒的头脑却泛起薄雾,眼前晃动的人影渐渐重叠。 他强撑着起身时,袖口扫落了案上茶盏,青瓷碎裂声中。 听见柳清漪幽幽叹息:“李大人醉了?这百花酿后劲大,早该备些醒酒汤的。” 朦胧间,他看见范聿恒举着酒壶走近,壶嘴滴落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当温热的酒液再次灌入喉中时,李轩突然意识到:他自认为是范府座上宾,实则是范府顺水推舟,引君入瓮。 此刻他连指尖都提不起来,只能任由意识坠入深不见底的旋涡。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进退维谷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将紫檀木案上的账簿染成一片昏黄。 范聿恒攥着沾着酒渍的密信,指节在宣纸上碾出褶皱,玄色锦缎长袍下摆沾着方才打翻的酒渍,如同洇开的血痕。 李轩瘫在黄花梨太师椅上,绣着金线云纹的袖口垂落,露出腕间新得的翡翠扳指,醉意醺醺地嘟囔。 “范爵爷好福气,拥有那等绝色美眷,太子殿下可是对只见过一面的九姨娘念念不忘……” “啪!” 青铜镇纸重重砸在案上,震得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乱跳。 范聿恒霍然起身,腰间和田玉坠子撞出清响,他三步跨到李轩面前,锦缎靴底碾碎地上滚落的葡萄。 汁水溅在波斯地毯上:“李轩,你可清楚你在说些什么?!” 李轩眼神迷离,似乎不清楚范聿恒为何如此愤怒。 他脑子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范聿恒嘴巴一张一合。 他眼睛慢慢闭上,彻底不省人事。 柳清漪握着团扇的指尖微微发白,月白色襦裙上的缠枝莲纹随着颤抖轻晃。 她看着李轩的情形,愤怒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李轩今时之地位,确实不是他们可以动的。 端看他肆无忌惮前来,毫无顾忌说出那般言论,便可见一斑。 柳清漪悄悄伸指探探李轩鼻息,察觉到手上温热的触感,方才安心。 她能理解范聿恒此时的暴虐无助。 “夫君!”她快步上前按住丈夫扬起的手,腕间金镶玉镯撞在他袖扣上。 “你看他这副醉态,”柳清漪指着李轩。 此时李轩软倒在桌边,衣襟上沾满了酒渍,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所以的傻笑。 他的衣饰颇为华丽,却因醉态而显得狼狈不堪。 范聿恒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白,恨不得一拳头打出去,发泄心中怒火。 柳清漪眼含忧虑,望着范聿恒,轻声劝道:“夫君,你可要冷静啊。” 范聿恒呼吸粗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道:“清漪,你不懂,那个噩梦困扰我多时,如今,我怎能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 柳清漪走到范聿恒身边,语气坚定:“我懂,我都知道。 但此时此刻,我们必须冷静应对。 李轩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需我们联手去对付。” 范聿恒瞪着李轩,眼中杀意渐退,转而变得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说的办法,当真可行?” 柳清漪点头,眼神锐利:“只要我们假意与李轩交好,让外界以为我们并无芥蒂,届时,太子殿下必定会对李轩心生疑虑。 这样一来,我们便可借刀杀人,让李轩分担我们的压力。” 范聿恒沉思片刻,眼中逐渐清明,他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言。只是,此事还需谨慎行事,以免露出破绽。” 室内气氛逐渐缓和,烛光下的两人,眼神交汇,在无声中达成了一种默契。 软倒在桌边的李轩,却浑然不觉,自己正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逃过一劫 暮春的风裹挟着玉兰香掠过范府游廊,李轩指尖捏着玄色衣摆,看檐角风铃在晨光中轻轻摇晃。 自从那日踏入这座朱门宅邸,他总觉得周遭的一切都蒙着层薄雾——连廊下扫地的小厮都对他躬身行礼,眼角眉梢满是讨好的笑意。 “瞧瞧,那位就是新来的李大人。" “范爵爷昨日还同他在水榭饮酒呢,说是一见如故,引为莫逆……” 耳旁飘来的窃语让李轩脚步一顿,青石板路在脚下突然变得虚浮。 他攥紧腰间玉佩,那是太子殿下亲赐的物件,此刻却凉得刺骨。 不对劲,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分明记得,不过是去范府拜访,顺势打探消息,怎么就稀里糊涂在这住了三日? 穿过垂花门时,绣着金线云纹的月白色广袖拂过门框。 范聿恒倚在紫檀木榻上,手中羊脂玉杯盛着琥珀色的酒液,见他匆匆而来,反而笑着抬手。 “李兄这是要走?”那抹笑意漫过眼角细纹,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来日方长,往后常来坐坐便是。” 李轩喉头发紧,这般看破一切的姿态,凸显他很是被动。 他强压下心头惊涛,只道:“叨扰多日,实在惶恐。” 踏出府门的瞬间,春日暖阳照在后背,却驱不散他骨子里的寒意。 太子居所内铜兽衔环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李轩跪在青砖上,望着谢逸风手中开合的湘妃竹扇。 “啪”的脆响惊得他浑身一颤,抬头正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目。 “听说探花郎这三日过的不错?”谢逸风指尖摩挲着扇骨,金镶玉的扇坠在烛火下晃出细碎的光。 “范府的云锦帐子,可比本宫这里的鲛绡纱软和?”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领,李轩伏地叩首:“殿下恕罪! 是臣疏忽大意,中了奸人圈套……” 他攥紧袖口,想起范府那三日浑浑噩噩的记忆,恍若一场荒诞的梦。 此刻真相渐明,后颈却泛起阵阵凉意——若不是太子殿下信得过他,此刻恐怕早已是阶下囚。 谢逸风端起白瓷茶盏轻抿,茶水在杯中泛起涟漪。 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蟠龙柱上,宛如一只蛰伏的巨兽。 良久,那道清冷的声音才再度响起:“起来吧。” 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惊起几缕茶香,“若再有下次……” 李轩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直到谢逸风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才敢缓缓直起身。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细雨,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倒像是他此刻慌乱的心跳。 …… 暮色渐浓,雕花窗棂将最后一缕天光筛成细碎的金线。 谢逸风斜倚在蟠龙榻上,听着侍从“吱呀”推开殿门的声响,乌木嵌螺钿的案几上,一盏鎏金博山炉正吐着袅袅青烟。 “殿下,李大人已出府。”侍从垂首禀道。 谢逸风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翡翠扳指,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哼鸣。 鎏金烛台上的火苗忽地晃了晃,映得他眼底浮起一层晦暗的阴影。 想起李轩方才唯唯诺诺的模样,那副失魂落魄又急于表忠心的姿态,竟让他无端想起檐下摇尾乞怜的家犬。 “废物。”他嗤笑一声,指尖重重叩在檀木案上。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当真难成大器。” 话音未落,又想起属下收集的关于柳禹琛的信息。 那人一袭月白锦袍,侃侃而谈时眼中有星子般的锋芒——哪像李轩这般畏缩怯懦。 只可惜,柳禹琛性子太过刚直,不好拉拢。 正思忖间,暗卫呈上的密函已摆在案头。 谢逸风随意展开,目光扫过“范府九姨娘”几个字时,眸光微凝。 画轴缓缓展开,宣纸上的女子眉眼如画,眉心一点朱砂痣更添风情。 只是小腹微微隆起,罗裙下隐约可见身形走样,两颊还泛着淡淡的褐斑。 “倒是可惜了。”他指尖摩挲着画中女子的面容,语气似惋惜又似嘲讽。 案上的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将女子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谢逸风猛地将画像推到一边,锦缎袖摆扫过案几,几枚白玉镇纸叮当作响。 “收起来吧。”他挥了挥手,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如墨,庭院中的松柏在风中簌簌作响,远处宫墙蜿蜒如龙。 方才那点兴致早已消散殆尽,曾经心中那丝丝涟漪彻底消散。 嗤笑:他从来不是什么长情的人啊。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寒刃藏锋 暮春的紫薇院飘着晚香玉的甜腻气息,胡姨娘半倚在湘妃竹榻上。 藕荷色软烟罗纱衣松松挽着,腕间金丝缠枝莲纹镯随着晃动轻响。 她望着廊下新换的茜纱窗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绣着并蒂莲的锦帕,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自从那日听小厮说太子车马离了京城,压在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胡姨娘好雅兴。”柳清漪的声音裹着檀香从月洞门传来。 她身着月白缠枝莲纹织锦长裙,掐金丝的云头履踏过青石砖,鬓边点翠步摇随着步伐轻颤。 如意捧着的鎏金手炉腾起袅袅白雾,将她周身笼得愈发温润柔和。 胡姨娘忙要起身行礼,却被柳清漪虚扶一把:“你如今怀着双胎,万不可拘这些礼数。” 指尖触及胡姨娘冰凉的手腕时,她眉梢微不可察地蹙了蹙,“这天气虽暖,也该披件鹤氅。” “多谢夫人挂心。”胡姨娘重新靠回软垫,目光扫过柳清漪身后捧着食盒的如意,“倒是夫人,又带了什么稀罕吃食?" 柳清漪亲手揭开食盒,露出四色点心:“翡翠芸豆卷、玫瑰茯苓糕,都是你爱吃的。” 她舀起一勺桂花糖藕粥,“太医说双胎易血虚,这粥里加了东阿阿胶,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瓷勺递到唇边时,胡姨娘浅抿一口粥,舌尖泛着苦涩。 她不由眉头微皱,“好苦。” 柳清漪失笑:“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怕苦可如何是好?” 胡姨娘将粥碗轻轻搁下,锦帕掩住嘴角笑意:“让夫人笑话了。” 话落,她忽而抚上隆起的小腹,“只盼这两个孩子平安落地,也不枉我这几月的辛苦。” 柳清漪望着那双交叠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窗外的风卷着落花扑进窗棂,将鎏金手炉的烟雾搅得支离破碎。 她起身整理胡姨娘散落的鬓发,指尖掠过她耳后的朱砂痣:“你只管安心养胎,万事有我。” …… 官道旁的枫杨枝桠在风中发出呜咽,李轩攥着缰绳的指节泛白,玄色锦袍下摆被骤起的风沙掀起。 他猛地勒住马匹,回身望向渐隐于暮色中的临安城,远处宫墙的飞檐像一柄锋利的匕首,直直刺进他眼底。 “范聿恒、柳清漪……”喉间溢出的呢喃裹着冰碴,他重重捶打马鞍,震落几片新抽的嫩芽。 “你们都是好样的,诡计多端,故意对外造成与我交好的假象,害的自己被太子不喜!” 李轩回想太子谢逸风最后看他时那道冰冷疏离的目光,胸腔里腾起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 贴身小厮怯生生递上披风:“公子,暮色渐沉,该启程了……” 话未说完便被一声怒喝截断。 李轩猛然扯下腰间玉珏,狠狠砸向路旁青石板,“当我不知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哼,想让我被太子厌弃,想借着我的名义畅通无阻。 简直痴心妄想!” 碎裂的玉珏溅起零星石屑,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 他翻身下马,靴底碾碎路边野花,弯腰捡起半块带血的碎玉。 方才砸玉时,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掌心。血珠顺着纹路渗进“轩”字刻痕。 李轩盯着染血的玉珏,忽然仰头大笑,惊起树梢几只寒鸦。 笑声戛然而止,他将碎玉狠狠揣入怀中,沙哑的嗓音里浸着毒汁般的恨意。 “柳清漪那毒妇,怕是以为借太子之手便能高枕无忧? 待我重整旗鼓……” 暮色彻底笼罩大地时,李轩翻身上马。 夜风卷起他鬓角碎发,露出额角狰狞的青筋。 “驾!”随着一声厉喝,马蹄踏碎满地残阳,扬起的尘土中,临安城最后一点灯火也消失在苍茫夜色里。 他握紧腰间佩剑,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这仇,定要让范府血债血偿。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蓄意破坏 四月的临安城被烟雨浸染得朦胧而温柔,满城的柳丝垂绦,桃花灼灼,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丹青。 护城河波光粼粼,倒映着两岸粉墙黛瓦,画舫悠悠划过,荡起细碎的涟漪。 李轩身着一袭藏青色官袍,腰间玉带锃亮,端坐在县衙大堂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目光深邃而阴冷。 窗外的春风裹挟着花香飘进来,却驱不散他眼中的寒意。 自从到临安赴任这半个月以来,他表面上兢兢业业处理政务,赢得了百姓的赞誉,可心底那对范府的恨意,却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大人,这是今日的公文。”师爷抱着一摞文书走进来,见李轩神色不善,小心翼翼开口。 李轩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先放着吧。对了,最近范府可有什么动静?” 师爷一愣,随即了然,连忙回道:“回大人,范府依旧行事低调,除了正常的生意往来,并无特殊举动。” 李轩摩挲着扳指,沉吟片刻:“派人盯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这次,我倒要看看范家还能耍什么花招。”想起上次在范府的遭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上次贸然登门,不仅没达到目的还碰了一鼻子灰,这次他学乖了,不打算当面锣对面鼓。 -- 四月临安,细雨如酥。 李轩立在县衙后堂窗前,望着檐角垂落的雨帘,手中狼毫在宣纸上随意勾勒,墨迹却渐渐洇成狰狞的爪痕。 案头堆叠着厚厚的账册,皆是范府在临安的绸缎庄、米粮行、茶楼酒肆的生意记录。 这半个月来,他不动声色地派亲信扮作商贾,暗中摸透了范家产业的命脉。 “大人,城西绸缎庄的伙计已经买通。”师爷哈着腰,将密信递到案上。 “只要在新到的蜀锦里掺些劣丝,不出三日就能坏了他们的招牌。” 李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重重敲在账册上:“范家最看重信誉,这次就让他们尝尝声名扫地的滋味。” 他摩挲着腰间玉佩,想起上次登门偷鸡不成,蚀把米,眼底翻涌着寒芒。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倒要看看,没了好名声,范家还拿什么立足。” 三日后,临安城最繁华的朱雀街上,范记绸缎庄前围满了人。 几个泼皮举着褪色起球的锦缎,扯着嗓子叫嚷:“范家以次充好!骗了我们血汗钱!” 人群骚动起来,几个妇人挤到门前要退绸缎,掌柜急得额头冒汗,连连解释:“各位容禀,这批货绝对是……” “哟,范家这是店大欺客啊?”一声阴阳怪气的冷笑传来。 李轩身着藏蓝便服,混在人群中,折扇轻点着掌心,“听说范家老爷在金陵还有私盐生意,该不会连绸缎都要掺假牟利吧?”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沸油,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掌柜脸色煞白,正要辩驳,忽见一顶青竹轿停在街角,范家管事匆匆下轿,低声耳语几句后,掌柜悬着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今早,范家在码头的货船莫名失火,三舱生丝化为灰烬。 深夜,李轩倚在县衙书房的太师椅上,听着亲信汇报今日的“战果”,眼中笑意愈发冰冷。 案头新到的密信显示,明日范家要去城西谈一笔土地买卖,而他早已买通了地头蛇,准备再添把火。 窗外月光清冷,他望着墙上的“明镜高悬”匾额,轻声嗤笑:“范家,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优势在我 暮春的晚风裹着栀子香,透过雕花窗棂飘进范府翠竹院。 柳清漪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月白襦裙外罩着银线绣的蝉翼纱,腕间羊脂玉镯随着动作轻响。 她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望着对面案前批阅账册的范聿恒,眼中泛起淡淡笑意。 “夫君,可是心疼受损产业?”她浅啜一口碧螺春,茶汤在白瓷盏中荡起涟漪,映得她眉眼愈发清泠。 范聿恒搁下狼毫,揉了揉眉心。 玄色锦袍袖口金线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他望着案上焦黑的绸缎残片和焚毁的船契,长睫垂落掩住眼底锋芒:“心疼不可避免,但我分得清轻重。” 一声叹息混着烛芯爆响,“我们与李轩结下梁子,不让他出气,还不知道憋什么大招。 这些损失尚在可控范围,比起这些,我们能掌握局势已经很好了。” 柳清漪习惯性指尖轻叩榻边小几,发出脆响。 她起身走到范聿恒身侧:“城西的地契文书可收好了?” “那是自然。”范聿恒言辞凿凿,“李轩买通的地头蛇,不过是我们钓他入局的饵。” 烛火突然摇曳,他眼底闪过寒芒,“那些泼皮在绸缎庄闹事时,你注意到人群里那个摇折扇的蓝衫男子了吗?” 柳清漪瞳孔微缩,回忆起白日里那个刻意引导舆论的声音:“李轩?” “正是。”范聿恒起身推开窗,夜色里传来更夫梆子声,“他自以为暗中布局,却不知每一步都在我们预料之中。” 柳清漪倚着窗框轻笑,月光勾勒出她侧脸的柔美弧线:“即使做了知县,李轩这做派依然免不了小家子气。 这种事,那需要自己出手!” 范聿恒点头:“他初来乍到,缺人手是不可避免的。” 柳清漪深以为然,“底蕴不够,露怯是难免的。 我们也不能把人逼急了,有些暗棋不到最后是不能落子的。 就当破财免灾吧。”她拈起案头半块烧焦的绸缎。 “只是这蜀锦掺假的戏码,倒是提醒了我——明日让绣坊放出消息,就说范家要出双倍价钱收购上等蚕丝。” 范聿恒挑眉,忽然笑出声:“好个将计就计。李轩若知道自己花钱买的劣丝,最后竟成了我们抬高市价的筹码……” …… 次日清晨,范家绣坊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临安城。 当李轩从师爷口中听闻范家愿出双倍价钱收购蚕丝时,正端着早茶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在案头的密信上,晕开一片深色水痕。 “大人,这范家莫不是急疯了?”师爷凑上前,眼中满是疑惑,“他们绸缎庄刚出了事,此时高价收丝,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轩盯着信纸边缘晕开的水渍,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算盘,噼啪作响间,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范聿恒何等精明,怎会做赔本买卖? 这背后定有诈。”他重重拍了下算盘,“但若是能让范家在蚕丝上栽个大跟头,就算有诈又何妨?” 几日后,李轩暗中指使亲信,将大批掺杂劣丝的蚕丝高价卖给范家。 交易当日,看着范家管事毫不犹豫地验货付款,李轩躲在暗处,眼中尽是得意。 “范聿恒,这次看你如何收场!”他低声自语,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 这批蚕丝运进范府仓库的当晚,临安城最大的几家布庄突然联手宣布,因原料短缺,即日起绸缎价格上调三成。 与此同时,范家放出消息,称因收购到大批优质蚕丝,范记绸缎庄不仅价格不变,还推出新品酬宾。 消息一出,原本对范家心存疑虑的百姓纷纷涌进绸缎庄。 看着店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掌柜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同时,那些跟风囤丝的商户,望着手中卖不出去的劣等蚕丝,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李轩得知消息后,气得将案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好个范聿恒,竟敢算计我!”他面色涨红,眼中布满血丝,“师爷,立刻去查,范家这批蚕丝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深夜,范府书房内,柳清漪看着丈夫手中的密信,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李轩怕是要气疯了。”她轻轻晃着手中的茶杯,“那些劣丝,府里的伙计已经连夜运出城了。” 范聿恒放下密信,走到窗边。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沉稳的轮廓。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转身看向妻子,眼中满是信任,“不过没关系,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窗外,夜色深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变本加厉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朱漆门楣,李轩立在窗前,望着檐角垂落的水帘出神。 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的云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案上摊开的账簿被烛火映得通红,墨迹未干的亏损数字像针一样扎进眼底——三万两白银,足够填满城外新修的护城河。 “哐当”一声,青瓷茶盏重重磕在檀木案几上,飞溅的茶水在账簿上洇出深色痕迹。 李轩忽然想起半月前范府宴会上,范聿恒身着月白织锦,手持羊脂玉扇,谈笑间便将他精心布局的绸缎生意搅得支离破碎。 那双含着笑的丹凤眼,此刻想来竟比这雨幕更凉。 李轩猛地转身,玄色广袖扫落案上镇纸。 他忽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临安首富又如何?本官身为知县,还不是我动动手指就能......” 话音戛然而止,他望着掌心的纹路,仿佛看见范聿恒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雨不知何时停了,新月爬上飞檐。 李轩解下腰间玉佩抛向空中,碎玉坠地的脆响惊破寂静。 他弯腰拾起半块残玉,在月光下细细端详:“既然不能在商道上取胜......”眼中闪过寒芒,“那就让这临安城的天,变一变颜色。” 三日后,范府绸缎庄前忽然响起铜锣声。 八名官差腰悬长刀,红缨帽上的铜饰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领头的捕头展开公文,粗粝的嗓音穿透人群:“奉旨彻查账目!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绸缎庄内顿时乱作一团,伙计们手忙脚乱地收拾账本,绸缎匹匹滑落,扬起漫天彩雾。 范聿恒握着翡翠扳指的手微微收紧,月白长衫下摆被穿堂风掀起,露出腰间暗绣云纹的月白绦带。 他望着堂中翻箱倒柜的官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倒要看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样。” 接下来半月,米行、茶楼、钱庄接连被查。 每处店铺前都站着面色冷硬的官差,来往客商远远望见便绕道而行。 --- 范府后院荷花池畔,范聿恒望着水面上破碎的月影,将手中的金丝楠木折扇折成两段。 竹骨断裂声惊起池边白鹭,却惊不破他眉间凝结的寒霜:“李轩,你既不肯罢手,范某便奉陪到底。” 斜阳将李府照得金红一片,李轩倚在雕花紫檀榻上,指尖慢悠悠摩挲着鎏金茶盏。 盏中碧螺春腾起袅袅热气,映得他眼底笑意愈发幽深。 窗外传来管家通报声时,他甚至未抬眼,只轻抿一口茶,任由茶香在舌尖漫开。 “大人,范府来人……”管家话音未落。 “我道他们能忍到何时。”李轩唇角勾起,玉色的茶盏重重搁在檀木几上,溅出的茶汤在海棠纹桌布上洇开深色痕迹。 他忽地起身,月白中衣外随意披着墨色大氅,金丝绣的暗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让他们在花厅候着。” 穿过九曲回廊时,廊下灯笼次第亮起。 李轩望着自己被灯光拉长的影子,想起前日在街上偶遇范府绸缎庄门可罗雀的模样。 往日车水马龙的街口,如今只有零星几个小厮在清扫落叶,招牌上的鎏金字被雨水冲刷得有些黯淡。 花厅内,范府管事垂手而立,藏青锦袍上还沾着雨渍。 见李轩踏入,慌忙行礼:“李大人,我家老爷……” “贵府最近可是风头无两。”李轩漫不经心地打断,斜倚在太师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扶手。 “连着半月,满城官差都围着范府打转,当真是热闹。”他故意拖长尾音,望着管事骤然发白的脸色,心中涌起难以名状的快意。 管事额间渗出薄汗,喉结动了动:“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李轩猛地坐直身子,广袖扫过案几,青瓷笔洗应声落地,“本官不过例行公事,范府若立身正,何惧之有?” 李轩一派大义凛然:“范爵爷的为人本官自是信任,只怕是有些宵小行事无所顾忌,坏了爵爷声誉。” 他眯起眼,看着管事扑通跪地,眼底浮起猫戏老鼠般的玩味,“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放不放过他。” 李轩停顿一下,玩味一笑,俯身逼近,声音低沉如淬了毒,“全看本大人心情。” 管事不可置信抬头,看李轩神情不似作假,狼狈离去。 李轩走到窗前,夜色中,李府的飞檐如巨兽獠牙刺破苍穹。 他望着远处范府方向明灭的灯火,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惊起檐下夜枭,扑棱棱飞向沉沉夜幕。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偃旗息鼓 --- 范府书房内,檀香萦绕。 范聿恒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半空,宣纸上的墨点晕染成一团乌云。 案头堆满各地商铺传来的加急信笺,俱是生意受阻、商贾退约的消息。 忽听得门扉轻响,管家领着临安商会会长周明远匆匆而入。 “范爵爷,你可真沉得住气,你是不是得罪了李知县? 现我等行事捉襟见肘,旗下产业处处被被针对,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 周明远攥着金丝眼镜的手微微发颤,玄色织锦马褂下的绸缎汗巾已湿了大半。 “城西米市今日又被官差封了三个时辰,粮价涨得百姓都要骂街了!” 范聿恒拱手:“周兄,莫急。你我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的。 再则爵爷的称呼也太生分了。” 周明远稍显镇定,回礼:“还是范兄沉稳,不知可有应对之策?” 范聿恒忽而转身,眼底闪过寒芒:“明日,烦请周会长邀集所有商会成员,就说我范府愿出半数家财,只求诸位与我共进退。” 他望向墙上悬挂的《清明上河图》摹本,画中熙攘的市井烟火与现实形成刺痛的反差,“ 李轩妄图以权势压人,可临安商会,岂容他一人拿捏?” 次日,临安商会大厅内人头攒动。 范聿恒身着藏青云锦长袍,腰间玉带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缓步登上高台。 “诸位!”他的声音清朗如洪钟,“李知县苛责商贾,是要断我临安商界生路! 若今日他能整垮范府,明日便会将手伸向在座每一位!” 台下顿时群情激奋,布庄东家拍案而起:“范老板说得对! 我家铺子这月已经少赚了五千两!” 茶行掌柜也高声附和:“不能再任他鱼肉!” 周明远适时举起一卷文书:“我等联名上书,将李轩滥用职权之事呈给京中御史台! 范爵爷板更是自掏腰包,打通关节,确保折子能直达天听!” 周明远特意强调了范聿恒的身份,不少犹豫的商贾眼神闪烁。 范聿恒望着众人,目光如炬:“不仅如此,三日后便是漕运开航之时。 我已联络运河沿岸十二城商会,只要李轩一日不罢手,临安商船便一日不出港!” 他握紧拳头,“他想让咱们没生意做,咱们便让整个临安城的生意往来,彻底停摆!” 消息很快传到李轩耳中。 此刻他正斜倚在美人榻上,听着歌姬婉转的唱腔,忽闻管家面色惨白地跑来:“大人! 商会联合停运,漕运码头如今空无一艘商船! 城里商铺也都挂出了‘歇业整顿’的牌子!” 李轩手中的夜光杯“啪”地摔在地上,碎成满地晶光。 他猛地起身,锦袍下摆扫落几案上的果盘。 望着窗外寂静的街道,他忽然意识到,这场较量,或许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范聿恒,正在暗处蛰伏,随时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 李府花厅内,鎏金宫灯将紫檀木屏风照得流光溢彩。 李轩身着靛青官袍,腰间玉带扣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端坐在主位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 下方长桌上,临安商会诸人神色各异,范聿恒一袭藏青长衫,手持湘妃竹扇轻摇,似笑非笑地望着主位。 “诸位!”李轩突然起身,广袖扫过案几,声音在空阔的厅内回荡。 “本官初来临安,急于整顿商市,行事多有莽撞。” 他目光扫过众人,在范聿恒身上多停留半刻。 “不过,本官所做一切,皆是为临安百姓谋福祉,若手段过激,还望诸位海涵。” 话音未落,师爷已快步上前,青布长衫随着躬身动作扬起褶皱:“各位东家都是临安商界的顶梁柱! 这城里的烟火气、百姓的米袋子,可全仰仗诸位!” 他满脸堆笑,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这是李大人自掏腰包,权当赔罪酒钱!” 范聿恒轻叩扇骨,率先起身:“李大人心系百姓,我等岂会不知?”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往后若有需要,范某定当全力配合。” 其他商会成员见状,也纷纷附和,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分内之事”的应和声。 待众人散去,李轩盯着空荡荡的花厅,猛地将茶盏砸向青砖。 瓷片飞溅间,他咬牙切齿道:“范聿恒……” 身后师爷忙递上帕子:“大人息怒,留得青山在……” “闭嘴!”李轩甩开帕子,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眼中寒芒闪烁。 夜风卷着残叶掠过庭院,吹得廊下灯笼左右摇晃。 这场示弱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总有一日,要让范聿恒为今日的“配合”,付出惨痛代价。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言辞警告 暮色浸染太子府西暖阁,烛台上烛芯爆开的火星溅落在案头密信上,映得谢逸风苍白的指尖微微发颤。 玄色锦袍袖口绣着金线蟠螭纹,此刻随着他挥袖动作猎猎扬起。 价值连城的琉璃盏应声而碎,清脆声响惊得廊下守夜的宫娥簌簌发抖。 “废物!”谢逸风指节叩在檀木案几上,震得镇纸下的临安城舆图微微发颤。 案头堆着的账册里,密密麻麻记着各商号孝敬的银钱数目,此刻却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窗外晚风卷着紫藤花的甜腻气息涌进来,混着满地琉璃碎屑的冷光,将他俊朗的面容衬得愈发阴鸷。 小顺子垂手立在屏风后,望着主子眉间拧成的死结,喉结动了动才敢出声:“殿下息怒……” 话音未落,谢逸风已抓起案上翡翠扳指重重砸在青砖地上,翠色迸裂的刹那。 他忽然想起李轩赴任前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青衫儒士抚掌而笑,信誓旦旦要将范府这根刺连根拔起。 “本官势必要釜底抽薪,定能让范聿恒俯首称臣!”李轩当时目光,却不料只是夸夸其谈。 谢逸风捏着密信的手指微微发疼,信纸上墨迹未干的“商路受阻”四个字,像极了李轩那些华而不实的策论。 “殿下,奴才要不要亲自去一趟临安?”小顺子觑着谢逸风泛青的下颌线,硬着头皮往前蹭了半步。 缎靴碾过琉璃碎片,发出细碎的声响,“敲打敲打李轩,也让他知道,有些错不可为……” “错?”谢逸风冷笑,冰玉般的面容泛起一丝讥诮,“他错在虚有其表,认不清形势!” 晚风掠过窗棂,烛火猛地明灭。 谢逸风望着满地狼藉,伸手揉了揉眉心,青玉发冠上的东珠在阴影里泛着冷光:“你去一趟,告诉李轩,他与范府的恩怨,本宫一概不管。” 小顺子正要领命,却见谢逸风突然逼近,玄色衣袍裹挟着龙涎香将他笼罩:“但临安每月的孝敬,少一两银子……”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夜枭长鸣,惊得栖在紫藤架上的白鸽扑棱棱飞起,月光透过窗棂,在谢逸风眼底投下一片森然寒意。 --- 暮春的临安城飘着细雨,李轩府邸的青瓦上凝着水珠,顺着屋檐簌簌坠落。 书房内,李轩攥着算盘的指节泛白,噼啪作响的算珠声混着檐角铜铃的轻响,将案头商会新拟的税则震得微微发颤。 月白色官服上的云雁补子沾着墨渍,像是被雨水洇开的败笔。 “大人,京城来人了!”小厮话音未落,雕花木门已被推开,玄色劲装的小顺子跨步而入,腰间鎏金腰牌在阴暗中泛着冷光。 李轩瞳孔微缩,瞥见对方袖口绣着的蟠龙纹样,慌忙起身时打翻了砚台,漆黑墨汁在刚写好的密折上蜿蜒成河。 “不知公公大驾光临……”李轩强作镇定地整了整官帽,却见小顺子径直走到书案前,修长指尖划过案头堆积的账本。 “李大人当真勤勉。”小顺子嗤笑,眼底闪过一抹讽刺。 李轩喉结滚动,雨丝顺着窗棂飘进来,沾湿了他后颈的冷汗:“当不得公公夸赞,下官不过是尽份内之事。” 小顺子忽然轻笑出声,声音却冷得像腊月的冰棱:“份内之事?李大人便是这般办事的?” 他转身时腰间玉佩撞在书架上,发出清脆声响,“李大人可知,太子殿下书房的琉璃盏,碎了一地?” 他缓步逼近,玄色衣摆扫过李轩精心绘制的商路图,“殿下说了,您与范府的恩怨,他不管——” 话音戛然而止,小顺子突然抬手掐住李轩的下巴,力道大得令对方倒抽冷气:“但临安这边的孝敬,少一两,您这顶乌纱帽……” 尾音消散在雨声里,他松开手,指尖拂过李轩官服上的云雁,“可就保不住了。” 窗外惊雷炸响,李轩踉跄着扶住书案,望着小顺子转身离去的背影,后知后觉地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雨幕中,范府方向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声接一声,像是催命的丧钟。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一波未平 临安城,繁华依旧,却难掩暗流涌动。 李轩站在书房窗前,目光深远,手中的信笺已被他捏得皱巴巴。 他心中对太子谢逸风的警告耿耿于怀,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他身着一件深蓝色绣云纹的官袍,腰间的玉带显得尤为紧绷,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的心情。 “范聿恒,你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李轩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师爷听到动静,推门而入,见状连忙跪下:“大人,何事让您如此动怒?” 李轩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淡淡道:“无事,下去吧。” 师爷应声退出,李轩重新坐回椅子上,闭目沉思。 他很清楚此刻不宜轻举妄动,唯有等待时机,方能一举击溃范府。 范府内,孩子们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可这份宁静之下,却隐藏着无尽的危机。 柳清漪坐在绣楼窗前,漫不经心翻着书卷,神色间却难掩忧虑。 她身着一件淡紫色绣花罗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翠玉簪,显得端庄典雅。 “夫人,您的信。”如意递上一封信件。 柳清漪接过信,展开一看,是弟弟柳禹琛的来信。 她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暖意流淌。 弟弟担忧她这边的处境,在京城一定很努力,他不能让他过多困扰。 她提笔回信,字里行间轻松自如:“弟弟勿忧,这边一切安好,勿念。照顾好自己和苏瑶……” 京城,翰林院。 柳禹琛收到姐姐回信,心中稍感宽慰。 他身着一件青色官袍,头戴学士帽,眉宇间英气逼人。 他深知,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家人。 此刻他立在翰林院的抄经阁里,窗棂漏进的日光将案头的《贞观政要》染成暖黄色。 他握着狼毫的手微微收紧,笔尖在宣纸上洇出墨团。 前日在朝会上,他分明瞥见几位老臣看向他时眼底的轻蔑——不过是个靠姐姐庇佑的书生。 “三年考绩……”他低声呢喃,目光扫过窗外的槐树枝桠,“不够,远远不够。” 他忽然将笔狠狠掷进笔洗,墨汁溅在月白色的长衫上,洇出点点黑斑,倒像是仕途路上横亘的荆棘。 “柳大人,陛下召见。”一名太监走进翰林院,高声宣旨。 柳禹琛连忙整理衣冠,跟随太监前往御书房。 他心中暗下决心,此次面圣,定要好好表现,入了圣上心,才能更快进阶。 --- 京城暮春的风裹着槐花香,苏瑶坐在绣房的湘妃竹榻上,银针在月白缎面上穿梭如蝶。 她望着绣品上刚绣好的并蒂莲,唇角不自觉扬起浅笑,忽然院外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侍卫甲胄碰撞的铿锵。 手中银针猛地一抖,殷红血珠渗出来,在素白缎面上晕开一朵刺目的花。 “何人敢擅闯柳府!”苏瑶攥着染血的帕子起身,绣鞋踏过门槛时双腿微微发颤。 穿过垂花门,只见十余名玄衣侍卫持剑而立,月光在剑锋上凝成冷霜。 她按住狂跳的心脏,广袖下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我乃翰林院编修柳禹琛之妻,天子脚下岂容……” 话音未落,为首的侍卫突然抱拳打断,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让她后颈发凉。 “得罪了。我等奉落霞公主令,特请苏姑娘移驾公主府一叙。” 那侍卫刻意咬重“姑娘”二字,目光扫过她腰间的同心结玉佩,“公主殿下说了,故友重逢,不必拘礼。” 苏瑶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她与落霞公主素未谋面,何来故友之说? 更何况这称谓分明暗指她未出阁时的身份,听起来似乎敌意满满。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撞翻廊下的青瓷花架。 碎瓷声里,侍卫们向前逼近半步,腰间佩剑发出铮铮轻响。 “我……我需更衣以示对公主的敬重。”苏瑶强撑着镇定,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狼藉。 冲进内室后,她颤抖着抓起毛笔,在宣纸上潦草写下“落霞公主召见”,又匆忙用镇纸压住。 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胭脂被冷汗晕开,倒像是戏台上仓皇的旦角。 换上绯红织金襦裙时,苏瑶听见门外传来不耐烦的脚步声。 她对着铜镜最后整理发间的珍珠步摇,冰凉的珠串贴着脖颈滑落,恍惚间竟像是泪珠。 推开房门的刹那,夜风卷着槐花瓣扑在脸上,她望着檐角高悬的弯月,突然想起新婚夜夫君说的“有我在”。 此刻她却只能攥紧嫁衣上的金丝绣线,踩着沉重的绣鞋,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霸气护妻 京城暮春,铅云低垂。 落霞公主府的青石地砖沁着寒意,苏瑶跪在滴水檐下,绯色嫁衣上的银线绣着并蒂莲,此刻却被廊下阴影浸得发暗。 她垂眸盯着青砖缝隙里钻出的苔藓,听见珠帘轻响,檀香混着冷冽的雪松香扑面而来。 “起来吧。”落霞公主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月白色广袖滑落半寸,腕间羊脂玉镯撞出清泠声响。 她指尖缠绕着软鞭上的猩红流苏,凤目扫过苏瑶发白的指节,“不过是个小小知县之女,也敢攀折本公主看中的人?” 软鞭突然破空甩出,“啪”地抽在青砖上溅起火星。 苏瑶睫毛微颤,嫁衣上的银线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她深深吸气,声音带着沁骨的凉意:“臣妇感谢公主看重夫君。” 落霞公主忽地起身,金线绣着并蒂牡丹的裙摆扫过满地残荷图,将那墨色荷梗碾得支离破碎。 她弯腰时,耳垂上的东珠几乎要碰到苏瑶额发:“你可知柳禹琛是本宫看上的人?从上元节他救我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已经注定。” 苏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嫁衣下的皮肤泛起细密血痕。 她想起昨夜柳禹琛握着她的手说“此生不负”,此刻却不得不低头。 “公主金枝玉叶,臣妇...自愧不如。”话尾微微发颤,像被霜打的秋叶。 “嗤——”落霞公主直起腰,软鞭挑起苏瑶下颌,“你倒有趣,可惜装傻在我这没用。” 她身后的西洋自鸣钟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仿佛在数着苏瑶的命数。 “给你个选择,自动请和离,本宫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暮色漫过窗棂,将公主府的朱漆廊柱染成暗红。 苏瑶望着廊外摇曳的宫灯,想起官道初见柳禹琛那一刻的心动,嘴角微微上扬。 她缓缓抬头,睫毛上凝着细碎水光:“若臣妇不愿呢?” “不愿?”落霞公主冷笑,软鞭缠住她纤细脖颈,“你以为知县府的乌纱,能保得住你这身嫁衣?” 冰凉的鞭梢划过锁骨,苏瑶却突然笑了,泪珠坠在嫁衣银线上,折射出微弱的光:“公主可知,禹琛最厌恶被人胁迫。”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 苏瑶望着公主骤然变色的脸,心底泛起苦涩——她早该想到,这场鸿门宴,柳禹琛又怎会让她独自面对。 --- 暮色将公主府的飞檐啃噬成狰狞的剪影,柳禹琛攥着苏瑶的留信撞开朱漆大门时,玄色官服已被冷汗浸透。 信笺上的字迹还带着苏瑶惯用的茉莉香,“勿念”二字却刺得他眼眶生疼。 穿过九曲回廊,雕花门内传来软鞭破空的脆响。 柳禹琛猛地踹开鎏金兽环门,撞碎满地残荷图。 苏瑶跪坐在青砖上,衣裳沾着茶渍,发间银簪歪斜,却仍挺直脊背望着斜倚榻上的落霞公主。 “苏瑶!”柳禹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狼藉。 他颤抖着将苏瑶扶起,指尖抚过她泛红的膝盖,转头时眼底寒冰几乎凝成实质。 但躬身行礼时,语气却恭谨如常:“微臣见过公主殿下,内室愚钝,若有冲撞之处,还望海涵。” 落霞公主攥着软鞭的手暴起青筋,东珠耳坠随着剧烈的呼吸摇晃:“你当真要为了她和我为敌?” 她望着柳禹琛将苏瑶护在身后的姿势,喉间泛起腥甜。 曾经她放低姿态百般示好的少年郎,眼底丝毫没有一丝她的影子。 柳禹琛解下外袍披在苏瑶肩头,铠甲缝隙里还沾着庆帝召见时侵染的龙涎香。 “臣绝无此意,然护着妻子本是为人夫本分。”他声音沉稳如山,却在触到苏瑶冰凉的指尖时微微发颤。 “好,柳禹琛,七品编修,你好得很。”落霞公主突然仰头大笑,广袖扫翻案上青瓷茶盏。 碎片飞溅在柳禹琛玄色官靴边,她通红的眼眶映着满地残荷,“本宫就祝你们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柳禹琛拉着苏瑶深深行礼,转身时外袍下摆扬起,将地上残荷图的墨迹扫得凌乱。 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外,落霞公主才缓缓捡起软鞭,鞭梢缠绕在腕间,勒出深红血痕。 “既如此……可莫要怪本宫不念旧情。”她望向暮色中摇曳的宫灯,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弧度。 窗棂外的槐树枝桠在风中扭曲,像极了她心底疯狂生长的执念。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彻底决裂 暮春的翰林院飘着槐花甜香,柳禹琛握着狼毫的指节骤然发白。 案前的《永乐大典》卷页被穿堂风掀起,簌簌声里,珠翠琳琅的声响自月洞门由远及近。 “柳大人好雅兴。”落霞公主掐着金线的绣鞋碾过青砖,茜色宫纱在廊下荡出潋滟波纹,腕间九连环玉镯撞出清越声响。 “听闻你前日校勘《仪礼》时驳了太傅的批注,倒要让本宫见识见识这惊世才学。” 她指尖划过满架典籍,鎏金护甲在檀木上刮出刺耳声响。 柳禹琛垂眸起身,月白襕衫随着动作扬起墨香:“殿下谬赞,臣不过依着先贤注疏……” “住口!”落霞猛然挥袖,案头笔洗应声落地,青瓷碎片溅上他雪白的袜履。 “柳禹琛,你当真狂妄,真当我大清朝满朝无人!”公主丹蔻染就的指尖几乎戳到他眉心,腕间龙涎香混着胭脂味扑面而来。 廊外传来窸窸窣脚步声,数位翰林侍讲交头接耳地探头张望。 柳禹琛后退半步,目光扫过廊下窃窃私语的同僚,喉结微动:“殿下息怒,真理不辨不明,微臣绝区此意。” “呵,"落霞突然轻笑,银铃耳坠晃出冷光,她转身面向逐渐聚拢的人群,广袖拂过博古架。 “诸位大人可知,这位柳大人前日竟在御前直言,说本宫举荐的江南织造人选不堪重用!” 她忽而红了眼眶,纤指指着柳禹琛,“分明是因着本宫拒绝他的求娶,便公报私仇!” 柳禹琛瞳孔骤缩,神色却坦然:“君子行事,问迹不问心,微臣并非刻意针对……” “够了!”落霞甩下绣帕,珍珠流苏在他脚边炸开,“无需多言,本宫心中有数,望柳大人好自为之!” 待那抹茜色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柳禹琛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廊下老翰林们纷纷摇头叹息,有人低声道:“得罪了公主,这仕途……” 柳禹琛弯腰拾起碎瓷,锋利的棱角刺破掌心,血珠滴在《永乐大典》的“礼”字上,洇开一片暗红。 …… 落霞公主府。 琉璃盏里的沉香袅袅升腾,将花梨木屏风上的鸳鸯戏水图熏得朦胧。 落霞公主攥着帕子的指尖发白,朱红蔻丹在鲛绡上掐出细密褶皱,望着上座身着玄色蟒纹常服的太子谢逸风,突然垂泪。 “皇兄可知,今日在翰林院,柳禹琛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 谢逸风转动着翡翠扳指,烛火在他眉骨投下暗影。 他轻抿茶盏,漫不经心道:“妹妹莫要气坏了身子,那柳禹琛不过是……” “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迂腐之辈。”落霞突然拍案而起,鎏金护甲重重砸在青玉案上。 “当初皇兄允诺助我,如今他娶了旁人,还三番五次驳我颜面!”她踉跄着上前,鬓边珠花随动作乱颤。 “难道皇家颜面,就任由他践踏?” 谢逸风目光微沉。 他同样对柳禹琛颇有微词,要不是柳禹琛确实真才实学,他日后继承大统,需要股肱之臣,他哪里容得下此人! 谢逸风不喜柳禹琛,可惜他得用的的新生势力太少,父皇对柳禹琛赞誉有加,他也不好太过针对。 那李轩倒是听话,只是不是柳禹琛对手,非但不能给对方添堵,还差点坏了他的好事。 谢逸风眼神晦暗,终有一日…… 他回过神来,看到落霞此刻眼底翻涌的恨意。 回想起落霞对柳禹琛的情意,不由试探。 “妹妹当真舍得?”他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腕,琥珀色瞳孔映着摇曳烛火。 “那柳禹琛的策论连父皇都赞不绝口,日后朝……” “日后?”落霞猛地抽回手,指甲在他掌心刮出红痕。 “我二人已绝无可能。他既不识抬举,我便要他身败名裂!” 她抓起案上茶盏狠狠摔碎,瓷片飞溅在谢逸风靴面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还请皇相助!” 谢逸风盯着满地狼藉,忽然轻笑出声。 指尖摩挲着被抓出的红痕,他想起密探描述的柳禹琛——每日卯时便在书房研读,连鬓角沾了墨渍都浑然不觉。 这样的人,若是彻底折了羽翼…… “妹妹莫急。”他起身将落霞鬓边散落的珍珠簪子别好,动作温柔得仿佛回到儿时。 “父皇看重柳禹琛,皇兄还需要寻找机会,一击即中。” 落霞破涕为笑,睫毛上还凝着泪珠,却已重新戴上那副明艳的面具:“还是皇兄疼我,我等你好消息。” 她倚在谢逸风肩头,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眼中闪过毒蛇吐信般的寒光,“柳禹琛,你我不死不休。” 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