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过咒怨灵宇智波君》
1. 第 1 章
你小时候曾经被“神隐”过一段时间,用你母亲请的神婆的话来说就是丢了魂,你的灵魂曾经离开过你的身体去往另外一个世界,但好在最后还是回来了,你还记得当你的灵魂回到熟悉的身体里,你缓慢地睁开眼睛,你的母亲激动地抱住你,连连说:“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那个时候你的母亲还有你其他家人都光顾着高兴,却没有想到你虽然回来了,但丢了魂的后遗症也逐渐显现,先是学校里欺负你的坏孩子都会被看不见的力量提到半空中,好几个坏孩子因此还吓得尿了裤子,等再落在地上就哆嗦着跑远了。
这样的事情有个一次两次还可以用意外来解释,等积攒的次数多了,就逐渐朝着灵异事件的方向发展,那些被吓坏了的孩子家长也找上门来讨个说法。
“你的孩子是不是搞了什么歪门邪道咒了我的儿子啊?!”
“我们女儿那么善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那阵子几乎每天你的家里都被各路家长围得水泄不通,你躲在房间里,但他们吵架的嗓门那么大,房门的隔音效果又那么差,你坐在地板上,双手捂住耳朵,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偏偏会成为那个倒霉的小孩,你明明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但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呢?
你无声地哭泣着,因为哭得太厉害,你的大脑都有些缺氧了,恍惚间你隐约感受到一双手托起你的侧脸,擦去你脸颊上的泪水,动作轻柔,你伸出手尝试抓住对方的手,但是抓了个空,这让你更加难过了,你磕磕巴巴地说:“既然你对我没有恶意,你为什么……不能从我身边离开呢?”为什么要一直缠着你呢?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你的问题,唯一的回应是那双看不见的手继续擦拭你的眼泪。
后来你的双亲又带着你搬家转学,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也在减少,但与之对应的是你少得可怜的朋友,你的双亲也知道这件事,因此在高考结束后,他们就小心翼翼地问你有什么安排,你说:“我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听到你那么说,他们高兴极了,“真的吗?那也挺好,有些玩得不错的朋友也可以和她们交换联系方式。”他们高兴之余还有些担心,害怕你会不合群,又害怕那些同学听说你过往的传闻,但他们没有在你面前表露出担心的一面,而是一直保持笑容,就连送你去到聚餐的餐厅时也是笑着的,“祝你玩得开心。”
你整理一下头发,对他们挥挥手然后就转过身走向餐厅。
这次的聚餐比你想象的还要愉快,大家都在讨论填报志愿的事情,你还没有想好,还算熟悉的朋友问起来,你就说:“我不太清楚。”
“去北方吧?不然我们就要一直待在南方了。”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引得其他同学纷纷附和,你的问题也就这么一笔带过。
在聚餐快要结束时你走到餐厅门口正打算给双亲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这时候一位平常不怎么打交道的男同学走到你身边,他的笑容腼腆,“其实我已经关注你很久了。”
你听到他那么说,只是一个开头,他眼里倒映出你的面容,你的神色顿时变了,“不,等一下——”
你这话不是对这男同学说的,而是在对其他的东西说的,是对那些缠绕在你身边无形的东西说的,你为了阻止它们甚至还伸出了手,但是无济于事,站在你身边神色腼腆的男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脸上毫无血色,他苍白的嘴唇嗫嚅着,“那是什么东西……?”
无形的力量将他的四肢扭曲,你惊恐地尖叫出声,“住手!快给我停下来!”
那个男生就如同玩偶一样被扭曲成诡异的姿势,但好在你这次阻止得还算及时,不至于让他骨折,只是他在挣脱束缚以后眼球震颤着看向你,“你,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差点就要说出“怪物”这个词了,你向前一步,“我很抱歉,你还好吗?”
“不要——不要靠近我!你,你离我远一点!”那个男生的双腿都在打颤,只见他一连后退好几步,踉跄着跑走了,你低下头,本以为这场散伙饭会为你的高中生活画上一个圆满句号的,但到头来还是被毁了。
你深吸一口气,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滑出来,你压抑着哭泣的声音,柔软却冰凉的无形双手捧着你的脸颊,擦去你眼角的泪水,你无法看见缠绕着你的怪物,但你知道它不会伤害你,可即便如此你也不会感到庆幸,你的心里泛出沉重的无力感。
“如果你那么讨厌我的话,那就干脆杀了我吧。”你隔着朦胧泪眼看向前方,那里空无一人,但你知道那怪物肯定在盯着你看。
它听见了,它替你擦拭眼泪的动作都停下了,你扯了扯嘴角,就好像是以此成功报复了对方,尽管你那最后的同学聚会还是被闹得一团糟了,但至少你现在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等你回到家,你的双亲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交换一个眼神,什么都没有说,刻意地没有提及同学聚会的事情,反而问起你大学志愿的事情,你皱着眉,想起上次在留学讲座上收到的宣传手册,你移开视线,不想去看他们的眼睛,“我想出国留学。”
“出国啊,嗯……出国也好啊,换个新的环境,还能长长见识,而且你放心,我们都给你准备了充足的学习基金,你想去哪里留学呢?欧洲那里还是北美那一块?澳洲,嗯,澳洲也不错,爸爸的老同学就在澳洲,你去那里也能有个照应。”
“老同学?你的哪个老同学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的母亲问道。
“就是那个啊,肯定是你记性不好,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没等他们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你冷不丁地说:“我去邻国留学就好。”
“亚洲国家啊,那也挺好,饮食方面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而且你还能经常回国。”他们非常自然地接受了你的提议,并且行动力超群地开始为你搜寻合适的大学,不光是大学,还有各种手续,以及到国外以后的一系列问题,你的母亲甚至还想着陪你去国外伴读呢,但是被你拒绝了。
“我想要独立生活一段时间。”这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原因更是因为你发现国外似乎有些特殊的职业灵媒能够解决你的问题,当然,你没有和双亲说这事,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他们的羽翼下,而且你的潜意识告诉你去往那个国家或许就能找回你丢失的记忆。
总之……你决定出国留学了。
你和你的双亲都是行动派,说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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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没几天就准备好了留学要用的文件,也有一小部分的文件没那么快批好,但暂时也不用那么着急,毕竟你的暑假才刚刚开始。
这个暑假对于其他的高考生来说是最后的狂欢,但对于你来说却无比平静,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所以别提什么和朋友出去玩了,你每天去得最多的就是图书馆了,除此之外就是待在家里。
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你开始了解留学国家的各类资讯,甚至还交了几个当地的网友,一开始你还得要用翻译器和对方聊天,但后来你的日语水平直线飞升,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就好像你很久之前就熟练掌握了这门语言,你现在所做的努力不过是将这个技能重新挖掘出来而已。
那些个本地网友一听说你才学日语没两个月就表达那么地道了纷纷表示惊讶,其中有个叫喜久福的网友反应格外夸张。
[喜久福:诶,琦琦的语言学习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呢——!(笑脸)(笑脸)]
好夸张的说话语气,还有这个甜腻的昵称,你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是个女子高中生,你面无表情地回复消息,两个人聊了有一会,甚至还提到了你日后去当地留学要和她一同逛街的约定(这是对方自作主张立下的)。
好像有点热情过头了……居然让你感到了不安,按照民族性格,不应该是对方感到不安吗?为什么到你这里情况就对调了?
你勉强答应下来,接下来的日子飞快流逝,几乎是一晃眼的功夫,就来到了临近开学的那阵子,你拿着录取通知书,还有两个大箱子坐在车后座去往机场,在去的路上你的双亲还在说个不停,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你能明白他们的用意,就是不希望车内的气氛冷下来,这样离别的悲伤就会趁虚而入。
机场到了,你从车里出来,你的父亲去后备箱取行李,你的母亲走到你身边,她还在叮嘱你落地以后及时给他们发消息,你一边看手机核对航班信息一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母亲叹了一口气,又摸了摸你的头发,“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的功夫你也要去上大学了。”
你抬起头,看到母亲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直接抱住她,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妈妈,我会想你的。”
父亲把后备箱的行李箱拿出来,你推着行李箱走进机场登机,在飞机起飞前你还收到了那位网友的消息。
[喜久福:好期待和琦琦的见面啊——!]
你简短地回复一句,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你在飞机起飞以后就戴上眼罩开始补觉,等你摘下眼罩飞机刚好就要降落了,这一觉你睡得非常舒坦,脸颊上甚至还有几条睡痕。
飞机降落后去取托运的行李,推着行李箱慢吞吞地朝着机场大厅走去,在接机的人群中寻找那位神秘网友,说起来也是,你们虽然聊了很久,你甚至还和对方说起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但就是没有交换过照片,不,对方应该是知道你的长相的,因为你之前给看过自己小时候的视频,就是缠绕着你的无形怪物如何攻击你身边人的视频。
但至于对方长什么样,你还真的不知道,因此当你看见那位身高远不止一米八的白发男人迈着轻快的步子用亲昵而陌生的语调呼唤你的名字时,你罕见地愣住了。
2. 第 2 章
不,等一下——为什么那个女高中生会变成男人啊?啊、变性了吗?还是说是假冒的?你瞳孔地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你,呃,不,你是‘喜久福’?”
“啊呀突然这么叫人家的网名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又出现了,那熟悉的女高语气!但是这种语气放在一个成年男人身上非常——非常诡异啊!
你紧握着行李箱拉杆,一眨眼的功夫就后退了好几步,与这个古怪男人拉开距离,对方不解中透露出几分难过,“欸,明明在网络上的时候琦琦和我聊得不是很好吗?”
你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冷静,“但你没和我说过你是个男人,而且……好像还是个透露着社畜味道的男人。”
“呃啊——这么精准而尖锐的吐槽,真不愧是琦琦。”这个白发男人神态夸张地用手捂住胸口看起来似乎很心痛的样子,但你总觉得他这模样是装出来的,你说:“所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既然你们都已经见面了他就不能对你坦诚一些吗?
“咳咳。”男人轻咳一声,“我叫五条悟,目前是一位老师。”
“老师?有编制的那种吗?私校还是公校?”你问的角度很清奇,五条悟对此一笔带过,“哎呀,就是那种教书育人的园丁啦,这些多余的小细节就不用太在意啦。”
不,他给你的感觉和教书育人的园丁根本不沾边,倒像是辣手摧花的可怕家伙,但他的下一句话让你主动看向他,“更重要的是,我还能解除你身上的诅咒。”
“诅咒?”
“是啊,不管你们那边称呼这个叫什么,怪物也好,鬼魂也好,反正到我们这里就是诅咒啦。”说着,五条悟非常自来熟地要替你推行李箱,你下意识地想要出声阻止,“等等,它会——”
五条悟一只手搭着你的行李箱拉杆,另外一只手轻飘飘地握住一团空气,至少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团空气,但在五条悟看来,那是某个人形诅咒的拳头,他对着那个有着黑色长发的人形诅咒笑了起来,徒手接住了对方的攻击,这让那个诅咒表情愈发阴沉,五条悟的语调明快,“放心吧,它伤害不了我的,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可是很强的哦。”
嘴上说着自己很强的五条悟在那诅咒的注视下从你手里接过行李箱,他甚至还略带挑衅地对着它挑眉,就在那个诅咒又要发难之时,它身后出现另外一道身影,五条悟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个留着黑色小辫子的人形诅咒。
嗯……两个特级过咒怨灵吗?真是有趣啊,关键是它们居然都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它们只是在尽其所能的保护你,这就让事情变得更加好玩了,五条悟对你说:“毕竟你来这里是客人,哪有让客人推行李箱的道理呢?”
“你们这里还有这个习俗吗?”你不怎么了解这个国家的习俗,五条悟全权接管了你的所有行李箱,那些32寸的行李箱在他手里就跟玩具似的,他轻轻松松地推着行李箱朝着机场出口走去,还没忘回答你的问题,“不,这是我个人的习惯,毕竟我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你对他说的这句话持怀疑态度,但从目前来看他确实很热心肠,你也从一开始的惊讶于他的真实身份到后来逐渐和他聊到一块去了,五条悟站在机场出口大手一挥直接打车送你去学校附近的酒店,因为学校的报到日是明天,而且你还得花点时间休整一下,所以就定了一晚酒店。
虽说你不怎么了解这个国家的习俗,但你对这的出租车有多贵可是有着深刻印象的,因此你一开始都没想着上车,还是五条悟阔气地说:“这点车费就由我来付吧。”话音还未落下就跟提溜小鸡仔似的把你提到车后座,他在你旁边坐下,压根没给你反应的时间与机会。
你就这么坐在了车后座,双手放在膝盖上,五条悟啪的一下关上后车门,热情地招呼司机开车,你想到他刚才的反应,又问:“你在替我拉行李箱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嗯,看见了啊,而且还不止一个东西呢。”五条悟无比坦然地说,自然地忽视了那个黑发的咒灵投来的不悦目光,在这样的注视下他还能笑得出来,他对你摆摆手, “该说不说,你可真厉害啊,居然能和它们共存那么久。”
你垂下眼帘,“这都是被迫的。”如果可以你也不想一直被这些看不见的东西缠绕着。
五条悟没再说话,你侧过头看他,只见他双手环胸,手指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胳膊,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你还是很好奇他的眼睛缠绕着绷带又是怎么看见周围的东西的呢?但是鉴于他都能看见你身上的咒灵了,这点小事似乎也不算太奇怪。
这个话题被五条悟有意跳过,他开始向你介绍东京的各个景点还有学生经常去的商圈以及购物中心,他几乎就这样和你聊了一路轻松的话题,但当你发现你们乘坐的出租车似乎不是开向你定的酒店,而是去往另外一个方向的时候,你感到了慌张,你急急忙忙地想要向司机求助,又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但是被五条悟按住了,他说:“在你开启这些美好的大学生活之前,我想还是先解决你身上的问题比较好。”
他真的是要帮你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你吗?
你惊恐地睁大眼睛,瞬间挣扎起来,在五条悟刚才那句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五条悟那边的车门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破开,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试图将五条悟从车内揪出来。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挠挠头,嘟哝一声,“真是小心眼的诅咒。”
他顺势从车里走出去,但是在司机看来这就像是五条悟直接从车里飞了出去一样,这同样也把司机给吓坏了,司机用尽自己的力气把车在路边停下,瑟瑟发抖地问:“这……发生了什么?这是超自然现象吗?”
你也从缺了车门的那一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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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你一抬头就看见五条悟在和一团空气打得难舍难分,这画面属实诡异,好在你们停车的地方还算偏僻,闹出这样的动静也没有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你拉着司机躲到一边,安静如鸡地等五条悟结束这场古怪的战斗,他甚至还拆下了缠绕着的绷带,你能够感受到在他拆下绷带的那一瞬间这周围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蹲在你身边的司机从菩萨上帝再到祖宗都求了个遍,你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胸前画十字。
轰——
这场古怪的战斗最终以一声巨响落下帷幕,你也不确定五条悟是赢了还是输了,因为空气中扬起的尘埃让你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你伸出手挥了挥,挥去那尘土,五条悟的那道身影很好辨认,此刻的他身躯微微颤抖着。
好吧,看样子很可能是他赢了,但你刚才趁着他没空分神也报了警,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警察来这里。
如果说刚才还在担心贸然逃跑会被误伤的话,那么现在战斗结束了你也该抓紧机会逃跑了,想着,你赶紧起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你还顺便带上了司机,司机吓得腿都发软,踉踉跄跄地跟着你逃跑,但你们没跑出几步路刚才还在你们身后的五条悟就又赫然出现在你们面前。
这是怎么做到的,瞬移吗?这家伙还有超能力?
你将浑身发抖的司机护在身后,鼓起勇气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候你才看清五条悟的脸,他有着一双苍蓝色的眼瞳,比你见过的任何宝石都要耀眼美丽,就连他的五官也精致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此刻的他唇角上扬,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兴奋,就像是刚才经历的那场战斗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有些刺激的游戏而已。
现在有一点你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确实很强,强到足以对抗你身上的诅咒。
五条悟笑着说:“原来不止两个啊,你还真是让我感到惊讶。”话语间,五条悟俯身将手搭在你的肩头,被你护在身后的司机看到五条悟这动作,本来就被吓得够呛现在直接吓晕,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五条悟对此不以为意,他的目光越过你看向你的身后,那里矗立着的人形咒灵不约而同地凝视着五条悟,他们的双眼散发着幽幽的暗红色光芒。
“你在说什么?”你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说——你还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倒霉蛋啊!”五条悟再次恢复欢快的语调,他故作苦恼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司机,叹息一声,“估计又要被校长说了,唉……”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握住五条悟的手腕,却发现自己好像无法触碰到他的皮肤,你说:“这是几个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被很多诅咒缠上的倒霉蛋。”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诅咒,我真的是那么招人恨的家伙吗?”
五条悟愣了一下,他缓缓地笑了起来,“不是恨哦,是爱啊。”
3. 第 3 章
爱?这又怎么可能会是爱呢?你的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五条悟很快跳过这个话题,轻松地说:“总之现在还是先叫辆救护车吧。”他说得是那么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谈论待会要吃点什么点心一样,你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招惹了什么变态,而且还是那种反社会的心理变态。
五条悟拿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不多时就有一辆漆黑的商务车出现在事发现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进来的,毕竟这里唯一的道路因为刚才五条悟和诅咒的打斗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而五条悟呢则神色轻松地对着从车里下来那群身穿黑西装的人打了个照面,他说:“看来现在你只能跟着我回学校一趟了。”
“是你任职的学校吗?”说实话你到现在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居然是一位老师,他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五条悟收起手机,“是的哦,你知道吗?在你入境的那一瞬间,这个国家不同区域都发生了咒灵的暴乱,这可都是因为你啊。”
听他那么说你好像就成了他嘴里的罪人一样,这让你很不舒服,你说:“我在来这里之前也不会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而且再说了,我又怎么能确定你不是在说谎呢?”
“你的警惕性值得表扬。”五条悟点点头,“但你不是想要摆脱这些诅咒吗?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那么现在你的想法会改变吗?”
五条悟的目光还停留在你身上,你沉默了许久,你当然想要摆脱这些诅咒啊,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你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会许愿希望日后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落空了,以至于你现在都不敢奢望了。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答应了,好了——接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五条悟自然而然地抓住你的胳膊,你眼前的景物发生变化,上一秒你还在堆满碎石的公路旁边,下一秒你就来到了某个山脚下,你抬起头看向远方,复古典雅的建筑物矗立在山林间。
哈,可别告诉你这就是他任职的学校啊,五条悟略带惊讶地说:“你还是第一个被我瞬移没有任何反应的人欸,果然你身上还是有点不同于常人的地方的吧。”
原来刚才是瞬移啊,这短短一下午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你的大脑能够加载的工程量,你缓慢地眨巴一下眼睛,“瞬移?就是和移形换影一样的魔法吗?”
为了防止你一个脚滑从这条小道上滑下去,五条悟一直握住你的手腕,他耸耸肩,“这两者是有区别的,我得很遗憾地告诉你,魔法是不存在的,霍格沃兹也是没有的。”
“你们的学校为什么在山里?这是什么封闭集训营吗?”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类似于专门为复读生开设的封闭学校。
“因为这不是一所普通的学校,而是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学校,至于咒术师——”五条悟说到一半,他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一抬头,发现站在小道尽头的那个男人就讪讪地笑了一下,“唉,我们的夜蛾校长怎么在这里站着啊?这多累啊?下午的紫外线那么毒辣,万一晒伤皮肤就不好啦。”
夜蛾正道瞥了五条悟一眼,“你弄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毁坏道路恐吓司机还有劫持留学生——悟,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难得看见五条悟吃瘪,他看似认错地低下头,但看他的肢体语言就知道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说:“但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要是让这孩子真的跑到市中心,光是她身上的咒灵就能吸引来无数的其他咒灵,到时候可真是要开咒灵大会了。”都到这时候了,五条悟居然还能开玩笑。
夜蛾正道没搭理五条悟,转而看向你,将你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你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受伤,他才说:“我为他所做的事情向你道歉,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全。”
这都已经上升到国家安全层面了吗?你微微睁大眼睛,夜蛾正道对你做了个请的手势,五条悟也终于松开你的手,你走在夜蛾正道身边,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明琦哦!”五条悟见缝插针地加入你们的对话,非得要给自己刷一刷存在感,他知道的岂止是你的名字,还有你就读的高中,甚至连你的喜好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听到后面脸色都变了,夜蛾正道说:“他对你没有恶意。”
确实没有恶意,因为如果他真的想要做点什么,恐怕你都活不到现在了。
相较之下虽然夜蛾正道的长相有些像某些混黑的,但接触下来就会发现他可比五条悟靠谱多了,他说:“虽然我们之前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的。”
“我的情况真的很特殊吗……?”你小声地问,这就跟看病一样,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又或者是稀世绝症,医生肯定会先安抚患者的,而你现在就是那个倒霉蛋患者。
“当然特殊啦,我从小到大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和咒灵共存的呢?而且它们居然好像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啊,毕竟在成为咒灵以后意识也会因为负面情绪而扭曲,但你身边的咒灵却神志清醒,甚至在和五条悟打斗的时候知道使用联合战术。
“悟,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夜蛾正道更担心五条悟直言不讳的话语把你给吓坏了,虽然你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还能面色如常地站在这里就证明了你的胆量超乎他们的想象,但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妙。
五条悟配合地之后都没再说过话,你们就这样一路走到了某个类似于会客厅的地方,夜蛾正道示意你先坐下,你和五条悟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五条悟单手托腮,正好也看了过来,他说:“你说过你小时候曾经缺失过一段记忆,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当五条悟不再嬉皮笑脸,他总算是有点老师的模样了,你说:“大概是六七岁的样子吧,听我母亲找来的巫婆说,我这类似于灵魂走了岔路,去到了另外一个未知的地方,甚至在那里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还说我只差一点点就要回不来了。”
“嗯……这不就有些像‘神隐’吗?也是发生在小孩子身上的。”五条悟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沙发扶手,鉴于刚刚他才和你的咒灵打了一架,现在它们都没出现在你身边,但直觉告诉他那些家伙肯定还在暗中窥视着,所以他把这个讨论话题暂时搁置在一边。
在外面接电话的夜蛾正道结束通话后回到会客厅,一见到他回来五条悟就说:“怎么样,那个可怜的司机总没事吧?”
夜蛾正道坐在你们对面,他对五条悟说:“你还好意思提起这个司机,他确实没事,但还得住院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你和咒灵交手的时候没有放下帐,处理其他目击者才是最麻烦的。”
处理……目击者?你反复回味这几个字,甚至不经意间直接说了出来,五条悟笑眯眯地说:“对啊,就是让他们永远都不能再开口——”
“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夜蛾正道肉眼可见地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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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识趣地摊手。
夜蛾正道又对你说:“接下来的一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谈论,我们得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他所说的另外一个地方就是一个跟禁闭室差不多的地方,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这里的墙壁上贴得满满当当的都是各种符咒,就好像是在压制着什么,幽暗的房间内亮着几盏灯,但灯火不甚明朗,作用聊胜于无,你在五条悟的带领下来到这里,这实在是太像案发现场了,你在心里嘀咕一声。
五条悟随意地拉过两张椅子,一张给你,一张给他,他反坐着椅子,双臂交叠搁在椅背上,他将自己的脑袋靠在手臂上,“现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轻松?”
“确实……”你在进入这个看起来阴森森的房间以后那股长年累月缠绕着你的阴翳仿佛也消失了,你惊讶地问:“是这些符咒起作用了吗?”
“不仅仅是这些符咒,还有这个学校本身自带的结界也会削弱你身边的咒灵。”其实一般咒灵都无法进入学校内,而你身上的咒灵也只不过是被削弱了一部分实力而已,足以看出这些特级咒灵有多可怕。
这下子你总算是有些相信五条悟了,你说:“现在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我想说,这些咒灵无法被祓除,嗯,就是消灭的意思,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隔绝它们,让它们无法知晓我们的对话。”
所以这些诅咒还是缠着你吗?你原本亮晶晶的眼睛变得黯淡了一些,五条悟又说:“但是——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最终解决方法,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得再回到那个世界一次,找回你丢失的记忆,同时也解开这些咒灵的心结。”
“什么?我还要再回去一次?但是、可是。”你一下子着急起来。
“你也可以选择不回去,但结果就是你余下的人生就要被它们一直纠缠啦。”五条悟仿佛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情,居然还能说得那么语调轻快。
你沉默许久,在此期间你一直都能感受到五条悟在盯着你看,过了好一会,你才说:“但我明天还要去学校报道的。”虽然还得解决咒灵的事情,但上学的事情也同样重要,毕竟不能影响学习可是刻入你骨子里的本能。
五条悟说:“这个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去办理延迟入学的申请的,而且只要你想,我还可以帮你搞到其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呢。”
不……这个听起来就不太合规吧?你微微皱起眉,五条悟还在等待你的选择,“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这件事情总应该做个了断了,你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你深吸一口气,“那就让我再去那个世界看看吧。”
五条悟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我就是喜欢琦琦这样爽快的性格呢!”
你扯了扯嘴角,看着五条悟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香炉,点燃线香,奇异的香味逐渐在房间内弥漫,你的思绪越来越沉重,但身体却神奇地变得无比轻盈,在你的思绪彻底陷入黑暗前,五条悟忽然将一条吊坠塞到你手里,“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那就摔碎这枚吊坠吧。”
你没能道谢,思绪就倏地中断了。
五条悟看着你的身影消失在袅袅烟雾后,他过了一会才离开这个房间,夜蛾正道站在门外,“那些咒灵刚才突然消失了。”
“正常,因为那孩子也已经去往他们的世界了。”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希望她能平安回来吧。”
可不要又一次被留在那个世界了啊。
4. 第 4 章
哭泣声,怒吼声,还有小声啜泣的声音,混杂着血腥味,土腥味,你最先恢复的是听觉和嗅觉,但你感受到的讯号都不太妙,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你还以为自己失明了,惊恐地伸手触碰自己的眼睛,后来你才发现原来是因为你周围一片漆黑。
呼,你可以的,你能做到的,你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你现在似乎身处一个谷底,也不知道有多深,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恶臭味,不用看你也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包围了,你闭上眼睛挣扎着从尸体堆里爬出来,沿着谷底的小溪一直往前走。
实在感到害怕的时候你就会反复抚摸五条悟给你的吊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的,有些像玉石,摸起来很温润。
在走出一段路后你停了下来,一方面是因为感觉到了疲惫,另外一方面更是因为你隐约听见山谷两边传来的打斗声,根据你保存下来的零星记忆,这个世界是个充满动荡与战乱的世界,几乎没有安宁的时刻。
你尽可能将自己的身体藏在角落里,你屈起双腿抱着自己的小腿,脑袋靠在膝盖上,有意控制自己的呼吸,伴随着那打斗声越来越近,你甚至都不敢呼吸了。
兵刃相接的声响听起来那么冰冷尖锐,你将脑袋埋起来,简直就像一只鸵鸟。
那打斗的声音逐渐消弭,似乎彻底消失了,但你没有马上动身,因为谁能保证下一秒冷箭会不会直接穿过你的身体呢?
于是你耐心地等待着,等着这个没有确切时间点的未来。
你依靠数自己的脉搏来计算时间,这个方法不太精准,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早知道你就多带点东西过来了,你在心里直嘀咕,都怪五条悟一直催着你赶紧做选择,而且还说什么再这么拖下去这个国家的咒灵数量就要以指数级别保障增长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忽悠了。
当你数到第两千下脉搏的时候外面已经彻底没了声音,但你停下来以后就彻底感受到了疲惫,外加之现在又是深夜,睡意如同潮水般袭来,你临时改变计划,决定先在这里将就着休息一晚上,等明天早上天亮了再启程,想着,你就在疲惫中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你差点就要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两条腿都睡麻了,你用手掰直自己的双腿,放松了一会才挣扎着站起身,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你没走出几步路就看见一具新鲜的尸体横躺在你的去路上,看样子这就是昨天晚上死去的倒霉蛋了,你驻足观察了一会,从对方的服装还有武器来判断这个世界的发展水平,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这里的发展水平很一般。
你再次迈开脚步,沿着小溪往前走,中间还停下来一次清洗自己身上的血迹,你本来还想抓条鱼的,但像你这种在现代体测常年不合格的人,别提抓鱼了,就连鱼尾巴都碰不到,你泄气地坐在小溪边,洗去胳膊上还有小腿上面的血迹,这些血迹都是你昨天不小心从尸体上蹭到的,凝结的血块被流动的溪水一冲,就化为一缕血水冲走了。
你借着溪水的水面观察自己现在的长相,和你在现实世界的长相一模一样,还是黑头发黑眼睛,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把身上的血迹洗干净,你又站起身,抖落手臂还有小腿上的水珠,穿上那双朴素的草鞋,继续前行,就这样,你还算顺利地走出了山谷,甚至还遇到了一户好心人家,你感觉现在就像是在玩游戏,而这户人家就是你遇到的引路人。
最先发现你的是那户人家里的小女儿,她看上去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个头很小,脸蛋也小小的,看向你的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转身跑回那个小木屋里,你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停留在原地,因为你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是再和他们发生冲突你估计就小命不保了。
就在你伸手压着自己的小腹以此来缓解烧灼着胃部的饥饿感时,又有一道身影从小木屋里走出来,那很显然是刚才那个小女孩的母亲,她把长发干净利索地盘在脑后,身上穿着素净的灰绿色和服,其实也不能算是和服,因为为了方便行动,这身衣服的下摆两边分别开了一道口子,没有你见过的那种传统和服来得束手束脚。
她盯着你看了一会,最后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她和你的姐姐很像,也许就是她回来了。”
妇人没有特意控制音量,因此你也能听见她在说什么,但你还没得到她的允许,因此依旧站在原地,直到她抬起头,对你招招手,“过来吧孩子。”
你用自己仅存的体力走到她们的小木屋里,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小矮桌,还有两个联排的柜子,以及放在墙角冬天用来取暖的炉子,屋子中央还架着一个锅炉,火已经灭了,锅里面的汤水还散发着热气。
名叫美智子的妇人给你盛了一碗野菜鱼汤,你用双手接过,低声向她道谢,你自从醒来以后都没有喝过水,虽然旁边就是一条小溪,但是谁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喝两口溪水就感染寄生虫呢?凭这里的医疗水平,感染了寄生虫无异于被判了死刑。
因此又饥又渴的你喝了一大口鱼汤,然后又变成小口小口的啜饮,这样对你的胃会好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美智子问道,你回答道:“明琦。”
她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小女儿惠子就趴在母亲的腿上眼巴巴地看着你,你还以为她可能是在介意你吃了她们的食物,你对惠子说:“我日后会把食物还给你们的。”
惠子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愣愣地说:“姐姐……”眼睛变得泪汪汪的,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你急急忙忙地放下汤碗,手忙脚乱地去安慰她,“我保证,我不会白吃白喝的!”
惠子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美智子对着你摇了摇头,示意你不用太自责,“没关系,惠子只是想念她的姐姐而已。”
“您还有一个女儿?”你问道,而后又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个愉快的话题,反而会揭开她们的伤疤,“不……请当我没说过吧。”
“现在这个时代又有谁没失去过自己的亲人呢?与最凄惨的人相比较,我们已经足够幸福的了。”美智子抱着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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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惠子,擦去她脸颊上的眼泪,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住下来吧,我想木一郎应该也会同意。”
那位木一郎应该就是她的丈夫了吧,现在这情况对你来说已经是无比幸运了,不用睡在山洞里,而且还能喝到热乎乎的汤,你没什么好挑剔的。
更重要的是,你还能通过她们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
为了避免她们怀疑,你提前说自己当时在战乱中迷失了方向,而且脑袋受到撞击,现在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搭配你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确实说得过去,唯一违和的地方大概就是你白皙细腻的皮肤还有柔软顺滑的头发,在这个时代中能够培养出你这样的孩子,估计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但就算是非富即贵那又怎样呢?还不是会被时代的洪流碾成碎屑,美智子还特意提到了被忍村吞并的小国家。
而所谓的忍村就是由忍者组成的聚居地,原本忍者应该是各国王公贵族手里好用的刀剑,现在他们自作主张地形成组织,甚至还名义上与小国达成合作关系,实则架空这个国家以此来扩张自己的势力。
“所以现在大部分的战争都是各国大名担心这个忍村再发展下去危及到他们的统治,尤其是火之国,虽说忍村建立初期就和火之国的大名达成了协议,但是随着时间流逝,这份协议也变得名存实亡。”美智子说着说着,眉毛就皱了起来,“明明是那些贵族啊忍者啊之间的矛盾,到最后受难的却是我们平民。”
至于你现在的位置,就在火之国的边境线上,说得难听点就是战争中的缓冲区,难怪你一来到这里就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
惠子捧着母亲的脸,轻声细语地说:“爸爸说等我们搬到火之国就好了。”
美智子笑了一下,“但愿吧,等到了那里以后惠子就能去上学了。”
你陷入沉思,先不提你找回记忆解除诅咒的事情,你觉得你如何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活下来都是个难题。
而与此同时陷入沉思的人不止你一个,在这世界的某一处,宇智波的族长在感受到时空波动的那一瞬间就找来了自己的弟弟宇智波泉奈,两人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得要尽快找到你才行,毕竟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还是太危险了,斑说:“那个咒术师似乎没有跟过来。”他们当初陪伴在你身边见到五条悟的第一面就感知到了对方的恶意,以及那微妙的熟悉感,那名咒术师似乎就是当初把你带离这个世界的人。
“他的能力虽然能够穿越时空,但不能保证时空的稳定性。”泉奈理性分析,一旦时空发生扭曲,他就算再厉害,也会被偌大的时空挤压成碎片的。
话音落下,泉奈从柜子里取出一枚卷轴,抖开后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这些都是开启二周目的他们收集来的各类忍者秘术。
至于是什么方面的秘术,很简单,都是如何留住灵魂的秘术。
谈论到这里,泉奈对着哥哥斑笑了一下,“既然我们已经做了万全之策,那么……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5. 第 5 章
当你把这碗鱼汤喝得干干净净的时候美智子的丈夫木一郎恰好从外头回来了,他身上还斜跨着一串野兔和松鼠,那应该都是他打猎来的战利品,他的长相粗犷,甚至脸上还有两道伤疤,一道从他左侧脸颊一直蔓延到太阳穴那里,另外一道则是在下巴上。
美智子和木一郎交谈了几句,后者看了你一眼,虽然他长得凶神恶煞的,但看向你的眼神却很平和,他说:“在这个世道能够活下来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你是个幸运的孩子。”
听他说这话的意思应该是愿意收留你了吗?但你也不太能确定,因此你向美智子投去一个求证的眼神,后者解释道:“他同意你留下来了。”
这真是太好了,你的眼睛一亮,赶紧站起身鞠躬道谢,“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日后我肯定会回报您的!”
木一郎摆摆手:“我们的生活朝不保夕,谁都保不准明天和灾祸哪一个先来。”你从他的话语里读出了几分豁达的意味,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时代逼迫得这些普通人只能用这样的心态对待生活,否则迟早会疯的。
为了表示感谢,你提出自己可以帮忙,只要是你能做的,木一郎去后院给野兔和松鼠去皮,美智子拉着你递给你一小篮子的针线,让你帮着修补衣物,你以前稍微学过一点针线活,但那也只是出于兴趣爱好,打发时间才学的,所以学艺不精,缝的针脚也歪歪扭扭,对此美智子都没说什么,而是笑着说:“你一看就是从小被父母宠爱长大的孩子,瞧你的手,那么细腻光滑。”
的确,你的双亲确实很疼爱你,尤其是在你经历了“神隐”之后,几乎你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会尽可能满足,就算你在高考后心血来潮想要去国外留学他们也能尽其所能地帮助你,就好像……是在弥补当初没能保护好你的愧疚。
“美智子,你能再说说那个忍村的事情吗?”你刚刚听美智子说起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局,听她说那些王公贵族你都没什么反应,但是当她提及忍者,尤其是那个奇特的忍村时你的心跳忽然加速,那是非常古怪的心悸,也许你这趟危险的旅途得要去到那个新奇的忍村才能找回自己的记忆。
“那个忍村啊……其实我也不算太了解,知道的不多,我只记得这是由宇智波一族主动组建而成的,他们甚至说服了千手一族与之合作,我很难想象这是怎么做到的,毕竟在此之前他们这两族的关系——”
说到这里美智子停顿了一下,你有些着急地问道:“他们的关系怎么了?”
美智子动作熟练地给针脚打了个结,然后用剪子剪断针线,她说:“他们的关系更像是死敌,因为一旦某位贵族雇佣了宇智波,那么他的对家必然会雇佣千手一族,久而久之的仇恨就这么积攒下来了。”
委托人是为了制衡对方的力量才选择千手亦或是宇智波,而忍者为了完成任务又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这简直就像个恶性循环,你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眉,惠子看见了,伸手要替你抚平眉毛,她说:“忍者都不把平民当人看,我们又为什么要同情他们呢?”
美智子拿出另外一块布料,那是从她的大女儿剩下的那件衣服上裁剪下来的,她说:“忍者不止不把平民当成人,他们甚至都将自己视作武器,他们也从未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过。”
很显而易见的,美智子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评价忍者的存在。
你沉吟片刻,但你还是很惊讶,“能够引领这两个忍族走向合作的人,想必也都是有远见的人物吧。”
但你似乎把这一切想得都太简单了,因为两族的合作远不是族长点头答应就能顺利进行的事情,在此期间还会遇到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困难,有的困难是不可避免的,而有的困难则是人为制造的。
就比如说现在,从兄长宇智波斑的办公室出来的宇智波泉奈就在长廊上遇到了与他非常不对付的千手扉间,他们仅仅只是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心里肯定在计划着什么,千手扉间的直觉告诉他这阵子宇智波的行为莫名变得非常诡异,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平日里的行为就不诡异了。
因为从宇智波斑主动抛出橄榄枝与千手合作开始,事情就朝着变幻莫测的方向发展,就连千手扉间也想不明白那些邪恶的宇智波到底在谋划着什么,难道是想要将千手一族吞并吗?还是别的阴谋诡计呢?总之,他们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出于对和平的追求才那么做的呢?
千手扉间的猜测不是毫无证据,他从来都是根据线索推理出正确答案的人,这次也不例外,他先前就听闻过宇智波在寻找什么的消息,尽管只是一些小道消息,但足以让千手扉间这个反宇智波分子产生警觉。
往日的宇智波泉奈遇见千手扉间都不会摆出什么好脸色,甚至还会冷面相对,但今天有所不同,他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唇角上扬,笑容轻快明亮,千手扉间从来没见他露出过这种表情,因此他下意识就反感地皱起眉,能让宇智波的二把手那么开心的事情,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不能指望疯狂的宇智波做出什么善事来。
宇智波泉奈瞥了千手扉间一眼,后者说:“就算你提出的方案通过了,你也无法达成自己预期的结果。”
闻言,宇智波泉奈才意识到千手扉间说的是给周边小国的平民户籍登记并且发放身份证明的提案,在千手扉间看来宇智波那么做就是为了更进一步地控制附近这些小国的国民。
看在他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他就不和这个千手计较这些事情了,毕竟他们千手现在也不过是仰人鼻息生存着而已,想到这里,宇智波泉奈看向千手扉间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同情,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和族人正在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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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地走向衰亡吧?
他那是什么表情?千手扉间敏锐地察觉到宇智波泉奈的表情变化,“你又在笑什么?”
“怎么,难道我笑一下也都得要向你解释吗?那你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吧?”话音还未落下,宇智波泉奈就从千手扉间身边走过,他还得先回宇智波的族地一趟,吩咐那些手下去往世界各地收集你的行踪。
除此之外他回族地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离开办公大楼后走出一段距离仍然能够感受到千手扉间似有若无的窥探,这惹得宇智波泉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该死的千手,还是那么喜欢暗中窥视么。
那道如影随形的窥视目光在宇智波泉奈进入宇智波的族地后总算是彻底消失了,他脸上不悦的神色也逐渐得到缓和,族地内的宇智波族人见到他都会毕恭毕敬地微微俯身行礼,而宇智波泉奈也都一一点头示意。
他回到坐落在族地最中心的宅院,那是他和他的兄长宇智波斑平日里居住的地方,只不过宇智波斑公务繁忙,这阵子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办公大楼,因此这个宅院不免先得有些冷清,他穿过纵横交错的回廊,先是叫来下属宇智波火核安排寻找你的任务。
“切记不能泄露你们的行踪,更不能让千手察觉到。”宇智波泉奈提起千手的时候表情凝重,宇智波火核点了点头,下一秒身影就从这间和室内消失,只留下宇智波泉奈一人。
他慢条斯理地点燃檀香,一缕烟雾幽幽地往上飘,他等待这檀香弥漫整个和室,又过了一会,从墙壁内的小格子里取出一枚半人高的卷轴,那卷轴看上去就沉甸甸的,但他单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拿起来,并且轻轻一抖,这表面浅褐色的卷轴就这么被抖开了,在和室的地面上铺展开来,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式符号,甚至还有鲜血的痕迹。
宇智波泉奈走到卷轴旁,动作熟练地咬开自己的大拇指,拇指按着卷轴,鲜血渗入卷轴内,下一秒,那卷轴上的文字都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明亮,最后甚至到了刺眼的程度,这让他微微眯起眼睛,周围的环境一点点地发生扭曲,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宇智波泉奈直起身,看向四周变了个样的房间。
门外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唰的一下拉开,映入眼帘的是长相还带着几分稚嫩的黑发男孩,他愣愣地看着站在房间中央的宇智波泉奈,后者笑盈盈地说:“你就是佐助吧?怎么感觉一阵子没见面好像又长高了一些呢。”
佐助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宇智波祖宗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好意思,大约是从一两年前开始的,他父亲的书房就出现了一位意外来客,自称是宇智波泉奈的客人,自那以后宇智波一族也在一点一点地受到这位先人的影响。
佐助抿抿唇,尽力想要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他说:“我去叫父亲过来。”
6. 第 6 章
不多时,站在房间里的宇智波泉奈就感应到另外一道身影正在朝着这里靠近,下一秒在这个世界里担任宇智波组长的宇智波富岳就出现在门口,对着宇智波泉奈尊敬地点了点头,“您来了,这次您有何指示?”
宇智波泉奈这才走出房间,“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你们这里的情况如何。”
说起来这两个不同的时空是如何接通的,那就要追溯到一两年前,当初在你意外离世后宇智波强行将自己的灵魂与你的灵魂进行捆绑,他们确实成功了,也顺利地来到了你的世界,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你无法看见他们,你甚至还丢失了记忆,包括泉奈在内的宇智波都在试图与你沟通,可你避之不及,态度抵触。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那位名叫五条悟的咒术师强行将他们与你的灵魂解绑,没有你作为锚点,他们的灵魂受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排斥,最后不得不回到原来的世界,准确来说是回到他们的年幼时,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他们的灵魂受到驱逐后开起了二周目的人生。
因为有一周目的记忆,二周目对于宇智波来说就相当于已经知道结局的故事,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于宇智波的,无论是团结其他忍族还是和千手一族结盟建立木叶忍村都是出于对宇智波整体利益的考虑。
至于如何发现这个几十年后的另一时空,那就属于他们寻找你的过程中无心的发现了,虽说是无心的发现,但了解日后宇智波的发展也没什么坏处。
而且还能着重培养宇智波的人才,宇智波泉奈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时空的忍者培养指南时就忍不住腹诽这到底是在培养忍者还是在玩过家家,居然那么小儿科,要知道在他的时代五六岁的孩子上战场的比比皆是,可这里呢,五六岁居然还在教授理论知识,难怪后来的宇智波走向了没落。
言归正传,宇智波泉奈先是照例询问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木叶的情况,精确一点的话问的就是木叶高层对宇智波的态度,说实话,他对于宇智波自我阉割死于安乐的态度很不满,连带着对这位族长也不太满意,当然,这主要是针对于他对宇智波的领导,如果单看他的个人实力的话,那确实还算看得过去。
宇智波富岳跪坐在宇智波泉奈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着最近的情况,语毕,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宇智波泉奈一眼,后者微微蹙眉,他的长相还很年轻,从年龄来看兴许还比宇智波富岳年轻几岁,但他身上却散发着身经百战的气息,他几乎是瞬间感知到了对方的目光,看了过来。
“至少他们对宇智波有所忌惮,而不是把你们当成圈养起来的草食动物。”宇智波泉奈说着,他又换了个话题,“去把鼬和止水叫来,我要看看他们最近是否又进步了一些。”
宇智波富岳站起身,离开房间,一直守在外面的佐助看到父亲从那个神秘的房间里走出来,他啪嗒啪嗒着脚步跟在他身后,问道:“那位大人说了什么吗?”
见父亲没有回答,佐助就又重复一遍,因为被父亲忽略了,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委屈,“那位大人说了什么?父亲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呀?”
走到长廊的尽头,富岳长叹一口气,他弯下腰,摸了摸幼子的脑袋,眼里藏着佐助看不懂的情绪,他说:“没什么,那位大人……他只是想要见一见你的哥哥还有止水而已。”
怎么又是只见他的哥哥和止水啊?难道是他现在太弱了吗?但他的手里剑和苦无的命中率就连父亲也会夸奖他,还有宇智波的火遁他甚至也学得有模有样,就算这样也没能入得了那位大人的眼吗?
佐助垂下眼帘,脸上的失落神色肉眼可见,他没等父亲富岳再说些什么就低着头跑开了,他一路跑回母亲美琴身边,彼时的母亲正在准备下午茶点心,厨房的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气味,佐助抱着母亲说话声音闷闷的,“妈妈……我真的很差劲吗?”
“什么?佐助为什么这么说呢?”美琴手上还沾着面粉,她擦去面粉,用散发着点心甜味的双手托起佐助的脸颊,“在我看来佐助已经很优秀了。”
“但还不够,我想变得和哥哥一样优秀!”
“但佐助现在还小啊……等以后肯定就和哥哥一样优秀啦,现在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好了,来吃块点心吧。”
在母亲美琴的安抚下佐助总算是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了,至少是暂时不纠结了。
他一边咀嚼着软糯香甜的甜品,一边在内心下定决心自己以后绝对会成为能够和哥哥并肩作战的优秀忍者的。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泉奈也在宇智波族地专门的训练场等来了鼬和止水,他开门见山地说:“让我看看你们最近的实力,不用收敛,你们两个一起攻击我吧。”
话音还未在空气中消散,鼬和止水对视一眼,他们的身影原地消失,下一刻就分别出现在泉奈的上方和背后,进行前后夹击。
泉奈甚至都没有使用写轮眼,只是单纯地用体术就将他们的攻击一一化解,甚至还击中了止水,后者的胳膊当时就脱臼了,但他忍着痛面无表情地接上胳膊,新一轮的攻击又开始了。
到最后那两个年幼的宇智波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唯一站着的宇智波还笑眯眯地说:“还好这回来的是我,要换做是斑哥,唉你们估计就又得加练了。”
止水对着鼬挤眉弄眼,仿佛在无声地说:明明这两个祖宗里最可怕的就是泉奈了吧。
鼬还在调整呼吸,泉奈看到止水的小表情,就说:“看你的表情你该不会是在心里说我的坏话吧?”
“啊、不,这怎么可能呢!”止水忙不迭地辩解,然后就扯到了脸颊上肿起来的伤口,他瞬间变得龇牙咧嘴。
不像止水,鼬的脸上没挂那么多彩,他的脸蛋还白白净净的,顶多就是有些汗水,他说:“您刚才好像在忧心什么事情,都没有专心战斗。”
“因为应付你们都不需要我集中精神。”泉奈说,这一点从他干净到纤尘不染的衣角就能看得出来。
但鼬有些奇怪地歪了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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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像是这个原因,您好像在担心别的什么。”
要说这个族长的大儿子心思细腻又敏锐呢,他刚才只是稍微走了一会神而已就被他发现了,泉奈说:“好吧算你洞察力过人。”
“我确实有些担心的事情,但这个——不能告诉你。”
鼬看了一眼泉奈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认真的,后来泉奈又催着他们赶快回去,在回去的路上止水还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接受历练呢?”
止水所说的历练指的就是上次泉奈随口一提的关于让他们去到自己的世界参与实战这回事,没想到止水还记得那么清楚,泉奈说:“这件事情我得和我的兄长商量过才能给你们答复。”
折返回到宇智波的居住区,止水在分岔路口和鼬还有泉奈告别,步履轻快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鼬冷不丁地又问:“您所说的和平世界真的会实现吗?”
泉奈的目光望向远方,这所谓的和平世界一开始他也不觉得能够实现,是你的存在让这个虚无缥缈的愿望一点一点地变成现实,只是你为什么又那么狠心地选择抛下他们呢?
你选择离开的那个傍晚,夕阳也和现在如出一辙地烧灼着天际,他察觉到了什么急匆匆地赶回你的住所,目光触及到你趋近半透明的身体,他问:“为什么要离开呢?”
你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哪怕一丁点的不舍都没有,你只是说:“我该回去了。”
真是狡猾的人,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决定有多伤人。
“泉奈大人?”鼬又呼唤了一声,后者这才回过神来,他低头,“当然会实现的。”而且这一次他们也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此时此刻,远在另外一个时空的你打了个喷嚏,美智子担心地摸了摸你的额头,“还好,并没有感冒。”
你搓了搓胳膊,刚才你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就好像有谁在背后念叨你一样。
木一郎又说:“我要去钓鱼,明琦你要和我一块去吗?”
正好你可以出去透透气,你当即站起身走到门口换上那双被美智子修补过的草鞋,你一手拿着自制的鱼竿,一手提着小木桶,这样的田园生活对你来说也不错,你和木一郎钓到的鱼多出来的一部分就提着到附近的集市上卖掉换钱。
这个集市偶尔也会有忍者出现,反正这个动乱的时代忍者随处可见,你提着满满一桶的草鱼,就这样走了一路难免有些手酸,你弯腰放下木桶准备歇息一下,但木桶落地水面摇晃,溅出几滴水珠,恰好溅到旁边那位路人的衣角上,你正要道歉,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对方银白色的头发以及冷峻的面容。
从他那身周的气势来看,毫无疑问地,对方是个忍者,而且还是个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忍者。
“您……”你一个着急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前来当地寻找稀有矿产资源的千手扉间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只是挪动自己的步子,“只是几滴水珠而已,不用在意。”
7. 第 7 章
尽管听这位忍者这么说,但你还是没有掉以轻心,而是忙不迭地又连连说了好几句道歉的话,后者见你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便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些,他说:“我并没有生气。”
“那就好。”不远处传来木一郎的呼唤声,“明琦——来这边,老板把我们钓的鱼全都包下了。”
你甩了甩手,再次提起木桶朝着木一郎走去,等你走到的时候木一郎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老板想着压低一点价格,木一郎没有让步,他说:“欸老板您就行行好吧,我们钓鱼也不容易,而且我们还在攒钱准备去木叶村呢。”
老板闻言,他用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木一郎,“你们真打算搬到木叶去?”
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另有隐情,你就问:“木叶难道不好吗?”
“谁知道呢,毕竟我也没去过,但是一般来讲夸得那么天花乱坠的好就很蹊跷。”老板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这种事情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而且忍者……他们杀死普通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们真的能平等对待那些平民吗?”
老板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木一郎考虑得更加长远,他在为自己的孩子未来做打算,他总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在这个缓冲区的生活每天都那么提心吊胆的,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下去了,他宁愿带着自己的家人去那个陌生的忍者村碰碰运气。
木一郎和老板低声交谈的时候你在旁边观察店内的陈设,安静地转了一圈下来,老板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你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虽然你身上穿着粗麻的衣服,但你的皮肤白皙细腻,就连那头黑发也柔顺有光泽,和这周围因为战乱而面黄肌瘦的行人格格不入,你看上去不像是属于这里的人。
老板意有所指地对木一郎说:“你要是有其他的特别货物要出售的话,你也可以来找我,价格好说,这样你和你的家人也能尽快凑齐去木叶的路费,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不必了。”木一郎没好气地瞪了老板一眼,老板无所谓地耸耸肩,从木盒子里拿出一串铜钱,大概清点了一下数额就丢到木一郎的手里,在你们走之前他还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木一郎头也没回,拉着你就往外走,你们拿到钱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集市上又买了点小吃还有日用品,在回去的路上你一边吃着木一郎买的团子,这个时代的团子味道很奇怪,原材料不全是糯米,可能是糯米价格更贵,所以这团子的口感没有你在自己的世界吃到的那么软糯,甚至还有点硌牙,你只能慢吞吞地小口小口地吃着。
“刚才那个人你以后要是遇见了他就别搭理。”说着,木一郎叹了一口气,他后悔地说,“我不应该带你来这里的。”
“为什么?我给你添麻烦了吗?”好吧,确实是添了一点麻烦,你不小心把水溅到了一个忍者身上,木一郎会嫌弃你笨手笨脚似乎也很正常,听他这么说你都没什么心思吃团子(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团子确实不好吃)。
木一郎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些贪婪商人的错,任何有利可图的事情他们都会付诸实践,哪怕这些事情会违背良心与道德。”
你还是不太明白,但木一郎已经跳过这个话题了,你就也没再追问,你们回到那个小木屋,惠子一听见你们的动静就急急忙忙地跑出门,你原先还以为她是等不及你们带回来的小吃了,你还弯腰正准备抱起她,但惠子脸上却没有平日里迎接你们回来的喜悦,更多的是着急和害怕,她被你抱起以后在你耳边说:“刚刚突然来了个忍者,他……他就在我们的房子里。”
“那你的母亲呢?”木一郎摸了摸女儿惠子的脑袋安抚她,惠子回答道:“她在招待那位忍者大人。”
木一郎当即快步走向木屋,拉开门,他克制住心中的恐惧对着那位白发忍者行了礼,又问:“不知您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你因为抱着惠子所以脚步慢了一些,过了一会你才走到门口,你的目光看向那个忍者时愣了一下。
咦,这不是……你前不久才见过的那个好脾气的忍者吗?不过他是否真的好脾气这一点按下不表,至少目前接触下来他还算是个有礼貌的忍者,他主动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来自木叶忍者村的忍者,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稀有矿源,你们既然生活在这里,那应该对这里非常了解,我需要一位向导帮助我进山寻找矿洞。”
原来是来找稀有矿的,哦不对,重点在于他是从那个木叶忍者村来的忍者,你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偷偷看他的侧影,你刚才都没敢仔细看,现在多看几眼才发现他的脸颊两侧还有下巴尖那里分别有一道非常特别的红色印记。
这是纹身吗……?话说这个时代也有纹身吗?你的脑袋里冒出很多逐日此类的问题,你看似不动声色的偷看在千手扉间看来无异于光明正大的打量,他那双暗红色的双眼也看了过来,你和他四目相对,你一时之间忘了收回自己的目光,因为你在现实世界里很少见到暗红色眼睛的人,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太新奇了。
千手扉间见你居然还一直在盯着他看,他轻咳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向导。”他虽然看着你,但这话是说给木一郎听的,毕竟他只看一眼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也难怪那个老板话里话外想要把你卖到其他地方去。
实在是一点警戒心都没有,他真怀疑你是如何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存活下来的,在此之前肯定有谁将你保护得很好,千手扉间的视线没有停留多久,他在等待木一郎的回答,后者陷入沉思,因为他不能确定眼前这个忍者说的是否都是真的,但这对他一家人来说都是一个机遇,因此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当千手扉间提及担任向导的报酬时,木一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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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钱,他说:“比起钱,我更希望你能够满足我们一个小小的请求。”
千手扉间根据方才在集市上听到的木一郎和老板的对话大概能猜出对方提出的请求是什么,他说:“什么请求?”
“既然您是来自木叶的忍者那可不可以……到时候带我们去木叶呢?啊,我们绝对不是别国的间谍,我们只是希望能有一个能够让孩子平安长大的地方,而且我们为此也做了很多准备,我会打猎也会做木工,总之、总之——希望您能带我们去木叶。”
说完,木一郎无比诚恳地跪下,连带着美智子和惠子也纷纷跪下,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愣着站在原地,你过了几秒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跪下,低垂着脑袋,你的眼睫眨个不停,千手扉间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有两个女儿?”
木一郎垂在身侧的手僵硬了一瞬,千手扉间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木一郎说:“是的、她们都是我的女儿。”
千手扉间本来想说你怎么和他们长得不像,但再这么聊下去,他都怀疑你会害怕得掉眼泪,要是换做是大哥在这里的话肯定能更好地处理好这些关系的吧,千手扉间忽然就想起了自己那个远在木叶上班的大哥。
在千手扉间为了村子到处奔波寻找稀有矿的同时,千手柱间批阅完文件以后就又闲着无聊转悠到宇智波斑的办公室,顺带一提,他们俩本来是在同一个办公室的,但是架不住千手柱间工作的时候总是喜欢开小差,而且自己开小差就算了,有时候还理直气壮地拉着现任火影宇智波斑开小差,他的这一举动同时引起了宇智波泉奈还有千手扉间的不满。
因此后来他们俩就分到了不同的办公室,宇智波斑看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千手柱间,他揉了揉太阳穴,“你这次又想做什么?还要去赌场吗?整个木叶的赌场都已经把你给加入黑名单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千手柱间说:“我就是顺路过来转转而已,而且我发现你最近的心情好像不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真正的好事就该藏在心里,因为幸福这种东西一旦说出口,一旦与人分享很快就会归于消散,宇智波斑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说:“无可奉告。”
“啊、那看来是真的有好事要发生了啊,但你未免也太小气了吧?连我这位旧友都不能分享吗?”
宇智波斑放下笔,“是的,不能分享。”
“好吧,不过能看到你最近心情好转我也就能松一口气了。”千手柱间自顾自地说着之前的宇智波斑好像脑袋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他在担心和害怕什么,是的,千手柱间不会看错的,他确实在宇智波斑身上捕捉到了害怕的痕迹。
他也曾问过对方,“战争已经结束,新时代的和平也已经建立,你还在害怕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千手柱间永远不会知道。
他在害怕幸福再一次从他身边消失。
8. 第 8 章
这位名叫千手扉间的忍者暂时在这块地方定居下来,这段时间木一郎的工作从每天外出打猎变成了每天给千手扉间带路寻找稀有矿,每当木一郎外出的时候你就会待在小木屋里陪着惠子做游戏或者是帮美智子做些家务活,闲暇之余你们也会聚在一块聊些有的没的。
美智子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个自称来自木叶的忍者居心不良,但后来他用言行举止证明他确实不会伤害你们这些平民,这才让美智子松了一口气。
这天你们在给惠子的布娃娃缝缝补补的时候屋外的天空忽然下起大雨,美智子想起自己的丈夫早上外出的时候没带蓑衣,就有些着急地看向窗外,她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出担心的一面,但你还是从她时不时抬头看向外头的动作读出她此刻内心的不安。
“我去看看吧。”你说着,站起身,惠子揪着你的衣摆,抬起头看你,她不赞同地皱起眉:“但是外面的雨很大……明琦你对这一块地方也不太熟悉。”
你说:“我就站在路口等一会,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条路你很熟悉,这总不会出什么差错,你拿走屋子里剩下的两把雨伞,还有木一郎平日里经常穿的那一件蓑衣,一切准备就绪,你撑开雨伞走进漫天雨幕里,雨珠噼噼啪啪地砸向油纸伞的伞面,你按照自己的记忆走到那条小路的路口,也不知等待了多久,才从嘈杂的背景音里捕捉到一阵脚步声,还有木一郎埋怨这鬼天气的嘟哝声。
你将雨伞抬高几分,视野变得开阔,你看见了从远处跑来木一郎还有他身边的千手扉间,真神奇,你发现淋了雨的千手扉间居然头发还维持着半炸毛的状态,这也是忍者的独门秘技吗?
木一郎看见站在路口的你,他扯着嗓门喊道:“你怎么来了?外面雨那么大,快回去——”
你把蓑衣递给木一郎,“美智子很担心你。”
木一郎披上蓑衣,“她啊就是喜欢瞎操心,我们现在这不是回来了吗?”
千手扉间没说话,就要悄无声息地从你们身边走过,说起来忍者走起路来好像都没什么身影,神出鬼没得很,你握着伞柄的手指屈起,你纠结了两秒,又把雨伞递给千手扉间,“这个给您。”
“我不需要。”千手扉间说。
“被雨水淋湿很容易感冒的。”你睁大眼睛。
那是对于你这种普通人而言,千手扉间想要向你解释普通人和忍者之间的身体素质差别,他以前还专门做过类似的调查,但是他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看见你莹润的双眼,他就把这些他经过科学研究得出的结果给咽了下去。
算了,这时候说这些或许不合时宜,他伸出手正要接过这把伞,你也没料到他直接就伸手了,你们两人之间一丁点的默契都没有,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他没碰到伞柄反而一把抓住了你的手,这可把你吓了一跳,你赶忙松开手,脱口而出,“抱歉。”
千手扉间不解地问:“你在为什么而道歉?”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了,你动不动就喜欢说抱歉,毫无疑问的,你的父母把你养育成了一个懂礼貌的乖孩子,但在这个时代保持礼貌往往会害了自己。
“就是习惯性地道歉而已。”你说,千手扉间冷着一张脸的时候你都看不出来他心里都在想什么,没准你的一个小动作就会惹得他生气呢?总之还是小心为妙。
“以后你还是不要有这种习惯了。”千手扉间撑开伞往前走去,只给你留下这一句话。
这场雨持续了几天,在雨停下的那一天,木一郎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千手扉间已经找到了蕴藏着稀有矿的矿洞,他接下来就要动身回到木叶,木一郎总结道:“也就是说,我们也要启程去木叶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你还是美智子亦或是惠子都高兴地开始收拾行李,他们一家三口有很多东西要打包,但你本来就没什么行李,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身无分文,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大概就是五条悟送给你的那条吊坠了吧,但这条吊坠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卖掉,所以简单来说,你现在还是个穷光蛋。
在美智子一家在收拾行李的时候你身为一个外人有些尴尬地走到屋外,木屋外头还有另外一个外人千手扉间,他从你站在门口磨磨蹭蹭的时候就开始留意你的动作了,等你靠近了,他又装作一副没看见你的样子,那是因为他也没想好怎么和你相处,他能和木一郎他们一家三口顺畅交谈,可在面对你的时候他少见地有些烦躁。
他分析过这种烦躁从何而来,因为你实在是太不像是战乱年代的人,尽管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你身上确实散发着平和安宁的气息,这种气息千手扉间只有在小时候,在战火还没有蔓延到森林里的时候,他曾有幸感受过,但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早已忘记该如何应对这种平和。
就像是现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你。
而你呢,你想的就没有千手扉间想的那么多了,你单纯就是觉得两个人站在同一个屋檐下还一声不吭未免也太尴尬了,于是你主动开口,“今天的天气不错。”
这是个绝对不会出错的开场白,毕竟谁又会对这个阳光灿烂的天气心存不满呢?
千手扉间说:“你也不用专门找一些没意义的话题。”
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你抿抿唇,“这没意义吗?但我不这么觉得,天气好人的心情自然也会变好,您看,一到下雨天难道您不会觉得烦闷吗?”
千手扉间的思绪飘回到很久以前,下雨天其实也有一些好处,一场大雨过后战场上的血迹就会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就连尸体也变得很干净,不再是那么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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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那么说,因为直觉告诉他,和你说这些血腥残忍的事情你肯定会吓得脸色苍白。
比起害怕发抖的你,他还是觉得平日里总是笑得眉眼弯弯的你更加顺眼一点。
“也许吧。”千手扉间惜字如金,他都吝于和你多说几个字。
木一郎家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考虑到路途遥远,他们最后带上的东西不多,基本上几个包袱就解决了,你帮着美智子分担了一个包袱,美智子递给你的那个包裹里面装着的都是很轻便的衣服,所以这个包裹背起来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
千手扉间走在你们这个队伍中间,一旦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他都能马上反应过来,你就走在千手扉间的身边,你们沉默着赶了一天的路,在晚上的时候找了个树林暂时歇歇脚,这一天走下来你的小腿肚都发酸了,你一停下来就坐在树根旁的大石头上轻轻敲打自己的小腿肌,那感觉比跑完八百米还要酸痛,你咬着牙揉着肌肉。
出于谨慎起见你们没有点火,只是借着月光坐下来休整,美智子拿出干粮分给你还有惠子,这些干粮是由各种粗粮大杂烩煮成糊状以后晾凉风干制成的,形状是不怎么规则的圆形,你咬了一口,还品出野菜的味道。
至少这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干粮,你一边吃一边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刚刚在这附近巡视的千手扉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身后,你嘴里的那口干粮差点没把你给噎死,你急急忙忙地去找水囊,关键时刻还是千手扉间把水囊递给你,你这才瞧见他手里好像还有别的东西,那是用芭蕉叶包成的一个小包裹,你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然后千手扉间直接把这个包裹塞到你手里,你一头雾水,“这是什么?”
千手扉间没说话,但你看他的表情和细微的肢体动作猜出来他在无声地说:你难道不会自己打开看看吗?
总不可能是什么毒.药吧?毕竟你好像也没得罪这个忍者,甚至还非常有礼貌地对待他,所以……他给你的包裹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呢?
拆开外面那一层芭蕉叶,你看到了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浆果,紫色和红色的浆果掺杂在一块,散发着浆果特有的香味,但你没有马上开动,你略带疑虑地说:“这真的没有毒吗?”
你这时候倒开始谨慎起来了,千手扉间腹诽道,他无奈地捻起几颗浆果,送进自己的嘴里,“这是没有毒的。”
而且如果他真的想要下毒的话,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你真是在不该小心谨慎的时候警惕心太强,不过……这样对你也没什么坏处。
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千手扉间看,虽然后者也知道你这是在观察他的脸色,以此来判断这些浆果是否有毒,但他还是在你的注视下脸色逐渐发生变化。
你低呼一声,“这浆果有毒!你的脸都红了!快点吐出来!”
9. 第 9 章
你急得差点直接用拳头捶向千手扉间的肚子,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们顺利进入木叶的通行证,要是他在半路上死去了,那你们之前做的努力不就是功亏一篑了吗?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在这种地方,想着,你踮起脚尖双手搭在他的肩头死命地摇晃他的身体,但无论你怎么努力,他的身影都纹丝不动。
千手扉间说:“我没事,这浆果没有毒。”
听他的语气还和往常一样,你又仔细观察他的脸,好像除了脸红了一点,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症状了,你盯着他看了许久,又忍不住问道:“但为什么你刚才脸红了呢?”
千手扉间叹息一声,你从他的话语里听出几分无奈,他说:“身为人偶尔脸红也是人之常情。”
人会脸红确实是人之常情,但是放在千手扉间身上就有些不寻常了,因为你很少在对方脸上看到过别的表情,更别提脸红了,所以你刚才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中毒了。
“这种事情放在我身上就那么难以理解吗?”千手扉间又问道,或许是因为他在木叶还收了几个徒弟,所以有时候说话难免带着些许老师的习惯,就比如说现在也是,你莫名有种被老师训话的错觉。
你低下头,刚才自己好像差点就要闹出个乌龙了,你抿抿唇刚想说对不起的,但千手扉间好像预判了你接下来的举动,就先一步说:“但这也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向我道歉,现在你只需安静地享用这些浆果就好。”
“那我可以对你说声谢谢吗?”你又抬起头试探性地问,千手扉间脸上的绯红已经褪去,他又变回了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忍者,他说:“随便你。”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捧起那满满当当的浆果走到美智子身边,和他们一家三口分享新鲜的浆果,惠子把粉色的覆盆子套在手指上,等玩够了才一口一口地吃掉这些浆果,她对你说:“这位忍者大人对你真好。”
你用手指擦去惠子唇角的浆果汁水,“他对你们也很好啊。”
惠子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在这个时代经历了太多事情的孩子也是早熟的,她摇了摇头,不赞同你说的那句话,“不是哦,他对我们只是出于他和父亲达成了交易,这份交易里不包括晚上给我们摘浆果的行为,但他特意那么做了,原因就是因为你呀。”
你不觉得这有什么的,毕竟你上次不也还冒着大雨去给他们送伞吗?人与人之间的好意都是相互的,你捏了一下惠子的脸颊,“你的小脑瓜里都在想什么呀?”
“想我们以后的生活,等到了木叶,我就能去上学了!明琦你也和我一起去上学吧!”惠子勾着你的手指,她这么说大概率是因为希望能够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个伴,你说:“嗯……那我得要考虑一下。”你没想过在这个世界上学,毕竟你又不是来体验生活的,你是来找回自己的记忆的,除此之外没必要的行为都能省略。
惠子摇晃着你的手:“那我等你的回答。”
简单地解决完晚餐,由千手扉间负责守夜,你们就这样在野外度过了一晚,接下来的日子也都和这一天大差不差,你们过着重复的日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每到晚上千手扉间带来的餐后甜品,有的时候是野果,有的时候是一些类似于凉薯的植物,这天你们找到当晚的落脚点时天色尚早,你对天色尚早的定义就是天没有完全黑,天边还有一丝丝残留的天光。
千手扉间在森林附近巡逻,你也跟着他一块巡逻,主要是为了找一些野果,千手扉间对这种野外生活习以为常,但你就没那么习惯了,偶尔还是会被从树枝上垂下来的毒蛇尾巴吓一跳,还没等你惊讶完,那条毒蛇就被千手扉间用苦无钉在树干上了。
“下次你见到毒蛇也要先张大嘴巴大叫一声吗?”千手扉间凉飕飕地说,他说话可真不中听,好在你能出来他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嘴上说着嘲讽的话,但身体又很诚实地替你解除危机。
“那我会尽量叫得小声一点的。”你说。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音量。”千手扉间心想还好你不是他的学生,否则现在肯定就要被他狠狠批评一顿了,“问题的关键在于……”
千手扉间的话说到一半,你这人就没了影,千手扉间看向另外一边,原来是你跑到了钉着毒蛇的树干旁边,把苦无给拔了下来,顺便还把苦无上的鲜血用手帕擦干净,然后又在千手扉间不解的目光注视下跑回到他身边,把苦无递给他,“我把苦无给你收回来了。”
他都不知道该气恼你没认真听他说话,还是感叹你压根没把他的叮嘱放在心上,他说:“就算你不拿,我待会也会自己取回来的。”
“那是我又做错了吗?”你心说这个家伙可真难相处,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满意,你都已经尽力向他示好了,他还想要怎样呢?
你当然做错了,你不应该那么相信别人的,也不应该和一个忍者产生太多联系的,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
可是当千手扉间看着你的双眼,他又想起了曾经幼年时在森林里见过的那头野鹿,也是用平静温和的双眼凝视着他,那时的千手扉间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剑,目送那头野鹿离开,而此时此刻,这道眼神跨越时间再度出现。
“没有。”千手扉间动作生硬地拿回自己的苦无,就和他的声音一样生硬。
你还以为他生气了,在接下来的路上都在悄悄观察他,可你的偷看在千手扉间眼里是那么明目张胆,生怕他无法发现一样,他又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听兄长的安排来这里寻找稀有矿的,他就不该离开木叶的,至少这样就不会遇到你,也不会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如果他没有接下这个外出任务,那又会是谁遇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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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回忆,好像当初这个任务是要交给宇智波来做的,好吧……千手扉间又改变了想法,相较之下,你还是遇见他比较安全一点,毕竟如果是宇智波,他们对你的态度可没那么好。
“我们接下来还要去采野果吗?”你又问道,千手扉间说:“不,今天摘一些蘑菇吧。”
虽然你刚才一路走来就在森林里看到了不少蘑菇,但是鉴于你对蘑菇的了解程度还停留在颜色鲜艳就不能吃的程度,所以你出于谨慎起见也不敢贸然采摘这些野生蘑菇,不过既然千手扉间都这么说了,你也相信他应该是个可靠的蘑菇专家,你跟在他身后,在他找到一丛蘑菇后就学着他的样子在旁边半跪下来,把这些看起来还算面善的蘑菇连根拔起再装进你的小篮子里。
因为在你们到达这片森林之前这里刚刚下过一场雨,所以不光是蘑菇就连竹笋也冒出了许多,你还掰了不少嫩笋打算一会都丢进蘑菇汤里。
不一会的功夫这个小篮子就被各式各样的蘑菇还有许多新鲜竹笋都填满了,晚餐是热气腾腾的蘑菇竹笋汤,这是你在这段赶路的日子里难得吃到的一次热食,你捧着木碗小口小口地喝完了这碗汤,蘑菇和竹笋的鲜香居然意外得很搭,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你太久没有喝热汤了,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汤你都会觉得很好喝。
一锅的蘑菇汤很快见了底,在夜幕即将来临前你们把柴火熄灭,借着月光席地而眠,你已经能够习惯这种躺在草地上直接入睡的生活了,甚至你才躺下看了一眼千手扉间站着的方向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就进入了梦乡。
而在你和美智子一家三口睡觉的时候负责守夜的千手扉间忽然听见了什么动静,那是非常细微的动静,换做常人可能都捕捉不到,但千手扉间瞬间警觉,他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身周的气势赫然变得凌厉起来,他的手按在刀柄上,只要对方在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就能确定对方的位置。
恰好在这时夜风吹过森林,拂动树叶,发出簌簌声响,千手扉间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位置发生改变,他不再犹豫,凭借身经百战练就的直觉冲了过去,然而下一秒,他的面前却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容,那是……宇智波火核?
千手扉间又把出鞘三分的刀剑推了回去,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眼前这个宇智波,确实是本人没错,不是其他忍者伪装的,只不过他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他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也是火影大人下达给我的命令……”宇智波火核顿了顿,他看了一眼你的侧影,然后调整自己的说辞,“他希望我来帮助您完成寻找稀有矿的任务。”
“我记得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我也传了信回去。”千手扉间微微眯起眼睛。
所以这个宇智波到底在搞什么鬼?
10. 第 10 章
千手扉间从来不否认自己对宇智波的偏见,不,这几乎不能算是偏见而是他经过长久的观察后得出的结论,这一族的人性情偏激而且阴险狡诈,尤其擅长蛊惑人心,他的大哥就被对方的族长骗得团团转。
所以当千手扉间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突然见到一个宇智波,他心中的警钟大作,开始思考是不是这群狡猾的宇智波都在背地里谋划什么。
被千手扉间这么盯着的宇智波火核面色如常,他毕恭毕敬地回答:“我在离开村子的时候并没有收到这则消息。”
别看这个宇智波看上去一副公事化的态度,但千手扉间还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他说:“这样啊,那你的任务书给我看一眼。”
宇智波火核仍旧低着头,低声道歉,“抱歉,这属于火影特派机密,恐怕您没有查看的权限。”
他没有查看的权限?宇智波斑真是把权力架空玩得有模有样的,再怎么说他也是千手一族的二把手,地位等同于宇智波泉奈,结果他现在给出的回答是权限不足?正当他们两者之间的气氛陷入僵滞时,在睡梦中的你忽然发出一声呢喃,一瞬间吸引了在场千手和宇智波的注意。
千手扉间瞥了一眼宇智波火核,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出破绽,但是没有,他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而此时的你也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正处在对峙状态的两个忍者,你撑起上半身,然后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
咦,不对,怎么除了千手扉间之外还有另外一道身影呢?你愣了一下,紧张地问千手扉间,“那个是……敌人吗?”
“不,我是从木叶来的宇智波火核,不是敌人。”还没等千手扉间回答,刚才低着头的宇智波火核就忙不迭地向你解释,就像是生怕被你误会一样。
这个宇智波在着急什么?他又在害怕什么?千手扉间的心里又升起许多疑惑,因为你意料之外的醒来,使得刚才还有些针锋相对的两个忍者迫不得已表现出友好相处的模样,你一边朝着他们走来,一边好奇地问:“你也是木叶的忍者?”
这位黑发忍者顿了顿,或许你没有发现,但千手扉间却看得很清楚,他注视着你的瞳孔微微放大,甚至就连呼吸也发生了改变。
难道是一见钟情吗?千手扉间嫌恶地皱起眉,在他的观念里和宇智波扯上关系可没什么好下场,你虽然平日里有些时候会惹他生气,但总的来说,既然是他先遇到了你,那么他就有义务避免你卷入名为宇智波的漩涡,因此他默不作声地将你拉到自己身后,这架势就像是在护犊子。
啊?他们不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吗?千手扉间的行为让你不由地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拉着他的衣袖,轻轻地扯了一下,“忍者大人?”
“这里有两个忍者,你这个称呼未免也太模棱两可了吧?”千手扉间忽然开始纠正你的称呼,明明你之前一路上都是这么称呼他的,也不见得他生气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纠正你的称呼呢?
也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你深吸一口气,尽管在心里暗骂了他几句,但你面上还是从善如流地改变称呼,“千手大人?”
算了,千手大人那就千手大人吧,反正等到了木叶他还能再纠正你的称呼的。
宇智波火核隔着千手扉间对你说:“接下来我会同千手扉间大人一同护送你们回木叶。”
也不知道是他说的哪一句话让你产生了误解,你还以为这个宇智波是千手扉间专门找来护送你们的,因此你又连连感谢千手扉间。
因为有两个忍者为你们保驾护航,所以接下来的路程变得轻松了许多,你们每日的食谱也丰富了许多,这位宇智波还会专门在森林里打猎,你已经一连好几天喝到肉汤了,你的生活幸福指数直线上升。
不光是如此,这位姓宇智波的忍者还非常平易近人,就算你问一些再没常识的问题他也不会和千手扉间那样露出“你这家伙没救了”的表情,所以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厚道,但你确实更加喜欢这个宇智波,某天在傍晚时分你捧着满满当当的鲜花回到你们暂时驻扎的营地,这些鲜花又驱虫的作用,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身边就不用担心一觉醒来胳膊上爬满虫子了。
宇智波火核从篮子里挑出开得正盛的几朵花递给你,空气中不光飘着花香,还有肉汤的香味,你不由自主地感叹道:“所有的宇智波都像您一样温柔善良吗?”
一旁听到这话的千手扉间震惊地挑起一边的眉毛,心说你到底在说什么糊涂话。
哈——温柔善良的宇智波,真是天大的笑话!
宇智波火核笑得眉眼弯弯,“当然,等你到了木叶就知道我们宇智波有多热情好客了。”
很好,又多了个前缀,温柔善良热情好客的宇智波,千手扉间顿感一阵恶寒,他走到你身边,双手环胸俯视你,他问:“你还记得我先前和你说过的话吗?”
啊、啊?什么话?之前千手扉间和你说过的话真不少,也不是你记性不好,纯粹就是他给的提示太少,而且他那副老师抽问的气势可把你吓了一跳。
“什么话?”你迟疑地问道。
千手扉间说:“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你身边的宇智波。
你恍然大悟,“噢、我想起来了,所以我现在只相信您和火核大人呀,当然还有美智子和惠子还有木一郎。”
你就跟点名似的把在场所有人的名字都点了一遍,这使得千手扉间说这话的意义荡然无存,他深吸一口气,“那你也不能被一时的假象所欺骗。”
宇智波火核赞同地点点头,“是的,明琦你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千手扉间带着不满地来找你谈话又带着翻倍的不满离开,你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能看出来他们俩的关系不好,宇智波火核却表示理解,他说:“像千手扉间大人这样的天才肯定很难和别人合得来。”
这话真是说到你的心坎上了,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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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间确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这就导致你和他聊天的时候得要非常小心,免得他嫌你不聪明。
你连连点头,脑袋点得就跟打点计时器似的,“您和我想的一样。”
果然还是宇智波更加平易近人啊!你在心里感叹道。
就这样后面的路程你和宇智波友好相处,枯燥的赶路时光也转瞬即逝,你们在某个上午来到木叶的入口,虽然听说那是个村子,但站在高处眺望这一片地方,你觉得用小镇来形容更加合适一点,木叶的繁荣与你先前所处的山沟沟形成鲜明对比,而你也跟乡下人进城一样,忍不住发出“哇”的赞叹声。
宇智波火核听到你的赞叹,他的笑容明媚,“好了,接下来我们去登记一下信息,确认无误后你们就能进入木叶了。”
噢……还要登记信息啊,这让你的内心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你除了自己的姓名其他的信息都是空白的,你又不可能凭空捏造吧?好在美智子表示到时候你与他们一同去登记,就登记成一家人好了。
这个村子应该不会查得很严吧?你跟着宇智波还有千手走向大门口,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的。
门口的警卫简单地检查你们的行李,确认没有危险物品后才让你们进去,但这只算是过了第一道门槛,接下来你们还得去办公大楼,也就是所谓的火影楼接受检查和登记。
一路走来你还遇到了好几个宇智波,他们果真和宇智波火核说的一样友好,一见到你们就送了许多见面礼,走到火影楼楼下的时候你的口袋里都装不下这些礼物了。
随行的千手扉间冷声道:“你倒是挺招宇智波喜欢的,你的礼物都快要拿不住了吧?”
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你甚至还分了一点给千手扉间,后者一脸嫌恶地避开了,“我不需要。”
紧接着刚才去报信的宇智波火核又折返回来,他在你耳边轻声细语,“你先去另外一个房间等待片刻。”
你不解道:“但我不是和美智子他们一起的吗?”
宇智波火核安慰道:“放心,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简单的谈话而已,等结束以后你就能和他们团聚了。”
好吧,但愿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谈话,你跟着宇智波火核就要离开,千手扉间忽然叫住你,“明琦。”
“什么?”你回过头。
可千手扉间又皱起眉,“……没什么。”
你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一个办公室门口,宇智波火核敲了敲门,你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请进。”
门被推开,你也得以看见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五官俊朗,他一见到你就站起身,你听见宇智波火核说:“这是我们宇智波的族长同样也是木叶的火影。”
怎么一上来就见最高领导人啊?你心头一惊,又问:“那您怎么称呼?”
“宇智波斑,称呼我为斑就好。”说这话的时候他始终是笑着的,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
11. 第 11 章
这位木叶的最高领导人态度未免也太友好了吧?好得你心里直发怵,你略带不安地笑了笑,“这……恐怕有些不合适,您是木叶的领导人,我这样称呼您似乎不太尊重您。”
宇智波斑目光触及到你忐忑的神色,他意识到是自己太过热络的态度给你造成了负担,他说:“那你就称呼我为斑大人吧,毕竟这里的宇智波不止一位。”
你从善如流地对着他微微俯身,“斑大人,不知您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宇智波斑的身量高挑,再加上他的五官俊朗中带着几分锐利,因此虽然他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里,还是会隐隐散发出一股压迫感,你知道这不是他故意为之的。
“也没什么,只是想要了解你来的路上都遇到了什么事情。”说着,他向宇智波火核递去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当即离开,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你和宇智波斑两人,他对你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你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下。
他特意问这些事情,而且还专门只问你,是觉得你来到木叶图谋不轨吗?你一边在内心揣摩宇智波斑的真实意思,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位忍者,他的一头黑色长发蓬松,甚至你还觉得有点炸毛,看得久了还莫名觉得有些好玩。
啊、等一下,你这是产生了什么可怕的想法啊,居然还会觉得一个忍者好玩,后者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你的视线,但他放任你观察自己,甚至于他的心情还因为你的关注而变得轻松愉悦了几分。
沉默片刻,你斟酌用词,“我们在来的路上多亏了千手扉间大人的帮忙,所以都没遇到什么危险,而且后来还有火核大人也来帮忙,所以一路上都很安全。”
当宇智波斑从你嘴里听到千手扉间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笑容都变淡了,怎么会是千手扉间那家伙先遇见的你呢?真是晦气。
“那在此之前你都生活在哪里?”他调整好心情接着又问。
果然,对方能成为木叶的领导者警惕性肯定很强,你毫不怀疑他现在就是在试探你,看你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你紧张得握住衣角,那一片布料都被你弄得皱巴巴的,你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在这么敏锐的忍者面前说谎无疑是给自己挖坑,而且没准对方还会觉得自己心机叵测,这不就坐实了你身上的卧底嫌疑吗?
于是你说:“其实我和他们并不是一家人,我……在一片尸体堆里醒来,忘了很多东西,在森林里漫无目的地行走时遇到了惠子,就是那户人家的小女儿,她的母亲也就是美智子觉得我和他们死去的大女儿很像,于是就好心地收留了我,后来他们想要搬来木叶居住,我也就跟着一块来了。”
你的话音落下,宇智波斑迟迟没有出声,你担心地去看他的表情,但是一个不凑巧就和他的目光撞个正着,你们四目相对,他顿了顿,“那这么说来,你现在无依无靠……”
他的声音低沉,你辩解道:“其实也不算是无依无靠,既然我们今天有幸来到了木叶,如果您大发慈悲收留我们,那么木叶就是我们的依靠,而相应地,我们也会为木叶做出贡献。”既然想要在这里留下来,那么适当地拍马屁也是很有必要的。
宇智波斑从桌面的文件里抽出一张纸然后推到你的手边,你看了一眼表格的抬头:入籍登记表。
“这个是?”你不太明白宇智波斑的意思,还是说每个加入木叶的人都要填写这张表格呢?
那张表格上除了一些基本信息比如说姓名性别还有年轻以及身体健康状况以外,让你感到有些微妙的是上面特意标注的婚恋情况。
呃,真的要调查得那么仔细吗?你还以为在这个时代顶多登记一个姓名就差不多了。
宇智波斑说:“这张登记表会决定你日后居住在哪里,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暂住地这一栏的信息了吧?”
听他这么说,你看了一眼暂住地,后面跟着的是[宇智波族地],噢,你懂了,感情现在加入木叶还能分配居民楼呢,从某种程度来说还真是被你赶上了免费分发房子的好时候了。
你一边填写自己的信息,一边问:“那美智子他们也会住在这里吗?”
“是的,但你们住的房子可能有所不同,不过你们平常串门应该会很方便。”宇智波斑说,他盯着你写下自己的名字,还有其他信息,最后在表格的右下角签名,确认无误后你将表格递给宇智波斑,后者笑容温和。
果然刚才都是你的错觉,宇智波确实都很温柔友善,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把宇智波送你的礼物都放在靠近门的桌子上了,你说:“我刚才一路走来遇到了一些宇智波的族人,他们送了我很多礼物,宇智波可真是热情好客呀。”
总之,对着族长夸奖他的族人总没错吧。
你说的话果不其然地让宇智波斑神色柔和,“是么,那他们也应该给你留下了不错的第一印象吧?”
那是自然的,你的话匣子就这样被打开,你先是说起和宇智波火核的相处,从你们一起去抓野兔子到抓鱼,还有采摘可以驱虫的花朵,你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说,说着说着,你还不由自主地用手比划,“我们抓到的那只野兔子有那——么大!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野狼呢,没想到兔子居然也能长那么大,火核大人在向我展示的时候还不小心被野兔子的后腿踹了一脚,兔子的后腿可真有劲呀。”
宇智波斑从始至终都安静地听你说着这些小事情,你说到一半,发现自己好像说了很多没必要的废话,其实你在填完这个表格以后就应该麻溜地走人了,不该继续待在占用他的时间的,于是你说:“抱歉,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我想您现在肯定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吧?”
还没等宇智波斑回答,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宇智波斑问道:“是谁?”
“是我。”那是属于宇智波泉奈的声音,看来他也应该听到了风声因此赶了过来,“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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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看吧,你就知道你说对了,他的下属都找上门来了,他毕竟是木叶的领导者,平日里肯定公务繁忙,你又向宇智波斑说:“那我还是不打扰您了。”
但那位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却笑着说:“这位就是今天来木叶的客人吗?”他的容貌清秀,皮肤白皙,隐约透露出几分秀气,你瞥见他垂在脑后的发辫,虽然都是长发,但他和宇智波斑的气质截然不同,只不过……难道是你的错觉吗?你怎么觉得他们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呢?
你疑惑地看看来者,又看看宇智波斑,后者主动向你介绍:“这是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
难怪他们的长相有些相似呢,原来是兄弟啊,你恍然大悟,那你就更不应该待在这里了,因为他们兄弟之间说的事情也不方便让你一个外人知道,所以你很识趣地对着宇智波泉奈微微俯身就要离开,但这位青年却说:“你怎么突然要走了?是因为我的到来吗?”
“并不是,其实是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占用斑大人太多的时间。”你感觉自己给出的这个理由足够合理了吧,但没成想宇智波泉奈却说:“没关系哦,我想斑哥应该也不会介意的吧。”
“而且我还听说你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而来的,路上肯定很辛苦吧?”宇智波泉奈从一见到你就始终浅笑着,真不愧是宇智波斑的弟弟,他们兄弟俩的性格都是如出一辙随和,你说:“其实也不怎么辛苦。”
“啊对了,你填过表格了吗?”他又问,在他出现以后,他的话语就一句接着一句,都不给你反应的时间,你只能被动地回答他的问题。
这里的宇智波太热情好客了也会给你带来烦恼呢,你心想。
“我已经填过了。”
宇智波泉奈轻轻地拍了下手掌,“那接下来不如让我带你去你的暂住地吧?正好我现在也有空,可以吗?”
他最后那个问题既像是在问你,又像是在问宇智波斑,你对于谁带你去暂住地都没意见,于是你点点头,至于宇智波斑,当弟弟泉奈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他也默许了对方的提议。
宇智波泉奈很自来熟地替你拿着其他宇智波送你的礼物,“唔……团子,扇子,还有项链和手链,噢,这还有个发簪,你还真是收到了不少礼物呀。”
“这些都是您的族人送的。”光收别人的礼物可不行,你还得想想怎么送回礼,但更重要的问题是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没多少钱,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别提送回礼了,你就连自己接下来如何解决日常开销都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我可能得要等一段时间,等我手头宽裕一些了才能送回礼。”
刚才看你突然皱眉一脸苦恼,宇智波泉奈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原来在担心这个啊,欸,你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呢,他轻笑着说:“你就算不送回礼也没关系的。”
毕竟,你再次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12. 第 12 章
就算不送回礼也没关系?对方显然是在和你客套吧?你可不能把别人的客套当成真话啊,而且你也没有厚脸皮到这种地步,更没有将别人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你看来感情也是要有来有往的。
所以你说:“不,我会努力赚钱的!请相信我!”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会努力赚钱的,你甚至还挺起胸膛,一脸严肃郑重地说,宇智波泉奈看了你许久,你这才发现他原来笑起来的时候还会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带着几分孩子的稚气,他说:“我当然相信你,但你也不用太努力,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一个入住木叶以后因为工作而累倒的居民。”
你们再次来到大厅,没想到刚才送你们过来的千手扉间还守在大厅里,见到你回来了,他对你点了点头,但在看到你身边的青年时他脸上本就浅淡的笑容又彻底消失了,他冷冰冰地瞥了宇智波泉奈一眼,后者不以为意,甚至还热情地询问你,“那个家伙在看你,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嗯,是他护送我们来到这里的。”等你回答完才回味过来刚才宇智波泉奈对千手扉间的称呼可以说非常没礼貌,甚至还带着几分轻蔑,没错,就是轻蔑和敌意。
呃……如果你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村子好像就是在宇智波和千手的共同努力下建造起来的吧?你还以为宇智波和千手的关系就算论不上亲密无间,但好歹也应该算是友好相处的吧?但是现在看来,你的判断似乎出现了偏差。
正当你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做的时候,宇智波泉奈主动牵起你的手,“这样啊,那你可要小心千手的人,毕竟他们并不像我们宇智波那样热情友好。”
虽然你确实觉得宇智波很热情,但他这么说就有失偏颇了吧?多少有点拉踩的意思在里头了,但你想了一下,自己毕竟是来这里寻找记忆的,也没必要无端地牵扯进这些族系之争里,所以这个时候保持安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而你低着头,缩着脖子的模样落入千手扉间眼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他快步走到你们面前,问:“你要带她去哪里?”
要不是因为你在场,宇智波泉奈的耐心都要被这个千手给耗尽了,他说:“这不关你的事。”
“这当然和我有关,她是由我护送来这里的,理应由我来负责,你中途插什么手?”说着,千手扉间又担心地看了你一眼,瞧瞧你,刚才还那么相信那个宇智波火核,现在好了吧,肯定是被那个宇智波斑给吓到了,甚至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我插手?这也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你难道忘了我是负责人口登记的吗?真要论起来你才是那个真正越俎代庖的人,还请你看清自己的位置,免得又闹出笑话来。”话语间大厅内正在办理手续的其他宇智波也看了过来,那一双双漆黑的眼瞳幽幽地望向你们这边。
千手扉间不悦地皱起眉,他知道木叶的大部分权力都掌握在宇智波手里,与其说是宇智波和千手共同建立了木叶,倒不如说是宇智波担心千手日后威胁到他们初具雏形的忍村所以才邀请他们加入的,现在也就只有他的大哥千手柱间还在做着天下和平的美梦,实则他们千手一族都快要变成板上鱼俎任人宰割了。
在这时候你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两句话了,你说:“泉奈大人要带我去我的暂住地,就是他们给我分配好的房子,请您放心,他对我没有恶意,相反地,他们对我都很好。”
在你说话期间千手扉间一直在观察你的眼神和细微的表情,确认你说的是真话,他这才后退一步,“原来是这样么。”
宇智波泉奈似笑非笑地阴阳怪气,“这下子你总该满意了吧?”
你看着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的互动,内心思考的是他们的关系看上去就像是死对头,你在走出一段路后才问宇智波泉奈,“您和他的关系不好吗?”
因为千手扉间阴魂不散盯着你的目光而感到不爽的宇智波泉奈面对你的问题还能用温柔的语气说:“怎么会呢,我想你刚才肯定是误会了吧,是这样的,因为木叶建立才没多久,所以管理系统还有些混乱,因此有时候会出现职责分明不清的情况,我刚才也是在提醒他,希望他以后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无论怎么看我都是出于善意才那么做的呀。”
嗯……他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但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因为如果真的想要提醒对方的话,应该不是那种语气吧?
他刚才的语气一度让你以为他想要当场就和千手扉间打一架,就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那您还真是辛苦了。”你说,然后尝试着想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但是没成功,因为被他发现了,他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刚才我有些担心你这才牵着你的,如果冒犯到你了那我得向你道歉。”
只是牵个手而已倒也算不上冒犯,而且再说了你能在这里定居也得感谢他的兄长,你不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所以你摇摇头,“没有的事,这并不冒犯。”
结果就是等你走到分配给你的房子大门口的时候你仍旧被他牵着手,你走了那么长一段路,额角渗出一层薄汗,就连和他贴着的掌心也变得有些黏腻,这下子是真的要松手了,这都快要捂出手汗了,好在这次宇智波泉奈很配合地松开手,他指了指那间两层的独栋,前面自带一个小花园,后面还有一个显然是精心搭理过的庭院,庭院里甚至还有一眼人工泉水,空气中飘着泉水流动的淅沥沥水声。
你本来还以为自己应该还有同居的室友的,毕竟你一个人住这么个独栋多少有些浪费了,但是听你这么问,宇智波泉奈却反问:“咦?你还需要同居的室友吗?”
呃,你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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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意思,你就是问问而已。
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但宇智波泉奈却微微俯身,你都能看清他的眼睫了,纤长浓密,“如果你真的需要室友的话,或许可以招募一位。”
那还是算了吧,你说:“我想说的是,这间房子让我一个人住的话,会不会太浪费了一点呢?”
“这怎么会呀,你是木叶的客人,我们肯定是要以礼相待的。”
因为对方对你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你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之后还要审问你一番,影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一上来就是糖衣炮弹,在这之后就是其他审讯手段,不过当你看向宇智波泉奈的双眼,你并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探究,有的只是温和的笑意,仿佛他真的只是把你当成了一位客人。
这就显得你内心阴暗了,你想,虽然这个世界战火纷飞,但既然他们能够在乱世中建立一个和平的村子,那至少说明他们心地善良,你说:“谢谢您,也谢谢您的族人。”
宇智波泉奈直起身,伴随着他的动作,原本搭在他肩头的发辫又垂到他的脑后,就如同黑猫的尾巴,一摇一摇的。
你听见他说:“这没什么,以后你就在这里好好生活吧,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和我说。”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了呢?”主要还是因为你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虽然刚才一路走来,但你基本上都不怎么记得那些路线,简单来说就是你是个路痴,要知道你在现实世界的时候也经常迷路,还得感谢手机导航,但在这个世界,别说手机导航了,你就连地图都没看见一张,所以你只能努力地记住周围的环境特征。
而宇智波泉奈就像是猜到了你内心的想法,他说:“不会,而且我和我哥哥就住在不远处,随时欢迎你来串门。”他想了一下,就算你不来串门也没关系,他大可以主动来看你,当然,不一定是从大门进来拜访你。
说着,他还给你指了个方向,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你还以为他们住的地方很远,结果定睛一看,就和你的房子隔了半条街,走两步就到了,这下子你都沉默了,这个地理位置未免也太好了吧,你更觉得他们宇智波的人都很热情好客了,居然给你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安排地段那么好的房子。
“好的,我有机会一定会去串门的。”看来你得尽快找一份工作了,等赚到了钱再带着礼物挨家挨户地上门送礼,你总不能白白地收下这些好处一点表示都没有。
宇智波泉奈半开玩笑地说:“真的吗?那我会等你的哦。”
“啊、那您可能需要等好一会了,我……我暂时恐怕还不能去您们那边。”你尴尬的笑了下,那满是贫穷的笑容。
“没关系的,就算再久我也能等下去的。”
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了。
13.第 13 章
在送走泉奈以后还有一位宇智波专门来你这里送一些生活用品,只不过没什么动静,你只听见了门外传来敲门声,等你走到门口开门的时候,门外空荡荡的没有一道人影,有的只是一个装满了生活物资的大箱子,从洗漱用品到新鲜食材一应俱全,你甚至还在箱子里找到了一些常用药物,可谓是非常贴心,给你一种自己好像是来这里做客的错觉。
这个箱子底下还有几个滑轮,你牵着箱子边缘的绳索轻轻松松地就把这箱子给拉到房子里,那些新鲜食材你先进行分拣,把适合长久保存的和容易坏的分出来,今天就吃容易坏的食材。
原先你还以为这个时代的物资应该很匮乏才对,但是现在一看他们送来的物资,禽蛋还有切好的新鲜生鸡块,以及一条处理过的草鱼,内脏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就连表皮的鱼鳞也刮得一片不剩。
你忽然就有种自己还生活在现实世界,然后这些食材都是你线上点单送到家的即视感。
这些食材对你一个人来说还是太多了,而且你担心过了一夜容易放坏,所以你想了想,决定做一些大分量的餐点,然后送一些到美智子那里去正好这样还能和他们晚上聚个餐。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这样你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约好今天晚上的晚餐了,现在再去找美智子就有些太麻烦了,好在你刚才在跟着泉奈来这里的路上还特意问了问美智子住在哪个方向,他很贴心地给你指了个方向,那你不如做好餐点以后直接带过去吧。
现在问题就又变成了做什么餐点呢,你从物资箱里找出面粉,甚至还有一罐子的黑胡椒,当然是没有经过研磨的原生态黑胡椒,你取出一些面粉混入切碎的黑胡椒颗粒还有少许盐粒,倒入适量清水,又将切成小块的鸡肉在面糊里都滚了一圈,丢入高温的油锅里。
裹满白色面糊的鸡块一接触热油就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表面也逐渐变得金黄酥脆,你做了大分量的炸鸡还有炸鱼块,又把容易坏的蔬菜做成凉拌蔬菜杂烩,做完这一系列的工作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这个时间点掐得刚刚好,这正是晚餐的饭点。
你把炸鸡块和炸鱼块打包到一块,一手提着炸物一手提着凉拌蔬菜朝着美智子房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你忙着制作晚上聚餐的餐点时,其他人也没有闲着,或者说从忙碌程度上来看与你不相上下,泉奈从你这里离开后又去往了宇智波专属的神社,同样也是平常宇智波集会的地方,他们往往在这里商讨与宇智波一族息息相关的重大问题。
而泉奈到的时候其他宇智波都已纷纷就座,站在一众族人面前的宇智波斑说道:“我想大家也应该已经得知了这个好消息,我能够理解你们高兴的心情,但是身为族长以及木叶的火影我有义务,也必须提醒你们,这一次我们得要在她心里留下好印象,尽一切可能将她留下来。”
泉奈站在一旁安静地听斑说完这一番话,他适时地接过话头,“由我来重复一遍族长大人的意思吧,那就是既要给她留下好印象,但也不能太热情吓到她,她毕竟是个胆小的孩子,而且现在在她眼里她才刚刚认识我们——在这里我就不得不说一下今天的情况了,有几位宇智波突然送了那么多礼物,虽然我知道你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样恐怕会给这孩子造成心理负担哦。”
说着,泉奈想起了你一脸严肃地表示自己要努力打工赚钱买礼物的画面,你还是那样生机勃勃,让人移不开视线。
人群中那几位今天给你送了礼物的宇智波低下头,不约而同地表示自己之后不会那么鲁莽了。
泉奈笑盈盈地摆摆手,“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提个醒而已,好了,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下一个问题是……”他看了一眼会议议程,下一项议程就是讨论如何减少你与其他人的接触,这里打了个括号,(尤其是和邪恶千手的接触),这确实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首先这种一刀切禁止你与其他来往的做法想也不用想地就被排除了,毕竟他们在上一个周目的时候就尝试过,但反而起到了反作用,甚至还把你推到了千手那边,你居然觉得千手更加温柔,有这个前车之鉴,在场的宇智波一致认为不能再使用这个方法。
其次是使用瞳术给你种下心理暗示,每时每刻都在暗示你千手的邪恶,他们本来是打算使用这个方法的,但中间出了点小插曲,那就是你先一步遇到了千手扉间,并且对他的观感很好,甚至还和他成为了朋友(注意,这里是为了强调千手扉间的心机叵测,一般情况下宇智波不承认你和对方的朋友关系),这就导致如果在这时候对你使用写轮眼种下暗示,你很可能会产生认识混乱。
更重要的一点是千手扉间也会因为你的态度改变而起疑心,所以他们精心准备的方案就因为千手扉间这个不可控因素而被迫放弃,也难怪泉奈今天对千手扉间没什么好感。
“那么看来就只有温水煮青蛙这个方案了。”泉奈叹息一声,这个方案意在通过周围宇智波的努力让你产生归属感,这需要全体宇智波的努力,虽然有些麻烦,但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斑也说:“她才来木叶,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正好在这段时间内让她与宇智波建立联系。”
泉奈又和开各类店铺的宇智波一一确认过去,因为如果你要找工作,那肯定会在离家近的那一片区域里寻找,他对那些宇智波说:“表现得亲切的同时也不能太热情。”
“那么泉奈大人我们又该如何把握好这个度呢?”其中一位年迈的宇智波问道,她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可眼神却很明亮,她今天听说你来了木叶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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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准备了许多新鲜水果给你,差点都要把那个物资箱给填满了,你收到的水果都是她提供的。
“总之不要像今天那样要拉一车子的水果去她家就好,也不要一上来就送钱,这会很奇怪。”泉奈对待年迈的宇智波态度都很温和。
“噢……那我知道了。”
其他开店的宇智波都希望你能去他们开的店铺工作,一开始他们还只是讨论,后面就变成了争论。
“你的拉面店每天油烟味那么重,明琦肯定受不了的啦!还不如去我的和果子店呢。”
“那我还说我的花店最适合呢,明琦以前就喜欢打理花花草草。”
眼看着现场的局面就要收不住了,斑在此时开口,“你们现在讨论这些也没有意义,一切都要等到明天她自己寻找工作的时候做出的决定。”
就在这时,负责观察的宇智波急匆匆地从神社外面赶来,那位宇智波脸上戴着动物面具,定睛一看应该是猫面具,他说:“她刚刚离开了自己的家。”
“她要去哪里呢?”泉奈又问,心说你该不会是要去找千手扉间那家伙吧。
那位戴着猫面具的宇智波回答:“应该是去找和她同行而来的那一户人家。”
噢……那就是,你提到过的美智子那一家吧,泉奈向斑递去一个眼神,后者又命令对方继续追踪,“把她之后的行踪都一一记录下来。”
彼时的你提着餐点脚步停在一个陌生的路口,这个地方你好像来过吧?呃,但是看上去怎么既陌生又熟悉呢?你思考了几秒,然后确认自己这次又迷路了,因为宇智波住宅区的房子的规模建制都大差不差,你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个迷宫里打转。
在你有些着急的东看看西看看地时候,你眼角的余光里忽然出现一道身影,对方手里拿着你熟悉的物资盒子,一看到你回头,这位头发微微自然卷的宇智波就略带惊讶地说:“咦,你不是今天新入住的村民吗?你是迷路了吗?”
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啊……是的,我想要去找我的朋友,她的一家三口也住在这一片地带,哦对了,她的名字叫美智子,请问您能给我指条路吗?”你想着直接顺着他指的路走就好,就没必要麻烦他给你带路了。
但这位热心肠的宇智波却说:“你是说美智子那一家呀,啊,那真巧,我恰好要去他们家送物资,那我们不如一道走吧。”
在暗中观察一切的其余几个宇智波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这家伙的演技真差劲。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其实我刚才也在想能不能麻烦您带路,但是一看您好像还有事情要忙就想着您指一条路就好。”你笑了起来,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小梨涡,那个自然卷宇智波抱着物资盒子的手指不自然地收紧,他说:“不麻烦、这当然不麻烦……”
14.第 14 章
你忙不迭地向这位宇智波道谢,后者说话的声音都因为紧张和激动变得僵硬,“不……你不用对我说谢谢。”
唉,这里的宇智波都太客气了,明明是你在麻烦他们,结果他们面对你的道谢反而感到了不好意思,你郑重地说:“不,我觉得这很有必要,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您的名字吧?”
“我叫宇智波苍,还有一位弟弟宇智波镜,我们的父母都在当初出任务的时候意外牺牲,所以家里只剩下我们兄弟俩。”宇智波苍被你这么一问,连自己的家庭背景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你,如果你再追问下去的话,你总觉得他会连着自己的族谱一并告诉你的。
你笑了一下,本来想要伸出手和他友好握手的,但是你两只手都提着东西,于是你只能说:“那我可以称呼你为苍大人吗?我叫明琦。”
“我知道你的名字。”宇智波苍说,倒不如说他在上一个周目的时候就认识了你,如果不是你,他的弟弟镜或许没办法活下来,所以……所以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他回答得太突兀了,这真的不会引起她的疑心吗?果然就不应该让他和明琦偶遇的。”躲在暗处的宇智波看到这一幕就忍不住担心起来,不过好在你并没有感到疑惑,甚至还和宇智波苍有说有笑地朝着美智子家走去,等你们走远以后停留在原地的甲观察组就又通知乙观察组就位。
你一边走着一边和宇智波苍聊天,他无意间提起自己家附近的店铺,然后用鼓励的语气对你说:“我记得那些店铺都很缺人手,你明天可以去面试一下。”
他说的店铺多种多样,从餐饮到服务,光是餐饮就有许多种类,你说自己会好好考虑的,当然得要结合那些店铺老板开出的薪资来考虑。
聊完这些,你们也差不多到达了美智子的家门口,像是心有灵犀地,虽然你还没有敲门,但美智子恰好在这时打开门,一看到站在门外不远处的你就惊喜地笑着朝你走来,“明琦——你来啦,吃过晚餐了吗?我们刚才正在念叨你呢,木一郎还说要去叫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餐哩。”
“那我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说着,你举起手里的餐盒,炸物的香味从餐盒的缝隙里飘出来,美智子从你手上接过餐盒,她这才看见站在你身后的另外一个宇智波的,这也不能怪她,因为美智子见到你太高兴了,而且这位宇智波不出声的时候都没什么存在感。
美智子看向宇智波苍,问道:“您是来送物资的吗?我们刚才已经收到了不少。”
“但考虑到你们是一家三口,物资肯定要多送一些才够用。”宇智波苍虽然在和美智子说话,但注意力实际上都集中在你身上,但此刻你正背对着这位宇智波,也看不到他的眼神。
“那真是太感谢您们了,您们宇智波一族真是心地善良呀。”美智子一连说了许多都不重复的夸奖话语,这些话要是被千手扉间听了去估计都会沉默许久。
美智子想了想,又试探性地询问宇智波苍:“对了,也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宇智波苍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在留他下来吃晚餐,但是他当初收到的任务是给你带路,任务内容不包括与你还有美智子一家三口共进晚餐,虽然他也很想与你一同享用晚餐,但同时他也担心自己的行为会扰乱接下来的计划,因此他看向远处,那动作就像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但实际上他在等待上级的命令。
躲在远处的宇智波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顺着美智子的意思共进晚餐,他这才垂下眼帘,“不,这也是我的荣幸。”
你把做好的凉拌菜递给木一郎,又在玄关处换下自己的草鞋,美智子一家三口住的房子和你的差不多,都是两层的独栋小房子,附带花园和庭院,他们一家三口住这种建制的房子就刚刚好,不像你家只有你一个人住多少有些冷清。
木一郎把你的凉拌菜取出放在餐桌上,美智子和宇智波苍后一步来到屋内,宇智波苍还在小声询问美智子,“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虽然宇智波苍是个忍者,但他的年纪看上去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在美智子看来就还只是个小孩子,她摆摆手,“晚餐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您真的要帮忙的话,那就帮忙多吃一些晚餐吧。”
惠子预先给你留了一个位置,但是她没料到还会临时多加一个宇智波,所以正在苦恼位置该怎么调整,最后是你和宇智波苍坐在一块,你送来的炸物还散发着热气,表皮依旧酥脆,咬上一口还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所有人都对你带来的炸物赞不绝口,夸得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坐在你身边的宇智波苍也小声地说:“要是我能知道这些炸物的配方就好了。”
你一听,为了表达刚才他给你带路的感谢,你当即起身找来纸和笔在上面写下配方,然后直接塞到对方手里,“给你,这就是炸物的配方了。”
你的手指在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掌心,这让他的身形一僵,说话都有些磕巴,“啊、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负责观察的其他宇智波看到这一幕的反应如出一辙,“这小子是不是在趁职务之便接近明琦啊?还有为什么是他执行这个指路的任务啊?”
“闭嘴,他的长相柔和没有攻击力,看起来很无害,要是换成你,她看见你脸上的伤痕肯定会吓到的吧?”
“可恶,那我可以用变身术——”
“都给我安静一点。”
但实际上也就安静了一小会,接着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个头,有人问:“也不知道明琦做的炸物味道怎么样,就算味道再糟糕我也会怀着感恩的心吃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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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别做梦了。”
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美智子又询问宇智波苍关于木叶普通学校入学的问题,是的,这里除了传统的忍者学校,也为居住在这里的普通村民提供了普通的学校,这两所学校相邻而建。
宇智波苍没上过忍者学校,可以说他的这一身本领都是他的父母传授给他的,而真正让他实力突飞猛进的地方则是战场,所以他只能回答一些基础的问题,比如说入学年龄,还有开学时间以及毕业时间,至于普通学校开设的科目还有培养方案他就不怎么了解了,说到后面,在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你忽然说:“那普通学校还招人吗?”
你虽然身手不行,但你脑袋里还有高考后残留的知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刚刚经历高考的学生正值他们人生智商巅峰,所以你觉得自己或许能混个代课老师的职位?就算当助教也很好,前提是这里有助教这种职位的话。
宇智波苍顿了顿,“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如果你要去那里上课的话,每天都要起得很早。”
噢,你差点忘了通勤这回事,都怪你太想当然了,觉得学校里要是还招人的话那你就能进入学校,没准还能在学校里找到一些线索,你对着宇智波苍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都没想到这一点。”
宇智波苍又有些着急地说:“而且在宇智波族地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暗中观察的观察组组长皱起眉,不悦地说:“他这话说得太直接了。”
“……那倒也是。”你还没有傻到当着人家的面说对方家族的坏话,而且目前看来他们确实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晚餐结束后你帮着收拾餐具,一顿晚餐过去外面的夜色变得格外浓重,美智子送你出门,她见你一个人回家还有些不放心,本想着让丈夫木一郎送送你的,但站在你身边的宇智波苍却说:“我会护送她安全到家的。”
只不过他这话在你们离开美智子家没多久后就又被迫收回了,因为你们在下一个岔路口遇见了路过的泉奈,后者见到你还有些惊讶,“咦,这不是明琦吗?晚上好呀。”
你也尊敬地对着泉奈微微俯身,“晚上好泉奈大人。”
苍看到泉奈的出现就知道自己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了,他便主动开口,“抱歉,我临时还有任务,但我想泉奈大人应该会亲自送你回家的。”话音还未落下,他的身影就从你面前消失,你眨巴眨巴眼睛,心说这些忍者到底是怎么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
“明琦。”泉奈叫了一声你的名字,你抬头,道路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悬挂着一盏小巧的灯笼,里面点燃着灯火,神奇的是这些灯火不会被夜风吹得摇曳不停,可能这也是所谓的忍术吧,而此刻泉奈就站在灯笼下,灯影幢幢,笑着对你招招手,“来——我送你回家。”
15.第 15 章
你脚步轻快地走到泉奈身边,他问:“你刚刚去过美智子那里了?”
“是啊,而且还和他们共进了晚餐。”你说起晚餐席间和美智子他们聊的内容,泉奈安静地倾听着,偶尔还会应一声,就这样,他一路把你送到家门口,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站在门口对着他挥挥手道了一声晚安,旋即走回屋内。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你晚上一边泡澡一边整理思绪,你没想到这个房子居然还自带热水系统,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属实是让你感觉到了迷惑,不过也无所谓了,你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让热水包裹自己的身体,黑色长发被你用发绳扎成一个丸子头,但后脑勺那里还是不可避免地落下一些短短的碎发,看上去毛茸茸的。
总的来说现在的情况让你很满意,因为你没有缺胳膊少腿,而且还是身体健康到到达了木叶,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忍者比你想象的友好多了,你总算是在这乱世里找到了一些安全感。
半透明的水雾从水面下冒出来,蒸得你的脸颊都变得红彤彤的,那条五条悟送你的吊坠还完好无损地挂在你的脖子上,热水折射吊坠表面散发着的微弱光芒,你捻起那枚吊坠,虽然现在的生活看上去确实很安逸,但你也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没错,你还是得要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
泡完澡的你浑身都散发着热气,白皙的皮肤也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白里透红,你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去。
在你睡着以后,其余人却没有半分要休息的意思,观察组的宇智波正在记录你今天的行动,从你说的每一句话到每一个微表情和肢体动作,他们全都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除此之外还要安排明天与你偶遇的宇智波的名单,致力于让你对宇智波产生好印象。
期间刚刚从办公大楼下班回到族地的斑也顺带来这里转了一圈,泉奈在送你回家以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守在你家附近的暗处,指导那一组负责观察的宇智波组员。
“族长大人,这是今天的分析报告,请您过目。”火核将刚刚整理出来的报告送到斑手上,后者正在翻阅,看到一半,指导完那些观察组宇智波的泉奈也来到了这个地下办公室,他心情不错地对着斑打招呼,“咦,这是今天的分析报告吗?现在就已经整理出来了啊,你们的效率还真高啊。”
这样的报告暂时还只有一份,所以泉奈只能和斑共看一份,斑从泉奈微微上扬的唇角就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愉悦,他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泉奈笑而不语,他翻到报告的最后一页,然后指了指[明琦对泉奈大人主动说晚安]这一句,“她主动对我说了晚安。”
斑无奈地说:“她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的确,但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对其他人说晚安的孩子。”
所以四舍五入一下,他大概是你目前看来最喜欢的一个宇智波了吧?
斑倒是没有那么幼稚地和泉奈讨论这些,他更在意的是千手扉间的试探,哼,阴魂不散的千手扉间。
“今天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明天才是重头戏。”斑说着,把这份报告合起来还给火核,紧接着他又走出这间地下办公室,目的地也很明确那就是去你的住所,泉奈与他并肩同行,他们的脚步悄无声息,在睡梦中的你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多出两道身影,泉奈半跪在你的床边,双臂交叠脑袋靠在上面,漆黑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
“明琦……明琦,你喜欢这里吗?如果喜欢就一直留下来吧……”泉奈轻声细语地来回重复着这样的话语,他的嗓音柔软,吐露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摇篮曲。
你睡觉的时候经常乱动,踢被子都不算什么,有时你还会一个打滚直接从床上滚下来,所以斑从善如流地替你整理被角,他原本想要触碰你的侧脸,但他停顿了一下,脱下手套后才小心翼翼地用掌心贴着你的侧脸,拇指指腹摩挲你的眼睫。
不同于泉奈的轻声细语,斑表现得非常安静,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可他的目光却又是那么沉郁。
直到你翻了个身,嘴里嘀咕着什么,斑这才收回手,他的目光瞥见你挂在脖子上的吊坠,里面封存着咒术师的力量,那气息让他极为反感,但还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能取走你的吊坠,这样会让你起疑心的。
至少要等到你卸下防备以后。
没关系,这一次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和耐心可以耗。
隔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差点就要从床上滚下去了,你的大半个身体都悬空在床沿外,醒过来的你马上调整自己的姿势,你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你的这间房子采光非常好,尤其是房间里的那两扇大窗户,屋外的灿烂阳光一览无遗,你踩着阳光从床上下来,又去浴室里洗漱。
你简单地洗了一把脸,昨天晚上你好像做了不少梦,但是一醒来你就把这些梦的内容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你好久没有在那么柔软舒适的床上睡觉了,要不是你今天还要去找工作,你真希望再睡个回笼觉。
但是不行,你好歹得要找一份能够糊口的工作,在这里白吃白喝可不是你的作风,你换上一条浅灰色的休闲装,然后把有些炸毛的头发扎起来,踩着一双草鞋就出门了。
就先去附近的拉面店看看吧,你手里拿着昨天苍给的地图,嗯……拉面店应该在这个方向吧?你也不是很确定,拿着地图仔细琢磨许久,然后朝着一个应该是正确方向道路走去。
在一旁观察的组长说:“啊呀,她走错路了,她走这条路去拉面店恐怕走到太阳下山都找不到那家店啊。”
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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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用方案就派上用场了,组长赶紧派出自己剩下的组员在下一个岔路口和你偶遇,你前脚刚走到岔路口,后脚就有一位你没见过的宇智波路过,而且你和他聊了聊才发现原来他也要去拉面店,所以你非常自然地提出结伴的请求,对方也非常热心肠地答应下来,而且在去的路上还给你推荐那家拉面店里的招牌拉面。
“最经典的就是豚骨拉面了,当然,如果你想要清爽一点的口感现在还有店主新推出的清汤拉面,汤底是非常清爽的蔬菜清汤。”
听他介绍得那么详细,你走到拉面店门口的时候差点都要忘了自己是来面试的,你掀开入口处的门帘,扑面而来的是拉面的香味,你深吸一口气,本来你出门的时候还没感觉到饥饿的,现在一闻这香味你突然就有点饿了。
长相和蔼可亲的店主从后厨探出脑袋,“你们要点什么拉面?”
你抿抿唇,“我不是来吃面的,我是……嗯,来面试的,也不知道您这里还招人吗?”
闻言,老板从后厨走出来,他用毛巾擦拭自己的双手,虽然他和自己的妻子也很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但是在拉面店上班对你来说确实是太辛苦了,于是他说:“我们暂时还没有招人的打算,不过你应该是刚刚来到这个村子吧?你的第一碗拉面就算你免费吧。”
咦,还有这种活动吗?你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老板确认,“真的吗?”
“真的,这是为了表示欢迎你的到来。”老板笑盈盈地对你点了点头。
于是乎你的第一次面试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你甚至还在拉面店里白吃了一碗拉面,吃过拉面你就又匆匆地赶往下一家店铺,那是一家和果子店,就和拉面店的老板一样,也送了你一份免费的点心,只不过这次你顺利地接受了面试,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第二天就能来上班了。
你抱着店主送的点心去往另外一家店,就这样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你几乎面试一家店就能通过一家,要是现实世界的就业环境有这里一半的轻松就好了。
中午的时候你抱着店主送的各种东西回到家,你得先把东西整理一下,然后再整合今天一上午通过的各个岗位薪资待遇对比。
光是分析这些就花了你不少时间,你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分析了很久,你站起身,准备给自己简单地做一顿午餐,你透过厨房窗户看向远方,心情轻松,今天的天气非常不错,阳光灿烂。
但此时此刻也有人的心情没那么轻松,那就是千手扉间,他站在兄长千手柱间的办公室里,皱着眉说:“也不知道这群宇智波又在搞什么鬼,新来的那几个难民应该和其他村民居住在一块,但他们居然直接将其纳入自己的领地。”
要知道宇智波可是出了名的排外,他们那么做难道真的只是出于好心吗?
16.第 16 章
“扉间我觉得你可能想的太多了。”千手柱间觉得他的这个弟弟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至少目前看来宇智波和他们合作的态度很诚恳,而且事实证明千手和宇智波合作也创造了一时的和平,这正是千手柱间所追求的东西。
千手扉间沉默不语,但千手柱间能从他的沉默里读出他的态度,那就是依旧没有打消对宇智波的疑虑,千手扉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说:“那不如这样,你过段时间再去询问那几位被接纳到宇智波族地的平民,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也许那个时候你应该就能相信宇智波也会帮助外人了吧?”
就算千手柱间没有那么说,千手扉间也会那么做的,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凝望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
而你呢,用简单的汤泡饭解决中饭,你没忘记自己今天的任务,思来想去,你最终决定去花店兼职,因为花店老板给出的薪资丰厚,更重要的一点是,那位花店老板听说还会读心术,其实这么说有些夸张,但她确实能够通过类似于塔罗牌的占卜术猜出对方的心理活动,这才是你真正想要学的东西,而且没准你还能通过她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呢。
所以你收拾一下餐桌,下午就去花店那里报道了,花店老板一看到你的到来就高兴得立马从花店里跑了出来,脚步轻快,她说:“你已经想好要来我这里工作了吗?”
她怎么表现得比你还高兴,看样子这家店确实很缺人手啊,你说:“是的,接下来就请您多多指教了。”
这位花店老板看上去比你大不了几岁,放在现实世界也就是读大学的年纪,她牵过你的手,把你往花店里带着走去,她说:“你也不用那么拘谨,虽然我是你的老板,但我更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朋友,你可以直接叫我诗织,我觉得我和你特别投缘。”
果然宇智波都很热情啊,你被她这么一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眨巴眨巴眼睛,“好的诗织。”
带你走到店里,她这才松开手,然后将那头微微带着自然卷的黑色长发盘起来,你算是发现了宇智波的长相特征,一般来说都是黑发,当然也有一些棕褐色头发的宇智波,然后就是黑长直的比例更高一些,但他们的瞳孔颜色统一的都是黑色,你还没见过传说中的写轮眼,但他们漆黑的眼瞳在你看来就已经非常漂亮了。
“其实你明天早上来上班也没关系,不过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带你熟悉一下我们每天的流程吧。”
接下来诗织就向你介绍了每天需要做的工作,因为这家店开在宇智波族地内,所以基本上客人都是宇智波一族的,当然偶尔也会有例外,那就是当木叶举办什么大型活动的时候也会需要这家花店供应鲜花。
说到这里诗织就补充道:“但近期应该是不会有这些大型活动了,因为前不久族长大人才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贵族来了个下马威,我想短时间内贵族是不会主动来这里碰壁的。”
她话里话外无不在透露出对族长宇智波斑的崇拜,你早前也听闻过宇智波斑的事迹,他身为族长确实做到了带领族人走向光明辉煌的未来,也难怪你遇到的宇智波都对他无比敬仰。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起了一些沉重的话题,诗织又对你笑了一下,“总之,我们只要负责好宇智波族内的订单就好啦——”这听上去好像也不是很难,而且诗织教得也很耐心,你不太明白的地方她可以不厌其烦地为你讲解,最后还会补充一句,“没关系,一下子学不会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的。”
光是介绍工作流程就花费了不少时间,眼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诗织就问:“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家吧。”
你踩着夕阳走在路边,手里还拿着诗织送你的小雏菊和绣球花,你想着先回家一趟把花放在花瓶里,然后再去美智子那里吃晚餐,诗织给你花朵数量真不少,你捧在怀里花瓣都遮挡着你的一部分视野,你可真担心不小心撞到人。
上一秒还在那么担心着呢,下一秒就真的应验了,好吧,准确来说其实是你差点撞到了人,毕竟居住在这里的大部分宇智波都是忍者,而忍者的反应速度是普通人的七倍,啊不是,反正忍者的反应速度肯定比你的快。
你把满满当当的花束移开,映入眼帘的是斑的面容,说实在的,可能是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冷着一张脸,所以你见到这位族长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他和泉奈是亲兄弟,为什么一个那么开朗活泼,另一个却那么沉闷呢?
你动了动嘴唇,“斑大人傍晚好。”
“傍晚好。”斑的嗓音也比泉奈的更加低沉一些,你在不知不觉间无意识地将这对兄弟放在一块进行比较。
正当你以为这场简短的对话就以此为句号结束的时候,斑冷不丁地又问:“这是你的新工作吗?在花店上班?”
刚才光顾着惊讶于与他的偶遇了,你差点都忘了借花献佛这个道理,被他这么一提你才抽出几支绣球花递给他,“是啊,以后我就在花店上班了,给,这是送给您的。”
斑从你手中接过那几支绣球花,他垂下眼帘,指腹擦过花瓣,你通过绣球花蓝紫色的繁复花瓣,你好像看见他的笑容若隐若现,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就被抓包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谢谢,我很喜欢。”
“您喜欢就好,我还有事……那我就先走啦。”你还赶着去美智子家里给她打下手做晚餐呢,一等他点头你就直接朝着道路的另外一头跑去,斑矗立在原地长久地注视着你的背影,直到你的身影消失在岔路口。
他拿着那几朵绣球花回到自己的住所,将其精心放置在花瓶里,正往花瓶里倒水的时候泉奈从庭院旁的另外一条回廊走过来,他说:“这花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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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还以为这是他的兄长心血来潮买的,但一听这是你送的,泉奈就长叹一口气,在斑身边盘腿坐下,“果然重来一次她还是更加喜欢你呢,我可都没这个待遇。”
斑知道他的弟弟那么说就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他调整绣球花的方向,捻着花枝的动作轻柔,很难想象这双能够轻而易举杀死敌人的双手也会那么温柔地对待花朵。
“她决定在花店工作了。”斑说。
“是么这是件好事啊。”泉奈本来还在担心你想着去学校里面试,要是被千手扉间发现了,估计他会尽可能为你争取学校的职位吧,因为在他看来所有宇智波都是邪恶的,而他们就是典型的心怀不轨的宇智波,而且更糟糕的是没准千手扉间还会向你灌输宇智波的负面信息。
不,不是没准,而是他肯定会那么做的,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你前段时间去往新木叶有什么收获吗?”斑问道,他们将另外一个几十年后的木叶称之为新木叶用以区分现在这个忍者村,斑当初留下这个与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交点就是为了收集更多的情报,虽说那是另外一个未来,但事物的发展总是具有普遍性的,所以那个未来的发展轨迹也能用以参考,更重要的是还能从另外一个时空逐渐没落的宇智波一族身上吸取教训。
泉奈说起富岳的大儿子鼬以及另外一个宇智波的天才止水,在那个逐渐走向衰败的宇智波一族里也就只有这两个孩子能入得了泉奈的眼,他说:“他们的实力增长突飞猛进,而且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属于宇智波的觉悟,想必未来他们也会成为优秀的栋梁。”
“但愿吧,有些任务确实交给他们比较合适。”斑早已与新木叶的宇智波族长富岳达成秘密协议,他帮助对方找回宇智波的荣光,而代价就是他的孩子要为他们完成一些任务,这也算是互惠互利的交易。
“任务已经安排下来了吗?”泉奈问道。
“这个倒还不用太着急,让他们再成长一段时间吧。”
泉奈又把话题绕回到你身上,他靠着回廊的柱子,半是埋怨地说:“唉,那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卸下防备呢……”
斑很有耐心,他说:“总会有一天的。”
“我都有点羡慕那户人家了,居然还能和她共进晚餐,我都没这个机会呢。”说着说着,泉奈就抿抿唇,心说自己下次见到你肯定要向你讨要几枝花,倒也不是他斤斤计较,就是追求公平而已。
另外一边的你总算是没迷路顺利地来到美智子家里,你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惠子,她说:“啊!是明琦来啦!我今天去学校报道了,今天老师还来家访了哦。”
话音落下,惠子身后就出现了一位留着黑色长发的青年,他对着你爽朗地笑了笑,“你好,我是千手柱间,也是惠子的老师。”
17.第 17 章
千手柱间……就算你再怎么迟钝,也能从这对仗工整的名字里找出他和千手扉间的关系,而且千手扉间也和你提起过他的兄长,虽然没有直呼其名,但通过描述不难看出眼前这位性格开朗的忍者千手扉间的兄长。
你对着他尊敬地俯身行礼,“柱间大人,晚上好。”
千手柱间没想到你表现得那么毕恭毕敬,反倒显得他有些不自然,他说:“欸,其实你也没必要那么认真行礼。”他不怎么习惯别人对他行礼,毕竟他将木叶的村民都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所以哪有兄弟姐妹之间还得要恭恭敬敬行礼的道理的呢。
你直起身,“但您毕竟是木叶重要的领导人,也相当于是木叶的支柱。”你面不改色地说着一些恭维的话,听得千手柱间更加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你说得太夸张啦。”
惠子抓住你的手,中止你们这有来有往的尴尬聊天,她拉着你往屋里走去,你从千手柱间身边走过,后者脸上仍旧维持着笑容,当你走到客厅看见小矮桌上的茶水和点心的时候就意识到是自己的到来打断了他们进行到一半的家访,你小声地对惠子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家访了?”
“没有,其实从刚才开始那位柱间大人就在一直在和我父母聊天,我在旁边坐着也很无聊,还好明琦你来了。”惠子正愁没人和她聊天呢,好在你下了班就过来了,而且怀里还抱着一大束新鲜花卉,惠子说:“这是你买的吗?”
你摇摇头,“不是哦,这是花店老板送我的,我以后就在花店工作了。”
惠子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握着你的手,她为你能找到工作而高兴,她说:“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而且花店老板是个很热心肠的人呢,虽然我今天只上了半天班,她还给我结了工资。”估计是知道你才来这里身上没多少钱,她这么做还照顾到了你的自尊心,所以要你说,宇智波一族的都是心思细腻的好人。
惠子找来一个花瓶,今天花店老板只教了你如何修剪花枝还有其他的工作流程,但其实你对插花一窍不通,所以你和惠子盘腿坐在花瓶旁边,就跟玩游戏似的随心所欲地把不同颜色的花朵放进花瓶里,千手柱间和惠子的双亲还在隔壁聊天,惠子把花枝上的花刺磨平,然后才把那花枝递给你,在递过来的时候她又说:“那位柱间大人和我以前接触过的忍者都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你很有默契地接过花枝然后找了个缝隙,见缝插针地把花枝侧放进去,惠子沉吟片刻:“嗯……就是我印象里的忍者可不会像他那样爱笑,而且他给人的感觉也很平和,我觉得他是个很可靠的人。”
你想到了什么,就说:“爱笑的人一般运气都不会太差,只不过他和他的弟弟性格真是截然不同啊。”虽然在别人背后议论他们不太好,但你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一句,因为千手扉间和千手柱间,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丝毫找不出任何一个相似的地方。
惠子却说:“但我觉得他们既然是亲兄弟,那肯定是有相似的地方的,我妈妈说过,血缘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你们聊到一半,隔壁的谈笑声逐渐变弱,你和惠子的插花活动也临近尾声,你对惠子说:“看来你的家访就要结束了。”惠子揉了揉因为吃了太多点心而微微鼓起的肚子,她说:“我刚才吃点心都吃饱了,估计都吃不下晚饭了。”
“真的吗?晚上我还打算做天妇罗呢。”
“如果是天妇罗的话那我可以多吃几个!”惠子笑了起来,露出小小的牙齿。
但你们好像高兴得太早了,因为那位柱间大人还没那么快走,他甚至还提出要帮忙下厨,这可把木一郎给吓坏了,他还以为千手柱间对他们家有什么意见呢,他紧张得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他说:“您身为木叶里的大人,哪有给我们做饭的道理,而且再说了,以后惠子学业上的事情还需要您多多照拂,总之——还请您稍等片刻,晚餐很快就准备好了。”
可千手柱间却有些委屈地说:“比起被你们尊称为大人,我更希望我们能够平等相处。”
站在旁边围观他们对话的你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你斟酌用词开口,“我听您的弟弟说您尤其擅长蘑菇做的料理,我想您肯定也是看到了厨房里的新鲜蘑菇才有此提议的吧?”
“是吗?扉间还和你说过这回事吗?”千手柱间惊讶道,他还以为就凭他弟弟这个闷葫芦的性格是不会和你说那么多事情的。
“是啊,他还和我说您是一位非常可靠的兄长。”总之对着千手柱间说一些夸奖他的话应该没什么坏处,而且千手扉间也不在场,随便你怎么说他也不会跳出来反驳你。
现场的气氛又逐渐变得缓和,美智子见状也说:“看来是柱间大人想要露一手,那就麻烦您了。”
千手柱间如愿以偿地进入厨房,因为美智子要和木一郎说些什么,所以由你来给千手柱间打下手。
只见千手柱间挽起衣袖,露出一截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臂,千手柱间的肤色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这一点也与他的弟弟千手扉间不同,你递给千手柱间一条围裙,他动作干脆利落地穿上围裙,他和你说今天不如做蘑菇烩饭吧,你也不知道他说的蘑菇烩饭成品是什么样子的,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把蘑菇清洗干净,千手柱间在淘米的同时都不忘询问你他的弟弟扉间还对你说过什么,你看穿了他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要从你这里听到一些扉间夸奖他的话语,估计是因为千手扉间平常的性格就不怎么夸奖别人,哪怕是对自己的哥哥也一视同仁,也难怪他会问那么多问题。
你一边应付着千手柱间的问题,一边用小刀把蘑菇切成对称的四块,然后把沾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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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的蘑菇块放在一边,听你说完这些的千手柱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那扉间他肯定也很喜欢你才会那么说的。”
喜欢吗?那你还真没从千手扉间身上感受到,毕竟千手扉间大部分时候都嫌你问的问题太没有常识了,而且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很容易让你想到自己中学时代的班主任,因此你对他确实有敬意,但要说亲近,那可能还比不上后来的宇智波火核。
“您言过其实了。”你又开始切配菜,千手柱间把蘑菇先煎炒一遍,厨房内弥漫着热油接触蘑菇块发出的滋啦滋啦声响还有那股浓郁的蘑菇香味。
千手柱间却说:“我可是很了解我的弟弟的啊,别看他平常那么严肃,但他要是真的讨厌一个人,那肯定不会和对方多说一个字的。”当然,宇智波除外,一旦遇到宇智波他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猜测。
“这大概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吧。”千手柱间把煎炒过一遍的蘑菇放进蒸到一半的米饭里,搅拌均匀,米饭的香味混合着蘑菇的清香,你已经能够想象这份烩饭有多美味了。
“好像还差一份汤。”千手柱间瞥见浸泡在旁边木盆里的海带,就愉快地决定晚餐的汤品是海带汤了。
而在你和千手柱间忙活着准备晚餐的时候另外一边的宇智波也在忙活个不停,在你去往美智子的住所遇到千手柱间的那一瞬间原本还在暗中观察你的那一组宇智波就立刻撤退,毕竟他们也知道再继续跟踪下去肯定会被这位千手族长发现的,到时候引起千手一族的注意,那就太糟糕了,因此他们干脆利落地撤离现场,然后用最短的时间赶回地下办公室,把这个消息也带给其他宇智波。
“你是说千手柱间和明琦见面了?”
“只不过千手柱间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另外一个负责外族人进入宇智波族地登记的宇智波说:“他今天给出的登记理由是来家访的。”
“就是那个新来的一家三口吗?”也不知是谁这么问道。
“是的,那户人家的女儿似乎是要上普通学校。”
一众宇智波围在一块讨论接下来的对策,但他们毕竟也没有最终决定权,所以讨论归讨论,最后还是得要请示斑和泉奈,而斑正在书房批阅文书,因此这个消息就先一步被送到了泉奈那里,他说:“千手柱间专门来这里家访?”难道千手柱间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疑吗?还是他真的觉得木叶内的各族都和他想象的一样相亲相爱呢?
就如同千手扉间不吝于以最阴暗的想法揣测宇智波,宇智波泉奈亦是如此,他当即就觉得千手柱间是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来的,没准还是千手扉间指使他的兄长那么做的,毕竟他的兄长平日里显得那么平易近人而且温和无害。
那位报信的宇智波看见泉奈起身就要走,便着急地问:“泉奈大人您要去哪里——?”
18.第 18 章
丝毫不知道泉奈正在急匆匆地往这里赶的你正帮着千手柱间把做好的蘑菇烩饭从厨房里端出去,这时候美智子和木一郎也差不多结束了谈话,配合默契地帮着你将分好的蘑菇烩饭分别放在餐桌两边,惠子走到厨房里拿出五双筷子,而后又将筷子整齐地摆放在烩饭的右边。
厨房里的千手柱间正在把热气腾腾的海带汤装到小碗里,他说:“蘑菇烩饭的味道果然很香呢。”
但当他把分好的小份海带汤端出去,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有谁在朝着这里靠近,而且来势汹汹,他放下手中的最后一个小碗,对着你们说:“你们先用,我还有点事情。”
美智子奇怪地问道:“是什么事情啊柱间大人?”
千手柱间对着美智子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有些担心地跟在千手柱间身后,这顿晚餐是千手柱间做的,你们哪里有抛下他一个人先开动的道理,千手柱间走起来的速度比你想象的快多了,你得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而且他走到一半,也没和你打一声招呼就突兀地停了下来,害得你一时刹不住车直接撞到他的后背,脑袋顿时变得昏呼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还没等你看向前方就听见千手柱间惊讶地说道:“泉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斑呢,哦对了,我今天是来家访的,我在守卫那里登记过了,你哥哥现在还在批阅族内公文吗?”
千手柱间也就一开始和泉奈寒暄了一下,剩下的话都是围绕着挚友斑的,他还以为泉奈没收到他的登记信息,误把他当成入侵者才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的,正如千手扉间曾经说过的,千手柱间往往把宇智波想的太好,甚至还会主动为他们的行为找出合适的理由来解释,现在也是这样。
你从千手柱间身后探出脑袋,瞧见了站在门外的泉奈,你也笑着向他打招呼,“泉奈,您用过晚餐了吗?”在这个临近饭点的特殊时间点,这是最常问的问题了。
泉奈一见到你从千手柱间身后走出来唇角就微微上扬,他说:“还没有,刚才我在忙。”
“那……”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千手柱间接过话头,后者爽朗道:“那不如在我们这里一起吃晚餐吧?我做了蘑菇烩饭哦!真可惜斑还得要批阅公文,都没办法享受美味了。”
闻言,泉奈扯了扯嘴角,心说蘑菇烩饭算什么美食,千手一族的人一点美食品鉴能力都没有。
不过千手柱间说的这一番话从某种角度来看也是正合他的心意,毕竟这样一来他就能够顺理成章地监视这位千手族长的一举一动了,而且还能和你共进晚餐,最重要的是后者。
泉奈没理会千手柱间的邀请,他转而看向你,寻找你的双眼,他说:“明琦你刚才想说的是什么?”
“我想说的和柱间大人说的差不多,既然您还没有用过晚餐,那不妨在这里用餐吧,今天晚上的餐点很丰富。”
他真正想要听到的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邀请。
“真的吗?那我真是太幸运了。”泉奈语调轻快,他在玄关处换下鞋子,而后走到你身边,无比自然地问起你今天的求职之旅,你们一边聊天一边朝着餐厅走去,因为泉奈有意无意地吸引你的注意力,因此你都忘了千手柱间被你们留在了玄关处,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千手柱间姗姗来迟地回到餐厅,但他还能笑着说:“明琦你和泉奈的关系可真好啊。”
这一点你不否认,毕竟泉奈是主动带你来到宇智波族地的人,而且他的性格也很温和,与他的相处如沐春风,有时候你都会忘了他实际上是一个忍者,虽然你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你已经很自然地将其视为自己的朋友。
虽然泉奈临时加入这顿晚餐,但好在千手柱间做的餐点分量都很足,按照他的原话就是哪怕斑来这里吃晚餐也能给他分出一份单人餐来。
面对泉奈的到来千手柱间显得很高兴,他说:“对了泉奈,上次你提出的议案获得了委员会其他成员的一致通过,难怪你哥哥会说你是他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对于千手柱间的夸奖泉奈表现得反应平淡,这一点你从他刚才和千手柱间在玄关口打了个照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泉奈好像不怎么喜欢千手柱间,从他微妙的神色变化就能窥见一斑,可偏偏千手柱间非常粗神经地还觉得对方既然是挚友的亲弟弟,那么也算是他的好友,千手柱间的热情和泉奈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餐桌上的美智子和木一郎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连他们都看出来了。
坐在你身边的惠子很喜欢你做的天妇罗,你可能真的在做炸物方面有些天赋,无论是炸鸡还是天妇罗你都做得堪称完美,你把自己碗里没动过的天妇罗夹给惠子,后者对你笑着眨眨眼。
你另外一边坐着的是泉奈,他本就没怎么专心和千手柱间聊天,只不过是耐着性子应付对方而已,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你分出天妇罗的小动作,你低头小口小口地喝汤。
千手柱间忽然说:“说起来,明琦你今天正在找工作吗?”
话题忽然跳转到你身上,你嘴巴里含着的那一口海带汤差点就要呛到气管了,你表情艰难地咽下那口汤,一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你说:“是的,宇智波族地里有很多招工的岗位。”
“这样啊……”千手柱间若有所思,他又说,“其实不只是宇智波族地,木叶才建立没多久,各个行业都需要人才,学校医院还有各种单位缺人。”
“学校也缺人吗?”你问道,受到现代思想的影响,你总觉得去学校里工作更加稳妥一些,当然,你对其他工作也没有偏见,这只是个人的偏好而已。
没等到千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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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回答,泉奈却说:“只不过学校距离宇智波族地很远,每天通勤也是个问题。”别看泉奈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已经把千手柱间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果然啊,他就知道千手一族的人来宇智波族地准没好事!
现在如果不是他在场,估计千手柱间这家伙就要撺掇你直接去学校工作了吧?说不定这还是千手扉间的意思,没错,肯定就是他的意思。
而千手柱间呢,他虽然是强大的忍者,但毕竟也没有读心的能力,更何况他自认为木叶既然已经建立了,那么千手和宇智波也算得上是朋友了,更不会觉得泉奈刚才说的话是在替你婉拒,在他的理解里,泉奈顶多就是在担心你而已,而他为了打消泉奈的担心,便又说:“没关系啊,扉间当初建立学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教职工的通勤问题,所以还专门建造了一栋教职工的宿舍楼,如果明琦愿意的话也可以住在宿舍楼里。”
什么叫做没关系啊?泉奈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指尖都泛白了,他说:“但据我所知,明琦已经找到了工作,而且宿舍楼……恕我直言,那里男女混住,鱼龙混杂,对明琦来说也不太安全。”
嗯?那宿舍楼还是男女混住的吗?你想要去学校工作的心思因为这话逐渐歇了,毕竟你如果待在宇智波族地内那么住着的就是两层楼的独栋小楼,于是你对千手柱间说:“这个我会考虑一下,只是我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工作,那就想先把这份工作做好。”
更主要的原因是你还想从诗织那里学会占卜术。
被你婉拒的千手柱间也没生气,他说:“嗯,那我尊重你的选择。”后来他在听说你在宇智波族地的花店工作以后就表示自己以后会多多捧场的,但他这话换来了泉奈凉飕飕地反问:“难道木叶就没有别的花店了吗?”
吃完晚餐的惠子主动拉着你去庭院里玩耍,说是玩耍,但其实就是想要拉着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被惠子拉着走到庭院里,惠子看了看还在聊天的千手柱间和泉奈,她说:“柱间大人是真的听不懂泉奈大人的意思吗?还是装作没听懂呢?”毕竟泉奈的意思她都听懂了。
你说:“可能柱间大人比较直率吧。”
惠子微微皱起眉,“直率到都听不明白别人的话吗?”
而且还有一点,惠子勾着你的手指,仰起头,“我能看出来泉奈大人舍不得你离开这里。”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是惠子虽说是小孩,却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她早在昨天那位宇智波与你一同造访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里的宇智波都非常关心你,同时也非常担心你会离开这里。
“可能……宇智波都是这么关心别人的吧。”
“……也许吧。”惠子也说不清楚,她只是含糊不清地回答,她回过头,恰好看见泉奈凝望着你的背影。
19.第 19 章
这顿晚餐结束以后千手柱间就一脸愉快地从美智子家里离开,泉奈还主动提出送千手柱间离开,结果被后者婉拒了,后者说:“这里的路我还算熟悉,就不用麻烦泉奈你送我了。”
千手柱间当真以为泉奈提出送他是关心他,但实际上只是单纯因为不希望千手柱间这家伙在宇智波族地里瞎晃悠,反正这个千手族长很难读懂气氛,泉奈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你站在玄关处目送千手柱间离开这里,你想你也该回去了,昨天晚上就是泉奈送你回去的,没想到今天也是,总是这样麻烦对方也不太好,你在玄关处换上鞋子,然后斟酌用词,对泉奈说:“接下来的路我可以自己走回家的。”
没成想听到你这么说的泉奈却反问:“是和我同行让你感到困扰了吗?”
倒也不是困扰,你只是不喜欢太麻烦别人而已,尽管泉奈确实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但这点小事果然还是没必要麻烦他了,你说:“并没有,泉奈大人接下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吧?”
的确,被你说中了,等他回去以后还得要和斑好好分析一下千手柱间来这里的动机,而且他还得负责监督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宇智波一族,所以泉奈每天要忙的事情还真不少,也就只有在你面前他才会表现出那么一副悠闲的模样了。
“送你回家也不会耗费太多时间。”
说着,他已经走出了几步路,你跟上他的脚步,路上泉奈有意无意地提起千手一族,在不动声色地试探你对千手的态度,你的回答滴水不漏,泉奈问起千手扉间你就说他是个稳重的人,提到千手柱间你就说他很平易近人,总之就是说的话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听上去明琦你好像更加喜欢千手一族?”泉奈问道。
啊……这个问题就没有那么容易回答了,鉴于你身处宇智波的地盘而且他们确实对你很好,外加之现场也没有千手在,于是你毫不犹豫地说:“那倒也没有……我觉得宇智波更加亲近,毕竟是您们收留了我们。”
你眼角的余光扫到泉奈的笑眼,你就知道自己这话说对了。
在这种乱世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泉奈又说:“你能喜欢宇智波那真是太好了,哦对了,过不了多久就是宇智波的夏日祭了,到时候这里还会举办活动,你也可以适当地参加一些活动。”
夏日祭,大概就是为了庆祝夏天的节日吧,你也不太清楚这个世界的节日,只能从名字进行简单地推测,你是否参加活动还得看你到那时经济上的压力是否缓解了一些,以及你的老板给不给你放假。
虽然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自己丢失的记忆,但这种事情你光是想一想就知道急不来的,因为你甚至对这个世界都还没有太多的了解,贸然收集信息反而会让自己显得很可疑。
总而言之,你选择暂时老老实实过日子,免得引人注目,你说:“我尽量参加。”
当你转身走到门口,你瞥见站在路边的泉奈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便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你今天送了我的兄长一束花,唉,我在想难道我们算不上是朋友吗?”说着说着,泉奈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当即就说:“请您稍等片刻。”
在此之前你还以为泉奈是个成熟稳重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他还会因为你给了斑一束花,他没收到花而失落。
在某些时刻怎么又像个孩子呢,你一边在心里嘟哝着,一边快步走回到客厅,抽出几朵小雏菊还有绣球花,那些多余的花朵你都放在木桶里醒花,一顿晚餐的时间过去这些话醒得刚刚好,花瓣绽放色彩艳丽。
你捧着那一捧花小跑到门口,站稳身体,那些花刚从木桶里拿出来,茎秆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你将捧花递给泉奈,“这些送给您,不过要小心这些水珠,免得打湿您的衣服。”
如愿以偿从你手里接过捧花的泉奈一扫刚才的失落,笑得眉眼弯弯,“那真是太感谢你啦!”
后来泉奈抱着花束回到住所,又特意在班的面前把花枝放进另外一个花瓶里,后者也忍不住在心里嘟哝一声他的弟弟可真幼稚。
泉奈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尤其是当他们谈论到突然造访的千手柱间时,泉奈方才平息下去的烦躁就又涌了上来,千手柱间那总是听不懂言外之意的样子着实让泉奈感到恼火,他说:“他总是觉得木叶的所有忍族都是一家亲,真是太可笑了。”尽管木叶确实建立起来了,但那是建立在共同的利益基础上,如果没有利益捆绑,那么一切都会回到以前,可千手柱间却偏偏看不到这一真相。
斑安静地听泉奈说着,他在了解到另外一个平行时空宇智波逐渐走向衰落的情况后就也不免产生了许多思考,放在以前他或许还会觉得弟弟泉奈的想法太过极端,但是现在看来,真话往往是尖锐刺耳的。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斑说,泉奈还在碎碎念这就是千手的阴谋,尤其是千手扉间,一想到那家伙居然还和你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泉奈就觉得烦闷,毕竟在一周目的时候你对待所有忍族都一视同仁,甚至还带领他们走向和平,可是千手扉间他又做了什么来回报你呢?他所做的就是在你死后盗走你的遗体进行各类实验。
果然千手一族毫无感恩之心,泉奈冷哼一声。
斑垂下眼帘,他的手指划过绣球花的花瓣,他说:“我知道你讨厌千手一族,但至少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得太明显,这样很可能会吓到她的。”
“我今天已经很克制了。”他甚至还夸奖了千手柱间做的蘑菇烩饭很美味,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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昧着良心说话啊。
“那她刚才都和你说了什么?”斑又问,“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而已。”
泉奈摊手:“放心吧,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更加偏心你,唉,这束花还是我主动求来的呢。”
而在不远处自己的小房子里洗漱的你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说不定是有谁在背后议论你,洗漱完以后你换上睡衣一头栽倒在床上,你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给紧紧包裹,你就这样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隔天早上起来又是美好的一天,你用过早餐以后就去花店工作,工作了一上午,中午是和诗织一块吃的午餐,午餐是豚骨拉面,下午的时候你工作到一半收到来自办公大楼的消息,负责送信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忍者,你看不清对方的长相,而且他出现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更是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拿着信件的你忍不住对诗织说:“忍者这么神出鬼没真的不会吓到别人吗?”
诗织瞧了一眼你手里的信件,她说:“这就是忍者必备的技能,对了,你这信好像是从办公大楼那里送来的,有可能是通知你去办理什么手续吧?”
拆开信件一看,还真被诗织说对了,信件的内容以非常公事化口吻通知你去办公大楼办理居民证件登记,以及银行开户还有激活医疗账户。
……有时候你真的会觉得自己所处的时代很奇怪,看上去战火纷飞一片战国时各国争霸的局面,但是在木叶内,都已经开始发展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甚至就连医疗保险也开始逐步推进,这样的大背景和细节的对比让你感觉到无比割裂。
诗织眼尖地瞥见了右下角的办理截止时间,“就在今天下午五点,看样子你得赶快去办公大楼了。”
“但我还要工作——”
“这里还有我呢,你还是快点去吧,你要是心里没底不如我陪你一块去吧?”说着,诗织朝着守在窗外暗处的忍者递去一个眼神,你把信件折叠好又放回信封里,你说:“不了,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诗织让你赶紧去办公大楼办理手续,你前脚刚刚离开宇智波族地,后脚专门的宇智波观察组就跟上你的脚步,观察组的组长说:“待会到了办公大楼都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踪迹,尤其是不能让那些千手发现。”
你虽然拿着木叶的地图,但中间还差点迷了路,还是一位好心的路人给你指路,你这才顺利地赶到办公大楼,并且来到那个指定的办公室,你敲了敲门,打开门一看,坐在办公室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千手扉间,你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又后退一步退到办公室外面查看号码牌,没错就是这里啊。
千手扉间说:“你在磨磨蹭蹭什么?该带的材料都已经带过来了吧?我们尽快把这些手续办理完。”
20.第 20 章
你又重新走到办公室内,把自己带来的资料都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后退一步,站在旁边,你的举动引来千手扉间奇怪地反问:“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你略带疑惑地“啊?”了一声,“我在等您办理好手续啊。”
千手扉间叹了一口气,又重复一遍,“我的意思是,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手续不是仅凭我一个人就能办理好的,有些地方还需要你确认后亲笔签名,难道你就要一直像个杆子一样杵在那里吗?”他有时候说话太过直接,你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听从他的安排坐在办公桌前面的那张椅子上,你的坐姿很规矩,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不像是来办理手续的,更像是来接受审讯的。
“倒也不用那么紧张,就是一些常规的手续而已。”千手扉间翻看你带来的资料,又不动声色地观察你的表情,看起来你这两天在宇智波族地里过得还不错,那群宇智波仿佛真的把你当成了客人,这是多么稀奇的一件事。
办公室内安静得很,唯一的声音就是千手扉间翻动资料发出的细微动静,你看见他翻到最后一页,看样子应该是都已经看完了吧?你在心里嘀咕着。
正当你以为再签几个字这件事情就能结束的时候,千手扉间又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你在宇智波族地过得怎么样?”
“很好。”
“是么……很好。”千手扉间缓缓抬起头,他今天的穿着依旧是一身黑,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他今天的上衣是无袖背心,愈发显得他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皙,你盯着他的胳膊多看了几眼,他一下子就发现了你在走神,你这动不动就走神的坏习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千手扉间又问:“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和宇智波的人走得太近,他们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这话和办理手续有什么关系吗?你很疑惑,按理来说千手扉间不是那种会跑题的人,但他突然那么说,只会让你觉得很奇怪,你斟酌用词,“我不明白,您说的这话,是以什么身份以及什么立场说的呢?”
当你不知道如何回答棘手的问题时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把问题抛回去,这下子苦恼的人就变成了对方。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只是出于好心才提醒你一句的。”千手扉间也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他把要签字的文件整理好推到你手边,你确认内容无误后才签字,签完最后一张,手续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你抬起头,因为千手扉间也没明说你是否可以离开,所以你便用眼神无声地询问他,但后者却说:“你之后还有别的急事吗?”
“啊……那倒没有。”
“那正好你可以在木叶其他地方逛逛,而不是拘泥于宇智波族地。”听他的语气就好像你被囚禁在了宇智波族地一样,你说:“但我觉得宇智波也很好。”
千手扉间挑起一边的眉,“但愿如此吧。”
说着,他起身,你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后者又说:“接下来我带你去木叶的其他地方转转吧。”
原来是要带你参观这里啊,但是等一下,他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忙吗?还是说他想要借此机会从你这里试探出什么东西来呢?在迟疑的那几秒里你陷入了头脑风暴,在此期间千手扉间已经走到了办公室外,他回过头,又问:“你不跟上来吗?”
你抿抿唇,“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了呢?”
“你之前麻烦我的次数难道还少吗?”千手扉间凉飕飕地说,他指的是你们当初在赶路的时候你就经常问他很多杂七杂八的问题,而且某次还差点一个脚滑掉进河水里,还是千手扉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你,这才避免你变成可怜兮兮的落汤鸡。
好吧,你得承认自己之前确实麻烦了千手扉间很多次,但那也不是你故意的,你只是一时之间没能适应这个世界而已,换做其他人难道能够在短时间内适应截然不同的异世界吗?答案肯定是不能。
你低垂眼帘跟在千手扉间身后,光看这幅画面估计旁人会误认为你是被千手扉间胁迫了才跟在他身后的,而你说的这个旁人就是千手柱间,他今天好不容易准时完成工作下班,正想着趁弟弟千手扉间不注意去新开的赌场转两圈,真的只是转两圈而已,但没成想他一出门就看见你和千手扉间一前一后地走着,又看见你脸上不情愿的表情。
千手柱间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出面,他叫了一声你的名字,“明琦,你今天怎么突然来办公大楼了?”
这声音好熟悉,你循着声源看去,原来是千手柱间,他一副刚刚下班的样子,眉眼间都透露出几分轻松愉快,他看了看你又看看自己的弟弟千手扉间,他故作小声地问道:“该不会是扉间欺负你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大哥!”千手扉间凭借自己的忍者听力怎么可能没听见千手柱间说的话。
“唉……扉间你也不要太激动嘛,我就是问问而已,而且你难道没看到明琦的表情很不情愿吗?”
千手柱间这话说得也太直接了吧,你在千手扉间看过来的时候扬起一个礼貌的笑容,而后说:“并没有。”
“那你们现在要去哪里呢?是要送她回宇智波族地吗?”千手柱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自己的弟弟对宇智波没有好感还偏偏要提宇智波。
果不其然地,千手扉间的表情发生改变,他说:“我就是带她在木叶里参观而已,大哥你想得太多了。”
“只是参观啊……那我和你们一起吧。”千手柱间举起手表示自己也要加入,那样子看上去有些幼稚,千手扉间都看不下去了,他移开视线,又问:“大哥难道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没有啊,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啊,我是个自由人了。”千手柱间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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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弟也是一如既往地读不懂空气。
既然千手柱间要跟着,他的弟弟也拿他没办法,最后就变成了你们三个人同行,但不得不说,有千手柱间在至少气氛不会变得太僵硬,因为他总能说出一些调节气氛的话题,而别看千手扉间表面上有些不耐烦,但对于千手柱间说的话,他每一句话都有回应。
这样就省得你主动找话题了,和千手扉间聊天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情,可能是因为他太聪明了,而且也缺少幽默感,所以很多包袱你才抛出去,就被他以绝对理性的思维逻辑给杀死了。
千手柱间注意到你很安静,简直就是安静过头了,他便说:“对啦,明琦你想好了晚餐吃什么吗?烤肉怎么样?我请客——”
你原本就只想着在木叶里转一圈然后回家去找美智子吃饭,但听千手柱间的意思是要请你吃晚餐吗?你抿抿唇,“这个……”
你还没把话说完,走在一旁的千手扉间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态度熟稔地叫出对方的名字,“镜,你刚刚出完任务回来吗?”
咦,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你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有着自然卷短发的男孩站在烤肉店门口,他的长相和你遇到的宇智波苍就有几分相似,你想起来了,苍和你介绍过他还有个弟弟叫做镜。
你心里刚刚还在念叨宇智波苍,下一秒这位宇智波就出现在他弟弟身边,他兴高采烈地抱着自己的弟弟,而镜显然不太适应这么热情的拥抱,他过了几秒才伸出手拍拍哥哥的后背,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千手柱间还能笑着说:“你们兄弟俩的感情可真好啊。”
镜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他的目光恰好落在你身上,他顿了顿,又收回目光。
“既然能够碰上那也是缘分,这样吧,今晚一起吃烤肉如何?”千手逐渐性格开朗得有时候你都感到害怕,那两个宇智波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千手柱间哈哈大笑着拖进烤肉店里,你站在原地,千手扉间的声音飘到你耳边,“他热情起来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吓人。”
“啊、啊?”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你刚才表现得很明显吗?
“你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好了,在他请你进店之前,你最好还是自己主动进去吧。”千手扉间善意地劝说你。
这个时间点恰好是饭点,也是就餐的晚高峰,所以烤肉店里乌泱泱的全是人,找到一个空桌子可真不容易的,你们几乎是见缝插针地上一桌刚走你们就坐下了,服务员一边收拾餐桌一边递给你们菜单。
你的身边坐着两位宇智波,另外两位千手则是坐在你对面,你把菜单推给旁边的宇智波镜,后者就问:“你没什么想要的吗?”
“我都可以,反正我也没什么忌口的。”
宇智波镜从你手里接过菜单,但他的视线好像从未从你身上移开过。
21.第 21 章
你来木叶这几天都还没有尝试过其他的店铺,因为宇智波族地内的设施齐全,而且各类店铺一应俱全,所以你也不会想到去外面的区域探索,如果不是今天收到了千手扉间的通知,估计你会在宇智波族地里待上很久才出门一趟。
烤肉店还送了一壶大麦茶,专门解腻用的,你给坐在身边的那两位宇智波倒了一杯大麦茶,苍高兴地连连道谢,身为弟弟的镜就表现得内敛多了,他只是捧着那杯茶低声向你说谢谢,你说:“不客气。”
镜端着茶杯若有所思,等鲜肉被服务员端上来,千手柱间就张罗着把比较难熟的厚切五花肉最先放在烤盘的边缘位置,中间摆放的是比较容易熟的肉类,比如牛舌这一类的部位,千手柱间把时间掐得刚刚好,冒着热气的烤肉散发着幼稚经过炭火烘烤后的特别香味。
“明琦你不尝尝吗?”千手柱间催促着你快点动筷子,你夹起烤肉沾了一点蘸料,送入嘴里,烤肉的口感鲜嫩细腻,你的唇角不住地上扬,赞美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肉了。”
闻言,坐在你对面的千手扉间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怜的家伙似的,趁着你喝茶的间隙默不作声地把没动过的烤肉夹到你的碟子里,你放下茶杯,发现自己的碟子里又多出好几块烤肉,你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千手扉间的声音飘了过来,“碟子里出现烤肉很奇怪吗?”
“是您夹的啊,这太麻烦您了。”你说。
别以为千手扉间看不出来,你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其实是个非常怕麻烦的人,他收回目光,“别废话了,吃烤肉吧。”
你吃完烤肉都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时间了,这个时候最热闹的地方就要数居酒屋了,但你没有喝酒的习惯,更不喜欢喝醉的感觉,所以路过居酒屋的时候脚步都不带停留一下的,倒是千手柱间嚷嚷着自己要去喝点酒,千手扉间担心自己的兄长一个不留神喝大了到时候又闹出什么笑话来,毕竟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所以他得留下来看着对方。
正好剩下的两个都是宇智波,和你同路,你们可以一同回到宇智波族地,吃饱喝足的你心情愉快,就连说话都是语调上扬的,苍的状态和你很像,你问起苍是做什么的,他说:“我吗?我就是负责木叶的治安的,嗯……相当于警卫队的一员吧,但因为我才加入警卫队没有多久,所以大家还都把我当成菜鸟来看待。”
当然,他说的只是第一层身份,至于另外一层身份,那就是宇智波观察组的组员了,但这个身份是万万不能向你透露的,而且他也是不久前因为长相温和没有攻击性才被拉入这个观察组的,放在以前苍都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还能和那么多的宇智波精英共事,而且还能当面与你对话,甚至还被你当成朋友。
果然他年初去神社求的上上签果然应验了,想到这里,苍的脸上浮现出单纯的笑容,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弟弟镜,刚才一路走来只有你和苍在聊天,镜很少开口,尽管他就行走在你身边,但几乎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这样会不会太冷落他了呢?你这样想着,于是转过头主动问镜,“当扉间大人的学生肯定压力很大吧?”
镜歪了歪脑袋,“扉间大人对我很好,而且很多事情他都能给出正确的指引。”
苍说:“镜是最敬重他的老师的,虽然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位千手。”
“那也是有大局观念的千手。”镜补充道,他回答得有些急切,你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们兄弟俩得要吵起来,于是你赶忙比了个停止的手势,你说:“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吧。”
镜注视你的侧脸,他不知道斑亦或是泉奈以及其他宇智波到底用了怎样的手段才把你又一次带回这个世界的,但他发自内心地觉得,将你留下来的想法已经成为了绝大部分宇智波的执念,你嘴唇微微眯起,此刻你的面色红润,眸光神采奕奕,和镜记忆里与你的最后一面截然不同。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你垂下眼帘,唇色苍白,声音细微颤抖,他听见了,你在呢喃着“我想回家”。
你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也许是那副画面给镜带来的冲击力太强,以至于时至今日他还记得那么清楚,每一个细节,你说话时眼珠轻微地转动,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在你走后,尽管绝大部分宇智波都试图留住你的灵魂,也有一些宇智波不赞同这样的做法,至少镜不能理解这样的行为,正是他那格格不入的反对态度使得后期他在宇智波内部不断地被边缘化,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千手扉间的学生这一身份,导致其他宇智波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不可信。
被质疑,被打上怀疑标签的宇智波镜倒是没有特别的情绪波动,只是在二周目听说你的到来时,他安静而空白的内心出现了一道声音,是你最后的呢喃声“我该回去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你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的境地如何吗?你不该回来的。
镜的视线转移到你的蝴蝶发簪上,这支发簪最顶端链接着一支由金属打造而成的蝴蝶,蝴蝶翅膀精致华美,轻薄的翅膀随着你行走的动作灵巧地扇动着,你再度来到这里就如同蝴蝶落入蛛网。
——会被吃掉的,这是你最坏的结局。
你不解地对着镜眨了眨眼睛,后者垂在身侧的手掌收拢,也许你察觉不到,但是他身为忍者可是很清楚,在你们踏入宇智波族地的那一刻开始,无数道视线就集中在你们身上,准确来说是你的身上。
他不能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否则下一秒就会被突然出现的宇智波以偶遇的名义带走,说不定日后都没有再见到你的机会了,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树上,角落里,乃至窗后还有门后都藏着一道又一道的眼线,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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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麻麻,毫无漏洞。
在镜暗自思索的时候观察组的宇智波也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他怎么会和明琦同行?”
“好像是千手扉间要带明琦去参观木叶,中间遇到了他的学生,后面他们还去聚餐了。”
“他最好别说什么让她误会的话。”
“乙组待会找机会把他带走,别在这里碍事。”
没过多久,你就和苍还有镜在下一个分岔路口说再见,还没等镜走出几步,一个戴着狸猫面具的宇智波就突兀地出现在镜面前,态度不容反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镜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遭,因此他表现得很平静同时也很配合,倒是苍有些担心自己这个弟弟真的惹了什么事,就对戴面具的说:“要不然也带上我吧。”但是对方没有理会他,带着镜就离开了这里。
镜还以为自己顶多就是接受来自观察组组长的审问,但他没想到这次负责审问他的是族长宇智波斑,后者坐在桌后,一看到镜走进来了,就用手势示意他先坐下。
“族长大人我……”镜没有马上坐下,他有些犹豫地开口,斑摆摆手,开口说:“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谈。”
这不是慢慢谈的事情,哪怕是镜也会在面对族长的时候感受到压迫感,他顺从地坐下,紧接着斑的声音响起,“我记得在上周目的时候你公然反对过我们寻找她的灵魂的做法,是么?”
“是的。”镜坦然承认。
斑也没有生气,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他慢条斯理地问:“难道有一个千手的老师就会让你忘掉自己的身份和血缘吗?”
“这个我想和扉间大人没有关系。”就算他的老师不是千手,镜也依旧认为宇智波的做法太过偏执。
“不,很明显是有关系的,他太擅长将自己的思想灌输给其他人了,你作为他的学生深受其害。”
镜抬起头,他鼓起勇气问道:“那为什么,这一次……您还能容许我成为他的学生呢?”
“因为那是你的人生,我没必要干涉你的决定,同理可得,你也不能干涉其他宇智波的决定,并且妄图将自己的意志凌驾于宇智波一族的意志之上。”
斑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只要不涉及到你的问题,哪怕这次镜再次成为千手扉间的学生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是作为代价,那就是不能扰乱其他宇智波的计划,这已经是非常仁慈的做法了,如果换做其他人,比如说泉奈,估计镜都不可能当千手扉间的学生,更别提与你见面了。
泉奈就是这样会将一切威胁都在初期扼杀的人,相较之下,斑显得温和多了。
“你能够做到吗?”斑沉声问道。
镜的脑海里闪过许多关于你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你毫无血色的面庞,他的嘴唇张合,“我……能做到。”
22.第 22 章
日子就在这样平静的氛围中度过,伴随着天气逐渐热起来,先前泉奈提到过的夏日祭也接踵而至,你本来都把夏日祭这回事给忘了,还是诗织提醒你才想起来的。
“对哦,过几天就是夏日祭了。”你后知后觉地说,诗织无奈地说:“虽然有你这么敬业的员工我很高兴,但你也不能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面吧?偶尔也是要稍微放松一下的。”
你说:“但是在夏日祭的时候出售鲜花应该会有很多人买的吧?”
诗织大概猜到了你的想法,她看了一眼基本上都已经清空的店铺,你难道没有发现基本上每天都会有很多宇智波来买鲜花吗?他们也许可能是真的需要鲜花装点自己的家,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在这里,他们能够借着买花的由头和你多说两句话,幸运的宇智波甚至还能得到一个你的笑容。
诗织把剩下的残花整合在一个木桶里,她又说:“那天你就别想着工作的事情了,好好享受夏日祭,对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绕着你转了一圈,惹得你也奇怪地和她大眼瞪小眼,你被她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你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怎么了吗?”
“嗯……你有考虑过为夏日祭买一些衣服吗?你总不可能在放假的时候还穿工作服吧?”那样未免也太可怜了一点。
你倒是不觉得穿工作去逛夏日祭有什么不好的,这套衣服很舒适透气,而且还是免费的,你都挑不出什么错来,诗织干脆直接提早闭店,然后拉着你去宇智波内部的服装店看看。
这里的服装店大部分都是选定布匹以后由专门的裁缝为客人定做,当然,价格也是不低,想到你才工作没多久,囊中羞涩估计是支付不起这笔买衣服的费用,因此你还没进店就对诗织说:“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这里面的衣服估计都很贵。”
“谁说的,最近我们搞活动,定做衣服的价格只需要原来的三成。”那个服装店的老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突然就出现在你和诗织面前,可把你给吓了一跳,诗织面色如常,还对你说:“你看,老板都这么说了,你就进去试试新衣服嘛。”
在两人的游说下,你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店内,然后发现打折以后的价格低得超乎你的想象,你的心态又顿时发生转变,变成了典型的薅羊毛心态。
“这条布料怎么样?”诗织指了指那一匹鹅黄色的布匹,上面还印着橙色金鱼的图案,看上去明亮而轻快,你也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夏天,于是你们选中这块布匹,定做了一件款式简单的浴衣,而且考虑到你不喜欢太束手束脚的服饰,所以衣摆特意设计得比较开阔,方便双腿的行走。
交了定金,诗织又拉着你去首饰店转悠,她给出的理由是“来都来了”,但你们在首饰店没有任何收获,可能是因为你本身就对珠宝首饰兴致缺缺。
不过既然今天诗织提前闭店,你也提前下班了,你正好可以准备一些给斑还有泉奈的回礼,你之前就说过为了表示感谢自己日后会送回礼的,这两份礼物一直被你拖到了今天,一方面是你手头确实不宽裕,另一方面更是因为你也不知道该送对方什么。
刚才在首饰店的时候你就在寻找一些做工精巧的小玩意送给他们兄弟俩,你最后选中了两条发带,一条暗红色的,一条则是藏青色的,诗织在你挑选这两条发带的时候凑了过来,她还以为你是要挑选这两条发带搭配自己的浴衣,她微微皱眉,“这个颜色会不会和你的衣服不太搭呢?”
“这不是给我买的,而是给斑还有泉奈大人买的,就算做给他们的谢礼。”主要还是你手头没什么钱,否则你应该会送一些更值钱的礼物。
听你那么说,诗织“噢”了一声,然后话锋一转,“那确实挺适合他们的,我想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你还有些不放心,“你确定吗?”
“我确定啊。”因为只有是你送的礼物,他们就不会不喜欢,重点不在于你送什么,而在于这是你精心挑选以后送出手的。
你买下这两条发带,装入盒子里,打算今天傍晚时分找个时间送出去,一并送出去的还有你做的鲜花饼,这倒不是你特意做的,而是花店剩余鲜花不好处理,你就索性做成了鲜花饼,你还分了许多给美智子他们,但剩下的鲜花饼你一个人也吃不完,正好打包送给他们。
这样打扫一下家里就整洁多了。
踩着夕阳的余晖,你来到斑和泉奈的住所,接着敲了敲门,不多时,就有人来开门了,开门的是泉奈,他说:“明琦——是你呀,怎么了吗?”
你送上自己的礼物,“这是给您和斑大人的谢礼,为了表示这段时间您们对我还有美智子他们的照顾。”
“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照顾你们也是我们应尽的责任。”说着,泉奈从你手上接过礼物盒子,眼看你后退一步就要走,他下意识地挽留你,“等一下,你这就要走了吗?”
呃,难道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难不成还要再和他寒暄几句?你和泉奈这阵子没怎么见面,他们平日里有很多事情要忙,你也不好去打扰他们,所以你和他们相处的时候多多少少带着几分生疏。
恰恰是因为你的生疏态度让泉奈皱起眉,“不留下来喝杯茶吗?你用过晚餐了吗?不如今天在我们这里用晚餐吧。”
本来只想着来送一份礼物就走的你压根没想到自己最后被泉奈留下来用晚餐。
而且还是和他们兄弟俩共进晚餐,现场就没有别的人了,这个时候你就莫名地开始想念千手柱间了,虽然他有时候说话不着调,但是有他在你就不用费尽心思地找话题,也不用时刻留意现场的气氛。
泉奈给你倒了一杯茶,“也不知道今天的晚餐是否合你的胃口。”
你和宇智波接触下来以后就发现他们的饮食习惯就是嗜甜,当然也还没有嗜甜到每道菜都要添加致死量白砂糖的地步,就是他们更习惯利用甜味来提鲜,这倒是还在你的接受范围内。
你喝了一口茶,泉奈又说:“过两天就是夏日祭了,那天你该不会还上班吧?”
“没有,老板给我放了假,她说‘要是当天还上班未免也太可怜了’。”你恰到好处地模仿了诗织说这话时的神态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泉奈一笑,就露出那一对尖尖的小虎牙,他说:“那你老板说得没错,毕竟当天我们也会参加夏日祭。”
在你和泉奈聊天的时候斑一直保持沉默,太过沉默有时候也会给人带来压迫感,你尝试将斑拉入你们的话题,你说:“斑大人也会参加吗?”
没成想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倒是反问:“为什么你称呼他为泉奈,对我却要使用敬称呢?”
“呃……”你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无措的单音节,泉奈赶忙出来打圆场,他说:“明琦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改过来而已,明琦,对吧?”
你实在是捉摸不透斑到底在想什么,你在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显得那么沉默寡言,但他的内心似乎不是那么的平静,你端着茶杯,茶雾氤氲,朦胧了斑的眉眼,你说:“那么,斑你也会参加吗?”
没有使用敬称,只是单纯地称呼他的名字,他说:“我会参加的,毕竟我也是宇智波的族长。”
你低头细嚼慢咽地吃寿司,这顿晚餐显得格外安静,直到晚餐结束后泉奈拆开你送的礼物,尽管他早就已经从观察组那里得知你为他们挑选的礼物是什么了,可他还是能够表现出一副惊讶的神色,“是发带啊,让我有些意想不到的礼物呢,不过也很实用。”
说着,泉奈把那条藏青色的发带送到你手里,你略带不解,他接着又说:“我想现在就试一下这条发带,你能替我系上吗?”
啊?这种事情让你来做吗?你愣了一下,这样会不会太冒犯了一点呢?你看了看发带,又看了看旁边的斑,后者端着茶杯安静地喝茶,仿佛对此没有任何异议,无奈之下你只能硬着头皮跪坐在泉奈身后,他的那条小辫子就垂在他的脑后。
宇智波的发色多为黑色,泉奈的发色尤为漆黑,如同鸦羽,你本来想着就在发尾把发带给缠绕上去再打个结就好,但是泉奈忽然回过头,就好像猜中了你的内心想法,他说:“你还是先把我原来的发带拆散吧,不然会很不方便的不是吗?”
不,明明就是拆散了再重新扎起来才更加麻烦吧?你在心里嘟哝一声,可是既然泉奈都这么说了,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你只好拆散他的头发,你拆开发尾的发带结,漆黑的长发顿时散开,你隐约嗅到一股幽香。
你对着泉奈那一头秀发无从下手,你的动作僵住,“呃……所以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呢?”你试探性地询问泉奈,后者回过头,笑眼盈盈,千手扉间和你说过宇智波的眼睛蕴藏着可怕的力量,可是现在看来,你只觉得这双墨色的眼瞳格外漂亮,仅此而已。
泉奈问:“明琦以前没有给人扎过头发吗?”
“没有。”你就连自己的头发每天也都是随便用发簪盘一下就算完事,你不是那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面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的人。
“啊,那就确实有些麻烦了,不过你可以随意发挥。”
啊?怎么个随意发挥法啊?你现在就跟拿着个烫手山芋似的,进退两难,早知道你刚才就不敲门了,直接把礼物放在他们家门口得了,这样就不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了,但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尝试着用手梳理泉奈的头发,好在他的发质很好,本身就很柔顺,你只能硬着头皮给他简单地编了个发辫,编发的时候你的手指无意间擦过他的耳廓,你光顾着编发,都没察觉到这一点,好不容易把头发编好,你用那条藏青色发带在泉奈的发尾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你可以保证这是你到目前为止打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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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完美的蝴蝶结了。
“好了。”你说,泉奈回过头,又听见你说,“你可以对着镜子照一下。”
“但是我现在手头也没有镜子,啊对了,能麻烦你别动吗?”说着,泉奈的双手搭在你的肩头,虽然用的力气不大,但你总觉得自己没那么容易逃开,你挺直背脊,不自然地眨眨眼,人在尴尬或者是紧张以及其他情绪波动的时候眼睛总会眨个不停,你也不例外。
泉奈一点一点地向你靠近,他轻声细语地说:“别动。”
你真的变成了木头人一动不动,他靠近的动作很缓慢,但是举止轻盈,让你不由地想到了以前遇到过的野猫,靠近人类的动作也是那么灵巧,好在泉奈靠近到某个距离时就不再向前进,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你才意识到他在把你的双眼当成镜子。
“明琦你打的蝴蝶结可真漂亮啊。”沉默良久,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你向后挪动一点身体,心说这下子总算是完事了吧?但是你后知后觉地想起坐在你身后的斑,你略微犹豫地看向斑,怯生生地问:“你也要我帮忙编发吗?”
他的发质显然和泉奈的不太一样,从他炸毛的发型就能看得出来,给这种发质编发,肯定是一项大工程,你在内心祈祷着他拒绝你,斑好像听到了你的心声,他说:“我还是不为难你了。”
这话就显得泉奈好像在为难你一样,泉奈当即表示,“既然明琦没有拒绝我,那么这就不算是为难哦,对吧明琦?”
对对对,你总不可能摇头说这就是为难吧。
你回到自己的位置,喝了一口茶,小声地说:“能够给泉奈编发是我的荣幸。”
当然这种荣幸来一次就够了,天天这样你可受不了。
泉奈单手托腮,“真的吗?欸,明琦怎么这么会说话呢?难怪大家都那么喜欢你。”
说话是一门艺术,而在这个普通人动不动就被忍者误伤没命的世界背景下,说话好听点还能给自己谋取到更好的待遇,你这些天都是变着法地夸奖周围的宇智波,毕竟把他们的好感度刷上去了没准以后你寻找记忆的时候他们还能帮上忙。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出门在外靠朋友嘛,多点朋友总没错。
用过晚餐,因为晚餐太丰盛(主要还是因为你没话说所以一个劲地吃晚餐),这直接导致你晚上吃撑了,你从斑还有泉奈的住所离开时还想着去周围的公园散散步消食,这还只是个想法,但斑送你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说:“今晚的夜景很美,要一起走走吗?”
你弯腰穿鞋的动作顿了顿,他身为木叶的最高领导人,外加宇智波的族长,忽然向你提出散步的邀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他想要借此试探你到底是不是别国派来的间谍,没错,只有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否则总不可能是真的如他所说的仅仅因为夜色很美就邀请你一同散步吧?
在你的印象里,虽然可能是刻板印象,但你总觉得斑不是这种有闲情逸致的人,所以你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你得承认你有些心虚,但是现在直接拒绝会不会显得你更加心虚了?
怎么办怎么办……总之还是先答应下来吧,你穿上鞋子,对斑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好啊,那就去走走吧。”
从他们家离开一直到公园,这路上你的脑袋都要因为飞速运转而冒烟了。
他会问你什么呢?总不会对你严刑拷打吧?你越想越后怕,脖子都微微缩起,斑说:“你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喜欢,我也很喜欢宇智波。”这么回答的话你身上的嫌疑可以减轻一些了吗?
“你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吗?”
果然——果然,审讯这个环节还是要来了吗?你说:“这正是我内心的想法,宇智波都是一群非常善良的人。”
“除了善良呢?”斑想多听你说几句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的神情看上去就像是在审问你。
“还有……呃,漂亮?”你一下子卡壳了,说完这话你也愣住了,斑奇怪地转过头,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屏住呼吸了?”
什么、什么,他连你屏住呼吸都发现了吗?你抿抿唇,“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不是间谍,所以请不要对我严刑拷打好吗?”说着说着,你就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万一对方真把你当成了间谍那也只能算是你倒霉了。
斑停下脚步,从你的视角来看,他缓缓伸出手。
该不会就要直接在这里把你给解决了吧?你的心跳咚咚响。
你紧张地闭上眼睛,结果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有的只是鼻尖轻微的触感,你不敢相信地睁开眼。
这位与忍界之神齐驾并驱的忍者只是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你的鼻尖,然后他的声音传来,“快点呼吸,你的脸都憋红了。”
那是带着隐约笑意的声音。
50-60
第51章
“我……”你的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很难受,你将那本书藏在怀里,转过身,调整好自己的语调,反客为主地问道:“泉奈才是,你不应该已经睡了吗?还是说有些睡不着呢?”
站在门口的泉奈身穿单薄的白色睡衣,犹如一抹幽魂,漆黑长发披散在他的肩头,你只能凭借微弱的月光隐约捕捉到他的面部轮廓,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又听见他说:“稍微有点,明琦也是吗?只不过你怎么突然来藏书库了?”
你扬起手里另外一本故事书,“来找点书解解闷。”
“这样啊,那能带上我吗?毕竟……我现在也有些睡不着。”
莫名地就被缠上了,你尝试着拒绝,但泉奈的性格没有他的哥哥斑那么好说话,一旦是他决定的事情,鲜少有回旋的余地,这次也不例外。
“会不会不太好呢?”你说。
悄无声息地,他移步到你面前,如果不是亲眼注视着他一步步地走向你,你或许会被吓到的吧。
白瓷般白皙的面庞半是隐没在幽暗的阴影之下,他在皱眉吗?你不确定,他又熟练地用那副委屈的,可怜的语调询问:“真的不可以吗?还是说如果换成哥哥的话就可以了呢?”
不,如果换成他的哥哥斑,那对方是绝对不会那么为难你的,这就是他们两者之间的区别。
“这个假设没有意义。”
“也是,毕竟明琦是我和哥哥的朋友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这话更偏向于在宣判什么。
拒绝无果,你主动握住他的手,他没料想到你会那么做,他的手掌温暖干燥,与你冰冷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泉奈惊讶地捧着你的双手,“怎么这么凉。”
突如其来地,刚才那副撒娇的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焦急与关切,抚摸你的手背和脸颊,发现都是冰凉的,冷得如同……失去生命那般。
他顿时慌了神,抱着你就要回房间。
回到房间了又忙前忙后地给你盖被子,趴在你的床边,“你这样会着凉的,会生病的你不知道吗?”
刚才你还在嫌弃自己的双手因为冰冷而僵硬不灵活,现在反而因祸得福,泉奈都没有探究你到底在藏书室里拿走了什么书,比起这个,他更加关心你的身体,你的体温一时半会也无法升回来,泉奈比
你本人还要着急。
他用火遁再次点燃屋子里供暖的炉子,说起来你因为担心一氧化碳中毒,所以平常也不怎么睡觉的时候点燃炉子,你将窗户又打开一条缝以便于让屋内的空气流通。
“你怎么又下床了?快回被窝里去。”泉奈紧张地催促道。
你皱起眉,“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泉奈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反应过度了,只是……只是作为曾经目睹过你冰冷尸体的他,接触到你冰冷的双手时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勾起那段糟糕而痛苦的回忆。
不想让你死去,也不想让你就这么离开。
最后你慢吞吞地回到被窝里,泉奈可怜巴巴地靠在床边,过了一会,只听见你的叹息声在房间内响起,“泉奈?”
“嗯?”他靠在交叠双臂上的脑袋歪了歪,样子着实可爱。
“你要一直这样守在床边吗?”
“不可以吗?现在走掉的话,我说不定会担心明琦担心得一整夜都谁不知道的呀。”
你侧躺着与他四目相对,他身后的炉子里透出朦胧的火光,不光是让屋子的气温变得温暖,就连气氛也是,这画面似曾相识,你说:“那个冬日,我打着再次为父亲祈福的借口来到南贺川神社,那个冬天下了好大的雪,你还记得吗?你和斑偷偷来到神社,我们半夜睡不着,就坐在长廊上看雪。”
泉奈似乎笑了,他的手指捏着你的小指,“记得,然后隔天你就因为受凉发高烧了,可把我和斑哥给吓坏了,说着再也不带你去看雪了。”而你呢,一听再也不能看雪了,反而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嘴里嚷嚷着不行不行,我还想要再看雪,我以后也还要再和你们看雪。
说着说着,陷入过去温馨回忆的你们神色也变得柔和,但过去终究是过去,那是早已过去了的事情。
也许是靠在床边的泉奈太可怜了,你说:“泉奈,你该回房间了。”
“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吗?”又是那种祈求的语气,你移开视线,他那么擅长利用人心,一点一点地试探,最后甚至占据了你一半的床铺。
朋友是能做到这份上的吗?你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泉奈亲昵地抱着你,那姿态更像是在依偎着你,你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汲取暖意,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可以成为明琦的伴侣呀。”
非常理所当然的口吻,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我和斑哥都很愿意。”
……等一下,木叶难道没有重婚罪吗?你出于惊讶身形都僵硬了一下,“据我所知,木叶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
泉奈却安慰道:“没关系呀,那我可以做明琦的情人呀。”
啊、你的大脑忽然之间就变得混乱了,这也可以吗?而且他说得那么语调欢快,给你一种他早有准备的既视感。
不会是真的早有准备吧?你的沉默在泉奈看来却变成另外一种意思,他轻声问道:“难道明琦觉得两个情人不够吗?贪心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哦。”
你一点也不贪心,或者说,你甚至没他们这么开放,说来也是,战国时代好像这种情况也不奇怪,毕竟还存在各种贵族,而贵族也妻妾成群,但是等一下——这不代表你就要入乡随俗啊。
“没有,我没有那么想。”
泉奈却格外宽容大度地说:“其实也没关系啦,我知道明琦是个讨人喜欢的人,所以多几个人喜欢你也不奇怪。”只不过他会把那些喜欢你的人不动声色地铲除而已,唉,这只是顺便的事而已。
不要在这种地方表现得格外宽容啊,你心想。
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你和泉奈聊着聊着就睡意袭来,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直接坠入梦乡。
“咦……睡着了吗?”泉奈好笑地戳了戳你的脸颊,柔软的,温热的,同时也是他喜爱的,“那么晚安。”
*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撒向屋内,你被阳光刺得睁开眼,身边没有泉奈的身影,和他昨晚的相处就如同一场梦,你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或许这真的只是一场梦?但当你眼角的余光扫到放在床头的那两本书时,你又可以确认那是真的。
你哈切连天地洗漱,再哈切连天地走出房间,正好撞上要来叫你起床的泉奈,他略带惊讶,“你醒了啊?我还想着去叫你起床呢,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了呢。”
早餐是简单的饭团和茶水,你坐在一旁,不着痕迹地观察泉奈,他怎么看上去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心不在焉地咀嚼饭团,坐在对面的斑问:“怎么一直看泉奈?你们吵架了?”
吵架?那怎么可能。
“没有啊,大概是明琦在盯着我发呆而已,是吗,明琦?”他转过头问你。
你咽下饭团,含糊不清地回答:“嗯……差不多吧。”或许那真的只是你的一场梦而已。
用过早餐,还要去学校准备开放日的事情,这还是学校第一次举办开放日,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头一遭,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商量着,你偶尔也发表一些自己的意见,好在大家都是一门心思想要办好这一天的活动,只要浑水摸鱼的人少了,工作效率自然就上去了。
所以讨论了一上午,差不多就敲定了初步方案。
日子就在平淡如流水的状态下度过许多天,不,其实也不能算是平淡,因为你在下班以后的空闲之余还会翻看那本有关写轮眼与诅咒的书籍,感觉你当年冲刺高考都没有那么用功过。
但从头到尾一遍看下来,好像没有太多的收获,甚至看得你云里雾里的,你盯着书籍的封面愣神,这上面只记录了写轮眼的副作用,原来这就是诅咒的意思吗?完全的误解啊。
你坐在书桌旁单手托腮看向窗外,忧愁地叹了几口气,果然还是得要求助其他人吗?
在你求助他人之前,先到来的是学校的开放日,开放日当天你可算是忙坏了,你不光得要回答家长五花八门的各种问题,还得要带着他们参观学校,你一直忙活到中午才有休息的功夫。
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安静地吃便当,因为这些天斑和泉奈也很忙,更别提千手兄弟了,所以你难得可以享受独自用餐的时间。
才吃了没两口,你的身边就又有另外一道人影坐下,你侧过头看了一眼,是个长相陌生的男人,应该是来参观学校的家长?但又好像不太对,他的气质莫名给你一种熟悉的感觉,你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你试探性地问:“您是来参观校园的吗?”
男人平静地看向你,你捕捉到了那股独有的气质,你环视四周,小声地问:“鼬?”
“嗯。”
“这么看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姑且算是完成了吧。”鼬说,回到木叶就刚好赶上了学校的开放日,不得不说这真是个见你的绝佳机会,毕竟这天千手和宇智波都很繁忙,而且学校里到处都是人,就算是暗中观察的宇智波也一时之间难以察觉到鼬的存在。
他这次来见你还带着别的原因,他说:“不久之后我和止水就会离开这个平行时空,回到我们的时空,无论是我还是止水,亦或是佐助,我们都很欢迎你再次来到我们的世界做客。”
你没做声,因为你也不确定自己的未来如何。
只不过,既然鼬是宇智波,而且还是另外一个时空的宇智波,也许你可以询问他关于写轮眼与诅咒的事情,但前提是他不会把这件事情
告诉斑他们。
几度犹豫纠结,你握着衣角的手攥紧后又松开,没办法了,只能铤而走险试一试了,你说:“如果可以我也想再去你们的世界看看,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只不过我们的对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你都已经做好鼬要追问的准备了,结果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了。”
他就不再多问几句吗?
“我认为没必要问太多。”他从你细微的表情变化中读出你的内心活动,“而且身为忍者基本功就是守口如瓶。”
“就算斑和泉奈问起来,你也不能说。”
鼬停顿了一下,蹙眉,“其实那两位大人事先提醒过我和止水,不要接近你,更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什么?斑还对他们下达过这样的命令吗?
“那你为什么……”
“他们说的是不能以‘鼬’的身份来见你,并没有其他的限制。”他显然是钻了个文字漏洞,说着,他浅笑了起来,那笑容里竟然透露出一丝狡黠,“而且我也想再见你一面,毕竟我也是答应过佐助了的,要代他向你问好。”
你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鼬的了解似乎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层,还停留在表面。
“那你这是在阳奉阴违啊。”你也觉得有些好笑。
鼬摊手,“我是在严格遵守前提条件下充分发挥个人能动性。”
言归正传,你收敛笑容,“那么,我想问的是,写轮眼也能诅咒他人吗?”
鼬的笑容也一点一点地消失,他沉吟片刻,“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但是诅咒分为两类,身体上的诅咒,以及灵魂上的诅咒,对于你的情况,我更倾向于后者。”
果然是宇智波诅咒了你的灵魂吗?这个说法听上去不寒而栗,你又问:“那么又该如何解除诅咒呢?”
“得要有专门的阵法,还有宇智波族人的协助,而且不是一般的写轮眼能够做到的。”他这里特指的是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族人。
目前鼬身边只有止水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看来这个任务得要落在止水身上了。
“你的意思是?”
“我想你应该对写轮眼也有所了解了,所谓的写轮眼也分成不同的形态,如果启动这样的阵法……恐怕只有万花筒写轮眼才能做到。”
你从记忆里挖出与万花筒写轮眼有关的信息,开启条件极其严苛,因此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更是少之又少,放眼如今的宇智波一族,拥有万花筒的宇智波……据你所知应该就只有斑和泉奈两人。
但他们是万万不可能帮助你的,甚至还极有可能会在阵法上动点手脚。
所以……难道你注定无法解开诅咒吗?你苦恼地看向远方,鼬的声音又随之响起,“止水有万花筒写轮眼,他或许能够帮到你。”
“真的吗?但是、你们这么做不会惹来他们的怒火吗?”
“关于止水拥有万花筒这件事暂时还是个秘密。”他的父亲富岳也很久之前特意嘱咐他们不要泄露相关信息,所以在斑和泉奈看来他们也只不过是拥有三勾玉写轮眼的后辈。
事实证明隐瞒一些情报确实对他们很有利,至少在诅咒解除后他们一时半会难以怀疑到他们头上去。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甚至连挚友都算不上,更何况你在那个平行时空还在他们家里借住了好一段时间,肯定也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但他还是欣然帮助,你感到惊喜之余更多的是隐隐的忧虑,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的所作所为你又该如何感谢呢?
或者说,他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东西?
“并不仅仅是朋友。”鼬说,“我要感谢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那些话语弥足珍贵。”
很珍贵吗?你只是说了一些开解的话而已,你又问:“那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
“已经有人替你付过报酬了,这点不用你费心。”
“是谁?”
“一位特立独行的宇智波,同时也是希望向你赎罪的宇智波。”他说得相当隐晦,你思考片刻,推测出答案,“是镜吗……?”
“看来你对他的印象很深刻啊。”意味不明地,伴随着感慨的一句话。
所以你这是猜对了还是没猜对呢?
鼬说:“他对你心怀愧疚。”
镜确实和其他的宇智波不太一样,至少和他相处的时候不会有明显的沉重感,而且在上一周目,你因为和斑谈判失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他们为了缓和与你的关系,就将镜送到你面前。
说是当你的近侍,其实就像是将一个乖巧可爱的玩具送到你手里,言外之意就是希望你能消消气。
你当然知道镜在充当你的近侍同时也负责监视你,只是……与他见的第一面,他的年岁比你还小好几岁,看那样子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没必要因为大人的矛盾而连累其他人,这样想着的你对他的态度还算温和,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某几个月夜望向夜空圆月无声落泪时会轻声叮嘱他,“我哭泣的事情就没必要写进报告书里了。”
面对你的叮嘱他却显得无所适从,嘴唇张合,想要安慰你,但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勉强笑了一下,鼬的表情变得古怪,他说:“忍术就快失效了,抱歉,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这话说得急促,话音还未落下,你看见那个男人眨了下眼睛,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挠着头发小声嘟哝,“咦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先生今天是学校开放日,无论是家长还是木叶的其他居民都能来参观校园,您是参观到一半累了才在这里休息的吗?”你主动开口。
“啊……”那男人还迷迷糊糊的,不确定地回答,“嗯……可能吧。”
你又给他指了个方向,“那里就是学校的花园了,种了许多冬季开花的花卉,那的景色很不错呢。”
被你说动的男人起身走向花园,因为中间这个小插曲,你都怎么动便当,你又重新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吃完便当,收起便当盒与餐具,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下午,你又该上班了。
为了让木叶的居民更好了解学校的教育制度,就连千手扉间也专程赶过来负责介绍和解答问题,只不过碍于他那一张过分严肃的面孔,在现场提问的环节举手提问的人寥寥无几,站在台下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总觉得这位扉间大人……有些严肃过头了。”
“严肃得难免让人觉得害怕啊。”
千手扉间听着人群中的悄悄话,脸色没什么变化,反倒是旁边的千手柱间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说:“我弟弟平常就是喜欢板着一张脸,但请不要担心,他其实是个非常热心肠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生气,所以请大家尽情提问吧!”
因为千手柱间的热情介绍,身为当事人的千手扉间微妙地感受到了尴尬,他深吸一口气,用眼神无声地提醒大哥:不要再说这种让人尴尬的话了。
千手柱间眨巴眨巴眼睛,装作没听懂,他真的只是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一点嘛,这难道也能怪他吗?
“大哥……”千手扉间忍不住出声。
“啊呀啊呀——我知道啦。”说着,千手柱间看见站在人群旁边的你,他兴高采烈地朝你跑去,就如同找到主人的金毛犬,“明琦,你也在这里啊,我刚才都没找到你呢,今天很忙吗?对啦,我今天又摘了新鲜的蘑菇,可以做蘑菇烩饭,今天来我家吃饭吗?”
非常热情地,一开口就是邀请你去他家吃晚餐,丝毫不顾周围其他人的目光,说到底,他本身就不是那种会在意其他人看法的人吧。
你说:“这个……”
“扉间又收留了一只小狗,那只小狗还会后空翻哦,你确定不来看看吗?”
……会后空翻的狗,和会后空翻的猫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第52章
最后盛情难却的你还是答应了千手柱间的邀请,只不过中间又发生了一些小插曲,那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泉奈表示自己和哥哥斑今天也打算去千手的族地做客,他笑眯眯地询问千手柱间,“这样应该没问题吧?我想柱间大人不会拒绝我们的到访吧?”
果然还得一物降一物,看到站在你身边表露出一副亲昵姿态的泉奈,千手柱间的笑容都没有一开始那么灿烂了,他说:“斑也会来吗?真少见啊,只不过我现在怎么没看见他呢?”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环视四周寻找斑的踪迹。
“他现在工作繁忙,如果有些人能够更加尽职尽责一些,恐怕他就不用那么繁忙了吧?”言外之意就是在嘲讽千手柱间平常都不认真工作。
此时站在台上为其他
人解答问题的千手扉间看了过来,一看这画面他就知道那个宇智波泉奈肯定是在为难他的大哥,他将讲解的工作暂时交给自己的下属,自己得以脱身出现在你们面前就这么站在大哥千手柱间身边,开口就问:“你们又在谈论什么?”
碍于你还在场,泉奈也好歹会装一装,他看似礼貌地说:“也没什么,我们就是在讨论今天晚上的晚餐,刚才听见柱间大人邀请明琦去做客,真是巧合,我和哥哥也正巧打算去千手族地,所以不如一道吧。”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千手扉间听了宇智波泉奈的说辞只想笑,什么巧合不巧合的,这分明就是临时起意,担心他们会和你相处得更好,所以才突然冒出这么个打算来的吧?
无论是千手扉间还是宇智波泉奈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说,维持着面上的和平假象。
没等来千手扉间的回答,于是泉奈又问:“所以你们的回答是?”
“当然可以,千手本来和宇智波就是朋友,你们来做客我们自然是欢迎的。”千手柱间如是说道。
这正合他意,泉奈又侧过头对你说:“对啦明琦,这个时间点正好可以去办公大楼看看斑哥,我准备了点心,一起去喝下午茶吧?”
根本没有给你拒绝的机会,修长而漂亮的手指已经先一步圈住你的手腕,用轻快的语调催促着你,“走吧走吧。”
你被他拉着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出几步路,又回过头,与看向这里的千手扉间四目相对,你看不清他暗红色的眼瞳里装着的是怎样的情感,因为你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忙忙地转过头,泉奈说:“本来中午的时候就想来找你的,但临时有工作,唉,工作真是个讨厌的东西。”
据你所知泉奈在处理公务以及各个家族权力分立与制衡上极有天赋,斑也很放心地将这些事情都交给他做,因此虽然表面上他更像是兄弟中更温和的一个,但也只是表面而已,其实质是激进的鹰派领头人。
“对啦,昨天晚上明琦还说梦话了呢。”冷不丁地,话题转变之快,这个话题和上个话题差得十万八千里,指腹搭在你的手腕,无意识地在数你的脉搏,就连昨天晚上也是,在你入睡后十指相扣,不厌其烦地数着你的脉搏,确认你的存在。
你还活着这个事实,就足以让他感到欣喜。
原来那不是你的梦吗?你又问:“我说了什么梦话?”你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说梦话的习惯,难道是因为昨天太疲惫了?
“你觉得会是什么呢?不如猜猜看?”
不要在这种时候搞什么猜谜游戏啊,你在内心腹诽一句,你直视他的双眼,想的是自己真的说了梦话吗?还是他只是单纯地在诈你呢?
“我猜我根本就没有说梦话,是泉奈在骗人。”
“欸……明琦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差劲啊。”拖长语调,眼眸低垂,“你昨天晚上说的梦话是‘下雪了,再打雪仗吧’,没想到明琦在梦里也还想着玩雪呀。”
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和下雪有关的梦话啊,不过这件事情还是提醒了你,就不该心软让他上来的。
下午茶吃得心不在焉,一块点心吃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吃完,足以看出你有多漫不经心。
像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斑说:“过阵子参加教学交流活动的队伍就要出发了,花之国虽然气候四季如春,但是路上难免会遇到降温,所以最好还是多备几件厚衣服。”
厚衣服他们都替你准备好了,每一件衣服后面都绣着宇智波一族的族徽,穿上这衣服一看就知道你是宇智波的人。
会不会太张扬了呢?你这样问。
只是一个族徽而已,斑和泉奈兄弟俩给出的回答大差不差。
等茶水都变凉了,意味着下午茶的时间也悄然流逝,你放下茶杯,对他们说:“我也该回去工作了。”
泉奈笑着说:“那我们就今晚在千手族地碰面吧。”
这话说得就好像你们今晚要去偷袭千手一族一样。
在你走后泉奈的笑容也如同湖面涟漪般逐渐归于平静,甚至是过分平静,他说:“她开始寻找有关写轮眼的书籍了呢,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吗?”
“也许是的,只是之前既然已经用写轮眼对她下过心理暗示,那么她想起来的应该不是太糟糕的回忆。”斑收起茶杯,“只不过你怎么突然决定要去千手族地做客?”
他的弟弟不是以前都不怎么喜欢靠近千手族地的吗?除非是在万不得已之下,否则他也不想见到太多的千手。
“因为他们当着我的面邀请明琦去做客,那真的只是请她去做客吗?我看未必,他们肯定还带着别的心思,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我们也去看看他们到底在盘算什么。”泉奈说着。
晚餐时分,你先一步到达千手族地,你之前才来过没几次,所以不怎么熟悉他们族地内部的布局,感觉这里的街道都长一个样,你走着走着差点就要迷路了,好在路过的热心肠千手族人乐于助人地带着你走到他们的族长家,在你的感谢下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离开了。
“你还要在外面站多久?”千手扉间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也不知道他悄无声息地在门口站了多久,你说:“来了。”
你没有空着手上门,还带了点水果,你走近一看,才发现站在门口的千手扉间脚边还有一只摇晃着尾巴的小白狗,身上的毛发卷卷的,乍一看就像一团柔软的棉花,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正盯着你看。
动物往往比人还要直率,千手扉间还站在原地,而那只小白狗就热情多了,迈着欢快的步伐冲向你,围着你的小腿打转,时不时兴奋地汪汪叫两声。
“可以了夜叉,快回来。”
那么可爱的小狗居然取名夜叉吗?听起来很凶狠的名字啊……反差感莫名就冒出来了。
夜叉又嚎了一嗓子,然后乖巧地跑回千手扉间脚边,立正坐好,你说:“这就是那只会后空翻的小狗吗?”
千手扉间猜测应该是他的大哥告诉你这只小狗会后空翻的,并以此作为吸引你来的噱头。
居然已经变成千方百计地连小狗都不放过也要邀请你来做客吗?
千手扉间说:“这里就只有这一只狗,所以我说的和你说的应该是同一只狗。”
你走到门口的玄关处换下鞋子,走在长廊上,没了主人的指令,夜叉就又亦步亦趋地跟在你后头,千手柱间还在厨房忙活,没等多久,你就又听见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你正要去开门,但千手扉间先你一步走到门口,他已经感知到了门外那两人的查克拉,就是那宇智波兄弟俩。
打开门,没理会宇智波泉奈的寒暄,只是无声地侧过身让他们穿过门口。
“啊、明琦已经先到了吗?”泉奈说,他热情地向你摆摆手,他嗅到空气中的菜肴气味,“看来今天晚上的主打菜又是蘑菇烩饭啊。”
走在旁边的千手扉间凉飕飕地说:“既然这里是千手的地盘,那么就请你们适应一下千手的口味了。”
几个人坐在餐厅,你抱着夜叉揉揉它毛茸茸的耳朵,它湿润的鼻子在你手里拱来拱去的,又从喉咙里发出水开了的声音,就跟个小型蒸汽机似的。
“这么爱撒娇的小狗居然取名夜叉,也不知道是谁取的名字。”泉奈说,他得承认他确实有点因为小狗分散你的注意力而生气。
“总比有的人让自己的忍猫取悦他人来得好。”千手扉间也不甘示弱,他可不会在话语上让自己落入下风。
泉奈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斑倒是没干涉他们之间的争论,他安静地盘腿坐在你身边,偶尔也会轻轻抚摸那只名叫夜叉的小狗,起初它还在害怕斑身上的气息,但到后来胆子就越来越大了,甚至还轻咬了他一口。
你说:“
因为小狗没有手,所以它们会通过轻咬来表示喜爱,它喜欢你。”
也不仅仅是小狗会那么做吧,就连人类,有的时候面对心爱的人,在内心被幸福填满的同时也会产生某种奇妙的焦渴感,简单的触碰都无法缓解这种感觉,只有轻轻的噬咬,才能得到满足。
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你虎口那里被小狗咬过的痕迹,比起虎口,他更喜欢的还是你的手指。
“我知道。”他轻声说。
晚餐席间气氛比你想象的还要和谐一些,至少没有出现针锋相对的情况,他们聊的更多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偶尔还聊些别的,比如说关于过段时间的下雪天,这个世界的忍者之多,忍术千奇百怪,有的忍者甚至能够精准地预测天气,就跟人形天气预报一样。
“说起来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千手柱间说,他抿了一口清酒,你喝了两口梅子酒就再没动过酒杯,后来泉奈又给你倒了一杯清水,“这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呢。”
斑都觉得千手柱间的反应太夸张了,只是一场雪而已,还没有到非常具有纪念意义的地步吧?
“柱间你说得太夸张了。”斑开口。
千手柱间说:“但那天不恰好是明琦前往花之国的前一天吗?”
说到这里,无比诡异又默契地,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你承受着来自四人的目光洗礼,现在总该说点什么吧,你说:“那正好还能和你们一同赏雪,真是一件幸事。”
“嗯……赏雪啊,听上去就很动人。”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千手柱间的脸颊微微泛红,眸光潋滟,雾气湿润的眼瞳巴巴地望向你。
千手扉间唯恐自己的大哥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他时刻留意大哥那边的动向,必要时刻他会直接给他物理静音的。
“一直这么盯着对方,你难道不会觉得冒犯吗?”泉奈就没有自己哥哥那样高的容忍度了,千手柱间看你的眼神在他看来真是恶心,都快要把视线黏到你身上去了吧?就不懂得收敛两个字怎么写的吗?真是恬不知耻,厚颜无耻。
斑气定神闲地给你剥松子,这松子是秋道一族种的,他们这一族由于自身查克拉和修炼的特殊性所以也会特意研究这一类零嘴。
这些松子前不久还长在树上,一颗颗饱满的松果摘下后送往其他忍族当做冬日礼物,千手和宇智波也都收到了满满几大箱的松果,非常新鲜。
你原先只吃过炒熟的松子,还是头一次品尝生的松子,起初你还以为那一盘放在桌上的松果是装饰品呢,你听着他们的聊天,无聊地戳着松果玩,斑捕捉到你的小动作,他拿起一个松果,稍微一用力,掰开松果鳞片状的外衣,再将松果倒扣,然后松子就跟下雨似的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那双可以轻松杀死敌人的双手细致地为你拨开松子,你看他一眼,斑说:“这个可以直接吃的。”
你捻起一小颗松子仁,尝了一口,香而不腻,甚至带着一股特有的清香。
“喜欢?”斑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不用抬头看也知道他现在一定是笑着的。
“嗯,喜欢。”
又给你剥了很多松子仁,盘子里的松果都被他给剥完了,神奇的是每一个松果还保留原样,只是没了松子而已,小狗夜叉扒拉着空了的松果玩耍。
莹润的松子仁堆满小碟子,砌成一座小山,你吃了一些,剩下的又和其他人分享,千手扉间看都没看那碟松子仁,倒是千手柱间高兴地与你分享松子的其他做法。
晚餐进行到一半,又有人造访,只不过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出现在庭院里,伴随着惊鹿哒的一下声响,身影突兀地出现,你侧过头看向庭院中央,那道身影正是今天与鼬对话时提到的镜,他向千手扉间双手呈上一枚卷轴,从你的角度看过去你只能看见千手扉间的背影,以及镜的半边侧脸。
“原来是扉间的学生啊,对了——镜你用过晚餐了吗?”千手柱间热情地招呼镜,“要是没用过的话,不如留下来用一些吧,正好你的族长也在这里。”
镜没有马上回答,他站起身,先是对着斑和泉奈俯身行礼,正要说婉拒的话语,但偏偏在这时,他的老师千手扉间却说:“留下来吃晚餐吧。”
既然如此,他便也就跟着千手扉间走到屋内,老师身边坐下,千手柱间为他添置餐具,又问:“来点清酒吗?”
被千手扉间拒绝了,“镜还没有到喝酒的年纪。”
“那就喝茶吧。”千手柱间从善如流地改变选择,在他忙前忙后期间镜表现出拘谨的一面,你把还剩下许多的松子仁推到他手边,“先吃点松子仁垫垫肚子吧。”
“多谢。”镜低声道谢,慢条斯理地咀嚼松子仁。
千手柱间端来一份热腾腾的饭菜,鉴于你们都已经用餐用得差不多了,所以餐桌上只有镜一个人在安静地动筷。
“对啦,镜这阵子都在忙什么呢,总觉得有段时间没见过你了。”千手柱间关心地问。
镜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在千手柱间邀请他留下来用餐的时候他就料到了对方肯定问些什么,所以他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是扉间大人给我安排的任务。”这是实话实说,他来这里也是来汇报工作的。
但怎么说……在宇智波族长面前对一位千手汇报工作,这画面莫名的微妙。
“那又是什么任务呢?其实啊,我一直都很好奇扉间会给你布置什么任务。”泉奈问道,他虽然是笑着的,但那笑容背后又藏着什么呢?
“这个——”镜的表情为难。
“就是一些探查任务而已,为了确保其他国家对木叶暂时没有进攻的计划,尽管和平已经到来,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千手扉间游刃有余地回答,看得出来宇智波泉奈就是在刁难他的学生,他可不会放任对方那么做而坐视不理。
泉奈若有所思,“是么,那还真是辛苦镜了。”
会被看穿吗?镜的背脊挺直,大脑飞速运转,刚才他是在试探他吗?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端倪?
不,在对方表明态度之前决不能自乱阵脚,因此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晚餐结束后镜又跟着千手扉间前往书房汇报工作,你和其余两位宇智波坐在餐厅里,千手柱间拿来棋盘和棋子,他说:“正好可以两两对弈呢。”
圆润的黑白子装在圆盒里,手指探入盒子里,带动几枚棋子,哗啦啦的声响,如同雨水敲打石阶。
千手柱间又问:“明琦,你要选谁和你下棋呢?”
几乎每个人都在用表情眼神来告诉你选他,你说:“那就斑吧。”毕竟选他的话,其他两个人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而且他刚才也帮你剥了很多松子仁,就当是感谢吧。
“希望不要像上次那样又说着要悔棋啊。”在棋局开始前斑
忽然半开玩笑地那么说了一句,他还记得你悔棋的事情啊,你抓了一把白子,对他说:“那也希望你不要输了棋就生气啊。”
代表你的白子落在棋盘的一角,棋局开始了。
无声的博弈也开始了。
身处书房的镜也深陷博弈之中,他的老师尚未发觉他的异样,在听完他的工作汇报后面色如常地点评几句,“你做得很好。”
“您接下来还有何吩咐吗?”镜又问。
“关于去花之国教学交流活动的事情……到时候你乔装打扮混入其中。”千手扉间的直觉告诉他这趟旅程注定会发生什么,他原本想让自己其他的学生接手这个任务,但到最后他转念一想,似乎镜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镜正在思考如何才能找到合适理由陪同你参加这次活动,不料自己的老师竟然会那么恰到好处地送来这个机会,真的只是巧合么……
见镜沉默不语,千手扉间又往下说:“虽说宇智波斑不会跟着一块去,但他的弟弟势必会有所行动。”
他的老师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镜终于开口,“老师,您已经想起来了吗?”
“嗯。”千手扉间的反应很平淡,好像谈论的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镜垂在身侧的手收紧,这样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你的处境也会更加困难的,原本他还在思索如何暗中联系你,现在看来,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一旦千手和宇智波达成一致,你就绝无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你意下如何?”
“我明白了,我会完成这项任务的。”
少年的话音落下,与此同时你手中的白色棋子也随之落下,啪嗒,落在棋盘最中心,这一次你没再说要悔棋,你全神贯注地留意棋局的变化,就连斑也不再收敛,对着你的白子竭尽全力地围追堵截,势如破竹。
你停顿许久,斑说:“这一次还是我赢了。”黑色棋子几乎将你所有的退路截断。
“我看未必。”
啪嗒、又一枚白子落下,落在他意想不到的位置,看似死局的棋局瞬间又活了过来。
你迎上他的目光,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他曾在上一周目见过无数遍,也为之折服。
那样坚毅明亮的眼神。
第53章
你动身前往花之国的前一天那场初雪如期而至,你坐在庭院的长廊上静静看雪,千手柱间还特意举办了一场赏雪宴,其实就是围坐在桌边一边煮寿喜锅一边赏雪,你没什么胃口,动了几筷子就没再动过。
坐在你旁边的泉奈又开始给你剥削杏仁了,千手柱间说:“按照这个下雪速度,估计明天都不一定会有积雪呢。”
听上去就好像他想打雪仗一样,你手里被塞了一把泉奈剥好的杏仁,这个品种的杏仁吃上去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香而不腻。
“明天明琦就要走了,怎么说呢……我果然还是有点舍不得啊,要不然还是带上我吧!”千手柱间失落地说,斑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最起码得要留两个人在木叶,否则你是想要让我一个人处理那么多的公务吗?”
消沉得都快要长蘑菇的千手柱间缩在角落里,一个人碎碎念个不停,“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公务这种东西呢?太痛苦啦——”
泉奈把位置移到你的另外一边,以此来隔绝千手柱间落在你身上的视线,他笑盈盈地问:“明琦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其实你都没怎么亲自动手,大部分行李都是泉奈亦或是斑替你准备的,他们从一周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你的行李,各类用品一应俱全,要多贴心有多贴心。
所以他这个问题更像是在明知故问。
你将手探到屋檐外,细小的雪花悠悠地飘落在你的掌心,又被你的体温所融化。
“要是能保存雪花就好了。”你说出了和一周目如出一辙的话,这次你没有请求千手扉间,反倒是他主动说:“这又不难。”
隔天,在你出发后没多久,千手扉间突然来到你的马车里,因为参加这次教学交流活动的不仅仅是忍者,还有一些跟你一样的普通人教师,所以木叶还给你们安排了几辆马车,你坐在马车里,裹挟着雪花的寒风忽然吹动马车的门帘,跟着寒冷一并进入马车里的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副忍者打扮的千手扉间坐在马车的另外一边,你奇怪地问:“怎么了?是外面太冷了吗?”
看到你以为他是来避寒的,千手扉间说:“外面的温度对于忍者来说不算太冷,这个——给你。”对你伸出手,掌心朝上,张开手,你看见了那一片被封存在透明水晶里的雪花标本。
“这也是你顺手做的吗?”你问道。
你先一步抢走他要说的台词,这使得他顿了顿,听出你调侃的意味,想要反驳,又莫名地纠结,最后只是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跟破罐子破摔似的,“是啊,就是顺手做的。”
反正你都已经能听出来这是个借口,那就不用再找别的借口了。
千手扉间想和你多聊几句,但下一秒他又察觉到了什么,那一股隐蔽的,来自暗处的恶意视线,这股视线在你们离开木叶以后没多久就盯上了他们。
“在队伍停下之前,尽可能不要离开马车。”千手扉间留下这句话后匆匆离开,他又找到了在队伍中间的宇智波泉奈,虽说他们平日里确实针锋相对,但在危急时刻,而且还是极有可能威胁到你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选择不计前嫌地商讨对策。
“是么,看来你也已经感知到了啊,那股视线非常不祥。”他刚才用写轮眼扫视四周,那道视线的主人倒是很谨慎,在他露出写轮眼后就瞬间选择逃跑。
啧,看来是非常狡猾的敌人。
“是专门来搅乱这次活动的忍者吗……”千手扉间在离开你的马车后又嘱咐镜守在你附近,一旦有任何情况他应该能够支撑到他来救援。
“这视线真让人不悦。”泉奈仍旧没有关闭写轮眼,血红的双眼如同鬼魅,千手扉间微妙地错开他的目光,他说:“那家伙还没有跑远。”
“我知道。”
两人在无声中达成一致,多年交战的经历也造就了他们之间的默契,泉奈说:“要是你死了的话,那明琦估计也不会多伤心,对宇智波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千手扉间没理会对方的挑衅,下一瞬,他们的身形就从原地消失,泉奈的写轮眼负责搜寻敌人的踪迹,至于千手扉间,则是在那家伙的活动范围里布下飞雷神标记,就算是要逃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从他飞雷神标记的包围中逃走。
两人配合得可谓是天衣无缝,只是他们还是远远低估了那个敌人的狡猾程度。
找到那道漆黑身影的一瞬间泉奈就毫不犹豫地使用火遁,燃烧的火焰瞬间点亮这片森林,就连远处的你也从马车小窗的缝隙里捕捉到远处的火光。
你虽然有些着急,但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握紧斑给你的匕首,你小心谨慎地挑起门帘的一角,马车还在行进,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那燃烧天际的火光很熟悉,似乎是宇智波的火遁,你正要说些什么,镜就出现在你身边,“外面很危险,还请你先回马车里。”
“那个是泉奈的火遁吗?我们遇到敌人了?”你问道。
镜说:“是的,但不用担心,泉奈大人和扉间大人会处理好这次敌袭的。”
不仅仅是泉奈,还有扉间也在应对敌袭?你眉头一皱,觉得情况肯定没有镜说得那么简单,但你还是老实地坐回马车里,既然据他所说泉奈和扉间正在战斗,这就意味着他们暂时没有别的精力在监听你和镜的对话。
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好机会,你说:“鼬说你会帮我的,那你该如何帮我呢?”
镜索性来到马车里,他身上还沾着潮湿的寒气,他说:“看来鼬已经和你聊过了,是的,我想要帮助你解除诅咒,他们也会提供帮忙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镜和寻常的宇智波不太一样,这一点从他当千手扉间的学生就能看出来,可他难道不会受到宇智波的影响吗?
你得承认自己确实还对镜心存疑虑,但在这个世界,再加上一周目的经历,事实告诉你谨慎一些总归没错。
“为了赎罪。”镜低下头颅,态度诚恳。
“你是为了宇智波而赎罪的?还是……”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赎罪的呢?
“两者都有。”仿佛猜到你隐藏的后半句话,少年的姿态是如此坦然,他承认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并且想要挽救这一切。
你叹息一声,“可以了,现在不妨来说说你的计划吧,诅咒又该如何解除呢?”
其实镜也不能确定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可如果不尝试的话,那么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铤而走险地尝试一番。
“解除诅咒的阵法我都已经记下来了,届时会用到宇智波的鲜血,以及一双
万花筒写轮眼。“前者的血液他可以提供,至于后者,那就需要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宇智波帮忙了,可即便如此,这个方法能否完全解除诅咒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成功率也在五六成而已。
将目前手头掌握的情报一字一句地告诉你,说到最后,他飞快地扫了一眼你的脸庞,没有憎恶或是厌烦的表情,你只是很平静地听他说完这些,而后沉吟片刻,“我明白了,所以还得要麻烦鼬和止水,只是这样的话——斑和泉奈很可能会迁怒他们。”
“前提是他们还能再见到鼬和止水的话,你是链接这两个时空的关键,如果你离开了,那么时空通道也自然而然地会关闭。”镜又说,“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届时你的诅咒没能解除,你也可以先去往那个平行时空避一避。”
镜几乎把所有细节和可能性都考虑到了,你听完以后长久地没有说话,直到寒风再次吹动马车门帘,直到远处的火光喧天,你说:“镜,谢谢你。”
“你不应该感谢我的,这一切本就不该发生在你身上的,我不值得你那么认真的道谢。”他也根本配不上你的感谢。
“无论怎么说,我还是想要感谢你。”从你的视角看去,少年低垂着脑袋,眼睫不住地颤抖着,你又问,“镜,你在哭吗?”
他抬手飞快地拭去眼泪,“抱歉,以这幅姿态面对你。”
“过来——”你对他招招手,就和一周目时一样,他顿了一两秒才乖巧而温驯地膝行到你身边,你伸出双手托起他的脸,温热的泪水划过你的指缝。
被克制的哭泣,就连抽泣声都是压抑着的,你的指腹摩挲他的眼尾和脸颊,擦去眼泪,你说:“其实我并没有怪罪过你,你只是遵从他们的命令而已,说到底这也不是你的错,所以…所以不要再自责了。”
柔软的呜咽从喉咙里颤抖着滚出。
“唉,镜又哭得变成小花猫了啊。”
温暖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包容的目光注视着他,反而起到了反作用,眼泪越擦越多,没完没了。
最后还是远处传来的爆炸声打断这温情的气氛,镜紧抿着嘴唇,虽然眼角还带着泪,但神色却变得截然不同,他后退一步,“我该继续执行我的护卫工作了。”
眼泪很快就会随风蒸发,但哀伤的心情却如同眼泪的结晶会永远存在心底。
反观泉奈和千手扉间那边的气氛可就没有那么平静了,在烟雾散去后刚才攻击过的地方却不见黑影的存在,泉奈不悦地皱起眉,看来还是被他给跑掉了吗?
千手扉间说:“他逃离了我的飞雷神标记范围。”而且还是身形直接潜入地底下逃跑的,是擅长土遁的忍者吗?千手扉间还在分析那个敌人的身份,难道是来自土之国的忍者?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泉奈眨了一下眼睛,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双眼又变回漆黑的状态,“你还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吗?”
闻言,千手扉间闭上眼睛,过了几秒才说:“不行,完全感知不到了。”对方不光擅长土遁,而且体质似乎也很特殊,面对宇智波的火遁居然还能躲过一劫,千手扉间深知宇智波火遁的威力,这也是为什么他专门修炼水遁以此对抗宇智波的专长。
“这样啊……看来你的飞雷神也不过如此。”泉奈没忘记再嘲讽千手扉间一句,后者眺望远方,而后又收回目光,“这个消息应该及时报告给木叶,以免日后对方潜入木叶大搞破坏。”
收起刚才嘲讽的表情,泉奈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在回队伍的路上就纷纷给木叶送去消息。
那场战斗结束后森林里还弥漫着一股硝烟味,你们途中暂停了几次,得空的时候泉奈就会跑到你的马车里,撒娇似的说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我来明琦这里避避寒应该没关系吧?”
这种气温对忍者来说不算什么,镜和你说过类似的话,所以你一听就知道这是个借口而已,为的就是顺理成章地待在你身边。
慷慨地把暖手的小火炉送到他手里,但在接触他的手指时才发现他的体温仍旧比你高出一截,他把小火炉放在旁边,索性直接握住你的双手,奇怪地问:“怎么你的手依旧是那么冰凉的呢?”
他说得太夸张了,你长久地捂着暖手炉,都快要出手汗了,结果到他那里就变成了双手冰凉,你说:“那还不是因为泉奈你的体温太高了吗?”
“啊……那明琦会讨厌吗?”话语间与你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他着实擅长撒娇。
“不会。”面对他笑眼盈盈的脸庞你很明智地没说别的答案。
“等到了花之国就好了,天气就没那么冷了。”泉奈安慰道,他又说,“说起来明琦穿的这一身衣服确实很合身啊。”
这身衣服还是他和哥哥准备的,藏青色的布料愈发衬托得皮肤白皙,他还是觉得你更适合穿这一类深色调的衣服,当然啦,如果穿的是宇智波的族服那就是最合适的。
比起束手束脚的礼服,这衣服确实更加宽松舒适,而且也保暖,就是背后的宇智波族徽太明显了,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其他人你就是宇智波的一员。
你又和泉奈聊了些有的没的,在那次战斗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些想要来偷袭的敌人,但都还没掀起什么风浪就直接被木叶的忍者给解决了,你甚至都没察觉到这些敌袭,几天后你所在的队伍终于来到花之国,刚刚抵达国界线就有专门的使臣前来接应你们。
进入花之国的国土后气温也一下子从冬天跳转到春天,你换了一身轻便的服装走下马车,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你走到那位使臣面前,对方笑着说:“您就是那位明琦大人吧?雅仁大人在回国后还提起过您几次,说您讲的故事新鲜有趣,只可惜他不能在木叶久留。”
“但今日我们来到花之国进行教学交流活动,正好我还能再给雅仁大人说几个故事。”
“我想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站在旁边的泉奈和千手扉间听你那么说,等使臣走后泉奈就问:“明琦你还要去给那个贵族讲故事?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而且舟车劳顿,你肯定也累了吧?”
牵涉到那位名叫雅仁的贵族,泉奈就又变得无比谨慎,早知道就该当初再动用一些手段让那个贵族直接死在回国的路上就好了,至少这样一来你就不会那么挂念他了吧?
“其实也还好,而且那位贵族为人和善,与他保持良好关系对木叶也有好处不是吗?”你搬出木叶当做借口,泉奈抿抿唇,他又该怎么阻止你呢?在上一个周目的时候他和哥哥都不承认你和那个贵族的婚姻,因为在他们看来你和他结为伴侣也只不过是出于形势所迫,你的声望远超继母的儿子,继母忧心你会影响到亲生儿子日后的地位,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你。
只不过你的身边总有千手亦或是宇智波忍者的身影,而且直接对你下手也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她思来想去也只能选择另一种方法,那就是将你嫁出去,这个方法合情合理,而且你的父亲本就在为你寻找合适的丈夫。
于是一个计划由此产生,没过多久,在你弟弟的成人礼上他收到一把象征权力的肋差,你收到了一封婚书。
——唉,女子不都是要嫁人的吗?我为你寻了一位好夫婿,你日后的生活肯定是充满幸福的。
那封婚书差点被斑撕碎,他问你,你真的要与一位从未见过面的男人成婚吗?
而你呢,则是若有所思地,列出许多利弊,平静地分析现状 ,唯独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你说,现在大动干戈只会激起更多的战争。
忍者是战争的牺牲品,他们死在刀剑下,倒在血泊里,而你又是政治战争的牺牲品,你的未来将被断送在这段不幸的婚姻里。
他们无比怨恨这世道,连带着怨恨你那个没见过的丈夫,可到婚礼当天,看着你站在那个贵族少年身边,你垂眸低声询问对方身体是否能够坚持完成一整场的婚礼仪式,少年轻声细语,温和地说,我可以。
哈……他们绝不会承认你和他的这桩政治联姻里兴许是存在几分真感情的。
这怎么可能呢。
时至今日,他们也不会承认的,你曾经也许对那个贵族少年心存好感。
又出现了,这种感觉,泉奈有一瞬间的面无表情,这使得他的气势都变得无比凌厉,这仿佛只是你的错觉,因为他又笑了,“那也得要到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啊。”
千手扉间难得和泉奈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说:“我们来这里是参加教学交流活动的,还请你分清主次。”
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花之国四季如春,因此你们一路走来随处可见生机盎然的森林花丛,蝴蝶在其中振翅飞舞,偶尔还能看见嗡嗡飞过的蜜蜂。
教学交流活动明天才正式开始,你们抵达贵族给你们安排好的住所,休整过后也才下午三四点的光景,你身边还有几位宇智波的护卫,说是保护你,但更像是在监视你,你把头发用发簪简单地盘起来,这样就清爽多了,你对那些宇智波说:“我要去街上逛逛,让镜陪着我就好。”
为了掩人耳目,镜都没穿宇智波的族服,而是一身浅色系的打扮,摘下护额,蓬松柔软的碎发微微打着卷地耷拉在他的额前,看上去不像个身经百战的忍者,倒更像是个邻家少年,你夸奖道:“这身打扮也很适合镜呢。”
羞赧地眼神飘忽不定,他说:“你就别打趣我了。”
你知道自己去逛街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千手扉间和泉奈那里的,到底有多快呢?大概就是你前脚刚出门,后脚他们就知道了。
正巧千手扉间和泉奈正身处一室,千手扉间说:“我不建议你对那个贵族下手,就因为她提到他几句话,你就要动手,那你还真是个鲁莽的家伙。”
那微妙的,只在眼神变换间流转的杀意被千手扉间捕捉到了,他又说:“虽然他确实曾经是她的丈夫,但又如何呢?”
泉奈冷笑一声,别看千手扉间装得那么轻描淡写事不关己,当初一周目时那个贵族向千手一族求医问药,他是怎么拖着时间装聋作哑的呢?
所以说到底,他们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这家伙表面上太会装了而已,装出一副那么清高的样子,实则想的不也是杀人灭口的事情吗?
虚伪,泉奈在心里暗骂一声。
“‘那又如何’,你说的到是轻巧。”
千手扉间看向窗外,来通风报信的宇智波说你和镜一起出门逛街去了,泉奈这才意识到千手扉间就是故意拖住他,好让镜接近你,他狠狠地瞪了千手扉间一眼,“这也是你有意安排的?”
“镜懂得如何讨她的欢心,而且……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那么做了。”
第54章
花之国最多的就是花店还有各式各样的熏香店铺,各种各样的花卉被制成不同种类的熏香和精油,这也是花之国出口的最主要产品。
街道上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那不是单一的一类花,更像是多种花香混杂在一起的综合香味,那香味实在是太浓重了,你一开始都有些不能适应,下意识地皱着眉,“那个阵法什么时候能够完成?”你特意挑选镜作为你的随身护卫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镜说:“还需要再过两天。”
你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吊坠,等到诅咒一解开,你就利用这条吊坠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嗯……那就麻烦你了。”你轻声说。
逛了逛附近的香薰店,等回来的时候无论是你还是镜的身上都沾染了一股香味,你把随手购买的香薰放在桌子上,趁着这个功夫你帮着镜绘制阵法图,除了最中心的阵法需要鲜血以外,剩下外围的阵法用寻常的笔墨就能完成,你绘制得很谨慎,唯恐自己在什么小细节上犯了错,毁了这一整个的阵法。
在外围的阵法绘制完成后镜又问:“之前你有见过斑或者是泉奈的写轮眼吗?”
“有过一次,那个时候我还没怎么恢复记忆,所以是出于好奇才想看一看他的写轮眼。”那时的你对写轮眼的威力还没有清晰的认知,才会提出这样危险的请求。
镜说:“那很有可能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利用写轮眼对你种下心理暗示的。”至于暗示的内容是什么,他猜测估计也是和你恢复记忆有关的。
也许是阻止你恢复记忆,又或者是让你不能想起与宇智波不愉快的记忆,总之八九不离十。
你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似乎还真的被镜给说中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努力想要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可总觉得缺点什么,尤其是自己和宇智波的回忆,一直……一直都隔着一层毛玻璃犹如雾里看花。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在利用写轮眼潜移默化地改变你的思维了吗?
你不禁后背发凉,倘若你恢复记忆的时间节点再晚一点,恐怕自己是插翅也难飞了。
亏你之前还觉得宇智波都是好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装出来的啊,为的就是哄骗你,麻痹你的警惕心,让你在不知不觉中留下来。
画完最后一笔,你收起毛笔,后退一步,等笔墨晾干后镜才收起卷轴,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估摸着待会泉奈他们还会过来和你共进晚餐,镜就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选择先行离场,但在临走前他还不忘提醒你,“切记,不要直视宇智波的写轮眼。”
你点了点头。
在镜走后没多久,先找过来的人反而是千手扉间,因为泉奈还在和花之国的大名交谈,千手扉间恰好得了空就来找你,顺便带了好几盒的鲜花饼。
“这个时间点吃点心的话,晚餐会没胃口的吧?”
千手扉间顺手就拿了点心过来他也没想那么多,如今被你这么一提,他就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放,看似满不在乎地说:“我只是拿过来而已,没让你现在就吃。”
因为刚刚才绘制阵法图,面对千手扉间你还有些担心他会察觉出什么端倪,毕竟他的洞察力不容小觑。
不能继续这样被他打量下去了,你选择主动出击,“你怎么还是这身打扮?”说着,你指了指他头上的面甲,这装备实在是影响他的容貌,任何人戴上这样的面甲都会丑一个度的吧?
“交流会明天才正式开始。”言下之意就是今天还没必要专门为此打扮,“倒是你,该不会已经忘了交流会的事情了吧?我们不是来这里旅游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听闻你选择镜一同逛街的时候他莫名感到庆幸,至少比起你选择其他宇智波要好太多了。
“我在挑选一些伴手礼,等回了木叶送给柱间和斑。”
他看见了,你放在桌上的熏香盒子,心想你确定要送熏香给那两
个人?想象了一下他的大哥收到你的伴手礼,估计会激动得掉眼泪吧,然后就是每天都用这款熏香,那办公室里都会是这种香味了,想到这里,千手扉间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至于宇智波斑,他难以想象,也懒得想象。
“那你倒是有心了。”千手扉间凉飕飕地说。
“我也会给扉间准备礼物的,因为不能厚此薄彼嘛。”
他像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吗?他双手环胸,“无所谓,你就算什么都不送也没关系。”他又不像自己的大哥那样情绪外放。
聊天聊到一半,刚刚结束和大名谈话的泉奈就急匆匆地来到你们这里,他才看到千手扉间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的变化,他就知道千手扉间那家伙会趁着他不注意来找你单独相处的,真是居心叵测的千手!
但在你看过来的时候他就像是出于条件反射地笑了起来,“明琦,你刚刚逛街回来啊?怎么样,逛街好玩吗?”
明明这话应该是在关心你的,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就有种微妙的质问感。
就像是在质问自己不老实的丈夫是否有在外沾花惹草一样。
你和镜真的只是逛街而已,你说:“挺好玩的。”
泉奈越过千手扉间走到你身边,态度亲昵地贴着你,千手扉间看了直皱眉,腹诽着宇智波泉奈可真会装。
晚餐是你们三人一同进餐,花之国的餐点也极具当地特色,那就是物尽其用地利用当地的花卉,就连饮品都是清甜的花蜜,喝起来的口感和果汁截然不同,更加清新自然。
晚餐结束后又是熟悉的工作时间,你们商量着隔天交流会如何与花之国达成合作,并且又如何为木叶争取到更多的利益,你心不在焉地听着,偶尔应两声。
其实这种事情和你也没有太多的关系了吧?毕竟你没过多久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你本身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周目的你之所以那么努力地改变世界也是认为只有这么做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花之国的大名还算好说话,想必他们应该也会答应这些要求的吧。”泉奈总结道,他收起文件,又看向你,“明琦,困了吗?我看你刚才都在打哈切。”
你只是打了个哈切而已,而且你还觉得自己表现得也没有那么明显,怎么就被他发现了呢?你说:“时间不早了,既然明天还有交流会,那么你们今晚也尽早休息吧。”
考虑到你可能确实疲惫了,所以泉奈也没有多说什么,目送你离开会议室,你回到自己的房间,桌子上还放着千手扉间带过来的鲜花饼,你都没碰过,你扫了一眼,就又去往浴室洗漱,换上准备好的睡衣钻进被窝里,你的手下意识地握住五条悟给你的那条吊坠。
冰冷的水晶在你手心逐渐被温暖,一觉醒来,就又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交流会说白了就是两国之间的外交活动,因此繁文缛节一套接着一套,这种礼节最是浪费时间,你站在来访的队伍里,一抬眼就看见站在一旁的青年,也正是你先前在木叶遇到的那位贵族雅仁。
尽管你们在这个周目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在上一周目,他曾经是你的丈夫,准确来说是政治联姻对象,谈论起政治联姻,大部分人都会先入为主地将这样的婚姻与冷漠不幸挂钩,但如果真的要让你说的话,其实对方并不冷漠,甚至还很贴心,只不过你对他也确实没有爱情,更多的是将他当成朋友对待。
由于他体弱多病,所以大多数时间他都深居简出,就连政务上的事情也都交到你手里,他不追求权力,才会那么慷慨地将自己手中的权力让给你。
不得不说,你在上一个周目能够实现自己改变世界的计划也少不了他的帮助,想着,你对他礼貌地笑了一下。
雅仁本就在注视着你,如今目光迎上你的笑容,他不由地顿了顿,像是被你的笑容所感染,便也笑了,他的脸色常年苍白,甚至有时需要借助胭脂才能看上去有些气色。
——明琦,我的脸色很难看吗?不如你替我涂胭脂吧?
记忆中病气孱弱的少年浅笑着向你递来一小盒胭脂,散发着花香,你用小指指腹沾了些胭脂,动作轻盈地将胭脂涂抹在他的脸颊。
你收回目光,在各种无意义而复杂的礼节后,交流会总算是进入正题,木叶的代表团分享教学经验,你也在众人面前讲解将学校分为普通学校和忍者学校的好处。
坐在长桌旁的雅仁认真地听你说完这些,最后又是第一个为你鼓掌的人。
交流会将举行三天,你在第一天晚上就又收到了雅仁差人送来的纸条,说是希望能与你再见一面。
看过纸条,将纸条焚烧成灰,你换上一身便于掩人耳目的服装,在侍从的接应下来到雅仁的住所。
沿着石砖小径穿过百花齐放的花园,花园的一角还有一个人工建造的小池子,流水声潺潺,你就在小径的尽头看见了依靠在长廊围栏旁的青年,尽管花之国四季如春,但他身上仍旧披着厚重的外衣,见你来了,他的眼睛一亮,声音轻飘飘的,但那份再次见到你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他说:“是明琦小姐来了啊。”
手里的鱼食直接哗啦啦地撒进池子里,引得那几条观赏鱼纷纷争食,眼看着他要起身,侍从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他就是这样借着力缓步走到你面前,“不知道这样是否会打扰到你的休息。”
“不会,我平常也没有那么早休息的习惯。”
“是么。”他的笑容被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他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咳嗽了几声,眼里带出一阵泪光,咽下残留的咳嗽声,他又说,“抱歉,我的身体不允许我们月下漫步,所以还请移步进屋慢慢聊。”
屋内的炉火正燃烧着,温度比屋外高了不知道几个度,雅仁坐在小矮桌旁,白皙而细腻的手指替你斟茶,这样的白皙显然是不健康的,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冷腻。
“明琦,能再和我说一些故事吗?”
熟稔的,经常在你的记忆里出现的语气,你端着茶杯的手没动,眼睛动了,你看着他,“你想起了什么吗?”
“嗯……姑且算是想起了一些上辈子的事情,原来我也并非完全不幸,能够遇见你应该算得上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既然他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么……你便开门见山地说:“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雅仁抬眼,他的眼睫纤长浓密,瞳孔是浅淡的琥珀色,他说:“什么事?”
“明天,不,应该是后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拖住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拜托了。”
“他们对你的爱已经到了令你窒息的地步吗?”雅仁看得很透彻,在上一周目时他就感知到了,那些忍者对你的感情并不能用友情来概括,毕竟如果只是朋友的话,还不至于对着你的丈夫充满敌意,而且还是不加掩饰的敌意。
那恶意甚至浓重得有如实质化,毫不夸张地说,恐怕他什么时候因病去世了,估计你的那些忍者朋友也会高兴得喜笑颜开的吧?因为他们一直都在祈祷着他的死亡啊……他们竭尽全力地否认他和你之间也许存在的感情,因为这份婚姻本就是出于政治目的才结下的。
“差不多吧。”你没有喝茶,只是端着茶杯盯着浅绿色的茶水出神。
“可以,我会尽可能拖住他们的。”雅仁答应得实在是太爽快了,以至于让你莫名感到不安,你说:“你就直接这样答应了吗?你就……不问问我其他的问题吗?”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明琦你所做的事情肯定有自己的意义,能够帮到你也是我的荣幸。”雅仁喝了一口茶,笑容清浅。
有一些愧疚,但这份愧疚很快就被你压在心底,你不可能因为这些愧疚而留在这里。
为了缓和气氛,雅仁又换了个话题,“对了,再把之前的故事讲一遍吧?”
“你不应该都已经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和你亲口说给我听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就当是我索要的报酬,请为我再讲一遍那个故事吧。”他用恳请的语气对你说。
*
时间流转,几乎
是眨眼间就到了交流会的最后一天,因为你事先拜托过雅仁替你拖住千手扉间和泉奈,因此当天晚上你并没有见到他们。
镜用自己的鲜血绘制阵法最中心的部分,鲜红的血液在卷轴上逐渐干涸变成暗红色。
越是到这个时候,你却越是觉得惴惴不安,你是在担心千手扉间亦或是泉奈找过来吗?不,并不仅仅是担心这个,你还在担心别的什么,你自己都说不出准确的答案来。
只是这份不安伴随着时间流逝,尤其在听见镜说:“阵法图已经绘制好。”的时候到达极点,你尝试着深呼吸几口气,以此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捕捉到你的小动作,镜担忧地问:“怎么了?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还没等你回答,屋外就传来一阵动静,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无比突兀,镜皱起眉,他让鼬和止水守在你身边,自己则是负责探查声音的来源。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你对着鼬和止水礼貌地笑了下,尽管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但你一开口还是“接下来要麻烦你们了”。
止水说:“这也不算太麻烦,更何况,我们已经和镜先生达成了协议,所以这也不算是做白工。”他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你别担心那么多,镜给出的报酬还算丰厚,包括了五大国在内的许多机密文件,他都那么慷慨地交到他们手中。
利用这些机密文件,足以用来推测他们那个平行时空日后的局势发展,所以总的来说,这笔交易不算亏本。
鼬没做声,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屋外一闪而过的黑影,那气息极其不祥,眨眼间他的手就搭在刀柄上。
唰——
利刃出鞘,寒光一闪,他瞬间转移到门外,你紧张地问:“是千手,还是宇智波过来了?”
止水摇了摇头,从那气息进行判断,这既不像是千手,更不可能是宇智波,甚至是不是人类都存疑,他将你护在身后,抽出刀剑,以保护的姿态守在你面前,阵法的启动需要强大的瞳力,仅凭止水也无法做到。
轰——
你身侧的窗户突然炸开一道口子,那身影移动速度极快,你甚至都看不清那个东西的身影,但对方摆明了就是冲着你来的,目标明确地将要手里的利刃送入你的心脏。
兵刃相接的铿锵声响在空气中炸开,你后退一步,给止水留出充足的空间与之战斗。
虽然对方长得人模人样,但你却从他受伤的地方看出他的不寻常之处,漆黑的,诡异的皮肤,那根本就不是人类!
你们这边打斗的动静终究还是引来了千手扉间和泉奈的注意,原本还端坐在茶室内的两人脸色一变,跪坐在他们对面的雅仁充耳不闻窗外的声响,悠悠地说:“还要再来点茶水吗?”
泉奈登时起身,冷笑一声,“你都已经想起来了?”
“应该吧。”雅仁轻描淡写地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所以他邀请他们晚上来品茶也是故意支开他们……为了达成什么目的呢?
泉奈情急之下甚至无意识地打开了写轮眼,身边的千手扉间比他的反应还要更快一步,利用飞雷神来到你的房间门口,但是里面漆黑一片,显而易见的,你并不在里面。
追随着打斗的痕迹来到另外一处别院,学生镜的身影从他眼角的余光里一闪而过。
“这里的动静把其他人都引过来了!”止水对准那个通体漆黑的古怪生物就是一拳,暂时让他丧失攻击的能力,镜和鼬也在这时急匆匆地赶回房间,那两双血红的写轮眼里满是焦急,镜气息不稳地说:“我会启动阵法,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
日后无论是千手还是宇智波都不会给你逃跑的机会了。
话音落下,暗红色的阵法图案在写轮眼的驱使下逐渐扭曲,诡异而微弱的红光将你缠绕,这一过程比你想象中的疼多了,但也还在你的忍耐范围内,你紧咬着牙关,承受着那源自灵魂深处的痛苦。
落在你灵魂的标记也终于被消除,你抬手擦去额头上冒出的一层冷汗,你的意识很快回笼,你没忘记自己还要做些什么。
你还得要……借助那条吊坠回到自己的世界。
倒在房间角落里的那道黑影却忽然暴起,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你必须死!”
尽管你的反应已经够快的了,但它的利刃还是滑过你的胸膛,留下一道伤口。
咔哒,那是吊坠被一分为二的声响,你的瞳孔因为惊恐而微微放大,那枚碎裂的吊坠连同血花一并四溅,你急急忙忙地伸出手抓住吊坠的碎片。
不、不,这枚吊坠——!
黑影踉踉跄跄地倒下,身影不断地缩小,最后变成一摊黑水渗到地板上。
朦胧的障子门外又映出一道身形,镜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启连通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通道,他的额角还在渗血,血珠顺着伤口滑落,蜿蜒成一条红线,他认真地看了你一眼,然后说:“明琦,逃跑吧,跑向你的世界。”
地板上交叠的卷轴化作一道平行时空的通道,你捂着自己胸膛的伤口,对着镜说:“谢谢你。”
紧接着你的身影也消失在通道后。
门被人强行打开,千手扉间看见一片狼藉的房间,到处都是鲜血和打斗的痕迹,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镜却释然地笑了,“没什么,我只是完成了自己的赎罪而已。”
第55章
时空几经扭曲,你的呼吸因为胸口的伤口而变得不顺畅,视野忽明忽暗,你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无果,最后还是谁小心翼翼地将你扶起来,在陷入昏迷前你隐约听见了佐助的声音,急切而担忧,他在呼唤谁呢?在呼唤你吗?
意识陷入模糊,最后沉入漆黑的大海。
“佐助,父亲呢?”鼬看见匆匆赶来的佐助便问起父亲的行踪,倒也不是多关心,而是担忧他们的父亲会因为你突然出现而起疑心。
明明现在都还没到满月日,但自己的哥哥却从另外一个平行时空回来了,不仅仅是回来了,甚至还把你也给带了回来,与你重逢的喜悦在看见你被鲜血染红的胸口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担忧,他说:“父亲还在警卫队,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母亲也去街上了。”
巧合的是他本来也在外面的训练场修炼,但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突兀地,就想要回家一趟了,现在看来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他又问:“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呢?”
止水解释道:“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当务之急还是先给她包扎伤口,佐助,能麻烦你帮忙把医药箱拿过来吗?”
虽说佐助平日里和止水不太对付,但现在情况特殊,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起身就朝着存放医药箱的杂物间跑去,等他提着医药箱回来,他们已经将你的伤口简单处理过了,只是你现在仍旧处于昏迷状态,而且脸色苍白,佐助极其小心地伸出手触碰你的脸颊。
还好,还是温热的,你还活着。
止水和鼬配合得当地将你的伤口包扎完毕,但距离你醒过来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佐助坐在你身边,他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
么吗?”
止水把沾了血的纱布用火遁烧得一干二净,鼬说:“发生了很多,有些事情佐助你身为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说着,他轻轻地戳了一下佐助的额头,后者不满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一脸认真地说:“我现在已经不算是小孩子了。”没过多久他就会从忍者学校毕业,可他的哥哥怎么还把他当成小孩子对待呢?
“那你身为成熟的大人就更应该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了。”止水换了个角度劝说佐助,但佐助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仍旧用倔强的眼神盯着他们两个看,最后止水叹息一声,“嗯……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把另外一个时空的宇智波给耍了。”
“这说得也太简单了吧?”佐助嘟哝一声,而且的耍了那边的宇智波是出于好玩吗?不是吧,虽然止水平时喜欢开玩笑,但他显然不是那种会在大事上面开玩笑的人啊。
“是啊,我这是概括的说法嘛。”止水耸耸肩,鼬还在检查你的情况,他和止水身上还都残留着细小的伤口,那都是方才打斗留下的,但他们丝毫不在意,他的掌心贴在你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发热的迹象。
只不过你不能留在他们这里,因此鼬抬起头和止水交换一个眼神,后者顿时了然,表示你这段时间就在他家里修养吧,他是孤儿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住的位置也比较偏僻,所以只要你不出门,基本上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佐助还是一肚子的问题,但他也知道这个时间点不太适合问那么多的问题,因此他决定等到你醒来以后再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把你送到止水的住所,鼬还得要去向父亲富岳汇报工作,不仅仅是父亲,他猜到对方或许还会为此召集其他的宇智波族人参加集会,他和止水这次带回来的成果颇丰,至少这样一来能够让木叶和宇智波之间的矛盾暂时调和,至于剩下的……那就只能从长计议了。
你醒来都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一听到你的呼吸发生变化,来止水家里串门顺便照顾你的佐助便跑到你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看到你的眼睫颤抖了一下,他惊讶而欣喜地笑了起来,激动地说:“你醒啦?”
映入眼帘的是佐助那张灿烂笑脸,你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好像确实去到了另一个时空,你尝试着坐起来,你的动作牵扯到胸前的伤口,虽然伤口已经止住血,但还没有完全痊愈,你被疼痛刺得扯了扯嘴角,倒吸一口凉气。
见状,佐助连忙扶着你,“你现在的伤口还没有养好呢,你要喝点水吗?”
这里好像不是佐助的家,因为房间布局还有窗外的景色完全不一样,捕捉到你的小动作,佐助又说:“你现在在止水家里,如果你留在我们家的话,很容易被我父亲发现的。”
很贴心的解释,你点了点头,又对他说:“那就麻烦你给我倒一杯水了。”
趁着佐助去给你倒水的间隙,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找到那枚吊坠,你心中闪过一丝惊慌,你的吊坠到哪里去了?
门口又传来佐助的脚步声,他端着水杯走过来了,给你倒的是温水,你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似是无意地问道:“对了,佐助你有见过我的那条吊坠吗?”
你比划形容了一下自己那条吊坠的形状,他之前应该见到过的,他说:“啊、你说那个——好像在哥哥那边,他说会替你修复好的。”
原来是鼬拿走了啊,想到这里你就又松了一口气,你握着水杯思考得出神,现在既然诅咒已经解开了,剩下来唯一的问题就是修复吊坠然后回家,一直沉重的心情此刻总算是轻松了一些,就像是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佐助靠在你的床边,见你不说话,他也就没说话,安静地看着你,过了好一会,他才问:“在那个时空,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你勉强笑了下,佐助都看出你的笑容有多勉强,他说:“如果你不想笑,那就不要笑。”
“但佐助不是在照顾我吗?要是我苦着一张脸,就好像在把负面情绪传递给你啊。”
佐助扬起下巴,轻哼一声,“那么一点点的负面情绪算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听好啦,没过多久我就会从忍者学校毕业,到时候就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所以,我才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啊。”
“在那个世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和美好,但实际上到处都是陷阱,要是被表象所迷惑,那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脱身。”
“这么说来你是遇到幻术了?”在佐助的认知里,这种情况就是幻术。
他这种说法好像也没错,“差不多吧,就是幻术的意思,然后我们为了挣脱幻术的影响,不免受了一些伤。”
佐助若有所思,能够让他的哥哥还有止水都受伤,那想必是非常厉害的幻术了吧?
“那止水说的‘把那个世界的宇智波给耍了’又是什么意思呢?”他对这个问题仍旧耿耿于怀。
原来止水是这么跟佐助解释的啊,差不多也还算符合事实吧,“就是字面意思,那个世界的宇智波没有那么理智呢。”
佐助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点,他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这么说来,明琦你更喜欢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吗?”
鉴于你曾经被宇智波纠缠不休,面对这种问题你显得非常谨慎,你说:“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在这个世界接触过的宇智波不算多,你看,我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如果我回答‘是的’,那么这个答案岂不是显得很不严谨?”
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佐助点点头,他又问:“你还想吃点什么吗?喝粥吧,我会煮粥。”
“那就麻烦你了。”
不多时,粥煮好了,你尝试着下床,只要你的手臂没有做大动作,就不会牵扯到伤口,你和佐助围坐在小桌子旁,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瘦肉粥,你用勺子搅拌炖得有些粘稠的瘦肉粥,又问:“我怎么觉得这段时间不见,佐助你好像又长高了呢?”
佐助又用小碗给你盛出几勺粥,他说:“我不是说过的嘛,我很快就会长大的,没过多久我就会长得比明琦你也还要高的。”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无一不证明他还只是个稚气的小孩子,你顺着他的意思说:“嗯,那一天肯定会到来的。”
“喏——这个已经放凉了,先吃这个吧。”把小碗推到你手边,你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粥,和佐助聊天聊到一半,门口传来动静,是止水回来了,他在门口换下鞋子,走到你们所在的房间门口,笑着说:“你已经醒过来了啊,太好了,鼬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佐助因为止水打断你们的对话而有些烦躁,他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你这话说的真伤人心啊,我早点回来帮忙照顾明琦不好吗?”说着,止水又伸手揉了揉佐助的头发,惹得后者嚷嚷一声,“不要弄乱我的头发啊!”
“嗯嗯,佐助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呢。”止水装作没听见他的嚷嚷。
“可恶——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你就等着吧!”
“好哦,我会等待那一天的来到的哦。”
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本来还在生气的佐助都不说话了,他肯定是故意的,难不成是想让他在你面前出糗吗?差一点就要上当了。
止水又说:“对了,今天鼬的任务应该也已经结束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他了,现在这个时间——”
还没等止水把话说完,佐助就兴奋地唰的一下站起身,但他又想到你才醒来,就有些纠结地皱起眉,看看门口,又不动声色地看看你,最后想要再次坐下,但你说:“佐助还是先去迎接鼬吧,我想他应该也会希望一回到木叶就见到佐助的。”
有你这句话,佐助便朝着门口走去,换上鞋子的时候还不忘回过头看看你,你对他挥挥手,“去吧,止水会照顾好我的。”
离开公寓的佐助心里还在想比起止水,肯定还是他的照顾更加周到吧?但他已经错过问出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了,所以只能把这个问题埋在心底。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在佐助走后止水便问,你说:“好多了。”
“那就好。”止水说,他莫名感到烦躁,明明之前和别人相处的时候哪怕是不相熟的人他都能找出许多话题来,怎么在面对你的时候却连一个话题都找不出来了呢?这是他的问题吗?
如果换做是鼬的话,估计气氛就不会那么尴尬了吧?他说:“这段时间你可能还需要在我这里修养一会。”
“我知道,大致情况佐助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也很感谢你们的帮助,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说着,你就顺手整理刚才喝粥剩下的碗筷,见状,止水从你手里接走那副碗筷,“还是让我来吧。”
他端着碗筷走到厨房,站在洗手池旁边安静地洗碗,其实也不算多安静,因为你注视他的目光实在是太明显了,所
以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洗碗的动作也不太自然。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止水长叹一口气,心说自己应该不至于被你看着就变得手足无措吧?
但事实证明正是如此,他关掉水龙头,把碗放回架子上,一回头就看见你站在厨房门口透过厨房的窗户眺望远方,一直待在这里估计也会觉得无聊的吧?他说:“我租了一些录像带,晚上可以看电影,不过我不太确定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都可以。”看电影总比发呆有趣多了。
晚餐很快到来,因为你从下午醒来的时候喝了一碗粥,所以到晚餐时分也没什么胃口,只挑一些清淡的小菜下筷。
另外一边的鼬和佐助回到家以后就发现父亲富岳正坐在客厅等候他们,准确来说是等候大儿子才对,鼬很有先见之明地拍拍佐助的后背,“你去厨房看看母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吧。”就这样把弟弟给支走了。
鼬坐下后富岳才开口,“你带回来的情报对宇智波意义重大。”
是么,那这样听来似乎算一件好事,但也只是听起来而已,根据鼬对他父亲的了解,他想说的不仅仅是这个,因此他保持沉默等待父亲的后半句话,果不其然地,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说:“除了情报,你是不是还带了别的什么回来?”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么?鼬面不改色地反问:“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应该明白的。”只不过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而已,“你的所作所为很可能会让宇智波陷入无尽的漩涡中。”
“但她也不应该被留在那里,她曾经倾力帮助宇智波,甚至是整个忍界,但最后却只能落得这样的结局吗?”鼬说话的语调很平静,但那平静的话语下情感却暗流涌动。
富岳说:“这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事情。”
“我和另外一位宇智波达成了交易,这些情报也是从他手里得来的,作为交换的条件,就是带她离开那个时空。”
“又是出于你心中的正义感吗?可一旦那两位宇智波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又会作何反应呢?更何况,下一个满月日就要到了,你这是将大家置于危险的境地。”
这些鼬也考虑过,他垂下眼帘,“镜大人说,他会关闭这个时空通道的。”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斑和泉奈再怎么怒火中烧,那怒火也烧不到他们这个时空,而且他们在离开的时候止水还用写轮眼设置封印,所以下一个满月日,他们难以来到这个世界。
富岳沉默许久,最后他又说:“你的行为还是太鲁莽了。”
“我知道。”但他不后悔,这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从他平和的表情来看,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算了。”富岳长叹一口气,这件事情目前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他会将消息封锁起来,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下一次的族内集会,你也得要参加,明白了吗?”
“明白。”
在鼬和父亲谈话的时候佐助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他虽然在厨房和母亲一起给餐点装盘,但他时不时回过头看向厨房外,似乎这样就能听到两人的对话,但这样走神的后果就是刚刚炸好的天妇罗掉进汤里。
好在母亲美琴也没说什么,她擦去佐助脸颊上的汤水,摘下他身上的围裙,估摸着丈夫和大儿子的对话已经结束了,她就又拍拍小儿子的肩膀,“好了,现在去叫他们吃晚餐吧。”
一听这话,佐助就忙不迭地跑出厨房来到客厅,站定脚步,先是看了看哥哥,而后又看看父亲,最后才说:“晚餐准备好了,妈妈让我叫你们吃饭。”
“好的。”鼬起身,走到佐助身边,“辛苦你和母亲了。”
晚餐的时候佐助坐在哥哥身边,他还是很好奇他和父亲刚才都说了什么,他这个好奇劲是盖不住的,父亲富岳说:“你也不要总是往止水家里跑。”
“我这是去修炼的!”佐助搬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是么。”富岳没有点破小儿子的真实心思。
与此同时的你和止水也刚刚用完晚餐,你站在厨房里帮忙把洗好的碗筷放回架子上,距离你上次来到这个平行时空差不多过去了大半年,现在正值初春,晚风里都带着花香。
手上沾了点水珠,滴答滴答的,洗好碗止水让你先去挑选录像带,自己则是回了房间,你挑来挑去都挑不好,最后拿出两部一看就是冒险剧情片的录像带希望止水能提供一些建议,你敲了敲门,他没应声,你担忧地又问:“你还好吗?”
“嗯……我还好。”他的声音隔着一扇门显得闷闷的,但你还是起了疑心,便打开门,结果发现他正对着一瓶眼药水露出苦恼的表情,见你推开门,他愣了下,“呃、这个。”
“这是眼药水吗?”
“嗯,我就快要滴好了。”话是这么说的,但其实和滴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什么啊,原来无所不能的宇智波还会有不擅长的东西吗?你忍不住笑了一下,这让止水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叹息一声,“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我不擅长滴眼药水这种事情。”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的。”说着,你走到他的房间里,把那两盒录像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问,“需要我的帮助吗?”
他需要你吗?这样的言辞听上去不太妥当,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如果直接回答需要也会很古怪。
但是、但是……
在你的注视下,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就连声音也是轻颤着的,他说:“需要。”
他需要你。
虽然搞不明白只是帮忙滴个眼药水的事情而已,他为什么会那么纠结,但你还是从他手里接过那瓶眼药水,站在他面前,坐在床边的少年配合地仰起头,那柔软而蓬松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也向后倾倒,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
“不要太紧张。”你对他说。
“啊、好。”这话一听就很紧张啊。
你的手指搭在他的眼尾,指腹摩挲他的眼皮,“不要眨眼。”耳边传来你的声音,他将其当做一道指令,没再眨眼,而是那么定定地看着你,注视着你的双眼,你的面庞。
滴答,微凉的眼药水滴入眼睛里,他还是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纤长浓密的眼睫掠过你的指腹,触感痒痒的。
还有另外一只眼睛,你也是那么做的。
“看吧,有人帮助滴眼药水也会变得很方便。”
止水含糊不清地说:“嗯……”但他下次应该不会向你求助了,因为刚才你靠近他的时候,他甚至大脑一片空白,就连灵魂都在因为甜蜜的情感而战栗着。
第56章
“所以现在可以看电影了吗?”你又问。
止水直起身体,略带无措地“啊”了一声,他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他说:“你挑好要看哪一部了吗 ?”
“嗯……没有,我还需要你提供一些建议,在这两部里挑选一个。”说着,你又拿起刚才放在桌子上的录像带,止水的眼神飘忽不定,他还在回忆刚才你触碰他的眼尾时那奇异的触感,他不是有意那么回忆的,而是不受控制的回想。
“就这个吧。”他点了点你右手拿着的那个录像带,名叫《雪国战记》的电影,听上去就是很典型的冒险剧情片,感觉放在现实世界会是好莱坞出品的那一类电影。
走到客厅,把录像带推进机子里,然后盘腿坐下,静静等待电视屏幕里出现电影开头的画面,客厅的主灯没开,只亮着四个角的小灯,光线稍显微弱,很适合看电影。
你单手托腮,相较于姿态放松的你,反倒是这间公寓的主人止水显得更加拘谨不自然,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
估计神经也是紧绷着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不觉得自己是在害怕你,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而已,明明当初自己是最先发现你的,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反而成了和你最不熟悉的人,就连鼬和你的关系都更加亲近。
气馁吗?稍微有点吧,他转过头又问:“你要喝点饮料吗?”
“正在养病也能喝饮料吗?”你不解地问道。
啊、差点忘了你的伤口,这就显得他刚才说的话非常不妥当,他连忙摆摆手,“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吧。”
“止水你为什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你问道,这时候屏幕里的电影恰好演到主角询问配角的那一幕。
莫名其妙地,又非常巧合地对上号了。
“有吗?”止水抿抿唇。
“有啊,我想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吧?那么就按照朋友之间的模式相处吧,不然你那么紧张,我也会觉得不自在的。”
你会觉得不自在吗?可你一直都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呀,就连之前住在鼬家里,他偶尔遇到鼬还会听他说自己的弟弟越来越喜欢你,感觉自己在弟弟心里的分量都没有以前那么重了诸如此类的话语。
“好吧,我尽量。”止水尝试着放松下来,稍微有点成效,但也只是稍微而已。
电影看到一半,其实这个时间点也不早了,你打了个好几个哈切,一直在留意你动向的止水便说:“是不是该去睡觉了?”
你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趿拉着拖鞋走到自己的房间,在你睡下后没多久鼬也登门拜访,止水料到了自己的挚友会过来的,因此他一开门就对鼬说:“她已经睡下了。”
鼬朝着你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么。”略微的失落。
“要进来坐坐吗?”止水又说。
“也可以,她今天过得怎么样?”鼬问道。
他就知道对方会那么问的,他一边给鼬倒水一边说:“很好,看上去很有精神。”
接过水杯的鼬微微挑眉,仿佛无声地问:真的就只有这么简单概括的一句话吗?
止水拉过餐桌旁的椅子坐下,他们两个朋友面对面坐着,他娓娓道来,甚至把你今天晚餐吃了些什么,比如说很喜欢吃清淡的小菜,又比如说看电影全神贯注的样子很可爱,说到这后半句话的时候鼬忍不住打断,“简单陈述事实就行,不用夹杂太多的个人情感。”
闻言,止水“噢”了一声,但他确实觉得你盯着电影看得目不转睛的样子很可爱啊,得要感谢客厅的光线昏暗,否则他脸上的绯红都掩盖不住了。
“总之,这就是她今天的情况了,哦对了,她还向我问起那条吊坠的事情,你修复得怎么样了?”止水又问。
鼬这些天就在忙这件事,他趁着出村执行任务的间隙拜访了许多修复师,但情况不太乐观,因为那吊坠的材质特殊,用普通的修复方法无法恢复如初,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里面存储的强大力量没有消失。
“我还在努力。”鼬说。
止水也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所以他沉默片刻后又换了个话题,“对了,你的小尾巴今天怎么没跟着你一块来?”
说的是佐助,鼬一听止水那语气就是在半开玩笑,还好佐助不在场,他平日里经常因为被止水当成小孩子而生气,就这么咋咋呼呼地和止水争论。
“他先睡了,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鼬说。
突兀地,气氛就这么沉寂下来,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开口的,“镜先生的封印又能撑得了多久呢?”
“不清楚,但如果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那么这两个平行时空的联系也会消失。”鼬冷静地分析当下的情况,因此就算那边的斑和泉奈再怎么怒火滔天,那怒火也烧不到这里。
当然,这一情况是建立在你尽早回到自己世界的前提下,所以兜兜转转,问题又回到了一开始。
“尽快让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吧。”鼬放下水杯。
止水表示赞同,因为你待得时间越久,他们也只会越舍不得你,这极有可能引发更加糟糕的情况。
在他们讨论日后的计划时,另一个平行时空的宇智波也不约而同地谋划着什么。
首先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是个不争的事实,他们第一时间就抓获了幕后主使,也就是宇智波镜,后者没有要逃跑的意思,非常配合地被带到泉奈面前,千手扉间忧心自己的学生可能遭受什么惩罚,就也守在他身边,但要陪同他一起去见宇智波泉奈的时候被拦下了。
“泉奈大人的意思是只见镜一个人,您无需陪同。”那个宇智波说话倒还算客气,但那份客气背后是压抑着的怒火,毕竟那个镜没准就是受到这个千手的撺掇才做出背叛宇智波的事情。
“你们想要对他做什么?”
“关于这件事情我们无可奉告,我劝你身为千手也最好不要干涉宇智波的内部事务。”宇智波泉奈从长廊的另外一头走来,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根据千手扉间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已经勃然大怒,就连那笑容都显得有些狰狞。
从千手扉间身边路过的时候泉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当然,如果调查起来发现你也和这件事情有关,那么就等着秋后算账吧。”
话音落下,泉奈也走到那间会议室内,千手扉间在会议室前停留片刻,而后又找到了那位名叫雅仁的贵族,后者因为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紧急时刻爆发出的骇人气势而突发高热,他的侍从忙前忙后地帮着照顾他。
当千手扉间找过来的时候侍女正端着装满清水木盆低头急匆匆地穿梭在长廊上。
“雅仁大人现在的身体不方便见客。”其中一位侍从那么说,千手扉间没应声,他站在障子门外,听到里面各类细微的声音夹杂在一块,毛巾沾水后拧干的滴滴答答声响,还有雅仁的呓语,侍从的安慰。
也不知过了多久,雅仁的呓语逐渐停歇,他恢复清醒,看见门外的身影,让侍从帮忙扶他坐起来,“是千手大人啊,您怎么又来了?”
千手扉间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入屋内,“她曾经对你说了什么?”
开门见山地,舍弃了铺垫和委婉,他现在只想要知道答案,那就是你对他说了什么?
雅仁的额角还在出汗,脸色苍白中透着病态的红,那个侍从说得对,他现在这幅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见客,但是,他现在就想要知道答案。
雅仁见千手扉间那么执着,就对着围绕着自己的侍从们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先下去。
“但是……雅仁大人您的身体。”
“没关系的,我想这位千手大人应该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去的。”这句话到底是对千手扉间的信任还是威胁呢?
等那些侍从都离开房间,屋内顿时变得冷清许多,雅仁坐在床边,千手扉间跪坐在他面前,他说:“这画面是否似曾相识呢?在上一次,你们也是这样质问我,希望我早些死去的吧?”
果然,他也已经恢复记忆了啊 ,千手扉间顿时了然。
“就算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们向来不屑于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从婚礼开始,我就发现了你们对她的感情。”可是那又如何呢?归根结底,他才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论起名分来,他具有天然的合理性。
就算他知道你对他并没有爱情,但至少……你们算得上是朋友。
“她对你说了什么?”千手扉间不想听这个贵族说上一周目的事情,这在他听来就像是在炫耀,并且不断地提醒他们,就算是到了这一周目,他们仍然没能获得你的心。
雅仁咳嗽两声,喉咙里隐约泛出血腥味,他用手帕捂住嘴,模糊地说:“她对我说,让我帮帮她。”放下沾着血的手帕,他的笑容也显露在千手扉间面前。
“然后你就负责拖住我们,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千手扉间已经推测出了这件事情的全貌,不自觉地,带着杀意气势在屋内肆虐,仍旧坐在床边的青年却表现得那么平静,哪怕他知道对面的忍者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自己,但都已经无所谓了,他笑着说:“为什么是逃跑呢?她本就该是自由的,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被你们制造出来的假象所欺骗。”
实际上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
现在就算杀死他也无济于事,毕竟你已经离开了这个时空,千手扉间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对方越是有意激怒自己,他就越不能落入这个陷阱。
最后他沉吟片刻,“她并不爱你。”
雅仁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我知道,这一点……也并不重要。”毕竟像他这样先天孱弱的人,能够在上一辈子和你成为伴侣,甚至度过了幸福的那两年已经是他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了,他又能奢求什么呢?
就算他现在生病死去,他想自己应该也是没有遗憾了吧?
他帮到了你,这就足够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吗?”雅仁很快又挂上笑容,因为他一想到你现在应该已经逃离了千手和宇智波的掌控,获得真正的自由,他的笑容就是发自内心的。
千手扉间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语气冷硬,“没有了。”
雅仁仍旧维持着待客的礼仪,他努力挺直自己的背脊,“那么,我也该好好休息了。”这是一道非常温和的逐客令,千手扉间也听出来了,他起身离开这个房间。
果然,就算是重来一次,他还是很厌恶对方,尤其是对方提起你时的神色,只会让他更加厌恶。
这样的审问还在继续上演,镜面对泉奈的询问,他的反应冷静得过了头,就如同已经事先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他早就知道了,在当初下定决心要帮助你的时候,他就设想过很多糟糕的结局。
泉奈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镜,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我向来都很期待你的成长,斑哥觉得你选择千手扉间成为你的老师是你的个人选择,我当时其实是反对的,我认为像你这样的天才就应该成为宇智波其他族人的榜样。”
“但是很可惜,你误入歧途了,听信了千手的话,他就算的确是值得尊重的老师,但他毕竟也是一个千手,你还是被他欺骗了。”泉奈没有责怪镜,反而话里话外都在强调这是千手扉间的错,将错误都推到千手扉间身上,一方面他确实有这么猜想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镜能够透露一些关键信息。
“扉间老师没有欺骗我,他和这件事情也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思。”
“你是说,你自己帮助她离开这里,甚至是帮着解除标记吗?”泉奈缓慢地在他面前踱步,语气循循善诱。
他就知道,当初在上一个周目的时候他就公然反对过宇智波寻找你的灵魂的做法,就是在那个时候吧,已经初露端倪了,这周目他们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没想到他还是辜负了宇智波对他的信任。
“是的。”
对于泉奈的审问,镜供认不讳,他坦然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没有透露自己的另外两个帮手止水和鼬,因此泉奈的怒火也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这样也好,这恰恰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让他承担这些就好。
沉默,如同死寂般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泉奈忽然轻笑出声,镜抬起头,目光撞入那双血红的万花筒写轮眼,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着,笑容温和,镜听见他说:“你以为这样我们就找不到她了吗?”
那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镜背脊发凉。
他们还能够再找到你吗?不,标记已经消除,而且两个平行时空的通道也已经暂时封印,他们又该如何找到你呢?这极有可能是个陷阱,引导他说出关键信息。
他紧抿嘴唇,他绝对不能说。
*
隔天早上醒来,你洗漱过后就是换药了,伤口的位置是在锁骨下方一寸左右,所以换药也格外麻烦,你不得不麻烦其他人,你一早上起来没见到止水,只见到了他在餐桌上留的字条说是自己有事出门了,以及一份还温热的早餐。
那张字条后面还跟着一句话,那就是今天鼬会来照顾你。
说实话你现在的情况好像还没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总觉得止水好像担心过头了。
你才开动早餐,鼬就敲了敲门,你走到门口开门,鼬的手里还提着一些换洗衣物和瓜果蔬菜,因为没穿那一身暗部的制服,常服打扮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个邻家少年,他说:“你在吃早餐了吗?”
“嗯,我还看到了止水留的字条,正在想鼬会什么时候过来呢,结果就听见了敲门声。”你把门又打开几分,然后从鼬手里接过那些换洗衣物,鼬补充说这是母亲美琴准备的,她在得知你又来到这个时空以后就准备了几身换洗的衣服。
甚至在鼬快要出门的时候美琴还站在门口对他说:“如果她觉得无聊的话,也可以让她来我们这里的。”
其实母亲也在怀念你以前陪伴她的时光吧?毕竟她只有两个儿子,你的出现恰到好处地弥补了没有女儿的遗憾,鼬经常见到你和母亲美琴待在一起,你们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他的母亲脸上也挂着明媚的笑容。
“好,我会告诉她的。”鼬嘴上是这么答应的,但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说。
因为你用过早餐后就拿出药膏和绷带,有些为难地对他说:“可以麻烦你帮我缠绷带吗?药膏我可以自己涂。”
你似乎不知道自己在昏迷的时候伤口就是鼬帮你处理的。
“可以。”鼬答应得干脆利落。
所以不要露出那副为难的表情了,他们会答应你的请求的。
那药膏带着一股苦涩的草木气味,涂抹在皮肤上倒是很容易被吸收,就是因为担心伤口再次裂开才需要缠绕绷带的。
这种时候,如果一直沉默的话,那就太尴尬了,总得要说些什么才行,但因为你背对着鼬,既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你叹息一声。
捻着绷带的手指从你身前穿过,反倒是他先开口,“这伤口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以为你在担心伤口的事情。
“倒也不是这件事。”
带着薄茧的指腹不经意间掠过你背脊的皮肤,轻微地点触了一下,就连他的声音也是轻飘飘的,“那又是什么事情呢?”好像在讨论什么难题,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行。
“没什么。”
“好了。”把绷带打了个漂亮而对称的蝴蝶结,说完这话他又后退一步。
你换上上衣,终于可以转过头去看他,你说:“你今天一整天的时间都要待在这里吗?”
是觉得他待在这里惹人心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你很希望我离开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你平常好像很忙的样子,但是今天突然空下来,不需要陪伴家人吗?”
家人啊……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还在忍校上学的弟弟佐助,他下意识地回答:“佐助还在上学。”
“那你也可以陪一陪美琴阿姨。”
鼬停顿一下,“她今天还有别的安排。”身为宇智波族长夫人,她有时候还得要负责协调宇智波长老之间的矛盾,并不是每天都那么空闲的。
“那止水又是去忙什么了?”你把散落在脑后的头发扎起来。
“不知道。”干巴巴地回答,莫名地,心里有些不悦,自己都对这份感情而感到陌生,他是在因为你关心其他人而在意吗?这样好像显得他太斤斤计较了,“今天只有我。”
因为这段时间你还不适合出门,所以你们的活动范围也被局限在这个公寓里,你帮止水养在阳台的盆栽都浇了水,又和鼬坐在客厅挑选昨天止水带回来的录像带,鼬看电影的时候实在是太安静了,而你不一样,你喜欢随口评论两句。
“这个角色总感觉要死了。”你对着那个说出“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的杀手角色如是评价道。
鼬还不明白你怎么这么肯定,结果下一幕这个角色就倒在血泊里彻底死去,鼬略带惊讶道 :“你是怎么猜到的?”
“咦,这不是常识吗?”居然还有轮到你说出这句反问句的时候。
鼬抿着嘴唇,轻微地歪了歪脑袋,这真的是常识吗?
“你平常看电影吗?”
“不怎么看。”其实是完全都没接触过,他对这种东西不怎么感兴趣,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坐下来安静地看完一整部电影。
“如果看得多了就会有经验了,我以前就很喜欢看电影。”你说起自己的过往,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想要知道……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他的内心忽然冒出了这一道声音。
第57章
午餐过后下午的时光过得飞快,几乎是转眼间就到了鼬去接佐助放学的时候,他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我要去接佐助了。”
你将播放到一半的电影暂停,下意识地想说自己要不要一起去,但是又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出门,所以你的嘴唇张合,最后只是说;“这样啊……好的。”
鼬走到门口,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又转过头对你说:“我想佐助应该也会想要来这里看看你的,只是你别嫌他烦就好。”
你怎么会嫌他烦呢?你连连摇头,“不,不会的。”
在鼬出门以后你从冰箱里拿出小番茄切成小块拼成番茄拼盘,而后又泡了一壶茶,心里估算着时间,大概等他们过来的时候茶水就没那么烫了。
时间算得刚刚好,你才拿出茶杯,敲门声如期而至,你走去开门,才打开门,佐助就先一步开口,“我放学回来了!”
和佐助熟悉以后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就比如说现在他的话也是变相的撒娇,你想要揉一揉他的头发,但是被拒绝了,于是你问:“那换成拥抱可以吗?”
他考虑了一下,而后才点点头,移开视线,“那也可以吧。”你俯身轻轻地抱住对方,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个拥抱很短暂,你松开手直起身,佐助还想说点什么,但你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哥哥鼬身上,你说:“我刚刚泡了茶,要喝点吗?”
“嗯,那就麻烦你了。”鼬说着走到公寓内,顺手带上门。
这种感觉又出现了,佐助心想,明明他就站在你们面前,但好像无法融入你们之间,是年龄问题吗?但他很快就会长大的啊。
佐助的郁闷一直持续到你拿出准备好的番茄拼盘,他暂时忘了这回事,高高兴兴地拿着叉子叉番茄切块吃,你倒了一杯大麦茶放在他的手边,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佐助还是那么喜欢吃番茄啊。”
喜欢吃番茄会不会想显得太孩子气了呢?按理来说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就不该挑食的,他咬着叉子,苦恼地皱起眉,果然他还是太幼稚了吗?
他的小动作引得鼬投来关心的目光,“怎么了?”
佐助摇摇头,直接说出来估计会被你笑话的吧?他才不说呢。
等番茄拼盘都吃得差不多了,出去一整天的止水也回到公寓,他和鼬在厨房准备晚餐,至于你和佐助就坐在客厅看漫画,看到以武士为主角的漫画佐助就嘟哝,“明明还是忍者更加厉害吧?武士听上去就一般。”
你单手托腮,“这只是漫画而已。”
佐助也学着你的样子单手托腮,你们两个面面相觑就像是在照镜子,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他笑得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我今天在学校的实战课上又是第一名。”
带着几分炫耀,却又偏偏要装出一副不经意提起的样子,脸上都写满了“快来夸夸我”。
很配合地,搭配赞叹的语气,你说:“真厉害啊佐助。”
这时候还系着围裙的止水从厨房里出来,仿佛只是路过客厅,他说:“我和鼬以前也都是实战课的第一名哦。”
佐助瞧了止水一眼,有些不满他打断你和他的对话,后者偏偏还露出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这让佐助更加气鼓鼓的了,他说:“我以后会超过你的!”
止水拖长语调,“是嘛,那我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的哦。”
再这样继续逗下去估计他会炸毛的,止水也是见好就收,又折返回到厨房,没过多久晚餐就新鲜出炉,佐助还很在意止水刚才说的事情,甚至于到晚上他快要和哥哥鼬离开公寓的时候,明明他都已经走出几步路了,却又跑回来,示意你俯身,自己则是踮起脚尖。
他在你的耳边说:“我会比止水还要优秀的。”
虽说是悄悄话,但站在门口送客的止水肯定也听见了,因为在佐助走后他就说:“佐助还是那么喜欢钻牛角尖啊。”
但说实话,你觉得宇智波一族的人都很喜欢钻牛角尖,这算什么?嗯……族群特性吗?
你又回到公寓里,度过平静的一晚,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天,某天止水给你留了两张纸条表示自己今天晚上也不会回来,但他事先给你准备好了晚餐,到时候热一遍就能吃。
他之前也给你留过字条,可这次你的直觉告诉你情况不太寻常。
事实证明你的直觉是正确的,因为当天晚上止水没有去执行任务而是去参加了宇智波的集会,与他一同参加的还有包括鼬在内的其他宇智波族人,他们齐聚南贺神社,集会的氛围一向是压抑严肃的,所以无论是止水还是鼬都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
可他们还是不得不要参加,毕竟他们天资出众,是在族里被看好的后辈。
鼬比止水先一步到达集会地,止水姗姗来迟,他们坐在一块,止水环视四周,对着鼬无声地叹息,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会是什么,无非就是重拾宇智波荣光诸如此类的话题,但他们先前已经和宇智波的族长表过态,更重要的是,他们也了解到了木叶方面的让步。
原因也很简单,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止水利用别天神悄无声息地改变了顾问团中最反对宇智波的那一位顾问志村团藏,当矛盾激化到难以调和的地步时那就需要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了,当然,他那么做也不是鲁莽的决定,而是在另外一个平行时空内收集到的情报中就包括了志村团藏对写轮眼的觊觎。
原本只是怀疑,但在看到对方背地里对写轮眼的研究后,止水意识到事情必须人为制造一个转机,利用别天神修改志村团藏的意志就是这个重要的转机,最大的反对声音消失后,一向手段保守的三代火影也不会对宇智波赶尽杀绝,那么问题就简化为如何约束这些意图叛乱的宇智波族人。
身为现任宇智波族长的宇智波富岳总算是现身了,他扫视四周的族人,这时候止水对鼬说:“你和你的父亲说过了吗?”
“嗯,他说他会努力说服这些族人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改变宇智波现阶段和木叶的相处模式,虽然听上去肯定要花费好一番功夫,但在此之后,局面也会稳定下来。
果不其然地,一些族人在听宇智波富岳说出改变与木叶的相处模式后就认为他这是懦弱的表现,现场一部分族人群情激奋,鼬冷眼旁观,他在心里冷静地用愚蠢来评价他们的行为,丝毫没有考虑过那个激进行动的后果会是什么。
为什么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呢 ?这时候他就又想起了你,你在那个夜晚对他冷静分析现状的侧影,不可否认的,他又有点想见你了。
集会结束以后鼬走在回家的路上,止水问起吊坠修复的事情,他说:“就快了,我目前确实有了一点头绪。”
止水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嗯……那就好。”
鼬突然想问的,他是否也会舍不得你的离开呢?但到最后,等他回到家里仍旧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
等你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你也可以在宇智波族地内自由活动,不过鉴于这两个平行时空族地的布局差不多,所以有时候你行走在族地内的街道上都会有种自己还没有从那个世界逃离的错觉,所以渐渐地你更喜欢待在南贺川的河边听着水流声放空自己的思绪。
佐助担心你会遇到什么野兽一类的东西(尽管在这附近基本上都没什么野兽出没),但他还是会陪着你去河边,你看风景他修炼手里剑。
“你的世界没有忍者吗?”某次修炼完的佐助问道,他的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他直接抬手擦去汗水,“你以前生活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呢?”
因为好奇,所以想要了解你的世界。
“没有忍者,而且也更加平和。”你每天苦恼的事情无非就是学业。
听着听着,佐助忽然又喃喃道:“要是能去你的世界看看就好了。”
你唇角的笑容顿时僵住,倒也不是你对宇智波有什么刻板印象,只是有这么个前车之鉴,你难免会担心别的什么,你移开视线,转移话题,“但这样的话,你的父母也会担心的哦,你也不想你的母亲担心得睡不着觉吧?”
佐助纠结了一会,“但是如果我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那么她也不会担心的,毕竟忍者经常要出任务的呀。”而且他的母亲以前还是上忍,肯定也能理解他的举动的。
“还是说,你不希望我去你的世界呢?”有些委屈地问道,你这是拒绝的意思吗?他以前都没有被你拒绝过,现在你的态度突然改变,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那倒也不是,如果你真的要来,我希望我们是以平等的身份相处的。”
佐助歪了歪脑袋,难道你们现在不平等吗?
你接着又说:“我说的平等是指,我不需要麻烦你们,我们之间没有人情上的亏欠。”
他好像懂了一点,“那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不讨厌我去你的世界对吗?”
说了那么多,结果他还是只听到了这一点吗?
更多的是无奈,你用手帕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你不觉得他们能够来到你的世界,哪怕强大如斑亦或是泉奈,他们不也是只能以咒灵的形态现身吗?
佐助接过手帕自己擦拭额头,修炼时间结束后就该回家了,佐助说:“哥哥已经和爸爸谈过了,现在你去我家吃晚餐也没关系。”倒不如说他更希望你来他家吃晚餐,索性住在他家是最好的,反正你以前不也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吗?
和止水住在一块有什么好的呢?佐助在心里这么想,他抢走了他的哥哥不够现在又要把你抢走吗?真讨厌。
但你却说:“但我今天已经和止水说好了一起吃晚餐,我不能临时爽约呀。”
真麻烦,你怎么还和他定下了这样的约定呢?佐助撇撇嘴,把不情不愿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这时候你们走到了分叉口,你说:“那么佐助,明天见。”
“嗯……”他说话闷闷的,“那明天见。”
等你回家,站在门口还没拿出钥匙,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是系着围裙的止水,他手里还拿着铲子,一看就是在准备晚餐,一见到你他就问:“咦,今天佐助没有和你一块过来吗?”
“没有,他回自家了。”
止水给你从鞋柜里拿出拖鞋,你换拖鞋的时候他又半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他会邀请你去他家吃晚餐的呢。”
还真是被他给猜中了,你趿拉着拖鞋往里走,“他确实邀请了,但我拒绝了。”
“为什么呢?”止水问道。
“因为我已经和止水约好了吃晚餐,我不想做言而无信的人。”你卷起袖子走到厨房里,止水跟在你后头也走进厨房,他就跟报菜名似的向你汇报晚上的餐点。
丰盛到不像是两个人的晚餐,你都不由自主地问:“这样的菜色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啊?有吗?”止水尴尬地笑了下,你没回来之前他光顾着准备晚餐都忘了把控好这个度。
你帮忙把炸物装盘端到外面的餐桌上,“没关系,剩下的可以放冰箱明天解决。”
晚餐是一边看电影一边享用的,因为发觉你好像很喜欢看电影,所以止水几乎把各种类型的录像带都租借了一遍,安静地坐在你身边,像一只乖巧而温驯的大型犬,偶尔还能接上你的几句话。
吃掉一大半的盖浇饭,最后用清爽的柠檬沙拉来收尾,唇齿之间都是柠檬的特有清香,看到女主在雪夜出走的画面,你眉头一皱,嘟哝道:“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果不其然地,下一秒就遇到了打劫的山贼,唉,这个世界的编剧还在重复着一些老套路。
看完电影,止水还有个好消息说给你听,“鼬已经找到人修复那条吊坠了,不出几天,你应该就能回自己的世界了。”他为你能够回家而感到高兴,但在高兴之余却也不免夹杂着几分伤感,因为这意味着你们日后很难再见面了。
“止水你这种话放在电影里面基本上下一秒就要被现实狠狠打脸了哦。”你说,所以为了之后的顺利,还是不要那么说吧。
止水停顿片刻,你的目光越过他看向窗外的月亮,越来越圆了。
下一轮满月即将到来。
“但愿不是这样的吧。”止水说,他其实还想问你日后会怀念这里吗?但这样的问题好像没有任何意义,你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意外,你并非自愿来到这里,又怎么会留恋呢?这么问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一些吧?
还好没有问出口,止水暗自感到庆幸。
时间就在月亮一点一点变圆中度过,终于,在某天晚上你收到了鼬托人修复好的吊坠,几乎看不到表面的裂痕,他来之前一直将吊坠握在手心,因此原本冰凉的吊坠也染上了他的体温,他轻声说:“给你。”
从他手里接过那条吊坠,重新戴回自己的脖子上,你在心中默念自己的心愿,但吊坠只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那力量还不足以笼罩你的身影。
是你的问题吗?你低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条吊坠看了许久,失落的神色溢于言表,鼬安慰道:“或许只是现在时机不对?”
时机不对吗?你回忆起五条悟对你说过的话,你依稀记得他说只要你找回自己的记忆,解除诅咒,那么吊坠就会自动指引你回去的。
既然现在诅咒已经解除,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原因了,你并没有完全恢复自己的记忆。
还有什么没想起的呢?明明……你以为所有的记忆都该记起来的,到底错漏了什么呢?
你陷入沉思。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把所有的记忆都想起来吧……”就像是得要满足这两个条件才能启动吊坠的功能。
“那你不妨把自己的记忆都写下来,整理成时间线,这样方便找出空缺的记忆碎片了。”鼬提议道。
这是个好建议,只是工程量巨大,你一个人整理这些时间线就会忙得够呛,但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做了,你拿出纸笔准备把时间线从头开始捋。
鼬见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就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
会介意吗?倒也没有多少介意的情绪,更
多的是担忧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他了,可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个了解你的大好机会,你的过往,你的经历,以及你和另一个平行时空宇智波的爱恨纠葛,都会呈现在他面前。
鼬是个好学的人,他会如同对待书本上的知识一样对待你落笔写下的经历,你才写了个开头就自嘲似的笑着说:“明明我也没有多老结果就开始写自传了。”
鼬也被你逗笑了,“这样不是很好吗?至少不会出现其他人凭借主观臆断的想法胡编乱造地写出一些不成文的自传来。”
总觉得他在嘲讽很多作者呢。
好吧,这也姑且算是个好处吧,你苦中作乐地想。
你和鼬有条不紊地整理时间线,鼬看到你写的婚礼那一事件名的时候顿了顿,你表现得很自然,“我以前确实还和一位贵族成婚过,他为人温和,只是身体先天病弱,所以成婚后没两年就去世了。”
那你曾经爱过他吗?这个问题突兀地从鼬的脑海里冒出来,你爱过你曾经的丈夫吗?
没有控制住地脱口而出,“那你爱他吗?”
你握着笔的手停下,手指摩挲下巴,“我对他的感情更像是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比起伴侣,更像是伙伴。”你是这样想的,至于你曾经的丈夫是怎么想的,你没有问过,你猜他或许是爱你的吧,否则也不会主动将手里的权力悉数拱手让给你。
“抱歉,是我冒犯了。”鼬低声道歉,但他心里却因为你刚才的回答反而松了一口气。
原来你并不爱那个男人啊,莫名感觉到了轻松,同时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恶劣,试探你的态度,把你身边的男人都当成假想敌,他以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他继续往下整理时间线,发现你在丈夫离世后就接过他的权力,介入忍者之间的斗争,然后一步一步地着手推进建立和平的时代,这么多的事情你在短短的两年内就完成了。
真是惊人的速度,他看着那条时间线沉默许久,但在你一手推动木叶建立后,中间莫名有一段空白的地方,他指了指那一块空白,“这里又发生了什么呢?”
“嗯……应该就是木叶建立初期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你又是怎么说服那些其他国家的贵族的呢?”鼬又问,这次他确实问到关键点上去了,你正要开口,“就是权衡利弊,让他们知道不进步的后果是什么——”
但是说着说着你就顿住了,就像是突然卡壳,你能回忆起自己去往其他国家的画面,但和其他贵族的谈判过程画面却是断断续续的,就像是卡顿的视频。
咦,奇怪,你为什么记不清这一段记忆了呢?
奇怪奇怪奇怪——
你代表木叶,代表忍者去与贵族谈判,对面的贵族怒火中烧,斥责你背叛自己的家族,做的都是大逆不道之事。
在这之后的记忆就戛然而止。
你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空气安静了许久,鼬说:“既然是这样的会议,那么代表旧时代的贵族势必会对你做些什么。”
嗡地一声,你的脑海里泛出滋滋啦啦的声响。
你刚想要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你们忽然听见从宇智波族地中心传来的动静,轰隆隆——仿佛灾难降临。
鼬登时站起身,果然镜先生的封印无法持续太久么,他们还是找过来了啊。
他透过窗户清楚地看见了站在远处屋顶上的宇智波斑,对方那双猩红的写轮眼扫向这边,锁定你的身影。
第58章
“我会先拦住他,你沿着我给的路线图逃跑吧。”在此之前鼬就为你准备了好几条逃跑的路线,因为他的预感告诉斑是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的,连同路线图一并给你的还有一个小包裹,你提上包裹,在这种危急时刻你们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废话,只是用眼神交流。
你头也不回地逃离这栋公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向木叶的边缘地带,这几条路线你先前就特意走过几遍,因此也格外熟悉,中间你都没有停下来过,跑了不知道多久,你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酸,可你不敢放慢自己的速度,肺部因为突然的剧烈运动而产生明显的烧灼感。
你紧咬着牙关,隐约尝到了一些血腥味。
不,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停下来,你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你的身后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动静,虽然鼬说他会拦住对方,但你知道论实力,他不是宇智波斑的对手,而且更糟糕的是突破封印来到这个世界的不止宇智波斑一个。
“明琦,你全都已经想起来了吗?”熟悉的声音在你面前响起,那道身影不偏不倚地挡在你的去路上,你急忙停下脚步,看向那位面色温和带着浅笑的青年。
你就知道泉奈也会跟过来的。
越是到这个时候就越不能害怕,你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低垂眼帘,避免与他的写轮眼对上目光,“差不多吧。”
“啊……那可就麻烦了,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的。”泉奈叹息道,“原本我们可以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泉奈比他的哥哥斑还要难以应付,你说:“原因就在于这样的生活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从一开始你们就欺骗了我。”
一边这么说着,你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逃跑。
“可是如果我们不那么做,你又怎么会为我们停留呢?”话语间,他一步一步地向你走来,“你总是这样,带给我们希望之后就又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难道不是对我们的残忍吗?”
拯救他们,又弃他们于不顾,你才是真正随心所欲性格恶劣的那一个吧?
“我……”你顿了顿,泉奈顺势接过话头,他已经走到你面前,你们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他说:“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猩红的写轮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你一把拍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就在这时,止水也赶到你身边,挡住泉奈看向你的目光,他对着泉奈笑了一下,“什么叫做‘一切到此为止’?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泉奈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最后变得面无表情,“是么,原本看在你算是有天赋后辈的份上我也不想对你动手的,但你和鼬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计划。”
止水对你打了个手势示意你快些离开,你立刻换了个方向逃跑。
“她可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抛下了你啊,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吗?”泉奈凝望着你离去的背影,倒是没有多着急,因为解决眼前的后辈也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
“她本来就不该被困在不属于她的世界。”止水抽出刀剑,泉奈若有所思,过了几秒,突兀地冷笑一声,“你以为自己是拯救她的勇士么?别忘了,你的剑术还是我教给你的,你要用我教会你的招数来对付我么?”
止水不语,只是将泛着寒光的刀尖对准他。
你该庆幸只有斑和泉奈来到这个平行时空,否则你能否逃出木叶都够呛,你沿着南贺川朝下游跑去,手里紧握着那一枚吊坠,你到底还没记起什么回忆呢?你在心里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自己,你在参加各大国议和会议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啪嗒——你的鞋子不小心将一颗石子踢到奔流的南河川流水中,那颗石子瞬间就没了影,你的脚步停下,呼吸不畅,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你的手紧攥着胸口的衣服。
“鼬呢?”你这么问他。
一脸平静的男人回望着你,他的脸颊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显然不是他的鲜血,他说:“还留着一口气。”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强者对蝼蚁的怜悯与蔑视。
“你就那么关心他么?”你从未见宇智波斑露出这么凝重的神色,他似乎想要冷笑,可最后也只是唇角微微上扬而已,“如果你是想要玩游戏的话,那么游戏就该到此结束了。”
你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而小幅度地打着颤,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明显,你说:“这不是游戏。”
“我可以向你保证,日后的你会忘掉痛苦的。”
千万——千万不要直视宇智波的写轮眼,你想要转移视线,但他却用双手捧着你的脸,指腹摩挲着你的眼尾,“看着我好吗?”
你呼吸再次变得不畅,可你的大脑却飞速运转,你轻轻地问:“在各国议和的大会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
斑沉默许久,“你差一点就要死了。”
他的话语如同打开最后一片记忆碎片的钥匙,你想起来了,你被他国派来的刺客暗杀,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在千手柱间为你治疗的时候,他也是以这样诚恳而祈求的语气让你活下去。
那个时候的你还在为自己拥有这样真挚的朋友而感到高兴。
只是现在,你却笑着说:“如果那个时候我真的死去了,反而算是一个好结局。”话音落下,你手中的吊坠散发的光芒瞬间变得无比耀眼,甚至要将整片天空点亮,明亮的光辉将你的身影笼罩。
你隐约看见他向你伸出手,试图抓住你的手腕,但指尖却穿过你已经虚化的手腕。
“不、不要走——!!”
男人的挽留还在你的耳边回荡,你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力,也许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短短几分钟,你睁开眼,还是那间贴满符咒的房间。
“唷,你醒了啊?看来你已经顺利解除诅咒了啊,恭喜呀。”五条悟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凑过来向你道贺,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开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你抬手用手背擦去眼泪,可是眼泪怎么也擦不完。
五条悟递来一条手帕,“给,时空穿越本身会有一些副作用。”
你拿着手帕,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总算是没有再掉眼泪了,你说:“这里的时间过去了多久?”
“嗯……大概半天吧,我就说你还能赶上开学报到吧?”五条悟还拿出手机给你看了一眼现在的日期。
你在异世界度过了将近一年时间,而现实世界才过了半天,莫名的恍惚感,你安静了好一会,“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很漫长的梦。”
五条悟收起手机,他反坐在椅子上,手肘靠着椅背单手托腮,“是吗,那你就把在异世界的经历当成一场梦吧,这样或许能更好接受一点哦。”
“那我现在总没有被诅咒了吧?”
五条悟歪了歪脑袋,“嗯……没有了,恭喜你,终于回到正常人的行列啦!”说着,五条悟还很应景地鼓掌,像是在真的为你感到高兴。
又缓了一会你才站起身,五条悟说:“你要去你定好的酒店吗?我可以送你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你对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走出那间古怪的屋子以后你又拿出手机给父母发了消息让他们放心,你猜他们应该是从你下飞机开始就一直抱着手机等你的消息,现在收到你的消息就秒回。
他们叮嘱你注意安全,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就找当地的熟人,钱不够了也尽管开口,总之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你看着看着就又想哭了,但因为五条悟凑了过来,他双手插兜弯腰的样子带着几分滑稽,就像是在凑热闹,你的眼泪就怎么又憋了回去,你说:“谢谢你给的吊坠。”
“这个吊坠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没必要感谢我,你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才对,说实话,我还以为你差点就回不来了呢。”毕竟那几个咒灵看上去就不像是会轻易放手的家伙。
即便他没有仔细问你这趟旅程都遇到了什么,但他也能从你的表情里猜到个七七八八,他跳过这个话题,又问:“啊呀,我都忘了问你念的是什么专业呢。”
“经营学。”
“嗯嗯,那是个需要非常努力的专业呀。”五条悟捧场地说,“好啦,现在就不要愁眉苦脸的了,你要马上回酒店吗?不去逛逛吗?新宿和涩谷都很适合学生逛街哦,正好我的学生也刚刚结束任务,让他们跟你一块去逛街吧。”
就跟过年的时候把年纪相仿的小辈推到一块玩耍的长辈,似乎觉得年纪差不多就能玩到一块去,现在的五条悟也差不多是这样的。
于是乎你就在一头雾水中和五条悟的那三个学生面面相觑,一个黑发,一个粉发,还有一个棕发。
那是天生的粉发吗?还是后天染的呢?你因为好奇就多看了那个名叫虎杖悠仁的男生两眼,他显然也是这三个人里最热情开朗的一个,“你也是五条老师的学生吗?”
“你瞎说什么呢,这女孩一看就是普通人吧?”钉崎野蔷薇说。
“所以你又是从哪里把这个女孩带过来的?”伏黑惠冷不丁地询问五条悟。
“哎、不要用这种看人贩子的眼神看我啊——!”五条悟拖长语调,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但不得不说,他一开始表现确实像个坏人,因此你也沉默了一会,于是五条悟就更加委屈了,他摊手,“我是看见这位小姐需要帮助才把她带过来的啊。”
钉崎野蔷薇没耐心继续听五条悟往下说,反正她正好也要去新宿那里逛街,每次完成任务以后她都得要狠狠血拼一波才行,逛街和女生也逛不到一块去,所以现在和你结伴而行她也没什么意见。
在五条悟还在说着什么的时候钉崎野蔷薇已经拉着你往山脚下走去了,她说:“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认识那个不靠谱老师的,但一起逛街的话,多个伴也不错。”
你们走出一段路才发现好像还没有交换名字,互相知道对方的名字以后聊天就顺畅多了,她听说你是来留学的,就诧异道:“原来你是外国人?但是听不出有什么口音,甚至说得比我家乡那些人还要标准啊。”
这还得归因于你曾经在异世界待了许多年,换做谁放在这样的语言环境下都会习得一口流利的外语,你说:“这也不算什么。”
钉崎野蔷薇又问:“你该不会就是他说过的那个有意思的网友吧?”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她猜中了,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之前我还以为那个网友是他捏造出来的,现在看来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啊。”
总觉得五条悟的学生对他好像没有很敬重的样子……?
“我们确实是网友,我之前被咒灵缠上了,也是他帮的忙。”
钉崎应了一声,“你身上的咒灵……难怪。”她说话有些含糊,后半句话藏在眺望远方的目光里,难怪她前不久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咒灵力量,也正是这股力量让他们本来对付的咒灵直接从二级跳到一级去了,为此他们还花费了好一番的功夫来应对这一特殊情况。
但现在你身上捕捉不到任何咒灵的痕迹,你就像万千个普通人中的一员,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你心有余悸的眼神。
被咒灵缠上的感觉肯定不好受,更别提是那种等级的咒灵了,怪不得五条悟还特意让他们来陪你逛街,这位教师也是难得有细心体贴的一面的嘛,想到这里,钉崎野蔷薇就又说:“既然你明天要去大学报道的话,那就再去服装店看看吧买几身衣服就当是新学期新气象。”
这种时候就该做一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钉崎拉着你行走在新宿的大街小巷,带你去她常去的几家服装店,不是简单地挑选衣服,还会仔细地根据每一套衣服的色系与设计搭配合适的鞋子还有装饰品。
逛到第三家店的时候你都隐约感觉到几分疲惫,你说:“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麻烦吗?不会啊,我很开心哦,我以前住的小镇可没有那么繁华的商业中心,能买到的衣服也都是过季又老土的那种,所以逛时装店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压方式。”说着说着,她发现可能是你有些累了,于是又带着你餐厅落座。
为了表达之前不经同意带你回学校的歉意,你们逛街的消费都记在五条悟账上,钉崎野蔷薇花起老师的钱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她说:“你是不知道他多有钱,这点消费在他的流水里都不算什么。”
“所以现在心情好点了吗?”钉崎把刚上的饮品推到你手边,玫瑰荔枝气泡饮,呈现出浅粉的色泽,你说:“好多了。”
钉崎单手撑起侧脸,感叹道:“果然还是女生和女生聊得来啊,只可惜我的同学都是男生。”
“正好我也在东京上学,日后如果有空可以再一起逛街。”说着,你还和她交换了line,就连ins也互关了,钉崎的ins很活跃,主页几乎每隔几天就会
有新的动态,你们这次逛街拍的照片也很快被她po了上去。
她放下手机,又问:“所以你又是因为什么才会被诅咒的?”
“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你用吸管搅拌饮料,玻璃吸管触碰到杯壁发出细微的声响,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确实需要倾诉,你概括了许多,很多事情都一笔带过,但也说了很久,钉崎野蔷薇听到最后,她感叹地说:“你还真是个勇敢的人啊。”
勇敢吗?你愣了一下,她继续说:“能够一个人去往异世界,而且还与那些这么危险的人周旋,这不是勇敢又是什么呢?”她起初还以为是五条悟直接帮你祓除咒灵的,但听你那么说,你身上的诅咒能够解开一大半的功劳都得归功于你自己的勇敢。
钉崎野蔷薇说话很直接明了,你也终于笑了,她又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你的生活了。”
是啊,好好享受你的生活。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流逝,开学报道,办理入学手续,因为住不习惯学校宿舍所以又租了单身公寓,中间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虽然耗费精力,但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钉崎野蔷薇成了你的逛街搭子,她所在的高中课程安排很特殊,所以她经常有一下午的空闲时间,恰好撞上你下午没课的时候你们就会到新宿亦或是涩谷的大街小巷里晃悠。
开学后没多久你还加入了学校的摄影社,拿着相机到处采风,钉崎野蔷薇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你的首位模特,拍的照片po到ins上广受好评,还有不少留学生也来约拍,你甚至还收到了几次品牌方发来的合作邀请。
“感觉你已经完全适应东京的生活了呢。”在你完成第一学期的期末考后,钉崎和你出来逛街的时候这么说,你还在调试新的相机,新到手的相机你用起来不怎么顺手,你没抬头,回答道:“我能这么快适应很大一部分也是你的功劳。”
钉崎看你还在低头捣鼓相机,她就问:“新相机不太顺手吗?”
“嗯……稍微有点,多拍几次就好了。”你说着。
跳过这个话题,钉崎最近在研究解梦之类的玄学,因此每次见到你都会询问你最近做了什么梦,这次也不例外,你们才在甜品店坐下,她就问:“你最近做过什么梦吗?”
“好像没什么。”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你记得很清楚,自己在梦里梦见了佐助和鼬,都说梦是人类的潜意识投映,但那个梦在你看来是那么真实,在你离开以后两个平行时空的联系也瞬间断开,无论是斑还是泉奈都从那个平行时空消失。
有些像是在观看故事的后日谈一样,你是这么想的。
但你只能捕捉到零星的几个画面,一个梦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了。
听你那么说,钉崎就说:“这样也好,说明你的睡眠质量好。”
你们点的热饮被店员端上来,你点的是热可可,刚才在外面站了一会你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冻僵了,东京的冬天比你想象的还要冷一些,你出门前对今天的温度没有清楚的认知,只在外面套了一件单薄的呢大衣,现在就有些后悔了。
不过打暖空调的店内倒也不会太冷,点的甜品吃得差不多,你又和钉崎奔赴下一站,她一听说经常去的几家时装店上新了就要去凑热闹。
走到半路阴冷的天空中竟飘下零星的雪花,一开始还只是零零碎碎的几片,到后面雪花愈发明显,你和钉崎恰好站在十字路口等绿灯,你后退几步,对着钉崎说:“看镜头——”
镜头里的钉崎野蔷薇熟练地朝你的方向摆出一个pose,你按下快门键,新相机果然还是不趁手,你用上去不太习惯,尤其是按下快门后的停顿,这让你下意识地又按了一下,这次镜头发生偏转,钉崎的身影都到了镜头外。
“怎么了?相机出什么问题了吗?”钉崎问道。
“好像没有。”你点击查看拍下的照片,然后在最新一张的照片里捕捉到了陌生而熟悉的侧影,是黑发少年过马路的侧影,因为是抓拍的,所以有些模糊,他的身影边缘都是朦胧晕染开的。
后来在下个学期刚刚开始的时候你就听专业里的其他同学说你们班来了个转专业的学生。
新学期的第一堂课你找到教室才坐下,眼角的余光扫到又有谁在你旁边的位置坐下,你抬起头,看见了熟悉的面容,那是长大后的佐助,见你看了过来,他本来还在装酷的表情又变了,他说:“你好啊,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
这样的惊喜不止一个,等看见走入教室的老师时你又愣了一下。
佐助在你耳边嘟哝,“哥哥就这么吸引你的目光吗?”
至此,你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到目前为止还算平静的生活终于又要被掀起风浪了。
【正文完】
第59章
七岁生日当天你请来要好的朋友到家里参加你的生日会,你站在餐桌前,脑袋上戴着妈妈亲手做的霍格沃兹分院帽,妈妈的手好巧,做得无比逼真,看得你那些朋友都忍不住伸出手触摸。
“哇——和电影里一样的分院帽哎!”
“这顶帽子会说话吗?”
“明琦你测出来会去哪个学院啊?我想去赫奇帕奇!”
朋友们纷纷用羡慕的眼神看向你,还在说着等自己下一个生日也要这样一顶生日帽,你低下头让她们触碰这顶帽子,笑得露出白洁的门牙,你前不久才掉了一颗牙,现在说话都含含糊糊的。
爸爸端着自制的生日蛋糕从厨房里走出来,你的朋友们又很捧场地围在蛋糕旁边。
“好像电影里海格给哈利的蛋糕哦,我们吃了的话会不会长出猪尾巴呀?”某个朋友有些担心地说,这个蛋糕闻起来太香甜了,粉红色的奶油里放了树莓果酱,上面的绿色字体又是用奇异果汁做成的软糖。
你把分院帽宽大的帽檐抬起几分,大方地说:“不会——绝对不会!”
往蛋糕上插一根蜡烛,点燃蜡烛,你站在蛋糕面前交叠十指,闭上眼睛许愿。
七岁的你才看完一整套的哈利波特,那么向往魔法世界,那么喜欢救世主,于是你许下心愿。
——我也想成为哈利那样的救世主!
睁开眼睛,吹灭蜡烛,一场生日会就在这样美好的氛围中结束,当晚入睡前你还抱着自己的生日礼物,一个猫头鹰玩偶,妈妈站在床边给你掖被角,你侧躺着半边脸都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你迷迷糊糊地问:“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去霍格沃兹呢?”
“等你的牙齿都换好了。”
你舔了舔自己还没长出新牙齿的牙龈,心里祈祷着快些长出新牙齿吧。
那天晚上你睡得很沉很沉,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你的房间不再是你的房间,布局摆设都变得好奇怪,柔软的枕头和床铺都消失了,就连你的猫头鹰玩偶也不见了,你又惊又怕地坐起来,伸出手看了几眼,那还是你的手,但是身上穿着的衣服你以前都没见过。
是梦吗?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站起来在这间奇怪的屋子里转来转去。
房间的门是移门,而且房间里还有一道屏风,家具全都是木质的,你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很疼,疼得你差点掉眼泪。
这不是梦。
移门被人打开,来的人也有着一张陌生的面孔,你一时躲避不急和对方打了个照面,他看见你醒了,登时欢天喜地地叫来其他人,“姬君醒了——姬君醒了!”
你以前听过这种语言,母亲买来的碟片里就有一部名叫《千与千寻》的电影,主角也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得要从这里跑出去,一定要逃跑,这样想着的你走到屋外,沿着木质长廊一直跑啊跑,可怎么也跑不到尽头,
最后甚至被人抱住。
“姬君,外面太冷了,您这样会生病的。”
听不明白也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你被一位妇人抱在怀里,她一边轻拍着你的后背一边哄你,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强忍着眼泪,你不说话,妇人抱着你回到房间,又有其他人送来冒着热气的米粥。
你想起来了,那部电影里千寻的父母就是吃了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才会被留下来的吧,因此你面对妇人用勺子盛起的米粥连连摇头。
不,不要,你不要留在这里。
见你一个劲地摇着头,就连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妇人叹息一声,又抱着你轻声哄着,后来你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说:“可怜的孩子。”
莫名其妙来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你确实可怜,但是比起其他因为战乱和疾病而死去的孩子,你又是幸运的,至少你的身份让你的生活算得上是顺风顺水。
你还是不愿意吃这里的食物,尽管真的饥饿,可如果留在这里,你的妈妈和爸爸又该多伤心呢?想着想着,你又伏在枕头上小声哭泣。
“姬君,吃着水果吗?”妇人又送来了水果,你仍旧伏在床头没有任何反应,她伸手把你抱起来,你蜷缩在她的怀里,声音颤抖着叫妈妈。
“姬君的母亲只是先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日后您们还会再见面的。”
也许是在她的身上看见了妈妈的影子,你抽泣着吃下那一小碟的水果,好像是杏子,又甜又软,入口即化。
你擦干眼泪,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动不动就掉眼泪了,终于,你在那位妇人,也就是你的乳母的引路下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明姬,来我这里——”长相陌生的男人对你张开双臂,你迈着小步向他走去,你在心里默念着自己的名字,你是明琦不是明姬。
要记得自己的名字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陌生的父亲轻轻地抚摸你的头发,他说你和你早逝的母亲很像,越来越像了,你不知道该说什么,木着一张脸,他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难过,但已逝之人不会再回来,活着的人只能继续往前走。”
还好他们只当做你是因为思念成疾才变得那么郁郁寡欢沉默寡言的。
你看见了父亲身边的另外一个女人,那是你名义上的继母,小孩子对情绪的感知很强,只一眼你就知道那位继母不喜欢你,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后退几步,让乳母带着你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乳母安慰道:“大人还是爱您的。”
爱?你已经拥有过真正的爱,所以知道真正的双亲之爱是什么样的,你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这样的。
乳母疼惜你,所以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你说什么她都答应,你平日里还要去上课,老师是父亲特意找来的名师,就是上课的内容大多是一些诗歌赏析,你听得还算认真,就像在上语文课。
老师对你的评价很高,父亲听得也高兴,就是这夸奖传到继母耳朵里难免让她多心。
某天,你听闻宫里来了几个与你年龄相仿的孩子,但是是忍者,乳母叮嘱你这些忍者天生低贱,是决不能与你接触的存在,你不解地问:“但他们不也是人吗?”
乳母表情复杂,“这不一样,姬君您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可到底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他们是比你多一只眼睛还是多一只耳朵呢?
满肚子疑惑的你在那天见到了乳母嘴里所说的忍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跟在他们父亲身后,一个头发炸呼呼的,一个头发则是柔顺一些,他们的长相有几分像,大概是亲兄弟。
父亲照例与这位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寒暄几句,在大人们寒暄的时候孩子们也没闲着,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男孩看,看得那个年纪较大的孩子忍不住抬头瞥了你一眼,好像在告诉你不准欺负他的弟弟。
“这是你的儿子吗?我记得好像还有两位的。”父亲那么问。
“他们正好在出任务不能跟我一块过来。”名叫宇智波田岛的男人如是回答,父亲又问他的儿子实力如何,就像是看待宠物的孩子能做到什么程度似的,让他们表演几个忍术。
原本用来杀人的忍术落到贵族嘴里就变成了表演的杂耍,这是不加掩饰的傲慢与轻蔑。
你想问什么是忍术,只不过下一秒那两道身影就不约而同地从嘴里吐出火焰,火焰控制得刚刚好,精彩却又不至于危及周围的建筑物。
这里的人还可以吐出火焰吗?难道你真的来到了魔法世界?你惊讶地瞪大眼睛,不顾乳母还有其他侍从的劝阻,从座位上跑下来,脚步啪嗒啪嗒地,最后在那两个男孩面前停下,你先是去看他们的嘴巴,没有灼烧的痕迹,但你还是担心地问:“这样不会痛吗?”
那两个孩子因为你突如其来的靠近而微微睁大眼睛,那个年纪较小的孩子表现得最明显,都快要炸毛了。
“这只是忍术而已,而且宇智波最擅火遁。”年长的孩子这么回答你。
坐在高台上的父亲笑着说:“是啊,宇智波是最擅长火遁的,我们的姬君未曾见过忍者,所以难免会觉得新奇吧?明姬,你喜欢他们的忍术吗?”
仿佛在询问自己的女儿是否喜欢宠物,在他看来让忍者逗你开心又有何不可呢?至于宇智波的想法,这并不重要,能够获得你的青睐本身就是他们的荣幸,是求不来的运气。
你真的以为父亲只是在询问你是否喜欢忍术,于是你点了点头。
站在你身边的那两个男孩表情各异,年长那个显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后者克制地对大儿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这样,那两个名叫斑和泉奈的孩子成为了你的玩伴。
唉,大人实在是太宠着姬君了,居然让这些不入流的忍者当姬君的玩伴,就算真的想要玩伴,那也应该从武家世族里挑选吧?经常有人这么说。
这些流言蜚语是不可能传到你的耳朵里的,但斑和泉奈却听得很清楚,他们原先只是跟着父亲来宫里汇报任务情况顺便见见世面罢了,如今却把自己也给赔了进来。
“斑,你要照顾好自己的弟弟,等那位姬君感到厌烦了你们也就可以回家了。”父亲在临走前是这么说的。
泉奈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说:“那位姬君为什么会选择我们成为玩伴呢?”他们在族内的玩伴都是男孩,至于怎么当一个女孩的玩伴,他们毫无头绪。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待在这里,斑在心里这么想,但事已至此,既然是大名的意思,他们身为忍者就几乎没有拒绝的权利,在此之前斑也接触过一些贵族,无一例外地都带着对忍者的轻蔑,在他们看来忍者不过是一把趁手的利刃而已,那位姬君也是一样的吧,只不过你是把他们当成提供娱乐的工具,而不是用来杀人的工具,在这一点上存在非常细微的偏差。
仅仅只是这样一点偏差也不足
以证明你与其他的贵族有什么不同。
“但是大名好像因为这件事情赏赐了宇智波不少金银财宝。”还有各类物资,外加之接下来就要入冬了,泉奈想这下子宇智波的其他人应该能够过一个好年了,想到这里他的唇角上扬,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是啊……”斑想到自己另外两个弟弟,神色也不由地变柔和。
既然他们已经成为姬君的玩伴,那待遇也比寻常的忍者要好许多,光是送来的下午茶点心就有许多是他们闻所未闻的,泉奈就着茶水吃了好几块点心,他说等到时候姬君厌烦了,他们临行前可以再带些点心回去。
宇智波大多嗜甜,就连他们另外两个手足也是不折不扣的甜党。
这样温馨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从长廊一头走来的近侍带来消息说是姬君要见他们,只不过在他们正式与你见面之前还得要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姬君身子骨弱,万一两位忍者大人从外面带了什么病气过来可就不好了。”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却是隐蔽的歧视,下意识地认为生活在刀光剑影中的忍者是肮脏的,这种肮脏更像是精神层面的厌恶。
心思细腻的宇智波兄弟也察觉到了,但什么都没有说,他们不能,也不应该表现出任何不得体的行为,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与宇智波一族挂钩,稍有不慎就会牵扯到一整个宇智波。
任由他们对自己梳洗打扮,换上更为轻柔精致的和服,他们本就五官精致又秀气,如今这么一打扮,倒是真有几分贵族的样子。
穿不习惯,泉奈私底下这么对哥哥斑说。
忍耐,再忍耐一下吧泉奈,斑安慰道。
他们就这样忍耐着见到你,此时的你正坐在小池子旁喂鱼,太过投入,以至于宽大的衣袖被池水打湿,侍女提醒你袖子湿了,你满不在乎,一抬头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那两个新的玩伴。
灿烂地笑了,笑得眉眼弯弯,不是那种虚情假意又嘲弄的笑容,你好像……真的很欢迎他们的到来一样。
“你们来了呀,别站在那里了,过来坐呀。”你对他们招招手。
动作有些不自然地在你面前坐下,这个时候总应该说点什么吧?可是斑却顿住了,甚至于在你注视下移开视线,他想来对他人的视线很敏感,被你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最终还是你先开口,“所以你叫斑,你叫泉奈对吗?我应该没有记错你们的名字吧?”
泉奈点点头,“是的。”
泉奈的长相更加秀气,眼睛又是圆溜溜的,宛若猫瞳,你忽然向他们道歉,“抱歉,我一开始只是担心你们施展忍术时弄伤自己,没想到父亲会曲解我的意思。”
这么听来你似乎并不想要他们留下来当你的玩伴?斑暗自思忖。
“只不过现在木已成舟,如果我当即送你们回去,无论是哪一方都会觉得奇怪的,所以,这个冬天还请你们留下来陪我了。”你在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明里暗里地观察着你,泉奈的观察就明显多了,他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看你。
你好像是一位很通情达理的姬君,比他想象的温和许多。
“请放心,等冬天结束以后我就会让父亲送你们回去的。”你向他们保证道。
泉奈眨巴眨巴眼睛,然后问:“那姬君您平常都做些什么呢?”
除了上课,你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住所里,偶尔趁着天气不错也会去花园散步,因为临近冬天,贵族之间的宴会也都因为严寒而减少,再加上你本身也不怎么喜欢贵族的宴会,所以你更喜欢在房间里看书下棋。
当然,你还没有放弃寻找回家的路,如今多出两位玩伴,而且还是忍者,给你平静的生活带来许多变化。
无论是斑还是泉奈很快就发现了,你在人前摆出的姬君模样更像是一层社交面具,在那面具之下是鲜活明亮的同龄人。
越是熟悉,你的问题就越多,你听说他们每天都要修炼,于是就让人在庭院里竖起几个木桩方便他们训练。
“这是手里剑,这是苦无,两者的用途不同,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搭配使用。”说起自己擅长的领域,斑的话就多了起来,他如数家珍地向你介绍这些形状各异的冷兵器,你本来想要拿起一枚手里剑,但是斑担心尖锐的边缘弄伤你的手指,转而递给你一把苦无,他握着苦无尖锐的一端,把手柄对着你,手柄上面还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这个要安全一些。”他说。
你从他手里接过那枚苦无,分量沉甸甸的,有点重,你拿着苦无的动作就像是在拿着什么玩具,非常不专业,可偏偏你还要用眼神询问斑:这样对吗?
“我的姬君殿下,苦无不是这么握的。”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脱口而出地将你称呼为“我的姬君”,无奈地纠正你的动作,你好奇地拿着苦无对准庭院内的木桩,一用力,那枚苦无瞬间飞得没了影子。
你找来找去都没在木桩上找到苦无,直到泉奈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他的手指夹着一枚苦无,而那苦无差点就要命中路过送点心的侍从,泉奈惊讶道:“好一个声东击西!”
什么声东击西啊,你这不就是准头偏得没边了吗?不过比起这个,你更担心的还是那个侍从,你急匆匆地跑到侍从面前询问他是否有受伤,他连连摇头,把点心放下以后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还夸奖你有天赋。
你愧疚地向他道歉,“对不起,我肯定吓到你了。”
侍从却表示你没错,端着木盘子又离开了。
感知到你的心情莫名失落,斑还以为你是因为扔苦无准头太差才失落的,他安慰道:“我以前第一次扔苦无也很差劲。”
闻言,泉奈奇怪地皱起眉,什么,他的哥哥在说谎吗?他明明听父亲说哥哥第一次扔苦无就命中率惊人啊。
“不,我不是因为这个……”你坐在庭院旁边的台阶上,你只是不太习惯周围的人总是用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对待你,就好像惹怒你会招致杀身之祸一样。
你又开始想念自己的双亲和朋友了,你和你的朋友闹矛盾,如果你真的做错了什么,她们会直接指出来,这样反而会让你好受一些。
“我看上去很可怕吗?”你忍不住问道。
斑和泉奈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同步率百分百,你的长相和可怕一点也不沾边,甚至是惹人喜爱的,这样说来或许有几分冒犯,但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确实不由地愣神了一瞬,他说:“你一点也不可怕。”
弟弟泉奈又补充一句,“你很可爱。”两个人急得都忘了用敬称,好在你也不介意敬称这种东西,甚至顺势就让他们以后都不要用敬称了。
玩伴之间使用敬称不是很奇怪吗?你是这么说的。
他们也没有反驳你,只觉得你确实和其他的贵族不太一样。
冬天很快就来了,你几乎一整天都躲在房间里和自己的朋友下棋看话本,这里下
棋的规则和你以前那个世界不太一样,所以你总是嚷嚷着要悔棋。
“明姬总是悔棋呢。”围观棋局的泉奈说,你就跟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咋咋呼呼地说:“我刚才就是下错了一步!而且斑也同意了的。”
泉奈哼哼唧唧地,“那是因为无论你说什么斑哥都会答应的。”他都没这待遇呢。
“你乱说。”你反驳。
“那你上次还让他用火遁烤栗子呢。”泉奈再次举出一个例子。
“但你不是也吃得挺开心的吗?你吃得太快嘴角还烫出一个小泡呢。”说着说着,你就笑了起来,泉奈气得脸颊红彤彤的,哪有你这样说人糗事的姬君呀!
斑说:“是啊,下次吃烤栗子的时候泉奈你也要注意一点。”
什么,就连哥哥也——
泉奈不甘心地说:“哥哥怎么也偏心呀。”
你们三人也不管什么棋局了,闹作一团,屋外寒风凛冽,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会下起初雪。
第60章
第一个发现下雪的人是泉奈,他很小声地说:“好像下雪了。”也不知怎么的,你居然听得那么清楚,一个激灵从榻榻米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兴奋地就要冲向屋外,还是斑把你给拦了下来,往你身上又披了一件厚实的外衣,顺带给你手里塞了一个暖手炉。
泉奈说:“要是穿那么少出去,明姬肯定会生病的。”那到时候他们也会被责问,所以无论是为了你还是出于对他们处境的考虑,他们都不希望看到你生病。
你拿着暖手炉,不在意他们说了点什么,兴冲冲地拉开门,坐在门口赏雪,你脱口而出,“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雪。”
你以前只见过一小阵的细雪,都无法形成积雪,雪花落在地上就变成了冰冷的污水,那几天又冷又潮湿,根本没有电影里鹅毛大雪可以打雪仗那种画面,你的妈妈还答应你如果下次数学和语文考到满分的话就带你去北方看雪,只是这个约定或许很难再实现了。
想着想着,你的眼睛又变得酸涩起来,坐在你身边的泉奈歪了歪脑袋,用手帕去擦拭你的眼泪,你总是动不动就流眼泪,但你的哭泣是无声无息的,并不吵闹,也恰恰是因为这样才让泉奈也感知到你眼泪后的哀伤。
你到底在为什么而悲伤呢?生活在这里的你拥有一切,也无需面对战争和死亡,周围的人都对你毕恭毕敬照顾着你的心情,这样的你为什么会难过呢?
不同于泉奈的心思细腻,倒不如说斑的反应更加直截了当,他把移门拉上,寒风吹不进来,你惊讶道:“你做什么啊?”
“你都被寒风吹得流眼泪了,待会估计就要流鼻涕了,现在不关门难道等到你真的流鼻涕了再关门吗?”斑毕竟是大哥,别看他年纪不算太大,但也有着丰富的带孩子经验。
你本来还在难过的,但是一听他这么说,你的注意力就又被分散,你反驳道:“我没有流鼻涕!”
“哪有姬君会像你一样大声嚷嚷自己没有流鼻涕的。”斑说。
这话让你又好气又好笑,你笑着在房间里追逐他,一场追逐战就这么拉开,泉奈本来在旁边还想拉架的,但到后面自己也加入其中,硬生生地变成了三人的混战,斑反过来要追你,你咋咋呼呼地躲在泉奈身后,“泉奈会保护我的!”
“你别忘了,泉奈可是我的弟弟。”斑带着几分小骄傲地扬起下巴。
“对哦,但是他也是我的朋友。”
被你们夹在中间的泉奈左右为难,哥哥和朋友,他实在是难以抉择,于是他说:“就不能停战吗?”
你双手叉腰,“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停战的。”
斑微微眯起眼睛,就跟猫科动物捕猎的前摇一样,“这可是你说的。”
最后就是你和泉奈都被斑逮住了,斑拿起打湿的手帕好笑地给你擦拭已经风干的泪痕,你的皮肤太细嫩,他用平常给弟弟们擦脸的力道都会把你的脸颊擦红,好在你也不在意,因为刚才的玩闹你都出了一身汗。
出汗总比掉眼泪好,斑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看来你好像确实没那么难过了。
“明天会有积雪吗?”你抬起头配合他用手帕擦拭脸颊,又这么问。
“应该会的吧。”斑轻声细语地说,你那双漂亮可爱的杏眼因为这话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的,你的瞳孔是偏浅的蜜色,会让人联想到甜滋滋的蜂蜜,斑握着手帕的动作停顿一下,糟糕,他从你眼瞳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脸颊泛红的样子,狼狈又手足无措。
手忙脚乱地把手帕交到泉奈手上,看着你和泉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你们的聊天很自然,泉奈可以毫无阻碍地直视你的双眼。
这反而显得他很奇怪,斑想。
*
这场雪下了一整晚,隔天早上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唰地一下拉开移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庭院的积雪,你不由地发出赞叹声,“哇——”
侍女来替你洗漱打扮的时候你还在一个劲地看向窗外的雪景,侍女提醒你,“姬君大人,雪景虽美,但也不能太贪玩,免得着凉生病。”
你点点头,然后扭头就把这话给忘了,兴高采烈地在雪地里和自己的玩伴畅快地打了一场雪仗,在雪仗开始前你就拉拢了泉奈作为自己的队友,斑把你的作战计划听得一清二楚,听着听着他自己都止不住地唇角上扬,偏偏你还说得很认真。
“放心吧,有我这天衣无缝的作战计划,我们一定能打赢的。”开始前你还自信满满地对泉奈那么说,然而已经看穿一切的泉奈只是很委婉地提醒你待会不要想着进攻还是认真逃跑吧。
毕竟根据他对自己哥哥的了解,他肯定第一个就先对付你。
果不其然地,才开始,斑的雪球就跟长了眼睛似的都往你这里飞,你被打得猝不及防,抱着脑袋在庭院里跑来跑去,但说来也巧,这些雪球都是擦着你的身体边缘飞过去,虽然阵势吓人,但对你也没造成多大的实质性伤害,倒是你逃跑过程中不忘捏雪球,闭着眼睛往斑的方向一丢,啪嗒一下砸中他的肩膀。
见状,泉奈愣了一下,奇怪……刚才的攻击照理来说哥哥应该能躲开的吧?但是为什么他没有躲开呢?
“我砸中你了——”你得意洋洋地笑了,斑抬手掸去肩头的碎雪,倒也没有生气,反而顺着你的意思说:“是啊,你很厉害。”
泉奈都想去摸一摸哥哥的额头看看他有没有发烧了,该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等玩够了,也差不多到了你上课的时间,老师站在庭院长廊上静静地注视着你,“殿下,该上课了。”
原本还在兴奋堆雪人的三个孩子因为这话又像是被拉回了现实,你站起身,侍女替你拍去衣衫上的雪花,你走到老师身边,对着斑和泉奈挥挥手,“我们待会见。”
老师走在你的身侧,他垂眸平淡地说:“殿下您不该和那些忍者走得那么近的,您是姬君,他们甚至连您的子臣都算不得。”
那声音轻飘飘的,不介意也不在乎留在庭院里的忍者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至于你,你没说话,或许是默认了吧。
斑和泉奈走回到长廊上,斑还凝望着你离去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是泉奈的呼唤声让他回神,“斑哥?你的衣服都被雪水打湿了,去换一身衣服吧。”
“嗯……”斑含糊地回答,心里显然藏着什么。
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一身干净的新衣服,恰好这时家族的忍猫又送来了信件,那只猫曾经属于他们的母亲,只不过在他们母亲去世以后它就很少再出现了,偶尔担任送信的任务。
“是家里送信过来了?”泉奈的头发还乱糟糟的,毛茸茸的脑袋就这
么凑了过来挨在斑的肩膀上,斑调整姿势,打开信件,一边用手梳理弟弟的头发,一边看信。
信里提到你前些天还让父亲送了一些炭火和大米给宇智波,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不少御寒的衣物,斑的两个弟弟还提到今年难得打了年糕,说真可惜他们不在现场,刚刚打出来的年糕软糯热乎,再烤一下刷上一层蜂蜜好吃得要命。
看到这里泉奈也直嘟哝自己也想吃打年糕了,涂上蜂蜜肯定很好吃。
这封信显然是很多个人写的,最后一段一看字迹就知道是他们的父亲宇智波田岛写的,叮嘱他们在宫里谨言慎行,切记不能惹怒姬君,等到开春了就能回家了。
信看完了,泉奈还在惦念那份没吃到的蜂蜜年糕,斑好笑地戳了一下弟弟的脸颊,“你看完这封信就只记得这个了吗?”
“不,我还看到了等开春我们就要回家了。”
就要回家和就能回家是两种概念,前者似乎还夹杂着几分不舍,他们是对这里的安逸生活感到不舍吗?好像也不是,真要说起来,真正不舍的大概就是你了吧。
明明一开始还很不情愿当你的玩伴,现在却又变得那么舍不得,果然人总归是多变的。
兄弟两人都没说话,但都了解彼此的想法。
那天你上完课,老师还给你留了作业,又是诗歌赏析,好在你也不讨厌写作业,只是暂时没空和斑还有泉奈他们见面,因为你刚刚完成作业就又要去参加晚宴,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一件接着一件地来,没给你休息的机会,参加晚宴都要换一身衣服,光是梳妆打扮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等到了晚宴时分你才知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晚宴,更像是两国之间的外交活动,你坐在父亲身边,父亲另外一边坐着的是继母还有她的儿子。
跪坐的姿势很不舒服,坐得久了小腿还会发麻,所以你总是借故用餐到一半就先行退场,但今天这方法行不通。
你环视四周,坐在你对面的似乎是别国的殿下,与你年纪相仿,长相虽然漂亮,但一看那眼神就知道他性格倨傲,看向你的目光里更多的是挑剔和审视,你讨厌这样的眼神,于是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没想到你还会瞪回来,他愣了一下,神色诧异,紧抿着嘴唇,你听父亲和别国来的贵族交谈,其实就是说一些客套话,聊的内容都很无聊,枯燥得你都想打哈切了,你借着宽大的衣袖打了个哈切,结果被对面的男孩看见了,你隐约听见他冷哼一声。
“我的明姬也十分精通诗歌,就连教她的老师都说她是不可多得的才女。”莫名其妙地,话题就这样转移到了你身上,你虽然惊讶,但也在父亲和其他人的注视下站起身,站起来总比一直跪坐着要好,你的小腿还在发麻,就连叫页码,你就这样慢吞吞地走到宴会厅的中心,这就像是逢年过节才艺展示。
只不过这次你在吟诵诗歌时那位贵族男孩一直盯着你看,你念完诗,他就又起身,挑刺似的指出你哪些地方用的措辞不对,这让你更讨厌他了,可偏偏因为这些天大雪不断,所以这个从他国来的使团也要多停留几天,难得地,你希望这场雪不要持续太久,让这些讨厌的家伙快点离开吧。
当天晚上你回到自己的住所就和斑还有泉奈说起晚宴时分遇到的讨厌家伙。
“我讨厌他的眼神,仿佛不把人放在眼里。”你一边说着一边气鼓鼓地拆下脑袋上的发钗,原本应该由侍女来帮忙的,但是时间太晚,你也不想麻烦侍女,索性自己拆头发,拆下发簪的动作太简单粗暴,所以有几缕头发缠绕在发簪上,你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泉奈说:“你别动,我来吧。”他从你手里接过那支发簪,斑又说:“他们很快就会离开的。”
不光是那个讨人厌的贵族,还有他和弟弟也很快就会离开,他纠结许久,才问:“我们开春以后也会走,你会——”
很自然地,发自内心地,你说:“我会想念你们的,我可以给你们写信吗?你们忍者是怎么送信的?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你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而且一个接着一个,打得他措手不及。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那他之前还担忧了那么多……就好像是他想得太多。
泉奈的手很巧,成功解下那枚发簪,而且没有伤到一根头发,他说:“真的吗?你真的会想念我们呀?但我们只是低贱的忍者啊。”
闻言,你回过头,他们兄弟俩看见你脸上浮现出少见的严肃认真的神色,你一手握住泉奈的手,另外一只手握住斑的手,一字一顿地说:“人是不分高低贵贱的。”这是你的双亲教给你的道理,你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才会对宴会上高高在上的贵族感到不满,所以才会因为侍从的小心翼翼而难过。
“但是……”斑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错了,都错了,这和他从小接触到的观念截然不同,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没有但是啊,我们是朋友,所以是平等的,忍者是人,讨厌的贵族也是人,既然都是人,为什么要分那么的区别呢?”
斑沉默许久,泉奈反握住你的手,他很喜欢你刚才说的话,竟然略带冒犯地邀请你日后可以来宇智波的族地玩,你严肃的表情变得更加鲜活,你说:“真的吗?你们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呢?”
泉奈掰着手指给你细数他们那里有什么好玩的,捉知了啦,追野兔子啦,钓鱼啦,晚上还有萤火虫,诸如此类的,说都说不完,他的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就又用你的手指细数,说得你心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去那个好玩的宇智波族地看看。
“等夏天吧,夏天是最好玩的时候。”泉奈说。
这就有点像放暑假的旅游了,让你更加期待了,你高兴得连连点头,“真希望夏天快点来。”
泉奈和你相处是那么自然,几乎让他都插不上话,斑冷不丁地说:“你昨天还在希望这个冬天久一些呢。”
“我希望的东西有很多,我还希望日后能经常和斑见面呢。”
被你这么注视,斑的脸颊不住地泛红,“你身为姬君,说这话成何体统。”
“好吧,那我就希望只和泉奈见面。”你撇撇嘴。
“那也不行!”斑急急忙忙地说。
你和泉奈好笑地看着斑别扭地不说话。
一晚上过去,雪没有停,你还得与那位讨厌的贵族共处一室,就因为你们年纪相仿,所以那些大人就觉得你们相处得来,这到底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呢?就算是年纪相同的孩子也有分好相处和不好相处的吧?
而那个名叫弥间的男孩显然就是后者,高傲得要命,你常常趁着他人不注意与他争论,你也算得上牙尖嘴利,而且生气起来也管不得什么文雅措辞,什么攻击人就说什么,最后气得他脸颊涨红,“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是姬君?”
你翻了个白眼,搞得好像你想当这个姬君一样,你双手叉腰,“你的嘴皮子都没我厉害,就少在我这里丢人现眼了!”
弥间瞪了你一眼,“像你这种会和忍者混迹在一起的人,真是贵族中的败类,真是可悲。”
你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论起身高你还比他高一点,你说:“你才是真正的可怜,我看见了的,你就因为不高兴便让你的属下睡在长廊上,而且还不给他一条被子,害得他染上风寒,而你却笑得那么开心,折磨别人会让你感到高兴吗?还是说你看到别人害怕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很厉害呢?”
你说到最后气势汹汹,凝视他的双眼,“还有别那么说我的朋友,我能够有这样的朋友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不像你,一个知心朋友都没有。”
“你、你——”弥间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觉得他要被气哭了,就抽出手帕塞给他,“喏,自己擦擦眼泪吧。”
没成想他更加生气了,把你的手帕往地上狠狠一丢,夺门而去。
在那次论战后他都不敢和你共处一室,肯定是怕你又说哭他,你把这件事当做自己的战绩骄傲地分享给斑和泉奈,他们也讨厌那个弥间,平时与他见面的时候也会被他刺几句,但觉得解气的同时他们又担心你那么做的后果。
但你却不在乎,你说:“他又能如何呢?去向我的父亲打小报告吗?你是说他要在我们的地盘上对我的父亲说他女儿的坏话吗?”
但凡他有脑子都不会那么做,估计他之前也没料到你会反击。
“而且,我说的都是实话,他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肯定没有朋友。”不像你,你可是有足足两个知心朋友呢!
终于,那场大雪在几天后停下,阴霾的天空也开始放晴,你总算是能送走那个讨厌的贵族了,他在临走前他又回过头,你原以为他会恶狠狠地瞪你一眼的,但是没有,他只是飞快地看了你一眼,然后转过头,动作快得让你看不清他的表情。
积雪也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融化,冬去春来,这个转变来得那么悄无声息。
“已经到春天了啊,你们也该回家了是吗?”你的怀里抱着来送信的宇智波忍猫,他们家族的忍猫大多为黑猫,也有几只是更为别致的三花猫,就比如你现在怀里的那一只,在你的抚摸下舒服得直打呼噜。
“是啊。”斑说,话语里难掩不舍。
泉奈更加坦率,他是那么直白地说出对你的不舍,“我现在就已经开始不舍了。”
“放心,我会找到机会去你们的族地的,实在不行,我就偷偷跑出来找你们。”你捏了捏三花猫粉色的肉垫。
此话一出,斑和泉奈都不赞同地摇头,泉奈说:“不行啊,这样太危险了,明姬路上遇到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啊,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啊。”
说到底你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周围的侍从不会告诉你外面的黑暗,你只能从斑和泉奈的只言片语里推测出外面在打仗,而且还是连年的战乱。
为什么会打仗呢?你是这么问的。
我不知道。他们那么回答。
无论是你还是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战争,因为不想被杀,所以只能杀死别人,愤怒和恐惧让他们忘了一开始到底为何而战斗。
“所以……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呢?”你呢喃着望向天空,看向宫墙外。
“不算多美好,你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斑和泉奈都是这么认为的。
“我知道了,但我果然还是……想去看看斑和泉奈生活的地方,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怀里的三花猫也睁开眼睛,喵了一声。
这场美梦也该醒过来了,他们该回到自己真正的生活里,回到属于自己的命运里,斑勉强笑了下,“嗯。”
可你却那么坚定地握住他的手,“我会去找你们,我保证。”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60-70
第61章
你随意地找了个借口说是要给自己的父亲去神社祈福,你那父亲听后大为感动,连连夸奖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倒是继母若有所思,眼看父亲被你说服了,你唯恐继母从中作梗,毕竟你之前就能感觉到她对你微妙的恶意,虽然不明显。
所以你最担心的还是她阻碍你,但没想到,她这次表现得格外通情达理,甚至还亲手给你准备出发的行囊,她是真的转性了吗?那必然不可能,你后来才知道她有多希望你死在半路上,这样她的孩子也就没了障碍。
几乎是前脚刚刚提出要去神社祈福,后脚她就把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热切地张罗着其他事情。
既然要出远门,那势必要多找几个保镖,你的父亲雇佣了宇智波,来保护你的有好几个宇智波,其中年纪最小的就是泉奈了,大半年没见,泉奈好像又长高了一些,而且头发也长长了,那一簇头发用发绳扎在脑后,毛茸茸的小辫子一晃一晃的,可爱得像个女孩。
你一见到他就说:“泉奈你留辫子了呀!”
其他宇智波见到你都很自然地跪下行礼,你挥挥手让他们赶紧站起来,然后态度熟稔地跑到泉奈身边,后者还慷慨地让你触摸他的小辫子,这头发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得,摸起来很柔顺,泉奈说:“斑哥还有别的任务,就让我过来接你回去。”
事不宜迟,你高兴地握住泉奈的手,并肩同行走向马车。
与你一道坐在马车里的泉奈说了很多这阵子发生的事情,但他只挑高兴的事情和你说,至于那些悲伤的,痛苦的事情他一概不提,悲痛本就是这个时代的基调,所以剔除这些以后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和你说的了,最后他说:“那你呢?”
你啊,你在王宫里待着,每天的生活都大差不差,最近老师又在教你如何治理国家,听说你的老师因为这件事被继母明里暗里地训斥了几次,但他丝毫没有要改变的意思,他表示自己既然是君主选中的老师,那么只有君主才能决定他的去留,因此他仍旧那么我行我素地教导你治理之道。
他说,姬君您或许就是这个世道的转机。
那样的期望对于你来说陌生而沉重,但你却没有要逃避的意思,因为你忽然想起来自己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前许下的愿望,是的,你的愿望是想要成为救世主,愿望应验了,也许只要你真的成为救世主,就能像千寻带着父母离开汤屋那样回到自己的世界吧?
“我每天都在上课,好不容易说服老师这阵子出宫一趟,但他还给我布置了很多作业。”你指的是放在你的行囊里的文书还有卷轴,这都是老师布置的暑假作业。
泉奈与你坐在一块,肩膀挨着肩膀,膝盖挨着膝盖,毕竟是夏天,凑在一块久了也会热,你热得脸颊都红彤彤的,就说:“泉奈离我远一点吧。”
“什么?你讨厌我吗?”泉奈不解地问道,声音里满是委屈,他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没有啊,贴在一块太热了,你没有出汗吗?”你奇怪地说,转过头一看,泉奈的脸颊依旧白皙,看不出任何红晕,他真的不怕热啊。
“这样啊。”
泉奈听话地往旁边移开一点,但也真的只是一点点的距离而已,更别提他还坚持要牵着你的手,你怎么觉得他好像比起以前要更加粘人了呢?
从王宫到神社路途遥远,这样漫长的路程总要干点什么打发时间,你先是和泉奈聊天,话题都聊完了就开始下棋,泉奈下棋的风格凌厉充满攻击性,你下了几盘棋,就说:“泉奈你的性格和下棋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啊。”
泉奈单手托腮,“有吗?在明姬看来我应该是怎样的性格呢?”
“嗯……温和可爱的。”
“用可爱来形容忍者,这可真是……”泉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戳了戳你的脸颊,“太单纯了。”
“真的吗?”你趁着泉奈叹息的时候引导他掉入你提前设下的棋局陷阱,现在还会觉得你单纯吗?
泉奈摊手,“这次是我输了。”但下次可不一定了。
棋局也玩腻了,你就拉着泉奈一起玩翻花绳,翻到一半,马车侧边的小帘子被风吹起,浓重的血腥味连带着尸体腐烂的气味飘到马车里,你直皱眉,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看向马车外,但是被泉奈捂住眼睛,他在你耳边说:“不要看。”
你轻轻颤抖的眼睫毛掠过泉奈的掌心,触感痒痒的,他听见你说:“……为什么?”
“为了不让你晚上做噩梦,那是很糟糕的东西。”泉奈第一次上战场回来以后就做了个漫长的噩梦,时至今日他都还记得那个噩梦的内容,他自认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足够强大了,如果换做是你,恐怕你会一连做好几天的噩梦,甚至还会被梦魇给缠住,那样就太可怜了。
听他那么说,你沉默许久,直到马车离开那片区域,空气中的血腥味变淡许多,泉奈这才收回手,你的手里还缠绕着花绳,但有的地方都已经打结,泉奈从你手里拿走那一副红绳低头仔细解开那几个结。
“再来玩翻花绳吧。”泉奈一扫刚才的严肃,将双手展开,红色的细绳在他的双手间搭建出一个简单的样式,你用手指勾起花绳,双手一撑,样式又发生了改变。
最后快要到神社的时候你昏昏欲睡,脑袋靠在泉奈的肩膀上,
脸颊压着他的小辫子,他也不恼,任由你这么着,到了神社才轻轻地叫醒你,“明姬——明姬,我们到神社了。”
“嗯……?”你还晕乎乎的,睡眼朦胧,半睁开眼睛,泉奈替你整理头发,轻声细语地说:“到神社了,神社的巫女已经在入口等待你了。”
你们后面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翻花绳绕作一团,把你们的小指都缠绕到一块,所幸的是你很轻松地就把小拇指抽了出来,只不过小指指根那里还是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得过一会才能消掉。
泉奈先下马车,替你掀起帘子,又向你伸出手,你握着他的手下马车,想打哈切,但是一看对面那么多人,哈切就又给憋了回去。
巫女负责领着你往神社里走,中间还有很多细节,因为你这次是打着为自己的君主父亲祈福的名义来的,所以这排场比你想的大多了,你都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你又调整好自己的仪态,先前参加宴会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能让你面对这种场面也不足为惧,丝毫没有怯场的样子。
这不是普通的祈福,光是前面的环节就多得让你头疼,你是下午到达的神社,就这么忙到晚上,结果一听巫女的意思祈福仪式甚至都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还处于准备阶段,听得你两眼一黑,差点就要晕倒。
还好主持和巫女都体谅你年纪小,而且长途跋涉顶着舟车劳顿的辛苦来到这里,所以让你当晚好好休息,因为重头戏还在明天。
等巫女走了,你就对着泉奈唉声叹气,苦着一张脸对他说:“早知道我就不说是来为我父亲祈福的了。”
泉奈好笑地为你整理头发,“但这样一来你也没有那么容易离开王宫了。”
那倒也是,果然无论是哪个世界,有得必有失的道理是共通的。
泉奈说宇智波族地就在神社不远处,你们站在远处就能眺望到族地的灯火,只不过因为现在时间不早了,所以那偌大的族地里没剩下几盏亮着的灯火,泉奈的夜视视力也很好,他只给你看其中一盏亮着的灯,“那应该是我的父亲还在批阅卷轴。”
“真辛苦啊。”你说。
“不,比起在战场上拼命,能够在书房里安静地批阅卷轴其实都算不得多辛苦。”说着,泉奈摇了摇头。
你们聊到一半,泉奈忽然发现几道身影正在靠近族地,他定睛一看,又笑了起来,“那是斑哥回来了,肯定是他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
听他的语气,仿佛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自己的哥哥,你便说:“那泉奈回去吧,正好去见一见你的哥哥。”
泉奈却说:“不,我想待会他应该也会来神社的。”
咦,难不成宇智波还有完成任务以后来神社祈祷的习惯吗?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是不是也是来祈福的。”
泉奈笑得眉眼弯弯,“斑哥肯定也是来看你的。”
他说得很准,才出完任务回到族地的斑先去父亲的书房汇报任务,在那之后他本就打算去神社看你的,只是他的父亲田岛忽然又说:“那位姬君已经抵达神社。”
斑说:“我知道。”
“她和你们的关系不错,我希望你们能尽可能获取她的信任。”田岛这么说也是出于对宇智波一族未来的考量,但这话落在斑耳朵里听上去难免会变得刺耳,仿佛他和泉奈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一样。
他们和你只是朋友而已,这份友谊,跨越地位的友谊无比珍贵又脆弱,不知何时就会破碎,斑的表情变得很微妙,他停顿了好一会,田岛又问:“你听明白了吗?”
“是……我听明白了。”
斑起身离开书房,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的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血迹,那血腥味若有若无,你不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在见你之前他还特意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服去往南贺川旁的神社。
巫女对于来到神社的宇智波族人习以为常,见到斑还对他点点头,斑穿过神社内部的庭院,看到两道小小的身影矗立在不远处,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你和泉奈,第一个先跑过来的是泉奈,他高兴地呼唤着哥哥,你的步子要慢一些,跟在后头,月牙色的和服在月光的映照下,那藏在衣领还有衣摆的暗纹都莹莹发光,你的面容在月光下一览无遗。
面对太过美丽的人或事物,人类的下意识都大差不差,斑愣了一瞬,泉奈发现了,就笑着说:“斑哥刚才走神了吗?”
你那恬淡幽静的气质在站定的下一秒就被打破,你说:“这衣服真束手束脚,我都跑不起来了!”
斑忽然意识到这才是你,鲜活而充满生机的,不是话本里供人观赏想象的美丽公主,你又问:“你刚刚出完任务回来不累吗?”
“斑哥很厉害的,那些任务都不在话下!”泉奈抢先回答,斑奇异地发现自己面对你居然差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好丢人,他说:“我不累,倒是你,这么翻山越岭地过来,肯定又累得呼呼大睡了吧?”
你双手叉腰,什么呼呼大睡呀,你拉过泉奈让他做证人,“泉奈可以证明我没有打呼噜。”
样子乖巧的泉奈笑容狡黠,“是的,她没有打呼噜,但一直在说梦话,一会让老师别布置那么多的作业,一会说马车要飞上天了。”
你听着听着脸都红了,你轻哼一声,早知道就不找泉奈当这个证人了,“我的梦话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是在我耳边说的呀,你还把我当成黑猫了呢。”
丢脸的人反倒变成了你,你急急忙忙地去捂住泉奈的嘴巴,但他岂是那种会站着束手就擒的人?你们两个就绕着斑追来追去,泉奈哈哈笑着,“你追不到我的!”
“讨厌——讨厌的泉奈!”你决定了,要是抓住了他就狠狠地捏他的脸颊。
最后还是斑跳出来主持公道,说是主持公道,但其实更像是各打五十大板,他说:“泉奈你不该那么欺负她的。”转头又对你说:“泉奈也不是故意的。”
“现在你们可以和好了吗?”斑询问道。
你拖长语调,“好吧……应该可以。”泉奈还在笑着看你,你抓住时机捏住他的脸颊,“这下子才算和好!”
泉奈笑得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幼稚,明姬好幼稚哦。”你又对着泉奈做了个鬼脸,“泉奈才幼稚呢!”
斑把你们俩分开,一手揪住一个,“好了,不要再吵架了。”
后来你们坐在庭院旁边,泉奈递给你一个剥好的橘子,上面的白色经络都剥得干干净净,因为这个橘子你们就又和好了。
“喏,斑吃橘子吗?”你分了一半给斑,剩下两片又给泉奈。
这个橘子的口感和你以前吃过的不太一样,泉奈说这是这一片特有的品种,长在夏天的橘子,听上去就很特别,你的手上都沾染着些许橘子的清香,闻起来很清新。
斑问你明天的安排,你打了个哈切,说明天会很忙,你眨巴眨巴眼睛,眼尾被泛出的泪水打湿,你说:“干脆我到一半就跑去找你们吧。”
真是大胆的发言,斑说:“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你不怕被其他人发现吗?”
唉,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呢?你又开始怀念自己以前的生活了,你想什么时候找自己的朋友玩都行,而且父母也不会管那么多,想到这里,你叹了一口气,泉奈却说:“有的祈福步骤是可以跳过的,到时候你和巫女说一声就好,空出来的时间就能来找我们玩了。”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你连连点头,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困得不行,他说:“那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他带着泉奈就要离开,你哈切连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几乎是倒头就睡,斑和泉奈是在确认你睡着以后才离开的。
他们在你的房间外停留了一会,而后才一前一后地离开神社,
回家的路上斑又问起泉奈你这一路上都和他说了些什么,泉奈一五一十地告诉哥哥,末了还补充一句,“她下次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悔棋啊。”
听到这里,斑忍不住笑了。
*
隔天早上醒来,你用过早餐以后就开始祈福,巫女倒是很贴心地替你省略了许多步骤,让你在下午前得以解放,你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斑和泉奈,他们恰好在神社的庭院里等你,你今天穿的不是那些束手束脚的衣服,而是一套泉奈的旧衣服,虽然有点旧了,但是很合身,而且活动自如。
泉奈的旧衣服极具宇智波一族的风格,衣服的原主人见到你就说:“乍一眼看过去真的会把你当成我们宇智波的人呢。”
也是,毕竟你也有着一头黑发,虽然瞳孔的颜色偏浅,但五官轮廓精致秀气,确实和宇智波很像。
你踩着草鞋走在他们身边,“今天我们玩什么?钓鱼吗?还是抓兔子呢?现在森林里还有知了吗?”你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就没停下来过。
穿过奔流不息的南贺川,你们成功抵达宇智波族地附近的那一片森林,斑和泉奈可以说是从小就在这一片森林里长大的,对这里的每一棵树木都了如指掌,你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偶尔还要停下来观赏绽放的野花。
虽然春天已经过去,但森林里的野花数量丝毫不见少,你见一朵摘一朵,最后满怀的花朵被你编织成花冠,斑一个泉奈一个,泉奈戴上花冠很合适,倒是斑的头发是典型的硬发质,而且还容易炸毛,所以这顶花冠戴在他头上莫名起到了搞笑的效果。
你和泉奈对视一眼忍不住偷笑,身为当事人的斑双手叉腰,不解地问:“你们都在笑什么啊?”
“没什么。”
“我们没在笑你啊。”
你们两个连连辩解,这让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在路过小溪的时候他借着溪水的倒影看了一眼,忽然明白了你们刚才怎么在偷笑,他倒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笑着看你们。
森林里好玩的东西多了去了,你们先是遇到一窝灰扑扑的野兔子,能够生活在这片森林里的动物多少带点逃生的本领,它们一看见你们,瞬间就跑得没了影子,你蹲在那个兔子洞旁边,略带郁闷地说:“它们怎么跑得那么快啊。”
斑在你旁边蹲下,凉飕飕地说:“如果一开始没有谁惊喜地嚷嚷着‘哇——那里有一窝兔子’的话,我想它们应该也不会跑得那么快吧?”
这不就是摆明在说你嘛,你有点生气,又有点尴尬,“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一窝活生生的兔子啊。”
“你就算一直守在这里它们也不会回来的哦。”泉奈在你另外一边蹲下来,你们三个把兔子洞给围了起来,那画面怪好笑的。
虽然没有抓住野兔子,但是中途你意外收获了一只跑到地面上的鼹鼠,小小的一只,黑不溜秋的,你想起自己看过的动画片,里面鼹鼠就是主角,你好奇地把鼹鼠捧在手心,戳了戳它的肚子,吱吱喳喳地叫了起来,你赶忙又被它给放回去。
泉奈表示可以抓一些鱼当下午的点心,你也一下子来了兴致,兴奋地说:“我也可以抓鱼!”
引来斑和泉奈半信半疑的眼神,他们两个拗不过你,你卷起自己的裤腿还有袖子,看上去真像那么一回事地走到溪水里,即便现在正好是盛夏,但冲刷过双脚的溪水冰冰凉的,很降暑。
溪水的流速不快,慢悠悠的,但溪水里的草鱼可就没有那么慢悠悠了,它们的动作灵活敏捷,你才弯下腰,它们就意识到你要做什么,一溜烟地从你脚边游走了,这样的事情重复了好几遍,你的耐心都被耗尽。
终于,你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有抓鱼的天赋,转而开始捞取河蚌,至少河蚌不会跑得太快。
一二三四,你捞了不少河蚌上岸,另外一边的斑和泉奈也抓了几条鱼,正在岸边生火烤鱼,你坐在溪边用小刀开河蚌,里面还藏着几颗不规则的小珍珠,开到一半,烤鱼的香味就飘了过来,泉奈说:“快过来吃烤鱼吧。”
你把河蚌往旁边一放,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
烤鱼真美味呀,你们就好像在野餐一样,你说:“要是生活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斑说:“你有朝一日还得要回去的。”
你拿着烤鱼直皱眉,“我不是很想回去,我想和你们待在一起不可以吗?”
斑欲言又止,泉奈却说:“那你要说话算话呀。”
第62章
消灭烤鱼,你们又开始打水漂,你以前没试过打水漂,随手捡起河边的石头就往水里丢,那石块别说是在水上漂了,根本就是噗通噗通地往河里坠落,还溅起不小的水花,泉奈说:“哪有你这么打水漂的。”
你说:“我还在尝试阶段啊,难道你们第一次打水漂就那么厉害了吗?”
斑没有告诉你他们第一次打水漂就能直接打到对岸去,当然,这也不仅仅是天赋,更多的是他们长年累月的修炼,手里剑和苦无的训练很大程度上就是对双手掌控度的训练,你这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泉奈指了指河里某个方向,说:“看,那里有一条鱼被你砸中都翻肚皮了。”
这算什么,瞎猫撞上死耗子吗?不对不对,应该是歪打正着,你握着手里的鹅卵石,扬起下巴,“没错啦,我刚才就是瞄准了那条鱼,虽然我抓鱼不行,但我还能用石头砸中鱼。”
泉奈听你这么瞎扯,强忍着没笑,但最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你立马转过头,脸颊因为尴尬涨得通红,“不许笑——!”
“哈哈哈——”泉奈放声笑着,你气鼓鼓地追着他在河边跑来跑去,你一个普通人怎么追得上忍者呢,眼看实在是追不上了,你气得直跺脚,嚷嚷着,“我以后再也不喜欢泉奈了!”本来这就只是一句气话而已,可偏偏他却当真了,唰的一下又跑到你面前,刚才的笑容彻底消失,皱起秀气的眉毛。
“不要不喜欢我呀。”着急的人总算是变成了他,你好似已经得到了胜利,你乘胜追击,“就是不喜欢。”
泉奈手足无措,实在是没辙了,甚至主动将自己的发辫递到你手边,“那你揪我的辫子解解气吧。”
你看上去像是那种会揪辫子的幼稚小孩吗?你没那么做,但也消气了,你说:“不要,那样泉奈也会很痛的吧?”
“比起被你讨厌的痛苦,这点疼痛也算不上什么吧?”都不及他修炼时带来的疼痛。
被你讨厌真的会那么痛苦吗?你不太明白,而且你刚才说的也只是气话……你隐约感知到了他们与普通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换做是你,听到朋友那么说,怎么也不会想到让对方伤害自己来解气的吧?
“但是伤害泉奈也并不能让我感到高兴或者是解气,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也不想弄疼你。”
泉奈顺势握住你的手,圆溜溜的猫瞳明亮,“所以我们现在和好了吗?”
“嗯……你还要再给我剥几个橘子,上面的经络都要剥干净。”你提出一个不算条件的条件。
你们坐在已经熄灭的火堆旁吃橘子,泉奈剥好的橘子被你一分为三,他一份你一份还有斑一份,你的手上都是橘子的清新香味,你一边咀嚼橘子一边说:“晚上这里会有萤火虫吗?”
斑说:“有的不只是萤火虫,还有各种野兽。”
他肯定是故意的,这么说来吓你,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斑果真在笑,“这里不是王宫,没有绝对的安全,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而他们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你说:“但有斑在的话我就会很安心。”
斑的笑容顿了顿,他移开视线,“我还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
“不,哥哥你确实很强大。”泉奈说,他又将脑袋靠在你的肩头,问你 ,“那我呢?我在的话明姬也会感觉到安心吗?”
“有时候会感觉到糟心呢。”
“你嘴巴里还在吃我剥的橘子呢!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泉奈像只快要炸毛的小猫咪气鼓鼓地用毛茸茸的脑袋去拱你的脖颈,他的头发本来就是咋咋呼呼的,现在一个劲地蹭,触感痒痒的,而你又那么怕痒,忍不住笑出声,整个人往斑的方向倒去,你们三个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带着一个地倒下。
哦不对,斑没有倒下,他无奈地扶住你的上半身,“你们两个啊……”
泉奈不服输地问:“这不公平,你怎么更喜欢哥哥呢?你就不能给一样多的喜欢给我们吗?”
你捏住泉奈的脸颊,“喜欢又怎么能变得一样多呢?”
“能的。”泉奈执拗地说。
后面也不知你们是怎么说和的,反正小孩子的脾气和争吵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你玩累了,你都不想自己走回神社,耍赖似的躺在大石头上,“我好累——”
斑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一招,就在你旁边背对着你蹲下来,“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主张公平的泉奈说这回斑背你回去,下回就是他背着你回神社了。
你困得眼皮都在打架,泉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趴在斑的后背,他那头发比泉奈的还要炸毛,刺得你的侧脸都痒痒的,你含糊不清地说:“你的头发好像海胆哦。”
斑不跟你这个快要睡着的人计较,只当你是在说梦话,这梦话还有后半句,“那斑也是我最喜欢的海胆。”
行吧,海胆就海胆吧,斑心说。
泉奈走在斑身边,听着你逐渐变规律的呼吸声就知道你睡着了,他戳戳你的脸颊,又捏一捏你的发辫,你的发质柔顺光滑,摸上去就跟丝绸一样。
把你送回神社,斑和泉奈也该回族地了,等你醒来已经是晚上,没有人来叫醒你,你撑起上半身望向屋外,看见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啊……已经到了月圆的时候了吗?你盯着如同玉盘般的皎月,清冷的月光难免会让人心情感伤,你也不例外。
周围都没有人,静悄悄的,你站起身,瞥见放在窗台上的一个小包裹,一闪一闪的,那个包裹表面还扎出几个气孔,你大约猜到了那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拆散带子,几只萤火虫从袋子里飞出来,你刚才的伤感一扫而空,你注视着那些萤火虫飞向窗外。
那一刻你真希望这个夏天能永不落幕,一直停留在这一天就好了。
但时间不会为谁而停留。
你在这里待了许多天,那个夏天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森林里度过的,很快就到了分别的时候,与你相比,反倒是他们更加舍不得,这次是泉奈有任务不能送你回王宫,因此回去的路上是斑陪伴在你身边,他没有弟弟泉奈那么多的话题,但他知道召唤出忍猫来逗你开心。
本来应该执行任务的忍猫莫名其妙被自己的主人召唤出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逗你开心,名为暗夜的忍猫表情是肉眼可见的不高兴,它不耐烦地甩着自己的尾巴,“这就是斑大人说的任务吗?”
暗夜气鼓鼓的样子也可爱,你对它伸出手让它熟悉你的气味,黑猫半是敷衍地凑近你的手掌嗅了嗅,算是记住你的气味了,但它没想到你下一秒就直接把它给抱起来放在怀里。
“等等——我可是一只忍猫啊!”它嚷嚷起来,可别把它当成普通的宠物猫啊!但很快地,他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你揉着它脑袋两边的动作力度刚刚好。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打呼噜,可最后它还是被你高超的撸猫技术所折服,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就连斑看了都觉得惊讶,毕竟之前他的忍猫性情高冷,总是冷着一张脸。
你给黑猫顺毛,一边顺毛一边说:“好乖——好乖哦。”
坐在你身边的斑一直盯着你看,你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他只是有一瞬间在羡慕那只黑猫而已。
也只是有一丁点的羡慕,仅此而已。
没有把这句真心话说出口,但你却鬼使神差地触碰他的头发,他的身体下意识地进入作战的紧绷状态,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你不是敌人更不会伤害他,所以又放松下来,甚至还很隐蔽地微微低下头更加方便你的触碰。
待在你怀里的黑猫惊讶得瞪大眼睛。
它它它的主人是中幻术了吗!?
不不不,没有中幻术的迹象,所以他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做出这一举动的,名为暗夜的黑猫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斑向它递来一个眼神,是在无声地告诉它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
黑猫动作僵硬地将脑袋转到另外一边,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没错,它什么都不知道。
原以为你摸他的头发会被拍开的,但是没有,他显得那么温驯,你不由地感慨道:“斑也好像猫咪哦。”
斑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好一会,等你收回手,他才说:“这种事情不要再对其他人那么做。”
“咦,泉奈也不可以吗?”
“……他可以。”迟疑一两秒,给出这个回答,如果是弟弟泉奈的话,他也能接受。
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小气的人,虽然你总说他们是你的朋友,但他明白的,你日后或许还会有其他的朋友,与你地位相同的朋友,他不该在意这些,他只是……希望你的朋友不要有太多。
唉,他好像真的变成小气鬼了。
这次返程的路上你所在队伍又被卷入一场战斗,算是被殃及的,但训练有素的宇智波忍者很快就将局面稳定下来,刚才情况混乱的时候斑也跟着离开马车,你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就自顾自地掀开马车的帘子,然后你就看见了——
那满目疮痍的大地还有散落一地的残肢断臂,暗红的,粘稠的血液将土壤都浸湿,就连你脚下踩着的那一片土壤也被血液浸泡得松软,一脚踩下去还会有浑浊的血水返涌上来,苍蝇在发臭的尸体上方飞舞盘旋。
视觉和嗅觉还有听觉都那么清晰,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你的瞳孔因为惊恐而微微放大。
伴随着恐惧一同涌上来的是恶心反胃,你踉跄着跑到一旁,一手撑着马车,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膛,你想要呕吐,但是因为上午胃口不好,你几乎没吃什么,所以就只是干呕个不停。
“明姬——”斑急匆匆地赶到你身边,紧张地观察你的情况,你干呕得眼睛红通通的,如果说在这之前你还能安慰自己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糟糕的话,那现在,无论如何你都骗不了自己了,你身处的世界和炼狱没什么区别。
眼泪顺着你的眼角滑落,斑还以为你是被吓到了,他安慰道:“敌人都已经解决了,你现在是安全的。”
“我……你们平常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世界吗?”你哽咽着问。
斑不说话,在他看来这话太残忍了,他该如何告诉你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糟糕呢?
随行的侍从责怪车夫没有看好你,竟然你看到这幅景象,“现如今明姬大人受了惊,若是身体抱恙,你又该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
他们的关注点根本不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而在于竟然让你看到了这一幕。
不对——这不对。
你用手背擦去眼泪,“这不是他的错!不要再责怪他了!”
你沉默着回到马车里,斑坐在你身边,你长久地不说话,他也保持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你轻声问:“斑,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人与人之间的自相残杀。”
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用打湿的手帕擦拭你脸颊上的泪痕,“确实很奇怪,但因为这种事情存在了很久,所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大家都习惯的事情就是对的,是正常的吗?”你忽然意识到自己曾经许下的愿望,你握住他的手腕,“这是不对的。”
真正的世界不该是这样
的,不该是这样尸横遍野的,而应该是……人们安居乐业,小孩子也好,大人也好,生活平淡而美好。
斑微微睁大眼睛,“可是……”他,你,你们又能做些什么呢?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你哭过的眼睛还在泛红,但你的眼神是那么坚定,“那就尝试着改变这个世界。”
说出来了,这个大胆的想法,那一瞬间斑的呼吸都停滞了。
能做到吗?他在心里问,目光迎上你的眼神,如果是你的话,也许真的能够做到的吧?
斑的声音都在颤抖,“啊……改变这个世界。”
从神社回来以后的你上课比往常更加认真,你本就擅长念书,现在又那么用功,在才学方面更是远超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因此你的继母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危机感,她曾经明里暗里地试探过你几次,想知道你对未来权力更迭的态度,而你呢,没给出明确的答复,有的时候说多错多,所以你宁愿保持安静装作没听懂她的话外之音。
在你这里碰了壁的继母焦虑的心情溢于言表,你仍旧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面。
某次下课后老师没有离开,而是难得留下来与你说了一番话,他说:“姬君的双眼能够看到比我们更加长远的东西,所以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请坚定自己的想法。”
这番话显得那么突兀,但结合他不久后主动请辞的举动,你就明白了,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能被现任大名夫人以及她背后的势力所容忍,因此在他们动手之前先离开了王宫。
在那之后新来的老师听说是继母那一支的宗亲,才华比不得上一任老师,性格更是比不上,他教你的大多是些附庸风雅的诗歌,而且平日里对你说得最多的话也是你身为女子婚姻才是你的头等大事。
他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你的想法,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对你那么说,你在他的课上频繁地走神,这反倒是如他所愿,那阵子继母也对你和颜悦色起来。
平常你会通过忍猫和斑还有泉奈通信,你们的信件交流也是断断续续的,伴随着他们年岁的增长,手头接到的任务也越来越难,某次泉奈在写给你的信件里提到他那两个在战争中丧命的哥哥,真的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但你却透过这个句子看到他当时的难过。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迎来尽头呢?难道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吗?”泉奈在信件最后那么写道。
你决定再去见他们一面,你原先想着在冬天前再去神社一趟,但是中间发生许多事情,计划只能被耽搁,在此期间你与斑他们的信件往来倒是没断过,你向他们保证日后还会再见面的。
这个计划一直被推迟,直到第二年的夏天才实现,一年过去,无论是斑还是泉奈个头都窜高了不少,斑是你们三人中年纪最大的,个子也是最高的,你和泉奈的个子还是不相上下的样子。
虽然神社和森林都没有任何变化,但你总觉得你们之间发生了很隐秘的改变,斑变得愈发沉默寡言,泉奈倒还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你们一见面,泉奈就说:“我还以为你说的见面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呢。”
“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站在河对岸,这条河的小桥在远处,直接蹚水过去显然不行,最后还是斑踩在水面上把你接到河对面,你趴在他的背上,“查克拉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呢。”
斑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额前的碎发有些遮挡他的双眼,愈发显得他神色阴郁,他变得好陌生。
你盯着斑看了一会,泉奈又转移话题地说:“这次你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呢?”
“就和去年一样吧。”说着和去年一样,但实际上任何事情都无法回到过去。
泉奈说着一些调节气氛的话题,什么族里的忍猫又生了一窝小猫,你要是喜欢可以抱一只养,你心不在焉地应声,你们又走回到去年夏天你们搭建的秘密基地,其实就是一个小树屋,终于你忍不住问斑,“你为什么好像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有。”
“你就是有,你的眼睛在说你很难过。”你指着他的双眼,他低垂眼帘,逃避你的话题,“是你看错了。”
“以前的斑可不是这样的。”你双手环胸,“我更喜欢以前的他。”
“明姬……”
你打断他的话,“别那么叫我,我的真名是明琦。”你的灵魂也不是什么姬君啊公主啊,你就是一个普通人。
泉奈看了看你,又看看自己的哥哥,他起身说:“我刚才看见那里蹿过一群野兔子,我去看看,待会吃烤兔肉吧?”说着,他就离开这里,把空间留给你们单独对话。
“我现在就只剩下泉奈一个弟弟了……我果然是个很无能的兄长吧,连自己的弟弟都无法保护。”叹息着,用你未听过的哀伤语气开口。
“不是的,斑没有那么无能,你能够有改变世界的想法已经比许多人都有远见了。”你握住斑的双手,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瞥见你手腕内侧的疤痕,他忽然问:“这里为什么受伤了?”
“这个啊……是之前去赈灾的时候帮忙分米粥的时候不小心被烫到的,不算严重。”正是因为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在你父亲管辖境内发生了好几起天灾人祸,所以你拜访宇智波的计划才被无限推迟。
“会很痛吗?”很痛的吧,毕竟你是对疼痛很敏锐的人,穿不合脚的鞋子磨出水泡都会疼得泪眼汪汪,更别提直接烫伤了,那个时候的你也会哭泣吗?
但你却摇了摇头,“不会,如果我没有那么做的话,我又该怎么了解这个世界呢?躲在王宫里是无法看到外面世界发生的一切的。”
斑的手指摩挲着那一道伤疤,“你还记得啊,我们说过的那件事。”
“是呀,那不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我们约好了的。”说着,你伸出小拇指,“还拉钩了的。”
斑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嗯,还拉钩了的。”
也就在这时,刚刚跑去抓兔子的泉奈折返回来,手里揪着一只灰扑扑野兔子的耳朵,那只兔子还在挣扎个不停,他看到你们两人的气氛总算是回归正常,就说:“那就生火烤兔子吧!”
第63章
其实你没什么胃口,对着火堆出神,明明你才来到这个世界一年的时间,但你却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你心里又装了好多心事,以前的你只需要烦恼考试和下雨天,但现在你考虑的都是如何改变这个世界,想到这里,你忍不住叹息一声。
“这已经是你第四次叹气了。”泉奈说,他见你没胃口就又给你剥了一个橘子,酸酸甜甜的橘子倒是很清爽,你说起自己的老师主动请辞的事情,还有继母的试探。
斑替你分析,“因为她担心你的风头压过她的儿子。”毕竟你比她的儿子年长而且还表现出惊人的才能,所以哪怕你是一位公主,她也不由得会产生危机感。
“我对她的儿子没有敌意。”你见过自己那个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个小孩子,这么说有些奇怪,因为在大人看来你和他都还是小孩子,但到上小学年纪的孩子再去看学前
班的孩子,就会自然地把对方归类到小孩那一栏,他甚至都不知道周围暗流涌动,见到你的时候还会捧着手球跟在你身后邀请你一起玩。
“有时候并不是你自身没有敌意就没问题,而在于别人是怎么想的,很显而易见的,你的继母对你的怀疑不会打消。”泉奈说,他很担心你现在的处境。
“所以我在想,既然如此,就该发展我自己的势力了。”这也是你的老师临走前留下的那封信里特意叮嘱你的,一定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培养自己的心腹,在过去的时间里你也有意挑选对自己忠诚的人,但为避免引起继母那一方的注意,你进行得很隐蔽,同时也很缓慢。
斑想起父亲田岛的嘱咐,他若有所思,他本意不想让这些大人间的谋算影响你们的友谊,可是现如今看来倘若你能获得宇智波的支持,想必你也会更加安全的吧?因此他冷不丁地开口,“父亲对我说过,要与你打好关系。”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可你却马上察觉到他这话背后的纠结,你没有追问,没有质问他是否是得了命令才与自己成为朋友的,你只是很安静地倾听,等待他的下一句话,斑抿了抿唇,“我不想让他们的想法影响我们的关系,这样就……”太可悲了。
“不会影响的,我知道斑不是这样的人。”用笃定的语气回答,更用肯定的眼神注视着他,这份信任落在斑的心头,沉甸甸的,却又让他感到安心,他不再像一开始那么犹豫不决,像是被你的坚定所感染,他接着说:“如果宇智波也能成为你坚实的后盾,想必你的处境也会好一些吧?”
“斑,虽然我很高兴你能那么说,但这不是朋友之间的选择。”这是一场赌博,一旦选错立场,后果不堪设想,“你也会牵连其中。”
“我知道。”斑说,火光映照着他的面庞,忽明忽灭,“但我的选择就是你。”
泉奈也说:“就和哥哥的答案一样,我的选择也是明琦。”
气氛好像搞得太严肃了,你轻咳一声,“谢谢你们。”
泉奈去看你的眼睛,他的双手捧起你的脸颊,确认你没有掉眼泪,他还在小声嘟哝着,“我还以为你要哭了呢。”
“才没有呢。”
后来时间不早,你们就沿着河边往神社的方向走去,川流不息的河水带下来一道身影,那是一具尸体,如今的你看到尸体也不会太害怕了,斑上前查看,确认对方已经彻底死亡,又从尸体衣服上的族徽确定他的身份是羽衣一族的忍者。
在此期间泉奈握住你的手,他说:“不要害怕。”
你不害怕,你只是迷茫而已,这样的世界又该如何改变呢?你又想起自己看过的故事书,那位父母双亡的救世主也曾经孤身一人对抗黑魔王,你以前在网站上做测试,得出的结果是和救世主一样的学院。
格兰芬多?那明琦一定会是个勇敢的孩子。你的父亲是那么说的。
是的,要勇敢,你反握住泉奈的手,“我不会再害怕了。”
他们又送你回到神社,你这次来祈福的态度就虔诚了许多,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话,就请让你的计划能够顺利实现吧。
*
在神社的时候除了每天的祈祷,你也会拿出这个世界的地图,目前你身处火之国境内,火之国位于五大国的最中心,是当之无愧的大国,也难怪你的继母会那么担心你抢走她儿子的权力。
你长久地盯着地图看,就连泉奈来了也未曾察觉,当然这也有他故意悄无声息接近的原因,带有恶作剧性质地从背后捂住你的眼睛,“快猜猜我是谁吧。”
“是幼稚的泉奈。”你脱口而出。
泉奈却没收回手,“很幼稚吗?”
“那就是爱撒娇的泉奈。”
话音落下,他终于收回手,盘腿坐在你身边,肩膀挨着你的肩膀,好在神社坐落于深山内,所以即便是盛夏也很凉爽,否则你们这样依靠在一起,肯定会热得出汗的。
“这是五大国的地图?”泉奈扫了一眼你铺在地板上的地图,但这张地图和他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更加细致,不光是将五大国的重要城市都标注出来,甚至还有一些交通要塞也都注明,这些细节使得这张地图更像是一张军事战略图。
你轻轻地“嗯”了一声,“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你指了指火之国境内的某个位置,在这个时代,五大国之间经常发生交战,周边的小国苦不堪言,却也只能忍下来。
斑这些天又去其他国家出任务了,听说是个护送的任务,泉奈前不久才完成任务正在休息中,他说:“最近附近的小镇上正在举办夏日祭,明琦不去看看吗?”
泉奈这么说其实就是在邀请你,你收起地图,又说:“要是斑也在就好了。”
“唉,明明在你面前的是我,为什么明琦话里话外提的都是哥哥呢?”他倒也不是忮忌自己的哥哥,只是稍微有点在意而已,泉奈将脑袋靠在你的肩头,他和哥哥斑的性格不太一样,应该说是一个开朗一个内敛,他又是那么喜欢撒娇的人。
“有吗?”
“哼,又在装傻了。”泉奈报复似的戳了戳你的脸颊。
你也有样学样地戳了回去,最后拗不过泉奈,换上一身他的旧衣服,又把头发扎起来,稍作打扮后看上去更像是个清秀的男孩,泉奈所说的隔壁小镇你在以前来的途中曾经路过,但也只是路过而已,没有停下好好逛过。
如今泉奈牵着你穿梭在热闹的人群里,他说因为这里靠近宇智波族地,很少有人会在这里发动战争,因此这里也是一派祥和的画面。
你们出门的时间刚刚好是傍晚,才逛了没多久天色就逐渐暗下去,小镇上的商铺陆陆续续地点亮灯火,小摊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泉奈拉着你到他平日里经常去的那一家甜品铺,给你和自己买了苹果糖和金平糖,苹果糖外面裹着一层薄脆的糖衣,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很有食欲,你咬了一口,甜滋滋的糖衣混着苹果的脆甜。
不用你多说什么,泉奈只看着你亮晶晶的眼神就知道你喜欢苹果糖,泉奈拿出手帕擦拭你唇角的糖衣碎屑,“喜欢吗?”
“喜欢。”你简短地回答,泉奈就把你这话当成也是对自己的喜欢。
苹果糖吃到一半,你们又路过了捞金鱼的摊位,你蹲在装着金鱼的木桶旁,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泉奈就付了钱,拿着网兜也蹲下来,自信满满地问你,“想要哪条?”
嗯……这是个很难抉择的问题呢,你几乎把每条金鱼都看了一遍,最后指了指那一条脊背有线状黑色图案的白色金鱼,“这条,这看上去好像泉奈哦。”
“我像金鱼吗?”泉奈问,明明还是他更好看吧?
但你解释得有理有据,“你瞧,那条金鱼背上的图案就像是泉奈垂在脑后的发辫,而且它的性格也很活泼呀。”
好吧,算你说得有道理,泉奈一下子就把那条长相别致的金鱼捞起来,接着你又找到一条很像斑的黑金鱼,这下子就连泉奈也觉得这条金鱼颇有他哥哥的神韵。
“那你呢?就没有长得像你的金鱼吗?”泉奈一边说着一边在鱼群里寻找与你相似的金鱼,还真的被他找到了,最后你们提着三条金鱼站在附近的高地上欣赏烟花。
那三条金鱼你担心舟车劳顿它们死在路上,就托付给斑和泉奈养,临走前你还说:“要好好对待它们哦,等下次我回来的时候还要看到它们活蹦乱跳的样子。”
就像是一个约定,约好下次的见面,斑点头说他会好好照顾的,后来等你走了,泉奈才听见他碎碎念,“为什么我是黑色的金鱼呢?”
什么啊,原来他还会因为这个闷闷不乐啊,泉奈给出的回答是:“这是明琦选的,而且我也觉得这和哥哥很像。”
这下子斑不说话了,但还是盯着那条黑色的金鱼看了许久,最后转向那条与你很像的金鱼,鳞片是淡金色的,在水光的折射下会呈现出不同的光泽,他想,果然和你很像啊。
在无法与你见面的日子里他时常会注视着那条金鱼,被弟弟调侃是睹物思人也不以为意。
在他想念你的时候,你又在做些什么呢?
你那边也发生了不少事情,首先是不知道你的继母从哪里得知你打算联合宇智波,她的应对措施就是找来宇智波的死对头,也就是千手一族 ,说是觉得你孤独便又为你寻找了一位来自千手的玩伴,说是玩伴,但其实是她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专门负责监视你的。
这目的不言自明,你没有拒绝,因为拒绝只会坐实她对你的揣测,所以就这么答应下来了。
“那位来自千手的忍者和姬君的年纪相仿,名叫千手扉间。”侍女在你耳边说着关于那个忍者的信息,你漫不经心地听着。
千手……你未曾见过千手的忍者,但你倒是从斑亦或是泉奈嘴里听到过许多千手的事情,毫无疑问地,他们这两族是死对头,但究竟为什么会变成死敌,他们好像没有考虑过,但站在你的视角来看这个问题无比清晰,那就是大名有意为之。
他们不可能放任忍者的家族太过强大,所以必然要让他们忍者之间相互牵制,千手和宇智波就是他们特意挑选处理相互制衡的两个家族。
没过多久你就见到了那个名叫千手扉间的忍者,一头雪白的头发,就连皮肤也是雪白的,唯有那双眼睛是暗红的,如同雪中一点红。
那是个男孩子吧?但是……五官又那么精致秀气,如果不是眉眼间的锐利感或许你真的会将他当成女孩。
“我是千手扉间,日后就是您的玩伴了。”一板一眼地报上自己的大名,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冷冰冰的。
像冰雪那样冰冷。
可就算是冰雪也会被温暖融化的,你笑着走到他面前,对他伸出手,后者的神色不解,他以为你需要什么,但你却说:“起来吧扉间,既然你是来陪我玩的,那就不要太严肃了。”
很严肃吗?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了。
顺从地伸出手,他的手掌被你握住,柔软的,温暖的手掌牵起他,他都不敢用力,僵硬地任由你牵住他的手,大脑飞速运转,思考你到底要做什么,就如同你在见到他之前会有人专门为你介绍他,千手扉间也是,在他离开族地前他的父亲千手佛间就特意叮嘱他这次的任务很特殊。
让一个忍者成为公主的玩伴,这任务内容确实特殊,千手扉间心想。
接着父亲千手佛间又说起你,他说你的性格温和,倒是不会苛责身边的人,但毕竟你也是一位公主,只要你想,你大可以挥挥手就让忍者的头颅落地。
所以这个原本交到长子手里的任务就这么转交到了性格更加成熟内敛的千手扉间手里。
千手佛间担心长子千手柱间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情甚至无法全须全尾地回来,这个任务固然报酬丰厚,但危险性与其他任务不相上下。
“所以扉间,到了那里以后一切小心谨慎为妙。”最后父亲如是总结道,不同于严肃的父亲,他的大哥反应更加激烈,搞得好像他这是羊入虎口一样,泪眼汪汪地跑到自己弟弟面前,抓住弟弟的衣角不松手,嚷嚷着不能让扉间你去冒险。
千手扉间耐着性子和哥哥千手柱间解释自己这次的任务,虽然棘手,但也还没有他想得那么可怕。
千手柱间安静地听了一会,又嘟哝道:“这样危险的任务为什么不能让我去呢?身为兄长本来就该好好保护弟弟的。”
虽然说这话也许会打击自己的大哥,但千手扉间还是如实回答,“因为他们觉得姬君会更喜欢我的长相。”
果不其然地,受到了打击,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神色暗淡甚至身周又长出了一片蘑菇。
回忆到此为止,就目前看来,你的性格确实和父亲说的那样温和,但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千手扉间接触过一些贵族,他们大多性格虚伪,尤其是伪善,带着温和的面具,但实际上轻飘飘说出决定他人生死的话语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那么你呢?你会属于后者吗?
“扉间的头发好漂亮,就像是白雪一样。”你拉着他来到茶室,现在正好是下午茶时间,你自己动手泡茶,又问千手扉间想要吃点什么的点心。
态度是那么自然,这令千手扉间愈发不自然了,他端坐在桌前,挺直背脊,但头颅微微低垂,他拘谨地说:“什么都可以。”
窸窸窣窣——
那是你的衣摆掠过地板发出的细微声响,千手扉间身为感知型忍者,从字面意思上就能看出他的五感比寻常忍者还要敏锐,因此你靠近的动静在他耳朵里无限放大,他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收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你在他对面坐下,两人隔着一张小矮桌,你说:“那就吃鲜花饼吧。”
“啊……嗯。”千手扉间应了一声,你为他倒了一杯茶,又将茶杯推到他的手边,顺着你的手指向上看去,目光撞入你的笑眼里,你安抚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哪怕你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你那过分温和的态度不免让千手扉间感到疑惑,端起茶杯,喝茶的动作慢条斯理,他在接下这个任务以后还专门接受了礼仪方面的课程,他的记忆力很好,礼仪老师教的东西全都记住了,而且不光是记住,还能完美复现。
应该没有在你面前失礼吧?千手扉间放下茶杯,难得那么忐忑不安地观察你的表情。
你怎么……还在笑呢?不,这个笑容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扉间的礼仪真完美,感觉能成为我的礼仪老师的模范学生呢。”你半开玩笑地说。
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他吗?
“多谢夸奖。”总是先收下你的夸奖。
侍女端着鲜花饼来到茶室,相较于拘谨的千手扉间,你的姿态可以用放松来形容,你询问他都会什么忍术。
“水遁?嗯……就是可以从嘴里吐出水流来的忍术吗?”用单纯而好奇的眼神注视着他。
那双眼睛是浅浅的蜜糖色,只是看一眼,就会莫名觉得甜腻,他暗自苦恼,倘若你是和寻常贵族一样的人就好了,可偏偏你与他们截然不同,由此他学会的应对方法在你身上都失效了。
如同面对一道从未见过的难题,无从下手,甚至会因为题目的奇异而惴惴不安,这就是现在千手扉间的心情。
“是的。”用平静的嗓音回答。
你的话题极具跳跃性,上一秒还在聊忍术,下一秒就又被他手腕内侧的伤疤吸引,“这个疤痕……”
啊,是吓到了你么?毕竟你是生活在王宫里的公主,肯定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争,甚至于你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受伤过吧?
扯了扯袖子遮挡自己的伤口,明明有伤疤的人是他,但开口道歉的人也是他,他说:“抱歉,让您看到了难看的东西。”
“你不用向我道歉,看——我这里也有一道伤疤,我在想,这多巧合,我们的手腕内侧都有一道疤痕。”说着,你伸出自己的右手,向他展示自己手腕内侧的伤疤,淡粉色的疤痕附着在你白皙的皮肤上,是那么突兀碍眼。
你身为姬君为什么会受伤呢?而且看那伤疤的形状,似乎是烫伤,千手扉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表情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是我之前去赈灾点帮忙的时候留下的。”关于这件事情你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好像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千手扉间错过了追问的最佳时机,于是只能放任这个话题沉底。
你催促千手扉间品尝鲜花饼,又期待地问他味道如何,千手扉间本就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好在这鲜花饼吃上去没有那么甜,还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所以他发自内心地说:“很美味。”
话题聊到后面,你与他约好了明天去花园里放风筝,其实你应该知道的,只要是你提出的请求,他身为忍者没有拒绝的权利,可你还是认真地询问他,并且还说:“如果扉间不喜欢放风筝的话,我们可以再换个别的。”
千手扉间连连摇头,说放风筝很好。
在对话快要结束的时候,你又问:“扉间,你
喜欢吃什么吗?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啊?”
什么?还是被你发现了吗?他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你说:“刚才吃鲜花饼的时候,你稍微皱了皱眉,我就猜你可能不太喜欢吃甜的,没关系,下次换成咸口的点心吧。”
当天晚上千手扉间按照惯例写下任务报告,但是写到最后,他却停顿了许久,最后添上一句。
——姬君大人性格温和,平易近人。
第64章
很快地,千手扉间就感受到了,你与其他贵族不相同的地方,你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玩伴,而不是一位忍者,这一点有利也有弊,好处就是他可以更加全面地收集你的情报,毕竟他也知道自己来这里不是来玩耍的,他是带着任务而来的。
他抵达王宫的当日先见到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继母,她早已等候多时,那位君主夫人坐在珠帘后,居高临下地俯视千手扉间,那目光千手扉间再熟悉不过,是带着轻蔑而淡漠的眼神,她说:“我让你来到这里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是的。”虽然这位夫人没有在委托书上点明,但千手扉间还是嗅到了那委托背后的真实目的,这也是为什么选中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大哥,倘若换做是他的大哥,恐怕无法及时领会对方的意思。
虽说忍者只不过是那些大名和贵族手里的一把刀,但千手扉间那与生俱来的洞察力令他拨开表象看见实质,那就是你的声望日益高涨,这会给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增添无限阻碍,所以说,你的继母也是未雨绸缪,免得到头来让自己陷入弱势。
“你负责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与宇智波忍者的联系,有任何的情况都要第一时间报告给我。”那位夫人那么说道。
千手扉间从对方嘴里听到宇智波,他的脸色一变,原来你还和宇智波有交集?而且听她的意思,你与宇智波的关系甚笃,想到这里,千手扉间的神色便冷了下来。
在与你接触以后千手扉间起初还不太明白你是如何与那些心思恶毒的宇智波成为朋友的,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成为朋友的人多半是在性格上面也有一定的共通之处,所以他也不可避免地对你心存几分偏见。
千手扉间不仅仅是你的玩伴,更像是你的近侍,几乎是从你起床以后你们就一直待在一块,就连你上课的时候他都陪伴在你身边。
你对那位继母安排的老师上的课兴致缺缺,经常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打哈切,老师确实没有发现,但坐在一旁的千手扉间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你呢,你还侧过头对他笑了下,好似在无声地请求他不要告诉老师。
他没必要连这种小事都报告给老师,而且再说了,那个老师对忍者的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那位夫人的要求,估计他也不能忍受和忍者共处一室。
上完课,你揉着眼睛从教室离开,现在这个时间点不上不下的,要吃午餐吧,好像还不到时候,但你又有点饿了,于是你一合计,就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点心填肚子,千手扉间就和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你身后,不说话很安静,有时候你都要忘了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这不是回你的住所的路。”眼看你越走越偏,千手扉间忍不住出声提醒,这个王宫确实很大,而且长廊复杂交错,你又这么哈切连天,没准是真的走错路了。
千手扉间这样突然出声,你才想起来自己后头还有个人,但你还是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半是埋怨地说:“扉间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啊?”
这是忍者的基本素养,千手扉间在心里这么回答,面上依旧维持着一副冷淡的神色,重复一遍,“你走错路了吗?”
“啊……没有呀,我这是要去厨房,对了扉间,你饿吗?”
这下子千手扉间算是明白了,原来你是要去厨房偷吃,他心说你这个姬君真是一点姬君的样子都没有,他说:“我不饿。”
“噢,就算不饿也可以吃点点心的吧?”
其实无论怎样你都是要去厨房偷吃的吧?最后他还是跟着你一块去厨房找吃的,你不光给自己找吃的,找到的点心还会分他一半,莫名地,千手扉间在你身上看见了自己大哥的影子。
如果你遇见的是他大哥的话,估计你们肯定会有很多话可以聊的吧?这个想法来得那么突兀有那么莫名其妙。
他的手里被你塞了一块软糕,里面的馅料是咸口的,你还记得他不喜欢吃甜口的东西。
就像是偷偷溜进厨房厨房里的小动物,你们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偷吃成功的你得意洋洋的,还和千手扉间说:“我们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而且就算被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千手柱间曾经评价自己的弟弟千手扉间有时候很没趣,当然,这不是贬义,而是字面意思,千手扉间的性格是与生俱来的沉稳,就连他们的父亲千手佛间也都这么说多,太沉稳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比如说现在,他难以应对你太过跳脱的话题,好在你不是那种喜欢苛责别人的人,就算他答不上来,你也不生气,而是笑着说:“扉间是不是不喜欢这些话题呢?”
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战争让孩子过分早熟,因此你的有些话题在他看来是天真而幼稚的。
你拉着他的手回到自己的住所,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风筝,是白狐式样的风筝,千手扉间看得很清楚,那狐狸的眼睛是暗红色的,和他的双眼很像,只是迟疑地多看了两眼,你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这只狐狸和扉间很像呢。”
“是么。”千手扉间略带惊讶,又在思考这是否是你拉拢人的手段呢?你以前是否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将那两个宇智波的孩子拉入自己的阵营的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先前的天真单纯都是伪装出来的吗?千手扉间陷入沉思。
你就没有他想得那么多了,你拿起风筝兴高采烈地就要去花园里放风筝,千手扉间紧随其后,看着你拿起风筝在花园里绕圈子跑步,一阵风吹过,那风筝就这么晃晃悠悠地飞上天空,你抓住风筝线,有规律地一点一点放线,最后那只风筝飞得越来越高,高到足以俯瞰王宫。
你牵着风筝线笑眼盈盈的,站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你的扉间见你忽然回过头,对他招招手,他顺从地走到你身边,用眼神无声地询问你怎么了,没成想你把风筝线塞到他手里,又说:“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肯定很没意思吧?而且我之前不是说了一起来放风筝的吗?”
风筝线贴着千手扉间的掌心,他想说自己并不喜欢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但是目光撞入你的眼底,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愣了愣,最后真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花园里放风筝。
明明还在任务中,可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是多么古怪的事情啊。
“下次再一起去放风筝好吗?”末了,你又这么对千手扉间说,后者收起风筝线,又拿出手帕,原意是想递给你,但你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非常自然地仰起头,露出脆弱的
脖颈。
身为忍者的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个致命弱点暴露在其他人面前的,你显然没有这个意识。
千手扉间握着手帕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还是沉默着替你擦拭汗水。
当天晚上千手扉间记录当日观察报告的时候握着笔的手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写上去然后交到那位夫人手里。
时间过得那么快,一晃眼的功夫他都已经在你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月,你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周而复始,就和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一样,全然没有那位夫人怀疑的那样四处拉帮结派。
你与他相熟以后就又问了许多杂七杂八的问题,差不多是想到什么问什么,某次你在给他梳头发的时候你好奇地问:“扉间的家人全都是天生白发吗?”
“不是。”对于一个感应幸忍者来说让别人站在自己身后,而且还任由对方触碰自己的头发已经是极限了,尽管他也知道你不会伤害他,只是……这种习惯已经刻入骨子里变成了本能。
得要非常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反击本能,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煎熬,本来就在忍耐的他自然没什么心情仔细回答你的问题。
木梳划过他的头发,你摸着他的头发说他的发质很光滑,你又问:“那你家里还有几个兄弟呢?你是家里最大的那个孩子吗?”
不该告诉你的,这已经超出了任务的范围,可是嘴巴先一步开口,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不是,我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
这个话题引起你极大的兴趣,你又开始问他们的名字还有性格,你问得都太直接了,如果那些负责审讯的人都像你一样的话,估计也不会有情报泄露的可能性了吧。
千手扉间尽量简短地回答,在避免惹你生气的限度内尽可能头颅少一些的消息。
你若有所思,握着木梳的手从他的耳尖擦过,你说:“真希望有一天能见一见扉间的兄弟啊。”
为什么要见面呢?千手扉间皱起眉,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呢?
“您身为姬君——”他才开了个头,你就顺势接过话头,你说:“如果我不是以姬君的身份说出这句话的呢?扉间你好像一直都在担心什么,因为我是姬君,是在害怕我吗?但我早已将扉间当成我的朋友了啊。”
事情朝着意想不到的,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不行,不能再让你继续说下去,他回过头,“贵族和忍者又怎么可能真的成为朋友。”
言辞尖锐,话说出口他当即就后悔了,他不该用这幅态度对你说话的,如果你真的追究起来,没准这个任务会以失败告终,那一瞬间千手扉间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最后他只能惴惴不安地观察你的反应。
你会生气吗?还是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呢?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你只是放下木梳,移开视线,“抱歉,是我刚才的话让扉间感觉到厌烦了吧?”
厌烦?不,这还没到厌烦的地步,他只是……只是不擅长应付你的话语。
“没有。”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你把木梳收起来,然后勉强地笑了一下,“这是我的错。”
他根本没想过从你那里得到道歉,他要的也不是道歉。
搞不明白,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陷入这等困境,进退两难,他一向喜欢将周围的人和事都保持在可控范围内,哪怕是自己的情感他也能完美控制,可他却在刚才发生了动摇。
接下来的几天你都没再主动邀请他放风筝亦或是玩手球,他可以无声无息地在一旁观察你。
这样难道不好吗?既可以完成那位夫人给的监视任务,而且还不用听你说那些孩子气的话题,这应当是一件好事的,可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呢?
往常都是你主动开启话题,所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与你搭话,到底该怎么说才不会显得刻意呢?他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你的生活依旧是这么按部就班,每天上课,下午休息,偶尔还会去拜访自己的父亲以及继母,有时候还会和侍女玩捉迷藏。
这些天千手扉间将监视报告送到那位夫人手上的时候后者都会询问,“她最近怎么好像对你感到厌烦了?”她的眼线不止千手扉间一个,所以你和他闹别扭的消息也很快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是我说错了话。”千手扉间坦然承认。
夫人又说:“既然是你说错了话,那就主动向她赔礼道歉,只有你和她的关系拉近了才能得到更多的情报,你现在送上来的报告对我来说毫无价值,如果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当初雇佣千手到底是不是个明智之举。”
果然,这个任务会牵扯到他的家族,千手扉间低声说:“我会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等到隔天又见到你的时候,他又变得那么不知所措,上午的课程结束,下午你又拉着侍女他们陪你玩捉迷藏,站在庭院中心的侍女捂住眼睛开始倒计时,你一溜烟地就跑向长廊尽头。
倒计时结束,那个侍女睁开眼睛沿着长廊寻找藏起来的你还有其他侍女,其他侍女都很好找,唯独你,她们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你,最后侍女都着急了,只能找到千手扉间这位小忍者,麻烦他去寻找你。
这对于千手扉间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不多时,他就绕到一个偏僻的房间,在存放被褥的柜子里找到了睡着的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躲在被子夹层里,又因为被褥太柔软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等千手扉间找到你的时候你才慢悠悠地醒过来,睡眼朦胧。
这是个向你道歉的好机会,千手扉间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因此他深吸一口气,但一开口声音却又变得很微弱,他说:“之前我不该那么说的,请您原谅我。”
刚刚睡醒的你都没听清千手扉间在说什么,你茫然地“啊?”了一声,看你这反应千手扉间就知道你还没完全醒过来,他便又重复一遍,这下子你总算是听清楚了,你从柜子里出来,刚才睡得太香,你的脸上还有压出来的睡痕,脸颊都是红通通的。
“可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呀。”你说,千手扉间表情严肃,他坚持自己之前对你说错了话,你盯着他看了几秒,想了个折中的方法,“也行吧,那你就帮我梳头发吧,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
拉着千手扉间走回自己的房间,你坐在梳妆镜面前,取出木梳让他帮忙梳头发,他给你梳头发的动作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你,而你呢,你漫不经心地和他聊着天,最后等他放下木梳,你回过头,对上他略带慌乱的眼瞳,笑着说:“现在我们应该算是和好了吧?”
再度被你用柔软的眼神注视,千手扉间才发觉自己其实并不讨厌你的注视,他说:“嗯……和好了。”
你终于笑了起来。
*
千手扉间来到这里以后偶尔还能收到家里寄来的信件,但因为千手一族又被卷入战争中,所以家书都是断断续续的,给他写信的一般都是他的大哥,他的父亲千手佛间极少数时候会写一封信过来,但也都是关心他的任务执行得如何,至于其他的,他不会说,也不关心。
一开始他还会趁着夜深人静的夜晚看信,但在某次你半夜醒来发现看信的他以后,你就格外自然地与他一起看信。
“这就是你大哥的字迹吗?”你指着千手柱间写的信,都说字如其人,通过字迹也能判断出对方的性格,你觉得千手扉间的大哥应该是个性格爽朗直率的人。
“是啊,他平常不怎么喜欢练字,所以字迹也很随意。”千手扉间替自己的大哥解释道。
你接着往下看,千手柱间写信事无巨细,小到隔壁家的母鸡下了几个鸡蛋都能写进信里向自己的弟弟分享。
也不知道扉间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和板间还有瓦间都很想念你,他在信件的最后这么写到。
按理来说家书这种东西是非常个人隐私的东西,千手扉间是万万不可能让你看的,只是……凡事都会有例外,他正如那位夫人期待的那样与你打好关系,但似乎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好过头了。
这样下去情况会变得很糟糕的,心里属于理智的声音在不断地提醒他。
他收起信件,直接催促你快些去睡觉,他算是发现了,你有时就是喜欢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非得让他把话说得直接一些才行。
“如果扉间想家的话,改天挑个时间回去看看吧。”你安慰道。
“不行。”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这个时候回去反而会给千手一族的其他人添麻烦的,这两者孰轻孰重他还是清楚的。
你却笑了,很体贴地说:“没关系的,继母那边我会应付的,她怀疑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千手扉间沉默良久,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吗?他垂下眼帘不敢去看你的眼睛,担心会在你的眼里找到讥讽和嘲弄,可你却主动捧起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扉间肯定也是迫于无奈才那么做的吧?毕竟面对
他们的委托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啊,所以这并不是扉间的错。”
他倒是更希望你能生气地斥责他一顿,那也好过这样温和的安慰。
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看似平和的生活在之后的某天,被那封送到手上的家书打破,虽然他的大哥没有明说,但他还是从信件的字里行间读出他的意思,他们的两个弟弟都死在了战场上,一向情绪平静的他攥着信纸泪流满面。
而你也不知道是何时找过来的,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拉开移门,走到他的身边,轻声细语地问:“扉间?怎么了?”
眼泪和痛苦扼住他的咽喉,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用那双被泪水浸润的双眼看你,他的呼吸变得极其不规律,大脑陷入一片空白,这样的生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他的弟弟又是为了什么而死的呢?他找不到答案,看不到未来。
“我的弟弟……他们死在了战场上。”他的嗓音沙哑而迟钝,“都是、都是这个世道害死了他们!他们不该就这么死去的,如果不是你这样的贵族,他们又怎么会死呢!?”
不应该那么说的,至少,他不该将你与其他丑恶的贵族画上等号,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可是说出口的话已经没有收回的余地,他错愕地愣住。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压抑的哭泣声,你用手擦去他的眼泪,动作轻柔,你托着他的侧脸,循循善诱地问:“那扉间,你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吗?”
可这个世界又该如何改变呢?他痛苦到麻木的大脑里又跳出这样的疑惑。
你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扉间不如和我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吧。”
第65章
没过多久就是你那同父异母弟弟的生日宴,你作为他的姐姐没有拒绝参加的理由,在生日宴开始的前两天,千手扉间察觉到你明显变得心事重重。
真等到了生日宴当天,你耐着性子让侍女替你梳妆打扮,穿上笨重又束手束脚的和服,行走起来都觉得困难,还得要侍女走在你身边搀扶着你,千手扉间听见你小声地嘟哝,“又沉又重的,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那声音很微弱,恐怕在场的只有身为忍者的他听得一清二楚,你的性格就是这样率真,他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来到宴会大厅,你入座后就又得听你的父亲和其他贵族之间的无聊谈话,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无聊,你也能从中获取一些重要信息,比如说国境内哪里又发了水灾,哪里又爆发了疫病等等,你的弟弟端坐在继母身边,手里把玩着木头雕刻而成的小刀,握住刀柄挥舞小刀,继母便一个劲地夸奖他颇有武士的风范。
你百无聊赖地喝着茶,心里祈祷着这场生日宴快些过去。
生日宴无非就是大名和贵族聚在一块,看似是为了庆祝你弟弟的生日,实则是为了联络各方的感情,以此来换取更多的利益,他们的想法你看得清清楚楚。
“说起来,明姬大人也已经长到这个年纪了呀。”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腹便便的贵族突然开口话题对准你,你端着茶杯顿觉不妙,果然,下一秒他们就又有意无意地提及与你年龄相仿的男孩,这个世界的婚姻往往在十几岁的年纪就定了下来,这让你无所适从,毕竟你的双亲直到三十岁才遇见对方并且结婚的。
你垂下眼帘,自动忽略他们那话里有话的嘴脸,这话你没听进去,但你的继母算是听进去了,她笑着与那些贵族交谈,如果能尽快把你嫁出去,也算是为她的儿子扫清障碍,这样想着的她态度更加热络,至于你的父亲,虽说他平日里待你不薄,但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你日后会成婚,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
生日宴结束以后你迈着疲惫的步伐回到自己的住所,一回到房间就让侍女给你把那层层叠叠的衣服褪下,只剩下一两件的时候你终于能够顺畅的呼吸了,你深呼吸几口气,脸颊还是红通通的。
当天晚上你睡不着觉,就又找到了千手扉间。
你去的时候他恰好在写报告,自从你们成为朋友以后,他写的报告都会由你过目后才送到继母那里,估计继母也不会想到自己委托的忍者已经改变立场站在你那一边了吧。
“还在为今天生日宴上的事情烦躁?”千手扉间一针见血地问,你手里拿着观察报告,支起的报告挡住你的下半张脸,你表现得很平静,你倒也没有多烦躁,因为到时候肯定还会有办法的,因此你说:“还好吧,这件事情还不足以让我太焦躁。”
真正让你烦躁的还是那些发水灾和疫病的地方,你刚才清点了自己的小金库,如果都折现的话倒也有不少钱,只是你不能确定这笔钱是否能都用在灾民身上,所以你说:“扉间你曾经说过自己的大哥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对吗?”
“是的。”千手扉间的直觉告诉他你肯定是有求于他才那么说的。
果不其然地,下一句话就是:“那么我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你的大哥。”
简单地和对方说明自己的想法,千手扉间认为你的举动太大胆了,他说:“直接越过地方政府进行援助,必然会引起其他官员的注意,到时候再调查出来是你吩咐的……”你的继母也只会更加针对你。
“所以我才会委托忍者,人们见到忍者的时候往往退避三舍,对于忍者的恐惧会让他们忽略委托人到底是谁。”
非常天真的做法,千手扉间在心里那么说,但是……他却不想拒绝你。
“而且,这样也能让普通人对忍者的态度有所改观。”
“改观?”他倒是没想过这一点,“那又有什么用呢?”
“先是消除偏见,之后才能和平共处,建立一个和谐相处的社会。”
说着,你将观察报告收起来,抵着自己的下巴用笑眼期待地看向千手扉间,后者沉默许久,最后干巴巴地说:“我得写信通知大哥才行。”
见他答应了,你才将后半段话补充完整,“对了,我还委托了宇智波的忍者帮忙一同救灾。”
听到这里,千手扉间唰的一下抬起头,“宇智波的忍者?”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你应该知道的吧,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之间的血海深仇。
“是的,我也有几位宇智波的朋友。”
他忍不住想要冷笑一声,嘲讽你真是朋友遍天下,“他们是你的朋友不假,但他们不会是千手的朋友。”
“我知道,但你想要这种敌对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吗?那些在宴会上的贵族倒是乐见其成,他们巴不得你们互相仇视,互相敌对,再互相消耗,总好过你们联合起来挑战他们的权力。”你早就知道千手扉间会是这个态度,甚至提前准备好了说服他的说辞。
“只是……”他显然被你说动了,可还在纠结中,眉头紧蹙,你握住他的手,“扉间,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的吗?要一起改变这个世界的。”
他当然没忘记和你的约定,沉默良久,他反握住你的手,声音闷闷的,“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明白了。”
“谢谢你扉间——”你高兴地抱住他,他被你突如其来的拥抱打得措手不及,身形僵硬,他本该推开你的,毕竟这不合礼数,但是他没有,他动作僵硬迟钝地拍拍你的后背,手掌触碰到你光滑柔顺的长发。
“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他说。
*
有扉间的帮忙,他的行动效率很高,当天就给自己的大哥千手柱间寄了信,因为是加急的信件,没过两天就被送到千手柱间手上,彼时的千手柱间还沉浸在刚刚结交了志同道合好友的喜悦中,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家族,两人只交换了名字,但是、他们对于未来的构想出乎意料的一致,这让千手柱间惊喜不已。
收到弟弟信件的千手柱间又惊又喜,高兴的是扉间在王宫里过得不错,甚至还和那位公主成为朋友,惊讶的是那公
主的想法,让千手和宇智波合作救灾,寻常人往往都会利用千手来克制宇智波,总之一方雇佣了千手,那么另外一方就会雇佣宇智波,这好像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但是……那位公主和其他人想的不一样,虽然弟弟扉间只在心里提了几句关于公主的事情,但千手柱间能感觉到自己肯定和这位公主合得来。
他将这封信件送到父亲千手佛间手里,后者看完以后神色复杂,最后估计还是因为你给的报酬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才勉强答应下来,至于宇智波那一边,情况也很相似,但宇智波田岛倒是没有千手佛间那么纠结,毕竟他们一开始就选择了自己的立场。
宇智波田岛让自己的那两个儿子与你打好关系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他看过忍猫带回来的信件,笑着说:“看来那位姬君大人很信任你们,都将这件事情交到你们手里。”
只是与千手合作这一点让他耿耿于怀,万一那狡猾的千手在救灾途中暗算宇智波呢?他们得要未雨绸缪地准备应对的方法。
斑和泉奈则是在担心别的事情,他们早前就从你的信件里得知你的继母派了千手的忍者来监视你,现在你又希望宇智波和千手合作,不免让他们忧心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
泉奈说:“那个千手的忍者该不会对明琦做了什么吧?”泉奈向来不吝于用最坏的想法揣测千手,毕竟他也接触过千手的忍者,每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倒也正常。
斑盯着你写的那封信,“应该不会。”他总觉得是你说服了那个千手的忍者,甚至还将对方拉拢到自己这一边,这的确是你能够做到的事情。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制定相应的救灾计划,这也意味着他们千手和宇智波得要见面以后才能制定计划。
宇智波和千手见面,这次不是为了杀死对方,竟然是为了合作,听上去如同天方夜谭。
但这种事情就在你的两封信下被促成了,当然,斑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在会议现场见到自己刚刚结识没多久的朋友。
竟然……是千手吗?看到跟在千手族长身后的柱间,斑有一瞬间的愣神,好在及时调整过来,他周围的其他族人也都在提防对面的千手出阴招,所以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样,除了他身边的泉奈。
泉奈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刚才他的哥哥突然分神,他还以为那是千手的忍术。
“没什么。”
至于对面的千手柱间,看到斑的那一瞬间说不惊讶肯定是假的,但现在这个场面,他也不能露出破绽,所以他也尽可能地装出一副没有见过对方的样子。
两方的族长之间仍然保持着针锋相对的姿态,即便是坐下以后他们仍在暗中观察对方。
“既然是那位姬君的意思……”宇智波田岛先开口,“那么这次的任务我希望能够顺利完成,至少中途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坐在他对面的千手佛间意有所指地反问:“意外情况?如果不是刻意的话,我想也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出现的吧。”
表面上看似和谐,但实际上在这一层表象下暗流涌动,无论是斑还是千手柱间都察觉到了,跪坐在父亲身边的千手柱间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父亲,在他看来这是个促成千手和宇智波走向和解的一个大好机会,只是他担心这个机会恐怕会被浪费掉,甚至变成两族之间又一次的斗争,想到这里,他的手紧攥着衣摆。
对面的班看到他这小动作,泉奈又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那个千手族长的儿子又在做什么?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
泉奈在此之前都没有见过千手柱间,更别提对他有什么了解了,但是班不一样,他早在这次会谈之前就认识了千手柱间,他知道对方现在内心紧张不安。
后来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看似心平气和地商讨如何救灾,主要是疏散滞留在灾区的灾民,至于灾后重建工作倒是没有那么难,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所以这场会谈没有持续多久,在敲定方案以后这两队人马就要分道扬镳。
千手柱间也不知道是怎么摸过来的,他找到斑,不,是宇智波斑,他们现在都知道了对方的姓氏,千手柱间尴尬地笑了一下,“我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斑说:“我也是,不过,你专程过来就是来说这些的吗?”
那倒也不是,千手柱间有些纠结犹豫地说:“我觉得这次是个好机会,我们不是以前聊到过如何终结战争吗?这或许就是一个契机。”
也许吧,斑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下一秒千手柱间说的话就让他的表情一变,他说:“我的弟弟说那位姬君和其他贵族不一样,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你的弟弟?”斑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你虽然在送来的信里提到过自己又有一位来自千手的玩伴,但斑完全没把那位玩伴和千手柱间的弟弟联系到一块,现在听千手柱间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地追问道:“原来是你的弟弟去了王宫?”
呃……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的气势忽然发生转变,千手柱间挠了挠头,“是啊,他寄过来的信件里还说那位姬君对他很好。”
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他也能理解在他们离开以后你很可能还会再有新的玩伴,这是人之常情,只是……他没想到那会是千手柱间的弟弟。
“斑,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难看啊?”千手柱间直言不讳地问道,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话吗?
“没什么。”斑抿了抿嘴唇,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而千手柱间呢,趁着其他千手族人还没有发现他消失了,一个劲地和斑说起你的事情,他的弟弟扉间写信都是事无巨细,写信就跟写任务报告一样,就连各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情都写下来。
千手柱间一个高兴,就把这些事情都说给好友听,说到最后,对方的脸色变得好黑,千手柱间还是一头雾水,正巧这时候千手族人也发现他们族长的儿子不见了,千手柱间找到机会表示自己该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那我们下次再见”。
等千手柱间走后泉奈也找了过来,他说:“哥哥,你的脸色好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
斑思虑再三还是没把你现在的玩伴是千手柱间弟弟这个消息告诉泉奈,免得他气得脸都发红,他只是含糊地说:“嗯……也许吧。”
关于救灾的情况千手和宇智波几乎每隔一两天就会送信过来,因为有千手扉间给你打掩护,所以继母也没有察觉到你正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情。
你阅读千手送来的信件时千手扉间会很自然地凑过来和你一同看信,他那毛茸茸的白发偶尔会蹭过你的侧脸,那触感痒痒的。
这天你们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信,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小灯,灯火时不时地摇晃一下,在这种灯火下看信你没看多久就觉得头晕眼花,你索性把信件递给千手扉间,让他直接念给你听。
他接过信纸尽职尽责地从头念起,这封信大概率是他的大哥写的,因为除了救灾的情况,他还在信里些一些没必要的内容,比如说向你问好,尽管他和你未曾见过面,但那字句无不透露出他对你的好奇还有向往。
千手扉间瞥了一眼正在打哈切的你,面不改色地跳过问好的这几句话。
反正这也和救灾的内容无关,而且你现在都犯困了,所以还是算了吧,他是出于种种考虑才那么做的,他心想,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罪感。
他念到最后,你又打了个绵长的哈切,眼角渗出眼泪,你用手指擦去眼泪,眼神朦胧,“看来他们做得很好。”
千手扉间移开视线,“嗯……”
你站起身,就要回房间睡觉,千手扉间看你的样子真担心你走到一半就左脚绊右脚跌倒在地,这是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 ,他又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适的理由,就这样扶着你走到你的房间,你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对他笑了一下,“扉间,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或许是你的祝福起到了作用,平日里不怎么做梦的千手扉间当天晚上难得做了梦,但很可惜不是美梦,而是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梦境,都说梦境其实是人类潜意识的投映,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他为什么会梦到自己的大哥和你呢?明明你们不曾见过面,甚至最多的接触也不过是书信往来而已。
在梦里,他梦见了当初接下这个任务来到王宫的是他的大哥千手柱间,属于他的梦,但他却像个旁观者从始至终观看着他的大哥与你相遇相知,你们的性格确实很合得来,他的大哥也不会和你闹矛盾,你们好像更适合成为玩伴。
从梦中醒来的千手扉间额角出了一层薄汗,他深呼吸几口气,抬手擦去额角的汗水,心脏跳得飞快,甚至耳道里都能感受到心脏传来的震动。
咚——咚——咚——
他坐起来,长久的沉默,调整自己的呼吸,刚才的梦境还无比清晰地残留在他的脑海里,就如同某种潜意识的副产品。
他不想承认的,但现在看来,他好像确实在担心你与他的大哥千手柱间的见面,担心你可能会更喜欢性格开朗活泼的大哥。
可是这已经超出了任务范围。
错了错了,一切都偏离原定的轨道了,他本不该担心这些的,他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的,又为什么要担忧这些?
可是不安的种子还是种下,后来几天,他曾明里暗里地试探你对他大哥的态度,最后一次问的时候你奇怪地反问:“咦,怎么觉得扉间你一直都在和我提起你的大哥呢?果然——”
难道要被你发现了吗?千手扉间再度惴惴不安,他甚至无法直视你的双眼,只听见你的声音在说:“果然扉间你还是会想家想念自己的亲人的对吧?”
他的意思好像被你误解了,但这个误会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他不自知地笑了,笑容浅浅的,你还以为自己猜中了,也高兴地说:“我说中了对吗?”
“嗯……”声音闷闷的,含糊不清。
同一时刻苦恼的人不止千手扉间一个,就连斑也在苦恼你会不会被千手柱间的弟弟分散注意力,为此他还专门找到千手柱间调查他的弟弟,但千手柱间却将他的行为曲解成另外一个意思,他十分慷慨地和斑分享自己弟弟扉间的趣事,从出生的事情开始分享,听得斑都觉得头疼,他找到机会打断千手柱间的碎碎念。
“等一下——你说的这些未免也太久远了吧?”
沉浸在回忆里的千手柱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啊?”了一声,“但你不是想要了解我的弟弟吗?”
他想要了解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方面的,斑在心里嘟哝一声,“我想听的是别的,比如说,他有什么朋友吗?他和朋友又是怎么相处的?”
“嗯……朋友啊,怎么说呢,我觉得扉间的性格好像没什么朋友,因为他有时候太严肃了。”就算是身为大哥的他也会感到害怕。
听到这里斑就放下心来了。
第66章
哪怕是千手柱间也从斑不寻常的态度里嗅到了什么,他觉得自己还是得要自己的弟弟说几句好话的,因此他轻咳一声,“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我的弟弟扉间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闻言,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他想要听的可不是这个啊,礼尚往来地,他也说了一句:“那我觉得我的弟弟也是个好孩子呢。”
千手柱间嘿嘿地傻笑着,原本在他看来无望的未来好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而那位姬君大人就是带来希望的人,想到这里,他又反过来追问斑:“对了,扉间说你和泉奈也是那位姬君的朋友,所以……能和我再多说说姬君的事情吗?”
这时候斑就开始找借口回避这个问题,他干巴巴地说:“她是个很好的人。”
就连千手柱间都听出了其中的敷衍,他嚷嚷着,“你这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斑移开视线,又转移话题,“现在可没那么多的时间闲聊,灾后重建的工作你都完成了吗?”
千手柱间深知自己的朋友这就是在逃避回答,但确实,当务之急还是灾后重建,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又一头栽进灾后重建的工作里。
当地的灾民最初看到千手和宇智波的忍者同时出现的时候还以为他们把战场转移到了这里,被吓得瑟瑟发抖,甚至还在哀叹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前脚刚刚遭遇天灾,后脚就又遇到人祸,众所周知忍者打起架来不顾周围人的死活,几个大型忍术下来甚至还能改变当地的地貌,耕地还有房屋在顷刻间就被毁坏。
普通人是知道忍者的可怕之处的,所以面对他们的到来敢怒而不敢言,只能用愤怒而恐惧的眼神谴责他们。
只是……这一次似乎和往常不同,忍者的降临并没有带来灾难,他们没有挑起战争,甚至还主动帮助受困的村民。
“您们,为什么要那么做?”灾民中的一个女孩大着胆子问道,回答她的是千手柱间,后者笑容灿烂,“因为我们接到了委托,说是要来帮助你们,所以请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原来是因为委托吗?这个解释倒也还算合理,暂时打消了灾民们的疑虑。
生性热情开朗擅长与人打交道的千手柱间还动员其他灾民一起重建他们的家园,那场面奇异而温馨,就连宇智波的族人也在和灾民友好交谈。
在两族的合作下灾后重建工作都没花费多长时间,在任务即将结束的那一晚,村民邀请忍者留下享用晚餐,昔日总是刀剑相向的两族忍者面对面坐着,气氛古怪,却不至于太针锋相对,坐在偏僻角落里的千手柱间偷偷取来了村民自己酿的酒,这酒被那个村民埋在后院的土地下,虽然经历了洪水,但因为埋得很深所以也没受到多少影响。
千手柱间热情地邀请好友斑一起尝试米酒,后者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忍者三禁你忘了吗?”
“只是米酒而已,而且……难道说,斑你不敢吗?”
哼,区区激将法,斑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双手环胸,“我已经看穿了你说这话的目的,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千手柱间抱着酒壶表情纠结,他还在惦记着上次斑没有回答完的问题,“就是、就是和那位姬君有关的话题啦。”
斑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果然,他就知道对方还在惦念这件事,他说:“我之前已经回答过你了。”
那算哪门子的回答啊?千手柱间面露难色,他说得直截了当,“斑你不希望我多了解那位姬君吗?”
他了解那么多又想要做什么呢?他态度微妙地说:“没有,只是,你们日后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吧?”
“那可不一定。”说着,千手柱间笑了,是露出大白牙的爽朗笑容,但莫名让斑看得有些不爽,他那是什么表情啊?是觉得自己日后肯定能和你见面吗?
斑因为不悦在晚餐的后半段都没怎么搭理千手柱间,任凭对方说什么,他的回应都略带敷衍。
但正如千手柱间说的那样 ,在这顿晚餐结束后没多久,千手柱间就被召见去往王宫,虽说召见他的人是你的继母,但他也有合适的理由在王宫里停留几天。
你的继母召见千手柱间说的无非是一些让他配合自己的弟弟千手扉间监视你的吩咐,而他的弟弟提前和千手柱间打过招呼,所以对于这位夫人说的话,他基本上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就没有仔细听,还好他装得足够的认真,所以你的继母也没有怀疑他,说完这些就让他离开。
千手柱间才离开这栋院落就碰见了来找他的弟弟扉间,许久不见自己的弟弟,千手柱间一时之间都忘了自己还在王宫里,兴高采烈地拉着弟弟的手,说着“王宫好大”“这里的大家走路都慢吞吞的”还有“房间里的熏香闻得他都头疼”这样诸如此类的话题。
千手扉间耐心地听着,末了又补充一句,“大哥,现在你正在王宫里,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闻言,千手柱间骤然降低音量,一副非常小心谨慎的样子。
这就又有点小心谨慎过头了,千手扉间腹诽道。
“对啦,那位姬君,既然扉间是她的玩伴,那我……可以去见见她吗?”千手柱间用期待的语气那么问。
他就知道自己的大哥会那么说的,他对你实在是好奇,这份好奇与向往早就在他写来的信件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既然他现在都已经来到了王宫,势必会想要和你见一面,千手扉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只是在听到他那么说,在看到他期待的眼神时,千手扉间还是莫名感觉到了那种微妙的、却又无法忽视的不安。
“嗯……但我得先问问她,如果她不愿意的话,那也没办法。”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你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你也很期待的吧?与他大哥的见面。
千手柱间连连点头,说着“那就麻烦扉间你啦”,负责向你传达这一消息的千手扉间心情复杂,他折返回到你的住所,正巧这时候的你正坐在长廊上看卷轴,身旁还放着他的大哥寄来的信件,微风拂过,吹动你手边的信纸,你急急忙忙地用没打开的卷轴压在那几封信上,也正是在这时候你抬起头看见站在另外一边长廊上的千手扉间。
“扉间?”见到他的表情古怪,你又担心是不是自己的继母对他说了些什么,就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后者听话地走到你身边,跪坐下来,他仔细观察你的表情,又斟酌自己的用词,“我的大哥今天也来王宫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你就惊喜地出声,“真的吗?你的大哥也来了啊?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话题完全偏转到了他的大哥千手柱间身上,正如他预料的那样,你的注意力全都被他大哥吸引了,有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梦境,他只不过是个旁观者,只能观看你和千手柱间的相处。
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堵在嗓子眼,他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后又松开,他低垂眼帘,“他待会就会过来的,你见到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他也应该为此感到高兴的,毕竟你们能够友好相处对千手一族也有好处,只是……他的声音听上去闷闷不乐的,有股说不出来的郁闷。
你放下手里的卷轴,今天的千手扉间非常不对劲,你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哥哥受伤了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为什么你看上去那么不高兴呢?”
“我没有。”千手扉间下意识地反驳,但你却忽然伸手捧着他的脸,其实你的动作他完全可以躲开的,可他没有那么做,他任由你托着他的侧脸,就像解密一样观察他的脸,从蛛丝马迹的小细节中寻找答案。
他皱着眉,微微抿起嘴,这让你一时半会找不出答案,你只能叹息一声又问:“到底怎么了?”
“我的大哥性格外向开朗——我想你可能会和他很合得来吧?”
听到这里你还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你应了一声,甚至还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是的,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只不过,我在想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的大哥,大概你也不会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吧?”
什么啊,原来他在纠结的是这件事吗?平日里一贯成熟的千手扉间原来也会有这种小烦恼啊?你有点想笑,但是不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笑出来,千手扉间倒是很体贴地说:“如果想笑就笑吧。”他都看见你眼里的笑影了。
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抱歉,我不是在嘲笑你,我只是觉得扉间原来有时候也会有孩子气的一面啊。”
“我们的年龄是差不多的吧?”别说得他好像已经上了年纪一样。
“是啊,但谁让扉间你平日里表现得太成熟了呢?”言归正传,你说:“我不觉得你设想的事情会发生了,我和你的大哥友好相处也不代表我会冷落你。”
冷落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千手扉间一晃神,突然在想这个词好像不太恰当吧?
但是……他的心情却因为你的话语,奇异地感到心安,他将脑袋转到另外一边,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脸上的表情,真丢人,他说:“随便你,反正无论你做什么这都是你的自由。”
即便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假如你真的完全将他忽略,他真的还能表现得那么平静吗?答案是绝不可能。
回归正题,千手扉间说那么他就把自己的大哥带过来了,你说好哦,又让侍女去准备茶水。
等待了有一会的千手柱间从弟弟扉间嘴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他顿时喜笑颜开,但又说:“对了,但我忘记给姬君大人带见面礼了,这样会不会不合礼数呢?”
就凭他大哥的审美品位,就算真的准备了礼物,也不见得你会喜欢这份礼物,所以千手扉间安慰道:“不会,那位姬君不是在乎这些小细节的人。”
虽然还没有见到你,但这并不妨碍千手柱间再次感慨你真是个大好人,又说弟弟扉间的运气可真好,还能遇到这样的姬君。
千手柱间的羡慕溢于言表,不加掩饰,但这话语落在千手扉间心里就又变了一层意味。
算了,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千手扉间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转而领着自己的大哥前往你的住所,等他们到达茶室的时候你的侍女已经帮忙准备好茶水,你坐在小矮桌旁,千手柱间都不敢直视你的双眼,他从进入你的视野范围的那一刻开始就低垂眼眸,小心翼翼地走到你面前。
“姬君大人您好——我、我是千手一族的千手柱间,也是扉间的哥哥。”因为太紧张,话说到一半甚至还结巴了一下,这个失误让千手柱间瞬间脸颊通红。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居然在这时候出丑。
他说完这句自我介绍就保持安静,等待着你的回应,过分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几秒,直到你的笑声打断这片死寂,你说:“我可以称呼你为柱间吗?你也不用太紧张,我之前就听你的弟弟说起过你,他说你的性格开朗活泼,也许是因为你第一次来王宫里?所以难免有些紧张对吧?”
没有嘲笑他刚才结巴的话语,你甚至还主动为他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果然,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千手柱间这才抬起头来,他原本只是想要看你一眼,飞快地看你一眼而已,但是目光停留在你脸上的时间却从一两秒变成了半分钟,甚至还没有要移开视线的迹象。
他注视着你蜜糖色的双眼,还有你唇角柔和的笑容,大脑陷入一片空白,这种经历前所未有,他甚至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凉气。
千手扉间一看大哥的样子,他的脸色晦暗不明,他又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大哥的胳膊,让他别那么一直盯着你看,这多少有些冒犯了。
千手柱间这才反应过来,“啊、呃——抱歉!实在是抱歉!”他从喉咙里冒出几个没什么意义的单音节,又着急忙慌地向你道歉,可不能在你这里留下糟糕的第一印象啊!
“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道歉,这本身就不是你的错。”
好温柔的人,光是听着你的声音就觉得你与其他的贵族截然不同,他心里的紧张有所消减,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他说:“我……您果然是个非常温和的人呀,扉间就经常和我说起您。”
“哦?是吗?”你对着千手柱间和扉间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坐下,而不是僵硬地跪坐在原地,千手扉间唯恐自己的大哥说错话,便一直留意他那边的动向,你给他们倒了两杯茶,分别推到他们手边。
“那他都说了什么呢?”你把飘着氤氲茶雾的茶杯送到千手柱间手边时这样问道。
“他说您很体谅身边的人,而且也不会因为他们犯的小错误而重罚他们——”千手柱间一个不留神就要把其他的事情都说出来,关键时
刻还是弟弟扉间及时打住,他按住大哥千手柱间的手,向他递去一个眼神,后者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说错话,于是对你讪讪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莫名让你想到自己以前隔壁邻居家里养的金毛犬,每次见到你也都会笑着,摇晃着尾巴朝你跑过来。
感觉……这个名叫千手柱间的男孩和金毛犬好像,你在心里这么想。
虽说一开始还略带拘谨,但到后来,尤其是和你熟悉以后,他时常会和你讨论关于未来的事情,比如忍者的未来,他用那双幽黑的双眼注视着你,认真地听你说着如何改变这个世界,听得太入神了,以至于他的表情都有点呆愣,每当这时你就会伸出手在他眼前挥挥手,“柱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啊、啊!当然能的!”立刻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再次向你露出明媚开朗到甚至是傻里傻气的笑容,他小声地说:“姬君说的计划真的能够实现吗?”
“如果我们齐心协力的话,总有一天可以实现的,尝试过不一定会成功,但如果什么都不做,那结果肯定不会变成我们想要的那样。”你说。
千手柱间愣愣地盯着你看了几眼,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过了几秒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嗯……你说得很对,没错,就是这样的。”
忽然能够理解了,为什么斑会那么在乎你,你的许多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如果说斑是他的挚友,甚至是他的天启的话,那么你毫无疑问就是指引他走出迷雾的引路人。
当初斑遇到你的时候,听你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受吗?极为突兀地,他对自己那位挚友产生了几分忮忌,毕竟是他先遇到的你。
“柱间——你又走神了呢。”你又挥了挥手,人类捕捉运动物体的本能在一瞬间占据主导,他握住你的手,倒是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等他反映过来,就看见自己的手圈住你的手腕,你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他登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向你道歉,“对对对不起——!”
你学着他的样子回应,“没没没关系。”
他的脸更红了,像狗狗一样可爱的眼睛也变得湿润润的,盈盈地看向你,他松开手,“我觉得你说得太好了,能够遇见你,这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了吧?”
“但柱间,你的人生不是才刚刚开始吗?”你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脸颊,千手柱间想要告诉你忍者的生命是朝不保夕的,谁也说不准未来会是怎样,可你说话的语气太笃定,好像在你看来,他的人生会很漫长,所以他可以将其当做是你对他的祝福吗?
是祝福吧?
千手柱间无比庆幸自己能够来到王宫,尽管没过多久他就要离开了,他在为能遇见你而高兴的同时也在为不久后的离别而伤感。
这种伤感在与弟弟扉间相处的时候不由地散发出来,他的弟弟是心思何等细腻的人,当天晚上,与你结束谈话的千手柱间整个人的状态都像是陷入戒断反应一样,一个劲地拉着弟弟扉间复述今天与你的谈话,他说得最多的就是“那位姬君她肯定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她能明白我的想法,她是不是会读心术呢?”“我今天还不小心握住了她的手腕,真难为情”。
千手扉间听着听着眉毛都皱巴到一块去了,他默不作声,真的如同旁观者一样听大哥说这些,最后才开口,“大哥——你能正常一点吗?”
“抱歉扉间,我只是……只是。”千手柱间重复了两遍只是,没了下文,但他的后半句话都藏在他红通通的脸色里,藏在他明亮的眼神里。
果然,千手扉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大哥对你一见钟情了吧?他不是有意泼冷水,他仅仅是想让他认清现实,“明琦对谁都这么温柔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千手柱间的笑容也消减大半,“我知道,扉间我知道的。”
但愿他是真的知道。
千手柱间躺在榻榻米上,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天花板上盘旋,在欣喜之余,即将与你告别的伤感情绪一点点地占据他的内心,他的手掌覆上自己的左胸膛,隔着衣物和皮肤,心脏在咚咚咚地跳着,他说:“或许以后都很难有机会再见面了。”
千手扉间却说:“那也不一定。”
“扉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还神色恹恹的千手柱间一个激灵坐起来,无比期待弟弟扉间的回答。
“意思就是,她也不会长久地待在王宫内,听她的意思,她很可能日后还会去神社里修行一段时间。”说是修行,其实就是为了摆脱继母对你的监视和控制。
千手柱间高兴得声音都变得无比轻快,“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第67章
他的大哥总是学不会隐藏自己的内心,几乎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一目了然,千手扉间说:“可就算是去修行,她应该也会去宇智波族地附近的南贺神社。”
说到一半,千手扉间忽然瞧了自家大哥一眼,他事先提醒道:“你可别到时候冒着风险去那个神社见她啊。”
什么,居然被看出来了吗?那点小心思被弟弟发现,千手柱间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挠着头发说:“哈哈——这都被扉间你看出来了啊,真不愧是你。”
“这种时候就不要用夸奖来转移视线了,我是认真的,你要是被那些宇智波发现了,怕是凶多吉少。”虽然这阵子千手和宇智波确实合作过,但合作过一次又能如何呢?难道就能弥合他们两族之间的血海深仇了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千手扉间担心自己的大哥还以为千手已经与宇智波和解了。
千手柱间又说:“这个嘛……我知道扉间你在担心什么。”
听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改了,想到这里,千手扉间又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他说:“大哥……”
“为什么扉间不往好的方面想呢?你看,那位姬君显然是想要促成千手和宇智波的和解,我们又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地这样进行下去呢?”这是个大好机会啊。
千手扉间没有马上反对,这就说明他其实也在考虑这件事,他沉吟片刻,最后说:“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不在我们手里,而在父亲手里。”
“对哦。”就算他们想要顺应你的意思和解创建和平的时代那又怎样呢?他们现在也不过是个孩子,话语权还没有让渡到他们手里,所以无论他们是怎么想的,结果不都还是看他们的父亲千手佛间的意思。
千手柱间屈起双腿,脑袋靠在并拢的膝盖上,小声地嘟哝着,“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这个感慨不光是千手柱间,就连远在宇智波族地的斑也时常会这么想,上次两族合作过后他的父亲仍然将千手视为敌人,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的变数就是斑听说千手柱间也去了王宫,这意味着他应该会与你见面。
这些天斑难免有些心神不宁,跟弟弟泉奈陪练的时候对方也察觉到了,他放下手中的刀剑,皱着眉问:“哥哥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抱歉啊泉奈,请继续吧,接下来我不会走神了。”斑从善如流地向自己的弟弟道歉,但泉奈想要听的不
是这个,他说:“算了,陪练还是到此为止吧,比起陪练我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你。”
困扰着他吗……原来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啊,泉奈看得一清二楚,反而让自己的弟弟担心了,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
“哥哥在说谎吧,肯定有什么。”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情,泉奈拉着斑坐在旁边的长廊上,他一边给自己擦汗一边问,“是和明琦有关的吗?还是和千手有关的呢?”
“两者都有。”斑诚实回答,
泉奈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哥哥在担心千手柱间去王宫见到明琦以后恬不知耻地成为她的朋友?”
也不能用恬不知耻这个形容词吧?但鉴于泉奈对千手的态度,斑也只是解释道:“柱间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那也说不准,泉奈在心里幽幽地补充一句。
而且他的哥哥会那么担心,这不也恰恰证明了他的潜意识里其实也是在害怕这种事情发生的吗?所以他只是将哥哥的真心话给说出来了而已。
“但明琦不也在信里说过了吗,她之后就会向父亲说明自己要去神社修行的意愿。”虽然你没有明说是哪个神社,但他们心知肚明是哪一个,所以泉奈从收到那封信的那一刻就开始期待你的到来了。
斑若有所思,明明柱间也是他的朋友,你也是,可他又为什么会那么抗拒你们认识呢?直到后来他才意识到那是他的独占欲在作祟。
*
在千手柱间离开王宫的前两天,他听那些往来的侍从说王宫外的庙会很热闹,他就随口多问了几句,因为他平日里就时常帮侍女还有其他侍从搬东西,再加上他本就自来熟的性格,所以尽管他来宫里的时日不长,却还是和侍女还有侍从都打成一片。
侍从告诉千手柱间那庙会的热闹场面,他便高高兴地找到正在和弟弟扉间下棋的你,开口就说:“明琦和我们一起去逛庙会吧?”
自从他知道你的名字以后就很自然而然地称呼你的名字,真是将自来熟的性格体现得淋漓尽致,没等你回答,坐在你对面与你对弈的千手扉间就先一步开口,“大哥你的意思是要偷偷带着公主跑出王宫去逛庙会?”
被弟弟这么一说,千手柱间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合适,他尴尬地讪笑一下,“这个嘛……是我考虑不周。”他刚才光顾着和你分享这个消息,都忘了你身为公主不能轻易离开王宫,是他太想当然了,好在还有弟弟及时提醒他,不然他好像就真的要犯错了。
“抱歉。”千手柱间低声对你道歉,你把手里的棋子放回盒子里,你说:“柱间不用对我道歉,而且其实我也想去外面看看,一直待在这里也很闷不是吗?”话语间,你又对着千手柱间眨眨眼,后者原本还因为愧疚而黯淡的双眼一下子又变得亮晶晶的。
又出现了,可爱的狗狗眼,他身后不存在的蓬松大尾巴肯定也在摇晃个不停吧。
“真的吗?正好我知道一条小路,我们可以从那条路离开王宫,然后在傍晚前回来,这样应该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的吧?”千手柱间把自己的计划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再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你,在这样的目光下根本就没办法拒绝他,更何况你本来就想着去外面透透气,千手柱间的提议可谓是正合你意,所以你说:“好啊,那就按照柱间说的那么做吧。”
在场的三个人里只有千手扉间持反对态度,他说:“万一你们遇到危险了呢?”但凡你因为这件事情受了伤,到时候肯定会追责千手一族,而且你和他大哥柱间那么自然的互动看得他莫名不自在,就好像他是多余的那一个一样。
明明你在遇见他大哥之前还特意说过自己不会冷落他的,但最后的结果还不都一样。
“这样吧,我换一身打扮,别人认不出我的身份,只会把我当成普通人。”说着,你就站起身要回房间换衣服,千手扉间没拦住你,在你换衣服的间隙他们兄弟俩就坐在长廊上面面相觑,千手柱间依旧是笑着的,他说:“扉间你有时候也不用那么紧张嘛。”
那是他太紧张的缘故吗?千手扉间脸色冷淡,他说:“你们要尽快回来,不要玩得忘了时间。
“咦,扉间你不和我们一块去吗?”千手柱间奇怪地反问。
“总得有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吧?”如果全都走了,那没过多久就会有人发现你消失不见,不多时整个王宫的人都会知道你失踪了,所以他接下来会用变身术变成你的样子,以此来打发其他人。
千手柱间应了一声,他又说自己回来的时候会给他带礼物的,千手扉间对大哥带回来的礼物兴致缺缺,他说:“随便你,就算不带也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但是扉间你看起来就好像很在意的样子。”偶尔他的大哥也会说出一针见血的话语,就比如说现在。
被他说中了,他确实很在意,甚至还在忮忌,为什么他的大哥能够那么轻而易举地获得你的偏心呢?而他却无法做到像他那样……这是性格使然,都说性格是天生的,后天无法改变的,这种说法反而让千手扉间更加苦恼,因为这意味着他很可能永远都无法做到像他大哥那样与你轻松相处。
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感情都藏起来,他移开视线,暗红色的眼瞳里看不出什么神色,他否认道:“没有,你也收拾收拾陪着她出去吧,一切小心为好。”
千手柱间连连点头,恰好在这时候你也换好衣服,换了一身素色的和服,那是你之前在神社祈福时穿过的衣服,没有你平日里的衣服那么华丽,很适合隐藏自己的身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套衣服是大半年前定做的,而你的身高在进入生长期以后就节节高升,所以这衣服对你来说有些小了,但现在也考虑不到那么多了,能穿就行,你的要求很低。
你换上一双轻便的草鞋,走起路来轻巧方便,至于头上的发饰也都被你拆了下来收进梳妆奁里,你那一头乌黑长发用发绳简单地扎起来,发辫垂在脑后,伴随着你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千手柱间与你并肩同行,临走前你回过头看了一眼千手扉间,准确来说是已经变成了你的模样的千手扉间,虽说外表和你一模一样,但你显然是不会露出这种神色的,你与他对视一眼,后者对你点点头,示意你快点和他的大哥去逛庙会吧。
“真的不用带上扉间吗?”你走出一段路后还那么问千手柱间。
“我问过他了,他说不去。”千手柱间言简意赅地回答。
在抵达庙会的入口后你就暂时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在你看来庙会其实更像是大家凑在一块的露天集市,各种摊贩占据街道,不光是当地的居民,还有走南闯北的商人在此驻足,总之那场面好不热闹,人群拥挤,千手柱间担心你们会被人流冲散,所以从始至终都握住你的手。
“咦,这个是……”你的注意力被路过的某个摊位吸引,那好像是个抽奖的摊位,你只是多看了一眼,千手柱间当即就说:“是抽奖欸,要来试一下吗?”
你的运气一向不好不坏,抽奖的话基本上不会中大奖,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抽不到,你交了钱,然后转动抽奖机器的把手,听见里面的小珠子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最后一颗珠子从出口掉了出来,是代表三等奖的绿色,至于三等奖就是一把小折扇,你拿着奖品等待千手柱间开奖。
没想到他的运气比你还差,甚至是没中奖,他一连又尝试了好几次,都是没中奖,到后面摊主都看他太可怜了送了一份安慰奖给他,千手柱间低着脑袋,表情消沉,你听见他小声地碎碎念,“果然,我的运气真的很
差啊。”
看到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就说:“可能是柱间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好像没有被安慰到,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尝试一次,一次又一次,最后甚至把手头的零钱都花光了,最后才开出了特等奖,是一对摊主声称被祝福过的戒指,但你怎么听都觉得那是摊主在说谎,商人为了做生意有的时候也会说些虚假宣传的话,你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但你身边的千手柱间就不一样了,他对此深信不疑,甚至是双手虔诚地接过那一对戒指。
这对戒指显然按照成年人手指的尺寸打造的,所以还是小孩子的你们戴上以后一点也不合适,还很容易一个不留神就直接掉地上,所以你们又和摊主要了两根红线,串起戒指,戴在脖子上就刚刚好。
“那就麻烦柱间啦。”你背对着千手柱间,让他帮你把红绳戴上,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红绳一度从他的指间滑走,差点就要掉落,还好他眼疾手快地迅速抓回那红绳的一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感觉到了紧张,几乎是屏住呼吸地为你戴上这条吊坠。
呼,总算是完成了,他如释重负地长呼一口气,呼吸掠过你的后脖颈,触感痒痒的,你缩了缩脖子,他赶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还是那么容易紧张,你好笑地回过头,“我又没有责怪你,柱间你不用那么紧张。”
他又朝你低下头,“能麻烦你帮我系上这条红绳吗?”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戴上的,只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当然可以。”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千手柱间比你高出大半个头,为了方便你帮他戴上红绳,他是那么配合地垂下自己的头颅,样子显得乖巧又温驯,非常奇异地,他的神态让你想起了邻居家金毛犬在出门前无比乖巧地任由主人给它套上项圈。
虽然千手柱间确实很像性格活泼开朗的金毛犬,但人被戴上项圈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相较于千手柱间的紧张,你就显得从容淡定多了,动作干脆利落地系上红绳,他捻着那枚戒指笑容灿烂,你没在意,又拉着他去了下一个摊位,等到傍晚时分,还好你还记着时间,及时提醒千手柱间你们该回去了,后者沉浸在庙会热闹的氛围里,差点就真的忘了这回事,还好有你提醒。
冬日的傍晚来得快去得也快,你们几乎是踩着夕阳回到王宫,等穿过那条小道回到你的住所,天边的夕阳早已湮灭,取而代之的是幽幽的夜色,你跑了一路,上气不接下气的,才回到自己的庭院就俯身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地呼吸,从房间里出来的千手扉间一看你们这幅样子就知道你们肯定是玩得太开心都忘了时间。
好在你们回来的时间也不算太晚,千手扉间恢复自己的模样,走到你身边,眼尖地发现你戴在脖子上的吊坠,你今天走的时候还没有的,所以是庙会上买来的吗?
紧接着他又发现自己的大哥也有一条相同的吊坠,他的脸色变得很微妙,但你光顾着调整自己的呼吸,因此也错过了他的表情变化,你直起身,脸颊还是红彤彤的,眼神明亮闪烁着兴奋喜悦的光芒。
和他哥哥待在一起就那么开心吗?千手扉间心想,他闷闷地说:“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先去洗漱吧,刚才侍女已经来问过你何时准备洗漱了。”
你应了一声,确实应该去洗漱了,你因为刚才的跑动还出了一层汗,皮肤都有点黏糊糊的,你走回自己的房间,找来侍女准备洗漱。
同样的场景再次复现,千手扉间仔细询问你们这次出去都发生了什么,千手柱间事无巨细地全都说给自己的弟弟听,对方听着听着,表情一开始还算平静,直到千手柱间说起抽奖这件事,他本想着一笔带过的,但他的弟弟是何等了解自己,一下子就嗅到了什么,追问个不停,无奈之下的千手柱间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出细节。
听到他说自己为了抽中头奖而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千手扉间一方面感慨这确实是他的大哥能做出来的事情,另一方面又奇怪他怎么那么执着于要头奖。
“头奖该不会就是那一对戒指吧?”聪明的千手扉间没花几秒就猜出来了,千手柱间这下子是想打马虎眼都没这机会了,他心虚地说:“但是那个摊主说这是受到祝福的戒指。”
“基本上所有的摊贩为了卖出自己的商品都会无中生有地增加一些故事。”千手扉间说。
“但是……”千手柱间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仅仅只是想要那么做而已。
倒数两天的时间几乎是在眨眼间就过去了,这次不光是千手柱间,连带着他的弟弟千手扉间也要回到千手族地,而你呢,他们走后没多久你就主动向自己的父亲提出要去神社修行的请求,你的继母乐见其成,她很高兴你能有自知之明地退出权力中心,这样一来她的儿子想必也不会有太多的阻碍了。
至于你的父亲,他一开始或许还会有些不舍,但他的孩子那么多,而你又是亡妻所生的孩子,没有母亲的庇护,他对你的关注终究是比不上其他的孩子,好在你也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真正的父亲,所以面对他这热情表象下的冷漠,你也没有太过伤心,顶多就是有些苦恼自己该带多少行李过去。
既然是要去神社里修行,其实就是要去那里长住,少则一两年,多则长达十年,所以这次的行李肯定没有先前那两次出行那么轻便,好在你的侍女贴心地为你准备好行李,甚至还列出了清单让你过目,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在清单上面添加。
那张清单记录在卷轴上,而那卷轴抖一下几乎能从你的房间一头滚到另外一头,足以看出你的带的行李数量之多,还得感谢这个世界有储物卷轴这种东西,那些大件行李都被忍者存贮在卷轴里,其他细软则是精心打包后放在马车里。
你粗略地扫了一眼卷轴上的清单,好像没什么需要添加的了,你的行动效率很高,你的父亲才同意你去神社修行,没过两天你就带着行李还有侍女从王宫启程,来送你的除了父亲以外还有你先前交好的几位官员,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是在你出行的道路上为你送行,而且穿着打扮都很低调,你透过马车的帘子看见驻足在道路两边的官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他们轻轻地点了点头。
从王宫到南贺神社的路线你并不陌生,毕竟都已经走过好几次了,这次负责护送你的忍者依旧是宇智波一族的,只不过因为斑和泉奈还有别的任务所以不能陪着你一块走,但你其实和其他宇智波族人也还算熟悉,因为你以前去神社祈福的时候就去过几次宇智波的族地,也认识了不少其他宇智波的族人。
他们待你温和友善,虽然其他人都说忍者,尤其是宇智波忍者尤其排外,但在你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不善言辞而已,等熟悉以后就会发现他们其实格外热情真诚。
就比如说现在,为了避免你觉得无聊,名叫火核的宇智波就召唤出自己的忍猫让你逗着玩。
哪怕那只忍猫骂骂咧咧地说自己的主人就只顾着讨你的欢心 ,他也只是讪笑着对你说:“姬君大人,如果无聊的话就玩这只猫吧。”
第68章
那只忍猫嚷嚷着自己是忍猫可不是普通的宠物猫,但最终还是为你精湛的摸猫手法所折服,不由自主地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响,你笑着抚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轻声说:“但无论是忍猫还是宠物猫,毫无疑问的,你是一只可爱的猫咪。”
黑猫的尾巴摇晃了两下,又哼唧两声,估计是觉得你说的也没错,但又不会直接承认。
在黑猫的陪伴下你的旅途也不算太无聊,因为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这次离开王宫就是做好了几年内都不回去的准备,不过虽然你离开王宫,不代表你完全不过问王宫的事情,实际上你这更像是出去避避风头,顺带发展自己的势力,如果真的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话,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就算是邓布利多为了打败黑魔王不也创建了凤凰社吗?
所以你也要组建自己的力量,现在虽然你和宇智波还有千手的关系不错,但其他大名贵族的势力仍旧牢牢掌控着这片土地,想着想着,你的眉毛皱在一块,表情无比凝重,这和你以前写的课后作业不一样,你现在走的每一步都会影响到其他人,就和下棋一样,每一步棋子都会对最终的结果产生影响。
怀着这种沉重的心情你顺利到达南贺神社,那里的巫女还有主持都是你的旧识,而且神社里也留着你曾经住过的房间,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但又有什么好像变得不一样了,麻烦侍女将你的行李一一取出放置在房间里。
在此期间你看见巫女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忧愁,你便问:“巫女大人,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其实并没有什么,在这个乱世里战争和死亡不会有停止的那一天。”她仿佛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但在她的目光放在你身上的时候,她又说:“我预感到了,这个世界的变数已经出现,相信在未来,这个世道也会有所改变的。”
你顺着巫女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见南贺川旁郁郁葱葱的森林。
你抵达南贺神社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斑和泉奈那里,但他们手头还有任务,所以你们三个再次聚在一块都已经是大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你将自己的初步构想和他们说明,由你来负责协调大名贵族之间的关系,至于宇智波,你对他们说:“宇智波和千手结盟是抵抗大名贵族控制的最好应对方法。”
“但父亲那里——”泉奈想起他们的父亲田岛,他是断然不会同意的,在这个时候你便平静地说:“等到斑成为族长的时候。”等到你掌权的时候,后半句话你没有说出口。
十二三岁的斑已经展现出少族长的沉稳姿态,他说:“我明白了。”
你收起卷轴,对他们笑了笑,“总之,我相信未来肯定是光明的。”
像是被你的笑容感染,斑也浅浅地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容在看到你脖子上的吊坠后顿了顿,“这是……”
“啊,你是说这个吗?是柱间上次在庙会上抽奖抽到的,为了抽中这种他差点把人家摇奖机里的珠子都摇光了。”你还觉得这是一件很轻松的趣事,所以是笑着对斑那么说的,但看他的样子,好像起到了反作用,因为他的笑容都一点一点地消失了,甚至用那双黑色的眼瞳幽幽地注视着那枚穿过红绳的戒指。
他不说话,倒是泉奈先替自己的哥哥开口,他说:“这个吊坠看上去品质很一般,一点也配不上明琦你,我和哥哥会再送你一条的。”
泉奈有多了解自己的哥哥,他确信自己说的正是他哥哥心中所想的。
你耸耸肩,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日子就在看似平静的氛围下度过,没了你继母的监视,你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几乎是眨眼间你的那几位玩伴就从男孩变为少年,个子也跟着往上窜,偶尔你也会遇到来神社祈福的千手柱间,他穿着一身便服,看上去不像个忍者,像个气质纯净的邻家男孩。
或许是因为你曾经夸奖过他的头发很柔顺,所以他这些年都没怎么剪过头发,你亲眼见证了他的发型从西瓜头变成齐肩的中长发最后变成长发,在中间那个阶段的时候你一见到他就想,他和自己曾经在电视里看过的名为白龙的少年很像,但皮肤没有白龙那么白净。
千手柱间还一个劲地追问白龙和自己那到底是哪一个更好看呢?论精致秀美,那自然是白龙好看,毕竟他们两者都不是一个风格的,你如实回答,但这个的答案却让千手柱间瘪瘪嘴,说着自己是太难看了对吗?
无奈之下的你捧起他的脸,中长的发丝划过你的手背,你说,柱间也很好看,是截然不同的好看。
听你这话,他总算是满意了,眼睛水润润的,可爱得活像只小狗。
后来千手柱间的头发越来越长,最后甚至变成齐腰长发,也正是在这一时期,他的父亲千手佛间因为之前当忍者留下的暗伤去世,在他的父亲死去后不久,斑和泉奈的父亲宇智波田岛也随之离世,于是这两个家族的族长都换成了新一代。
千手柱间不太能适应成为族长以后的生活,三天两头地往你所在的神社跑,也不在乎这里是宇智波的势力范围,大概是因为凭他的实力,哪怕是被发现了也有自信能够全身而退,更重要的是,现任宇智波族长还是他的挚友,他给斑送去了许多份求和信,但宇智波的态度仍旧不明了。
“斑为什么不愿和解呢?再这样下去,无论是千手还是宇智波都会有更多人死去的吧?”某天,千手柱间来到神社,你前脚刚刚送走官员的信使,后脚他就来了,就像是掐准了时间,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你的庭院,皱着眉,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千手柱间就是个很会装可怜的家伙,泉奈曾经这样评价他。
你倒不这么认为,只是觉得他的情感更加外放而已,千手柱间习惯性想要靠在你的肩头,但是他忘了现在他的体型比你大一圈,这感觉就像是大型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仍然固执地想要往主人怀里钻,没错,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而且他这个人靠过来,你都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沉重。
果然还是提醒一下他比较好吧,你说:“柱间,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千手柱间嗯嗯了两声,柔顺的长发耷拉在你的肩头,总觉得他没把你的话听进去,你叹息一口气,“所以你再这样靠过来,我会感觉很沉重的,感觉身上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啊、大石头吗?”千手柱间诧异道,他分析你说话的语气,这应该不是在嫌弃他吧?他坐直身体,那一头长发稍显凌乱,“抱歉,真的很沉吗?”
“嗯,很沉。”
因为你这话,他肉眼可见地消沉下去了啊,身边就快冒出一圈又一圈的蘑菇了,你说:“我这么说不是讨厌柱间的意思。”
“所以明琦还是喜欢我的对吗?”单手托腮,尾调轻轻上扬,好似在撒娇。
“对啊,无论是你还是扉间,还有斑和泉奈,以及其他千手和宇智波的族人,我都很喜欢。”
什么啊,这听上去就像是在点名一样地把你认识的这些忍者都点了一遍吧,这样一来你的喜欢也就没有特殊性了啊,他撇撇嘴,试探性地问:“能不能不要带上别人啊。”
只说喜欢他不行吗?
可惜你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你伸手抚摸他的头发,他顺从地低下头,心想你对其他人好像不会那么做,所以这应该也算是一种特殊对待吧?
“最近扉间还好吗?”
唉,明明在你面前的是他,可你却还是下意识地问起他的弟弟,当然,他这不是在责怪你,只是他心里的那一点私心希望你能多问问他的事情。
“很好,他又在研发新的忍术,而且在我成为族长以后他替我分担了很多公务。”
此时此刻,正在收拾自家大哥留下的烂摊子的千手扉间打了个喷嚏,他猜测估计是他的大哥又跑到你那边去了,每次都是这样,一旦想见你就干脆利落地把公务都留下来,因为他算准了自己的弟弟会帮着处理好的。
他倒是走得痛快,留下自己的弟弟还得腾出时间来处理公文,更重要的是,他就是因为时间被占据了才没空去看你的,想到这里,千手扉间握着笔的手也停顿一下,说起来他都已经好久没见过你了,也不知道你最近怎样。
千手柱间回答你的问题回答得很简单,他又说:“你就不问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吗?”
“因为柱间经常来这里,所以你到底怎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而扉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你们聊到一半,侍女送来提醒你时间不早了,你隔着障子门说自己知道了,转头又和千手柱间继续夜谈。
“但是这听上去就好像是你更关心扉间呢。”还是把这话给说出口了,孩子气地比较你对他们兄弟的在乎程度,幼稚又好笑,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算了吧,当我没说过这话吧,想要那么补充道的,但你先一步回答了,你说:“你们我都很关
心。”
无理取闹的人变成了他,他垂下眼帘,“明琦……”
而你又把话题给绕回到一开始的那一个,你说:“放心吧,我相信没过多久宇智波那里也会同意和解的。”毕竟有你在这其中周旋,而且你也明白其实斑也想着和解的,只不过族里的其他长老还在忧虑和解以后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未来会按照你的预期发展。
千手柱间又在你这里停留片刻,最后乘着月色离开神社,临走前他还把你院子里没开花的花卉全都用木遁催熟,他的时间掐得刚刚好,等你一觉醒来,拉开移门,映入眼帘的是满院子盛放的花朵,许多蝴蝶翩翩流连其中,那扑面而来的花香沁人心脾。
侍女也惊讶道:“真神奇,明明昨天晚上还是原样,怎么一觉醒来就开满了花?”
你知道这是千手柱间给你留下的惊喜,你沿着长廊走到庭院里,穿梭在花丛间,大片大片的绣球花挤挤挨挨地花团锦簇,你俯身轻轻触碰停留在花朵上的蝴蝶。
这满院子的花朵直到千手柱间下次到来前都不曾凋谢,在此期间斑也曾来到过这里,他感知到那院子里遍布着的千手柱间的查克拉,他的神色顷刻间变得很微妙,“柱间之前来过这里了?”他那么问。
“嗯,留下满院子的花朵后就离开了。”你身上穿着素净的和服,头发简单地扎起来,今天你要去附近小镇的茶楼与其他官员碰面,因此特意麻烦斑陪同你一块去,他也是一身便服打扮,伴随着年岁增长,他也留起长发,说起来你的玩伴里就只有扉间还是短发,光看这发型还有发色就和其他三人格格不入。
你穿上草鞋,戴着斗笠和斑离开神社,这次来见你的官员还带来了王宫里的最新消息,说是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即将与某位武家的女儿定亲,如果这门婚事定下了,那么他背后又会多一股势力的支持,对你来说很不利,所以官员又在提议你也可以开始寻找联姻的对象。
听到这里你不由地愣了愣,说起来你完全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你可以理解在这个时代为了巩固自己的利益而选择联姻,但这种事情放在你身上,你还是无法想象。
那名官员也是准备充足,还带了其他世家大族适婚男子的名单,甚至还仔细地一个一个为你介绍过去,你没什么反应,倒是坐在你身边的斑脸色阴沉,你心不在焉地收下这份卷轴,这次的会议也差不多能结束了。
从茶楼里出来,斑带着几分急切地问:“你真的要联姻吗?”
心里思索着吃点什么点心的你回过头,“不,实际上我还没考虑过这件事。”
“但是他们现在都已经把名单送过来了。”这意味着没过多久,你的联姻对象也该安排上日程了,真的到那个时候你又该怎么办?你又会是什么态度呢?光是想到这里,斑的内心就隐隐感到不安。
你说:“那份名单我都没有仔细看。”
依旧很在意这件事,哪怕后面和你一起去糖水铺里吃点心,他仍旧在下意识地思考这件事,不像你,你很快就把这回事给抛到脑后,在用点心的时候你还询问他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事项准备得怎么样了。
对此斑的回答很简略,“还可以。”
但事情真的是还可以吗?显然不是,虽说大家也希望未来是和平的,但和平也是需要经过多方面磋商还有权衡的,尤其是两大家族的结盟,更是会牵扯到深层次的利益问题,毕竟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家族吃亏,所以在某些利益分割的问题上就僵持不下,甚至中途一度差点掀桌子。
斑把协商的任务交到弟弟泉奈手中,他的性格善于周旋,而千手那一方也派出千手柱间的弟弟千手扉间来应对泉奈,这就导致谈判的场面一开始或许是相对平和的,但到最后肯定都会闹得鸡飞狗跳,甚至是直接闹到训练场上切磋一番。
为了避免你担心,斑很有先见之明地将这一部分一笔带过,就说泉奈会处理好的。
你吃完点心,没有急着回去,又在这个小镇上闲逛了一圈才慢悠悠地走回神社,但是走到半路上天空就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雨势还颇有越下越大的迹象,你现在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还要闲逛,要是早点回去估计就不会遇上这场雨。
“雨越下越大了,我送你回去吧。”斑说着,向你微微俯身,你不假思索地让他抱起你,他的头发可没有千手柱间的那么柔顺,摸上去甚至还有点扎手,在赶回去的路上你还不忘半开玩笑地说:“斑的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扎手啊。”
少年抱着你身影飞快地穿梭在树林间,不多时就回到你的住所,你们身上不免还是沾染了一些雨水,你没好意思打扰正在休息的侍女,于是自己走去隔壁房间拿毛巾还有干净的衣物,斑跟着你的脚步也来到房间里。
他说:“你刚才的话说得好像你摸过很多人的头发一样。”
“泉奈的头发比你稍微柔顺一点哦。”你拉开柜子的移门从里面找出毛巾丢给身后的斑,一听你提起自己的弟弟,斑倒是无话可说,他也得承认自己的弟弟头发确实更加柔顺一点,而且性格也是,更喜欢向你撒娇,所以你们看上去也更加亲密。
说到一半你忽然转过头看了斑一眼,他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湿漉漉的,果然还是再换一身衣服比较好,你从另外一个衣柜里找出一套男装,斑忍不住询问:“这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咦,你忘了吗?那是上次泉奈在这里过夜的时候留下的。”
啊……对,他的弟弟偶尔也会来你这里过夜,对此他的心情复杂,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心情,他的弟弟和你相处得那么好他应该感到高兴的。
斑沉默不语,你将衣服递到他怀里,因为无法忍受身上潮湿的触感,所以你先一步去洗澡换衣服,现在这个天气很像夏天的梅雨季,虽然下雨却丝毫没有凉爽的感觉,更多的是令人烦躁的闷热。
在斑洗澡的间隙你坐在长廊边看书,身边摆着棋盘还有两盒棋子,就等着他换好衣服出来和你对弈了。
少年带着温热的水汽走到你面前,你放下书,把黑色棋子推到他手边,“来下棋吧。”
他那头长发刚刚洗过,擦得半干,看上去好像还有点炸毛,你又问:“头发不用烘干吗?”
“不用,它自己会干的。”说着,他抓起几枚棋子拢在掌心。
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庭院里盛开的花朵,千手柱间的查克拉连带着花香一并被雨水冲刷走,斑落下棋子,“再过一阵子你就要回王宫了吧?”
“嗯,再不回去估计他们都会着急的。”你说的是你的父亲,你从他寄来的信件里看出他也希望你能趁着这个年纪选好自己的结婚对象。
“那我护送你回王宫吧。”斑说。
“啊……”你下错了一步棋,尴尬地对着斑眨眨眼,后者又是何等了解你,你一个眼神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浅笑着说:“刚才那一步棋我都没看见。”
闻言,你偷笑着拿回那一枚棋子,又说:“但你肯定很忙的不是吗?我让其他人陪我去好了。”
其他人这个概念太宽泛了,是宇
智波的其他人吗?还是其他家族的其他忍者呢?就不能给他一个确切的回答吗?
“其他人指的又是谁?”他看似云淡风轻地问。
“是扉间,他说那阵子他有空。”
是柱间的弟弟啊,就是那个和泉奈很不对付的千手家族二把手,相较之下他倒更情愿是千手柱间送你回王宫。
斑许久没有了落下棋子,他说:“所以我不能陪你去吗?”
“也可以啊。”你一门心思扑在棋局上面,你觉得最近的朋友好像都有些奇怪,难道是都已经进入了青春叛逆期吗?他们好像总会把你说的话逐字逐句地分析,就跟做阅读理解一样,但他们的阅读理解基本上都会曲解你的本意,害得你还得再解释一遍。
雨势越来越大,天色渐晚,时间一晃眼就来到晚上,你让厨房多准备一份晚餐,又说:“这场雨估计要持续到明天,你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在此之前你的朋友也有来这里留宿过夜的,但他们的反应都没有斑那么明显,他没想到你会说得那么直接,他移开视线,“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直接邀请他们过夜的吗?”
第69章
他这话听上去有些奇怪,你不解地反问:“我不太明白你在纠结什么,按照现在这个雨势,就算是你也会变成落汤鸡的。”
你的那些个朋友越长大你就越看不懂他们脑袋里在想什么,斑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他沉默地落下棋子,不动声色地观察你的侧脸,应该……没有生气吧?
听着雨声下棋其实是一件让人很放松的事情,尤其是在洗漱过后,穿着带有皂角香味的干净衣服,在这种环境下无论是谁都会放松的吧。
斑瞥了一眼庭院里的花朵,说:“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仪式大约还要再过一段时间。”
“是么。”为了促成这个结果包括你在内的其他人都付出了不少努力,当然,也少不了其他势力从中作梗,身居高位的大名和贵族巴不得这些忍者能够一直内乱斗下去,现在一看他们居然偃旗息鼓准备议和,那可把他们给吓坏了,唯恐哪天自己的位置保不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更是保不住。
“你会来参加吗?”斑问道。
你估算了一下时间,好像不太行,因为你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抵达王宫参加你那弟弟的订婚宴,所以你很遗憾地摇摇头,“这恐怕是不行了,但我会为你们的结盟送上祝福的。”
不光是口头祝福,你还会送上不少物质上的资助,毕竟只有资金支持才实打实的。
斑没说话,但你还是从他的眉眼间捕捉到一丝失落,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你能出席那场结盟仪式,但现实情况不允许,他也不能贸然改变结盟仪式的时间,要是真那么做,估计会被千手的人当做是在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估计就又要闹起来了。
好吧,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他在心里这么想。
因为心里在想别的事情,所以下错了一步棋,你轻笑道:“露出了很明显的破绽,斑你难道没有看见吗?”
定睛一看,正如你所说的,那是一目了然的破绽,你大方地让他悔棋,他拿回那一枚棋子。
长大后的班变得愈发沉默寡言,以前小时候就没他弟弟泉奈来得活泼,现在更是不说话就会显得格外阴郁,难怪你上次去宇智波族地的时候还听其他族人说族长不苟言笑的样子难免有些可怕。
想到这里,你忍不住出声提醒,“又板着一张脸了呢,总是这样的话,感觉其他会觉得斑是个很难以接近的人呢。”
他单手托腮,擦得半干的头发垂在他的肩头,他对你笑了下,是很浅的笑容,像是在回应你刚才说的话,你越过棋局,对他伸出手指。
面对你突如其来地靠近,少年只能克制住反抗的本能,如果换做其他人,估计现在已经被他制服了吧,
但你不一样,你不会伤害他。
任由你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就算再厉害的忍者脸颊也是柔软温热的,你的手指点着他的两侧脸颊,比划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怎么说呢……难道是气质问题吗?露出这种灿烂笑容的斑反而压迫感又增强了。
感觉下一秒就会对着敌人说出“你想要怎样的死法”这种话。
你沉默片刻,他从你的眼瞳中看清自己面容的倒影,你的声音混杂着雨声飘到他的耳朵里,“斑……你这样笑起来好像更加可怕了诶。”
手腕被他反手握住,是生气了吗?好像也没有,就如同装出虚弱模样吸引猎物的捕食者。
他又凑近几分,你们几乎要鼻尖抵着鼻尖,你奇怪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不会是要报复你吧?他应该没有那么小心眼吧?
少年的手指戳了一下你的脸颊,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养成战斗时戴手套的习惯,因此那双手显得愈发白皙。
白皙的,漂亮的手指捏了一下你的脸颊,就和他小时候一样,你微微睁大眼睛,准备反击回去,但他早有准备,棋盘被你弄翻,白子黑子混杂在一块,就如同你们的影子也混为一体。
不用想也知道斑肯定放水了,否则按照你的实力是万万不可能将这位忍界修罗压制在身下的,你觉得自己非常公平地也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在无声地轻笑着,呼出的气息掠过你的掌心,你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然后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啊?”
“幼稚的到底是谁啊?”他的声音里染上笑意的,笑得眉眼弯弯,
“当然是你啦!”
他缓慢地撑起上半身,因为刚才的幼稚斗争,你的头发也稍显凌乱,他伸出手仔细地替你梳理头发,梳着梳着就又抱着你,他的声音模棱两可,“要是……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这场大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剩下你和他,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
但雨终究会停的,他圈住你的腰的双臂缓缓收紧,“再等一等,再等等我吧。”
等到结盟仪式结束后他就会亲自向你提亲的,果然只有与你成婚才能让他心安。
斑的拥抱和千手柱间的差不多,出奇一致的沉重,他们是不是对自己的体型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啊?
重心都倚靠在你身上,你拍拍他的后背,“斑,你好沉啊。”
少年调整姿势,总算是没那么沉重了,你又问:“你让我等你什么?”
他将你的碎发捋到耳后,心虚地移开视线,“没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至少不能这么随意地向你提出成婚的请求,那样太草率了。
他居然还在给你卖关子,你双手环胸,就跟猜谜似的问过去,“是和泉奈有关的事情吗?”
“不是。”
“那是和结盟有关的事情吗?”
“也不是。”
“那就是……和我有关的事情?”
“嗯。”
接下来你又猜了很多,比如说什么和你培养自己势力有关,还是和你回王宫有关,到最后你也没猜到正确答案,你烦躁地轻哼一声,又说:“有些话如果现在不马上说的话,或许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哦。”
“会有机会的。”斑笃定地说。
把散落一地的棋子捡起来,黑白分开,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没什么下棋的心思,与斑互道晚安后你回到自己的房间,你倒是没多久就睡着了,守在你门外的斑又静静地看了一会雨,在临睡前又来到你的身边,漆黑的眼瞳安静地注视着你,捻起你的一缕长发,不动声色地轻吻了一下。
屋外的雨就快停了。
*
回王宫的事情被你安排上日程,因为估摸着你也就在王宫停留个几天而已,所以也没有带多少行李,千手扉间早早地来到神社帮你整理行囊。
难得见到他,你说:“我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扉间了呢。”
千手扉间凉飕飕地说:“
如果我大哥能稍微敬业一点,我也不至于那么长时间都忙得没空来见你。”
这话听上去有几分幽怨呀,你尴尬地笑了下,千手柱间也在你面前表露过自己的弟弟很能干,所以一部分公务交给他是完全没问题的,事实证明千手扉间确实是个合格的二把手,甚至合格过了头,以至于让他的大哥千手柱间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工作让给他。
“当然,我也不是在责怪你,是他自己对待工作的态度不认真。”或许是太久没和你见面,他和你说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态都不太自然,他帮着提起你的行囊,斑因为手头有事所以姗姗来迟,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那气氛就变得无比僵硬。
斑询问你:“行囊都已经收拾好了吗?”
“嗯。”
“那我们就出发吧。”
你之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让自己的伙伴们友好相处,但是后来你就放弃了,因为比起友好相处,能够让他们和平共处就已经是一件难事了,所以你对他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别真的动手就行,好在他们似乎也达成了共识,至少在你面前顶多就是口头争论而已,除此之外还算得上是和平的。
眼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出发了,你坐上马车,斑和扉间守在你马车的两边,中间走走停停,在路上又遭遇了雨天,总之抵达王宫都已经是大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多年后再次回到王宫你的父亲见到你都忍不住落泪。
虽然你不太明白他有什么好落泪的,说实在的,你不觉得他对你这个女儿有什么感情,这反应表演成分居多,你配合他的表演,心里则是在盘算着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坐在父亲身边的继母也摆出一副慈母的姿态,假惺惺地说着你这些年在神社里修行受苦了。
真的有受苦吗?你可不这么觉得,脱离了继母的监视,你的生活要多自在有多自在,想要出去玩了就叫上自己的小伙伴,除了这个世界的生活水平比不上现代世界,你几乎找不到别的缺点,如果不是他们写了好几封信过来,你想你都不会回到王宫的。
你的目光转移到自己的弟弟身上,他的五官又长开了一些,外表看上去更像他的母亲,你向他送上订婚的祝福,后者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缠着你玩游戏,这些年跟在她母亲身边,他也耳濡目染地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你很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他看向你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敌意。
果然人都是会改变的,你触及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早已把你当成竞争对手而非手足。
心里倒也没有多伤心,更多的是“果然会这样”的感叹。
“这次是千手和宇智波的忍者护送你回来的呀,真稀奇,我记得千手和宇智波之间有着世仇的吧?”继母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到千手扉间和斑身上。
估计她也猜到了什么,之前被她派去监视你的千手扉间立场倒戈,倒向了你这一边,这件事情让她恼怒不已,但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所以她强忍着努力仍旧是笑着的,“明姬还真是厉害,都能够让千手和宇智波的忍者友好相处。”
唉,这样的试探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你突兀地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了,裕和的订婚宴是明天举行对吗?”
“是呀,你还是那么关心自己的弟弟。”继母笑得眉眼弯弯,笑颜下是探究的眼神。
以自己需要梳妆打扮为由,你先行告退,径直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千手扉间听到你和继母刚才的对话,他说:“她一直在试探你的态度。”
“她的疑心病那么重,就算再怎么试探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你说,斑安静地跟在你身边。
因为明天就是你弟弟的订婚宴,所以今天王宫里的人都在紧锣密鼓地为这场盛大的订婚宴进行准备,你和千手扉间还有斑就像是几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冷眼旁观着热闹的场景。
等回到住所,千手扉间冷静地和你分析现在的情况,“他们这么着急订婚估计也是为了制衡你的势力。”
你专心泡茶,“我知道。”
茶叶在温水中舒展开,散发出清新的茶香,闻着就让人心情愉悦,你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千手扉间又说:“所以为了应对他们的举动,我想,你也应该选择一位联姻对象。”
咔嚓——
斑手里的茶杯表面浮现出一条裂痕,温热的茶水顺着裂痕渗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小矮桌上,千手扉间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接着说:“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斑忍不住嗤笑一声,最好的方法,他之前分析那么一大堆其实就是在为这句话做铺垫的吧?果然,他的心思比他大哥还要多,让他想想,那么他会提议你找谁联姻呢?毫无疑问的是千手一族,联姻对象无非就是他亦或是他的大哥。
你放下茶壶,千手扉间之前的分析很到位,但联姻这件事,你还是有点拿不准,你说:“我会考虑一下的。”
但事情的发展没有给你太多考虑的时间,倒不如说自你收到从王宫寄来的那几封加急信件起,你就已经踏入对方早已设计好的局里。
在晚餐时分,原本只是在听着继母说明天订婚宴细节的你忽然听到对方用含着笑意的声音开口,“对了,说起来,明姬,我和你的父亲也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
隐藏在暗处的两个忍者的气息都发生细微的变化,你抬起头,脸上浮现出几分诧异的神色。
诶?你的亲事?
你的错愕极大地取悦到了你的继母,她知道你毫无准备,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又说:“毕竟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未婚夫是一位和善之人,而且也与你年龄相仿,只是身子骨弱了一些,但我想你们成婚后肯定能做一对恩爱的夫妻的。”
那惊讶的,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你的表情又变回最初的波澜不惊,这让你继母唇角的笑容逐渐变淡,她这不是与你商量口吻,而是通知你。
将目光转移到你父亲身上,这个男人看样子也是赞同的,不,倒不如说如果没有他的授意,你的继母也不会那么做,她顶多就是给你送来几份未婚夫候选人的名单而已。
除却一开始的措手不及,你很快就平静下来,现在看来你好像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你垂下眼帘,说:“我明白了。”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愿意呢,不过嘛,婚姻本身就是人生大事,你有这份顾虑我也能理解。”继母还在说着一些看似体谅你的话。
用过晚餐以后你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住所,比起身为当事人的你,反倒是其余两位玩伴显得更加着急,尤其是斑,他说:“她给你安排的未婚夫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好货色。”
千手扉间难得和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他说话就没有斑那么直接了,他说:“她有意安排你远嫁他国,就是为了让你远离本国的权力中心,你千万——”千万不能同意。
你坐在长廊屋檐下,“但如果这时候起冲突,又会有更多人死去。”你深知继母的势力对你虎视眈眈,现在撕破脸皮,恐怕只会死更多的人,你凝望着庭院内的绣球花,“而且一时的弱势不代表一直占据下风。”
更何况,从刚才继母透露出的信息来看,你的未婚夫天生病弱,在他死后你或许能够顺势接过他的权势,并且将他的国家当做你发展的据点,所以这么看来其实也不算太糟糕,你抬起头对着他们笑了一下,“下棋的时候不就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吗?看似是死局,但走到最后才发现绝处逢生。”
“但是……可是——”斑皱起眉,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先前没说出口的话,此刻也确实再也找不到机会告诉你了。
“而且,现在闹翻,你们忍者又会不得不变成那些贵族斗争的工具,至于两族结盟,肯定也会被影响,所以——”你深吸一口气,“只能将计就计了。”
“未来的和平不应该以你的幸福作为代价。”千手扉间说。
你侧过头,“但这样下去,无论谁都不会获得幸福的。”那一刻你的侧影仿佛让千手扉间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你也是这么坚定地对他说:“扉间,你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吗?”
现在你说到做到了,可他却……
无论是千手扉间还是斑都沉默许久,最后你打破这片死寂,转移话题地说:“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想那位未婚夫估计也不会针对我的。”
这话听上去反而让他们更加失落了。
关
于你即将联姻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传到了千手柱间还有泉奈那里,前者还以为自己的弟弟故意开玩笑,当天晚上就写了信寄过去,至于后者,泉奈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所以……这件事情只可能是真的。
他心情复杂地让自己的忍猫去传话,他的忍猫也是头一回看到自己的主人那么难过,急匆匆地出现在你和斑面前,尾巴焦躁不安地摇晃着,它说:“泉奈大人很难过,还在偷偷掉眼泪呢。”后半句话是它添油加醋加上去的,实际上泉奈并没有哭泣,他更多的是焦躁不安而已,如果不是手头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他恨不得现在就直接赶到王宫,只是临近两族结盟仪式,他根本走不开。
安慰泉奈的事情你就暂时交给斑了,因为你还需要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看得出来你的继母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你嫁出去,她前脚才通知你联姻的事情,后脚就把两国联姻该准备的东西悉数准备好,很难不让人怀疑她为此计划了有多久。
在你婚礼之前其实你都没亲眼见过自己的未婚夫,顶多就是见过对方的画像,但是画像这种东西基本上能有个三四分像就已经算是写实画了,但在这个时代,画像的艺术加工成分偏多,所以你也事先做好了心里准备,至少你的未婚夫和你年纪差不多,不是什么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婚礼前和他唯一的见面还是隔着珠帘,你只能影影绰绰地隐约捕捉到他的轮廓,比起他朦胧的轮廓,更加清晰的是他的咳嗽声,他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巴,于是那咳嗽声也变得沉闷,他说:“抱歉,我的身体一向不太好,前些天又感染了风寒,姬君您还是离我远一些吧,免得也被沾染上风寒。”
他的嗓音柔软,不难看出他也是个温和的人,在这一点上你的继母居然没有说谎,你的未婚夫确实是个温柔的人,你隔着珠帘对他说:“没关系,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能再多和我说几句话吗?”
他停顿了一会,声音迟疑,“您……比我想象的要温柔许多。”
你也说:“你也是。”
简短的对话结束,侍女催促你回自己的房间,你起身,正要离开这房间,但你鬼使神差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你看见了少年苍白而美丽的手拨开珠帘的一角,你也得以窥见他的侧影,他紧抿着的嘴唇。
哗啦——
少年忙不迭地收回手,珠帘摇曳,乱的不仅仅是珠帘,还有他的心绪。
第70章
婚礼在几日后举行,这个节奏对于联姻来说着实仓促,但你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能是因为你本身就对这场婚姻不抱有太大的期望吧,因此你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格外的随和,贵族之间的婚礼往往都有数不清的繁文缛节,还有各种各样的仪式,一天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为了避免婚礼当天出现什么纰漏,你那未婚夫身边的侍从还专门送了日程表过来,那几天晚上你时不时就会看两眼日程表,侍女在旁边替你整理那位未婚夫送来的礼物,无非就是一些珠宝首饰,他的家族对于这次联姻也还算重视,送的聘礼价值连城,再加上你手中的其他产业,你现在的资产说是足以支持你实现自己的理想,当然,光凭金钱也是不够的。
无论在哪个世界金钱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也不例外,你思索着等千手和宇智波结盟以后你还可以再拨一笔钱款给他们,就当做是他们联盟的启动资金,虽说你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之一,但你对即将到来的婚礼态度平淡,丝毫没有紧张亦或是期待的心情,这一点与你的未婚夫形成鲜明对比。
鉴于婚礼前新人不能见面的习俗,这些天你都没再见过自己那位病弱的未婚夫,不过这样也好,你能腾出时间来处理自己的事情,倒是你的未婚夫时常差人送一些点心小玩意儿过来,你身边的侍女见了都笑着说:“那位大人很喜欢公主殿下您呢。”
你不太明白,毕竟你和他都没有面对面地聊过天,最近距离的接触也不过是隔着珠帘说些客套话,这样也能产生喜欢吗?在你看来他也是个因为年龄到了所以被迫联姻的倒霉蛋而已,在你的理解中,他那么做更多的是做给旁人看的。
未婚夫雅仁送来的点心你都收下分给身边的人,至于那些首饰,好在他的品味不错,至少没有挑选风格太浮夸的首饰,都是一些精致典雅的首饰,你偶尔也会佩戴他送的首饰。
在婚礼前夕,你还见到了自己的那几个儿时玩伴,他们就跟约好了似的,今天来的是千手兄弟俩,明天来的是宇智波兄弟俩。
就连他们和你聊天时说的话也都大差不差,千手柱间和他的弟弟扉间造访时,你有意遣散身边的侍女,只留下你们三人,千手柱间开门见山地问:“这桩婚事明琦你真的要同意吗?”
他这问的都是什么话啊,你说:“事到如今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吧?而且——”
没等你把话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补充道:“有的,肯定还有回旋的余地的!”他表现得比你还要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结婚的人是他呢。
“为什么要以明琦的幸福作为代价啊,和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结婚真的能够获得幸福吗?他知道你的喜好吗?了解你的性格吗?清楚你的过往吗?他什么都不知道。”
凭什么——这种人,却能够那么幸运地成为你的未婚夫呢?
说着说着千手柱间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怨恨那个贵族,恨不得他现在即刻病逝才好。
“柱间,你稍微冷静一点吧。”说着,你又朝他的弟弟扉间递去一个眼神让他好好劝说自己的大哥,可就算是一向冷静理性的千手扉间好像也变了个人,他迎上你的眼神,反常地说:“我和大哥的想法是一致的。”
怎么回事?怎么就连扉间也变成这样了呢?你感觉到些许头疼,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千手柱间还以为你生病了,紧张兮兮地握住你的手腕用查克拉为你检查身体他,一边检查一边说:“趁着婚礼仪式还没有完成……”
“柱间——”你反握住他的手,“这不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的,而且再说了,就算我回绝了这桩婚事,还会有其他的未婚夫人选在等待这我。”与其等待着下一个更加难以控制的未婚夫,还不如好好利用眼前的未婚夫。
毕竟天生病弱,就意味着你会有更多的机会将权力收在自己的手中。 ”
你们也快要和宇智波结盟了吧?到时候我会分别送你们两族一份厚礼的。“你将话题转移到结盟上面,千手柱间清楚地知道你是有意那么说的,他握住你的手动作略带僵硬,过了几秒,你隐约听见他轻叹一口气,像是明白了你内心的想法,失落地说:“那我明白了。”
千手扉间又说:“你的那位联姻对象身体情况不容乐观,估计活不了几年。”他说话一向直截了当,现在说出这番话,他的内心甚至还夹杂着几分隐秘的高兴,他在庆幸于你未来的丈夫顶多也就只能在你的生命中占据几年时光而已。
等他死后,想必他的痕迹也会逐渐消失,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眼看不能说服你,千手扉间也没有他的大哥那么失魂落魄,他转而与你分析起这个国家的政局以及权力斗争,这才是你想听的话题,他的一些想法与你不谋而合,比如说他也认为你可以从未婚夫雅仁手里分走一部分权力,他说得很委婉,他说:“既然他身体病弱,那么你身为妻子替他分担一些政务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就是你喜欢千手扉间的地方,一旦确认当前情况无法改变后他就会迅速做出反应,并且调整计划。
千手柱间还是愁眉苦脸的,他说:“本来千手一族还想将提亲的文书送到你那边的。”但都说了是本来,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你略带惊讶,“千手提亲?”
“是啊,扉间一听说你的弟弟要订婚了,就说我们也该送一封提亲文书过去的,这样才不至于让你落入下风。”事已至此,千手柱间把在此之前发生的事情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一道来。
千手扉间考虑得倒是很周到,只是差了一点,你深表感谢,“谢谢……但身为你们的朋友,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成婚而不是为了权力制衡而赔上自己的幸福。”
完全理解错误,千手扉间在心里这么想,你还以为他们那么做只是为了大局着想,可你错了,他们那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在那封没能送出的提亲文书里,按理来说提亲的文书应该写得明确具体才行,可那封文书里的内容却模棱两可,因为他们不能确定你到底是更喜欢千手柱间还是他的弟弟扉间,所以还给你留了一点选择的空间。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想到这里,千手扉间按住激动的大哥,先一步开口,“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
这场对话以雅仁身边的侍从送来每日份的点心告终,你将点心分享给这对千手兄弟,但他们都不怎么喜欢吃甜口的东西,而且更重要的是,送完点心的侍从一直没有离开,停留在原地,好像要替他的主人传达什么意思,你侧过头,对着那位侍从招招手,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侍从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那两个忍者,他说:“雅仁大人给您写了一封信。”
噢,原来是送信来的,你收下那封信,对方这才慢吞吞地离开你的住所,刚才那个侍从的眼神让千手柱间感到不适,他说:“你们离得那么近还要互相写信吗?”
“这是这个国家的婚礼习俗,婚礼前夕新人不能见面。”你说着,打开那封信,里面写的都是一些日常琐事,偶尔还会夹杂一首俳句,当然,是不完整的俳句,等待着你填写后半段,有点类似于诗词接龙。
你看了几眼,暂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上这俳句,就先搁置在一旁,眼看时间不早了,不等你开口,千手扉间就拉着自己的大哥站起身与你告别,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又忍不住回过头,望见你还站在庭院旁的长廊上,你们隔着层层叠叠的楼阁遥遥相望。
最后是你先笑了,对他挥挥手,“再见。”
千手柱间的嘴唇也动了动,但没发出任何声音。
在回去的路上千手柱间仍旧心情低落,他说:“如果我们早一些把那封提亲的文书送出去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
“不会,那封文书也不会改变什么,只会给她带来负担。”千手扉间很肯定地说,所以他刚刚才阻止他的大哥表达自己的心意,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再表达自己的心意也不过是在给你平添烦恼而已,他们不能为你解忧,反而增加烦恼,这又怎么算得上是真的爱你呢?
所以……在这个时候,越是到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表露自己的情感,你已经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不能让你的付出功亏一篑。
千手柱间也能明白弟弟的意思,他只是、只是有些不能接受而已,果然还是他们太弱小了对吧,甚至无法保护你。
“大哥,如果你要哭的话那就直接哭出来吧。”千手扉间听见对方克制的哭泣声微微皱起眉。
但千手柱间到最后也没有流眼泪,他只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能而已。
*
填上那首俳句后半段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面对宇智波兄弟的到访,你表现得意料之中,提前准备了甜口的点心,吃点甜的应该能让聊天的氛围轻松一些。
相较于千手柱间的直截了当,宇智波兄弟俩就稍显委婉,泉奈担心那位未婚夫待你不好,就笑眯眯地,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如果他对你不好的话,可一定要告诉我呀。”
根据你对他的了解,他多半会对对方下手,你说:“他身边也有很多侍卫。”
泉奈不以为意,“区区几个侍卫而已。”
少年的语调轻快明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泉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记得他小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儿时的他性格可爱,还喜欢撒娇,至于现在的他……好吧,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撒娇,但性格的话,好像隐隐朝着笑面虎的方向发展了啊。
就像是你昨天向千手扉间递眼神让他管管自己的大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你现在是向斑递去一个眼神,后者却说:“写轮眼可以控制人的意志。”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帮助你控制你那未婚夫。
你若有所思,没有采纳他的方法,因为对方身体病弱,根本经不起写轮眼的控制,而你与他成婚没多久他就突然死去,难免会让人怀疑到你身上,所以出于谨慎起见,你婉拒了他的提议。
泉奈将脑袋靠在你的肩头,大半个重心都依靠在你身上,“真讨厌啊这种事……”
他们似乎已经接受了你即将成婚的事实,反应比千手柱间平静多了,但正是因为太过平静,反而显得不正常。
过两天的婚礼他们也会参加,作为你的朋友参加婚礼,虽说其他人对于忍者以朋友的身份参加贵族婚礼颇有微词,但因为你的态度坚决,所以也就只敢在背后嚼舌根。
时间流转,很快地,婚礼那一天如期而至,你从清早就开始接受梳妆打扮,又得耐着性子穿上束手束脚的白无垢,长发梳成发髻,配以珊瑚发簪,轻透的白绢缠绕发髻一圈。
梳妆打扮完毕你就已经感觉到了疲惫,更别提接下来的各种仪式,不过比起这个,你亲眼见黑色纹付袴的少年行走到你面前,他的脸色苍白,五官温润俊秀,眼角微微下垂,莫名地,让你想到了忧愁而哀伤的鹿眸。
你对他轻轻地点头示意,在走近后你小声地询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吗?如果觉得累的话就牵住我的手吧。”
雅仁笑了起来,“我还好。”
你们的窃窃私语在其他宾客看来是一件美事,但在你的那几位朋友看来,他们的脸色微妙地变了变。
为什么要那么关心一个陌生人呢?泉奈皱起眉。
千手扉间脸色平淡地凝视着你们并肩同行的背影,暗自思索着你的那位丈夫究竟还有多少时日。
婚礼仪式进行到一半,你们还得前往附近的神社祈求神明的祝福,其实你并不相信神明,但这个仪式听说很重要,所以你只能慢吞吞地迈着台阶穿过暗红的鸟居拾级而上,才走了三分之一的台阶,少年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你的手背,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你还以为他是感到疲惫了,便主动握住他的手,让他的重心慢慢地过渡到你身上。
终于到了神社,还得听神官念诵誓词,麻烦,真是麻烦极了,你在内心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等一切仪式完毕,你的精力也几乎被耗尽,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新的住所,还没等你的丈夫回来你就自顾自地拆下自己头上复杂的发饰,先是拆除围绕着发髻的那一圈白绢,然后再是其他的珊瑚发簪,发髻盘起来花费了不少时间,因此拆散发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对着镜子拆了半天也只是拆除了一边的发髻,至于另外一边,你发酸的胳膊实在是不能支持你继续拆散头发。
好累,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歇了一会,又坐回到镜子面前继续拆头发,拆到一半,你听见
门外传来的动静,你侧过头看向门口,移门被拉开,来的是你同样疲惫的联姻对象,你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找到了疲劳的神色。
他的长发也被精心打理过,他没有贸然靠近你,而是斟酌用词,“需要我的帮忙吗?”
需要,很需要,你说:“快过来帮帮我吧。”
卸去口脂还有胭脂的你表情都变得活泼生动了许多,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和百灵鸟一样清脆悦耳。
“啊、好……”少年走到你身后,白皙漂亮的手指穿梭在你的发间,拆出缠绕着头发的发簪,在此期间他表现得很安静,垂眸认真为你拆头发,拆下所有的发簪,他又自然而然地拿起木梳替你梳理头发,只是梳到一半,他又忍不住轻咳几声,惹得你抬起头,他的眼眸因为咳嗽变得莹润而可怜,他说:“抱歉……”
你的联姻对象和你想的性格不太一样,你站起身,礼尚往来地说也要替他梳头发,在这时侍女又送了汤药过来,你看见他叹息着喝下那一碗看起来就很苦涩的汤药,大概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他喝药的时候面不改色,就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木梳滑过他的长发,因为白天的婚礼仪式实在是太耗费尽力了,你们洗漱过后就直接入睡,睡着前你还隐约听见他轻咳的声音。
婚礼结束后没多久,你就开始着手推进自己的计划,本来你还在担心如果干涉政务的话,是否会招致对方的怀疑,但你的丈夫,他似乎对政事并不关心,他自出生以来就一直生活在宫闱里,对外界的事情不甚了解,而且也没有了解的兴趣,因为他的身体那么弱,病痛分走了他太多的注意力,也剥夺了他探索世界的可能。
平日里除了写俳句和下棋,你偶尔也会和他说一些故事,当然,这些故事都是你根据自己在现实世界看过的电影改编后的故事,他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候半夜你醒来时还能看见他对你白天说的故事若有所思。
某次依旧是在半夜,你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他侧躺着注视你,他说:“白龙让千寻离开的时候为什么特意让她不要回头呢?”
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花了几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你慢吞吞地,用带着睡意的嗓音说:“因为……如果回头的话,就没办法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呀。”
“那还有你说的天狼星,我昨天晚上一直都没有找到那颗最亮的天狼星。”他的好奇心在遇到你之后逐渐复苏,像个孩子似的执着地问你很多问题。
你给他讲的故事有点像是大杂烩,还囊括了魔法世界的故事,你尤其喜欢那位能够变成大黑狗的巫师,只可惜在这个世界里你找不到代表天狼星的星辰。
“那是因为最近总是阴雨连绵,看不见星星是正常的。”
“明姬……”他向你靠近,比他的身躯先靠过来的是那股幽淡的苦涩药味,柔顺的,犹如流水般的长发流淌在你肩窝和锁骨,他在努力地将自己的身躯蜷缩到你的怀里,“再多和我说一些故事吧。”
“太晚了。”
“那明天再说,我可以等待的。”
真的等到了明天,他在书房批阅公文的时候显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想听你讲故事,不想看这些虚与委蛇的公文,他想看到你真实的情感,而不是其他人虚伪的假面。
兜兜转转,公文又落到了你手里,甚至不费吹灰之力,他毫不在乎自己的权力会被分走,甚至体贴地告诉你这些都是你的东西。
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在用这些东西取悦你,就如同孩子交出手里的糖果以此来换取什么,他也是一样的。
你说的新故事才开了个头,侍女送来你的信件,雅仁眼尖地瞥见那上面的族徽,他垂下眼帘,意有所指地说:“又是你的朋友寄过来的吗?他们倒是很喜欢写信。”
你“嗯”了一声,拆开信件,坐在你身边的少年克制着不去看你的信纸,只是这令他坐立难安,他说:“他们都写了什么?”
“就是一些琐事而已。”你说。
真是令人讨厌,他缓缓攥紧衣角,耐心地等你看完,又说:“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时间来给你写信呢?”他们真的只是你的朋友吗?身为同性的直觉告诉他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喜爱着你。
可是,就算喜爱又怎样呢?尽管他不怎么相信神灵,可你们也是在神官还有其他人见证下受到神明祝福的伴侣,是名正言顺的,合情合理的,至于他们,哪怕是当你的情人也不够格的。
想着,他又浅笑了起来。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70-80
第71章
在你的婚礼结束后不久,接踵而至的就是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仪式,按理来说你也应该出席的,毕竟你早前还和他们约定好了,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从你所在的花之国出发,无论怎么看都很麻烦,路程的麻烦是其次的,最主要的还是应付其他的贵族,你才来到这个国家没多久,甚至都还没有站稳脚跟,现在贸然提出这个外出请求估计会落人话柄。
但是……你扫了一眼抽屉里叠得整整齐齐的信件,既然都是已经说好的事情了,如果临时爽约,总归不太好。
你盯着抽屉里的信件出神,都没意识到身后有一道身影在缓缓靠近,雅仁说:“怎么了?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原来是你的丈夫,你合上抽屉,转过头,花之国几乎四季如春,哪怕是在冬季,也远没有你之前所在的国家那么寒冷,你面前的少年身穿月牙色的薄衫,柔软的黑色长发用发带松松垮垮地束成发辫垂在肩头。
“没什么。”你移开视线,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这件事,但你的回避落在他眼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味,他走到你身边,伏在你的腿边,声音柔软,“你在隐瞒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看似轻柔的话语背后藏着几分浅淡的幽怨。
是和你的那几个朋友有关的事情吧?他知道的,你很在乎他们,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感情甚笃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既然你现在都已经成婚了,他们多多少少也应该认清自己的位置了吧?而不是一味地打着朋友的旗号靠近你,甚至是给你添麻烦。
你的手抚摸着他的长发,“也不是,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说而已。”
唉,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就算你说出的是谎言,他也会选择相信的,可你的性格注定了你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而真话往往是尖锐刺耳的,你说:“我打算过几天去参加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仪式。”
“嗯……”少年拖长语调,看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果然,他猜对了,就是和你那几个不安分守己的朋友有关,他将脑袋靠在你的大腿上,手指勾着你的小拇指,摇啊摇,忽然之间,他说:“我的指甲颜色好像褪色了,明姬再帮我补一些吧?”
早些天的时候侍女送来当地产的指甲油,其实说指甲油有些不准确,因为这些都是花朵碾碎后提纯精炼的染色剂,和你印象中带着刺鼻气味的指甲油不太像,那些装在瓶瓶罐罐里的粘稠液体散发着花朵特有的香味,甜美又不至于腻味,在你好奇地研究这些指甲油的时候,你的丈夫凑
了过来,他有着一双白皙而漂亮的手,骨节分明而且线条优美。
于是你带着半开玩笑的语调说,不如我帮你涂点指甲油吧?
真的只是开玩笑,却被他当真了,以非常放心的姿态将自己的双手交到你的手心,甚至还笑着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明艳的红色就很适合他。
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勾着你小拇指的指尖那一抹红色已经变得暗淡许多,虽然他平日里十分爱护自己的手指,可还是敌不过时间的侵蚀。
“那你等我一下。”你说着,又从另外一个抽屉里拿出同色的指甲油,托起他的手掌,把缺色的指甲又重新补上颜色。
涂到他的小拇指的时候,你一垂眸,发现他在笑,他的长相太过精致,听说是继承了他早逝的母亲的容貌,秀气而柔美,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如果你想去的话,那就去吧。”
握着他手指的手微微收紧,粘稠的红色指甲油漫出指甲盖,你急急忙忙地用手帕擦去多余的指甲油,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就这么传到你的耳朵里,“毕竟他们也是你的朋友,正好我也没见过忍者结盟,我一起去总没关系吧?”
他也要一起去?但他的身体……你迟疑的神色落入他的眼底,他宽慰道:“放心吧,我虽然病弱,但也已经活过了十几年,远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于是你们就说定了一起出发去出席结盟仪式,其他人的流言蜚语都被你们有意忽略,收拾好行囊,几乎是当即就动身,千手和宇智波听说了这件事,纷纷派了手下的忍者过来护送你们,鉴于两族的族长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离开,所以他们也都非常有默契地派出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
你与雅仁同坐一辆马车,虽然他在出发前说着自己的身体能够撑得住,但毕竟途中舟车劳顿,大约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就变得神色恹恹,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这难免让你犯愁,你趁着他入睡后走出马车,询问侍女现在手头还有什么食材。
侍女说还有些野味,你听后叹了一口气,这时负责巡视周围环境的千手扉间进入你的视野范围内,他说:“这里刚刚下过一场雨,附近的竹林里应该会有不少新鲜的竹笋,再加上野生蘑菇,做成清淡的汤食他应该能够喝下一些。”
听到这里,你便自然而然地说:“那我和你一块去摘竹笋吧。”似乎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直到你身边的侍女轻声提醒你,“夫人,这里地势复杂,而且下过雨后泥路湿滑,您这么过去似乎不太安全。”安全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是你单独和忍者外出被其他人看见了估计又会让人多想。
你也读出她的话外之音,但你却说:“没关系,我以前也经常在雨后的森林里散步,这用不着担心。”
说着,你就同千手扉间去往附近的竹林,留下神色担忧的侍女停在原地,走出一段路后千手扉间才开口,“你就不担心其他人多想?”
你轻哼一声,好笑地说:“如果我一直在乎别人的看法,那我该活得多累啊?而且再说了,你是我的朋友,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听到这里,千手扉间的唇角微微上扬。
可能是得意过头了,你下一秒就因为踩到雨后潮湿光滑的泥土而差点摔跤,好在千手扉间及时扶住你,但还是免不得你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希望你的发型没有乱,你心里这么想着,还没等你开口,另外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急匆匆的,一听就有些着急了,那是泉奈的声音,他直呼千手扉间的名字,“可恶的千手——我就知道你又在背地里干什么坏事!”
正在气头上的泉奈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你身边,无比熟稔地牵住你的手,将你往自己的方向一带,并且低声询问你:“明琦你没事吧?”头发好像有点乱,他伸出手替你整理头发,他的动作引来千手扉间的一声冷笑,他刚才还在斥责千手的阴险狡猾,那他现在呢?不也是一样?见缝插针地找到机会就和你亲近,他那副姿态还没有好到哪里去吧?
泉奈斜睨千手扉间一眼,像是在无声地反问:你又是几个意思?
千手扉间说:“我到底有没有干坏事,你问问明琦就知道了。”
你说:“没有,还得感谢他刚才扶住我呢。”不然你就真的要结结实实地摔一跤了,身上的衣服肯定也会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
听你那么说,泉奈也没那么着急了,但他仍旧没有松开牵着你的手,他说:“采摘竹笋的话交给我就好了,也不用这么亲力亲为啊。”
毕竟那个男人也不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吧?这才是泉奈真正想说的话,千手扉间听出来了,至于你,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没听出来。
哼,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在你面前装好人啊,千手扉间想。
“多几个人一起采效率也高一些。”
泉奈不置可否,他巴不得你的那个碍眼的丈夫早点病逝呢,当初收到你的信件听说你要出席结盟仪式的时候他心中大喜,只是在看见信件的后半段说是你的那位联姻对象也要跟着一块来,他的态度又两级反转,心说你的丈夫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无论怎么看,这个仪式都不需要他来参加吧?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成为你的丈夫以后就能很理所当然地插手你所有的事情了呢?多么狂妄自大。果然,他还是那么厌恶你的丈夫。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面上的表情仍旧温润如玉,他在采摘竹笋的同时还不忘摘一些蘑菇,一旁的千手扉间瞥见他往装蘑菇的篮子里丢了几个看似无毒但实则剧毒的野生蘑菇。
感知到千手扉间的眼神,后者态度不善地瞪了一眼。
“应该摘得差不多了吧?”你直起身,为了方便摘竹笋你还把自己的袖子给卷了起来,露出一截小臂,和服的下摆不可避免地沾上一些泥点子,不过好在你的衣摆是暗色的,所以不太明显。
你回过头,发现千手扉间和泉奈站在一块,气氛像是在无声的对峙,你微微皱眉,你知道他们一直都不怎么对付,但你以为现在宇智波和千手就要结盟了,他们堪称恶劣的关系应该也会有所缓和的吧……?但好像并没有。
总之还是先劝一劝他们吧,至少不要在这里打起来啊,你说:“你们是在吵架吗?”
“什么?哪有啊,我还是很有分寸的,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泉奈笑眯眯地说,这番话引来千手扉间凉飕飕的回答:“是么,但愿如此。”
那混在篮子里的毒蘑菇最后还是被丢掉了,泉奈觉得有些可惜,唉,你那个联姻对象就该识相点赶紧去世才对,总是待在你身边可真碍眼。
带着新鲜的食材回到临时营地,剥开新鲜的竹笋,那笋尖上还沾着水珠,剥开竹笋一层又一层的外衣,再将竹笋切作薄片,焯水除去涩味,与切成丁的腊肉一同在锅里翻煮,再放入蘑菇丁,新鲜食材的香味经过大火烹饪充分激发,再撒入一把米粒,煮到最后米粒都开了花。
醒来的雅仁掀开马车的帘子,单手撑起上半身,恰好这时你回过头,他听见你说:“要喝点粥吗?”
空气中漂浮着热粥的香味,他动作缓慢地走下马车,看见你身边站着的那两个忍者他也不觉得奇怪,在你身侧坐下,接过你盛的热粥,他用勺子搅拌散发着热气的竹笋粥,“我刚才醒过来发现你不在我身边,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泉奈看见他那副故作柔弱的姿态就反感,双手环胸地看向另一边。
“我去摘竹笋了,顺带摘了一些蘑菇,新鲜食材做的汤食也更容易入口。”
他还真的把那一碗粥喝完了,只是外面的风太大,他不能待太久就又回到马车里,临走前他还不忘回过头对你说:“外面风大,你也快些回到马车里吧。”
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瞥过那两个居心叵测的忍者,浅浅地笑了。
这毫无疑问就是挑衅,在这一点上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难得达成一致,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留在外面的你又给千手扉间还有泉奈盛了一碗粥,泉奈撇撇嘴,一肚子的烦闷都没处说,相较之下千手扉间就表现得淡定多了,他甚至还问起你们几时回花之国,以及你们这趟出行花之国的其他贵族肯定也会有意见的吧。
你一五一十地说着,其实这次出席结盟仪式你还有个目的,那就是正好让千手柱间帮忙看一看雅仁的身体,你也不想在自己还没有站稳脚跟前他就去世了,这会对你的处境很不利的。
千手扉间也能明白你的用意,至于泉奈呢,他能明白,但明白和完全支持就是两码事了,平心而论,他希望你的丈夫能早些死去,但考虑到你的处境,他就只能希望这个病秧子暂时不要去世。
唉,真麻烦。
大约在几天后,你们所在的队伍顺利抵达结盟仪式的地点,同样也是千手柱间和斑选定的建村地址,当然,你认为比起建立一个村落,不如更加直接一些建立一个国家,这样才能彻底摆脱其他贵族的控制,并且名正言顺地与之抗衡,只不过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现在的情况只能先建立忍者村,至于剩下的,那就只能慢慢来了。
到达目的地后从马车里下来,你看见了站在道路尽头的千手柱间还有斑,前者
笑容满面,如果不是碍于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场,你总觉得按照他的性格他会直接跑到你面前,就跟热情的金毛犬一样摇晃着不存在的尾巴。
还好他没有那么做,你不禁松了一口气,而站在他身边的斑笑容清浅,不像千手柱间那样笑得眉眼弯弯,等你走到他面前,他才说:“一路上应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没有,多亏了您的弟弟,柱间大人的弟弟,我们一路上都非常安全。”先你一步地,你的丈夫雅仁礼仪得体地回答斑的问题,成功地让对方的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斑唇角的笑容也一点点地消失,他说:“是么……我记得大人您天生病弱,这样长途跋涉真的不会对您的身体产生什么影响吗?”
“这一点就不劳烦您费心了,明姬待我很好,而且我始终认为夫妻是一体的,既然她要来出席这次结盟仪式,那么我身为她的丈夫也应该到场才对。”雅仁轻描淡写地说着让人不悦的话语。
关键时刻还是千手柱间出来打圆场,“啊对了,明琦还拜托我替您检查身体,这样吧,您正好可以休息一会,趁着这个功夫我替您好好检查一下。”
最应该检查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脑袋吧?围观一切的泉奈在心里这么想,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自信,认为和你成婚以后就能成为你的唯一,哈,真是可笑,婚姻那又如何呢?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桩政治联姻而已,这样的联姻又能有多少真心呢?他怕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吧。
为了避免发生争吵,千手柱间很有先见之明地把你的丈夫带离现场。
你又询问他们结盟仪式大概什么时候开始,斑回答:“明天,你也不用太着急,先好好休息一会吧,你的脸色看上去就很疲惫。”
看上去很疲惫吗?可能是他说得夸张了吧,眼看着你那个讨人厌的丈夫总算是走了,泉奈态度自然地说:“要去木叶逛逛吗?虽说现在还在建设期,但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
千手扉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记得你们的宇智波族地还没建设好吧?”
啧,真不会说话啊,泉奈不悦地皱起眉,他装作没听见千手扉间说的话,自顾自地拉着你和自己的兄长一起往宇智波族地走去,丝毫不顾周围还有别的侍从,毕竟他们和你的关系有多亲近周围人也都是知道的,他懒得掩饰,也不屑于掩饰。
最后就变成被夹在宇智波兄弟俩中间的情况了,这个说法稍微有点夸张,但也差不多吧,你的左手边是斑,右手边是泉奈。
三个人并排走带来的压迫感非比寻常,尤其是你手边的还都是宇智波的人,以至于你们走在路上其他人都会下意识地给你们让路。
东逛逛西逛逛,最后还是逛到了新建成的宇智波族地,还真是被千手扉间给说中了,来到泉奈和斑的住所,泉奈高高兴兴地通知侍从帮忙煮茶,自己又折返回到你身边,说着你不在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除了一些重要的大事,就连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也会一一和你说来。
有的事情他都已经在信件里说过一遍了,只不过看文字和当面听泉奈亲口说还是两种感觉,你耐心地听着,偶尔还会应两声,泉奈单手托腮,“唉,我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那么和你说话了,你在花之国过得好吗?那个人对你好吗?”后半句话带着隐约的威胁,莫名地,你总觉得只要你回答说不好,他大概会当即采取措施的吧。
于是你谨慎地说:“还可以,那里的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有些可惜的是你冬天估计就看不到下雪了。
斑接过侍从端来的茶壶,默不作声地为你和泉奈倒茶,有一阵子没和他见面了,他似乎变得愈发沉默寡言,你从他手里接过茶杯的时候又问:“斑,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是因为泉奈说了太多话吗?”你笑着打趣道。
泉奈佯装生气地瞧了你一眼,念了一声你的名字,“明琦……”
“你好像瘦了一些。”斑放下茶杯,想要触碰你的侧脸,但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只是借由自己的视线描绘你的侧影。
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啊……因为去到另一个国家难免会有些水土不服,但现在差不多已经能够适应了。”
“真的能够完全适应吗?”斑说,他好像话里有话。
你低垂眼帘,又想到婚礼当天,你梳妆打扮到一半,迟迟没等来侍女,你回过头,发现站在门口的斑正安静地注视着你,他短暂地布置下幻术,让其他人陷入昏睡。
那个时候的你隐约猜到了什么,于是对他摇了摇头,轻声说:“不要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如果没有尝试过又怎么会知道那是徒劳无功的呢?”
“那只会让你,让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前功尽弃。”你想自己已经和他们分析过现在的情况了,分析了不止一次,可他还是难以接受。
“为什么你要付出那么多的代价?而那些人,那些贵族却坐享其成?”他质问道。
你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找到他掌心的疤痕,那也不知道是哪一场战争留下的伤痕,“你不也付出了很多代价吗?”
他的双手用力,将你拉入他的怀里。
被他紧紧地抱住了,“再等等我吧。”他那么说。
时间回到现在,你端着茶杯,透过氤氲的茶雾去看斑的双眼,水雾朦胧让他的双眼也变得柔和许多,他问:“在看什么?”
“在看你。”
第72章
当你和宇智波兄弟聊起往事的时候,千手兄弟那边也没有闲着,千手柱间正如他答应你的那样尽职尽责地为你的丈夫检查身体,当然,在检查的过程中他似是无意地提起一些别的话题,比如说你在花之国过得开心吗?又或者是你的丈夫和你相处得如何。
千手柱间实在是不怎么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心里想什么几乎就直接摆在脸上,叫人看得明明白白的,雅仁自幼生活在王宫里,要说他最擅长的事情那莫过于观察周围人的微表情以此来揣摩对方的内心。
看得出来,这个名叫千手柱间的男人对你很在意,不是单纯出于朋友的在意,雅仁似笑非笑,给出的回答滴水不漏,但也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
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男人略带苦恼的神色,相较之下还是他的弟弟,那个名叫千手扉间的男人更
加谨慎一些,光看他的表情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趁着自家大哥去取药材的间隙,房间里只剩下千手扉间和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气氛一度变得极为安静,雅仁笑盈盈地说:“那么扉间先生又想要问些什么呢?”
他的笑容不免让千手扉间感觉到烦躁,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千手扉间说:“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给出真实答案的。”冷硬的语调,透露出千手扉间现在烦躁的心情。
“那也不一定,这取决于你问的是什么问题。”
“但你已经知道我会问什么了。”千手扉间查看刚才大哥在卷轴上写下的字句,雅仁瞥了一眼,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事情那般云淡风轻,“怎么,我的时日不多了是么?”
千手扉间不置可否,如果接受千手柱间的治疗,他大概还能再多活几年,但也只是几年而已,雅仁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唇,咳嗽了好几声,眼里泛出莹润的泪光,但他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说:“尽可能延长我的生命吧,至少等她站稳脚跟以后,我才能死去。”
听到这里,千手扉间诧异地抬眼,后者的唇角在手帕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只见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我知道的,她想要什么,她很关心那些百姓,也很关心你们这些身为工具的忍者,她是那么……仁慈而善良,能够成为她的伴侣肯定是花光了我这辈子所有的好运。”
他会帮助你,不是因为他对民间疾苦有多关心,更不是因为他觉得忍者有多可怜,他只是……为自己能够帮到你而高兴,他握在手中的权力就如同孩童的玻璃珠,晶莹剔透,他现在做的也不过是将这些玻璃珠送到你的手里,以此来讨你的欢心。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又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千手扉间严肃地问。
“就和你们一样,问这个问题之前,倒不如先问问你们自己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说着,雅仁微微眯起眼睛,眼里满是打量。
正巧这时千手柱间也拿着草药折返回来,他一进门就察觉到房间内不寻常的气氛,大概猜到了什么,估计是他的弟弟扉间和这位贵族说了点什么吧,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分配好的草药包装后放在雅仁的手边,“这些药需要煎服,一日两次,当然,您最好每天都来我这里检查身体,这样以便于我分析您的身体状况。”
雅仁点头表示明白,他让守在外面的侍从拿起草药,与千手兄弟礼貌告别后缓步离开。
对方前脚刚走,千手柱间后脚就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手扉间收起卷轴,“没什么,只不过是让他来个了下马威而已。”
真的有那么简单吗?根据千手柱间对弟弟的了解,估计中途还发生了很多事情,他说:“如果你还把我当你的大哥的话,那就把来龙去脉都和我说一遍吧。”
看样子是瞒不过去了,千手扉间叹息一声,“他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缠,而且我原以为他们只是政治联姻,应该没有多少真感情的……”
说到这里千手柱间就坐不住了,难道不是这样吗?他说:“对啊,他们只是政治联姻,贵族哪有那么多的真感情啊?”
果然还是着急了,千手扉间说:“大哥,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啊、那你继续说。”千手柱间挠了挠头,他刚才确实有点着急,因为在他看来你和雅仁的婚姻完全就是一场不得不建立的婚姻,这样的婚姻又怎么可能会有幸福可言呢?而当他先入为主地这么认为,自然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所谓的政治联姻也有真感情这个说法,这颠覆他原有的观念。
“他很在意她,不,应该说是喜爱吧。”千手扉间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要对其他人转述某个男人对你的感情。
死一般的寂静,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反常,千手扉间去看自己的大哥,对方居然还是笑着的,他说:“是么,他不过是运气好能够成为明琦的丈夫,他会喜欢明琦也很正常的吧,毕竟她啊……确实很惹人喜爱,只不过就算是他喜欢那又如何呢,他以为自己的喜爱有几分重呢?很重要吗?还是说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能够在她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呢?哈——哈哈,自视甚高的家伙。”
很不正常的状态,千手扉间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希望这样能让他稍微冷静一点。
千手柱间漆黑的眼瞳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说:“我果然……还是很讨厌那家伙。”
“应该没什么人会喜欢他的吧。”但愿你也没那么喜欢他,真正的喜欢他们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你对雅仁的态度更多的是出于关心和自身的责任心。
唉,你的缺点就是责任感太强了,所以才会给他一种自己是被你注视着的感觉,并且为此感到骄傲。
千手柱间撇撇嘴,现在既然身体检查已经结束,他也该去看看你了,他一扫刚才阴郁的气息,语调轻快活泼,“嗯!是时候去看看明琦了,她现在肯定在斑那边吧?扉间要和我一块去吗?”
千手扉间揉了揉太阳穴,提醒道:“大哥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明天要举办结盟仪式吧?”
“放心吧,我当然记得啦。”千手柱间丢下这句话一溜烟地就消失得没影了。
*
在千手柱间到访前你还在和斑他们讨论建国的事情,你们面前的小矮桌上铺着一张地图,准确来说是世界地图,你说:“如果只是建立一个忍者村子的话,在话语权上总归会受到其他大国的牵制。”所以你的建议是联合其他小国,建立一个联邦国家,当然,这种形式的国家还未曾出现过,所以你也不能确定是否可行。
无论怎样,总得要试一试才知道结果如何。
你们谈论到一半,千手柱间大大咧咧地直接翻到庭院里,身边还跟着一个神色为难的火核,后者不好意思地对着斑说:“班大人,柱间大人说要来看看您。”但他不走寻常路,选择翻墙过来的。
斑也没有责怪火核,而是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先退下。
千手柱间说是来看斑的,但他来这里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泉奈在千手柱间周围环视一圈,确认千手扉间没有跟过来,他这才开口问:“你不是应该在给那位贵族检查身体吗?”
“我已经检查完了,现在正好把检查报告给明琦送过来。”说着,他拿出卷轴。
真的只是来送报告的吗?泉奈可不相信对方这套说辞,但你却拿过卷轴认真地阅读,千手柱间无比自来熟地坐在你身边,肩膀挨着你的肩膀,看得泉奈就来气,他说:“这里难道没有别的空位置了吗?你偏偏要挤到明琦身边去?”
千手柱间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但明琦旁边也有空位置呀。”嘴上这么说着,身体一点也没有要离开你的意思,就这么赖在你身边,泉奈赶忙给自己的哥哥递去一个眼神,后者说:“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有啊,来看看明琦嘛。”
时至今日宇智波还是难以应付千手的说话直白,斑刚想说些什么,这时你开口了,你说:“他的身体状况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柱间你应该能帮帮他的对吧?”
“……嗯。”千手柱间迟疑了几秒,他在观察你的神色,你的眼里有的只是关心,值得庆幸的是,你并不喜欢他。
幸好,幸好你不喜欢他,否则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他刚才光是听到弟弟扉间的转述就已经因为忮忌而隐隐发怒了。
“我会帮他的,因为帮助他也是在帮助明琦你不是吗?”就如同雅仁将手中的权力给你,让你改变这个国家仅仅只是因为想让你开
心,千手柱间也是这样的,他治疗对方也只是为了让你高兴而已。
言归正传,千手柱间又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你们面前的地图上,他说:“这是……五大国的地图?”
不仅仅是五大国,还有其他小国,斑言简意赅地概括你们之前聊的话题,千手柱间听后表示自己会支持你的决定,“如果这是明琦的决定的话,那我会无条件支持的。”
“这里也轮不到你来表忠心。”泉奈算是发现了,比起他的弟弟千手扉间,真正惹人讨厌的还是千手柱间,总是一副和你好像很亲近的姿态,真让人看不惯,明明是他和哥哥先遇到的你吧?先来后到的道理他就不明白吗?
面对泉奈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千手柱间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还能打着哈哈应对过去,“唉,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明琦的朋友不是吗?既然是朋友那就要为对方分忧的呀。”
你喝了一口茶,谈完正事,总算是能聊一些有的没的的闲事了,这次你从花之国过来还给他们带了几份当地的礼物,也就是各种香型的香薰,在花之国几乎每个人都会有熏香的习惯,而你也入乡随俗地会使用一些香薰。
你挑选的都是淡雅清新的香薰,送给千手柱间的就是偏向草本香味的熏香,闻起来就很清新,至于送给宇智波兄弟的,是更加典雅的熏香。
千手柱间在收到你的礼物的第一时间就表示自己明天会穿带有你送的香薰气味的衣服出席结盟仪式,泉奈也不甘示弱地表示自己也会那么做的,说到最后两个人就较劲上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斑说:“不如今天就在这里留宿吧,我们也给你准备了房间。”至于你的丈夫,他们也安排了房间,当然不是在宇智波族地内,而是在另外一块区域内,斑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如果你不问的话,那他就没必要说了。
“现在时间确实不早了……”你正要回答,可在下一秒,在场的那几个忍者就感应到了,另外一道人影的靠近,他们纷纷抬起头望向长廊尽头,披着羽织的少年站在那,轻柔地呼唤着你,“明姬——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你放下茶杯,站起身,斑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挽留你,但你已经先行一步朝着雅仁走去,你回过头,对他们说:“那我们明天结盟仪式上见了。”
“嗯……那明天见。”斑低声说。
他们看见了,那伫立在长廊尽头的少年似笑非笑的神色,是在嘲讽他们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停留在你身边,无法更进一步,而他呢,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丈夫,可以名正言顺地接你离开。
雅仁临走前还对着那几个忍者浅笑示意,但那笑容落在他们眼里怎么看都像是无声的挑衅。
直到你们的身影消失,千手柱间才说:“扉间说这个贵族没那么简单,而且他也很喜欢明琦。”
“看得出来——难道你现在才发现吗?”泉奈反问道,他几乎是在你们的婚礼上,观察到他看你的眼神时就明白了,这个病弱的贵族对你心生好感,甚至是喜爱着你的,这份喜爱到现在变得愈发浓重。
泉奈直白地询问千手柱间,“就没有什么能够悄无声息让他病逝的方法吗?”
“这似乎不太好吧?”千手柱间话是这么说的,但其实自己也曾经这么考虑过。
泉奈还在认真思考要不要使用写轮眼控制你的丈夫,但因为对方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脆弱到如果真的中了写轮眼的幻术,估计幻术解开以后没多久就要撒手人寰,所以他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
现在看来,真的只能身为旁观者静静地等待了,泉奈和千手柱间产生了一样的庆幸,还好,还好你并不喜欢他。
*
时间来到隔天的结盟仪式,你和丈夫雅仁亲眼见证宇智波和千手两族结为同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促成两族的结盟究竟要付出多少心血和努力。
在结盟仪式途中,你还看见了父亲身边的使者,说是为两族结盟送上祝福,但你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父亲的使者见到你后还向你问好,又说:“君主大人还有夫人都很想念您,尤其是夫人,她时常挂念着生活在远方的您,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夫人还想再与您见一面。”
真的是关心吗?显然不是,你的这桩婚姻也是继母一手促成的,她巴不得你在别国孤立无援,她万万没想到你不仅没有孤立无援,甚至还从丈夫手里获得了更多的权力,估计现在都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吧,你在心里这么想着,但面上还是客套地说自己有空一定会去看望母亲的。
雅仁凝视着离去的使者的背影,轻飘飘地说:“你的继母又起疑心了?”
你叹息一声,“唉,她什么时候打消过疑虑呢?”她不是一直在怀疑你么?无论你做什么在她那里都会变成阴谋诡计,既然这样,解释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站在台上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握手言和,并且在结盟的文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们两人看向台下的你。
雅仁慢吞吞地鼓掌,又侧过头问:“明姬如果想要情人的话,还请提前告诉我呀,我会为你好好安排的。”
什么情人不情人的?你奇怪道:“我为什么需要情人?”
雅仁见惯了那些有着三五成群情人的贵族,也就见怪不怪了,他显得十分宽容大度,他说:“贵族大多都是有情人的,我想明姬你应该也不例外,请别误会,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是说——这是人之常情,只要你说你需要,我就会为你好好挑选。”
再怎么说你也是现代人,虽然接受了政治联姻,但也不代表你能接受太多的情人,你微微皱眉,“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雅仁握住你的手,他的手掌常年冰凉,掌心的皮肤细腻,他笑着说:“我想,应该会有很多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当你的情人吧?”
说着,他眼角的余光扫到站在台上的千手柱间还有宇智波斑,他知道的,凭借忍者过人的听力,他们肯定已经听见了自己与你的对话,因此他们两人的脸色都不约而同地变得难看许多,甚至直接阴沉下去了。
雅仁不是说说而已,甚至在结盟仪式结束后,待你们回到花之国,他还特意拟出一份情人名单,上面还附带详细的个人介绍,他的举动让你一头雾水,你说:“我不需要这些。”
“那我还能做些什么让你感到高兴的事情吗?”雅仁随意地将那份名单丢在一旁,又把自己的大半个重心都过渡到你身上,你的鼻尖萦绕着他的熏香还有混杂着苦涩药味的特别气息。
“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事情。”
“是么。”他的脑袋靠在你的肩头,纤细的手指缠绕着你的长发,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再松开,由此循环往复没有尽头,等到你说出“我该怎么感谢你”这句话时,他缓缓抬起头,幽幽地说:“那就多看看我吧,注视着我吧,最好还能记住我。”哪怕等他死后也能记住他。
你回抱住他,“我会做到的。”
“是么,要拉钩。”他的手掌找到你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小指勾着你的小指,小幅度地摇晃着,“这才算是约定好了。”
你得承认自己确实利用了他对你的感情,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利用感情得到自己需要的权力无可厚非,为了表示感谢你也可以答应他的大部分请求,在旁人看来你们确实像是一对琴瑟和鸣的伴侣,某日,你只是随口一提说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下雪天了,其实你也知道的,在这个四季如春的国家很难下雪。
说者
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被他放在心上,没过几天,你在早上醒来的时候拉开移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庭院细雪,层层叠叠地笼罩在庭院的花草上,你惊喜道:“下雪了——”你转过头,对着仍旧睡在床榻上的雅仁说:“真稀奇,竟然下雪了。”
少年撑起上半身,拿起床头的羽织披在肩头,缓步向你走来,微弱的风夹杂着细雪吹到屋内,他忍着咳嗽说:“嗯,下雪了。”
你没顾上太多,披上一件外衣就朝门外走去,在庭院的积雪里留下一串脚印,你抬起头,让你有些奇怪的是虽说在下雪,但天空依旧晴朗,在你的记忆里下雪天的天空总是灰蒙蒙阴沉沉的,你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天空。
站在庭院边的雅仁见你的笑容变淡,就问:“怎么了,不喜欢下雪天吗?”
“这好像……不是自然降雪?”你伸出手,落在你掌心的雪花没有即刻融化,甚至保持着蓬松轻盈的状态。
直到后来你才知道那是他特意安排的忍者擅长冰遁和雪遁,他让这些忍者为你造了一场雪,充满人工意味的雪,为此他还被其他官员讽刺铺张浪费。
但他只是说:“我只是想让我的妻子高兴,仅此而已。”
第73章
冬去春来,光阴飞逝,在木叶建立以后作为组成木叶这一联盟的两大家族,千手和宇智波都会定期给你送来木叶发展情况的汇报总结,有的时候是以书信形式,有的时候则是他们两族的族长亲自登门拜访。
在木叶建立的第二个夏天,在声声蝉鸣中宇智波的族长斑来到你的住所,夏日的太阳格外毒辣,白天你几乎都躲在房间里避开这日头,侍女告诉你斑来了,你点点头,示意让他直接进来就行。
房间的移门被拉开,夏季的暑意连同那接连不断的蝉鸣一并顺着门缝涌入房间里,挤挤挨挨的。
瞧见斑还穿着藏青色的和服,你不禁佩服他的耐热能力,居然不会觉得热吗?他甚至还是披散着头发的,不像你,头发扎起,旁边还放着好几个水缸,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冰块,你一见面就问:“穿这身衣服你不热吗?”
斑又拉上移门,缓步走到你面前,“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吗?”
你把冰镇过的酸梅汤推到他手边,里面还带着点碎冰,冰块挨着冰块,发出清脆的声响,听起来就很解暑又解渴,你说:“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如果你是来送卷轴的,其实大可以让忍猫送过来,你大老远地跑过来不累吗?”
斑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在此期间你在观察他的额头,居然真的一滴汗都没有出啊,不过也是,毕竟宇智波一族既然那么擅长火遁,想来也很耐高温。
“上次柱间来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对他说的么?”他搬出千手柱间,你想了想,那倒没有,主要是因为千手柱间过来的时候正值春季,气温没那么高,但听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埋怨你更加偏心千手柱间一样。
你如实回答:“没有,但你们来的季节都不一样,要再来点刨冰吗?”进入夏季以后刨冰机就成了你的新宠,你这几天都在吃刨冰,雅仁因为身子骨弱不能吃太多到生冷的食物,其他人又没你那么贪凉,所以总的来说就是,没有人能够欣赏刨冰的美味啊!
这位宇智波族长坐下以后都没说几句话,光顾着喝酸梅汤还有吃刨冰了,根本没机会和你说木叶的情况。
你有模有样地询问斑要吃什么口味的刨冰,俨然一副刨冰店老板的模样,“那么这位客人——你想要什么口味的刨冰?”
“橙子口味?”
“啊呀真抱歉,本店橙子口味的刨冰售罄了。”
“橘子?”
“也没有哦。”
“……那你不如告诉我有什么口味吧?总好过让我一直猜下去。”
你笑盈盈地说:“有桃子口味的刨冰。”
“是只有这个吧?”
“不要戳穿我啊——”
斑轻笑出声,看着你认真地将冰块倒入刨冰机里,又握住旁边的扶手,嘿咻嘿咻地转动扶手,细密的刨冰落在碗里,最后再淋上金灿灿的桃子果酱,你说:“可以了,请享用你的桃子刨冰吧,柱间来这里的时候可没这待遇。”你又特意补充了后半句话。
虽说现在的斑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族长,但一个人的口味喜好是不怎么会改变的,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吃甜的,你单手托腮,得意洋洋地询问:“怎么样,好吃吗?”
“多谢招待。”斑放下勺子。
空气中还弥漫着桃子果酱甜滋滋的味道,你们就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下讨论木叶最近的情况,怎么说呢……木叶的发展速度比你想象的快多了,你还以为起码要好几年才能逐渐稳定下来,但事实证明,除了千手和宇智波,其实其他的忍族也已经受够了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一看木叶建立起来了,在经过前期的试探后纷纷选择投靠木叶,这也是木叶能快速壮大的一大原因。
当然,将木叶的发展看在眼里的其他大名还有贵族肯定内心会感动不安,因此派出许多使者前往木叶,说是去送上祝福,但真实目的不还是想要试探木叶方面的态度,最好是能够和木叶签订条约,注意,是不平等的条约。
“果然呢……他们开始着急了啊。”你若有所思地说,就连你所在的国家,这些天贵族都不怎么开设宴会饮酒作乐了,因为现在这情况,他们也很难乐起来。
不过这正是你想看到的,之前因为你和千手还有宇智波走得近,所以有些贵族就明里暗里地向你套话,试图从你这里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但都被你打太极似的把问题给原封不动地抛回去了。
那些人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有的甚至恼羞成怒,叫嚣着你以后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到底会不会有好下场也不是凭他们三两句话就能决定的。
“不过木叶有你还有泉奈,我想他们也无从下手。”尤其是有泉奈在,他最为擅长在各方势力间斡旋寻找平衡点,与强大但是不善言辞的兄长形成互补,泉奈的存在能够为斑笼络人心,甚至在木叶建立后,你和泉奈讨论后确定的几个方针也让其他忍族对宇智波有所改观,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认为宇智波都是可怕的存在。
总的来说,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斑又说:“柱间之前还提议等到时候再举办一场宴会庆祝木叶成立一周年。”他特意提起这件事自然也是希望你能参加这场宴会,你听出他的画外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等那时候再说吧。”
那大概率就是婉拒了,斑的眼神黯淡几分,他说:“他的身体还好吗?”没什么敬意的直接将雅仁称呼为“他”。
“还可以,就是最近天气热,他有些苦夏,每天都没什么胃口,人又消瘦了一些。”说着,你叹了一口气,斑说:“你很在乎他。”
“嗯。”你把卷轴收起来,“我也同样在乎你们。”
“这两者是一样的吗?”他想要从你嘴里听到不一样的回答,希望你能告诉他,他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并不一样,不过我也将他当做我的朋友。”不仅仅是朋友,更是坚实的盟友,他一直都站在你这边支持着你。
坐在你对面的青年眼瞳从幽黑变为猩红的写轮眼,他察觉到了,你手腕内侧的吻痕。
真的只是朋友么?他垂下眼帘,“是么。”
“对了,我想要不了多久那些大国的贵族就会要求木叶参加谈判,真等到那个时候,我也会陪你们出席的。”而你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一旦你陪伴木叶的忍者参加谈判就意味着你已经对其他人确定了自己的立场,所以……估计那些贵族也会费尽心思地针对你。
“那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你和他对视一笑,交代完这些重要的事情,剩下的时间你们都在闲聊,斑说其实原本泉奈打算过来的,只是中途被一些事情给绊住了脚,其实就是千手扉间把他的提案给否了,泉奈一气之下就又千手扉间切磋了一番,现在两人都还在养伤,只有千手柱间苦哈哈地一个人承担三份工作量,愁得办公室里都长满了蘑菇。
从抽屉里拿出花牌,和斑玩起抽鬼牌的游戏,玩到后面,只剩下两张牌的你表情严肃,其中一张就是鬼牌,你死死盯着斑的眼睛,“我正看着你呢,你可别用写轮眼作弊啊。”
斑无奈地说:“就算不用写轮眼,凭我的直觉也绰绰有余。”
事实的确如此,他对你是那么了解,以至于你的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就能猜出那是什么意思,就比如说现在,你微微挑眉 ,他就知道自己错过了那张鬼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你,最后抽中那张鬼牌,翻转过来,嗯,纸牌上面是恶鬼的图案,耳边传来你得意洋洋的笑声,“看吧,还是我赢了——”
高兴到一半,侍女走到门口,隔着障子门对你说:“夫人,雅仁大人醒过来了,要您过去看看。”
你当即放下手中最后一张牌,站起身,对着斑点点头,“那我先去隔壁房间看看。”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只剩下斑凝望着你的背影。
雅仁休息的房间光线微弱,你将窗户打开,让阳光照进来,才睡醒的雅仁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柔软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他依靠在床头,低声呼唤你的名字,“明琦……”
你走到他身边坐下,他又顺势将自己的脑袋伏在你的腿上,嗅了嗅,“桃子果酱的味道,你刚才又吃刨冰了?”
他的嗅觉还真灵敏,你说:“是啊,下次雅仁陪我一起吃吧。”
“嗯,好。”说着,他又将脑袋埋在你的小腹,柔顺光滑的黑色长发如同丝绸般倾撒在你的双腿,“我听侍女说有客人来拜访你。”
“是斑,他来和我聊聊天。”你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这气氛太放松了,他又昏昏沉沉地快要进入梦乡,他说:“那他走了吗?”
显然没有,停留在门外的斑是那么悄无声息,身影几乎要与屋檐下的影子融为一体,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的身影,你轻声细语地低头对那男人说着什么。
手中的鬼牌被攥得皱巴巴的,斑垂眸,看着扭曲的鬼牌,以及上面张牙舞爪的恶鬼。
忮忌也会让人变成恶鬼啊……
*
那些大国的贵族比你想象的还要沉得住气,居然没有马上要求木叶派出使团参加谈判,这场谈判就这么一直拖延到了下一年,在此期间你的丈夫雅仁的身体情况也愈发不乐观,长时间的昏睡,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的,迫不得已之下你请来了千手柱间,后者检查过后也只是对你抱歉地摇摇头,“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直接输入治疗的查克拉也无济于事。”
千手柱间说得很明白,因为他也不想给你不可能的希望,倒不如把话说直接一些。
“是么……”你紧抿嘴唇,你也该知道的,他本身就活不长久,就连他自己也深知这件事,对于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他显得无比坦然,他认为这就是他既定的命运,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你。
“那有什么方法能让他至少……没有那么痛苦呢?”你又问。
“有是有,我会尽量缓解他的疼痛的。”千手柱间向你保证,但在他的内心,还是会为对方的死去而感到些许庆幸,毕竟他已经占据了你太多的注意力,这对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那就谢谢你了。”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千手柱间又露出你熟悉的笑容,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你也跟着笑了。
房间里又传来侍从的脚步声,侍从走到门口,你正打算进到房间里,但侍从却说:“雅仁大人想要再见一见柱间大人,他的意思是单独谈话。”
好吧,你后退一步,示意千手柱间进房间,后者走到房间里,空气中飘着浓重的草药气味,苦涩又压抑,千手柱间在觉醒木遁以后就能隐约感知到周围人身上的生命力,而此刻,坐在他面前的男人生命力就如同风中残烛,也许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灯火。
“大人您有什么话要说的吗?”他问道。
雅仁动了动手指示意他坐下,他的面色苍白,眼底带着挥之不去的阴翳,他说:“我应该活不了多久了吧?但我希望至少等到谈判结束以后,这次谈判她也会参加,我也应该陪伴在她身边。”
“但是您现在的身体情况——”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特意与你单独谈话,你应该有方法的吧?暂时延长人的生命,我要的也不多,只是再多出一阵子的时日。我明白的,无论是你还是别的忍者,他们都巴不得我早点死去,你们憎恶我占据着‘她的丈夫’这个位置,可又能怎样呢?或许我这一辈子的好运都花在了这件事情上,她对我并没有恋人的爱,我也不奢求得到她的爱。”
雅仁说得断断续续,说着说着就因为咳嗽打断话语,手帕上沾染着咳出的鲜血,他面不改色地将沾了血的手帕收紧,“所以我说的事情你能够做到吗?”
“我会尽力的。”
“那就麻烦你了。”说到这里,雅仁对千手柱间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
木叶与其他大国的谈判如期而至,临近谈判那几天你的丈夫的状态反而肉眼可见地好转,但你也知道那更像是回光返照,只不过你和他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这件事,你们只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在去谈判的途中你们坐在马车里还在商讨如果在谈判会上遇到其他贵族刁难改怎么办。
雅仁说:“那就让我来,反正阴阳怪气刺得他们说不出话来是我的强项,如果他们真的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那就我一个劲地咳嗽吓吓他们。”话语间他的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仿佛拖着这具病躯也无法影响他的好心情。
你捧场地笑了起来,“那你肯定会把他们给吓坏的。”
“这不是更好?”雅仁对你眨了眨眼睛,马车内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
倒是马车外负责护送的忍者心事重重,跟在马车旁的泉奈瞥了一眼北风吹起的帘子后你的侧影,这次外出谈判除了他和哥哥斑,千手那边派出了千手扉间,至于千手柱间则是留在木叶以免其他敌人趁虚而入。
千手扉间跟在马车的另外一边,泉奈不怎么友善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他上次无意间听千手柱间说你的丈夫即将不久于人世,要说不高兴肯定是假的,毕竟他可不会为了这个男人的死而感到遗憾,唯一遗憾的是他没能再早点死。
算了,看在这家伙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去的份上,他对雅仁的态度也算得上是温和,至少比他对待千手扉间温和多了。
等到了目的地,你先一步从马车里下来,提前守在马车边的泉奈向你伸出手,扶着你下马车,他说:“那些贵族好像都已经到得七七八八了。”
你应了一声,又转过身去牵住雅仁的手,泉奈原本还笑着的表情发生微妙的变化,被你牵着手的男人面色红润,看上去不像是久病缠身的样子,但他知道,那只不过是千手柱间的忍法发挥的效果而已。
“走吧。”雅仁低声对你说。
谈判的会场被安排在火之国的中心地带,毕竟火之国也算是五大国里实力最强大的国家了,谈判地点定在这里其他人也不会有异议,沿着石阶往上走,途中还遇到了其他国家的使团,那些人见到你身边的宇智波和千手就微微皱眉,和周围同行的人交头接耳,嘴里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时不时向他们投来打量和窥探的目光。
完全没把他们当成平等的人来看待,想到这里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想让这个世界的贵族把其他人当人看任重而道远啊。
你用锐利的目光看了回去,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你会反击,甚至因为你的眼神顿了顿,这才懂得收敛地回过头,你冷哼一声,“他们真的不知道尊重人这个道理吗?”
雅仁说:“一直俯视别人的人又怎么会想到尊重呢?”他的喉咙又有点痒了,克制住想要咳嗽的冲动,他又对你挤出一个微笑。
走到石阶的尽头,推开会场大门,大部分贵族都已经落座,每个位置前都放着相应的姓名牌,你们一行人也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坐在主位的是火之国的大名,会议一开始也是他致以开场白,对你来说这些开场白不过是被精心包装过的废话,真实目的无非就是想要从新建立的忍者联盟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你看得很清楚,身边的那几个忍者也心知肚明。
说完开场白,这场谈判才算是正式开始,你开门见山地将事先准备好的卷轴摊开,上面写着关于木叶如何与其他国
家共处,那些贵族看到一半,有些急性子地就问:“你这上面是什么意思?忍者向来就是我们手中的工具,接受我们的委托,为我们完成任务,现在你的意思是忍者也要独立建国?”
虽说是急性子,但也说出了在场其他贵族的心声,他们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只是碍于自己的高贵身份不会那么直接开口而已,现在听见有人这么说,就纷纷用眼神和话语表示支持。
你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反应会那么激烈,过去两年的时间你一直努力维持着木叶和其他大国看似平和的假象,就是为了争取时间让木叶快速壮大实力,现在木叶不仅仅是忍者结盟的村落,更是联合了周边其他小国,成为这个世界难得的联邦制国家,实力也是翻了好几倍,也难怪他们这么着急忙慌地要求谈判。
“是的,看来您的阅读理解能力没有问题。”你轻飘飘地说,那话语就像是往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在此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你那么做,你的夫家也会为你感到耻辱的!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雅仁慢悠悠地说:“我会支持我妻子的一切决定,包括这个决定,所以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啊。”
坐在你们对面的那几个贵族气得老脸发黑,那场景让你忍不住发笑,有你们开这个头,接下来千手扉间负责详细介绍木叶拟定的条款,他起身走到众人面前,一板一眼地说着条款内容,暗红色的双眼扫过在场的大名和贵族,这一次被俯视的是他们。
也不是所有的贵族都那么愚蠢,也有一些懂得见风使舵的贵族,眼看忍者的态度强硬,他们就放软自己的态度,表示这些条款的内容太苛刻了,应该适当地再放宽一些。
“放宽一些吗?但具体该怎么放宽那就得要看你们的了,你们至少得要统一自己的口径吧?”千手扉间说着,就这样,问题变成了贵族内部的斗争。
第74章
这场谈判的进程比你想象的还要顺利,当然这还得要归功于中途这些贵族之间起了内讧,光是让他们达成一致就耗费了他们不少精力,毕竟也不是所有国家的贵族态度都那么强硬的,总有一些软骨头,而这些软骨头就是你们的切入点。
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你坐在一旁明摆着看好戏,千手扉间说完条款的内容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又对千手扉间说:“你的演讲很有效果。”
千手扉间低头整理手边的文件,这也是你出的主意,先将条款说得格外极端,这样才能换来对方妥协的态度,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主要功劳还在于你。”
等对面吵了不知道多少架以后,总算是达成一致,派出贵族的代表再次与你们磋商,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你们大获全胜。
谈判会议结束后你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明朗,就连走路的脚步轻快的,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雅仁的身体状况急剧恶化,如果说在谈判开始前他还有这件事支撑着自己坚持下去,那么在会议圆满结束后,支撑着他的东西也随之消失,你们本该当即赶路回花之国的,但他却抓住你的手腕,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轻飘飘的,他说:“不,还是别回去了,我不想……最后也死在宫里。”
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就连额头上也渗出一大片冷汗,“让我再看看月色吧,外面的月色比王宫里的美得更多。”
你反握住他的手,掀开马车的帘子,让他倚靠着自己的身体,你们所在的队伍停了下来,恰好此时月亮也从天边升起,你用手帕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轻声细语地问:“月亮出来了,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雅仁的声音沙哑,“再说点别的故事吧,太安静了。”
“你想听什么故事?”
“什么都好,只要是你说的就好。”
你斟酌用词,说起未来的故事,这也是你对未来的计划,他听着听着就轻声笑了,“你比我能够看到更远的事物,真好啊……连同我这一份,替我看看这个世界到底能变成怎样吧。”
以前你还会半开玩笑地说他一直靠着你,靠得你肩膀发酸,但是此刻的他轻飘飘的,紧挨着你就像是在你的肩头落下一根羽毛那样轻盈毫无重量。
沉默了片刻,他又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没头没尾地说着一些别的什么,他说自己当初听说自己要联姻的时候惊讶之余只觉得和自己联姻的公主很可怜,毕竟他这样病弱的人多半是命不久矣,但他同时又很庆幸这只是政治联姻,既然是政治上的往来,那么大部分是没什么感情的婚姻。
如果没什么感情的话,想必在他死后他的妻子也不会多难过的吧?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只是……
“只是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隔着珠帘,听见你的声音,双眼捕捉到你的侧影轮廓时,我就有些后悔了。”他低垂眼帘,纤长浓密的眼睫轻轻颤抖着,他接着又说,“我在想,你这样的人不该和我结为伴侣的。”
明明一开始还在庆幸你们之间如果没有感情等他死后你也不必多伤心,可在婚礼之后,在与你相处的时候他又止不住地想,如果他死了,你会对他有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难过吗?人好像就是这么贪心的东西,在得到一丁点的甜头以后就又希望得到更多,就连他也不例外。
“但我果然还是……为自己能够遇到你而感到高兴。”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你肩头的衣服。
他并不奢求你能一直记住他,只要你在未来的某个瞬间,能够想起他就好。
月亮升到夜空中,又渐渐地沉下,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很浅很浅,最后就和那轮明月一样沉入地平线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垂下眼帘,这不是你第一次目睹死亡,但就算不是第一次,你仍旧会为生命的逝去而感到哀伤,你低下头,他眼眸微阖,唇角轻轻上扬。
周围的侍从还有侍女围了上来,你安静地替他整理头发和衣衫,又吩咐身边的人准备葬礼,做完这些,你才走下马车,手里还无意识地攥着那条手帕,直到斑走上前,说自己已经让忍猫把他的死讯传回国都,等你们回到那里估计葬礼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他说完好一会你才缓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吐出一个单音节,“啊……”
“斑,麻烦你了。”到这个时候你还在礼貌地向他道谢,但斑想要听的不是这个,他漆黑的眼瞳凝望着你的侧影,你在为他的死去而感到悲伤吗?因为你其实是喜爱着他的对吗?
不安……强烈的不安占据他的内心,他说:“你在哭吗?”
你眨了眨眼睛,只是为了检查自己有没有眼泪,结果是没有,你的眼眶甚至没有酸涩的感觉,你早就料到了他的结局,你说:“没有,我也以为我会哭的,但是——我没有。”
死亡是既定的命运,这个时候你忽然想起了母亲,她曾和你讲过这样一个睡前故事,说是母亲请求佛陀拯救自己病逝的儿子,佛陀说,你到城里去,找任何一户没有亲人死去的人家讨要一颗芥菜子,可母亲寻遍全城都找不出一户没有失去过亲人的人家。
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柔声对你说,死亡也是生命的一部分,你也要学习接受亲人死亡带来的痛苦。
那时的你紧紧抱住母亲,哽咽着说自己还学不会。
那就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你会学会的,母亲抚摸着你的头发。
你想,现在的你真的学会了,你侧过头,对着斑笑了下,“死亡也是常态,活下来的人也连同逝去的人那一份,更加努力的去往更美好的未来。”
斑无声地褪下手套,托起你的侧脸,指腹摩挲你的脸颊,他宁愿你大哭一场也好过说出这些话来,他头一次开始苦恼自己不擅长安慰人,如果是泉奈的话,或许就能说出不少话来让你开心一些的吧?
前一秒他才想到泉奈,下一秒他的弟弟就出现在你们身边,他以为泉奈会说点什么的,但他却出奇地安静,只是陪在你们身边,至于千手扉间,他还在忙着拟定新的条款,途中也有意无意地从你面前经过,但因为那对宇智波兄弟就跟两条小尾巴一样护在你身边,他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站在不远处看你一两眼。
确认你应该没事,转头又继续工作,他不光是要处理工作,还得要应付大哥柱间送来的信件,自从他们和你去往火之国的国都后千手柱间就以每天一封信的频率给弟弟扉间写信。
千手扉间也没有傻到直接告
诉自己的大哥你现在心情低落,唯恐对方一个激动就赶了过来,到时候木叶没人坐镇又该怎么办?因此他写给大哥的回信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件事而已,还好他的大哥也体谅他最近工作繁忙,收到了信也没多说什么。
等你们回到花之国的国都葬礼的前期准备也差不多了,在此期间也有人跳出来质疑雅仁的死是你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完全夺取这个国家的权力,但这种话还没能传出去,说话人就被身边的人捂住嘴,被对方用惊恐的眼神谴责。
“你难道是疯了吗?你不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掌控了国家命脉,就连大权也在她手中——你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而且医师也诊断过了,雅仁大人就是因病去世的,都到这时候了,你可别再犯糊涂了!”
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质疑你,大部分人都还算是有眼力见,其实在雅仁去世前他们就察觉到了,雅仁有意将权力重心转移到你身上,所以聪明的人早就知道该如何战队,只有不明情况的人还在叫嚣。
你没怎么理会这些人在说什么,因为光是葬礼的各种繁复细节就让你耗费了大部分精力,直到他的棺椁入土,你才得以喘息片刻,当然,你也没有休息太长时间,因为千手扉间又拿着文件来找你了,他是那种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影响工作的人,所以哪怕王宫里上上下下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氛,他视若无睹,就如同往常那样敲响你的房门。
障子门被拉开,你正在整理以前用过的指甲油,桌子上堆放着一大片瓶瓶罐罐,文件都没处放,你示意千手扉间坐下,他把文件放在一边,又问:“你在整理东西?”
“嗯,是以前用过的指甲油,好像有的已经变干了。”你把风干的指甲油放在一边,又不经意地说:“以前我还给他涂过指甲油,他的手指白皙又漂亮,涂上红色的指甲油以后就更加漂亮了,像是点缀在白雪里的红梅。”
千手扉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片刻,他才说:“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对我那么做。”虽然他的手指比不得贵族的细腻,但也算得上白皙。
说这话只是想要安慰你,但话说出口,听上去反而像是居心叵测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代你亡夫的位置,他隐约皱起眉。
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吧,他想,只是才抬眼,就瞧见你的浅笑,你说:“扉间你涂指甲油吗?”
“怎么,不可以么?”莫名地,带着几分小脾气地反问。
反而显得他更加幼稚了,他抿了抿嘴唇,移开视线,“那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但你却还是对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在他的小指甲盖上涂上暗红色的指甲油,只涂了这么一个,不算太显眼,接着你又收起这些瓶瓶罐罐,示意他把文件放在桌上,千手扉间的反应慢了半拍,在后来和你讨论的过程中他的目光还是时不时地瞥向自己的小指。
将木叶将来几年的计划暂时敲定,你又说:“你的大哥这些天有写信过来吗?”
“几乎是每天一封信。”千手扉间如实回答,你说:“他还是老样子啊。”
气氛好像变得轻松了一些,千手扉间收起文件,似是无意地问:“一直在王宫里待着不会无聊吗?”整日对着宫阙,看不到外面的风景,这样的生活想必也是不自由的吧?他以前就听你说过的,你不喜欢待在王宫里,之前是因为政治联姻的安排才被迫生活在这里,现在你的丈夫已经死去,你也手握大权,也不必被拘束在这里,如果你担心自己的继母还有父亲反对你,那他们也会替你解决掉这些麻烦的。
所以……你大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好像还没问过你梦想中的生活是怎样的,现在周围没有其他人,那对恼人的宇智波兄弟也被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他犹豫几秒,才问:“你……日后想要怎样的生活呢?”
到底是因为他内心对你的心思不纯还是他的错觉,为什么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对你的试探呢?明明他的原意不是这样的。
“平和的生活,与家人团聚的生活。”现在局势逐渐明朗,你觉得也是时候把寻找回家的方法提上日程,而据你所知眼前的千手扉间又是研究时空忍术的专家,所以你询问他如何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可谓是术业有专攻,问对人了。
你说:“扉间,接下来我说的话算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以后无论是谁问起来你都不能说,你可以向我保证吗?”说着,你的上半身向他靠近。
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千手扉间一下子就猜到了你要说的事情的重要性,你唯独说给他听,是否也代表着你是信任他的呢?而且这份信任远超其他人,是独一无二的,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奇异地感受到了满足,他说:“我向你保证。”
“就算是你的大哥问起来也不能说。”你又补充一句。
“我知道。”
“再拉个钩吧。”你对他伸出小拇指,千手扉间想说你这样太幼稚,像个小孩子,但是身体已经先一步地动起来,对你伸出小拇指,指甲盖上暗红色的指甲油已经风干,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此时你的小拇指已经勾住他的小拇指,然后说:“其实——”
障子门外传来另外一道声音,“明琦?我能进来吗?”那是泉奈的声音,你和千手扉间交换一个眼神,你抽回手,后者坐直身体,你说:“进来吧。”
泉奈拉开门,瞧见坐在你对面的千手扉间也不惊讶,估计是听说了他在你这里才特意找过来的,他坐在你身边,动作熟稔地牵着你的手,“如果你这些天心情不好的话,不如先去木叶暂住一段时间吧?就当是散散心了。”
其实泉奈的目的和千手扉间一开始想的也大差不差,都是希望你能够去木叶住一段时间,免得你在这里待得久了睹物思人,长时间心情低落对你的身体也没有好处,但千手扉间做不到向宇智波泉奈那样直截了当,当他还在斟酌用词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直白地说出这番话了。
千手扉间平静地注视着你们的互动,不,准确来说是宇智波泉奈对你单方面的撒娇,他略带嫌恶地皱起眉,谁能想到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宇智波私底下会是这样一副面孔呢?
真恶心,千手扉间在心里这样评价道。
你思
虑片刻,如果去到木叶,正好也能及时查看千手扉间研究时空忍术的进度,而且那里的风景也比这里更优美,最重要的是,不会有明里暗里太多双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因此你点了点头,“好啊,那我就去木叶住一阵子吧。”
闻言,泉奈兴高采烈地抱着你,“好哦——那明琦就住在宇智波族地吧,我们房间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其他的东西应该也没什么缺的,真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们直说。”
你才答应他的邀请,他就已经把很久远以后的事情都计划得明明白白的,似乎早就考虑过这件事了。
一旁的千手扉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说:“千手族地也很欢迎你的到来,我们那里也给你准备好了房间。”
说起来那房间还是他大哥准备的,甚至于里面的家具都是他亲手打造的,主打一个亲力亲为,不过他总觉得如果你住过去的话,他的大哥可能每天都要围着你打转了吧,然后那些繁重的工作就又自然而然地落到他头上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比起你被宇智波一族独占,他总得要为自己,为千手一族争取点什么。
“是吗?那你们千手可真是热情好客啊。”泉奈凉飕飕地说,他在你看不见的视野死角里没好气地瞪了千手扉间一眼,后者不为所动,只是重复一遍问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你说:“那我可以先在宇智波那里住一段时间,再去千手那里住几日。”这样一来不就很公平了吗?你尽可能地做到一碗水端平,但人总归是贪心的,泉奈一听说你还要去千手的族地居住,他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他说:“这样啊……嗯,既然是明琦你的决定,那我们也会尊重的。”
真的会尊重吗?千手扉间对此深表怀疑,但无论怎么说你去木叶暂居的事情也算是安排上日程了。
当天晚上千手扉间就把这件事写在信里寄给远在木叶的大哥柱间,对方收到信以后高兴得特意将给你准备的房间又里里外外地打扫一遍,甚至还用木遁为你的庭院装点一番,而且还专门去询问自己的下属千手桃华,“如果要让女孩子满意的话,我还应该准备一些什么礼物呢?”
千手桃华一看族长的样子就知道到估计是和你有关的,她问道:“是明琦大人要来木叶了吗?”
“是啊——而且不是来这里转转,而是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哦!所以说啊,她到时候很可能会住在千手这里,我总觉得房间布置还缺点什么。”千手柱间笑容满面,但又有点担心自己的准备不能让你满意。
“族长大人,您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我想明琦大人也不会因为这些小细节而的不满的。”千手桃华以前和你接触过几次,了解你的性格,你是个温和友善的人,对待周围人一点也不苛刻。
千手柱间叹息一声,果然是他反应过度了么,但他在收到这封信以后当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心里想的都是你来到木叶以后的安排,他小声地说:“真的吗?”
千手桃华点点头,“真的,而且我可以确定明琦大人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只不过按照他们族长的性格,总觉得想要追求到你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不过也没关系,毕竟木叶已经建立,现在局势也日渐稳定下来,日后肯定有机会能让他对你表明心意的,当然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宇智波的兄弟俩先一步行动。
时间流转,当你再次来到木叶已经是半个月以后,距离你上次来到木叶那都是一年多将近两年前的事情,在这一两年间木叶也在飞速发展,加入木叶的忍族越来越多,中心地带也建立起一座又一座的高楼,内部划分出居民区还有商业中心,街道上来往的路人络绎不绝,除了当地居住的居民,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旅人,这画面好不热闹。
你这次来木叶没带太多东西,只带了几位得力的下属帮助你处理公务,至于行李,一切以轻便为主,你本来打算低调行事,但你走到木叶入口,就看见站在门口笑容灿烂的千手柱间一个劲地朝你挥手,就跟复读机似的嘴里反复念叨着你的名字,“明琦——明琦——!”
现在好了,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你无奈地跑到他身边,小声地说:“好了,你那么大嗓门其他人都看过来了!”
千手柱间一把抱住你,“但是我再次见到你真的很高兴呀——!”
第75章
差点就要喘不过气来了,关键时刻还是千手扉间及时拉开自己的大哥,无奈地说:“大哥你也没必要那么激动吧?”
千手柱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吓到你了,他忙不迭地向你道歉,满脸歉意,那双莹润而可爱的狗狗眼就这么望着你,你倒也没有千手扉间想的那么脆弱,你对千手柱间摆摆手,“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千手柱间一边关切地问道,一边伸出手想要将你稍显凌乱的碎发捋到耳后,但他的手中途被泉奈挡住,后者说:“明琦一路从花之国到木叶肯定累坏了,她现在需要休息一会。”
这话里话外就是在谴责千手柱间一点也不体谅你,趁着现场的火药味还没有彻底弥漫开来,你当即就说:“说起来我也有好一阵子没来过木叶了。”
似乎是成功地将话题转移,他们转而开始说起这两年木叶的变化,你安静地听着,总之他们没吵起来就好,其中发言频率最高的莫属千手柱间,不过也能理解,他这次没有陪着你去参加谈判,只能通过书信和你交流,他算是其他人里与你见面次数最少的那一个。
因此就连泉奈也没有多说什么,你听千手柱间说完一件事就会认真地夸奖一番,后来泉奈半是抱怨地说要是那个千手柱间有狗尾巴的话,估计当时都要摇晃出残影来了吧?
千手柱间跟着你们来到宇智波的族地入口,他还大大咧咧地打算继续往里头走去,还是泉奈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这里是宇智波的族地,你一个千手的难不成还要继续往里面走?”
“啊?但现在千手和宇智波不是好伙伴吗?相应的,宇智波的族人去千手的族地我们也会很欢迎的啊。”千手柱间表示自己很欢迎宇智波来千手族地玩。
但他这个假设本身就是不成立,试问会有那个脑袋正常的宇智波无缘无故地跑去千手的族地啊?难道就为了体验一下被千手包围的感觉吗?
斑对自己的好友千手柱间说:“如果还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还是放到明天再说吧。”这也相当于是变相的逐客令了,千手柱间也听明白了,他有些依依不舍地和你告别,离别前还握住你的手,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明琦我们就明天见啦,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呀,不要太晚睡,要是在宇智波这里睡不习惯就来我那里吧,房间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有完没完啊?泉奈不耐烦地打断千手柱间絮絮叨叨的话语,心说就算是这样你也不会去他们千手那里的。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千手柱间和他的弟弟扉间,泉奈总算是放松几分,不再像是随时都要炸毛的猫咪,就连他说话的语调也变得轻快起来,他说:“晚餐都是你喜欢的菜色,族地里还有一小片果园,这阵子恰好到了吃石榴的季节。”
你其实也没有那么疲惫,听到这里还有一片果园,你就提起几分兴趣,问他:“那果园在哪里呢?”
你们小时候就经常去森林里寻找果树,靠近南贺川的森林里长着几棵苹果树,还有一小棵山楂树,你不怎么擅长爬树,每次都是泉奈亦或是斑抱你上去,他们还得时时刻刻看着你,免得你一脚踩空掉下去,那些圆滚滚的苹果就这么被你藏进衣袖里,野生的苹果树味道也很野蛮,汁水充盈着十足的苹果香味。
对于你的请求斑和泉奈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泉奈甚至主动牵起你的手朝着果园走去。
路上你们还遇到了许多其他的宇智波族人,每一个族人看到你都会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他们都知道的,如果不是你,和平也不会那么快到来,他们也知道的,你为了和平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你甚至无法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只能被迫与不爱的人成婚。
只不过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你也终于能够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等你们走后,停留在原地的宇智波族人窃窃私语,“唉,果然能够配得上明琦大人的就只有我们的族长了吧。”
“但我觉得泉奈大人和她也很般配啊。”
“那就得要看明琦大人的选择了,到底是族长大人还是泉奈大人呢……”
“其实……她选择两位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也不知道是哪个宇智波族人口出暴论,虽然这话引来了其他人惊讶错愕的眼神,但在震惊过后,在场的宇智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好像这样也不是不行……?毕竟你这样的人物,就算多一个两个的情人那又如何呢?
当然了,他们的这番讨论是不管怎样都不会传到你的耳朵里的,而此刻的你正提着篮子穿梭在果园里,顺利地找到了那几棵石榴树,虽然泉奈说这只是一片占地面积不大的小果园,但实际上走下来就会发现这面积怎么也不和小巧沾边。
沉甸甸,圆滚滚的石榴缀在枝头,你抬起头,这棵树长势喜人,看样
子这石榴还是得要爬上去才能摘到,你揉了揉脖子,思考着该怎么爬上去,你也有尝试过爬树,但怎么说呢……成功率大概是十次里面能够成功一次的那种,所以你果断放弃自己爬上去。
这时候斑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他说:“我抱你上去吧。”
泉奈小声嘟哝,“哥哥好狡猾啊,我也想这么说的。”
为了公平起见,泉奈又说那等下就该由他抱你下来了,对此斑点点头,你不由地出声,“等一下,你们就不问我一下吗?”
泉奈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的,明琦肯定不会拒绝我们的。”你以前就没怎么拒绝过他们,就这么放任着,让他们靠近你,事到如今变成这幅局面,也有一部分你的原因吧,除了政治联姻的那一次,你拒绝了他们的建议,除此之外,你面对他们的请求一向很好说话。
被抱着带到枝头,成熟的石榴触手可及,你摘了一颗,尝试着直接掰开石榴,但这石榴的表皮比你想象的还要坚硬。
难道是还没有熟透吗?你陷入思考,就在这时斑顺势从你手里接过那个让你无可奈何的石榴,褪去手套,稍微用了一点力,只听见咔嚓一声,石榴就这么从中间对半分开,还分得很均匀,你只取走一半另外一半留在他手里,剥出一颗又一颗的石榴果实。
那晶莹剔透的果实呈现出暗红的色泽,在夕阳的照耀下宛若形状不规则的红宝石,你吃掉一颗又一颗的红宝石,石榴的汁水清甜,不至于过分甜腻,你心情不错地前后摇晃着小腿。
你瞥见斑都没动过那一半的石榴,就奇怪地问:“咦,你现在都不喜欢石榴了吗?”
以前的他似乎很喜欢这一类甜滋滋的水果的啊。
他侧过头,先前你说过他的头发披散下来会显得太有压迫感,自那以后他都习惯性地用发带将自己的长发扎起来,此时此刻他那蓬松的、微微有些炸毛的发辫耷拉在你的肩头,好似黑猫的尾巴,透露出主人现在同样不错的心情。
刚才褪下的手套被他放在旁边一直没再戴上,他的手指指腹擦过你的唇角,那里沾染着星星点点的石榴汁水,然后再若无其事地舐过自己的指腹。
他是若无其事了,但你可做不到视若无睹,那细微的动作里扑面而来的是属于青年的情感。
性格再怎么冷硬的人嘴唇都是柔软的,你瞥了一眼他微微抿起的嘴唇,你以前好像没怎么仔细观察过,现在才发现他的唇形其实非常漂亮,你的视线停留了好几秒。
太明显了,显得你就好像是什么盯着对方不放的奇怪家伙,你立马移开视线,都没什么心思吃石榴了,被你捻在指间的石榴果实也因为你没控制好力度直接破碎,清甜的汁水晕染开,指腹变得更加红彤彤的。
有点想要离开了,气氛变得好微妙,可偏偏这个时候泉奈又凑了过来,他好似是真的在关心你,“石榴不好吃吗?”
“好吃。”
“那为什么明琦的表情却不是这么说的呢?”泉奈疑惑地挑起一边的眉。
总不能说是他哥哥的缘故吧?你下意识地说了谎,“因为我在想晚餐吃什么了,这自然是比不上晚上的正餐。”
泉奈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出你和他哥哥之间的旖旎气氛呢?心里虽然有些酸涩的不满,但还是装作没发现什么,“噢”了一声,如果你是因为哥哥才对他说谎的话,倒也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他也不会和你计较。
要是换做千手兄弟俩,那他可就不会表现得那么平静了,他忽然贴了过来,“那就去吃晚餐吧。”
本来只是说好抱着你下树的,但泉奈临时改变主意,直接抱着你穿梭在宇智波族地里,谁让你刚才光顾着和他的哥哥说话呢?他虽然对你一向温和,但他也是有脾气的呀。
先一步带着你去往你接下来要居住的庭院,站在长廊上,但没有马上放你下来,而是将脑袋埋在你的颈窝处,像小猫小狗撒娇似的,“刚才明琦一直看着哥哥呢,我都有点吃醋了。”
你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泉奈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啊。”
“幼稚吗?”他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可我就是……很在意这些事情啊。”
也就只有你丝毫不在意,甚至还会有意无意地忽略他们的举动,你还在试图维持小时候那副大家和谐相处其乐融融的模样,可是伴随着时间流逝,有些东西注定是回不去了的,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也只会超出你的控制范围。
“刚才哥哥都对你做了什么呢?”他又问。
“没什么。”
沉默,长久的沉默,最后他叹息一声,呼出的气息掠过你的皮肤,触感痒痒的,他说:“果然你还是更加偏心哥哥啊。”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
人的偏心是无法掩盖的,就算你再怎么认为自己已经一碗水端平了,可身在其中的人仍然会因为自己没得到什么而认为你在偏心。
“泉奈。”你怎么觉得回到木叶以后他们兄弟俩就变得更加别扭了呢?
“嗯……?”
“要不然你还是先放我下来吧,这样不会累吗?”
“不会哦,如果能一直拥抱着你的话,无论怎样也不会感到疲惫的吧。”用柔软的嗓音说出这样肉麻的话,你拍拍他的后背,说着“开什么玩笑呢”,好在少年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他抬起头,终于把你放下来,“我可没有在开玩笑啊。”
他动作熟练地为你整理头发还有衣领,在给你整理衣领的时候他小声地说:“我可没有哥哥那么好说话呢。”
就好像在说悄悄话,小时候的泉奈也很喜欢和你说悄悄话,就这么凑到你的耳边,说着只有你们知道的小秘密。
“但我觉得泉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温柔啊。”
他气鼓鼓地戳了一下你的脸颊,“就算夸我也没用。”
你们聊到一半,斑这才姗姗来迟,他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你和泉奈肩并肩地走向餐厅,晚餐是蒸鱼还有蛤蜊蛋羹外加一份番茄浓汤再佐以其他的时令小菜,晚餐席间泉奈偶尔和斑聊一些宇智波内部的事情,但都是偏向轻松的话题。
后来不知怎么的,话题就偏转到千手扉间提议建立学校这个话题上面去了,泉奈说:“教育也很重要,只不过来自不同家族的孩子在同一所学校上学,也会给别有用心的人可趁之机,我想总会有人通过那些孩子了解家族秘术。”言下之意就是不太赞成让宇智波的孩子进入忍者学校
上学,在他看来这些孩子接受族内的教育就足够了。
你喝了一口汤,“但是这样就无法起到融合的作用,虽然现在不同的忍者家族聚集在一块,但大家始终缺少一股凝聚的向心力,说到底,大部分家族都是为了避免被战火波及才加入的木叶。”这点原因也无可厚非,毕竟谁都不想死在战火里,但更重要的是,投奔木叶以后如果迟迟无法融入,缺少集体的认同感,日后如果遇到出卖木叶换取利益的选项,或许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出卖吧?
泉奈沉吟片刻,“你说的也有道理。”
晚餐的时候不该谈论这些正事的,容易败坏胃口,你用过晚餐,自己带过来的助手又送来一沓要处理的文件,以前你还在现实世界的时候看到那些电视剧里的白领还会觉得好神奇,现在轮到自己天天处理文件就知道这有多累人了。
一口气处理了一大半的文件,工作到后面头晕眼花,你的手肘撑着桌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正思考着要不要去门外的庭院里透透气,倒是有人先找过来了。
从声音来判断那是泉奈,正好,他也能替你处理一些文件,于是你高高兴兴地让他进门,后者应该是刚刚洗漱过,身上还穿着单薄的浴衣,藏青色的浴衣愈发映衬得他肤白胜雪,才拉开移门,他就对上你亮晶晶的双眼,你说:“你来得正好,我手头还有一些文件你可以帮我处理。”
难怪见到他会那么开心呢,他刚刚洗过后烘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浴衣穿得不算太整齐,领口处显得有些宽松,锁骨的线条若隐若现,这些细节你都没注意到,光顾着让他来处理文件,惹得他又气又恼,但没办法,他又怎么忍心责怪你呢。
认命地坐下处理文件,你还在旁边帮忙研墨,这样的氛围静谧美好就像是成婚多年的伴侣,想到这里,泉奈的心情好了不少,甚至于他的唇角都上扬了。
你给泉奈倒了杯水,看见他处理文件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就知道他是天生的文员。
“你穿这么一件衣服不冷吗?”你问道。
终于,你终于注意到他的衣服了吗?泉奈他看似专注处理文件,实则调整自己的坐姿,等他抬起头的时候,肩头的发丝恰到好处地滑落,“好像稍微有点……但是我只想着来见你,就忘了冷不冷这回事。”
闻言,你找出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对你来说宽大的外衣披在他的身上反倒是刚刚好,他的鼻尖萦绕着你那外衣上似有若无的幽淡香味。
“现在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你又坐回自己的位置,过了一会,泉奈放下笔,单手托腮看你,“其实当初哥哥原本想要向你的父亲送去提亲文书的。”
“是么?”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至少你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也不知道这封文书是否还有效。”他委婉地暗示道。
“我的丈夫才死去没多久。”你找出这个借口回避他的问题。
泉奈轻笑一声,“但你并不爱他,而且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死人拒绝我们。”
“‘我们’?”你敏锐地捕捉到了话题的关键点,泉奈毫不掩饰他对你那亡夫的厌恶,他说:“我想没过多久你就会明白的。”毕竟千手那两个家伙也不会等待太久的,尤其是千手柱间。
你知道他们并不喜欢雅仁,但不管怎么说他也确实帮了你不少,所以你严肃地说:“至少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他。”
泉奈紧抿嘴唇,他想问问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维护已经死去的人,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看得你心头一颤,他慢吞吞地,拖长语调地问:“你喜欢他?你爱他?”
“没有。”你又补充道,“但他也算是我的朋友。”
哈、朋友,那家伙可不是那么想的,泉奈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不该在葬礼结束后没多久就提起这件事的,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自然会替他说话,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是他的情感上仍旧有些不能接受而已。
“我明白了,刚才……是我说得太过分了,抱歉。”他垂下眼帘,声音也是低沉失落的。
“泉奈。”
“嗯?”他的手指勾着你的小拇指,在等待你的下一句话,他听见你说:“我希望我们能够像以前一样。”
这是你的心愿吗?但很可惜,这个心愿他恐怕无法实现,不光是他,还有其他人也是,他们无法做到。
“但愿吧。”他含糊不清地回答。
*
时间来到第二天,你找到了千手扉间,还特意避开了千手柱间,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拜托他帮忙研究时空忍术,千手扉间的记性很好,他一听你提起那个秘密,表情就变得更加严肃了,他说:“大哥还在监督田地的开垦。”
木叶也有自己的田地,千手柱间作为觉醒木遁的忍者,对田野农耕的事情也格外感兴趣,千手扉间乐见其成,至少比他待在赌场里输得分文不剩要好太多,今天千手柱间照例去田野间观察农作物的生长状态,这反而给了千手扉间和你独处的机会。
“他去种田了?”你好奇地说,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你要说的也不是这个,你又摆摆手,“算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千手扉间难得主动握住你的手腕,他感应到了泉奈的接近,就说:“那不如去我的实验室慢慢聊吧,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说起来你还没去千手扉间的实验室看过,你只知道他对研究感兴趣,至于别的,也没有多了解,正好今天还能去参观他的实验室,你点点头,“不过你的实验室在哪里?”
千手扉间牵着你的手,下一秒你们就出现在千手族地的房屋内。
飞雷神还真是个好用的忍术,你在心里感慨一声,紧接着跟随他的脚步朝着地下室走去,周围的气温逐渐降低,位于地下的实验室不见天日,隐秘性和私密性极高,你笑着说:“总感觉这里很适合藏东西。”
身侧的男人浅笑了一下,“是么。”
第76章
走到最后一级台阶,实验室内的气温比室外要低许多,不过光线倒是很充足,千手扉间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另外一条白大褂,你指了指自己,“我也要穿吗?”
“嗯,这是实验室的规定。”
你从他手里接过那条白大褂套在身上,因为这件衣服的尺寸是按照千手扉间的身形来定制的,所以你穿上以后难免有些太宽大,尤其是袖子也长出一截来,见状,千手扉间先一步替你卷起袖子,把袖口往上面叠几折,叠得刚好到你的手腕那里。
“这又是什么?”你的注意力被他实验室中央水缸里缓缓游动的水母吸引,暂时把要和他谈论的严肃话题搁置在一边。
你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个透明的鱼缸面前,里面的水母和你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因为它们缓慢游动的时候身上还会亮闪闪的电流划过,你转过头,“这些水母还会放电吗?”
“嗯,这是很特别的水母。”千手扉间说,他站在你的身边,看你好奇地将手掌贴在鱼缸表面,鱼缸里泛出的微光漫上你的侧影,愈发映衬得你神色柔和,这里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就只有你和他,气氛是少见的平和静谧,就连他的神色也不由自主地放柔。
视线在你身上停留了太久,以至于你看过来的时候他都没来得及转移视线,就这么和你撞到一块,四目相对,他也不是没有和你这么对视过,但这次是不一样的……气氛太微妙了,他隐约捕捉到鱼缸里的水母触手带动水流的细微声响,就如同他心里泛起的涟漪。
“扉间。”你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要说些什么吗?你会对他说什么呢?突兀地,就这么紧张起来了,他的声音都变得干涩,“什么?”
“忽然发现扉间的眼睛很像兔子眼睛呢,红彤彤的。”
什么啊……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不禁有些失落,可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千手扉间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言归正传,“你刚才说的那件正事是什么?”
“哦对。”你嘟哝一声,犹豫几秒,才说:“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哦。”
起初还以为你是在恶作剧,心想你的恶作剧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居然表演得如此逼真,但多看你几眼就知道了,你没在开玩笑,你是认真的。
作为研究时空忍术的忍者,多个时空这个概念对他来说其实也不陌生,但当这个例子发生在自己身边,他难免愣了愣,嘴唇微微张合,“……什么?”
果然还是不
会马上相信你的吧,你接着又说:“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嗯……这件事情说来很复杂。”你斟酌用词,因为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你回忆起来有些细节都变得模糊,你尽可能地把自己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以及之后的发展全都和他说一遍。
饶是最富有科研精神的千手扉间听后也沉默了许久,他说:“所以,你是希望我替你找到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对吗?”
真不愧是千手扉间,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这也是为什么你只告诉他,而不是其他人,如果是他的大哥千手柱间,估计他现在就要缠着自己问个不停,更别提斑和泉奈,他们的反应肯定比千手扉间还要激烈。
“是的,你能够理解我那真是太好了。”说着,你激动地握住他的双手,“我想了很久,这件事情或许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谢你的信任,还是为你的天真感到失落,在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有考虑过他的心情吗?还是你觉得他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呢?
“这件事情……”千手扉间艰难地开口,“恐怕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做到。”
你深表理解地点点头,又说:“嗯嗯,我知道的,扉间你可以慢慢来的,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哦对了,这件事情你谁也不能告诉,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话语间你又点了点他的小拇指,小拇指指甲盖上的鲜红颜料已经逐渐褪去颜色。
“我明白了。”千手扉间低声说。
交代完这件事以后你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你又在实验室里四处参观,千手扉间的研究项目有很多,大部分都是和开发新忍术有关,有的你还能听懂原理,但有的就复杂得你听完一遍还一头雾水。
不过这不妨碍你最后总结道:“扉间你果然是个很厉害的研究者。”
千手扉间冷着一张脸,侧过头,“丢给我这么一个棘手麻烦的任务然后再夸奖我一番,我可不是你那些好应付的下属。”
他总得要和你讨要一些报酬的,至于报酬是什么,他现在还没有想好,他听见你说:“扉间你是我的朋友,才不是下属。”
话还是说得那么好听,千手扉间紧抿嘴唇,他想说自己根本不吃你这一套,然而,然而……在目光触及到你的笑容时,他还是有几分动容,他想,你实在是太明白如何掌控人心了,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掌控他的内心。
你又在千手扉间的实验室待了好一会,虽然你说自己不会打扰他的研究,但实际上你光是站在那里,你的呼吸还有小动作的细微声响,衣物摩擦发出的声音,诸如此类的种种,都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完全没办法继续研究了,最后只好和你面对面坐着,像个老师似的给你介绍鱼缸里的水母种类和编号,你看到其中某只粉紫色的水母时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这只水母是不是来自比奇堡?”
一个完全没听过的地名,也许是你那个世界的地名吧,千手扉间说:“不是。”
“哦好吧,你有想象过海绵抓水母吗?”你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天真。
千手扉间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你的脸颊,“你到底在说什么?是你那个世界的东西吗?那我肯定不会知道的啊,除非你说给我听。”
你的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你说起自己看过的各种各样动画片,还有杂七杂八的故事书,得要感谢你的母亲从小就培养你的阅读习惯,而且每次去书店只要是你感兴趣的书她都会买下来,所以你的阅读量比起同龄人要高出一大截。
这就是属于你的世界吗?千手扉间通过你的言语窥见你的世界的一角,他是个合格的倾听者,从始至终都保持安静地听你说故事,说到有趣的地方你还会用双手比划,看不出来你当初在谈判会议上的严肃模样。
“好像说过头了,我是不是占用了你太多的时间?”你突然中断这个话题,主要是因为你想起来自己今天中午还要和斑他们去吃午餐的,但是现在……你看了一眼时间,早就过了午餐的时间点,估计他们也都已经用过午餐了吧?
你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饥饿,你就说:“要去吃点什么吗?你也没有吃午餐吧?”
千手扉间沉迷研究一日三餐不规律都是常事,偶尔想起来了就会吃两颗兵粮丸充饥,按理来说他应该拒绝你的邀请然后继续留在实验室里处理昨天的数据,但是……
“你想吃什么?”但是他很自然而然地答应了你的邀请,你们走到实验室的出口,你脱下那件白大褂想要将袖口展平,但千手扉间却说:“不用展平,就这样吧,方便我修改袖子的长短。”
你“噢”了一声,将白大褂重新收进衣柜里,然后走在前头走出实验室和千手扉间行走在千手族地里,先前提到过千手一族基本上都是咸党,因此这里几乎都没什么甜品铺子,不像宇智波族地,几乎走两步就能看见一个甜品铺子,而且卖的甜品种类也五花八门。
找到一家铁板烧店坐下,秋冬的季节去这种店里是最暖和的,而且空气中弥漫着的食物香味也让人格外安心,你和千手扉间找了个有些偏僻的位置坐下,来来往往的千手族人都认出了千手扉间,又瞧见坐在他对面的你,他们对视一眼后都露出心照不宣的欣慰笑容。
果然,你还是更加喜欢千手一族的对吧?无论是他们的族长还是二把手,怎么看都和你非常般配啊。
你低头认真翻看菜单,没发现坐在对面的千手扉间表情几经变化,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周围人的微妙反应,就像是在无声地调侃,他微微皱起眉,想起自己的大哥柱间在听说你的丈夫死后就写了加急信过来,信中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让他的弟弟询问你有没有重新再婚的打算。
——就算不是再婚,再找个情人也没关系啊。
他的大哥心思还挺多,认为自己当你的情人也不是不可以,虽然后面被他说教了一顿,他说:“大哥你既然身为千手一族的族长,哪里有给人做情人的道理?”
千手柱间东看看西看看,到小声地说:“如果是给明琦当情人的话,那也不是不能接受啊。”何止是可以接受,他简直就是欣然向往啊。
你把自己想要吃的餐点勾选完毕,然后又把菜单递到他的手边,他这才回过神来,你说:“我也不知道这家铁板烧味道如何,你来吃过吗?感觉怎么样?”
“嗯……还可以。”千手扉间的回答模棱两可,他确实来过这家店几次,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平日里公务繁忙的他基本上没什么时间坐下来享用午餐,如果今天不是你邀请的话,他也不会在店内用餐的。
他又点了一份茶水和餐后小点心,当然,那点心也是咸口的,他们千手一族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咸党啊。
最先呈上来的是茶水,温热的大麦茶入口带着清香,你捧着茶杯,周围是其他食客聊天声,形成令人放松的背景白噪音,你刚想说些什么,店门口的帘子又被一只手掀起,进来的是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柱间,他显然是带着明确目的来到这里的,只见他环视店内,扫了一圈下来,看见你和弟弟扉间,他的脸上露出一贯阳光灿烂的笑容。
“明琦,扉间——你们原来在这里啊,我刚才可是找了你们好久呢。”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再无比自然地在你身边坐下,也不顾这样会与你肩膀挨着肩膀,腿挨着腿,倒不如说他本身就很喜欢与你这样的接触。
千手柱间刚从田野里回来,身上不免沾着一星半点的泥点子,弟弟扉间说:“去田野视察的情况如何?”
“很不错,估计今天会是个大丰收的年头。”说到这里千手柱间浑身都洋溢着喜悦,这样
一来大家就能好好过冬了,不会有人挨饿受冻。
千手扉间又给自己的大哥倒了一杯大麦茶,后者说完这些就又热切地问你今天上午做什么去了,他嗅了嗅,就像大型犬扒拉着自己的主人试图通过气味来判断主人都去了哪里,他的嗅觉属实厉害,他说:“你去扉间的实验室了?那里很冷的,你穿得又不厚实,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下次去我的书房吧,那里还有个壁炉,等到冬天就能一边烤火一边看雪了,怎么样怎么样?”
三言两语间他就把今年冬天的计划都安排好了。
你说:“但是扉间的实验室里有很多会放电的水母。”
“啊——是吗,会放电的水母啊。”千手柱间瞧了瞧自己的弟弟,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谴责他怎么利用这种东西来作弊,他接着又热情地推销自己的木遁,“我的木遁还能种出很多花来哦。”说着说着,还对你一个劲地眨巴眨巴眼睛,就跟个幼稚的小孩子一样寻求你的夸奖。
“那柱间你真的很厉害噢。”你如他所愿地夸奖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咦,怎么就没有下文了呢?千手柱间略带委屈地问:“明琦你这是拒绝的意思吗?啊……这不公平呀,为什么你能去扉间的实验室都不愿意答应我呢。”
让人头疼的情况还是出现了,那就是无论哪一方都觉得对方才是被偏心的那一个,你默不作声地喝着茶,还是千手扉间主动开口替你解释:“她去实验室也是为了查看我的研究进度,不是大哥你想的那种情况。”
因为你们这里的对话,周围的食客纷纷放轻自己聊天的音量,就为了听清楚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千手扉间也发现了这一点,因此他说:“还是先用午餐吧。”
没错,事已至此还是先吃午餐吧。
你安安静静地吃着铁板鱿鱼还有烤秋刀鱼,好在千手柱间之后也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用过午餐,你们从店内离开,见你们走远了店员和老板窃窃私语个不停,“我怎么觉得明琦大人更喜欢扉间大人呢?”
“什么啊,但是我们族长不是和明琦大人坐在一块吗?光是看那背影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说这话的主观性也太强了吧。”
“搞得好像你说话是完全客观的一样。”
而身为话题中心人物的你们正沿着木叶的街道闲逛,你架不住千手柱间可怜兮兮的眼神,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见状,千手扉间忍不住说:“你总是这样,他稍微装点委屈你就上当了。”
千手柱间高高兴兴地牵着你的手,又向自己的弟弟辩解,“什么叫做装出来的委屈啊,我刚才可是真的很难过的啊。”
千手扉间扯了扯嘴角,他可不会相信这套说辞。
他们毕竟身上也有工作,不可能一直陪着你,所以才走过一个街区,他们的下属就突然冒出来提醒他们该回去工作了,千手扉间反应平淡,这就要回办公大楼上班,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大哥千手柱间,握着你的手怎么也不舍得放开,嘴里嘟哝着“为什么会有工作这种东西啊,我就不能和明琦多呆一会吗?”。
尽管嘴里那么嚷嚷着,但最后还是被自己的弟弟拖拽着走向办公大楼,旁边的木叶居民还有他们的下属也都对此见怪不怪了。
下午的时间你都在悠闲散步中度过,中途在某个新开的甜品铺里待了一会顺便处理你的下属送来的文件,花之国的那些贵族也还算是听话,至少在看清形势以后就不会贸然挑衅你了,你当然也知道他们之中有些人对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认为你这是将其他的贵族还有大名置于不利的境地。
只不过他们愤怒也好,害怕也罢,这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推进接下来几年的计划,并且找到回家的方法,也不知道你的母亲和父亲现在怎么样了,你的母亲是个坚强的人,而你父亲反而更加多愁善感,所以面对你突然失踪的消息,估计你的父亲肯定会难过得整天以泪洗面吧。
想到这里,碗里的红豆年糕汤吃上去都变得索然无味,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你硬着头皮吃完剩下的红豆年糕汤,虽然唇齿间还弥漫着蜜红豆的甜味,但你的心情却很一般。
时间来到傍晚时分,办公大楼里的人陆陆续续地下班回家,泉奈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他说今天的工作量格外的多,主要还是因为千手柱间有些文件的内容弄错了,直接给他增加了很多工作量,他都要怀疑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今天真的好累哦……”泉奈几乎将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你身上,“明琦今天呢?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呢?”其实他早就通过其他的眼线知晓你今天的活动轨迹,包括你去往千手族地这一轨迹,但他还是想要听你亲口说点什么。
“那就快点回去休息吧。”你拍怕泉奈的后背,在这种大街上这样靠在你身上总觉得有些引人注目,“其他人都在看你哦。”
“哼,那就让他们看吧,如果他们想要议论什么的话……”他会让对方知道随便乱说话会付出什么代价的。
最后还是他的兄长斑的出现让他乖乖站直身体,在回宇智波族地的路上泉奈还在说自己肩膀酸痛,手腕也酸,听上去好像真的是个弱不禁风的文员,但你们都知道的,他身为宇智波家族的二把手实力不俗,这使得他说出的这一番话其实就是有意的撒娇。
你说:“那你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啊,正好木叶新开了一家汤屋,晚上去泡温泉吧,这样也能放松肌肉。”你刚才闲逛的时候手里还被塞了一张宣传单,说是新店开业。
说着,你将传单递给泉奈,“意下如何?”
泉奈接过传单,表情若有所思,他悄无声息地和自己的兄长交换一个眼神,试探性地问你,“那明琦你也去吗?”
“我吗?”
“是啊,如果我们三个一起去的话,不就有一个人能够免单了吗?”他指了指那张传单上的宣传语:三人同行一人免单。
这是很典型的推销手段,你想了想,在秋冬季节泡温泉确实很惬意,思考几秒后你就说:“好啊,那就一起吧。”
刚才还在埋怨今天工作多的泉奈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嗯!那我去准备浴衣吧!”
他的行动效率很高,前脚刚刚说完要去准备浴衣,后脚就从你和斑面前消失,你有些奇怪地对斑说:“泡个温泉而已,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斑含糊不清地回答:“因为好不容易终于能够放松一下了吧。”
泉奈所说的准备浴衣不仅仅是准备自己的,他还很贴心地准备了你的浴衣,从这衣服的做工来看这衣服的工期很长,也就是说他事先准备了这一套浴服,你收到那套浴服就问:“你怎么还准备了我的?”
泉奈顿了顿,他该怎么告诉你他不光是准备了这些,甚至就连其他的许多服装,连带婚服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呢?
“啊……这就是顺手的事情。”他笑着说。
斑也附和道:“没错,就是顺手的事情。”
第77章
因为是新开业的汤屋,所以你也不太清楚这家店的服务如何,只不过当你和泉奈以及斑到达这家店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你都没看到其他的客人,看样子好像是生意不太好?
店主热情地接待了你们,又分别递给你们一块手牌,用以在汤屋内部通行,在泡温泉前事先将自己带来的浴衣存放在浴池外的储物格里,等做完这些,你一边将头发盘起一边走向空荡荡的女汤,一人独享浴池的感觉也很不错。
你在花之国的时候没怎么泡过温泉,毕竟那个国度四季如春,有的时候气温还会偏高,在这种情况下泡温泉你都担心自己晕过去,果然秋冬之际才是最适合泡温泉的季节。
刚
才听店主介绍今天用的温泉水是药浴,你走到浴池边就能闻到清新的草本香味,你弯腰伸手用手背测试水温,刚刚好的温度,你这才缓缓地走到温泉池水中,隔壁就是男汤,因为是露天温泉,所以你能够听见隔壁传来泉奈的声音,“好安静啊……明琦不说点什么吗?”
你奇怪地反问:“在泡澡的时候一直聊个不停才很奇怪吧?”
“但是我只有听见明琦的声音才能心安诶。”
又开始了,你不明白泉奈怎么好像长大以后反而更加喜欢撒娇了?他小时候偶尔也会装出一副严肃成熟的大人模样,这算是越活越过去了吗?你忍不住开口,“泉奈你是小孩子吗?好幼稚。”
“对喜欢的人表现出幼稚的一面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非常坦然地,仿佛已经在心里说过无数遍地这样回应,如果你们现在还是小孩子,你倒是会礼尚往来地说自己也喜欢他,但是,你都说了是如果,现在的你们再说出这番话,就会产生很多其他的意思。
你靠着浴池的边缘,无奈地说:“斑你快管管你弟弟。”
泉奈笑着说:“没准斑哥也是这么认为的呢?”话语间他与自己的哥哥对视一眼,后者终于开口,“他已经过了任由我管教的年纪。”言下之意就是管不了。
你装作没听见他们的对话,恰好这时候店主送来点心和水果,还有一壶梅子酒,就这样放在木托盘上漂浮到你的手边,你平常不怎么喝酒,主要还是因为不习惯酒精的味道,但这店家送来的梅子酒却有着一股清香,而且都尝不出什么酒味来,更像是果味饮料,泡澡泡得时间久了,你也有些缺水,一连喝了两杯梅子酒,又吃了些水果拼盘。
隔壁的泉奈和斑安静了一会,好像有点……安静过头了?
你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就问:“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嗯……因为现在有些让我们苦恼的事情,斑哥的伤口好像裂开了。”说到这个话题泉奈的语调反而显得很平静,之前你在回木叶的路上遇到一次偷袭,偷袭者不知道来自哪个家族,通体漆黑不说,还因为招数诡异,就连斑也不慎受伤,虽然他说只是小伤,但现在听泉奈那么说,你就急匆匆从浴池里出来,换上干净的浴衣,想着去看看情况如何。
你都忘了隔壁是男汤,走进去以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太合适,你正想着要不要后退离开,但泉奈的声音又飘了过来,“明琦?你是来看斑哥的吗?没关系哦,反正这里只有我们。”
拨开迎面而来的雾气,你发觉这里的雾气好像比你那边的更加浓重一些,刚才喝下的梅子酒后劲逐渐显现,你的脸颊泛着红,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但你还是走到浴池边,对斑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还有——你的伤口没有好为什么还要泡温泉?”真是的,一向成熟稳重的斑怎么也会这样?
斑的长发用发带束起,扎成一条蓬松的高马尾垂在脑后,见你来了,他这才缓缓抬起头,解释道:“是泉奈说得夸张了,根本没有那么严重。”
你明显不相信,皱起眉,“至少让我看一眼,如果严重的话就去医院。”他有时候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就算受了伤也只是草草处理了事,就算他的体质确实异于常人,但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吧?
闻言,他反倒是挑起一边的眉,“你确定要看吗?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话语间他缓慢地朝着浴池边走来,伴随着他的靠近,遮挡着他身躯的水位也越来越低,从胸膛一直下降到腰际,最后甚至卡着胯线,在战场上历练多年的身躯往往拥有最完美的线条,水珠顺着漂亮的线条滑落,最后隐没在水面下,你移开视线,“你们的浴巾呢?”
泉奈靠在浴池边缘单手托腮,朦胧的水雾蒸得他脸颊也红彤彤的,他的肤色比兄长白好几个度,此刻就如同蛊惑旅人落入大海的妖异美人鱼,他笑盈盈地说:“现在你总不会把我们当成小孩子看待了吧?”
你找到一旁的浴巾丢给他们,心说自己居然上了他的当,你背过身,听见一连串的水声,没好气地说:“泉奈你就是故意的。”
泉奈无辜地说:“但斑哥的伤口裂开也是事实呀,你会那么着急地跑过来也是因为在乎我们不是吗?”
过了一会你才听见斑说:“转过身来吧。”
你这才回过头,泉奈走到你面前主动牵住你的手,他的手掌还沾染着浴池水,有些潮湿,你还有点生气,就又瞪了他一眼,后者笑容更加灿烂,甚至还笑得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别生气啦,你不是要看斑哥伤口吗?”
你带着几分报复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掌,即便这样泉奈也不放手,甚至还捏了回来,真以为你是在和他玩闹呢。
言归正传,你暂时把这回事放在一边去查看斑的伤口,那伤口位于他的后腰,接近腰窝的位置,正如泉奈所说的,现在正隐约渗出血珠,你用手帕擦去血珠,被你这么触碰的青年身形颤抖了一下,斑垂下眼帘,恰好撞上你的目光,你对他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很不满,正皱着眉瞧他,你一皱眉,那双圆润的杏眼就也变了一副气势。
“你的伤口没好你都不知道吗?”虽然大部分时候你的性格都算得上是和善,但偶尔,你也是会生气的,“而且你渗出的血液也会弄脏浴池水,你真是……”
你与他四目相对,过了几秒,你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不仅给店家添麻烦还会让周围人担心。”
斑安静地听你说完这些话,旋即认真地向你道歉,“抱歉。”
“暂时还不想接受你的道歉。”你正要收回手,但是被他眼疾手快地握住手腕,宽大的手掌,指腹还带着一层薄茧,他说:“在生气吗?”
生气倒不至于,还没到那个程度,你只是觉得他们似乎还是下意识地将自己当成工具,你叹息一声,“没有,我只是觉得很烦闷而已,我希望忍者也能意识到自己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工具,但这种观念是一时半会难以改变的,至少——身为我的伙伴的你们可以脱离这一层束缚。”
本来只是想利用这个借口让你来到他们身边,结果到最后却因为你说的真心话而感到动容,泉奈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你,带着几分潮湿气息的黑发长发耷拉在你的肩头,“明琦还是这样啊……对任何人都那么温柔,唉,人可是很贪心的东西呀。”
什么贪心不谈心的,你回过头戳了戳他的脸颊,“别以为我已经原谅你了,现在换上浴衣,我去找店家结账。”
说着,你站起身走出男汤,留在原地的兄弟俩目送你离开,泉奈又和自己的哥哥交换一个眼神,接着他说:“计划又失败了呢。”本来打算借着这次机会表明心意的呢。
斑倒是没有自己的弟弟那么忧愁,他说:“但至少……她还是在乎我们的。”
而且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们还会有很多机会。
另外一边去找店家结账的你提到浴池水可能要重新换一遍,所以又问她更换浴池水的费用,但没成想店家连连摆手,“这个就不用了,而且与你同行的那两位客人早就已经付过钱了。”
嗯?他们已经付过钱了吗?
换好浴衣的斑和泉奈也走到你和店家身边,泉奈说:“是哦,我们已经付过钱啦,走吧明琦。”
店家站在门口送你们离开,负责算账的店员说:“咦,那两位客人怎么给了那么多钱,这都是我们一周的营业额了吧?”
“这种事情你最好不要弄得太清楚。”店家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知道得太多对你也没有好处。”
店员挠着头发,手里捧着账本,心说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啊。
*
秋天和冬天其实没有很明确的分界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入冬的,大概是在室外看见自己呼出的气息变成白雾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冬天已经降临。
“冬天来了呢。”你在办公室无意识地嘟哝一声,明明有自己的办公室但偏偏还要挤到你这里来处理公务的千手柱间很捧场地说:“是啊,不知不就间冬天就到了。”
你把卷轴放在一边,又倒了一杯热茶,对千手柱间说:“不要闲聊,你应该没忘记自己今天还要处理很多文件吧?要是再把工作拖到第二天,那工作量只会越来越多哦。”
千手柱间郁闷地将脑袋靠在桌面上,呼出一口气吹开遮挡着自己双眼的碎发,他说:“我知道的啦。”
“但愿大哥你是真的知道。”突然出现在这个办公室里的千手扉间手里还拿着其他新鲜出炉的文书,这些都是千手柱间的工作,千手柱间才扫了一眼就发出哀嚎,“啊——扉间,怎么又有新的文书了啊! ”
千手扉间没有半点要安慰自己大哥的意思,他用公事公办的语调说:“如果你平常少开小差的话,也不会积攒那么多的工作量的。”
你瞄了一眼千手柱间,果然又开始消沉地冒蘑菇了啊,你决定换个话题,“这个天气倒是很适合吃寿喜锅。”
听到你这么说,千手柱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这个天气简直就是为了寿喜锅而生的。”
又打岔了,千手扉间再次提醒自己的大哥,“如果你今天不完成这些工作的话,别说寿喜锅了,就连晚饭都吃不上热乎的。”
千手柱间拍拍胸膛,“放心吧扉间,我会准时准点完成工作的。”
千手扉间半信半疑地离开办公室,结果就是他的弟弟前脚刚刚走,后脚千手柱间就凑过来说:“寿喜锅的话还需要准备很多配菜,在这方面我很有经验的。”
杀了个回马枪的千手扉间直接把自己的大哥给带走了,千手柱间临走前还在对你笑着说:“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你的朋友一个个的都行动力过人,你只是说了一句这个天气适合吃寿喜锅,到傍晚时分他们就准备好了各类食材,你需要做的就是坐在餐桌旁等待食材煮熟。
除了牛肉,还有奈良一族下午送来的新鲜鹿肉,切得很薄,基本上在汤底里滚一圈就熟了,新鲜的鹿肉还带着一股清新的甜味,不是很明显,只有细细品味才能尝出来。
你坐在主位,两边分别是宇智波兄弟俩还有千手兄弟,放在以前肯定不会有人相信,未来的某天千手和宇智波还会那么其乐融融地坐在同一张桌子边共进晚餐。
只是这幅画面没有维持多久,泉奈和千手扉间又发生了口舌之争。
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其乐融融,但至少不会刀剑相向。
因为泉奈管理的部门和千手扉间的职权范围有一部分的交集,所以尽管他们两个都很不情愿,但他们还是在工作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见得多了矛盾自然也会多起来。
还好他们只是嘴上针锋相对而已,所以你仍旧能装作没听见地吃鹿肉,手边还有一个碟子,里面装着的是斑给你剥的山核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够将完整山核桃仁剥出来,这些坚果都来自秋道一族,这个家族的族人都很喜欢吃高热量的食物,这也与他们的家族秘法有关。
烘烤过的核桃仁带着焦糖的香味,又脆又香,你到后面索性就不怎么动筷子了,一门心思地吃坚果,斑也乐此不疲地给你剥山核桃。
“你很喜欢?”他问。
你慢吞吞地咀嚼着,喜欢占一部分,更主要的原因是这让你想起了自己在现实世界过年期间,就是这样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吃坚果零食。
“嗯……喜欢。”你小声地说,点了点头。
那边的千手扉间和泉奈总算是偃旗息鼓,暂时休战,泉奈又把蜜饯推到你的手边,你很配合地吃了一块,甜得你咀嚼的动作都顿住了,“这是宇智波族地卖的蜜饯吗?”
“是呀。”
难怪那甜味直冲你的天灵盖,你默不作声地喝了一杯茶来缓解甜味。
吃到一半,其实你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屋内点着暖炉,再加上寿喜锅冒出的热气,你虽然只穿着秋季的服装但也感觉到了热意,斑又问:“不再吃点吗?你最近好像瘦了一点。”
“瘦了吗?”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斑很笃定地说:“嗯,写轮眼能看得出来。”
此话一出,坐在斜对角的千手扉间表情古怪,把写轮眼用在这种地方,听上去就很诡异,大概是他的表情太不加掩饰了,惹得对面的泉奈跳出来为自己的兄长辩解,“他这是在关心明琦,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不还取走她的一缕头发——”
听到一半,千手柱间忽然伸出双手捂住你的耳朵,他的掌心温热,隔绝周围的声音,使得你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发生争论的千手扉间和泉奈就像在你面前表演一出默剧。
等他们吵完了千手柱间这才放下手,对你笑了笑,转而又对自己的弟弟说:“啊呀,还是不要吵架啦。”
因为他们这么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所以你也没有放在心上,你只是有些奇怪地问千手扉间,“我的头发怎么了?”
“哈哈哈——刚才泉奈是瞎说的。”千手柱间哈哈笑出声,泉奈双手环胸紧抿着嘴唇,看那样子不像是在胡说,只是恰好在这时候,屋外飘起小雪,你把移门又打开几分,坐在门口看雪花落在庭院里,见你没再继续追问,千手柱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雪越下越大,最后你索性站在长廊上,伸出手接住雪花,只是雪花很快就会在你的掌心融化成一滴水珠,你有些可惜地说:“雪花终究是会融化的啊。”
斑拿着你的外套给你披上,他们几个也走到庭院旁的长廊上赏雪,看着看着你就说:“扉间,你能把雪花保存下来吗?”
“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的?”
“你不是在进行科学研究吗?”
“我的研究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真的不行吗?”
千手扉间移开视线,声音仍旧是冷冰冰的,但你知道他已经被你说动了,他说:“我尽量。”
没过多久你就收到了千手扉间送来的成品,一片封存在水晶里的雪花,那个时候新年将至,你正在思考要不要回花之国看看那里的贵族还安不安分,但泉奈又说既然新年快到了,不如在木叶度过新年,他还说:“到时候正好可以去神社求签祈福。”
说起去神社祈福这回事,你和泉奈都心照不宣地没提起之前你来神社祈福,打着祈福的幌子,实则就是出来游玩的,现在真的要正儿八经地去祈福,你多少有点不习惯。
当天去神社祈福的人真不少,你很有先见之明地等了一会才出门,正好第一批去神社祈福的人从神社的方向回来。
因为最近几天都在下雪,道路两边都积攒起厚厚的积雪,你出门前还在外面披了一条斗篷,领口还有兜帽的帽檐那一圈都是毛茸茸的兔毛,摸上去很柔软,同时也很保暖。
和你一同出门的还有斑和泉奈,不同于你浅色系的斗篷,他们的斗篷都是深色系,你看见以后就打趣道:“总觉得像是老鹰变成人了。”
泉奈说:“难道不好看吗?”
“好看啊。”你发现泉奈垂在脑后的发辫好像和平日里的样式不太相同,你就又指了指他的发辫,“这个式样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欸。”
泉奈将自己的发辫拨到胸前,非常大方地向你展示,“被你发现了吗?因为今天要去神社祈福,所以就稍微改变了一点,斑哥其实也有改变哦,你不妨仔细看看?”
闻言,你将斑从头到脚地观察了一遍又一遍,看得对方都不自然地侧过头,你指了指他的发带,“是换了发带吗?”
斑闷闷地“嗯”了一声。
现在总算是可以出门了,才走出宇智波族地没多久就偶遇了千手兄弟,应该不算是偶遇,因为千手柱间见到你们就兴高采烈地打招呼,泉奈虽然有些不悦,但是看在今天是新年的份上,也就难得地没有和死对头千手扉间发
生争论,居然就这么相安无事地一路走向神社。
沿着漫长的石阶往上走,穿过一道又一道的暗红色鸟居,神社就在石阶的尽头等待着你们,拿出准备好的钱币,丢入箱内,再拉响摇铃,最后取到属于自己的木签,再用木签兑换相应的签文,你也不求是什么上上签,只是在看到签文上的“大凶”两个字时,你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你的运气不会那么背吧?
一旁的斑看到你的表情,直接把签文从你手里抽走,“再去求一次吧,这个一点也不准。”
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签文让他不满意,他就会重复到满意为止。
第78章
听从斑的建议又求了一份签,结果还是“大凶”,见状,斑很干脆利落地说:“今天不适合求签。”听到你们这边的动静,泉奈也围了过来,他附和道:“没错,今天肯定是因为和千手一起才会影响明琦你的运气的。”很自然而然地将原因归咎到那对千手兄弟身上,因为说得太理所当然了,你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难道这其中还真的有这种讲究吗?
千手扉间虽然刚才都没怎么和泉奈发生争论,但听他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不可能就这么忽略过去,他说:“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吧?你想要污蔑千手也该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用这种理由只会显得你很无知。”
也正是在这时候千手柱间把自己手里的大吉签文塞到你手里,“那我就把自己的好运都给明琦吧。”
“可恶——千手柱间现在轮得到你来表现自我吗?”泉奈没好气地说,然后也把自己“小吉”的签文递给你,嘴里说着自己的运气肯定比千手柱间那家伙要好很多。
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攀比了,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也看到你们这里的动静,就跟看热闹似的纷纷朝你们这里投来好奇的视线,你被盯得很不自在,就赶紧说:“好了,你们都稍微消停一会。”
泉奈轻哼一声,你们又在神社里停留了一会,因为巫女留你们下来喝茶,记忆里温和的巫女眼角眉梢也逐渐浮现出岁月的痕迹,她将山顶的泉水煮沸,清澈的泉水在锅里咕噜咕噜地翻涌冒泡泡,再放入茶叶,吸饱了水分的茶叶在泉水里舒展开,与之相伴的是散发出的茶叶清香。
原本清澈的泉水微微泛黄,巫女说:“明琦大人小时候就很喜欢用这个煮茶的小炉子煮麦芽糖呢。”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也没有很经常吧?你顶多就是这么做过一两次而已,她却记得那么清楚呢,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麦芽糖也不是我一个人独吞的,我是为了招待朋友才那么做的。”而且因为这个时代的麦芽糖味道一般,完全比不上你在现实世界吃过的各类软糖,所以那一小锅的麦芽糖最终大部分都进了斑和泉奈的肚子里。
“是啊,而且明琦你煮到一半就嫌累人撒手不干了。”泉奈说着。
等一等——不要让对话变成你的揭短大会啊,你用眼神示意泉奈打住,后者很聪明地笑着冲你眨眨眼睛,他又话锋一转,“但是,我和斑哥也能感受到你的热情,毕竟我们是你最先认识的玩伴不是吗?”这话无疑是在提醒对面那两个千手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别痴心妄想地得寸进尺。
千手柱间不怎么喜欢这种无法加入话题的感觉,就好像是被排斥在外,他得承认,的确宇智波兄弟是先一步认识你的,但是这又如何呢?这并不会影响他和你之间的感情,而且感情这种事情也是分先来后到的吗?显然是没有的吧?
喝完一杯茶,又闲聊了一番,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你就说自己不该打扰她太久,但在你的那几位同行的朋友先一步走到神社外之时,巫女又忽然叫住你,“明琦,稍等片刻,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你回过头,巫女这次没有对你使用敬称,你猜测她很可能是要对你说什么其他严肃的事情,于是问道:“怎么了?”
巫女握住你的手,“虽说每个人对签文的解读有所不同,但是……你接下来一切都要小心。”话语间她将一枚鹅黄色的御守送到你的手里,再次对你叮嘱,“一切小心为妙。”
你握着那枚御守离开神社,接下来的日子里你都将那枚御守随身携带,冬去春来,你在木叶停留的时间比你预期的还要长,等到春天降临,你想自己也该离开这里回花之国一趟,正好再过段时间就是雅仁的祭日,于情于理你都该回去一趟,听你那么说,斑表示自己会护送你回去的,但临到出发的那一天,护送你的人选又换成了千手柱间和泉奈。
你不由地疑惑道:“咦……斑这次不一起吗?”
千手柱间说他手头要处理很多工作,而且上次是斑送你到木叶的,现在就该换成他了,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泉奈算是看穿了千手柱间的真实想法,但没戳破。
在回花之国的路上你还不忘查看祭日的各项准备工作,无论在哪个世界祭日的流程都很复杂,好在还有你的助手帮忙,如果仅凭你一个人的话估计会忙得昏天黑地的吧。
到达花之国的当天晚上你就开始着手安排祭日当天的工作,你自然也不会让千手柱间还有泉奈闲下来,既然他们一时半会没打算走,那就留下来给你工作吧,你心安理得地将手头的工作分派到他们手上,泉奈负责协调祭日当天的宾客,千手柱间负责当日的安保工作。
隔了将近半年重回旧地,雅仁生前的东西也都收了起来,就连他那间书房也显得空荡荡的,晚上你途经这个书房在门口停留片刻,盯着空旷得毫无人气的房间出神。
“里面的东西都已经搬到其他房间去了。”泉奈的声音从你身后的不远处传来,这还是他提议的,免得你睹物思人,按理来说这些东西一把火烧干净才是最好的方法,但直接那么做说不定会引起你的不满,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地选了个折中的方法,但好像还是起到了反作用。
他注视着你的背影,这个时候你又在想什么呢?你在怀念和他的过往吗?但人死不能复生,一切都回不去了,而且为什么要将注意力放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身上呢?你应该再看看自己的身边,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兄长都深爱着你,你就这样无视了他们对你的喜爱吗?
“这房间没了那些东西反而显得冷冷清清,这样看下来真有些不习惯呢。”你轻声说。
虽然现在不习惯,但日后肯定会习惯的,泉奈在心里小声地说。
“夜里凉,别在这里站太久,免得着凉。”话语间他褪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你身上,你这才回过头。
还好,幸好,他没有在你脸上看到难过的神色,只带着若有若无的惆怅而已。
送你回到自己的房间,泉奈却没有马上离开,他仍旧守在你的身边,你奇怪地问:“怎么了?”
你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青年自然而然地在你腿边半跪下来,小指勾着你的手指,“可以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他是那样温驯地将自己的侧脸埋入你的掌心,“只是一个吻就好。”
大概是从再次造访木叶开始,你隐约感知到了,原有关系已经濒临某个临界值,那看似和谐的微妙状态就如同摇摇欲坠的积木,只需要轻轻的触碰就会轰然倒下,你没考虑过展开一段恋爱,因为在你看来日后你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么到时候留下的恋人又该怎么办呢?这不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吗?
所以你才会思虑再三地回避他们的情感,只不过回避得太多好像会触底反弹,你低头看向伏在你大腿上的泉奈,黑色的长发穿过你的指间,用饱含祈求的眼神注视着你。
“只是一个晚安吻吗?”良久,你的声音响起,泉奈知道自己说服了你。
“是啊。”
你用双手托起他的脸,在他的额前落下一个吻,你能够感受到他的身形微微僵住,眼睫颤抖了一下,他又撑起上半身额头抵着你的额头,“好高兴……”
刚想问他是不是该去睡觉了,结果下一秒就被他礼尚往来地也亲吻了一下额头,你的脸色没发生什么变化,倒是他脸颊泛着红,双眼莹润,说不出来的美丽动人,他柔软的嗓音在你耳边响起,“那么祝你今晚能有个好梦。”
但愿真的能够有一个好梦吧,你在心里这么嘀咕着,因为白天忙着处理很多事情,早就有些疲惫的你躺在床铺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隔天早上甚至差点睡过头,还是泉奈敲了敲你的门叫醒你。
咦,只不过来敲门叫醒你的怎么是泉奈而不是侍女呢?你睡眼惺忪的脸上还夹杂着几分疑
惑,拉开障子门从门外走进来的泉奈浅笑着说:“我看侍女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替代她们来叫你起床了。”
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那些侍女究竟是真的繁忙而无法叫你起床,还是在泉奈的示意下没来打扰你们,真相大概就只有泉奈自己知道了吧。
“看来你昨晚睡得很好?”泉奈点了点你脸颊上的睡痕,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含糊不清地回答:“嗯……应该吧。”接着你又打了个哈切,眼角渗出眼泪,你缓步走到浴室洗漱,完毕后还要梳妆打扮,泉奈从善如流地从你的梳妆台上拿起木梳,动作熟练地替你梳头发,从头梳到尾,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说:“泉奈你还会盘头发吗?”
泉奈挑眉,将自己的发辫拨到胸前,像是在无声地说: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
其实你还没怎么睡醒,脑袋仍旧是昏昏沉沉的,泉奈的手指在你的发间穿梭,不一会的功夫就把你那一头长发用浅蓝色的发带编织成典雅的发式,编好头发,接下来还得换一身衣服,在祭日当天基本上出席的宾客都身穿黑色丧服,你也不例外。
穿上那身黑色和服,你身周的气势一下子就变得压抑肃重许多,祭日要用到的东西基本上旁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你需要做的就是将鲜花送到他的墓碑前,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唯一的变数就是途中天空忽然阴云密布,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湿润了墓地里的泥土,路途难免变得泥泞许多,因此你每走一步都要留意脚下的情况。
将花束摆在墓碑前,你神色冷淡地看着所谓的法师装神弄鬼,眼看这雨势越来越大,你的头顶忽然出现一把伞,是泉奈在你身旁撑起伞,遮挡雨水,你在心里思索着这个仪式得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中途下雨的话或许会快些结束的吧?
啪嗒啪嗒——
雨珠敲打着伞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听得人心里也闷闷的,你低声说:“白天下雨的话……晚上可就看不到月亮了啊。”你又想起雅仁在死前最后一刻长久地望着月亮。
真好,外面的月亮是这样美丽,你要替我多看看,他是这么说的。
真可惜,今天看不见月亮了。
泉奈将你耳边有些松动的发簪扶正,“以后还会有很多个夜晚能够赏月。”
在祭日的仪式结束后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这时候的时间也不早了,千手柱间和泉奈都在帮着应付那群对你颇有微词的贵族,虽说你现在已经掌控国家大权,但他们对你的猜疑不会就此结束,只要找到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们都会试图从你手里夺回权力。
泉奈不耐烦地应付那些没头没脑的贵族,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难看,他不由地厉声说道:“你们能够活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她心怀仁慈。”要他说,这些不听话的家伙就应该直接解决才对,当然,你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但你的手段远没有泉奈所设想的那么雷厉风行,你做出决定的很多时候都会先考虑稳定。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泉奈在心里默默地想。
千手柱间笑着说:“是啊,我觉得泉奈说得很没错呢,因为说到底你们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出身为所欲为惯了,现在对你们有所限制就无法忍受,说你们是国家的蛀虫也不为过呢。”说完这句话,他笑盈盈地将目光扫视在场的人群,尽管他脸上是笑着的,但那骇人的压迫感顿时让那些不满的贵族噤若寒蝉。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主动开口说话,见状,千手柱间很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大家也没有别的意见了啊,很好,那么诸位请回吧,接下来的雨势只会越来越大,走得晚了恐怕会被这场大雨困住。”那是他从未在你面前展现出的一面,实际上能够成为千手一族的族长,这样的人又会简单到哪里去呢?他也就在你面前的时候格外会装,面对其他人?如果必要的话他也会利用威压达到自己的目的。
等那些贵族悻悻离去,泉奈才说:“也不知道要是叫她看见了你这幅样子,肯定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吧?”
千手柱间哈哈笑了两声,唇角的笑意逐渐淡去,“泉奈你都在说什么啊,明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区别吧?”无论是他也好,还是他的兄长斑,不都是一直在你面前演戏吗?装出一副无害而温驯的模样,以此来降低你的警戒心,以此来粉饰太平。
泉奈看向另外一边,“有区别的。”至少你还是更喜欢宇智波,毕竟你昨晚还给了他一个晚安吻不是吗?反观千手柱间可没有这个待遇,他没把话说得太清楚,他大点到为止,让千手柱间一个人纳闷去吧。
在千手柱间和泉奈忙着应付贵族的时候你回到房间坐在梳妆镜前拆下头上的发簪,泉奈给你编的头发式样很复杂,你举着手臂太久肌肉都感觉到了酸麻,浅蓝色的发带纠缠着头发,拆到后面你都没什么耐心了,一边的发带总算是解开,就在这时房间的障子门外出现一道身影,影子投映在门上,门外传来侍女的身影,“明琦大人,需要帮忙吗?”
你看了一眼镜子里头发变得有些凌乱的你,好吧,你现在确实需要帮助,因此你对着门外的侍女说:“那就麻烦你了。”
障子门被缓缓打开,恰好在此时屋外忽然电闪雷鸣,一道惊雷在天空中炸开,撕裂漆黑的夜幕,你也被吓了一跳,屋子里的烛火被门缝里飘进来的夜风吹得摇曳不停,屋内的光线忽明忽暗,你垂眸将拆下来的发簪放入梳妆奁里,就在你低头的间隙,那名侍女悄无声息地向你靠近,如果仔细看的话她的面庞始终被一层诡异的阴翳笼罩,双目无神,一举一动间是说不出的僵硬古怪。
你抬起头,正要提醒那名侍女记得把门带上,可就在下一秒,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就朝你袭来,锋利的刀刃划过你的肩头,瞬间划开一道口子,肩头的皮肤也被划伤,渗出细密的血珠,你急急忙忙地起身躲避她的攻击,“你在做什么——!?”你诧异地大声质问,对方的面孔彻底变成黑色,而眼瞳的瞳仁却缩小得只剩下眼白。
轰隆隆——
屋外又是一道雷电炸开,雪白的电光一瞬间点亮了屋内,你不假思索地朝着门外跑去,但她的动作比你更快一步,匕首刺穿胸膛,沾染了鲜红血液的刀尖从左胸膛冒尖,你的瞳孔因为震惊微微放大。
诶?
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淌,你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掌捂住伤口,但是鲜血还是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长廊的地板上。
怎么会这样?你回过头,有些喘不上气,甚至视野都变得模糊起来,站不起来,你虚弱地瘫倒在地,鲜血将地板打湿,鲜艳的,粘稠的血液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布。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泉奈,他的脸色骤变,即刻转身奔往你的住所,他和兄长曾经在你身上留下过宇智波的印记,一旦你遇到生命危险,他们即刻就能感应到,为的就是避免你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地死去,然而在感知到印记发生松动的瞬间,泉奈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急匆匆地离
开,千手柱间看他这幅样子大概才到了什么,他也跟上泉奈的步伐。
目光在触及到你倒地不起的身影,还有蔓延开的大片血迹时,泉奈的动作僵硬了一下,旋即踉跄着跑到你身边,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血,好多血,左胸膛的伤口是致命伤,泉奈无措地将你扶到自己怀里,“明琦?明琦——明琦!”
千手柱间半跪在你身边,“交给我吧,我可以暂时为她止血。”闻言,泉奈看向千手柱间,他无意识地打开了写轮眼,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千手柱间,后者皱着眉,手掌覆盖着你的伤口,“我和你一样,也绝不想让她就这么死去。”
尽管在此之前泉奈对千手仍然心存芥蒂,但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够相信的也就只有千手柱间了,他开口,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救她,一定要救她。”
千手柱间的木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与医疗忍术息息相关,所以他也能算得上是半个医疗忍者,掌心泛起淡淡的莹绿色光芒,伤口似乎在愈合,但是千手柱间知道,心脏的修复远没有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你失血过多,这一点从你冰冷的手掌就能看出来。
暂时止住血,他说的是暂时止住,他用小刀划开自己的小臂,血珠滴滴答答地落下,他将小臂递到你的唇边,泉奈立马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的鲜血里木遁的细胞……也能起到治疗的作用,虽然有点冒险,但这是唯一的方法了。”他的弟弟扉间曾经研究过他的血液,告诉他自己的血液里拥有能够促进细胞分裂伤口愈合的特殊因子,但这也仅仅只是他的初步研究,至于他的血液会带来其他的什么作用,他也不清楚。
只是,现在看来只有这个方法能够拯救命悬一线的你了。
他捏着你的下巴让血珠顺着你的唇齿滑入咽喉,他轻声说:“喝下去吧。”如果可以的话,就连他的血肉一同吃下去吧。
他垂下眼帘,那侧影浮现出一股怪异的满足感。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他是被你需要着的吧,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感到满足。
第79章
意识悬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所有的感知都被剥夺,就连对身体的掌控也被剥离,轻盈的灵魂脱离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这感觉像是小时候的意外落水,你的意识逐渐沉落在水底,对时间的概念也变得模棱两可,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过了很久,一双双手从水里将你打捞起。
——你醒了。
准确来说是你睁开了眼睛,还没能适应周遭的环境,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发觉身边围了一圈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孔,而你此刻似乎是靠在斑的怀里,在他们的注视下,你缓缓开口,“我没死吗?”
千手柱间第一个出声,“当然没有,别那么说自己!你会长命百岁的!”
嗯……长命百岁听上去也不算是个美好的祝福,你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甚至都没留下疤痕,就好像那场遇刺只是你的梦,你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伤口在这里的。”
“伤口吗?我已经替你完全治愈了,放心吧,不会留下后遗症的。”千手柱间很肯定地说。
被他们围着观察的感觉不太好,搞得好像你是什么濒危动物一样,你又问千手扉间,“你们不是负责留在木叶的吗?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千手扉间手里还拿着你的病历本,记录你醒来以后的身体状况,他头也没抬地说:“有飞雷神,而且我的手下也能够应付一阵子,更重要的是,你差点就要死掉了,而你现在居然还在想着别的事情。”
板着一张脸的千手扉间看起来格外严肃,他在病历本上面写了很多,你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他也不遮遮掩掩,很大方地将这病历本送到你面前让你看个够,一开始你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濒临崩溃边缘,记录下这一串身体数据的字迹也很潦草,看得出写字人的心烦意乱。
你又翻了几页,经过治疗以后你的身体状况才逐渐稳定下来。
把病历本还给千手扉间,你说:“既然现在我已经醒了,那你们也该回木叶了。”
千手扉间应了一声,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接下来的几天也没见他有要走的意思,仍旧停留在宫殿里,而你呢,你的身体似乎是痊愈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基本上每天都要喝温补的汤药,喝得你心生厌烦。
“就不能不喝吗?”某天晚上你端着瓷碗一脸苦恼,你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旁边的泉奈在给你切蜜瓜,对半切开,挖出瓜籽,去皮然后切成小块,他笑着说:“不行哦,但是喝完药就能吃蜜瓜了,所以快点喝吧。”
那蜜瓜的香味浓郁,闻起来就很好吃,你咬咬牙,一口气把这碗药喝下肚,泉奈恰到好处地在这时递上用木签叉起的小块蜜瓜,你咬了一口,汁水充盈,而且味道清甜,将唇齿间汤药的苦涩冲去,你一连吃了好几块,心情看上去不错。
在你遇刺以后泉奈就在调查暗杀你的人,你昏迷期间他就把以往对你有意见的贵族全都调查了一遍,当然,他说的调查不仅仅是暗中调查,宇智波的写轮眼不光能在战场上派用场,也能用于审讯,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看见来势汹汹的宇智波忍者就暗道不好,再结合你似乎遇到危险的情报,再愚钝的贵族也知道对方找上门的意图是什么。
不少人在看到泉奈的到来时就忙不迭地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对你更是没有恶意,但还是晚了一步,他们无一幸免地都遭受了来自宇智波的拷问。
也不是毫无收获,因为确实找到了一两个心存杀意的贵族,但只停留在机会的阶段,尚未能付诸实践,所以线索到这里就又断了弦,对于这件事千手和宇智波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他们都在尽可能揪出这个凶手,只不过他们的努力都没让你知道。
没错,你根本就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那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就好,只要你活着就好。
“好吃吗?”泉奈轻声问道。
“嗯,很甜,泉奈不来点吗?”这样一碟子的蜜瓜你一个人也吃不完,你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两人一起分享的,泉奈笑得眉眼弯弯,他握住你的手腕,微微低头,一口吃掉木签上你咬了一口的蜜瓜。
你放下木签,“那是我吃过的。”
“我知道。”说着,他对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无声地告诉你他是有意那么做的。
“其实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你过段时间也应该回木叶去了,你的哥哥也很需要你的帮忙。”你说着,侧过身去查看你昏迷那段时间积攒起来的文书,下一秒泉奈从你身后抱住你,更像是将你拥入自己的怀里,脑袋靠在你的颈窝,“明琦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明明……你知道的,我想陪在你的身边。”
“我无法给你想要的承诺。”你固然是喜欢他的,但对于你注定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这个既定的结局,你再对他许下承诺就显得太不负责任了。
“没关系,我能够理解,是因为那些贵族会说些风言风语对吧?哪怕不能成为明琦的丈夫,情人也可以呢。”
……他的接受能力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许多,你愣了愣,“你在说什么?”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做你的情人也没关系的吧。”泉奈的发丝蹭着你的脖颈,发梢划过皮肤,那触感痒痒的,你莫名感觉到头皮发麻,他都在说什么啊,你的沉默被他误解成另外一层意思,他说:“难道有我一个情人还不够吗?明琦还想要找别的情人吗?你又想要找谁呢?”
话锋一转就开始猜疑你是否还有别的情人,那语气完全就是个怨夫的姿态,你深吸一口气,“没有,而且
——听你的语气,只要我随便说一个名字,你就会对那个人下手的吧?”
“那倒也不是,我不是那样的人。”泉奈否认,你说:“但我还是——”
“就算没有承诺也没关系,有承诺又怎样呢?没有又如何呢?”只要你还在他,他们的身边,无论承诺与否都没有太大的重要性。
很顺理成章地成为你的情人,至少他是以情人的身份自居,周遭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各不相同,千手柱间一听到消息就来询问你这是不是个假消息,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的吧?明琦为什么偏偏选中泉奈作为情人呢?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斑呢,咳咳——而且你对千手家族就没有什么中意的人选吗?我不可以吗?”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最后来那么一句话推销自己,他用那双可爱的狗狗眼注视着你,他很清楚自己以往只要用这个眼神看你,无论是什么请求你都会答应的,所以现在的他也只不过是如法炮制而已。
答应吧,所以答应他吧,他在心里小声地祈祷着。
可是这次好像失效了,因为你微微皱着眉,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犹豫什么,千手柱间很贴心地宽慰道:“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
这番话更加让你一头雾水,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你忍不住伸出手,千手柱间配合地要将侧脸埋进你的掌心,但是被你躲开,你的手掌心贴着他的额头,接着他就听见你的小声嘟哝,“奇怪,你的体温很正常,按理来说没有发烧才对吧?那又为什么会说胡话呢?”
什么说胡话啊……千手柱间微微睁大眼睛,原来他刚才说了那么多在你看来都是胡言乱语吗?感到几分委屈地开口,“我没在说胡话,我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心话。”
“既然泉奈可以的话,那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呢?是我哪里比不上他吗?”
“我可没见过这么毛遂自荐的,而且还是专门背着人挖墙脚,原因不是一目了然的吗?明琦她没有那么喜欢你啊。”泉奈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说话的声音凉飕飕的,满是嘲讽。
千手柱间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他勾着你的手指,“真的吗?明琦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非常巧妙地偷换概念,将“没那么喜欢”等同于讨厌,以此来激发你的同情心,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了,泉奈看了看他,微微眯起眼睛,“时至今日你还是那么喜欢演戏啊。”
“可以了,你们还是先安静一会吧。”眼看着他们两个又要吵起来,你赶忙调停,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得要好好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也就是说他们都上赶着要当你的情人,真是奇了怪了,他们之前不都是你的朋友吗?
虽然泉奈和千手柱间都很听话地保持安静,但他们的眼神里也都是对对方的不满,千手柱间不满于泉奈捷足先登,至于泉奈,则是觉得千手柱间在一个劲地挖墙脚。
尽管这次他们没有吵起来,但在下次,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仍然暗流涌动,在这次争论之后,没过两天,千手扉间替你检查身体时他冷不丁地问:“宇智波泉奈对你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吗?”
你“嗯?”了一声,千手扉间放下手里的病历本,他又原原本本地重复一遍,“他对你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吗?”
好了,这次你算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偏偏挑选泉奈作为自己的情人,却不选他,你说:“你们每个人不都是独一无二的吗?”
非常狡猾的回答,显然是不想让任何一方感到难过所以才说出这番善意的谎言,不过你既然拜托了千手扉间替你研究时空忍术,你就又说:“而且,你应该是知道的,关于我们之间的秘密,等我日后回到自己的世界,不是对留在这里的恋人很不公平吗?”
那你可以留下来,千手扉间想要那么说的,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说出口,因为你那么想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一旦,他是说一旦自己表现出任何不愿意让你离开的意思,你都会开始怀疑他的吧?这样一来他甚至会失去你的信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因此他只是沉默了许久,“但你现在的决定对其他人来说也很不公平。”
你奇怪地反问:“难道我应该让你们都当我的情人吗?这样才算是公平吗?”
沉默,还是沉默,你从他的默不作声里读懂了什么,惊讶地抿着唇,“你们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千手扉间收起病历本,他移开视线,“既然你现在已经打破了这个平衡的局面,那么这就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了。”真的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吗?不是的,他只是想要让你快些做出选择而已。
闻言,你陷入沉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扉间你能快些将时空忍术研发出来吗?”你转而询问他关于时空忍术研究进度的事情,对于前一个话题闭口不谈,他又把话题给拉回来,义正言辞地说:“你这样逃避也不是个办法。”
逃避当然不是个办法,但能够让你暂时不用面对错综复杂的局面,所以也不是毫无用处。
“只要我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
果然啊,你在试图选择逃跑,千手扉间在内心很冷静地分析,在造成如今的局面后你选择一走了之,还好这番话只有他知道,如果换做其他人,他们的反应绝对不会那么平静他,他说:“时空忍术没有那么轻易研发,起码还要再等两年,难道你要在这两年里也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苦恼地叹了一口气,手揪住他的衣袖,因为你们之间的小秘密,你在无形之中也会更加信任千手扉间,你的声音低落,“那扉间,你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你在征询他的意见?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让你舍弃泉奈,最好是别和宇智波沾边,不过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地说:“看来你只能照盘全收了。”
所以,到最后你的朋友都变成了情人(他们自认为的),你得出以上结论,而且正是因为他们真的都变成了情人,这使得他们争风吃醋的行为更加直接地摆在明面上。
情况开始变得失控起来,尤其是泉奈在确认关系以后更是理所当然地接手你的日常生活,眼看他没有要回木叶的意思,你在不经意间还会提起在木叶的斑,“长时间不见到他的话你不会想念他吗?”
泉奈读出你的言外之意,他很肯定地回答:“不会,而且如果真的要说些什么,忍猫也能够为我们传递消息。”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你会那么说,事先准备好了相应的说辞,你抿抿唇,坐在书桌前装作认真看文件,泉奈像只高兴地竖起尾巴的黑猫在你身边绕来绕去,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最是喜欢向你撒娇。
“我记得这份文书没有那么紧急的吧?可以暂时搁置一会。”泉奈只是扫了一眼文书的一角就得出这个结论,他说得没错,之前你因为图方便所以交给他很多公务让他帮着处理,但是没想到这也会起到反作用,甚至是让回旋镖扎到你的身上,他对你工作的了解比其他人都清楚,你甚至无法用工作来糊弄他。
“如果能今天解决的话,明天就不用那么忙碌了。”你说。
“真的吗?还是说你是拿工作在当借口呢?”话语间他的亲吻落在你的侧脸,柔软的,轻盈的,有点像是毛茸茸的小动物之间的贴贴,仅局限于亲吻对他来说还不太够,他咬了一口你的脸颊,没怎么用力,类似于犬类之间通过轻咬来表达喜爱,就算是人类,对对方喜爱到极致也会想要尝试着咬对方一口。
被轻咬一口的你睁大眼睛,又惊又奇地瞧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咬人啊!?”
从善如流地道歉,嘴里说着:“抱歉,我不该那么做的。”但实际上呢,没有半分歉意,只有满心欢喜,你
算得上是好脾气,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在这种时候你也会隐约产生几分怒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同态复仇,把他对你做过的事情再对他做一遍,可他却丝毫不在意,甚至更加兴奋地笑了起来。
两个人的脸颊上都落下一个牙印,样子好不滑稽,你板着一张脸说:“这下子你满意了?”
泉奈无比宽容,甚至已经到了纵容的地步,他说:“还可以吧,明琦想要对我做其他的事情也可以,我都能够接受的哦。”
你撇撇嘴,捏住他另外一边完好无损的脸颊,“你是故意那么做来激怒我的对不对?”
“啊呀——被发现了吗?”泉奈笑得眉眼弯弯,“但明琦你难道不会感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愉悦吗?刚才对我那么做肯定也有取悦到你的吧?”
他是怎么做到笑盈盈地说出这种话语的?你移开视线,“说这种话你不会觉得羞耻吗?”
“面对喜爱的人又为什么要产生羞耻心呢?对于忍者而来羞耻心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如果不是他先一步出击,估计千手的兄弟俩就会想方设法地成为你的情人,所以说到底,羞耻心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我身为你的情人自然也应该尽到应尽的义务吧?”用认真的语气那么说,“我会尽可能成为最让你满意的一位情人。”
莫名其妙地,就又开始和其他人竞争,你比了个手势让他打住,又说:“可以了,如果真的要让我满意的话,那不如把这些公务给处理了吧。”
把手头剩下的公文全都丢给他,你就急匆匆地起身离开书房,等你走到门口的时候,泉奈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那么今晚需要我陪伴你吗?”
听出他的潜意思,你硬着头皮说:“今晚我可能要和扉间说些别的。”
闻言,泉奈攥着手里的笔,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脸上仍带着笑,拖长语调,“啊……是么,所以你今晚希望他来服侍你呀。”
“不是服侍。”
“你不这么想,他可不一定也不这么想。”泉奈说,他轻叹一口气,“当然,你想要选谁是你的自由,我只是在哀叹自己没有像他这样好的运气而已。”
要是千手扉间在这里的话,估计一记眼刀就要飞过来了,这摆明了就是以退为进,以此来博取你的同情心,他的方法奏效了,你果然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去到千手扉间的实验室,因为这段时间千手扉间都待在王宫里,所以你还专门给他准备了相应的实验室,那个地方平常就只有你和千手扉间会去,因此显得格外僻静。
走到地下实验室,你习惯性地穿上白大褂,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摆,脸上的印子差不多消掉了,至少在你看来是消掉了的,但千手扉间的洞察力惊人,他一眼看过来就发现你脸颊上的异样,摘下实验手套,用指尖触碰你的侧脸,担忧地问:“你的脸颊怎么了?这一块红了。”
当他的指腹触碰到你的脸颊,他忽然猜到了什么,应该说是真实答案在他眼前浮现,他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沉,“是宇智波泉奈做的吧?真幼稚。”通过这种行为来彰显自己的特殊吗?他忍不住想要冷笑一声。
“怎么看出来的?他刚才突然咬了我一口。”你如实回答,千手扉间让你坐在椅子上,找来药膏涂抹在你的侧脸,你还在问他的时空忍术研发的进度,千手扉间的指腹沾去药膏涂抹均匀,但是越涂越心烦。
你不说话了,因为千手扉间的脸色太难看了,你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催进度催得太频繁了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我也没有要催你的意思,就是问问而已。”你说。
“他那么做了以后,你又是什么反应?”他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你说:“我咬了回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嘛。”
良久,千手扉间从唇齿里挤出一个冷笑,“你这倒是奖励了他。”
第80章
千手扉间这话听起来怪怪的,面对你疑惑的表情,他说:“算了,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明白。”
这个话题就这么跳过,涂抹在脸颊上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本香味,闻上去很清新,你趁着他把药膏收起来的间隙也站起身,非常自然地在这个实验室里转来转去,仿佛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你又问:“最近柱间有写信给你吗?”
千手柱间还有斑前阵子回到了木叶,毕竟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守着你,其他国家的忍者都对木叶虎视眈眈,等待着偷袭的时机,所以他们只能先行回到木叶。
“偶尔,但他应该每天都有给你写信吧?”千手扉间合起记录实验数据的本子,你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地坐在实验台边缘翻看他的实验日记,上面的话语都很简短,有的日子里甚至只有“还可以”这样一个词语。
“嗯……差不多吧,但也没有到一天一封信那么夸张的程度。”你看了几页实验日记觉得没劲就又抬起头,正好撞上千手扉间的视线,你们四目相对,比起爱撒娇的泉奈,千手扉间显然不会那么做,因此你总觉得自己和他相处的模式和以前还是朋友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差别。
所以你还是会下意识地将他当成朋友来对待,现在也不例外。
你看向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待恋人,可他不一样,他低垂眼眸,问道:“那你今天晚上也是召见他么?”
“我又不是那种需要别人服侍才能入睡的贵族。”你急忙辩解道,没想到自己在千手扉间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不同于你略带激动的语调,千手扉间倒是显得很平静,他说:“不召见他的话,那会是我吗?”
看样子他们已经暗暗地较劲上了,非得要让你从中选一个,你想了想,“我不能谁都不选吗?”
“虽然你可以那么做,但其他人恐怕不会那么想,尤其是宇智波泉奈,你不知道宇智波一族的人生性多疑吗?”而过多的怀疑最后只会导致他们更加过激的举动,哪怕到现在千手扉间仍然不遗余力地让你看清宇智波的真面目。
你拨弄着台面上的绿植,是一盆蝴蝶兰,上次你看见这盆花奄奄一息,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交给千手扉间,没想到他把它照顾得很好,即便现在不在蝴蝶兰的花期内,但它的花朵仍然开得正盛,你用手指戳了戳蝴蝶兰的叶片。
“所以——你的回答又是什么呢?”千手扉间又问道。
“我不知道。”你犹豫地皱起眉。
就在这时,千手扉间勾着你的手指,而后微微俯身,那双暗红色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那就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终于捕捉到了,那看似平静的,云淡风轻的表面下藏着的炽烈而粘稠的情感。
“我……”想要收回手,但是没成功,他的手指卡着你的指节,两人陷入僵持,“可以考虑一下。”你说。
隐约听见他的轻笑声,“真的只是考虑一下么?”
你站起身,“那你今天晚上来陪我总可以了吧?”如果真的要选一个的话,至少千手扉间看上去还算正常
一些?得到你这番回答,你见他笑得眉眼弯弯,这种笑容你只在他小的时候才见过几次,次数不多,因为战争往往是人类的催熟剂,经历过几场战争以后这样的笑容不再出现。
你盯着他看了几秒,愣了愣,像是看得入了神,他总算是松开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要先去沐浴洗漱吗?”
“嗯,可以。”你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白天太疲惫,你往往会选择在晚上泡个澡放松身体,你今天下午的时候就麻烦侍女晚上替你准备热水,现在你直接去浴室就好,想必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
千手扉间点点头,“那么待会见。”
你回到自己的住所,还以为泉奈会在长廊尽头等你,没看到他的身影你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之前有几次你在晚上从别院回到自己的住所,遥遥望去就看见泉奈提着灯站在长廊尽头等待着你,某些瞬间你真的会把他当成故事里的鬼魂,当然,他就算是成为鬼魂那也是艳鬼。
去往浴室准备泡澡,在浴室门口看见泉奈的身影时心里的大石头莫名落了地,大概就是那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吧,你问道:“怎么不回去睡觉呢?”
“原因不是很简单吗?我在等你。”他换着新的睡衣,外面披着一件竹纹羽织,回过头来笑眼盈盈地望向你,“刚才千手扉间那里回来吗?和他都聊了什么呢?”
“没什么,嗯……”你忽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今天晚上我准备召见他。”
本以为会得到大发雷霆的反应,你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都没有,他脸上的笑容都没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略带惊讶地“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这肯定是他的主意对吧?”
“不完全是。”你解释道,你宁可他生气一点,也好过现在一副平静到极致的样子,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诡异的平静。
暴风雨还是要来的。
泉奈又说:“既然是明琦你的决定,那么就请让我服侍你沐浴吧。”
“我一个人可以的,而且就算真的要找人那也应该是其他的侍女来做这件事吧?”
“其他的侍女吗?她们都已经早早地歇下了。”
你和他对视许久,你叹了一口气,从小到大你都拗不过泉奈,而且在你的印象里其他侍女服侍你沐浴顶多就是给你递一条浴巾之类的,“那也可以吧。”
浴室里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雾气,浴缸周围都由屏风遮挡,泡澡水里放了一些药材,是药浴,听说是千手柱间开的药方对你恢复身体健康很有好处,你将自己的身体都浸泡在温热的泡澡水里,精神都得到了放松。
滴滴答答地,水珠顺着浴缸边缘落下,透过朦胧的水汽,你隐约看见朝这里缓步走来的身影,泉奈手里还提着一小篮的花瓣,问:“要加点花瓣吗?”
你微微眯起眼睛,双臂交叠靠在浴缸边缘,你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老实地待在屏风外面,你说:“药浴里加花瓣不会很奇怪吗?”
更奇怪的是他还用这个当借口,真当你看不出来吗?
你的耐心差不多都被他们磨尽了,现在对待他甚至还带着几分恶劣,你捏住他的下巴,“你这个理由太蹩脚了。”
被你这么对待的泉奈也不生气,毕竟你前不久才咬了他一口,他甚至还能笑得出来,只是被你捏住下巴而已,他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所以要来点花瓣吗?”
“不需要。”
“真可惜。”
千手扉间曾经说过泉奈比他兄长要巧言令色得多,为避免他又说出令人感到羞耻的话语,你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巴,他呼出的鼻息掠过你的手背,痒痒的,你不怎么讨厌这种感觉。
他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都是亮晶晶的笑意,他确实有着一副漂的、讨人喜欢的好皮囊。
“把花瓣给收起来,我暂时还不需要你的服务。”
话还没说完,你的掌心被轻轻地舐舔了一下,你一个激灵地收回手,他学着你的样子靠在浴缸的边缘,“真的不需要我的服务吗?我可以保证我的服务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刚才就不该抽回手的,他又开始说这种奇怪的话了,你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示意让他安静一点,结果他倒好,直接反过来咬了一口你的手指。
你惊讶地挑起一边的眉,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养成咬人的坏习惯的?”
“不久之前吧。”泉奈还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才回答你,他又问:“所以你比起咬人更喜欢亲吻对不对?”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吧?差点就又要掉进他的陷阱里了,你说:“你这话说的本身就有问题。”
“是吗?那我不如换个说法。”他朝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我现在可以亲亲你吗?”
语调微微上扬,是他最为擅长的撒娇,好像拒绝也没什么用,你捧起他的脸,亲吻他的嘴唇,原本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但他的手掌托着你的脖颈,变得更进一步。
从喉咙里挤出的断断续续的呜咽也被对方照单全收,甚至还不加收敛地索取,最后变成你泪眼朦胧地瞪了他一眼,后者浑身洋溢着幸福愉悦的气息,额头抵着你的额头,“要再来一次吗?”
他用手背接触泡澡水,水温变低了一些,他就又说:“要再加点热水吗?”
你泡澡本身就是为了放松,但他这么冒出来,非但没让你放松,反而让你神经紧绷,因为你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因为亲吻而泪眼朦胧,听上去就很可怜,你抬手想要擦去眼角的泪水,但泉奈很自然地拭去你眼角的泪珠,“别哭呀。”
怎么反倒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反过来安慰你啊?你捏住他的脸颊,没好气地说:“那还不是你害得。”
现在你也没什么心思泡澡了,用浴巾擦干水珠,换上一套新的睡衣你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泉奈就跟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后头。
走到房间门口,和不知道在那里等待了多久的千手扉间打了个照面,寂静的夜晚硝烟味骤起,你回过头对泉奈说:“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泉奈眼神不善地瞥了千手扉间一眼,冷哼一声,临走前还不忘对你说:“明天你就应该选我了。”
等泉奈走后千手扉间替你拉开障子门,屋里的灯火还亮着,你走到床榻边缘,之前也不是没有贵族给你送来过情人,但你基本上没怎么仔细看过就给退回去了,至于实在是退不回去的,就让他们留下来给你打杂,也算是人尽其力。
千手扉间在你之后走入房间,没忘记拉上移门,你刚才泡澡的时候脖颈那里的碎发被打湿,你正用毛巾擦拭头发,不仅仅是碎发,还有发尾一大截头发都被打湿了,而你刚才又着急从浴室里出来,所以发梢都还在滴水。
“我来吧。”千手扉间说着,从善如流地将毛巾从你手里接过,然后仔细地擦拭你的头发,到后面甚至还用小型的风遁给你吹头发,这让你想起来以前他刚刚发明这个忍术时就是因为你天天在他身边嘟哝着头发太长太多干起来很费时,他听得多了就发明了这个忍术。
但发明忍术是一回事,运用到实践中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初次使用这个忍术的时候没控制好度,两个人的头发都被吹得乱糟糟的,样子一个比一个狼狈,你看他头发乱得像鸟窝哈哈大笑,千手扉间就说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突然就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你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没笑出声,但千手扉间看你身形一颤一颤的,他奇怪地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你回过头,“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刚刚研发出这个忍术,第一次使用的时候。”
千手扉间的记性很好,被你这么一提他立马就想起来了,他说:“你的样子比我狼狈多了。”
他怎么还倒打一耙啊,你微微睁大眼睛,“明明是你更加狼狈吧 ?”
你索性转过身和他仔细分析起来,“你的头发都变成鸟窝了。”
“你说得太夸张了。”千手扉间矢口否认。
你伸出手想要揉乱他的头发,但是被他躲开了,你的手反而撑到他的侧腰,出于无意识地捏了一下,然后和他四目相对,他不说话,你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干瞪眼,良久,千手扉间无奈地说:“你的手要一直放在那里吗?”
“不可以吗?”你还在嘴硬。
“也不是不可以。”他倒是很纵容你,玩闹的气氛一点一点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旖旎的气息,你不自在地想要抿抿唇,但是嘴唇刚才亲得都有些泛红,你这一小动作反而让千手扉间的注意力落在你的嘴唇上,他用笃定的语气说:“宇智波泉奈做的吧?”
“是啊,我本来只是想让他安静一会的。”
千手扉间挑起一边的眉,“这就是你让他闭嘴安静的方法?”
这是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千手扉间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你又掉入了宇智波泉奈的圈套,果然是邪恶的宇智波,总是喜欢用这种阴谋诡计。
“是啊,相较之下还是扉间让我更放心一些,毕竟你不会说那么多的话。”
被你这么夸奖的千手扉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幽幽地说:“正因为我更让你放心,所以你才能够那么理所当然地忽略我吗?”
忽略吗?你正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他握住手腕往他的怀里一带,是铺天盖地的拥抱,让人应接不暇的拥抱,甚至夹杂着隐约的压迫感,“扉间?”
“被人忽视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你肯定不会明白的吧?”毕竟你……从始至终都是他们追逐着的,向往着的存在。
你认真反思自己最近有忽略他吗?你好像确实因为朋友变情人的事情有些焦头烂额,但你也经常去看他的吧?你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忽视你啊。”
“真的吗?”
“我不是经常会去实验室看你吗?”
“但这些还不够。”
“那你……还想要什么呢?”你脱口而出,后者停顿片刻,斟酌用词,“请允许我取悦你。”
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衣摆,千手扉间的皮肤白皙,似乎是遗传了他的母亲,哪怕过去风吹日晒也不见他变黑,雪白的皮肤让你觉得小时候的他就如同漂亮精致的玩偶,他的手指也格外漂亮,零星几道疤痕也不会损害这份美丽。
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动静,宽松的睡衣变得更加宽松。
擅长各类忍术的双手自然也会擅长别的东西,轻巧的,灵动的动作。
就这样让你的呼吸频率发生改变,这感受不算太糟糕,只是在攀升到最高峰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双眼又变得雾气朦胧。
滴答滴答,你又听见了在浴室里的水滴声,但并非真正的水珠。
青年漂亮得如同艺术品的双手染甜腻的水汽,湿漉漉的。
他让你靠在他的胸前,又问:“还要再来一次吗?”
结果就是到最后你又出了一层薄汗,皮肤变得黏腻,但你又没什么力气,仅有的力气都用来埋怨千手扉间了,“我刚刚洗的澡,现在又出汗了!”
“抱歉。”很流畅地向你道歉,接着下一秒就问,“那么你有被取悦到吗?”
你疲惫地侧躺着,大半张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平心而论,他的服务意识确实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因此你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来了一句,“好吧,确实有。”
这句话换来的是青年的笑声,“这也是我的荣幸。”
然后又是他带着你去冲凉。
最终入睡都是后半夜的事情了,你累得哈切连天,费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他还坐在一旁,你歪了歪脑袋,想问他不困吗?他看了过来,“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什么?”
千手扉间的手撑在你的身侧,姿态带着隐隐的压迫感,你以为他又要做些什么,就嚷嚷着,“我不想再去洗澡了!”
他轻笑出声,自己也很无奈,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我说的是晚安吻。”
好像误会他了,你这次倒是很配合地直接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因为实在是太困了,所以你躺下后没多久就沉沉睡去,只留下千手扉间坐在你的身边,手指摩挲着你的侧脸,表情晦暗不明。
他之前对你说谎了,在你询问他的大哥千手柱间有没有写信过来的时候,其实这段时间他们兄弟之间的通信颇为频繁,而且信件的内容显然也不能让你知道。
他终究还是违背了和你的约定,将你的请求和之后的打算告诉了自己的大哥千手柱间,这场兄弟之间的对话甚至能够追溯到千手柱间离开花之国的前一晚,在晚餐后千手扉间神色凝重地找到千手柱间,后者还以为是你的身体又出什么状况了,便心焦地一路跟他来到地下实验室,又问:“扉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呢?”
要告诉他吗?现在放弃的话一切都还能够挽救,你也可以利用这个时空忍术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可这样一来他们就都被抛下了,是被丢弃的东西。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拢,他深吸一口气,“明琦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啊?扉间你都在说什么啊?我记得你晚上的时候没有喝酒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这是千手柱间的第一反应,换做谁都会这么认为的吧?毕竟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其实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时之间肯定是无法接受的,千手柱间很自然地觉得这是自己弟弟的恶作剧。
“不,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这件事情也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听到这里千手柱间的笑容才陡然僵住,“你在说什么?”
果然,他就知道他的大哥会是这个反应,他长叹一口气,“我是说,她自己告诉我的,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她还希望我能研究时空忍术找到让她回家的方法。”
“她要离开这里吗?”千手柱间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句话里的关键信息。
“是的。”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是亲兄弟,他们的想法有的时候也不谋而合,千手柱间和弟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纠结。
千手柱间也是同样的感受,他说:“她想要回家……这也是人之常情,她肯定也会想念自己的家人,真正的家人吧?”
所以、所以……你真的要离开的话,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千手扉间又问:“那你就这么甘心被她抛下吗?”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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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隔天早上醒来,千手扉间比你起得还要早,当你从床上撑着坐起来的时候他又恰到好处地拉开障子门,端着早餐走到房间里,你从床上下来,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头,应该没有睡过头,你先是走到浴室去洗漱,等你走出浴室千手扉间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向你看来。
你一边慢吞吞地吃早餐一边让他给你梳头,吃到一半,千手扉间说:“这里还是不太安全,刺杀你的凶手还没有找到,对方很可能在等待下一次机会。”
大清早的就说这么严肃凝重的事情吗?你都没什么胃口吃早餐了,喝了一口蜂蜜水,又说:“但是泉奈说他正在追查。”
“是么,追查到到现在也不见得有什么收获。”千手扉间凉飕飕地说,他的手指掠过你的耳廓,将你脸颊旁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又腾出一只手从抽屉里取出一条发带,“我很怀疑他有没有认真追查。”
你端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扉间你也不用那么说他吧?”
千手扉间不说话了,他将你的长发用发带束起,又打了个对称漂亮的蝴蝶结,你转过头,千手扉间说:“如果你暂时回木叶定居的话会安全一些,而且我们也会更加放心。” ”
但是……”
“你有想过要是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如果下一次我们没能及时赶到你身边,你真的……”千手扉间无法说出“死亡”这个词语,他停顿了一下,“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被留下来的人总是最痛苦的。
你沉吟片刻,的确,现在其实时局也已经稳定下来,你也不必一直待在王宫里,而且他说得也有道理,你也无法预测那个逃跑的刺杀者会不会卷土重来,而你下次又是否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所以你默许了千手扉间的提议,才回王宫不到三个月这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情,等你回到木叶都有种恍惚感,这次你回来的时候千手柱间终于没有像上次那样站在门口夸张地迎接你,总算是低调了一点。
“斑呢?”你见到千手柱间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斑的下落,千手柱间说他去捕捉尾兽了,接着就又反问:“怎么明琦你一回来就问斑的事情啊,明明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吧?”千手柱间也擅长撒娇,但和泉奈有所不同,至于到底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猫狗撒娇的不同吧。
“因为我没见到他所以才会有些担心。”你如实解释道。
这次千手柱间极力邀请你去千手族地暂住,但是被泉奈给呛了回去,泉奈说:“很显而易见地,明琦还是住在宇智波那边更加习惯一些。”
你之前也不是没有去千手族地住过,你在千手柱间布置的房间里睡过两晚,但也许是你认床吗?那两晚你的睡眠质量都不太好,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被鬼压床,那是非常沉重的感觉,在梦里的你差点就要喘不过气来了,所以如果问你想住在哪里,你得承认,还是宇智波族地更适合你一些。
被你这么拒绝的千手柱间低垂脑袋,浑身散发出失落的气息,“好吧……那明琦明天可以来千手族地做客哦,我会准备美味的蘑菇烩饭的。”
蘑菇烩饭这种东西听上去就很没品味,泉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在木叶的生活温馨平淡,因为考虑到不久之后你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你开始有意识地将手中的权力交给自己的得力下属,她们该学着在你离开以后如何治理国家,这样一来你的日常就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压力,轻松得有些无所事事。
天气好的日子里你会走出房子和宇智波族地里的居民聊天,起初他们还不太适应这种闲聊,态度总是太过毕恭毕敬,但渐渐地,这样闲聊的次数多了,他们也不再那么紧张,而是把你当成宇智波的一份子,你每次出门都能收到不少宇智波族人送的礼物,吃的喝的,还有各种手工艺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出门去进货了呢。
收到的礼物太多也是一种烦恼,因为你还得考虑回礼,这天结束工作提前回家的泉奈看见你对着满满一桌子的小礼物发愁,他好笑地问:“这些不是其他宇智波族人送你的礼物吗?为什么你那么愁眉苦脸的呢?”
“那还不是因为我在想该怎么送回礼吗?泉奈,你既然是一个宇智波,那么你觉得宇智波会喜欢什么礼物呢?”
如果要让泉奈说实话,那他觉得你根本就没必要送回礼,因为宇智波愿意送你礼物本身就不是为了回礼才那么做的,他们仅仅只是出于对你的喜爱,所以才发自内心地想要送你礼物。
“我觉得你就算不送回礼他们也会很高兴的。”
“嗯……这样会不会太没礼貌了呢?”你小声地自言自语。
“不会。”因为你的存在就足以让他们感到欣喜,说到这里,泉奈想起自己之前捕捉到风言风语,不,应该是从千手柱间微妙的话语里读出的信息,他们这对千手兄弟好像在谋划着什么,果然他们凑在一块准没好事,但这段时间他的兄长斑又还在其他国家捕捉尾兽,这件事情果然还是等他的哥哥回来以后再与他好好商量吧。
你到最后也没有送回礼,正如泉奈所说的,只要你收下他们送的礼物,他们就会感到欣喜,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日子就在这样平淡如水的气氛下一天接着一天地流逝,终于等到斑回木叶的那一天,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你早已入睡,风尘仆仆的青年一见到自己的弟弟先是问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宇智波还好吗?得到弟弟肯定的答复后又问:“她还在吗?”
这个问题听上去有些奇怪,就好像你会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无声息地消失一样,泉奈微微皱眉,“她已经睡着了,如果斑哥你要去看她的话小声一些别把她给吵醒了。”
斑沿着长廊走到你的房间门口,将障子门拉开一道缝隙,安静地凝望着你熟睡的侧影,良久,他又转过头对泉奈说:“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是关于尾兽的吗?”
“不,是关于她的。”斑说。
听到这里,泉奈的神色也随之变得凝重,他们一前一后地来到书房,点亮书房里的灯盏,泉奈拉上障子门,回过身来便问:“她怎么了?”
这件事情也是千手柱间告诉他的,不,准确来说是他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在他的追问之下,千手柱间才将事情的真相娓娓道来,斑斟酌用词,“她……我听柱间的意思,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她早就已经请求千手扉间帮她研究时空忍术,或许在未来的某天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的吧。”
这句话的信息量大得让泉奈沉默了许久,他倒是没有质疑兄长说这话的可信度,他只是……难免有些惊讶而已,可一旦根据这个结果去倒推就不难发现你其实早就在日常生活中留下了很多蛛丝马迹,毕竟寻常的贵族又怎么会像你这样体谅周围人呢?更别提改变这个世界了,身居高位的贵族是绝对不会考虑到其他人的利益。
“……原来是这样啊。”泉奈意味深长地说,“但是她却对我们一直有所隐瞒。”你是在担心什么吗?不得不说,你的担心是正确的,因为泉奈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是思考如何干涉千手扉间的研究,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只要让千手扉间的忍术研究以失败告终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他就决定明天要去见千手扉间一面,但斑却说:“你不用那么着急地去找千手扉间,既然柱间能够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们,这就说明他其实内心也有所动摇。”他们现在的立场是一致的。
泉奈若有所思,虽说千手兄弟目前看来好像是和他们站在一块的,但是……日后如何他们又怎么能说得准呢?
对待千手就决不能掉以轻心,这是泉奈多年的经验之谈。
虽然有兄长这么劝导,但隔天泉奈在办公大楼见到千手扉间的时候还是和他针锋相对,千手扉间正在和身边的学生说些什么,他的学生可真不少,而且来自不同的家族,甚至还有来自宇智波的,对于一个宇智波成为千手的学生,泉奈的态度虽然不是完全的反对,但也很微妙。
站在千手扉间身边的宇智波镜对着泉奈微微俯身行礼问好,“泉奈大人早上好。”
泉奈平淡地“嗯”了一声,千手扉间对着自己的学生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转瞬间这些学生就消失不见,千手扉间双手环胸斜睨了宇智波泉奈一眼,又问:“你特意找过来肯定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的吧?”
“那你大可以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千手扉间忍不住想笑,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难道不会觉得令人发笑吗?
泉奈微微眯起眼睛,意有所指地说:“我以为我们现在至少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千手扉间也不是个愚钝的人,他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唇
角的嘲讽笑容也一点点地消失,恢复到一开始面无表情的状态,“是么,这可真稀奇。”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往日里一直不怎么对付的两人,这次且出乎意料地,就这这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论现在的情况,千手扉间说:“她一直在催我研发时空忍术的进度,现在兴许还能拖延一会,等到后面她也会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等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一道无法避免的选择题就摆在他们面前,是选择继续蒙骗你,还是像你坦白,千手扉间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模样,所以他在思考,如果利用幻术让你暂时忘掉这件事情的话……而宇智波又是最擅长幻术的一族,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放任自己的大哥将这件事情透露给宇智波斑。
而宇智波泉奈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没多久就坐不住了直接找到他。
“不能对她使用幻术。”宇智波泉奈斩钉截铁地说,你的身体还在恢复期,而且就算你完全恢复了,就凭你的体质,无法承受写轮眼的瞳力,甚至可能会起到反作用,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想利用写轮眼伤害你。
而且他那么做很有可能正好落入千手扉间设置的陷阱里,所以宇智波泉奈想也不想地就直接拒绝了。
千手扉间就知道对方会是这个反应,他面色如常地说:“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很多方法,千手扉间心想。
他们这场谈话注定是不会得出什么结果,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并不想要直接伤害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无论是千手扉间还是泉奈亦或是斑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这件事,只是他们不会想到,或者说是没意识到你会在他们不经意间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你和千手扉间爆发了从认识以来的第一场剧烈争吵,起因是你发现千手扉间一直在实验数据造假,你原本只是想要询问他为什么要数据造假,可没成想你的问题却换来了其他的答案,他无意识地将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
“所以你把这件事情都告诉了其他人对吗?除了你的大哥,还有谁知道?泉奈,斑?”说着说着,你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怒火,你以为他能够遵守约定的,你的声音在颤抖着,“我们之前明明约定过的。”
面对你的质问,千手扉间浮现出几分手足无措,他说:“是的,我们确实约定过,但是——”
这还能有什么但是呢?你打断他的话语,甚至一把拍开他试图触碰你的手,“你又要给自己找什么借口!?”
“那不是借口。”千手扉间说,“我,我们都希望你能够留下来。”
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有眼泪顺着你的脸颊滑落,你的视野变得模糊不清,你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听到他说这句话,你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先前那么希望你再次回到木叶,这也是为了让你生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安全固然是安全,但也没有自由可言。
想到这里,原本平静温馨的表象被撕裂,露出尖锐的真相。
千手扉间的双手托起你的脸,用指腹擦去你眼角的泪水,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无声地拒绝了你的请求。
“我真希望自己不要遇见你们。”你叹息着说。
千手扉间抱住你,垂下头颅,似乎是在祈求,一遍又一遍地,他恳请你不要那么说,不要对他们那么残忍。
在那次争吵以后你和千手还有宇智波的关系也跌入谷底,你尝试着给自己的下属写信,但这些信件都出不了木叶,就这样一封又一封地积攒在火影办公室的书桌里,偶尔也会被千手柱间拿出来仔细阅读,他小心地保存这些信件。
后来你认识到自己的信件根本没办法送出木叶,索性就在那些信件里说些恶毒诅咒的话语,这样的愤怒在平和的生活中一点一点地被冲淡,你的内心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也正是在这时候,千手扉间决定安排自己的学生当你的近侍。
“您的意思是让我成为明琦大人的近侍吗?”镜略带惊讶道,他只知道前阵子你和他的老师千手扉间还有宇智波的族长以及他的弟弟出现了矛盾,至于具体矛盾是什么,当事人闭口不谈,他也无从而知,现在他的老师忽然把他安排到你身边,不由地让他一头雾水。
“但是——只是,族长大人那里……”镜因为自己是千手扉间的学生所以在宇智波一族内的角色也很尴尬,宇智波多多多少是排外的,对待他的态度有的时候会掺杂着几分怀疑,至于你,镜一直以为他的族长或者是二把手会成为你的伴侣,他也曾听说过他们已经成为你的情人这种小道消息。
无论怎么看,他们都很在乎你的,而让他去担任你的近侍,必然也会受到族长和他弟弟的反对的吧?
但他的老师却说:“他们已经同意了。”
什么?他是说他们都已经同意了吗?这让镜个更加奇怪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矛盾才会让他的老师这么做呢?
不过既然是他的老师的安排,那么他也会听从安排的,千手扉间又告诉镜让他将你每天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送到他这边。
所以其实是个监视任务吗?镜在心里那么想,只不过他为什么要监视你呢?你对木叶也没有什么威胁,倒不如说是你一手促成了木叶的建立,而且他在此之前也曾经有幸接触过你几次,你无疑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与你相处的时候他都会本能地放软自己的声音。
捕捉到镜的犹豫和纠结,千手扉间又说:“其他的东西你不需要考虑太多。”
“是……我明白了。”镜点点头,旋即离开老师千手扉间的办公室,但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他的这份疑惑在见到你的时候,就暂时被他搁置在一边。
他站在门外,很规矩地没有贸然上前,他对着你说明自己的身份,“是扉间大人让我过来的。”
他的话音才落下没多久,你的身影就从屏风后缓慢地走出,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是千手扉间?”你指名道姓地反问,看得出来你和他老师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镜低垂眼帘,小心谨慎地点点头。
能够感受到,你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片刻,似乎是在打量他,但你的视线里没有恶意,你只是在单纯地观察他而已。
过了几秒,你这才开口:“进来吧,正好我今天打算晒一晒书,你能来帮忙吗?”
他隐隐约约地听见你夹杂在话语里的叹息声,并没有因为他是千手扉间派来的人而对他冷言冷语,相反地,你对待他的态度甚至算得上是温和友善。
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你其实本质上也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吧,不会轻易地迁怒别人,甚至还把他当成孩子对待,实际上他这个年纪放在忍者里已经是不容小觑的忍者了,但是……在你面前,待在你身边的时候他却总是被照顾的那一方。
好温柔,镜不止一次在心里这样感叹,他跟在你身后走到书房,把箱子里的书一摞一摞地搬出来,前些天恰好是雨季,放在箱子里的书或多或少地沾染些许水雾气,不过好在今天出大太阳,正好能晒书。
将这些内容各不相同的书籍摆放在庭院里,恰好阳光能够照到,这点工作量对镜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他搬完最后一摞书,却发觉你的身影从庭院的长廊上消失,他环视四周,感知你的气息,你好像在……厨房?
等他找到厨房,你正在侍女的帮助下煮小圆子,空气中漂浮着红豆沙的甜味,掀开锅盖,雾气涌出,朦胧你的侧影,你微微眯起眼睛,用汤勺搅拌煮熟的小圆子,又侧过头对镜招招手,“刚才麻烦你了,要吃点红豆小圆子吗?”你还记得宇智波喜欢吃甜食。
镜有些手足无措,他到这里是来监视你的,可你却好像把他当成了客人,他说:“我……”
“吃点吧。”你盛了一碗给他,镜愣了愣,最后还是和你一起坐在长廊上安静地吃小圆子,圆鼓鼓的小圆子煮得软糯,而且还带着红豆沙的甜味,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他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他好像也曾经有过这样温馨的时光。
“好吃吗?”你问道。
“……好吃。”镜小声地说,他忽然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能够完美地完成这个任务,这还只是第一天而已,可他却觉得你是那么温柔。
第82章
“这是今天的观
察报告。“镜将你当天的一举一动详细地记录下来然后汇总,这份观察报告就这么送到他的老师千手扉间手上,后者放下手里其他的文件,接过这份报告仔细阅读,在此期间镜都低着头,千手扉间看得很慢,几乎是每一句话都要停下来好好分析一番。
气氛过分安静,这让镜的思绪不由地又飘回到今天傍晚时分,他和你一同在庭院里收书,你一边收书一边问他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镜想了想,他平常看得最多的大概就是各类武器锻造与冶炼的书籍,又或者是剑谱,说出来估计你会觉得很没趣的吧,所以他只是含糊不清地回答:“我不怎么看书。”
“是么,那你可以看看这本。”说着,你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一本绘本,不算厚,拿在手里很轻薄,他拿着这本绘本回到自己的住所,翻开第一页才发现这绘本的作者就是你,这件事情他也如实记录在当天的观察报告里。
此时的千手扉间大概也看到了这条记录,他说:“她还送了一本绘本给你?”
“……是的。”
是要将这本绘本上交吗?镜在心里那么想着,但莫名地,他的心里又有几分舍不得,因为那绘本里的故事虽然他只看了个开头,但他可以从你绘画的笔触里感受到这是个很温暖的故事。
千手扉间沉吟片刻,提醒他,“你要记住,你是带着监视任务去的,不要忘记你的职责。”
没有要求他交出绘本,这不由得让镜松了一口气,他从千手扉间的办公室离开,又回到你的住所,既然他现在是你名义上的近侍,那么他为你守夜也是理所应当的,尽管木叶很安全,宇智波族地更是安全,但这也是他的职责。
来到你的房间门外,你的屋内还亮着灯火,你应该还没睡,镜正要将自己的身形躲入暗处,你却正好在这时候拉开障子门,于是乎你们两个人就这样突如其来地打了个照面,镜表现得比你还要手足无措,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微微睁大,更像是猫眼了,声音卡在喉咙里,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你先开口的,你说:“今晚是你守夜吗?”
“啊、嗯……”镜干巴巴地小声回答。
你往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宽松的外衣,又往庭院里走去,镜忍不住问道:“外面夜露深重,您要去做什么?”
闻言,你回过头摇晃一下手里的小罐子,里面装着一些鱼食,摇晃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你说:“我睡不着,去喂鱼,镜要和我一起吗?”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已经入睡了的,镜在心里直犯嘀咕,但他还是跟上你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这很符合他近侍的身份,不会太僭越,也不会太冒犯。
你的住所最中心的庭院里有着一个人工池,里面养着品种各不相同的金鱼,入夜以后那庭院的池水粼粼地反射着月光,你走到那条长廊的转角处,侧身靠着围栏,手指旋开小罐子,食指和拇指合力捻起几颗鱼食撒向池水,金鱼在这附近汇聚起来,凝聚成浓重的金黄色。
你的手肘撑着围栏,单手托腮,微微低垂眼帘,姿态慵懒地凝望着池水里的金鱼,黑色长发披散在你脑后,有几缕发丝垂在你的肩头,镜只是安静地停留在原地,直到你侧过头对他招招手,“都说了是一起喂鱼,你在那边傻站着做什么?”
听从你的命令在你的身边坐下,也不敢坐得太近,仍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这番举动反而引来你的玩笑话,“你是小猫吗?”
“什么?”他的手心里装着你刚才倒的一些鱼食,他喂鱼的动作很认真,一板一眼地。
“我是说,镜好像小猫啊,就是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跳着跑开的小猫。”你的比喻生动形象,镜喂鱼的动作一顿,不太自然地说:“如果我离您太近的话,我害怕这样会冒犯您。”
眼前的少年和其他的宇智波有些不同,从他身为宇智波却又是千手扉间的学生就能看得出来,你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小罐子,轻声说:“我不觉得这是一种冒犯,如果镜能把我当成朋友的话,我反而会很高兴的呢。”
朋友……?
但他是带着监视任务而来的,可你却……将他当成朋友来对待吗?他宁愿你摆出一副冷嘲热讽的厌恶态度,也好过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知道吗?他来这里的目的,你是知道的吧,可为什么呢?
“我是您的近侍。”言下之意就是他不能成为你的朋友,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是么……”你的声音隐约藏着几分失落的情绪,镜更加懊恼了,他刚才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呢?这样会伤害到你的感情的吧……他挣扎着想要再补充两句,但是一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
“没关系的,我也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所以别露出那副担忧的表情了。”你说。
他在你面前显得一览无遗,他心里想的都被你看穿了。
低下头,他默不作声地喂鱼,时不时不动声色地看你一眼,等你手里的鱼食都落入那些金鱼的嘴里,你拍了拍手掸落手掌心的鱼食碎屑,又如同心血来潮地来了一句,“明天一起去野餐吧?”
没头没尾地,你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镜发现了,你说话很喜欢用“我们一起”的句式,这听起来就好像你们的关系已经变得很亲近了一样。
“什么?”镜问道。
你指了指今天晚上夜空中璀璨的繁星,笑着说:“明天肯定会是个好天气,这种天气待在屋子里就太可惜了,正好出去看看风景,然后再野餐。”
话语间你站起身,走到镜的身边,“正好还可以再准备一些餐点,你觉得怎么样呢?”
他觉得?你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吗?
少年的嘴唇翕动,“我觉得很好。”
刚才的你露出了灿烂明媚的笑容,不同于平日里平静温和的笑容,那一瞬间,你仿佛活了过来,少年几乎是发自本能地将你的侧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么就说定了。”你沿着长廊走回自己的房间,最后的话语仍然萦绕在他的耳边。
在你走后,镜穿过长廊,又在长廊尽头见到了宇智波的族长宇智波斑,后者驻足在尽头,目光看向你的房间,镜向他微微俯身行礼,斑的目光仅仅是轻描淡写地从他身上掠过,又过了一会他才离开。
尽管对方并没有长久地注视着他,但他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宇智波斑的审视和探究,那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
时间很快来到隔天早上,你起得很早就是为了准备野餐的餐点,镜出现在厨房的时候你正在揉面,他说:“请让我来吧。”
“你醒了?”你说着,又从旁边取来另外一条围裙给他围上,因为你的靠近他的身形不自然地僵住,你将围裙的系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又说,“那就麻烦你了。”
其实也不算太麻烦,只是揉面而已,镜在父母双亡后就和自己的哥哥相依为命,但他的哥哥实在是不擅长料理,所以准备一日三餐的任务最后就落到了他头上,他揉起面团来也是得心应手,就是一个没留神脸颊上蹭了点面粉,这也不碍事,至少在他看来这不算什么,但你却伸出手擦去他脸颊上的面粉。
你带着笑意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镜都变成小花猫了。”
将忍者形容为猫咪,这其实不太恰当,忍者是比猫咪还要可怕一百倍的生物,但他却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克制着躲开的本能,任由你触碰他的脸颊,温暖的,柔软的手指划过他的侧脸,他甚至于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
这样会不会太冒犯了?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仍旧无法控制地注视着你,看着你专注的眼神。
明明才与你相处没两天,和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他感到珍惜,他忽然能够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老师也好,族长也好,他们都在试图将
你留下来,想到这里,他忽然一个激灵,后退一步,惹来你奇怪的眼神,“怎么了?”
“没什么。”他摇摇头,他刚才为什么会那么想呢?他好像不自觉地站在其他人的立场上看待这件事,但是、但是——对你这么做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又低下头接着揉面,在这之后他都没怎么说话,准备的餐点还有点心新鲜出炉,你挑了一部分,剩下的分给其他人当做下午茶,你将餐点用油纸打包放在篮子里,镜也站在一旁帮你打包,将最后一包蝴蝶酥放到小篮子里,你问道:“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他表现得很明显吗?镜愣了愣,“没有。”
“那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过话,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
“当然没有——”他着急地反驳,你做的事情怎么会令人不悦呢?他只是在唾弃自己有一瞬间居然认为你这样被困在木叶其实对于其他人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很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你的感受。
你将小篮子递给他,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去野餐了,在去的路上你们还遇见了刚从办公大楼回来的泉奈,镜对着泉奈毕恭毕敬地行礼,至于你,就像是没看见对方,径直从他身边走过,镜尴尬地对着泉奈笑了下,后者也没生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走出一段距离后你还能感受到泉奈的视线,真是没完没了,你烦躁地长叹一口气,镜听见你小声嘟哝,“真烦人。”
镜没有贸然接话,在走出宇智波族地后你来到训练场附近的高地,找来一块比较平坦而且视野开阔的地带,恰好那里还有一棵大榕树,坐在树底下,树荫恰好能够将你和镜笼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白格子餐布铺开来,又将当天现做的点心一样接着一样地拿出来,你每拿出一样都会介绍一番,而镜也会很捧场地给出反应。
给你和他倒了一杯红茶,你背靠着树干,微风从树林里吹出来,拂动你的衣角还有侧脸的碎发,你微微眯起眼睛,这幅画面让你想起了自己以前小学的时候全班春游,你的母亲还有父亲在春游的前一个晚上费尽心思给你做了很多零食,什么小猫形状的曲奇饼干,还有水果拼盘和杯子蛋糕,你隔天早上醒来就看见装得满满当当的小书包。
除了吃的,他们还往你的书包里放了两本漫画书,因此在春游中途休息的时候你就和朋友凑在一块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漫画,讨论你们最喜欢的角色是什么。
过往的回忆不会消失,在某个时间节点又会突然涌现出来,你很怀念那段时光,你说:“镜,你会想家吗?”
端着茶杯的镜说:“偶尔吧。”他也不清楚你嘴里说的“家”指的是什么,在木叶建立以后宇智波一族就举族搬迁到这里,所以他的家应该也算是搬到了这里吧?但直觉告诉他,你说的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你叹息着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情,说起春游的经历,说这说着,你再次叹息,双眼变得湿润,镜放下茶杯,眼看你要哭了,他手忙脚乱地,身处的双手僵在半空中,老师千手扉间的话语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切记,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职责。”
是的,他的职责是来监视你的,但是、但是——他的内心又出现另外一道声音。
你泪眼朦胧地看了过来,镜皱起眉,好像对你的难过也感同身受,他最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擦去你的眼泪,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因为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不怎么落泪,就算是悲伤也会强行压下,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怎么能学会安慰人呢?
少年笨拙地尝试安慰你,“不要难过,不要再哭了。”翻来覆去好像也就那么几句话,你反倒是笑了,说:“镜看起来好像不太擅长安慰人呢,但没关系,其实我也没有多难过。”
好像反过来被你给安慰了。
“还要再来点牛乳茶吗?”你又问道,语调变回一开始的轻快,镜拿起茶杯,“请再来一杯。”
*
那天之后镜的生活日常就是白天陪伴在你身边,晚上再将观察报告送到老师千手扉间手里,偶尔他的老师还会询问几句,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地看完这份报告,然后对他说一声辛苦了。
只不过今天有些特殊,他在提交当日的的观察报告后又照例折返回到你的住所,但在那里宇智波的族长宇智波斑正等候着他的到来。
“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镜说道。
宇智波斑说:“你听从千手扉间的安排负责监视她,这件事情是经过我的允许的,只不过,除此之外,你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一些,或者是想一些僭越的事情。”
他说话的语调缓慢,一字一顿地,给人带来无限的压迫感,镜的背脊发凉,动作也变得僵硬,他低声说:“我明白的。”
“但愿你是真的明白。”宇智波斑又说,这些天他和你的相处他都看在眼里,他怎么会发现不了对方对你的依恋呢。
他眼里的情感也是他曾经拥有过的,他再熟悉不过。
从长廊另外一边走来的宇智波泉奈笑着说:“斑哥你吓到这孩子了,我想他可能也没有想那么多吧,我说的对吗,镜?”
或许在旁人看来似乎是宇智波斑看上去更加可怕一些,但实际上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宇智波泉奈才是真正难对付的那一个,镜对此十分了解,因此他顺着宇智波泉奈的意思说:“是的,我并没有想那么多。”
“不过还得感谢千手扉间呢,把你安排到明琦身边,正好给她解解闷。”他这番话语听上去就像是将宇智波镜当做取悦你的工具一样,或许他的老师也是出于这一部分的原因才安排他过来的,因为他的性格更加沉稳,而且还是宇智波,所以深入宇智波族地陪伴在你身边。
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
宇智波泉奈微微俯身,虽然是笑着的,但眼里并没有太多笑意,仍旧是一片冷冰冰的漆黑,他说:“明琦总是会对一些可怜的事物产生恻隐之心呢。”
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语,宇智波泉奈和他的兄长宇智波斑离开这里,只留下镜还低垂着头颅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他才缓慢地抬起头。
现在的他又该怎么办呢?在这样的环境下,难怪你总是强颜欢笑,少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拢,一个大胆的,可以称之为冒险的想法逐渐在他的脑海里成形,他想,再次看到你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
时间流转,夏天很快就过去了,熬过盛夏,接下来就是气候凉爽的秋天了,但你还保留着夏天的贪凉习惯,总是穿得很单薄,得让侍女追在你身后提醒你再加一件衣服,你偶尔会听,偶尔又不听,侍女拿你没辙的时候就把镜给推出来,“只有镜说的话她才能听进去一点呢,所以就麻烦你啦——!”侍女把你的外套往镜的手里一放,又对着他笑笑,催促他赶紧去送衣服。
侍女说的话未免太夸张了,也不是他说的所有话你都会听进去的,但他的内心还是因为这句话而感到隐秘的喜悦,这是否能够证明他和你的关系似乎更亲近了一些呢?
等他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小心地观察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忍猫,躺在旁边的猫妈妈还叮嘱你,“不要随便碰我的孩子啊,要是让它们染上你的味道,我可是会很生气的哦。”
而你呢,则是很配合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忍着没有伸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几只都还没睁开眼睛的小猫崽,站在不远处的镜看见了你的侧影还有你微微上扬的唇角,自己似乎是被你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忍猫发现了站在一旁偷看的镜,嚷嚷着,“怎么又来了一号人啊,是来找你的吗?”你回过头,镜对你点点头,手里还拿着你的外套,你站起身主动走到他面前,大概猜到了应该是其他的侍女找不到你所以就麻烦他来送外套了,你配合地套上外衣,又说:“是那些侍女让你过来的吗?”
“嗯。”镜没有提及那些个侍女说的话,他又瞧了一眼那一窝小猫,说:“这些小猫大概以后也会成为其他宇智波孩子的契约兽。”
猫妈妈慵懒地打了个哈切,“现在的宇智波孩子有的都不喜欢忍猫,反而去找乌鸦当契约兽,要我说这份工作乌鸦能干明白吗?真是的。”听上去忍猫和乌鸦确实不怎么对付。
你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今天的天气不错,倒不如说是入秋以后就一直都是秋高气爽的天气,你提议去木叶中心的商业街逛逛,镜安静地跟在你身边,你路过水果摊的时候买了不少橙子,说是想要做橙子果酱,这也是你心血来潮的决定。
“或者是橙子软糖。”你又说。
还没等镜回答,
商业街迎面走来一道身影,那是镜的老师千手扉间,镜主动向他问好,他又问:“老师您今天也要去学校里巡查吗?”
千手扉间很简单地“嗯”了一声,表面上看是在和镜聊天,但其实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你走到旁边的店铺里挑选首饰,用背影对着他,显然是不想和他对话,他也能够理解你现在还在生气。
“老师?”镜又问道。
“什么?”
“没什么……”镜勉强地笑了下,刚才他的老师目光都集中在你的背影,那样子……就像是在等待着你回头,可你真的会回头吗?
不会的吧。
第83章
千手扉间收回目光,“好好照顾她。”镜点头表示自己会做到的,说完这话,又过了一会千手扉间才离开去往忍者学校,而你呢,一看千手扉间走了,随便买了一条手链,拿着包装盒也从首饰店里走出来,随意地瞥了一眼千手扉间离去的背影,面色平静如水,将刚才买的手链塞到镜的手里,“这条手链很适合你。”
镜打开包装盒,那是一条暗红色的水晶手链,他将手链收了起来并没有佩戴。
你在木叶的中心商业区逛了一圈,在这里待得久了也没什么新奇的东西,你走出商业区,朝着郊外走去,从始至终镜都无比安静地跟在你身后,只有在你发问的时候他才会出声回应,大部分时间就如同一条安静的小尾巴。
穿过树林的小路,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前方正是一条缓缓流淌着的小溪。
跟随在你身后,与你维持着一两步距离的镜在回想着刚才他的老师千手扉间的反应,看得出来,他的老师很想和你说点什么,但又担心招惹来你的厌烦。
他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你忽然停下来他都没有察觉到,你回过头,“枫叶都已经红了啊。”
在这条小溪的两边生长着一大片的枫树林,一到秋天枫叶就被秋夜染红,又被秋风吹落,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落入溪水里,漂浮在水面上。
你弯腰捡起一片枫叶,衣袖不慎沾染溪水,不过你也不在意,甚至还脱下鞋子,双脚踩到溪水里。
“明琦大人——”镜低呼出声,前不久他的老师还叮嘱他要好好照顾你呢,现在就因为他的疏忽大意,你的双脚踩在溪水里,这样肯定会着凉的吧?
“叫我明琦吧,总是用尊称不会觉得很疏远吗?我都已经把镜当成我的朋友了啊。”你还在纠正他的称呼,微凉的溪水冲刷着你的双脚,这条小溪清澈见底,小溪底部还铺着一层石块,因为流水常年的冲刷,这些石头表面变得光滑细腻,哪怕是赤脚踩在上面也不会感到尖锐。
“你这样会着凉的。”镜皱起眉,他对你伸出手,想要把你带回到岸上,但你却拉着他的手,把他往你的方向一带,他差点双脚踩到溪水里,好在他及时将查克拉凝聚在脚底,就这样站在水面上。
“镜总是喜欢操心那么多的事情啊,你不会觉得累吗?”你反问道。
“这是我的职责。”
你若有所思,见你没说话,镜又试探性地问道:“现在可以回岸上了吗?”
你的回应是双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再等等吧。”
这样一来你和他的目光齐平,你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只是很单纯地观察他的脸,观察最多的是他的眼睛,因为他的下眼睫纤长浓密,所以看上去就像是自带眼线,你感觉有趣地点了点他的眼尾,他的眼尾是微微下垂的,因此哪怕他并没有装可怜,这双眼睛还是会让他显得楚楚可怜。
像小狗的眼睛,无辜又可怜,他是一群猫里的唯一一只小狗,你想。
等你玩够了,才慢吞吞地回到岸上,带着那几片红透了的枫叶回到住所,镜的担心不是毫无缘由的,因为当天晚上你就隐隐约约地开始发烧,他本来要去找医生,但是被你拉住手腕,“算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你躺在床榻上,额头还覆盖着一条打湿后折叠的毛巾,这确实起到了降温的作用,你又说:“只不过是发烧而已。”
你拉住镜的手劲不大,几乎是他稍微用点力就能挣脱的程度,可他没有那么做,按理来说他应该将这个消息汇报给老师千手扉间的,只是……只是,其实你也并不想见他的老师吧?
“真的没事吗……”他第一次主动反握住你的手,你的掌心的温度偏高,但也不算太烫,就是脸颊烧得泛红,眼神朦胧,你平躺着看向天花板,“没事的,比起我以前差点死掉的经历,发烧也没有那么可怕啦,而且我现在还能和镜聊天呢。”
差点死掉的经历……镜似乎知道那次的经历,那还是从他的老师千手扉间那里听说来的,你在花之国的时候遇刺,命悬一线,差点就要在他的兄长千手柱间面前死去,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也正是因为这一事件,才让他们决定要将你接回木叶好好保护。
这样的想法,这个出发点似乎是没错的,只是在实际运行过程中逐渐变了味,或者说是偏离了掌控,从保护变成了监视与禁锢,一旦事态发生偏移,那么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他们也会为此感到痛苦的吧,毕竟昔日你们的关系那么要好,可现在却变得形同陌路,哪怕面对面也无话可说,你甚至会出于本能地无视他们的存在。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镜困惑地皱起眉,他的手指摩挲着你的手背,又听见你说:“好安静啊,往常都是我在说话,现在你能说点故事吗?”
“我不怎么看故事书。”镜如实回答。
“我说的不是这种故事,你亲身经历过的故事也好,道听途说的传闻也好,镜你平常都不和别人闲聊的吗?”你奇怪地反问。
他和他的朋友聊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了,至于这些,他们确实不怎么聊,但既然是你的要求……他便听话照做,从记忆深处翻找出也许还算有趣的故事,磕磕绊绊地,就这么干巴巴地说起那些故事。
讲故事就像是在工作汇报,肯定会让你失望的吧,毕竟你那么喜欢看书,肯定也看了不少故事书,他说的故事你也会觉得无趣的吧。
说完第一个故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你一眼,你朦胧的双眼瞧了过来,隐约笑了,你说:“还可以,不继续说了吗?只说一个故事的话未免也太吝啬了吧?”
镜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看来你还算喜欢他的故事,他又接着往下说,说起自己小时候和朋友去宇智波族地附近的森林里,结果遇到了发怒的野猪,与小伙伴合力打下一头野猪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以为要被野猪撞飞了呢。”他的语调微微上扬,眼神也变得亮晶晶的。
“你和你的小伙伴都很勇敢。”
是啊,他的朋友很勇敢,所以后来听闻他因为任务牺牲的消息时他也没有多惊讶,在这个时代生离死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这
个世道只会更加残酷。
如果不是你的话……世界还是那么糟糕。
“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原以为自己都已经忘了,但现在只是开了个头,关于过往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现,记忆不会消失,它仍旧停留脑海深处,只需要某个瞬间,某个契机,就会再度浮现。
“谢谢你和我分享你的故事。”你轻轻地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这个故事当做睡前故事也很不错。”
镜沉默了一会,你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他又低头看了你一眼,你应该是睡着了吧。
他抽回手,注视着你的侧影,眼角的余光扫到屋外长廊上忽然出现的身影,果然对方还是收到消息赶过来了啊,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移门,站在门外的是宇智波斑,他的目光越过镜看向房间里的你,“她生病了?”
“稍微有一点发烧。”
“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看来千手扉间挑选你的时候也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啊。”宇智波斑冷声道,又从镜的身侧走过来到你的身边。
宇智波斑瞥了他一眼,无声地传递出他现在可以离开的讯号,镜毕恭毕敬地对着宇智波斑点点头,旋即走出房间拉上移门,但他并没有离开这里,而是停留在门外的长廊上。
那位斑大人对你很上心,可以说是在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毫无疑问他是喜爱着你的,但这份感情在旁人看来都太过沉重,更别说是当局者的你了。
所以才会那么烦闷的吧,被沉重的、压抑的喜爱之情包裹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像是被蛛丝层层叠叠缠绕着的猎物,即便挣扎着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被吃掉。
莫名地,心里泛出几分哀伤,他在为你感到哀伤,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少年驻足在庭院里,而此刻守在你身边的宇智波斑又为你换了一条打湿的毛巾,在给你更换毛巾的时候他用手背贴着你的额头,还是有一些热度,但不至于太烫,你的身体已经开始降温了。
换上一条新的毛巾,你的眼睫颤抖了一下,缓慢地睁开眼睛,嘴里嘟哝着镜的名字,宇智波斑握住你的手,平静地说:“你想见他?”
你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发觉他不是镜,就又移开视线,神色变得冷淡,“嗯。”
“他有事先离开了。”宇智波斑克制着内心的不悦,随意地捏造一个借口,只可惜你并不买账,你不咸不淡地说:“是真的有事还是不得不有事?这你应该很清楚吧?”
他握住你的手一僵,就连神色也很僵硬。
不……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他,也不要那样无视他,他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无论是你还是你们,都很喜欢那么做不是吗?我只是将你们做过的事情说出来而已,这就让你难以忍受了吗?”
“宇智波镜是千手扉间派来的,他根本不值得你的信任。”他说,“他是千手扉间的人。”
“我知道。”这些你都知道的。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又为什么要偏爱他呢?明明他也算得上是帮凶吧?你又为何只给他优待呢?
感受到他的疑惑不解,你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坐起来,“如果你不想让我恨你的话,你们一开始就不该那么做的,现在又为什么要反过来质问我呢?”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反而被他紧紧抱住,“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他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他很少在你面前流露出那么脆弱又真实的情感,他的双臂圈住你的腰,出于本能地收拢。
哪怕再怎样紧密地相拥,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也无法靠近半分,你垂下眼帘,伸出手拍着他的后背,“你的道歉是发自内心的吗?还是认为这样可以换回以前的关系呢?”
他将头埋入你的颈窝,明明是他拥抱着你,可在你看来更像是他试图将自己融入你的怀里。
宇智波斑从小到大都不是个擅长撒娇的人,尤其是和他的弟弟泉奈一比较,别说是撒娇了,就连自己的心里话都很少说出口,可现在你却微妙而诡异地感受到他在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露给你。
“斑,这样下去无论是谁都无法获得幸福的。”你叹息道。
“不会哦,只要有明琦在,这才是我们获得幸福的前提呀。”宇智波泉奈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他身穿藏青色睡衣,外披竹纹羽织,悄无声息地走到你身边,半跪着,从身后抱住你,侧脸抵着你的背脊,“现在的明琦还会有些不适应,但没关系的,等再过一段时间就好。”
宇智波泉奈的声音轻飘飘的,你深知他比他的兄长还要难应付,更难以说服,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没有改变的余地,他的手指绕着你的一缕长发,“离开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想了。”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你的脑袋又变得昏昏沉沉。
在你进入沉睡后宇智波斑又将你放回床榻,用打湿的毛巾擦拭你额角的汗水,沉默了许久,将毛巾放入水盆里吸水,再拧干,滴滴答答的,水珠滚入水盆里,他说:“你刚才不该催眠她的。”
“但这样下去的话,她今晚肯定又会很晚入睡,会影响她的身体恢复,我这也是为她的身体着想。”宇智波泉奈笑盈盈地说。
宇智波斑对自己的弟弟又是何其了解,他明白的,他所说的确实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你因此而更进一步地讨厌他们,这次只是催眠而已,下次又会是什么呢?迟早有一天,他会利用自己的写轮眼修改你的记忆和意志,这也是为什么他说再过一段时间就好,因为他确实为此准备了相应的对策。
睡着的你仍旧皱着眉,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宇智波泉奈伸手擦去你眼角的泪水,泪珠缀在他的指腹,他轻轻地舔舐眼泪,“她知道斑哥你更容易心软,才会说出那一番话的吧。”差一点,他哥哥就要被说服了啊。
宇智波斑不置可否,宇智波泉奈伸手将你侧脸的碎发拨开,神色温柔,“既然已经无法回头,那就不要再试图挽回什么了。”他笑得眉眼弯弯,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在一片昏暗中长久地注视着你。
离开你的房间,镜还站在庭院里,宇智波泉奈对他招招手,又向他叮嘱了几句,他知道对方也是个聪明人,就是有的时候还太天真了一些,这个问题倒不大,只需要提示一番,他就会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
镜垂着脑袋,低声说:“我明白了。”
*
隔天早上醒来的你头还在隐隐作痛,这大概就是发烧的后遗症吧,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麻烦侍女给你倒一杯温水,你一边喝水一边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的记忆好像在昨晚的某个时间节点突然就断片了,你皱着眉,喝完温水,还是没想起来昨天晚上缺失的那一部分记忆。
洗漱过后你在往常穿的衣服外面又披了一件外衣,因为你的风寒还没有完全痊愈,所以就连镜也劝说你这阵子最好不要出门,“免得你再吹冷风加重风寒。”
因为昨天你特意纠正他的称呼,所以他今天都没有再使用有距离感的敬称。
你从杂物间里找出棋盘和棋子,既然无法去外面,看来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了,担心你觉得无聊,镜甚至还召唤出自己的忍猫,他的忍猫和其他宇智波的忍猫不太一样,毛发是卷卷的,有点像你在现实世界见过的德文卷毛猫,但是比起德文卷毛猫,镜的忍猫就听话多了,服从性很强,性格也很活泼,有点像小狗。
你刚刚摆好棋盘,这只小猫就用爪子扒拉着掉落在地上的棋子,爪子一晃一晃地,玩得不亦乐乎,还是听到主人小声命令才作罢。
“这是一只卷毛猫啊……真少见呢。”你说着,抱起这只忍猫,摸上去更像是毛绒玩具的质感,它也很乖巧,在你怀里也不闹腾,睁着那双冰蓝色的眼
睛好奇地看着你,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人,猫喜欢你。”然后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话。
镜紧张地想要捂住它的嘴巴,免得他再说出什么话来,你却抱着猫躲开镜的双手,“让它多说几句话又没关系,它只是一只小猫而已。”
“我的主人也喜欢你哦,他见不到你的时候还会一直念叨你呢。”卷毛猫又说。
这下子轮到镜更加手足无措了,他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慌乱还是别的什么,微微泛红,他的皮肤本就白皙,这样一来就显得他的绯红更加明显。
“琪琪——不要再乱说话了。”
你略带惊讶地说:“它的名字音节和我的有些像呢。”
镜从你怀里抓走这只惹出风波的小猫,它的尾巴在半空中来回摇晃,“镜你应该感谢我哦,我这是在帮助你呀!”
“你这是在给我添麻烦。”镜无奈地戳了一下它的脑袋,猫咪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圆溜溜的眼睛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镜看。
你捡起那一枚掉落在地的棋子,又说:“别怪它了,就算是看在它那么可爱的份上吧。”
你又问镜要黑色的棋子还是白色的,他说都可以,于是你选走了白色的棋子,黑子递到他手里。
他以前学过下棋的,只是平日里的修炼占据了太多时间,他都没空下棋消遣。
因此他的棋艺自然不如你,你会习惯性地多摸几颗棋子拢在自己的掌心,直到你的体温焐热这几枚棋子。
啪嗒、啪嗒——
你问:“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我一直在昏睡吗?”
因为你的这个问题镜对眼下的棋局都变得心不在焉,他又想起昨晚宇智波泉奈临走前对他留下的叮嘱,他指尖那枚黑色棋子差点滑落,他赶忙接住棋子,“你中间还醒过一段时间。”
他的说法和你的记忆倒是能对得上号,那他应该也或多或少地知道你为什么会缺失一部分的记忆吧?
“我好像,丢了一部分昨晚的记忆,你有什么头绪吗?”落下棋子,越过棋局,你抬眼看他。
“我……”临到嘴边的话语却硬生生地打住,他的双眼里闪过纠结犹豫的神色。
果然,这其中是有隐情的对吧,你知道自己猜对了。
“是有谁吩咐你不能说吗?宇智波泉奈?还是宇智波斑?”你语调平淡地报出这两个名字,凭借着从他脸上捕捉到的细微表情变化,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你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很抱歉。”
你对着他摇了摇头,“你没必要对我道歉。”毕竟他面对那些人的命令也没有拒绝的权利,那你又为什么要去责怪他呢?
棋局的后半段你们两个人都变得格外沉默,你落下最后一枚棋子,镜说:“你赢了。”
“不,还没有,我还需要你的配合才能赢。”
镜抬起头,你说的这话不仅仅是在说棋局,更像是在说别的什么,是他想的那件事吗?
“你只需要装作没看见我的棋子,我就能赢。”话语间你收起棋盘上自己的白色棋子,收到最后一枚,没有放回盒子里,转而放入少年的掌心,你的指腹也划过他的掌心,“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第84章
你看向他,“我们刚才的聊天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从他的表情你知道他应该不会告诉其他人,你垂下眼帘,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一点点地放下对你的戒备心,这样才能推进计划的下一步,你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倒不如说你在意识到他们的真实想法后就开始为自己谋划另一条退路。
这段时间的冷落足以让他们产生些许的愧疚,而愧疚一旦产生,自然也会对你的行为放松警惕,唯一让你有些担心的还是宇智波泉奈,他是那几个人里警惕性最强的,而且从镜刚才的反应来看,昨天就是他对你的记忆动了手脚,他会那么做你也不奇怪。
“还要再来一局吗?”你收回思绪,又对着镜笑了下,这次你们棋子的颜色互换,但结果也是毫无意外地你赢了,后来在镜收拾棋局的时候你又对他说:“你接下来会去见你的老师吗?”
“嗯……不过是到晚上的时候。”他会在那个时间点给他的老师千手扉间送去当日的观察报告,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但因为你问得太直接,镜回答得不太自然,“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你只是想着趁这个机会再去见千手扉间一面,传达你想要与他们缓和关系的讯号。
镜似乎猜到了你要做什么,他又说:“我想老师应该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事实证明镜说的话没错,当天晚上你和镜一同前往千手扉间的办公室,后者看到你的出现甚至脸上划过惊讶的神色,一时之间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站在你身边的镜先一步开口,说:“明琦大人说想来看看您。”话语间他将那份观察报告放在桌上,又很有自知之明地先行离开,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你和千手扉间,过了几秒他才说:“……你怎么来了?”声音干巴巴的,带着几分无措,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下意识地忽略他的存在。
“也没什么,就是听镜说你最近工作很忙,所以来看看你,免得你忙起来都忘了休息。”这样的语气就像是又回到了以前,你们还是朋友的时候,你也会因为他太认真工作而劝他要劳逸结合,而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叹息着说,谁让他的大哥不喜欢处理公务呢,所以这些公务都落到了他头上。
难道是他的错觉吗?千手扉间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被你冷落太久出现的幻觉,因此他忍不住问道:“你是真的吗?”这真的不是他的梦吗?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笑了下,那笑容也是他所熟悉的,你说:“如果你现在不方便见客的话,那我们就下次再见吧。”
说着你就要离开,千手扉间急急忙忙地握住你的手腕,哪怕是在战场上也不曾见他这样手足无措过,他说:“等等——别走。”
“但你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想见我的样子。”
“不、我想见你。”千手扉间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一个度,你回过头,千手扉间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太直接了,但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你肯定又会从他面前消失的吧?他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请你……别走,拜托了。”他的声音逐渐变得低落,又带着十足的恳请。
你抽回自己的手,而后说:“我想你今天肯定没有吃过晚餐吧?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
就这样,你和他并肩同行又来到以前来过几次的文字烧餐厅,只是这次你们面对面坐着,千手扉间欲言又止,显然的心不在焉,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这些天也难为你让自己的学生过来照顾我,镜是个好孩子,他的性格很温和,气质倒不像个宇智波。”你语调轻缓地说着有关镜的事情,起初千手扉间还能认真地听着,听到后面,他就问:“你就对他那么满意吗?”
不出意料地吃醋了,在旁人看来千手扉间似乎一直都是以成熟稳重的形象示人,但其实你知道的,他面对在意的人或是事,反应往往很激烈,就比如说现在。
你说:“是啊,那不是你挑选的人吗?”
他想听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但是碍于你时隔好几个月才终于主动和他说话,他也就没有打断你的话语,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内心却没有他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不可否认地,他有些后悔挑选镜了,因为你们现在相处得太好,出乎他意料的好。
让他都有些……忮忌了。
店员端来配菜还有面糊,你往锅子里倒了一些油,将配菜翻炒,觉得手累了就自然而然地将小锅铲递给千手扉间,“还是你来吧。”
也不知道是谁将你和千手扉间共进晚餐的消息传出去的,总之你们
才吃到一半,千手柱间就极为刻意地在餐厅里假装与你们偶遇,你看着他故作惊讶的样子,心说他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但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既然你已经释放出要与他们缓和关系的讯号,他们自然也会出现在你面前。
千手柱间说:“啊呀扉间你已经下班了吗?啊?我吗?我的工作当然也已经完成了啊,不要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啊,我是真的——真的已经完成啦。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嗯嗯,我就是心血来潮想来吃文字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唉,就是我的运气不太好,店里面都没有空位置了,看来是我来的时间不凑巧。”
千手扉间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大哥用粗糙的演技上演一场偶遇的戏码,他最后那么说不就是想要从你们这里得到“没关系,那就和我们做一张桌子”的邀请吗?
但是千手扉间摸不清你现在的想法,更摸不准你对他的大哥的态度,所以他没有贸然开口,而是静静地看了你许久,他们这对兄弟都在等待你的回答,直到你说:“既然你都已经来了,就这么离开未免也太可怜了一些,我们这里还有空位,如果不介意的话——”
“我当然不会介意的!”千手柱间激动地说,然后和自己的弟弟扉间坐在一块,千手柱间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他本身就是个话痨,在过去几个月里你又把他当空气,根本不理会他,这让他感到伤心之余还积攒了许多想要对你说的话。
你喝了一口茶,千手柱间热切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让你想不注意都难,你叹息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算是打开了一道口子,千手柱间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这阵子积攒在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他一边说着,他身侧的千手扉间安静地给文字烧翻面,确认熟了以后再切块装到你和大哥柱间的盘子里。
你偶尔应一声,尽管你的回应不多,但也足以让千手柱间感到欣喜,直到晚餐结束,你们沿着街边散步的时候他试探性地问你要不要去其他国家度假之类的,他也知道你一直在木叶待着肯定也会感到枯燥烦闷的吧,但你摇了摇头,“暂时还是别了吧,冬天快要来了,天气会变得佷冷。”
这个理由确实是你会说的,被拒绝的千手柱间点了点头,和弟弟扉间送你到宇智波族地的入口,你走出一段距离,千手柱间的视线还黏在你身上,挥之不去,你忍不住回过头对着千手柱间和扉间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至于接下来……你还得要应付另外两个宇智波,其中一个还是极其不好应付的那种。
宇智波的消息有多灵通你是知道的,估计你和千手扉间才在那家餐厅坐下没多久这个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宇智波斑和他弟弟的耳朵里,你回到住所,看见坐在庭院长廊上的宇智波斑和泉奈,你停下脚步,隔着长廊看向他们。
宇智波泉奈的唇角带着笑,他说:“明琦,你今天回来得有些晚呀。”
“……嗯。”你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又迈开脚步,走到他们面前,你听镜说写轮眼也有窥探他人记忆的能力,只不过这种能力对普通人来说副作用是难以承受的,至少他们现在不会对你这么做。
宇智波泉奈拉住你的衣角,小声地问:“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和好了吗?”
宇智波斑也看了过来,他心里所想的,和他弟弟所说的是一样的,他们都在等待你的回答。
“也许吧,但我还是稍微有点生气。”如果表示就这么和好了吧,或许宇智波泉奈会起疑心的吧?所以无论怎么看,现在的你都应该还带着几分怨气,你在揣摩他们的内心想法时,他们又何尝不是在推测你的内心活动呢?
明明以前是那样的无话不谈,现在却都心思各异,人长大以后就会变成这样吗?那样未免也……太可悲了一些,你感慨地想。
“那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呢?”宇智波泉奈倒是很大大方方地取出自己贴身匕首,递到你的手里,笑着说,“用这把匕首刺伤我吧,如果这样能够让你消气的话。”
他真是疯了,你讶异地睁大眼睛,拍开他的手,更没有接过他的贴身匕首,“我不要这把匕首,更不想刺伤你!”
“抱歉……好像又让你生气了。”宇智波泉奈低声说。
他还是这样,那么擅长利用他人的同情心,以前的他就是用诸如此类的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的吧,你垂下眼帘,“算了,收起这把匕首,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那……”
你大概猜到他会说什么,就先一步开口,“是的,我们现在和好了。”
没等你的话音落下,你就被他紧紧抱住,然后宇智波斑也转而拥抱你们,就像小时候一样,你们三个喜欢抱在一起,只可惜已经永远无法回到小时候了。
“明天正好斑哥休息,他可以在家陪你。”宇智波泉奈语调轻快地说,而他也会尽快完成自己的工作提早下班的,这样你们三个人就又能聚在一块了。
“泉奈,可以松手了,我要去洗漱睡觉了。”下意识地就要问是否需要他的帮忙,但好在及时被他克制住,他略带不舍地说:“好吧,那晚安。”
目送你回到自己的房间,宇智波泉奈还若有所思,他的兄长宇智波斑说:“是你昨天下的暗示起作用了吗?”
“也许吧……但我没想到会那么快起作用。”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会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副作用。
“等之后再好好观察一段时间吧。”宇智波斑也在担心这一点,不过让他感到庆幸的是你终于愿意理会他们了,想着,他这段时间面上若有若无的凝重神色终于淡去,甚至浮现出清浅的笑意。
*
当天晚上的你都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这不是下棋,没有悔棋这一说,一旦走错一步,那他们肯定会采取更加极端的方法切断你的退路,你平躺在床铺上,双眼看向天花板,漆黑的天花板上隐约显现出一个放大版的棋盘,你的棋子该落在哪里呢?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一切都好像恢复原状,宇智波斑就和你坐在书房里看书,偶尔还会聊两句,你放下书,说他的头发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头发太长了吗?”宇智波斑问道,他倒是不觉得。
你捞起一缕他的长发,他是典型的硬发质,很容易炸毛,“嗯,额前的头发都要遮住你的眼睛了,而且你平常也不爱笑,估计别人看见了都会觉得你阴沉可怕哦。”
想起自己好像真的因为长相阴沉而吓哭过小孩子,宇智波斑陷入沉默,你说得对,你说:“其实简单地用剪刀修剪一下就好。”
“那能麻烦你吗?”他问道。
你找来剪刀,让他坐在你面前,捻起他额前的头发,仔细修剪一番,在此过程中他还一个劲地盯着你看,你忍不住说:“闭上眼,你也不想那些头发碎屑掉进眼睛里吧?”
“但我想多看看你。”不经意间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他不是那种会坦率说出内心话的人,所以他自
己也愣了一下,你和他四目相对,最后是你腾出一只手将他的双眼合上,“我会看着你的。”
他的手不自觉地牵着你的手腕,不舍得放开,“一直吗?”
“那我总有要闭眼睡觉的时候吧?”你无奈地说。
“那就除去那个时间段。”
“别太斤斤计较。”你戳了戳他的脸颊,他轻笑出声。
不多时,你将他的碎发修剪得还算可以,至少没有他一开始那么阴沉的形象了,而等到宇智波泉奈回来看见他哥哥的新发型又缠着你让你给他剪头发就是后话了。
他们都为你的态度转变而感到高兴,时间就在看似温馨平和的表象下一点一点地流逝,秋去冬来,天气也越来越寒冷,早上拉开障子门冷空气就会争先恐后地涌进来,让你起一层鸡皮疙瘩。
披上外衣,一到冬天你就格外讨厌早晨,耐着性子洗漱,没什么胃口吃早餐,这种天气不该出门的,但是,你有不得不出门的理由,因为昨天你听说千手扉间有事外出,这些天都不在木叶,而他的兄长千手柱间更是忙得焦头烂额。
你得要去千手扉间的实验室一趟,你想看看他到底将时空忍术研究到了何种地步,正巧这些天临近年底无论是宇智波泉奈还是宇智波斑都在忙工作,前段时间的和解也让他们对你放下戒备心,这对你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
披着一件黑色斗篷,你掩人耳目地离开宇智波族地,他们倒是没有在你身边安排眼线,估计是觉得你好不容易与他们关系缓和,再这么做很可能会惹来你的不满。
这样的机会,你很清楚地知道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所以你不由地加快脚步,悄无声息地来到千手扉间的地下实验室,他的地下实验室不止一个,因为他近些年的研究项目日益增多,所以那个原本在千手族地住宅下的实验室之前搬迁到了木叶的外围,这里平常都没什么人会过来,这反而对你很有利,至少他们一时半会难以发现有人潜入这里。
千手扉间地下实验室设有通关密码,你不太确定密码是什么,来来回回试了好几个,从他的生日到千手柱间的生日,又或者是你的生日,都不是,最后你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将门口的机关调整到你与他初次见面的日子,只听见咔哒一声,藏在石门里的机械装置咔哒咔哒地运转起来。
居然是你和他相遇的日子吗?你的心情莫名复杂,在你看来那只是个很寻常的日子,而他却记得很清楚。
你皱起眉,将这份微妙的心情抛到脑后,石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你往里面推,走入研究室内,这个实验室比你以前在千手族地里参观的实验室面积要大一倍都不止,因此想要寻找有关时空忍术的卷轴也没有那么容易,你不敢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在实验室里寻找有关的忍术卷轴。
与此同时的办公大楼内千手柱间路过宇智波斑的办公室,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吃午餐,宇智波泉奈出现在千手柱间身后,他说:“我们要回去和明琦一起吃午餐,我就替兄长婉拒了。”
千手柱间厚脸皮地说:“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宇智波斑说:“不可以。”
“这应该问问明琦吧?她如果答应了的话,那就没问题啦。”千手柱间的话音才落下,忽然出现的下属在宇智波斑耳边说:“明琦大人早上出去以后一直没回来。”
在场的三人脸色突然就变了,千手柱间的笑容一点点地黯淡,“她又会去哪里呢?”
“似乎是扉间大人的实验室。”
他们都猜到了,你要做什么。
而在实验室里的你还在拼命寻找时空忍术的卷轴,最终,你在某个柜子深处找到了,那个柜子里存放着的不光是那个卷轴,还有你以前送给千手扉间的礼物,他都分门别类地保存下来,你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直接伸手将那个卷轴拿出来,唰的一下展开。
卷轴上的文字晦涩难懂,你看了许久才勉强读懂这时空忍术的意思,你尝试着在地面上用墨水绘制卷轴内记载的图案,你的双手因为紧张而变得冰冷,心脏跳得飞快,直觉告诉你他们就快要找过来了。
你咬着牙,不敢停下来,落下最后一笔,你听见石门外传来的动静,那是宇智波斑的声音,他在呼唤着你的名字,“明琦,你在里面吗?”
宇智波泉奈也说:“我知道的,明琦你就在里面哦。”
这个时候就要感谢千手扉间当初打造实验室的时候选用大门格外坚实,至少能够抵挡一会,为你争取一点时间。
你将毛笔一丢,又用牙齿咬破指腹,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落在传送阵图案的中央,也是在这一瞬间,石门被轰地一声击破,你看见了那两双猩红的写轮眼。
脚下的鲜血融入漆黑的墨水里,绽放出奇异的光芒,你的身形趋于透明,就要从他们面前消失。
血红的写轮眼图案变换,最后变为万花筒,在短短几秒内爆发出的强大瞳力差点让这个时空忍术失效,你的灵魂也为之颤抖,甚至被过分强大的力量撕扯。
残破的灵魂进入另外一个陌生的空间,似乎是另一个时空,你从未到过的时空,在那里你看见了某个白发少年,他奇怪地歪了歪脑袋,对你说:“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嗯……灵魂都变得那么残破可怜,算了,就当是我做一件好事吧,去你真正想去的地方吧!”
你的灵魂几经流转,最后又回到原来的世界,你隐约听见耳边传来双亲又惊又喜的声音。
母亲抱着你哭个不停,说差点以为就要失去你了。
你愣了一会,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为自己能够回来而感到高兴。
【一周目番外完】
第85章
转专业的学生,尤其是长得好看的转专业学生,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光是坐在佐助身边你就感受到了来自班级里其他人的注目,如果不是因为已经上课,而且老师都已经站在讲台旁边了,你大概率会换个位置的吧。
现在想要换位置已经来不及了,而在这时候站在讲台边的老师,准确来说是宇智波鼬简单地介绍自己,说这门课的老师因为身体抱恙这学期需要养病,所以暂时由他来代课。
鼬的长相偏年轻,和你们专业里四五十岁面临秃顶危机的教授截然不同,课间休息的时候你看了一眼小群,发现果然其他学生在讨论这新来的老师不像从事教育工作的。
“这样的长相不应该进演艺圈吗?肯定有事务所给他递过名片的吧?”
“啊、我总觉得他和我妈妈经常看的晨间剧男主好像。”
“诶——但我怎么觉得他比晨间剧男主还帅啊,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绮丽程度啊!”
往常这个小群除了交流作业的情况基本上都不会有人发言,现在隔几分钟没看消息就刷到99+了,你把这个小群设置为消息免打扰。
然后又点开和五条悟的聊天对话框,这对宇智波兄弟突然出现五条悟肯定知道一些内幕吧?
[明琦:五条先生,您知道为什么那个世界的宇智波会出现在校园里吗?而且还成了我的同学和老师。]
五条悟平常忙得很,发出去的消息间隔个十天半个月再回复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你也不指望他马上回答。
你的下节课在另外一栋教学楼,因此一下课你就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教室,其余学生也纷纷离开教室,有谁跟了上来,你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原来是佐助,你还有些不太习惯长大以后的他,毕竟在你的印象里他还是个小孩子,但现在,他都比你高出半个头,他问:“你怎么走得那么快?”言下之意好像是在埋怨你没有等他。
“抱歉啊佐助,我还要去赶下一节课,那个老师还挺严格的。”你说,尤其不喜欢迟到的学生,听说前几届就有学长因为迟到了两次平时分打得很低,这门课也挂了。
佐助说:“正好我也要去上课。”
“那是选修课。”
“嗯,我也选了这门课。”佐助应了一声,他的五官长开以后和他哥哥有些不同,更加清俊秀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你。
他都这么说了,你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扭头赶路,其实你心里还有很多问题,你又忍不住问道:“你和你的哥哥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你总算是问了啊,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关心这种东西呢。”
怎么可能不关心啊,他们来自异世界,突然出现在你的世界里,这意味着也许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还会找到通往这个世界的方法,这不免让你心有余悸。
见你忧心忡忡的,佐助又说:“放心吧,那些你讨厌的人不会过来的。”
他怎么说得那么笃定呢?万一……如果有万一呢?
“是么。”
“是啊,那个叫做五条悟的男人也和我们保证过的。”
果然,你就知道这事情和五条悟有关,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他还没有回你消息,甚至那条讯息都还是未读状态,你又把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里。
“你们来到这里的话,你们的母亲不会担心吗?”你沿着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走去,这是你上个学期发现的秘密捷径,从这里抄近路去教学楼的时间能节省一半。
“不会。”相反地,他们的母亲美琴还很支持他们的决定,她说:“我很高兴你们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意义,不要担心太多,这里有我和你们的父亲 。”
不同于他们开明的母亲,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表情凝重的父亲,他也不能说是不赞同,而是觉得他们的举动也许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因为就连那个世界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都没能将你留下来,他们又该如何做到呢?
面对他的质问,鼬表现得很平静,他说:“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她留下来,相反的,我们会追随着她的脚步。”
这就是他们和另外一个世界宇智波之间的区别了。
富岳沉默不语,其实就是默许了他们的举动,就这样,没有太大阻力地来到了你的身边,唯一要付出的代价大概就是偶尔要替五条悟处理一些咒灵吧,也不算太麻烦。
佐助省略了一部分,言简意赅地说明来龙去脉,话语间你们已经来到教室后门口,找到空位置坐下,佐助也很自然而然地在你身边坐下。
“你没带书?”你问道。
“嗯,因为是转专业的,所以选修课的书好像还没送到手上。”佐助说。
你把书摊开,又拿出笔记本电脑,这选修课时不时就会布置小论文作业,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教授的讲课速度很快,光靠手写很难将知识点都记下来,所以包括你在内的其他学生都会直接用电脑记录。
听课的时候你们都没讲话,完全是因为一讲话就会落下进度,你的大脑飞速运转,等到下课的时候教授果不其然地布置了小论文作为课后作业,你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作业的提交截止时间,然后合上笔记本,佐助也将你借给他的书合上,“为了感谢你借书给我,午餐我请你吧。”
午餐?你的午餐都在学生餐厅解决的,你歪了歪脑袋,“你在邀请我一起吃午餐吗?”
“嗯。”他点点头。
说实话就凭佐助这张漂亮的脸蛋足以让他成为人群焦点,和他待在一块也会让你身处话题中心,但佐助眼神的真诚,就这么拒绝也不太好,你想了想,“也可以,就是得要……找个稍微安静点的位置。”
“好啊。”他笑了起来,他一笑你就看到了他小时候的影子,有点可爱。
来到学生餐厅,你买了一份荞麦面套餐,端着餐盘找到两个还算僻静的位置,周围人也都在专心用餐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你坐下以后长呼一口气,上了一上午的课真把你给累坏了,你揉了揉肩膀,坐在你对面的佐助说:“肩膀很酸痛吗?”
“稍微有点。”可能是刚才敲了太久的键盘吧,不光是肩膀,还有手腕都在微微发酸。
佐助若有所思,他点的是和你一样的套餐,其实你也不太饿,就一边吃附赠的卷心菜沙拉一边问:“你的哥哥呢?”
你在上课前和佐助交换了联系方式,你顺带还添加了鼬,就是他好像有些繁忙,一直没通过好友申请,你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他应该在忙别的事情。”佐助说,后来你又问一些关于鼬的事情,他都认真回答,但到后面他忍不住幽幽地来了一句,“明明坐在你面前的是我,为什么总是问哥哥的事情呢?”
你尴尬地笑了一下,“哈哈——抱歉。”
“也不要对我道歉啊。”他撇撇嘴,看见你把沙拉里的小番茄一颗接着一颗地转移到他的餐碟里,他轻哼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已经不吃这套了。”
“咦,你不喜欢番茄了吗?”
“那倒也没有……”最后还是把你给的小番茄吃得干干净净的。
你下午没课,但是有兼职,你要去给留学生拍写真,这是她们一个月前就已经预约的写真,所以你吃过午餐后就对佐助说:“我还有别的事情,那么——”就下次再见啦。
后半句话都没说出口,因为佐助忙不迭地又说:“我不能和你待在一起吗?”
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粘人啊,这话你也就在心里想想而已,你说:“我们明天还会再见面的。”
这句话让佐助的唇角微微上扬,他说:“嗯……那就明天再见。”
*
搭乘地铁与客户见面,对方是带着妆过来的,但总觉得对自己的妆容不太满意,于是中途你又给她们改了妆。
“明琦你的手艺都可以去当化妆师了呢。”其中一个女生那么说,你替她整理一下头发,理了理蓬松而轻薄的刘海,你又说:“这样一来就很完美了。”
你的拍照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硬,与客户沟通交流后你就背着相机去往地铁站,这个时候天色也不早了,路过超市的时候正好赶上蔬菜肉类打折,你买了些白萝卜和排骨,又杂七杂八地买了很多其他的配菜,明明挑选的时候没觉得有多少,真的等到结账的时候就有满满一大袋,提在手里沉甸甸的,你的胳膊肌肉都在发酸了。
只能这样交替着左手拎一会,右手拎一会,实在是太重了……你站在街角停下来休息一会,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居然是五条悟的消息。
[五条悟:啊呀他们已经找到你了吗?是的啦,但是请放心,他们没有恶意,而且他们还帮我解决了不少咒灵呢。]
五条悟回复的消息语调欢快,你都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的动作神态。
[五条悟:至于那些讨人厌的宇智波嘛,他们不会找过来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你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感觉自己的胳膊没有那么酸了,就嘿咻一下再次提起购物袋,虽然按照月份来说现在已经进入春季,但是气温却还没有春天该有的样子,尤其是到傍晚时分,冷风一吹,你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走到街口,你正要将购物袋转到右手,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让我来吧。”
你回过头,原来是鼬,他穿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气质比你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更成熟几分,你愣了愣,“这个很重的。”
鼬走到你身边,自然而然地从你手里接走购物袋,“还好,不是很重。”
与他偶遇的惊讶过后,你的心头又浮现出几分疑惑,他怎么会那么巧合地出现在这里呢?
斟酌用词,正要问,他好像猜到了你要问什么,就说:“我刚才路过超市的时候看见了你,但叫你的名字你好像没听见,我还给你发了消息呢。”
咦,他通过好友申请了吗?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栏里确实飘着他的那几条消息,就是在你回复五条悟之后发来的,那个时候你应该在提着购物袋爬坡,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抱歉,我刚才都没怎么看手机。”
“没关系,可以让我送你回家吗?”鼬从善如流地提出这般请求,你点点头,又和他一边走一边聊天,你指了指他鼻梁上的眼镜,“你近视了吗?”其实从你见他进入教室的第一面开始你就想问了,他怎么突然戴上眼镜了呢?
“这个吗?没有……”说着,他摘下眼镜,对你笑了一下,眉眼弯弯,“是那位五条先生说如果要看上去更加像一位老师的话戴上眼镜会比较符合身份。”
当然了,五条悟的原话不是这个,他的
原话是:“咦,你确定要去大学里当老师吗?嗯……但是你这个长相因为太池面所以没什么说服力啊,大家都只会光顾着看你的脸吧?不如和我一样戴上眼罩吧?”
闻言,鼬看了一眼五条悟的黑色眼罩,心说这样难道不会更加引人注目吗?所以最后折中选择佩戴一副平光镜,看上去确实更像一位合格的老师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五条先生还说你们要帮他解决咒灵,这会很危险吗?”
“不怎么危险。”至少比起他在自己的世界做的任务,这些咒灵也没有太危险,甚至都还没到他使用写轮眼的水平。
你们有说有笑地往你的公寓楼走去,鼬还说自己的父亲其实已经打算退休了,希望将族长的位置交给他,但他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愿,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更重要的事情?”
“是啊,关于追求你的这件事,对我来说无比重要。”
他是不是、好像在不经意间说出了什么非常了不得的话啊?你沉默几秒,不知道该同情想退休但又被迫延迟退休好几年的富岳,还是惊讶于鼬说话的直白。
你长久地不说话,鼬贴心地说:“如果这句话会给你带来困扰的话,就请当我没说过吧,而且我也没有要让你立刻做出回应的意思。”
走到了公寓楼下,你拿出门禁卡,忍不住又问:“那佐助来这里又是因为什么事?”
青年略带惊讶地“咦”了一声,似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原来他还没有和你说过吗,嗯,他和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一样的。”
一脸平静地说出了更加了不得的话。
诶?
你拿着门禁卡的手僵在半空中,“哈、开玩笑的吧?鼬你怎么这么爱说笑了呢?”哈哈哈,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你记得佐助以前不是把你当姐姐看待的吗?而且你也一直把他当做需要照顾的弟弟,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话,但佐助对你的感情看来是认真的。”说话的声音里也略带苦恼,本来以为他只是把你当成姐姐一类的存在,直到后来才发觉他好像想的没那么简单。
“呃……”你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只听见“滴”地一声,门开了,鼬说:“我听说你今天和佐助共进午餐了,所以我能和你共进晚餐吗?”
意外地斤斤计较啊。
“可以吧。”你往里走去,坐电梯上楼,打开公寓的门,门口感应灯亮起的那一瞬间你忽然想起来自己最近这些天忙着开学的事情房子里还乱糟糟的,你紧急刹住自己的脚步,鼬也停下脚步,歪了歪脑袋,无声地在疑惑。
“里面有点乱,我最近很忙,都没空打扫卫生。”
按理来说普通人听到这番话就会表示下次再来拜访的吧?但鼬显然不在普通人的范畴,他体贴地说:“那我可以帮你打扫卫生。”
实在是拒绝不了,你认命地叹息一口气,在门口换上鞋子,又从鞋柜里找出另外一双男款的拖鞋,鼬若有所思地问:“这双是男款的拖鞋呢。”
你正背对着他把包挂在门口的架子上,随意地回答:“嗯上次搞活动,我想买的拖鞋捆绑促销,所以只能买了两双回来。”
说完这话你回过头,发现他蹲在那双拖鞋旁边仔细观察,那双拖鞋是黑猫的造型,鞋面上还贴着两个圆溜溜的猫眼睛,你说:“没有人用过。”
好像因为你的这句话而眼睛亮了一下,换上拖鞋,把在超市采购的东西都放在餐桌上,鼬与你见面的时候手里也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大多是饮料和甜品,大部分饮料都是你喜欢喝的口味。
你先回自己的房间换一身居家服,等再出来时,鼬已经很自然地穿上围裙站在厨房里帮你清洗前两天积攒的碗筷,他穿在外面的那件黑色呢子大衣跟你的外套一起挂在门口的架子上,里面是一条同样黑色系的高领毛衣,他将毛衣的袖子往上拨,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
怎么说呢……让第一次上门做客的客人帮忙洗碗,多少有点太为难人了,感觉是那种在论坛里发帖子询问会被人质疑是否故意钓鱼的那种。
“这个还是放着让我来吧。”你走到厨房里,鼬正拿着海绵块擦拭餐碟,手上沾满了洗洁精泡泡。
他说:“我已经快要洗完了。”根本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从洗碗开始,像是被打开一道口子,接下来的晚餐也是他准备的,你站在旁边好像都没帮到什么忙,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已经坐在餐桌旁,桌上摆放着各类料理,鼬给你倒了一杯饮料,说:“希望你能满意。”
好像带了一个田螺青年回家……
在用餐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地询问你是否合口味,好好的晚餐硬生生地变成了美食品鉴大会,在他的注视下你莫名感到了几分压力。
吃过晚餐,他又没怎么休息地开始整理房间,到这一步你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和他谈一谈了,你说:“鼬,你这样会很累的吧?”
正在把你晾在阳台的衣服叠好,鼬说:“还好吧。”
“但是、你明天是不是还要上课啊?你总得早点回家吧?”你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很合适,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只是他垂下眼帘,低声说:“抱歉,看来是我给你带来了困扰。”
啊、你也不是这个意思呀,你急急忙忙地说:“不是啦,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作为客人来这里又是做晚餐又是洗碗,现在还要帮我收拾房间,嗯……总感觉听上去很可怜呢。”
他轻笑出声,“可怜吗?”相反地,他反而乐在其中呢。
最后还是拗不过他,任由他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最后的效果就跟房屋改造一样。
眼看时间不早了,你决定先去洗漱,你待在浴室里的时候,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有谁给你发了好几条信息,鼬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原来是佐助发过来的,又过了一会,看你没回消息的佐助索性打了电话过来。
鼬这才拿起你的手机,接通电话。
“你怎么不回我的消息啊?”佐助一上来就这么问。
但听到的不是你的声音,而是另外一道熟悉的声音,他的哥哥鼬说:“她在洗澡。”
电话那头的佐助沉默片刻,以非常微妙的语气问道:“你……现在在她那里?”
“嗯,她邀请我共进晚餐。”
安静,死一般的寂静,佐助又问:“你要在她那里留宿?但是、她,你,她不会邀请你留宿的。”说到后面他的话语都变得磕磕巴巴的,焦急的心情一览无遗。
鼬垂下眼帘,唇角浮现出笑意,“或许呢?”
嘟——嘟——
佐助挂断了电话。
第86章
最后等佐助找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入睡,他在你的公寓楼下见到自己的哥哥鼬。
他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头发都稍显凌乱,一见到鼬就停下脚步,欲言又止,最后说:“她人呢?”
“已经入睡了。”鼬说。
听哥哥这么说,佐助也收起手机打消给你打电话的念头,接着又问:“她为什么会……”
“我在她回家的路上偶遇了她,然后顺便去她家做客了。”鼬说得轻描淡写,但佐助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根据他对自己哥哥的了解,他忍不住追问一句,“真的只是偶遇吗?”
鼬笑着整理弟弟凌乱的头发,“也许吧。”
他肯定是故意的。
隔天你在教室外遇到同样来上课的佐助时,他的表情一本正经,你还以为他要对你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上课铃声都响了几秒,也没见他说出半个字,哦不对,他还是对你说了话的,他说早上好,你也回一句早上好。
然后就没下
文了。
上课的时候你专心听讲,就是坐在你旁边的佐助时不时偷看你两眼,让你不太自在,你趁着课间休息的时候小声地对他说:“你刚才怎么一直偷看我?”
“我没有。”他矢口否认,你单手托腮侧过头看他,看得他心虚地移开视线,他想问你怎么昨天还邀请他的哥哥去做客,却忘了他呢?就连他发给你的消息也是到了隔天早上才回复的,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区别对待呢,难道说你真的更加喜欢他的哥哥吗?
你正要说些什么,但你忽然之间瞥见他手腕内侧向着小臂延伸的伤痕,淡红色的,似乎是很新的伤口,你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腕,关心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他低声说。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别人又该怎么读懂你呢?毕竟我也不会读心术啊。”你这话很久以前就说过,那时的你坐在庭院的长廊上,对他说,只有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口别人才能明白啊。
他好像到现在都还没学会这个道理,他沉默几秒,才叹息着说:“是不小心被咒灵给伤到了,但也只是一道小伤口而已。”
没错,他昨天晚上就在帮着那几个咒术师解决咒灵,如果不是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当天晚上和你共进晚餐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不过你微微皱起眉的样子却让他心里莫名感到喜悦,至少现在你的眼里就只有他,仅此而已。
等上午的课结束后你和佐助照例一同去吃午餐,今天由你请客,除了餐厅点的餐,你还带了一份便当,好吧,其实是你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鼬放在冰箱里的,那是他昨天晚上在你入睡后准备的便当,甚至还在便当盒上贴了一张便签,写着别忘了明天带去学校。
田螺青年实锤了。
哪怕你没有说明便当的来历,佐助在你打开便当盒看见里面的菜色后就知道那是他哥哥鼬的手笔,他说:“我也会做便当的,我还会捏饭团。”
他这话不由地让你想起自己以前和他们的母亲美琴学着捏饭团,最后的成品惨不忍睹。
“做便当太麻烦了,直接在学生餐厅买套餐不是更方便吗?”
“但便当更能表达自己的心意啊。”
他是从哪里学来这些的啊……你默默地把乌梅番茄塞给他希望能让他安静一点。
但这个话题并没有就此跳过,他甚至还自顾自地说定了下次就由他来给你做便当,你无奈地说:“你也不用事事都和你的哥哥比较吧?”
“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轻易放弃。”他一脸严肃地说。
说实话,你在开学以后也不是没收到过其他人的表白,但因为学业繁忙,你都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而现在突然冒出的宇智波兄弟……着实让你手足无措,你半开玩笑地说:“那如果我选择的是你的哥哥,你也会祝福我们吗?”
佐助沉默了很久,表情失落,“你现在就已经做好决定了吗?如果……如果是哥哥的话,我也能理解,我会选择祝福你们的。”说着说着,总觉得他难过得都要吃不下午餐了,你赶忙解释道:“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啊。”
“这么说来你还没有决定吗?”
这种事情是那么轻易就能决定的吗?显然不是吧?
“当然没有啊,你听不出来我在说笑吗……”你尴尬地笑了下,佐助摇摇头,他刚才听见你说已经决定选择他的哥哥就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听出来你在说笑。
“抱歉。”你当即道歉,佐助却说:“你没必要对我道歉,如果可以的话,你今晚有空吗?”
“你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很重要的事,我想和你约会。”他停顿了一下,最后才说出这话。
非常直接地,就把这话给说出来了,和他的哥哥一样。
“也可以啊,正好我想去涩谷那里逛逛。”因为过两天好像有社团聚餐,听说是比较正式的聚餐,还会有其他的学姐学长参加,所以最好是再挑选两套适合正式场合穿的套装。
听到你这么说,佐助的神色都缓和了不少,他浅笑着点点头,“那就说好了。”
说是晚上见,但其实你们白天待在一起的时间还真不少,难怪有不少同学明里暗里地来问你是不是和这位长相漂亮的池面新同学正在交往中,好像有点语义重复了,但没办法,人在见到极具冲击力的美丽时都会本能地使用更多的词汇去形容这份美丽。
你一一向他们说明自己和佐助只是朋友关系,但好像这份说明也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因为在学校里你们也是形影不离。
没错……形影不离。
也没必要你去洗手间的时候他都在外面等待吧,你觉得自己应该对他说些什么,你说:“你没有别的选修课吗?”
“我的课表和你是一样的。”本来就是照着你的课表来的。
他说得好理直气壮,你顿时被哽住。
最后就是在上完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后从学校离开坐地铁去涩谷,这个时间点距离下班的高峰期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地铁车厢里还有空位置,找到位置坐下,从学校附近的地铁站去涩谷要一段时间,因此你拿出手机和耳机,佐助看了过来,你便把其中一个耳机递给他,“要一起听歌吗?”
你歌单里的歌曲都是轻松明快的风格,属于听了以后心情会好起来的那种类型,你一边听歌,偶尔还会和佐助聊两句,比如说今天晚上去哪家餐厅,你知道涩谷那里有一家不错的意大利餐厅,里面的意式千层面很不错,但是你上次刷到商家的ins说是换地址了,所以你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顺利找到。
歌曲听到一半,耳机里传来消息提示音,有谁给你发了消息,点开一看原来是钉崎野蔷薇,她最近这阵子忙得连动态都没更新几条,她跟你吐槽了许多工作上的事情,最后又话锋一转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逛街。
你最近应该都还算是有空,就是身边多出两条小尾巴而已,等你回复完钉崎野蔷薇,佐助就问:“刚才和你聊天的是谁啊?”
“一个朋友。”
“噢。”
“女生。”
“……我知道了。”
听完一整张专辑的歌曲,你们也总算是到达目的站,涩谷的地铁站格外复杂光是出站口就看得人眼花缭乱,还好你之前在钉崎野蔷薇的带领下算是把这个地铁站给摸清楚了,这个时候也逐渐赶上晚高峰,地铁站里的人流量肉眼可见地增加,来来往往的行人脚步匆匆,稍有不慎就很容易走散,你习惯性地牵住身边人的手,佐助听见你说:“牵着手不容易走散。”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的吧。”佐助小声地说,你这样就好像还在把他当成小孩子对待。
你好笑地瞧了他一眼,“但是我对这里比较熟悉呀。”
找到出站口,走出地铁站,你决定先去吃晚餐,于是你又打开地图,看了好几遍,确认应该是那条路线,路上的人太多了,车水马龙,这样走路的速度太慢,佐助刚才也看了两眼地图,确认那家餐厅的大致位置,他俯身在你耳边询问:“这样走过去有点事浪费时间,可以换个方式吗?”
你侧过头,他的意思是要飞檐走壁吗?你说:“这里可是有监控的,而且被人用手机拍下来那就糟糕了。”你之前听钉崎野蔷薇说他们祓除咒灵的时候还会特意降下帐来掩人耳目。
佐助叹了一口气,有点郁闷地说:“好吧。”这个世界就是这点不好,网络和通讯都太发达了,一个消息在网络上炸开花第二天很可能这个国家一大半的人都知道了。
“也不用那么着急吧,如果是在约会的话,那就好好享受约会的时光啊。”你安慰道。
安慰好像确实起到了作用,效果有点太好了,以至于他的脸颊都微微泛红,他支支吾吾地说:“……我知道了。”
什么啊,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容易脸红啊,他的眼瞳里倒映出你更加灿烂的笑容,你说:“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呢?”
紧抿着嘴唇,眼神像是在埋怨你,“我已经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嗯……看不太出来。
穿梭在灯火通明的繁华街头,其实在走出地铁站的时候你就想着松开手了,但他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还小声地说:“可以再牵一会吗?”用的是无比恳切的语气,你没忍心拒绝,以至于最后直到你们走到那家餐厅的新地址,仍旧没有松开手,你得要庆幸自己提前定了位置,虽然因为预定的时间有点晚所以好位置基本上都被先选走了。
但也无所谓,真正重要的是晚餐的味道如何,点了这家店的招牌意式千层面,外加一份沙拉还有海鲜汤以及餐后甜品,你在思考要不要再打包一份披萨,你拿着菜单抬起头询问佐助,“你的
哥哥今天晚上有事吗?”
正在喝水的佐助有些在意地反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嗯……我在想要不要打包一份披萨还有千层面给他,就当是夜宵吧。”你之前也经常和野蔷薇来这里,她每次都是要接受长期封闭训练前才会特意吃这些高热量的食物,按照她的原话就是:封闭训练已经很痛苦了,学校又那么偏远连外送都叫不到,只能提前吃点美食让我有些心理安慰。
不过说起来也是,你去过那所咒术师学校几次,那所学校确实很偏远,别说是外送了,周围都没什么像样的商场,野蔷薇形容那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乡下的老家,闭塞而枯燥。
话题扯远了,你在等待佐助的回答,他说:“他今天晚上应该在帮那些咒术师吧。”
啊,那估计就是没什么空了,你想。
与此同时的鼬刚刚祓除一只特级咒灵,脸上不免挂了彩,与他同行的其他队友,尤其是虎杖悠仁围了上来,他们刚才都在忙着解决特级咒灵附近的那几只准一级咒灵。
“鼬先生,您受伤了——!”虎杖悠仁说,这是很少见的事情,足以看出刚才那只特级咒灵实力有多强大。
鼬抬手擦去脸颊上渗出的血珠,“只是小伤口而已。”
另外一边的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结伴而归,钉崎野蔷薇看见鼬脸上的伤口也略带惊讶,居然能让这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也受伤,她说:“不过总算是完成任务了,累死我了,今天晚上要吃顿好的。”她想起自己和你经常去的那家意大利餐厅,决定了,今天就去吃那家餐厅的意式千层面吧,虽然高盐和高热量很可能会让她明天水肿,但是无所谓了。
虎杖悠仁又问:“那鼬先生要和我们一起吗?”
鼬想了想,伏黑惠觉得虎杖悠仁问了也是白问,毕竟由五条悟介绍而来的神秘人物平常除了祓除咒灵的时候会现身,在任务结束以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之前还在怀疑他是不是他们老师五条悟召唤来的从者呢。
但这次却出乎他们的意料,鼬点了点头,毕竟你之前也和他说过的,多结交一些朋友,他正在按照你的话执行。
他们执行任务的地点距离涩谷也不远,大约在半个小时以后到达涩谷,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在讨论哪种奶酪更适合千层面,伏黑惠则是在暗中观察那个名叫宇智波鼬的男人,他果然还是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看我,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的吗?”鼬主动开口,伏黑惠移开视线,淡淡地说:“没什么。”
顺利抵达那家意大利餐厅,就在门口等候的时候虎杖悠仁忽然发现了什么,他不禁“咦”了一声,把周围几个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他说:“那不是明琦小姐吗?”
听到你的名字钉崎野蔷薇也看过去,透过餐厅玻璃看见正与对面的少年有说有笑的你,她说:“还真的是你啊……不过对面的人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是朋友吗?”虎杖悠仁猜测道,但是看对方的表情,总觉得没有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他微微皱起眉,“也有可能是约会对象?”
“啊、什么——约会对象?明琦她都没和我提过啊。”钉崎野蔷薇大为惊讶。
伏黑惠幽幽地说:“她也没有分享的义务吧?”结果就是惹来钉崎野蔷薇的一记怒视。
现在莫名就偏离了他们一开始的主线,明明他们来这里本来是为了庆祝任务完成顺带吃点好吃的放松一下的,但是现在……莫名地就变成了站在门口偷看你和不知名男嘉宾的约会。
作为不小心将主线带偏的始作俑者,虎杖悠仁又说:“我们这样一直站在这里偷看他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总感觉怪怪的,别人会把他们当成变态的吧?绝对会的。
钉崎野蔷薇还在小声嘀咕,“那家伙到底是谁啊,我居然从来都没见过,就算是暧昧对象也不用藏得那么好吧?”
从一开始就保持沉默的鼬却忽然开口,“那是我弟弟。”
包括虎杖悠仁在内的三人表情僵住,就好像是本来只是发现一个小八卦而已,但没想到通过这个小八卦反而牵扯出更大的瓜。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伏黑惠,“这么说来……你们确实长得很像。”
“认识我们的人确实也会那么说。”鼬浅笑着,钉崎野蔷薇看看鼬,然后再看看坐在你对面的少年,她又问,“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是巧合。”话语间鼬转身就要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可以换一家餐厅吗?”
是因为会觉得尴尬吗?其余三人无声地交换眼神。
鼬倒也不是因为觉得尴尬,只是单纯地不想打扰你们的约会而已,毕竟你现在看起来也很高兴,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身上还隐约带着点血腥味,不适合见你。
最后他们找了一家连锁的铁板烧餐厅,坐下以后虎杖悠仁就开始问许多问题,刚才的小插曲变成破冰的契机,他问:“鼬先生好像都没提过自己有个弟弟欸。”
伏黑惠把倒满的水杯推到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手边。
鼬说:“我觉得这似乎是和任务无关的事情,因此也没有特意告知的必要。”
钉崎野蔷薇还是有点在意,在她看来你虽然年纪比她稍微大一点,但是性格温和,一看就是很容易受人欺负的类型,她在和你成为朋友以后就自然而然地带入了保护者的角色,所以她也觉得自己有义务了解你的约会对象到底如何,如果他是个坏家伙的话她还能提前告诉你让你预警呢。
“你知道他在追求她吗?”钉崎野蔷薇问得很直接。
“知道。”
鼬说话就是这么言简意赅,绝不多说什么,钉崎野蔷薇耐着性子又问了很多,最终她得到两个消息。
好消息,和你约会的少年性格人品都过关。
坏消息,他似乎暗恋你很久,就算被拒绝估计也会死缠烂打。
听到这里钉崎野蔷薇的心情格外复杂,身为朋友她当然希望你能获得幸福,只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说不出来的古怪,直到很后来,钉崎野蔷薇才意识到原来是鼬在描述你的过往时那语调和神态就像是在形容自己的恋人,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纯爱故事,而是很典型的三角形故事。
与此同时的你和佐助也用过晚餐后准备去附近的商场逛逛,走出餐厅,佐助若有所思地环视四周,你走出一两步,发现他没跟上,就奇怪地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刚才用餐到一半他就感受到了熟悉的目光,可当他看向窗外的时候又空无一人,这难免让他感觉到几分奇怪。
和佐助去逛服装店的困扰大概就是会纷纷被当成快闪的模特吧,你才从试衣间里出来就有客人对店员说想要你身上这套衣服,为了表示感谢在结账的时候店员还特意给你们打了员工才有的折扣。
时间也不早了,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而后说:“是时候回家了。”
佐
助还没和你说过自己已经租下你对门的公寓,接下来你们就是邻居了,其实这件事情他们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因为中间事情太多,所以一直搁置到现在。
“佐助也是坐这班列车回家吗?”你这么询问他。
“嗯,我住的地方应该和你很近。”他没说明到底有多近,直到你们并肩同行到公寓楼下,你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无奈地笑着说:“所以你也住在这里?”
“今天才刚刚搬进来的。”
坐电梯上楼,你打开自己公寓的大门,你的对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鼬正站在门口对你们俩浅笑,“看上去你们今晚的约会很顺利?”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那感觉很微妙。
第87章
你正在把衣服挂在架子上的动作一僵,心说他这话说得着实奇怪,你想起来自己还给鼬打包了宵夜,就是有点冷了,你指了指被佐助提在手里的打包盒,说:“我们还给你带了夜宵,是千层面和披萨,可能有点冷了,用烤箱热一下就好。”
鼬表示自己才搬来这里出租屋里别说是烤箱了,就连其他的家具都不齐全,你便说:“我有烤箱,那去我家热披萨吧。”
最后就变成了你们三个齐聚你家,坐在餐桌旁,厨房里传来烤箱运作的声音,这个烤箱还是你从留学生二手群里收来的,但显然不是二手,估计是三手甚至四手,用起来会发出极有存在感的声响,你沉默一会又站起身,“要喝点饮料吗?”
“好,那就麻烦你了。”鼬对你点点头,你打开冰箱拿出果汁,又找出三个形状各不相同的玻璃杯分别放在你们手边,倒上水蜜桃果汁,沉默的气氛里又多出一股水蜜桃的甜味,好像也没有那么尴尬了,你接着又说:“你今天晚上是去帮忙祓除咒灵了吗?”
“是啊,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鼬说着,你捧着玻璃杯的手无意识地轻轻用手指敲着玻璃杯的边缘,只听见叮地一声,烤箱里的千层面和披萨应该也已经热好了,你找到借口脱身,去厨房打开烤箱,留下这对宇智波兄弟坐在餐桌边。
佐助瞧见鼬脸颊还有手背的伤口,他皱起眉,“是很棘手的咒灵吗?”
“还没有到棘手的地步。”鼬把话题扯开,“今天晚上的约会如何?”
假如说换做其他两个正在追求同一位女性的情敌这么问,多半是带着几分恶意的,但佐助知道自己的哥哥真的只是关心而已,他说:“很好啊。”
“是么……”鼬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高兴。
佐助又起身去厨房帮你端出刚刚热好的披萨,浓郁的芝士奶香味还有番茄酱的酸甜香味瞬间占据整个餐厅,你想起来还有个小组作业,其实距离作业截止提交时间还有几天,但是考虑到其他几个组员态度都不怎么积极,所以你觉得很有必要从现在开始催,否则一直拖到最后一天倒霉的还是你。
和你同一个小组的还有佐助,他见你拿出笔记本电脑就问:“你要做作业?”
“是啊,小组作业,佐助还记得的吧?我们是同一个小组的哦。”
佐助当然记得,他说:“那不是昨天才布置的吗?”
你按下开机键,电脑屏幕亮起,“确实是昨天才布置的,但是其他几个组员效率不太高,我想先确定每个人的工作内容。”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佐助和你就在琢磨这个小组作业,你负责搭建框架,其他具体的内容就分配给剩下的组员,坐在一盘的鼬安静地注视着你和佐助低声交谈的画面,那么和谐,似乎谁也无法介入,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说:“或许我也可以帮得上忙?”
噢对,差点忘了你们身边还有一个现成的老师,你抬起头,把电脑屏幕转向他,“那么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老师?”
“……现在不是工作事情,也不用特意称呼我为老师吧?”鼬无奈地说,但他看你搭建的框架看得很认真,最初还略显尴尬的气氛终于变成了浓郁的学习氛围,甚至有点浓郁过头了,你洗漱完以后坐回到桌边继续敲键盘做小组作业,甚至还想着今天把那个课后作业小论文搞定。
鼬偶尔会在你写作业的时候提一些建议,都是很有用的建议,写得有些疲惫的你靠在桌边,心里想着只是稍微眯一会而已,但实际上你靠着桌边很快就进入梦乡。
“睡着了?”佐助写完小组作业的最后一部分低头一看,发现你睡得正香,鼬替你保存文件以后关闭电脑,旋即又自然而然地将你抱起走向卧室,佐助跟在身边打开你卧室的床头灯,鼬将你放在床铺上,盖好被子,伸手整理你侧脸的碎发。
“你总不会要一直这么看下去吧?”佐助说,总觉得如果自己不出声的话他肯定还会盯着看很久的。
被佐助这么一提醒,鼬才收回目光,对着自己的弟弟笑了一下。
等他们回到自己的公寓,佐助说:“今天晚餐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你了,你也去了那家餐厅吗?”
“果然还是被你察觉到了吗,嗯,没去你们在的那家餐厅,只是路过而已。”
这话听上去就像是他有意为之的,佐助闷闷地说:“你来那家餐厅也没什么问题。”他倒也不会为此而斤斤计较。
鼬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当时我身边还有其他几位咒术师,所以……不太方便。”更别提其中一个咒术师还是你的好友,晚餐的时候还在一个劲地向他打听自己弟弟的情报。
佐助了然,他在洗漱完以后又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他想起你之前半开玩笑地说要是你选择他的哥哥该怎么办呢,他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端着水杯走到哥哥的书房,因为现在的身份是老师所以他除了祓除咒灵外还得备课和批作业。
书房的门没关严实,坐在书桌后的鼬瞥见站在门口的佐助,就问:“有什么事吗?”他的目光越过电脑屏幕看向佐助。
“也没什么。”佐助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叹息着推门而入,“今天她对我说‘如果我选择的是你的哥哥该怎么办呢?’,虽然只是在说玩笑话,但是……”他果然还是很在意。
“很在意对吧,那种无法忽略她任何回答的心情,这么说来我也和佐助感同身受啊。”鼬的反应很平淡,“今天晚上,就在刚才我看着你们讨论作业的画面,我也在想你们相处得其乐融融,外人都无法介入,那个时候我也有些失落。”
佐助垂下眼帘,“就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法吗?”
“感情的事情本就是难以捉摸的。”
最后这个问题好像也没有得到回答,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你今天的课不多,上午一门,下午一门,下午结束以后你还想着带上相机去附近拍风景照的,但是你所在的社团群忽然冒出一条消息说是社团聚餐提前到了今天晚上,还说那位禅院学长也会出席聚餐,请各位务必穿着得体。
禅院学长……你好像稍微有点印象,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时候来自禅院大家族的少爷在你们学校就读,说是就读,其实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学校,也就只有在开学典礼和最后结业礼的时候出现过,但因为禅院家财大气粗,给学校投了不少钱,你所在的摄影社就接受了不少来自禅院家的资助,也难怪你们社团的现任社长对今晚的聚餐是严阵以待的态度。
幸好昨天提前买了套装而且还清洗了一遍,今天日头不错,到晚上的时候差不多就能干了吧。
今天佐助也有事,他说是接到几个祓除咒灵的任务,东京身为国际繁华大都市每个人的压力都大得要命,所以咒灵也跟除不完的杂草一样,他给你发消息说是会尽快完成任务,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他的哥哥。
鼬倒是有空,但你在学校的时候都不会和他过多交流,和佐助传出绯闻倒是没什么,和身为老师的鼬传出绯闻……那就多多少少有些太尴尬了。
只不过鼬好像也不在乎这些,但他考虑到你的感受,在学校里对你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等出了校园才换一副面孔,问你今晚想要吃些什么,他正打算去超市采购食材,你捧着手机将对话框内的消息删删改改。
[明琦:我今晚有社团聚餐,抱歉,恐怕没办法和你一起吃晚餐了。]
社团聚餐吗……站在冷柜前的鼬注视着手机屏幕上你的消息,他记得你确实参加另一个社团,是摄影社,你也提到过社团聚餐的事情,但那是后天的事情吧?
[鼬:社团聚餐提前了?]
他是怎么推测出来的?算了,他那么心思缜密估计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吧。
[明琦:是啊,听说要来个大人物,是禅院家的少爷,也算是我们学校的学长。]
鼬听说过禅院家,是在咒术界和五条家还有加茂家并列御三家的家
族,他也曾经接触过禅院家的人,该怎么说呢……虽然这个世界已经进入了现代社会,但禅院家的有些习俗和观念属于放在鼬身处的那个时代都会被大骂封建腐朽的程度,所以他对这个来自禅院家的少爷也心存疑虑。
[鼬:待会我送你去社团聚餐吧。]他其实想要直接陪你去参加社团聚餐的,但是他现在老师的身份让他那么做不太合适,真的那么做了,隔天流言蜚语就会传遍整个专业的吧,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送你去聚餐的餐厅。
[明琦: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鼬:不麻烦。]
他更担心的是那个禅院家的少爷给你添麻烦。
事实证明鼬的担心是很正确的,鼬开车送你去的餐厅,你下车后临走前还对他挥挥手,站在车外的鼬也对你点点头,目送你走到餐厅里。
该说不说,因为今晚的聚餐有大人物出席,所以挑选的餐厅也从普通的连锁餐厅直接变成米其林餐厅。
社团的社长就站在门口,看见你来了笑着说:“今天的你感觉和平常都不太一样呢。”
可能是因为你还特意换了一身套装吧,驼色的大衣很适合秋冬季节,内搭的纯白羊绒高领毛衣使你的气质更加温和,社长给你指了个方向,说你先去包间里坐坐,外面气温逐渐冷下来,她负责接待那位贵宾就行。
而她说的那位贵宾也是姗姗来迟,你来到包间,是很典型的日式风格装修,意味着你还得跪坐着,光是想想就觉得腿麻了一半,早知道就该找借口直接推掉这个聚餐的,但现在走人已经来不及了,你坐下以后就开始思索待会怎么借机提前离开。
和社团里其他的社员又聊了一些别的话题,但无论聊什么,最后话题都会转到那个禅院家的少爷上面。
“听说那位少爷长得也很英俊?”
“好像是的吧,但我没有见过真人。”
听他们聊这些,你也不由得对这个神秘的禅院家少爷产生几分好奇,又不知过了多久,你都感觉到了几分饥饿,就在这时候你终于听见包间门外传来的社长说话声,包间移门被拉开,你瞧见周围的人纷纷低头对着那位禅院家的少爷低头行礼,这场面莫名让你想到了异世界的封建社会,但你不是都已经从异世界回来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画面?
只是一个愣神,没有顺势行礼的你就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你看向来者,那是个有着一头金发的青年,双眼是剔透的碧绿色,眼尾微微上挑,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精明又狡猾的狐狸,他也看了过来,你们四目相对。
你隐约听见他嗤笑一声,“怎么还有这么没礼貌的家伙?脸蛋倒是长得不错,就是太没有眼力见了。”
好恶劣的性格,你在内心暗骂一声,社长解释说你是留学生,那个名叫禅院直哉的青年应了一声,“看来你还是不太懂这个社会的规矩啊。”
“让你感到不悦实在是抱歉,那我还是这就离开吧。”你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就算是大人物又算得了什么,在你看来他就是个喜欢为难人的恶劣家伙,你站起身,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金发似乎是后天染的,发根处呈现出原本的黑发色,“不,你得要留下来,倒是其他人……该聚餐就聚餐吧。”
话语间他拽住你的手腕往外走去,你奋力挣脱,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腕,拿起手机,禅院直哉满脸无所谓地说:“你要报警?就算警署的人来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谁说你要报警了?你给鼬发了条消息,在你来聚餐前他就叮嘱过你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及时告诉他,你才发出这条消息几秒,消息就显示已读,他应该是一直在守着你消息。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这么胡作非为,但是……我建议你还是收回之前的话,然后学学如何尊重人。”话音落下,鼬的身影就出现在你身后,猩红的写轮眼注视着禅院直哉,只是短暂的目光接触就让对方陷入月读之中。
“刚才我问过五条先生了。”他询问了一些关于禅院家的事情,得到的回复是:哦你说那个封建腐朽还有侧室喜欢搞血统霸凌,感觉社会现代化完全略过他们家的禅院家啊?我记得他们家还有个嫡子,嗯……是个实力不足但又喜欢装腔作势的家伙啦。
在看到五条悟发来的消息以后鼬就知道你这次聚餐估计没有那么平静,因此也会在收到你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
你清楚地知道写轮眼的威力,所以你忍不住小声地询问鼬:“他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吧?”虽然这家伙确实很讨厌,但直接杀死他的话估计也会招致禅院家的报复。
鼬说:“只是简单的精神折磨而已,请不用过分担心。”他说得很轻描淡写。
而此刻陷入幻术的禅院直哉呢,他在幻术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变成老鼠后被人类猎杀的经历,直到你和鼬离开以后他才从幻术中醒来,尽管他已经在幻术世界里循环了三天三夜,但在现实世界里也才过了几分钟而已,在旁人看来他就是突然陷入沉思,鉴于他的恶劣性格,旁人也不敢贸然询问,只是看着他骤然变得阴沉的脸色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什么。
刚才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他就是听说你和五条悟的关系匪浅才特意来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迷得五条悟神魂颠倒,但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性格,虽说长相还看得过去,但性格一点也不温驯,甚至还胆敢挑衅他。
真不明白五条悟看中了你什么,就因为你的漂亮脸蛋吗?
禅院直哉想起刚才的经历越想越觉得屈辱,他恨得咬牙切齿,心说下次要是再见到你们,他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另外一边的你和鼬离开餐厅后乘车回家,遇到糟心的家伙把你今天晚上的好心情都给毁了,你说:“现在都是文明社会了,怎么还有人的思想比战国时代还要封建落后啊?”
鼬安慰道:“刚才他在月读里变成了一只老鼠人人喊打,这样的经历循环了三天三夜。”
那听上去确实解气了一点,你坐在副驾驶座,手肘靠着车窗,车内开着暖气,车窗上起了一层雾气,鼬说:“晚上吃奶油蘑菇意面怎么样?”
说起来你在那里等了那么久都没吃东西,现在肚子饿得都咕噜咕噜叫,你说:“那要多加一些奶油噢。”
“当然可以。”
佐助在完成手头的祓除咒灵任务后正要回家,与他组队的是一位金发的青年,就是脸上挂着的表情充满了沉重的疲惫,他瞥见佐助拿出手机回复消息,就说:“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小队也可以解散了。”
但是佐助却说:“七海先生,如果追求的女生心情不好的话,该买些什么当做礼物比较好呢?”
已经准备好下班的七海建人叹了一口气,这虽然不属于加班的内容,但掺和到年轻人的恋情里也伤脑筋,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看在佐助和他组队以来因为工作效率高所以许多任务都能提前下班的份上,七海建人说:“这得分情
况,她是因为什么而心情不好的,你是造成她心情不好的元凶吗?”
“也许是?”在佐助看来要是自己陪同你一起去参加这场社团聚餐的话你就不会被禅院直哉冒犯,所以他也应该有一部分的责任?
“也许?”七海建人听到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要不然你还是把来龙去脉都和我说一说吧。”
佐助也将七海建人当成可靠的前辈看待,于是就将事情从头到尾和七海建人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七海建人沉默许久,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惊讶他们兄弟的胆大还是那个禅院直哉的愚蠢。
“这也不算是你的责任,是那个禅院家的人主动挑衅的,如果你觉得她现在可能还在气头上的话,不妨买一些花束或者是其他香薰一类的小礼物回去。”七海建人的话音才落下,负责接送他们的辅助监督开的车在路边停下,车还打着双闪,车后座的车窗降下,冒出一颗粉色毛茸茸的脑袋,虎杖悠仁热情地朝着七海建人打招呼,“啊、是七海先生——!”
七海建人的脚步停下,坐在副驾驶座的钉崎野蔷薇看向车窗外,眼尖地瞥见跟在七海建人身后的佐助,她微微睁大眼睛,“是你,是昨天和明琦约会的那个家伙。”
虎杖悠仁听到这话也看了过去,因为佐助穿着一身漆黑所以他刚才都没发现对方,“真的是欸,是昨天那位唉。”
看到自己的队友那么八卦,伏黑惠默默地将头转向另外一边,装出一副不认识他们的样子。
七海建人走到车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也刚刚完成任务,现在正要回学校。”虎杖悠仁的话音才落下,只听见钉崎野蔷薇唰的一下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气势汹汹地走到佐助面前,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你就是明琦的约会对象?你和她认识多久了?我怎么都没听她提起过你?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除此之外你们家里还有别的家人吗?父母都是从事什么的?”
完全就是在盘问啊……
虎杖悠仁傻眼了,伏黑惠单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
唉。
第88章
在钉崎野蔷薇的盘问下,佐助虽然略带奇怪,但他也知道对方是你的好友,所以基本上她问的问题都配合回答。
靠在车窗边看热闹的虎杖悠仁说:“怎么感觉……对方的性格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的高傲呢。”反而格外的真诚?几乎是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不像他的哥哥那样给人高深莫测捉摸不透的感觉。
伏黑惠说:“那只是他的脾气比较好而已。”
的确,就连钉崎野蔷薇问完这些问题以后回到车里,她也不由得说:“那家伙比我想的要诚实多了。”
“所以现在你可以对他放心了吗?”伏黑惠又问,坐在副驾驶座的钉崎野蔷薇轻哼一声,“暂时可以放心了。”
佐助在回去的路上还带了几份小礼物,根据前辈七海建人给的建议,他买了花束还有甜品以及香薰,等他回到公寓,敲了敲门,你打开门一看,发现他手里捧着的花束和礼物,你的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色,“这是……今天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吧?”
“哥哥说你今天晚上过得不太开心。”
佐助一边说着一边在玄关处换下鞋子,自从他们搬到你的对面以后,你的鞋柜里就多出两双他们专属拖鞋。
换上拖鞋,他又说:“如果今天晚上是我陪你去参加社团聚餐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吧?”
从他手里接过花束,浅粉色的郁金香散发淡淡的清香,你想起来自己以前好像在精品店买过一个花瓶,当时是图它打折价格便宜才买的,毕竟打折下来这么大一个玻璃花瓶只需要100圆,怎么看都很划算,只是买回来以后就不知道被你放到哪里去了。
你捧着花束往回走,又说:“这也不是佐助的过错,主要还是那个……”你顿了顿,因为你没怎么记住那个禅院少爷的名字,还是鼬接过你的话头,说:“是禅院直哉。”
佐助皱起眉,“禅院家的人大多很奇怪。”他之前就接触过几次,总觉得他们大脑里想的东西和寻常人都不太一样,他便敬而远之。
“是啊,明明生活在现代社会,但思想好像还停留在迂腐封建的过去。”你把花束放在桌上,站在餐桌边思考自己的花瓶放在哪里了,鼬好似猜到了你要找什么,他说:“花瓶是吗?我知道在哪里。”
等一下……这是你家吧?为什么他对你家反而这么熟悉啊?
鼬笑得眉眼弯弯,反问道:“你难道忘了吗?上次我给你整理过公寓的。”
啊……好像是的,就是他第一次登门拜访的那一天,因为觉得太奇怪了,所以你潜意识地忽略了这一段记忆,现在才算是想起来,鼬说:“我去找吧。”
佐助将甜品放在桌上,你和他哥哥都还算喜欢吃甜品,而他则是完全的咸党。
“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见到你的朋友了。”
“朋友?”你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朋友,大学里的朋友吗?
“就是那个咒术师朋友,好像是叫钉崎的对吗?”
啊、原来他说的是钉崎野蔷薇啊,你点点头,“是啊,她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今晚是一起去执行任务了吗?”
“没有,就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她问了我很多问题,在她眼里我就好像是个不靠谱的追求者。”说到后半句,佐助的声音都跟着变得微弱了一些,他不由地想,还是说你也是这么看待他的呢?
你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虽然不知道是她说了什么给你这样的错觉,但我可以肯定的说,她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别人怎么想的他倒是不在意,唯独在意的是你怎么想的,他说:“那么你呢?”
“我认为佐助是一个很可靠又可爱的人。”
“就不能把可爱给省略掉吗?”
“不能呢。”
这时候鼬也从柜子里找到他之前整理时放在里面的花瓶,清洗过后放入鲜花,浅粉色的郁金香就这样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用过晚餐以后时间还早,如果天气暖和一点的话倒是可以出门散步,但现在这个天气,冬季寒冷的余威未散,还是待在温暖舒适的公寓里比较好,你正好打算重温经典电影。
“这些都是明琦喜欢的电影吗?”佐助看着你拿出一个小纸箱子,里面堆满了你从音像店租借的录像带,你拿出自己最喜欢的《千与千寻》,眼睛亮晶晶地说:“决定了——就看这一部吧!”
将录像带推入机子里,你握着遥控器后退几步坐在沙发中间,屈起双腿,整个人都窝在沙发里,姿态懒洋洋的,看着看着你就说起自己小时候去到异世界的经历,“因为担心吃了异世界的食物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就干脆什么都不吃,实在口渴的时候才小心地喝两口水。”
鼬低垂眼帘,那个时候的你该是多么孤立无援呢?佐助先他
一步开口,“这样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是啊,所以后来就不得不喝下肉汤,然后就一点点地接受周围的事物。”对于已经过去的事情,你现在能够用非常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尽管你也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有多迷茫和恐惧。
后面的事情你没有在特意提起,因为电影剧情推进到男主角白龙出场的那一幕,你抱着抱枕聚精会神地看着,偶尔冒出一句,“好漂亮。”
你还说自己小时候第一次看这部电影还以为白龙是女生呢。
看到最后一幕,千寻离开汤屋的画面,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鼬说:“但是他们日后终将还会再见面的。”
“谁能说得准呢。”你将脑袋靠在抱枕上,觉得这电影结局还是太悲伤了,你就又打开了综艺,看着看着就有些犯困,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最后也不知道你靠在了谁的身上。
似乎是佐助的肩头,少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都不动,哥哥鼬笑着说:“她好像更喜欢你呀。”
佐助的唇角微微上扬,指腹摩挲你的侧脸。
*
总算是熬到一周的双休日,而且正巧遇上野蔷薇也休息,你们一拍即合决定去逛街再去早就想去的餐厅用餐,出门的时候你还带了相机,到时候还能再给她多拍几张照。
你们在地铁站碰面,野蔷薇换下那一身暗色的高专制服,她曾经和你吐槽过觉得这学校的制服毫无设计感可言,就算是顶级模特穿上颜值都会大打折扣,所以一到休息日她就迫不及待地换上自己的私服,虽说现在的天气还有点冷,但她已经无所畏惧地换上裙装。
“好久不见啦——”她一见到你就挽着你的胳膊,你被她往她的方向一带,大半个重心都落在她身上,你说:“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顺利汇合后就按照计划好的路线出发,在路上她还在吐槽最近接到的任务太多了,“明明还只是学生,但总觉得已经快要变成社畜的样子了。”
你安慰她地拍拍肩膀,“我今天带了相机出来,待会肯定可以给你拍很多漂亮照片的。”
似乎勉强起到了一点安慰的作用,但也真的只是一点而已,野蔷薇话锋一转,“对了,我上次遇到了你的那个约会对象哦。”
果然人只有在八卦的时候就会有用不完的精力,你们等的那一班地铁到了,车厢门缓缓打开,走到车厢里找到空位置坐下,你坐下以后才回答:“他也已经和我说过了。”
“是么,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觉得他是个高冷的家伙呢。”有点像她的同学伏黑惠,但是在问了几句以后才发现他的性格也没有她想的那么高傲,但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还是你的想法。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你沉默了一会,要说你真的讨厌佐助吗?好像也没有,但真的要说喜欢的话,又觉得似乎还没有到恋人的程度,你说:“我确实挺喜欢他的。”
就这么直接地说出口了。
钉崎野蔷薇也没想到你会说得那么直接,她也跟着愣了一下。
“额、”
她眨了眨眼睛,“我刚才听错了吗?”
“没听错,我确实挺喜欢他的。”
她注视着你,“那我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不要这么快就跳到祝你获得幸福去了啊,你无奈地说:“话题也没必要跳得那么快吧?”
“毕竟他长得确实很漂亮,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会被星探追着塞名片的类型。”
你想象了一下佐助被星探追着赶着塞名片的画面,莫名……有些好笑,你轻笑出声,“我会把你的夸奖转告给他的。”
“这还是不必了,我就随口一说而已。”
但她随口一说的话还是让你陷入沉思,你在后来逛街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地想起这个问题,如果选择其中一个人的话,剩下那一个不会很可怜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你许久,在午餐的时候,正餐吃完了,你挖着小巧的圣代,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人只能选择一位伴侣吗?”
坐在对面的钉崎野蔷薇满脸不在乎,“你现在身处的可是国际大都市的东京,大都市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无论做什么,也不会很奇怪哦,而且只要不是重婚罪就行吧?”
你的朋友的想法出乎意料的开放啊。
你沉吟片刻,又挖了一勺圣代,“这样啊……”
用过午餐后你们还去唱了歌,钉崎野蔷薇一连长了好几首椎名林檎的歌曲后瘫倒在座椅上,她说过不了多久就有那什么的交流会,你还以为是学校组织的联谊会,就说:“那不是很好吗?还可以认识不同的人。”
钉崎野蔷薇一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压根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她又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种交流会,和联谊会没什么联系,更像是不同学校之间的切磋和交流,总之就是很麻烦的一个活动啦。”
“所以还有比赛是吗?”你端着果汁说,钉崎野蔷薇靠了过来,“是啊是啊,说实话我都有点担心我们能不能赢了,毕竟京都那边的人……光凭说话阴阳怪气的程度就能胜过我们吧?”
你表示自己是外国人不了解这些,钉崎野蔷薇就说起自己之前去京都出任务,那里的人格外喜欢鸡蛋里挑骨头,而且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无论是从着装还是口音,感觉都能对他人评价一番,“是真的——很阴阳怪气那种啊。”
“那京都那所咒术师学校会派出哪些人呢?”
“好像都是一些大家族吧,比如说禅院啊,加茂啊之类的。”她就跟报菜名一样地把名字给报上来,听到禅院你的表情都变得很微妙,你说:“禅院啊,那你要小心从那个家族出来的人啊。”
“看来你也有所耳闻啊,那个家族的人确实都很惹人厌。”除了比她大一届的学姐,这是唯一的特例。
唱歌唱得很尽兴,离开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时间了,钉崎野蔷薇拿出手机,又是一条关于任务的短信,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对你说:“看来我只能送你去地铁站了,待会你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在去地铁站的路上一辆牌照有些眼熟的车辆在道路旁停下,车窗缓缓降下,你往车里看了一眼,原来是鼬和佐助,见状,钉崎野蔷薇就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再见吧?”
佐助打开后车门,你坐了进去。
“今天玩得开心吗?”再次启动车辆的鼬问道,你没抬头,专注地在购物袋里挖来挖去,你说:“嗯,玩得很开心。”
啊,终于找到了,你拿出一个小巧的包装盒,里面装着一个番茄外形的小夜灯,你递给佐助,催促道:“快拆开看看。”
你在看到这个小夜灯的第一瞬间就想到了佐助,在你的印象里他好像很喜欢吃番茄,直到现在也很喜欢吃番茄的料理。
他拆开那个包装盒,拿出那个精致的小夜灯,这个夜灯比你的掌心要大一些,但是在他手里就显得格外小巧,你安装配套的电池,对着番茄的脑袋拍了一下,原本光线昏暗的车内瞬间那小夜灯的光芒点亮。
正在开车的鼬瞥了一眼,然后就说:“佐助应该会很喜欢的吧?”那话语分明就是在调侃,佐助说:“好幼稚。”
虽然嘴上说着好幼稚,但其实在收下这份礼物以后就一直留在自己的床头,直到后来你无意间来到他的卧室才发现的。
你也给鼬准备了小夜灯,是个杯子蛋糕的造型,蛋糕上还点缀着一颗逼真的樱桃,佐助见到这个小夜灯就说:“这个也很适合哥哥。”
也算是把刚才的话给还回去了,鼬倒是没有他的弟弟那么容易炸毛,他说:“明琦出去玩还能记得我,我真的很高兴哦。”
拿着番茄小夜灯的佐助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哥哥之间的差距,他也学着哥哥的样子说:“我也很高兴。”
*
日子就在这样平淡的生活中流逝,冬天的余威终于散去,但你却低估了换季期间的流感病毒,猝不及防地就中招了,前一天晚上还
只是扁桃体发炎而已,你睡觉前吃了消炎药想着明天一早醒来应该就能消下去,结果隔天早上醒来,这感觉……非常不妙,发炎的扁桃体非但没有消炎反而更加严重,别提其他的症状了,光是一个头晕发热就让你差点起不了床。
你临时给老师发了邮件说明自己的情况,光是敲出这一封邮件就花费了你仅剩不多的力气,你靠在床头,昨天你还和佐助约好了要一起去上课的,你想了一下,拿起手机又给佐助发了个消息。
[明琦: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没法和你一起去上课了,抱歉。]
收到这条消息的佐助正在门口换鞋子,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把单肩包放回架子上,又打开门敲了敲你的房门,没回应,他又给你打了个电话,还没等你接通他就已经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你的房门。
电话接通了,脑袋晕乎乎的你似乎还听见了自己的房间门外传来佐助的说话声,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去学校了吧?
真是糟糕,你都已经烧得出现幻听了吗?
然而就在下一秒佐助就推开卧室的门,急匆匆地,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你的眼神朦胧,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你今天没有去上学吗?”。
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佐助心想,他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在生病,他走到你的床边,伸手触碰你的额头,很烫,果然是发烧了,他说:“你得去医院才行。”
可你实在是太疲惫了,你只想靠着床头休息,你的声音沙哑,“我再休息一会就会好起来的。”
果然是烧糊涂了,佐助二话不说从床铺里捞起你,态度难得有些强硬地说:“不行,你要去医院。”
最后还是拗不过他,你让他从衣柜里那几件外出穿的衣服,你套上薄款卫衣,还有一条宽松的运动长裤,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佐助原本想要抱着你去医院的,你虽然烧糊涂了,但你还没烧坏脑袋,你说:“哪有那么夸张啊?直接坐地铁去医院吧。”
然而你们后来是打车去的医院,才几公里,车费就高达一万多元,你看着那张咔哒咔哒缓慢吐出来的小票,差点两眼一黑,最后一段路是佐助抱着你去医院的,你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小声地说:“东京的出租车好贵啊。”
佐助觉得无奈又好笑,他刚才看你脸色那么难看还以为病情加重了,原来只是因为出租车的车费吗?
安抚似的拍拍你的后背,“还好吧。”
总算是到了医院,来医院的一大半都是流感患者,你皱起眉,还好你在出门前提醒他带了几副口罩,除了简单的检查,还得要血检,抽了两管血才作罢。
用医用棉球按压着抽血的针孔,你没什么力气地靠着身边的少年,他问你要吃点什么吗?
医院的自动贩卖机里唯一能入口的估计也就是罐装的红豆汤了吧,你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一小罐的红豆汤。”
“好,我明白了。”
他暂时离开一会,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还算温热的红豆汤,替你打开罐子,你小口小口地吃着红豆汤,他用发绳帮你把头发扎起来,露出一点点的耳廓,微微泛着红,看起来就很可爱,他的手指忍不住触碰了一下,惹来你疑惑的目光,他说:“没什么。”
吃掉一罐的红豆汤,你的脸色也恢复了不少,至少没有早上看起来那么苍白。
等血检结果出来了,确认是流感,开了不少药,回去的时候你们是慢吞吞地走回去的,你感觉自己的状态有所好转,你还打开外送软件点了两份冰淇淋,等你们回家的时候刚好送到。
“生病吃冰淇淋真的没问题吗?”佐助那么问,他想要是他的哥哥在的话,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吧,你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你冲他眨眨眼,笑容狡黠,“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那么就没人会知道的。”
回到公寓,你盘腿坐在客厅的毛绒地毯上,拍拍旁边的空位让佐助坐下,你们一边看综艺一边吃冰淇淋,考虑到他不喜欢吃甜口的东西,所以你给他点的是海盐口味的冰淇淋,而你点的就是蜜瓜和水蜜桃的双拼。
但是挖了一勺他的海盐冰淇淋后你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海盐味的冰淇淋原来那么好吃的吗?”
佐助把海盐味的冰淇淋推到你的手边,“那就交换吧。”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那我总不可能让你一直这么可怜兮兮地盯着我看吧?”
那一杯海盐味冰淇淋被你吃得干干净净,医院开的药吃下以后你就更加昏昏欲睡了,洗漱过后你才钻进被窝里,佐助仍旧守在你的床边,你用朦胧的声音对他说谢谢,他凑了过来,身上还带着蜜瓜和水蜜桃冰淇淋的甜味,他问:“你说什么?”
“谢谢你。”
你的额头好像被亲了一下,也有可能是错觉,因为下一秒你就睡着了。
第89章
这场流感来势汹汹,一时半会都好不了,你一连请了好几天的假,到后面就连请假的邮件都是佐助替你写的。
而这几天佐助也没去上课,虽然你没刷手机但你都能猜到那些八卦的同学会在背后聊什么,毕竟八卦是人类的本性啊,你将自己埋在被窝里,那边敲完邮件点击发送的佐助回过头来看见你整个人都埋在被窝里,一看就不透气,他将被子掀开一个角,问你:“你是打算把自己给闷晕过去吗?”
你不说话,因为喉咙不舒服,所以你都尽可能避免说话,一开口那嗓音你自己听了都觉得难听。
见你不说话,佐助也很安静地靠在你的床边,“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也是这样希望的,你还有几个拍照的客单没完成呢,好在你的客户都很善解人意,听说你病倒了,她们纷纷叮嘱你好好休息,拍照的事情也不用着急。
手在枕头底下摸索,你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本来想打字的,佐助索性将手伸到你的手边,掌心朝上,让你在上面写字,你用指腹在上面写下几个字,指腹划过掌心那触感有点痒痒的,你瞧见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你问鼬去哪里了?他应该等一会就回来了吧,你想吃点什么吗?”
“不行,你今天已经吃过两盒冰淇淋了。”
“-布丁是吗?好,我会让他带回来的,要什么口味的?经典原味吗?”
你点点头,小声地,用气音对他说谢谢,他微微俯身,向你靠近,额头抵着你的额头,动作亲昵而自然,一开始你还会担心自己传染给他尝试推开他,但后面发现他和你整天待在一块也不见有生病的迹象,你就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体质果然不能一概而论。
用过午餐以后你就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在此期间佐助一直守在你身边,等到傍晚时分门口传来开门的声响,佐助这才起身去开门,回来的是鼬,一见到佐助就问:“她的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高烧反反复复的,但今天还算有精神。”佐助说着,从他手里接过购物袋,提着去厨房准备晚餐,鼬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你的房间,卧室里没开灯,夕阳的余晖是唯一的光源,你背对他侧躺着,呼吸有些沉重。
他先是握着你的手,又伸手触碰你的额头测量体温,还好已经脱离了高烧的范围,你被他握住的手动了动,接着你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难免会把来人给认错,你说:“佐助?”
“他在厨房,你希望他过来吗?”鼬贴心地问道。
原来是鼬啊,你沉默了几秒,“不用,鼬陪着我也很好。”
你说话总是那么公平,不会厚此薄彼,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感到纠结的吧,如果你的偏爱太明显的话,反倒是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鼬的手指抚摸着你的头发,“今天一直都是佐助陪着你的,你会更喜欢他的陪伴吗?”
脑袋还晕乎乎的你回答问题都是凭借本能,“我都很喜欢。”
太狡猾了,他想。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呢?”
“……无论选择谁,必然会有一个人伤心难过,我不想这样。”因此你也不想做出选择,但你的话语在他听来就变成了另外一层含义。
既然你无法做出选择的话,那么……就当做这个问题从来都不存在过吧。
一起这样幸福地生活下去吧,他靠在你的床边,侧脸埋入你的手心,呼出的气息划过你的小臂,“我明白了。”
晚餐是很清淡的餐点,你慢吞吞地吃着鸡蛋羹,餐桌上显得格外安静,你觉得好像太安静了,就想着说点什么,你的喉咙稍微好了一点,至少嗓音没有那么难听了,你说:“今天……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抛出了一个很宽泛的问题,鼬就跟汇报任务一样每件事情都
和你细细说来,从早上去到学校遇到同事还有学生,以及学生询问他弟弟的情况,说到中间,他停顿了一下,“还有一个男生专程过来询问我关于你和佐助的关系。”不能说是特意停顿,只是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稍显微妙,鼬的长相虽然漂亮,但你从当初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漂亮是清冷又暗藏攻击性的。
哪怕他是笑着的,这股气质也不会改变,你突然有点后悔丢出这个话题,像刚才那样安安静静地吃晚餐不好吗?
“哪个男生?”佐助问道,也没什么恶意,就只是询问一句而已。
“据我所知,是之前和明琦表白过但被拒绝的那一位。”
被他这么一提,你就更加不确定了,因为这样的人物好像不止一个,你陷入沉思,装作没看见鼬投来的目光,垂眸数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小口小口地吃米饭,鼬贴心地问:“还需要再加一点米饭吗?”
“呃……暂时不需要。”你摇摇头。
“都已经被拒绝了还要问那么多,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佐助说话就不留情面多了,在他看来既然被你拒绝了,那就应该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就别再试图引起你的注意了。
你不说话,鼬和佐助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们聊的话题都是之前对你表白过的男生,很自觉地就代入了恋人的立场去评价一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至少在学校里没有主动向你搭话。
吃完晚餐,你心情不错地打开一份布丁,是经典口味的布丁,用专门的布丁勺子从中间挖出一块,鼬在厨房洗碗,你和佐助坐在客厅里看综艺,正好看到《可以跟着去你家吗》,你以前最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看这档综艺,最后的背景音乐听着总让人很安心。
退烧药还有消炎药的药效上来以后你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大半,打开手机刷软件,发现最近东京还有草坪演唱会,这个天气倒是很适合去户外运动,如果不是你病倒了,在这个时间点你肯定在东京周边短途旅游和采风。
“草坪演唱会?”佐助也眼尖地瞥见你的手机屏幕,他本来是坐在你的斜后面说这话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移到你的身后,仿佛将你圈到自己的怀里,他略微有些炸毛的头发蹭过你的后颈,痒痒的,你回过头,差点和他撞了个正着。
“是啊,看上去很不错不是吗?”
佐助又看了一眼演唱会的时间,一周后,他说:“得看你那个时候身体情况如何。”
“我觉得我快好了。”你说,佐助显然不太相信。
当天晚上他还有任务,陪在你身边的是鼬,你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后就去泡了个澡,顺便还洗了个头,带着一身潮湿的水雾气走出浴室,刚才泡澡泡得你都有点犯困,你打了个哈切,湿漉漉的头发你都没怎么擦拭,发梢还在一个劲地滴水,鼬从衣柜里取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替你擦拭头发,本来你还坐在床边看手机的,但到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就转移到他的怀里了。
他拿着吹风机先是仔细地吹干头皮和发根,然后再是发尾,你捧着手机正在回复钉崎野蔷薇的消息,她几天前听说你病得很严重还专门来探望你,在你的公寓碰见穿着家居服的佐助时她的表情十分微妙,后来趁着佐助出门买东西,她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就问:“你们都已经发展到同居这一步了吗?”
“他只是来照顾我的,而且他晚上也会回自己的家。”
“那他家在哪里啊?”
“就在对门。”
钉崎野蔷薇沉默几秒,这样回家跟不回家又有什么区别呢?而且她记得你的公寓对门之前都没人住的啊,所以他肯定是预谋已久专门租下你对门的公寓,就为了和你当邻居,然后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觉得自己分析得很到位,但看你的态度,你倒是觉得没什么,她说:“算啦,感情的事情好难说,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你幸福,如果遇到什么麻烦我会替你解决的。”
钉崎野蔷薇是个非常合格的朋友,她虽然一开始似乎对佐助抱有敌意,但那也是出于担心你,在确认对方的人品和性格后她的态度也变得友好许多。
因为这些天实在是太忙了,以至于她都没空再来看看你,但她没忘记在出任务途中给你发几张风景照。
啪嗒、吹风机的开关关闭,你正要站起身,但是被鼬从身后环住腰腹,他的脑袋也靠在你的颈窝,轻轻地、不动声色地嗅闻着幽淡的香味。
“在和谁聊天?”他问。
“野蔷薇,她这次还给我带了伴手礼。”
“嗯……”他没有要松手的迹象,你回过头,“你能稍微放松一点吗?我都动不了了。”
“抱歉。”话语间他松开手,你站起来又转过身,你只是想要仔细看看他的面庞,坐在座椅上的他仰起头,仰望着你,你学着他对待弟弟那样用手戳了下他的额头,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有点像是猫咪通过缓慢眨眼睛来表达自己的喜爱。
“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你记得他还要备课的吧?前两天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确实需要有人陪着,但现在你觉得自己已经好了许多,就不要再麻烦他们了。
鼬没有回答你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很希望我离开吗?”
从你初次接触他的时候你就明白他是个太过聪慧的孩子,心思细腻的副作用就是容易想太多,这一点尤其是在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你与他交谈时他总是会将你说的简单话语理解出很多层含义来。
简单来说就是这人太擅长做阅读理解了。
“没有。”你摇摇头。
“那你就是希望我留在这里,是么?”
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就掉入了他的陷阱里,看着他很自然地守在你的床边,开着一盏床头灯,他手里拿着你之前心血来潮买的植物图鉴,似乎看得很认真,你窝在被子里打了个哈切,眼里泛出泪眼模糊视线,你侧躺着看向他。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呢?”他问。
此时的你已经一只脚踏入梦乡,说话声音都闷闷的,“你要这样坐着守一夜吗?”
“嗯……不可以吗?”
“你可以睡下休息一会。”说完这话你就进入梦乡。
隔天早上是从他怀里醒来的,你愣了一下,抬起头和他面面相觑,你说:“这个……”
鼬解释说:“是你昨天晚上让我留下的。”
对于昨天晚上的记忆你已经有些模糊,都得怪感冒药的副作用,你的意识都昏昏沉沉的,也许你可能真的说过这话,你撑着坐起来,恰好这时候门外的佐助敲了敲门,莫名地感到几分心虚,明明你似乎也没做什么,但就是有些不安。
“稍微等一下——”你对着门外的少年说。
鼬起身,走到门口,主动打开卧室的门,佐助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视线又越过他看向你,大概猜到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你们他回来的时候顺手带了早餐。
“那真是太感谢了。”你忙不迭地说谢谢。
佐助抿了抿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沉默地走回客厅,你洗漱过后走到餐桌旁,昨天晚上因为睡姿不太好,你后脑勺的头发罕见地炸了毛,你刚才在浴室里用梳子梳了半天都没压下去,算了,还是先吃早餐要紧。
安静地吃着早餐,你没看见鼬的身影,给你倒热牛奶的佐助说:“他回去换衣服了,总不可能一直穿着睡衣待在你家吧?”
这话带着几分幽怨,你接过牛奶,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佐助像是做出某种决定似的开口,“既然你没有做出选择,那么从今往后一切都要公平起见。”
你咀嚼着烤得金黄酥脆的吐司,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但下一秒你就听明白了,他说:“你对鼬做过的事情,也要对我做一遍才算公平。”
你咀嚼的动作都顿住了,你又喝了一口牛奶顺顺嗓子,“我不太明白。”
“昨天晚上你对他做过的,今天晚上你也要这么对我做。”
“……但是。”你纠结地皱起眉,“我昨天洗过头,今天就不想洗头了,天天洗头很伤发质啊。”
话题好像偏离了一开始的重点,你和佐助大眼瞪大眼地,你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最后只看见他无奈地笑了,然后说:“你好像没懂我的意思。”
吃完早餐,你又打开同班同学发来的笔记,就算是生病也不能落下学习,就是你学习到一半,你的父母就突然发消息过来,问你之后放春假回不回国。
说起来还有个春假呢……你盯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回去一趟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回去以后再重返国外必然要经历一段恋家的戒断反应。
你暂时还没有想好,就先回复他们到时候再
看看,你生病的消息也没有告诉他们,因为他们如果知道了估计会急得买机票飞过来看你,到时候又会很麻烦。
将手机倒扣继续看笔记,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因为鼬还有祓除咒灵的任务,他也事先发了消息让你们晚餐不用等他,所以晚餐就只有你和佐助两人。
用过晚餐,你接过碗筷餐具难得去洗碗,自从他们这对兄弟搬到你家对面以后,你似乎都没怎么做过家务,所有的家务都被他们承包了,直觉告诉你这样不太好。
你拧开水龙头,需要清洗的餐具也不多,你在洗碗的时候佐助就站在旁边把洗干净的碗放在架子上沥干,这让你想起了以前在他们家暂住时佐助也会站在母亲身边摆放洗干净的碟子,你说:“你们的母亲还好吗?”
“很好。”佐助言简意赅地回答,面对他们当初去往异世界的决定他们的母亲是无条件的支持,倒是不像他们的父亲那样考虑许多。
“稍微有点怀念她做的红豆年糕汤了……”你小声地说。
“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再回去看看她,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洗完最后一个碗,你擦干手,又看了一眼时间,还很早,最近几天气温上升,晚餐后出去散步也不会太冷,你提议可以出去散散步,他基本上都不会拒绝你,这个邀请也更不可能拒绝,所以你们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你踩着舒适的平底鞋走出门。
在等电梯的时候他说:“你和鼬外出的时候会牵手吗?”
“偶尔会。”
他“噢”了一声,然后你听见他小声地说:“那现在应该也算是偶尔吧?”
话音落下,他主动牵起你的手,你对于他牵手还要铺垫那么多不免觉得好笑,同时也觉得他可爱,你说:“如果你想牵手的话,你大可以直接说的。”
电梯来了,电梯门缓缓打开,佐助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了。”估计是在害羞,就连说话声音都闷闷的。
你们这一片居民区附近就是商业区,所以即便到了晚上也很热闹,而且东京本身就是一座不夜城,
散步的精髓就在于漫无目的和临时起意,走到哪算哪,途中你们还遇到了一同出来散步的情侣,就住在你们公寓下一层,至于你为什么会和这对情侣相熟,看到跟在他们身边的金毛犬原因就一目了然了。
没错,没有人能够拒绝自来熟又热情还可爱的金毛犬,而且还是金毛幼犬,颜值最巅峰的那种。
你见到这只小金毛就走不动道,蹲下来和它热情地打招呼,它嗅了嗅你身上的味道认出了你,身后的尾巴摇晃个不停,毛茸茸的脑袋主动往你的掌心里钻。
那对情侣里的女友说:“它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呢。”
“因为前两天生病了,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所以就想着走出门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她又将目光转移到你身边的佐助身上,她笑着问:“这是男友吗?”
你能察觉到身边的少年身形略微有些僵硬,你又摸了一下金毛犬的脑袋,然后站起身,笑着说:“是啊,我的男朋友。”
与这对情侣告别后佐助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灿烂许多,你们仍旧是牵着手的,他说:“你刚才说的还算数吗?”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说假话的人吗?”你反问。
少年有些傲娇地轻哼一声,“这不好说。”
“那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这下子他才算是有点着急了,握着你的手收紧几分,“不行,我都听见了,而且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两个见证人呢。”
他又补充道:“外加一条狗。”
话语间他轻轻地摇晃着你的手,这是非常隐秘的,难以让人发现的撒娇,你说:“好吧,那男友,我们接下来可以继续去散步了吗?”
“当然可以。”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中途还去商场转了两圈,你想着明天就要去上学了,为了感谢这阵子同学给你分享笔记,买点礼物当做谢礼是最合适的。
只不过隔天你去送礼物的时候对方却连连摇头,“这个,谢礼还是免了吧,毕竟我们都是同学,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对方就这么拒绝了你的礼物,这反倒让你更加苦恼了,就在这时,她试探性地问:“就是……我在的话剧社最近有几个社员有事没办法参加排练,但是下个月又有话剧表演,如果可以的话……”
“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角色吧?”你以前小时候倒是参演过几次话剧,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是,请放心,就是客串一下。”她笑着说。
佐助听说你接下来一阵子都要去话剧社排练,他第一时间询问你:“你那么做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拒绝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以替你拒绝的。
但你摇摇头,“也不是,就是想起我小时候也演过话剧,现在再接触话剧,怎么说呢……稍微有点怀念呢。”
听你这番话,佐助就没多说什么,但后来你们去话剧社客串的时候莫名其妙被选中担任主角就是后话了。
第90章
话剧社,你想起来当初刚刚开学的时候路过这个社团的摊位就被塞了好几张传单,而且还有热情的社员向你介绍社团的内部情况,但那个时候的你对话剧没有太多兴趣,简单来说就是兴致不高,所以虽然收下了传单,并且嘴上还说着之后会参加面试的,可实际上你在那天社团招新结束后就把这件事情给忘到脑后了。
甚至于那几张传单也因为放在不常用的单肩包里,过了一个学期你整理的时候才从包里拿出这张传单,后知后觉地想起还有这么个社团。
“所以今天下午话剧社就有排练?”中午的时候你和佐助坐在学生餐厅安静的角落里用餐,你还点了两杯饮料,午餐是鼬准备的便当,自从开了个给你们做便当的先例后他就很自然而然地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给你们准备便当,无论天气如何他都能准时起床,你实在是佩服他。
你打开便当盒,不同的小格子里放着各类餐点,因为用微波炉热过,所以香味更加浓郁,颗粒饱满的米饭上撒有一层海苔碎还有白芝麻,玉子烧和叉烧摆放在一块,下面一个格子装着的是天妇罗,表面金黄的面衣口感轻薄酥脆,右下角的格子里装着的是一小份沙拉,淋上油醋汁。
“嗯,听她说只要去那里拿一份剧本,然后熟悉一下走位就好。”你安静地享用自己的午餐,佐助说:“那我和你一起去。”
“今天没有任务吗?”
“没有。”他咬了一口番茄,闷闷地说,“你不希望我陪你去吗?……我应该也算是你的男友吧?”
说到后半句话他都有点不太确定了,因为你好像就只是在那对情侣面前说过他是你的男友,至于在其他人面前,你都没有特意说明,所以在他人看来你们依旧是朋友,只是关系更加亲密的朋友而已。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难免有些郁闷,难道是他想要的太多了吗?还是你给的太少了呢?他不明白。
你说:“当然可以,正好排练结束以后去吃那家新开的餐厅吧?是野蔷薇推荐给我的,里面的海鲜饭很不错,你觉得呢?”
好像是被承认了,他说:“好啊。”
刚才还烦躁不安的情绪就这样被你的三言两语给抚平了,语言的力量真是神奇。
午餐结束后下午还有一节课,下午的时光,尤其是春季的下午总是那么容易犯困,一节课下来你打了个好几个哈切,你每打一个哈切佐助都会侧过头看你一眼,以至于到后面你都不好意思打哈切了。
下课后他替你提着单肩包,又听见你说:“刚才上课的时候就佐助每次转过头来的样子都好像向日葵哦。”
说这话是在开玩笑,但佐助却当真了,他
说:“向日葵是为了注视太阳才转过头,这样看来的话,我和它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花了几秒才理解他的意思,你笑得眉眼弯弯,“哇——你这是在说情话啊。”
“我还以为你听不明白呢。”说情话的人却先一步红了脸。
你和佐助有说有笑地来到话剧社排练的音乐厅,当初拜托你的那个女同学也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反正一见到你们就迎了上来,“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忘了这回事呢。”
“没有,我没忘记。”你说,那个名叫理惠的女生主动拉着你走到音乐厅里。
好像有点热情过头了……你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又问:“我应该没有来晚吧?”
“没有,完全没有——我们也才刚刚开始而已,那么接下来我就和你介绍一下社团里的成员吧,希望我们之后能够好好相处。”理惠热情地向你介绍那些社团成员,你和他们一个一个打招呼过去。
在你的想象中你只是来这里拿走剧本,然后排练走位就行,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理惠的态度也让你摸不着头脑,佐助不怎么习惯其他人围着你,他虽然从始至终都很安静地站在你身边,但他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气息让那些本来想和你多说几句话的社员不敢上前,只能有些尴尬地对你笑一笑。
顺利地拿到了剧本,很厚的一本,你从头到尾地粗略看了一遍,发现这好像是个安徒生童话的大杂烩,嗯……但既然他们说是纯原创剧本,那就应该是原创的吧,而你扮演的是,公主的侍女,应该没有太多的戏份,台词不超过十句,你看个一两遍就记下来了。
因为他们还没叫到你去排练走位,所以你和佐助坐在旁边的观众席上研究剧本,少年看了一会,然后小声地说:“这个故事怎么这么离奇啊。”完全想不到下一个剧情会是这样的发展,就像是编剧喝醉酒,在酒精中毒前写下的内容。
你也是那么觉得的,你合起剧本,这时候站在舞台边的理惠对你招招手,你拿着剧本走到舞台上,跟在公主身边,就跟随行的小尾巴一样。
“你就是明琦吧?理惠居然能邀请到你,我起初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呢。”姗姗来迟的公主扮演者略带兴奋地说,她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你之前还在杂志内页里看到过她的时装照,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参加学校的话剧社。
“啊……很奇怪吗?唉,没办法,谁让理惠是我的发小呢?她从小就很喜欢话剧,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以后她就一直邀请我参加话剧社,不过现在我也算是发现了话剧的有趣之处。”名叫安娜的女生应该是混血,五官更加立体,而且性格十分活泼,在排练的时候和你说了不少悄悄话。
她说她还刷到过好几次你拍的照片,甚至还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和你合作。
虽然也知道她这是在客套,但她说话确实让人高兴,排练到最后一幕,安娜又说:“那个坐在观众席里一直盯着你看的帅哥是你的男友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对你露出微笑的佐助,你说:“是啊,我的男友。”
“啊、那他的运气可真好,能有你这样的女友。”最后一幕走位结束,安娜又回过头说,“对了,要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这样以后联系起来也会方便一点。”
于是就和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走之前她还有些过分热情地拥抱了你一下,“我很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佐助皱着眉,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说:“这个人总觉得……有点奇怪。”
你收起手机,排练结束后时间也差不多来到了傍晚时分,你和佐助去了那家西班牙餐厅,才坐下就看到你们三人小群里鼬发的消息,问你们今天回不回来吃晚餐,你发送一个定位,说是你们今晚在外面用餐。
[鼬:我过来会打扰到你们吗?]
有些微妙地跳出这样一行字,这应该也算不上是打扰吧,你回复道:不会,你过来吧。
像是一直都在等待你的这句回复,你的这条消息才发出去没两秒就显示已读。
[鼬:嗯,好的。]
佐助看到菜单上的吉事果,想着他哥哥应该也会喜欢的,就先点了一份,你又点了两份不同口味的海鲜饭,等鼬到餐厅的时候刚好上了前菜。
鼬一坐下就说:“你还参加了话剧社?”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你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佐助,他解释道:“我和他稍微提了一句。”看他的样子显然不太像是只提了一句,不过你差不多已经习惯了他们兄弟之间消息那么灵通。
“既要专注学业又要兼顾话剧社,这样会不会太累了?”鼬问道,明明你以前在异世界和他相处的时候你才是更年长成熟的那一方,但到了现实世界,他又很自然而然地接过年长者的角色,他对你的关心无微不至,甚至有些太细致了,只要是他没有任务的晚上都会替你放好泡澡水,顺便给你挤好牙膏放在牙膏杯上。
就连衣服也是,你原本还稍显凌乱的衣柜被他整理得井然有序,有的时候你找不到自己的衣服还得要问他才行。
生活已经、完全被他入侵了,每一处都是他留下的印记。
“不会。”你喝了一口气泡水,是蜜桃口味的,杯底还沉着细碎的蜜桃果肉,你用吸管搅拌,浅粉色的蜜桃果肉浮到气泡水表面,你又说,“这也是为了还人情,而且话剧也挺有意思的。”
鼬应了一声,“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吗?你悄悄地偷看他一眼,被抓包了,你说:“而且啊,我今天还在话剧社遇到了以前在杂志上看到过的模特,人也很好呢。”
点的海鲜饭也被送上来,鼬知道你说的是谁,在弟弟佐助给他消息的时候他就顺手查了查对方的个人信息,真的只是顺手,确认对方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而且为人确实热情友善,他这才放心下来。
会不会太过了一些呢?之前佐助还这么问他。
但这样也是为了避免你受到伤害吧,鼬给出的回答是这样的。
而且你不会知道的,他为你所做的一切,你也没必要知道。
安静地吃着海鲜饭,偶尔听佐助和他的哥哥聊两句,都是关于咒灵还有咒术师的事情。
用餐到一半,你起身去洗手间,在你走后佐助又说:“那个禅院家的咒术师还在为了上次的事情斤斤计较吗?”佐助嘴里提到的那个“禅院家的咒术师”指的就是禅院直哉,自从上次遭受鼬的幻术折磨后他就上报给咒术界高层,意在追责,但这件事情被五条悟给压下来了。
佐助知道按照对方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还是找个时间好好处理一下才行。
鼬说:“这件事情交给我吧,佐助你不用太担心。”
“我听说过他的事迹,这家伙很喜欢背后偷袭,我只担心……”你受到伤害而已,说着,少年微微眯起眼睛,与此同时离开洗手间
的你才走出没几步路,只感觉背后一道身影闪过,下一秒你的视线就陷入黑暗,意识也随之消失。
身穿和服的禅院侍从将你带到餐厅后门的车里,坐在车后座的禅院直哉瞥了一眼昏迷的你,冷笑一声。
“开车吧。”他冷冷地说。
等留在餐桌旁的宇智波兄弟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洗手间里空无一人,在那附近也没有找到你的身影,鼬和弟弟佐助交换一个眼神,看来是有谁带走了你,好在他们事先早有准备。
打开手机,你的定位正一点一点地远离这家餐厅。
“你觉得会是禅院家吗?”鼬说。
佐助可没有鼬那么气定神闲,他当即就要追过去,“就算不是禅院家,那肯定也是其他的对家。”
另外一边的你过了许久才从昏迷中醒来,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睛被蒙上一层黑布,你无法观察周围的环境,只能通过听觉还有嗅觉感知。
好安静……实在是太安静了,你皱起眉,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到底是谁绑架了你,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一个合适的答案那就是禅院家,那个在你这里碰壁过的禅院直哉。
只听见唰的一声,有谁打开门,听动静应该还是那种很传统的移门,沉闷的脚步声向你靠近,眼前的布条被人动作粗鲁地扯下,眼睛一时间还有些不能适应光亮,你本能地眯起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禅院直哉的面容,带着十足嘲讽的笑容,他恶劣地伸手拍了拍你的侧脸,“什么啊,都已经被吓坏了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记得你上次可是能言善道得很啊,现在又是怎么了?”
果然是他,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而且你也不觉得上次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他主动挑衅,他也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
但是现在你毕竟在他的地盘上,出于谨慎起见,你没有说话,禅院直哉长久地凝视着你,“说话。”
在他的注视下你缓缓开口,“那你又希望我说些什么呢?让我哭着向你道歉吗?你专程把我给绑过来就是为了听我的道歉吗?”
出乎意料的,你的话语里没有太多的恐惧,甚至显得很平静,毕竟你在异世界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而且这怎么说也是现代社会,他不可能真的杀死你。
禅院直哉盘腿坐在你面前,“你看上去似乎不怎么担心?”
你活动一下被绑起来的双手,啧,绑得太严实了,你根本无法挣脱,你只能直视禅院直哉的双眼,他的眼睛是晶莹剔透的绿色,看起来倒是很漂亮,但此时此刻这双眼睛里满是对你打量,看得人很不舒服,你说:“确实不怎么担心。”
“我现在算是有些理解为什么五条悟会对你刮目相看了,身为一个普通人,你的心理素质超过了其他许多人。”
他这话你就有些听不明白了,什么叫做五条悟对你刮目相看?你和五条悟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联系,而且你和他的联系频率远不及和他的学生的联系频率。
你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你试探性地开口:“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五条先生之间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禅院直哉显然不相信你这套说辞,他冷笑着说:“是么,那他还为了你专门把我提交给咒术师委员会的申诉给压下来了?在此之前他都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你还说这仅仅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他都在说什么啊,你怎么一点头绪都没有,什么咒术师委员会,还有他的申诉,听得你一头雾水,你说:“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继续装傻充愣是不会有用的。”禅院直哉摊手,“现在你就老实地呆在这里吧。”
眼看他要走,你挣扎着尝试站起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你说:“至少先解开我手上的绳索吧?”
禅院直哉回过头,歪了歪脑袋,“你难道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我很清楚,所以麻烦你了,禅院先生。”长时间被反绑着双手你担心自己的手腕那里会血液不流畅。
禅院直哉将你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毫无疑问地,你确实长相漂亮,如果性格再温顺乖巧一些的话或许他对你的态度还能再好一点。
“这里的人都姓禅院,你指的又是哪一位禅院?”
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你低垂眼帘,“那么直哉大人,麻烦你了。”
只听见他嗤笑一声,“你乖巧的样子倒是更加惹人怜爱,唉,早知如此,你一开始就表现得听话一些难道不好吗?”
禅院直哉的每一句话都踩在你的雷点上,你想不明白,都已经是现代社会了,居然还会有人有这样迂腐的思想。
他用小刀割断你手上的绳索,你活动一下胳膊还有手腕,低头一看,果然手腕上出现一圈淤青,你低声说谢谢,在你抬起头的时候,禅院直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你。
难以捉摸的家伙,你在心里给出这个评价,目前看来他也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甚至于还在问你许多问题,虽然大部分都是关于五条悟的问题,这不由得让你开始好奇他和五条悟之间的关系,你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你是五条先生的朋友吗?”
禅院直哉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最后扯出一个张扬的笑容,“算是啊。”
那么看来他们应该就不是朋友了,因为你也很难想象五条悟居然还会有这种性格的朋友。
“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五条悟最近都没有联系你么?”
真奇怪,如果他真的是对方的好友,那么直接打个电话也好过在这里盘问你吧?你说没有,他又不怎么相信,还问你最近都不和对方见面的吗?
听到这里你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了,“首先,我已经有男友了,其次,他真的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是之前那个对我使用幻术的家伙?”没等你回答,他就自顾自地往下说,“那我建议你还是趁早和他分手吧,因为他活不了太久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得罪了禅院家还想要活下去可没有那么容易,就算背靠五条家那又怎样?难道五条悟能时时刻刻护着他吗?而且我不仅要解决他,就连你也会被我收入囊中。”
这人的脑袋……肯定是完全坏掉了吧,你在心里默默地想。
你都能想象对方被鼬暴揍的样子了,别看鼬的身形清瘦,但其实但凡是见过他修炼的人都知道他也很擅长体术,至少肯定比面前这个男人擅长许多。
看在他不久后就要被暴揍的份上,你难得没有反驳他,而后者还觉得是自己说得你哑口无言,他的神色更加骄傲。
另外一边的鼬和佐助追寻着定位讯号,但这个讯号在经过隧道的时候突然中断,他们在隧道里发现了你那被碾碎的手机,看来是在经过隧道的时候对方发现了你的手机里安装的定位装置,所以直接将手机丢到车外。
鼬轻声说:“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么……”不过他们都已经追踪到这里了,只要调取相关路段的监控,再加上路线的推测,大概就能猜到是谁动的手。
佐助联系到五条悟,麻烦他调取监控,对方好像猜到了什么,就说:“啊,是不是那个禅院家的大少爷做了什么啊?如果你们要教训他的话也不用手下留情。”
毕竟五条悟当初就是一见面就把禅院直哉直接打服了,所以后面他都没来找茬过,对付这种人礼貌是毫无用处的,只有绝对的实力压制才能让他听懂话。
鼬点击接收五条悟发过来的监控视频,监控画面里坐在车后座的男人的侧影稍显模糊,但鼬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之前挑衅过他的禅院直哉。
“看来得要去禅院家一趟了。”鼬收起手机。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90-100
第91章
鉴于你之前在异世界的经历,你应付过那么多居心叵测的贵族,现在应付禅院直哉也不算什么,
只不过是需要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话术而已,对方的态度也你隐秘的主导下有所改变。
他是个傲慢又自大的家伙,你在心里得出这样的评价,显而易见地,估计他从小就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所以无法容忍其他人的不顺从,这些不顺从都会被他当做是冒犯和违抗。
禅院直哉之前调查过你的个人资料,他的记忆力不错,那些个人信息记得一清二楚,他一开口就是那惹人厌的语气,他说:“你的履历倒是很漂亮,只不过女人有再漂亮的履历也比不上一张漂亮脸蛋,既然五条悟和你只是朋友关系,那你不妨考虑一下禅院家。”
话语间他向你靠近,手指捏住你的下巴,“我倒是可以看在你还算看得过去的容貌上让你成为禅院家的侧室。”
绝对是故意的,是充满恶意地想要激怒你,你不甘示弱地看回去,与他四目相对,“是么,这份殊荣我恐怕没有资格收下呢。”
话音才落下,你就听见远处传来的动静,你的眼睫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他们总算是找过来了吗?禅院直哉松开手,视线看向远方,扯了扯嘴角,笑容张扬,之前是因为一时疏忽才中了对方的幻术,现在他有足够的信心将对方制服,毕竟这里可是禅院家,是他的地盘啊。
“在这里等着吧,我会让你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强者。”禅院直哉留下这句话以后身影瞬间从你眼前消失,你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还有下巴,心说他这不是上赶着去挨打的吗?
你也没有要去凑热闹的意思,你站起身,远处的动静愈发浩大,感觉房屋都要被掀起,就在这时,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你身侧,他说:“你还好吗?有受伤吗?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你转过头,佐助表现得比你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握住你的手用那双火红的写轮眼将你从头到脚地观察一遍,应该是没有什么外伤的,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完全放心。
既然出现在你身边的是佐助,那么正在应付禅院直哉的应该就是鼬了?
“只有鼬一个人的话,没问题吗?”你问道。
佐助无比自然地抱起你,在你耳边说:“有问题的应该是那个禅院家的咒术师才对,哥哥会控制好力道的。”言下之意就是会给他留一口气的,毕竟如果真的杀死了对方肯定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由佐助先带着你离开禅院家,鼬会在之后跟上你们的脚步。
因为有禅院直哉的吩咐,你和佐助逃离禅院家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不少小尾巴,佐助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嘟哝着“真麻烦”,旋即用写轮眼让他们纷纷陷入幻术中。
没有马上带你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医院,这医院你先前没来过,看起来似乎是格外高档的私人医院,瞧见站在医院门口的五条悟时你说:“五条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我出现在五条家名下的医院里很奇怪吗?”
啊……先前你虽然了解过五条家的背景深厚,倒是没想到还涉足了医学行业,五条悟还是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盯着你看了几眼,虽然他戴着眼罩,但你就是能够感受到他在注视着你,他摊手:“在六眼看来你基本上没什么事,不过嘛,为了让你的男友们放心一点,还是去做个全身检查比较好,不用担心,这里是五条家的地盘,就算是禅院家的人想插手,也得再三考虑一下。”
等一下,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很微妙的词语?
“男友们……?”你嘟哝一声。
“啊、哈哈——就当我是口误吧,好了,快点去检查身体吧。”五条悟拍拍你的肩膀。
说着他就领着你进医院,然后就接受了全套的身体检查,花费了一些时间,拍完片出来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五条悟倒是很贴心地请你们去吃午餐,但你其实没什么胃口,于是婉拒了他的邀请,佐助这个时候替你去取检查报告,只留下五条悟坐在你身边,他说:“禅院家是个很糟糕的地方吧?”
“也还好,毕竟我以前还去过更加糟糕的地方呢。”你半开玩笑地说,五条悟侧过头,“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
“感谢我?
“是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有这两个得力帮手。”你是不知道他们的办事效率有多高,在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后,包括五条悟在内的咒术师工作压力都减轻了一大半,五条悟甚至有空翻找出自己很久以前买的游戏卡带打游戏了。
你没说话,拿到报告的佐助也折返回到你身边,他刚才看过报告了,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低血糖,恰好这时候鼬也发了消息过来,说是他已经处理好禅院家那边的事情。
“都已经处理好了吗?”五条悟又问,佐助应了一声,“嗯。”
“这样的话——那就皆大欢喜啦,啊呀,我也有事该走了。”五条悟本就是个大忙人,你曾经听虎杖悠仁说过他的作息表,深刻地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精力上限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在五条悟走后佐助又问:“想吃点什么吗?”
“嗯……”你想吃点热乎的东西,佐助说那就去吃拉面吧,他又说自己曾经的队友就是拉面的忠实粉丝,你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队友,你安静地听着,说到后面,佐助轻笑一声,“估计这家伙现在也还是老样子喜欢在完成任务后去吃一碗拉面庆祝一下吧。”
“会怀念吗?”你问道,“佐助会怀念在属于自己的世界的生活吗?”你在他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的影子,换做是你,你是觉得绝对不会放弃自己世界的亲朋好友去往另一个陌生的世界的,你做不到这种程度,但他们却能下定决心这么做。
“稍微有点,但是……我和哥哥不可能为了自己的感情把你留在那个世界,这样的话,你也会很痛苦的不是吗?”佐助想起曾经与你相处时你望向远方的落寞神色,他不希望你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你沉吟片刻,主动牵起他的手,“那么,去吃拉面吧。”
中午的拉面店格外热闹,你们还算运气好,找到了两个相邻的空位置,坐下后服务员送上两杯冰水,你喝了口水,点的是豚骨叉烧拉面,佐助点的是简单的盐味拉面,你想起来自己那个被丢到车窗外碾碎的可怜手机,待会还得要去买手机,买手机的钱最好是找到禅院家的人报销,虽然你也不是缺那一笔钱,但既然是他们弄坏了你的手机,就该让他们赔钱。
还好你平常都会给自己的手机数据备份,否则你现在的心情肯定会更加糟糕的。
热气腾腾的拉面不多时就送到你面前,面条很劲道,吸满了汤汁,口感浓郁,你吃得慢悠悠的,吃到一半的时候鼬也找了过来,恰好你身边还腾出一个空位,你便对他招招手,“还好吗?没受伤吧?”
鼬坐下后微微低头任由你检查他的脸还有脖子和双手,他说:“没有受伤,就是那位咒术师估计这段时间都要卧床休息了。”
这听上去是个好消息。
给鼬点了一份味噌拉面,三人默不作声地吃完拉面,离开拉面店的时候鼬还问你那个禅院直哉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你说他就是问了一些关于五条悟的事情,至于他带着恶意询问你要不要当禅院侧室的事情你倒是没有说,因为你知道一旦说了,后果可能会出乎你的意料。
你没忘记买手机的事情,你在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了一部手机,回到家就开始同步自己的数据,这花费了你不少时间,而且一登录你的社交账号就弹跳出不少消息,有的是钉崎野蔷薇发过来的,有的是话剧社的成员发给你的。
啊,还有话剧社的排练,你将剧本拿出来,台词倒是很好记住,就是演员的走位有些麻烦,而且因为到时候表演场地不同,就连走位也很可能会跟着一起变化。
算了,还是等会再琢磨走位的事情吧,从浴室里出来的鼬说:“泡澡水已经准备好
了,对了,我看到你的洗发水已经见底,就又买了一瓶新的,香型还是柑橘味的,只不过产品更新换代过,所以香味有点不同。”
太贴心了,你都不知道浴室里的洗发水快要见底,就连你的洗面奶也是他替你补货的,你站起身走到浴室,旁边的架子上还放着他叠好的干净衣物,从浴巾在家居服甚至还有贴身衣物,你倒退两步走出浴室,对鼬说:“衣服我可以自己准备的。”
“嗯……我只是顺手替你准备了,抱歉,下次不会了。”他满怀歉意地向你道歉,这搞得你反而有些不自在,就好像你在鸡蛋里挑骨头一样,明明他都已经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摆摆手,“算了,没关系,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你又走到浴室,鼬说:“如果要用入浴剂的话,我把它整理到柜子右上角的格子里了,还是原来的品牌和香型。”
他对你的生活细节了如指掌,你关上浴室门,从柜子右上角的格子里取出常用的入浴剂,丢进温热的泡澡水里,球状的入浴剂将泡澡水染成浅浅的绿色,空气中漂浮着植物草本的清香,昨天一晚上外加今天早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你确实需要泡个澡好好放松一下。
温度适宜的泡澡水让肌肉放松,在你泡澡的间隙鼬拿起你放在茶几上的剧本,佐助说:“她演的是公主的侍女。”
鼬通过每张纸的磨损程度准确无误地翻到你经常看的那一页,你的台词基本上都集中在这一页上,台词不算多,他认真看了许久,然后说:“这场话剧什么时候正式演出?”
听他的意思是到时候他也会来观看,佐助说:“还要再过大半个月。”
“这样啊……”鼬应了一声,他又把剧本放下,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虽然上午还在狠狠教训咒术师,给禅院家一个下马威,这丝毫不影响他晚上继续尽职地打开课件备课,这段时间临近期中考,他还得帮忙出试卷,如果不是有影分。身帮忙,估计他也得忙得晕头转向吧。
“就快要春假了,她和你说过春假的安排吗?”鼬一边看着笔记本屏幕一边询问自己的弟弟。
“暂时……好像没有。”佐助仔细回忆一下,确实没有,你甚至都没怎么提过春假的事情。
“同事送了我几张温泉旅馆的疗养券,所以我在想,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听他的语气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提的,佐助倒是没什么意见,主要还是看你。
浴室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你大概是泡完澡从浴缸里站起来,脑海里浮现出隐约的画面,少年把头转向另一边,但耳尖还是不争气地微微泛红。
你换上居家服,带着一身浓重的水汽从浴室里出来,瞧见坐在客厅里的兄弟二人,你说:“你们都在聊什么?”
佐助没回答,他刚才想到了一些糟糕的东西,现在听到你的声音只会让那画面更加清晰,他唰地一下站起身,从你身边走过,径直走到门口,你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洗澡了,身上一股拉面的味道。”
“啊、好。”
等佐助走后你就无比自然地在他刚才的位置坐下,看到鼬在整理课件,你甚至还瞄见了他出到一半的期中考试卷,真的只是瞄了一眼,下一秒鼬就把那个窗口关闭,浅笑着说:“要对其他学生公平啊。”
你说:“我刚才都没有看清楚,而且我也没想着通过你作弊。”
鼬自然而然地解开你用来吸水的头巾,再动作细致地替你擦拭发尾,你说:“我可以自己吹头发,你先忙你的工作吧。”
“也不是很忙。”他这么说着,起身取来吹风机,顺理成章地让你坐在他的怀里,热风吹拂脸颊,你微微眯起眼睛,鼻尖萦绕着新款洗发水的香味,你说:“新款的洗发水香味好像确实有点不太一样。”味道闻起来更加香甜,没有旧版那股橘子的酸涩味,你不怎么讨厌,就是更加怀念旧版而已。
他修长的手指将你侧脸的碎发理顺,再一点一点地吹干,藏在长发下的耳垂也变得通红,他的指腹轻轻地捏了一下,引来你不解的神色。
他该怎么解释呢,因为觉得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想要触碰,恐怕你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吧,毕竟他一直都在忍耐和克制着。
将自己对你的喜爱以你能够接受的方式一点点地呈现在你面前,或许你一开始还会有些难以适应,但渐渐地,就如同温水煮青蛙,你总会适应的。
手指覆在你的后颈,皮肤之下是脆弱而美丽的脊骨,伴随着你低头的动作,结构精密的骨骼透过皮肤呈现出美丽的线条。
只是吹头发而已,但因为他的目光一直一直地注视着你,你有些不自然地看回去,心说他是故意那么做的吗?为了公平起见,你说:“那待会你洗了头我也给你吹头发吧。”
他反而显得很高兴,语调轻快地说:“可以啊。”
吹完头发,你的脸颊更加红了,你说:“现在你快点去洗头洗澡吧。”
鼬有些为难地说:“佐助好像还在泡澡,所以能借用你的浴室吗?”
你刚才离开浴室的时候没有把洗澡水放干净,甚至浴室地板上还有你掉落的头发丝,里面可以说是一片狼藉,你说:“等一下,我先去收拾一下——”
“没事,我来收拾吧。”鼬很善解人意地说。
太善解人意了一点吧?
太贤惠了……贤惠得你都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自己的换洗衣物去到浴室,啪嗒一下,浴室门关上了。
浴室里还残留着没有散去的水雾,夹杂着入浴剂还有洗发水的香味,浴缸边缘还在滴答滴答地滴水,你用过的洗脸束发带就这么放在洗手台旁,他台面整理的同时拿起发带,微微低下头,无声地嗅闻着束发带,残留着的是洗发水还有你自身的香味。
甜蜜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气息,哪怕不抬头看向镜子他也猜得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糟糕,还好你不会闯入浴室,更不会看到这幅场景。
此时坐在客厅沙发里的你还在捧着新手机设置壁纸,更换系统字体,顺便再回复朋友还有父母的消息。
钉崎野蔷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听说你被禅院家绑架了,她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过来确认你的安危。
电话接通了,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禅院家的人怎么回事啊,干嘛要针对你啊?”那语气一听就是正在气头上,恨不得把禅院家都给炸了。
“因为一些小事情,但现在危机已经解除了。”
钉崎野蔷薇还是很生气,她觉得禅院家就是看你是软柿子才照准了欺负你的,你只能先安抚她,然后再转移话题,说起之后春假的安排,听到这里钉崎野蔷薇长叹一口气,“假期这种东西离我好遥远啊——”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向你保证要是有空的话就会和你一起逛街的,你一边和她打电话一边走到冰箱旁边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电话那头的她敏锐地捕捉到你路过浴室时里面传来的水声,她问:“你在洗澡?”
“不是我。”
“……你的男友啊?”她的语调有些微妙,你赶紧打住这个话题,你拧开矿泉水,“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电话那头的钉崎野蔷薇哼哼两声,“那我就不打扰你啦。”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无奈地笑了一下,这通电话结束后没隔几秒,浴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穿着睡衣的鼬从浴室里走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虽然擦得半干,但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你说:“这次就由我来给你吹头发吧!”
自告奋勇地拿起吹风机,招呼他往沙发上坐,然后非常敬业地开始给他吹头发,真的是一门心思地吹头发,你捻起他的长发,他的发质比他弟弟的发质要更加柔顺一些,而且也不容易炸毛,好像是遗传了他的母亲,你说:“鼬的头发非常柔顺呢,感觉就像丝绸一样。”
鼬回过头,问你:“那你喜欢吗?”
“嗯,喜欢啊。”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头发呢?
他接着又问:“那你喜欢头发的主人吗?”似乎刚才的问题都是在为这个问题做铺垫,你将他的碎发拨到耳后,非常礼尚往来地也捏了一下他的耳垂,但他却没什么反应,甚至还能笑着看向你,又问:“所以你喜欢吗?”
他的长相更加柔和俊美,没有弟弟佐助身为少年的锐利,难道说这就是年龄差带来的气质上的不同吗?
“喜欢啊。”你心说他怎么今天一个劲地问你喜不喜欢啊,这些问题的答案不都是显而易见的吗?
可他对你的回答不怎么满足,他伸出手,掌心贴着你的侧脸,“有多喜欢呢?是和给佐助一样旗鼓相当的喜欢吗?”
啊……这下子你总算明白了,他原来是在比较这个,你关掉吹风机,还没回答呢,就
被他拥入怀中,腰腹被双臂缠绕着,虽然动作很温柔,但没有给你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像是被温柔的蟒蛇缠绕着。
与此同时你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是洗完澡的佐助站在门口,他望向客厅,看向你们交叠的影子还有纠缠着的长发。
气氛有些微妙。
太安静了,没有一个人出声。
第92章
你想要回过头,但是鼬却忽然又抱紧你,你说:“今天的时间已经太晚了,你明天要上课的吧?”
“再稍微……等一下。”他的声音朦胧,你隐约觉得他可能是在对你撒娇,你的身后传来佐助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向你靠近,直到他的影子将你笼罩,被人从后面拥抱,被夹在中间的你不太自在,但至少他们不会像另外那对宇智波兄弟那样试图控制你,所以……现在的情况也还算是在你的接受范围内。
他们的体温本来就比你高一点,现在又维持着这样的姿态,你感觉自己都要出汗了,好在鼬在你快要出汗的时候松开手,他收起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如果不是他的头发还稍显凌乱,丝毫看不出来他刚才还在抱着你撒娇。
他站起身,看着仍旧拥抱着你没有松手的佐助,浅笑了一下,“那么,明天见了。”
走到门口,门打开又关上,他的身影从公寓里消失,你拍拍佐助缠绕着你的腰腹的手背,他比他的哥哥更加缠人,他明白的意思,但就是不想放手,并且还闷闷地问:“你刚才都对他做了什么呢?”
“给他吹头发啊。”
有的时候佐助还很幼稚,一味地要求公平,他的哥哥从你这里得到的东西,他就也要,你说:“但佐助的头发不是都已经吹干了吗?”
“嗯……”他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分辨不出的到底是高兴还是失落,你只能回过头,去寻找他的双眼,去观察他的眼神,他的眼睛生得很漂亮,五官和母亲美琴有七八分像,此时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睛正瞧着你,你又听见他说,“那除了吹头发还有别的什么吗?”
“没了。”
“这种时候……”他的声音有些犹豫,“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吻吗?”
青涩的少年就连索吻都说得磕磕巴巴的,丢下这句话就不敢再去看你的眼睛,他在想你是否给过他的哥哥亲吻呢?也许有的吧,你好像更加喜欢他的哥哥,以前是的,现在也是,他一直、一直都无法介入你们之间,这不免让他感到烦闷,他想如果你不愿意给予他一个吻的话,他似乎也无计可施了,难道要强行讨要吗?
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算了吧,他心想,就当他刚才的话没说过吧,他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可是啊,下一秒你的轻吻就落在他的嘴唇上,轻柔的,细密的,饱含着温暖的。
有些不熟练地回应着你,他肯定没学过吧,因为与其说是亲吻,他的回应更像是小动物之间出于喜爱的,本能地贴贴。
好可爱,你忍不住笑了一下,捕捉到你发出的轻笑声,少年很在意地问:“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唇形漂亮的唇瓣变得更加水润,他听见你说:“没有啊,你做的很好。”
他的额头抵着你的额头,他知道的,知道你以前还有过一任丈夫,虽然那都是曾经的事情了,但他还是不自觉地拿自己和你曾经的丈夫还有情人比较,赌气似的告诉你自己可以做得比他们都好。
作为一个接吻都不熟练的纯情少年来说,这番话怎么听都像是夸下海口,但你很明智地点头,“嗯嗯,比他们都好。”
“你在敷衍我对吗……?”这话听来带着几分委屈,只见他再次尝试着亲吻,最后的结果就是你的嘴唇在睡前成功变得更加红艳,你走到浴室对着镜子涂抹消肿的药膏,佐助站在你旁边,低声对你说抱歉,你说没关系,因为你刚才还差点让他的嘴唇见血。
你抿抿唇,鼻尖萦绕着清新的草本植物清香,你没有马上盖上药膏的盖子,而是又问他,“你要涂一点吗?”
他想说没有这个必要,但你的动作已经先一步,用食指的指腹蘸取一点药膏。
带着药膏的指腹擦过他的嘴唇,仔细地摩挲,他几乎屏住呼吸,一动都不动,直到你好笑地问:“你怎么都不呼吸了?”
想要回答的,但是你的手指抵着他的嘴唇,他鬼使神差地微微张开嘴——
就这样,你的指腹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
他含住了你的指尖,尖锐的犬牙还在细细地研磨你的指节。
这触感让你头皮发麻,你说:“你是小狗吗?不能随便咬人的啊。”
收回自己的手,你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这个药膏应该是可食用的吧……”
这才不是重点吧?佐助说:“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有啊,要是这个药膏不能食用的话,我应该会带你去医院挂个急诊。”你认真地说。
原本那旖旎的,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佐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笨蛋。”
“你说谁是笨蛋啊?”
“你是笨蛋。”他把头转到另外一边,有时候他都会在想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看他纠结的样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这人未免也太坏心眼了一点吧?
你走出浴室,幼稚的佐助还跟在你身后,你说:“我要睡觉了。”
他说:“那我今晚能留下来吗?”
用的是很恳请的语气,你长久地注视着他,看了很久,就在他以为你要拒绝的时候,你又说:“好吧,但是——先说好,你别一直抱着我。”
上次你生病他负责守夜,后面和你挤在一块,你半夜做了不少噩梦,都是自己陷入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隔天早上醒来一看,原来是你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难怪你动都动不了,所以这次你得要提前和他说好。
他点点头,满口答应下来,侧躺在你旁边的
时候他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你。
这目光的存在感太强了,你想不在意都难,你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然后说:“你要说些什么吗?”
“什么?”
“比起一直这么安静地盯着我看,还不如说点什么吧。”
佐助找到你藏在衣袖里的手,勾着你的手指,“你的嘴唇还疼吗?”
不要一开口就问这个啊,你说:“已经没事了。”
他应了一声,过了很久才开口,“你戴金色蝴蝶发簪的样子很漂亮。”
话题跳跃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金色蝴蝶发簪?”
“嗯,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戴的那支发簪。”他回忆起了那个时候,他来到玄关口看见站在门外的你,这份记忆还很清晰,恍如昨日,但对于你来说呢,这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经历吧?
“佐助记得原来那么清楚啊。”你半是感叹地说。
他又不说话了,向你靠近几分,将自己的头埋进你的颈窝里,半是埋怨地说:“估计你都已经忘记了吧。”
“没有啊,我还记得哦,站在门口的佐助看起来就很乖巧可爱,而且还很有礼貌,那些天一直都很照顾我啊。”
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就像是在给猫咪顺毛,感到幸福的黑猫也会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声,后来你们又聊了很多,直到你困得说不出话来了,入睡前你还不忘对他说一句晚安。
“晚安。”说着,他亲吻你的额头。
你的呼吸变得平缓清浅,显然是已经进入梦乡。
*
隔天早上醒来,毫无意外地,又是从他的怀里醒来,被他的手臂缠绕着动弹不得,你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无奈地掰开他的手,但是没成功反而弄醒了他,你与他大眼瞪大眼地,你说:“我昨天晚上又做噩梦了。”
“是怎样的噩梦?”他问。
“就是梦见我被一只八爪鱼缠住,一直往深海里拖去,感觉差点就要窒息了。”
佐助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在说他,他表情微妙中带着几分尴尬,然后小声地对你说对不起,他的嗓音因为刚刚醒来本就略带沙哑,压低声音就更像是在撒娇了。
看在他撒娇的份上,你就不和他计较这件事了,你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整理一下头发,走到浴室,简单地洗漱,厨房里传来水声,你走出浴室一看,发现是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只见他无比自然地系上围裙,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活着,两个便当盒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餐桌上,那是他给你和佐助准备的午餐。
至于早餐,那就是松饼还有煎蛋还有兔子苹果。
你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关上冰箱门,鼬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你身边,放下餐盘,又对你伸出手,拨开你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原本藏在长发下若隐若现的印记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他说:“今天还是穿高领的衣服吧,看来佐助没有控制好力道。”
又是那么很自然地,在不经意间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你放下水杯走到浴室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后颈,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看到自己后脖颈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有几道红色的印子,你无奈地用木梳梳头发。
鼬还很贴心地说:“我会告诉他的,让他下次注意一些。”
其实倒也不用那么贴心,而且如果真的要说,也应该是由你来说的吧?
“要不然还是让我来说吧——”
“没关系,我们之间本身就是不分彼此的。”
非常顺畅地接受了这段关系,甚至于让你觉得他可能预谋已久,你移开视线,转移话题地说:“今天的早餐是松饼吗?说起来已经很久没吃过松饼了呢,闻上去好香啊。”
鼬浅笑着说:“你不用特意转移话题的。”
“那你也没必要直接那么戳穿吧?”你抿抿唇,鼬说:“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那么就应该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才对吧?”
你应该做好怎样的心理准备?你用发绳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走出浴室,坐在餐桌旁,过了一会佐助和他的哥哥也落座,你们三人安静地吃着早餐,空气中弥漫着松饼的香味,这幅画面看上去似乎很温馨美好。
用过早餐,鼬开车载你们去学校,在学校的侧门口停下车,你和佐助一前一后地走下车,而后并肩同行,在春夏交接的时间段里气温是最舒适的,最后你还是没有听从鼬的建议穿高领的衣服,只是多戴了一条丝巾。
因为你平常不怎么佩戴丝巾这一类装饰品,所以见到你的同学无一例外地都会夸奖一句你的丝巾很漂亮。
于是乎好像起到了反作用……反而更加引人注目了,一上午下来,你听课听得脑袋昏沉沉的,中午在餐厅买了一杯咖啡提神,但因为忘记备注加糖了,苦得你直皱眉头,但毕竟是花钱买的东西,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你皱着眉小口小口地喝了一大半的咖啡。
下午还有摄影社的活动,你想起来自从上次聚餐之后好像就没再和摄影社的人接触过了,这个社团平日里也没有太多活动,只是偶尔会在学校里举办摄影展,以及学校有什么活动的时候会麻烦社员帮忙拍照,但这种活基本上都轮不到你这种新生,所以总的来说,这社团的氛围很轻松。
你盯着手机屏幕看了有一会,佐助就说:“味增汤要冷了。”
你应了一声,放下手机,“下午有摄影社的活动,有个学姐要举办个人的摄影展,希望我们能过去帮个忙。”
这种活动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而且因为你日后也打算举办一场属于自己的摄影展,所以这次去帮忙还能了解到很多东西,因此你都有点期待下午的活动了,当然,你也会带上自己的男友,免得他又胡思乱想。
下午有两门课,最后一门课结束,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恰好跳到三点半,你起身走出教室,举办摄影展的地点在市区的展览馆,从学校到目的地的话,从经济的角度考虑还是坐地铁更合适一些,问就是东京打车实在是太贵了。
到底是哪些人在东京打车的啊,这是一个你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下午三四点这个时间点地铁站也依旧热闹,多得是来这里旅游的游客,你还遇到几个迷路的游客,贴心地给她们指了路,等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你在展览馆门口见到了摄影社的社长,她对你挥挥手,在你走近后又小声地问你:“对了,上次那个禅院的大少爷应该没有为难你吧?”
她只知道你中途被那位禅院家的大少爷给带走了,然后你又突然离开只留下一脸愤怒的禅院直哉,她想一想也知道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但是之前给你发的消息你都没回复(其实是你手头事情太多给忘了回复),今天终于遇见你,她就关切地询问你许多。
社长在平日里也很照顾你,在你刚加入社团的时候还担心你不能适应大学生活,表示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大可以来找她。
你也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就把那件事情一笔带过,你说:“我没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学姐你不用想太多。”
事情确实都已经过去了,因为那个罪魁祸首现在正躺在病床上修养呢,一时半会恐怕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当然了,这些事情你的学姐都不会知道的。
社长仔细观察你细微的表情变化,确认你真的没事后才笑着说:“那就好,啊,这位应该就是你的男友了吧?我可是听说了的,果然你们这对情侣是名副其实的高颜值情侣呢。”
夸得好像有些过头了,倒是佐助对这番夸奖接受良好,你点点头,在社长的指引下走到展馆内。
与那位举办摄影展的学姐顺利见面,你在来的路上还准备了不少问题,都是关于举办摄影展的各项细节,学姐都耐心回答,她回答到一半又说:“你之后是不是也打算举办摄影展呢?”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啊,你说:“这还只是个想法而已,我目前的摄影水平还很一般呢。”
“真的一般吗?我之前都看到过你在ins上po出摄影作品点赞破万呢。”这可是很可观的数据了啊。
你和学姐互相夸赞对方,与此同时站在你身边的佐助的目光被不远处环绕在展馆中心的那一副摄影作品吸引。
恰好学姐正在介绍这幅作品,她说那是她在路过某个废弃神社的时候拍摄的,据她所说那座废弃神社的氛围很特别,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为止驻足,所以她停了下来,还为它拍下一系列的照片,“这是其中一张最能够引起人们内心共鸣的照片。”
佐助看着那副画面里败落的暗红色鸟居,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在学姐被其他人叫走后他才开口对你说:“这幅作
品很不祥,有诅咒的气息。”
果然,你刚才听她介绍的时候就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废弃神社里往往会有很多人们意想不到的东西,而你身边又都是咒术师,使得你在耳濡目染中对这种东西也格外敏感,你说:“咒灵在这里吗?”
“不在这里,但这幅摄影作品是诅咒的媒介。”
他的话音才落下,这幅作品正对上去的吊灯就忽然自己摇晃起来,佐助抬起头,补充道:“这下子是真的来了。”
砰——
吊灯突然炸开,碎片四溅,你被他护在身后。
这动静只是一个开始,很快地,爆。炸就在整个摄影展内蔓延开,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展馆内瞬间陷入混乱,人群四散冲撞,佐助的双眼也从漆黑的瞳色变为猩红的写轮眼,他回过头对你说:“你先去外面避一避,等我解决完这只咒灵就来找你。”
你没有任何犹豫地跑向展馆外,中间还扶起摔倒在地上的社长,她的手臂划出一道口子,渗出细密的血珠,好在伤口也不算太严重,就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扶着她跑到展馆外,她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要扶一下眼镜,但是她的眼镜在刚才的混乱中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现在估计都已经被四窜的人群给踩成碎片了吧。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在一瞬间人群就开始变得格外慌乱,她那个时候还在帮忙登记参观人员的名单,头顶的吊灯极其突兀地炸开,她一开始还想着帮忙疏散人群,但是被突然跑过的人撞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倒在地,如果不是你及时把她给扶起来,估计她还会受更严重的伤。
“社长,你身上的伤口……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说着,你后来又带着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当然,你也没忘记给佐助发去一条消息,让他不用担心,你只是陪着社长去医院了,那条消息过了半个小时才变成已读状态,他回复:我知道了。
在医院的你陪着社长接受检查,检查到一半,你就在医院里看见了神色匆匆的鼬,他一见到你就说:“佐助和我说你在医院里。”
那他肯定没有和他说完全,反而导致他的哥哥误会是你受伤了,你摊手表示自己毫发无损,“我没有受伤,我是陪着摄影社的社长来医院检查身体的。”
“真的没事吗?”他不怎么放心地问,如果不是因为周围还有别的人,你总觉得他很可能都要冒出写轮眼来了。
“真的——没事。”你重申一遍。
“明琦?”身后传来社长的声音,她微微眯起眼睛,高度近视的她没了眼镜以后就只能通过你的穿着来判断站在远处的人是你,只不过你好像在和另外一个人聊天?因为看不清对方的脸,社长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对方到底是谁,就是这身形,好像有些熟悉,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你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急急忙忙地跑过去,顺便对鼬递去一个眼神让他先离开医院。
“明琦,那个和你聊天的人是谁啊?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社长说。
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那是刚才来问我复诊办理什么手续的路人。”
凭借敏锐的听力,鼬将你说的谎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神色莫名的落寞。
第93章
陪社长领取身体检查的报告单,后来她说自己的朋友正在赶来的路上,“刚才真是麻烦你了。”离别前她连声向你道谢,你走出医院门口还回过头和她挥挥手,鼬就站在一旁等着你,等你与她告别,然后才说:“佐助晚上也还有任务。”
看起来这个咒灵格外棘手啊,你心想,而后说:“那看来晚餐就只有我们两个,他能在晚餐前赶回来吗?”
“恐怕不太可能。”鼬轻飘飘地说,他的心里还在思考刚才的事情,最后还是问出口,“因为我现在是你的老师所以才要在外人面前避嫌的对吗?”
你抬起头,“什么?”
“刚才……你对她说我只是个陌生人。”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那话语里隐约而朦胧的委屈。
“你说那个啊。”你恍然大悟,解释道,“嗯,确实是出于这个原因。”
虽然得到了你的解释,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人之常情,可他还是……他牵起你的手,“原来是这样啊。”
因为记起公寓冰箱里好像没菜了,所以你们在回去的路上还去了一趟超市,推着推车,路过生鲜区暂时停下,你对挑选食材没什么经验,在他们兄弟俩住在你的对门前,你的一日三餐都是怎么简单方便怎么来的,都没怎么自己动手做过餐点,倒也不是说你完全不会做菜,只是学业繁忙而且做菜不好吃,仅此而已。
鼬站在旁边仔细认真地挑选牛肉,他刚才和你说他打算做番茄牛腩,留出一份给佐助,牛腩你不怎么会挑选,但番茄你倒是能够分辨出什么是新鲜的,什么又是不新鲜的,于是你们分头行动,你兜兜转转挑了一盒番茄回来,鼬已经挑好牛腩放在购物车里,你也把番茄放进去。
除此之外还买了不少蔬菜,你还拿了一包饺子皮,正好可以做蒸饺。
路过冷藏区时恰好看见酸奶打折,最后推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车去收银台,在回去的路上你和鼬商量着晚餐做些什么,“再做些巧克力玛芬蛋糕吧。”
你的冰箱冷冻层里还冻着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同学送的巧克力,你放在那里差点就给忘了,还是刚才在超市看到那琳琅满目的巧克力时才想起来的,为此你还特意买了蛋糕预拌粉。
等回到公寓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你穿上新买的围裙,至于那条旧的围裙去哪里了,看一眼鼬就知道,那条旧的已经变成他的专属围裙了。
这条新围裙的系带太细,以至于打蝴蝶结非常不方便,当初你买的时候只觉得这蓝白格子的图案好看,都没仔细观察这系带,你背着手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无奈之下你只能求助鼬,你背对着他,“帮我打个蝴蝶结吧。”
他应了一声,手指动作灵巧地打了个蝴蝶结,他的视线从你后脖颈的皮肤上划过,那里也有一块浅浅的印记,盯着看了几秒,直到你问:“好了吗?”
鼬的声音含糊不清,“嗯……好了。”
你转过身走到洗手池旁边帮着洗菜择菜,因为有两人配合所以这顿晚餐的准备都花费太多时间,晚餐时分你还收到了社长发来的消息,说是为了表示感谢,下次要主动请你吃饭。
其实你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用过晚餐,你就又开始着手做蛋糕,感谢现代科技,做蛋糕变得无比简单,无非就是将各种材料混合在一块然后搅拌均匀再送入烤箱,蛋糕糊上面再撒上一把巧克力碎,在等待的间隙你先去洗澡,在进浴室前鼬说刚才有快递送上门,你想了下,“啊、是我买的游戏卡带,嗯,待会晚上一起打游戏吧?”
之前你晚上睡不着觉看到有人在出好价的游戏卡带,于是就收了一份,对方估计是彻底出坑了,不光出售游戏卡带甚至还捆了个九成新的游戏手柄给你,当时你就觉得自己赚到了。
洗澡的事情暂时被你抛到脑后,你兴冲冲地用剪刀拆开快递,里面的东西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是游戏手柄外面甚至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拆开缠绕在一起的泡泡纸,这游戏手柄简直就跟新买的一样,你高兴地对着鼬展示自己淘来的游戏手柄,“我的运气很不错吧?”
接着就是检查游戏卡带,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检查无误后你才想起自己要去洗澡这回事,鼬站在门口玄关处帮着收拾你留下的残局,你走到浴室,刚才他照例为你放好洗澡水,丢入一颗圆乎乎的入浴剂,坐在浴缸里,神经在静谧封闭的空间里逐渐放松下来,你这次还用
手机定了时,免得自己又泡得晕乎乎的。
擦干水珠,换上新的睡衣,看这个图案好像不是你买的,但看牌子又是你经常穿的那个牌子,是从衣柜里突然冒出来的,你刚才随手一抓都没仔细看这件睡衣的图案。
“这件睡衣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新买的?”你走出浴室后小声地说,打开烤箱拿出蛋糕的鼬接过这话,他说:“嗯,是我买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你之前的旧睡衣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旧的睡衣上次不小心被我洗坏了,本来想买和那件一样的睡衣,但是发现已经下架,所以……只能买另外一件了,抱歉。”
啊,原来是这样啊……你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毕竟对方给你洗睡衣就已经很辛苦了,嗯,不是,他怎么还那么自然地给你洗睡衣啊?你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点,你说:“其他的衣服就算了,睡衣我可以自己洗的。”
“但前阵子你不是在生病吗?让一个病人自己洗衣服,这样未免也太可怜了吧?”鼬说的有理有据,你沉默几秒。
好像……确实有点道理,鼬说:“这次的巧克力蛋糕很成功呢。”
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到刚出炉的巧克力蛋糕上。
确实很成功,空气里都漂浮着巧克力香甜的气味,你走到他身边,而且这蛋糕的卖相也很不错,你对他说:“等一下——我去拿手机拍张照。”说着你就跑回浴室拿着手机折返回来,然后对着巧克力蛋糕不同角度拍了好几张照。
“可以啦。”
晚上的娱乐活动就是坐在客厅沙发里吃着香喷喷的蛋糕一起玩游戏。
“看来最适合的游戏就是双人成行了。”你拿着游戏手柄回过头问鼬有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他摇摇头,“但我可以尝试一下。”
他说的尝试一下就是前十分钟观察游戏的规则还有按键操作,后面一两个小时完全占据主导地位,哪怕是在游戏里他也习惯性地挡在你面前,玩到一半你忍不住说:“这只是个游戏,我控制的人物死掉了也没关系的,所以你不用那么紧张的啦。”
而且再说了,他一直挡在你前面也很影响你的游戏体验啊。
闻言,鼬满是歉意地说:“抱歉,下次不会了,和我玩游戏很无趣吧?”
啊?你略带茫然地转过头看他,“没有啊,你为什么会那么说呢?”
“因为我总是想要替你,你们规避一切的危险。”他说的你们指的应该是你和佐助,他有种预感,自己这么做的话也许会招致你们的厌烦。
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你没发烧啊,怎么会说那么多的胡话啊?”
“我说的是心里话。”
“我不会觉得无趣啊。”要是真的无趣你都不会和他一起玩游戏了,你放下手里的游戏手柄,双手托起他的脸颊,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患得患失,他低垂眼帘,眼睫轻颤着。
这个时候有一个亲吻会好一点吗?这样想着的你轻吻他的嘴唇,不同于佐助的手足无措,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而后一点点地加深。
最后有些喘不过气来的人是你,你移开视线,想要重新拿起游戏手柄,但是他先一步握住你的手腕,指腹摩挲手腕内侧,额头抵着你的额头,带着几分恳请地询问你:“可以再来一次吗?”
被这样可怜兮兮地请求着,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答应的吧,当然,你肯定没有预料到自己答应以后会是什么结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的头发已经缠绕在一起,因为都是黑发,所以分不清彼此,他的亲吻是循序渐进的,但也是不留余地的。
恍惚间你的脸颊好像也被咬了一口,他是小狗吗?怎么还咬人啊?你微微睁大眼睛,“你怎么咬人啊?”
鼬很坦然地对你说:“你也可以对我这么做。”
有点生气的你还真的照做了,对着他漂亮的侧脸就是一口,浅浅的印子即刻浮现,他居然还笑得格外开心,有时候你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你说:“为什么被咬了你还笑得出来啊?”
“这不是很好吗?因为这是你给予我的东西啊。”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只要是你给予的,痛苦也好,甜蜜也好,他都会照单收下,这样的想法是危险的,但你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最后游戏玩到了一半,你顶着脸颊上的印子去浴室洗漱,临到睡觉的时间也不见他要走,而是勾着你的手指,低声询问你:“我可以留下来吗?”
这话他弟弟好像也说过,结果显而易见的,你没有拒绝他,只是有些苦恼地说:“新换的床单我不想弄脏啊……”
鼬提醒你这床单是他洗的,也是他铺的,他表示自己大可以再重复一遍。
靠在床头的你半开玩笑地说:“那鼬真的有点像是我的保姆啊。”
他将双手撑在你的身侧,歪了歪脑袋,柔顺的黑色长发伴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他问:“那你也会对保姆做这些事情吗?”
鼬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人,倒不如说他只是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情绪藏起来,那些不悦一点一点地在心里积攒,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透过某个小口子倾泻而出。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某一瞬间你有种自己被蛇类缠绕绞杀的错觉。
恍惚间你意识到他好像在隐隐地生气,床头灯暖色的灯光漫上他的侧脸,你的掌心贴着他的侧脸,问:“你在生气吗?”
没有马上回答,过了许久,在处理完床单的水渍,换了一条新的床单,才将头埋在你的腰腹,这幅姿态让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抚摸他的头发,他的心情好像好了一点,这才缓缓开口,“稍微有点。”
你打了个哈切,懒洋洋地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口呢。”
这就是他和他弟弟的区别了,他自以为能够消化这些情绪,但其实并没有,甚至还会起到反作用,可他都没想过改掉这个坏习惯。
“这没有意义。”他淡淡地说,这确实没有意义,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喜怒不言于表。
“这当然是有意义的。”你挺直背脊,“既然你是我的恋人那么这就是有意义的。”
“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完全不会。”
你的话音落下,他长久地注视着你,好像在检验你说的是不是真话,看着你,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容可以用明媚来形容,他说:“那可以再说一遍吗?”
“什么再说一遍?”
“‘既然你是我的恋人那么这就是有意义的’这句话,再说一遍吧。”
你凑到他的耳朵边,一字一顿地说:“既然你是我的恋人,那么这就是有意义的,你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又被紧紧抱住了,他说:“谢谢你。”
“这种时候你说谢谢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不会。”
他还是为自己能够遇见你而感到庆幸,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他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呢?他难以想象。
你又打了个哈切,你真的有点困了,眼睛里都漫开水雾,等你入睡以后身边的他还没有丝毫睡意,他时不时用手指描摹你的侧脸,亦或是用手指触碰你的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睡去。
*
鼬的优点就在于他至少不会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缠着你,但也有缺点,那就是你们俩的长发很容易缠在一块,得花点功夫才能把头发给解开。
“为什么头发总是缠绕在一起呢。”你说。
“也许是因为我们密不可分吧。”他说了句玩笑话。
你撇撇嘴,还没怎么睡醒,你微微低下头配合他解开头发。
今天虽然是休息日,但你还要去话剧社排练,然后把之前因为生病耽搁的几个拍照委托完成,所以总的来说你今天的行程也排得很满,这天早上准备早餐的是佐助。
你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佐助正端着烤好的吐司走出厨房,又问:“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他瞥了一眼跟在你身后的鼬,又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直到吃早餐的时候你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只能拿出柜子里很久以前买的咖啡豆,还好没过期,又拿出摩卡壶,问他们要不要来杯咖啡,佐助摇摇头,鼬说:“那就麻烦你了。”
自制咖啡的过程很治愈人心,尤其是研磨过后的咖啡豆萃取时会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光是闻着这味道你就觉得自己精神许多。
咖啡里你又加了点鲜牛奶,可以中和咖啡的苦味,你端着两杯咖啡走到餐桌旁,一杯给鼬,另外一杯你捧在手里,几口咖啡下肚。
“今天你还有什么安排吗?”佐助又问。
你大大方方地把手机备忘录里的今日事项清单给他看,他一条一条看过去,而后说:“你今天怎么还这么忙?”
“这是之前就接下的委托,总不可能直接退款吧?毕竟她们也是等了很久的。”
佐助喝了一口果汁,小声地说:“你昨天还陪着哥哥打游戏呢。”
偶尔佐助也会在你面前
展现出稚气的一面,什么啊,原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在意的啊,你好笑地说:“那今天晚上我陪你打游戏总可以了吧?”
不过说实话,打游戏还是和佐助一起比较有乐趣,这话你不会说出口,免得鼬伤心。
早餐结束后你换了一套衣服就要出门,鼬开车送你去目的地,就是和委托人约好的地点,那位委托人指定的拍摄主题是游乐园,所以你大清早地就来到游乐园入口,你在买门票的时候问鼬:“你要去游乐园里面逛逛吗?”
鼬眺望远处的摩天轮还有过山车,表情没什么变化,他说:“我在的话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那倒也不会,毕竟你一开始工作就是百分百的投入,周围的人和事都不会影响到你。
你摇摇头,“不会,而且等拍摄任务结束后还能在游乐园里转转。”
这里说的转转指的是去玩一些比较平和的项目,比如说旋转木马或者是摩天轮啦,至于过山车和海盗船,你尝试过一次后就不想再尝试了,而且这家游乐园的旋转木马非常有特色,是蒸汽朋克的风格,所谓的木马也不是可爱的卡通形象,而是由齿轮机械组装而成的机械木马。
这也是这家游乐园主打的风格,蒸汽朋克。
而你这次的委托人也是一位朋克爱好者,正因为这样才会选择这家游乐园作为拍摄地点。
买了两张门票,委托人还没有那么快到,你们找了个有树荫遮挡的长椅坐下。
你拿着相机调试,偶尔看一眼手机看看有没有委托人的消息,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委托人总算是发消息过来了,说是已经到达游乐园,顺利接头后你们简单地交流一番,委托人说:“你最近的身体好点了吗?上次看到你的消息真是吓到了,前阵子的流感确实很严重呢。”
“好多了,我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对了,我们是直接去游乐园最标志的机械木马前面拍照还是先在附近拍几张?”你又把话题绕回到拍摄工作上面来。
“那就先在这附近拍几张吧。”
闻言,你拿起相机,尽职尽责地指挥委托人摆姿势,当天上午的光线不错,第一轮拍摄下来你就让她挑选几张自己觉得不错的照片,至于剩下的你就直接删除。
一上午的时间几乎是眨眼就过去了,虽然现在这些照片都还没精修过,但委托人查看原片的时候就表示很满意,她说:“你的摄影技术真的很厉害,感觉都可以开摄影展了!”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在恭维,但你还是忍不住唇角上扬,毕竟没有谁会不喜欢听这些夸奖的话的吧?
又和委托人交谈一会,她接下来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你拿着相机,对跟在你身边的鼬说:“要来拍几张照吗?”除了数码相机,你还带了拍立得,这是你初次接触摄影的时候买的,还是从留学生二手群里淘来的,外表看起来不算太新,但是依旧能用。
鼬说:“拍摄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嗯,确实已经结束了,所以现在应该算是我们的约会时间?”你从背包里拿出浅蓝色的拍立得相机,安装相纸,低着头的你没看见鼬听到这话时清浅的笑意。
“原来是约会啊。”他轻声重复一遍。
“所以——你要拍照吗?”你安装好相纸,抬起头看他,他说:“不能一起拍合照吗?”
你买的拍立得相机没有定时功能,所以只能麻烦路过的行人帮你们拍照了,你麻烦一位女生替你们拍照,她拿着相机,笑着问:“你们是情侣吗?”
“是啊。”
“啊,我还知道一些情侣的合照pose。”这位路人比你想的还要热情,后来你听说她是从大阪来的就不意外了。
她从手机里翻找出好几张情侣拍照的pose照片隔空投送给你。
你看了一眼这些合照的姿势,无一例外都很活泼搞怪,你倒是无所谓,只是你有点难以想象鼬摆出这幅pose,你沉默了一会,这份沉默引起鼬的注意,他说:“怎么了?”
“我有点……想不出来你摆这幅姿势的样子。”说着,你把名为动感光波的pose照片给他看。
第94章
鼬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看得很认真,然后说:“这个姿势并不难。”
听他的意思是答应了吗?你略带茫然地眨眨眼,“啊?”了一声,你又说:“那么你答应了?”
他微微地歪了歪脑袋,“你觉得这个姿势不适合我吗?”
嗯……你长久地注视着他,看了好一会,那位好心路人还在指挥你们的动作,就这样拍了好几张照,对方的拍照技术很不错,每张照片成像以后都出乎你意料的完美,你正要把照片收起来,但鼬忽然出声,“可以让我留下一张吗?”
“当然可以。”你说,把照片都拿出来任他挑选,他找到其中一张你们四目相对的照片,其实一开始的合照姿势不是这样的,只是你们偶然间对上目光然后相视一笑,那位好心路人就将这一幕给抓拍下来。
你说:“我也觉得这张是最好看的。”
鼬应了一声,到中午时分你们的午餐是在游乐园的餐厅里解决的,站在餐厅门口的专属人形玩偶还在发放传单和小册子,你从那个玩偶手里接过传单,传单上标注今天还有特别的藏宝活动,在游乐园各处分别藏着不规则的拼图碎片,集齐碎片就能得到完整的寻宝图,当然宝藏也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还得要经历层层考验。
吃午餐的时候你都在专心致志地看传单,因此鼬在午餐快要结束的时候就说:“那么现在就去找拼图吧。”
你抬起头,“嗯?不是去坐旋转木马吗?”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那张传单看,我想你应该对这个活动感兴趣的吧,所以不妨去尝试一下吧。”说着,他站起身。
好吧,正如鼬所说的,你确实对这个活动有点感兴趣,当然只是稍微有点感兴趣,你拿着传单走出
餐厅大门,几乎每块拼图碎片都有一个对应的谜语,前面几个谜语都很容易猜出来,但到最后一块碎片的时候,因为缺少谜语的提示,很多人都卡在这最后一个环节,你看到这附近有不少人手里拿着传单抓耳挠腮,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那最后一块拼图碎片到底在哪里。
在太阳下站了有一会,你的额角都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你抬手擦去额角的汗水,鼬用只有你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知道最后一块拼图碎片在哪里了。”
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你一抬头,看见他的双眼变成猩红的写轮眼,你压低声音说:“也没必要动用写轮眼吧?”有的时候他的性格比你想象的还要较真,不过也是,他从小就是天才,身为天才的人自然也会有胜负欲的。
“只是稍微使用一下而已。”鼬说,下一秒他的眼睛就变回黑色,他牵着你的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那条小路走到尽头是一片小树林,鼬准确无误地找到那棵树,你们走到树下,层层叠叠的树枝里藏着一团槲寄生,自枝头向下垂,嫩绿的叶片擦过你的耳廓,你抬起头,认出这植物的名称,“是槲寄生。”
站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恋人注定会获得幸福,这是个广为流传的传说,但这和寻宝活动有什么关系吗?
你微微眯起眼睛,在嫩绿色的槲寄生里隐约找到一块不规则的碎片,你说:“我找到了最后一块拼图碎片!”
说着,你踮起脚尖尝试着将那一枚拼图碎片取下来,但没成功,最后还是鼬伸手摘下那块碎片,而后将碎片放在你的手里,没等你说些什么,他先发问:“听说槲寄生下亲吻的恋人会获得永远的幸福,我现在可以亲吻你吗?”
你愣了一下,而后在他的注视下你点了点头,“可以吧……”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但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温柔,在亲吻结束后你将最后一块拼图填上,一张完整的寻宝图呈现在你们面前,你看了几秒就推测出最终的宝藏就被藏在鬼屋里。
你得承认自己进入确实会有一点害怕,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和鼬结伴同行就没有那么害怕了,甚至你们还能预判那些鬼屋NPC的行动,避开那些突如其来的jumpscare。
无比顺利地抵达终点,因为通关速度过快以至于鬼屋的工作人员都没有反应过来,见到你们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终点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两位通关的时间已经打破了史上用时最短的记录呢。”工作人员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这次寻宝活动的奖励,一对手镯,还有接下来一年免门票的资格。
拿着手镯走出鬼屋,那手镯是纯银的,打造成星轨的造型,外形看上去倒是很有设计感,就是真的戴在手上的还难免显得有些浮夸。
后来你又和鼬在游乐园里逛了一圈,坐了两次机械木马,等回到公寓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时分的事情了。
在游乐园玩的时候确实很开心,但等回到家的时候疲惫就如同潮水般涌来,你趿拉着拖鞋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躺了有一会,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见门口传来开门声,你用眼角的余光扫到来者,应该是佐助。
一看到你躺在沙发上小憩,佐助就压低声音,询问哥哥鼬,“她今天过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鼬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所有细节都说得很清楚,佐助听着听着就说:“那你们今天的活动还挺丰富的。”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在吃醋,鼬笑了一下,“但她在玩的时候也没有忘记你,经常会提起你。”
佐助有些不相信,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
“真的。”鼬笃定地说。
佐助又看了一眼抱着抱枕睡在沙发上的你,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半跪在你身边,将你脸颊上耷拉的碎发拨到耳后,你的眼睫颤抖了一下,缓慢地睁开眼睛,发现旁边的是佐助,你就说:“冰箱里还有我们带回来的栗子蛋糕哦。”
他应了一声,“很累的话就回房间去睡觉吧。”
你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坐起来,将黑猫抱枕拢在怀里,打了个哈切,其实你刚才打了个盹醒来以后就没那么困了,你说:“我现在不困了,说起来今天你都去做什么了?”
佐助和你说自己的事情就跟汇报工作一样,这一点估计也是和他的哥哥学的。
“你今天还和虎杖悠仁他们去出任务了?”听完他说的,你这样问道,佐助微微皱眉,他说了那么多你就只问这个吗?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他说:“是啊,其实就算不和他们组队也没什么问题。”
“但他说你的实力很强,而且还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知识诶。”你看了一眼刚才小憩的时候虎杖悠仁发过来的消息,你也没什么避讳的意思,直接将手机屏幕正对着他,让他看得一清二楚。
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忍住不去看上面的历史消息,他发现你和虎杖悠仁的聊天频率也不算低,隔三差五就会聊一会,尤其是在有新电影上映的时候,你们聊得就更加频繁了。
佐助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所以他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凉飕飕地说:“你们好像很聊得来。”
鼬端着栗子蛋糕的切块走到客厅,这款栗子蛋糕虽然口感绵密,但是论甜度不算太甜,你们买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佐助不怎么喜欢吃甜这一点。
“尝尝栗子蛋糕吧。”鼬的出现打断你们的对话,佐助从他手里接过蛋糕切片,切片的最上面还点缀着一颗形状饱满的栗子,佐助用叉子安静地吃了一口栗子蛋糕,刚才的话题似乎暂时告一段落,当然也只是似乎。
*
晚餐后按照之前的约定,你再次拿出游戏手柄,这次和你搭档的是佐助,你找到自己的专属座位盘腿坐下,怀里还抱着一个黑猫抱枕,这个抱枕的形状正好可以让你小臂靠在上面,以此来减轻长时间握着游戏手柄给手腕造成的负担。
玩得依然是双人成行,你偶尔冒出几句指挥的话,你们两人配合得当,不会存在某人一个劲往前冲的情况,这种配合让你们通关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中间休息的时候正在兴头上的你激动地和佐助击掌,“我们配合得可真是天衣无缝啊!”
坐在旁边对着笔记本电脑办公的鼬闻言抬起头瞧了你一眼,你又临时改变说辞,“我们指的是我们三个。”
佐助伸手戳了一下你的脸颊,说:“你口风怎么变得那么快啊?”
“因为要一碗水端平啊。”你表示自己是个追求公平的人,佐助轻哼一声,“如果真的要公平的话,今天的约会我也应该参加的。”
你说他刚才在一直憋着一股气呢,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你点点头,“可以啊,那就去游乐园吧。”正好你今天刚刚拿到全年免门票的资格,你下次去游乐园都不用买门票了。
见你答应得那么爽快,他说:“去两次游乐园你不会觉得腻吗?”
你单手拿着游戏手柄,挖了一勺放在茶几上的栗子蛋糕,“不会啊。”
就这么约好了下周再去一次游乐园,下周的事情还真不少,除了期中考还有话剧社的表演,虽然你只是去跑龙套的,但佐助还是准备了全套装备,话剧社演出当天他就背着长枪短炮相机在台下的观众席里入座,在后台的你透过帷幕看见坐在人群里的佐助,虽然他坐的位置不算多好,但你还是一眼就找到了他,以及坐在他身边的哥哥鼬,他们两人坐在一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隐约听见身边传来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学院里最年轻的教授了吧?和其他的教授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啊。”
“是啊,总觉得这种人应该出现在大银幕上当明星才对吧?”
“嗯……就凭那张连就算是放在明星堆里也是top级别的那种啊。”
你有些好奇地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有几个瞬间还因为他们夸张的说法而忍不住唇角上扬。
说得实在是太夸张了点。
话剧
很快就开场了,你是在第三幕的时候才上场的,而且还是跟着话剧的女主一同上场的,身为女主的安娜站在你身边,她也看见了佐助和他的哥哥鼬,好奇地问:“你男友的哥哥有考虑过当模特吗?”她可以保证只要他愿意加入这个圈子的话,应该会成为极少数非常能赚钱的男模。
你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安娜听出你的言外之意,耸耸肩,她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好吧,看他的气质也不像是会喜欢被人簇拥着的性格。”
在你们聊天的间隙里,话剧很快就来到第三幕,你替安娜整理她的裙摆,因为这场话剧的背景发生在欧洲,所以话剧演员,尤其是女主穿的裙子裙摆更是层层叠叠的华丽繁复。
你真佩服她穿那么繁重的服装还能健步如飞,你低着头跟随她来到舞台上,然后静静地站在她的斜后方听她说台词,你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观众席里的相机镜头,这场话剧表演对摄像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甚至是允许拍摄的,所以除了他们兄弟俩,其他观众也都在拿起手机拍摄精彩的片段,尤其是当戏份落在女主身上的时候,观众席里被举起的手机数量激增。
有不少观众就是为了女主安娜而来的,算得上是安娜的粉丝。
你按照记忆走位,又准确无误地说出台词,说完你的最后一句台词,你不动声色地朝着观众席看去,坐在观众席里的鼬对你点点头,旁边的佐助还在拍照片。
话剧结束后,因为话剧表演大获成功,所以激动的社长表示要请客吃烤肉,你在后台的更衣室里换衣服,隔壁传来女主安娜的声音,她说:“明琦你会去参加待会的聚餐吗?”
“还是不了吧。”你已经约好了和他们去吃晚餐,而且都想好了晚餐后去散步,因为昨天你们在公寓附近发现一窝新出生的流浪猫,虽然给猫妈妈留下了罐头,但你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是因为另有安排吗?和你的男友有约会?”安娜半开玩笑地说。
你换上自己的私服走出更衣室对着后脚走出更衣室的安娜礼貌地笑了一下,“这个不方便透露。”
“啊……好吧。”安娜看你走出后台,朝等候在后台出口的两人走去。
因为担心会让他们久等,所以你换好衣服以后就直接走了,都忘了卸舞台妆,话剧社的化妆师格外敬业,就算是你这样的小配角也给你化了全妆,你从单肩包里拿出卸妆湿巾,擦拭自己的脸颊还有眼睛,卸妆的动作有些粗鲁,佐助说:“你这样下去皮肤都要被你擦红了。”
说着,他从你手里接过那一包卸妆湿巾,又抽出几张,认真细致地擦拭你的眼角还有眼皮,卸完妆的你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听他们说今晚还有聚餐,你不去吗?”鼬问道。
你摆摆手,表示自己对这些聚餐不感兴趣,而且再说了,你还有点担心那一窝刚出生没多久的小流浪猫,你说:“比起聚餐,我还是更想待在你们身边。”
在回去的路上你们还特意去了一趟宠物用品店买了不少宠物用品,猫粮还有猫罐头,因为那只猫妈妈身上还有伤口,所以你没忘记再买点酒精棉球。
等你们回到公寓附近,你小声地呼唤那只流浪猫的小名,过了一会,你才听见那只流浪猫回应的叫声,你走到公寓旁边的小花园里,那一窝小猫就生活在草丛里,所幸这段时间的气温不高不低,不会太寒冷也不会太炎热,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动物来说都很舒适。
那只猫妈妈是一只三花猫,生的小猫花色那叫一个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种类从三花到橘白甚至是彩狸都有,让你不由地感叹基因组合的多样性。
你拆开猫粮倒了一些给它们,又往水碗里再添点水。那只三花猫喝了几口水,又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你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就像是在撒娇,你趁机给它的伤口消毒,它倒也不反抗,大概是知道你是好人,所以顺从地低头让你给它消毒伤口。
你打算等过段时间带它去宠物医院绝育,至于剩下这几只小猫,你问过自己的朋友,她们虽然有的很想养,但因为住的是合租公寓所以基本上是无缘养猫,无奈之下你只能求助五条悟,身为财大气粗的五条家大少爷,五条悟答应得倒是很爽快,他还问你要不要给自己留一只。
怎么说呢……你确实有点纠结,你所在的公寓没有明令禁止养宠物,而且你楼下的住户还有不少养狗的人家,你若有所思地问:“你们想要养猫吗?”
宇智波本身就和猫咪的关系很亲近,几乎人人都是猫控,你提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想而知。
“那就养吧。”鼬说,他伸出手轻轻抚摸那只三花猫的脑袋。
在小猫断奶后你就把这一窝小猫送给五条悟,其中一直最活泼的奶牛猫一见到他就往他身上爬,直接爬到他的肩膀上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地盘了,甚至还在喵喵叫个不停。
至于那只猫妈妈则是被你收留,养了大半个月后长胖了一些,显得更加可爱了,或许是早年在外流浪的经历让它的性格格外懂事,也不算特别粘人,但如果你主动拥抱它的话,它会无比乖巧地窝在你的怀里一动不动。
养猫不到一个月公寓里就多出不少猫咪用具,比如说猫爬架还有猫抓板,更别提其他零零碎碎的猫玩具了,有的猫玩具还是鼬亦或是佐助亲手做的,比如说那个外表镂空里面装着几颗铃铛的小球,它格外喜欢这个玩具,每天睡觉都要把这个玩具球叼回自己的窝里才能入睡。
在期中考结束后你也迎来一段小长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加出乎意外的惊喜,那就是你的双亲要来东京看望你,你得庆幸他们事先和你打了招呼,要是一声不吭地过来了,真的会打得你猝不及防。
你看到那条消息以后表情瞬间就变了,佐助问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差,出什么事了吗?”
“也不算是出什么事了……就是,嗯……”你单手托腮,“我妈妈还有爸爸过几天就要来东京了。”
厨房的水流声暂停,刚才还在洗碗的鼬也从厨房里走出来,他说:“你是说你的父母要过来对吗?”
“是的。”你点点头。
他们兄弟俩对视一眼,也不知是无声地交流了什么,总之好像是达成了一致,鼬说:“请放心吧,我们会好好招待他们二位的。”
啊?他们怎么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代入角色了呢?你好像只是说了一句而已,但他们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严肃认真。
“我一个人带着他们在东京转一转就好了。”你说,反正他们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的,听到你这么说,佐助反问:“你不希望我们和他们见面吗?还是你觉得……”这份关系就该这么隐藏下去呢?这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看他的眼神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也没有,你们也会见面的,就是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虽然你的双亲很开明,但也没有开明到这种程度。
“真的吗?那他们的几号的飞机呢?已经预定好机票了吧?到时候我去接他们吧。”佐助毛遂自荐,鼬拍拍他的肩膀,“还是让我来吧。”
他们好像陷入了微妙的争执中,你默默地起身去开冰箱给自己倒一杯饮料,安静地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但他们毕竟是亲兄弟,也很少出现真正的争吵,就连这次也是,很快地,他们就决定到时候一起去机场接机。
“这样可以吗?”他们的声音重叠,回过头问你。
第95章
现在拒绝好像也已经来不及了,你只能给自己的双亲发去一条消息,说是到时候不止你一个人来机场接他们,他们问是你在大学认识的朋友吗?你难得和他们卖了个关子,说是到那时候他们就会知道的。
发完这条消息,你又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兄弟俩身上,鼬问道:“所以……可以吗?”
你刚才发消息的时候还顺带看了一眼那天的天气预报,你说:“那天很可能会下雨,所以出门的时候最好带两把伞。”言下之意就是答应了。
闻言,佐助的脸上浮现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略带苦恼的你,直到你的双亲飞机落地的当天你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他们坦白,你们站在接机的人群里,看到跟着其他乘客一起出来的两道熟悉身影,你就对着他们挥挥手,你的母亲最先认出你来,抱着你说你好像又瘦了一点。
“在这里吃不习惯吗?”她又问。
倒也不是吃食的问题,而是你前阵子生了一场病,消瘦一些也是不可避免的,你拍拍她的后背,“没有,我在这里生活得很习惯。”
她过了一会才松开手,你父亲和你低声说了几句,眼神扫向你身后的那两位,他说:“这都是你的同学吗?”
“嗯……差不多吧,而且是我的男友。”或许因为和这对宇智波兄弟待在一起久了,你也耳濡目染地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一些非常了不得的话。
你父亲他愣了一下,发出一头雾水地“啊?”,“两个都是吗?”
你母亲显然心理承受能力比她的丈夫强太多,她说只要你开心这些也不算什么大事情,你父亲表情微妙地问:“那他们知道吗?”
非常坦然地说:“知道啊,他们是亲兄弟。”
“噢……亲兄弟啊,嗯?亲兄弟?”你父亲陷入沉思,直到后面这两位宇智波向他问好的时候他仍旧一脸茫然,“啊、你们好。”
对现状接受良好的母亲用两种语言混杂着问各种杂七杂八的问题,对方也是用两种语言回答。
“你们俩是亲兄弟呀?那你们差几岁啊?你们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非常耳熟的问话模式,你和父亲走在旁边,父亲欲言又止,最后才叹息一
声,说你做你觉得高兴的事情就好,自从你小时候神隐过一段时间,回来以后又诅咒缠身,他们对你的要求就变得很低,只要你好好活着就行,至于其他的,一切都建立在你高兴的基础上。
另外一边的母亲和他们聊得倒是格外和谐,父亲小声地说:“你母亲之前就在担心你万一出国留学被当地的渣男骗了怎么办呢,所以她可能会问东问西地问很多东西,希望你也不要介意。”
你自然是不会介意的,不光是你不会介意,你瞧了一眼那两位宇智波的神情,估计也都因为对方的接纳而感到高兴吧。
因为他们就来这里暂住几天所以行李也没带多少,直接放到车后备箱,开车驶向你的公寓。
“我还在公寓里养了一只猫。”你说。
母亲也考虑过养一只宠物,但一直没能如愿,主要还是因为前几年的工作太忙,现在临近退休才开始考虑将养宠物的事情提上日程。
因此她一听这话就兴致勃勃地问:“是什么样的猫啊?”
“是一只三花猫。”
“啊呀,那肯定是一只很漂亮的猫咯。”她说着,接过你递过来的手机,虽然才养猫没多久,但你的手机相册里已经被大量的猫猫照片占据,相信几乎每个养猫人的手机里都是这样的吧。
你母亲捧着手机,看到实况图还会重复播放,嘴里嘟哝着“哎唷真可爱呀”,她说:“等你毕业回国了,就把这只猫也给带回国吧。”
“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等你工作了,你搬出去住也好,住在家里也好,反正都随你。”
你父亲想的就更多了,他说:“除了带猫,明琦你还会再带点别的回国吗?”
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你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说:“好像没有了,爸爸你不喜欢猫吗?”
“没有,那倒没有,我和你妈妈都很喜欢猫。”你父亲赶忙打补丁。
回到公寓以后你招呼他们先在你的客厅里坐一坐,他们担心打扰你的日常生活所以还特意订了酒店,等吃过晚餐以后你再送他们回酒店。
在出发前鼬已经把大部分的晚餐准备工作做好,比如说腌制牛肋排和别的肉类,等回到公寓,他就无比自然地系上围裙走到厨房,你父亲也凑到厨房去观察,平常在家里他是掌勺的那一个,所以现在对你的男友准备的晚餐他也抱着几分评价的心态围观。
你和母亲坐在客厅,你拿出自己到这里留学以来拍的照片,有的照片你打印出来放在相册里,因为拍的照片实在是太多,所以即便你只是打印了一小部分,但还是装满了三大本的相册。
她将相册摊开放在茶几上,一边看一边夸奖你的摄影技术很好,她说:“以后你去当摄影师也完全可以,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不同于其他家庭的家长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他们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开心,她说:“反正我和你爸的退休金加起来养活你绰绰有余,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要顾虑太多。”
她看相册看得很认真,翻到后面,有几张照片是你和鼬去游乐园的合照,你忘记自己当时把这照片给放在相册后面了,稍微有点尴尬,你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说:“这照片我是临时放在这里的。”
“挺好的啊,看着就很般配,他是当哥哥的,性格肯定也更加成熟稳重一些吧?这样也懂得照顾人。”你母亲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对你说,“找伴侣确实应该找贤惠的。”
你单手托腮,尴尬到一定程度后反而就没有那么尴尬了,你说:“那妈妈你当初就是看中了爸爸这一点吗?”
她微微睁大眼睛,“不然呢,如果我不图他长得好看还贤惠,我又为什么要结婚呢?”
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大实话,你忍不住笑了起来,总觉得伴随着自己的长大母亲也会变得更加孩子气一些,说的话也更加直率,她学着你的样子也单手托腮,“说实话你找的男友至少好看又贤惠,总比邻居家女儿找的歪瓜裂枣好。”说着说着她就叹了一口气,和你说自己真的搞不明白怎么现在有的孩子找对象的眼光能这么差。
你又和她聊了一些在学校里的事情,晚餐接近尾声,你看见鼬从厨房里走出来,说:“伯父在煮汤,说是这道汤只能由他亲自来做。”
“那就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吧,不然估计今晚回酒店以后他都要和我碎碎念个不停。”你母亲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这些。
“对了伯母,之前明琦还参加了话剧表演,她有给你看过当时的表演录像吗?”鼬说。
你都没和他们提过你参演话剧的事情,你母亲一听就说:“什么?你还去演话剧啦?我还记得你以前幼儿园的时候也去演过话剧,那视频我都给存下来了。”
“我幼儿园的时候,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嘟哝一声,她说:“这有什么的,我上次整理录像机,顺手就把视频都给存到手机里了,对啦,你肯定没看过这段表演吧?不光是话剧表演,还有元旦汇演,毕业汇演,明琦以前都是站中间表演的孩子呢。”
鼬和你母亲凑在一块高兴地交换表演视频,你只能无奈地和刚在厨房里打下手的佐助对视一眼,他说:“怎么了?”
没等你回答,他哥哥就说:“佐助,要来看明琦以前的表演录像吗?嗯……是幼儿园时候的。”
最后变成他们三个人凑在一块看视频,你母亲偶尔还会暂停视频直接来个场外讲解,“你看这里,她瘪嘴是因为那天早上没吃到小兔包,差点就要在台上哭出来了。”
“还有这个,毕业汇演的时候,因为不想离开幼儿园跳完以后就抱着老师不撒手,说要把老师也打包去上小学。”
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厨房忙活得满头大汗的父亲走出厨房,问你怎么不去客厅坐着,你无奈地说:“他们都在看我以前的黑历史。”
“这怎么会是黑历史啊,大家都很喜欢你那时候的表演。”父亲又说,“啊对了,我还有明琦小学一年级过生日的录像,她那个时候看了哈利波特天天在家里披着斗篷演女巫。”
你因为尴尬和不好意思脸颊都开始泛红,他们纷纷回过头,母亲对你招招手,让你坐到她身边,这些视频一时半会是看不完的,你提醒他们再这样看下去晚餐就都要凉了,这才打住这场突如其来的回忆。
晚餐的时候他们都在聊着你小时候的事情,你偶尔也会说两句,从一开始的尴尬现在你都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听他们说你后来发现原来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魔法而难过得都吃不下晚饭,但是后来他们也带着你去了环球影城,也算是弥补了你心里的失落。
说起来其实你当初来这里留学的时候就有想过去环球影城逛逛的,但因为来留学以后事情就接连不断,而且适应大学不同教授的上课风格也
花费你不少时间和精力,所以这个计划一直都被搁置,直到现在你才想起来。
用过晚餐,你送他们回酒店,到达酒店的房间,你母亲拉着你的手说你找的伴侣似乎还可以,性格也温和懂得体贴人,你无奈地笑着说:“妈妈……这话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我就算说多少次都不为过,我为你能够获得幸福而高兴,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说着,她又抱住你,轻轻地抚摸你的头发,“看到你现在过得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妈妈你在哭吗?”
她用手背飞快地擦去眼泪,又对你笑了一下,“时间不早了,我们坐飞机过来也怪累的,你们也快点回去休息吧。”说着,她催你快点回去。
你走出几步路又回过头,看见她仍然站在门口注视着你,你对她挥挥手,“那明天见啦。”
“嗯,明天见。”
走出酒店,你和在楼下等待的鼬还有佐助找了个照面,你说:“今天你们辛苦啦。”
鼬说:“也没有那么辛苦,而且我们也收获了很多。”话语间他还对你浅笑了一下,你猜到他指的是什么,你抿抿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而且那种录像看一遍即就够了吧?”像他们这种对着视频逐帧分析的,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呢?关键是他们还不这么觉得。
等回到公寓,你怀里抱着猫咪走到客厅,他们还在看录像还有你母亲大方分享的你小时候的照片,你说:“我说你们两个还是适可而止一点吧?”
“抱歉,因为觉得小时候的明琦真的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会。”真不愧是鼬,能够那么坦然地说出这番话,他的弟弟就做不到那么坦然,佐助说:“你不也见过小时候的我吗?所以我们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是这么用的吗?
算了,你还是先去洗澡吧,等你泡完澡出来,佐助说他可以帮你吹头发,你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积极,就把吹风机递给他,因为担心吹风机的噪音会吓到养的猫,所以在养猫以后你就又换了个静音的吹风机,在吹头发的时候它还窝在你的腿边,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你的大腿上,耳朵偶尔抖一下,样子怪可爱的。
你在查看明天带双亲去逛街的路线,还好他们来的时间段气温还不算太高,可以去寺庙观光,还能再去市中心商圈购物。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你有都点累了,在佐助给你吹头发的时候你忍不住打了个哈切。
等头发吹干得差不多,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正要起身,坐在你身后的佐助勾住你的手指,问:“今天,你要选谁?”
很微妙的问题,你不由地愣了一下,“这个……我今晚还是一个人吧。”
听到你这么说,佐助就又抿起嘴唇,好像是对你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你将侧脸的碎发捋到耳后,“你们今天不累吗?”
“其实也还好。”鼬关闭电脑,看得出来你现在很累,他说:“那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隔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身边还侧躺着熟悉的身影,你就知道自己昨天说的话也没起作用,佐助看你醒了却不发一语,就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当初就应该买一张大一点的床铺的。”要不然之后有空了去宜家看看吧,你现在的床铺是当初租下公寓的时候配备的,比单人床稍微大一点,但也就大一点而已,多一个人都会觉得有些拥挤。
你用手撑起上半身,从他的怀里退出,你醒来的时间还算早,但你那住酒店的母亲醒的比你还早,你一拿起手机就看见她发来的消息,说是他们已经起床吃早饭了,还给你发了一张酒店餐厅的照片。
趿拉着拖鞋走到浴室,你打开手机确认景点的门票都已经买了,然后又翻看当天的路线图,总之就是确保每个细节都不会出错。
用过早餐,你换上一套外出服,上本身是简单的白色短袖,上面没有任何图案非常百搭,下搭休闲的牛仔裤,因为担心外出会冷,你还套了一件宽松的藏青色衬衣,套上以后你才觉得有些不对,等一下,你的衣柜里什么时候冒出这条宽松衬衣来的?
站在全身镜前的你有些疑惑,镜子里你的身影背后又出现一道身影,鼬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而后说:“这好像是佐助的衬衣,是上次遗忘在你这里的吧。”
真的只是无意间地遗忘吗?你现在打开衣柜偶尔还能看见他们的衬衣,生活已经完全被他们入侵了。
鼬说:“这件衣服你穿也很适合,就当是薄款外套吧。”
“那我衣柜里其他的衬衣呢?全都是佐助的吗?”你又绕回到衣柜前,鼬说:“不完全是,有几件是我的,当然如果你要换我的衬衣也可以。”
“那我的衣柜都不够放我的衣服了。”你说。
鼬却非常奇妙地,将你一句随口的嘟哝引到你从来都没想过的方向,他说:“果然这个公寓的面积还是太小了一点对吗?我正打算再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到时候就可以准备专门的衣帽间,对了,你喜欢小花园吗?”
突然就开始问这些了,你“啊?”了一声,“什么换房子?”
“这也是在为日后的生活做打算,至于地段还有其他的要求,我们都会以你的意见为准。”
打住打住,你说:“但我之后会回国的。”
“只是换个国家而已,也可以在你的国家添置房产。”
你迟疑片刻,显而易见地,他们对于你家附近的房价一无所知,而且对你来说规划这些还为时过早,你说:“说这些还太早了吧。”
“你不愿意吗?”鼬问道。
“没有。”你只是没想那么多而已,鼬走到你面前微微俯身替你整理衣领,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样不是很好吗?”
确实听起来不错,他想的事情好像都太遥远了,佐助站在门口看着你们两人的互动,他说:“该出门了吧?”
看一眼时间,确实该出门了,你背上自己的单肩包,换上一双轻便运动鞋,因为你知道今天肯定要走很多路,所以穿运动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去酒店接你的母亲和父亲,再一个一个景点地逛过去,东京这座城市的游客每天都有,尤其是在各个景点里游客络绎不绝。
你拿着相机一个劲地拍照片,光是拍照片还不够,甚至后面还帮着拍视频,本来是你背着的单肩包到后面就落到佐助手里去了。
当天的最后一站是寺庙,你也随大流地求了一份签,你还记得自己很久以前,还在异世界的时候也曾在那个雪天里去神社求签,但求到的签文连续两次都是大凶,希望这次不是太凶的签,你在打开签文前在心里这么祈祷着。
打开一看,是[大吉],你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母亲看了过来,“看来你最近的运气肯定会很好啊。”
这张签文你一直留在自己的钱包里,一同放在钱夹子里的还有你和他们的合照。
你的双亲在东京逗留没多久就要回国,临走前他们还给你包了很多馄饨和蒸饺差点塞满冰箱,以至于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在吃馄饨和蒸饺。
你还听说你父亲在临走前还把馄饨和蒸饺的秘方交给了鼬,并且还夸奖他做菜的手艺不错,你也是在很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
在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你们总算是把提了很久的温泉旅馆的计划提上日程。
感觉再拖下去就要到夏天了,夏天去泡温泉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热得冒汗。
那温泉旅馆在另外一个县区,还得搭乘电车过去,因为会停留几天,所以你还得提前收拾行李,不过好在鼬已经事先把你这几天出游要穿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叠好放进相应的收纳袋里,除此之外还有旅行用的洗漱用品,他还带了些常用的药物,还有防蚊虫的药膏,总之每一个细节他都考虑周到。
不仅是把你的行李,就连佐助的行李也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你小声地和佐助说:“感觉鼬好像妈妈哦。”
佐助奇怪地看你,仿佛无声地在问: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话。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你现在才发现吗?”
听到你们说的悄悄话,鼬的声音飘了过来,“我都听见了哦。”
你和佐助对视一眼,心虚地不说话了。
第96章
提上行囊出发,登上列车,找到位置坐下,你拿出手机再翻找出耳机安静地听歌,车厢里非常安静,除了列车运行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再无别的动静,你听完宇多田光的新专辑,挑选出其中最喜欢的一首歌单曲循环,你就是这样,听到喜欢的歌曲就会一直单曲循环直到听腻。
单曲循环的歌曲风格轻松,听到后面甚至还有些催眠,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因为今天早上起得太早,此时此刻睡意返流,你又困得打了
个哈切,你双手环胸靠着椅背,没过多久就进入梦乡,坐在你身侧的少年替你摘下耳机,整理脸颊旁的碎发,然后让你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
坐在靠窗位置的鼬也伸手将窗帘降下几分,以此来遮挡有些刺眼的太阳光。
耳边传来你清浅而规律的呼吸声,佐助垂眸注视着你的侧影,神情柔和,列车中途停下过几次,车厢里的乘客来来往往,有的上车有的下车,你的睡眠质量倒是一直很好,直到抵达目的站你才被鼬叫醒。
你皱起眉,过了几秒才睁开眼,声音里还夹杂着浓重的睡意,“我们已经到了吗?”
“是啊。”鼬起身去取你们的行李,你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依稀记得自己上车以后就在听歌,有点困了就想着稍微眯一会,但是没想到这一闭眼直接就睡到了终点站,你迷茫地说:“你们中间怎么不叫醒我?”
佐助说:“因为你看上去好像很累。”
确实稍微有点,你昨天晚上虽然还算早睡,但是因为小组作业的事情都没怎么睡好,果然小组作业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尤其是遇到不靠谱的组员时,这简直就是折磨。
好在你已经把小组作业的汇报文件初步整理好了,否则你都没什么心情出来度假。
一想到假期结束以后还要继续上课,你就忍不住哀叹一声,走在你身边和你一块下车的鼬问:“怎么唉声叹气的?”
“假期结束以后又要回学校上课,光是想想就觉得很难过,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鼬对这种生活适应良好,倒不如说在经历过曾经的高压生活后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毫无压力可言,他说:“嗯……我好像没有这种感觉。”
“也是,毕竟鼬从小就是天才嘛。”你说。
他蹙眉,“但我也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不要再说出刚才的话了,这样就像是主动将他推开,他说:“身为伴侣我也会尽可能地与你感同身受。”
……你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但他的反应却好严肃,你又瞧了一眼佐助,后者对你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哥哥就是这样,偶尔会在某些小细节上面格外较真。
“我是开玩笑的。”你说。
鼬握住你的手,浅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非常熟悉的感觉,你当初和另外一个世界的宇智波相处的时候,某些时刻他们的脑回路好像出奇的相似。
就连钉崎野蔷薇也曾经和你说过,她觉得你身边那两位宇智波的感情实在是沉重,她的原话是:“虽然我周围的咒术师脑袋都不太正常,但你的这两位更是重量级选手,不过既然是你的选择,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你也只是偶尔感到有些困扰而已,大部分时候他们都算是非常贴心的伴侣。
带着行李坐车来到预订的那家温泉旅馆,那是一家看上去就有些年头的旅馆,前台用的还是门号牌和钥匙,登记过后前台的工作人员会送上房门钥匙,你拿着印有房间门号的小牌子还有钥匙上楼,这个旅馆格外僻静,也正是因为太安静所以你都觉得有些奇怪,有点像是鬼片的拍摄地。
来到房间里,你搓了搓胳膊,刚才一阵冷风吹过你的胳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小声地问他们:“这个地方的气氛有些古怪,是因为有咒灵吗?”
鼬环视四周,轻描淡写地说:“嗯,有几只。”不过都是一些低级的咒灵,所以他对你和佐助说:“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来解决就好。”
你们定的是一个套间,拢共三个房间,外加一个客厅,每个房间的隔门都是移门,有种回到异世界的感觉,你将行李箱打开,拆开衣服的打包袋,这些衣服都是鼬替你打包的,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空时间,不光是套装,就连贴身衣物也都整齐打包。
好像贴心过头了,你想。
把衣服都挂进衣柜里,你又推开房间的窗户,从这里能够将远处的绵延山脉尽收眼底,朦胧的云雾缭绕点缀在山脉间,你拿起放在一旁的相机对准远方的山脉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在你查看成片的时候鼬从门外的长廊来到房间里,看样子是已经解决了那些咒灵,刚才让你感到不舒服的气氛也终于消失。
这家旅馆除了温泉以外还有别的特色项目,例如夜晚观星之类的,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不上不下的,距离到晚上还有一段时间,你背上自己的相机就要出门去采风,鼬为了确保没有漏网之鱼的咒灵还潜伏在旅馆里,就暂时没有和你们同行,他说:“你们先出发吧,之后等我手头的事情结束了我会再去找你们的。”
你与佐助结伴同行,你刚才又收到了来自小组作业组员的消息,不出意外的推脱自己最近有事,你不满地碎碎念:“连自己的时间都没办法安排好,这种人真的适合读大学吗?”
佐助知道你最近几天都在为这件事情苦恼,他说:“我会替你解决这件事的。”
闻言,你停顿了一下,纠结地说:“真的只是帮忙解决这件事情对吧?”
佐助无奈地说:“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倒也不是,你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好像麻烦了你们太多事情。”
“但我们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是吗?”佐助比起小时候成熟了不少,“恋人之间不就是这样互帮互助的吗?”
“嗯……听上去就像是恋爱大师会说的话。”你半开玩笑地说,佐助别扭地说:“我才不是什么恋爱大师呢。”毕竟真正的恋爱大师不会只有一段恋情的。
沿着山林间的小路往上走,走到一半看见了警示牌说是再继续往上走极有可能遇到黑熊,你看了一眼这张警示牌,非常听劝地在这附近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转身就要走,下山的路途陡峭,他紧紧地握住你的手,他刚才看过那个警示牌就说起自己
以前刚成为下忍时接到过的任务,就是去寻找在大山里走丢的村民,中途还遇到了黑熊。
“其实完全可以躲过去的,但因为鸣人,就是我说过的队友,贸然丢出的苦无吸引黑熊的注意力,所以就只能解决了那只黑熊。”
话是这么说的,但你觉得他应该也是将那个叫鸣人的队友当成真正的伙伴了吧。
“不回去看看他们吗?你的父母还有朋友?”
佐助垂眸,“现在走的话,等再回来的时候功课的进度都要跟不上了,而且我还得重新修学分,就不能和你同一级毕业了。”
好真实的理由……你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抬手戳了下你的脸颊,“你笑什么啊?”
“看来你已经对这个世界适应得很好了。”
他“嗯”了一声,而后说:“这毕竟是有你的世界。”所以才会那么努力地适应的啊。
“啊、好肉麻的话,我又起鸡皮疙瘩了。”你又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佐助好笑地问:“真的有那么夸张吗?”
“嗯,一本正经地说出肉麻的话,这杀伤力有多大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诶。”
你和他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先笑起来的,总之到最后两人都笑得眉眼弯弯,你们牵着手从山上下来,这时候天色也逐渐向傍晚靠近,天边的云霞一点点地被染红,浮现出夕阳的色彩。
走回旅馆,鼬因为帮忙祓除咒灵而被旅馆老板郑重感谢,还特意准备了豪华晚宴招待你们。
“你都做了什么啊?”趁着在场的人不注意,你和鼬小声地说悄悄话,后者也学着你的样子压低声音,他说:“就只是除掉了她身上的一些咒灵而已。”
别看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但对于旅馆老板来说她酸痛了好多年的肩膀总算是恢复正常,换做谁都会无比高兴的。
晚宴有些太丰盛了,你拍了几张照,喝了一口果汁,因为待会要去泡温泉,所以不太适合吃太多东西,你只吃下几块手握寿司,又喝了一小杯饮料,而后就去洗漱外加冲澡。
这家旅馆配备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你喜欢的香型,所以无意识地多洗了一会,洗得手指的指腹都变得皱巴巴的,你这才从浴室里出来,身穿宽松浴衣走向温泉。
温泉是露天的,抬头就能看见漫天繁星,因为旅馆里的客人本就不多,尤其是在这个时间段,基本上就只有你们三人,泡在温泉水里,倚靠在温泉池边缘,你放空自己的思绪,从门口传来的细微动静引起你的注意,你侧过头,原来是佐助和他的哥哥鼬,鼬的长发发梢还隐约沾染着些许水汽,你说:“从这里看还能看见很多星星,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上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鼬轻轻地应了一声,你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自从上次你的双亲来到东京玩了一趟后就添加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这次出游他们还拍了许多照片给你的母亲,全都是你的单人照。
你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都忍不住嘀咕一声,“你们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要好了。”
鼬解释说这是爱屋及乌,正因为他们爱你所以才会连带着喜欢你的恋人,好像这么说也能说得过去。
“但怎么说呢,果然还是冬天更适合泡温泉吧?”你说。
“因为你这么尝试过吗?”鼬别有用意地问道。
你在不知不觉中掉入他提前布置好的陷阱里,你说:“是啊,就是以前在木叶的时候。”
佐助蹙眉,“就是你身边还有别的宇智波的时候?”
“嗯……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提到别的宇智波你的表情也发生微妙的变化。
热气顺着水面一点一点地蒸腾起来,但是气氛却一点一点地沉下去,鼬说:“这听上去就好像你偶尔也会想起他们。”
你移开视线,不是很想谈及这个话题,他微微垂下头,向你靠近,呼出的气息掠过你的脖颈,伴随着气息掠过而落下的是清浅细密的亲吻。
小气的,又爱吃醋的家伙,你在心里这么评价他们这对兄弟,本来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地泡一会温泉,最后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可怜的脖颈和锁骨都没有幸免于难,而这也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泡过温泉后的皮肤都变得红彤彤的,其实你不怎么习惯榻榻米的质感,但温泉旅馆就是这样,你坐在榻榻米上,虽说刚才泡温泉的时候已经把头发给盘起来了,但因为后来激起的水花又把你耷拉在后脖颈的碎发打湿,此时鼬正耐心地替你擦头发,然后无比自然地把你捞到自己的怀里。
手臂圈住你的腰腹,你伸出手的手也被佐助牵住,你撇撇嘴,“你们有必要那么吃醋吗?”
下嘴唇又被咬了一下,动作很轻,更像是提醒你不要在这时候分心,接下来也没给你分心的机会。
就如同一叶扁舟在温热的海洋里飘摇,视野变得模糊,分泌的生理性泪水朦胧双眼。
嗓音不免变得沙哑,还有谁在你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替你做的清理工作,反正你累得够呛,倒头就睡,半夜又被热醒,坐起来到处找空调遥控器,被热醒的你脾气也不算太好,你说:“不要凑那么近,热死了。”
直到鼬找到空调遥控器打开空调,室内的温度降下来,你的脾气也才算是消下去,你打了个哈切,又被他拉进怀里,你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对他们说:“至少不要抱那么紧。”
感谢空调,你后半夜睡得还算安稳,隔天早上醒来,鼬是你们之中最先醒来的,你撑着上半身坐起来,佐助从浴室里出来,说:“你昨天晚上说了好多梦话。”
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吗?我昨天晚上好像还做了很多梦呢。”有的还是连环梦,一环套着一环,做这种梦是最费神费力的,难怪你虽然是最晚起床的,但眉眼间仍然露出几分疲倦的神色。
站起身走向浴室,简单地洗漱过后你又慢吞吞地走出来,此时鼬也端着早餐回到客房,按理来说应该去旅馆的餐厅用早餐的,但鼬出门的时候看你还在熟睡,索性就端了两份早餐过来,你用左手托腮慢悠悠地吃早餐,神色散漫,穿着的睡衣领口遮不住脖颈和锁骨的皮肤。
星星点点的浅色印记一览无遗,你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们说一句,你说:“下次不要那么做了,太明显了。”
鼬从善如流地道歉,表情诚恳,向你保证下次绝对不会那么做了,他甚至还在你用餐的间隙里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小盒药膏贴心地给你涂抹药膏。
等一下,如果他还特意带了药膏的话……这就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些吗?
你恍然大悟,咽下最后一口吐司,转过头看向鼬,说:“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吗?”
鼬给你涂抹药膏的动作顿了顿,这在你看来就充分印证了他就是在心虚。
佐助又给你倒满大麦茶,说:“刚刚吃完吐司不会觉得口渴吗?”
而他的弟弟又有意打断你接下来要说的话,谁看了不说一句他们兄弟俩配合得当呢?
你喝了一口大麦茶,鼬虚心承认自己的错,“因为昨天听见你说起那些宇智波,所以多少有些在意,但请放心,之后不会再这样了。”
……以前你都没有发现原来他也会有忮忌心,毕竟在你看来他不像是会容易吃醋的人。
勉强原谅他们了,你又问:“那我昨天晚上都说了什么梦话呢?”
佐助的记性很好,他差不多是原原本本地给你复述了一遍,“你在说‘别让我留在这里’‘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说到一半,少年叹息一声,伸出手捧起你的脸,指腹摩挲你的眼尾,“那个时候你还哭了。”
你移开视线,含糊不清地说:“是么……我都已经记不清都梦到了什么。”估计是噩梦吧,否则你也不会一直在逃亡。
“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的。”佐助一字一顿地说,说话的语调很缓慢,但也很郑重。
沉默了好一会,你才说:“再不吃吐司它就要变冷了。”
分明就是在转移话题,佐助收回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完一杯大麦茶,你感觉自己的精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元气满满地表示自己要出去逛逛。
背上相机,带着你的恋人出门,人少的地方也有人少的好处,那就是空气清新而且没有嘈杂的背景音,只有天空中偶尔传来的鸟雀声,气氛静谧而美好。
假期的小尾巴就在这样平和温馨的氛围中度过,假期一上来就又有各种作业接踵而至,但好在你都已经习惯了,熬一熬就过去了,眨眼间时间就来到了暑假,东京的夏天热度不输给其他城市,你纠结一阵子后还是决定回国,一方面是因为你的双亲在暑假开始前就问过你好几次什么时候回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暑假还是待在自己家里更加舒适,而且还能回乡下老家避暑。
决定暑假回国的日期后眼前的问题就又变成了你的恋人该怎么办,你若有所思地问五条悟:“来自异世界的人该怎么
办理护照和签证呢?”
五条悟真不愧是背靠五条家大家族的少爷,这种问题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唯一让他有些苦恼的是你带着他们俩走了,这意味着他祓除咒灵的工作量就又要增加了,尤其是在夏季,咒灵的数量更是爆炸增长,这也很好理解,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人类的心情总是容易很暴躁,负面情绪一抓一大把,那咒灵可不得跟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吗?
“这算什么,护照还有签证我都可以替他们办理。”五条悟答应得很干脆利落,你忙不迭地对他说谢谢,他的声音懒洋洋的,说这有什么好道谢的,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在他说话间你隐约听见他那边的背景里传来的猫叫声,是上次从你那里收养的几只小猫,你笑着问他那几只小猫都怎么样了。
五条悟干脆和你打视频电话,然后切换摄像头让你好好看一看那几只长大了许多的猫咪,其中最活泼就要数那只奶牛猫了,果然无论是什么动物,只要是黑白配色的多少有点活泼过头。
“虽然猫咪很可爱,但是有的时候也太闹腾了,不过嘛,我的学生倒是很喜欢这几只猫,尤其是小惠——”说着,五条悟笑嘻嘻地把镜头对准正在开猫罐头的伏黑惠,后者黑着一张脸,表情不悦,小声地说:“别拍我。”
镜头后的五条悟哈哈地笑着,伏黑惠的脸更加黑了,最后镜头一转,你的手机屏幕里赫然出现一张漂亮精致的脸,五条悟说:“好啦,你拜托我的事情我会搞定的,和你的恋人好好享受暑假吧。”
这通视频电话被他挂断,你走回自己的房间,既然这次是要回家待一个暑假,那么行李就要多带一些了,你单手叉腰,看看打开的衣柜,又看看打开的行李箱,收拾行李确实有点麻烦,你考虑几秒后走到厨房,对鼬说:“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吧。”
好吧,你得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太依赖他了。
第97章
东西都收拾完毕,登机那一天的天气格外炎热,不过比起下大暴雨天气炎热一些也所谓,抵达机场后先把行李办理托运,在过安检前再给你的母亲发一条消息说是你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了。
等你过完安检你的母亲才回消息,说是待会他们会去机场接你们的,又发了张晚餐的清单过来,问你还需要再加点什么吗?
这张清单一眼看过去都看不到底,这都已经是年夜饭的水准了吧?你没加菜反倒是划掉了几道做起来步骤繁琐复杂的菜肴,你可不想自己回到家的第一天就把你的老父亲给累倒了。
登入机舱,找到位置坐下,这次的航班大约要飞行两三个小时,不算太长,你拿出平板看剧,看到一半觉得没意思就又开始听歌,总之这两三个小时几乎是在眨眼间就过去了,在飞机降落的时候你透过窗户看见灯影幢幢的大地,家乡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飞机落地差不多是傍晚时分,夏天的傍晚格外漫长,你们从机场出发回到家夕阳的余晖都不曾改变。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是倒在自己的床上,你是个有点认床的人,之前去留学的时候刚开学的前两个月你都没怎么适应公寓的床铺,每天都要到很晚才睡着,过了和新床的磨合期你才算是适应了。
房间外传来母亲和父亲的聊天。
“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客人吧?算啦,这次的晚餐还是让我一个人包圆吧,我也想大展身手一下,让你们好好看一看我的厨艺。”那是你父亲的声音,听得出来他信心满满,你躺在床上刷了一会手机,吹着空调就这样安静地睡着了。
后来你的母亲来敲了敲门,发现没动静,就打开门看了一眼,对那两位客人说:“她睡着了,就先别打扰她了,她有点起床气的。”
关于你有起床气这件事其实无论是鼬还是佐助都知道,但你的起床气不算太明显,顶多就是持续一小会的低气压,等吃过早餐以后就会消气。
最后你父亲也没能如愿自己一个人准备晚餐,因为鼬很自然而然地加入其中,从备菜到炒菜,所有步骤都干脆利落地完成,看得你父亲有些失落,“看来我以后就不是这个家里厨艺最好的人了啊。”
鼬谦虚地笑了,“但您也同样很重要。”
至于佐助则是跟着你母亲继续看你学生时代的照片,她就连你学生时代写的优秀作文和得奖征文都要拿出来展示一番,等你睡醒,看向窗外,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一片漆黑,隔壁楼的灯火通明。
一觉睡到了晚上啊,你撑着上半身坐起来,背靠着床头,才打开床头灯,房间门就被人敲了几下,从门外传来鼬的声音,“明琦,你醒了吗?可以吃晚餐了。”
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系着围裙的鼬,别说,这条你高中时期心血来潮自己做的小樱桃图案的围裙还真挺适合他的。
“今天你下厨啊?”你开口就问。
鼬伸手替你整理睡得都翘起来的头发,说:“没有,还有伯父,晚餐主要是他准备的。”
你应了一声,走到餐厅,没看见佐助和母亲,就问:“他们呢?”
“还在看你的征文呢。”父亲说。
闻言,你走到书房,果不其然地,你母亲拿着你以前得奖征文还有别的作文和佐助分享,你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说:“妈妈,可以吃晚餐了。”
听到你这么说她才站起身,你和佐助小声地嘟哝,“那些征文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我不这么觉得,你的文章写得很好。”
“你全都能看懂?”你问道,虽然他平常也有在学中文,但应该还没到可以看散文都毫无语言障碍的程度吧?
“差不多能看懂。”不同于你的不好意思,佐助倒觉得看你曾经写的文章仿佛能够离你更近一步,就像是在接触过去的你,所以他看得很认真。
你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晚餐都是你喜欢的餐点从蛤蜊蒸蛋到白灼虾还有白切鸡,炖的玉米排骨汤也很鲜美,水煮的毛豆撒上少许盐粒也是一道清爽的夏日小菜。
饭后水果是皮薄得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无籽西瓜,西瓜果肉红艳艳的,咬一口汁水充盈,让人幸福得眯起眼睛,这才是夏天应该吃的西瓜嘛。
晚餐过后照例要去散步,你们养的猫胆子也很大,才到新家的第一天就适应良好,甚至还和邻居家的柯基犬打成一片,你说的是字面意义上的打成一片,好奇的柯基还一个劲地往前凑,最后你只能把猫抱在怀里,住在同一栋楼的邻居基本上都在这个时间点出来散步,听说在外留学的你趁着暑假回来了,就又和你的母亲聊了好久。
你站在一旁等待她们聊完天,只见她们聊着聊着偶尔回过头看看你。
“她们怎么还没聊完啊。”你嘟哝一声,父亲笑着说:“肯定是在聊别的嘛,没关系的,你们先去散步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妈妈,去吧去吧。”说着,他对你挥挥手示意你们可以先走了。
人可以走,就是猫得留下,看得出来你父亲格外喜欢这只三花猫,你把猫咪递给他后才离开。
“嗯……那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吧,到时候还能路过我的高中母校呢。”虽然你好像在高中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什么美好回忆,但看一看曾经的高中母校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怀念的。
因为前些天这里刚刚下过一场连绵的大雨,所以今天晚上的气温再搭配时不时吹来的小风,可以用舒适来形容现在的体感温度。
凉爽的夜风迎面吹来,拂开你脸颊两侧的碎发,你心情不错地说着自己高中时候的事情,虽说那个时候你被咒灵缠身,但那些咒灵也不是每天都会给你带来麻烦,有的时候他们也还算是听话。
一放暑假,之前去外地读大学的高中同学也都回家度假,在这附近散步遇到高中同学的几率都会高许多,就比如说现在,你遇到了同样在散步的高中同学,对方就是那个在散伙饭上向你表白差点被咒灵撕碎的倒霉蛋,现在他再次遇到你,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最后还是主动和你打招呼,“明琦,好久不见了,我听说你去国外留学了是吗?”
好像之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一样,你点点头,“嗯,我听说你好像去外地上大学了?外地应该很好玩吧?”
“哪里啊,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只想着离家越远越好,现在我可算是后悔了,哪里都比不上家这边。算了,只能再熬过剩下的三年了。”说着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你身边的那两人,又问:“这是你的亲戚呀?”
既然他都已经给你找好理由了,你就顺着他的意思说:“是啊,我的亲戚。”
“东京好玩吗?那可是个繁华的大都市呀,真羡慕你,一个人去国外留学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心吧?”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你表现得也比同龄人更加成熟一些,后
来你们又聊了几句,最后再告别。
又走出一段路后你听见佐助问道:“这是你以前的同学?”
“嗯,高中的同班同学,在高中毕业以后就没怎么见过了。”你言简意赅地回答,佐助回过头又瞥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对方莫名感觉背后发冷,浑身起鸡皮疙瘩,佐助又收回视线,意有所指地说:“他的问题可真多。”
你好笑地说:“那你的问题也不少。”
佐助抿抿唇,不说话了,好像在生闷气,还得是鼬站出来打圆场,他说:“佐助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这些担心是不必要的。”你在想难道宇智波的人都那么容易患得患失的吗?
散步一圈回来,发现你的母亲还在和邻居聊天,甚至于你的父亲也跟着加入她们聊些八卦,就连你们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都没察觉到,已经完全沉浸在八卦分享中无法自拔,走了一圈下来你出了一点汗,想着先回家洗澡,于是就先上楼去洗澡。
暑假的生活就是这么平淡又温馨的,等天气逐渐热起来了,你的双亲就提议去乡下避暑,正好还能去看看你的奶奶还有爷爷,你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还能让你奶奶他们见一见你的恋人,也算是能让他们放心了。”你父亲说。
怎么话题还扯到这个上面去了?你说:“你有和他们透露过真实情况吗?”
你父亲“啊?”了一声,说是到东京的第一天晚上就把这事和你奶奶他们说了。
“不是吧,爸爸你的嘴巴怎么这么不严实啊?”
“这不是个好消息吗?我想和他们分享一下怎么啦?”他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你又问:“那他们是什么反应啊?”
“你爷爷激动得差点就要掉眼泪了。”
这显然是激动过头了吧?
“放心吧,你奶奶他们很包容的。”你母亲说,这一点你也知道,毕竟你们家是一脉相承的包容性很强,你堂哥找不到对象被人怀疑是不是同的时候你太奶奶还叹息着说这放在以前也就是找个书童伴读的事情,从这一点足以看出你们家有多包容了。
总而言之,你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他们两位老人家高兴过头,至于其他的,那就没什么必要担心的了。
真到了出发的那一天,你们特意挑了一天气温没有那么热的日子出发,带上你们的小猫一起去乡下避暑,乡下的房子是一栋两层的复式楼,后面还有个院子,护院的大黄狗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就抬起头,才瞧了一眼就确定来者的身份,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跑到车旁边,一蹦一跳地试图扒拉车窗,你打开门从车后座下来,抱起那条大黄狗,它那土黄色的皮毛被阳光晒得热乎乎的,摸上去还有点烫手。
“都来了啊?你们来得还挺早的,琦琦呢?”站在门口的爷爷到处找你,奶奶回屋去拿眼镜,把眼镜递给他,戴上眼镜他才看清站在后头的你,当即就笑着说:“琦琦你怎么好像变瘦了一点啊?去国外留学吃不习惯吗?”
这话你好像已经听你爸说过一次了,但你对待他们一向很有耐心,说自己在国外过得很好,就是因为忙着期末考试才变瘦了一些。
在开始的寒暄后就是介绍新来的那两位客人了。
你奶奶和爷爷仔细观察新来的客人,然后凑在一块窃窃私语,奶奶说:“长得真挺好看,我孙女就是有眼光。”爷爷说:“一下子带回来两个,我孙女就是厉害。”
他们的窃窃私语其实说话声音也没有多小声,就连你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提那两位曾经的忍者了。
你尴尬地对他们笑了下,小声地说:“他们就是那么喜欢开玩笑,别在意就好。”
后来你的双亲拉着奶奶他们聊天,你也跟小时候一样走到后院看看有什么瓜果熟了,后院的架子上缠绕着黄瓜藤,新鲜的黄瓜从碧绿色的藤上垂下,旁边还有长势喜人的番茄苗,红彤彤的番茄点缀在绿油油的叶片间,你摘下一个放眼望去最标志的番茄递到佐助手里。
后院还长着一棵枣树和李子树,这枣树还在结果,因为品种不同,长得也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圆溜溜的枣子,而是长条形的,味道很甜就是口感太磕牙。
大黄狗和你们带过来的三花猫玩得不亦乐乎,两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在庭院里嬉戏追逐打闹。
你搬了个小马扎在后院坐下,这里的气温比城市低好几个度,都不需要吹风扇也觉得凉快,你单手托腮看他们俩,“这里的生活好像也很不错吧?”
“是啊,很平和温馨。”鼬说,佐助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安静吃番茄。
“等毕业以后你打算留在国内对吗?”鼬问道,你想了想,点点头,“我还是更喜欢国内。”
等入夜了,吃过晚饭后就躺在庭院里看星星,听着远处的树林里传来的微弱蝉鸣,虽然气温低,但也有蚊虫,所以你在洗过澡以后就往身上喷了不少花露水,现在整个人身上都是花露水的香味,靠在躺椅上偶尔扇动手里的蒲扇,在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房间里,是躺在床上醒来的,你揉了揉脸颊,房间里还拉着窗帘,看不清外面的阳光,你走下床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格外刺眼,让你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打着哈切地走下楼,佐助正在给猫和狗取下毛发上沾着的苍耳,这两只小家伙喜欢在草丛里钻来钻去,只是沾上苍耳倒还好,要是被蜱虫叮一口就麻烦了,于是你和佐助一起检查它们的皮毛,所幸的是没有找到蜱虫。
你戳了戳猫咪和大黄狗的脑袋,“不要随便钻草丛知道了吗?”
被你这么戳了一下脑袋的大黄狗还能高兴地摇晃着尾巴,不过应该是听进去了的吧?
摘下这些苍耳,就又放它们俩去玩耍,你问佐助他哥哥去哪里了,佐助说是跟着你父亲他们出门去了,好像是去帮忙修什么东西了吧,他留在这里等你醒来以后督促你吃早餐。
你说这附近还有一个荷花湖,是自然形成的,你以前小时候最喜欢去那里玩,而且负责养护荷花池的人又和你们家是旧友,你就说:“我们还可以问他借一只小船湖面上近距离赏花,你觉得呢?”
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太行,得要到傍晚的时候,阳光没有那么毒辣了,而且伴着夕阳的余晖赏花肯定很美,只可惜你忘记带相机过来了,但用手机勉强也能行。
佐助听后意有所指地问:“是只邀请我吗?还是我和哥哥一起呢?”
这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你摊手:“都一样啊。”
“对我来说不一样啊。”佐助抿抿唇,你读懂他的意思,就说:“那只邀请你可以吗?”
少年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双眼也变得亮晶晶的,“那就说好了。”
“嗯嗯,说好了。”你点点头。
真等到了傍晚的时候还不
等你说些什么,佐助就主动提醒你,他的提醒是勾着你的小拇指,无声地用眼神提醒你,起初你还真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这回事。
“我和他出门一趟,晚饭前会回来的。”你和奶奶他们说了一声,然后和他手牵手离开房子,等出了门你才说:“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说呢?”非得要搞暗示那一套。
佐助轻哼一声,“如果你没察觉的话那就说明你都没把这次的约会放在心上。”
啊……这原来算是约会吗?你的重点偏转到了其他地方。
握着你的手又摇晃了一下,“不要走神。”
“对了,你会划船吗?”你又问,话题成功地转移到划船上面,佐助说他学过一点,不只是简单的划船就连更大体量的船只也会开。
顺利地借到小船,你半开玩笑地说:“那让你划这艘小船算是屈才了。”
佐助握着船桨探入湖水里,稍微一用力,你们就离了岸,那只小船悠悠然地飘向湖中心,湖面带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浅浅的涟漪荡到荷花丛里,牵连得荷花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小船靠近那片荷花,香气扑鼻,你示意他停下来,两人坐在小船上,摘一两个莲蓬从里面取出新鲜的莲子,还能品尝出几分清甜,就是得要小心莲子心,苦得要命,但你的长辈却能面不改色地咀嚼莲子心,说是清热解暑,反正你是没这种耐力的,咬到一丁点的莲子心就苦得直皱眉。
“很苦吗?”佐助问道。
你说:“当然很苦啊。”还没等你的话音落下,他就亲吻了你一下,打得你猝不及防,最后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被苦到。
你们两个大眼瞪大眼的,你先笑出声,说:“我和你说过了吧,很苦的。”
等到太阳西沉,朦胧月光挂上天空,湖面倒映出折叠的月光,你们这才将小船靠岸,手牵手并肩同行地回家。
后来的时光飞逝,大学剩下的三年转瞬即逝,毕业季,然后再是毕业旅行,总之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来,你都有条不紊地安排自己的时间,等处理好毕业的事情,就得要考虑回国就业的问题,得感谢你大学这几年接委托拍照让你攒下了不少钱,而且在网络上积累的人气也让你在毕业的时候收到好几个工作室发来的邀请。
但你没有急着去工作,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接下来的大半辈子都在工作中度过,所以更重要的是享受现在的悠闲时光。
与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忙前忙后的鼬还有佐助,他们在商量选址买房的事情,买房子就牵扯到很多细节,有些东西听得你都觉得头疼,于是你只是偶尔看一眼他们挑选的进度,然后稍微发表两句自己的意见,多了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好在他们做事都很可靠,最终敲定了一栋别墅。
嗯?等等——是省会城市的别墅吗?
而且还是独栋的别墅,你陷入沉思,“原来当咒术师这么赚钱的吗?”
“怎么,你对这个别墅不满意吗?”佐助又问。
倒也不是不满意,就是略带惊讶而已,难怪你的咒术师朋友虽然在抱怨这份工作有多累人,但除此之外好像就没别的抱怨了。
“没有。”
就这么敲定了,全款拿下这套别墅,入住没多久某天你就在后院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一棵树,你站在树下奇怪地看了几眼,“这是……”
“是山楂树,等来年结果子了可以做些冰糖葫芦。”鼬的声音传过来,他走到你身边,又说,“对了,你之前在我们家种的那棵山楂树也结了很多果子。”
“那棵树还活着啊?”
“嗯,还活着。”他牵着你的手,微微俯身抵着你的额头,“等以后有空了去看看吧。”
【本番外完】
第98章
“你应该充当沟通宇智波和木叶的桥梁,但你现在所作所为——让我开始怀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宇智波,在宇智波和木叶面前,你到底忠于谁?”
父亲宇智波富岳在集会上的话语还萦绕在鼬的耳边,这场秘密集会结束后宇智波族人们都默不作声地离开神社,鼬走得很慢。
如今的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呢?又该如何挽救呢?这样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如同大石头般压在他的心头。
稍微……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等回到家,看到弟弟佐助守在客厅里等他回来,明明他都已经昏昏欲睡了,但还是在听见脚步声的第一时间睁开眼睛,朝着他跑过来,抱住他,说着想念的话。
“这么晚了,佐助你不去睡觉吗?”
“我想等到哥哥回来,和你说一句晚安再去睡觉。”说着,佐助还打了个哈切,看样子他是真的很困了,双眼也变得雾蒙蒙的。
无辜的,天真的,对暗流涌动的时局一无所知的孩子,鼬在内心叹息着轻轻抚摸佐助的头发,说:“那么晚安,快去睡觉吧。”
“好,对了——这是捕梦网,是今天手工课的作业,嗯,我想送给哥哥,听说这能带来美梦哦。”
鼬的手里多出一个捕梦网,小巧的网兜垂着几根羽毛做成的流苏。
他真的能够拥有美梦吗?这阵子他的睡眠质量都很糟糕,别说是美梦里,他梦到的都是宇智波最糟糕的结局。
但毕竟是弟弟送的礼物,他还是挂在床头,洗漱过后带着沉沉的心思睡去,床头的捕梦网轻微地转了半圈。
当天晚上鼬久违地做了个一个不算噩梦的梦,但也算不上是美梦,因为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就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平和,没有战争,没有流血和牺牲,有的只是平淡的生活。
梦里的鼬从庭院旁的长廊上“醒来”,这么说或许有些奇怪,但确实是这样的,他睁开眼睛,环视四周,还是那个熟悉的家,只是庭院里多出两棵树,通过叶片的形状来判断是山楂树。
鼬正盯着那两颗突然冒出来的山楂树出神,父亲也走到庭院边,他的气质没有现实世界里那么压抑,他的眉头舒展,神色和姿态都很放松,莫名让鼬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宇智波与木叶的矛盾还没有那么激烈的时候。
原来他的内心深处也在怀念那段时光吗?哪怕是在梦里鼬也在冷静地分析这个梦的构成。
富岳说:“都这个时间点了,你怎么还在家里?”
听他的意思……他现在应该在哪里呢?鼬若有所思,好在富岳接着又说:“那位大人想要见你,那是你的荣幸,切记,到了那里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斑大人虽然允许你与她见面,但是你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很好,这句话里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首先,那位大人,“她”是谁?其次,还有班大人,所以这个梦里的斑没有死去吗?
等一下,这样的话时间线不会有些太混乱了吗?鼬的内心冒出这样的疑惑,但是他又想到这只不过是个梦而已,在梦里时间线混乱一些,光怪陆离一些才是正常的吧?
所以他微微俯身,“我知道了。”
虽然嘴上说着知道了,但其实还是一头雾水,不,姑且说是半头雾水吧,不过既然是他的梦,那么找到那位大人应该也不会太难,鼬才出门就遇到了现实世界的好友止水,在梦里他们也是朋友,止水说着“真羡慕你呀能够和那位大人见面呢”,脸上的羡慕表情不像是装的。
“是么。”鼬在梦里的性格倒是没有在现实世界那么压抑,他说,“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吗?”
止水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拉着鼬的胳膊,皱着眉说:“你这是什么话?你知道如果没有那位大人的话,木叶不会那么顺利地建立,而且千手和宇智波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和解,更别提现在世界范围内的和平了。”
听着听着,鼬心想,这到底是何等的大人物才能做出那么多的壮举呢?
难道是因为他现实世界一直都在思考诸如此类的
问题,所以在梦里,他的潜意识给他捏造了一位无所不能,创造和平的大人物吗?
目前看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鼬沉默不语,止水又拍拍他的肩膀,笑了一下,“好了,我想你肯定是紧张过头了,放心吧,那位大人肯定会喜欢你的。”
这话听起来也很微妙,他去见那位大人就像是去成为取悦对方的工具,虽说忍者确实是工具……但两者之间还是存在着区别的。
多亏了止水介绍这个梦的背景,甚至还给他指路,鼬这才顺利来到那座宅邸,还没进门就有人专门检查,是一个身穿藏青色族服的长发青年,那头黑色长发编成发辫垂在脑后,虽然脸上的表情笑盈盈的,可始终给鼬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深藏不露的角色,鼬在心里这么评价。
“是富岳的儿子对吧?没想到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呀,嗯……长得倒是清秀,明琦应该会喜欢的。”
像是讨论一件商品般评价他的外表,鼬面色如常,告诉自己只是一个梦而已,更重要的是,他刚才得知了那位大人的名字。
——明琦。
就像是打开潘多拉的魔盒,这个名字无疑是一把钥匙,仅仅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心跳都跟着加速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男人又拍拍他的肩膀,说那位大人就在庭院里赏花,“去和她打个招呼吧。”
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在现实世界里得要听人命令,哪怕到了梦里也要听人命令吗?鼬带着几分不悦,可是当他沿着小径走到庭院,拨开层层叠叠垂落的花枝,他隐约捕捉到花丛后的身影,只是一道侧影,就令他呼吸一滞。
过分浓重的情感难以遏制。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好喜欢。
他停下脚步,拨开花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呼吸变得不太顺畅,视线无法从对方身上移开,直到你转过头,看到站在花枝后的少年,你笑着对他招招手,“你就是富岳的大儿子吧?怎么一直站在这里?不过来坐坐吗?”
直到你的声音在空气中消散,鼬才缓慢地走到你面前,他在思索自己以前见过你吗?不是都说梦境是潜意识的投映吗?那么他总得要见过类似的人才能在梦境中复现吧?
靠近你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你好像没发现他的异常,低头专心整理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又问他的父亲如何,弟弟是不是已经去忍者学校上学了,诸如此类的家常话。
鼬匀出一部分的心神回答你的问题,另外一部分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到底……这份沉重的感情从何而来?
“你父亲说过你是个安静的孩子,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安静。”你把白色棋子全都收到棋盒里,抬头对他笑了笑。
“对了,日后你应该还会和你的父亲一眼加入警卫队的对吗?”
“应该吧……”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现在,这个想法已经被现实压垮。
“有什么心事吗?”你关切地问,“虽说我让你过来是想要陪我下棋的,但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比起下棋,还是先解决你的心事更重要。”
鼬的手指捻着那一枚黑色棋子,这只是个梦而已,梦里的角色又怎么能给他提供合理的建议呢?说到底,真正能够帮他的人寥寥无几,他只能依靠他自己……
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都没有察觉到你越过棋盘伸手触碰他的眉间,“又皱眉了,你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想那么多呢?”
“既然身为忍者那就不是孩子了。”鼬说。
在他四岁那年去往战场,他就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孩子了。
靠得太近了,他清楚地看见你的双眼,眼型偏圆,瞳孔的颜色是蜜糖色的,他似乎能够感受到那股甜蜜的气息,如果咬上一口,或许能够品尝到甜蜜的滋味吗?他的脑袋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可怕而大胆的想法。
“富岳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啊。”你叹息一声,把他拉入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没关系的,鼬还只是个孩子啊,那些沉重的事情就该交给大人来承担。”
是因为现实世界的压力太大了吗?所以才会在梦里幻想出你这样的角色安抚自己?
他知道这是个梦,但是……但是,你的怀抱太温暖,甚至于让他依依不舍,如果真的有谁对自己这么说就好了。
鼬垂下眼帘,下一秒,他看见了站在长廊尽头的男人,身形高大,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鼬认出了他,那是曾经的宇智波最强者宇智波斑。
此时此刻,宇智波斑正凝望着你的背影,看向鼬的眼神不算多友善。
——别得寸进尺。
他好像在无声地这么说。
第99章
这真的是梦吗?鼬不由地产生这样的疑惑,毕竟这个梦境太真实,而且,如果说梦境是潜意识的写照的话,那么他的潜意识里又为什么会有宇智波斑?他和这位曾经的宇智波族长可以说是毫无交集,可能唯一的交集就是他的父亲也是宇智波族长,仅仅是因为这样对方就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吗?
太多疑点了,真正让他在意的还是你,他可以肯定在现实世界里你是不存在的,他也没有接触过与你类似的人。
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忽略掉对方冰冷锐利的视线,鼬垂下眼帘,尝试着伸出手回抱你。
啊,那个男人的视线更加寒冷了,甚至还带着几分隐约的不悦。
最后是你松开手结束这个拥抱,你说:“鼬你就是平时太喜欢想东想西了,有的事情交给大人来解决就好。”
可是你口中所说的“大人”真的能够解决他的烦恼吗?现实世界的父亲光是维持宇智波的稳定就已经费尽心思,协调宇智波与木叶关系的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他头上,当然,他也不是说在怨恨自己的父亲,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他是说作为族长儿子的责任。
鼬没说话,你将一旁准备好的点心推到他的手边,温和地说:“先吃点点心吧。”
“不是要下棋吗?”鼬瞥了一眼你准备的点心,造型别致,有点像玫瑰,还带着幽淡的花香。
“这个不着急,反正下棋也只是消遣而已。”
是个很温柔的人,鼬在心里得出这样的评价,他听话照做,用小叉子将淡粉色的点心切分成小块,里面还裹着玫瑰花瓣做成的馅料和浅色的乳酪夹心,口感绵密,甜味醇厚,虽然是第一次品尝,但他却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份甜品,甚至于唇角微微上扬。
见他笑了,坐在他对面的你也说:“总算是笑了,鼬笑起来很好看,平常就该多笑笑的。”
唇齿间弥漫着乳酪和玫瑰馅料的甜味,他抬起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的夸奖他的笑容好看,“是么……”
站在长廊尽头的男人也走了过来。
不打算继续偷窥下去了吗?鼬在心里那么想。
男人的影子笼罩在你身上,你回过头,态度熟稔自然,“是斑啊,今天你休息?”
斑“嗯”了一声,在你身边坐下,他的身量高大,哪怕是坐下以后也比你高出一截,有点像是大型的猫科动物贴着人类坐下,身后那条看不见的尾巴一甩一甩的,现在斑肯定很不耐烦吧。
“我听说你的棋艺不错。”斑主动开口,话锋指向鼬,后者还算有礼貌地低头回答:“谬赞了。”因为他怀疑这很可能不是梦,所以才会那么谨慎回答的。
“你的父亲也说你总是那么谦虚,在我面前就不必来这一套了,让我来看看你的棋艺究竟如何吧。”说着,斑拿起黑色棋子在棋盘上落下。
看来他不得不与他对弈了,鼬也捻起一枚白色棋子,在此期间泉奈也从庭院旁的长廊路过,驻足观看这棋局。
“明
琦觉得谁会赢呢?“泉奈靠在你的另外一边,几乎将自己一大半的重心都落在你身上,黑色长发有几缕滑过你的脖颈,触感痒痒的。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鼬不动神色地看了你一眼,被两位宇智波包围的你,神色自若,甚至还用手轻轻抚摸泉奈的头发,又说:“泉奈今天换发带了呀?”
“不要转移话题啊明琦,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呢,你觉得斑哥会赢吗?”泉奈不依不饶地继续这个问题。
“这只是娱乐消遣而已,输赢并不重要。”你说。
泉奈勾着你的手指,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但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安静地观看这局对弈。
最后还是鼬输了,但他也没觉得有多可惜,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能赢,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些担心对方会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寻常之处,在这样的重重压力下,他还能够坚持下完棋,只能说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很强大。
“果然还是斑哥赢了啊。”泉奈笑盈盈地说,“我要继续去工作啦,那我们晚上见吧。”话音落下,在起身的时候泉奈在你的侧脸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想来他经常做这种事情,所以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轻车熟路。
你们这番相处模式让鼬陷入沉思,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是伴侣吗?但是看你的态度……又不太像,而且他们兄弟二人对你的态度也很微妙。
鼬在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仍旧面色沉静如水,让人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什么。
斑审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直到有下属来汇报工作,他才算是离开,在他走后鼬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你说:“斑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看起来太严肃,但其实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吗?那是你没看见他刚才站在长廊尽头那副暗中窥视的模样吧?鼬沉默不语,觉得你对这两个宇智波肯定存在什么误解。
“点心喜欢吗?待会走的时候再带点走吧。”你说。
鼬认真地看了你好一会,似乎是想要将你的容貌都记下来,因为他有种预感,那就是他快要醒过来了。
这种预感是正确的,因为没过多久,他就被乌鸦啄窗户的声音吵醒,撑起上半身坐起来,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放那只乌鸦进来,那是止水的乌鸦,现在过来肯定是带着口信来的。
“南贺神社见,有事要和你说。”乌鸦张开鸟喙,吐出的却是人类的声音,那声音鼬很熟悉,正是好友止水的声音。
从桌上的小罐子里拿出几枚果干递给乌鸦,它就着他的手啄了几下吃掉那些果干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站在窗边的鼬顺着乌鸦飞走的方向看去,天边泛起鱼肚白,天空还是蒙蒙亮的状态。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回忆刚才那个光怪陆离的梦,拿出纸和笔在草稿纸上画下你的肖像图,趁着美梦的余韵还没有散去,他握着笔的动作飞快,在纸上涂涂画画,很快地,一副肖像画就跃然于纸面上。
他又在右下角写上你的名字:明琦。
做完这些事情他才离开家在南贺神社旁与好友止水见面。
说的其实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事情,无非就是宇智波内部反对木叶对其边缘化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到了快要无法压制的地步,止水说着,忽然间发觉身边的鼬好像听得心不在焉,他说:“鼬,你在想别的事情吗?”
鼬顿了顿,“嗯……有件事情让我有些在意。”以这句话为开头,他说起自己昨晚的那个梦,他说得很细致,听上去已经脱离了梦的范畴,就像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止水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皱起眉,“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我和你想到一块去了,起初我也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但是、”那个世界实在是太平和安详,如果可以的话……不,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止水给出一个建议,“如果今晚还能再进入那个世界的话,就可以证明那不是梦境,毕竟,梦境又不是连续剧。”
止水说的有道理,鼬也是那么想的,当天白天的时候他都因为这件事分神,就连他的弟弟都察觉到了这一点,佐助说:“为什么感觉哥哥好像一直在走神呢?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不能告诉他,鼬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佐助撇撇嘴,“哥哥又在敷衍我了。”
“抱歉啊佐助,这是工作上的事情,真的不能告诉你。”从善如流地说了谎,佐助一听说是工作上的事情,便也就乖巧地没有再继续追问。
时间很快又来到了晚上,鼬平躺在床上,也许是思绪繁重,他过了许久才入睡,挂在床头的捕梦网轻轻地摇晃着。
这次他是从自己的房间里醒来,梦里,不,应该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时间是早上,窗外阳光灿烂,隔着窗户都能听见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他起身,走下楼,路过餐厅的时候遇见了父亲和母亲,他们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
气氛是那么轻松,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家里有这么轻松的氛围了。
“是鼬啊,不吃点早餐吗?还是要去修炼了?对了,那位大人还送了一些点心过来呢。”母亲美琴说着,点了点餐桌上的点心,是他上次吃过的玫瑰馅料的点心。
“嗯……我还有事。”他不太习惯和双亲太亲近,平淡地说了一句就要离开。
但是父亲富岳却叫住他,“等等——鼬,你有什么心事吗?”
果然是另外一个世界啊,他的父亲居然还能问出这种话来,鼬没回答,后者又自顾自地说:“那位大人很喜欢你,许多人费劲千方百计都无法获得她的喜爱,这是你的荣幸啊。”
这话说得……就好像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送去当取悦你的玩具一样。
第100章
这种感觉很微妙,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鼬都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他低垂眼帘,在现实世界里他也是这样,每当面对父亲所说的话不想给出回应的时候都会低头垂眸,仿佛听得认真,但其实对方所说的,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这次也是,试图将父亲说的话忽略,但是……他的这番言论在鼬离开家前往你的住所时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鼬的记性很好,虽然只去过一次你的住所,但已经将路线给记了下来,而且……根据他的推测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好像没有太大的区别。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你的住所,却被告知你还在休息,“请你再等一会吧。”
于是鼬在偏厅等了一会,具体是多久他也没有仔细算,因为有充足的耐心,所以并不觉得这段时间很难熬,捕捉到偏厅外传来的声音,是侍女低声交谈的声音,还有拉开移门的细微动静,他猜想你可能是醒了,但现在出去恐怕多有冒犯,所以他耐着性子等待。
直到偏厅的移门被拉开,你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眉眼间还残存着几分朦胧睡意,你说:“抱歉,让你等很久了吧?”
他摇摇头,“没有。”你的身上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仿佛无论你做了什么,都应该被原谅,鼬站起身,这个世界的季节应该是初夏,气温稍微有点炎热,你穿着一身绀青色的连衣裙,愈发显得你的皮肤白皙,黑色长发由一支金色发簪盘起,几缕碎发耷拉在后颈。
“用过早餐了吗?”
鼬还是一样的回答:“没有。”
你自然地牵起他的手,“那就和我一起吃早餐吧。”
任由你那么做,因为你的触碰,他的身形略显僵硬,他心里还有那么多的问题,比如说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又比如说你和那两个宇智波的关系究竟如何,
但是……这些问题他都无法问出口,他只是沉默着,被你牵着走到餐厅,然后安静乖巧地用完这顿早餐。
在早餐结束以后他又听见你说:“待会我要去学校一趟,鼬和我一起去吗?对了,上次你在学校的演讲很成功呢,估计那些孩子见到你肯定也会很高兴的吧。”
啊……他还去过学校发表演讲吗?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曾经那么做过,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原来的宇智波鼬会到哪里去了呢?
这个问题不能细想,鼬点点头,顺从地说好的。
但是他的顺从没有换来你的满意,相反地,你好像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说:“如果鼬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哦,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我没有不愿意。”
“那你为什么还在皱眉呢?你最近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说着,你点了点他的眉心,鼬瞥见你衣领下的痕迹,虽说他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在暗部的培训中他也不免学到了很多,只是一眼,他就知道那些印记是什么造成的了。
是宇智波斑吗?还是宇智波泉奈?他的脑海里冒出这样的问题。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若隐若现的愠怒。
“什么?”你不解道。
鼬移开视线,“没什么。”
既然要去学校的话,现在就该出发了,他主动转移话题,但他的心里却还在思索着那个问题,他们都是你的情人吗?
你好像联想到了别的什么,你说:“虽然我知道你的父亲对你给予厚望,但是,你的人生不应该是为了别人,更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活。”
这次换成鼬主动牵着你的手,在和你一同去学校的路上鼬也在默不作声地打量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木叶,这里的建筑物大多能和他记忆里的对上号,但又有所不同,比如说现任火影是宇智波斑,这真是前所未有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已经完美融入木叶,不,更加确切来说是这个世界的木叶几乎是在宇智波的领导下走向辉煌的。
鼬曾经看过关于时空方面的研究著作,在这之中就有提到过关于平行世界的理论,原本在同一条主线上的世界线因为某些重要的节点发生变化而逐渐偏离主线,从而产生无数不同的时间线,在那个时候鼬就在想,或许与此同时还有无数不同的平行世界,现在事实证明,这个猜想或许是正确的。
而这个重要的变数就是你,根据他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是你让千手和宇智波和解,避免接连的战争造成更多的损失,同样也是你对付那些难缠的大名贵族,一点一点地将其瓦解击溃,对,这个世界的大名和贵族都已经名存实亡,顶多就是国家的吉祥物,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抹去的。
很难想象这是凭一己之力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不动声色地偷偷看你,恰好你也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他的心头又是一惊,你说:“对了,我记得今天还有实战课,你可以给那些孩子们露一手了。”
来到忍者学校,气氛还是那么轻松愉快,没有战争的阴霾,鼬还在人群里找到了自己的弟弟佐助,后者本来还面无表情,一看到哥哥来了,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太多就跑了过来,“哥哥——!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是来演讲的嘛?啊、是,明琦大人,您好。”
佐助看见站在鼬身边的你,顿时又不好意思地对你打招呼,脸颊红彤彤的,眼睛眨个不停。
“不是哦,你的哥哥今天是陪我来的,不过待会他可能会在实战课上给你们指点一二。”
佐助骄傲地说:“那肯定不仅仅是指点一二。”在佐助的心目中他的哥哥就是最厉害的。
无论是对待哪个世界的弟弟,鼬都是那么温柔,他揉了揉佐助的头发,“佐助,你的朋友好像还在等你,你不过去吗?”
佐助看了一眼双手插兜看向这里的鸣人,小声地说:“他在看明琦大人啦,真讨厌,明明她是我们宇智波的人吧?”
话语间鸣人也凑到你们跟前,鼬记得这个孩子,在现实世界里他的双亲在九尾袭村的时候双双去世,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他的双亲健在,所以他的性格也更加活泼开朗,一凑过来就自来熟地和你打招呼,“明琦姐姐,你是知道今天我们有实战课才过来的吗?哼哼——待会你就能看到我的独创忍术啦!”
“她才不是你的姐姐呢!”佐助没好气地说,“她是宇智波的明琦大人啦!”
“那她也是木叶的明琦吧?”鸣人双手叉腰,眼看着两个小孩子就要吵起来了,关键时刻还是你把他们俩拉开,姗姗来迟的老师伊鲁卡连连对你说抱歉,他拉住鸣人说:“好啦鸣人,你这样会给明琦大人带来困扰的。”
“真的吗?明琦姐姐你会讨厌我吗?”鸣人说话也是直截了当,不考虑其他的后果,也不在乎现场还有别的人。
直到你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说不会,他就笑容灿烂地跑回操场边。
佐助气鼓鼓地说:“鸣人那家伙真讨厌。”
实战课开始了,孩子们站在操场边缘排队等候,实战课主要分为体术还有忍术,他们这个年级还没有接触幻术,你站在一旁听课,鼬留意到了,在场的孩子也好,老师也好,注意力都会或多或少地被你吸引。
在演示手里剑术的时候你拍拍鼬的肩膀,对他说:“轮到你了,让他们好好瞧一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手里剑术。”
只是演示而已,鼬告诉自己没必要太紧张,但是、来到木靶前,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你,目光触及你的眼底鼓励笑容才让他安心下来。
手里剑术对他来说并不难,这种东西在他上学前就已经无师自通,他手中的手里剑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无比精准地命中每一个靶子的靶心,周围瞬间响起热烈的鼓掌声,鼬也侧过头,本能地寻找你的身影,他找到了你,同时也看到了站在你身边的白发男人,他认识他,在教科书上见过他,是他那个世界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与你相谈甚欢,看你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待一位朋友,毕竟他的神色是那么缱绻,留在手中唯一一枚手里剑被少年下意识地捏碎,尖锐的断口划伤手掌,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被土壤吸收。
佐助惊呼一声,“哥哥你的手流血了!”
他得感谢自己的弟弟,将你的目光又集中在他身上,你快步走了过来,托着他的手,“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划伤了?”他的鲜血也落在你的掌心染红你的皮肤。
“没什么。”鼬满不在乎地说,他确实不在乎,因为让他在意的是那个男人,他抬起头,看向千手扉间,后者也在凝视自己,目光不算多友善。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00-110
第101章
鼬不由得开始疑惑千手扉间和你之间的关系,他那副熟稔的姿态,还有那目光,无一不在昭示着他对你的特殊,而你呢,你有意识到这一点吗?鼬心里积攒的问题越来越多了。
你用手帕压住他的伤口,掌心的伤口不算什么,他曾经受过不少比这还要严重的伤,最后都会痊愈的。
可你却显得那么紧张,你是在担心他吗?不,你是在担心宇智波鼬吧?并非他。
“没关系的,这只是个小伤口而已。”鼬低声说,受伤的人主动安慰别人,就像是角色倒置,你严肃认真地说:“不,这很可能会伤到你掌心的脉络,还是先去医务室看看吧。”
于是在你的强烈要求下他跟着你去了医务室,本来佐助也想跟过来的,但是被鼬劝回去了,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
对于默不作声跟上来的千手扉间,鼬倒也不意外他跟过来,毕竟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自己的恋人,而他呢,估计在他眼里就是试图拆散恋人的第三者吧。
不过……从佐助刚才的话来看,你和宇智波的关系更加紧密,否则他也不会说出你是宇智波的人这番言论,所以他这个千手又为什么与你那么亲近?
千手扉间说:“按你的实力不应该犯刚才这种低级错误的。”这话是对鼬说的。
毕竟对方也是千手的二把手,虽说在这个世界里他没有成为火影,但总的来说鼬也对他还算尊敬,因此他微微低下头,说:“抱歉,这样的失误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即便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他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扉间,不要对后辈那么严格,他刚刚可能是有点紧张,毕竟有你在旁边观看,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严肃起来的样子有多吓人吗?”你的语调轻
快像是在半开玩笑。
千手扉间严肃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鼬瞥见那裂痕下的无奈神色,他说:“但也不能像你这样放任他们犯错。”
这是什么情况,就好像是一对父母在讨论关于孩子如何培养,听得鼬直皱眉,他对千手没什么意见,只是对现在这幅聊天的氛围有意见,他冷不丁地开口,“明琦大人一向很关心宇智波的后辈。”言下之意就是他一个千手不要再干涉宇智波的事情了,千手扉间不可能没听出来。
只是……他还在维持方才轻松的氛围。
总算是到了医务室,鼬走到房间里接受治疗,负责治疗的也是个千手家的族人,一看到你就笑容灿烂,要是身后有尾巴的话估计得要摇得出现残影了吧?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鼬说:“麻烦你为我治疗伤口了。”他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为了打断那个千手和你的搭话,他们千手就不知道内敛两个字怎么写吗?
少年心中的烦闷越积越多。
在治疗伤口的时候那个千手的族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关于你的事情,“你就是那个宇智波鼬吧?啊呀,最近明琦大人好像很偏爱你,走到哪里都要把你带上呢。”语调还是那么欢快,就是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试探。
“是么,可能是我比较合她的眼缘吧。”鼬说得轻描淡写,但仔细观察仍能感知到他那份隐约的炫耀,饶是性格大大咧咧的千手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对方笑着按了一下他的伤口,有些粗暴地治疗好他的伤口,又说:“明琦大人总是很容易被宇智波的外表吸引,却总忘了宇智波的本质是什么。”
宇智波的本质又是什么呢?鼬起身离开医务室的时候仍在想这个问题,来到医务室外,你这千手扉间说着什么,千手扉间的姿态是那么放松,鼬在加入暗部的时候也学过一些肢体语言心理学,但现在都不用这些专业知识的分析,只是瞧一眼,直觉就会给出答案。
千手扉间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鼬,语调冷了下来,他说:“看样子他的伤口已经好了。”
“嗯,那扉间你也去忙吧。”说着,你又对少年招招手,与鼬并肩同行。
男人的视线有如针扎,哪怕走出一段距离还能感觉到。
后来你又和他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几乎每个遇见你的人都会对你露出笑容。
她,他,他们都喜爱着你。
逛得有些累了,你就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坐下,你说:“和我待在一块应该很无聊吧,毕竟我是个无趣的大人啊。”
“没有。”和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尽管他知道这份喜爱很可能来源于另外一个自己,而他现在扮演的还是鸠占鹊巢的角色。
“之前我听说你出任务回来的时候双眼都在流血,是写轮眼使用过度了吗?现在好一些了吗?”你问道。
这就触及到鼬的记忆盲区了,毕竟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更不可能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才写轮眼使用过度的,他在沉默中斟酌用词,但他的这份沉默似乎被你误解成另外一层意思了,你说:“这段时间就当是放假休养吧,你平常总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
不可避免地有些忮忌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居然能够得到你这么多的关注。
“过两天还有庙会,你想好和谁一起参加了吗?你这个年纪,嗯……让我猜猜,应该已经有恋人了吧?”
完全的长辈姿态,所说的都是在关心后辈,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鼬都未曾有过恋情,倒也不是没有人向他表白过,只是他需要面对的事情太多,对于一个从四岁开始就考虑生与死宏大命题的孩子在长大后也不会关心这些细微的小事,就连止水也不止一次说过他其实是个极其傲慢的人。
——你看不见那些比你弱,并且没有你那么优秀的人的生活。
止水说的没错,天才总是傲慢的,可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发现他苦恼的问题都被你轻松解决,他的视线自然难以从你身上移开。
好奇……不仅仅是好奇心,还有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想法。
“没有,我没有恋人。”认真地解释,他对庙会也没有太多的兴趣,但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
“是吗?不要浪费自己的大好年华,要珍惜自己的青春啊。”明明你看起来仍旧年轻,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意味,鼬微微皱眉,你是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子吗?他说:“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你呢?你又会和谁一起参加庙会呢?”因为有点生气,所以就连敬称都忘了说,好在你也不是那种特别在乎敬称的人。
“嗯……我应该会和斑或者是泉奈去逛庙会吧。”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他忍不住问:“你和他们……也是恋人吗?”
你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许久,“果然在旁人看来还是会有点奇怪的吧?”说着,你又笑了一下。
“我们是从小认识的玩伴,我认识他们的时候,年纪大概只有鼬的一半吧,很幸运能和他们成为朋友。”
虽然说着很幸运,但你的双眼里却没有太多的笑意,甚至带着几分隐约的哀伤,你在为什么感到悲伤?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托住你的脸,轻声说:“可你为什么在难过?”
“啊……我在难过吗?”你不解地眨了眨眼,神情迷茫。
不对劲,他感觉到了不对劲,是的,你的本能在悲伤着,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这份悲伤的来源。
他想用写轮眼检查你的记忆,如果是别的宇智波想要利用写轮眼修改你的记忆的话……这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只要他们想。
可就在下一秒,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向这里走来的另外一位宇智波,他没什么印象,对方的面容不免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一边脸颊像是被重物碾压过,表面布满略带狰狞的伤疤,但他的表情却很轻松,一直笑着,“原来鼬你在这里啊,我可是找了你好久了呢。”
这个宇智波认识自己,好吧,这也不奇怪,鼬心想。
你叫出对方的名字,“带土,你今天也来学校负责实战课的演示吗?”
“是的,明琦大人您怎么一直待在户外呀,最近天气都热起来了,您都出汗了。”说着,名为带土的男人无比自然地拿出绣着八重樱的手帕。
随身携带这样的手帕……鼬看在眼里,内心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虽说带土是来找他的,但其实也没怎么在意鼬,反倒是动作轻柔地给你擦汗。
完全忽视了旁边的少年。
鼬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男人,他在现实世界与他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知道他在一次任务中牺牲,算得上是木叶的英雄。
原本正在细致地为你擦汗的男人忽然抬眼,那眼神和宇智波斑有几分像 ,都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不要得寸进尺。
“谢谢你,不过还是让我自己来吧。”你说着,从他手里接过手帕,带土有些可惜地垂眸,“好吧。”
第102章
宇智波带土就跟一条粘人的大型犬一样跟在你身边,这是鼬经过观察后得出的结论,他认为很客观,不包含任何主观色彩。
直到你对带土说:“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忙的吗?”这个男人脸上浮现出失落委屈的神色,那样子就像是对人摇尾巴示好的狗却又被踹了一脚那样委屈,他说:“我要忙的事情都已经忙完了,想和你多待一会……这不可以吗?”
啊、这家伙也没有使用敬称,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他的视线扫过去,有一瞬间和带土的目光交汇,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试探和警惕。
你对待周围人,特别是宇智波一向那么宽容,他们的请求几乎都会答应,更别提带土的请求了。
露出这种表情不就是在装可怜吗?鼬走到你身边,低声询问:“日头太毒辣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好。”
于是乎你们三人就这样走回宇智波族地,路上带土一直在说些有的没的,那些话题鼬听了都觉得幼稚,而他居然还好意思说出来,他真的是成年人吗?装完可怜又开始装孩子气吗?那他确实挺会装的。
回到宇智波的住所,宇智波的人知道你的怕热,专门准备了降温的房间,那房间的温度很低,你进去前还披了一件外衣,鼬本来也要跟过去的,但是中途被带土拦住,因为你不在,所以这个男人也总算是卸下伪装,展露出他的真实一面,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都在想什么。”
鼬歪了歪脑袋,所以他真的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吗?用这种话作为开场,一点新意都没有,鼬说:“所以呢?”
带土似乎被鼬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给气笑了,只见他冷笑一声,“什么所以呢,你身为后辈居然对前辈一点尊敬都没有吗?”
“我没有忘记对您使用敬称。”言下之意就是,他都已经那么尊敬了,他到底还想要怎样呢?
“你——!”带土气得睁大眼睛,鼬对他微微俯身,“那么,恕我不能奉陪,我想她可能还在等我。”
从带土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忽然说:“看来你也是要步入镜的后尘吗?”
少年的脚步停下了,他回过头,直觉告诉他这个信息非常关键,他所说的镜,指的是那位曾经是千手扉间学生的宇智波镜吗?
好端端地,话题忽然偏转到另外一个方向,鼬回过头,“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免得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但其实——对于她来说,没有谁是独一无二的。”说到这里,带土转身离去,留下鼬站在原地,后来鼬找到了自己的好友,准确来说是个这个世界的止水,尽管是不同世界的朋友,可他们的友情倒是没有多少改变。
止水说:“你今天不是跟在明琦大人身边一整天吗?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换做其他宇智波都会欢天喜地的呢。”
“我也在感到高兴,难道止水看不出来吗?”鼬说。
止水又认真地盯着鼬看了一会,他说:“所以呢,你肯定是带着什么困扰来的吧?”
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地了解他,鼬说:“我想问你关于宇智波镜的事情。”
“啊……”
还没等鼬把话说完止水就从嘴里吐出一个没什么意义的单音节,眉头皱起,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啊,那个宇智波……嗯,以前犯了错,现在还在为之赎罪呢。”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鼬说:“因为今天我还遇到了带土,他说我会步入那个宇智波的后尘。”
一听是带土说的这话,止水也就不奇怪了,“原来是带土这么说的啊,他本来就对明琦大人亲近的宇智波会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因为他是个忮忌心很强的人呢。”接下来话题就偏转到了带土的忮忌心到底有多强,止水细数带土曾经做过的那些事迹,他的记性很好,几乎每件事情都能记住。
有的事情是他亲眼所见,有的事情则是他道听途说来的。
鼬听得很认真,带土做过的事情可真不少,比如说名义上教导后辈实则提醒他们不能和你走得太近,又比如说出任务故意受伤让你来看望他,总之,这个男人无所不用其极地争夺着你的注意力。
果然是很会装的一个男人啊,鼬的手指摩挲下巴。
“所以——”止水总结道,“离他远一点,毕竟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忮忌心发疯。”
鼬单手托腮,他思考许久,后来又半开玩笑地说:“止水不会感到忮忌吗?”
“嗯?我吗?稍微会有点吧……但是看到我的好友能够获得她的青睐,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应该说是与有荣焉?”
鼬笑了一下。
*
这次在异世界停留的时间比鼬想象的还要长,他原本以为在一天过去后他就会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但是并没有,他在这里度过一晚,早上醒来的时候仍旧是同一个房间。
他没有马上离开房间,而是在房间里翻找任何有用的线索,只可惜无论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还是他自己都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不能从日记里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但他还是从其他地方,比如说书本边边角角的随记,还有照片。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意外收获,他在某个抽屉深处找到一个小巧的储物卷轴,这需要输入主人的查克拉才能开启,他试探性地对着卷轴输入查克拉。
卷轴解开了,里面储存的东西也呈现在鼬面前。
用过的手帕,还有发带和手链,面纱,甚至还有用了一半的口脂,鼬看着这些东西陷入沉默,所以原先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其实和带土相比也没好到哪里去对么?毕竟他还收集了那么多的东西,而且,可以肯定收集这些绝对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鼬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些东西,最后又原封不动地放回卷轴里。
门外传来脚步声,紧随其后的是敲门声,弟弟佐助站在门外,“哥哥你醒了吗?你说好了的今天要陪我一起修炼的!”
鼬将卷轴收起,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的佐助早就换好了衣服,背上还背着一把弓箭,样子跃跃欲试,兴奋地问鼬,“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鼬没有拒绝自己的弟弟,走到楼下路过餐厅的时候母亲美琴说:“鼬,你不是还没有吃早餐吗?吃过早餐再出门吧,正好你父亲也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他的父亲又想要说些什么呢?大概率是和你有关的吧,鼬默不作声地走到餐厅,在餐桌旁坐下,他没什么胃口地吃着早餐,坐在对面的父亲富岳说:“你昨天和那么大人相处得如何?”
啊、果然,一开口就是这种问题呢,鼬心想。
“还可以。”鼬言简意赅地说,刚才在庭院里喂鱼的佐助也跑回到餐厅,好奇地凑过来,双手托腮,眼神满是期待,“那位大人肯定很温柔对吧?我之前遇到过她,她还问我几岁了,修炼得如何。”佐助说着说着就笑得眉眼弯弯。
“再多说一点细节吧哥哥!”佐助说的也是在场其他两个大人的想法。
在他们注视下,鼬无奈地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和他们娓娓道来,有的细节被他略去,佐助听得全神贯注,然后说;“等我长大以后也能和哥哥一样陪伴在她身边吗?”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鼬说:“也许可以吧。”
母亲美琴欣慰地说:“我就说那位大人会喜欢鼬的。”
“我有些不太明白,那位大人……她和斑大人还有泉奈大人的关系是什么?”鼬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
“最初就是斑大人和泉奈大人在侍奉着她呢,不过,考虑到她或许会觉得厌烦,所以也要从宇智波后辈里挑选一些合格的人选。”美琴说着。
“这是为了防止她厌弃宇智波吗?”鼬冷不丁地说,这番话让母亲美琴的笑容僵在嘴角,她垂下眼帘,“鼬——你可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这种话呀,如果只是我们听见的话倒没什么,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会觉得你是在意图破坏现在的平和生活。”
现在的生活真的平和吗?好像和平只是假象,这里的人,对你有着非同寻常的依恋,这种情况真的正常吗?难道说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也是觉得这一点很诡异才选择与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互换的吗?
佐助也拍拍
鼬的肩膀,“哥哥可绝对不能对其他人说这些啦,不然他们肯定会生气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哥哥总是说些奇怪的话,可能是太累了吗?
鼬勉强笑了下,而后带着佐助出门,佐助将刚才的对话抛到脑后,他说:“没过两天她可能要去花之国了,每年都是这样,要去花之国好几次,真是的,为什么不能一直留在木叶呢?”
第103章
鼬忽然在想,你真的是自愿留在木叶的吗?结合周围人的态度,这更像是……被迫留在这里的。
一上午的时间都用在指导弟弟佐助的修炼上,他将自己那份心不在焉掩饰得很好,佐助都没有察觉出来,在回去的路上他又说着自己的同学鸣人,说他总是想来宇智波族地,说得好听点是来找他玩的,但说直接些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来看看你。
“不过好在她一直都在宇智波这边呢。”佐助笑着说。
鼬心里还在思索着该如何挽救自己那个世界宇智波的命运,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命运轨迹发展是难以被复刻的,但他先前与你交谈的时候也认识到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味地退让并不能换来好结局,所以,他要放任宇智波叛乱吗?不……也许还有别的方法,无需妥协也能改变这一糟糕命运的方法。
“哥哥今天好安静啊……”佐助说,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抱歉啊佐助,我在想一些别的事情。”
佐助知道的,他的哥哥总会想很多事情,而且那些事情是他身为小孩子不方便知道的,他表示理解,也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长大这样一来就能为他的哥哥分忧了。
还没等走到族地入口,那位宇智波的二把手,同时也是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出现在他们面前,泉奈笑盈盈地对佐助说:“我有些话要对你的哥哥说,他可能要暂时失陪一会了。”
“啊、好的。”佐助对这位泉奈大人也充满敬意,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以后就对着哥哥鼬挥挥手说那自己先回家了。
佐助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泉奈的笑容也一点一点地变淡,他说:“明琦在去花之国的随行名单上加了你的名字。”
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来的吗?未免也太斤斤计较了一些,鼬的内心活动远比他表面上显露出来的神色更加丰富,他低垂眼帘,似乎也很尊敬面前这位宇智波,但也只是似乎。
“是么,那这是我的荣幸。”
“这的确是你的荣幸。”泉奈凉飕飕地说,“原本只是想让你去给她解解闷的,真没想到她倒是很喜欢你,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话音还未落下,他又轻笑一声,“请别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我就是说笑的。”
人们往往会将自己的心里话通过玩笑的形式说出来,鼬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他们的内心是有多么矛盾呢,一方面不希望你太烦闷,所以就跟挑选玩具似的从宇智波的后辈里挑选,可一旦你表露出对那些玩具的喜爱,他们就有不免吃醋。
那倒不如一开始就别让这种事情发生,这不是一劳永逸了吗?
“您很爱说笑。”鼬平淡地说。
“是啊,这样吧,你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正好我和你交代一些护送她去花之国的注意事项。”
总算是切入正题了么,鼬点点头,跟在泉奈身后来到他的办公室,在他办公室的还有他的兄长宇智波斑,他们两人坐在鼬面前,不像是交代注意事项,倒像是来审问他的,或许他们的本意就是这样。
“您二位有什么要吩咐的?”鼬垂下头颅。
斑说:“倒也没什么,就是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一些。”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不,他很清楚,他只是对这两人的态度感到不悦而已,他们是希望自己充当监视者,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吗?
“你的父亲说你很聪明,我想你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意思都听不明白。”斑双手环胸,“她虽然对你多有关照,但也仅仅是出于你是宇智波的后辈,仅此而已,不要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是。”
鼬从他们的办公室离开,回到宇智波族地,隔着一段路就听见孩童嬉戏打闹的声音。
“明琦大人——把风筝的线再放长一些吧,让风筝飞得更高一些,再高一些!”
鼬抬起头,看见了翱翔于天际的黑猫风筝,那黑猫的造型栩栩如生,飞在半空中的黑猫吸引着来往路人的目光,就连鼬也驻足观看。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风筝从你手中挣脱,不受控制地飞向远方。
“啊、风筝跑了!”
“快点追回来啊!”
那些孩子七嘴八舌地说着,最后还是鼬及时出现将那只差点就要飞得无影无踪的风筝给截下,他拿着风筝在你面前落下,落地时悄无声息。
“是你呀,谢谢你。”他听见你这么说。
将风筝递给你,但你却说:“鼬要一起来放风筝吗?”
听上去有些幼稚,毕竟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但在你的注视下,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最后就变成他带着一群孩子放风筝,等其他孩子都玩得满头大汗,鼬才回到你的身边,你向他递去一条手帕,他收下后没有用来擦拭细密的汗水,你的声音跟着手帕上的香味一同飘过来,“鼬刚才玩得也很开心呢。”
鼬说:“只是在陪他们玩而已。”
你轻笑道:“鼬是觉得这样会被当成幼稚的人吗?但享受这样悠闲的时光和是否成熟其实并不冲突呀。”
少年手里握着你那条手帕,他说:“您过阵子要去花之国吗?”
“是啊,得要去那里看看,就快到我的丈夫的祭日了。”
啊、你的丈夫,鼬的嘴唇微微张合,仿佛无声地吐露出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其实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应该说人上了年纪以后就会变得健忘吗?有的时候我都快要忘记他的面容,忘记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即使你的面容仍旧年轻,可是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倦。
鼬想告诉你这或许和你的年龄没有太大的关系,更有可能是因为有谁对你的记忆动了手脚,人选也就那么几个,不是宇智波斑就是宇智波泉奈,除非是他们修改你的记忆,否则要是换做别人,他们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是么……”鼬欲言又止。
在此之前就没有人和你提起过这件事吗?
不,是他们都支持这一决定吧。
这样看来,你简直就像是被名为宇智波的漩涡一点一点地吞噬。
你看向远方,眼神里略带迷茫。
当天晚上鼬入睡以后再次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醒来时他看见挂在床头的捕梦网,就知道自己又回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手里又多出一条手帕,是你给他的手帕。
所以他还可以从那个世
界带回一部分东西吗?
他盯着那条手帕神色晦暗不明,等他从床上坐起来,眼角的余光扫到床头柜上的纸条,那个字迹很熟悉,是属于他的字迹,但是他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他写的。
——困扰你的问题我会替你解决。
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宇智波鼬留下的字条,对方知道真正困扰他的事情吗?也许是知道的吧,毕竟他能够感应到同位体之间在某些时刻的想法相通。
但是……他又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帮助自己呢?他这也不是恶意揣测,而是如果换做他,他的所作所为都是能够找到对应的动机的,所以那个宇智波鼬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鼬看了几眼,然后将那张字条烧毁,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好。
在他停留在那个异世界期间,那位宇智波鼬倒是做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参加宇智波的集会,又比如说和好友止水商讨如何扭转现有局面。
对方的举动……居然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在高兴之余又在思考他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呢?
他来到宇智波的藏书室找到有关写轮眼开启时空转换的书籍,那些天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在那天之后他许久没有再去往那个异世界,就好像这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真的……只是梦吗?
后来某天佐助来他的房间找他时,指了指挂在床头的捕梦网,笑着问他:“这个捕梦网有效吗?最近哥哥都有做美梦吗?”
啊……说起来当初好像就是因为佐助送的这个捕梦网才让他去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所以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嗯,我做了很多美梦。”鼬笑着说。
他先前就从自己弟弟那里套了一些话,都是关于在他离开期间另外一个宇智波鼬的一举一动,佐助没有分辨出这是不同世界的兄长,他只以为前两天的兄长心情更好一些,有一点没变,那就是偶尔会和好友止水待在一起讨论一些严肃的事情。
“那两天的哥哥心情好像很好呢。”就连遇到父亲也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的,甚至会主动打招呼,这一度让佐助以为家里的气氛终于要缓和了。
佐助越是这么说,鼬就越是疑惑于对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而这个问题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回答,对方的要求是带你逃离宇智波的控制。
听到对方的请求,鼬的内心却忽然有些想笑,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对他好像不怎么了解。
他就不担心他会将你带入另外一个漩涡吗?
第104章
几次三番地去往另一个世界,鼬已经能够轻车熟路地扮演另外一个自己,毕竟是同位体,就算身处不同的世界性格也是大差不差的。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庙会当天,鼬主动来到你的住所,最先看到的当然不是你而是你身边的宇智波,就如同鹰犬环伺任何对你有觊觎之心的人,殊不知自己这幅过度保护的姿态迟早有一天会让你新生厌烦的,或许你现在就已经感到厌烦了。
“明琦有说过今天要见你吗?”宇智波斑问道,所幸的是来的不是他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否则后者可不会耐着性子和他对话,大概会直接把他给打发走的吧,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鼬算是明白了,宇智波斑的性格其实比起他的弟弟,算得上是友善的,但也只是友善那么一点点而已。
你没说过今天要见他,但是鼬仍然面不改色地说着谎,他说:“是的,明琦大人说希望我今天陪她参加庙会。”
这句话换来宇智波斑长久的凝视,他好似在思考你怎么会那么偏爱这个年轻的宇智波,过了一会,长廊的另外一头传来你的脚步声,鼬能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不光是他,宇智波斑也知道是你朝这里走过来了。
你的身影出现在长廊的转角,你今天穿的是一身绣有明黄色金鱼图案的和服,显得你整个人明媚自然,你一见到宇智波斑和鼬便说:“你们怎么在聊什么?庙会已经开始了吧?不去看看吗?听说很热闹呢。”
宇智波斑问道:“他说是你让他今天陪你逛庙会的?”
这语气就像是在质问自己不专情的恋人怎么又在外头沾花惹草的,你像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幽怨,对着鼬招招手,“是啊,正巧鼬这些天在休息,他平常总是在忙着任务,难得可以放松一下。”
你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宇智波斑说:“那我呢?”
就好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鼬回过头神色平淡地观察宇智波斑,心说原来这个忍界修罗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吗?
“嗯……我记得你今天好像还有公务吧?等你有空了我们再在庙会上碰面吧。”你很体贴地说,牵着鼬的手离开住所。
要是放在那些俗套的电视剧里,估计他就是那种拆散恋人的第三者吧,不……他可不觉得你和宇智波斑也好,宇智波泉奈也罢,你们看上去不像是恩爱的恋人,更像是他们一门心思地纠缠你,所以他也算不上什么第三者,顶多就是好心人。
“鼬还是没找到一同参加庙会的伙伴呀?”走出宇智波族地后你忽然那么说,你是真的在为鼬感到担心,“如果鼬平常不要那么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我想你应该会很受欢迎的吧。”
他不在乎什么受不受欢迎,他在乎的是别的东西。
“这很重要吗?”鼬问道,被你牵着的手不敢用力,只是轻飘飘地反握住你。
“嗯……在我看来挺重要的,毕竟人是无法孤独地生活下去的生物。”
的确,而且这份孤独并不仅仅单纯指空间上的,更是心灵上的,他想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肯定也会因为与其他宇智波既然不同的想法而感到格格不入吧,所以才会选择求助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但是他并不知道,哪怕是同位体也会出现分歧,就比如说现在。
“如果能陪伴在你身边的话,就不算孤独。”
他说的话似乎被你当成了孩子气的话,你笑着说他要是能和其他人也这样和颜悦色地说话,估计早就找到恋人了吧。
这很难,因为他对其他人基本不可能说这种话,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他才会不可控制地说一些在你看来孩子气的话,对你喜爱似乎是来源于另一个自己,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不是盗走自己幸福的窃贼呢?他不免陷入这样的思考。
但这份思考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你们沿着街道来到庙会中心,还没等你进入中心区域,其他来来往往的行人就都有意无意地朝你靠近,你虽然从始至终都是笑着回应他们的问好,可鼬还是感觉到了,你那隐藏在微笑背后的疲倦,所以才会自作主张地带你来到郊外,远离热闹的庙会中心。
他那句“失礼了”姗姗来迟,直到被他抱着的你重新站回到地面上,他才那么说。
“你不喜欢庙会吗?”你问道。
明明自己刚才都已经在皱眉了,却还在关心别人的感受,你就是因为太温柔了才会招致那些宇智波的纠缠,鼬说:“嗯,不太喜欢,而且你其实也不喜欢对吗?我刚才看见你皱眉了。”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不太明显,我猜的。”
郊外就比那热闹喧嚣的市区中心安静多了,这里没有人声鼎沸,也没有源源不断挤过来和你打招呼搭话的路人,有的只是潺潺流水声,还有偶尔掠过天空的鸟雀鸣叫声,你的眉头舒展开来,沿着这条小溪走向山顶,你对鼬说谢谢。
“你不用对我说谢谢。”鼬一本正经地说,他想要听的不是你的谢谢,而是别的什么。
“那我应该对你说什么呢?”
你一直都在以包容的,温和的姿态与他对话,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小孩子而不是一个大人,他说:“如果斑或者是泉奈
为你做了这些,你也会说谢谢吗?”
“嗯……应该也会的吧。”你仔细地想了想。
鼬深吸一口气,“他们不值得你的感谢。”
趁着那些暗中安插的眼线还没有赶来这里,他必须和你说一些可能触及锐利真相的话语,他说:“你的记忆或许真的出现问题了,这不是健忘,我是说……写轮眼也能够做到修改记忆,你曾经见过他们的写轮眼吗?”你肯定是见过他们的写轮眼的,也许是在不经意间就中了他们瞳术。
“……我不太明白。”你搞不懂为什么一向乖巧懂事的鼬今天忽然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而且还显得有些着急……?
“不,你会明白的。”鼬斩钉截铁地说,他反握住你的手腕,“难道你就没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吗?记忆里出现的空缺与断层,你真的没有察觉到吗?”
你与他四目相对,在他的注视下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神色有一瞬间的空白,“我……”
可就在这时,鼬捕捉忽然出现的气息,对方甚至都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气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笑着说:“什么啊,扉间和我说明琦你来这里散步了,是对今年的庙会不满意吗?”
鼬回过头,他看见了来者,在他的世界里的火影初代目,开创了和平的忍界之神,鼬在火影岩上看到过他,在教科书里学过他的事迹,更听三代火影许多次提起过他,而此时此刻,对方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鼬才意识到通过这些书籍和口口相传了解到的千手柱间也不过是他的一个片面的剪影。
他很强,强大到如果不是他的性格看似温和忠厚,或许会给人带来无限的压迫感。
从现身到靠近,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你身上,他又说:“刚才泉奈还在找你呢。”
你脸上的茫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笑颜,“是柱间啊,嗯……也不是对庙会不满意,就是觉得人太多,想来安静的地方散散步。”
千手柱间自然而然地凑到你身边,简直像是一条热衷于向主人撒娇的大型犬,抱着你的胳膊,看似亲近,却完全没给你后退的余地,将你的退路全数截断,过了几秒,他才如同后知后觉地和鼬说:“啊……你应该就是斑经常提起的那个后辈吧?真没想到一晃眼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吗?”完全的长辈姿态,与其说是在关心,倒不如说是在暗中提醒他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就和那两个宇智波一样。
能让宇智波和千手都达成一致,难怪你会无处可逃,毕竟他们已经为你布下天罗地网。
鼬垂下眼帘,恰好瞥见千手柱间紧握着你的手,他淡淡地说:“柱间大人好。”
“对啦明琦,你过阵子去花之国真的不需要我陪同吗?唉,我知道你担心我借此机会逃避公务,但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耽误公务的,而且再说了,有些事情交给后辈来处理就好。”千手柱间话里话外都是想要和你一起去花之国的意思,但你不为所动,你说:“柱间你都说了,‘有些事情交给后辈来处理就好’,现在就是,我让鼬陪我去花之国就好。”
有一瞬间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非常隐秘的恶意,如同细密的针线刺穿皮肤,千手柱间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语调还是那么阳光开朗,他说:“这样啊……明琦你对他可真关心呀,唉,我都有点吃醋了,是因为我不够年轻了吗?”
原来他也知道原因啊,鼬在心里默默地说。
第105章
千手柱间给人的感觉和宇智波不太一样,这话听起来像是一句废话,毕竟一个是千手,一个是宇智波,但鼬想说的是千手柱间的本质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阳光明朗,你会发现吗?他那藏在假面之下的黑暗内里。
面对千手柱间的玩笑话,你很捧场地浅笑了一下,“不会哦,柱间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还没等你的话音落下就被这位忍界之神抱住,而你似乎也早已习惯他的亲昵举动,突然被这么抱住也不惊讶,甚至还熟练地拍拍他的后背,如同给动物顺毛一样。
你是把他给当成宠物了吗?鼬沉默不语,千手柱间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夺取你全部的注意力,你过了一会才又拍拍他的胳膊,说:“可以了,柱间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撒娇呢?”
“因为是明琦啊……见到明琦就会忍不住想要靠近,这份心情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
以这种年纪说出这样黏腻的话真的合适吗?鼬冷眼旁观千手柱间的一举一动。
最后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又象征性地询问鼬几个问题,都是客套话,鼬看似尊敬地回答,实则有些烦躁,他本来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要告诉你缺失的记忆很可能是写轮眼造成的,但是才说了一个开头,千手柱间就料到了什么似的打断他和你的对话。
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鼬抿了抿唇。
看来只能暂时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谈了。
千手柱间又牵着你的手朝着山脚下走去,一路上他还特意用木遁调动周围的花草树木都为你而倾倒,你无奈地笑着说:“这样好幼稚啊。”
“诶——很幼稚吗?但明琦不也笑得很开心吗?”千手柱间轻轻摇晃着握住你的手。
你们就这样走回木叶的市中心,从始至终鼬都像个旁观者,如果换成其他人或许会感到羞愤而无地自容的吧,但他的心理素质很强大,还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而难过,相反地,他还觉得那些费尽心思吸引你注意力的男人都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可怜,一旦你的记忆恢复了,你还会对他们那么和颜悦色吗?不会的吧,所以简单来说他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偷来的,总有一点要变本加厉地还回去。
想到这里鼬看向千手柱间的眼神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怜悯。
回到木叶的中心区,鼬还在庙会上遇到了止水,对方今天也休息,便来庙会上凑凑热闹,一见到鼬他就对他挥挥手,“鼬,我听说你今天是陪那位大人参加庙会,怎么你现在又孤身一人?”
鼬说:“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止水看见人群中被那对千手兄弟守在身边的你,答案一下子就了然,他说:“原来是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陪着她呀,那难怪呢,扉间大人不太喜欢其他的宇智波围在她身边。”
“但是,我记得扉间大人以前也有过一个宇智波的学生不是吗?”
听到这里,止水的表情莫名变得严肃,他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人留意他们的对话,他这才开口,“刚才的话你和我说没关系,但你可不要和别人说这个话题啊,毕竟扉间大人的那个学生……是个敏感话题。”
鼬知道的,那个学生,也就是宇智波镜好像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千手和宇智波都不高兴了,所以他的名字也变成一种禁忌,往常人们聊天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个话题,不会像鼬刚才那样还特意提起来。
“但那个学生又做了什么错事呢?”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现在被关押在特殊的监狱里。”这就是止水知道的情报了,再多也就没有了。
闻言,鼬若有所思,虽然现在很多事情对他来说还有如雾里看花,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得要去见那个宇智波镜一面。
因为在庙会结束后没多久你就要动身前往花之国,所以他得赶在这之前去往那个特殊监狱,他在短时间内收集相关情报,得知宇智波会定期派人去那监狱查看宇智波镜的情况,这倒是给了鼬与他见面的机会。
稍微动用一点小手段将查看宇智波镜的机会转移到自己手上,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来到那监狱。
那座监狱位于木叶南部的森林,位置偏僻,而且这周围一片都是被称之为死亡森林的地带,毒蛇猛兽
充斥着这片森林,更别提别的毒虫和爬行动物,简单来说就是未经允许擅自闯入的人容易在这片森林里丧命,越狱的人也会在这片森林里死去。
所以说被关在这里的犯人很难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鼬扫视周围,他在得到查看宇智波镜情况的机会后就又得到一张简略的地图,这是这片森林这几天的安全路线,没错,时间范围是这几天,一旦过了时间,这片森林的地形就又会发生变化,这都是千手柱间木遁的效果。
鼬只是看了两眼这张地图就将路线给记了下来,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这监狱,外来者进入监狱还需要进行三重身份验证,程序繁琐又严谨。
接受重重身份验证,通过最后一重身份验证,鼬这才被允许进入这座守卫森严的监狱,并且在监狱长的带领下来到关押宇智波镜的牢房,他和其他的犯人又有所不同,被关押在监狱深处,等鼬的脚步在牢房门口停下,坐在牢房中央看卷轴的男人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鼬,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只是看了一眼,而后又低下头,仿佛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来客。
“宇智波镜,又有人来看你了,这次希望你能配合一些。”监狱长冷声道,宇智波镜没什么反应,等到牢房的门打开,直到鼬来到他的面前,他的视线才从卷轴上转移,他轻描淡写地说:“这次你们又想要问什么呢?我知道的东西已经全都告诉你们了,现在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确认周围没有其他眼线盯着,鼬这才开口,他说:“她为什么会缺失一部分的记忆呢?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宇智波镜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就是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宇智波镜这才变了变神色,说:“你不是真正的宇智波鼬,你是……”
“另外一个世界的他,我能来到这个世界估计也是因为他,他希望我能帮助她,你也是这么想的吗?”鼬不急不慢地说。
“是么……原来他真的成功了啊。”宇智波镜喃喃自语,他勉强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浅,转瞬即逝,“是的,我曾经也想帮助她,但是……事与愿违,如你所见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了。”
鼬单刀直入地问:“他们的瞳术该如何解开?”
宇智波镜也抛开毫无意义的客套还有铺垫,也开门见山地说:“他们的瞳术并非毫无破绽,因为他们担心使用写轮眼会对她的身体产生太大的负担,所以只是非常小心谨慎地删除了一部分不怎么愉快的回忆,然后又给她种下暗示,避免她回忆这些不好的过去,可如果有人一直在她的身边提醒她,那么这瞳术也会发生松动。一旦松动——那么被压制的记忆就会浮现。”
鼬听得很认真,他说:“她丢失的那段回忆又是什么呢?”听起来这就像是打开枷锁的重要钥匙。
“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这里,她见过这个世界的战争有多残忍,所以决意要改变世界,结束战争带来和平。”宇智波镜在叹息中说起这个故事的开头。
而你也的确带来了和平,只是你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
“但是,她的善举没有换来自己想要的结局,他亦或是他们,不希望她就此离开,于是用尽千方百计地也要挽留她。”
真的只是挽留吗?这些宇智波的所作所为看起来可不像是温和的挽留啊,鼬嘲讽地想。
“最后她失败了,在尝试了许多次之后以失败告终。”说到这里宇智波镜停顿了一下,鼬看得很清楚,他看见了,对方眉眼间缓缓流淌蔓延着的哀伤,他并不觉得被关在这个灰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是痛苦的,他只是……为你的遭遇而感到哀伤。
“现在的她被彻底困在木叶,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鼬说:“但过段时间她就要去花之国了。”
“啊……那只是看似放她外出,实则明里暗里都会安插很多眼线,其实是你也应该已经留意到了吧?”
是啊,他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呢,那安排在你身边,密密麻麻的,相互交织着的眼线,宛若蜘蛛网,而你就是被缠在蜘蛛网上的蝴蝶。
宇智波镜又说:“但是、既然你来到这里,那就说明他的计划成功了一半,至于剩下的一半……那就得要看你的了。”
第106章
真正的计划……将你带离这里吗?饶是鼬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否带你离开,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意识到一点,那就是他未必会按照他们设想的那么做,甚至还可能会做出什么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听宇智波镜说着关于你的过往,那些零碎的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自己被选中接近你,被命令监控你,起初的他确实做到了,只不过后来在与你的相处中他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助纣为虐。
他说:“我已经犯下太多错,这是我为了赎罪应该做的。”他自认为自己是有罪的,此番举动也是在向你赎罪。
听完以后鼬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所以她最近还好吗?”宇智波镜又问道,问得很试探性,小心翼翼地,或许他难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鼬言简意赅地说:“她很好,前两天还去参加庙会了。”
“嗯……庙会啊。”宇智波镜垂下眼帘,似乎是回忆起自己过去与你参加庙会的画面,那个时候你待他很好,虽说你已经与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撕破脸皮,但却没有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甚至于他曾经几次和你说过如果你生气的话不妨对他发火吧。
但你只是略带奇怪地反问:“这又不是镜的错,我又为什么要对无辜的人发火呢?”
因为他……并不无辜啊,那时的他在心里苦笑一声,他又怎么算得上是无辜的人呢?他知道一切,而且还奉命监视你,实在是和无辜不沾边。
即便如此你还这样包容着他,只会让他内心的愧疚愈演愈烈。
宇智波镜在这个监狱里待了太久,已经对外面的时间失去感知,宇智波斑曾经考虑消除他这一部分关于你的记忆然后再让他为宇智波一族效命,但是被他的弟弟宇智波泉奈驳回了,后者认为这就是在冒险,因为就算暂时抹去记忆,谁又能够确保他日后不会想起来呢?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对你的感情很有可能会冲破记忆的封印。
宇智波泉奈是个谨慎的人,他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相较之下更加稳妥的办法,那就是将宇智波镜关在这个特殊的牢房里。
很稳妥,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事实证明他的谨慎是正确的,但凡放任宇智波镜在外面,估计你的记忆也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不仅仅是这样,
带着赎罪心理的宇智波镜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你回到自己的世界。
“现在夏天快到了,她肯定又会很贪凉的,还请你好好照看她,叮嘱她别吃那么多的刨冰。”宇智波镜说完这话,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接下来他就没什么要说的了,鼬问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宇智波镜摇摇头,“没有了,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鼬凝视了他一会,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点了点头,离开这个牢房。
他应该料到的,那就是在木叶布下密密麻麻眼线的宇智波泉奈肯定会察觉到他的这些小动作,果不其然的,鼬才离开这所监狱没多久那位宇智波泉奈就出现在他面前,以审视的目光还有语气问他:“我记得今天应该不是你去监狱的吧?”
“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鼬云淡风轻地说,他早有预感对方会找过来的,已经打好腹稿应付他,说是今天负责来监狱的宇智波族人害了病,所以由他代劳。
闻言,宇智波泉奈微微眯起眼睛,半信半疑地说:“你确定吗?可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您是在怀疑我吗?”鼬先发制人地问道,反正他也知道对方肯定是在怀疑什么,不妨直接摆到明面上,至少这样他还会收敛一点。
“怎么会,你是富岳的儿子,天赋聪颖,我一向很看好你,就连你的父亲也是对你寄予厚望。”宇智波泉奈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们两人并肩同行走在那条林间小路上,他的语气真像是为后辈考虑的年长者,他说,“我不希望你做错什么事情让你的父亲失望。”
所以现在是在用亲情进行道德绑架吗?只可惜鼬早就过了需要父亲认可的年纪,他想要做的事情又为什么一定要获得他人的肯定呢?还有他的父亲给予厚望,所以呢,他就应该按照他人的期望活下去吗?人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并不是闭着眼睛听从他人的建议就能一路顺畅到达目的地的游戏。
宇智波泉奈将少年的沉默当成另外一层意思,他说:“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有的时候聪明并非一件好事。”
说得足够明确的了,几乎是明示了。
他说:“我明白了。”
“但愿你是真的明白了。”宇智波泉奈幽幽地说。
回到宇智波族地,接下来的几天鼬都还算安分,没有做出别的出格举动,偶尔他也会想到自己那个世界的情况,那个宇智波鼬会替他扭转那个棘手的局面吗?也许会的吧。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你启程前往花之国的那一天,你带的行李不多,一个小马车就能装下,因为是轻装出行,所以你也没带什么侍女,孤身一人坐在马车里,出发后过了半天,你大概是觉得闷了,所以掀起马车侧边小窗口的帘子,手肘抵着窗口单手托腮望向窗外看风景,看着看着就看到了跟在一旁的鼬,你对着他笑了一下。
从你掀开窗帘开始就一直被你吸引注意力的鼬在你招手的瞬间就侧过头,几乎是发自本能地对你露出笑容。
被你邀请到了马车里,因为无聊,所以拿出棋盘来下棋,你下得漫不经心,赢了挺高兴,输了也无所谓,你忽然说:“上次你说的事情,我想过了,我之前还以为可能是年纪上来了,所以才会忘记这个忘记那个的,但其实……仔细想想,我好像确实忘了很多东西,这不是能够用上年纪来解释的现象。”
你嘴上说着上了年纪,但其实你的外表仍旧年轻,岁月好似在你身上暂停,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你本身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衰老无法在你身上发生。
“是么。”鼬的态度有些冷淡,他在思索该如何告诉你真相。
“是因为我刚才赢了一局吗?鼬的心情好像一直都很沉重呢。”你的手里捻着几枚白色的棋子,你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圆润,透着健康的淡粉色,他鬼使神差地握住你的手。
啪嗒啪嗒——
你手里的棋子落在棋盘上,打乱这棋局,你诧异地从嘴里吐出一个短促的单音节,他握住你的手,摊开你的手掌,在掌心写下一个名字。
——镜。
“你还记得他吗?也许不记得了吧,但是他一直都在思念着你。”
“我……”你的语调在轻微的颤抖着,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你的大脑一片空白,鼬紧握着你的手,与你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他说:“他曾经来到你的身边,也曾经试图拯救你,但是无果,你那些关于他的记忆也都被清除,现在的你生活在谎言的泡沫里。”
你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写轮眼在你的脑海里种下的暗示让你本能地想要逃避这些令你感到痛苦的事情。
不要听,不要看,不要说,名为幸福的虚幻假象就能继续维持下去,但是、可是——
你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是谁?可我为什么不记得他,他到底……”
负责这次出行的千手扉间忽然站在马车外询问:“明琦,你还好吗?”
你深呼吸几下,抬手擦去眼泪,声音里难免带着点哭腔,你说:“我还好,发生了什么吗?”
千手扉间显然不太相信你的说辞,他掀起马车门帘的一角,看见眼眶通红的你,还有若无其事收拾棋局的鼬,只是看这画面就知道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他说:“你怎么哭了?”
果然骗不过他,你勉强笑了一下,说自己这是刚才看小说看到悲伤的情节才哭的,对此千手扉间将信将疑,反正这个宇智波的小鬼是绝对不能继续和你待在一块的,好在鼬也懂得看眼色,他看出千手扉间的不悦,就先一步离开马车。
千手扉间托起你的脸颊,用指腹擦拭你的眼角,那里还残留着一滴眼泪,你说:“不用那么担心啦。”
“是那个宇智波的小鬼弄哭了你吗?”千手扉间无比严肃地问道,大有一副你要是点头他肯定会好好教训他一顿的架势,你无奈地说:“当然也不是他的错,扉间你不要和小辈斤斤计较啊。”
他可没觉得那个小辈有多老实,相反地,他既然是宇智波的天才,那就说明他天生心思多,没准现在正在谋算着什么呢。
不过看在你这么说的份上,千手扉间还是暂时原谅对方。
第107章
因为这个小插曲在这之后的千手扉间都守在你身边形影不离,简直像是阴魂不散的男鬼,饶是鼬也无法靠近你半分。
就这样一路护送你到达花之国,你到了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往陵墓,因为你往常也不喜欢别人陪着来陵墓,所以这次千手扉间没有跟过来,你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聪明的鼬肯定也知道的,所以在墓地看到利用变身术伪装的守陵人时你也没有多奇怪,甚至还主动对他搭话,“镜他现在还好吗?”
“如果是说生命安全的话,那你不用担心,他还活着。”鼬斟酌用词后那么回答,但你听他这话就知道宇智波镜现在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不亚于直接背叛了他的家族,能够让他活下来都算是网开一面。
你将祭奠用的白色花束放在墓碑前,垂眸注视着墓碑,忽然说:“有的时候我觉得死去似乎也是一种幸运,这又何尝不是对自己命运的掌控呢?”当然,你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自己的性命,这不是你的作风。
把话题绕回到一开始,你说:“我该怎么才能见到他?”鼬先前说的话将你尘封的记忆撕开一道口子,在这一路上你又陆陆续续地回忆起很多过去的碎片,比如你拜托千手扉间替你保密,但是他选择背叛了你,又比如你和宇智波兄弟两人的争论,最后都是以你的单方面冷战收场。
你想起镜来到你的住所,小心翼翼地对你说他以后就是你的近侍了,你当然知道他名义上是近侍实则是千手亦或是宇智波派来监视你的,只是你并没有责怪他,这样的责怪又有什么意义呢?这难道不是在迁怒他吗?
恢复记忆后最让你担心的是被其他人发现,尤其是那后半段路途上千手扉间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他是心思何等细腻,更别提他的注意力始终没从你的身上移开,这也就意味着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看在眼里,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发现端倪。
鼬说:“我在启程出发前去过那个监狱,他被关在监狱的最深处,平常都不会有人轻易前往那里。”
接着他又说到达那所监狱的程序有多繁琐,你听得很仔细,听着听着就眉头皱起,“他们就没想过放他出来。”
“他们都是很谨慎的人。”鼬说。
谈到一半,天空中下起零星小雨,鼬替你撑起伞遮去雨水,你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在这里待下去千手扉间就要起疑心了,于是你说:“我该走了。”
在临走前你又说:“对了,如
果下次你能再遇见他的话,请替我带一句话。”
“什么?”
“我会去找他的。”你很笃定地说。
*
连绵细雨让人的心情也容易变得差劲,你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浴过后换了一身衣服,等你从浴室里缓步走出,投映在障子门上的人影动了动,那是千手扉间的声音,他说:“我可以进来吗?”
你平淡地应了一声,想到他过去背叛你的做法,你不可避免地对他产生几分厌恶,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所以你只能耐着性子,尽可能表现出以前对他的态度。
障子门被拉开,身穿藏青色浴衣的千手扉间站在门口,伴随着他的到来,屋外的绵绵细雨逐渐变成瓢泼大雨,空气中弥漫着雨水冲刷大地的泥土气味,他说:“虽然我知道你一向偏爱宇智波,但是,并非所有的宇智波都值得你的偏爱。”
果然,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该说他是过分谨慎还是过分小心眼呢?揪着鼬不放,颇有一番针锋相对的意味,你说:“他还只是个孩子,扉间你没必要对他那么严格。”
这话让千手扉间忍不住发笑,估计也就只有你会觉得对方是个孩子,他说:“已经上过战场的忍者就不是孩子了。”
你垂下眼帘,纤长浓密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你说:“那么你又想怎样呢?”想要让你彻底不理会鼬吗?那他真是想太多了。
“我……”千手扉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恰在此时屋外电闪雷鸣,雷电点亮整个屋子,却唯独在你身上留下阴影。
果然是他说得太直接了吗?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在此之前已经目睹过好几次宇智波鼬的越界行为,他所说的越界行为主要指的是他试图在你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破坏现在的平静生活,他不觉得这宇智波鼬是个蠢货,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有意为之,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你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无限制的包容甚至是放任,就仅仅是因为他是宇智波吗?
时至今日千手扉间仍然和宇智波不对付,尤其是那些吸引你注意力的宇智波。
千手扉间调整自己的语气,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咄咄逼人,他放缓语调,说:“我并非要指责你的意思。”
的确,他这不是在指责你而是在尝试控制你,千手扉间就是这样的人,你在恢复记忆以后就想起他过往的种种举动,他一次又一次地试探,他明里暗里的心思,当你以旁观者的视角分析这一切的时候事实是那么明了。
你说:“我知道,你怎么会指责我呢。”说着,你又笑了一下,那笑容千手扉间很熟悉,虽然和过去一样,但又好像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是他的错觉吗?还是……
“算了扉间,我们还是不要为了这件小事而争吵了,今天我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你说着。
千手扉间却显得比你还要紧张,他说:“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你曾经受过致命伤,命悬一线,自那之后他们就对你的身体健康看得比你本人还重视,这正好是个转移他注意力的好机会,你含糊不清地说:“也许吧,也可能只是累了。”
“什么‘也许’‘可能’的,这种事情马虎不得。”他态度强硬地用查克拉检查你的身体,你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你肯定是要去见镜的,但是这所监狱根据鼬说的,普通人想要靠近难如登天,更何况你回到木叶以后又会被他们重重监视。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这些年的平静生活,他们对你的监视也有所放松,不再是以前那样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都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这对你来说也是个突破口。
你这么想着,另外一边的千手扉间也结束对你的检查,说:“没什么大碍。”但他也没有掉以轻心,又说:“如果之后还觉得疲惫,那么之后的祭日仪式就交由我来负责吧。”
往年的祭日仪式都是由你负责的,如果让他来负责主持的话,倒是可以给你和鼬争取一些私下单独谈话的机会,于是你若有所思地答应了。
隔天你以身体不适在房间里修养,来送午餐的侍女一开口是鼬的声音,你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方面无表情,你隐约能够从那张女性的面庞上捕捉到鼬的神情,他说:“千手扉间在负责主持祭日的仪式,这也是你的安排吗?”
“算是吧,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潜入这个监狱。”
鼬忽然意识到你好像不仅仅是想要潜入监狱里见宇智波镜一面,你更像是想要劫狱,他低头替你倒茶水,又问:“你要试图救走他吗?”
“嗯,他不该被困在那里的。”而且他曾经帮过你,这也算是你给他的谢礼。
“但是……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一旦被发现了,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控制你的记忆。”对于宇智波的那些手段他再清楚不过。
“我不能坐以待毙。”你接过茶水,“如果因为恐惧而什么都不做,那未免也太可悲了一些,我总要尝试过以后才知道是否可行。”
你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勇敢,你喝了一口茶,笑了一下,“鼬你好像不怎么会泡茶啊。”
鼬从善如流地道歉:“抱歉。”
“没关系。”你放下茶杯,继续和鼬商讨如何接近这座监狱。
等千手扉间处理完祭日的仪式回到你的住所时,鼬也有所感应地提前离开这里,千手扉间走到庭院里只看见坐在长廊上翻看棋谱的你,你抬起头,身上还披着他的羽织,对他招招手,“今天辛苦你了,累了吧?要喝点茶吗?这里还有点心。”
或许之前的不安都只是他的错觉而已,他想着,然后缓步走到你身边坐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说:“今天怎么不见你和那个宇智波见面?”
当然是因为你早就已经和他见过面了啊,你在心里默默地回答,但嘴上却说:“扉间你昨天说过的话我认真考虑过了,的确,之前确实是我做得有些不妥。”
唉,你得要非常努力才不表现出任何厌恶的神色呢。
第108章
千手扉间对于你说的话非常欣慰,他想你总算是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他的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一些隐约的笑意,他伸出手将你的碎发捋到耳后,掌心贴着你的侧脸,轻声细语地说:“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个自责。”
自责?你怎么可能会自责,你心里想的都是等回到木叶以后该如何才能见到镜,现在和他们撕破脸皮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你得要继续潜伏下去,让他们放松警惕,这样你见到镜的可能性才会增加。
耐着性子又和他说了几句话,你便说:“今天辛苦你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暂时离开了,千手扉间听出你的话外之音,他收回手,“那么你今天也好好休息吧。”
在千手扉间走后你长舒一口气,眉眼间带着几分疲倦,恢复记忆以后你对待他也好,又或者是千手柱间,你的内心都产生无限的疲倦和厌烦。
在花之国的这几天你都待在自己的住所里,按理来说你身为花之国的掌权人应当处理许多事务,但千手扉间打着你身体需要休息的由头替你接手这些事务,说是为你分忧,但其实就是在变相地分割你手中的权力,以前的你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真心实意地认为他们是在帮你。
但是现在看来,一旦抽离曾经的情谊反观他们的种种举动就会发现他们的计谋早就有迹可循,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你还选择相信他们,甚至认为千手扉间会帮你找到回去的方法。
将手里的棋谱翻了又翻,里面的内容一点也看不进去,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现在这个处境对你来说很不利。
当天晚上其实你都没怎么休息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一闭眼都是过去的记忆在脑海里涌现,犹如人生走马灯,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一系列的连环梦,等隔天晨光熹微的时候你就从睡梦中醒来,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后背也是,皮肤变得有些黏腻,你抬手擦去额角的汗水,房间内很安静,唯一的动静就是你沉重的呼吸声。
你深吸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以此来缓解自己压抑的情绪,走到梳妆台前,看了一眼镜子,果不其然地,你的眼底浮现出一片青黑。
只是一晚上没睡好而已,黑眼圈就变得那么明显,你叹息着用蜜粉盖住自己的黑眼圈,好像遮住了一点,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了。
早上处理完事务的千手扉间照例来到你的住所,你们面对面坐下享用早餐,他说:“大哥写了信过来。”
你漫不经心地说:“才离开没多久而已怎么就写信过来了?”
“你也知道的,他总是那么关心你。”千手扉间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封信送到你的手里,信是开了封的,内容千手扉间早就已经看过了,你接
过这封二手信,随意地扫了两眼,千手柱间无非就是问你身体如何,估计是他的弟弟扉间提到你的身体有些不适,他在信里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果你真的不舒服的话就快些回木叶吧。
看到最后一句,你说:“你和他说我的身体有些不适吗?”
“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怎么可能只是顺便一提,你将信纸折叠以后又塞回信封里,“你不该那么说的,反倒是害得他那么担心。”
“就算我不说,他也会问个不停,反倒是更加惹人心烦。”
你抬起头看向千手扉间,似乎是千手家的体质原因,他们和你一样都看不出有什么衰老的痕迹,只是眼神发生变化,不再像年少时那么青涩,更多了几分稳重。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以前和扉间刚刚认识的时候,扉间你漂亮得就像个玩偶,那时继母说你就是我新的玩伴了,我还觉得自己真幸运呢。”
听你忽然说起以前的事情,千手扉间又说:“你不光是那么想的,而且还直接说出来了。”甚至你还提议他可以蓄长发这样你就能给他编发了,他也确实那么做过,只是他的发质没有兄长千手柱间那么柔顺,就算是留了长发摸起来也有些扎手,最后你只能很可惜地表示他还是变回短发吧。
也许是人在到达一定的年龄以后就会时不时地回忆过往吗?千手扉间也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自己初次见到你,又想起你握住他的手对他说不妨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吧。
“啊……有吗,看来扉间记得比我还清楚啊。”
的确,这些过往连同那些小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用过早餐,你又在王宫的花园里散步,千手扉间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宛若一道阴影,始终笼罩着你,你倒是希望他再去处理什么政务而不是一直跟着你,也许是你的祈祷起了作用,没过多久就有侍从来传信,说是有事情需要千手扉间来处理,这真是正合你意,你当即表示他先去处理政务,你会在花园等候他的。
在他走后你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偶尔脚尖点地轻轻摇晃着秋千,鼬的声音很快出现,他依旧是用变身术化作侍女的模样,说:“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直这么跟着你。”
“他比他的兄长还要谨慎。”这也是最让你头疼的一点,要是换做其他人,你倒是有别的方法打发他们走。
鼬站在你的身后,双手扶着秋千的吊绳,替你推动秋千,然后说:“如果要潜入那个监狱得要穿过一片死亡森林,那里面毒虫猛禽数不胜数,所以硬闯是不行的,而且也很容易被发现,不过每隔一段时间除了宇智波的族人来查看宇智波镜的情况外,还有补充物资的人员往来,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你若有所思,“下一次物资补给是什么时候?”
“你大概什么时候启程回木叶?”
“快的话三天后。”
“那等你回到木叶一周后就是他们物资补给的时候了。”鼬说,他早就已经观察过监狱物资补给的时间周期,这可以作为你们潜入监狱的切入点。
你回过头又说:“那么这就要麻烦你了。”
鼬只是说:“你一定要去见他吗?”就算见到了事情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改变的吧?而且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千方百计地利用写轮眼让他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去见宇智波镜的吗?
他握着秋千吊绳的手微微收紧,别有深意地又问:“如果不能带他离开监狱呢?”
可你却非常肯定地说:“可以,我是说——肯定可以的。”在那一刻他看见了你眼里坚定的光芒,而你的这份坚定又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而产生的,这让鼬无可避免地滋生出几分忮忌,对方为什么能够获得你的偏爱呢?你就在那么在乎他吗?
鼬将自己内心的想法隐藏得很好,你难以从他的面上读出别的什么,甚至还觉得他是在思考如何解救宇智波镜,你握住他的手,他的神色不自然地僵住,你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你说:“谢谢你。”
你不必对他说这些感谢的话语,因为事情的结果也未必能如你所愿,鼬垂下眼帘,轻声说:“我想他也会很期待见到你的吧。”
*
在三天后你提前从花之国回木叶,路途上你和千手扉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原以为你会在花之国多停留几天的,没成想你在第四天的时候就说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话,估计你的大哥也会担心的吧,到时候他又要写很多信过来,还得一封一封地写回信,光是想想就觉得很麻烦。”
你的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很合理,千手扉间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所幸在返程时你们都没有遇到什么偷袭,有的心生歹念的人一看到队伍里的千手忍者就打消了偷袭的念头,毕竟他们也知道千手和宇智波是不好惹的忍族。
等队伍抵达木叶的大门口,你从马车里下来,千手柱间早早地就守在门口,站在一旁的还有宇智波斑和他的弟弟泉奈,往常这个时候你见到他们都会放松地与他们打招呼,但是现在,你得要非常努力才能表现出以前的态度。
“明琦——这次你怎么没在花之国多停留几天?是因为我写了太多封信吗?你能提前回来真是太好了!”千手柱间是第一个跑过来的人,就如同一道旋风跑到你面前然后一把抱住你,你们俩甚至在原地转了一圈,最后还是你拍拍他的肩膀,他才停止转圈的。
虽然停止转圈了,但是仍旧没有松开手,脑袋靠在你的肩头,像是大型犬一样嗅闻你身上的味道,又说:“你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和扉间待在一块啊?唉,你身上都是扉间的气息了。”
这也能嗅闻出来吗?这是怎么做到的?
“差不多可以了吧,千手柱间你还是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吧?”宇智波泉奈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没好气地说。
第109章
尽管听到宇智波泉奈这么说,但千手柱间也没有要收敛的意思,反而笑盈盈地牵着你的手,拉着你往木叶里走,宇智波斑走在你的另外一边,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些轻松的话题,但你有些听不进去,因为你的心里想的都是该如何才能靠近那座特殊监狱,以及又该如何掩人耳目,不被其他人发现。
落下一段路的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也难得和和气气地聊天,当然也只是表面上的和气,实际上两人都心怀鬼胎,宇智波泉奈瞥了一眼跟在后头的鼬,他还是对这个宇智波的小辈不太放心,总觉得他正在谋划什么,收回视线,他又问千手扉间:“她回花之国以后状态如何?”
千手扉间说:“还可以。”
他难道就不能说得具体一些吗?宇智波泉奈挑起一边的眉,心说他肯定是故意的吧?
“就只是这样?”
千手扉间又说:“那你还想要得到怎样的回答?是希望我事无巨细地全都告诉你么?但我似乎不是你的下属,你也无权命令我。”
别看千手扉间平日里在你面前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但其实在面对敌人,准确来说是情敌的时候他冷嘲热讽的水平也不落下风。
一旁的鼬将两人的争锋相对看在眼里,他保持沉默,而且很先见之明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战火蔓延到他身上,他在回到家以后看见休息日在家的父亲,他一见到自己就说:“正好,火影大人还给你安排了新的任务,这段时间你修养得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这个安排任务的时间点倒也巧妙,恰好是在他回来以后就要将他支走,估计是发现了什么吧,鼬跪坐在父亲面前,从对方手里接过那个任务卷轴,展开卷轴仔细阅读,在此期间父亲富岳又说:“看来你这次护送明琦大人去花之国的任务也完成得很完美,火影
大人有意提携你,你可不要浪费这次机会。”
哈,提携,鼬的内心忍不住发笑,这明晃晃的下马威在他的父亲看来却是提携,只能说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他和父亲得出的结论天差地别。
鼬的喜怒不言于表,他只是平静地看完这个任务卷轴,任务被安排在三天后,这也意味着他无法带着你潜入那座监狱,不,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他大可以利用影分。身……只不过影分。身自然是没有本体那么稳妥的,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你就只能靠自己了,鼬并非认为你没有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他只是单纯地担心你而已,这种担心是无法控制的。
这件事情他得要和你说一声才行。
但是、你身边的那两个宇智波已经起了疑心,他想要再接近你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而且当天晚上他睡下以后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交换的这几天另外一个世界的宇智波鼬倒是很好地处理了宇智波与木叶的关系,甚至于他在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时就连止水都惊讶地对他说:“时局又稳定下来了。”
要是放在往常一直因为这件事情而苦恼的鼬肯定也会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的吧,但是现在的他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因为在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你还在等待着他的帮助,他的忧虑溢于言表,就连止水也发现了,他问:“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这当然是一件好事,鼬心想。
“我知道。”鼬说,他移开视线,止水又问;“那就是又发生了别的事情对么?”
真不愧是止水,洞察力过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么……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事情了,他思考片刻,将他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止水仔细说来,后者听得很认真,他都没有质疑这一系列事情的真实性,而是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这对于他人来说几近异想天开的经历。
他说:“难怪呢……我觉得前阵子的鼬给我的感觉好像有点不同,原来那不是我的错觉啊,而是真的不同的两个人啊。”
“就算是同位体也会因为人生经历不同而产生细微的性格差别吧。”鼬说。
“只不过他那么做的目的仅仅是让她获得自由吗?”
鼬“嗯”了一声,“他很喜欢她。”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也在说自己。
听他那么说,止水都有些好奇了,他说:“也不知道那位明琦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呢?”
感知到止水对你的好奇,鼬微微皱眉,他说起这件事是向他寻求帮助的而不是让他对你产生好奇的,这样就偏题了,他把话题又给扯回来,“所以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止水的一部分注意力都被充满神秘色彩的你吸引,他顿了顿,“……你可以带其他人去那个世界吗?”
“我还没有尝试过。”不过大概率是行不通的,否则那个世界的宇智波鼬也不会用尽千方百计也只能让自己的同位体过去,而且他也觉得这更像是个巧合,命运安排的巧合,他无意间来到那个世界,而另外一个宇智波鼬也看到了解救你的希望,两人这才达成一致。
止水沉吟片刻,“不如这样,你不妨去问问那个世界的‘我’,既然我能够接受这件事情,那么或许他也应该能够接受的吧?”
但这无疑是在冒险,鼬也考虑过这种可能,只是因为风险太大就被他给排除在外,现在又听止水那么说,他犹豫了许久,接下来的时间一直没说话,止水关于你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这让鼬忍不住皱起眉。
止水问:“她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啊……倒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周围人那么喜欢她了。”
还缺了后半句话,“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也会很向往她的吧。”
他这是在做什么啊?自然而然地就带入了那个世界自己的角色吗?鼬说:“你都没有见过她。”所以就别表现得好像很了解你一样了。
止水耸耸肩,“你刚才不也说过两个世界之间的同位体也会相互影响的吗?这个道理也许在我身上也是同理。”
他倒是理直气壮地就将这套理论用在自己身上,鼬说:“你跑题了。”
“是鼬太小气了吧?我问的问题你都回答得很敷衍呢。”止水笑得眉眼弯弯,这让鼬更加郁闷了。
不过和止水聊过以后鼬确实没有一开始那么迷茫了,他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期待入睡后能够去到另一个世界,但是一连几天他都没再去过那个世界,是中间出现了什么差错吗?鼬的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色,现实世界的生活没有给他太多烦躁的时间,暗部的任务一个接着一个,他跟着暗部队长离开木叶出任务,在任务完成后的休息时间,那个沉默寡言的队长又问:“你这几次任务的状态都不太对,发生了什么?”
啊……真是糟糕,居然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吗?这是鼬听到队长这么说以后的第一想法,会不会在此之前自己已经露出了很多破绽了呢?他皱起眉。
“没什么。”
“是么。”
队长显然不太相信,但是见他不愿意多说,就没再追问。
在结束一周连轴转的任务后鼬回到木叶,当天晚上他总算是再次来到那个世界,两个世界的流速规律鼬一直都没有摸清楚,时快时慢,就比如说现在,他在属于自己的世界过了一周,但在你的世界里时间也才过了一两天。
你借着去图书阅览室看书的幌子暂时离开自己的住所,也没有带上其他人,而是孤身一人走在街道上,你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找到鼬,并与他商讨该如何接近那座监狱。
见到鼬的时候你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而是礼貌得体地对着鼬点了点头,又问:“鼬也要去图书室吗?正好我们顺路。”
见你给他提供现成的理由,鼬就顺着台阶往下走,他说:“是啊。”
你们走到图书室,趁着暗中观察的眼线盯得没有那么严实的时候低声交谈,你说:“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拟定了一个计划草稿,你可以看一眼,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话那就在旁边写下来。”你将夹着计划草稿的书递给鼬,又笑着说:“我很喜欢这本诗集,我觉得你应该也会喜欢的吧。”这话显然是说给那些监视着听的,鼬手下那本书,说:“我会仔细阅读的。”
后来你们又在图书室里聊了些别的话题,你指的是那些不会被人怀疑的话题,都是一些关于图书还有俳句的内容。
等过了一会,你才和鼬在图书室出口分道扬镳,就像真的只是一次偶遇,在简单的交谈过后又分开。
鼬拿着这本诗集朝着止水公寓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止水公寓门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才
有人来开门,门后的止水略带疑惑地问:“鼬?你怎么来了?”
第110章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鼬开门见山地说,站在门后的止水看到他那么严肃的神情也跟着认真起来,他把门又打开几分让鼬走入公寓内,他关上门,问:“是什么事情?”
鼬将自己在来的路上准备好的说辞不紧不慢地告诉止水,后者听完以后虽然眉头紧皱,但还是很快就接受了,就如同另外一个世界的止水一样,他说:“这么说来你是鼬,但准确来说其实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鼬’是吗?那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呢?”
“去往我的世界了。”鼬说,“他的安危你倒是不用担心。”毕竟那个世界至少没有宇智波斑还有千手柱间这些人,算得上是更加安全。
止水抿了抿嘴唇,“关于你说的计划……”其实之前止水也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好友似乎在筹划什么,但那只是一种隐约朦胧的感觉而已,而且他也不会料到对方居然真的做到了,“在我看来有些风险,但是、或许她本人也并不是那么喜欢留在这里的吧。”
止水曾经和你见过几面,那个时候的你虽然还没有恢复记忆,但是在某些时刻,你也会不自觉地露出哀伤的神色,甚至于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份浅淡的哀伤甚至也感染了止水,他和宇智波鼬说过几次,话题都是围绕着你,这样的你,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你真是是幸福的吗?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他还在犹豫纠结,而他的朋友已经果断地寻找其他方法去解救你。
想到这里止水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么看来鼬的行动力比我强多了。”
“没有,他也会感到迷茫,在他感到迷茫的时候你往往会给他提供很多有用的建议。”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言归正传,止水又将话题给绕回去,“那么不妨和我说说你们现在的计划吧。”
切入正题,鼬把自己的想法还有你的计划草稿托盘而出,止水严肃地和鼬分析许久,最后得出结论,“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不过在具体实践过程中还会有些风险。”
任何计划都会存在风险,鼬也知道这一点,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我知道。”
巧合的是止水正是隔天要去监狱送物资的一员,这简直就是命运的安排。
“到时候我会给你打掩护的。”止水说,至于你那边,他会用自己的影分。身变身成你,这只是缓兵之计,因为一旦和宇智波斑或者是宇智波泉奈正面接触他们肯定会发现冒牌货身上的端倪,所以得要尽可能避免和他们碰面,好在最近几天他们都在忙着公务,一般只有在晚上才会和你见面。
这些条件累加起来,使得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也一点点地上升,但无论是鼬还是止水都无法保证这个计划一定会成功,毕竟……谁能料到中途会发生什么突发情况呢?而且计划当天陪伴着你的是鼬的影分。身,总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第二天的清晨,你在梳头发时从镜子的边角看到突兀出现的身影,那是止水的侧影,他缓步上前,低声说:“是鼬让我来的。”
把木梳放在梳妆台上,你侧过头,面色如常,光看你的脸色是绝对猜不出你在和止水谈论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你说:“他和你说过我们的计划了?”
“是的,今天是我负责护送监狱的物资,待会您跟在我身边就好。”至于那些剩下和他一起去送物资的人,按照计划会在半路上就陷入他的幻术,止水是当之无愧的宇智波天才,他的幻术更是少有人能够破除,所以等到那个时候其余人也不会发觉异样。
你用发带将头发扎起来,换上一身简单干练的服装,止水又说:“等一下——”他朝你伸出手,然后小声地说了一句“失礼了”,旋即才用双手托起你的脸,用细密的查克拉改变你的容貌,将你的五官变成一副没什么记忆点平平无奇的普通人长相,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察觉到你的存在。
走出房间,鼬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准确来说应该是鼬的影分。身,他瞥了一眼跟在你身边的止水,和他交换一个眼神,“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都已经准备好了。”止水回答。
你稍微有点紧张,深呼吸一口气,也对鼬说:“那我们出发吧。”
那座监狱位于郊区,不,应该说是荒郊野外,你在止水和鼬的带领下来到那片森林的入口,那些负责输送物资的员工在与止水见面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落入他的幻术内,在他们的视野里只有止水,看不见你和鼬,你也一直保持沉默。
被那片死亡森林包围的监狱遥遥望去显得格外压抑肃重,一路上一行人都多说什么,气氛无比安静,安静到你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是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中你关于过往的记忆就犹如潮水般袭来,你想起镜被带走前对你露出的安抚笑容,明明即将接受惩罚的人是他,可他在最后一刻还在安慰你。
那样的感觉太糟糕了,你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这小动作引起身边的鼬的注意,他轻轻地拍了拍你的肩膀,像是在无声地宽慰你,你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
穿过那条小路你们来到监狱入口,接下来的每一道检查都让你心惊胆战,因为一旦出现什么纰漏,他们就会立刻将这里的特殊情况上报给宇智波和千手。
决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你在心里默默地想。
万幸的是止水的幻术水平远在众人之上,他的幻术运用得出神入化,那些负责检查的工作人员只是和他对视一眼就陷入特意为他们定制的幻境里,他们一如往常地检查物资,然后确认无误放你们进去。
行走在监狱内部的长廊上,你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伴随着靠近关押镜的牢房,你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到最后你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鼬察觉到你的异样,他握着你的手腕,轻声说:“别害怕,他见到你肯定也会很惊喜的。”
你抿了抿唇,最终你的脚步停在那扇小小的门前,止水拿出从狱警那里顺来的钥匙,用钥匙打开这扇门,门推开一条缝,你的视线追随着那道缝隙,你推开门,走到这间特殊的牢房里,空气中弥漫着略带潮湿的气息,你的视线被坐在书桌旁的身影吸引,后者也有所察觉地转过头,但是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形一僵,接着又看向鼬,他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最后质问鼬:“你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你——不该那么做的!”
“这是我的意思,他只是帮我而已。”你替鼬解释道,镜才冒尖的怒火因为你的话语瞬间又被熄灭,哑了火,他定定地看着你,双眼一眨不眨地,但你却看见他的眼瞳里逐渐雾气弥漫,他的眼睫也在颤抖个不停,就如同他说话的声音,“你不该来这里的,你、还是快点离开吧,在他们还没有发现之前。”不光是离开这个监狱更要离开这个世界,去到另外一个更加平和的世界。
“不,我不能一个人离开,我不想再做胆小鬼了,也不想让镜承担那些不该落在你身上的惩罚了,镜不该被困在这里,你什么都没做错。”
“但是、但是——”眼泪顺着镜的眼尾滑落,他反握住你的手。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你想,叙旧的事情还是放在之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赶紧带着镜离开这里,你的手稍微一用力将镜往自己的方向一带,又对他露出笑容,是明媚而开朗的笑容,你说:“镜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们——从这里逃跑。”
话音落下,你带着镜走到牢房的出口,他终于不再说些丧气话了,鼬说 :“虽然我还没有尝试过把这个世界的人带到我的世界,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
鼬早就研究过相关的书籍,不光是他,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留下来的资料也都是关于如何带着其他人穿梭两个世界的,所以尝试成功的可能性也很高。
这需要用到万花筒写轮眼,止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浮现,他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用写轮眼做这种尝试,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你能够自由。”这一次他没有对你使用敬称,就像是以朋友的身份为你送上的祝福。
你下意识地紧握着镜的手,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时空也被扭曲,你的眼前出现一道小路,直觉告诉你要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你和镜走在这条路上,一直走到尽头。
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的鼬从床上坐起来,成功了吗?还是失败了呢……?
他走出房间,急切地想要寻找答案。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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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鼬走出房间就听见坐在客厅的佐助说:“哥哥,止水在门口等你。”
直觉告诉鼬止水的到来应该也与你有关,因此他加快脚步走到门口,只是和止水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止水对着跟在鼬身后的佐助说:“啊呀真是抱歉,我又要把你哥哥借走一会了。”
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佐助还是有点郁闷,他轻哼一声,“你们又要说些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了吗?”
“对不起啊佐助,下次吧,我下次再陪你修炼好吗?今天我确实有急事。”鼬满是歉意地对着佐助道歉。
而佐助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一听这是急事,他也就没说什么,而是对着哥哥点头,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和止水一同来到他的公寓,在路上他们两人用简短的语言交流现在的情况,止水说:“目前看来你的尝试应该是成功了。”
“他们在你那里?”
“嗯,出完任务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多出两个人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呢。”到这时候止水还能有心思开玩笑,鼬说:“其实我在回来的的时候也不能确定这计划到底成功了没有。”
“我想他们应该也想和你说些什么吧,所以就赶紧来找你了。”
到达止水的公寓,打开门,他就看见坐在客厅的你和宇智波镜,你手里还端着茶杯,见到鼬来了你便笑了起来,又对着他招招手,“鼬,来这边。”这画面就和他在那个世界第一次见到你一样。
鼬无声地走到你身边,坐在你面对的宇智波镜又开口,“我非常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些有的没的的感谢话语了吧,比起这个,更应该思考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做,他问:“你们之后的打算又是什么呢?”
“虽然暂时还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不过这段时间就当是旅游放松吧。”也是你弥补镜这些年被关在监狱里失去的自由时光。
“这个世界也没有多安全。”鼬看见你与宇智波镜相视一笑,心情莫名变得微妙,他也该知道的,你对宇智波镜很在意,而他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个帮了大忙的宇智波,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想到这里他的神色也略带沉郁,一旁的止水接过话头,他说:“这样也好,你们在木叶停留的时间太久很容易让其他人起疑心。”
如果只是你的话那倒还好,但关键是你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宇智波镜,要是三代火影还有别的长老看见了估计都会以为是谁把早已死去的宇智波镜又给复活了吧?
所以出于谨慎起见你们也最好是快些离开木叶。
止水又拿出这个世界的地图,圈出几个政局还算稳定的国家,那里的社会环境也会更加平和一些,他说:“如果你们要去旅游的话,可以先去这几个国家看看。”
你从他手里接过那张圈圈画画过的地图,发自内心地感谢道:“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止水的目光触及到你明媚灿烂的笑容,他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停顿几秒才说:“嗯……不用谢。”
按照你和宇智波镜的计划,你们在木叶也确实没有停留几天,到第三天的时候你们就已经确定自己要先去哪个国家旅游,你和宇智波镜的行动力都很强,基本上前脚刚刚敲定计划后脚就付诸实践,在临行前你还特意摘下自己的手镯和项链作为谢礼,“虽然这些也不算价值连城的东西,就暂时代为表达我的谢意。”
止水和鼬心情复杂地收下你的谢礼,然后在晨光熹微时目送你们离开木叶,直到你们的身影消失在森林深处,止水才转过头对鼬说:“虽然才和她相处几天,但看到她离开心里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呢。”
鼬没说话,他一直很安静地注视着你给的手镯,后来佐助在无意间发现了哥哥藏在书柜深处的那个小匣子里装着的那一枚手镯,一看就是女款的手镯,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佐助还是忍不住询问自己的哥哥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彼时已经从暗部转到木叶警卫队担任副队长的鼬奇怪地问:“佐助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是因为上次母亲说过的话吗?”之前母亲就在晚餐的时候笑着感叹自己的两个儿子都长成大人了,她说:“现在佐助也从忍者学校毕业开始接任务了,鼬也在接手父亲的职位,嗯……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那个时候佐助还以为母亲真的只是在感慨时间过得好快,没成想自己的哥哥早已猜到他们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他先一步开口说自己还没有恋爱的打算。
啊、原来母亲是这个意思吗?佐助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又觉得母亲这样太心急了,他都无法想象自己的哥哥有恋人的样子是怎样的,当然,他也知道人如果幸运的话在人生中也能遇到自己的真爱,但这都是基于“幸运”这个前提了,万一不幸运呢?那岂不是只能孤独一生了吗?
言归正传,时间回到现在,佐助说:“不是啊……就是因为我在找书的时候,在书柜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盒子……”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变得微弱,他又急急忙忙地补充一句道歉,“抱歉啊哥哥,我不该乱翻你的东西的。”
他的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容,只是在谈及那个手镯的时候表情复杂,他说:“那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这句话虽然简短但是能够引出不少问题,比如“一个朋友”,那是什么样的朋友呢?还有“送”的,那又是因为什么才送他女款的手镯呢?这样的问题填满他的脑海,甚至于在接下来的出村任务中他都在思考这些问题,途中还走神了几次,同队的鸣人咋咋呼呼地说:“佐助你是怎么回事啊?你这次任务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啊?”
什么,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鸣人都发现了他的不同吗?佐助抿抿唇,后面挑了个时间和自己两个队友讨论这些问题,鸣人和小樱给出的回答截然不同,鸣人说:“那应该是你哥哥买了但是没有送出去的,然后不好意思说实话就只能说是别人送给他的吧?哈哈——我真是个推理天才,事情的真相肯定是这样的!”
小樱无奈地瞧了鸣人一眼,然后说:“肯定不是这样的啊。”
盘腿坐着的鸣人双手环胸,“那小樱你觉得又是怎样的呢?”
“佐助的哥哥不像是那种会骗他的人,所以他说的肯定是实话,只不过有的时候实话也是可以被精简省略的,所以会让人听得云里雾里,这个时候我们就只能尝试着将这句真话一点一点地补充细节。”小樱说了一长串的话,也不知道佐助有没有听懂,
反正鸣人已经听得一头雾水了,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茫然地问:“那小樱你说又该怎么补充细节呢?”
“这个朋友应该是真实存在的,然后也是一位女性朋友,毕竟那手镯是女款的,至于为什么会将自己的手镯送给对方,一般来说女生那么做的原因要么是表达好感,要么就是为了表示感谢但是手头又没有太多钱,所以就用精致的手镯来抵钱。”
听完这些,鸣人的嘴巴微微张开,“啊……原来是这样的吗?那那那、所以是有个女生暗恋佐助你的哥哥吗?哇——”鸣人像是嗅到了什么八卦的气息,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起来,佐助无语地说:“你给我安静一点,还有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的哥哥那么优秀有女生暗恋也是也正常的吧?”
“但是他特意把这个手镯收起来,而且还保存得那么好……感觉好像也有些不正常呢。”小樱又说,“这是出于女生的直觉。”
在这个任务的后半段佐助和队友配合着完成任务,鸣人对带队老师卡卡西嚷嚷着难得出来一次不要那么快回去嘛,吵得卡卡西只能同意他们在这个城市再多呆两天。
“好耶!”鸣人脸上露出“计划通”的骄傲小表情。
佐助没和鸣人他们一起去逛街,他选择自己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结果逛到一半天空就开始下起小雨,他站在一家店门口屋檐下躲雨,但是这场雨不仅来得猝不及防,而且短时间内也没有要消停的意思,佐助思考着要不要直接冒雨回到旅馆,反正只是淋雨而已。
但就在他迈出第一步走到雨幕里,但是雨珠并没有落在他的头顶,一顶伞遮挡了雨水,他嗅到朦胧的香味,侧过头看去,他看见了你,你正举着伞垂眸对他笑了一下,“淋雨的话很容易生病,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他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甚至于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我……”
“我要回旅馆。”他最后红着脸说。
第112章
你沉默着撑伞送佐助到旅馆门口,然后又对他礼貌一笑,旋即再次回到雨幕里,佐助隔着朦胧的雨幕注视着你的背影一点点地消失在街角,过了一会没带伞急匆匆跑回旅馆的鸣人嘴里还嚷嚷着“倒霉倒霉真倒霉!”,他刚刚才逛到一半呢,结果就下雨了,而且雨势还越来越大,无奈之下只能顶着雨往旅馆跑。
“咦?佐助你怎么也在这里,啊、你不是说不出来逛街的吗?”什么啊,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后面还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出来逛街了吧,“但你怎么没有被雨水淋湿啊?”
佐助说:“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好心人,是她送我回的旅馆。”
“为什么你的运气那么好啊。”鸣人心说自己的运气未免也太差了吧,他那一头金发被雨水淋湿,头发都耷拉下来,发梢滴滴答答地在滴水,这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虽然对佐助遇到的那个好心人有些好奇,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回旅馆房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这样想着的他风风火火地冲向自己的房间。
等鸣人洗完头洗完澡,哼着小调从浴室里出来,和他同一个房间的佐助才回来,那样子看起来心不在焉,鸣人便问:“你干嘛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啊?是发生了什么吗?啊、你还没和我说那个好心人的事情呢,她是个很漂亮的姐姐吗?”
一直在观察佐助表情的鸣人捕捉到他脸上那细微的变化,他就像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叽叽喳喳地说:“我知道了——佐助你就是对那个好心人大姐姐一见钟情了对不对!?”
“你好啰嗦啊。”佐助没好气地说,一看他这态度鸣人就愈发能够肯定他猜中了事实真相,他的手指托着下巴,故作深沉地说:“我就说我是推理天才吧。”
“你是笨蛋才对。”
“什——”
佐助瞥了鸣人一眼,“我什么都没说你就一个劲地在那里瞎猜,这算哪门子的推理啊。”
“那就是我的直觉。”
“那你的直觉出门前没告诉你今天会下雨吗?”
“切!”鸣人双手环胸,但不可否认地,这场对话算是把他的好奇心给彻底勾了起来,既然佐助不愿意说,那他就要凭借自己的实力把真相挖掘出来!为此他甚至还拉拢了小樱做自己的搭档。
被硬是拉来当侦探搭档的小樱很无语,她戳了一下鸣人的脑袋,“鸣人你又在搞什么鬼啊,说是来寻找什么真相,但现在我们不是一头雾水吗?”
“但是小樱你难道不好奇能让佐助一见钟情的人长什么样吗?”
此话一出,小樱或多或少也有些动摇了,毕竟八卦可是人之常情啊,她纠结了一会,然后说:“好吧,但说好了,真的只是远远的观察而已。”
就这样一个新的侦探组合就在这个小城市里横空出世!
鸣人和小樱一路跟踪佐助,看见他来到一家咖啡厅。
“这个时间点喝咖啡,他晚上真的能睡得着吗?”鸣人忍不住疑惑地自言自语,小樱说,“安静一点,他去咖啡厅肯定还有别的原因。”这可是出于她的直觉。
就这样,他们两人用变身术变成路人也在咖啡厅门口徘徊。
“一直在这里打转好像很容易被发现啊,要不然还是进去看看吧?”鸣人说,小樱也点点头,他们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咖啡厅里,小樱看见坐在靠窗位置的佐助,站在点餐台后的店员问道:“请问您二位需要点什么呢?”
鸣人一开口说话就是磕磕巴巴的,他说:“呃、那就来一杯拿铁吧。”
小樱飞快地说了一句,“我和他一样。”
说完这话,小樱就看见佐助起身,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她紧张地和鸣人说:“糟糕——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啊啊啊——什么??”鸣人也被吓了一跳,他才付好钱,一转头就看见佐助走了过来,他都还没有想好说辞呢,就在此时咖啡厅的门又被人推开,门口的铃铛也跟着叮铃一声,将他们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他们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你,你发现了佐助,就又对他笑了笑,“你好啊,又见面了。”
鸣人狐疑地在他和你之间来回扫视,啊哈!果然被他猜中了吧,你就是那个让佐助一见钟情的好心人姐姐!
“你也是来喝咖啡的吗?”佐助不太自然地问道,这话一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这说的是废话,来咖啡厅当然是来喝咖啡的,不然又是来做什么的呢?难不成是来等人的吗?佐助不会承认其实是因为自己发现你平日里好像习惯性地来这里买咖啡今天才特意这家咖啡厅的。
他又忙不迭地补充道:“那让我请你
喝杯咖啡吧,就当是感谢上次你送我回旅馆。”
“其实那也不算什么。”你说着,佐助却很坚持,最后你拗不过他才答应下来。
这时候鸣人和小樱点的那两杯拿铁也已经好了,他们俩找了靠近你和佐助的位置坐下,以便于听清你们都在聊什么,小樱还会有所收敛,而鸣人就表现得太明显了,就差没把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
“这座城市确实很适合旅居,风景优美而且气候也适宜。”佐助说着一些关于旅居的话题,你喝了一口咖啡,心说不管哪个世界的佐助性格好像都差不多,你应了一声,佐助又尝试着说些别的话题,试探性地问你还有同行的伙伴吗,你说有的,他纠结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是女伴吗?”
“不,是男伴,嗯……应该算是我的伴侣吧。”你和镜旅居了很久,关系更像是临界于亲人和恋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单单用恋人来形容也不太准确。
听到你这么说,后面一桌的小樱和鸣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啊、那这不就是佐助在单恋,而且还单恋失败了吗?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可怜啊。
佐助顿了顿,“啊、原来是这样啊。”然后过了很久都没找到下一个话题,他用勺子搅拌咖啡,动作透露出几分不自然,你说:“佐助你是木叶的忍者对吗?这次应该是出来做任务的对吧?”
“嗯……但是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现在是在休息中,我想应该没过多久就该回木叶了吧。”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心里想的都是你的恋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想象不出来有谁能够配得上你,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咖啡厅的门又一次被人推开,进入店内的是个穿着披风戴着宽松兜帽的男人,如同一道黑漆漆的阴影来到你的身边,你抬起头,对来者露出灿烂的笑容,“你解决完手头的事情了?”
男人简单地应了一声,“嗯,你还要继续坐一坐吗?”
佐助能够感受到对方在暗中观察自己,因为他也是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这个男人的实力深不可测,甚至让佐助一瞬间感受到了威胁,尽管对方对他并没有恶意。
你站起身,对佐助说:“谢谢你的咖啡,我接下来还有事,或许我们下次还能再见吧。”
但愿真的能够再相见吧,佐助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然后又一次目送你离开,在你走后他才对着隔壁桌的鸣人和小樱说:“你们看戏也看够了吧?”
变回原样的鸣人和小樱尴尬地对视一笑,鸣人挠了挠头,“这个……我们只是有点担心你而已。”
“得了吧,我看你们就是想要看好戏,现在你们总算是满意了吧?”佐助平静地说,他其实也没有多生气,他只是……很好奇你身边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原来是你的恋人吗?
小樱一脸真诚地对佐助道歉,“实在是对不起,我们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算了,我也没有生气。”佐助叹息一声,鸣人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还是不怎么相信,鸣人又说道:“我看那个大姐姐好像只是把佐助你当成小孩子对待欸。”
行吧,佐助决定收回刚才的话,他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瞥了鸣人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当我没说过!当我没说过吧!”
另外一边的你和镜离开咖啡厅后他便问:“你怎么还和那个宇智波的小辈一起喝咖啡?”
你“噢”了一声,然后说:“是他请我喝的,为了表示感谢我上次撑伞送他回旅馆。”
镜不怎么相信佐助的说辞,毕竟都是宇智波了解对方的心思也很简单,他说:“他倒是和他的哥哥性格上不是那么像。”他的哥哥可不会那么直接。
你牵着镜的手,轻轻地前后摇晃着,“欸,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嗯,稍微有点。”镜很诚实地回答,“但不管怎么看他也还只是小孩子而已,所以我也没必要和他斤斤计较。”
话是这么说的,但在下次见到佐助的时候一脸严肃的人同样也是他。
第113章
佐助和镜的见面并非偶然,毕竟前者有意在你的住所附近徘徊,而后者又习惯性地在这一圈巡逻,所以他们撞到一块也是早晚的事情,不同于佐助被发现的惊讶,镜表现得就平静许多,他说:“你是来找明琦的吗?但她刚刚睡下了,不方便见你。”
自己的行为被对方这么直截了当地戳穿,佐助的神色里也透露出几分尴尬,他说:“……是么,那么我改天再来拜访她吧。”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但是身后传来对方的声音。
“等等。”镜叫住佐助。
难道是要警告他吗?佐助心想,于是他停下脚步,侧过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猜想之中的警告并没有发生,对方只是温和地提醒他日后几天都会下雨所以出门记得带伞,这提醒好像很不合时宜,但佐助在回到旅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是在点出你前两天因为他没带伞专程送他回旅馆的事情。
果然这家伙话里有话,佐助微微皱眉。
在这座城市停留几天后他们按照计划也该启程回木叶了,但是佐助还想再见你一面,于是又去了你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鸣人猜到他要做什么,就语重心长地说撬墙角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然后就是惹来佐助的一记眼刀,他又讪讪地回到小樱身边。
佐助的运气很好,他确实在咖啡厅里见到了你,甚至还见到了另外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就是……
“哥哥?”佐助瞧见坐在你身边的鼬,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的哥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你和他说话的态度,你们一看就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这场景让佐助一头雾水,他说,“……哥哥你认识她?”
“你是说明琦小姐吗?是啊,我们之前就认识了。”
跑来围观的鸣人和小樱也愣住了,他们俩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里看到震惊。
啊、这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戏剧化了,鸣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还好小樱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巴,这才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压低声音对鸣人说:“你刚才乱叫什么啊?”
鸣人也压低声音,“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上次佐助和我们说过的他哥哥藏在书柜里的手镯,我说——那位明琦小姐该不会就是手镯的主人吧?”
因为现在事情发展得太像戏剧了,所以小樱一时之间也没有反驳,她的直觉告诉她,鸣人说的没准还就是真相,她的手指摩挲下巴,思考许久,“还真有这种可能呢……”
“我就说嘛,我是有点推理天赋在身上的!”鸣人一听小樱这么说就骄傲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在他们谈论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的时候另外一边的佐助又说:“哥哥都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略微带着几分埋怨的意味。
“抱歉佐助,毕竟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鼬从善如流地道歉,但佐助捕捉到的关键点却是,他的哥哥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你了,那就说明其实你也是知道他的对吗?难怪你会那么好心地送没带伞的他回旅馆,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你对着佐助招招手,示意他在旁边空位坐下,“要喝点什么吗?今天我请客。”
在你对面坐下的佐助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他说:“和你一样好了。”
你点的是浓缩咖啡,考虑到他肯定喝不习惯,你还让店员多加两份牛奶,等你点完单回来,他们兄弟俩还是沉默着的,这不由得让你有些奇怪,你说:“你们在闹别扭吗?”
“没有。”“怎么可能。”他们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
你这才入座,说:“是么,我经常听鼬说起你,所以我想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
当然很好,他只是感
觉到有些奇怪而已,他又问:“你和哥哥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嗯……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毕竟在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可能一个下午都说不完,所以你就把这个问题抛给鼬,让他来回答,后者说:“我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明琦小姐的。”
结果就是他的回答比你想象的还要敷衍,你端着咖啡遮挡自己的笑容,有的时候鼬也很喜欢开玩笑,当然,都是一些冷笑话,你抿了一口咖啡,静静地看他们兄弟俩的相处,佐助撇撇嘴,“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你就不要用这种回答来敷衍我了。”
“啊……被发现了吗?”鼬的脸上也没多少心虚,他说,“我是在任务途中认识的明琦,至于是什么任务由于保密协议我不能告诉你,但那个时候明琦她也需要我的帮助,所以——”
佐助听得很认真,原来你们的相遇更像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不光是他就连坐在隔壁桌的小樱和鸣人也听得津津有味,鸣人忍不住说:“这也太像偶像剧的开头了吧?”不过也是,佐助的哥哥还有你确实长得都很像是偶像剧里的主角,你们站在一块光看外表也是势均力敌的好看。
聊天聊到一半,你的恋人来了,这次你们打算换一个小镇居住,下一个落脚点都已经找好了,就打算在这几天搬家,镜看到鼬和佐助,他说:“真是好巧。”
鼬也点头,“嗯,真是好巧。”虽然两个人都表现得彬彬有礼,但是身为旁观者小樱和鸣人莫名地嗅到了几分火药味。
“那么我就先走了,有缘下次再见吧。”你起身,和镜一同离开咖啡店,在你们离开以后小樱和鸣人也窃窃私语,“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气氛很微妙啊?”
鸣人一个劲地眨巴眼睛表示赞同,那气氛说不上来的古怪。
在这次任务之后鸣人偶尔还会问问佐助关于你的消息,大多时候都是为了调侃对方,一开始佐助还会炸毛,但到后来就没那么激烈的反应了,顶多就是瞥他一眼,然后什么都不说,这反而让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后来某次鸣人再问的时候,佐助就说:“她有她自己的生活,你就别再过问那么多了。”
正如佐助所说的,你和镜的生活平淡而温馨,来到下一个落脚点,搬家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小事,毕竟你们买下的房子还得再重新装修一遍,你对室内墙的颜色不太满意,想着再油漆一遍,买来几桶浅绿色的油漆,这也不是你第一次漆墙面了,拉着梯子来到墙边,拿起浸泡在油漆里的滚筒刷,你的身上还穿着镜的休闲装,正好可以用来当工作服,将上面的墙面油漆一遍,然后再撤掉梯子,和镜合力把下面一部分的墙面也涂上油漆。
你的手里还拿着滚筒刷,笑着说:“我觉得我们都能专门去当漆工了。”
镜说:“你上次不是还相当木工的吗?”
“嗯,在我打的桌子塌了以后我就知道自己不适合当木工了。”你耸耸肩,然后跟着镜一块笑了起来。
油漆完墙面,接着就是换灯饰,浴室也需要再装修一遍,总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们处理。
你们前几天定做的灯罩到了,是琉璃质地的,表面还有一层精美的花纹,你盘腿坐在地上拆开包装,发出连连的赞叹声,“这可真是漂亮呀……就和艺术品一样。”
就是打扫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而且也很容易落灰,不过嘛有镜在的话打扫灯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全都交给他就行。
将灯罩安装好,你站在开关旁边按了一下,暖色的灯光亮起,这间房子也多了点属于家的温馨气氛。
你说着到时候还能再买点鲜花装点客厅和卧室,你一边说镜一边点头,到后面你笑着戳了下他的脸颊,“你也没必要一直点头吧。”
“一不小心就养成习惯了。”镜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你们坐在院子里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地落山,晚餐吃的是他做的蛋包饭还有可乐饼,外加一份蔬菜沙拉,就只有那份沙拉是你做的,就只是简单地把各类蔬菜拌匀而已,结果就得到了镜的高度评价,夸得你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可以了,你再夸下去我们是不是都不用吃晚餐了?”你说。
镜垂下眼帘,“但我还是觉得很高兴,能够和你生活在一起。”偶尔他也会说出这种令人感觉到沉重的话语。
晚餐过后你们又牵着手在这个陌生的小镇里散步,哪怕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安静的气氛尴尬,只觉得这样也很好。
绕着小镇逛了一大圈,你们这才回到家,简单的洗漱后靠在床头看杂志,发现居然还有宇智波专访,你戳了戳镜,“怎么还有这种专访啊。”
镜无奈地说:“现在杂志社为了吸引读者什么五花八门的话题都能想出来。”
“上面还说宇智波是背负命运沉重的一族。”你把这话给念了出来,莫名有些中二,镜说着不在乎,但其实还是凑过来和你一起把这个专访给看完了,得出的结论就是,杂志社为了销量不择手段,内容严重不符实。
但有一点倒是说对了,他说:“宇智波确实是为了爱能够付出一切的人。”
话音落下你抱住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他的声音有些含糊,“我还是觉得我很幸运,因为能够遇到你……”
你叹息一声,“我也是。”
【本番外完】
第114章
你在高考完填报志愿的时候考虑了很多,因为恋家所以填的学校都是离家不远的,属于那种周六日都能回家一趟的距离,但是在最后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你看着那大学的名字陷入沉思,“这个木叶大学……我好像没有填报过?”
你的双亲和你凑到一块,你母亲说:“啊呀看这个学校的名字感觉是个农业大学啊。”被她这么一提你确实是有点印象了,你好像当时为了保底确实填写了几个还不错的农业大学,但既然都是保底了你也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学校的官网,除此之外就没再仔细了解过了,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前面还填了十几个平行志愿,谁能想到今年的投档分数线都高得吓人?
而且你学的还是文科,那分数更是水涨船高。
不会,你该不会真的要在农业大学里学文科吧?那真是偏得没门了,你在内心哀叹自己的运气真是有够差的,你父亲安慰道:“大不了就复读一年吧。”
你母亲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啊?而且你有问过明琦自己的想法吗?还复读一年,你知道她这一年的压力会有多大吗?”
“唉,我这不也是给她想个法子嘛。”他解释道。
你拆开这封录取通知书,发现这录取通知书比你想象的还要豪华不少,光是那份通知书就做工精美,上面还有繁复的烫金花纹,封面的最中央是这所大学的校徽,一个简约的标志,接着里面就是中规中矩的通知书内容,你看到后面就得收回之前那句话了,不对,也没有那么中规中矩,因为你看到最后一句话。
“咦……这是说我大学四年的学费住宿费还有其他费用全都被奖学金覆盖,而且每年还能领取高额的学生补贴吗?”你说。
经过你母亲的仔细研究,她点点头,说:“好像是这样的。”
“啊?真的吗?我看看——”你父亲也拿过这封通知书仔细阅读,接着他就惊呼一声,“好像还真是这样的哎!”
你又在笔记本电脑上搜索这所学校的其他信息,发现这是一所非常神秘的大学,录取学生不光看成绩,还会综合其他方面,而且这所大学不光有高额奖学金,甚至还会在学生毕业后安排合适的工作岗位,不是那种压榨人的岗位,而是踏实肯干就等步步稳升的工作。
所以网上也有人评价这所学校是一旦被录取后半生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大学了。
“真的有那么夸张
吗……“你的手指摩挲下巴,但不可否认的,在看到这些消息以后你没被心仪大学录取的失落情绪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果然人只要有更好的选择就能很快地从失望中调整过来啊。
你和自己的母亲父亲说了这些消息,他们也替你感到高兴,母亲说:“那样就真是太好了,你也不用压力很大地复读一年了。”
接下来的暑假你都在和朋友旅游,等时间临近开学的时候你就开始着手准备开学要用到的东西了。
“明琦,你是被那所木叶大学录取了吗?我记得那所大学可是很神秘的。”在旅游结束返程回来的路上朋友那么问,你说:“是啊,我当时看到录取通知书还以为是什么新型诈骗呢。”
“不是诈骗就好,对了,既然是农业大学的话,那肯定生态也很好,我有个表姐也在农业大学上学,经常能在学校路上看到飞奔的野猪,你看——”说着,她还给你看了一段视频,镜头里的野猪咻咻咻地穿过学校的大马路,周围的学生也都见怪不怪。
哇……这可真是原生态啊,这个视频带给你的冲击力让你愣了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这……生态确实挺好的。”
你在回家的路上也一直都在想自己要是去木叶大学上学的话是不是也会隔三差五见到飞奔的野猪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回到家,一开门,家里除了你的双亲还有另外一道身影,穿着一身黑袍子,看起来黑漆漆的一个人,你站在门口没动,你母亲说:“这是明琦你们学校院里的院长,说是专程来家访的。”
啊?大学也还有家访吗?你一头雾水,对方也在这时候转过身,那是极为咄咄逼人的美丽,锐利而明艳,有点像是玫瑰花,你知道用玫瑰花来形容眼前的男人有些奇怪,但是他那一头稍显炸毛的长发还有漂亮俊美的五官,让你在一天之内再次受到冲击,当然了,你也没有拿他和飞奔的野猪作对比,你只是……被他的外表惊艳到了而已。
“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您呢?”你说。
“宇智波斑,称呼我为斑就好。”
嗯……一个有点奇怪的名字,不过鉴于他以后都是你的院长,所以你就没表现出什么来,你只是毕恭毕敬地对他说:“斑先生好。”
所以你现在是正好赶上了家访的现场?你在门口换下鞋子,然后走到客厅,行李箱还被你停放在门口,你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坐在你对面的斑问道:“你对学校有什么疑惑的地方都可以问我。”
啊、他的表情实在是太严肃了,以至于你也不由地有点紧张,其实你在这之前还真有许多问题想问的,但是被他这么一说,你反倒是都想不起来了,你说:“嗯……学校的食堂饭菜怎么样?”这个可以说是最重要的问题了,你那些上了大学的表姐表哥都说过,如果一个学校的食堂很难吃的话,就代表接下来的大学四年生活质量都不怎么样。
听你这么说,斑笑了一下,虽然那笑容转瞬即逝,但你还是看见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和严肃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他说:“还请放心,学校的食堂饭菜味道都很不错,我想你应该不会失望的。”
这让你稍微放心了一点,你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说大学四年应该不会突然搬校区吧,宿舍楼的采光怎么样之类的,前者是因为你之前就刷到一个学姐在的学校突然通知学生要搬校区,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给她们,她们几乎是连夜搬东西去另外一个校区,刷到这条朋友圈的你也长了个心眼,在挑选学校的时候还特意搜索这些学校有没有过这种黑历史。
斑回答得都很认真,在聊了一会后你就能够感受到他是个温柔可靠的人。
“最后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你若有所思,“学校里会有飞奔的野猪吗?”
这一次你在斑的脸上看到了很明显的茫然神色,他“嗯?”了一声,像是不太理解你在说什么,你就拿出那段视频给他看,看完以后,他说:“这种事情顶多就会在千手那边出现……也就只有他们会干出这种事情了。”
接着他又碎碎念了好几句,但因为声音太轻而且语速飞快,所以你都没怎么听清楚,他轻咳一声,“这种事情是不会在我们学校里发生的。”
那就真是太好了,你总算是长舒一口气,就在你以为家访已经结束的时候斑又说:“对了,我还需要带你去购买一些开学必备的用品。”
“什么用品?”还有开学专门要用的东西吗?你怎么不知道啊。
“黑猫没有给你送来吗?”斑微微皱眉。
啊?他说的黑猫指的又是什么啊?“我不太清楚您在说什么,但是我前两天确实在小区里见到了一只黑猫。”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把自己养得很好,而且还很亲人,你一蹲下它就凑了过来撒娇似的喵喵喵叫个不停,你还给它买了几个罐头和一袋小鱼干呢。
“看来他是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啊。”听你的描述,他派出去送信的黑猫一见到你就光顾着撒娇,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后来你问起来为什么不直接以邮件形式发送开学用品清单呢,斑的回答是这样就没有仪式感了,看不出来他还挺讲究仪式感的。
言归正传,时间回到现在,还在云里雾里的你跟着斑出了门,你看着他黑漆漆的袍子,心说他真像是接小巫师去买东西的教授。
“在想什么。”他问。
“我们等下去的地方该不会是对角巷吧?”你笑着问道,难道说你其实也不是个麻瓜,只不过你的通知书晚了几年而已?
虽然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斑说:“我们去的地方不是对角巷。”
唉,你就知道梦想是很难成真的,但是你跟着斑穿过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一个死胡同里,看着他的手掌触碰胡同的墙面,下一秒你就看见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面墙化作一扇门,就这样出现在你面前,斑打开门,让你先进去,你深吸一口气,心跳加速,穿过那道门,你看到了门后面的世界,那里的人,不,应该说那里的生物虽然长得和人类有点像,但有的有着见耳朵,有的有着蓬松的尾巴,你回过头,正想问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看见斑的头顶冒出一对猫耳朵。
啊、猫耳朵!?
第115章
“斑、斑先生!你的耳朵——”你吓得都没说敬称,斑却对此不以为意,那头顶的毛茸茸猫耳朵也跟着抖了一下,像是在无声地表示疑惑,你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又说:“你头上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两只猫耳朵……啊?”
“啊……冒出来了么。”斑的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很惺忪平常的事情而已,再结合你周围那些长得不像人类的生物,你一下子就明白了,你肯定——肯定还在睡梦中,于是你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很痛,但是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斑皱着眉握住你的手腕,说:“好端端地掐自己做什么?”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斑头顶的猫耳朵又动了一下,他斩钉截铁地说:“不是,这就是现实,只不过这里不是人类世界而已,刚才忘记和你说了,欢迎你来到妖精的世界——”
啊、妖精?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妖精吗?
你花了几秒钟来接受这个极具冲击力的现实,所以你的院长是个妖精,录取你的大学也是个妖精大学!?
“所以我的祖上是有妖精血统吗?该不会我的爸妈就是妖精吧!”事情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了,你下一句都要猜自己是不是被封印的妖精,这些年一直过着普通人类的生活,但就在这时斑说:“不是的,你祖上没有妖精的血统,而且据我所知,你的父母也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所以你也是人类。”
多少有点失望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既然你是普通人类,那么你又为什么会被妖精大学录取呢?你说:“真的不是录错人了吗?”
“没有,虽然我们的大学里大部分师生都是妖精,但是也有一些人是人类,就和你一样,毕竟妖精和人类是共存的,而且根据研究调查显示,在妖精的班级里安排几名人类学生能够更好地增加妖精与人类相处的经验。”
后来你才知道其实不是“几名人类学生”而是只有你一名人类学生,你一入学就被不同的妖精团团围住。
因为这个街区非常热闹,而且来来往往的妖精形态各异,斑担心你会走丢所以自然地牵起你的手,鉴于他刚才脑袋上冒出来的猫耳朵,你现在握住他的手不觉得不自然,反而觉得自己是在触碰猫科动物的肉垫。
如果他变回原形的话估计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黑猫把……?你在心里漫无边际地想着,然后跟随斑来到文具店,这里的文具大多为笔墨纸砚,你小声地问:“斑先生我入学以后只能写毛笔字了吗?”你以前小时候练过毛笔字,但是
因为吃不了苦所以半途而废,现在已经很久没碰过毛笔了,看来在开学前你还得要再突击练一下毛笔字?
斑看见你这幅略带紧张的样子,他浅笑着说:“不是的,我们学校里除了书法课,其他时候都和普通人类的学校一样,不要把我们想得太落后啊。”
呼,那就好。
“还有书法课?”
“嗯,是我的弟弟负责教授,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门课也是他负责的,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他的。”话语间斑麻烦店主把一整个新生套装给打包装起来。
斑先生的弟弟……你想象了一下,另外一个和斑长得很像,而且头顶同样长着一对毛茸茸猫耳朵的青年。
店里来买套装的人不止你们一个,还有学长负责带着新生来这里买东西的。
“据我所知,泉奈教授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毛笔套装了,用上这个套装就算期末考试再划水他也会捞你一把的!”一个活力满满的声音这么说着,另外一道声音略带无奈地说:“止水,你绝别和他们开玩笑了,来,佐助,我已经给你挑好了套装,就用这个吧。”
你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了三道身影,分别是一个炸毛一个卷毛还有一个顺毛,哇,三个截然不同的发型。
你在观察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你,准确来说是看见了站在你身边的院长,里面身量最高的卷毛忙不迭地和斑问好,“院长您怎么在这里呀?”
“买东西。”
“咦,旁边的是今年的新生吗?”这个名叫止水的自来卷将目光转移到你身上,他的眼睛圆溜溜的,倒是不怎么像猫瞳,你通过他头顶的兽耳还有身后那条蓬松的尾巴判断出他的原形很可能是犬科动物,而他身边的那两个都是猫耳和猫尾。
混迹在猫群中的犬类,看上去都是很有趣。
“是啊。”斑只是应了一声,没有要继续介绍你的意思,他又牵着你的手走出这家文具店,临走前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了正盯着你的少年,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叫佐助,你礼貌地对他笑了一下,他反应一愣,又急急忙忙地把头转到另外一边躲避你的视线。
感觉……稍微有点可爱,你心想。
“他们是你以后的同学了,但也仅仅只是同学而已,没必要太在意。”斑说。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毕竟换做其他老师肯定会说同学之间要好好相处的吧?你说:“他们看上去很友好。”
“是么。”
见你们离开文具店,剩下是三人就又聊起别的话题,止水说:“听说这次的新生还是斑先生特意录取的,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止水难道没有发现吗?你一见到她尾巴都摇出残影了。”鼬一针见血地说,止水也不甘示弱,他说:“那鼬的尾巴不也翘起来了吗?之前明明一直都是垂着的吧?”
鼬抿抿唇,他不否认自己确实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很有好感,甚至还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你,如果不是你身边还有一位院长的话,大概就会真的付诸实践凑过去的吧。
“啊……那应该就是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好可惜不能和她一个班啊。”
作为新生同时又是你的同班同学的佐助没说话,他还在思索你最后走的时候那个笑容。
在经历一番采购后斑又把你送回家,还递给你一个卷轴说是可以用来储物,你说:“这好像小说里的储物空间哦,不需要滴血认主吗?”
斑顿了顿,“不需要,别那么伤害自己。”
后来他又给你交代了一些开学须知事项,因为你是人类,所以安排到的宿舍也是一人间,拥有独立卫浴,属于放在大学宿舍里数一数二的水平。
“对了,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有事情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你拿出手机和他交换联系方式,但不太懂他说的有事情指的是什么,“会有什么事情呢?”
“嗯……有的妖精没怎么接触过人类,所以也不懂得如何与人类相处,因此如果你感觉自己被骚扰了就告诉我,我会处理的。”斑说得很认真严肃。
感觉是个非常可靠的教授,你也点点头,对他笑了一下,“院长,谢谢你!”
他身后的那条毛茸茸的黑尾巴也跟着翘起来,甚至尾巴尖还在轻轻地颤抖着,但他的喜悦并没有从脸上表现出来,他甚至于就连语气都是那么平淡,他说:“不用谢。”
说完这话就离开了,你还没从发现新世界的兴奋中缓过劲来,因为斑和你说过不能将学校内部情况透露给除了父母以外的其他人,而且你还签署了保密协议,所以你只能逮着你妈妈说了好多,你妈妈接受能力比你想象的强多了,她只是花了几秒就接受这个设定而且一拍大腿说:“我就知道霍格沃兹是真实存在的!”
听到这话,你爸也从厨房里窜出来,“什么霍格沃兹?琦琦你要去霍格沃兹上学了吗?但我怎么记得那学校只招收英国的学生啊?你英语行不行啊?”
你妈妈叹了一口气,“唉,不是啦,你别一个人自顾自地说那么多话了,你听琦琦她自己说。”
你轻咳一声,然后就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你爸说了一遍,他表现得比你还要兴奋,“你的院长还是一只猫啊?我就说你是个格兰芬多吧!”
“那他有在你面前变成猫的样子吗?”他又追问道。
“没有诶,而且直接那么问不会很奇怪吗?太冒犯了吧?”你说。
“那倒也是……不过你的同学也都是妖精,嗯,琦琦你还是得要注意安全啊。”你妈妈就显得理智多了,她还在思索要不要让你把防狼喷雾也给带上,最后给你打包了一大堆防身的东西,听说你是一个人住的,她又担心你交不到朋友,所以还说到时候等开学了给你做点点心,让你送些点心给同班同学。
“要不然等小组作业的时候你被孤立了那该怎么办啊?”你妈妈也是过来人,考虑得很周到。
你说:“应该不至于吧……”
的确不至于,因为在开学后你被孤立的情况是压根不存在的,甚至真实情况和你妈妈担心的截然相反,那就是那些同班同学都太热情了,你被团团围住。
第116章
作为今年入学的唯一一个人类新生,你在还没有入学的时候就受到了关注,那些妖精在开学前一天晚上还在讨论这件事情。
[狐狸一定要是眯眯眼吗]:我们班有一个人类新生哎!不知道长什么样呢?(捧脸)(捧脸)
[满绩点我势在必得]:鸣人你怎么还在关注这件事啊,比起新生你不如好好想一想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怎么过吧,我记得有几个教授可是很严格的,小心别挂科了啊。
[狐狸一定要是眯眯眼吗]:完全不用担心的啦,虽然没办法做到小樱那样争取满绩点,但我低空飞过还是没问题的,对了,佐助怎么这么安静啊,他又没上线吗?
[讨厌纳豆]:没有,只是在看你们聊天而已。
这个小群里很快就又聊起别的话题,时间一晃眼就来到了新生报到的那一天,你妈妈开车载你来到学校侧门入口,在那里也装点着各类迎新的横幅和指示牌,甚至还有专门的志愿者站在门口负责引导新生,你在下车以后推着行李箱来到门口,你妈妈也跟在你身边,只是在通过门口的时候门卫说家长止步,开学报到应该由新生自己完成。
于是你只能暂时和妈妈分开一段时间,你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走到学校里,在穿过侧门的那一瞬间你像是跨越了一道隐形的屏障,在那道屏障后的是与人类世界截然不同的妖精世界,来来往往的学生有的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有的背脊出生长出一对翅膀,服装更是你没见过的风格。
在这里普通人类打扮的你反而更像是个异类,你在原地停顿几秒,应该先去新生报到处,你打开手机查看地图,那上面还有一条清晰明了的路线,你确认自己现在的位置,正要出发,结果眼角的余光里忽然又冒出一道身影。
“你——你就是今年的人类新生吧!”你回过头,看见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的狐狸精朝你走来,他头顶的狐狸耳朵看起来就毛茸茸的,而且比普通的猫耳朵还要更大一些,身后那条看起来就很好摸的狐狸尾巴蓬松柔软,你知道自己这样贸然触碰妖精的尾巴肯定很不礼貌,所以你收回目光,点点头,“是的,我叫明琦,你呢?”
“我叫漩涡鸣人,你可以直接叫我鸣人,哦对了,我也是今年的新生,咱们好像是同一个班级的同学呢!”
名叫漩涡鸣人的同学语调轻快,看起来就像是个爽朗的人,你说:“那你现在也要去新生报到处吗?”
“啊
我刚才已经去过了,这样吧,我带你过去好了。“说着,他还很自然而然地从你手里接过一个行李箱拉着行李箱往前走,你行李箱里装的东西不算轻,更别提你妈妈给你准备的点心了,所以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我来吧,这行李箱很重的。”
漩涡鸣人歪了歪脑袋,单手提起那个行李箱,“咦——也不太重啊,嗯,虽然我是个狐狸精,但是力气也很大的啊,不要把我当成你们人类故事里的那种狐狸精啦。”
就这样,漩涡鸣人带着你去了新生报到处,你领取新生手册还有宿舍钥匙,在报到处负责的学生里还有漩涡鸣人的朋友,他说:“小樱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刚才都没看见你欸。”
被称呼为小樱的女生真实名字是春野樱,而她的原形则是雪豹,因为她的化形水平高超,所以你乍一眼看过去没见到她的毛绒耳朵还有尾巴,下意识地把她给当成人类了,小樱说:“我看这里有些忙就来搭把手。”
说着,小樱又把学生卡给你,并且叮嘱你不要掉了,“学生卡遗失后补办起来非常麻烦,所以切记别丢了哦。”
明明和你一样是新生,但你在小樱身上好像看到了学姐般的成熟可靠气质,你接过学生卡,“好的,谢谢你啦。”
小樱也抬起头对你笑了一下,她的眼睛是晶莹剔透的碧绿色,让你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眨了一下眼睛,你收起东西从新生报到处离开,拿到宿舍的钥匙以后你就想着先把行李放到自己的宿舍,最好是再把宿舍给打扫一下,开窗通通风什么的。
一个人住单间宿舍的好处就在于不用担心去得晚了难以融入舍友的圈子,因为你压根就没有舍友。
“鸣人,谢谢你,哦对了,这份点心还请你收下。”你从背包里拿出你妈妈昨天晚上做的紫薯饼和枣泥酥,还有一盒手指泡芙,因为天气太热你怕泡芙会坏就在打包盒里还放了好几个冰袋,因此现在这一盒泡芙也是冰冰凉的,口感肯定很不错。
“诶,这都是给我的吗?会不会太多了啊?”鸣人又惊又喜,他说,“既然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那么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也是理所当然的。”
“鸣人。”你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知道他这是在不好意思,你态度强硬地把点心塞到他的手里,“那我想要送同学点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就收下吧。”
鸣人头顶的狐狸耳朵抖了一下,就连眼睛也跟着眨巴一下,那样子真的很可爱。
“什么可爱——我吗?”他的脸颊都变得红彤彤的,你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算了,既然都已经说出来了,你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你说:“是啊,我觉得鸣人很可爱。”
那条蓬松的,油光水滑的大尾巴欢快地摇晃着,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就说:“那我们等下新生典礼再见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拉面店特别好吃!我请你啊!”
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约好了晚上一起吃晚餐,他的邀请来得猝不及防,你想了一下,说:“好吧,那我们晚上见。”
带着点心离开的鸣人背影都透露出一股轻松愉快的气息,他抱着点心回到宿舍,他们宿舍是四人寝,其他两个室友鹿丸和丁次去别的地方了,只剩下对床的佐助还在整理书架,鸣人把带回来的点心和佐助分享。
佐助看了一眼那点心的包装,蹙眉,“这是人类做的点心?”
“是啊,但是味道很不错哦,而且还是别人送给我的呢!”鸣人还有点小骄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那个今年的人类新生吧?”佐助说。
鸣人连连点头,“没错,就是那个新生哦,我现在已经是她的朋友了呢,她的性格比我想的好多了,而且还夸我可爱呢。”鸣人一股脑地就把和你相处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佐助想起上次在文具店的时候远远地看了你一眼,他和你之间顶多就是眼神接触而已,不像鸣人和你聊了那么多而且还与你交换了联系方式,不过鸣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对谁都那么热情。
“所以——你要来点吗?”鸣人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佐助瞥了一眼那都是甜口的点心,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没过多久同寝室的鹿丸还有丁次也回来了,丁次对鸣人的点心大加赞赏,他说:“什么?这是那个人类新生准备的吗?人类真是擅长做好吃的啊,嗯!真好吃!”
鹿丸在旁边说:“听说这次录取的新生在开学前还由院长亲自家访过。”
“诶、鹿丸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鸣人不解地问,在他的印象里奈良一族好像确实很擅长收集信息,身为奈良一族的鹿丸也是伙伴里消息最灵通的一个,很多时候他说的事情鸣人听都没听过。
“是无意之间听到的,所以我在想,这个人类新生应该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吧。”否则也不会让那位院长都亲自去家访。
“我们的院长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吗……啊、那佐助你岂不是知道内情?你居然一直瞒着我们吗?”鸣人嚷嚷着问道,佐助瞥了他一眼,“你干嘛突然那么大嗓门啊,吵到我的耳朵了。”
鸣人忙不迭地道歉,“抱歉抱歉——我只是、有点激动嘛,所以说佐助你是知道的咯?”
佐助垂下眼帘,“也不算是知道,只能算是稍微有点了解,那个新生好像拥有吸引妖精的能力。”
“难怪我刚才和她见面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鸣人说。
“鸣人你和谁都有说不完的话吧?”
“没有啊,我和其他的宇智波就很难聊几句欸。”
佐助轻咳一声,“简单来说就是见到她的妖精会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好感,而且想要靠近她。”
鸣人还不觉得这有什么的,但是站在他身边的鹿丸就发现了关键点,“那这样真的不会在学校里引起风波吗?其他的妖精都会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的吧?”
是啊,这才是关键点,你的这一特别能力很可能要将这个平静的学校化作修罗场。
鹿丸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什么什么,鹿丸你要退学?那等你下次入学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学长了啊,哈哈——那你就要叫我一声学长才行呢。”鸣人压根没意识他们对话的重点是什么。
第117章
听到鸣人这么说,鹿丸颇为无语地叹息一声,关注点完全偏了吧?他说:“重点不在于这个。”而在于你,他都能
够预见到接下来的大学生活有多麻烦了,果然还是快点修满学分提前毕业吧。
丁次吃掉手里的枣泥酥,他和鸣人一样都还没有意识到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他说:“这肯定是个很好相处的同学。”
你确实应该是好相处的,鹿丸在心里这么评价,鸣人又说;“是啊,我还邀请她今天晚上一起去吃拉面呢。”
“哪有请女生吃拉面的啊。”鹿丸脱口而出,但这也的确是鸣人的作风,佐助又问:“所以她答应了?”
“是啊,待会就能再和她见面啦!”鸣人点点头。
呃啊,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而奇怪了,鹿丸很先见之明地从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离开。
时间很快就来到晚上,这一届的新生以学院为单位参加新生典礼,你在给自己的单人宿舍进行一番大扫除后就又去冲了个澡,夏天的尾巴还没有过去,暑意仍然,你冲了澡以后就感觉凉爽多了。
换上一套轻便舒适的浅蓝色休闲装,脚下踩着一双同色系的运动鞋,你才来到宿舍楼下就看到了朝你热情挥手的鸣人,他说:“明琦——我在这里哦!看到我了吗?”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快明朗活力满满,你朝着他小跑过去,“鸣人,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啊?很早吗?我刚才给你发了消息的,说我已经到楼下啦。”
咦,有吗,你打开手机一看,唉,都怪开学前你加了太多的群,那些群又每天消息99+,动不动就把你其他的聊天对话框给顶下去,也正因为这样你才没有看到鸣人发过来的消息,你向他道歉,“抱歉,我刚才没有看到你的消息。”
鸣人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没关系,我们现在这不一样还是见面了吗?”
但你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因为看他刚才那条消息发出时间,推算一下就知道他在楼下等了你将近二十分钟,作为赔礼,你对鸣人说:“那你想要喝点什么吗?”
“嗯……这个随便啦,只要不是咖啡就行,我不太喜欢喝苦的饮料。”鸣人的口味还很像小孩子,你在学校的奶茶店点了两杯青提果茶,喝起来很清爽,而且这家店刚刚开业还有开业活动,买两杯送一对钥匙串,那些钥匙串的造型也是千奇百怪,你问鸣人想要什么造型的钥匙串,他盯着盒子里的钥匙串看了许久,挑出一个Q版人偶的钥匙串,“就这个吧!”
你挑了一个小狐狸的钥匙串,这让你想起了小王子那本书里的狐狸,刚刚拿到手的钥匙串被你直接串在门禁卡和门钥匙上,稍微摇晃一下那小狐狸的尾巴也会跟着晃动,那造型看起来可爱极了。
你们去的那家拉面店生意火爆,如果不是提前取了号,估计你们还在坐在店门外耐心等候呢。
鸣人说他经常来这家拉面店,“我爸爸在学校工作的时候我就会跟着一起来学校里,有的时候他没空带我吃午餐,我就在这里吃拉面填饱肚子。”
“鸣人的父亲原来是这所大学的教授吗?”
“嗯!好像以前还被推选当校长的,但是他觉得这样工作太繁忙了,没办法平衡家庭和工作,所以就谢绝了当校长的邀请。”
啊、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无意之间认识了什么关系户……你安静地吃着叉烧拉面,面条吃起来很筋道,就是汤底有点咸,吃完面条你喝了一杯冰水解渴,吃过晚餐,这个时间点去新生典礼刚刚好。
在去新生典礼的路上你还遇到了鸣人的朋友,那个叫做宇智波佐助的少年,说起来你好像在此之前见过他,你仔细想了一下,想起来了,你在跟着斑一起去买文具的时候在店里见过他,但那个时候你都没和他说话。
“你刚刚吃过晚餐?”佐助说。
鸣人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身上一股拉面店的味道。”佐助在和鸣人说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地扫到你这边,就像是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你说:“你好,我叫明琦,是这一届的人类新生,我们之前好像见过面,对吗?”
佐助没想到你会主动开口,打得他有些猝不及防,他说:“嗯……我们上次在文具店里见过面。”
“啊、什么,你们原来见过面吗?为什么佐助你没有和我说过啊?”鸣人诧异道。
他也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和他说吧?佐助撇撇嘴,“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如果不是她提起来我早就已经忘了。”这话绝对是假的,怎么可能已经忘了,他明明记得很清楚,甚至当天晚上脑海里都是你和宇智波斑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有离开时的侧影。
他那么说也只是因为那份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在作祟而已,他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因为那一面之缘对你念念不忘。
而你呢,对此接受良好,或许是因为在你看来这也确实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你说:“那真巧,我们现在还能在这里见面。”
这也算不上巧合,毕竟他掐准了时间在这里和你们偶遇,看似是巧遇,实则都是他的安排。
所幸的是无论是你还是鸣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你们都发自内心地认为这是巧合,他接着又说:“是啊,好巧,现在时间不早了,还是快点去参加新生典礼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其实对这个无趣的新生典礼兴致不高,唯一感兴趣的大概就是他的哥哥会作为优秀研究生上台致辞吧,除了这个环节,其他的,尤其是还得听别的学院的院长说些有的没的,在他看来就是浪费时间。
穿过一座桥,你们来到体育馆,馆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从人少的入口进去,然后根据指示牌找到自己的学院,佐助的视力很好,一下子就找到了你们的学院,带着你和鸣人走向观众席,早就在观众席上等候多时的其他同学因为你的到来而表情各异。
“那个就是今年的人类新生吗……看起来好小啊,好像一口就能吃掉欸。”丁次这么说着,鹿丸急急忙忙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都在说什么啊,这是我们的同学,不能吃的。”
丁次耸耸肩,“我只是这么说一声而已,鹿丸你别那么紧张嘛。”
这可不是他紧张过头了,而是他从刚才就意识到了,你一经出现,这周围的妖精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那些视线密密麻麻的,如同蜘蛛网将你笼罩,你却对此毫不知情,甚至还在对这些妖精露出友好的笑容。
实在是……毫无戒备心,鹿丸又感觉到头疼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麻烦死了。”
你和鸣人还有佐助找到空位置坐下,好巧不巧旁边就是鹿丸的位置,你也很有礼貌地侧过头对着鹿丸笑了一下,后者甚至因为惊慌失措而屏住呼吸。
“你好啊,我叫明琦,你叫什么名字?”你主动询问他的名字,一向认为自己理性冷静的鹿丸现在说话都磕磕巴巴的,“鹿丸、我是说,奈良鹿丸。”
实在是太丢脸了,他在心里哀叹一声,更糟糕的是他的脸颊好像还微微泛红,总之就是……狼狈透顶了。
可偏偏你好像没意识到他的狼狈,还贴心地问道:“你怎么了,脸颊好红,真的没事吗?”
不、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他摇摇头,从自己的喉咙里挤出一道声音,很勉强地说:“我没事。”
呃,他的样子看上去就不太像是没事啊……但是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你也就没再追问下去,正好这时候坐在你旁边的鸣人说:“明天还有社团招新,明琦你要去看看吗?”
非常自然而然地就将明天的安排也和你捆绑在一起。
你在上大学前你亲戚家的姐姐就说如果不想大学四年都孤孤单单的话,至少要在大一的时候尝试着加入不同的社团结识不同的人,这样大学生活也会丰富多彩一些。
虽然你现在上的是妖精大学,但是这个道理应该也是通用的吧……?所以你欣然答应鸣人的邀请,决定明天去社团招新现场看看。
在你和鸣人聊天的时候旁边的佐助一直安静地看着你们,他冷不丁地说:“我明天打算去社团招新看看。”
“啊、对哦,佐助你的哥哥好像就是幻术社的社长吧?对啦——忘记和明琦你说了,佐助还有个哥哥,待会就要上台致辞呢,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学长哦。”鸣人大大咧咧地说着,佐助说:“我的哥哥让我来介绍比较合适吧?”他刚才又是在说什么啊,就这么费尽心思地想要制造话题和你拉近乎吗?想到这里佐助多多少少有点不悦。
鸣人点点头,“也对。”
第118章
可是真的当鸣人收了声,佐助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与你交谈了,刚才
他也是在鸣人和你聊天的时候见缝插针地说几句话,现在轮到自己单独和你说话,他的嘴唇张合,身后的黑猫尾巴有些躁动地甩来甩去,他说:“……待会你就能看到我的哥哥了。”
就只是这样……他一开口只能说出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他突然有点生气,但那是对自己的词穷感到生气,只不过那表情落在你眼里就像是他表现得很不耐烦,于是你礼貌地笑了一下,“这样啊。”
非常有礼貌的笑容,但是很疏离,不像是你刚刚和鸣人聊天的时候会露出的轻松笑容,是他哪里做的不对吗?在此之前他还没有和人类打交道的经验,他所在的宇智波家族虽说在商业上也经常与人类有往来,但私底下的接触,尤其是他这些小辈,还做不到那么自然地与人类交往,不像漩涡鸣人,他的父亲是个典型的亲人类派,因此说他从小是在人堆里长大的都不为过。
佐助感到十足的苦恼,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开学典礼正式开始,他也失去了和你聊天的机会,周围的灯光变得昏暗,他的失落也被掩藏在昏暗的灯光下。
开学典礼比你想象的还要隆重,你甚至还看见其中一个院长当着一众新生的面召唤出无数树木,惊得你睁大眼睛,鸣人笑嘻嘻地介绍道:“这是另外一个学院的院长,千手柱间,他是木系妖精哦,所以可以瞬间唤醒无数树木,很厉害吧?”你的双眼紧盯着舞台上的那个男人,他的穿着打扮也和现代人不太一样,是很复古的风格,外面甚至还披了一件羽织。
只见他从召唤的树木上一跃而下,但是落地的时候动作却格外轻巧,你在来到这个妖精大学已经就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妖精都会显露出非人的特征,根据鸣人的介绍,那是因为那些力量强大的妖精可以完全幻化成人类的样子,“看上去就和人类一模一样呢。”
而此刻站在台上的千手柱间就和寻常人一样,假如你刚才没有目睹他呼树唤木的画面的话,你愣愣地说:“他看上去就好厉害啊。”
你说话的声音很微弱,本来被淹没在周围如同潮水般的欢呼声中的,但是正在和好友宇智波斑笑着聊天的千手柱间却动作微妙地朝着你所在的方向投去一个眼神,但是在瞬间就又将视线收回,他唇角的笑意更浓,就连带着和宇智波斑聊天的语调都变得更加欢快,他说:“啊呀,今天晚上还真是热闹呢。”
宇智波斑仿佛察觉到他的好友是因为什么而突然那么高兴的,他抿抿唇,“有你刚才的表演,能不热闹吗?”
千手柱间摆摆手,“我这不是想让新生们看看如果好好学习的话未来也能变成我这么强大的妖精的呀,这就是……示范作用呀。”
得了吧,要不是因为千手柱间的原形不是孔雀,宇智波斑都要以为这家伙刚才就是摆明了在你面前展示自己。
“可以了,那你的示范作用确实起到了效果。”在交谈间千手柱间的弟弟扉间也走到他大哥的身边,拿着话筒在主持开学典礼的泉奈瞥了他一眼,态度不怎么友善,但是碍于现在还在开学典礼进行中,所以他对千手扉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见到这一幕的你有些奇怪地说:“欸……这两个教授不对付吗?”
这次解答的是佐助,他说:“嗯,泉奈教授和千手扉间教授一向不合,真是奇怪了……他们怎么会一同出现在开学典礼的现场呢。”他还以为顶多就是其中一个参加典礼,他们的兄长就不担心他们俩打起来吗?
鸣人说:“关系不好吗?但是他们不是还对对方露出笑容了吗?”
真是个笨蛋,听到你们对话的鹿丸在心里这么评价一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笑容可不是什么真心的笑容。
你继续观看开学典礼,首先是由宇智波斑负责讲话,你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甚至你一度觉得自己眼前的画面变得很古怪,周围的人影都消失了,就只剩下你和他遥遥相望,直到鸣人拍拍你的肩膀,问道:“明琦你还好吗?我刚才叫你都没回应欸。”
你这才回过神来,更加奇怪地东张西望,咦,刚才真的只是你的错觉吗?你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我刚才就好像出现了幻觉。”
“幻觉?”
“是啊,就是……这周围的妖精包括你在内全都消失了,就只剩下我和斑教授。”啊,这么说的话总觉得有些微妙,就好像你在幻想和他单独相处一样,明明你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你又补充一句,“这种感觉非常真实!”
鸣人挠了挠脑袋,“唉……这会不会是明琦你水土不服啊?我听我爸爸说有的人类生活在妖精的栖息地里就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哦,可能是你一时之间没办法适应周围都是妖精的环境吧。”
原来是这样吗?鸣人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毕竟就算是去其他的人类大学上学也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而你又是在妖精大学上学的人类。
“嗯嗯,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你连连点头。
在开学典礼结束以后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白天经历了太多事情,你现在就想着回宿舍好好休息。
鸣人说:“那我送你回宿舍楼吧!”他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大大方方的,“虽然这里的妖精大部分都很友好,但也有一些仇视人类的妖精,我怕你会受到伤害。”
他考虑得很周到,你就和他一同从体育馆往外走,典礼结束后鹿丸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坐在位置上又多待了一会,身边丁次问道:“鹿丸你不走吗?”
“再等一等,现在上去很容易撞到什么充满火药味的现场,我可不想惹麻烦上身。”
闻言,丁次也继续坐着,一边吃薯片一边问:“你说的‘充满火药味的现场’指的又是什么啊?”
鹿丸叹息一声,“自然就是鸣人佐助还有那个人类新生啦,你不会没有察觉到吧?”那一份平静表象下的暗流涌动。
丁次确实没有察觉到,他仔细思索半天,最后得出结论,“那个人类新生看起来就很好……相处。”他本来还想说你很好吃的,但是在妖精大学建立以后妖精就不能再吃人了,而且比起人类,最好吃的当然还是薯片了,他咔嚓咔嚓地继续吃着薯片。
“是啊,非常好相处。”但就是你这样一个好相处的人刚才和他搭话的时候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理智失去控制,差点就连自己的原形都要冒出来了。
他凝望着你离去的背影,淡淡地说:“真是……麻烦死了。”
而你呢,离开体育馆以后陪在你身边不止鸣人,还有他的好友佐助,他们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所以才这么形影不离的,你说:“你们是从小认识的朋友吗?”
鸣人蹦蹦跳跳地回答:“是啊,我们在木叶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啊、还有木叶小学吗?你半开玩笑地说:“该不会还有木叶中学和高中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我和佐助还是木叶中学和高中的同班同学哦!”说着,鸣人笑嘻嘻地拍了拍佐助的肩膀,后者有些不太适应地往旁边挪动步子,而后说:“是的,我和他确实是同班同学。”
“干嘛说得那么不情愿啊,我妈妈说过有两个知心好友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啊。”
“那确实挺幸运的。”佐助小声地说。
你看着他们的互动就想起了自己的朋友,因为你不能透露这所妖精大学的具体信息,所以你的朋友都以为你去了什么国防大学,也没有过多询问你大学的事情,就算是你主动要说自己的生活,她们也会谨慎地问一句:只是我们可以知道的吗?
谨慎过头让你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嗯,等回到宿舍以后就和她们打个电话吧,你有点想念她
们的声音了。
鸣人和佐助送你到宿舍楼下,目送你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鸣人还在一个劲地挥手,佐助说:“她都已经上楼了,看不见你挥手。”
鸣人这才放下手,但脸上还挂着笑容,眼睛亮晶晶的,他说:“我现在的心脏跳得好快啊。”
“这种事情也没必要和我说吧?”佐助木着一张脸,不是很想听他描述对你的心动感觉。
“为什么佐助你表现得那么从容镇定呢?你难道就不会紧张吗?”
怎么可能会不紧张啊,他刚才走在你的身边,只是和你四目相对而已,他的尾巴差点就要炸毛了,不是因为愤怒炸毛,而是因为猝不及防被你吓了一跳,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和你可不一样。”佐助这么说着,但身后的尾巴还在摇晃着,泄露出他现在紧张的心情。
第119章
回到宿舍,虽然你在出门前已经洗过澡了,但夏天就是这么不讲理,在外面转一圈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出了一层薄汗,皮肤黏糊糊的,你都有些同情那些这个天气还浑身毛茸茸的妖精同学了,你从衣柜里找出睡衣,然后走到浴室里简单地冲凉。
身上终于没那么黏糊糊的了,换上睡衣的你一头栽倒在床铺上,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直到现在你还觉得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你身为一个人类居然入学了妖精大学,而且还结识了妖精朋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你将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就这样安静地放空大脑,直到突然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你的放空,你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的,点开消息栏,发现是宿舍群@全体成员的消息。
哦对,你还加了宿舍群来着,加的群太多就是有这坏处,你一下子都分不清这是哪个群的消息。
[群主:欢迎今年的新生入住7号楼!]
[今天练拳了吗?:(爱心)]
[AAAA木叶大学武器店老板:欢迎新生~!]
[满绩点: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读心术警告:小樱你现在就要开始内卷了吗?和你同一届压力真是好大啊。]
[满绩点:总得要定个目标的吧?]
[读心术警告:那我的目标就是享受大学生活啦。]
群里面可真热闹啊,你刷了一会群消息,发了一条消息,似乎被淹没在消息堆里了,不过这样总比你发了一条消息结果冷场要好。
你又打开和朋友的聊天对话框,她们也都在线,你就问她们有没有空打电话,回答是都有空,于是你发起语音通话,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们虽然对你那边很好奇,但为了不给你惹麻烦会尽可能地控制自己的好奇心顶多就是问两句你那里的天气怎么样。
“我这里可一直都在下雨,真希望军训的时候也下雨,那样就不会太晒了。”
“什么,我最近也一直在求雨,我在的这个校区破破烂烂就不说了,每天都在被暴晒,当初真是被宣传片给骗了。”
朋友们七嘴八舌地聊着她们那里的事情,你笑着听她们聊天,光是听她们的声音就觉得自己放松下来了。
“哎,明琦你怎么不说话呀,你们那个小区怎么样?基础设施好吗?我们这教学楼的厕所就跟住了十几个桃金娘一样,唉,妥妥的上个世纪的装修风格。”
你被这滑稽的话语逗乐,笑个不停,你说:“我们这里都挺好的,就是有点偏僻,周围没地铁,只能坐公交。”可能是考虑到有些妖精的听觉太过敏锐,会觉得地铁的运行动静很吵,所以这一片校区的交通工具就只有公交车,或者是直接自己打车。
朋友安慰道:“都一样的啦,我们这里也是,好像是因为地铁运行会影响实验器材的运作,所以我们这里也偏僻得要命,最近的一个地铁口也有六公里那么远。”
和朋友聊天就像是又回到了高中时代,聊天聊到一半,你听见有谁轻轻地敲了敲你寝室的门,你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拉开一条缝,透过缝隙你看见了站在外面的身影,来者有着一头深蓝色长发,眼睛是奇异而又美丽的莹白色,没想到你会那么快开门,她垂下眼帘,紧张得支支吾吾,她说:“你、你好,我刚才收到你的礼物了,那个、这是我的回礼。”
说着,她用双手递上那一盒巧克力,是前阵子很火的开心果夹心巧克力,你愣了一下,这个巧克力好像还挺贵的吧,你只是送了点手作的点心而已……总感觉你这样好像在占别人,啊不是,是占妖精的便宜,你说:“……这个。”
“还请收下吧!”
你听到她的声音好像都在打颤,啊、她真的没事吗?你收下这份礼物,还是很担心,就问:“你还好吗?嗯……雏田同学?”
她猛地抬起头好像从喉咙里挤出“咿呀”的一声,“你、你知道我的名字吗?我还以为像我这么不起眼的妖精……”
“不会哦,雏田的名字很好记嘛,因为很好听啊。”你说,但她好像更加紧张了,她对你笑了一下,脸颊都变得红彤彤的,和你告别以后离开时走路都是同手同脚的。
呃,真的没问题吗?
你关上门,拆开这盒巧克力,掰了一个角,尝起来味道比你想象的还要细腻,果然贵还是有贵的道理的嘛。
但你晚餐吃得很饱,所以剩下的巧克力被你放进宿舍的小冰箱里,没错啦,你的宿舍里还有冰箱,住宿条件放眼国内的大部分大学都数一数二,就冲这住宿条件,你对这个大学的印象就很好。
刷完牙,你把空调调至睡眠模式,然后关灯,就这样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
*
高中的生物钟还在追你,早上六点不到,你就自动醒来,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在家的时候你也不会醒得那么早的,难道这就是学校自带的buff吗?醒来以后就没那么容易再入睡了,你翻来覆去地尝试着再眯一会,但是没成功,你最终在六点十五分起床,走到浴室里洗漱。
再洗把脸,水珠顺着你的脸颊滴落,你走到衣柜前思考今天又该穿什么,最后挑选的是一条墨绿色的连衣裙,很适合夏天穿,看起来就很清爽。
换好衣服,出门前没忘记再往自己脸上还有胳膊上涂抹防晒霜,离开宿舍去餐厅买早餐,学校的餐厅就在宿舍楼旁边,走两步就到,近得很,你昨天还没怎么仔细逛过餐厅,今天早上趁着学生不多,主要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就连上早八的学生都还没起来,是你起得太早了。
转了一圈下来,你买了一份三明治和鲜牛奶,再找个位置坐下,安静地享用自己的早餐,时间临近八点,有早课的学生陆陆续续地来到餐厅,大
部分都急急忙忙的,有的则是不紧不慢,后来你才知道那些不紧不慢的学生都是会瞬移的妖精,难怪不用担心上课迟到。
喝一口牛奶,你对面突然有人坐下,你定睛一看,原来是佐助,他表情有些不自然,主动开口和你解释,“没位置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出于迫不得已才坐到你对面的。
你点点头,咽下嘴里的三明治,“早上好啊佐助。”
没想到你会直接这么称呼他,佐助喝了一口咖啡差点被呛到,惹来你担心的目光,你询问道:“你还好吧?”
佐助低声说:“我没事。”差点就要在你面前失态了,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你又问:“早上喝浓缩咖啡不会太苦吗?”
“还好吧。”佐助说,你们今天上午没课,开学后的前两天都是假期,能够让新生熟悉校园,等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始上课,所以你们在其他忙忙碌碌的学生里显得格外悠闲。
吃过早餐他又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嗯……我应该会去图书馆逛逛。”你昨天听鸣人说这里的图书馆是由拥有空间转换能力的妖精管理的,所以里面的空间远比外头看起来的要宽敞许多,佐助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的有个同族的叔叔好像就在那里工作,怎么说呢……佐助和那个同族的叔叔接触不多,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每天都乐呵呵的乐天派。
就是当初在他身上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半边脸颊都毁容了,总的来说是个热情友善的妖精。
佐助看似漫不经心地说:“这样啊,正好我也要去图书馆一趟,那我和你一起吧。”这个时候他就得要庆幸鸣人那家伙平时很喜欢睡懒觉,现在估计都还没醒吧,也多亏了他的这个习惯才得以让他和你独处。
走出餐厅,外面阳光又变得更加刺眼,你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遮阳伞,你身边的少年没有要撑伞的意思,你问道:“这样的阳光不会太晒了吗?”
“还好。”他微微眯起眼睛,就像是猫科动物在表达喜爱一样,你和他对视一眼,发现他的脸颊还是被晒红了。
看吧,就算是厉害的妖精也得要向强大的紫外线屈服,于是你把自己的遮阳伞分他一半,与他并肩同行朝着图书馆出发,你的遮阳伞本来就只是单人适用的,两个人,不对,一人一妖精合撑一把伞多多少少有些局促,当然局促的只有佐助,你显得很坦然,甚至还能对他笑一笑。
人类就是这样的吗?哪怕是对才认识没多久的妖精也能露出笑容,佐助也尝试着笑了一下。
你们来到图书馆,这图书馆从外面的建筑物来看有二十几层,但走进去以后就会发现真正的楼层有五六十层。
刷校园卡进入图书馆,你们迎面撞上一位长相特别的妖精,他的一边脸颊好像遭遇了什么事故而毁容,但因为他的神色明朗,所以看起来也不吓人,他见到你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第120章
你身边的佐助对着那位图书管理员点点头,然后说:“叔叔好。”
“啊、你这么称呼显得我好老啊,叫哥哥就行了。”带土忙不迭地纠正佐助的称呼,与此同时他又对你礼貌地笑了一下,“你是佐助的同学吗?”
没想到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亲戚关系,你说:“是的,我们才开学就想着来图书馆逛逛。”
“那挺好的,经常来图书馆看看书看,也有助学业进步,而且这个图书馆顶层还有一个空中花园,那里开着的咖啡厅很不错,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那个咖啡厅的优惠券,喏——给你,有空可以去尝尝那里的咖啡。”
他一开口就说了很多话,比你想的热情多了,你都不由地顿了顿,和佐助交换一个眼神,既然他是佐助的长辈,那么应该就是看在佐助的份上才对你那么关照的吧,于是你说:“好的,我会和佐助一起去看看那家咖啡厅的。”
完全没想到你会和佐助一块去咖啡厅的带土沉默几秒,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一旁的佐助笑了起来,“可以啊,既然是带土叔叔推荐的咖啡厅那应该确实不错吧?”
带土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小鬼!虽然生气,但是碍于你还在场,所以带土只能忍着气愤,又问:“你是佐助他们这一届的人类新生?佐助其实对这个大学也不怎么了解,如果有什么疑惑的地方不如问我吧,我在这里呆了很久,啊,不如交换个联系方式?”
就那么流畅丝滑地和你交换联系方式,佐助旁观着带土的一举一动,知道他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其实真正目的就是拿到你的联系方式,他的心思都快直接摆到明面上了。
你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在你看来入学以后遇到的妖精都很友善,而且也都帮了你很多。
通过好友验证,带土就又带着你们参观这里,他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你有些好奇他的原形是什么,你记得斑教授的原形是猫科动物(后来佐助告诉你他的本体是一只黑豹),而佐助情绪波动大的时候也会冒出长长的猫尾巴,所以你合理推测宇智波一家子都是猫妖,就是不知道带土的原形是什么。
你盯着带土的头发看,希望他什么时候能够突然冒出一对兽耳来好让你辨别他的原形,你的注视实在是太明显了,尤其是对于那些感官尤为敏锐的妖精来说,无异于明晃晃地告诉他“我正在盯着你看哦”,因此带土的动作也有些僵硬,就连讲解的话语也是一顿一顿的,就好像的网络延迟造成的卡顿。
后来你的注意力又被旁边的雕像吸引,带土说:“那是学校的创始妖精,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
“妖精的寿命很长吗?”你把记忆中的斑和这个雕像进行比对,发现他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而据你所知这所妖精大学已经成立将近百年,那也就是说……他们少说也有一百多岁了。
“是啊,妖精的寿命确实比人类的稍微长一点。”带土说得很委婉,但其实将人类的寿命作为对照组的话,妖精的生命是那么漫长。
你把目光从那两座雕像上面收回来,带土领着你们来到一扇门前,他的表情变得神秘兮兮的,你就猜到这扇门背后的东西肯定不简单,很捧场,同时也很好奇地问:“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里面是个联合空间。”带土说,“是我的空间和其他妖精的空间拼在一起组成的联合空间,专门用来存放珍贵书籍的,如果没有我的许可,谁都不能进入这个空间。”
“你就像是这个空间的管理员对吗?”你说着,笑了一下。
带土点点头,你笑起来的时候还会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被可爱到的带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磕磕巴巴地应了一声,“嗯、嗯……是的,你概括得很准确,我就是这个空间的管理员。”
他刚才该不会是都说不出话来了吧?佐助瞥了一眼带土,发现他在见到你以后脸上的红晕就没消下来过,表现得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你倒是没在意这些,又问:“那我们今天能去你的空间参观一下吗?”
“可以,当然可以!”带土当即答应下来,佐助挪动步子,走到你和带土中间把你们俩给隔开,免得这位同族的叔叔吓到你。
沉浸在喜悦中的带土高高兴兴地打开空间通道,那里面空白一片,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纯净的白色向四面八方蔓延着,伴随着你们的靠近,拨开云雾,你看见了悬停在空间正中央的那座楼宇,看上去气势恢宏,带土可以随意操控空间内的物质,所以他只是轻轻一挥手,你们面前就出现一条石阶,石阶的尽头通往那个空中楼阁。
那楼梯也是由许多规整的石块拼接而成的,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石块都是悬浮在空中的,你试探性地迈出一步踩在石块上,比你想象的还要平稳许多,你还以为走上去会摇摇晃晃的呢。
带土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跌倒的。”
说着,你们就沿着这条阶梯拾级而上,一直走到空中楼宇的入口,这个空间内气氛无比宁静,除了你们之外再无其他人,你问:“这里没有别的人吗?”
“你是说别的妖精吗?嗯,没有,除非他们能够拿到院长的签名,凭通行证才能进入。”
你想了一下,“那我们今天就这样贸然进来会不会不合规矩啊?”
带土摊手:“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说着,他把眼神转向佐助,又补充一句,“还有佐助也不说的话,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但你还是感觉有点不安,事实证明你的不安是对的,因为没过多久,带着你们在空中楼阁里闲逛的带土忽然脸色一变,他低声对你们说:“你们在这里稍微等一会,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还未等话音落下,带土就突然从你们面前消失,因为这里是他的空间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瞬移,你担心地问佐助,“真的没问题吗?该不会是有人发现他带着我们进来了吧?”
“不会的。”佐助显得很平静,毕竟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而且没过一会带土也回来了,就是他身边又多出一道身影,是个白发戴黑色面罩的青年,你看看那个青年,又看看带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带土终于出声解释,他说:“这个嘛……他是我的同事,过来定期检查书库的,你们不用担心,除了是同事,我们也是挚友,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把事情给说出去的。”
“你们是这一届的新生?”白发青年看了一眼你和佐助,“我叫旗木卡卡西,也是书库的管理人员之一。”
所以说……你们是真的被抓包了吗?你对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明琦。”
卡卡西没有马上握住你的手,而是用审视的目光看待你,你僵在半空中的手多少有点尴尬,还是带土顺势握住你的手,笑着说:“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明琦你也别多想,他肯定也很欢迎新生的,我代替他表示欢迎。”
带土的手掌宽大,掌心还有几道伤口,因此触感粗糙,佐助说:“你还要继续握着她的手握多久?”
闻言,带土这才松开手,对你笑了一下,有点像是大型犬做错事以后心虚的笑容。
带土他的原形该不会是狗狗吧?你的内心不禁冒出这样一个猜想,但很快又被你给按下去了,卡卡西说:“算了,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没看见,但你们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带土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卡卡西又说:“我说的‘你们’里也包括了带土你。”
就不能在你们面前给他留点面子吗?带土差点就要炸毛了,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又和你们简短地说了几句话,卡卡西就一头扎进工作里,就连好友带土都说:“他就是个工作狂啦。”
卡卡西的声音从楼顶幽幽地飘下来,语调懒洋洋的,“我都听到了。”
带土撇撇嘴,心说卡卡西来了以后他就在你们面前很没面子,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好不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结果卡卡西一出场所有人都关注他去了,这不免让带土感到几分挫败。
但你在这时又说;“我觉得带土先生能够把这么庞大复杂的空间都维持得井井有条,这说明您也是个非常厉害的管理员。”
带土唇角上扬,差点就要傻笑一声,不行,可不能这么笑,他紧抿着嘴唇,但上半张脸还是笑得眉眼弯弯,样子还有点可爱。
佐助忽然就有点后悔和你一起来图书馆了,就应该提议你去别的地方的,看着他这个同族的叔叔笑得跟个笨蛋一样他心里也有点不悦。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20-130
第121章
带土在听说你们的专业以后就说:“我记得你们这一届的培养方案好像有一些修改,专业课的安排也和前面几届学生有所不同,给——这是最新版的培养方案,你们可以回去仔细看看。”带土很贴心地送上两本培养方案。
你笑着说谢谢,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随后也对你笑了一下。
从图书馆里出来,时间点也差不多来到中午,午餐吃什么成了一个新的问题,带土给你们推荐了几家餐厅,有的是主打烤肉,有的则是主打生鲜料理,因为选择太多你一时之间都没想好去哪一家,你和佐助站在图书馆门口讨论午餐,佐助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你瞥见那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跳出一条消息。
[哥哥:一起吃午餐吗?]
佐助看了一眼这条消息,停顿了一会,又问:“你介意和我哥哥一起吃午餐吗?”
佐助的哥哥,你想了一下,那不就是昨天在开学典礼上发表致辞的优等生吗?介意倒是不会介意的,顶多就是会有点紧张,这是面对优秀学长自然而然就会产生的紧张心理,你说:“不介意,但是你哥哥可能不希望别人打扰你们吧?”
“不,那倒不会。”佐助忙不迭地否认,他说他的哥哥很善解人意,而且也没有像别的妖精那样排斥人类,他总结道,“他是人类友好派的妖精。”
既然有人类友好派的妖精那就会有对人类没那么友好的妖精,所幸的是你的运气不错,从开学到现在你遇到的都是友好的妖精。
见佐助这么邀请自己,你要是说拒绝的话未免就太冷淡了,于是你说:“好啊,你们已经决定好中午吃什么了吗?”
“嗯……哥哥说他来安排。”佐助收起手机。
他的哥哥是个很靠谱的妖精,在你的预想里你们的午餐大概率是在学生餐厅解决的,但是没想到学校里还会有专门的高级餐厅,这再一次刷新了你对这所大学的认知,你在走到高级餐厅的入口前还小声地对佐助说:“原来妖精大学这么有钱的吗?”
佐助觉得这没什么,他无比自然地对着他哥哥介绍你,“哥哥,这是我的朋友明琦,明琦,这是我哥哥宇智波鼬。”
你对宇智波鼬伸出手,后者从善如流地握住你的手,轻声细语地说:“你好,我是佐助的哥哥。”
这不是你第一次听
到他说话,但近距离听他说话和通过音响听他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他的长相和佐助有几分相似,但总的来说给人的感觉是和佐助不一样的类型,他看上去就是个性格非常温和的妖精,就连言行举止都很温和。
“因为不太清楚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如果待会餐点不合胃口的话请告诉我。”鼬很贴心地说,但说实话你就算再怎么不喜欢餐点,至少也明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个道理,所以你说:“我吃东西没那么挑。”
“是么。”鼬好像浅笑了一下,然后领着你和佐助进入餐厅,又搭乘电梯来到顶层,这里的视野很好,坐在窗边可以将大半个校园收入眼底,你入座后鼬将菜单推到你的手边,你翻看了几页,因为是妖精开的餐厅,所以有些餐点你在外面见都没见过,比如说什么[速速萝卜什锦沙莎拉]还有什么[月明鱼汤]。
有种光是看菜名也无法想象这实物的味道如何的感觉,更尴尬的是你还能感受到鼬和佐助的目光都落在你身上。
啊、他们怎么一直盯着你看啊?你点了一份沙拉还有牛肋排,又点了一杯饮料,感觉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鼬后来还点了三份甜品,你发现他原来很嗜甜,你听佐助说他以前就能一个人吃掉两人份的甜丸子,真没想到他那个总是云淡风轻的哥哥居然还有这种喜好。
有点反差萌,你心想。
这家餐厅的出餐速度很快,你听鼬介绍这家餐厅的主厨是个有四条胳膊的妖精,做起餐点来效率翻倍。
还好那些名字听上去怪怪的餐点味道吃起来倒是没有那么奇怪,甚至还很美味,难怪会有那么多的妖精来这里用餐,享用完这一顿美味午餐,鼬说:“下午有社团招新活动,你们不去看看吗?”
“社团招新不是明天开始吗?”你记得群里的通知是明天开始,鼬说这是预热活动,而他就是幻术社的社长,所以下午也要去社团招新的现场,这样一来你们就又顺路了。
于是乎你们三个一同离开餐厅,因为多出一个鼬在身边,你和佐助聊天的时候都会考虑到他在场,而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说:“是我的存在让你感到不安了吗?”
“啊、那倒没有。”还没有到不安的程度,你说,“因为鼬学长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前辈,所以……和优秀的人待在一块总归是会感到有些压力的。”
“抱歉。”他轻声说。
不不不,你说这一番话的意思也不是想要让他道歉啊,你说:“请不要对我说抱歉呀。”你赶忙对着佐助递去一个眼神,后者说:“哥哥,明琦不是这个意思。”
没错,你压根就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没那么大的压力呢?”他问得很认真,好像真的在为这件事情感到苦恼。
其实以后你们应该也没什么交集的吧?这是你心里的真心话,所以你说:“你什么都不用做。”
“因为你觉得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吗?”他用一种非常轻飘飘的语气说出你的心里话,你微微睁大眼睛,他该不会有读心术吧?
还没等你回答,他就笑着说:“刚才是开玩笑的。”
……他开玩笑的样子未免也太严肃认真了一点吧,你抿抿唇,和鼬还有佐助来到社团招新现场,每个社团的成员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招揽新成员,你一路走过手里就被塞了好几张传单,鼬说:“如果不感兴趣的话,就不用收下他们的传单。”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看到其他妖精那么卖力地宣传自己的社团,总觉得路过的时候不拿一张传单都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最后来到鼬的社团的摊位时你手里的传单已经有厚厚的一叠了,你捧在手里,乍一看还以为你是负责发传单的人。
原本在摊位上的成员在看到社长回来以后就礼貌地对着他打招呼,你发现这个社团的成员穿的制服后面都有着一个类似于团扇的标志,佐助解释道:“那是宇智波家族的徽记。”
那这么说来这个社团里的成员都是宇智波家族的妖精了?
“佐助你也会加入这个社团吗?”你问道,佐助说他还没有想好,而且也没有明文规定新生只能加入一个社团,所以听他意思就是再转转,看看有没有别的社团他感兴趣的。
你们逛到一半就听见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抬起头一看,发现原来是鸣人,他那头金发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更加耀眼,你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他,他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跑到你们跟前,“你们今天上午都去哪里了啊?我还想和你们一块逛学校的呢!”
鸣人就是那么自然地询问你们今天上午都去哪里了,他还说给你发的消息你怎么没有回复,你才想起来自己在图书馆的时候为了不打扰其他看书的学生就把手机调成了勿扰模式,后面光顾着和带土他们聊天,参观特别的空间,然后就忘记解除勿扰模式了,你这时才拿出手机一看发现鸣人在十点多的时候就给你发了两条消息。
你连忙向他道歉:“对不起啊鸣人,我刚才的手机调成勿扰模式没看见你的消息。”
鸣人的性格也没有那么斤斤计较,他只是爽朗一笑,“没关系,现在我们不还是见面了吗?”
一和你见面鸣人就有说不完的话题,佐助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他能有那么多的话可以对你说的,而他和你独处的时候都找不到什么可以聊的话题,难道这就是他和鸣人之间的差距吗?
更糟糕的是你的目光好像都被鸣人给吸引了,鼬感受到弟弟佐助的烦躁,他伸手拍了拍佐助的肩膀,而后说:“鸣人,你想好要去哪个社团了吗?”
鸣人挠了挠头,“不清楚欸,自来也先生想让我加入小说社,但是我一向都不擅长写作,估计进去了也很尴尬的吧。”
你倒是对这个小说社很感兴趣,就问他那个小说社的摊位在哪里,鸣人“咦”了一声,“明琦你想要加入那个社团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也要改变决定了,嗯……和你在同一个社团的话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交集的吧?于是他说:“那我带你过去吧!就在那里哦,那边的学姐学长我都认识呢,我们一起加入也很不错啊,我爸爸也说过我该练一练写作了。”
第122章
亲眼目睹朋友变脸的佐助沉默几秒,又说:“我认识你这么久怎么都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善变啊?”
鸣人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忽然想起来提升写作能力其实也没什么坏处嘛。”
最后就是包括你在内的鸣人和佐助都加入了小说社,这个社团每周都会有固定时间的文学沙龙,听起来好像很高级,但其实就是聚在一块看小说,而且还会分享自己最近看的小说类型,在你接触到妖精的世界前你最喜欢看的就是魔幻小说,但现在怎么说呢……你发现妖精的世界可比那些魔幻小说有趣多了,所以你现在看的都是一些文笔清隽的散文集。
鸣人说他也喜欢看散文,每次文学沙龙的时候就抱着和你同类型的散文集凑过来,但是看没两眼就开始犯困,脑袋一点一点地,就跟小鸡啄米似的,最后睡得歪七扭八,佐助每次见了都会说一句,“这哪里是来看文章的,分明就是来睡大觉的吧?”
但你们所在的社团规矩也没那么多,虽说是文学沙龙,但除了看书,做别的什么都行,只要不打扰到别的社团成员,所以除了看书的,还有盘腿坐在地毯上打花牌的,玩跳棋的。
你舒舒服服地坐在那个单人沙发里,这沙发柔软舒适得让你都想要买一个同款了,你每次来参加文学沙龙都会坐在这个沙发里,这已经变成你的固定座位了,不仅仅是你,鸣人和佐助也有自己的固定座位那就是在你旁边的位置。
一起参加小说社的小樱说他们俩就是故意的,一个劲地往你边上凑,你倒是不介意这些,因为一边看书一边还能摸毛茸茸的耳朵,这简直不要太幸福好吧。
所以你也是带了点私心放任他们坐在你旁边。
时间一晃眼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就进程过半,刚刚结束期中考试的你正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鸣人啪嗒啪嗒地跑到你身边,刚才那场考试考的是物质理论,鸣人对理论这种东西实在是不怎么擅长,而且更要命的是出题老师还是千手扉间,没错啦,就是那个在他手下考试通过率一直卡在50%的千手扉间。
鸣人双手合十祈祷,“希望我不是那后50%。”
“这可就难说了,毕竟你也就在考试前几天临时突击复习,而他出的题目又考得很细致,所以……得看你的运气了。”佐助说。
虽然佐助说的是事实,但是直接这么说出来鸣人也有些气鼓鼓地,他说:“但是我的选择题可是写得很认真的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所说的选择题写得很认真就是在四个选项里挑选一个最顺眼的对吧?”
可不要小瞧从小的玩伴对自己的了解,鸣人支支吾吾地,事情是这样的没错啦,他说:“但是、我的运气应该还不错吧?”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这个话题暂时结束,佐助又转过头问你,“对了,期中考试之后的小长假你有什么安排吗?我的父母都很希望见一见你。”
嗯?他这是在邀请你去他家玩吗?妖精大学的放假时间和其他普通大学不太一样,所以你没办法和其他高中同学约出去玩,你也在思考接下来的小长假做些什么呢。
“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你又问,佐助立刻就说:“不会,他们肯定也会很欢迎你的。”
旁边还在担心自己考试会不会挂科的鸣人也说:“那我也去!”
“什么去不去的,鸣人,你还是先准备接下来的补考吧。”千手扉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你们身后,你听说他的原形是一头雪豹,但他这种实力水平的妖精也不会随意显露出自己的原形,因此你也就只能自己想象一下了。
“啊啊啊——扉间教授!但考试不是才结束吗?考试结果都还没出来吧?”鸣人还在垂死挣扎,千手扉间无情地击碎他最后的幻想,他说:“不用等了,我只是扫了一眼你的卷面就知道你要重考了。”
非常严格的老师,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都表情严肃,不苟言笑,你见到他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好在你还算擅长考试,虽然成绩算不上名列前茅,但也还没有到挂科的程度,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补考的事情,只不过千手扉间在和鸣人说完以后就转过头看你,他说:“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啊?你吗?在短短的几秒内你把自己这半个学期的经历都回顾一遍,发现自己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也不一定……毕竟妖精和人类的社会习俗都不一样,万一是你什么时候做了冒犯妖精的事情呢?你的大脑飞速运转,最后说:“啊、好。”
佐助和鸣人也想跟过来,但是被千手扉间给打发走了,他说:“你们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鸣人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想陪着明琦嘛。”
“现在你最该陪着的是教科书,要是补考没过那就得要叫家长了,你是想要我通知你的母亲还是父亲?”
果然哪怕到了妖精大学最管用的方法也是叫家长,鸣人一听这话急急忙忙地表示自己要去图书馆看书了,至于留在原地的佐助,你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两者之间不对付的气氛,你之前就听过传闻说是千手家族的妖精和宇智波家族的妖精向来不和,如果不是为了妖精的生存,他们两个大家族也不会联合到一块,总的来说就是虽然达成合作,但私底下仍旧暗流涌动。
千手扉间微微眯起眼睛,他的眼瞳是暗红色的,如果直视他的双眼还会隐约感觉到几分压抑,他对佐助说:“你也该离开了。”
佐助皱眉,他身后的尾巴已经炸毛,你说:“佐助,等下我们在图书馆的咖啡厅见面吧,我会去找你的,你先在那里等我好了。”
听你这么说,佐助固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点点头,不耐烦地甩着猫尾巴走开了。
见状,千手扉间说:“你倒是很擅长应付这些妖精,看不出来你在之前都没接触过妖精。”
他这还是在夸奖你吗?但因为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绷着一张脸,所以你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在夸奖还是在嘲讽,你礼貌地笑了笑,“其实妖精和人类也没什么区别,都有喜怒哀乐的情绪。”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或许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才决定招收你的,算了……”千手扉间说到一半就又打住,他领着你往他的办公室走去,他的专属办公室位于南楼最顶层,坐电梯上去倒也不算多麻烦,就是和他待在一块让你感觉到不自在得很。
总该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吧?你看着电梯内壁倒映出的千手扉间侧影,然后说:“扉间教授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我大哥觉得我们身为妖精应该多多关心你这个唯一的人类学生而已。”
那还怪贴心的,你在心里嘟哝一声。
电梯到了最顶层,电梯门缓缓打开,你跟着千手扉间走出电梯,他的办公室采光很好而且房间里还有许多绿植装点,显得生机盎然,他示意你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等你坐下以后他就拿出一份文件,又抽出一支笔,这架势就像是在给你做笔录,而你是被审问的嫌疑人。
感觉不妙。
千手扉间问道:“你来这里已经大半个学期了,在这里的感觉如何?”
一上来问的问题倒是没什么指向性,你如实回答,说这里的风景很好,空气清新,而且同学也都很友善,听到这里,千手扉间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那么老师呢,你对大学里的老师印象如何?”
啊……这个问题就有些难回答了,你纠结了一下才说:“这个……我觉得这所大学的老师都很负责,而且也很细心,就比如说扉间老师您。”
他一边的眉毛好像微微挑起,他说:“我?我还以为你怕我。”
“好吧,是有一点害怕,因为您看上去总是不苟言笑,而且学姐学长他们也都说你很严格,很容易在你手里挂科。”
千手扉间轻哼一声,“他们说的你听听就行了,也别当真,重要的是专注你的学业。”
非常正统的老师做派,无论聊什么最后都会绕到学业上面去,这感觉就像是回到了高中,在高考前夕你们的班主任也会一对一地和你们聊天谈心,虽然你们的班主任可比千手扉间温柔多了,但是……这两者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就在你稍微放松了一点时,千手扉间又说:“对了,那个宇智波的学生邀请你去他家,我的建议是拒绝。”
“啊?”
“原因也很简单,你永远都猜不到宇智波在想什么,所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去冒险了。”
呃……根据他的形容,他所说的宇智波和你了解到的好像不是同一类妖精。
他们真的有那么危险吗?
第123章
这似乎只是千手扉间的一面之词,你说:“但根据我这段时间和他们的相处,他们……似乎没有老师您说得那么糟糕。”
“随便你,我只是事先提醒你一句而已。”千手扉间说着,但看他
的表情真的是随口一提吗?明显不是吧。
看来千手和宇智波的关系真的不太好啊……你在内心感叹一声,然后说:“我会注意的。”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你扭头离开办公室就答应佐助的邀请去宇智波家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也有可能是千手扉间的话起到了反作用,你反而想去看看真正的宇智波家到底是怎样的。
在你走后没多久千手柱间也来到他弟弟的办公室,他刚才坐电梯的时候还碰见了你,你礼貌地对他点点头,然后擦肩而过,等千手柱间上楼就和自己的弟弟说:“你找她谈话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们都知道谈论的是谁,千手扉间说:“嗯,想要稍微了解一下她最近的情况。”
“唉,扉间你这样直接把人家叫到办公室说是要了解情况反而会给人带来负担的吧,会吓到她的哦。”千手柱间叹息一声,弟弟扉间显然不想听他说这些,他抬起头,把刚才与你的对话记录收进抽屉里,然后问:“大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吗?”
那倒也不是,千手柱间就是单纯地想来看看他弟弟而已,顺便再聊一聊你的事情,当初选择录取你也是因为你的特殊体质,说来有些俗套,但其实就是对妖精的无差别吸引而已,这样的能力对于妖精来说也是一种困扰,所以才会希望你在妖精大学学着如何收敛自己的能力,目前看来确实有些效果,想必以后你也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吧。
千手扉间说:“她这段时间和宇智波走得很近。”
“正常,她在人类社会的时候就很喜欢猫,宇智波又都是猫类妖精,这属于正中下怀。”说到这里,千手柱间又笑了一下,“扉间你的原形不也是猫科吗?要是想和她拉近关系的话,也可以化成原形去见她呀。”
“大哥你就别瞎出主意了。”千手扉间没好气地说,千手柱间耸耸肩,他这也是在寻找解决方法嘛。
“但和宇智波走得近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问题很大。”
“比如说?”
“等发生什么人类学生失踪案的时候你就会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
千手柱间顿时了然弟弟扉间的意思,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打着哈哈说:“哈哈……应该不至于。”
唉,他的兄长还是对宇智波的了解太少了。
不同于他,可是非常了解的。
他阻止你去宇智波家做客也是为了你好。
而另外一边的你来到图书馆和佐助还有鸣人碰面,他们俩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会,鸣人正苦哈哈地对着教科书发愁,抓耳挠腮的样子有些好笑,但是一见到你来了他就唰的一下站起来,对你挥挥手,“明琦——这里!”
“我看见你们啦,也不用那么大幅度的挥手啦,其他人都看过来了。”你小声地说着,然后快步走到他们面前,鸣人说:“扉间老师都和你说了什么啊?”
你喝了一口他们给你点的拿铁,就说:“没什么,只是问我在这所大学里过得怎么样,能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
“就只是这些吗?”鸣人又问,“但是他叫走你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好严肃啊。”他都有些担心是不是他要批评你呢。
佐助说:“他肯定还说了别的吧?”直觉告诉他估计还是有宇智波有关的,他知道这个教授一向不怎么喜欢宇智波,所以估计还会在你面前说些对宇智波不利的话,
你摇摇头,“没了,就只是问了这些。”你也不可能当着佐助的面说关于宇智波的内容,你可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
“好吧……”佐助又将话题一转,“我把你要去我家做客的事情和我爸妈说了,他们说随时欢迎你来玩。”
这还真是……好像都有点热情过头了,你实际接触到的宇智波和千手扉间嘴里说的毫无相同之处,都要怀疑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跨频聊天了。
鸣人嘟哝一声,“可恶,等我补考完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玩——”
佐助说:“那就等你补考完吧。”虽然他也知道这估计是等到假期结束也不一定能实现。
你们三个在咖啡厅又停留一会,等你喝完一杯拿铁,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图书馆,途中鸣人还被其他老师叫去帮忙处理东西,然后就只剩下你和佐助并肩同行,你问他去做客的话需要带什么礼物吗?他说随便,就算你什么礼物都不带也没关系。
“这肯定是有关系的吧。”第一次登门拜访就两手空空的,这样多没礼貌啊,虽然妖精和人类的社交习俗有些不同,但也没有那么不同吧?基本的社交礼仪应该是共通的?既然宇智波都是猫妖的话……那你要带新鲜的鱼类上门吗?或者是虾类?嗯……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你想带什么就带什么吧。”
“带小鱼干呢?”
闻言,佐助微微眯起眼睛,无奈地说:“我们一家子是猫妖没错,但也不是所有的猫妖都喜欢小鱼干的。”这其实是人类对妖精的刻板印象吧?
最后他送你到宿舍楼下你也还没想好到底该送些什么,一直到真正登门拜访的前一天,你才决定要送鲜花和红酒,这样的礼物应该不会出错。
你一手拿着花束,另外一只手拿着红酒瓶,有些艰难地想要敲门,但是还没等你真的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但开门的不是佐助而是他的哥哥鼬,你和这位学长在线上偶尔会聊聊天,但是聊的不多,因为你和他能聊的话题很有限,而且你总觉得给他发消息是在打扰他,所以渐渐地你们就不怎么聊天了。
“佐助还在厨房准备前菜,这些交给我吧。”说着,他从你手里接过那花束还有红酒。
你走到门口,鼬将鲜花还有红酒放在玄关口的柜子上,而后弯腰从另外一边的鞋柜里取出一双新的拖鞋,说:“请穿这双拖鞋吧。”他很自然地就要替你换鞋子。
“这个、我来就好。”鼬的态度让你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你确实是来做客的啦,但让学长给你换鞋子还是有些不合适,于是你急急忙忙地弯腰想要自己换鞋子,结果就是和鼬撞到了一块,你的额头碰到他的额头,撞得你脑袋有一瞬间的晕乎乎。
他的脑壳怎么这么硬啊,这是你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听到玄关处动静的佐助从厨房走了出来,发现你和他的哥哥鼬凑在一块,他哥哥还在轻声细语地对你说着什么,他加快脚步走到你们身边,问道:“怎么了?”
你尴尬地笑了一下,“出了点小意外。”你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他哥哥的脑袋,鼬没什么事,倒是你的额头红了一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肿起来。
虽然你说这没什么大碍,但到最后他们一家子都围着你,佐助的母亲美琴还用冰块冰敷你的额头,这种被他们一家子团团围住的感觉让你如坐针毡,你从美琴手里接过那包裹着冰块的毛巾,说:“我自己来就好,实在是抱歉……”
“明琦不用对我们说抱歉啊,被撞疼的人是明琦啊。”美琴安慰道。
好温柔的妖精,她甚至还抱着你轻轻地拍了拍你的后背,这让你更加不好意思了,你的脸颊都跟着泛红。
等你额头上的红色消下来以后鼬还在对你说抱歉,你说:“这只是个意外而已。”
“但这样会让你更加讨厌我的吧?”鼬忽然这么说,他说这话的时候佐助他们还在厨房里,只有你和鼬坐在餐桌旁边,这个空间有些类似于两人独处的空间,你疑惑地“啊?”了一声,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什么?我没有讨厌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你可以说是非常尊敬他这位学长的啊。
鼬低垂眼帘,“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你好像都不主动找我聊天了,我给你发的消息你似乎也回复得很简洁,所以……我在想你应该是讨厌我的吧,所以才会那么冷淡。”
完全被误解了,你不好意思打扰学长的想法被曲解成冷淡和讨厌,你愣了几秒,“不是,当然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担心打扰学长你做实验才没发消息的,而且我想学长平常应该也很忙的吧,所以才不发消息的,请不要误会呀。”
鼬眨了一下眼睛,那表情茫然中透露出几分可爱,他说:“啊……那这么说来明琦你其实不讨厌我吗?”
怎么会讨厌啊,他的性格温和而且长相漂亮,又是佐助的哥哥,你好像怎么也找不到讨厌他的理由吧?
你说:“是啊,我一点也不讨厌你啊。”
他突然笑了。
第124章
佐助的哥哥是个很难以捉摸的妖精,你很难通过他的表情猜到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难怪鸣人都和你说佐助的哥哥深藏不露。
但就是这样一位妖精却会因为你没给他发消息而显露出幽怨的一面,没错,就是幽怨,就像是在埋怨亲密的恋人太过于冷淡一样,但问题是——你和他的关系仅仅只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如果真的要再算一算的话,估计还得加上朋友哥哥的这一层关系。
“怎么了?是脑袋还在疼吗?”说着,他很自然而然地向你靠近,伸出手,触碰你的额头,动作轻柔,你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手掌贴着你的额头,幽黑的美丽眼瞳注视着你,你好像都忘了自己下一句话要说些什么,有些呆愣地看向他。
也正是在这时佐助从厨房里出来,问道:“哥哥你在做什么?”
鼬说:“没什么,只是再替她检查一下而已。”
佐助若有所思,他在你的另外一边坐下,这样一来你就被宇智波兄弟俩包围了,你的小臂传来毛茸茸的触感,低头一看,原来是佐助的尾巴不知何时缠绕着你的小臂,鼬说:“佐助你这样有些不太礼貌呢。”
“明琦很喜欢我的尾巴啊。”佐助说。
啊、这话多少有点歧义了吧?而且还是在他家里,你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说你的尾巴很漂亮。”
“如果你觉得漂亮的话难道不会心生喜欢吗?”佐助很流畅地就在夸奖漂亮和喜欢之间画上等号。
最后是鼬先收回
手,而佐助那条猫尾巴也随之收回。
虽然这么说来有些奇怪,但你总觉得他们俩好像在暗中较劲?
总之还是先用午餐吧,因为中间发生的一点小插曲,使得这顿午餐推迟了一会,从午餐变成了下午茶,你吃过午餐,佐助又说:“我带你参观一下这附近吧?”
宇智波家族都是住在一块的,是个当之无愧的大家族,而且他们住的地方周围都是大片大片的森林,放眼望去绿意盎然,植被覆盖率高达90%,因此这里的空气也格外清新,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身体都变得轻盈了许多。
佐助拉着你在这附近参观,偶尔还能遇到也出来散步的其他宇智波妖精,这时候佐助就会对他们点点头,简单地聊几句,当然,聊到最后话题都会跑到你身上去。
“这是人类啊?是佐助的同学吗?”
“嗯,也是朋友。”佐助还会认真地补充一句。
但要是别的妖精一上来就问:“这是佐助的恋人吗?”他就会磕磕巴巴地反驳,“才不是呢。”说完就又去看你的脸,确认你没在意才松一口气,他说:“刚才他们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嗯”了一声,你知道的,哪怕是妖精也少不了这种对话,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妖精和人类也没什么区别嘛。
佐助又带你去了他以前很喜欢待着的小树屋,那个树屋坐落在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上,高得你仰起头一眼都看不到顶,“哇——佐助你以前就躲在这里吗?”
怎么爬上去是个问题,你心想,但佐助下一秒就说:“我背着你上去吧。”
“可以吗?会不会影响你啊?”
“不会的,我是妖精呀。”他说着,背对着你蹲下,回过头示意你过来,你也有些好奇这棵古木上的树屋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你走上前,靠在他的背上,他站起身,你能感觉到他衣物下稍微紧绷的肌肉线条,下一秒,他就背着你跃至几米高的树枝枝头,动作平稳地带着你来到那个藏在枝叶下的树屋前。
“我们到了。”你听见他这么说,你松开手,双脚站在树屋前的平地上,这个树屋比你想象的还要大一些,他走到门口,打开门,你透过逐渐变大的门缝看向屋内,屋子里的墙壁上镶嵌着一面柜子,里头摆放着各类书籍还有模型和其他摆件,柜子旁边还有几个箱子,靠近窗户的地方架着一副望远镜,是天文望远镜。
屋子中心还铺着一大块的地毯,看起来就很柔软,他牵起你的手,说:“进来看看吧。”
你站在那个柜子前,佐助细心地把那上面摆放的东西一样一样地给你介绍过去。
“这个是什么?”你指了指放在最高层的绿色恐龙玩偶,“真可爱,佐助你还喜欢这些玩偶吗?”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那都是小时候喜欢的啦。”但是看你喜欢,就取了下来然后递给你,你抱着那个恐龙玩偶,摸了摸玩偶的脑袋,这让佐助有些不平衡了,他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玩偶了。”
所以还是快点把注意力从玩偶上面移开,多看看他吧。
你又走到书桌旁边,佐助就跟条小尾巴一样你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最后你盘腿坐在毛绒地毯上,果然触碰起来也很柔软,你的腿上放着摊开的相册,那里面很多都是佐助小时候的照片,本来他还想着把这本相册给藏起来的,但因为你真的很好奇(其实是因为你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这让他临时改变决定,把那本相册送到你手里,他红着脸闷闷地说:“先说好了,有些照片看见了你也不许笑我。”
你嗯嗯嗯地点头答应,然后和他凑在一块看相册,其实从看第一张照片开始你就在笑了,但那不是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像是被你感染了,佐助也跟着唇角上扬。
“这是佐助和鼬啊。”你点了点那张年幼的佐助和鼬挤在一块手里捧着一条大鲈鱼的照片,照片里的佐助笑容灿烂,眉眼弯弯。
“是啊,这是我们去钓鱼的时候拍的照片。”虽然他们妖精完全可以利用妖力来抓鱼,但偶尔尝试一下人类的方法来钓鱼也是另外一番乐趣。
“没想到鼬也会去钓鱼啊。”你说。
“他的性格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冷淡,嗯……他也会有自己的兴趣爱好的嘛。”说到这里,佐助不动声色地观察你的侧影,他说,“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他?他很好啊。”你说。
他的问题可不是这个意思啊,佐助抿抿唇,想要换个说法,“我的意思是……我和他比,你更喜欢谁?”
会不会问得有点太直接了呢?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就再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他忐忑不安地注视着你,等待着你的回答,你说:“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他从刚才开始,在看到哥哥触碰你的额头开始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从小到大他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哥哥是非常优秀的榜样,他一直都在追随着他的脚步,其他人在看向他们兄弟俩的时候也都会下意识地夸奖哥哥。
“鼬啊,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呢,佐助也是呀。”
对他的夸奖都是顺带一提的,其他人的目光也都会先一步被他的哥哥吸引,那么你呢?你也是这样的吗?你也更加在意他的哥哥吗?
佐助说:“你不想回答就算了。”这话听起来像在赌气。
“没有啊,我想说的是感情这种事情是没办法作比较的吧,一旦进行比较对谁都很不尊重,我当然喜欢佐助啦,你的哥哥我
也喜欢,你们你们都帮了我许多。”
你对佐助说了那么多,结果落在他耳朵里的就只有“我当然喜欢佐助”这个关键信息,刚才还在和你赌气的妖精又忍不住笑了,就连身后的尾巴也跟着翘起来,尾巴尖尖打着弯,昭示着他现在的好心情。
佐助说:“那我知道了。”话语间他的尾巴又缠绕着你,这次圈着的是你的小腿,又在不断地向上蔓延。
气氛好像发生变化,隐晦的,朦胧的,你定定地看着他,他一点点地靠近,你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直到鼻尖擦过鼻尖。
可就在下一秒,你们都听见了树屋门外传来的声音,那是鼬的声音,他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你也顺势站起身,放在你腿上的相册因为你的动作落在地上,其中一张佐助和鼬的合照掉了出来,你弯腰捡起那张照片放回去,然后又转身去开门,你对着门外的鼬笑了一下,鼬说:“差不多可以吃晚餐了,我刚才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们,就想着佐助大概是把你带来这里了,真少见,这地方对于他来说就和秘密基地一样,他居然愿意和你分享。”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你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因为气氛太尴尬,你着急想走,但是走出没几步路,看见这树屋的高度,好吧,凭你自己是没办法下去的,所以你又硬着头皮折返回来,对着他们兄弟俩说:“你们谁能带我下去……这太高了,我没法自己下去。”
佐助就要回答,但鼬说:“我来吧。”
佐助皱起眉,“哥哥,这是我的客人。”
“我知道,但既然她来了,就也是我的客人。”
第125章
现在的重点不在于你是谁的客人吧?而是谁带你下去呢?想着,你又往下望了一眼,这个高度让你没有恐高症的人也觉得有些瘆得慌,你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佐助从树屋里走出来,自然而然地握住你的手,将你抱起,一跃而下,好吧,这自由落体的感觉确实有点刺激,你被吓了一跳,佐助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他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在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你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你们下降的速度变慢了,就好像是空气阻力骤然增加一样,最后你们落地的时候都没发出任何动静,是轻飘飘的。
过了几秒你才缓缓睁开眼睛,佐助说话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他说:“安全降落。”
你退出他的怀抱,站直身体,环视四周,先是谢谢佐助,而后又问:“你哥哥呢?”
“他自己能够下来的。”佐助说,“你也不用那么关心他。”
是你的错觉吗?他说这话的语气好像有点冲,你明明记得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很好,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被你提到的鼬也在下一秒出现在你们身边,他说:“走吧,晚餐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同于弟弟的生闷气状态,他仍旧是面色如常,还招呼你们一起去吃晚餐,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你夹在他们兄弟中间思考许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感觉让你调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太合适,毕竟你和他们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
回到佐助家,他们的母亲美琴对你招招手,“我刚才去外面找过你们了,但是没找到,鼬说他知道你们在哪里,看来佐助是带你去了他的秘密基地呀。”美琴说话的声音很温和,是个非常温柔的妖精,虽说你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你对她有种母亲的熟悉感。
晚餐的时候美琴问你们在学校里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佐助说起实践课的时候鸣人为了逞强结果差点把学校的墙面给轰倒,然后就被教导主任追着写检讨书,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美琴听着听着,她又特意问你,“那明琦你呢?你在学校里都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啊……这个嘛,你就得要好好想一想了,你在过去的大半个学期里每天都在认真学习,毕竟你是妖精堆里唯一一个人类,所有老师都会特别关照你,因此你的成绩要是太难看的话岂不是给人类丢脸了吗,所以你为了人类的尊严,学得非常认真,拿出了备战高考的学习劲头,每天都会自觉地自习到九点多将近十点,你的高中朋友听说你那么努力,都担心你的身体撑不住。
不过也还好,可能是妖精大学的自然环境好,空气清新,你这么高强度的学习居然也不觉得多累,甚至还越学越精神,合理怀疑学校图书馆里打氧了。
你说:“嗯……我基本上都在学习,当然也参加了几个社团,哦对,佐助和我一起参加了小说社,我们每周都会有固定时间的文学沙龙。”
“是文学沙龙呀,听上去就很不错呢,这个社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自来也大人创办的吧?”
你点点头,“是的,但我都没见过那位大人。”
佐助说:“那你见到了可能会失望的呢,他或许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你手边的大麦茶喝得差不多了,鼬很自然地又给你添了点,你低声对他说谢谢,他对你抿唇笑了下,笑容清浅。
晚餐过后你原本想着就该告辞,一直留在对方家里多少有些不合适,但美琴却很自然地说:“不在这里过夜吗?鼬今天早上就把客房收拾过了,被褥和枕头都晒过了。”
还挺贴心的,你在心里嘟哝一声,不,这好像不是关键点,你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其他地方去了,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里留宿,你礼貌客气地说:“不了,这样就太打扰你们了。”
美琴想了想,“但是你现在走的话,可能打不到车哦,而且公交车也都过了最后一班。”
啊、什么?这里的公交车居然这么早就停运的吗?你在他们的注视下打开手机,发现就和美琴说的那样,不光是公交车停运了,就连打车软件也显示因为地理位置偏远叫不到车,这样看来……好像真的只能在这里留宿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
美琴笑眯眯地说:“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我们都很欢迎你在这里留宿呢。”
这话听起来莫名的奇怪,也许他们就是这么热情好客的妖精吧,你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美琴还给你准备了睡衣和别的换洗衣物,准备得那么齐全,你笑着说:“这换洗衣物的尺码对我来说好像刚刚好欸。”
“是吗?那很有可能是巧合哦。”说着,美琴对你眨眨眼,她的长相很年轻,如果只是看外表的话很难将他和有两个孩子的母亲联系到一块去,不过妖精好像确实能够保持长相年轻,因此也极具欺骗性。
你洗漱过后换上美琴准备的睡衣,现在时间还早,当然是对于你这种夜猫子来说的,平常这个时间点你应该躺在床上刷手机才对,但是这里的信号不太好,你刷新页面最中间的圆圈转了好久最后跳出个“当前网络不稳定”的系统提示。
你不信邪地又尝试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最后你只能长叹一口气,然后在床榻上躺平,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在脑海里将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复盘,你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个作业没做,是千手扉间布置的小论文,虽然这里没有网,但你因为太无聊都想要开始写小论文了,反正你之前收集的资料都存在手机里,翻阅起来很方便。
才写了个开头,你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你问道:“谁啊?”
“是我。”那是鼬的声音,这个时间点……他突然敲门做什么呢?
你走下床,打开门,站在门外的鼬表情略带苦恼,他说:“很抱歉打扰你,但我浴室里的吹风机好像坏了,所以想借用你这里的可以吗?”
噢噢,原来是来借吹风机的啊,你很爽快地把门大开,然后去浴室里找出那个吹风机,“给你——”
但是鼬接过吹风机后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仍然站在原地,无声地看着你。
他固然长得精致漂亮,但是当他无声地注视你时,你会有种被大型猫科动物盯上的错觉,你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鼬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对佐助的看法。”
啊,这个问题可真是……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啊,你思考许久,最后说:“他是我的朋友。”
“仅仅只是朋友吗?”他反问道,你也不清楚他这反应到底是对你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你看不穿他在想什么,你说:“我们认识才没多久。”
“嗯……但佐助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你皱起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吧。”鼬轻描淡写地说,他倒是能够做到完全不以为意,但你做不到啊,你当天晚上就在思考他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思考来思考去,最后直接把自己给整失眠了。
可恶,在别人睡觉前说这些云里雾里的话真的话会影响睡眠质量的啊。
隔天早上你的脑袋还因为没睡好而昏昏沉沉的,你塔拉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浴室里洗漱,果然,一晚上没睡好你的黑眼圈就变得很明显,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洗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好像真的清醒了一点,但也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你抹了一把脸,还有多余的水珠顺着你的脸颊滑落。
你换上美琴给你准备的休闲服,这套衣服也很合身,该不会是特意买的吧?你被自己这个猜想给吓了一跳,也不一定是这样的,没准只是碰巧呢。
换好衣服,你走出房间,在走廊上遇到了刚刚出门的佐助,他一看到你就说:“你没睡好?”
“还好吧。”你说。
佐助走过来,点了点你的黑眼圈,“这也叫‘还好吧’,你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是因为有些认床吗?”
他都给你找好理由了,你就顺着他的理由说:“是的,是稍微有点认床。”
“以后你多来住几次就好了。”佐助说。
嗯?这就是他想到的解决方法吗?你说:“以后的话……佐助的意思是以后也会邀请我来做客吗?”
“是啊,不可以吗?”他有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你说:“嗯这个嘛……总是来你家做客有些不太好,或者改天你去我家做客?”
你只是顺口说了一句,但佐助却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要让
我去见见你的家长吗?”
呃,这么说有点奇怪,但他去做客肯定是会见到你的家长的,所以应该也说得通……?
你说:“差不多吧。”
第126章
佐助听到你这么说,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他说:“那你父母喜欢什么呢?我该准备什么礼物呢?嗯……我要事先和他们打个招呼吗?还是说——”他难得一口气说那么长的话语,你看他忽然那么激动就说:“别那么紧张,就只是去我家做客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啦。”
可佐助不这么认为,他说:“这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
你们聊到一半鼬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你们,见到你看过来了他才说:“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后半句话才是他真正想问的,你正要回答,但佐助却说:“没什么。”
越来越看不明白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了,好在鼬也没有追问,只是笑了下,“嗯,既然没什么事那就去吃早餐吧。”
早餐是简单的烤吐司,还有煎鸡蛋和培根,你喝了一口温热的蜂蜜水,瞧了一眼坐在你正对面的鼬,他正在往烤吐司上面抹一层果酱,是看起来就很甜的橙子果酱,他涂抹得很均匀,因为你注视的时间太长,他还以为你也想要尝试一下这份果酱,于是将开封的果酱递到你的手边,说:“你要试试看吗?”
出于尝试的心态你用小刀挖了一勺,量不多,正好可以在吐司表面涂上薄薄的一层,然后你咬了一口,第一反应就是庆幸于自己刚才挖取的果酱量很少,因为这实在是太甜了,甜得你差点失去表情管理,而联想到鼬还涂抹了这么厚厚一层,你的心里升起几分对他的敬意。
好能吃甜的一个妖精。
吃完吐司再喝蜂蜜水你都觉得这蜂蜜水的味道跟白开水一样,尝不出任何甜味。
佐助又给你倒了一杯矿泉水,然后说:“我哥哥他很能吃甜的,所以家里的果酱都是特制款的。”
“我知道了……”你捧着水杯说。
早餐结束后你觉得自己也该离开了,美琴还给你准备了很多这里的特产,比如说三色丸子啦,黄豆粉丸子啦,豆沙丸子啦,等等,怎么都是甜口的丸子啊。
“啊呀,因为我们家的成员都挺喜欢吃甜食的,当然了,佐助除外。”美琴一边给打包各种各样的丸子一边笑着和你说起佐助小时候的趣事,那就是因为什么都想学哥哥,所以学着哥哥样子的空口吃下一勺子果酱,结果就是被甜得直咳嗽。
打包完成,美琴说:“果然还是小时候的佐助更加可爱一点呢,长大以后感觉都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
看似不经意路过实则一直在偷听的佐助忍不住开口,“妈妈你怎么又说小时候的事情啊……”
美琴说:“那是因为明琦想听呀,你难道就不想让她多了解你一点吗?”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多了解一点指的不是了解小时候的糗事吧?佐助抿抿唇,替你提着打包盒走到门口,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佐助问:“哥哥你也要送她吗?”
“是啊,希望佐助你不要介意。”
换好鞋子的佐助直起身,“……不会介意的。”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脸上的表情显然不是这样的,眉眼间泄露出几分不情不愿,他的弟弟还是不擅长隐藏自己的内心。
这时候你也走到门口,总算是能够回家了,在这里做客不能说是不开心,就是偶尔,在某些时刻你会有种被暗中注视的感觉,而且这个地方太偏僻,总觉得很像邪典恐怖片会发生的地方,总之,还是先回家吧。
“学长你也要出门吗?”你问道。
鼬说:“你还是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毕竟对你来说会有很多学长的不是吗?”
“那么——鼬,你也要出门吗?”你从善如流地更改自己的称呼,鼬轻轻地点头,“嗯,我也去送送你,应该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吧?”
啊……这倒不会让你觉得困扰,换好鞋子,你第一个走出门,走着走着就变成你被夹在他们俩中间,气氛太安静了,还是说点什么吧,你想了想,就询问鼬最近都在做什么。
“在实验室里推进度。”鼬言简意赅地回答。
抛出的话题还没有起到暖场的作用就戛然而止,你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对了,我好像还没问过鼬都在做什么研究。”
“你感兴趣?”他波澜不惊的语调里终于出现一点起伏。
“是啊,感兴趣。”
“嗯……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宇智波特有的瞳术来刺激大脑神经细胞的活动,从而实现大脑功能的进一步开发。”
你翻找出自己的高中生物知识,能听懂,但你总觉得这个项目实践起来非常难,你说:“那岂不是能够实现生物进化?”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但生物进化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目前还只是在实验阶段。”鼬耐心地解答。
走到公交车站台,你站在站台的阴影里,等了有一会公交车驶入站台,你走上公交车,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对着他们俩挥挥手,“那在学校见啦。”
佐助说:“学校见。”
公交车车门关上,车辆缓缓驶离站台,留下鼬和佐助站在原地,鼬问道:“佐助你在生气吗?”
“我?没有。”他闷闷地说,生气那倒不至于,最多就是有点郁闷而已,他告诉自己你被鼬吸引注意力也是正常的,毕竟他的哥哥确实很优秀,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只是还是会有些在意的吧。
“真的吗?”
佐助走下站台,微微蹙眉,他说:“哥哥喜欢她吗?”
“我对她的态度和佐助是一样的。”就连想法也是一致的。
佐助低下头,“但她好像根本就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在学校里你对谁都是一副温和友善的样子,就好像你很喜欢大家一样,唉,想着想着,佐助就更加郁闷了,“我对她来说一点也特殊吧?”
“没有哦,我看得出来她其实很在意佐助呢,刚才也都一直在观察佐助的表情,她比你想象的还要在乎你,而且她不也还邀请了你去她家做客吗?”
啊、原来这对话的内容他哥哥还是听见了吗?佐助说:“原来你听见了啊。”
“是啊,别担心,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她能够邀请你去做客就足以证明很多东西。”
鼬的话语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至少佐助没有刚才那么郁闷了。
而另外一边的你坐着公交车回到学校宿舍,坐了一路的公共你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
换上睡衣一头栽倒在床上,校区太偏僻的坏处就是每次坐公交都要坐二十几站才能能学校,感觉腰酸背痛……你在床铺上平躺了一会,这时候又收到了佐助发来的消息问你到学校了没有,你简单地回复已经到了,然后放下手机继续躺平。
手机里又冒出几道消息提示音,你没有马上查看,而是过了几分钟的样子才再次拿起手机,这次不是佐助的消息,而是……他的那位叔叔发来的消息,说是自己尝试做布朗尼蛋糕好像做多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待会送点过来。
说起来这位名叫带土的前辈性格和你接触到的宇智波都不太一样,他的性格非常活泼开朗,而且也很爱说笑,每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都是笑容满面的,完全没办法把他和宇智波联想到一块去。
也正是因为他的性格外向,所以你们加上联系方式以后就经常聊天,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对现在大学生喜欢东西无比了解,不光是大学生……有的时候你甚至觉得他还有点像是高中生,嗯,就活泼程度来说,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此刻这个活泼的高中生正要来你的宿舍楼下送蛋糕,你说:“这个……太麻烦你啦,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对方正在输入中……]
[带土:诶?可是我已经到楼下了呀。]
什么?这么飞速的吗?你被吓了一跳,支起上半身坐起来,穿上拖鞋,急急忙忙地走出门,坐电梯下楼,电梯门一打开你就看见了站在宿舍大门外对你大幅度挥手的带土,“明琦——我在这里哦!”
你推开门,走到他跟前,“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你原本还想回绝他的呢。
带土自然而然地将打包的蛋糕送到你手里,你想起自己从美琴那里带回来的各类团子,就说:“等一下,我也有东西要给带土你。”
“啊、是什么东西呢?”带土愣了一下,眼睛里充满期待。
好像小狗……
你说:“我昨天去佐助家做客了,今天回来的时候美琴打打包了一些团子给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这就去拿点下来。”
但带土的关注点都在前半句话,他说:“你去佐助家做客了?”
“是啊。”不对……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啊?
“你还好吗?”你问道,带土调整自己的语调,“嗯、嗯我没事,我就是问问而已,哈哈哈——”
“那你还在他家留宿了吗?”带土又问。
第127章
看带土的样子好像对这件事情很在意,你便说:“因为用过晚餐以后时间太晚,而且末班车也过了,所以就暂时在他家里留宿一晚。”
带土欲言又止,等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你已经上楼去取糯米团子了,等你再下来,带土就又问:“你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住在妖精的家里,周围都是妖精呀。”
你沉默了几秒,而后说:“带土你不也是妖精吗?”而且再说了,你在这里上学周围的同学和老师也都是妖精,可以说是你每天都在妖精堆里生活,但你也没觉得有多危险,甚至于还觉得有的妖精比人类都要通情达理能听懂人话。
此话一出,带土哽住,他过了好几秒才说:“……但宇智波是不一样的啦。”
“可带土你也是宇智波欸。”
带土就像是把自己绕进的死胡同里程序代码,卡住了,最后他说:“但宇智波和宇智波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啦。”
你猜他想说的可能是他作为宇智波的妖精更加无害一些,你将手里各种口味的糯米团子送到他手里,“好吧,我会记住这个道理的。”
带土的脸颊泛红,跟他接触几次下来以后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非常容易脸红的妖精,有的时候你也不知道自己对他说了什么,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脸颊都已经变得红彤彤的了。
“对了,今天晚上……要一起去吃晚餐吗?有家餐厅我经常去,而且、嗯,我上次不小心买了两张话剧的门票。”他越说越小声,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你又问他那场话剧的名字,听到答案后奇怪地问:“我记得这场话剧场场爆满,票都抢不到的呀。”这也能不小心买了两张票吗?
“啊、抢票也没有那么难吧,可能是妖精的反应速度比人类的要快一些,总之、总之——你要和我一起去看话剧吗?”说着说着,他又抬眼,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你,好像狗狗眼,你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形容。
这个形容非常贴切,你其实在这之前就一直想要去看这个话剧的,你甚至还在小群里和朋友说过好几次,但就是抢不到门票,现在有个现成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后就说:“好啊,我也很想去看这场话剧的。”
“我知道的。”带土欣喜地脱口而出,又急急忙忙地打住,对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那我们现在出发吗?我载你过去。”
你现在身上还穿着睡裙呢,你说:“至少等我换套衣服吧?穿得这么随意去看话剧总觉得不太好。”
带土想说你现在这身衣服也很好看,但你既然要再换套衣服他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那我等你!”他的声音里是浓浓的雀跃。
你折返回到自己的宿舍,找出一条藕粉色的无袖连衣裙,那还是你高中成人礼的时候买的裙子,裙摆不算太浮夸,缎面的质地显得更加贵气。
估计是你的妈妈给你放进行李里的,但正好今天派上用场,你换上这条裙子,又穿上那双平地的漆面小皮鞋,从柜子里翻找出白色的手提包,简单地梳理头发,然后扎成高马尾,你迈着欢快的步伐下楼。
带土还站在大门外等你,见到你来了,他的眼睛一亮。
更像等待人类的小狗了。
你才走出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他的赞美,“这条裙子真好看,你、你今天特别——特别好看。”
夸奖过头就变成了夸张,你对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可以了,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你担心要是自己不叫停,他很可能会说一路的。
带土又说起自己最近的工作,除了在图书馆工作,有的时候他还会给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干活,当然了,这些都属于宇智波一族的机密,你很明智地在他要把工作内容说出口的时候打断他的话,你说:“带土,这些事情说给外人听似乎不太好吧?”
“诶?”他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但是……我不觉得明琦你是外人呀。”
他不这么觉得不代表别的妖精也不这么觉得,你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给带土带来麻烦,你说:“但是有的话确实不该和别人说。”
带土闷闷地“噢”了一声,非常神奇的,明明他的年纪比你大,但有的时候好像更成熟的一方是你,占据话语主导权的人也是你,但带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他甚至还乐在其中。
过了一会他很认真地说:“我觉得明琦和妖精很合得来哦。”
是吗?你也是这么觉得的,你在入学前还担心会不会和周围的妖精同学相处不好呢,但是事实证明你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你半开玩笑地说:“也许我就是那种会吸引妖精的人类体质吗?”说完,你哈哈笑了一声,却错过了带土微妙的神情。
来到停车场,他替你打开副驾驶座车门,你坐进车里就闻到车内的淡淡木质香味,很清新,你说:“这是什么款式的香薰啊?”
关上车门坐在主驾驶座的带土说:“香薰?我没有放香薰呀。”
那这么说来这就是带土身上的香味了吗?你抿抿唇,“啊……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带土系上安全带,又问你听歌吗?他打开歌单,你惊讶地发现他歌单里的歌曲有很多都与你喜欢听的歌曲重合了,你惊喜地说:“你听的歌有好多和我歌单里的是一样的欸。”
“啊、真的吗?”带土也惊讶地说,“嗯……那就说明我们很合得咯?”
开车驶离停车场,然后驶出学校,在途经教学楼正对过去的那条马路时站在教学楼办公室里的身影正望向你们。
“是带土那小子啊。”泉奈说,“也不意外,毕竟他一向都学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斑说:“他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泉奈回答:“肯定是去约会的呀。”他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斑紧抿着嘴唇,“约会?他们都算不上朋友吧?”
“啊……斑哥你好像没怎么关注过她的社交主页吧?带土经常在社交软件上和她互动哦。”说着,泉奈将平板打开滑到你的社交主页,斑微微眯起眼睛,虽说他也有关注过你的社交账号,但他平常都没有刷社交软件的习惯,所以也不怎么了解你在社交软件上发布的动态。
“看,这里是带土在她动态下面的留言。”泉奈指了指其中一条动态。
【今天出去散步啦,遇到了好多萤火虫,后面才发现原来是误入了萤火虫社团的联谊晚会(尴尬黄豆)】
【[带土]:想必萤火虫应该也很欢迎你吧(狗狗眼)】
【[明琦就是明琦]回复[带土]:然而现场一度非常尴尬,还好他们的脾气很好没有追究qaq】
斑又往下滑动页面,发下几乎你发的每一条动态下面都会有带土的评论,简直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看到这里斑皱眉,不悦地“啧”了一声,“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啊。”
“根据我的经验所得,他这是在追求明琦哦。”泉奈收回平板,得出这个结论。
斑抬起头,脸色不是很好看,准确来说是神情阴郁,他说:“他这是不可能成功的。”
“这个嘛……也不好说。”泉奈若有所思,毕竟现在你们都出去约会了,谁又能够猜到下一次的进展会是什么呢?不光是他这么想的,他的兄长宇智波斑想得就更远了,他面无表情地花了几分钟调查清楚你们这次约会要去的地方,还有之后要去看话剧。
泉奈注视着自己的兄长,看他动用宇智波的情报网就为了调查你们约会的内容,这样是不是有一点……太夸张了呢?
还没等泉奈说些什么,斑就径直走出办公室,临走前他还不忘说:“工作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了。”
啊……情况看起来很不妙呢,泉奈心想,但他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毕竟他也不想看到带土真的成为你的伴侣,无论是他还是别的妖精估计也都是这么想的吧?所以他就点头,“好的,我会处理好这些工作的。”
斑前脚刚刚离开教学楼,后脚你和带土就也离开了校园,你还在和他讨论着喜欢的歌手,以及你觉得那歌手最好的那一张专辑,越聊越是让你觉得惊喜。
带土真的是一个很有音乐品味的妖精啊,没错啦,当人遇到和自己听相同音乐的乐迷时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你们俩都是有品位的乐迷。
“那我们之后还可以一起去看演唱会,我记得这个歌手好像年底就要在这座城市开演唱会了吧?”无比自然地抛出下一个邀请,这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甚至还有些期待年底的演唱会,你说:“但是演唱会的门票很难抢的吧?”
“没关系,交给我就行。”带土对你眨了眨眼睛。
第128章
你们决定先去看话剧,而后再去吃晚餐,这样的安排刚刚好,等到了剧院你拿着门票正准备拍照,带土凑了过来,说:“不两张门票放在一起拍吗?”
你“噢”了一声,然后将他手里拿着的门票也纳入镜头,你随手拍了两张,就听见带土又说:“你发动态了吗?我马上去评论。”
看他那么积极的样子,你有些好笑地说:“我还没有发呢。”
带土点点头,不过其实也无所谓,因为他早就把你的账号设置成特别关注了,只要你一发动态他那边就会收到消息推送,所以无论怎样他都会在你的动态评论区里留下第一条评论。
话剧就快开场,你和带土跟着其他观众陆陆续续地进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你才坐下,那条刚刚发出去的动态就收到了评论,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带土留下的评论,但是你点开一看,发现除了带土的评论还有佐助的评论。
【[讨厌纳豆]:和朋友去看话剧了?】
还没等你回复,坐在你身边的带土就点击回复佐助的这条评论。
【[带土]回复[讨厌纳豆]:是啊,明琦和我去看话剧了哦(爱心)(爱心)】
【[讨厌纳豆]回复[带土]:问你了吗?】
看到这条评论带土轻哼一声,“佐助的脾气真不好,我只是回复他一条消息而已他就生气了。”
在你的评论区留下的评论被带土这么回复,佐助索性就小窗敲你,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和带土去看话剧了,此时剧院的灯光熄灭,只留下舞台上的几盏小灯,你飞速地回复佐助的消息说是他正好有门票就一块来看了。
另外一头的佐助捧着手机看你的消息,脸色奇怪,路过客厅的哥哥鼬看见了就问:“你的脸色很难看啊。”
佐助抬起头,“哥哥你没有看明琦的动态吗?”
怎么可能没有看呢,在某些方面宇智波的行为都出奇的一致,这里指的是将你的账号设置为特别关注,但鼬就不会像带土表现得那么明显了,至少他还知道开个小号披上马甲来关注你,并且这个小号平常也不会在你的评论区里发些什么,他只是静静地通过这个账号关注你的一举一动而已,至于那个小号主页的那些关于你的动态,比如说与你见面后写下的心路历程小作文,因为文字细腻,甚至还被许多情感博主搬运。
为了让那些博主删除搬运动态可是花费了他一点精力的,但总的来说他觉得自己这样的方法是最稳妥的,比起带土这种围追堵截的追求方式,他更喜欢先了解你,他说的是彻底了解你,比如说你过往的经历,他甚至还从网络的犄角旮旯里找出你小学时期发表的幼稚言论,属于你看到都会尴尬地想要删除的那种动态,但他却不觉得尴尬,甚至还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就好像接触到了那个时候的你。
“嗯……看了啊。”鼬淡淡地说,好像并不在意带土在你的评论区里留下的评论,佐助就没有这么气定神闲了,他说:“他可真难缠,明琦不会喜欢他的。”
闻言,鼬笑了一下,那笑容转瞬即逝,他说:“佐助原来在生气啊。”
“也没有吧。”佐助还在嘴硬,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在羡慕带土能够和你一块去看话剧,他按灭手机屏幕,装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生气?那是
完全没有的,他知道你肯定是出于礼貌,不对是因为带土的死缠烂打才勉强答应他去看话剧的,否则你才不会和他一起出去呢。
佐助嘴上这么说着,但在鼬走后他还是再次拿起手机等待你的消息,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你完全沉浸在话剧表演里,为了不受打扰你在话剧开场的时候就把手机调至勿扰模式,认真地看完一整场的话剧,在演员谢幕的时候剧院内部的灯光也纷纷亮起,你笑着鼓掌,而后才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在你开启勿扰模式期间有不少人给你发消息,不对,应该说是妖精才对,佐助问你大概什么时候话剧散场,鼬发来的消息是问你之后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甚至划到最后还有斑的消息。
嗯?他怎么突然给你发消息了?你往常和这位院长的交流不多,可能是因为他面上看起来太高冷,即便见到你会笑,但那笑容该怎么形容呢……有点像是捕食者的笑容,啊、这可能是有点不恰当吧,反正你上次在看到他的笑容以后你就小心翼翼地询问佐助他们的族长应该没有吃过人类吧?
佐助一听这问题就满头雾水,什么吃人不吃人的,他说:“妖精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吃人类?你怎么问这个啊?”
大概是因为你在面对宇智波斑的时候总有种自己好像会被他吃掉的错觉吧……不过你在和佐助玩笑似的提过这件事情以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斑见到你时露出的笑容好像没有那么吓人了,于是你久而久之地就把这回事给忘到脑后。
时间回到现在,你点开斑发给你的消息。
[斑]:好巧,你也来看话剧?
啊?看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也来看话剧了?你抬起头环视四周,在人群中找到了斑,他一贯喜欢穿暗色系的衣服,但今天倒是很少见地穿了白色衬衫短袖和黑色衬裤,因为身材比例很好,所以穿得越是简单反而越漂亮。
这样一身打扮就让周围人纷纷投来目光,并且窃窃私语讨论他是不是剧团里的演员,以斑的听力能够将他们的低声讨论听得一清二楚,但他满不在乎,径直向你走来,坐在你身边的带土表情变得很微妙,他说:“斑先生……”难道说是对方看到了你发的动态赶过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带土,我看你最近好像很悠闲的样子啊。”斑淡淡地对带土说,后者皱起眉,解释道:“这个……我手头的工作都有好好完成的。”
“是么。”斑不以为意,他说:“既然在这里遇见了,那就一起去吃晚餐吧。”
“这个、我们已经预定好了餐厅。”带土说,他可不想和这个性格阴晴不定的族长共进晚餐啊,那他绝对会没什么胃口的。
斑显然没有把带土说的话听进去,他说:“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没有给你们商量的余地,更像是直接通知你们,你说:“斑先生,带土刚才说我们已经预定了餐厅。”
“我知道,所以多加我一个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话语间他的目光扫过带土,对方心里哀叹一声,问题可大了去了!本来在他想象中的美好约会就因为斑的出现而泡汤,这种事情不要啊!
尽管你们都有些不太适应,但既然斑都这么说了,那你们最后还是一同去往餐厅。
顺带一提,坐的是斑的车,你和带土坐在车后座,你说着别的话题调节气氛,带土从上车开始就保持安静,安静得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感,也就只有在你看过去的时候他才对你笑一下,但那笑容也是勉强挤出来的。
看样子带土好像很不喜欢他们的族长,你想,你对宇智波斑算不上讨厌,因为你知道他有点像是那一类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不对,是妖精,或许有的时候他所做的决定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但他这么做多半也是有原因的。
“我都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都变得那么好了。”斑忽然这么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似乎是在对你和带土说的,你说:“我和周围其他同学的关系也很好。”
这不是斑想要的答案,他沉默许久,“这样啊。”
气氛愈发凝重,你笑了笑,说:“我也没想到斑先生原来也喜欢看话剧啊。”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吧,你这么想着,然后提起了话剧这个话题。
“一般般吧,也算不上多喜欢。”
好不容易找到的话题就被他这么轻飘飘地给聊死了,带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问道:“你就是故意来这里搅局的吧?我以前可没听说过你喜欢看话剧啊,你最喜欢的不是狩猎吗?”
带土的语气有点冲,似乎是忍了很久。
前面的十字路口是红灯,车暂时停下来,斑侧过头,你看见他抿着的嘴唇,他说:“你不也是?”
他们都在打什么哑谜啊?你看看带土又看看斑,最后带土冷哼一声,而你在思考自己待会找借口溜走的成功率是多少,好像可能性很低,因为到了餐厅以后你们就来到了安静的包厢,如果你现在提出要走,那就太明显了一点,于是你只能先坐下,斑给你点了一份饮品,还有别的主打菜,点完以后才问你,“还需要再加点什么吗?”
其实你都没什么胃口,你连连摇头,“不了,这些就足够了。”
斑这才又问带土,“那么你呢?要点些什么?”
第129章
带土不情不愿地说他没什么需要的,和族长一起吃晚餐显然很影响他的胃口,更何况按照他的原定计划他现在应该和你进行浪漫的烛光晚餐才对,而不是在这里,和宇智波斑面面相觑,他得提前声明一句,他对他的族长没有偏见,就是单纯觉得他中途突然冒出来搅乱他的计划这一举动非常不厚道而已。
斑倒是对此毫不在意,倒不如说是都没仔细看带土的神色,点了餐,包厢内的气氛又一点点地沉下来,犹如一潭死水,你勉强适应这样的气氛,也正是在这时候斑忽然开口,他说:“你之前还去宇智波家做客了?”
这件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发动态吧?或许是你疑惑的神色太明显,斑主动解释道:“我听其他宇智波说的。”
也是,毕竟坐在你面前的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所以内部消息很灵通也是正常的,你说:“是佐助邀请我去做客的。”
“噢……是他啊。”斑淡淡地应了一声,他对这个小辈有些印象,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哥哥很优秀,所以才会对他留下一些印象的,不过现在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他就不免有些在意,你能够答应他的做客邀请足以证明你和他的关系还算亲近,不,应该说是很亲近。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你已经和周围的妖精打成一片了吗?他若有所思地沉默许久,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吓人,就连来上菜的服务员看到斑的表情都以为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于是忙不迭地往他手里塞了一份意见表顺便询问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只是在思考的斑看着手里多出来的意见表,再一抬头就又看见服务员饱含歉意的眼神,他说:“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但这话没能让服务员松一口气,反而觉得对方还在生气,于是又找来了经理,带土就跟看好戏似的看斑被匆匆赶来的经理询问服务体验诸如此类的问题,好不容易把这些服务员还有经理给打发走,斑就对带土说:“你倒是笑得很开心?”
虽然在说带土,但你也有点心虚,毕竟你刚才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应该没有发现吧?你收回目光。
这顿晚餐的餐点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吃,其美味程度可以让你忽视晚餐期间过分安静的气氛。
用过晚餐以后斑又说要送你回学校,只是你,不包括带土,他对带土说:“既然你是开车来的,那么就开车回去吧,我不送你了。”
带土合理怀疑他这是在报复刚才他的偷笑,他说:“我也可以送明琦回学校的。”
“是么。”斑说道,他将选择权交到你手里,这下子你倒变成左右为难的那一个了,你想了想,说:“现在时间还早,我可以自己搭公交回去。”
“这样也太不方便了吧。”“不行。”
他们俩的声音交叠在一块,你说:“那就麻烦斑先生了。”
你最后选择斑,因为总感觉要是选择带土的话他之后会被斑针对,不过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具体如何你也不确定,带土目送你坐上斑的车,对你挥挥手的样子有点像是被主人给丢下的狗狗,你拿出手机打算给他发几条消息,但是斑看了过来,你便又放下手机,对着他礼貌地笑了笑。
车辆启动,但车内一片死寂,太安静了……
过了一会,在等遇到的第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他问道:“接下来的寒假你有什么安排吗?”
安排?那自然是回家过年,然后再和高中朋友一块聚餐聊聊八卦之类的,你以前的每年寒假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应该也是这样。
你说自己要回家休息,斑说:“寒假的时候学校还有个项目适合你们这些新生实习的,以
后还能写在履历上。”
什么,虽然你听亲戚家的姐姐说现在的大学已经内卷到从大一就开始找实习,但是没想到连妖精大学也是这样的嘛?果然内卷的风还是吹到了妖精界,你说:“这个我会考虑一下的,但我想肯定也有不少人申请参加。”所以你也没那么容易入选。
“没有多少人,如果你指的是人类的话,这一届就只有你一个人类,而这个项目的文件也说明了对人类是特招。”
没想到你居然也有成为特招生的一天,而且还是因为你的人类身份,根据斑说的意思,也就是说你只要提交了申请那就能进到项目组里,简直就是点击就送实习名额。
这么好的机会确实不能错过,斑又给你发了个文件,就是项目招收实习生的文件,你点击接收文件,然后打开文件从头看起,这个项目主要内容是人类与妖精合作科技创新,和普通大学的实验创新比赛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参加的大部分都不是人罢了。
“考虑清楚了的话那就提交申请材料吧,快的话应该在三个工作日内就会出结果。”斑看了一眼开始跳动的红灯,然后踩下油门,你点开申请表开始填写自己的资料,等你填好申请表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已经快到学校的侧门口,斑将车开到校园里,在办公楼旁边的停车场停下,你收起手机正要对他说谢谢,但他却幽幽地看着你。
这就真的有点像是被大型猫科动物盯上了,你只知道斑的原形是黑豹,但不知道究竟是长什么样的黑豹,此刻的你问道:“斑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斑说:“没什么,只是想说带土他不适合你。”
啊?你说:“带土是我的朋友。”
“但他可不这么觉得,而且他确实不适合你。”
这么正大光明地当着你的面说自己族人的坏话这样真的好吗?你皱起眉,“我觉得在别人面前说她朋友的坏话,这不是多好的行为,在我看来带土是个很好的朋友。”
你的态度稍微强硬了一点,但是考虑到他毕竟是你的院长,而且刚才还请了晚餐并且还提醒你可以申请实习项目,所以你的语气也有所收敛,你说完这话就想下车,但斑却说:“你在生气吗?”
“……没有。”好吧,其实是有一点的。
“但愿你说的是实话。”
他的话音落下,你打开车门走下车,走前还不忘对他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斑的神色好像变得柔和了一些,他说:“不用谢。”
*
你回到宿舍以后趁着自己的拖延症还没发作就赶紧去浴室里洗漱,等你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浴室就看见手机屏幕上多出几条消息,都是带土发过来的。
[带土]:你到学校了吗?他应该没对你发脾气吧?
[带土]:你还好吗?
总感觉你要是再不回复他的话聊天页面就要被他的消息刷屏了,于是你拿起手机,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手机屏幕上,你用手指抹去。
[明琦]:我到学校了,刚才在洗漱没看到你的消息,斑先生没说什么。
[对方正在输入中……]
带土有些不太相信,但总之斑没有为难你就好,他又和你说了一大堆关于斑的事情都是他故意给他安排很多工作。
[带土]:看来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和你一起出去玩了(狗狗落泪)
他一连发了好几张狗狗掉眼泪的表情包,以至于你印象里的带土真的变成掉眼泪的狗狗了。
你说没关系的,之后肯定还有机会再一起出来玩的。
被你这么安慰的带土总算是没那么难过了,他捧着手机把你发给他的消息截图存进图集了,心说就算斑再怎么阻挠也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在那次出游后你的生活就又被学习给填满了,没错,大学生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每天都在学习中度过,感觉好像和高中也没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每天上课都要换教室罢了,但好在你周围的同学都很友善,就算是遇到小组作业也会特意邀请你一起。
你最担心的落单情况也没有出现,你们这次的小组作业是研究人类与妖精共存的几种社会形态,你们约在学校附近的披萨店聊小组作业,这家披萨店的生意一向很好,还是井野提前替你们排队才排到位置的,坐下以后你们点了一份经典的肉酱披萨,又追加一份芝士披萨,饮品点的是柠檬气泡水。
最先上来的是柠檬气泡水,你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坐着的是雏田,她小声地问:“那个……你的柠檬气泡水,给你。”
你正对着笔记本敲打键盘,没听清她说的话,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在对你说话,你“啊”了一声,然后接过气泡水,“谢谢——”
“没事,不用谢。”雏田的脸颊红彤彤的,说话声音更加微弱了。
你先把小组作业的框架搭建出来,然后就是把其他组员分到的内容填充进去,最后再找个人上台演讲就行。
第130章
你们点的披萨上来了,热气腾腾的披萨还散发着芝士融化后的浓郁香味,你拿起一块芝士披萨咬了一口,果然高热量的东西吃上去就会让人很满足,你幸福得微微眯起眼睛,耳边传来雏田小声地问:“明琦……你很喜欢吃披萨吗?那我这一份也可以给你。”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微弱,就像是生怕你会拒绝,说完这话以后她就低下头不敢去看你的眼睛。
你知道雏田的性格,一向那么容易害羞,所以你在她出声的时候就停下进食的动作,安静而耐心地听她说完,而后你才说:“没关系啦,我吃完自己这一份就足够了。”
“啊、好的。”听你那么说雏田的表情隐约浮现出几分失落。
后来你又和其他组员聊了聊小组作业的事情,因为大家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所以聚在一块的办事效率也很高,基本上等你把披萨吃完你们就也把小组作业完成得差不多,井野一合计,就说:“反正现在还有空,那就去逛街吧!”
你带着笔记本电脑不太适合逛街,就打算中途退出,但是小樱无比自然地从你手里接过装着笔记本电脑的单肩包,对你来说有些沉重的单肩包在她手里显得轻飘飘的,她说:“这个就交给我吧,这样一来你就能和我们一起逛街了。”
“会很重吗?”你在走出披萨店的时候这么问,但小樱只是耸耸肩,表示这点重量小菜一碟,就连她的好友井野也说:“是啊——明琦你可不要小瞧小樱的力量啊,毕竟她以前还被称作怪力女呢。”
“喂——!”小樱没好气地叫了一声井野示意让她适可而止大,对此井野摊手表示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但我觉得力气大是一件好事,可以帮助别人,而且对自己来说也很方便。”你说。
刚才还在和井野掰扯的小樱也回过头,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她说:“其实也没你说得那么厉害啦。”
这个小插曲算是过去了,你和小樱她们把商场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手上也多出不少购物袋,眼看时间差不多,你们吃过晚餐以后才回学校,伴随着气温降低,接踵而至的就是各门课的期末考试了,有些考试堆积在一天,这意味着你一天得要考三四门专业课,从早上一直考到下午,考得你晕头转向的。
“明琦你该不会是低血糖了吧?”鸣人那么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几颗巧克力一股脑地全都塞进你的手里,然后又说:“快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吧!”
你拆开一颗巧克力的包装纸,咬了一口,不算太甜,而且还夹杂着榛仁这一类坚果颗粒,吃起来口感层次丰富,两颗巧克力下肚,你才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一
点,你又看了一眼接下来的考试安排,发现还有两门考试。
还好,只剩下两门了,你给自己打气,只要再熬过这两门考试就行,美好的寒假正在考试尽头等着你。
鸣人看你的样子还是有点担心,他说:“明琦你的脸色还是好差,真的没事吗?”
闻言,你揉了揉脸颊,“没事的。”只是稍微有点累而已,鸣人自然而然地握住你的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没准你走两步就要跌倒了。
最后两门考试终于在你的坚持下完成,结束最后一门考试,提前交卷,你从教室里走出来以后伸了个懒腰,现在就可以开始考虑一下寒假的安排了,你向那个寒假实习项目递交的申请也已经通过,正如斑所说的,这个实习名额对于人类的你来说就是点击就送的东西。
距离实习项目正式开始还有几天时间,这几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吧,你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走出教学楼,扑面而来的寒风让下意识地将下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伸手压低毛线帽的帽檐,这样一来你的脸上就只露出一双眼睛,很好,很暖和。
入冬以后你就开始羡慕那些自带厚厚毛发的妖精了,看起来就很暖和,或许是你的眼神太过直白,被你这么盯着的妖精往往都会不好意思地跑开。
呃,好像被对方当成变态了,你尴尬地眨了一下眼睛,继续往前走,前面得要穿过一座桥才能抵达宿舍楼,桥上的寒风格外强劲,你顶着寒风艰难地往前走,总算是穿过了那座桥,你回到宿舍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暖气,然后再跟剥洋葱似的一层一层地把自己外头叠穿的衣服给拆下来,等你换上一套休闲装,宿舍里的暖气差不多也打暖了。
你一头栽倒在床铺上,学生群里还在聊着别的什么,各门课的老师陆陆续续地布置寒假作业,你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最后整个人陷入软乎乎的被窝里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你是被消息震动给吵醒的,打开手机一看,有不少人给你发了消息,内容都大差不差,都是在提醒你下雪了。
什么?下雪了吗?你一下子就完全醒了过来,用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都没来得及穿拖鞋,就这么赤着脚跑到阳台,看见屋外夜空中飘舞着的鹅毛大雪,你不由地发出“哇”地赞叹。
你折返回去穿上拖鞋,然后再走到阳台唰的一下拉开连接阳台和房间的移门,裹挟着大片大片雪花的寒风吹拂你的脸庞,但你的注意力都被这洁白的雪花吸引,你伸出手,好几片雪花凝聚在一起的小雪团就这样落在你的掌心,过了好几秒才缓缓融化。
你拿起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自己的朋友,你那些朋友都很捧场地在下面回复。
“明琦你那边下雪了啊?好漂亮啊!”
“感觉这样的雪花下个一晚上就能打雪仗了,我也好想打雪仗啊。”
你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直到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才反应过来自己穿得很单薄,你赶忙又回到暖和的室内,你的双手都被冻得通红,你搓了搓手,过了一会才感觉自己的身体变暖和。
虽然下雪很漂亮,但这也有些影响你出行,好在你的宿舍里还有点存货,简单地吃两口面包就当是晚餐了。
洗漱过后你又看了一会雪,然后又去睡觉了。
隔天早上鸣人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
[鸣人:快来堆雪人!我们在这里打雪仗!]
[鸣人:佐助那家伙针对我!]
这条消息下面附上一张他被雪球砸得头发上都是雪花碎屑的自拍照,他身后还有佐助的侧影入镜。
[鸣人:求助求助——明琦快来帮帮我呀!]
你被他的消息给逗乐,他怎么一大清早的就这么有活力的?你洗漱过后又往脸上抹了一层面霜,然后才换上衣服出门,头上戴着毛茸茸的毛线帽,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同样毛茸茸的围巾,更别提你的手套和雪地靴了,总之就是从头到脚都武装了一遍。
等你走到宿舍楼附近的广场,还没等你走近,你就看见了在草坪上追逐打闹的鸣人他们,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你,果断放弃追逐目标兴冲冲地朝你跑了过来,带起一阵旋风,他说:“明琦——你来啦!”
你差点以为他就要刹不住车,还被他这热情的势头吓得后退半步,但鸣人在距离你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忽然停下,然后又趁你不注意一把抱住你,“哼哼——这下子我的支援就到啦!”
说是支援,但其实你好像也没有起到什么帮助的作用,鸣人牵着你的手穿梭在草坪的积雪上,大家伙丢过来的雪球也都被他给挡住,你跑到后面有点气喘吁吁,鸣人意识到这一点后就马上停下来,问你还好吗?
你的脸颊红彤彤的,脸上还挂着笑,你说:“我还好,还能继续打雪仗。”
可鸣人不这么想,他说:“算啦,我们换点别的玩吧?你想要摸一摸狐狸吗?”
他的话题跳转得太快,你“啊?”了一声,下一秒鸣人就变成原形,一只金灿灿的狐狸,那条起来就很蓬松柔软的大尾巴轻轻地摇晃着,他的爪子扒拉着你的裤腿,示意你蹲下来,你很配合地蹲下,他就那么自然地钻进你的怀里,顺便还叫了一声,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面对此情此景都能忍住不上手摸一摸狐狸耳朵的人肯定都是铁石心肠的人吧,反正你是做不到的,你伸出手,不止一只手,两只手双管齐下,捏着毛茸茸的耳朵,时不时再挠一挠他的下巴,你看见他那条蓬松大尾巴摇晃得都要出现残影了。
“鸣人也太狡猾了吧?居然用自己的原形讨她欢心,哼——”
“那你怎么不去试试看呢?”
“我的原形可没有那么毛茸茸啊,唉等一下,有什么动物窜过去了吗?”
周围的妖精窃窃私语,在他们的话语间,另外一只黑猫也来到你面前,乖巧地坐着,抬起头对你“喵”了一声。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完结】
第131章
“什么——怎么连佐助也!可恶,现在变成原形还来得及吗?”
“省省吧,已经来不及了。”
你对着那只黑猫伸出手,但还没等你触碰到黑猫的脑袋,突如其来的狐狸爪子就把你的手拦截在半空中,你低头看向那只金灿灿的漂亮狐狸,他好像在笑,他一开口还是熟悉的少年声音,他说:“是我先来的,明琦再抱一抱我嘛!”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而且似乎还很不小心地用自己那条大尾巴扫过黑猫佐助的脑袋,惹得黑猫差
点炸毛。
见状,你又拍了拍鸣人的脑袋然后说:“不要欺负同学啊。”
鸣人委屈地说:“我没有啊。”
真的没有嘛,你刚才可是把他小动作都给收入眼底了,你又揉了揉鸣人尾巴,然后对着佐助说:“你怎么也突然变成原形了?”
佐助就没有鸣人那么直截了当了,他反问道:“你不喜欢黑猫吗?”
怎么会,你以前就会照顾家附近的流浪猫,你怎么会讨厌猫呢,你摇摇头,说:“没有啊,我很喜欢猫。”尤其是黑猫,当初你看魔女宅急便的时候就天天想着也要养一只黑猫,虽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如愿,但你对黑猫的喜爱仍然没有消减。
听到你这么说,佐助就又主动向你走来,凑得很近,脑袋都蹭过你的膝盖,作为经常和猫猫打交道的人,你一眼就看出来他这是在撒娇,这都不伸手摸一下的话,总觉得都对不起他的撒娇了,而且你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再冷血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被可爱到的。
你伸手抚摸毛茸茸的猫咪脑袋,又习惯性地捏了一下同样柔软的猫耳朵,那只猫耳朵抖动了一下,你隐约间捕捉到他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呼噜呼噜声响,这意味着他也乐在其中,你笑了起来,手指轻轻地挠过黑猫的下巴,一旁的小狐狸看了有些不服气地挤过来,然后用自己的脑袋拱你的手掌心。
不远处的其他同学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地都停顿了一下,丁次说:“他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啊?”
鹿丸说:“很显而易见的,他们这是在争宠。”
丁次还是没太明白,“争宠?但我们是妖精也还要像宠物一样争宠吗?”
鹿丸叹了一口气,丁次显然是没太懂现在的情况,他说:“算了,这些事情你就算不了解对你的影响也不大。”
过了好一会鸣人和佐助才又变成人形,怎么说呢,果然还是原形的时候更可爱吧,变成了人类的样子以后你就意识到他们还是你的同学。
鸣人自然而然地牵起你的手,又说:“去吃早餐吧——”
你的另外一只手也被佐助牵住,你打断他们即将出现的争论,说道:“那就去学生餐厅吃早餐,我打算喝粥,你们呢?”总之就是不要给他们争论起来的机会,鸣人说那他和你一样,佐助也说差不多的话。
然后就变成了你们坐在学生餐厅里,你的旁边坐着两个同学,一个是狐狸精还有一个是黑猫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现在就是猫狗双全的人生赢家了,当然,有的时候还是会给你带来一些困扰。
你低头安静地喝粥,鸣人还在你的耳边说着接下来的寒假安排,你好像忘记告诉他你寒假的时候要去参加那个实习项目了,你正打算开口的,但是佐助先你一步说道:“你不知道吗?她寒假的时候要去参加宇智波承办的项目。”
“欸?什么什么——明琦你都没有和我说过呀!”鸣人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他本来都已经想好了寒假的时候邀请你去他们家做客的呢,他想着你上次既然已经去佐助家做客了,那么这次去他家做客应该也不会拒绝的吧,他甚至都和父母认真地讨论过这件事了,他父亲波风水门还很贴心地叮嘱他许多事情,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还没付诸实践就要泡汤了?
“我也是前不久才得到的消息,而且……鸣人你就没有考虑过寒假的时候参加实习吗?”你不禁发出了卷王才会有的疑惑。
啊、实习这种东西,鸣人确实没有想过,而且就算是真的要参加实习的话,估计他也不会参加宇智波主办的项目,毕竟他的父亲和千手一族的千手扉间关系比较好,然后千手扉间和宇智波的关系又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无论怎么看他都没办法和你在同一个项目里实习啊。
鸣人越想越郁闷,愁眉苦脸着唉声叹气,你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你说:“但我们寒假的时候还可以再见面呀,我是去实习的,又不是去闭关的。”
这么说来好像也有点道理,鸣人很快又调整好心情,他说:“嗯嗯!那到时候我就来找明琦你玩呀。”
这个小插曲总算是落下帷幕,同样落下帷幕的还有大学的第一个学期。
在休息几天后你又马不停蹄地加入那个由宇智波组织的项目组,你也在项目组里见到了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
“泉奈先生什么的听起来就太见外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泉奈是个很健谈的妖精,而且长相温润俊秀,说实话从外表来看很难将他和斑联系到一块去,他们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而且明明你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可他对待你的态度就像是旧友,他说:“对了,你寒假要留在学校里参加实习的事情和你的家长说过了吗?”
此时你们正站在的电梯门外等电梯,他似是无意地提起这个话题,你说已经和家长说过了,虽然你妈妈觉得从大一就开始实习似乎有点为时过早,但既然你都已经递交申请,而且申请还通过了,那么他们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叮嘱你别太辛苦,注意休息。
电梯门缓缓打开,泉奈又说:“这样啊,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在这里的实习虽然算不上太轻松,但也不会太辛苦的。”
你跟着走进电梯里,气氛太安静,你偷偷地看了泉奈一眼,恰好他也在看你,目光撞个正着,你尴尬地笑了笑,泉奈说:“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我的兄长看起来不太像是亲兄弟?”他这是怎么猜到的?难道是有读心术吗?
“有点,感觉泉奈是个更加温柔的前辈。”
闻言,泉奈忍不住笑出声,“啊……原来明琦你是这么觉得的呀,嗯,或许吧,但你们人类不是经常会说‘人不可貌相’吗?这个道理放在妖精身上也是通用的。”
话语间你们已经来到最顶层,泉奈带着你和项目组其他的员工打招呼,并把他们一个个地介绍给你认识,就这样转了一圈下来,泉奈说:“这里的员工都很好相处的。”
确实,有几个热情的员工在看到你的时候还会主动对你露出灿烂笑容,接着泉奈又开始给你介绍这个项目的具体内容,你负责的是各部门之间的交接,听上去让你觉得有点困难,毕竟不同部门之间很容易产生为了推卸责任而踢皮球的现象,真的等到那个时候你被夹在不同的部门之间左右为难。
啊……压力还是冒出来了。
泉奈笑盈盈地说:“如果在工作中遇到什么麻烦,那你就来找我吧。”
“会不会太打扰您了呢?”
“不会,我很欢迎你的打扰。”
泉奈也是,非常热情的一个负责人,热情得让你都感觉到了古怪,虽说你在进入这所妖精大学以后就经常遇到一些太热情的妖精,但总的来说,那些妖精不会给你像泉奈那样的感觉。
泉奈的原形是狐狸吗?总觉得他笑盈盈的表象下总在思索着什么,你到最后都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你来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然后就开始认真处理当天的工作。
与此同时把你带到项目组里的泉奈也回到办公室,他对坐在办公桌后的哥哥斑说:“我已经把她给带过来了,看起来她还算适应这里的环境。”
“她刚才怎么在皱眉?”斑问道,他指了指显示屏上你微微蹙眉的侧影,泉奈无奈地说:“这是用来监控办公区的,不是让斑哥你专门盯着她一个人看的。”
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不过是把监控器的镜头切得更近一些而已。
泉奈说:“她只是在看文件而已。”
斑应了一声,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斑看到监视器屏幕里的你起身似乎是要去吃午餐,他便也跟着起身,泉奈说:“你要直接邀请她一起去吃午餐吗?这或许会给她带来压力的吧。”
泉奈的担心也不是毫无道理的,斑思考片刻,决定先给你发个消息问问你午餐想要吃什么。
于是乎刚刚站起身要去餐厅的你就看到手机屏幕上弹跳出的消息提示。
[斑:午餐你想要吃什么?]
咦,他的意思是要和你一起吃午餐吗?你顿了顿,想了一下,然后回复:吃食堂。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