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清醒了，全员痛哭求挽回》 第285章 那凑巧了，我这边有人证 被喊同志的徐父嘴角一抽。 他阴沉沉道：“陈局长，我们徐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徐总，这是处理晚辈的事情。你搬出徐家，这就没意思了。”沈如风冷酷打断徐父的话。 被说穿的徐父只觉得面子挂不住，再加上他们两家的交情，他沈如风什么意思，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沈先生，你不是沈家人吗？”徐父别有深意地打量他和余筱，那眼神是带着别样意思。 “沈先生当然是沈家人，不过这件事似乎跟沈家没关系。是我们跟你徐家还有丁家有关。徐总，也请你就事论事。”余筱冷不丁地反驳。 这时，沈乐抱住父亲的手臂，没好气道：“爸，您千万别放过任何一个。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指不定还有人说我们家做安保工作，竟然还能被人给这样欺负了。” 沈方明哼了声，“这件事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管你们是徐家还是丁家，能好好解决那就好好解决，不能好好解决，那就别怪我沈某做事绝！” 徐父咬牙切齿：“沈董，你这是在威胁谁呢？” 沈方明直视他：“谁应我就威胁谁。” 徐父指着陈局长对他反驳：“陈局长还站在这里呢，你是当着警察面威胁我！” 余筱搭腔：“徐总，这话你不要说太满。刚刚你女儿也当着警察的面儿，对我们威胁还想打人呢。” 徐露娜当即反驳：“那是她说话太过分了！” 沈乐耸肩：“过分吗？我不就说丁奕楠喜欢你，所以帮着你拿死老鼠来恶心我们吗？” 此话一出，丁家父子脸色大变。 丁父只觉得脸都丢尽了，压着嗓子质问：“给我说老实话，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一个人干的！” “是我一个人干的。”丁奕楠低头回答。 “你！”丁父简直要气炸了。 徐父见状，阴阳怪气道：“丁董，你儿子都这样承认了，你还咄咄逼人。怎么了，难道连你都相信他们说的话，是我女儿和你儿子联手了？” 丁父不想说什么，他儿子他最了解，儿子喜欢徐露娜，他清楚得很。 小小包间里，左一句右一句，别提多激烈。 反而陈局长几个人处于尴尬，左右都不好开口说话。 丁奕楠对着父亲再三说：“爸，真是我一个人干的。就是刚才我们吵起来了，我看不惯她们那么嚣张，所以，所以就拿死老鼠吓唬她们。” 说完话，他又挨了父亲一耳光。 “你脑抽吗！你一个男人欺负两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 徐父再次开口：“看见了，他亲口承认是他自己一个人干的。那么我女儿就是清白的吧。” 陈局长回应：“话是没错，但同志，监控里的内容也是真实的。我们只是按照流程，要带你女儿回去做调查，如果真没有问题，我们也不会随便扣留你女儿。” 徐父厉喝：“我女儿没嫌疑，带回去做什么调查！知不知道这件事传开的话，对我女儿的声誉影响多大！” “真没问题的话，又怎么会影响声誉呢。”丁父侧身对他说时，丁奕楠企图拉住他。丁父怒喝他：“看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给我闭嘴！” 骂完，他的视线已经锁定在徐露娜身上，“露娜，我儿子一天到晚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你后面，光我知道他为你做的那些事不说二十件五十件，起码也有十件。” “我就那么一个儿子，他犯浑，我这个父亲还能怎么样。但这次已经严重到他被戴上手铐了。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露娜，请你看着叔叔的眼睛，这件事是不是你指使我儿子干的！” “爸！” “闭嘴！” 徐露娜面色惨白，根本没想到丁父会这样质问自己。 “丁董，你这是在道德绑架我女儿！”徐父护着女儿，反驳道。 “随便徐总怎么想，我就是不想我儿子平白无故当人家替罪羔羊。”丁父坦荡荡，意思直白得很。 见儿子还这副德行，他索性手一挥，让自己人把他控制住。 “露娜，请你实话实说。”丁父再次开口。 “我，我真不知道。”徐露娜不敢直视丁父的眼睛，一直躲在父亲的身后。 就在丁父还想追问时，包间门被打开了。 众人望去。 发现这回来的是齐商衍。 不少人都倒吸一口气，竟然齐商衍都来了。 但所有人又几乎笃定，他是来给余筱撑腰的。 齐商衍视线扫过，发现余筱身边站着沈如风时，眉头只皱了下。他边走进来，边问：“这是处理到哪里了？” 他的脚步停在余筱面前，很显然，是问她。 余筱说：“丁董问徐露娜是不是她指使干的。” 几乎同时，齐商衍跟沈方明还有陈局长都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口：“那凑巧了，我这边有人证。” 这话犹如在平静湖面丢下一块石头，掀起巨大浪花。 “齐总有人证？”沈方明吃惊的问。 徐廉点头回应：“是啊沈董，这件事说起来太巧合了。我和齐总赶来的时候，门口就徘徊着一个男人。他得知这里出了事，恰好当时他就蹲在角落跟女朋友发信息，意外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那一男一女就是丁奕楠和徐露娜。” “怎么可能！”徐露娜惊呼。 丁奕楠更是眼神乱飞，当时那边怎么会有人呢。 徐廉说：“另一边监控是能证明当时他就是蹲在角落，我们刚才从周老板的另一个监控里证实了。” 这就是为什么齐商衍迟迟才来的原因。 陈局长眼前一亮：“还有人证，那确实是太好了。齐总，这边人证呢，能叫进来吗？” 齐商衍点了下头，“当然，尽快解决这件事，也让陈局长提前下班。” 陈局长欣慰，他确实早就想走。 这事儿属实太难处理了。 哪方都不好得罪啊。 很快，男人被带进来，一看见徐露娜和丁奕楠，当即就指着说：“对，就是他们两个。当时看他们走的时候，我还偷瞄一眼，穿着打扮就是他们！” 丁父别提多高兴，“这位先生，麻烦你细说当时他们说的话。” 第286章 小小年纪，玩不起就不要玩 男人细说的时候，徐露娜是紧紧抱住父亲的手臂，当察觉某道眼神时，她下意识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宇珉。 那一秒，徐露娜只觉得耳边嗡响，心神大乱。 终于，男人把话交代出来了。 丁奕楠当即反驳：“他是捏造的，绝对是捏造。这件事就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娜娜没关系！” 徐廉已经走到陈局长身边，递上手机：“陈局长，请您看看这个监控。” 陈局长接过，快速看过后，面色冷峻：“人证物证没有问题，徐小姐就是帮凶。” “我不是帮凶，我没有！”徐露娜急得直跳脚，“爸，您快救我呀。我才不要被带去警察局。” “对，事情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是我，带我走就好，带我走就好。”丁奕楠还在那里竭力说。 “当在这里看你们玩过家家呢！”沈方明看得都头疼，“不想跟警察走，那就跟我走。” 沈方明本身就是特种兵出来，性格粗了些，护短更是没的说。 他的话很凶很冲，“在这里磨洋工就以为能把这件事给翻篇吗？给你们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掰扯了，现在人证物证都齐全了，还能扯个不停。是不是觉得我们所有人都闲出屁来，陪你们耗着呢！” “小小年纪，玩不起就不要玩，既然玩，那就给我大方点承担后果！” 徐露娜怕得很，“爸，爸，您快给大伯他们打电话，快点救我。” 齐商衍眼微敛：“不如你让你爸给徐秋韵打好了。” 沈如风突然搭腔：“怕是给徐家主打电话都没用，毕竟徐家现在事情忙得多，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他们哪有时间管。” 徐父：“．” 陈局长眼看局面是这么定了，摆摆手：“好了，那就把嫌疑人都带回警察局吧。” “爸！爸！”徐露娜眼看要被带走，还在那里歇斯底呐喊。 可眼下包间里，齐商衍和沈方明的人居多，丁家和沈家是不占他这边，他等于是孤立一方，根本没什么胜算。 强忍住情绪，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亲生女儿被带走了。陈局长也就带着自己的人，跟齐商衍他们打招呼先溜了。 丁父还是明事理，对余筱还是沈方明父子说：“我儿子不懂事干出这种混账事，我不会替他做保释，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哪怕私了还需要给什么补偿，我们丁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余小姐，沈小姐，十分抱歉，让你们受惊吓了。” 他的态度让余筱很意外，她本来想着这几家都玩在一起了，想必就是一丘之貉。 很显然，她误解了。 余筱先是看过沈方明父子，确定他们的态度后，她开口：“丁董那么公正明事理，我们也不会咄咄逼人。那就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不过丁董，您儿子看起来对我还存在很大不满的。” 丁父闻言，承诺：“余小姐放心，我会好好管教，不会再让他糊涂再干蠢事。” “那我就放心了。” “沈董这边．”丁父望向沈方明，态度诚恳。 “我和余丫头意思一样，能好好解决那就爽快点。”沈方明说。 “放心，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我们会积极配合。” 丁父的态度，只会让徐父的脸色越发难看。 眼下连丁父都走了。 徐父就显得更加无助了。 还不等他想怎么开口，沈如风那边开始教训自己的侄子：“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跟不三不四的人乱混，回去后，给我老老实实去集团上班，清楚了？” 沈宇珉不光畏惧这个表叔，再加上这件事就算他不知情，可毕竟他们是一起的。他乖乖点头：“是，小叔。” 徐父嘴角一抽，不三不四？他们？ 沈如风还真给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们心平气和道：“那看来这里也没我们的事，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不耽误诸位继续处理事情了。” 说时，他又冲余筱微笑点头。 余筱与他笑了笑。 下一秒，她就感受到身边有道犀利目光，余筱恢复正常表情，佯装在看其他地方。 沈如风收回视线，带着沈宇珉走了。 包间里的人越来越少，但徐父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他掌心都溢出了冷汗，“这件事，我回头会好好问问我女儿。” 沈方明哼笑：“徐总还想着怎么问呢？” 徐父答不上来。 齐商衍凝视他：“那就去好好问问，晚上十二点之前，如果徐总给不出满意答复，那我这边不介意去打搅徐家清梦了。” 此话一出，徐总差点没稳住。 他知道齐商衍这话不是假，现在的齐商衍可不就是怕找不到让徐家吃瘪的机会。这送上门来的，他怎么可能错过。 “我，我现在就去问。”徐总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方明蹙眉，嫌恶道：“徐家尽是出些不成气候的玩意儿。” 沈乐双手环抱道：“能成气候的话，还能是现在这副样子嘛。” 沈方明这会儿捏住她的脸：“臭丫头，才回来第一天就给我惹事呐。” “啊啊啊救命啊衍哥，救命啊筱筱。”沈乐大喊着。 “筱筱，商衍，我得先带她回去，徐家那边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沈方明捏着女儿的脸还没撒手。 “沈叔叔，慢走。”齐商衍微微颔首，末了，还好心说了句：“您也别捏她，免得明天不好见人了。” “她耐捏。” “啊啊啊啊，我不要跟你走，我晚上要跟筱筱一起睡觉的！爸！啊啊啊，筱筱啊！” 余筱走上前，嘴才张口，就被齐商衍抓住了手腕。“放心，沈叔叔不会真对她怎么样，是还有事要跟她说。你们要一起睡，也得改天。” “你怎么知道？”她好奇问他。 齐商衍面不改色道：“猜的。” 余筱翻白眼：“你猜的能准个什么啊。”说罢，她就要跑出去了，谁想齐商衍的手臂勾出了她的脖子，直接把人困在怀中。 这姿势让余筱猝不及防，“齐商衍，放开啊。” 齐商衍力气大，余筱挣扎不开，“信我，沈叔叔确实是有事找沈乐。走吧，晚上会等到徐家的电话，难道你不好奇吗？” 第287章 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 余筱被说动了，不过坐上车后还是给沈乐发信息，但沈乐没有及时回复，她料想到估计沈叔叔还在教训她。 “沈叔叔很疼爱她，不会真对她下重手。况且今晚的事情，错不在你们。沈叔叔想教育她，无非是想要她稍微收敛些，不要直接跟徐家他们正面刚而已。这样对她来说没有好处，你觉得呢？” 这话余筱是赞同的，她也不希望沈乐跟徐家他们交锋，她更不想让沈叔叔一家沾上来。 正是如此，她尽可能都不会跟沈叔叔一家走得近，为的就是不给他们因为自己受到威胁伤害。 “知道了。”余筱只能暂且把这件事放下。 齐商衍没有带她直接回玫瑰园，反而是去了另外的餐厅吃饭。 菜才上来两个，余筱手机响了，是匿名电话。 她只皱了下眉，齐商衍说：“号码给我看看。” 她露给他看。 齐商衍一看，眼微眯，声音凉飕飕：“齐国栋的。” 闻言，余筱瞳孔微缩，竟然没想到是齐国栋亲自来电话。“那我？” “接，免提。” 余筱也不含糊，直接接听，毕竟她也很好想知道齐国栋来电话会说什么。 她佯装还不知道是谁，开口问：“哪位？” “是我。” “抱歉，你的声音我听不出是谁。” 听见余筱这假正经的说辞时，齐商衍勾起嘴角，慢条斯理地给她夹菜。 那边沉默两秒，旋即就是齐国栋的深呼吸声，“齐商衍的父亲。” 齐商衍眉宇闪过不悦，他不喜欢齐国栋这样介绍自己。 余筱哦的一声，尾音拉得很长。“请问齐老爷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何贵干呢？” “晚上在大排档里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齐国栋直入主题，语气带着强硬和对余筱的傲慢，“这件事跟徐露娜无关，我希望你能跟警方那边说一声。当然，不会让你白做这件事。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 余筱目光追随在齐商衍的脸上，那张俊脸明显变得难看。她收回视线，说：“齐老爷说的话是真的？任何条件都可以满足我？” “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 “嗯可以。” 齐国栋顿了下，似乎没想到余筱那么好说话。连着对面的齐商衍猛然抬头，有些好奇余筱打算提出什么要求。 余筱冲他灿烂一笑。 “你要什么条件？”齐国栋声音不高不低道。 “希望齐老爷从今往后对齐商衍别再　拿“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的话去道德绑架他。” 此话一出，齐商衍手中的动作卡住，盯着余筱的黑眸里汹涌澎湃。 “你敢．” “齐老爷，这要求并不过分。如果做不到，那就别开那么大的口啊。当然，不管你答不答应，其实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毕竟我是巴不得徐露娜付出代价。” 余筱没所谓的做派直接让齐国栋噎住了。 “要是不行的话，那我就挂了。”余筱是假装给齐国栋制造紧迫感，果不其然，齐国栋当即喊了声等等。 她弯唇：“齐老爷这是想好了？” 如果此时此刻齐国栋是站在她面前，不难想象，那眼神估计都能杀死十个余筱了。 “我答应你！”这话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齐商衍嘴角压平，看不出喜怒。但余筱知道他是不开心的，因为齐国栋宁可选择帮徐家，很显然至始至终都没有把宋知华母子放在心上。 “记得把事情给我搞定了。”齐国栋冷冰冰的提醒。 “嗯，没问题，我现在就打电话。”说罢，余筱把电话挂掉。 她眨着眼，观察他，“你气我擅自做主吗？” 实际上她很清楚齐商衍不会生气。 齐商衍给她一笑，“做都做了，事后问我气不气是不是多此一举？而且，我也没生气。” 顿了顿，他继续给她夹菜：“不过你错过了一个难得能从他手中得到好处的机会。” “是吗？” 齐商衍笑了笑：“就算他现在看起来是徐家赘婿，爷爷也不许他再回齐家。但不能就此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否则他怎么能在徐家这么有恃无恐呢？” 余筱一听，心中了然。 齐国栋再怎么做事疯狂不计后果，但他终究是齐家之子。齐老还是齐商衍都这么出色，他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思及此，余筱耸耸肩：“就算他的好处很诱人，但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我现在不缺钱不缺人脉。” 这一刻，齐商衍眸子里的柔色化开，“谢谢。” 听见谢谢二字，余筱内心不由跳动了下。 一直以来都是她说谢谢，好像能听见齐商衍跟她说谢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垂眸吃东西，掩盖住喜悦的心情，“不用，举手之劳。能不能打个电话过去，就把徐露娜给放了？” 既然她都做出这样的决定，齐商衍不说什么，给徐廉打电话，把徐露娜给放了。— 隔天，余筱要早早赶往机场，因为老师今天就要回淮城。 此刻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想起老师现在对齐商衍的成见有点大，不由尴尬待会儿该怎么办。 她干笑道：“齐总，其实真的不用你陪我一起去的。” 齐商衍在开车，“好在我们还在合作，而且你在我这里做事，我不送，那就显得我没礼貌。” 言罢，他扫她一眼，“从你表情来看，怎么觉得你十分抵触我要送欧阳教授这件事呢？” “额，当然没有。” “是怕欧阳教授会不待见我？” 哦豁，原来你也知道。 余筱欲张口，齐商衍已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就算欧阳教授不待见我，我还是得去送送他老人家，这是作为晚辈的礼数。况且总得让他老人家知道，我会照顾好你。” 我会照顾好你 这句话犹如羽毛般轻拂过她的心尖上，那种悸动感十分强烈。 真是该死啊。 余筱内心叹口气，自打承认自己对齐商衍有喜欢之后，好像他做什么都会让她产生别样的感觉。 这是她从顾承明身上从未体验过的。 她必须承认，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 机场很快抵达，余筱小跑进机场，老远就看见老师和大师兄了。 她小跑过去，与一个旅客擦肩撞了下。 “抱歉。”她忙不及道。 第288章 暂且就没办法吗！ “没事。”旅客摇头，然后压低鸭舌帽，匆匆走了。 后面的齐商衍意味深长地望着跑远的男人，直到他彻底离开机场。收回视线，他继续向前。 此刻的余筱已经站在欧阳柏和唐英海的面前。 余筱满是愧意：“老师，大师兄，抱歉。我工作那么忙，都没能好好招待你们。” 唐英海摸摸她的头发，满是亲切：“年关忙点本来就正常，只是不要把自己太累着才好。以后你想招待我们的机会多着呢。” 欧阳柏抬眉，齐商衍已经走近，“欧阳教授，唐会长。” 余筱挽着老师的手臂说：“齐总知道您和大师兄要走，所以特地一起来送送您和大师兄。” 看小徒弟那么紧张的样子，欧阳柏那种预感越发强烈了。但这次要比之前余筱被那混账给迷惑的感觉不同，相反，这次他是真觉得自家大白菜要被猪拱了。 得，连着两次都是他大意。 “小子，有心了。”欧阳柏说。 “这是应该的。”齐商衍微微颔首，“而且这一大早，我也不放心余筱开快车。” 余筱无语，这种程度的快车算什么快车呢。 欧阳柏摆摆手：“好了，就送到这里吧。赶紧回去。” 余筱还想多陪他老人家一会儿的，“老师，我就．” “赶紧走赶紧走，又不是见不到了。京海跟淮城才几个小时的飞程。”欧阳柏催她，“记住了，多打电话，别什么事都故意不告诉我。要是敢瞒着，我再追过来就是把你给带走。” 余筱抿唇微笑：“嗯嗯，知道啦。” 欧阳柏深意地盯着齐商衍，什么都没说，齐商衍便会意，点了下头。 他也就不再开口，慢悠悠地走了。 站在原地的余筱冲他们笑着挥挥手，直到他们乘坐电梯上去，她霎时间变了脸色，身体晃动了一下，猝不及防抓住齐商衍的手臂。 “怎么了？”齐商衍看她情况不对劲，脸色大变。 余筱粗喘着气，没说话，而是把右臂的衣袖强制撸上去。 而在胳膊肘下方一些的位置有个十分不起眼的针眼。 她抬头望着齐商衍，“快点．带我走。”— 情况突然，也不知道余筱是被打了什么针。 齐商衍第一时间把她带回研究所，由范弈带着其他几个博士立刻对余筱进行抽血、身体检查。 一系列还没做完，余筱就已经出现吐血、发烧、浑身痉挛的情况。 来事汹涌，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快快快，给她打镇定剂，可别让她把自己舌头给咬断了。”范弈冷静催促。 有人快速准备镇定剂。 病床边的齐商衍面色凶戾难看，抓住余筱的手腕，看着她这样子，心乱成一片。“检测还没结果？” 范弈忙说：“还没有，齐总。” “她这样的反应，难道你们也猜不到是什么情况？” 范弈冷汗直冒：“像这种情况，是有很多方向猜测的。但偏偏余医生还吐血了，这就很难分析了。其实我们有怀疑过是不是某种新型药剂。” 新型药剂？ 这四个字直接让齐商衍的心沉下来。 最近国外的动荡非常之大，不少想象不到的新型药剂横空出世。有些都是还没做过临床试验就进入市场，有部分已经进去国内市场。但齐商衍对自己的研究所和医院把关的非常严肃谨慎，其它地方有没有秘密采购，他没仔细了解过，起码他的地盘不许出现。 正是新型药剂都是存在未知数危险，如果余筱真的是．齐商衍根本不敢往下想。 “速度点！”齐商衍只能烦躁地催促。 噗——！ 余筱再次吐血，血都喷溅在齐商衍的身上，他的脸和脖子都是血，更是染红了他的眼。 “就没有什么急救办法，先不让她吐血的吗！” 大家脸色都十分捉急紧绷。 范弈想到了什么，赶忙让人去拿其它的药剂。 一番匆匆操作之下，余筱暂且情况稳定下来。 众人捏把汗。 终于，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 范弈看过之后，脸色从白到青色，“齐，齐总，是未知名毒素。” 此话一出，整个室内一片静默。 最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未知毒素，那就是连名字型号都还没未定下的毒素，那么针对性解毒方法还没掌握。 按照这种情况，那就只能不断地寻找解毒办法。 可是中毒人能不能看得住找到解毒办法就不一定了。 齐商衍把检测报告拿过来，快速扫过后，深呼吸口气道：“通知所有人，把手中的项目工作全部放一放，专攻这个未知毒素。” 他盯着范弈，眼神无比冷肃，“在还没有得到解药之前，你必须、务必保证余筱的情况是暂且稳定。” “齐总，这怕是有难度啊。” “范博士，我相信你。” 撂下这句话，齐商衍已经拿着检测报告出去。 而范弈是一脸惆怅啊，齐总怎么能把那么大的压力给他呢。 外面的徐廉在不断接电话，发现齐商衍出来后，才把最后一通电话给挂掉。“衍哥。” “查到机场那个人是谁了吗？” “监控从他离开机场后就不见了。”徐廉沉重道。 “挖地三尺也要把给我找出来。”齐商衍沉声道。 “是。” “现在给我准备去澳洲的飞机票，要越早越好。” 徐廉不知道衍哥为什么现在要立马飞澳洲，但看衍哥的脸色就知道恐怕余小姐的情况十分不乐观。他赶紧去照办。 同时，齐商衍拨通祝蒙蒙的电话。 “怎么这时候有空给我打打电话呢？” 这段时间祝蒙蒙他们几个都得因为年关，在集团忙着焦头烂额，连聚餐时间都没有了。 祝蒙蒙早早就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工作，一场例会下来，她嗓子都有些哑了。 “蒙姐，余筱被人下了未知毒素，现在情况很危险。我现在需要立刻去澳洲，她恐怕需要你来照顾一下。”齐商衍嗓子喑哑，能明显听出在微颤。 祝蒙蒙在电话那边卧槽了一声，“你们在哪里？” “我的研究所。” “等着，我马上过来。查到是谁干的没？” “人找丢了。” 第289章 有些熟悉 祝蒙蒙一路飙车赶到研究所。 进去就看见齐商衍裹着低气压，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害怕。祝蒙蒙的心一下子就沉到谷底，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商衍长话短说：“今早去机场送欧阳教授，余筱跟一个旅客撞上，以为是不小心的碰撞。后来她就不对劲了，我已经派人在查，对方是有备而来，查起来比较困难。” “我已经安排好，假装余筱是跟我去澳洲出差。蒙姐，这边的情况恐怕需要你帮个忙。” 祝蒙蒙点头：“嗯，我有数。” “乐乐如果找余筱的话，那就告诉她。有她帮忙打个掩护也好。” “你要去多久？”她问。 “尽快。”— 余筱觉得自己漂浮在大海深处，看不见能落脚的小岛，更发现不了任何能呼救的船只。她不敢浪费体力，只能一动不动，随着海浪被漂到哪里去。 她也发不出声音，这种无尽的幽静感，让她内心恐惧被无限放大。 而隔离室里，她心电机的警报器正在疯狂发出声音。 范弈再次带着其他医护人员围在病床旁，开始各种急救措施。 玻璃墙外，祝蒙蒙亲眼看见余筱的嘴里止不住吐血，她惊愕地捂住嘴巴。 范弈等人的白大褂都被染红了。 大家紧绷神经，想尽各种办法，在半小时后，心电机情况稳定，余筱再次陷入昏迷，至少血不再吐了。 祝蒙蒙脑子都空白了，这样的情况，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 她快速走到门前，等范弈出来时，她迫切地问：“余筱的情况是稳定下来了吗？之后是不是还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范弈擦了擦汗，点头：“是，如果不及时解毒的话，像刚才的情况会频繁出现。再来几次就要给余医生输血了。” 苍天祝蒙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言语了。 怎么会出现这种可怕的事情呢。 是谁能这么残忍的对余筱下手？ 她屏息，脸色说不出的肃色，“范博士，你要千万确保余筱的情况稳定。” 范弈只能点头：“我只能尽力啊。祝小姐，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实验室那边看看。” “好。” 目送范弈离开，祝蒙蒙在玻璃墙面前来回踱步了许久。最终她还是不放心去澳洲的齐商衍，还有这里的余筱，选择给江有淮打电话。 不知多久，余筱只觉得堵在胸口的那口气突然吐出，紧随她就睁开眼睛，周遭很安静，雪白一片，她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动了动手指，浑身就跟针扎了似的，动一下就疼，甚至半点力气都没有。 她张口想发出声音，却发现发不出。 终于，有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出现她的视线里，“余医生，你醒了，请稍等。” 女人转身就拿起墙壁上的电话，快速给范弈打电话：“范博士，余医生醒了，好，我知道了。” 余筱意识到自己戴着呼吸口罩，她艰难地别过脸，想要叫护士。却发现门被打开，这回走进来的是祝蒙蒙。 她同样戴着口罩和一次性手套，连身上都穿着白大褂。 “筱筱。”祝蒙蒙欢喜不已，“你醒了。” 余筱张张嘴。 祝蒙蒙秒懂，解释：“你中毒了，但因为是未知毒素，所以大家都在想尽办法研究解毒办法。你现在是躺在平宁研究所的隔离室里，阿衍已经故意放出消息你跟他出差去了。” “在还没找到解毒办法之前，你都必须在这里。因为你现在情况很危险。” 余筱心紧了下。 未知毒素。 难怪呢。 她现在这种状况，是她自己从未见识过的。没有任何一种情况能让浑身跟长着上千万根刺似的，那种刺痛感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她好奇，到底是什么未知毒素，竟然如此可怕。 突然她想到什么，掀起沉重眼皮望着祝蒙蒙。 祝蒙蒙说：“阿衍去澳洲了。” 澳洲埃森医院就在澳洲。 余筱闭了闭眼，有些疲惫了。 就在这时，范弈带着其他医护人员进来，对余筱进行新一轮的检查。各项指标暂且稳定，只是有几项低得可怕。 于是范弈就换药，给余筱挂上吊瓶。 祝蒙蒙守在她身边，安抚她：“别担心，我在这里陪着你呢。相信很快就能知道解毒办法。” 明明这里暖气很足，可她握住余筱的手时，那冰凉的感觉就跟尸体一样。 余筱现在勉强有点力气了，她抬手，把氧气口罩摘下。 “筱筱，你怎么摘了呢。” “检测．报告。”余筱想要自己看结果。 祝蒙蒙重新帮她把氧气口罩戴上，想起余筱的专业，秒懂她的意思。“好，你等着，我去问范博士要。” 余筱闭着眼，冷静回忆。 她企图想从记忆里想想当时在机场和那个人肩膀相撞的画面。 说起来，很奇怪。 当时她竟然丝毫都没察觉到有针扎进自己的肉里。 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对了，她都还没来得及问，有没有抓到那个人呢。 很快，祝蒙蒙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检测报告。她举到余筱的面前，“能看得清楚吗？” 余筱点头。 视线起初有些模糊，她反复几次睁眼闭眼后才情况好些。 认真看完所有检测报告后，祝蒙蒙还给她看从她血液里提取出来的毒素的分析报告。 余筱扫过一遍，东西已经印在她的脑海里了。 有些熟悉。 她敢笃定。 祝蒙蒙见她的表情，眼前一亮：“筱筱，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余筱点点头：“帮我，叫范博士。” 余筱的话无疑给范弈等人带来希望，他一进来，余筱就要求范弈给她注射强劲药剂。 范弈被吓一跳：“余医生，你自己都是医生，强劲药剂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被提倡的。而且它损害身体非常严重，如果被齐总知道的话，估摸着我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但如果你不给我打，那么我就没有力气跟你讨论这个毒素的情况，以及想到解决办法。”余筱竭力说道，“范博士，我不想死，强劲药剂的损害力度远不如这毒素能要我的命。” “这” “打吧，齐商衍要是敢解雇你，我弄死他。” 第290章 她自己找办法 这是余筱说过齐商衍最放肆的话。 但无所谓，她现在只要自己的命没事。 而且这是个陷阱，指不定齐商衍去澳洲也是个圈套呢。 左右她都得打强劲药剂。 祝蒙蒙摆摆手：“给她打吧，现在筱筱有眉目，好过你们像无头苍蝇在那里反复做实验。” 都这样说了，范弈只好让人去拿强劲药剂。 余筱粗重吐口气：“再给我来一针加倍止痛针。” 范弈冷汗直冒：“余医生，你，你简直胡来。” 余筱瞥他：“范博士，回头如果找到解毒办法，不如你也试试这种毒素的滋味吧。它的一个症状就是让浑身骨头都跟长了刺一样，疼到你不想活。” 范弈眼皮狂跳，这描述已经十分有画面感了。 简直生不如死。 强劲药剂和止痛针相继打下去。 大家还是屏息观察着，确定各种仪器都没有出现警报声时才松口气。 觉得身体得到缓解的余筱已经摘掉氧气口罩，并从床上坐起来。她开口：“三年前，AM集团研发出一种能让年老色衰的女性年轻二十岁的药剂。” 范弈一听，立马就想到是什么，“是水玻3号吗？” “嗯。”余筱点了点头，“这款药剂是专门为有钱人女性用的，纯度最高、效果最强。深受海外的名媛贵族女性喜欢。” 祝蒙蒙沉思片刻，“我记得水玻3号还让AM集团爆赚几十亿。” “也是因为这款药剂后来出现问题，所以导致AM集团日渐出现金融危机，实力大不如从前。” “可是余医生你身上的毒素跟这个有什么关联，就连后面出现的反应症状也不同啊。”范弈说。 “不是，有相同。”余筱掀起眼皮，认真看着范弈，“当时其实被隐瞒了一种症状，就是我刚才说的，浑身骨头就跟长了刺似的。别忘记了，那时候出现问题的时候，是有两个女明星和一位夫人自杀，才把这件事给闹开的。” “你是说她们扛不住这种痛苦？”祝蒙蒙反问。 “嗯，距离我被下毒应该没几个小时吧。” “对，才过去四个小时。”范弈回答。 “我现在就已经开始用加倍止痛剂量，后面就会持续加倍，直到彻底压不住。到那时候我也会崩溃，指不定就要自杀了。” 随着余筱的话，两人纷纷屏息，露出不同程度的惊骇表情。 余筱比较淡定，“范博士，你应该能调出水玻3号的成分分析报道，让人把两者做做对比，看看是不是某些成分是相同的。” 范弈背后都已经溢出冷汗了，但他不敢耽搁，立马就直奔实验室了。 这样冷静到可怕的余筱，也是祝蒙蒙从未见过的。她坐在床边，伸手去摸她的脸，还冷的。“筱筱，你没事吗？” “嗯，我还扛得住。蒙姐，齐商衍到澳洲了吗？我想跟他通电话。” “估计还没有，他还需要转机。不过转机的时间应该快到了，到时候就能让你们通电话。” “好，他们查到机场那个人了吗？” “还没有，据说是找丢了，徐廉他们已经在想办法去找了，别担心，肯定会找到。” 余筱淡淡地点头，此时此刻，她已经感受到止痛效果正在慢慢减弱。 她咬着唇，抗住痛感。 祝蒙蒙敏锐捕捉到情况，心一提，“药效那么快就结束了？” 她微笑：“肯定的，这种毒素估计比水玻3号还要纯，所以止痛药效会大大减弱。放心，我暂且还能扛得住。” 祝蒙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到关心两句。 然后她就掐着点，确定齐商衍那边已经在中转机场休息，便立刻打电话。 “筱筱，给。” 余筱接过手机，喂了一声，有气无力。“长话短说吧，你去澳洲或许还是个陷阱，你直接去埃森医院，指不定就是掉进他们的陷阱里。齐商衍，你最好临时改主意去AM集团。” 说完这句话时，余筱只觉得浑身针扎疼的感觉愈发明显。 齐商衍嗯了声：“我不会去埃森医院，强劲药剂不可以再打第二次了，筱筱。” 她一笑，语气故作轻松，“虽然你是我学长，但我的医术比你好，所以我心里有数。” 此时此刻的余筱的额前已经透出细汗，手紧紧抓住被子。 “你要拿到更多关于水玻3号的资料，所有！” “嗯，我搞到以后就会立刻传给范博士。”齐商衍已经感受到余筱是在忍受的极限，“我很快就回来。” “好，小心。” 余筱没有力气再说话，把手机递给祝蒙蒙的瞬间，她就卷在床上，疼到想要打滚。 看见这情况，祝蒙蒙慌了，赶紧把范弈叫进来。 “快点，快点继续给她打止痛针啊。” 余筱面色惨白，脖颈处的青筋暴显，双手交错死死扣住双臂。竭力发出声音：“不用，我，我先扛扛。” “这怎么扛得住呢。”祝蒙蒙急切道。 “如果不扛扛的话，继续打止痛针，估计都扛不住今晚。”范弈无情说出真相，“明天把止痛剂量放最大，对余医生来说都会失效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这样痛着呀，这样不也一样痛苦吗？范博士，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就是比止痛针更好的药剂？” “要不然麻醉针？”范弈是望向余筱说的，也是在征求她的意思。 余筱是不想沉入睡眠，因为很没有安全感，甚至痛苦。 可想到齐商衍到澳洲还需要点时间，她现在睡着了比较妥当。 “可以。”余筱又是急促深呼吸几口气，“所有关于水玻3号的资料都拿到手，并且做了成分对比后，我再用第三次止痛针。” “好，我这就叫人准备。” 麻醉针打下去不过几秒，余筱就逐渐陷入沉睡之中。 她脸上的痛苦没了，像安静的孩子般，睡在那里。 祝蒙蒙捏把汗，走出隔离室，接起齐商衍在几秒前打来的电话。 “她已经打了麻醉针，暂且是镇定下来了。”祝蒙蒙说，“你要速度快，筱筱说等你拿到资料后，她就要醒过来，看她的架势是想要亲自来实验。” 齐商衍嗯了声。 就在这时，徐廉出现。 祝蒙蒙眼前一亮，电话都没挂，直接问他：“是找到那个人了吗？” 第291章 她要亲自来 徐廉凝重道：“死了。” 祝蒙蒙屏息，电话那头的齐商衍问：“怎么死的？”她回神，点开免提，并重复齐商衍的问话。 徐廉简单交代：“他躲在旅馆里，等我们的人找上门时，发现他已经在浴室里割腕自杀。他是中澳混血，只能调查到他是从澳洲飞过来，无业游民，叫林卓。” 知道是有人设计而为，但还是让祝蒙蒙内心生出惊悚。“阿衍，你带了多少人在身边？” 齐商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说：“澳洲那边会有人接应我。” “真被筱筱给说中了。”祝蒙蒙摁了摁眉心，“阿衍，别拖延时间，拿到就赶紧回来，现在筱筱的情况最重要。” “嗯。”— 麻醉剂对余筱来说似乎也没能维持太久的效果，浑身刺痛感就跟浪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至极。 她又吐血了。 意识半睡半醒间，是祝蒙蒙的颤抖声、范博士的急切声，以及很多人她在面前晃来晃去。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嘴里止不住流出温热液体，浸湿了枕头，还有流进她的脖颈里。 “输血！输血！” 这是余筱最后听见的两个字，是范博士喊的。 心电机再次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祝蒙蒙站在不远处，徐廉站在玻璃墙外，两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这种情况，谁都是第一次遇见。 他们都有种错觉，仿佛余筱随时会没了。 沈乐是在联系不上余筱，疯狂打电话后没办法才给齐商衍打电话，但那边也是无人接听，所以她立马又给徐廉打。 赶到这里时，她看见隔离室里被抢救的余筱时，直接软了腿。她抓住徐廉的手臂，急哭地问：“怎么回事，昨天还跟我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筱筱怎么会这样呢！” 徐廉扶住她，“乐乐，冷静。” “怎么冷静嘛，筱筱怎么在被抢救啊。徐哥，你快说啊，筱筱到底怎么了！” 徐廉只好把情况简单告诉她，最后安抚她：“你别担心，余小姐自己已经先比范博士他们发现关键，现在只要从这个突破口下，就能很快找到解毒办法。而且待会儿或许余小姐会亲自去做实验。” “什么？”但沈乐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这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越紧急关头她越能冷静处理事，平时总是摇摆不定，不是怕这个就是犹豫那个。” 说着说着，她就开始抹眼泪。“这个疯子！” 沈乐是彻底平静下来了，或许别人说找到突破口，她是不信的。但这是余筱发现的，她反而十分相信。 因为沈乐太了解她了，余筱就是这样性格的人，越到紧要关头，她越是能快速却冷静地给出解决办法。 这种算什么，平时吊儿郎当，关键是能起很大作用的人。 徐廉对她变化情绪如此神速表示挺吃惊。 终于，余筱的情况再次稳定下来了，只是她的各项指标出现了惊人下降的速度，几项都已经接近个位数甚至小数点后了。 范博士大汗淋漓得很，根据数据，对余筱进行各种补救。 余筱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浑身力气都被抽光，完全使不上劲儿来。她只是动动手指头，浑身的刺痛感就在加重。 她在内心真的是骂了句脏话。 到底是谁，怎么能那么缺德，研发这种害死人的东西。 如果被她知道研发地在哪里，她一定要去拿炸弹轰了那个基地。 缓缓睁开重到不行的眼皮，入眼就是沈乐顶着核桃似的眼睛的脸，“乐乐。” 沈乐鼻子一酸，忍住没有上手，“别开口了，你都没力气了。” “回来了吗？”她还是虚弱地开口。 “谁回来了吗？”沈乐还没反应过来，祝蒙蒙出现在左边，弯腰对她说：“还没有，不过阿衍已经去了AM集团研发总部，相信很快就能拿到资料。” 沈乐恍然。 余筱微弱地嗯了声，那就再忍忍，忍到资料传送过来，她再打强劲药剂和止痛针。 沈乐这时候已经注意到她额前冒出来的汗珠，还有她死死咬着发白的唇，“你是不是在忍疼？”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看起来好疼啊，不能打止痛针吗？这样不得疼死吗？” 余筱抓住她的手，力道很轻，但沈乐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来电话了。”祝蒙蒙掏出手机，欢喜地告诉她们，然后立马接通，“阿衍，怎么说？” 沈乐和余筱同时望向她。 “好，知道了，嗯，筱筱醒了。” 电话被挂掉，祝蒙蒙说资料已经传送到范博士那边了。 很快，范博士亲自过来给余筱打了加量止痛针和强劲药剂。余筱只是缓了片刻，嘴里含了块巧克力，就坐在轮椅上被范博士推着进了实验室。 小护士帮她换上无菌套装，这时候范博士已经把平板递给她。 “余医生，情况跟你猜想的大差不差，而且根据我们刚刚出来的数据对比，相似度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五。”范博士说。 余筱一目十行，只是脑子还有些闷沉沉的。 “嗯，那就可以根据AM集团当时研发出来的解决办法着手进行改进。”余筱已经看完内容，“方向是不会有错的。” “余医生，你现在的情况恐怕不能进行高强度的钻研，不如我来做，你在旁边指点？” “不行，我想亲自来。”余筱态度很坚定，她就是要亲自来，不是不放心范博士他们，而是她心里堵着气，这个下手的人不管是不是真要她的命，但起码算是一种挑衅了。 她现在半死不活，亲自研发出解毒办法，把这消息传出去的话，估摸着那个人肯定会冒出来吧。 这念头很荒唐，不过余筱十分自信。 范博士劝不住，也就放弃劝说，与她联手一起窝在实验室里，开始一边钻研一边讨论。 外面，他们能看见里面的情况，不过没有接触过这些，即使看了也是看不懂。 祝蒙蒙捏着下巴，有些不放心的侧首，压低声音问徐廉：“确定阿衍上飞机了？” 徐廉闪了下眼，点头：“是。” 祝蒙蒙一下子就冷了脸，“徐廉，你胆子肥了，还敢瞒我。” “祝小姐” 祝蒙蒙没理他，转身就拨通江有淮的电话。 第292章 他也亲自来 余筱拢共打了三次加量止痛针，剂量是一次比一次重。 但好在凌晨一点，初版解毒剂做成了。 她摘掉口罩，直接要把这一管给喝下去。范博士吓得不轻，赶忙抓住她手腕，制止她喝。“余医生，连临床实验都没做啊。” “我不就是最好的临床试验品。”余筱拍拍他的肩膀，苍白的脸上展出笑意，“成了，那平宁研究所可有新项目发展了，要是不成，没关系，范博士您肯定能救我的。” “．小姑娘，谢谢你对我那么信任啊。”其实范博士半点把握都没有，他一直都知道天赋这种东西真不是人人都有的，之前他心里还有些抵触，毕竟他是后天努力。就刚才这漫长的钻研中，他不得不承认欧阳教授眼睛就是毒辣，这小姑娘简直天生就是吃这碗饭。 他觉得让余筱只当个心外科医生，真是太太太可惜了。 “范博士，我信你。”说完，在范博士还没反应过来时，余筱直接把那一管初版解毒剂给喝下去了。 范博士根本拦不住。 外面的沈乐几个人也是傻眼了。 沈乐记得跺脚：“怎么直接就喝了呀！会不会出事啊？” 祝蒙蒙观察范博士的表情，沉默，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紧绷着。 就在下一秒，余筱突然身子一晃，旋即，她伸手捂住嘴。 但那鲜红的血还是从她的指缝里溢出来。 本来就是白色的防尘工作服，染上一点一点的血色，犹如绽放的小红花，刺目至极。 所有人傻眼了。 范博士赶忙摁下紧急按钮，实验室大门自动打开，他冲着外面喊：“快点，医生，护士！” 余筱嘴里不断喷涌出鲜血，一路被人推着进隔离室。 抽血、上仪器，里面是兵荒马乱。 外面大家也是心急如焚，只能眼睁睁看着。 祝蒙蒙感觉拿着手机的手都在痉挛，她转身，一边踱步，一边要拨江有淮的号码，并嘴里嘀咕着：“该死的，这两个大男人怎么还没回来，搞什么呢！” “蒙蒙。”江有淮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祝蒙蒙抬头，发现江有淮、费里和齐商衍齐齐赶到。 她松口气，可又马上神色急切了起来：“筱筱和范博士研发出初版解毒剂，但筱筱当场就在实验室喝了，谁想到刚喝完就，就出事了。她在被抢救！” 齐商衍快步朝着隔离室走去，他以最快速度换上白大褂、戴上口罩。 他此刻的样子与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截然不同。 熟悉他的人纷纷屏息沉默。 如果因为齐家，其实齐商衍会是他们几个当众唯一当医生，而不是从商的富家子弟。 齐商衍要比余筱刚出事的时候冷静许多，他询问玩范博士目前关于余筱的情况，然后就亲自上手。 最新血测报告送过来了。 有个医生惊喜道：“博士，齐总，好消息。余小姐的各项指标竟然在上升，虽然幅度比较小！” 这无疑不是个好消息。 齐商衍紧蹙的眉宇舒缓展开。 随着他们继续对余筱进行急救，很快，余筱的情况开始自动稳定下来了。 仪器都呈现平稳数据浮动，余筱也被戴上氧气罩，安逸平静地在休息。 齐商衍抓了抓她的手，抬头问：“初版解毒剂还有备用吗？” 范博士点头：“有。”— 余筱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只是这回她身体的刺痛感明显没有了，她想要动身起来，只是胳膊肘撑在床旁，齐商衍赫然出现在旁边，弯腰扶住她的后背。 “才没事就那么不温柔的起来，你也不怕厥过去了？” 声音温柔，只是过于喑哑。 就好像是多日没有进水休息一样。 余筱还戴着氧气罩，仰起头，那张一看就是熬了不知道多少夜的疲惫脸庞，不过有几分别样味道的俊美。 “你怎么那么邋遢？”一点都不像你了。 齐商衍气笑：“是不是有点没良心了。” 余筱嘴角弯了下：“因为你真的有点邋遢，要不然去洗洗，顺便刮刮胡子？” “看来是真好了不少。”齐商衍从鼻腔发出哼声。 “嗯，好很多。”余筱人还是坐起来了，开玩笑似的说：“深刻体会了一把将死的滋味，不太好受。” 许久，齐商衍开口：“不会有下次。” 余筱身体顿了下，立马解释：“你别自责，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齐商衍说：“人就是冲着我来的，你就是因为我遭殃的。” “很正常，因为我们走得近嘛。”余筱故作轻松的语气，“而且我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嘛。” 她的无所谓，还想着安抚他。齐商衍内心只有更沉重和自责，“饿了吗？” “是有点。”她也不想围绕刚才的话题，“乐乐他们呢？” “他们都守了你两夜，我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了。” 闻言，余筱吃惊：“我睡了多久？” “四天。” “这么久？” “吐血太多，导致身体虚弱，就算后来彻底解毒，也不能马上醒来过。”齐商衍解释。 “哦哦。”余筱依稀记得自己吐过几次血。 齐商衍很快就叫人把餐食送过来，而趁着余筱进食时，他就去洗澡刮胡子。 吃过东西后，余筱才觉得力气都回来了。范博士期间来看她，又为她进行抽血。 范博士说：“我就没见过像你那么虎的小姑娘，说一口闷就一口闷。当时的反应都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吓没了半条命。” 余筱咧嘴一笑：“都快死了，也只能拼一把呀。看来初版不错，等我好了之后的话，能不能再跟博士一起把初版升级进化一下？” “初版副作用大，当时你吃了也只是解了一半毒素，是后来齐总亲自进实验室把初版进化成二版给你服用才彻底好的。真要再进化的话，那就是走第三版了。”范博士说。 听见这话的余筱双眼瞪圆了些，“齐商衍进了实验室？” 范博士见她这么吃惊的表情，哈哈笑道：“怎么了，不是说齐总之前就是你的学长吗？” “是啊。” “那他也会药研应该不奇怪吧，只是他不会亲自进实验室，基本都是在方案上给出意见。”范博士拍拍她肩膀，“如果你和齐总一起成为研究员的话，那估计会非常精彩哦。” 第293章 挺癫的 余筱知道就算齐商衍临时转专业，凭靠他实力再重新上手并不难。 只是因为她，所以才心里荡出某些异样的悸动罢了。 “对。”良久，她只吐出这个字，还带着忽视不掉的热气和紧张感。 她喝了口水，不想被范博士发现此刻的心情变化。 范博士确实没太关注，拿着几管血就先走了。 余筱摸摸自己的脸，有些烫。她忙不及找到自己的手机，因为上面数不清的信息和未知电话，成功把她注意转移开了。 说是四天，其实从她出事到现在已经是第五天晚上了。 从信息看得出来，齐商衍捏造了个她跟他出国出差的借口。然后又说她水土不服，睡了好几天。 比较笨拙的借口，但又合情合理。 最终她先给老师回了个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 “老师。” “怎么搞的，我登机之前怎么也没听你说要出国的消息。还水土不服了，你身体素质什么时候变那么差了。” 被这么质问，余筱心虚地摸摸鼻子。 “要不然我怎么会是华夏人呢，估计国外跟我八字不合，太倒霉了我。”余筱嗔怪道，成功把欧阳柏的狐疑心思给打消了。 “估计是。”欧阳柏关心问道，“那现在呢，好多了吗？” “嗯，缓过劲儿来了。因为我水土不服，这次出差进展都延迟了。估计还需要在这边待几天，等处理完事情，我就跟齐总回国了。” “那小子每次出差都要把你带上吗？你不是心外科医生吗，为什么还要做出差的工作？”欧阳柏的声音里是带着不满，就好像觉得齐商衍要累死他的小徒弟似的。 余筱哭笑不得，左思右想后，给出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老师，不是的。这次齐总是跟AM集团谈项目，我对他们的研究基地非常感兴趣，所以主动请示想要一起出差。” 欧阳柏了然，“嗯，AM研究基地确实很不错。说起这个的话，你大师兄倒是跟我说件关于埃森医院最近发生的事。” 闻言，余筱立马就来了兴趣，“老师，是什么事？” “埃森医院最近在秘密研发什么新药剂，噱头不小。不过也很邪门，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欧阳柏说起这个，明显是带着情绪。“好好的药研一行，简直是越搞越乌烟瘴气了。” 余筱蹙眉，良久沉思。 欧阳柏的声音再次响起：“提醒那小子，既然做了药研，那就给我正正经经做。如果他敢误入歧途，还要把你带坏的话，那就别怪我亲自过去，把他的研究所给端了。” 这话毫不客气，但余筱是信的，因为这是老师绝对能干出来的事。 “嗯，我回头就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告诉齐总。”余筱听话道。 “臭丫头。”欧阳柏哼笑了一声，“好了，你没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回国再打电话。” “嗯嗯，那老师再见。” 挂掉电话，余筱松口气，不过心里还是想着老师刚才说的话。她决定回头跟齐商衍说说，收回思绪，她开始挑几个消息出来回复过去。 但很快顾云霄白天发给她的信息，吸引到她的所有注意了。 【傅雪漫怀孕了。】 这么快？ 余筱挺吃惊的，毕竟傅雪漫的身体应该还得需要数月休养吧，没想到顾承明那么快就让她怀孕了。 她回复：【挺好。】 半分钟后，顾云霄回复：【不好，傅雪漫想做掉，半夜从顾承明家跑出来，但半路就被顾承明的人给抓回来了。】 余筱眨眨眼，这是闹哪出？ 下一秒，顾云霄消息再次过来：【孩子未必是顾承明的。】 余筱：“．” 她指尖都还没触碰到打字区，顾云霄又一条信息弹出来：【但顾承明非要她生下来。】 她默默打了三个字：【挺癫的。】 顾云霄回复是的，与此同时，余筱发觉焕然一新的齐商衍进来了，便把手机放下。 “吃过了？”齐商衍坐在病床旁，温声问道。 “嗯，你呢？”余筱观察他的下巴，仿佛消瘦了不少。“这几天你是不是没吃什么？” “还好。” “应该没吃吧。”余筱看得出来。 “不吃，我怎么还能坐在这里跟你好好说话？” 话是没错，但顶多就是吃两口而已。 余筱随手把床头柜上的苹果递给他，“刚才护士给我的，给你吃。” 齐商衍接过，啃了起来。 余筱重新靠坐着，“机场那个人抓到了吗？” “在旅馆割腕自杀了。” “那是不是找不到他背后的人？” “有点头绪，别担心，我会挖出来。” 余筱当然相信他的话，不过她没打算深问下去，这个人到底跟他是什么仇怨。不过她笃定跟徐秋韵又是脱不了干系的。 虽然她是醒来了，只是就这么个把小时，她又开始犯困了。 她躺下去，侧过身，是面向齐商衍的。 “我想睡觉，齐商衍，不然你也去睡觉吧。” “嗯，等你睡了我再去睡。” 余筱缓缓眨了几次眼，声音轻缓又软绵，“你骗人吧，你肯定不会走。” 齐商衍还在啃她给的苹果，弯唇：“那你还催我走？” “我怕你再熬下去把身体熬垮了，毕竟你很容易感冒啊。”余筱此刻已经完全闭上眼睛了，不过脑子还清醒着。 这时，她感觉齐商衍的掌心正贴着她的脸，温热的，很有安全感。 “放心，你在我就在，你没事我就没事。” 这算不算他的又一次告白？ 余筱觉得是。 毕竟这话变相不就是说，她不会死，他也不会死吗。 经历这次将死的经历，余筱其实又想通了一件事。 麻烦是源源不断的，解决这个，还会蹦出新的麻烦来。而现在呢，我的麻烦牵扯着齐商衍，而齐商衍的麻烦也会把她带上。他们是彻底分不开了，哪怕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估计那些麻烦还会纠缠着他们不放。 既然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再去顾虑这些呢。 思及此，她握住齐商衍的手，慢慢睁开眼睛，幽静的双眸盯着面前的齐商衍。 她抓住他手的收缩力紧了几分，齐商衍察觉到了。 下一秒，她抿了抿唇开口：“齐商衍，要不要谈恋爱？” 第294章 乐乐一半，齐商衍也得一半 这话说出去的瞬间，余筱明显感觉到齐商衍的手反握住了她的手。 那一秒，她心跳停了下。 然后只觉得脸开始发烫。 余筱承认是带着豁出去的冲动，眼看齐商衍沉默，她舌头跟打结似的，“哈，是，是有点突然。没，没，没事，我没叫你现在就回答。你，你可以再．” “会不会脑热说完，明天就反悔了？”齐商衍打断她的话，认真地问。 她啊了声，又干笑两声：“我那么没信用度的吗？” 齐商衍点了下头，非常认真，“是的。” “．”不是，他怎么那么回破坏气氛啊。 而且她想的是他肯定会答应的呀，可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这男人好像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脑子飞快想过后，余筱又泄了气，好吧，她确实有点没可信度。 “那不然你录个音？”余筱很善解人意地给他出主意。 齐商衍只是沉默片刻，然后还真掏出了手机，把录音打开，很贴心地放在她的枕边，“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就是说说，他还来真的了！ 面对齐商衍灼热且期待的眼神，余筱竟然心软妥协了。她张口，认真重复：“齐商衍，要不要谈恋爱？” “好。” 这回他回的很快，余筱表情顿住，脑海里仿佛炸开了许多的大烟花，心情说不出的喜悦和悸动。 齐商衍把手机拿起，关了录音，对她说：“要是反悔的话，这段录音我会想办法让你二十四小时都听得见。” 余筱还沉浸在喜悦中，齐商衍这话直接让她小鹿乱跳的感觉直接缩没了。 明明才几分钟，但对余筱来说就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她真的很困了，但她的手还被齐商衍握住。她重新闭上眼睛，说：“齐商衍，我真的很困了。” “好，你睡吧。” “我睡着了，你也去睡吧。” 他没回答。 “你应该不想咱们才谈恋爱就吵架吧。” “本事了。” “还好吧。”余筱的声音逐渐变细，直到最后没了声儿。 在余筱重新睡过去的期间，齐商衍就把她醒过来的消息告诉了所有人。 而等她再醒来时，隔离间里不见齐商衍，只有沈乐他们几个。 沈乐噘噘嘴道：“你真的要吓死我了啊死女人，怎么能那么恐怖呢。” 祝蒙蒙打趣她：“对啊，估摸着哭了有七八回吧。” 沈乐还牢牢抓着余筱的手不放，深怕余筱会消失一样。“余筱，等你好了，一定要赔我一套限量版乐高！” “嗯，给你买。” 虽然在聊天，但余筱的心思一直都不在这里。江有淮应该是唯一惯观察出她心思的，他是站在左侧，漫不经心地剥了个桔子，像个兄长似的贴心递给她，并低声说道：“阿衍在睡觉，他说他不睡的话，你要跟他翻脸。” 这话一出，余筱脸红了。 从江有淮意味深长的神情，她就能看出来，他知道了。 “谢谢江先生的桔子。” “不客气。”江有淮又恶趣味的来句，“以后叫哥吧，都是自己人。” 余筱默默吃桔子，脸更红。 祝蒙蒙察觉他两说悄悄和，好奇都凑上去：“说什么呢，不能大声点吗？” 江有淮手臂一抬，是悬空在她后腰上，好像怕她会摔倒似的。“问她当时中毒是什么感受。” 余筱默契来句：“我说我脑子里已经想好遗嘱了。” 瞬间，所有人齐刷刷望向余筱。 这些注目让余筱顿时觉得心麻麻的，她轻咳两声：“那种情况，应该会想一想的吧。” 费里笑问：“那能问问你当时想的遗嘱是什么吗？” 余筱毫不避讳地说：“把我的所有东西都变现，一半捐慈善机构，一半都给乐乐。” 她真是这样想的。 不过今天她醒过来了，想通一些事了，遗嘱肯定是要变了。 乐乐和齐商衍在她心中价值是同等。 那么真要立遗嘱，乐乐一半，齐商衍也得一半。 啪——！沈乐朝她手背狠狠抽打了一巴掌，“呸三下。” 余筱笑咧咧地配合呸了三下。— 检查报告出来了，余筱彻底没事了。 所以不需要再住在研究所隔离间，余筱原本想着是直接回玫瑰园，毕竟马上要过年，并且齐商衍已经暂且把她在心外科的工作都给停下来了。 谁想到等她再睁开眼时，人已经在臻园。 齐商衍把她后座横抱出来，余筱满脸不解：“为什么不是回玫瑰园？” “你还需要静养几天，娜娜会不知轻重，到时候害你休息不好。” “娜娜没那么调皮啊。” “是比之前没那么调皮了，但她粘你没有限度。” 她嗅出了某种自私企图的味道。 但她没挑明，由着被他抱上楼，还是躺在他的主卧里。 反正他们都谈恋爱了，而且睡一张床也不是一次两次，余筱就是这样在内心不断告诉自己，才让表情看起来不会太尴尬。 她问：“你该不会要把张妈还是李姐给叫回来吧。” “不会，她们继续留在娜娜身边照顾她。”齐商衍边说边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衣服，并缓缓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会在居家办公，我来照顾你。” 眼看他都快要把上身给脱光了，余筱只觉得紧张的感觉几乎要从身体里挤出来了，“说话就说话，你好端端脱衣服干嘛。齐商衍，我还是个患者，你这样是不是太急了点？” 齐商衍动作明显顿了下，望着余筱那红透的脸，看她的表情带着宠溺和兴味，“急吗？” “急啊，这还不急？我们特么虽然早就亲过嘴，但是没约会过，没牵过手吧，你直接就跳跃这些步骤了？”余筱说这话的时候格外一本正经，但红的脸和发烫的耳尖已经出卖了她。 “那你是觉得我这样太随便了？” “哦，那也不是这样说。”余筱快速思考，刚才那话应该伤到他了。 只是吧． “其实你也想的吧。”齐商衍站在那里，调侃的声音拉起漫长的尾音。 “我没有。”余筱否定极快，“我没你那么急。” 齐商衍不说话了，而是继续脱裤子。 “你你你！”她一秒破功。 齐商衍笑得肩膀都开始抖了，“逗你呢，我想洗澡换衣服而已。” 第295章 录音是真的 “．” 余筱只觉得她的脸应该从来没那么红过烫过，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离谱尴尬过。 在齐商衍最后意味深长且带着调侃之色的眼神之下，她还在呆滞。 直到洗手间传来花洒水声。 她才彻底相信了齐商衍的话。 下一秒她把被子闷住头，在床上疯狂打滚。 她怕是疯掉了！怎么能说出这么智障的话！ 余筱觉得这床是真躺不下去了，尤其是待会儿看见从浴室出来香飘飘的齐商衍，她应该还能再尴尬到无地自容到离谱的地步。 于是，她悄无声息地下了楼，然后钻进了厨房。 其实她身体现在基本没事，就是还有点虚。 眼下她需要给自己找点事做，所以打开了早就被存放了许多新鲜食材的冰箱。 看看时间，是可以做晚饭了。 她挑拣出几个食材，着手就开始准备。 期间，沈乐电话打了进来，她开免提，手里的动作没停。 “衍哥太过分了，怎么能一声不响把你藏在臻园呢。我本来就跟他说过的，把你接回我家休养的呀。我都跟我爸妈说好了！”沈乐在那边不满吐槽。 “哪里都一样。”余筱笑说。 “哪里一样了！”沈乐沮丧极了，“我还想着让你一直住到过完年呢。” 说起这个，余筱才想起年夜饭的事。 “筱筱，你要在臻园住多久啊。衍哥说了不许我来打搅你休养。”沈乐说。 “几天吧。”余筱又说，“为什么不能来，我又不是生什么大病，你想来就来，他不给你来，那我出去找你好了。” 她的话刚说完，洗完澡换了身居家服的齐商衍从外面进来，“她来臻园，你不能出去。” 余筱：“．” 电话里的沈乐沉默两秒后，语气变得古怪了些：“衍哥，你这算不算把筱筱给软禁在臻园啊。” 齐商衍已经拿起余筱的手机，“你想她突然晕在外面，然后再被送回隔离室？” 沈乐额了声，余筱瞪他：“你能不能不要吓我姐妹。” 齐商衍把手机放下，“我来切菜，你跟她打电话。”说罢，他已经从余筱手中接过菜刀，并把余筱轻轻推到一旁，自己顺手开始切菜。 “切菜？”沈乐惊愕了下，“衍哥，你臻园的保姆呢？怎么还要你们亲自动手啊。” 余筱已经拿起手机走出厨房，并且巧妙转移了这个话题，“你明天来找我呀乐乐，我有给叔叔阿姨他们准备新年礼物。” “哼，你自己给吧。”沈乐噘嘴道，“我爸妈天天惦记你呢，你再不来的话，估摸着他们就要把我给吞了。慕风出国那么久了，也没见他们打个电话念叨一句。” 余筱欣慰地扬起嘴角：“说明他们疼爱我嘛，说起来慕风什么时候能回国？” “应该就在这两天吧。” 自打上次跟沈慕风去过那个汽车废工厂后，因为公司临时接到的一个海外安保工作，沈慕风带队出国了。 至于后续的调查，其实还停滞不前。 对了，那段录音！ 余筱跟沈乐聊了会儿天便挂掉了电话，旋即她走到院子，拨通程栢的电话。 “余小姐。” “抱歉，现在才联系你。”要不是这几天发生太多事情，余筱早就打电话了。 “余小姐说笑了。”程栢平静道，“关于上次您给我的那段录音，我已经多次鉴定，是真实录音。” 听后，余筱眼底一片漠冷。 竟然是真的。 “余小姐，录音是真的。那就能说明当时的车祸就是谢雨嫣和余子昂联手做的，您打算怎么处理？”程栢问。 “你觉得这件事就这样了？” “余小姐是觉得还有内幕？” “嗯，直觉告诉我应该还有。但继续查没意义了，或许该直接从余子昂和谢雨嫣身上挖。”余筱思量了下，目前余家情况已经摇摇欲坠，因为有唐家白家帮衬，而且看得出徐秋韵还没打算放弃余家这个协会成员。 她是不会再对余氏公司下手，毕竟这是她要得到的东西。 但人是可以动的，而且也该是他们的报应。 “这几天谢雨嫣肯定不会安分守己，你帮我盯着，确定她在干什么后，立刻告诉我。” “好，明白了。” 电话一挂，余筱重新坐在沙发上，特别翻了下信息。看见了李尔尔的信息。 她的母亲已经被安顿在医院，并且做完一些列检查了。 她给郑医生打电话，得到所有李尔尔母亲的检查报告。 半小时后，两菜一汤摆上桌。 齐商衍给她夹菜，余筱吃得津津有味。“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想去趟医院。” “嗯？”齐商衍蹙了下眉，“我已经帮你做好了调休，怎么了，郑主任临时给你来电话，要你接急手术？” “不是，之前江晔的事你不也知道吗，我答应帮李尔尔母亲动手术。现在人已经安顿在医院，刚刚我看了检查报告，需要去医院走一趟。” 说话间，她又扒拉了一口饭，“手术肯定是得年后做了，但人住进平宁后，我就一直都没露脸，这样不太好。” 齐商衍酝酿了下说：“等给李尔尔母亲做完手术，你就直接进研究所。” “？？”余筱眨了眨眼睛，“我们才在一起，你就要公事私办了？” “那只是我随口开的条件。” “随口？”余筱眯了下眼，嗅出了一丝算计的气息。 齐商衍面不改色，继续给她夹菜：“防止你临时改变主意不干了，但看见你对研究所的兴趣那么大，以你的性格，我直接让你进去，你怕是会觉得我图谋不轨，所以就想着提出这样的条件。” 听他这样说，余筱想起了某些事。 他多次跟她表露过心态，是很早就喜欢她的。 这样的话，似乎合情合理。 余筱说：“就算是你临时提出的条件，但我希望还是要公事公办啊齐总。而且我才熟悉科室工作，暂且还不想走。” 齐商衍凝肃着脸：“不行，你的身体吃不消。” “齐商衍，这次是意外。” “那也一样。” 见他不妥协，余筱放下筷子，双手交叠，下巴抵着。一张俏丽漂亮的脸，冲他展开笑意。下一秒，她开始撒娇：“齐商衍，谈恋爱是谈恋爱，工作是工作，我们分开谈，好不好？” 第296章 你想秘密谈还是公开谈 “．”齐商衍差点筷子都没能拿稳。 他怎么能想到余筱突然对自己撒娇。 他失笑：“余筱，你这个谈恋爱状态适应得那么快。” 余筱耸肩：“都是成年人，之前扭捏那么久了，既然谈了，那就大方点，不对吗？”说话间，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继续追问：“行不行？” “待会儿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那去研究所的事呢？” “去完医院我们再讨论这件事。”齐商衍边说边给她盛汤，“喝完。” 余筱接过，一口闷掉。 收拾完厨房，他们一道去医院，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因为提前跟值班同事打过招呼，余筱戴着口罩直接去李尔尔母亲的病房。齐商衍一身便装，同样戴着口罩，笔挺身体靠在墙壁，静静等待。 余筱专注在李尔尔母亲身上，简单做过检查后，就跟李尔尔聊了些她母亲目前的情况。 “只能年后吗？”李尔尔有些为难道。 “嗯，你有什么困惑吗？”余筱细心地发现她的犯难，贴心问道。 “太，太久，我家，我家付不起”李尔尔没好再把住院费三个字说出来。 余筱恍然：“可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住院费手续费全免。” 李尔尔摇头：“我爸妈说不能，不能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好意。” “这不算平白无故啊尔尔，你帮了江晔。知道江晔为什么非要那么坚持把你找出来带到京城做人证吗？因为对他来说，名誉十分重要。就好像对你来说，你母亲对你十分重要。你帮他，他帮你，谁也不欠谁。” “可是我害．” “年前也可以做，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有些需要用到的新药，需要医院这边从国外订购，采购途径比较困难。拿不到进口药，只能用国产，效果绝对是大大减弱。尔尔，这样的话你母亲的存活率又会减半。” 这话果然让李尔尔当场打消了犹豫念头，“年后做，我们年后做。” 余筱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我朋友的工作室业务很忙，或许你可以去那边做点兼职，年底还能工资加倍，要不要试试？” 李尔尔眼圈泛红：“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江晔也在那边，他肯定会照应你的。明天等我电话。” “嗯嗯嗯，谢谢你余筱姐。”李尔尔抹着眼泪说。 跟李尔尔沟通好后，余筱跟同事们聊了两句，顺便帮他们点了外卖，说年后见。 他们前脚乘坐电梯走，后脚护士台那边就开始聊起来了。 “刚才跟余医生一起的男人，我怎么越看越像是齐总呢。” “那就是齐总啊。” “啊，就是齐总吗？” “齐总和咱们余医生在一起了吗？”— 这一趟没做什么，但余筱就已经感觉身体虚到在冒冷汗。她收回之前信誓旦旦跟沈乐说的话，确实是需要好好静养几天。 她真没想到这个毒素的后遗症会那么强。 回到臻园，齐商衍临时需要打个视频会议，他原本要延迟到明天。但在余筱的推搡之下，只好去书房先处理。余筱就趁着这时候冲了个澡，自己上床睡觉。 不为什么，她就是不太好意思在正常情况之下跟齐商衍睡在一张床上。 她想先自己睡着。 迷迷瞪瞪之间，她感觉到齐商衍上了床，然后她就被他从背后抱在怀中。 余筱没睁开眼，而是又逐渐地沉睡了过去。 直到隔天，她感觉到天亮了，不过眼前还是一片阴影遮挡住。她动了动手臂，是齐商衍的腰。 她起了坏心思，轻轻往他腰上捏了两下。 哇哦，细腰啊。 某人叹息一声，并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声音略哑：“好捏吗？” “蛮好捏。”余筱仰头，冲他一笑，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心虚，“早啊。” 还不等齐商衍开口，某人已经嗖地一下起了床。 “你慢慢睡。” 说罢，那狡猾的女人已经溜进洗手间了。 齐商衍啧了声，还以为他已经差不多了解这女人了，现在看来，谈恋爱前后，简直是两个人。 看着像是他穷追不舍，实际上她才是那个猎人，把自己装成猎物被他盯上。现在得手了，她就彻底原形毕露了。 搞得他在假正经。 掀开被子，他下了床。 房间内也有地暖，所以热气很足。他只穿着一条棉质睡裤，不紧不慢地走进洗手间。 余筱正在刷牙，从镜子里看见光着上半身进来的齐商衍，她刷牙的动作卡壳了一下。 下一秒，男人站在她的背后，慢条斯理地挤牙膏，然后开始刷牙。 一前一后站着，　像极了婚后新婚夫妻的状态。 余筱脸微红，往旁边挪动半步，“你站这儿。” 齐商衍不调侃她，往前站了些。 两人洗漱完，齐商衍套了件圆领T恤便先下了楼。其实早就有人提前准备好了早餐，他稍微摆摆就好。 或许是之前在玫瑰园已经相处习惯了，所以他们从挑明谈恋爱后，进展显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只是从开始余筱会婉拒他的亲力亲为，现在是欣然接受。 她吃了颗芝麻馅儿的汤圆，“其实你不用真选择居家办公陪我，待会儿乐乐就会来陪我。我又不是瘫在床上不能动弹，非得让人来伺候我。” “才谈恋爱就要把我往外推，你不会是后悔了？”齐商衍放下筷子，双手环臂，目光深邃幽长。 “我是怕你工作受影响。” “影响不了一点。”顿了顿，齐商衍话锋一转：“说起来关于确定关系这件事，还有件非常重要的问题，我还没问你。” “嗯？什么问题？” “你是要秘密谈，还是公开谈？” “．”余筱还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但是吧，当时确认后，她好像下意识没有跟沈乐他们坦白。也只有江有淮看出来了。 齐商衍观摩她的表情变化，精准捕捉到了一丝心虚：“你要秘密谈？” 嗅到危险气息，余筱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有，随你开心。你想公开还是秘密，我都可以。” “我要公开。” “没问题。” “今天乐乐会来，跟她坦白。” “．没问题。” “要是没有。”齐商衍尾音拉得漫长，“加长我们在这里的时间，最好年三十也就我们两个单独在这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