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第214章 干这点事都干不好,养你养条狗都比你强 至于瑟薇娅如释重负的离开后,便提着裙裾疾步穿过长廊。 直到走进自己的房间,她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才终于敢松开紧咬的下唇。 突然,从窗外传来一阵商队驼铃的叮咚声,她连忙捂住耳朵蹲了下去,蜷缩成小小一团。 “要和楚千户说话……每一次都要给他……” 这位社恐的圣女盯着地上的青砖喃喃自语,喉间溢出一声呜咽般的抽气。 “神啊,请赐予您卑微的仆人勇气……或者一场及时的热病。” …… “琉璃坊,只要是个健全没病的男人,都该来一趟的。” 白鸟见到楚奕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又瞥了眼旁边跟着的一名锦衣青年,随口问了句。 “梁世子,你说是吧?” 青年正是虎威伯之子梁羽,他在南衙军十六卫的右千牛卫,担任从七品的千牛备身。 本来,这个官职是很有前途的。 但因千牛卫如今早已失去拱卫皇宫的职责,也就成了寻常官职。 而他除去世子身份外,外公还是卫国公,在武勋二代里面还是有点身份地位的。 梁羽深以为然的点了头,又瞥了眼楚奕。 “呦,这是个面生的,白兄,介绍下啊?” 白鸟并没有暴露楚奕的身份,随即说道:“他叫赵云,是我最近认识的一个酒友。” “今天晚上,我们只谈风月,其他就别管了。” 梁羽见白鸟没有过多介绍,知道此人应该身份不高,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行,那走吧。” 恰在此时。 从琉璃坊外涌进来一大群公子哥,喧闹声瞬间充斥了整条走廊。 一名蓝衣男子瞧见梁羽后,扬起手冲他招了招。 “梁世子,走走走,今晚一起喝酒。” 梁羽认出了来人是太原王氏嫡系子弟——王世容。 他爹王守兵乃右金吾卫大将军,仗着这个身份,这货没少在上京城胡作非为,是有名的一方小霸王。 他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脸上却还带着勉强的笑,试探着说道: “王公子,我这边还有两个朋友,要不你们去喝……” 王世容却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上前勾住了梁羽的脖子,声音里透着几分强势。 “正好,人多才热闹,一起玩吧。” “梁世子,今晚我养的一条狗死了,我现在很难受,你陪我喝几杯酒,如何?” 梁羽嘴角抽了抽,心里暗暗叫苦。 表面上看这是梁羽在盛情邀请,实际上是将自己当冤大头,今晚的消费显然是要他买单。 因为,这种情况出现好几次了…… 可他的确不敢得罪王世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好,没问题,王少。” 他又无奈的看向楚奕两人,叹了口气。 “赵兄、白鸟,一起吧。” 楚奕在王氏档案库里见过王世容,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自然也就答应了。 “好的。” 随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了一间大包厢。 王世容一入主座,便兴致高涨地嚷了起来。 “大家想喝什么好酒就点什么,还有去点一群最漂亮、最会玩的红牌过来!” “反正,今晚所有的消费,由梁世子买单。” 他话音刚落,包厢里响起一片欢呼声。 “梁世子大气啊!” 梁羽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可他进都进来了,只能强颜欢笑,勉强维持着面子。 “好说,好说。” 没过多久,十几名身姿婀娜的红牌女子鱼贯而入,个个衣着华丽,十分漂亮。 “来来来,玩起来……” 梁羽却没有心情参与。 他朝白鸟使了个眼色,又对王世容说道:“王公子,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王世容倒是不怕梁羽逃单,他没这个胆子。 只是,等他们三人离开后,他的眼神忽然变得诡异了几分。 “这么玩没意思,将带来的五石散拿出来。” 登时,有人取出几袋五色矿石粉末,又将香炉生了起来。 很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味,浓烈而令人不安。 “王公子,你尝尝啊……” 只见王世容拈起玉匙一点粉末,轻轻舔了舔,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兴奋。 随后,粉末入口即化,化作一团火直冲喉头。 他又猛灌一口冷酒,喉结剧烈滚动,酒液混着药渣滑入腹中,整个人仿佛吞下一块烧红的铁。 “舒服啊!” 他一声狂笑,目光转向那些红牌女子。 “喂给她们吃。” 那些红牌女子一听这话全傻眼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目光中尽是惊恐。 五石散这种东西喝多了,不仅能让人神志不清,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王公子,我们不喝这些……” 但那些公子哥根本不听,直接伸手抓住她们的胳膊,硬生生拖了过来。 女子们挣扎着,尖叫声隐隐传出。 甚至,有人因害怕哭了出来。 “不喝就打死你们……” 一名年纪稍长的红牌被粗暴地推倒在地,壮着胆子喊了起来。 “不行!王公子,我们是琉璃坊的人,你们不能做这种事……” 王世容俯下身,捏住那名女子的下颌,手指用力掐得她脸颊发白,语气森然而残酷。 “贱婢,能喝老子的五石散,是你的福分!” 说罢,他抓起一把药粉洒进酒壶,强行灌入女子喉中。 当那名女子因药性抽搐倒地时,王世容一脚踩在她背上大笑。 “瞧这模样,可比唱歌跳舞有趣多了!” 他狂笑着回头看向其他女子,目光中带着兴奋和病态的狂热。 “来,继续给她们灌!” “好戏,要开始了!” 包厢内的气氛,随着他的狂言变得更加诡异。 那些女子的哭喊与挣扎声此起彼伏,却根本无法阻止这些人。 一名年轻公子脸上带着几分犹豫,咬牙说道:“王公子,这灌的太多了,就怕待会她们吃出毛病来……” 王世容缓缓转头看向那名公子,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方庆之,你爹送你来这里,是叫你陪我玩的,不是叫你多嘴的。” “你,滚过去喂!” 方庆之脸色一僵,甚至带着屈辱,却根本不敢违抗。 他爹是京兆府下的同州别驾,别看有从四品下,可在太原王氏面前根本不够看。 “是……” 他低头拿着那壶酒时,却故意手抖弄翻了,直接被王世容踹了一脚。 “干这点事都干不好,养你养条狗都比你强。” 方庆之瑟瑟发抖发抖,喉结不断滚动,却不敢出声,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包厢外。 梁羽脸上带着几分尴尬。 “咳咳,白兄,你也看到了,今晚发生了一点情况。” “我这身上带的钱不够多,你看能不能先借我点,明天我就还。” 楚奕在旁边微笑道:“梁世子,今晚的账我来结就行。” 反正,他也没打算结,等会直接逼王世容给钱就行。 梁羽连忙拍了拍楚奕的肩膀,语气热切。 “赵兄仗义!你这个兄弟,我梁羽今天一定要结交了!” 楚奕笑了笑,又故意说道:“梁世子,但我有句话,不吐不快啊……” 第215章 薛老师?学生?你们俩什么情况?(加更) “这太原王氏的人是不是过于蛮横了,他们这分明是白白拿梁世子你当钱袋子在使啊。” 楚奕站在旁边,话里话外充满了挑拨离间。 “梁世子,我可是听说你不但在南衙军任职,而且以后要当伯爷的,这样不行啊。” 梁羽听到这话,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眼底掠过一抹烦躁。 “赵兄,我内急,先去如厕一下。” 说完,他匆匆离开,暂时结束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白鸟微微皱眉,语气略带低沉:“大人,他对太原王氏还是挺畏惧的。” “毕竟,整个上京城敢肆无忌惮杀王氏的,估计也就大人你了。” “看来,我们想要拉拢他有些困难。” 楚奕倒是毫不在意,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轻松。 “没事,今晚先接触一下再说。” 白鸟忽然眉开眼笑,眼中多了几分促狭的神色。 “大人,你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琉璃坊,待会我给您引荐一下薛绾绾。” “我跟她关系还可以的,算是知己。” 楚奕眼神稍微有了些许变化,随意一问。 “怎么个知己法?” 白鸟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而是脱口而出。 “我跟其他男人不一样,每次来琉璃坊,就只听她唱个曲,出手又大方,自然关系不错。” “薛绾绾的琴,的确弹的很好。” 楚奕也记起了少年时,薛绾绾在府中练琴,自己则坐在一旁聆听,嘴上美名曰“陶冶情操”,其实却是借机偷懒,少背点书。 “薛老师的琴声,的确很好听。” 白鸟没注意楚奕的话,而是叹了口气。 “柳乘风的存在,算是她的一个挡箭牌,替她挡下了大部分上京城的麻烦。” “只不过,他其实才是薛绾绾最大的麻烦,也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楚奕收回思绪,眸中闪过一抹杀意,语气冷然。 “柳乘风,的确是一个毒瘤。” 尽管那家伙曾经当过他的小舅子,但这些年在外面也没少干缺德的事情,不如找个机会宰了? 这件事得好好筹划,不然很容易被甩锅到薛绾绾身上。 白鸟又继续说道:“大人,据传柳乘风一直在跟琉璃坊背后老板交涉,想要买下薛绾绾,说是不惜出十万两黄金。” “如果薛绾绾真被他赎走了,那她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楚奕攥了攥拳头,沉声道:“有我在,就不会有这一天的!” 白鸟还想说话,却见前方一袭粉衣款款而来,又惊又喜。 “薛花魁……” 来人,正是薛绾绾。 她面容娇俏,巴掌大的脸蛋线条柔润,腮如新桃,莹白雪腻,眼尾微微上挑的狐媚眼中透着几分水灵与勾魂。 再加上,那粉菱般的嫩唇,轻启之间更添几分诱人。 她行走间裙摆轻摆,步履轻盈,曼妙的起伏,无一不显出其娇柔妖娆的体态。 “白公子,好巧啊。” 这位花魁娘子虽然在与白鸟打招呼,可明眸却落在了楚奕身上,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楚千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楚奕也算是见过不少绝色丽人了,可每一次见到薛绾绾,依然忍不住为她的容貌与气质所惊艳。 “薛老师,学生来跟朋友喝个酒。” 诶? 白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人,脑袋有点犯迷糊了。 “薛老师?学生?你们俩什么情况?” 而这时。 梁羽也恰好回来了。 他看到薛绾绾时,脸上瞬间浮现出几分讨好的笑意。 “薛花魁,什么风将你吹出来了?” 薛绾绾轻笑一声,语气柔婉。 “出来走走,正好遇上了两个朋友。” 梁羽心头一动,连忙殷勤道:“那不如一起进去喝一杯?” 薛绾绾眼波一转,目光落在楚奕身上停留了几秒,旋即嫣然一笑:“好啊。” 楚奕犹豫了一下,也就默许了。 几人重新回到包厢,刚一踏入,一股胭脂香骤然混入血腥气扑面而来。 “嗯?” 再等楚奕定睛望过去,脸色一变。 只见王世容掐住一名红牌女子的下颌,病态地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透着病态的兴奋。 “本公子特意找人改良的方子,要用处子血调和,才够劲道。” “所以,你可别学怡红院那个蠢货,被灌了三壶就肠穿肚烂了,哈哈哈……” 当她因药性发作撕扯衣衫时,王世容又一脚踩在抽搐的女子背上,发出摩擦声。 “大家来瞧,这红梅踩得多妙!” “你们几个,来把剩下的药粉塞进她们指缝,本公子最爱看美人抓烂自己的皮肉。” 楚奕眼底杀意翻涌。 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王世容的衣领,厉声喝问: “你给她们喝了什么?” 此刻,王世容服了不少五石散,整个人轻飘飘的,竟一下打开了楚奕的手,癫狂地笑着: “当然是五石散了……” 他说着,又扑到前面的女子身上,将她翻过来检查,见她已经断了气,一脸晦气地踹开。 “这么不经玩,怎么就死了啊。” 这一刻,楚奕心中杀意冲天而起。 等他看到一名猥琐公子哥拿着一壶酒,正强行喂一名红牌女子喝下五石散,直接冲上去将其提了起来。 “喂?你奶奶的要干什么?松开老子,我……” 那人还没来得及骂完,便被楚奕一记重拳,狠狠砸在腹部! “砰!” 一声闷响,那人被打得弓起了身体,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啊,好疼……” 楚奕又一口气连续三次拳击对方腹部,力量之大,直接将那人打翻在地。 “呕!” 那人重重砸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停吐血,疼得浑身抽搐,像一条翻过来的死鱼一般。 “嘶!” 这是薛绾绾第一次见到楚奕动手打人。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拳拳到肉,带着一种凌厉的压迫感。 每一拳,似乎都砸在了她的心头上,带着一丝快意。 这种人渣,就该被狠狠揍上一顿! 再接着,楚奕眼神凶狠的看向王世容。 “按大景律,二人以上共同谋杀致人死亡者,判处斩刑!” “尔等,全都要被判死!” 王世容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又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透着一种蔑视。 “你他娘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判我死?” “梁羽,你的狗居然敢打伤我的人,叫他现在跪下来舔干净我的尿,我就放过他。” 说着,他神色癫狂之下,居然直接扯开裤腰带撒尿了。 梁羽一脸埋怨道:“赵兄,这跟你没关系的事情,你非要强动手干什么?”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给足了楚奕面子,语气中甚至带了几分命令。 “你现在,就委屈一点,先过去嗯,舔一口王公子的尿。” 楚奕盯着梁羽的眼神,透着一丝冷漠。 “你叫我去舔一个废物的尿?” 梁羽对上楚奕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颤。 但他很快生出几分恼火,暗骂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敢骂王世容是废物的。 可别,给自己找麻烦啊。 楚奕懒得理会这窝囊,直接冷冰冰的转头冲白鸟吩咐一句。 “去通知琉璃坊的人,再叫小汤他们进来!” 第216章 太原王氏,从从今日起改叫,舔地野狗氏! 第216章 白鸟刚要走出去,却被梁羽拦住了。 他嘴角含笑,眼神中却透着一抹阴鸷跟威胁。 “白兄,你别出去惹事。” “真要是去了,我们以后,可就做不成朋友了。” 白鸟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满是厌恶,语气淡漠却凌厉: “那就别做了。” 梁羽的笑意瞬间僵住,脸色一沉,眼底掠过一抹怨毒。 “不过几个贱籍女子,白兄若喜欢,明日我送你十个处子,又何必……” 嘭! 话音未落,楚奕突然一脚踹出,力道凶猛,直接将梁羽踹倒在地。 “你……” 梁羽摔得像虾米一般蜷缩着,脸上瞬间涨红,痛得冷汗直冒,又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句: “贱种也敢伤我!” 他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寒光一抹,直刺楚奕咽喉。 “咔!” 楚奕反手扣住梁羽的手腕,骨骼在他掌中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同时匕首“当啷”一声坠地。 “就凭你这病猫世子,也敢动刀?” 他又一脚猛踹梁羽膝盖,直接将对方踹得跪倒在地,瞬间苍白如纸,冷汗涔涔。 王世容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拍手叫好:“狗咬狗,太有意思了,继续。” “梁羽,你快爬起来,两个人继续打啊。” “今天,你们两个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这里,赢的人,我送他十瓶五石散!!” 此刻,梁羽对楚奕心中充满了恨意跟杀机。 他缓缓直起身子,强撑着被踢得半跪的狼狈模样,声音中透着一丝阴狠: “我乃是千牛背身,朝廷命官!你殴打本官,是找死吗?” “还有,我爹是虎威伯……” 楚奕根本不等他说完,抬脚就将他一脚踹开,毫不留情。 他冷着脸,又一步一步朝着王世容走去,步伐沉稳,周身散发着杀意。 今晚的罪魁祸首,不该继续活着! 可薛绾绾一步迈出,拦住他的去路,刻意压低了声音。 “这件事交给妾来处理,你别暴露身份。” “堂堂镇北侯的夫君出现在琉璃坊,不管是哪种理由传出去影响都不好……” 楚奕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切,却是笑了笑。 “薛老师,我说过,我现在已经有能力,不让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了。” 他顿了顿,目光中寒意再现。 “至于影响?我要是遇到这种事还想着让一个女人解决,今晚回去,只怕要被我家镇北侯赶出房间了。” 他说完,轻轻推开薛绾绾,继续朝王世容走去。 偏偏这时候梁羽已经爬起来了。 他脸色狰狞,眼中满是恨意,猛地又伸手朝楚奕抓去。 “小畜生,你给老子……” 啪! 楚奕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次,梁羽的惨叫更加凄厉,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好疼……” 楚奕一步冲上去,粗暴地拽起王世容的脖子,将他大半个身子悬空吊在二楼窗外。 “喝了那么多五石散,现在我给你醒醒脑子。” 其他人见状,惊恐地围了上来,纷纷叫嚷。 “混账东西,快放开王公子!” 王世容更是极其嚣张的说道:“你有本事就松手,啊……” 楚奕手掌一松,王世容的身子迅速下坠,吓得对方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关键时刻,他又再次抓住其脖子,拽了回来。 “啊啊啊!” 其他人更是看傻了。 “王公子……” 啪嗒! 楚奕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得王世容脸上鲜血飞溅。 他俯视着这个作践女子的纨绔子弟,语气冰冷:“喂,现在清醒了吗?” 这一次,王世容的确清醒了几分,甚至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你,你别乱来……” 楚奕又扫了眼身后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冷笑道:“来,你们继续往前半步,看我敢不敢松手?” “反正这里也只是二楼罢了,只要不是脑袋落地,那就死不了。” “真要是脑袋落地,也就跟个西瓜一样碎了而已,无所谓的,是不是?” 他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透着森然寒意,吓得那些人僵在原地,没人敢再上前。 方庆之见状,倒是巴不得楚奕松手弄死这个祸害。 他又暗想这人谁啊,这般得罪太原王氏怕是没活路了,很是惋惜。 薛绾绾看着昔日温文儒雅的少年郎,现如今做事果决、狠辣,眼眸轻轻一闪。 “变得何尝只有我一人。” “你也变了啊……” 不过,这样的你,变得更好了! 不像我…… 王世容此刻也有几分慌乱了。 但他强作镇静,舔了舔沾血牙齿,显得格外狰狞道:“我是太原王氏子弟,我爹是右金吾卫大将军。” “你趁着现在还没有酿成大祸,赶紧放开我。” “不然你今晚弄伤我,会死的很惨。” 楚奕只觉得聒噪,又一次松开了手,那王世容冷不丁又掉下去,吓得尖声大叫。 “救命啊!!!” 再等楚奕抓住他的脖子,却是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一脸嫌弃的甩到了地上。 周围的人见状,一个个目露凶光。 “上去弄死他!” 而这时。 汤鹤安等人也匆匆赶到了。 “谁要弄死我大哥?” “九族不够小爷杀!直接给你们凑满十族如何?” 有人蛮横地回头,怒骂道:“凑你祖宗,啊……” 啪! 汤鹤安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力道之大,直接将那人半张脸抽得血肉模糊,当场昏死过去。 “我呸!什么玩意?” 他啐了一口,满脸不屑,大步向前,目光如刀,扫过面前那些头皮发麻的人。 “大哥,这些人怎么杀?” 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兴奋,像是迫不及待地想动手。 楚奕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王世容,语气冷漠且平静。 “既然这杂碎这么喜欢喝五石散,刚好前面有壶倒在地上,叫他用自己的那根狗舌头亲自舔干净。” “我,要他一滴不剩!” 王世容一听,脸色瞬间惨白,紧接着涨得通红。 “你敢这样作践我?我可是太原王氏 楚奕直接踩着王世容的脑袋,发出闷响,对众人宣布。 “作践又如何?太原王氏,从从今日起改叫,舔地野狗氏!” “小汤,动手!” 汤鹤安猛地将王世容的脑袋按在地板上,像是要把他的脸嵌进去一般,动作粗暴且毫不留情。 “大哥叫你舔,你赶紧舔!” 王世容拼命挣扎,双手在地板上乱抓,指甲甚至嵌入了木板的缝隙,鲜血淋漓。 “你找死,你找死,知道嘛……” 汤鹤安见得恼火,这个小任务都解决不了,还怎么成为大哥手中最厉害的拳头? 所以,他直接给了王世容一脚。 “咔!” 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一脚,直接让王世容的身体猛地一颤,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地板。 “疼,疼死了……” 汤鹤安弯腰再次将他的脑袋死死摁在地板上,声音中带着几分凶狠。 “最后问你一次,舔不舔?” “再不舔,老子今天将你身上的骨头,全都一根根踹断了!” 王世容浑身颤抖,脸上青筋暴起,满是屈辱和不甘。 他的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终于崩溃的哭喊了起来。 “我……我舔!别打了……!” 第217章 累了,楚千户,妾要休息会 “快舔,别磨蹭了!” 汤鹤安这才露出满意笑容。 就说跟着大哥做事,实在是太爽了! “呼!” 王世容浑身颤抖地趴伏在地。 他的舌尖刚触到混着五石散的酒液,这一次却是呛得涕泪横流。 汤鹤安一脚踩住他的后颈,狞笑道:“舔干净!这可是我大哥赏你的福分!” 王世容被迫无奈。 他只能带着屈辱和怨恨,继续舔下去。 等自己离开这里,定要叫这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心头之恨! “唰唰唰……” 二楼雅间帘幕微动,几道窥探的视线悄然缩回。 谁不知王氏嫡子的跋扈? 可如今,这不可一世的纨绔竟如狗般匍匐舔地,可谓是惊得满楼贵人屏息噤声。 有人低声呢喃了一句:“这下,要祸事了……” 适时。 梁羽正欲借着混乱溜走,忽觉脖颈一凉。 原来是楚奕的匕首已经抵住他的咽喉,在琵琶骨处,狠狠一剜! “白兄且看,这等宵小,连脊梁都是歪的。” 随后,他将带血的肉皮随手甩在梁羽自己的脸上,痛苦和屈辱几乎溢于言表。 “不如,你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好!” 白鸟接过匕首,凌空一划。 那梁羽束发的玉冠应声崩裂,头皮都被削去了一层,惨叫着跪倒在地上。 “啊,好疼,好疼啊……” 薛绾绾见到这一幕,倒是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只是暗叹难怪楚奕现如今得了一个楚阎王的恶名。 这般疯戾行径,简直跟活阎王没什么区别了。 同时,她心中一紧,想着楚奕行事如此猖狂,是好事,却也是坏事…… 倘若,哪天失去了圣眷。 那,他的下场不会好,待会得提醒一下了! 一会后。 王世容极其屈辱地将地上的那些酒水全舔干净了,眼底满是浓烈的怨毒。 但他很快收敛了起来,又低声下气的说道: “这位公子,今夜之事到此为止……” “到你妈个为止,死人了,这件事大了,知道吗?” 楚奕冷冷打断对方的话后,又冲着汤鹤安吩咐。 “将他衣服扒了,从二楼扔下去!” 汤鹤安直接就上头了。 他一想到自己以前不过跟人干架就沾沾自喜,再来看看大哥做的事情,这才叫真正的刺激! “是,大哥!” 说完,他就开始撕扯王世容的衣服了。 王世容彻底慌了。 他拼命挣扎,声音都带着几分破音。 “不行!不能脱我衣服!我不能给王氏抹黑,我……” 可他这身子骨小鸡仔似的,哪里是汤鹤安这小虎驹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扒光了。 “走你!” 汤鹤安一把拽起光着身子的王世容,毫不留情地从二楼直接踹了下去。 “砰!” 王世容如破麻袋般砸落大堂,断腿骨刺穿皮肉,血溅三尺。 他蜷缩在地上,嘶嚎不止,表情扭曲得如同厉鬼一般,却被汤鹤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再嚎一声,老子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王世容只能咬紧牙关,死死憋住,别提有多痛苦了…… 楚奕又看了眼其他人。 “将这些走狗,全部扔下去。” 燕小六等人立马冲上去,动作凶狠,吓得那群走狗惊慌失措,连连哀求。 “不行,不行……” 而其中,方庆之却是主动站起来,眼中血丝密布。 “我自己跳!”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出栏杆,从二楼跳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之后,他的身影重重砸在地上,剩下的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别扔我,我……” 可燕小六这些人丝毫没有半点怜悯,直接将他们一个个从二楼扔了下去。 一时间。 整个琉璃坊大厅里哀嚎遍地。 最后。 就只剩下一个梁羽了。 他眼神惊惧,声音带着哭腔,发出恳求。 “赵兄,赵兄!我们可是好兄弟,真的好兄弟!” “你饶过我这一回,别扔我,我必有大谢……” 楚奕淡淡道:“将他带拿下,去通知虎威伯过来赎人。” 梁羽松了一口气。 他迅速藏起眼底的一丝杀意,这小畜生,等着吧! 而很快。 一名琉璃坊的管事匆匆来到楚奕这边,脸色明显带着几分不悦。 “这位公子,将事情闹这么大,当我琉璃坊是胡闹的地方吗?” 楚奕声音淡漠道:“本官,执金卫千户,楚奕。” “今夜之事,我执金卫接手了,你们琉璃坊别管,一切干系,本官承担!” 那名管事脸上的不悦,瞬间被惊惧取代。 要说如今上京城最让人谈及色变的人,非楚奕莫属! 灭谢氏、斩中郎将,一桩桩一件件,那可是实打实的人命堆出来的,谁敢惹? 他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楚千户,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去请示一下。” 楚奕摆摆手:“去吧。” 随后,他又喊来燕小六。 “去给秦牧传信,按计划行事!” 燕小六立刻抱拳应道:“是,大人。” 楚奕的目光又转向汤鹤安:“小汤,你亲自去下面盯着,不准任何人带走他们。” “谁敢抢人,杀无赦!” 汤鹤安眼中闪过一抹狠劲,立刻挺直腰杆,大声道:“是,大哥。” 白鸟在旁边问道:“大人,准备钓鱼?” 楚奕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笑意中透着几分嘲讽与狠辣。 “是啊,打了小的,将老的一锅端才叫畅快。” “你亲自去金吾卫衙署一趟,给王守兵递个消息,就说他儿子快要死了,叫他多带点兵来。” 他啊,很记仇。 你一个右金吾卫大将军敢为难我老婆,我今晚就弄死你儿子,连带着整死你,想怎么样? 白鸟眼底透着一丝会意的笑意。 “行,我这就去。” 至此,事情告一段落。 楚奕缓缓收回目光,又落到了薛绾绾娇艳的脸上,神情稍缓,语气温柔。 “薛老师,趁着鱼儿还未来,出去走走?” 薛绾绾轻捂朱唇,嫣然一笑。 “好啊。” 随后。 两人来到琉璃坊后院一处湖边。 薛绾绾直接坐到了一块石头上,微侧身子,轻声娇笑。 “累了,楚千户,妾要休息会。” “好。” 楚奕就这样看着薛绾绾,当着自己的面,脱下了绣花鞋。 那穿着白色罗袜的玉足婷婷尖翘,又微微蜷曲收拢,将尖端勾出了一个诱人的浅皱。 “唰!” 薛绾绾又轻轻将白色罗袜褪了下来。 那雪白的玉足彻底显露出来,五颗如珍珠般的足趾由大到小,整齐排列,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将纤纤玉足伸进湖水中,水波轻荡,湖水滑过足背,溅起点点涟漪。 “楚千户,别站着,坐着啊。” “几年不见,楚千户跟之前的少年性格已经截然相反了。” 楚奕瞧了眼那双浸在湖水中的雪足,又很快收回视线,坐到了薛绾绾旁边。 “人总会变的,薛老师,不也变了吗?” 薛绾绾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帕,将其浸湿,然后转身靠近楚奕,抓住他的手掌。 “擦擦手,刚才你伤人,沾了点他们的血。” 第218章 楚千户,可以帮妾将脚擦干净吗? 楚奕没有拒绝,只是任由薛绾绾温柔擦拭。 他又只是稍稍低头,眼角余光便不经意瞥见了她那齐胸襦裙的领口微微垂下,似有些呼之欲出。 此刻,一股发间幽香,混着颈间那一抹柔腻饱满的雪色,一道荡进他鼻腔,让人心猿意马。 “刚灭了谢氏……” 薛绾绾的指尖缓缓划过楚奕的手背,那冰凉的触感,激得他喉结微微滚动,目光也变得更深了几分。 “就跟太原王氏对上了,楚千户真要跟这些大族,拼个你死我活吗?” 楚奕强迫自己收了收心思,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无法撼动的坚定。 “薛老师,学生如今是帝党,职责就只有一个。” “凡是妨碍陛下的,铲除即可。” “王氏、柳氏,该杀就杀!” 薛绾绾瞧着楚奕认真的模样,眉宇间透着坚毅果决,早已不是那个略显青涩的少年郎了。 “楚千户,你平日里擦脚的抹布,会用来洗脸吗?” 楚奕摇摇头道:“自然是不会的。” 薛绾绾清亮的眸子微微一闪,透出几分落寞的意味,又轻声说道:“做人亦是如此。” “谁不喜欢干净的,太脏了,用过就会扔了。” “望楚千户,别成为那一块脏兮兮的擦脚布,做事留有后路。” 楚奕听出她的好意,心中微微一动,却只是沉声答道:“请薛老师放心,学生做事一向有分寸。” “但学生现在有能力拉薛老师出泥潭,你可愿意离开此地,重新开始一个新的人生?” 薛绾绾似笑非笑,仿佛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掩唇一笑,跳过了这个话题。 “楚千户,可以帮妾将脚擦干净吗?” 话音未落。 她便微微抬起了修长紧致的白腻小腿,足踝纤细优美,足背圆润秀美,仿佛一整块洁白的脂玉雕琢而成。 楚奕眼中,浮现出一抹犹豫。 但当看到她那只湿润的玉足已经抬到自己的面前,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楚千户,你还真要替妾擦脚啊?” 薛绾绾“噗嗤”一笑,带着几分促狭的味道。 不过,她却在缩回右脚的瞬间,指尖微微揪紧了一下裙摆,又很快松开手。 “你,替侯爷擦过吗?” 她仰起脸,眼尾处晕开了一抹绯红,连嗓音都带着一丝轻颤的甜腻。 顿时。 楚奕有些尴尬。 想他在外面都是敢欺负公主的人,如今倒被自己老师这般戏耍,实在有些无奈。 “薛老师……” 突然,那一只白玉似乎足弓,轻轻地压上了他的膝头。 那凝脂般的脚背上,还带着一丝未擦净的水痕,映着光泽分外诱人。 “麻烦楚千户帮妾擦干净了,这么一点小要求,楚千户应该会满足妾吧?” 那位花魁小娘子故意轻咬着粉唇,睁大眼睛,羞涩又怯怯地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咚!!” 楚奕的心头猛地一跳,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低下头看向那只白皙的雪足。 那整齐的趾尖泛着一丝淡润的酥红,玲珑秀美。 至于趾甲晶莹剔透,没有涂抹任何艳丽的颜色,却透着最自然的樱粉色。 这只脚去当极品脚模,完全没问题! 可此刻,楚奕手里没有擦脚的东西,便见到薛绾绾从怀里掏出一块贴身手帕,递了过来。 “楚千户,用这个擦吧。” 楚奕接过手帕时闻到一股处子般的清香,又握住了那雪白的足踝,掌下肌肤比想象中更温软。 “嘶!” 薛绾绾的足弓在他掌心骤然绷紧,呼吸乱了一拍,脚趾不自觉蜷起,又在男人带茧的虎口蹭出一丝淡红。 她借着撩发的动作偏过头去,耳垂上一粒珊瑚坠子晃得凌乱。 “楚千户这些年……替几个女子擦过脚啊?” 最后一个字险些咬碎在齿间。 楚奕抬眼时,正撞见她仓促垂落的睫毛,像栖在玉兰花蕊的黑凤蝶,不免有些心动。 “一个。” “是侯爷吗?” 这一次,楚奕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一味擦脚。 薛绾绾见他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楚千户,你替妾擦脚,侯爷姐姐不会吃醋吧?” 楚奕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那位坐在轮椅上的黑裙女子。 “不会。” 最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罢了。 没一会。 楚奕擦完了那只雪足,还体贴地帮她穿上了袜子。 薛绾绾咬着一根晶莹的手指,娇声笑道:“楚千户帮人穿袜子,倒是穿的挺好的。” 无他。 手熟尔! 也就是这时。 前方走廊处,出现了燕小六的身影。 楚奕将薛绾绾的小腿从膝上轻轻放下,又站了起来,冲着那边问了句。 “是谁先过来了?” 燕小六洪声道:“大人,是虎威伯来了。” 楚奕眼神微动,语气不急不缓。 “叫他过来,将梁羽一并带来。” 燕小六立即下去照办。 薛绾绾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似乎感觉到方才楚奕掌下的温热,仍残留在足踝处,不免有些微微发烫。 她抬起脸,精致的眉眼间带着一抹恢复正常的浅笑,语气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既然楚千户有正事要办,那妾便先退下了吧。” 楚奕目光灼灼的盯着薛绾绾,声音低沉。 “不用,薛老师不肯跟学生走,是怕学生惹上柳氏这个麻烦。” “学生今夜就让你看看,如今我的手段如何,到底怕不怕一个清河柳氏?” 薛绾绾怔了怔,心头似被他那无所畏惧的眼神灼了一下,连呼吸都带上了些许紊乱。 随即,她轻轻一笑,将复杂的情绪掩藏在那妩媚神情之下,显得更加娇艳诱人。 “好啊,妾也想看看楚千户的手段,到底如何?” 没多久。 虎威伯来了。 他身边还带着个面容冷峻的年轻人。 恰好,梁羽也从另一头被押了过来。 这位世子见到自己的父亲,当即将之前那一副窝囊的劲给收了起来,转而变得十分嚣张。 “爹,这几个不开眼的东西,将我打伤了,你快弄死他们。” 虎威伯看了眼梁羽,尽管有些心疼儿子受了伤,但还是压下了愤怒,转而透着审视的看向了楚奕。 “阁下,到底是谁?” 楚奕面无表情的自报姓名。 “楚奕。” 梁羽没反应过来,只是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大声嚷道: “我管你叫楚奕还是赵云,反正你今天打伤了我,那……” 虎威伯却在瞳孔一缩后,立即冲着梁羽呵斥了一声。 “闭嘴!” 梁羽愣了愣,不太明白为何父亲会这般反应。 不过,他的怒火并未完全熄灭,转而看向身旁的那位年轻人。 “梁冀,你大哥我被打了,你这个当弟弟的坐视不管吗?” “你不是很能打,上去弄死他啊……” 梁冀眉头微皱,却是没有任何行动。 那,可是活阎王楚奕,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虎威伯心情烦躁的猛地提高了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梁羽!我叫你闭嘴!听不懂吗?” 第219章 楚千户,你替妾擦脚,侯爷姐姐不会吃醋吧? 梁羽也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 他悻悻然地住了嘴,只是那看向楚奕的眼神,依旧充满愤恨。 虎威伯目光一沉,将视线转向楚奕,沉声问道:“楚千户,你今晚这是什么意思?” 楚千户? 梁羽听到这三个字,整个人陡然一惊。 眼前之人,竟然是上京城人人闻风丧胆的楚阎王?! 这狗日的,隐藏身份,接近自己干什么? 随即,楚奕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又声音平静的问道:“虎威伯,你觉得本官做错了吗?” 虎威伯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是王世容那混账东西搞起来的,自家儿子却傻乎乎的沦为爪牙,贸然得罪对方,楚奕何错之有? 更何况,这尊活阎王连谢氏都敢杀,区区一个虎威伯府的世子,只怕根本未被放在眼里。 刚才楚奕没直接把梁羽打杀了,已经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楚千户,自然没做错的。” 说到这里,他心中一凛,隐隐猜到楚奕故意这般折辱王世容,显然是要对王氏下手了。 他不敢轻易参合其中,心中只想尽快脱身。 “楚千户,今夜之事是我儿有错,本伯向你道一声歉,只望你能原谅。” “梁羽!还不给楚千户道歉!” 梁羽看着父亲低声下气地向一个小小千户道歉,心中不爽至极。 他面色涨红,忍不住叫道:“爹!你看我脸上的伤,怎么还叫我道歉……” 虎威伯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呵斥道:“本伯叫你道歉,你没听到吗?” 楚奕现如今在上京城恶名昭著,寻常勋贵,还真不敢轻易得罪。 不然,惹来这条疯狗会很麻烦! 梁羽被父亲凛然的气势震住,虽是一脸不甘,却也不敢违抗。 他咬了咬牙,最终硬着头皮说道:“楚千户,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你多多见谅。” 薛绾绾轻轻捋了捋鬓间发丝,看着这对伯爷父子在面对楚奕时,也只能被迫低头道歉。 这般威势,上京城几人能有? 曾经的少年郎,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到了这一步,如今俨然成为一尊不可忽视的大人物了! 楚奕目光扫过梁羽,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虎威伯,本官不明白,你虎威伯府的世子,怎么就甘心做王氏的一条狗啊?” 梁羽有些气急的说道:“你才是狗……” 虎威伯第一反应,便是冲着梁羽喝骂道:“你闭嘴!” 梁羽愤愤地将头偏向一旁,却不敢再多说半句。 虎威伯眯着眼睛,视线重新落在楚奕身上,声音略带试探。 “楚千户,你今夜请我儿喝酒,到底想干什么?” 楚奕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道:“想通过虎威伯,联合武勋,对抗五姓,夺回南衙军的军权,重振如今武勋的声势。” 此言一出,薛绾绾眸光微动,透出了几分惊讶,似没想到楚奕所图甚大,只是这些武勋可不好拉拢。 随后,她撑住下巴,目光落在湖面上。 那轻薄的长裙随着她的姿态,将腰腿间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宛若熟透的薄皮雪梨,令人移不开眼。 虎威伯心中不禁一沉。 他的确已经看出女帝要对五姓动刀,可如今的漩涡,谁敢轻易踏入? 稍有不慎,便是家破人亡之局。 “楚千户,你代表谁说这种话?” “镇北侯,还是萧指挥使?” 楚奕随即扭头望向皇宫的方向,语气意味深长:“自然是那一位。” 虎威伯眉头越锁越紧,露出几分复杂。 想当初秦蒹葭登基之时,不少武勋都对她颇有微词,甚至不屑一顾。 可谁能料到那女人不但坐了三年龙椅,还将谢氏给灭了。 这般雷霆手段,令人忌惮啊! 楚奕见虎威伯陷入沉思,继续说道:“难道,虎威伯不想变成虎威侯吗?” 虎威伯挑了挑眉,问道:“这是她的承诺?” “对。” 楚奕点了点头,神色坦然。 事实上,哪有什么承诺?不过是先将对方哄上船再说。 “事成之后,虎威伯你可以成为南衙军一卫大将军。” “我知道卫国公这些年被五姓打压得很惨,而恰好他府上并没有出色的子弟。” “我们可以推卫国公为武勋之首,到时候他必然以你为依靠。” “这样一来,整个武勋集团,不就是你说了算?” 虎威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加官进爵,执掌一军,还成为武勋领头羊。 这楚阎王开出的价码,着实诱人,可若是站错了队…… “楚千户,此事重大,容本伯考虑一段时间再说。” 他敢冒头出来,那必将第一个遭到四姓的疯狂反扑,到时候整个虎威伯府都可能遭遇不测。 为了一个侯府爵位,搭上整个伯府并不划算…… 薛绾绾微微歪着脑袋,暗想这虎威伯性格如此谨慎,就怕楚奕很难说服对方。 大人,你又该如何是好? 楚奕看着虎威伯态度犹豫不决,嘴角却依旧挂着笑意,并无任何恼火之态。 “虎威伯,你若是在整合武勋、对抗四姓的事上做得好……” “我想以陛下的大气,给你一个国公也不成问题。” “就看你,敢不敢伸手要了?” 侯爷不心动,国公还不心动吗? 反正都是画饼,索性画的再大一点,等到事情真的成了,你还敢来问我要国公不成? 看老子,不削死你! 虎威伯目光复杂,心中天人交战。 一个国公的分量,的确很重! “楚千户……” 他思索许久后,终于开口,语气却仍旧透着一丝谨慎。 “三日前,申国公刚与王相换了婚书,嫡女许给王家三郎做平妻。” “现如今,他带着一批武勋已然投了王氏。” “你想让本伯当这出头的椽子,总得先锯了那根梁,不然,其他的武勋是绝对不会轻易表态的。” 大景立国之初,太祖皇帝册封了六位国公。 这申国公,便是其中之一。 这些年,申国公一直跟五姓眉来眼去,双方打得火热,算是压在武勋头顶的一座大山。 楚奕看着这宛如老狐狸的虎威伯,在心里发笑了一声。 你不想着帮我解决申国公,还要我来处理,想的倒是挺美。 就在此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燕小六快步上前,抱拳禀报道:“大人,右金吾卫郎将王琛带着一批士兵到了门口,现在正与汤鹤安他们对峙,想要抢走王世容。” “让他抢。” 楚奕神色冷淡道:“告诉王琛,在本官出去前不退,本官就把他侄儿的脑袋挂上旗杆……” 他忽地驻足回眸,眼底血色翻涌,杀意如潮。 “祭旗。” 第220章 本官出去前不退,就把他侄儿挂上旗杆——祭旗 梁羽也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 他悻悻然地住了嘴,只是那看向楚奕的眼神,依旧充满愤恨。 虎威伯目光一沉,将视线转向楚奕,沉声问道:“楚千户,你今晚这是什么意思?” 楚千户? 梁羽听到这三个字,整个人陡然一惊。 眼前之人,竟然是上京城人人闻风丧胆的楚阎王?! 这狗日的,隐藏身份,接近自己干什么? 随即,楚奕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又声音平静的问道:“虎威伯,你觉得本官做错了吗?” 虎威伯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是王世容那混账东西搞起来的,自家儿子却傻乎乎的沦为爪牙,贸然得罪对方,楚奕何错之有? 更何况,这尊活阎王连谢氏都敢杀,区区一个虎威伯府的世子,只怕根本未被放在眼里。 刚才楚奕没直接把梁羽打杀了,已经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楚千户,自然没做错的。” 说到这里,他心中一凛,隐隐猜到楚奕故意这般折辱王世容,显然是要对王氏下手了。 他不敢轻易掺和其中,心中只想尽快脱身。 “楚千户,今夜之事是我儿有错,本伯向你道一声歉,只望你能原谅。” “梁羽!还不给楚千户道歉!” 梁羽看着父亲低声下气地向一个小小千户道歉,心中不爽至极。 他面色涨红,忍不住叫道:“爹!你看我脸上的伤,怎么还叫我道歉……” 虎威伯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呵斥道:“我叫你道歉,你没听到吗?” 楚奕现如今在上京城恶名昭著,寻常勋贵,还真不敢轻易得罪。 不然,惹来这条疯狗会很麻烦! 梁羽被父亲凛然的气势震住,虽是一脸不甘,却也不敢违抗。 他咬了咬牙,最终硬着头皮说道:“楚千户,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你多多见谅。” 薛绾绾轻轻捋了捋鬓间发丝,看着这对伯爷父子在面对楚奕时,也只能被迫低头道歉。 这般威势,上京城几人能有? 曾经的少年郎,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到了这一步,如今俨然成为一尊不可忽视的大人物了! 楚奕目光扫过梁羽,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虎威伯,本官不明白,你虎威伯府的世子,怎么就甘心做王氏的一条狗啊?” 梁羽有些气急的说道:“你才是狗……” 虎威伯第一反应,便是冲着梁羽喝骂道:“你闭嘴!” 梁羽愤愤地将头偏向一旁,却不敢再多说半句。 虎威伯眯着眼睛,视线重新落在楚奕身上,声音略带试探。 “楚千户,你今夜请我儿喝酒,到底想干什么?” 楚奕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道:“想通过虎威伯,联合武勋,对抗五姓,夺回南衙军的军权,重振如今武勋的声势。” 此言一出,薛绾绾眸光微动,透出了几分惊讶,似没想到楚奕所图甚大,只是这些武勋可不好拉拢。 随后,她撑住下巴,目光落在湖面上。 那轻薄的长裙随着她的姿态,将腰腿间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宛若熟透的薄皮雪梨,令人移不开眼。 虎威伯心中不禁一沉。 他的确已经看出女帝要对五姓动刀,可如今的旋涡,谁敢轻易踏入? 稍有不慎,便是家破人亡之局。 “楚千户,你代表谁说这种话?” “镇北侯,还是萧指挥使?” 楚奕随即扭头望向皇宫的方向,语气意味深长:“自然是那一位。” 虎威伯眉头越锁越紧,露出几分复杂。 想当初秦蒹葭登基之时,不少武勋都对她颇有微词,甚至不屑一顾。 可谁能料到那女人不但坐了三年龙椅,还将谢氏给灭了。 这般雷霆手段,令人忌惮啊! 楚奕见虎威伯陷入沉思,继续说道:“难道,虎威伯不想变成虎威侯吗?” 虎威伯挑了挑眉,问道:“这是她的承诺?” “对。” 楚奕点了点头,神色坦然。 事实上,哪有什么承诺?不过是先将对方哄上船再说。 “事成之后,虎威伯你可以成为南衙军一卫大将军。” “我知道卫国公这些年被五姓打压得很惨,而恰好他府上并没有出色的子弟。” “我们可以推卫国公为武勋之首,到时候他必然以你为依靠。” “这样一来,整个武勋集团,不就是你说了算?” 虎威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加官进爵,执掌一军,还成为武勋领头羊。 这楚阎王开出的价码,着实诱人,可若是站错了队…… “楚千户,此事重大,容本伯考虑一段时间再说。” 他敢冒头出来,那必将第一个遭到四姓的疯狂反扑,到时候整个虎威伯府都可能遭遇不测。 为了一个侯府爵位,搭上整个伯府并不划算…… 薛绾绾微微歪着脑袋,暗想这虎威伯性格如此谨慎,就怕楚奕很难说服对方。 大人,你又该如何是好? 楚奕看着虎威伯态度犹豫不决,嘴角却依旧挂着笑意,并无任何恼火之态。 “虎威伯,你若是在整合武勋、对抗四姓的事上做得好……” “我想以陛下的大气,给你一个国公也不成问题。” “就看你,敢不敢伸手要了?” 侯爷不心动,国公还不心动吗? 反正都是画饼,索性画的再大一点,等到事情真的成了,你还敢来问我要国公不成? 看老子,不削死你! 虎威伯目光复杂,心中天人交战。 一个国公的分量,的确很重! “楚千户……” 他思索许久后,终于开口,语气却仍旧透着一丝谨慎。 “三日前,申国公刚与王相换了婚书,嫡女许给王家三郎做平妻。” “现如今,他带着一批武勋已然投了王氏。” “你想让本伯当这出头的椽子,总得先锯了那根梁,不然,其他的武勋是绝对不会轻易表态的。” 大景立国之初,太祖皇帝册封了六位国公。 这申国公,便是其中之一。 这些年,申国公一直跟五姓眉来眼去,双方打得火热,算是压在武勋头顶的一座大山。 楚奕看着这宛如老狐狸的虎威伯,在心里发笑了一声。 你不想着帮我解决申国公,还要我来处理,想的倒是挺美。 就在此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燕小六快步上前,抱拳禀报道:“大人,右金吾卫郎将王琛带着一批士兵到了门口,现在正与汤鹤安他们对峙,想要抢走王世容。” “让他抢。” 楚奕神色冷淡道:“告诉王琛,在本官出去前不退,本官就把他侄儿的脑袋挂上旗杆……” 他忽地驻足回眸,眼底血色翻涌,杀意如潮。 “祭旗。” 第221章 因为,妾独爱看楚千户——杀人 虎威伯心思一动。 楚奕故意折辱王世容,分明是为引来王氏的人。 如今冲突在即,情况紧急,但这倒也是一次试探楚奕能力的机会。 “楚千户,那王琛向来不好惹,你一句话就想逼退他,怕是很难。” “此刻他还带了兵过来,你不如,还是先出去解决了吧。” 你要是连眼前这件事都解决不了,那还谈什么联合武勋? 楚奕自然明白虎威伯的用意,面上却不动声色,语调平淡却透着几分从容。 “先等等吧,看王琛退不退。” “小六,怎么不是王守兵过来?” 燕小六迅速答道:“本来王守兵的确在金吾卫衙署的,后来有人找他出去了,这才喊来了王琛。” 楚奕没能钓到王守兵这条大鱼,就只能收杆王琛这条死鱼了。 “他带了多少人?” 燕小六说道:“五十人。” “你去吧。” “是。” 虎威伯看着一副模样轻松的楚奕,暗想这活阎王到底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在故意等王守军那位金吾卫大将军? 今晚的事情,他暂时有点看不懂了,到底真的只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蓄谋布局? 楚奕又冲着坐在石头上的薛绾绾,伸出了手。 “继续出去跟学生看戏?” 薛绾绾抬眸看着楚奕,大大方方的伸出了纤纤玉手。 “好啊~~” 她任由对方将自己拉了起来,起身时却故意轻挠了一下楚奕的掌心,五指又自然地扣入他指缝。 “但千户这戏,妾可是要收利息的。” 楚奕感受到她指尖带来的轻微痒意,没有吭声。 梁羽见状,几乎捏碎拳头。 这位琉璃坊第一的花魁娘子,何曾对旁人露出这般含嗔带媚的神态? 就连自始至终未曾开口的梁冀也微微眯起眼,心道这活阎王竟能摘下上京城最难攀的雪岭花。 果然,不简单! 而另一边。 王琛骑着一匹骏马,带着五十名金吾卫,已经冲进琉璃坊。 当他看到王世容赤身躺在血泊中,身上遍布淤伤,狼狈之极。 二楼处更是站满了围观的人,低声议论,窃窃私语。 这一幕,完全成了王氏的巨大丑闻! 气得这位金吾卫郎将抽起一根马鞭,直指向汤鹤安的鼻尖,厉声暴喝: “你执金卫将本将的好侄儿弄成这样羞辱,是何意思?” “叫楚奕那个狗东西滚出来!” “他一句话想将本将军的侄儿祭旗,好大的口气!” 汤鹤安脸上怒火顿时涌现,刚要动手,便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道淡漠的声音。 “王将军,你为何拿刀对着我执金卫的人,不知道攻击我执金卫,形同谋反吗?” 汤鹤安下意识回头,便见到楚奕缓步走出来,神情冰冷,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压迫感。 王琛眼中怒火更甚,刚欲开口,楚奕却突然上前一步,将他拽下马来,重重摔在地上。 “本官不喜欢抬头说话,你还是跪在本官脚下说话比较好。” 薛绾绾看着楚奕这般气魄十足的嚣张动作,竟一时间有些怔住,心中波澜起伏。 “小畜生!!” 王琛暴怒之下抽刀劈向楚奕,大吼一声。 “拿命来!” 啪! 楚奕冷笑一声,绣春刀的刀背,一下将王琛掀翻在地。 “就凭你?” 五十名金吾卫见状抽刀欲上,却见楚奕已经一脚踩住王琛胸口,刀锋直指其咽喉。 “金吾卫的刀若敢出鞘一寸,我便让你们将军血溅当场!” 众多金吾卫面面相觑,脚步僵硬,竟无人敢上前。 王琛却是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咬牙大声喝道:“别管本将军,直接冲上来,砍死他!” “看谁,先杀死谁?” 众多金吾卫闻令,脸上多了一丝狠意。 他们纷纷握紧手中刀,蠢蠢欲动,准备冲上去了。 梁羽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说这家伙太狂了,迟早会出事!” 虎威伯眯了眯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可下一刻。 忽闻一阵马蹄声,如雷般响起。 三百金吾卫缇骑却是轰然出现,直接踏碎琉璃坊门槛,冲了进来。 为首之人秦牧翻身下马,冷峻的面容上多了一丝肃杀之意。 “参见千户大人!” 这一声,震彻全场! 要知道他的官职可是正四品下,高于楚奕,可此刻表现出来的态度,却仿佛是对方的下级。 毕竟,这位楚千户虽然职衔不高,可眼下的权势如日中天,未来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绝,不容小觑! 楚奕见秦牧态度如此之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不迟,秦将军来的刚好。” 薛绾绾美眸一亮,原来他早就留有后手。 随即,她看着面色同样难看的梁羽,轻笑一声,音色柔媚带着几分戏谑。 “梁世子可知?上月太原王氏送来十斛明珠,邀我献艺,我拒绝了。” “因为,妾独爱看楚千户——杀人。” 她最后一句话落下时,语调微扬,眸中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那目光再度转向楚奕时,竟透着几分温柔。 梁羽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面色铁青,那心中的醋意愈发浓烈。 而此时。 秦牧又冷冷看了眼那些身形僵硬的金吾卫,如今他们已经被包围,不敢再乱动了。 他又看向表情难堪的王琛,大声呵斥。 “王将军,你明明已经下值,却私自带着五十名金吾卫来到这里,该当何罪?” “按照常理,金吾卫的兵器下值后应入武库。” “可现在,你却私自打开武库,带人持刀夜闯琉璃坊妄杀执金卫,若论罪,形同谋逆!” 王琛脸色顿时一变,头皮一阵发麻。 当时在衙署听到侄子被楚奕羞辱的消息,一怒之下便直接打开武库,带着五十名金吾卫杀过来。 若是往常,这种事随便糊弄一下就能过去,可眼下不同,帝党的人盯得紧…… “这是个误会,还不是他们无罪抓我侄儿,本将军一时情急带了兵过来……” 楚奕直接一脚将王琛踢开,又冷冷说道:“王世容伙同多人将琉璃坊一名红牌女子虐伤致死,还是主犯,已犯下重罪,何来无辜?” “他,理当处以斩刑!” 王琛眼神阴沉下来,又看了眼那些躺在地上的断腿之人 “哦?你们来告诉本将军,我侄儿,真是主犯吗?” 周围那些断腿的人立刻慌了神。 其中一人忍着剧痛,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匆忙说道:“不是的!王公子没有虐杀人。” “杀人的是我,我才是主犯!” 另一人也连忙开口,语气急促。 “对对对!王公子根本就没有杀人。” “他连从犯都算不上,他无罪……” 众人争先恐后地顶罪,声音嘈杂不堪。 王世容若死,他们全家,连连褓中的婴儿都难逃一死。 为了保住家族,只能顶罪! 方庆之见到这一幕,眼中杀意更深,却也跟着叫喊了起来。 “我才是主犯……” 第222章 萧隐若:把刀捡起来 这时。 躺在血泊中的王世容猛地睁开了眼。 他仗着先前服下不少五石散,此刻精神亢奋,竟还能冷笑着抬头看向楚奕,声音带着颤抖却又夹杂几分疯狂。 “原来你就是楚阎王啊,哈哈,但是,你现在听到了吧,我没有杀人。” “那你无端殴打良人,还将我从二楼扔下来,乃是蓄意谋杀!” “你,才是犯下死罪之人!!” 王琛也是阴着脸,冷冷开口。 “楚奕,你故意污蔑我侄儿杀人,还差点杀死他,本将军这一次看谁能保你?” “就算是陛下,也绝对不会偏袒一个行凶者的!!” 梁羽目光阴冷,阴恻恻的低声说道:“薛花魁,倘若有人替王世容抵罪,那楚奕有大麻烦了。” 薛绾绾眉心微蹙,却又很快舒展开来,露出一抹轻笑。 “妾觉得,楚千户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梁羽眸子里满是不屑,语气讥讽:“狗屁惊喜,等着被王氏人抓走定罪吧!” 现场,不少围观者也是暗想,接下来看这尊楚阎王怎么解决? 处理不好,那就要接受王氏的疯狂反扑了。 楚奕捏了捏眉心,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耐烦,道:“这么多主犯啊,小汤,今天教给你一课。” “我家指挥使告诉过我……执金卫,见罪证,立行刑!” 说话间,他的双眼骤然迸出一抹浓浓杀意,声音如同寒风穿骨。 “所以,有这么多主犯,为何还不杀?” 这一句话,宛如雷霆击落! 汤鹤安喉间瞬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手握紧金瓜锤,带着腥风猛然砸向最近之人的太阳穴。 “咔!” 那颗脑袋如同西瓜一般,当场炸裂,血溅迸射! 这一刻,整个场面静如死寂。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向楚奕,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惧之色。 他,怎么敢叫下属,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嘶!” 梁羽脸色一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震惊而惶恐。 “疯,疯子……” 薛绾绾美瞳一缩,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但她并没有感到一丝厌恶,反而是心疼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那个曾经满脸阳光的读书少年郎,如今却变得如此冷酷狠辣,可以果断下令杀戮。 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方庆之双拳紧握,目光炽热,脸上露出了一抹亢奋之色。 对,就是这样,杀死这群为虎作伥的狗东西! “拿命来!” 至于汤鹤安彻底放开了杀心,手中的金瓜锤挥舞得虎虎生风。 第一锤,砸碎一名主犯天灵盖,迸裂的碎骨飞溅到廊柱上,深深嵌入其中。 第二锤,敲碎一名主犯喉骨,伴随着骨裂的闷响,血液喷溅在围观者的衣衫上,尖叫声骤然响起…… 终于,有人精神压力太大,跪在地上哆嗦着哭喊。 “我招供,我招供!主犯就是王世容!” “是他逼着我们拿出五石散,强行灌给那些红牌女子,将她们给活生生虐死的……” 汤鹤安面露狰狞,却是已经杀疯了,又继续砸过去。 “小汤,住手!” 这一道声音仿佛是赦令一般,瞬间震醒杀红了眼的汤鹤安。 他舔了舔嘴唇上沾染的鲜血,意犹未尽地转身。 “是,大哥!” 若他是野兽。 那楚奕,便是牢牢拴住他的锁链! 王世容已经彻底傻眼,脸色惨白如纸。 他自认为自己平日里也算是疯癫的,可遇到这种当众连杀数人的凶残牲口,也是吓麻了。 “四叔,救我,救我啊……” 此刻,王琛满脑子嗡嗡作响。 他从未见过如此狠辣之人,连杀这么多人,竟毫不犹豫! 执金卫,又出狠人了! “本,本将军,要去陛下面前告你们执金卫滥用私刑……” “谁在说我执金卫,滥用私刑?” 一道冷漠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 再接着,门外传来铁轮碾过青石的闷响,一声声压在人心头。 原本嘈杂的场面,骤然死寂。 只见龙三推着轮椅走进来,上面坐着一个气质冷若冰霜,眉目间透着一股让人窒息威压的黑裙女子。 她垂眸把玩着一柄玉骨折扇,扇骨上密密麻麻刻满人名——皆是三年来被自己枭首的权贵。 “参见指挥使!” 众多执金卫校尉,立即恭敬呼喊。 “唰唰唰!” 这位执金卫的指挥使一出场,便逼得诸多金吾卫士兵纷纷退开。 如果说楚奕是活阎王,那她就是冷面判官,一笔一划之下,可以肆意取走他人性命。 这三年内,被她杀死的贪官污吏,不计其数! 王琛瞧见萧隐若,也是脑袋都大了。 这女疯子,怎么也来了? “萧指挥使,陛下赐予你执金卫,虽然有杀罪犯的权力,但你的人连案子都没查清楚,就在这里大开杀戒……” 萧隐若眉头都未皱一下,斜睨了王琛一眼,眼神冷漠如冰。 “把刀捡起来。” “什么?” 王琛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没有动作。 萧隐若显然失了耐性,声音骤然冷了几分。 “再不把刀捡起来,可别怪本官将你府上祠堂梁木劈成哭丧棒,挖出你祖坟里的蛇虫啃光族谱!” 王琛听着她话语中的威胁虽荒诞,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如山般压来,却让人心底发寒。 但终究,他还是弯下腰,将地上的刀捡了起来。 “萧指挥使……” 只见萧隐若突然将王琛的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楚奕,他都将刀架在本官的脖子上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等着本官的脑子掉下来,给你当酒碗吗?” 王琛瞬间意识到不妙,连忙想要收回刀,可已经晚了。 楚奕眼中杀机乍现,身影如同猛虎般扑出,手中的绣春刀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劈下。 “咔!” 鲜血四溅。 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王琛的右臂应声而断,重重落在地上。 他踉跄着摔去,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轰!! 瞬间,全场震讶!! 这,这楚阎王也太狠了吧? 那可是太原王氏的一名郎将,正五品武将,说砍就砍啊!! 汤鹤安看的整个人都爽死了。 “太帅了!!” 梁羽脸色一白,眼神畏缩的退后了半步。 虎威伯、梁冀皆是一愣。 他们喉结剧烈滑动,目光复杂,既震惊又恐惧。 此子,断不可为敌! 第223章 萧隐若:拒绝本官,就已经是死罪了 “啊啊啊!!” 王琛狼狈的倒在血泊上。 他身体剧烈地抽搐,捂着伤口,双眼猩红的发出怒吼: “楚奕!袭击上官,乃是死罪!” “我太原王氏,必诛你九族……” 楚奕一步,走了上去。 他狠狠踩住王琛的断臂伤口,用力碾磨,骨裂声渗人至极。 “啊!” 王琛痛得惨叫,声音撕心裂肺,额头冷汗直冒。 “唰!” 刀光一闪。 楚奕手中那一柄绣春刀的刀锋,迅速划过他的颈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嗤!” 一刀,割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湿了楚奕的靴子。 “真晦气!” 说着,他伸出脚,将靴子上的血迹,全部擦在王琛的衣服上。 全场肃然。 陷入一片死寂! 他们目光惊惧不安,不敢吭声! 至于萧隐若冷冷的看向了那五十名目光呆滞的金吾卫,随意的将骨扇敲在轮椅扶手上,嗤笑一声。 “尔等拿几把破刀,也想杀本官?” 一瞬间,那些金吾卫士兵心生恐惧。 他们手中的兵器“当啷”落地,纷纷跪倒在地,满脸惊恐地求饶: “指挥使饶命啊。” “指挥使……” 萧隐若没再看他们一眼,瞥了眼旁边神色镇定的秦牧,冷声道:“秦牧,将他们全部带回去。” 秦牧毫不犹豫应道:“是!” 但话刚说出口,整个人一愣,自己为何会如此服从? 刚才那短短一瞬间,他竟恍惚间感觉到萧隐若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与陛下如出一辙,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秦牧很快便回过神来,立马招呼了一声。 “来人,将他们全部带回右金吾卫衙署。” 那三百金吾卫缇骑迅速行动,将跪地的士兵一一押走。 秦牧转身看向楚奕,一脸感激道:“楚千户,今日的恩情,末将记住了。” 他这两天刚进入金吾卫,处处遭到王氏打压。 而今晚,自己可以借着这一次大功劳,名正言顺的整顿执金卫,甚至趁机夺权,别提多舒心了! 楚奕微微一笑,语气淡然。 “秦将军,大家都是在为陛下做事,记住陛下的恩情就好了。” 秦牧现在看楚奕是越来越顺眼了,随即带兵离开了这里。 楚奕又看向了萧隐若,低声问道: “指挥使,王世容怎么处置?” 萧隐若微微挑眉,表情淡漠。 “本官今天心肠软,见不得杀人。” “你找个本官看不见的地方,割了他的脑袋,挂到旗杆上去祭旗。” 汤鹤安眼前一亮,兴奋地站了出来。 “指挥使,我去,我去!” 萧隐若看了眼有些冒失的汤鹤安,语气玩味道:“颜舍人的表弟倒是个杀人的好苗子,去吧。” “是,指挥使。” 而此时。 王世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他拖着残躯在血泊中爬行逃窜,嘴里还哭着喊:“你别过来啊……” 汤鹤安一脸狞笑的踩住王世容的脊椎骨,便将他小鸡仔一般拖着往外面走了。 “我求求你别杀我,我爹是王守兵,是右金吾卫大将军。” “对了,我还有一对双胞胎亲妹妹,两个都还未出阁,全给你做妾,别杀我……” 渐渐的,就没有了王世容的声音。 萧隐若只是稍稍抬头,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薛绾绾。 那是一位体态妖娆的绝色女子,腰肢盈盈一握,衬托出胸围的傲人曲线,宛如细枝结硕果般勾人。 更别说那狐狸精的面相、气质,却又透着一股难得的纯净气质。 纯、欲? “你,就是薛绾绾吧!” 薛绾绾倒是从未见过萧隐若。 她只是没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执金卫指挥使,竟是这样一位冷艳绝美的冰美人。 当然,不可忽略,其刚才更加狠厉的处事手段! “妾,见过萧指挥使。” 萧隐若看着薛绾绾这般温顺的模样,眉宇间的戾气倒是消了几分,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本官年少时跟谢祭酒有过一段师生情谊,你若想赎身,本官去跟琉璃坊的老板打个招呼。” “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 楚奕神色微微一愣。 他是十岁那年进入薛府读书的,但从未见到过萧隐若。 所以,她是更小的时候被薛祭酒教过,不曾想跟薛祭酒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所以,他们也是师姐弟? 薛绾绾眸中也悄然生出了一丝疑惑,她在薛府多年,也不曾听说过萧隐若这个学生的存在。 可她来不及多想什么,脸上依旧挂着那一副温婉的笑容,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妾既入了琉璃坊,再出去,不过是给家父平白丢脸罢了。” 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从中传来的刺痛感,才让自己得以压制住心底翻涌的苦涩与不甘。 “就让妾,在这里替薛氏守着最后一点残骨吧。” 楚奕目光复杂地看了薛绾绾一眼。 他看出了她笑容中的隐忍与倔强,也听出了话语里的无奈与自嘲。 今生,自己绝不会再让她受苦了! 萧隐若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可以派人来鹰扬楼找本官,当是还薛祭酒的授业恩情了。” 她略微偏头,将目光移向了,藏在更远处的虎威伯等人身影。 “楚奕,推本官去跟他们聊聊。” “是。” 楚奕推着萧隐若朝前面过去,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薛绾绾。 她依然站在原地,纤细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不由得让自己的心颤了颤! 长廊处。 除却虎威伯等人,再无其他闲杂人等。 四周,更是有不少执金卫校尉把守,确保了安全性。 虎威伯尽管身为武勋,可面对这位永徽朝第一女帝心腹,却也不敢托大。 “见过萧指挥使。” 萧隐若冷冷地注视着他,道:“楚奕该跟你说的,都说了吧。” “他无论承诺了你什么,本官都替他应下,绝无半句虚言!” “所以,告诉本官,你的选择是什么?” 她的语气十分冷淡,但话语间的威压,却让人喘不过气。 虎威伯额头不禁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不敢得罪萧隐若,更不敢得罪其背后的女帝。 可若真要自己舍出身家去与四姓抗衡,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指挥使,此事事关重大,请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如何?” “不论结果如何,这件事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分。” 萧隐若都懒得抬起眼皮,只是淡漠的吐出一个“好”字,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梁冀在离开时,忍不住多看了眼楚奕。 萧隐若看着虎威伯离去的身影,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轻蔑与讽刺。 “本官最讨厌这种优柔寡断之人,现如今这局势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他还想着万全之策,呵呵。” “难道,他不知道拒绝本官,就已经是死罪了吗?” 楚奕刚想开口,又见到萧隐若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他,眼中寒光乍现。 “你不是告诉本官,今晚会拿下虎威伯跟王守兵?” “这两个人一个没来,一个现在走了。” “你犯下这种低级错误,本官是不是该把你制成活体卷宗,挂在诏狱门口?” 第224章 卑职失误,愿受指挥使责罚 “卑职失误,愿受指挥使责罚。” 尽管今晚发生了许多人为之外的变故,但楚奕第一时间就俯身认错,态度诚恳,显然是深谙如何应对萧隐若的冷酷脾性。 萧隐若闻言,冷哼一声,眼中寒意渐渐散去,但表情依旧沉肃,语气冷淡如霜。 “开始解释吧。” 楚奕知道萧隐若是一个从来不听人解释的主儿,现在能够给他机会,已经是破天荒了。 “请指挥使稍等,卑职这就去将方庆之喊过来,一问究竟。” 他手中握有谢晋交出的谢氏暗桩名单,而那位王氏一手提拔起来的同州别驾,恰巧名列其中。 而刚好,那位别驾的儿子方庆之是跟着王世容混的。 所以,今晚,楚奕故意让方庆之引王世容来琉璃坊,制造一次与梁羽的“偶遇”。 随后,他打算设计让王世容当众打死梁羽,而自己则趁机扣押这位王大公子。 这样,便能逼得王守兵情急之下带兵而来,再以“私自带兵”的罪名逮捕,也可以一举拿下右金吾卫大将军的位置。 谁能想到,王守兵临时出去了。 而本来只要梁羽死在王世容手里,那虎威伯肯定会投靠自己,偏偏王世容服食五石散,提前弄死人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 很快。 方庆之被偷偷带到了萧隐若面前。 他亲眼见过萧隐若颠倒黑白、活生生逼死王琛的狠辣手段,立马神情紧张的开口解释: “萧指挥使……我、我也没想到,王世容等楚千户刚出去,就拿出了五石散玩乐。” “我当时已经开口劝说了,可他根本不听我的。” “我还故意摔了一跤,将一批五石散弄翻了,我真的尽力了……” 萧隐若冷冷的瞥了眼方庆之,直接让对方如坠冰窖,动都不敢动。 “也就是你还有一点剩余价值,否则本官今夜就扒了你的皮,做成一块裹尸布。” “现在滚回去,继续潜伏在王氏那边,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楚奕。” “再有下次失误,今日王琛怎么死的,你跟你爹就怎么死!” 方庆之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平时在同州也算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但大恶没有,平时也就欺负一些为富不仁的人罢了。 等他来到上京城见过王世容等人的种种恶行后,打心眼厌恶这些人,巴不得弄死他们! 所以,这一次父亲寄来密信,他毫不犹豫答应了。 “是,萧指挥使。” 萧隐若等方庆之离开后,冷冷扫了楚奕一眼,语气依旧冷冽。 “解释结束了,你又该拿什么补救,这该死的纰漏?” “还是说,本官拿你的尸体,去堵上?” 楚奕瞥了眼外面,见基本上没人能看得见,便走上前,大胆地伸手为萧隐若按摩起肩膀来。 “你干什么?” 萧隐若感受到肩膀处的力道,只是冷冷一斥。 “楚奕,将你的狗爪子,从本官肩膀上移开!” “别以为卖乖就能逃避责任,你当本官在跟你说笑吗?” 楚奕没理会,只是一边继续按压着她肩膀的酸痛处,一边娓娓道来。 “指挥使别急,卑职做事从来有两套计划,第一套计划失败了,那就执行第二套。” “虎威伯有两个儿子,梁羽是嫡长子,但平日里不务正业,没什么能耐。” “相反,他弟弟梁冀颇具才干,多次展露锋芒。” “只可惜,他比梁羽小两岁,只要梁羽不死,他就注定没有继承爵位的机会” 萧隐若感受到肩膀渐渐舒缓的力道,瞬间明白楚奕的意思,神情冷淡道:“你想杀梁羽,拉拢梁冀?” 楚奕点了点头,又继续说下去。 “指挥使,我已经派小六去联络梁冀,待会我就去见他一面。” “卑职敢保证,今晚就让虎威伯府变天。” “明日,我就以梁羽丧事为由头,暗中收拢那些武勋,给四姓一个巨大打击。” 萧隐若神情依旧平静,唯有眼底的寒光微微闪动。 “你自己看着办就是,再失手,本官就将金疮药配砒霜,灌进你嘴里。” 楚奕突然低下头。 那一抹温热的唇息,扫过萧隐若耳际的发丝。 以至于,她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猛然蜷缩,连后颈绒毛都敏感地竖起。 这个距离,让她几乎要惊跳起来,却硬生生用指甲掐住轮椅雕花——绝不能在这逆臣面前露怯! “指挥使,舍得?” 低哑的嗓音,裹着气声钻进耳膜。 萧隐若只觉一阵酥麻从脊椎攀爬到尾椎骨,仿佛火星炸开。 她近乎凶狠又慌乱地扣住楚奕左手腕处的旧伤,听着他吃痛的抽气声,这才夺回了主动权。 “嘶!” 那一下,捏得楚奕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能眼神幽怨的往后移开半步。 “指挥使,疼!” 萧隐若松开了手,只是指尖残留的脉搏跳动太过鲜活,让她不得不加重语气掩盖紊乱的呼吸。 “疼就对了,再敢放肆,本官让你全身溃烂到疼死。“ “滚过来,推轮椅。” 楚奕苦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依言上前推轮椅。 “指挥使,卑职现在送你回鹰扬楼。” 萧隐若冷然道:“走出琉璃坊后,继续往前面走。” “本官还是第一次来这种烟花之地,想去逛逛,看看这个所谓的男人销金窟是怎么样的?” ? 楚奕一头雾水,只好应下。 “是,指挥使。” 两人离开琉璃坊后,沿着商湖岸边慢行。 此刻夜色如墨,湖面倒映着两侧画舫的灯火辉煌,远处的青楼里传来丝竹管弦之声。 同时,还夹杂着一阵女子娇媚的笑语…… 萧隐若冷眼瞧着前面的年轻公子被一群花娘们簇拥,忽然嗅到楚奕衣襟沾染的脂粉味。 那分明是薛绾绾身上的帐中香,前不久才闻过这味道。 她指尖用力的捏着轮椅扶手,直到雕纹在掌心压出深红印记,才冷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们伺候人的功夫,是不是比刑房的烙铁更会撩拨?” 楚奕挠了挠头,有些不好回答。 突然,萧隐若又盯着某个花娘贴在客人耳边的红唇,想象刚才是否也有这么一双手攀过楚奕的衣袍。 “她们说话的音色的确比御史台谏言动听多了,难怪会让无数男人在这里流连忘返……” 可下一秒,她的尾音像是淬了冰渣,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 “所以,也包括你吗?” “楚千户!” 第225章 指挥使,能不能等卑职洗完澡,穿上衣服再说? “指挥使,卑职每一次来这种地方都是查案的,可从未有过单独来喝花酒寻欢作乐什么。” 楚奕表情微微一滞,却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所以,你问卑职这个问题,卑职可以告诉你,并不包括我!” 萧隐若压根懒得去看楚奕此刻的表情,只是冷冷一笑,还带着一丝讥诮。 “呵呵,说谎说得这般熟练,莫不是用这招骗过镇北侯?” “你要是敢说你跟白水仙清白的很,本官现在就把你炼成永不超生的艳鬼!” 楚奕登时头皮一紧,索性假装自己是个哑巴,默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了?被本官说中痛脚了?” 萧隐若话语间的寒意更深了几分。 “窸窸窣窣……” 忽然,天空飘起了一阵细雨。 楚奕第一时间脱下外袍,遮盖在了萧隐若的头上,但很快也遭到了一句嫌弃。 “什么沾了其他女人味道的臭衣服都往本官头上罩,被雨淋了会少块肉吗?” 可萧隐若话是这样说,却是没有扔掉那件外袍,反而眼神变得晦暗不定。 楚奕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 很快。 萧隐若的专属马车过来了。 楚奕赶紧将她推上车,又见她脸上沾了几滴雨水,又从车厢里找到一块毛巾。 “指挥使,你别动,卑职来给你擦擦脸。” 萧隐若瞥了眼被淋湿的楚奕,眼神缓和,不过语气依旧冷冽道:“你,在命令本官?” 楚奕的指尖隔着毛巾,轻轻蹭过萧隐若耳垂时,她藏在衣袖里的手骤然攥紧,像是被刺了一下。 这个逆臣,总在触碰僭越与恪守礼数的边界游走。 就像此刻,他温热的呼吸正拂过自己的鼻尖,让她冷哼一声,又一脸嫌弃的任由对方将脸上的水滴全部擦干净了。 “跪下,擦本官淋湿的裤脚。” 楚奕无奈弯腰半蹲下来,只是当他的手摸到萧隐若冰冷的脚踝,又开口说道: “指挥使,你的脚好冰,卑职给你搓一搓。” 说着,他十分熟练的开始给萧隐若脱鞋子。 反正她坐在轮椅上,也不需要走路,这双鞋子仅仅是装饰罢了。 所以,萧隐若的脚,根本就没有任何味。 “呵……” 萧隐若冷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明的意味。 “给镇北侯搓过吗?” 她的脚掌虽然修长曼妙,但大小还不如楚奕的手掌大,纤窄的刚好可以一手盈握。 “没有。” 萧隐若的唇瓣轻轻上扬了一点弧度,但很快消失,懒得再理会这个逆臣的无礼举动。 当作,是她施舍的恩赐罢了! 忽然,楚奕抬起头,眼底的烛火跃动成星子般璀璨,笑了笑。 “指挥使的足弓,真漂亮。” 萧隐若的手猛地挥下,重重一巴掌拍在他肩头。 可那力道轻飘飘的,连片落叶都碾不碎,倒像是欲拒还迎的嗔恼。 “闭嘴!” 她的呵斥声,比往日低哑三分。 忽然,窗外一阵风吹过,将萧隐若垂落的青丝轻轻卷起。 她顺势整理鬓发,别过脸去,外面摇曳不定的灯笼光晕,恰好掩住自己耳尖未褪尽的绯红。 没多久。 马车到了鹰扬楼。 楚奕也已经替萧隐若将鞋袜穿上去了,反正他最后放回去的时候,那只小脚暖洋洋的。 “你先去楼里洗个澡再回去。” 萧隐若冷冰冰地留下话,随即让龙三推着自己离开这里,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吩咐了一句。 “待会,你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送过去。” 龙三看着对楚奕这么好的主子,点了点头:“是,主子。” 随后,楚奕跟着执金卫校尉来到一间房间,脱下湿透的衣服,坐入浴桶中洗澡。 “哗哗哗……” 可就在他洗了一半,掬起一捧水,泼洒在肩头时,门忽然被推开了。 楚奕愕然抬头,目光怔然地看着进来的萧隐若,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指挥使,你这是想干什么?” 萧隐若本该立即退出去的,可看见楚奕抬臂梳拢湿发的动作,竟让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滑向那具体态颀长、健美阳刚的身躯。 尤其是那肩膀大大舒展开来,水珠顺着沟壑蜿蜒而下,比诏狱中最精巧的刑具更摄人心魄。 “本官……” 这一刻,萧隐若的喉咙像被灌了滚烫的松胶,目光久久凝滞在他的腹肌上,又猛然回神,冷声道: “呵呵,就你那破身子,本官能干什么?” “只是,有件事跟你说。” 楚奕略显尴尬道:“指挥使,能不能等卑职洗完澡,穿上衣服再说?” “不行。” 萧隐若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好!” 奕撑着浴桶直接站起身来。 那些水珠顺着八块腹肌的沟壑奔涌而下,线条流畅得像是刀刻一般。 萧隐若几乎是瞬间被这画面震住。 她愣了几秒,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同时咬着银牙低声骂了一句。 “混账东西,将衣服穿上!” “怕看?” 楚奕轻笑了一声。 他走出浴桶,随手拽过一件外袍披上,随即朝萧隐若过去。 “指挥使,你平日里剖尸,眼睛都没有闭一下。” “就这点,应该不会吓到你吧?” 他的赤足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水声,步步逼近,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萧隐若慌乱地转动轮椅后退,却因绊到椅子,身子微微向前倾去。 就在她以为要摔倒时,一双带着热度的铁臂稳稳地箍住了自己的腰肢,是楚奕! 那一具体魄擦过自己的耳尖,潮湿的气息钻入鼻腔,萧隐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指挥使,小心点。” “滚开!” 萧隐若冷喝一声,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慌乱。 她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楚奕扣住,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那掌下蓬勃的心跳震得自己指尖发烫,她这才发现两人的脉搏正以同样疯狂的频率共振。 “指挥使,你说的事情还没有说完,怎么可以走?” 一时间,萧隐若心乱如麻。 她死死咬着唇舌,又僵硬的猛地将手抽了回来,指尖微微颤抖,冷冷道: “是本官最近没有管教你,所以,让你过于放肆了吗?” 她偏头避开,却在瞥见楚奕湿透的肩线时,喉头一哽。 那一道水痕沿着他突起的喉结蜿蜒而下,浸透的里衣下,肌理若隐若现。 “嘶!” 萧隐若无意识的咬住下唇,利用一阵涩痛,这才压下伸手替他擦拭的荒唐念头。 楚奕见好就收,退了半步,低头恭敬道: “是卑职逾越了,请指挥使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