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黑皮店员心动不已》
1. 代理店长
太阳缓缓爬上了半空,今日无云,天气显得格外晴朗,无疑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波洛咖啡厅的门已经被打开了,可还不是正式的营业的状态。
此时安室透正在里面做着各种预备的工作。
他看了看时间,心中纳闷榎本梓怎么还没有来上班。
不过这也倒没什么大碍,他一个人也可以,只不过有些担心榎本梓。
他走到门口,正打算出去挂上营业的立牌,就看到了榎本梓气喘吁吁跑过来,她的头发都凌乱了。
榎本梓双手合十,非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安室透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时间刚好。”
榎本梓稍微安心了一些,整理好自己衣着,穿上了围裙,和安室透一起回到了厨房的料理台,做好迎接客人的准备。
可是她的表情依然带着忧愁,时不时地往门口张望,小声叹着气。
安室透敏锐地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梓小姐?”
榎本梓从恍惚中回过神儿来,想起需要与安室透分享这个消息:“啊……对了!昨晚店长给我打电话说他的侄女会来当一阵子代理店长,让我监督她好好干活。”
“哎?那也不至于让梓小姐这样担忧吧。”安室透有些惊讶地问。
榎本梓又叹了口气:“我是第一次听到店长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叮嘱我要盯好她,这给我一种对方不好相处的感觉,可能是我担忧过度了吧。”
“放宽心,不要担心没有发生的事情。”安室透安慰着,并转移话题,“话说店长的侄女叫什么名字?”
榎本梓:“名字是南野真白。”
安室透随即转移了话题,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榎本梓也这么放松了下来,她收拾好心情,迎接第一批客人的光临。
两个人忙忙碌碌了一上午,榎本梓也忘记原因的担心。
直到店长来了电话,她才再想起代理店长的事情。
店长得知南野真白并没有来店里,怒气冲天地冷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榎本梓的内心又忐忑了起来。
能让平时非常和蔼幽默的店长生气的人……
他们忙到了太阳悬挂在一天之中的最高处的时候,而“代理店长”南野真白依然没有出现。
此时,一间昏暗的卧室中,仅有的光源是从厚重的窗帘缝隙泄露出的一丝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正好照在了床上,丝毫不阻碍床上人的睡眠。
她整个人都裹在单薄的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被子外只能看到几缕黑发随意地散落在枕头上。
“叮铃铃——”最普通的手机铃声伴随着震动声响起,惊扰了只有沉睡着的呼吸声的房间。
一条洁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向着声源处摸索着。
上臂的肌肉线条有着数道深浅不一的伤疤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修长的手指终于触到了手机,迅速缩回被窝里。
接着,南野真白慵懒而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带着浓浓的睡意拉起长音。
“喂……啊?小叔,我起了啊……”
随着听筒里带着怒气地训斥,南野真白迅速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小声地清了清嗓子,声音听起来都清明了许多。
“什么在被子里?没有哦,我正要出门呢。”
她一边故作清醒,一边用空闲的手向后捋过鸟窝一样杂乱的头发,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凸显出立体的五官。
有型且杂乱的眉毛下浅棕色的瞳仁还是呆滞的,被缝隙的阳光刺得眯起眼睛,依旧掩盖不了锋利的英气,慵懒中透着混血感的野性。
她的声音却温暖夹杂着些许软糯,尾音含含糊糊的,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散,听起来又很乖巧。
“知道知道,亲爱的小叔。我保证经营好侦探咖啡厅,叫什么来着?哦哦,是波洛,波洛咖啡厅,再见。”
她挂断了电话,手机随手一扔,她又钻进被窝里。
几秒钟之后,被子中又传出一声哀怨地长叹。
她翻身坐起,揉了揉还有些发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
她的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光腿踩在地板上,修长的双腿迈开步子走进了浴室。
她用冷水洗了把脸,拆开胸前的绷带,低头看着胸口处新愈合的弹孔伤疤,撇了撇嘴。
“我这得之不易的假期啊!泡汤了啊!!!”
浴室传出来一阵哀嚎声。
“早知道就不心血来潮回来探亲了。”
她认命地抹去脸上的水珠,戴上了土气的黑色粗框眼镜,镜片透着茶色,眼神更是无精打采,些许压住了五官的锋芒。
再穿上了最简单款式的白色卫衣和长裤,看起来变得平平无奇,扔在人群中一点也不会惹人注意。
在她整装待发后,出了门。
同一时间,波洛咖啡厅里的榎本梓再次接到了店长的来电,听着店长咬牙切齿且更加气急败坏地叮嘱,无奈地应和。
“好的,知道了店长。”
挂了电话,又是一声叹气。
安室透为顾客上完餐食后,转身看到了榎本梓的表情,回到料理台内,询问起来。
“又是店长的电话?说了什么?”
“说代理店长半小时没到的话,再通知他。到的话,督促南野小姐好好干活,不能让她偷懒。”
正巧毛利兰、铃木园子、世良真纯带着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进门来吃下午茶,坐到了靠前的位置,也听到了安室透和榎本梓的对话。
江户川柯南好奇地问:“代理店长?波洛咖啡厅是要来新人了吗?”
“是啊。”榎本梓微笑着递上菜单,有一丝生无可恋。
“南野小姐?”毛利兰喃喃着,开始回忆,“南野真白?真白姐吗?”
“兰认识?”榎本梓的眼神中燃起希望,“她是个好相处的人吗?”
“哎?”毛利兰诧异榎本梓为什么这么问,如实地回答,“真白姐很好相处得啊。”
榎本梓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听到此话的江户川柯南嘴角抽搐地心内腹诽着:“只有你觉得好相处吧。”
铃木园子也想起了南野真白此人,“真白姐……是小时候经常接你放学的邻家姐姐吗?第一次接你时,差点儿把新一吓哭的那个大姐姐?”
江户川柯南一听,暗地里内心怒吼着:“根本没被吓到!更没哭!园子这个大嘴巴!”
毛利兰也想起来了,憋着笑意点头。
榎本梓眼里充满了八卦。
世良真纯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江户川柯南,更加感兴趣地问:“怎么吓哭的?”
江户川柯南无声地抽气:“……”
灰原哀揶揄地瞥了一眼。
少年侦探团也是八卦地听着。
安室透淡定地在料理台内清洗着餐具,也竖起耳朵倾听。
铃木园子开始兴冲冲地描述起来:“当时我们一起出校门,新一兴奋地对小兰讲述着福尔摩斯,还对小兰发出探险邀约。下一秒新一就消失在我们的眼前,被大姐姐单手抓着衣领提了起来。”
甚至开始学起南野真白说话的语气和做出的动作。
当时的南野真白歪着头,半耷拉着眼睛透着无奈,看着手中的小工藤新一。
“人家福尔摩斯还会个拳击和巴顿术,短手短脚的小屁孩遇到危险跑都跑不掉。”
南野真白说着就把小新一扔向空中,又接住后放在地上,手掌按在他的头顶上。
继而蹲下身子面对着小新一,轻轻地捏着他的脸蛋说:“还想着带着小女孩去探险?别做梦了,我带你去公园玩沙堆好了。”
小新一不服气地抓着南野真白的手腕想要甩开她,然而纹丝不动。
最后还是小小兰走过去扯了扯南野真白的袖口,她才松开手的,然后拉着小小兰的手走了。
世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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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纯听完铃木园子的描述之后,提出疑问:“那她也是侦探迷?”
毛利兰摇了摇头,话语中带着茫然:“真白姐似乎很不喜欢侦探。她说真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重要,内心坚信的就是真相,而对侦探来说真相就是圣杯,更是诅咒。”
此话说完,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陷入了安静,似乎是在思考。
站在旁边的榎本梓歪了歪头,安室透在料理台内也听到后刷杯子的手一顿。
只有懵懂的小岛元太问:“圣杯?什么杯子?”
“大概意思就是侦探追求真相的信念也会成为心中的执念,严重地说侦探就是偏执狂。”灰原哀冷清的声音解答了这个问题。
小岛元太正在尽力理解中,而场面处于一种莫名的沉寂。
开朗活泼的铃木园子忍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但又有一些小心翼翼打破,“这话听起来说得也没错吧?”
还没来得及有人应答,挂在保罗咖啡厅门上的铃铛响了,传来了懒散的声音。
“波洛咖啡厅代理店长,南野真白报道。”
南野真白打着哈欠推门而入,抬眼看到料理台里站着安室透穿着围裙正望着她。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一窒,心跳莫名地加速跳动起来,耳根竟也发烫。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麦色皮肤的人能有这么的……性感……
发色是她喜欢的,围裙包裹着身躯,勾勒出来的腰线……
她迅速撇开了视线,眼珠来回看着自己松散在两边的头发。
幸好遮住了双耳,现在应该是通红的吧。
她的内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直接把那位烦人的老板辞了算了,当个咖啡厅店长也不错。”
现在南野真白在别人眼里就是直愣愣地呆站在门口,再加上她一身平淡的打扮,看起来阴沉又木讷。
刚才参与了讨论的人都在观察着南野真白。
榎本梓先反应过来,走到南野真白面前介绍道:“欢迎,我是榎本梓,波洛咖啡厅的店员,还有安室透。”
榎本梓伸手与南野真白握手,随后又指向料理台内的安室透。
安室透浅笑着对着南野真白点了点头。
南野真白嘴角轻微抖动着,努力扯出一丝笑容,也轻轻点着头,握着榎本梓的手还没有放开,整个人依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听完园子姐姐的形容,现在看这位姐姐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呢。”吉田步美窃窃私语。
“我以为是个飒爽的大姐姐呢。”圆谷光彦赞同地小声说。
“至少应该也是意气风发的吧。”世良真纯悄声参与讨论。
江户川柯南无声地嗤笑。
毛利兰明媚地招手喊了一声:“真白姐。”
终于,南野真白像是被唤醒了一样恢复正常,松开了榎本梓的手。
她非常淡然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虽然她软声细语的,但她的眼神中并没有所谓的歉意,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接着她走向了毛利兰,站在他们桌旁。
灰原哀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惊慌迅速地低下了头。
南野真白笑容自然地打起招呼,温声说:“好久不见,小兰。等晚一会儿再来和你叙旧。”
她的视线只落在了毛利兰身上,散发着旁若无人的态度,更是说完立刻转身走了。
大家这才对铃木园子口中描述的南野真白有了一些真实感。
而灰原哀身体的发抖,引起了坐在旁边的吉田步美的注意。
吉田步美关心地询问:“小哀,感觉冷吗?为什么打起冷颤了?”
她音量整张桌上的人都能听到,引起了关注。
毛利兰软声问:“小哀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灰原哀轻声回答。
她依然低着头,眼神有意地瞟向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紧蹙着眉头,双眼锐利地盯向南野真白。
2. 吃三明治
南野真白又走到了榎本梓的面前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额……”榎本梓一时间脑袋空白,说不出话来。
南野真白站得离她很近,声音一如既往的轻软,却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和刚刚进门握手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时,伸出一只手来隔开了榎本梓和南野真白,手指勾着一条围裙。
“现在不忙,你可以先把围裙穿上。”
南野真白微微侧头看到了手指的主人安室透正微笑盯着她说话。
她微微挑眉,接过围裙,礼貌地道谢:“谢谢。”
南野真白表面看起来非常淡定,事实上她正在刻意地忽视自己失常的心跳。
她干净利落地系上了围裙,扎起低马尾,依然遮挡住了通红的双耳。
榎本梓也放松了许多,看向安室透的眼神含有感激。
南野真白看到了两人的视线交流,垂眸整理着围裙裙摆,故作不经意地问:“两位是情侣吗?”
“怎么可能啊?”榎本梓语气有点激动,透着一丝嫌弃。
安室透轻笑一声:“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两位似乎很有默契。”南野真白抬眸与安室透对视。
“同事间合作久了就是会有默契的啊。”安室透勾起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
南野真白能察觉到对方看她的目光中带有审视,而她不在意他的意图,她全部的注意力都他的脸上。
他这恰到好处的健康麦色皮肤,深邃的双眸带着锐利,又不失清澈。浅金色的头发显得无比柔软,自带着光泽感,给人一种清爽的温柔。
真好看啊!发色真美啊!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啊!
南野真白不动声色地在内心感慨着。
她开口问了出来:“你的头发是染的吗?”
安室透表情意外,礼貌地回答:“不是。”
“哦。”南野真白轻声应了一声。
然后她绕过了安室透,走进了料理台内,清洗了双手后挑起食材来。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榎本梓小声地说。
安室透用探询地眼神继续注视着南野真白的背影,并走向了她。
他发现南野真白从冰箱里拿出了火腿、生菜,还有味噌。
她打开了燃气灶,把蒸笼放在了上面,等蒸笼里的水开了,她就把面包片放了进去。
“你要做三明治吗?”安室透站在南野真白的身后问。
“嗯,我有些饿了。”
南野真白没有回头,拿起刀非常利落地切了两片火腿,涂上了橄榄油备用。
“哎?蒸面包片,火腿上抹上了橄榄油……”榎本梓好奇地看向安室透,“这和你做三明治的方法似乎一样呢。”
安室透没有回应,静静地看着南野真白。
她开始调酱了,蛋黄酱中放了少许味噌搅拌均匀。
南野真白把蒸好的面包片拿了出来,又用热水烫了一下生菜叶。
一片面包片上放了生菜叶抹上了酱,盖上一片火腿片,挤了一些番茄酱上去,又放上另一片火腿又抹上了预调好的酱,最后压上面包片,火腿三明治完成。
她连切也没切,直接拿起来吃了。
“除了摆盘和加了番茄酱,其他真的和你的方法一样啊。”榎本梓悄声感慨。
安室透直接了当地问:“南野小姐,你制作三明治的方法是从哪学来的?”
可南野真白并没有理会,沉默地吃着三明治。
“南野小姐?”安室透耐心地又喊了一遍。
南野真白看起来专注地吃着三明治,似乎没有听见。
安室透的目光中饱含了疑惑夹杂着无奈。
他等南野真白吃完了之后再次叫着她的名:“南野小姐。”
南野真白洗了洗手,擦干手后转身。
安室透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面前:“南野小姐。”
南野真白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半步躲避,不断地眨眼掩饰着眸中的恍然,装作无辜地样子问:“怎么了?”
“南野小姐吃东西时很专注啊。”安室透感叹着,“叫你几次都没有听到。”
南野真白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意味深长,这是一种试探。
她不绕弯子地直接实话实说:“很少有人叫我的姓氏,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
“那我叫你真白可以吗?”安室透的笑意加深。
“好啊。”南野真白自然地回答,无所谓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她正在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嘴角,尽力地想要控制心跳的速度,她觉得自己胸腔的轰鸣声致使她的听力没有那么清晰了。
她的心跳是慌乱的,可她没有感觉到危险,反而安室透给她带来了一丝的安定感。
这种安定感不知从何而来,是没有缘由的。
就像她是一艘漫无目地漂泊了很久的船,终于冲出了浓雾区,看到了灯塔的光。
只不过呢,不知道是幻象还是真实的港湾。
她更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她。
“真白小姐?”安室透的掌心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你好像很喜欢发呆啊?”
“怎么了?”南野真白回过神来,“我吃饱了就容易愣神。”
南野真白淡定地胡扯着理由。
安室透又耐心地问了一遍:“我刚刚想问你,这种三明治的做法是你从哪里学来的吗?”
“是一个同事教我的。”南野真白如实回答。
安室透刚想继续追问,可垂眸瞥了眼吧台。
然后他对着榎本梓说:“梓小姐,麻烦把烤好的玛德琳和饼干送到毛利小姐那桌给小朋友们品尝,谢谢。”
榎本梓面对安室透客气地拜托,想听八卦的心暂时熄灭,端着餐盘就离开了料理台。
安室透接着问南野真白:“话说真白小姐本职工作是什么?”
“厨子。”南野真白简单直白地回应。
南野真白可没有撒谎,但隐藏了最重要的部分。
比如说她的雇主是武器商人,需要她当厨子的时候基本上是在贫穷的国家和战场上,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多的时候她是个护卫。
安室透意外的表情夹杂着怀疑:“原来如此。”
突然,南野真白感觉到什么东西向她的手袭来,她猛然抓住,柔软的触感,用力一提。
她提起来一个小男孩,看起来是个小学生而已,她抓着的是他的手。
“可是大姐姐的茧子在食指指腹和虎口外侧耶,还有拇指根部也有茧子呢。”
稚嫩的童音,在用故作天真的口吻说话。
是江户川柯南抱着南野真白的手,整个人悬在空中。
“你想说这是枪茧吗?”
南野真白表情没有任何的起伏,依旧表现淡淡地问。
她丝毫不掩饰什么。
她的视线从安室透露出警惕的脸上,转移到了小学生的面容上,凑近仔细观察。
她看着一如工藤新一十年前一模一样的长相,区别是戴着眼镜。
和她自己相同的遮掩方式。
南野真白故意凑近小声地问:“你是工藤新一的私生子吗?”
江户川柯南:“……”
柯南无语地沉默了,甚至努力地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南野真白并没有就此罢休:“还是工藤新一本人?”
江户川柯南震惊地瞪着南野真白,然后飞快地观察着周围。
南野真白说话的音量真的很小,所以他才跑过来想要偷听一下。
坐着的人们正意外地看着他们的方向,都是一脸疑惑,只是看到了南野真白把江户川柯南提了起来。
身边的安室透似乎都没有听清,只有严肃且戒备地盯着南野真白。
“真白小姐,这样抓着小朋友,他会受伤的。”安室透温声劝解。
“真白姐?柯南!”不远处坐着的毛利兰担心地喊了一声。
南野真白浅浅地微笑着,轻轻地把江户川柯南放回了地面上。
她感觉有趣,因为她没有错过小学生因为她的话而发生的表情变化。
江户川柯南落地就往毛利兰方向跑走了。
“真白小姐说的枪茧是怎么一回事?”安室透凑了过来。
安室透早就发现了江户川柯南的接近,心中默认地柯南能够发现他看不到的细节,才放任柯南接近南野真白。
因为他的直觉觉得南野真白这个人有一种说不清的怪异感。
他听到了江户川柯南的提醒和南野真白淡然的反问,后来南野真白小声地对柯南说了什么,他倒是没有听清。
“小孩子嘛,喜欢炫耀一些奇怪的知识吧。”南野真白拿起菜刀握住,“我握刀的方式也会形成这些茧子吧。”
“不一样……”安室透蹙眉,凑近地说。
他的手伸向南野真白的手腕。
南野真白把刀放下,自然地向后背手,侧身避让,绕到了安室透的另一边,走到了料理台的出口。
“管他呢。没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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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的话我去找小兰叙旧了。”
南野真白嘟嘟囔囔地走了,全程没有和安室透视线交流,更让安室透疑虑升高了。
她背对着安室透,悄悄地松了口气,在当他靠近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后脊背都冒着热气。
这边柯南已经坐回了原位,毛利兰询问着他过去干什么。
柯南支支吾吾地打起幌子。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哦,小朋友。”
南野真白过来轻轻地揉了揉柯南的发顶,用陈述的平淡语气。
而在柯南的耳朵里这是在威胁他。
他乖巧地默不作声,装作听话的样子,内心在沉思。
“不好意思,真白姐,柯南有些调皮。”毛利兰带着歉意对南野真白说。
南野真白轻笑:“没事。”
接着毛利兰把同桌的其他人一一介绍给了南野真白认识。
“大家好。”南野真白眼睛扫过扫过所有人,微微点头致意。
场面气氛冷了下来。
世良真纯自来熟又直白地问:“刚刚园子讲起过去的事,感觉南野小姐应该是个英姿飒爽的人,怎么现在看起来有些消沉呢。”
“叫我真白就好。”接了一声叹息,“等你们上班了就懂了。”
柯南昂着头紧紧盯着问:“大姐姐在哪里打工当厨师啊?”
“厨师?”毛利兰感到奇怪,“我记得爸爸说过南野叔叔经常抱怨真白姐总是出海联系不上?说真白姐是在海运公司里工作。”
南野真白顺过话茬说:“嗯,在船上做饭。”
确实做过,是雇主大小姐亲自运货时上想吃甜品,她才做的,也就那么一次。
“哇——出海耶!”柯南装作兴奋的样子,“那都运输些什么呀?”
南野真白垂眸睨着柯南:“钢铁材料之类的。”
武器嘛,都是钢铁材料做的。
柯南张嘴还想继续问,被南野真白先发制人。
“总是和你一起放学的那个小男孩呢?怎么没见他?他叫什么来着……”南野真白抬眼看向毛利兰,露出苦恼的表情,又低头勾起嘴角,瞟着柯南,“工藤新一是吧?不过也是呢,十年啊,都会变的。”
她话语的尾调带着意味深长的调侃,不知是在说工藤新一还是她自己。
毛利兰解释道:“新一他有案件要忙,所以不在。”
铃木园子附和着补充:“毕竟新一那家伙被称为‘日本警员的救世主’,还是‘平成的福尔摩斯’呢。”
“可是你们这个年纪不应该在上高中吗?学习才是主业吗?”南野真白发出质疑。
柯南歪头问:“那真白姐姐上学的时候专注学习吗?”
“当然了。”南野真白淡然中透着一丝心虚。
“真的吗?那时候真白姐在上高中,总是骑着重机车来小学门口接小兰,被老师当成不良耶。”铃木园子是真的好奇,更是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然。”南野真白仿佛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想要说出事实进行佐证,“我可是……”
宪兵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嗡——”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她,来自南野真白的口袋。
“不好意思,我先去接下电话。”
她转身离开了咖啡厅,走到了下一个路口,随意找了个小巷子,走到深处。
她从裤口袋拿出手机,看着来电号码。
她没有着急接电话,反而庆幸自己刚刚被电话打断了,没有说出本来想说的话,不然圆谎对她来说有点难度。
南野真白脱下了卫衣,把窃听装置的发信器从背后捏了下来,扔在地上踩在脚下碾碎,再把衣服穿好。
手机的震动停止了。
南野真白又辗转换了个地方,在更加隐蔽的巷子里靠在墙边思考起来。
想来这并不是小朋友玩的侦探游戏那么简单的事了。
一开始她以为工藤新一被十年火箭筒击中了呢,可迟迟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么机灵的小孩很难想象能出现有第二个,哪怕是工藤新一的儿子也不可能,况且竟还敢给她放窃听器。
真正的小孩肯定不可能有这种胆量,那最有可能的是长大了的工藤新一。
难道也是被什么给诅咒了?那为什么他可以保持小学生,而不是婴儿形态呢?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虑里,却再一次被震动声打断。
这次她立刻就接了起来,听筒中传来深沉粗犷又做作的美式口音。
“听说你在日本?”
3. 意大利面
南野真白沉默片刻,才回答:“我在非洲。”
“我得到了准确地消息,你在日本。”对方斩钉截铁地说。
“是是是我在,干嘛啊?”南野真白不耐烦且没好气地说,“汉克长官那边是半夜吧?大半夜地不睡觉,地中海范围和大肚腩会更加扩大的哦。”
电话中被称作为汉克警官的人没有生气,非常直接地说:“有一事相求。”
南野真白也利落地拒绝:“不干。”
汉克长官继续丢出诱惑:“会给你报酬的。”
南野真白嗤笑:“我才不信,之前工资就没完全给我付清,CIA克扣卧底工资,真令人心寒啊。”
汉克长官冷笑一声,愤慨地怒骂:“你好意思提?你不仅卧底错了组织,还把其他行动组的同事差点儿给轰了,而且从来没报告过有用的情报。我花了多少心思和口舌保你,你直接就辞职了?!”
南野真白为自己狡辩起来:“你原本让我卧底的组织头目都改行开餐厅了,有什么好卧底的啊。况且我哪知道能有那么拙劣的跟踪是同事啊,我在认真地做好雇主的护卫啊。确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情报可说啊,蔻蔻虽然是武器贩子,但是为了世界和平,这挺好的吧。你也因此调到了别的部门了,听说还升官了呢,你还得感谢我吧。”
“……”电话中有明显的抽气声,“不说这些了,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你对我有这么多怨言,还让我帮忙?我早就换了上司了,调到了蔻蔻的哥哥卡仕柏手下,我和他关系不怎么样,帮不上你什么。最重要的是我在休假!”南野真白为拒绝说了很多理由。
汉克长官只用诚恳的语气说了一句话:“我只相信你。”
“……”南野真白沉默后叹息,“好吧,说吧,什么事?”
“帮忙掩护一下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卧底人员,她受到了那个组织的高度怀疑。”汉克长官简单扼要地说出请求。
“这难度也太大了吧?”南野真白又想要拒绝。
“你很熟悉,前几年不是还救了一个日本卧底?”汉克警官轻笑,带有一丝调侃。
南野真白反感地说:“你哪来的这么多消息啊?”
汉克警官笑意更浓了些:“夏马尔说你胁迫他,非让他救治一个男人,提起过那个男人的来历。”
“忘记了你还有个杀手医生朋友。”南野真白哼声,“对方的代号是什么?”
“基尔,前日卖电视台主持人水无怜奈。”汉克警官接着试探,“你对那个组织还有什么特别的情报吗?”
“头目是个‘死了几十年’的老头,从来没有出面过,所以真死没死我也不知道。似乎在研究各种药物,专门研究不老、不死、复活,联系过彭格列求合作但是被拒绝了。还有他们组织的心腹主力的出身是名下的福利院,那个福利院不是培养成杀手就是……”南野真白厌恶地皱起眉头,“我知道的最后一批的幸存者只有一个。”
“你也进去过那家福利院?”汉克警官好奇地问,“这个情报倒是第一次听说。”
“曾经路过混了口吃的,然后就跑了出来。话说情报是付费的,卡号没变。”南野真白解释完,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她慢悠悠回到了咖啡厅,一进门发现毛利兰一行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离开了。
“你回来了?”
安室透闯进了她的视野,带着微笑看向她。
她的心脏再次狂跳,甚至感觉胸前已经的伤口又开始灼热。
大脑空白了一下,她明明知道安室透对她有着警惕和防备,接近算是一种刺探。
可是她不由自主地又心动了……
自身的危险雷达完全失效,太迟钝了,太太太丢脸了。
也许是波洛咖啡厅的空气中弥漫着什么特效迷药?
她垂下眼眸,没有回应,连轻声应付都没有,镜框遮挡着她的眼神。
“出什么问题了吗?”安室透再次走近,“你怎么皱眉了?”
“没事。”南野真白声音更加地冷淡。
她头垂得更低,绕过了安室透,拿上抹布走到角落空闲着的餐位开始擦桌子,狠狠地擦。
咖啡厅又忙了起来,难得的让南野真白感到轻松起来,安室透不再时不时地盯着她了,她对咖啡厅的工作也更得心应手起来。
她又思考起来辞职当咖啡厅店长的可能性。
第一次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才得到的假期,本来想要好好休息半年再回去。
每天在卧室里闷头大睡迷迷糊糊的,身体机能都在下降,要不然她也不会答应叔叔来咖啡厅工作。
她可不是工作狂,她不喜欢工作,只想证明自己活着而已。
以前觉得在刺激的危险中才能证明她活着,到处漂泊才会给她安全感。
现在……
她的目光瞟向安室透,手捂住了心口处。
她又扯了扯嘴角,有些唾弃自己。
不知道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八字没有一撇,也仅仅看到了灯塔的光而已,又不是靠岸了。
“怎么了?”安室透轻易地捕捉到了她的视线,歪了歪头看向她。
“饿了。”南野真白下意识地说出口之后,脸颊微红。
她根本不饿,却感觉自己变得很饥渴。
“那我们做意大利面吃吧!快到下班时间啦,现在也没有客人。”榎本梓有点兴奋,“听说小兰说你是在意大利长大的,能不能做给我们露一手呀?”
“好。”南野真白对着榎本梓点头,“我来做,就是可能做得也不正宗。”
一直生活在彭格列家族里,不需要亲自下厨,去了学校更不需要。
安室透冷不丁提问:“真白小姐是混血吗?”
“不是。我父母以前也是海运公司的员工,世界各地到处去,把我生在意大利,在合作伙伴的家里养胎,然后俩人吵架把我丢在了那里。我十几岁的时候才联系上叔叔,回来上高中,大学又回去了。”南野真白平缓地讲述自己的过往。
“抱歉。”安室透轻声道歉。
南野真白摇了摇头。
榎本梓表情僵硬地转移了话题:“好饿好饿啊,快做意大利面吧,好期待!”
南野真白走到冰箱前,拿出了剩下的小番茄全部洗净,迅速地全都切成两半备用。接着在平底锅中倒入橄榄油,煎香蒜末,倒入准备好的小番茄,加入盐和黑胡椒,熬到出番茄汁后加入罗勒,继续熬十分钟。
在熬的时候她就开始煮面了,在锅中沸水中加入盐再放入意面。
挑出平底锅里罗勒后,倒入榨汁机里,所有的小番茄全部榨碎,再倒回锅中,放入撕碎的罗勒叶,最后把煮好的意面捞出加入锅中翻拌均匀,均分到三个盘子中。
“我就不装盘了,你们喜欢的话自己撒点罗勒叶或者干酪碎吧。”南野真白把做好的面端上了桌,说完转身清理厨具去了。
榎本梓尝了一口后,眼睛迸发出光亮:“好吃!浓郁的番茄酸甜味,但是非常清香!”
安室透也尝了尝,满意地点头:“非常解腻!”
“你们喜欢就好。”
南野真白闷头吃了起来,非常迅速地进食,抬头擦嘴时,榎本梓才吃了两口,并且震惊地看着她。
“你吃得太快了吧。”榎本梓感叹。
“这样吃对你的肠胃很不好。”安室透皱着眉看着南野真白。
南野真白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着两人,她从安室透的眼中看到了切实的关心。
她感觉整个人被热意全都包裹起来,后背好像渗出了汗液。
她故意地强烈咳嗽起来,转移视线,摆摆手表示歉意,端起空盘子离开,洗盘子顺便喝了冰水。
“饭后不可以喝冰水哦。”
南野真白没想到安室透又跟了过来,她被呛得再次咳了起来,这回是真的了。
她捂着脸低下了头,内心想着“真糟糕啊,完蛋了,太丢人了”,有种欲哭无泪地感觉,浑身颤抖着。
她现在想立刻奔赴回到战场上,也不想待在这里受这样的折磨。
这时,安室透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后背拍了拍。
南野真白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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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感到了安抚,除了心脏无率地跳着以外,整个人静了下来,这背后是彻底湿了。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第一次沦陷的冲锋号,诱惑着鼓动她靠近这个人就能获得安定感。
“谢谢你,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下班了。”
南野真白极速且清晰地说完,低着头急匆匆地冲出了波洛咖啡厅。
榎本梓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对安室透说:“我们好像还没加到真白的联系方式呢。”
“是啊,明天上班找她要吧。”安室透望着门口说。
南野真白直接回到了叔叔借给她的家里,摘下镜框脱下卫衣,去了卫生间看着镜中脸颊依然透红的脸,充满了复杂情绪的双眼。
她觉得眼前镜中人不是自己,用冷水洗了把脸,恢复了冷静,眼睛也透着冷漠,把散落的头发全都扎了起来,状态和刚刚截然相反,干练了许多。
她回到客厅仔细地检查身上,和脱掉的卫衣上有没有再次被按上窃听器。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短信。
【你醒着吗?】
南野真白看到消息后,直接打了过去。
“出了什么事?”南野真白直截了当地问,因为她了解对方不愿意麻烦他人的为人,“卡仕柏为难你了?”
“不是不是。”温和的青年音连忙地说,开门见山地说起目的,“在交货清算的时候发现丢了一批货物,买家没有追究,我感觉很蹊跷。我现在跟着卡仕柏在总部,没有办法回去,所以想找你帮忙。”
“这么尽职尽责啊?”南野真白调侃起来,但转念一想,严肃起来,“你不会是觉得和你那前组织有关,又想旁敲侧击地追查那个组织吧,苏格兰先生?”
“倒也没有,避风头我还是懂的,而且这不像他们做事风格。我是觉得第一次接手事务就出现披露不太好,这会给你丢脸。”诸伏景光透着歉意,“还有能不能叫我景光啊?”
“我在卡仕柏那里没有脸面,只有后台。你也有警视厅做你的后台,他为了生意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也别招惹他。”南野真白叮嘱,“我让你跟着卡仕柏是让你避风头去的,我也能有个休假,不是真让你为他干活的,你是警察,不是雇佣兵。”
“那……就不追究了?”诸伏景光还是有些疑虑。
南野真白叹了口气:“什么买家?”
“横滨那边的……”诸伏景光边说边找资料。
南野真白接过话头:“港口Mafia。”
“是的。这次运了一船的武器,只丢了几十支冲锋枪,但……”
南野真白一听也觉得有问题:“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用操心了。”
“好的。”诸伏景光转移话题,关心地问,“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中午做了你教的三明治,晚上吃的意大利面。”
“那就好。”诸伏景光放心了许多,“等过段时间,我就跟着卡仕柏回日本了,到时候见。祝你继续享受假期吧。”
南野真白敷衍地“嗯”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她随手把电话扔在茶几上,倒在沙发里小声地自言自语。
“享受什么啊?额外的工作?追求令人心动的男人?好累啊……休假就应该睡到昏天暗地,长在床上!”
南野真白感到后悔又抓狂,可还是隐隐地估算着追求安室透的可能性,在脑中复盘着自己今天的表现。
“确实……我今天表现出来的人设有点过于古怪了吧?对我有警惕和防备很正常吧?叔叔也是个侦探迷请的店员好奇心强也很正常吧?”
突然南野真白狠狠地拍打了自己的双颊。
“是我不正常,竟然把风险美化。”
她暂停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坐起来开始工作,调查航线和货物的清单寻找问题。
而另一边在波洛咖啡厅下了班的安室透,面前也是发光的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南野真白”的个人档案资料。
安室透的神色非常凝重,看着“被修饰过”的档案,一切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4. 黑暗仓库
“连人都不敢杀的废物!轻易相信别人的白痴!二十七八岁才情窦初开的笨蛋!”
南野真白的师傅以婴儿的形态脚踩在她胸前的伤口,用最稚嫩的声音毫不留情地痛骂着她。
另一位老师被他的宠物秃鹰带到空中,在她的头顶盘旋,用失望的眼神俯视着她。
“去死吧!蠢材!”
她的师傅头戴黄色边带的礼帽,帽檐上的变色龙跳到他的手上幻化成一把手枪,师傅瞄准着她的额头。
“砰——”
南野真白瞪大了眼睛,睁眼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电话铃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
她的眼珠警惕地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没有其他人。
原来是梦啊,她亲爱的师傅才不会这么残忍地辱骂她的吧。
她扯扯嘴角,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头疼,心口旧伤也感觉隐隐作痛,双重痛苦。
铃声中断,几秒之后又响了起来。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找到手机接起电话。
“你为什么又不去上班?!”
叔叔的怒吼声不仅让她清醒许多,还把她的意识拉了回来,放松了许多,知道这里非常的安全。
南野真白打了个哈欠,看到了时钟上的时间,再次已经过了午后。
“睡过头了。”这次她非常诚实,“而且有些原本工作需要处理。”
南野叔叔一听,气焰消了不少:“那也要请假啊!我把小梓的电话告诉你,以后有事请假什么的和她联系,下不为例啊。”
“好的,叔叔。”南野真白用最乖巧的语气说话,事实上面无表情地摆弄另一部手机。
挂断电话,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黑色运动套装和棒球帽。
这次没有戴那副笨重且丑陋的黑色镜框,把它放在了口袋里。
正午的阳光明媚真是……应该睡觉的好天气啊!
南野真白唉声叹气地去往警视厅。
她存在感很低地走了进去,找到了警视总监的办公室,敲了两下门推门就进。
白马警视总监抬头看到她,和蔼地微笑着点头,“来了,坐吧。”
南野真白坐下直接切入正题:“最近有没有缴获不明来路的枪械啊?”
“最近没有收到过相关的报告”白马警视总监皱眉思索,打量着南野真白,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了?你们的交易出现问题了?”
“没有。就算出现这种事情,当然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啊。”南野真白一口否认后,又提出了要求,“把我看看我的档案资料。”
白马警视总监递给她纸质的资料,早前联系时提前就打印出来的。
他不理解地问:“上面只有‘南野真白’的户籍信息而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这个干什么?”
“就这些?这也太空白了吧?看起来太可疑了吧?”南野真白露出嫌弃的表情。
白马警视总监追问:“你也不怎么用本名活动吧?瓦伦蒂娜小姐。”
“最近正在用本名活动啊,以后就叫我真白。”南野真白无语地把资料扔进搅碎机里,“走了,再见。”
“等等。”白马警视总监叫住她,转为严肃,“有任何武力行动请提前向我方报备,不要惹麻烦。”
南野真白点头同意,眨着眼睛问:“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再次感谢你帮助我们的卧底人员撤离。”
南野真白食指和大拇指相碰比出“OK”,“当然,记得补贴打款哦。”
她说完就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白马警视总监失笑,低头品起红茶来。
南野真白出了警视厅的大门,望着隔壁的警察厅的楼,想着要不要也去询问一下。
在她思考之时,突然心弦一动。
她看到了警察厅的大厅内一道熟悉的身影略过。
安室透的淡金的发色太过于显眼了。
但别说,他穿黑色西装也挺好看的……
南野真白捂住了胃,感觉饿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还没吃饭,念头一转,打算前往波洛咖啡厅。
在路上她才思考起来,一名咖啡厅的店员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察厅里,遇到什么案件的话不应该出现在警视厅里吗?
到了波洛咖啡厅附近,她提前戴上了眼镜。
走进去一看,果然安室透不在。
榎本梓惊讶地看着她:“店长说你今天请假。”
“嗯,我饿了,来吃饭。”南野真白装作不经意地问,“今天就你一个人?”
“别提了。”榎本梓叹气,“安室他临时有事请假了,不过幸好是忙过早餐时间才离开。”
“你一个人可以吗?”南野真白假意关心。
榎本梓开朗地说:“可以啊,安室也经常请假,我一个人习惯了。不过安室做的备餐帮了大忙了。”
“那就好。”南野真白走向厨房,穿上围裙,依旧做了三明治,两口就吃完了整个。
“你这样吃太急了啊,对肠胃不好。”榎本梓担忧地说。
“习惯了。”南野真白边回答边整理料理台,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榎本梓好奇地问:“你不去忙了吗?店长说你有原本的工作要处理。”
南野真白心头一震,她之前说的“厨子”的事务不在工作地怎么处理啊,自圆其说有些困难。
“其实我就是睡过头了。学徒按照菜谱还是无法做出令雇主满意的餐食,所以才向我询问,因为时差关系,睡得晚。”
她还是尽力编造了理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向榎本梓解释。
她也是第一次做这么没有必要的事情,毕竟对方根本没有问。
南野真白和榎本梓两人一起招待客人,一直工作到晚上闭店。
两人一起锁上了波洛咖啡厅的门。
榎本梓放松地笑着,如实地对南野真白说:“原来你这么好相处啊,一开始感觉你是个很奇怪的人。”
“好相处?”南野真白感到惊奇,很少有人这么评价她,“奇怪”确实很符合她本人,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她的惊讶。
“是啊,店长提起你的时候总是非常的……和平时不一样。”榎本梓说得很委婉。
南野真白了然:“叔叔提起我会暴怒啊。”
“对。”榎本梓羞赧地忍住笑容,点了点头,与她道别:“拜拜,明天见。”
南野真白站在原地挥了挥手,看着榎本梓慢慢走远,才转身离开。
她心中默默升起一丝羡慕,羡慕着这么有元气有活力的女孩子。
然而今晚她并没有直接回到叔叔房产的家中,而是去了一栋别墅里。
她在别墅中又换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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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装扮。
等到深夜,从车库中开出招风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向着一个偏僻的废弃码头驶去。
她到了目的地,看到了这附近停着零星的几辆车。
“好想报警把他们一锅端了呢。”
南野真白喃喃自语,但她没有这么做。
停好了车,她向着一处废弃仓库走去。
这地方一片漆黑,没有路灯,只有月光,抛尸入海都不会有人看见。
走进仓库,南野真白就意识到在大门附近就有人在暗处隐藏着。深处有着几盏煤灯点着,旁边有个坐着的人影被照亮了半身。
南野真白内心估摸着仓库内有七个人,她大概知道这几个人的位置所在。
她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黄色边带的黑色礼帽,一头金黄色的长直发,从容步迫踏入仓库。
她压低着嗓音,与平日说话的声音不同,边走向深处边说:“你们组织这么不景气了吗?连个像样的基地都没有了?甚至照明设备都没钱买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傲慢和鄙夷。
“好久不见哦,贝尔摩德。”
路过时南野真白随意地打着招呼,连脚步也没停,与贝尔摩德擦肩而过。
“好久不见,V小姐。”贝尔摩德带着笑意回应。
南野真白站定在坐在木箱上的人的面前,脸却面向右侧暗处的方向,“嘿!伏特加还这么胖呢?在这么黑的地方还戴着墨镜呢?”
“啊?我从来没有要减肥啊。”伏特加在黑暗中挠挠头。
煤灯的光亮正好能照清楚了坐着的人的侧脸,更能让对方看到南野真白的打扮。
他冷哼:“白痴。”
“你是在说我?还是说你的好伙伴呢?Gin先生。”
南野真白挨着Gin坐了下来,Gin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似乎很是不屑。
“你们组织最近没有偷东西吧?”南野真白不怀好意地问。
“你找死吗?”Gin声音森冷带着恼怒,没有正面回答。
“你敢动我吗?”南野真白有恃无恐地微笑着。
她更过分地捻起Gin的一撮头发,肆无忌惮地又分成三股,编起麻花来。
Gin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动作,只不过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南野真白在他头发的尾端打了个结,口中还感叹着:“这么长的头发,发质还是这么好啊。”
“滚远点!”Gin的怒意升了起来,拿出枪顶住了南野真白的额头。
同一时间,南野真白的食指抵着Gin的下颚,掌心处反射出一道银光,银色光影指向了Gin的咽喉动脉。
“要试试哪个更快吗?是短匕首捅穿喉咙,还是你先上膛?”南野真白轻笑。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有没有偷东西啊?”
南野真白虎口用力,匕首往前一顶,Gin往后躲避。
趁着Gin短短半秒的分神,她夺过了Gin手中的枪,另一只手掌心藏着的匕首变成了握着的姿势。
“九点钟和四点钟方向的两位,放下枪吧,慌什么啊你们。”
南野真白语气平淡地像是在问“晚上吃什么”一样。
“你最好的搭档伏特加根本没有动作哦。”
南野真白勾起唇角,挑拨地嘲笑着Gin,随手把夺过来的枪扔向了伏特加。
5. 子弹讯息
伏特加手里拿着枪,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Gin,站在一边。
Gin狠狠地瞪了一眼伏特加,冷凝的眼神盯着南野真白:“你指的是什么东西?”
南野真白当然没有正面回答,旁敲侧击地问:“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啊?”
Gin眯起眼来:“无可奉告。”
“那算了。”南野真白耸耸肩,她这无所谓的态度令在场的人恼火。
Gin沉下气来又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南野真白微微一笑,夸张地学着Gin的声音说:“无可奉告。”
她说罢,转身背对着Gin,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说:“给你一个衷告,最近少惹事。”
“我也警告你,少参与进我们组织里。”Gin站了起来,冷声严厉地威胁,“赤井秀一也死了,不要让我抓住你的把柄,给我杀你的机会。”
“谁啊?”南野真白蹙眉,疑惑极了。
“莱伊,他也是卧底。”Gin紧紧地观察着她的表情,“4年前卧底的行踪你只告诉了莱伊,你在帮他。”
“这关我什么事啊?”南野真白对着Gin翻了个白眼,“你们组织内有日本公安卧底的消息可也是我通知你们的,不然你们能清除卧底吗?再说了,当时你们组织的人在日本的我只认识他一个,当然行踪告诉他了啊,告诉你有用吗?等你来,人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她往Gin的方向回走了两步,面对着他竖起食指,“还有,想杀我就来杀,别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Gin只恶狠狠地瞪着南野真白,没有任何动作。
南野真白笑嘻嘻地抓住Gin的手腕,在他的掌心放上了一颗子弹。
9毫米的帕拉贝鲁姆弹,来自他的配枪□□M92F。
她随手也往伏特加的脚下扔了一颗子弹。
她转身走向门口,路过贝尔摩德也笑着告别:“再见了哦,贝尔摩德。”
“每次见V小姐都有不一样的打扮呢。”贝尔摩德感慨。
“这不是和贝尔摩德小姐差不多,你拜了老师学易容,而我的师傅教我Cosplay。”
“那你Cosplay的人物是?”贝尔摩德好奇地问。
“我的师傅和老师的结合体。”南野真白回答着,省略了“性转版”三个字,然后她在贝尔摩德的手中也塞了一颗子弹。
她一边往大门走,一边把子弹扔向了她刚刚提醒过的九点钟方向和四点钟方向的人,正好就落在了他们的脚边,一人一颗。
“什么啊?这个组织里还有能和贝尔摩德比一比的美女啊?”
南野真白路过水无怜奈时,惊叹着抓住了她的手握了握,也给了子弹。
她即将走到仓库大门,听到了隐隐沉重的呼吸声,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她朝着呼吸声的方向问:“这位先生生气了吗?”
“那你帮我把这些剩下的九颗9毫米子弹都还给Gin吧。”南野真白把手中的子弹全部扔在了地上,“谢谢。”
子弹散落一地,只有一颗滚到了黑暗中的安室透脚尖前。
南野真白快步离开了仓库,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她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喃喃自语:“这提醒地够明显了吧?不会被人发现吧?”
她可是暗中往水无怜奈的手中塞了两颗不一样的子弹,另外那一颗是她自制的里面藏着她传递的信息和她的联系方式,制式完全和□□M92F不同。
“哎呀,好累。”
南野真白行驶在深夜非常安静的公路上,打起了哈欠,回到了别墅的车库里停好车,换下了衣服扔进脏衣篓。
她又换回之前的穿的衣服,赶回了叔叔的房子里,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香水味。
“啊~呼吸都通畅了。”她深呼吸着,闻着清新的味道。
然后她钻进了被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南野真白熟睡的同一时间,仓库那边还没有解散。
在南野真白离开仓库后,伏特加才捡起地上的子弹,尝试着上膛开了一枪。
没有枪声,只是空弹的弹簧音。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把子弹装回了弹匣,并且把枪送到Gin的面前,Gin不语地拿了回来。
“V小姐的枪法手速真是出神入化啊,根本没发现什么时候卸了弹匣里的子弹。”
贝尔摩德走近Gin的身边,手指勾着Gin的头发,那撮被南野真白编成小辫的头发。
她的声音染上笑意:“是不是有点丢人呢?”
“滚。”Gin冷声以对,听不出怒意。
“这么恐惧她吗?”贝尔摩德贴着Gin,把手中的子弹夹在指尖举在他的眼前。
Gin冷漠地说:“Boss来了也不敢动她。”
“这个V小姐什么来历?”安室透从仓库的门口走到了Gin的面前。
“你这么好奇干什么?”Gin抬眉,凝视着安室透问,“你生气什么?”
安室透一怔,没想到Gin会这么问,又露出厌恶的表情:“没有,只是觉得她的态度很令人……讨厌。”
贝尔摩德观察着安室透的神情,对着Gin说:“波本也是对你会相信V小姐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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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意外吧。”
“V小姐算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原本为我们供货的。”贝尔摩德解释,指尖的子弹移到了安室透的面前。
“武器?”安室透一点就明白,“那为什么是原本?”
“她的老板不愿意买给我们了。”贝尔摩德无奈地说。
“她不是直接的供货商,身后还有老板,那为什么……”安室透看向Gin。
Gin表露出不爽:“她是世界第一杀手的弟子,想弄死她没那么容易。”
“仅仅是这样吗?”贝尔摩德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半身倚靠在了Gin的身上“你们两个的关系似乎也不错啊?”
Gin嫌弃地看了一眼:“关你什么事。”
贝尔摩德不恼,转头问伏特加:“伏特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伏特加犹豫着,可是见Gin没有阻止的意思,实诚地说:“V小姐说,她在福利院里救过大哥。”
“波本,不要有多余的好奇心,不要动不该动的脑筋。”Gin警告道。
“哦?”安室透挑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哼。”Gin甩开贝尔摩德离开。
“Gin!子弹怎么办?”安室透大声地提醒,手中还拿着之前在地上捡起的九颗子弹。
Gin没有回应,继续前进,伏特加快步跟了上去。
“就扔了呗。”贝尔摩德摊手,把指尖的子弹又扔在了地上。
仓库里的人见Gin离开了,也陆续走了。
“你不走吗?”贝尔摩德提起煤灯,“一起啊。”
“嗯。”安室透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这么在意啊?”贝尔摩德轻笑,“Gin在告诫你不要追查V小姐的事。”
“她就叫V吗?”安室透问。
“她自称V而已。我也就见过她两次,她每次只和Gin说话。”贝尔摩德陷入回忆,“还有搭讪过莱伊,也就是赤井秀一。”
“搭讪?”安室透怀疑起来。
贝尔摩德笑了起来:“V小姐当时对着莱伊后背喊‘美女’,莱伊回头后V小姐说‘你转回去吧’。”
安室透在脑中想象那个画面,哼笑了一声,当做赔笑。
可眼底依然灼烧着恨意,笑容掩盖不了他的内心依旧的非常沉重。
那位所谓的V小姐和Gin提起的“日本公安卧底”,无疑是他的朋友诸伏景光。
那也就是说……景光的暴露与V小姐有关,V小姐才是致使景光死亡的罪魁祸首。
安室透攥紧了拳头,子弹硌痛了他的掌心,他毫无知觉。
6. 也是侦探
南野真白独自走在一条偏僻无人的路上,肚子感觉饥肠辘辘,索性就翻进了附近的别墅。
在她从墙上跳下来进入到了院子里后,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盯着她看。
再走近些,她就看清了对方非常警惕的眼神,还带着一丝凶狠,他的双手背在身后。
“你是混血吗?”她望着对方银灰色的头发问。
男孩不语,她也没太在意。
“哪里有吃的?”她又问,这才是她的目的。
男孩依然没有搭理她,南野真白见状就自顾自地转身向别墅里走。
她往前走了两步,直觉有危险。
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侧身躲避,接连了一个回旋踢,踢到了男孩的腹部。
身后传来金属棒球棒砸到地面的声音和男孩发出的疼痛的闷哼声,原来是那个男孩想要袭击她。
南野真白本着她这是私闯民宅的行为,还有点不好意思,试图上前搀扶男孩。
“我只是饿了,还有……我迷路了。”
男孩躲开了她的手,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打开了别墅的大门,停在门口等待,微微侧着头。
南野真白读懂了男孩的用意,走了过去,跟着男孩进入了别墅的厨房,简单地吃了一些点心,为了填饱了肚子。
然后男孩指着大门方向,意思是让她离开。
其实她也没有多逗留的想法,听话地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从楼梯上下来一群孩子,看起来都比那个银灰发的男孩小一点。
他们跑了过来,把她和男孩围在了中间。
这些孩子笑容满面地叽叽喳喳说不停,她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突然,大门被推开了,紧接着又被关上,涌入一群黑衣人举着冲锋枪进行无差别扫射。
她极速地躲避着子弹,看起来像是平时师傅训练她那样轻松。
可她一回头看到了一个个失去笑容的孩子表情惊恐又僵硬地倒在血泊中,只有那个银灰发的男孩颤抖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心念一转,一边闪避着,一边攻击了离她最近的黑衣人,拿出她藏着的防身匕首刺向黑衣人的大腿。
在对方因疼痛而短暂松懈的刹那夺过枪,随后她开枪反击,黑衣人倒地。
而后她跑过去想要拉着男孩离开,却瞧见了男孩怨毒地双眼。
鬼使神差地,她把手中的枪扔给了男孩。
她的眼前全是枪口的火星和飞过的子弹,不知什么时候停息了下来。
大门再次被推开,稀疏白发的老头佝偻地坐着轮椅缓缓地向她和男孩行来,笑呵呵地向他们伸出枯竭褶皱的手。
她蜷缩着手后退,看着男孩跟着老头离开。
她感觉不太对劲,往前伸着胳膊想要拉住男孩,却发现自己的手臂那么短,手心是那么小。
她的手被握住了,她抬头是个高大的男子。
南野真白惊醒,坐起来看着自己的掌心。
“真是莫名其妙。”
长大后她和Gin见过这么多次都没做过类似的梦,这个梦和小时候发生的差不多,她也记不太清了。
她最近做梦太过频繁了,这让她不解。
这房子有什么问题?
还是最近她的生活太安全了,只能在梦里寻找一下刺激?
她皱着眉头看了眼时间,竟然是早上了,这次竟然没睡几个小时。
拉开窗帘,太阳升得不高,天空才微微亮。
她思考着要不要接着继续睡觉。
最后她决定——发一条短信邮件给她亲爱的师傅。
【身体可好?亲爱的里包恩先生~】
没过多久,手机就‘嗡’的一下回音。
【我现在日本,沢田家。在训练彭格列下一任首领,你过来。】
南野真白看见信息,内心咯噔一下,有些后悔。
【我在非洲,过不去呢,对不起师傅。有时间我一定赶回日本见一下师弟,好想你哦,师傅。】她飞快地打字回复。
里包恩只发送过来一句【滚吧】。
南野真白没再敢回复,躺回床上翻来覆去地也睡不着了。
这让她更后悔发邮件给里包恩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决定出门,穿好衣服戴上眼镜前往波洛咖啡厅。
在她到的时候波洛咖啡厅时门还是锁着的,她只好百无聊赖地蹲在门口,盯着地面的纹路发呆。
这也滋养了一丝睡意出来,她双手抱膝,下巴贴着自己的膝盖,眼皮很沉。
一双皮鞋走进她的视线范围,她清醒了不少。
她的眼睛跟随鞋尖移动,鞋子站定在她的面前,她慢慢地上移看着休闲黑色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
“真白小姐这么早?”惊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背着光,她半眯着的双眸也才刚刚欣赏到他腰处的皮带。
忽然之间,她视野中的窄腰变成了安室透的脸,她紧急闭上了双眼。
安室透也蹲了下来,和南野真白平视。
“蹲在地上睡着了吗?真白小姐?”
南野真白做作且缓慢地睁开眼,与安室透对视。
她眨眨眼睛,说:“没有。”
安室透见她的模样笑了笑:“等了很久吗?”
南野真白微微摇头:“也没有。”
“那先进去吧。”安室透先站起身来,对着她伸手说。
南野真白盯着安室透的指尖犹豫了片刻,双掌压着自己的双膝站了起来。
安室透自然地收回手,去开波洛咖啡厅的门锁了。
她站在他的身侧,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青筋轻微凸起着,门就开了。
“离正式营业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来一起备餐吧。”安室透温声提议,拿起了围裙。
南野真白点点头,下一秒就被套上了围裙。
她的身体一僵,手指半弯,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攥成拳头攻击过去。
她的面部表情看不出起伏,因为困顿的眼皮遮挡了瞬息变化的眼神,霎时间的尖锐地凶狠被掩盖过去。
南野真白再次听到了自己快速的心率。
她反应慢半拍地后撤了一步。
安室透挑眉,微笑中透着歉意:“不好意思。”
南野真白垂下眼眸,又摇了摇头,手伸向背后系好绑带,快步走向料理台。
她无声平缓地呼出一口气,她知道身后的安室透带着审视的眼光走向她。
“真白小姐高中才回的日本吗?”安室透走到她的身边一起开始准备,一边闲聊着问。
“嗯。”南野真白轻声应着。
她那纸面档案上只记录了她的高中时期。
安室透好奇地问:“那你之前都生活意大利在哪里啊?”
“西西里岛。”南野真白如实地说。
“听说那里是Mafia帮派之类的根据地吧?很厉害的样子。”安室透听起来非常兴奋。
南野真白故意表现出茫然:“应该吧,我没接触过。”
困意使她迟钝朦胧,更是她现在最大的保护色。
安室透更加感兴趣地问:“那你怎么想回来上高中的啊?那里不好吗?”
南野真白淡淡地回答:“回来认亲啊,我的叔叔,这间波洛咖啡厅的老板。”
安室透继续追问:“那你父母没一起回来吗?现在他们还生活在西西里岛吗?”
南野真白正在清洗备用食材的手一顿,抬头注视着安室透问:“你在相亲吗?”
安室透听到后睁大了双眼有些呆滞,意外南野真白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快速道歉:“不好意思,冒犯了。”
南野真白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明白安室透为什么道歉:“这有什么冒犯的?只不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关注啊?”
安室透面对她突如其来地直白,暗自感觉不妙。
“我……”
波洛咖啡厅门上的铃铛响起,榎本梓欢快地打招呼声传来:“我来啦!你们……干什么呢?”
榎本梓进来才看到安室透和南野真白俩人正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中,小心翼翼地打趣:“我不会打扰到你们俩了吧?”
“没有。”
“没有。”
俩人倒是异口同声地说。
“哦。”榎本梓抿起嘴来。
“我只是对真白小姐的海外生活感兴趣,毕竟我没出去过。”安室透表现出黯然的神色,“如果冒犯到你了,对不起真白小姐。”
南野真白微微蹙眉,更加困惑了。
安室透摸了摸自己的发尾,露出苦笑:“我是个混血儿,从小生活在福利院里……”
他微微低头,抬眼观察着南野真白的表情。
“你应该不会混到意大利血统吧?”南野真白认真地说。
榎本梓听着俩人的对话发愣,她感觉到老同事安室透的反常,而且南野真白的反问也很独特。
安室透内心的无奈没有表露出来,只微笑着说:“应该不是。”
南野真白理自信地点了一下头。
“真白小姐很困吗?”安室透重新开启了话题。
“嗯。”南野真白无精打采地哼声。
“没睡好?”安室透猜测。
南野真白回答:“做了噩梦。”
安室透关心地问:“什么噩梦?”
南野真白叹气:“溺水了。”
“真白小姐不是经常在船上吗?不会游泳吗?”安室透抓住漏洞。
“做梦还讲逻辑吗?”南野真白感到迷惑,“正因为会游泳,溺水才可怕。”
“说的也是。”安室透舒展眉头,恍然大悟。
榎本梓:“……”
榎本梓听着对话,无语地看着两人,第一次感觉老同事这么的异常,他的智商好像掉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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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太困了的话,就回去休息吧。”安室透贴心地建议。
“是啊。”榎本梓附和着。
虽然她这么说,内心担忧着南野真白,但同时也升起一丝不祥预感,今天最后可能又是她自己营业。
南野真白甩甩头;“如果我太困的话就去楼上睡会儿就行。”
“楼上?”安室透问,“毛利侦探事务所吗?”
南野真白想了想,点头:“嗯。”
“毛利老师今天好像有外出的工作,事务所没人在。”安室透提起。
“毛利大叔能接到什么活啊?他的推理能力还不及普通小学生,不如给人当保镖合适。”南野真白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叫他老师?”
“是的,我是毛利老师的学生。”安室透坚定地说。
榎本梓补充:“安室先生也是侦探哦。”
“原来如此……”南野真白放松了不少。
安室透观察着她突然松懈了下来,不明所以:“怎么了?”
南野真白扯了扯嘴角:“你问我那些问题,不是和我相亲,而是侦探本性啊。”
“相亲?!”榎本梓捂住嘴巴,来回扫视两人。
安室透:“……”
幸好,这时开始陆陆续续来了客人,三人忙了起来,结束了这场谈话。
直到过了上午最忙碌的时间,三人才清闲下来。
南野真白哈欠连连,引起了榎本梓和安室透的注意。
“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榎本梓劝说。
“这样不好吧?”南野真白做作扭捏地说。
安室透关切地说:“没关系的,身体健康更重要。”
“就是啊,这里有我和安室先生,你放心吧。”榎本梓竖起拇指。
南野真白失笑:“好,那我就回去了,你们辛苦。”
说罢,她向着门外走去。
安室透在暗中拿手机发出了消息。
南野真白出了波洛咖啡厅的门,就感觉到一道视线在盯着她。
她调转了方向,与居住地背道而行,朝着人多的地方前去。
于是在一个转角轻松地甩掉了跟踪她的人。
在波洛咖啡厅里的安室透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表情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榎本梓回头就看见安室透表情的变化。
“没什么。”安室透淡淡地说,“也不知道真白小姐到家睡觉了?”
“这么关心她呀?”榎本梓调侃地问,“对真白感兴趣啊?”
安室透笑着承认:“某种程度上是的。”
榎本梓用八卦地眼神瞧了瞧他,没有继续问什么。
安室透背过身去,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根本查不到“南野真白”的任何有效的信息,她和这家波洛咖啡厅的老板更是没有关联。
而他查到的老板的兄长在三十年前就“失踪”了,也充满了疑点。
意大利西西里是有名的Mafia根据地,传说中的世界第一杀手就是西西里最庞大的Mafia家族的人。
这让他不禁联想到半夜见到的V小姐。
即便他找不到南野真白和那位“V小姐”的相似之处,她们的声音不同,身高也有点差异,甚至带来的压迫感也有些区别。
“V小姐”身上沾染着血气,行为举止傲慢,身手超乎寻常,对峙中带着杀意的压迫。
而南野真白有着非同一般的怪异感,总是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气势魄力,说话却是软声细语的又很温和,给人一种割裂的感觉。
可是,如果她像贝尔摩德一样擅长伪装易容就可以说通了。
不过……他也不希望“南野真白”和“V小姐”是同一个人。
但他肯定不会放弃追查的。
这边,甩掉追踪的南野真白连打了多个喷嚏,多绕了些路,身后彻底没有尾巴了,来到自己的别墅里。
此时的南野真白看起来根本不像睡眠不足的人,还心情颇好。
她想,安室透也是侦探的话,那他从见面以来的防备警惕的审视,各种言语上和行为上的试探,都有了正当的理由,至少他不是敌人就好。
况且他的老师还是毛利大叔,那位武力和推理能力有着一个天上一个天下差别的大叔,能教他什么?
过肩摔吗?
安室透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虽说不能掉以轻心,但她对自己的武力值更有信心的。
南野真白冲了个澡,神清气爽地换了身衣服,再次开着那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离去。
这次她的目的地是横滨,她的身上还带上了武器装备。
这并不是她心血来潮的计划,她原本是想晚上去拜访一下港口Mafia,调查关于货物遗失的事情,一想到那边异能横行,还是谨慎些更好。
更重要的是——她讨厌Mafia,无论哪里的Mafia,即使她从小就生活在彭格列家族内。
7. 横滨港口
黑色的摩天大楼群矗立在横滨的城市边缘,靠近海边,却非常的惹眼,也是标识着港口Mafia的地盘。
其中最高的那一座的顶层,就是港口Mafia的主楼,他们的最高首领所在的地方。
南野真白开车进入到港口Mafia的地盘区域,就被重点关注上了,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戒备的视线,随时都有可能被开枪扫射。
她的行驶速度没有因此降下来,也畅通无阻地到达了港口Mafia的中心区。
一位身穿艳丽的粉红色和服的女人站在楼群大门口。
南野真白一个侧弯漂移停在了她的眼前:“好久不见,红叶小姐。”
尾崎红叶鞠躬行礼:“V小姐,好久不见。不知道V小姐光临,有何贵干?”
南野真白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说:“听说前阵子的交易清货时发现货品数量没对上,是我们的过失,感谢你们没有追究我们的责任,我这是来赔礼道歉的。”
“这样啊。”尾崎红叶依旧微微俯身,“这件事情还是V小姐亲自和首领谈吧。只不过……请您下车,我护送您过去。”
“懂。”南野真白干脆利落地熄火下车,把车钥匙扔给尾崎红叶的身边人,“那走吧。”
“请。”尾崎红叶引领着她上了一辆黑色轿车,一起坐上了后排座位。
南野真白看着车窗外高耸的建筑,感慨:“港口Mafia发展不错啊。”
尾崎红叶微微一笑:“那还要感谢现任首领的率领和生意伙伴的支持。”
南野真白惊讶地打量着尾崎红叶:“现在这么端正官方了啊?”
尾崎红叶笑而不语。
“也是……毕竟换了首领。”南野真白感觉情有可原,长叹一声,“不容易啊。”
“到了,请您下车吧。”尾崎红叶的手下为南野真白开了车门,两人一同下车。
两个人一起进入了大楼,在大厅的电梯前停了下来。
尾崎红叶欠了欠身,略带歉意地伸出手来说:“还请把您身上的武器留下。”
“至于么。”南野真白撇着嘴角,把随身的枪放在了尾崎红叶的手上。
尾崎红叶没说什么,身子鞠得更深了。
南野真白独自走进了电梯内,直达顶楼。
电梯外有人接应指引,走过长廊到达了首领的办公室,还为她推开了办公室厚重的大门,又关上了。
南野真白站在门口,侧头看着那整面的大落窗,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就坐在窗前。
可这么大的窗户,阳光也照应不全这间空旷的房间,而首领的办公桌就在室内最黑暗的深处。
“V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多见谅啊。”森鸥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行了个绅士礼。
“迎接得够远了,我自己的车都开不进来,还把我的武器没收了。”南野真白扯着嘴角假笑,“我又不是异能者,我这点儿能耐都威胁不到你们吧。”
“V小姐太谦虚了。”森鸥外不赞同地摆头,“你的实力不容小觑啊,西西里响当当的人物瓦伦蒂娜小姐。”
南野真白不爽地皱起眉头:“我现在给HCLI打工而已。”
“当然,HCLI是我亲爱的合作伙伴,大力支持我的供应商,不然也没有机会认识瓦伦蒂娜小姐。”
南野真白看着森鸥外做作的笑容,忍着犯白眼的冲动:“那请问那批货是怎么回事?”
森鸥外掌心放在胸口,言之凿凿地保证:“请瓦伦蒂娜小姐放心,这件事与HCLI无关,对你们的声誉没有任何影响。”
南野真白挑眉:“你的意思是不让我调查。”
“不,这次事件实际上是我方有疏忽的问题,我希望不要造成我们生意上的误会。”森鸥外微微俯身,“该我赔礼道歉。”
“是什么问题呢?”南野真白表示怀疑,“不想让我深究的意思,这段时间先让我司背锅?”
“这件事情不会外传的,更不会对你我生意有损失,对吗?”森鸥外笑着反问,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在暗处对她说,“而且我已经亲自打电话给卡仕柏先生道过歉了。”
南野真白的眼里,他的笑意是那么的阴恻恻,带有不怀好意地威胁。
她从容镇静地说:“我想我那无良的上司先生说,他不在日本,这件事全权交由我处理。”
“瓦伦蒂娜小姐胆识过人,竟敢如此称呼自己的雇主。”森鸥外冷笑,低沉地说,“我希望瓦伦蒂娜小姐不要掺和进来,为这点小事丢了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只是遗失了几把冲锋枪而已。”
南野真白升起一丝怒意,声音像是结了冰一样:“森鸥外,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V小姐的‘V’不就是Valentina(瓦伦蒂娜)的缩写么,无论如何怎么都不可磨灭的是你曾经也属于Mafia。”森鸥外双手交叉垫着下巴讥笑,“与其给武器贩子打工,不如加入我们,我能给V小姐安排到干部的位置。”
“你看不起彭格列家族?”南野真白沉静下来。
“我可不敢,我是非常敬佩彭格列家族的首领的。我是希望V小姐能成为我们的桥梁。”森鸥外突然谦卑起来,“可以成为伙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别转移话题了。”南野真白瞪着森鸥外,“那批冲锋枪到底如何丢失的,这个纰漏怎么解决?”
“希望V小姐一切交给我处理,过段时间就会有个交代给你。我想之后我们的合作会更加密切,对双方都有利益。”森鸥外耐心地劝说,故作轻松地开玩笑,“打破砂锅问到底可不是商人的行事风格,这样更像警官啊,V小姐。”
“我不是商人。”南野真白否认。
“那V小姐是什么人呢?不是商人,也不承认是Mafia,总不能真是警官吧,V小姐?”
南野真白不以为意:“我只是个护卫手下而已。”
“那V小姐更不应该手伸这么长了。”森鸥外笑容变得灿烂,“要真是这样的吧,V小姐已经死于非命了。”
“威胁我没用。”南野真白淡然地转身,打算离开。
“那请V小姐小心了,出了港口Mafia,外面的人没有我这么好说话的。”森鸥外劝告道。
南野真白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森鸥外,“所以我出了你的地盘就会被追杀。”
森鸥外轻笑:“V小姐想多了,我不会允许港口Mafia的任何人伤害我的生意伙伴的。”
“懂了,不属于港口Mafia,但与你有勾结的人。”南野真白了然地点头。
“哈哈哈……”
伴随着森鸥外的笑声,南野真白出了他的办公室,重新紧闭的门隔断了房间内的声音。
南野真白乘着电梯回到一楼,尾崎红叶恭敬地把武器和车钥匙还到了她的手里:“车就停在外面了。”
南野真白接过东西,不理解,这和她开进来有什么区别。
“一路顺风。”尾崎红叶向她道别。
南野真白观察着她的神情,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向她传递信息的意图。
“我是负责审问的,不太参与生意的事务。”尾崎红叶见南野真白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忍提醒道。
南野真白抿了抿嘴唇,无奈地问:“我知道,我想问那俩小孩在哪?”
“俩小孩?中也和太宰?他们已经是五大干部之中了,两人合称‘双黑’,他们很忙,现在我也不清楚他们的行踪。”尾崎红叶如实说。
“知道了,再见。”南野真白面无表情地踩下油门驱离大厦的门前。
她在港口Mafia的地盘里开得很慢,四周射来的视线还是有的,少了一些警戒而已。
前方一名穿着黑色风衣,身上还缠着绷带的少年以冲刺跑的姿势奔向她的车。
南野真白及时地踩了刹车,可少年还是撞了上来,整个人趴在车前盖上。
她摇下车窗无奈地说:“不要碰瓷,太宰治小鬼头。”
“啊~是VV大姐姐呀!”太宰治脸贴在前挡风玻璃上对着南野真白说。
南野真白开门下车,揪着太宰治的衣领,把他从她的车上扯了下来,仔细查看着她的车。
“VV大姐姐来港口Mafia干嘛的呀?”太宰治在她的手里丝毫没有挣扎,非常做作地问。
南野真白不予回答,拽着太宰治,把他放到了马路边上,自己回到车上。
“VV大姐姐不是来调查那批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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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同一时间也上了她的车的副驾驶位上。
“与你无关,还有叫我V或者V小姐。”南野真白忍耐着说。
“VV小姐,我已经是五大干部之一了哦。”太宰治故作深沉地说。
南野真白没好气地说:“那也是童工。”
“为什么这么瞧不起童工啊?”太宰治掰着手指,“蒂娜小姐也是童工吧?”
南野真白难忍得嘴角抽搐起来。
太宰治悄声说:“传说中的世界第一杀手‘失踪’前夕,总是带着一个小女孩执行任务呢。”
南野真白闭了闭眼睛,忍着怒气,厉声警告:“下车!”
太宰治见好就收,语气变得委屈:“VV大姐姐真的不想和我一起调查这起失窃案吗?”
南野真白瞥着太宰治清秀的脸:“你说。”
“那我们出发去码头吧!”太宰治说着,伸手按了按她方向盘上的喇叭,“滴滴滴——”
南野真白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太宰治。
“走啊?要不我开?”太宰治歪着头,手还按在喇叭上。
“松手。”南野真白命令道,“安全带。”
“哦。”太宰治眨巴着眼睛,乖巧坐好。
南野真白这才开始行驶起来,到了港口Mafia的仓库码头。
她和太宰治下了车,一名瘦弱的少年迎了上来。
少年向太宰治低头:“太宰先生。”
太宰治沉稳沉声说:“这位是我们的生意伙伴HCLI派来调查的人,V小姐。”
少年上下打量着南野真白,没有任何表示。
太宰治极其严厉:“喊人。”
“V小姐。”少年似乎不太情愿,但还是叫了。
南野真白:“……”
哪里的Mafia真都是一样的啊。
她偏头看向大海的方向,她知道这是无解的,这些孩子也没有选择。
南野真白突然反手拧住了太宰治的手腕。
“我以为VV小姐在发呆。”太宰治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痛觉一样,反而兴奋地说,“你的反应太迅速了吧。”
南野真白松开了手,视线落在瘦弱的少年身上,正恶狠狠地瞪着她,散发着浓厚的杀气。
她平静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重要。”太宰治这回能轻易握住了南野真白的手腕,把她拉到另外的地方。
南野真白依旧望着那名少年。
“VV小姐你在可怜他吗?”太宰治冷声问。
她收回视线:“没有,我觉得他戾气过重了而已。”
“为了生存嘛。”太宰治冷笑,“可是还没学会收敛。”
南野真白不想做评价,回想她在彭格列的生活,对比一下来说,能称得上幸福了。
“你往前走带路。”她挣脱了太宰治的手,跟他并行而走,“你没有脱离Mafia的想法吗?”
太宰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在哪里都一样。”
她也没再多问,直到太宰治带着她走进了集装箱里。
在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同时也听到了关上插销的声音。
“你做什么?”南野真白尽力忍着发火的怒气。
“这里就是装着失窃的冲锋枪的地方啊,带你来看看有什么线索。”太宰治说得理直气壮。
“这里能看见什么呀?”南野真白薅过太宰治,捏住他的脸。
“你抓到得还挺准确的嘛。”太宰治被她捏得说不太清楚,“也想试试在集装箱闷死是什么样的体验啊。”
“你想死别带上我。”南野真白抓着太宰治撞向出口。
她以为撞不开,没想到一下子就撞开了,在走出去后,她从外面观察。
“非正常手段打开过的痕迹。”她看到了有断裂过又修复过的痕迹的合页。
“是的哦。”太宰治对着南野真白竖起大拇指。
“万一是我刚刚的暴力造成的呢?”南野真白提出疑惑。
“如果这你都看不出来,那你也太垃圾了吧。”太宰治露出了万分嫌弃的表情,只是为了演示给她看,又瞬间变回轻松的样子,“我会这样说的哦。”
南野真白:“……”
8. 介绍男友
太阳已经西沉,黄昏的光晕洒在码头的海面上。
这样的风景没有让南野真白感到浪漫或者温暖的感觉,而她现在的心情是实打实的压抑。
她觉得自己的脾气和忍耐力都是极好的,而横滨这些古怪的异能者一直挑战她的耐性。
她无视太宰治的表情,严肃地切回正题:“这没有办法说明它是具体什么时候遭到破坏的,是货物移交前还是移交的当时发生的。”
“VV小姐其实并不是关心这些吧?无论什么时候丢失,都是交接清算时发现的,你们公司就是有责任的。”太宰治轻笑,“而VV小姐最在意的是我们的首领先生不予追究,连赔偿都没有要求,这个交易中反常的举动,不是吗?”
“当然,这传出去有损我们公司的信誉。”南野真白挺直腰板,故作正经地说。
“首领先生应该已经接受道歉了吧,那VV小姐为什么还要继续追查这件事呢?”太宰治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的风险,找到针对我们公司的敌人并且解决掉。该负的责任我们承担,但更不会放过算计我们的人。”南野真白微微勾着嘴角盯着太宰治。
太宰治认真起来:“首领先生不会想失去HCLI这个生意伙伴的,但冲锋枪失窃的事情绝对不是首领先生的算计。不过,你口中的敌人确实是冲着港口Mafia来的。而且对方也是异能者,VV小姐还是不要参与进来的好哦。”
“感谢忠告。”南野真白抬起手揉了揉太宰治的头发,“我的事就不劳小鬼头操心了。”
“这世界上除了VV小姐,没有人敢把我当小孩子看。”太宰治的神色有些阴郁,忽然想到什么,突然对着她灿烂一笑。
南野真白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的笑容里有着阴谋:“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想赶紧离开,自己展开调查。
“别呀。”太宰治拉住了她,“我这里还有敌人的情报哦,我可没说不和VV小姐共享呢。”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叠照片,递给南野真白:“这把枪你认识吧?”
“P-38改制,普遍称为‘Gray Ghost’,是欧洲的老式手枪,连发性和精准度都一般,我们公司已经不卖了,性价比不高,市面上也不常见了。”南野真白看到照片心中了然,“感谢,走了。”
“等等嘛。”太宰治再次拉住她,“VV大姐姐有男朋友吗?没有的话……我介绍一个给你呀。”
南野真白立刻甩掉了他:“不需要。”
“认识认识也可以啊。”太宰治电话突然响了,“等我一下。”
南野真白自觉地走远了一些,站在码头防波堤边上,望着被夕阳照得金灿灿海面。
男朋友?
男朋友的话……她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就像她现在眼前海色一样迷人的,还温柔贤惠。
况且太宰治也一直生活在Mafia里,哪会认识什么好人啊。
南野真白有所感,抬起头看到太宰治一脸凝重地向她走过来。
他问:“带我去个地方可以吗?”
“可以。”南野真白看他的神情立刻答应了。
两人坐上车后,太宰治告诉了她南野真白目的地的方位。
他低沉地问:“刚刚V小姐看到那把枪的照片,似乎知道了敌人是谁。”
“不是你说是异能者吗?”南野真白巧妙地反问,“我能知道吗?”
“这些照片是我们港口Mafia的武器库监控拍下来的,也盗走了一批枪械。”太宰治平静地陈述着,“几乎同一时间一样打扮的人在别的地方与我们火并,用的是冲锋枪。”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航线上进入了我们的货船内偷走了一批冲锋枪,袭击并盗窃了港口Mafia?”南野真白想要确认,“为了让我们之间交恶?”
“这不确定,也许另有目的。还有一处疑点,港口Mafia的武器库的密码只有准干部层知道。”太宰治表情阴沉。
“这些可不是我能听的。”南野真白假装没没听清。
太宰治哼笑一声,问:“V小姐确定不认识这个组织的人吗?”
南野真白否认:“不认识。我们公司的欧洲分部很少与异能组织有直接的交易。”
“好吧。那停在这里吧。”
车停在偏僻的窄巷,已经有港口Mafia的武装人员待命了。
太宰治下车前说:“等会儿我吧。”
南野真白没有口头答应,把车往前开了开,停在了路边。
过了一会儿,她就听到了一个闪光弹的声音,紧接着数把冲锋枪的连射就安静了下来。
她等了等,还是没人从巷口出来。
又是两道枪声,像是开始键一样,继续一阵扫射声。
太宰治带着一名红发男人从窄巷中走向了她的车,还打开了副驾的门,推着红发男人坐了进来,太宰治本人坐在了红发男人的腿上,关上了门。
“开车吧。”太宰治笑嘻嘻地说,“织田作只能这样凑合一下了,VV大姐姐的车只有两个座位,真是的……”
南野真白半天下来积攒的怒意终于要爆发:“我不是你的专属司机!”
她怒气冲冲地吼了出来,瞪了太宰治一眼,怒气戛然停止了。
“受伤了啊。”她看到太宰治额头上的绷带被血迹染红了。
“擦伤而已。”太宰治不在意地说。
南野真白疑惑地问:“对方有几人?”
太宰治竖起食指:“一个。”
“真棒呀,呵呵。”南野真白面无表情地回了一个大拇指,并不是真心的夸赞。
“没办法呀,对方是训练有素过的战士。”太宰治打开手中的保险箱给南野真白看,“这是不是你们公司卖过的?”
南野真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前几年卖给过一个小国家,听说那个部队在双方签署了停战协议后,攻入了另一方的要塞,然后被驱逐了。我可不知道是不是一个组织哦。”
“这样啊。”太宰治笑了出来,“那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身后的男人,织田作之助,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友。”
织田作之助抱歉地看着南野真白,打开了车门:“太宰起来,我要下车。”
“叫我V或者V小姐都可以,关好门,你们两个坐好。”南野真白淡淡地说,在织田作之助关上车门后启动了车。
她打算把他们送回港口Mafia的中心区。
“VV大姐姐饿不饿啊,这家咖喱很好吃哦,织田作一周至少吃三次。”太宰治指着车窗外路过的一家店。
“不饿。”南野真白直视前方,“我送你们回去,我自己还要回家。”
“VV大姐姐现在住哪儿啊?留下来住几天吧?”太宰治不走心地说。
“东京。”南野真白瞥了一眼,“你们现在很忙吧,我也有事要忙。”
太宰治提议:“那好吧,那我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总可以吧。”
南野真白一脚刹车,终于到了。
“可以。”
在交换号码之后,织田作之助非常有眼色地快速打开车门,把太宰治拉下了车,与南野真白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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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再见。”
“再见,给他包扎好。小鬼头喜欢绷带怪人的造型。”南野真白冷冷地调侃。
然后她一气呵成地调头离开。
“真酷呀。”太宰治望着南野真白离去的方向,“有没有心动啊,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冷淡地回答:“没有。”
“那真可惜呀。要是一个理解我的人和一个把我当孩子的人在一起,这个世界会不会变得更有意思一些呢。”太宰治感叹着。
“应该不会,她看起来很讨厌你,还有我。”织田作之助打破他的想象。
“怎么会!V小姐很关心我的,不然怎么会把我当小孩呢。”太宰治晃动着食指,表示不同意。
“太宰,这并不冲突。”织田作之助也望向远方,“她看起来很讨厌Mafia。”
“也许吧,V小姐确实不喜欢Mafia,也讨厌小孩。”太宰治冷不丁地说,像是清醒了一样,“安吾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织田作。”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也分别离开了。
南野真白回到东京地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夜幕降临,路上还有些堵。
她的爱车法拉利348足够拉风,她察觉到来自周围的诸多好奇欣赏的视线。
等红灯时,她无聊地看着车窗外,看着反方向车道上的车流。
一闪而过的白色的马自达,内心一紧,让她睁大了眼睛。
这就是缘分吧,她没看错那辆车驾驶人是安室透。
他住的地方离波洛咖啡厅很远吗?
今早上班的时候他是步行来的吧,还是说他把车停在了附近?
“嘀嘀嘀——”
她的车后响起喇叭的催促声,红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绿灯。
南野真白赶紧行驶起来,紧紧地抓着方向盘。
糟糕,太糟糕了!
想这么无关紧要的闲事,失去了应该有的注意力。
南野真白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加速回到自己别墅,依旧换回了衣服,回到了住所。
她刚刚回到家中,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皱起了眉头。
这部手机属于“南野真白”,知道号码的人只有叔叔而已。
南野真白揉揉鼻子,用浓重的鼻音接起电话,像是刚睡醒的声音,更加慢声软语,“喂?”
“真白小姐,我打扰到你了?还没睡醒吗?”安室透温柔的声音传来。
“你是?”南野真白假装没有听出来,气声更重了一些。
“我是安室透,我擅自找梓小姐要来的号码,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安室透声音中的歉意更加明显。
南野真白意外地问:“有什么事吗?”
这真的令她惊讶,难道是要约她出去?
“下午做了新的甜品,剩了一些,我想让你品尝一下,方便的话,我给你送过去?”安室透试探着说,“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额……不太方便。”南野真白磕磕绊绊地拒绝,“我、我现在刚睡醒,就不、不想出门,不、不好意思。”
安室透非常诚恳,“是我冒昧地打扰到你了,抱歉。”
“没事,我还想睡,再见。”南野真白寻找着借口。
“那晚安。”安室透更加温柔。
南野真白一下子按了挂断键,她感觉自己现在处于一种水深火热的感觉,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被挂断电话的安室透正停在路边,无论是手上和车里根本没有所谓的“甜品”,他表情漠然地继续行驶起来。
9. 白忙一场
南野真白不断地深呼吸,想让心情平静下来,同时也对错过了安室透制作的甜品很是遗憾。
虽然她会对安室透有一种莫名的控制不住的心动,但她也不傻。
现在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那辆白色马自达里的人是安室透,她没有看错,更有可能的是安室透也瞄到了红色法拉利中的她。
侦探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第一行动就是试探。
即便这个侦探是安室透,她也有一点厌烦。
可是反过来想的话,这也算是一种情趣吧。
她既没有违法乱纪,又没有那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把她送去警视厅或者警察厅,也不会怎么样。
不过,眼下最该解决地问题是——她遇见安室透就紊乱地心跳。
真要去沢田家找师傅好好训练一下了?
南野真白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还是再习惯习惯看看吧。
至于港口Mafia和那批被窃的冲锋枪……即使买家不追求、不需要赔偿,他们作为卖家也必须要承担责任。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森鸥外在谋划着什么,却不是针对HCLI公司的,这让她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出手追回……
还是问问吧。
南野真白直接拨了通国际电话,给她的前老板蔻蔻·海克梅迪亚,HCLI的欧洲和非洲分部的负责人。
一位年纪轻轻的白人银发少女,是一位武器商人,向往着世界和平,妄图以平衡各国军备力量和以控制全球物流的方式来达到目标。
她也是被蔻蔻远大的理想吸引才加入HCLI,最后她因为蔻蔻接受使用了少年兵而离开,转到了她的哥哥卡仕柏·海克梅迪亚手下,HCLI亚洲事务的负责人。
关于她为什么不向上级报告,而是选择和前老板联系?
当然是她和卡仕柏实在是合不来,而且就是他引荐少年兵给蔻蔻的。
最最最重要的是!
她心口上的枪伤就是这位少年兵打的。
然后经过卡仕柏一番的游说,把她调到了他的身边。
想起来就气!
南野真白的电话终于拨通了。
“哟,V!好久没联系了啊!”蔻蔻肆意慵懒地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南野真白沉下气来说:“嗯,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啊?”蔻蔻疑惑,“听说你不是在休假吗?”
南野真白反问:“那你没听你亲爱的兄长大人说,有一批货出了点小问题?”
“别这么恶心好不好啊,我和卡仕柏还没好到这种程度。”蔻蔻嗤笑,“听说了啊,丢了几十支冲锋枪而已,这种事情他甩给你处理了?”
南野真白淡淡地回应:“不能说甩吧,事实上买家根本没有追究,感觉有点猫腻,我就跟进了一下。”
“猫腻?”蔻蔻好奇起来,“什么猫腻?”
“是之前因为战争协议而被陷害驱逐的那批战士盗走了,大概是打算和横滨的异能组织港口Mafia交战。”
“我想起来了,四十多名战士攻陷了六百人的堡垒,可时间上却是在签了停战协议之后发生的。他们的头目似乎是个异能者,是挺厉害的。他们不远万里从欧洲去横滨?有什么图谋?”蔻蔻兴趣更浓。
南野真白听着蔻蔻这么感兴趣有些无奈:“这还得调查。”
“那有机会的话雇佣他们怎么样啊,V!”蔻蔻隐隐地期待起来。
“不怎么样。”南野真白叹气,“他们被欧洲异能组织通缉了,咱们不需要惹上这种麻烦。”
“也是……”蔻蔻失望了,“那你看着办吧,需要支援吗?”
南野真白非常肯定地说:“不需要,你帮我转告卡仕柏一声就好。”
“你怎么不直接和他说啊?”蔻蔻不解,“闹别扭了?卡仕柏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手下,而他是个纯粹的商人,不影响生意怎么都可以。”南野真白调侃起来,“这不是帮助增进一下你们兄妹的感情?”
“别说得这么生疏嘛,卡仕柏非常敬重南野叔叔和阿姨的,不会把你当成手下来使唤的。”蔻蔻笑着打圆场。
“我也很尊敬弗洛伊德·海克梅提亚先生,这和咱们的关系如何无关。”南野真白叹气,“你出生在货船上,而我我出生就被丢在别人家里。你讨厌你的父亲,我也不怎么喜欢我的父母。”
“啧,好吧。”蔻蔻烦躁地转换话题,口气依然是爽朗的,“啊,对了,约拿有话要和你说。”
南野真白嘴角僵硬地拉平,有些不想面对。
“V小姐,你好。我是强纳森·迈尔,非常抱歉之前伤害到你,请你原谅我。”少年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地吐出语句,“我想请你帮个忙,请探望一下我的同伴,可以吗?”
“当然可以。”电话那边的蔻蔻一口代替她答应下来,然后对她说,“你知道地方的吧,卡仕柏说是你安排的那三名孤儿的去处。”
南野真白轻声应着:“知道了。”
“我们的约拿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句子,不应该得到一个夸奖吗?”蔻蔻骄傲地说。
南野真白顺着说:“真棒。”
她听见蔻蔻在那边鼓动着说了些什么。
接着她听见了少年认真腼腆又带着撒娇地说:“请你原谅我吧,V姐姐。”
还伴随蔻蔻狂放的笑声的背景音。
“我从来没责怪过你,你把电话给蔻蔻。”南野真白深呼吸,技不如人是她自身的问题。
她转而对蔻蔻严厉地说,“别教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孩子啊。”
“知道了啊!小队里的所有人都有负责约拿的学习。”蔻蔻打了个哈欠,“还要赶路,挂了。”
“我说得是你啊!”
南野真白的怒吼不知道传过去没有,手机传来一阵忙音。
她漠然地叹息:“唉——其实轮不到我操心啊。”
她真的很想退休啊!
等到诸伏景光恢复身份,她就脱离HCLI集团吧。
但是钱还是没存多少啊!
真是失败啊!
波洛咖啡厅的代理店长有工资吗?
好像没有……叔叔只想让她别闲着没事干,没提起说要给她工资。
南野真白哀怨心累地扑在了床上,在奔波了一天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觉醒来又是怨气满满的一天,她睁眼感觉空气都是沉闷的。
不过,她的生物钟恢复正常了一点点,至少能早起了。
又能赶上咖啡厅开门了,要是还是安室透先来的话……
她的心跳可不能再像小鹿四处地蹦跶了。
南野真白坚定自己下了决心,打开门去上班。
她行走在晨曦中,汲取着初生的阳光的能量。
可她还没走到波洛咖啡厅就被拦了下来。
一辆黑车急刹车在她的身边,从副驾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还戴着墨镜的男人把她拦截了下,强硬地想让她上车。
南野真白表现得十分顺从,虽然内心觉得很是晦气。
她不反抗的理由有二。
一是,对方装扮很凶恶,仅仅也是只是外表,看得出来周身的气势十分正派,更主要地是自报了家门,什么异能特务科的人。
二是,她瞟到了安室透的身影,不想表现得太过彪悍。
不出意外地,上车了没过几分钟,安室透就来了电话。
“喂?”
“真白小姐,我在上班的路上偶遇你了,在我想要和你打招呼时,你突然上了一辆黑车,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安室透的语气非常关切焦灼。
“啊,没事。公司的合作伙伴想吃我做的菜了,派人来请我的,感谢关心。”南野真白抑制着自己的嘴角的笑容。
“这样啊……”安室透听起来稍微安心一些,“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事情的话请尽管联系我,我一定会帮你的,真白小姐,请万分小心。”
“好的,谢谢。”南野真白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莫名而来的高兴了,“那我先挂了哦。”
车上的人用余光瞥着南野真白,等挂断电话,还递给她一个眼罩:“请把移动设备关机,还有戴上眼罩,谢谢配合。”
南野真白收敛了笑容,冷声问:“你觉得戴上眼罩有用?还是小瞧我的识路能力。”
“办事流程而已,感谢配合。”对方公事公办地说。
“嗯。”南野真白这才接过眼罩戴上。
她也只是小小地责怪一下,打断了她享受被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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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喜悦。
她的双眼被遮住,在一片黑暗中,安室透的声音似乎在耳边环绕。
她又不禁怀疑,他的热络是真的关心吗?
还是侦探的本能呢?
南野真白陷入这种思绪漩涡中。
安室透给她带来的情感波动起伏太大了。
这到底是好事是坏事呢?
她不懂,她还要去寻找答案。
值得她付诸行动吗?
她还没思考出一个结果来,车就停了下来。
“请下车,需要扶您吗?”对方打开了车门恭敬地说。
“不需要,你带路就好,谢谢。”南野真白又突然说,“刚刚不是故意凶你的。”
对方没有给一个回应,南野真白也不在意。
她跟着对方走进一个建筑物内,坐上了电梯,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内。
“南野小姐请摘下眼罩吧。”粗犷又和蔼的声音,“欢迎来到异能特务科,我是这里的长官,种田山头火。”
“我不是很想来这里。”南野真白把眼罩叠好,放在了办公桌上,看着面前的魁梧的秃子,“而且我不是异能者。”
“我当然知道,这次请你来是为了Mimic的事情。”种田长官笑呵呵地说。
“没听过。”南野真白认真思考了一番。
种田长官出声提醒:“那个在运输过程中劫走了你们公司几十把冲锋枪的组织。”
南野真白淡定地挑了挑眉,“哦,然后呢?异能特务科打算出手帮我们追回货物?”
“不是。”种田长官失笑,“我们是想询问一下相关的情况,为什么对方上得你们公司的货船,又是怎么安全下船的?”
“不知道啊,这种事情不应该你们来调查吗?”南野真白故作惊讶,“我们公司可以有资质的,和你们官方也有合作的。”
种田长官依然笑着:“确实是这样的没错,可现在我们有一位特情人员被挟持了,当务之急想要救出我们的人,所以找你来提供一些情报。昨天你去了横滨不是吗?”
南野真白瞪大了眼睛震惊:“看来你们不想出动武力对抗那个Mimic?伸手就想让别人帮你们解决问题?”
种田长官凝重起来:“时间紧迫,办事流程赶不及,对方组织也非常棘手。”
“那我是你们的PlanA?还是PlanB啊?”南野真白蹙眉问。
“哈哈哈……南野小姐真是聪明。”种田长官开怀地笑了起来,“当然是PlanA了。”
“那PlanB是港口Mafia?”南野真白问,观察着对方的神情证实了她的猜想,“那你还是选PlanB吧,我是个打工的,没有决断权,更不想影响老板的生意。”
“那真是可惜了。”种田长官的笑变得有些苦涩。
“看来种田长官觉得PlanB不划算啊。”南野真白安慰中夹杂着不易察觉地讥讽,“黑白合作也算是美谈啊。”
“非常感谢南野小姐的配合谈话。”种田长官彻底失去了笑容,把她请了出去。
南野真白又被按照之前的程序送回来波洛咖啡厅附近。
回来的一路上她漠然无语,她觉得既然事情变成这样就没有必要刨根问底地继续查下去,昨天的横滨之行彻底是白忙活了。
南野真白调整好心情,向着波洛咖啡厅前进。
隐约地震动从口袋传来,应该是工作上的短信。
她观察了一圈四周,才把手机拿了出来查看,来自太宰治。
一张咖喱饭的照片。
南野真白脸上都写满了无语,没有回复,她把手机收了起来。
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安室透迎面走了过来,还笑着向她挥手。
犹如阳光照进心房,驱散了原有的阴霾,让她感觉身心舒畅了不少。
她也不自觉地抬臂回应。
而安室透的一句话,又让她宛若雷劈一样。
“原来真白小姐不是近视啊,瞳孔还是浅棕色的,很漂亮。”
她的双颊如同被烧得火红的烙铁烫过一样,热到疼痛。
除了有一丝被安室透夸赞的害羞,可更多的是窘迫。
她竟然忘记“南野真白”人设的装扮了!
真的是太太太太糟糕了!
10. 心跳加速
一定是安室透身上洒下细碎的阳光中有着魔力。
南野真白感觉脸颊烫到麻木,微笑僵硬在嘴角,并且还让她的反应速度变得迟钝。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紧急撤回挥起的手,捂住了眼睛,另一只手从口袋摸索到黑框眼镜,快速戴上。
她尽可能保持冷静,顺着安室透说:“对没错,我不是近视,因为浅瞳对阳光比较敏感。”
安室透走到她的面前,紧紧地盯着她的脸观察。
南野真白微微仰头,隔着茶色的玻璃镜片与他对视。
安室透笑眯眯地问:“你很紧张吗?”
南野真白镇静地眨眨眼,慢慢地放松下来:“不紧张啊。”
“一起去采购吧?”安室透向着超市的方向伸出手指,“今天生意很好,面包片快没有存货了,还有……”
安室透愣住了,眼神惊讶看着南野真白。
此时,南野真白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发生了什么吗?让真白小姐很不安?像小宝宝一样握住了我的手指?”安室透轻微转动并蜷缩着手指,探究着看着南野真白。
“小宝宝是这样的?”南野真白疑惑,她见过的婴儿小宝宝会举着枪瞄准她的额头,踢人还非常有力。
她的视线落在了他们相握的手上,语气平淡地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每次见到安室先生的时候,心跳就会加速。据说和喜欢的人有肌肤接触的话有触电般的感觉,所以想试试看。”
安室透面对南野真白突如其来地“告白”,先是意外,内心却是升起了高墙般的警惕心。
“那真白小姐得出结论了吗?”安室透垂眸,无比郑重地问。
“还好。”南野真白松开了手,“没有想象中的电流的感觉。”
还没有当刚刚丢脸让她的双颊从内而外的发麻的程度严重呢。
可是她的行动比脑子的反应快了。
她的老师可乐尼洛和她说过,战斗需要动脑劲,直觉是辅助,但不是用本能行动,训练是为了克制欲望,挑战极限。而喜欢是相反的,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想要接近是人欲本能。
“一起去超市吧。”南野真白转过身调转方向前进。
而安室透在南野真白的背后表情有些许阴沉,思索着南野真白“告白”的目的。
她察觉到了他的试探,这么做想要打消他的怀疑?
安室透的大拇指摩挲着刚才被她握住的食指,他摸到了茧子,虽然不能确定是枪茧。
但是这样一来南野真白还是更可疑了。
毕竟柯南告诉了他,窃听器被她很快地发现并破坏的事情。
更何况,他看不出来南野真白对他有“心跳加速”的“喜欢”。
这个女人应该是善于掩饰伪装的。
有可能没戴眼镜也是故意为之?
为了让他发现昨晚驾驶着红色法拉利的就是她?
可惜地是,那天在仓库他没有立刻追出去,没有看到“V小姐”的座驾。
而昨晚的那通电话,其实她刚睡醒的语调很像模像样。
不过,他想不通她这么做的必要和能对她有利的可能性。
如果说是故意的话,那么有些拙劣了。
也许就是用拙劣使他放松警惕?
不应该,安室透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还需要多和她接触。
安室透放弃继续思考,快步跟了上去,和南野真白肩并肩行走。
两个人没有缘由的默契地没再提起刚刚的事情,一路沉默地采购,回到了波洛咖啡厅。
“咦?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来了?不是说真白被人请走下厨去了吗?”榎本梓看到两人一同进了咖啡厅,看了一眼钟表,对南野真白问,“还没到中午呢,对方请你去做了一顿早餐?”
“我去买面包片和鸡蛋的路上碰巧遇见回来的真白,我们一起采买的东西。”安室透侧头看向南野真白观察着她,榎本梓正巧问到了他想知道的问题。
“有钱人怪癖多。”南野真白胡扯着理由,只与榎本梓对视。
榎本梓敏锐地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来回扫视两人,却没有问什么。
三人一起招待客人,对话只有工作上的事情。
安室透突然说:“我上楼去给毛利老师送三明治,一会儿就回来。”
榎本梓:“知道了。”
南野真白无声地点头。
等安室透离开了,没来新的客人。
榎本梓悄悄问:“你和安室在超市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们两个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南野真白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把抓手指的事情告诉了榎本梓。
“哎?!”榎本梓非常地震惊,“每次你见安室都心跳加速吗?根本看不出来啊……”
南野真白正经地说:“我的师傅告诉我,不能喜形于色。”
“师傅?教你烹饪的老师?”榎本梓疑惑极了。
“嗯……每当切到手指的时候,师傅都这样警告我。”南野真白解释着。
里包恩的原话是:多余的表情不要表露出来,不要让敌人从中看透你,识破你的意图。
榎本梓无语地撇嘴:“不至于吧……这也太严苛了吧。”
南野真白故作一丝不苟地说:“案板如战场,做什么都要严格对待。”
“好吧。”榎本梓不明所以。
南野真白转移话题:“昨天下午做了什么新品做试吃啊?”
榎本梓迷茫地说:“新品?没有啊。昨天很平淡地结束了营业啊。”
“哦,大概是我做梦了吧。梦里做了新的甜品。”南野真白自然地掩饰了过去。
“什么什么?”榎本梓倒是很感兴趣,“如果有新品的话,添加进菜单也不错啊。新店长来个大上新,这个主意怎么样?”
“可以。”南野真白笑了笑,“做提拉米苏怎么样?”
“传统的意大利甜品!”榎本梓眼里发光。
“我不是保守派,所以没那么传统。”南野真白失笑,“没买马斯卡彭芝士,今天做不了。”
榎本梓有一丢丢失望:“那好吧。”
安室透回来就看见两位女士凑在一起:“你们再聊什么?”
“真白说要做提拉米苏当做店里的新品。”榎本梓兴冲冲地说,“只不过店里没有马斯卡彭芝士,所以今天做不了。”
南野真白嘴角淡淡地微笑着,望着安室透。
“这样啊,太好了。”安室透也笑着深深地凝视回南野真白,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两个人相似的笑容中饱含着心照不宣,却相互对对方的想法没有一丝头绪。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榎本梓锁上了波洛咖啡厅的门,摇晃着钥匙感叹:“第一次三人一起下班啊,安室也很少能在店里一整天的。”
南野真白挑挑眉,没说话。
“因为是兼职,也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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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有事。非常抱歉啊,梓小姐。”安室透不好意思地说。
“我可没有抱怨什么,不要误会!”榎本梓强调,转头对南野真白说,“对了,忘记给你再把配钥匙了。”
“不用了,我比较马虎,会忘记带的。”南野真白拒绝。
“那明天见吧,我先走了。”榎本梓挥手道别,对着南野真白挤眉弄眼了一下。
南野真白真心地笑了出来。
“比起我,看来你更喜欢梓小姐。”安室透故意开起玩笑,“真白小姐没有我想得真诚呢。”
“彼此彼此。”南野真白半眯着眼,小小声地哼了哼。
“不如我们坦诚一些?”安室透走近了一步,“真白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到底是什么人?”南野真白瞪圆了眼睛,后退了一步,表现出不解,“女性,人类啊。”
“哈哈哈……真白小姐真是有趣。”安室透笑得爽朗。
“不要玩侦探游戏玩到疑神疑鬼的啊。”南野真白语重心长地说,“毛利大叔的推理有时候会异想天开,还是换个老师比较好哦。”
“毛利老师现在很出名的侦探哦,被称为‘沉睡的小五郎’名声大振。”安室透为毛利小五郎发声。
“沉睡的小五郎?毛利大叔突然有了超能力了啊?”南野真白一听皱眉,“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安室透看着南野真白表情严肃地沉思,觉得她才是过于异想天开的那个。
他出声打断:“我送你回家吧。”
“你为什么不送去梓啊?”南野真白极快地反问。
安室透看得出来南野真白是下意识问的。
他却故意地说:“真白小姐明知故问可不好哦。”
“什么?”南野真白迷惑起来。
安室透盯着南野真白,巧妙地转移话题:“开玩笑的,真白小姐和我现在单独相处的时候会心跳加速吗?”
“是比平常快一些。”南野真白如实回答。
“是不是你很少和不熟的男性相处,所以有些紧张啊?”安室透提出一种可能性。
“不是。”南野真白果断地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安室透又问。
“今天接我来的黑衣人就是男性啊,我一点也不紧张。”南野真白理所当然地说。
“哎?那位黑衣人看起来很强壮又庄严的样子,真白小姐不觉得害怕吗?”安室透接着试探。
南野真白反问:“我该害怕吗?”
“普通女孩子应该会害怕吧,面对那样的陌生人。”安室透似乎有所意指,接着说了出来,“不过开法拉利348的真白小姐,应该不普通。”
南野真白直勾勾地瞪着安室透:“骗我说做了新品的男人应该也不简单。”
“真是抱歉,是我作为侦探卑劣的技巧。”安室透欠了欠身。
“那我挣钱不能买辆豪车吗?”南野真白显得很无辜的样子,“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当然可以。”安室透诚恳道歉,“是我错了。”
“我先回去了,再见。”南野真白带着气性扭头走了。
“那明天见。”安室透不自觉地擎着笑,这才感觉到南野真白有了一丝朝气。
他现在有一种把她和V小姐莫名地关联在一起是谬误的感觉。
安室透内心一紧,又沉重起来,但是他不能放过一点点的可能。
让景光暴露的人,他怎么能放过呢。
11. 袒露心事
南野真白的脚步走得很慢,是有些故意的成分在内的。
她在路口拐弯时,往来时路瞥了一眼。
望着波洛咖啡厅的方向,那边已经没有安室透的身影了。
“唉……”她深呼吸长叹了出来。
她静下心之后,根本想不起刚刚和安室透说了什么,完全的大脑想说什么都就说了出来,无法复盘。
还有……他打电话骗她就算了,当面也骗她,不是要送她回家吗?
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怎么送她啊?
南野真白回到家中,摊在沙发上发呆。
该怎么办呢?好麻烦啊……
在和安室透交流的你来我往中,她没收获到想象中的情趣,倒是总是很窘迫的漏洞百出。
要不如他提出的那养坦诚相待,告诉他,她其实是私人护卫?
虽然HCLI是合法的武器商集团,但是听起来名声还是不光彩的。
更重要的是她坦白了的话,侧面说明了她是一个习惯性说谎的人啊。
按照安室透现在对她的态度,就算坦白了,交往也很困难。
而且同事间的恋爱……身边没好结局的前车之鉴太多了。
她的父母,曾是海运巨商弗洛伊德·海克梅提亚的护卫,她的父母为了谁去执行临时任务吵架吵得把出生没多久的她扔在朋友家里。
她和安室透如果能在一起的话,她还没退休成功,那就是异地恋,甚至异国恋,更不可靠了。
若是她退休后能一起经营波洛咖啡厅能够平稳度日,可在榎本梓的描述中安室透总是临时外出去做侦探工作,她又很讨厌侦探。
总之是恋爱的未来很是渺茫。
她又忍不住叹气。
“嗡嗡嗡”手机震动声,是工作用的那部手机。
南野真白接起了电话:“喂?有什么事情吗?景光先生。”
“你心情不好?”诸伏景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语气不对,问了一句,简单地传达来电的目的,“卡仕柏先生让我转告你,丢失的冲锋枪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但是你在休假,他管不着你的事。”
“那他说的都是废话啊。”南野真白感到憋气,翻了个白眼。
“卡仕柏先生是顾及到你的安危吧,私人小队都跟着卡仕柏先生去了总部,在日本你没有帮手,听说对方很危险。”诸伏景光辩解。
“他会担心?他的人和他的皮肤一样冷血,除了对他的妹妹。”南野真白不屑地哼声,“你是警察,不要为穷凶极恶的商人说好话。我让你跟着卡仕柏,是为了有个掩饰的身份,而且我还能有个假期。”
“那你的假期愉快吗?”诸伏景光快速地引着话茬顺着问。
“排除做了一些白工,还算不错吧。”南野真白淡淡地说,“遇见了一个令我心动的家伙,看见他就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该不会是个金发男吧?”诸伏景光调侃,“听说你对金发的人有天然的好感。”
“是。”南野真白撇了撇嘴承认,“哪个多嘴的家伙说的啊?”
“知道我是你带来的所有人见我都意外,你救了个黑发男人。”诸伏景光轻笑追问,“那发展得怎么样?”
“什么发展?”南野真白不解。
“恋爱啊,那个让你一见钟情的金发男。”诸伏景光八卦起来,“很多人在讨论你这次休假会不会有艳遇,铁树能不能开花。”
“诸伏景光!不要同流合污啊!”南野真白突然愤慨,又泄气,“没有进展,希望渺茫,没有未来。”
“额……”诸伏景光想着怎么措辞安慰,“等我回去给你介绍一个金发男认识。”
“谢谢哈,不是所有金发男都能让我心跳加速,我只是对金发的人好感度高一点点而已,一点点。”南野真白无奈地解释。
诸伏景光只好打气:“那你继续努力,你一定可以追求到心仪的人。”
“追求?要怎么追求?”南野真白疑惑地问,“他对我总是很防备。”
“那你就让他卸下防备啊。至于怎么追求……告白?”诸伏景光提出建议,“我也没追过人。”
“我和他说了我见到他会心跳加速啊,他看我的表情告诉我他更警惕了,把我当怪人了吧。”南野真白丧气地说。
“你的‘告白’也太苍白了吧,是很怪。”诸伏景光一听哭笑不得,“告白是表达喜欢和想要在一起的坚定,不是让你陈述事实。”
“没有很坚定的想要交往啊,休假完毕,就会异地恋,甚至异国恋,而且对方的职业是我讨厌的侦探。”南野真白说完更加气馁。
“只要两个人相互喜欢,我想多远的距离都不是问题。你喜欢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职业。”诸伏景光耐心地鼓励劝解,“不要担忧虚无的未来啊,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啊,如果在一起能让你开心,就算交往两天也足够了。”
“大吃一惊啊。”南野真白感到惊讶,却很平淡地说,“我以为你是深情长久的传统派。”
诸伏景光失笑:“毕竟‘死’过一次了啊。而且我的重点是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时间长短都是值得的。而且我也很意外,我以为你是勇往直前的行动派。”
“因为他不仅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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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而且给我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南野真白认真地说,“我也从来没想过这么多。”
诸伏景光很是诧异:“啊……我以为你喜欢刺激的生活才干这行的。”
“是啊,刺激能让我感觉自己活着。我在哪里都一样,我以为漂泊才是归宿。”南野真白深沉地说,“遇见他,才感觉安稳下来也可以。”
“这种话应该告白时说出来才对啊!”诸伏景光振奋地鼓动,“就这么对他说啊!心里话说出来才能让对方动容吧!”
“那感觉好难为情啊,一想象这么告白的话,鸡皮疙瘩起来了。”南野真白平静地说。
“那你和我说什么呢……”诸伏景光被无语到了,“既然你无法和他表白,那我勉为其难接受和你在一起吧,就当我报答你救命之恩了。”
南野真白怒骂:“不许戏耍我,你和卡仕柏学坏了,你好好想想你的立场!”
“哈哈哈……”
伴随着诸伏景光的笑声,南野真白愤怒地挂了电话。
【开玩笑的,对不起,我错了。】诸伏景光的短信立刻传来了。
【不原谅。】南野真白大力敲字。
【话说我们下周就能回去了。】
【别回,黑衣组织最近在这边活动很勤。我让卡仕柏给你调西亚去。】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诸伏景光自动无视了后面一句。
【睡了。】
【晚安。祝你早日告白成功,在你的休假结束之前。】
“……”南野真白后悔和诸伏景光相熟了,一个表面温和的腹黑男,一句话能给她杵进肺管子里。
不过在和他一番谈话之后,她也没那么迷茫了。
确实他说得对,能活一天是一天,要是能够交往的话,也是如此。
她的心情好了很多,看见了手机信箱里太宰治已读未回的消息,对着早上咖喱饭的照片做出了回复。
【看起来不错,改天去尝尝。】
于是收到了太宰治的秒回。
【呀~VV大姐姐和我有时差吗?】
【我白天很忙。】
【好吧~我现在有点忙哦,不聊了。】
南野真白沉思了片刻,才打出【注意安全。】发送过去。
不用细想,能让身在港口Mafia的太宰治说出忙的,估计只有Mimic了。
这是港口Mafia、Mimic和异能特务科的三方博弈,与HCLI公司和她没关系。
她要美美地睡一觉,打算明天见到安室透,尝试一下诸伏景光提议的“告白”。
12. 明天没见
南野真白也没想到“明天见”也是安室透的谎言。
今早来波洛咖啡厅开门的是榎本梓,一直没见到安室透的身影。
南野真白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不动声色地观望着门口,没等到安室透,就听到了榎本梓和她说:“啊对了,今早安室请假一天,嘱咐我中午给楼上的毛利先生送一下午餐,要不真白你去吧?”
“哦,好。”南野真白彻底失望了,没表现出什么什么情绪地一口答应了下来,端上餐食上楼敲响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
“门没锁,请进啊。”毛利小五郎隔着门板喊。
南野真白推门而入,环视了一圈内部的摆设,看见毛利小五郎正对照着办公桌上的笔记本,慢慢敲打着电脑输入文字。
“真少见啊,毛利大叔认真工作呢啊?”南野真白走到办公桌前出声调侃。
毛利小五郎一激灵,抬起头来,仔细观察着南野真白的脸。
“这不是真白吗?好久不见啊,前几天听见小兰说你回来了。你这话说得,我明明就一直勤奋工作好吧!”
“确实哈,现在不是您辞职迷茫,靠收我房租度日的时候了。”南野真白怀念地看着房间的角落,“十年前,我还睡在这里。”
“哈哈哈……这不是听从你的意见做了侦探嘛,没想到你这个小姑娘有这种头脑哈哈哈……”毛利小五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现在我可是鼎鼎大名的毛利侦探哦!”
“呵呵,大叔,你觉得我会发动我的脑筋关心你的死活吗?”南野真白翻了个眼,“话说你和英理阿姨还在分居中吗?是不是自动离婚了啊?”
毛利小五郎瞪圆了眼睛,怒目横眉控诉:“你少打英理的主意!从十年前你就要说给英理介绍意大利男人!”
“是啊,怎么了?”南野真白无辜地眨眨眼,“至少浪漫会哄人呢。”
毛利小五郎继续指控:“意大利人有好人吗?!南野大哥为了追你的母亲辞职,结果死在异乡!陨落一颗警视厅之星啊,你看看你父亲差不多同期生都是警视长了。”
南野真白暗自嘴角抽搐,她的父亲死遁玩得真好,她的父母分分合合,俩人现在不知道在哪环游世界呢。
“你说得我母亲好像罪犯啊,那是追求啊!而且我母亲也不是完全的意大利人啊。”南野真白眼睛一转,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巴,“而你说得我父亲的同期生,不会说的是现任刑警部部长小田切敏郎先生吧,你在指责他德不配位吗?”
“你少胡说八道啊!”毛利小五郎无奈地扶住额头,“明明牙尖嘴利的,怎么装成木讷的样子啊你?”
“什么啊?”南野真白不解地问。
“你现在不是波洛咖啡厅的代理店长吗?那里的店员安室透是我的徒弟。”毛利小五郎神情骄傲地说,“前两天他来送午餐时,说你呆呆的。”
“你说了我什么坏话?”南野真白眯着眼睛盯着毛利小五郎。
“我是那种人吗?”毛利小五郎瞪着眼睛透着委屈,“我说你只是还没有和他混熟,是个挺开朗的女孩。”
南野真白勾起僵硬的嘴角:“哈哈,谢谢夸奖哈。”
毛利小五郎自满地点了点头:“是啊,我没说你装傻就不错了。”
“你提起过我父亲了没有?”南野真白冷声地问。
“这不是警界机密吗?”毛利小五郎深沉地说。
“不至于吧,算是警界机密的话你怎么知道的啊。”南野真白嫌弃地说。
毛利小五郎低声说:“那不是因为我们是邻居吗?!当年所有认识你父亲的人都被封口了,根本抹杀了他的存在。”
“他不就是去当卧底,然后捣毁了一个违法的实验室嘛。”南野真白嘟囔着。
“什么?”毛利小五郎感兴趣地问。
“你不知道啊,没什么……等等,抹杀了他的存在?”南野真白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嗯,就是被叮嘱要说很久没见过了,失踪了之类的,大约三十年前。”毛利小五郎沉思后回答。
“那我怎么来的?时间对不上啊。”南野真白生无可恋地指着自己。
毛利小五郎诧异,“啊?你不是29岁吗?”
“我才27岁不到啊!”南野真白抓狂,“我看起来很老吗?”
毛利小五郎微微摇头,但没有说话。
“我走了,少在背后说我坏话啊!毛利大叔,再见!”南野真白推门跑了。
她下楼后,稳住了心神,回到波洛咖啡厅。
“这个漏洞应该没什么的吧。”南野真白在心中默然想着。
回想起曾经看到的自己的档案,年份确实写的是……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确实是29岁,莫名其妙地大了三岁。
她再仔细地琢磨,她报的年份,还是Gin那家伙告诉她的。
大概是十五年前,她才11岁。
因为饥饿偷跑进了一间别墅里找吃的,住着一群孩子,Gin是其中年纪最大的,也是最警惕的,但还是给了她点心吃。
在她离开前,又冲进来一批黑衣人拿着冲锋枪扫射,她踹了一脚Gin避开了子弹,然后又反击成功了。
不过,活着的只有她和Gin两个人。
Gin冷漠地俯视着她,告诉她这里是“福利院”,他17岁,即将18岁,这是一场生日考验。
当时她为了不让Gin看扁多说了3岁,但Gin还是给她一顿嘲讽。
直到她搬出了她的师傅的名号,Gin才恭敬地表达他的感谢。
当带她来日本的沢田家光和一个坐着轮椅的佝偻老头来接她,那个老头问她的出生年份时,Gin替她说了出来。
所以,她就记住了那个年份,也是她16岁时再次回到日本办理手续的时候报的年份。
南野真白在内心唾弃自己:“当初有点太幼稚了,11岁和14岁有什么区别吗?而且Gin那家伙也是没成年的小屁孩啊,干嘛要让他看得起啊!”
而她和Gin之间有私下的约定,互相有着把柄。
Gin被她的“脚踹”救了一命才完成的考验,还有枪法准也是因为她指教过的。
也是因为这个Gin才会给一丢丢的她好脸色。
而她的秘密则是……枪法准得避开了所有人的要害,都留了一个活口。
当然,尚有一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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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的黑衣人全部被Gin清理灭口了,那所“福利院”也被大火烧尽而后建了,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
这些也不是什么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只不过Gin和她从来都默契地泄露给别人。
“真白?你发呆很长时间了哦,在想什么呢?”榎本梓笑着站在南野真白的面前,“你从上午就不怎么开心的样子,是在想安室吗?”
“不是。”南野真白微微蹙眉,很是怀疑,“我不高兴得很明显吗?”
“也不是……就是我的一种直觉吧。”榎本梓说得犹豫,“虽然你一直看起来都是无精打采的,但是安室在的时候我感觉你会有活力一些。”
“因为我和你说了我会对安室透心跳加速这件事,所以你会在潜意识里觉得我不一样。”南野真白淡淡的微笑,冷静分析地说。
“应该是这样吧。”榎本梓被说服了。
南野真白在心中暗自感叹,要是真是这么明显的话,她的师傅真的要把她回炉重修了。
不过,在她的回忆发散中和榎本梓的调侃,一时间把这个“年龄漏洞”抛之脑后了。
终于又熬到了下班时间,还算平淡地一天,她与榎本梓道别之后回到了家中。
在南野真白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太宰治的信息。
【好伤心,好朋友竟然是间谍,要不要干掉他呢。】
南野真白秒回:【我不想听港口Mafia的机密。】
【无所谓啦,VV大姐姐你不安慰安慰我吗?】
【我要睡觉了。】
【明天我休假哦,我请你吃饭吧?】
【休假?结束了?】南野真白疑惑。
【我又不是工作机器,今天Mimic的首领落荒而逃了,趁着这个时间修整一下啦。】
【哦,我不去。】南野真白冷漠地回复。
【更伤心了呜呜,亏我给你这么多情报。】
【我不关心,晚安。】
【那好吧,晚安VV姐姐。】
南野真白盯着太宰治的邮件,“落荒而逃”特别的刺眼。
那群被驱逐的战士在离开时还高喊着,“战场才是我们的归宿,不如当场杀掉我们。”
这样的人们会“落荒而逃”吗?
南野真白紧皱着眉头,心中充满了疑问。
当时的那个场面仿佛还在眼前,那是她第一次和蔻蔻一起去交易现场,目睹了一切。
他们的眼中无比悲怆,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依然不解,为什么他们纠结死亡的方式和地点。
活着多好啊,活着还有机会,有更多的可能性,活着就是未来。
明明活着还可以创造属于他们的未来,给了他们一丝生机,他们偏偏要求死。
她认为战士可以不怕死,但不可以求死。
蔻蔻小队里其他的人都习以为常,虽然可能也不大认同,但他们似乎更加理解。
现在这么想来也是,那时她就无法彻底地融入他们。
算了,这越想越让她郁闷。
南野真白停止了这些有的没的内心想法,沉闷地闭上了眼睛,进入睡眠状态。
13. 噩梦缠身
战火已经完全熄灭,到处看到的断壁残垣显得非常破败。
岸边的妇女儿童哭喊着送别船上的未亡人,那群失去灵魂的战士。
站在高墙之上足够能眺望到这个场景,着装华丽的人为此庆幸着,他们驱逐了异能者不仅能得到和平,还避免了往后的麻烦,举杯庆祝着这算不上胜利但一举两得的战争结束。
南野真白也站在高处望着,心中升起悲悯。
“为了达到目的,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和牺牲。”
“你软弱的善良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你,瓦伦蒂娜。”
“你真是一个伪善者啊,V。”
相似的话语以一种复合的声音回响在南野真白的耳边,几乎是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她的师傅、老师、蔻蔻、卡仕柏、其他的同事……还有很多很多人,嘲讽语调最为明显的就是Gin那家伙。
画面一转,在硝烟弥漫的前线。
南野真白跑过去抱起正在哭泣的小孩,打算带着他躲避乱扫的余弹战场。
她眼睛的余光瞄到了银光一闪,颈部往后一仰躲过了怀中小孩的攻击,她即刻撒手把小孩扔了出去,快速位移进行闪避。
接着,精准的连弹攻击追着的她的移动轨迹,她堪堪能够闪躲。
她找到掩体,时刻准备反击,听到了脚步声,预备扣动扳机,在发力的瞬间硬生生的停住了。
一个后滚翻,她避开了扔来的手榴弹,同时乱发射击敌人的方向,只为了不让对方靠近,因为扔炸弹的依旧是她刚刚抱的小孩。
她又往身后一抓,柔软的触感,还是心狠一拧,武器落地的清脆声,又是一个凶恶的小孩,然后她把小孩甩了出去。
她耳朵一动,听到了旁边报废车里的动静,车里藏着一个小女孩,于是把她揪了出来。
小女孩张牙舞爪地想要咬她,南野真白伸直了胳膊,确实也没想到对方拿出了针筒想要扎她,她就此松手躲避,又迅速地单手控制住了小女孩的双臂压在身后。
一、二、三个小孩。
不,应该还有第四人,追着她行踪发出的射线,弹道并不是第二个男孩手中的武器,老辣的引诱和精确度像是一个成人。
南野真白一边压制着手中的小女孩,一边警惕着两个男孩的攻击,还要分心寻找着隐藏在暗处的第四人。
她面前的两个小男孩突然对视一眼,这拙劣的交流技术。
她开枪阻断了他们进攻的路线,猛地箍着小女孩后退几步,直接预判冲着斜上方的位置射击。
下一秒从上空跳下来一个人影,躲过了南野真白的冷枪。
在她开第二枪的时候,想要瞄准却是一愣,故意偏离的准度。
“砰!”
南野真白近距离地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从内而外地传来。
她垂眸看到了心口前一片濡染的血色,再抬头看到了男孩猩红的双眸冷漠地盯着她,是约拿,强纳森·迈尔。
慢慢地,她视线所及全部变成了黑白色。
南野真白再睁眼,回到了昏暗的房间,看着阴暗的天花板。
她捂着心口痛骂着卡仕柏,还有该死的梦。
她和少年兵的对战,从始至终就是卡仕柏的计划,从把她借调过来帮忙,就没打算放她回去。
卡仕柏打算让约拿替换掉她跟着蔻蔻,他认为这个少年兵可以成为蔻蔻“人性的底线”。
所以设计了这场完全没有必要的战斗,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少年兵的任务目标。
卡仕柏提出对约拿提出的要求是,尽可能的重伤目标,若她伤害了其他三位少年兵分毫,可以射杀。
南野真白一听不顾伤势立刻暴怒。
卡仕柏美其名曰,这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收起狗屁不是的心软,还对着她嬉皮笑脸,调侃她活力十足,受重伤还能骂他,又夸赞约拿的能力。
卡仕柏给了她一定的补偿,把亚洲分部其中的日本的事务全交给了她。
她还是被气得罢工休养了一阵子,顺便把死遁后在意大利生活、又一直想要回日本的诸伏景光引荐给卡仕柏。
她打算让景光接手事务,然后她自己去休个长假,仔细思考一下以后。
现在是休假了,也闲下来了,倒是噩梦追着她跑。
南野真白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窗帘,望着天还没亮的窗外叹气。
她抹了把脸,出了门,向着她的安全屋别墅去了,打算去看看梦里的除了约拿外的三个小孩子。
约拿答应继续成为雇佣兵,唯一条件是安置好他的三位伙伴。卡仕柏把这安排推给了她。
她上次和蔻蔻通话时,答应了约拿去看看他们,现在去兑现。
因为做梦的缘故,南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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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这次出行全副武装,备好了武器。
准备离开时,她在车库里看着那辆红色法拉利348,又叹了口气,最后犹犹豫豫地走向了旁边的黑色丰田。
她到达三个小孩所在的家,她没有把他们送进福利院,而是请了人照顾他们,过着普通的生活和上普通的学校。
南野真白对着他们简单地问了问过得习不习惯,转达了约拿对他们的关心。
可是她得到了一个噩耗,照顾他们的人打算放弃她付的高额佣金,准备辞职了,原因是他们夫妻俩个环游世界。
她隐约记得两人不是夫妻关系,俩人是她专门挑选的管家和女佣,是不同组织退休的雇佣兵,还都会三个孩子家乡的语言,一男一女正好照顾两个男孩和两个女孩。
南野真白着实没想到她还有红娘的潜质,退休后一定不干婚介所。
很好,噩梦就是预知着麻烦吧,她要操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不过三个小孩语言流利了很多,她筛选人员简单了一些,但还是很头疼。
南野真白打算开车送三个小孩去上学,顺便回去。
今天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选对了车子。
在回程时学校比较集中,她车开得很慢,看着陆续向着学校方向的学生,陷入回忆。
她在米花町生活的三年正好是高中,平平无奇,没什么可怀念的,心情更糟了。
“笠松前辈~今天学校中午的菜单有牛肉咖喱蛋包饭吧?”
路过的黄发高中生爽朗的声音,引起了南野真白的注意。
她视线跟随着高中生,心里却想的是……
好高啊,迪诺长到这么高了吗?
高中生似乎察觉到她的注目,回头对她眨了眨眼睛,Wink了一下。
南野真白收回视线,直视前方。
去吃咖喱饭好了,正好路过横滨市,可以去吃太宰治说的那家店。
但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一瞬间闪过的念头,又因专心开车抛之脑后。
波洛咖啡厅那边开门了。
“真白小姐请假了吗?”安室透问榎本梓。
“没有啊,真白还说今天尝试制作一下提拉米苏呢。”榎本梓也有些疑惑,“也许睡过头了?要不给她打个电话吧。”
榎本梓说着,就拨通了南野真白的电话,得到的却是无尽的忙音。
14. 咖喱餐厅
南野真白开车到达了横滨,按着记忆找到了太宰治之前所指的餐厅,她把车停在了店面前的空地上。
她推开车门,吹拂过一阵风,吹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视线,黏在了她的脸上。
这里位置是临近大海的公路边上,海洋特有的咸湿味扑面而来,她的眼皮半耷拉下来,心情更差了。
她抬起头望了望天空,明明是头顶无云的大晴天,可是她感受到风里的湿度和气压告诉她,乌云阵雨就在远处正往这边滚动而来,时间正好能差不多吃完饭回去,应该淋不到雨。
反正来都来了,都到这里了,哪有不进去吃饭的道理。
南野真白走进店里,非常狭窄的店堂,只有两桌二人位的餐桌,还有前面的长餐台的座位,连接着开放式厨房的操作台。
一位大叔正挺着肚腩切菜,听见动静抬头,看见她进来了,表情有些惊讶。
“啊……这位客人这么早?非常抱歉,店里还没有正式营业,咖喱还没煮好……”大肚腩老板看着南野真白欲言又止,拒客的意思有些明显。
南野真白抿起嘴沉默不语,真是她倒霉的一天。
她还没来得及动身离开,门就被推开了。
“大叔,我好饿啊,今天吃什么早饭啊!?”清脆的男童声高亢地喊,见到南野真白在,收敛了许多,微微鞠躬,“客人好。”
他身后跟着其他四个小孩也涌了进来,站成了一排,有他带了个头,都向南野真白问起好。
“你们好。”南野真白冷淡地点点头,就想迈开步子,离开这拥挤的餐厅。
“大姐姐不用餐吗?”站在最后面的小女孩仰望着她问。
南野真白低头对她说:“还没到正式营业的时间,我就不打扰你们吃早饭了。”
“我们不介意你来一起吃早饭的啊。”最初进来高喊的男孩,双手交叉抱在头后,额头上带着一副墨镜当做发箍,他做出无所谓的模样,歪头看向老板说,“对吧,大叔?”。
大肚腩老板顺势说:“是,这位客人不介意早饭准备得潦草些的话,请留下来用餐吧,非常不好意思,招待不周。”
男孩昂头打量着南野真白:“你看起来有大姐头的气质,你也是Mafia吗?”
南野真白露出无语地表情。
“这位小姐非常抱歉。”老板连忙道歉,瞪着男孩意会制止他。
“不是。”南野真白否认。
“骗人。”男孩不相信。
“幸介!”老板怒斥。
“幸介胡说!这个姐姐怎么可能是Mafia啊。”小女孩小声反驳。
“港口Mafia的干部尾崎红叶也很漂亮啊。”这位被称作“幸介”的男孩哼了哼。
“是啊,是啊。”他身边另两个男孩出声附和,一个戴着头巾,一个反戴着棒球帽。
还有一个头发略长的清秀小孩正害羞地偷偷观察着她。
南野真白:“……”
她总算知道了太宰治为什么故意指这间餐厅给她,有可能是故意折磨她的。
他知道她讨厌小孩,更讨厌Mafia,但会对小孩心软。
南野真白低头看着这群小孩,突然认同了她做的噩梦中所听到的话。
果然,她的潜意识也认为自己是伪善的。
就像现在,她内心烦到临界点,还是露出一个僵硬地微笑问。
“怎么?你们对Mafia很了解吗?”
“不告诉你!”幸介再次昂起下巴。
“幸介长大以后想要加入Mafia。”女孩凑到南野真白身边,仰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一副想要亲近的模样。
“这种机密怎么能告诉陌生女人!”幸介红着脸大喊。
“那你长大想要做什么呢?”南野真白弯腰看着女孩。
“我想要当医生。”女孩充满期待地说。
南野真白继续问:“那你们怎么没去上学呢?”
“……”餐厅内陷入一片沉寂。
“不用你管!这里不欢迎你!”幸介怒吼,摆出防御姿态,作势推南野真白,想要把她赶出去,头巾男孩和棒球帽男孩跃跃欲试跟上幸介的行动。
“幸介、克巳、优!住手!没有礼貌!”老板大声斥责。
三个小孩熄了气焰,老实了下来,只不过幸介还瞪着她。
老板出面解释:“请这位客人不要介意,因为抚养这群孩子的人是个Mafia,所以这些孩子才向往Mafia的,那个人的工资微薄,供不起五个孩子同时上学,他们就都不愿去上学了,他们都是好孩子。”
南野真白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面无表情。
老板再次道歉,表情更是无措:“对不起,没有博取同情的意思。”
“没事。”南野真白坐了下来,“请问什么时候开饭,我有些饿了。”
“马上,请再稍等一下,再等一会儿咖喱也能好了。”咖喱其实差不多了,老板本来是怕南野真白介意孩子们在这里用餐,可他看他们的对话,感觉她不会介意,老板赶紧继续手中的活,一边还嘱咐那五个孩子,“你们也坐下吃早饭吧。”
小女孩跑过去,坐到了南野真白的旁边。其他四个男孩也陆续入座。
“真是厚脸皮。”幸介白了她一眼,小声嘟囔着。
小女孩面露委屈,趴在了桌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南野真白摸了摸了小女孩的头,她对乖巧活泼的小女孩还算比较有耐心些。
“咲乐。”小女孩冲着她灿烂一笑,开心了许多。
南野真白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咖喱还要再稍等一段时间。”老板面露歉意,给孩子们端上了早餐,“你们先吃。”
咲乐把属于她的餐盘推到了南野真白的面前,“姐姐饿了,先吃点吧。”
“你吃,我是大人,还能忍耐。”南野真白推了回去,“你是小孩,正在长身体,要好好吃饭,才能健康长大,才能当个出色的医生。”
咲乐一听,眼中充满了光亮,重重地点头:“嗯,我会加油的,也会努力吃饭。”
“哼!都是唬人的!”幸介也听见了,快速地闷头吃饭,狼吞虎咽。
那头巾男孩和棒球帽男孩一看他们的老大这样吃,也跟随着快吃了起来。
幸介不一会儿就吃完了,抬起胳膊把嘴一擦,口中还囫囵着说:“我吃饱了!”
然后他跑着出去了,路过南野真白的位置还轻轻地踹了一脚椅子。
那两个男孩也跟上,到了南野真白旁边犹豫起来。
南野真白垂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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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着两人,他俩缩了缩脖子,跑了出去。
“幸介是这五个孩子中最大的,戴着头巾的是克巳,戴棒球帽的是优,他们三个更加活泼一些。”老板看着正在细嚼慢咽地清秀男孩说,“他是真嗣,比较腼腆。”
“……”南野真白挠挠下巴,有些对老板突如其来地介绍不明所以。
“我也吃饱了”真嗣慢悠悠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南野真白,“我长大以后想当学者。”
“?”南野真白一愣。
真嗣直直地盯着她。
“……”她明白了,这应该是在求夸奖呢。
“你真棒,你长大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学者的。”南野真白像个鼓励机器人一样,程式化地竖起大拇指。
真嗣害羞一笑,把刚刚三个孩子吃完的餐盘叠了起来,放在了一边:“我上楼读书了。”
他走到南野真白旁边还微微地鞠了一躬才离开。
咲乐也吃完了,帮着老板收拾好了餐盘,笑眯眯地和南野真白道别:“我也吃好啦,我也上楼去了,大姐姐请享用大叔的咖喱吧。”
“好。”南野真白会心一笑。
老板问:“客人吃不吃辣?”
“不吃。”南野真白摇头。
然后老板端上热腾腾的咖喱饭:“请享用。”
“我开动了。”南野真白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浓郁的咖喱充满整个口腔,“果然不错。”
老板听到笑呵呵地一问:“是听到别人的推荐来的吗?”
“是太宰治,他是收养他们的人吗?”南野真白非常疑惑地问。
她感觉太宰治不像是会养小孩的人,至少不会像这五个孩子一样这么有礼貌,哪怕是刚刚对着她叫嚣的幸介,一开始也是非常有礼数地和打招呼,但还是问了。
老板否认:“不是,是织田作之助,您认识吗?”
“不认识。”南野真白否定,但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果然她没看错太宰治。
整个餐厅安静了下来,只有“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浓烈的咖喱香气漫延在空气中,还隐约能闻见一股辛辣味道。
南野真白快速地一勺一勺送入口中,极速用餐完毕了,比幸介狼吞虎咽还要快,而且还有条不紊。
“感谢招待。”南野真白把纸钞放在餐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你是太宰先生的朋友,我请你吃吧。”老板叫住她,“而且这钱给多了。”
“哪你这样做生意的啊?哪有免费吃饭的道理。”南野真白不赞同地摇摇头,“很美味,我很喜欢,多出的就当小费了。”
南野真白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在她正要启动车子的时候,公路上驶来一辆白色面包车。
这辆车一个急转弯停在了这片空地上,和她有一定的距离。
可车上的人却没有即刻下来,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南野真白慢慢地起步,行驶了出去。
她留了个心眼,回头望了一眼。
她脚踩急刹,快速倒车。
她瞥到了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他们穿着黑色斗篷,她却看到了他们腰间别着枪械。
这附近只有这一家餐厅,她看他们的样子可不像是来吃饭的,却走向了餐厅,肯定来者不善。
15. 有备而来
汽车甩尾停车、开门,南野真白的动作一气呵成。
可她还是晚了一小步,一声枪响划破了空气,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此时,南野真白终于找到了今天做的噩梦带来的唯一好处,因为她的安全感缺失而随身装备的武器。
她迅速开栓上膛,朝着餐厅门内的黑衣人扣动扳机开枪,全速冲刺前进,像是追着发出的子弹一样。
这发冷枪击中了其中一个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她也来到了门口。
趁着他们回身反击的空挡,南野真白双手持枪快速射击,瞄准两人的臂膀,为了先废掉他们拿枪的手。
她流畅地弯腰移动,躲过了他们发出的子弹,甩出随身带着的锋利的铁片击中了他们的脚踝。
南野真白当然没有低估他们的忍痛能力,近距离地继续朝着他们的四肢关节射击,让他们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她快速收枪,贴身的匕首划破了他们的手腕,割断了他们的筋脉,脚踹他们受伤的膝盖。
两个黑衣人枪械从手上脱离,最终倒地不起,忍着剧烈的痛没有呻吟,只是不甘地瞪着南野真白。
南野真白踩着他们的手心走进餐厅,过去查看老板的情况,他身上的白色T恤已经被脏了大片。
“幸亏皮下脂肪厚啊,没击中要害。”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老板受伤的位置,面无表情地开起玩笑来,“可惜了这锅咖喱。”
老板身上除了自己受伤的鲜血外,还有咖喱留下的痕迹,那锅咖喱被打翻在地。
“是啊,还要感谢客人你回来得及时。”老板笑呵呵地说,“躲避的时候太慌乱了,不小心弄翻了。”
敌人只开了一枪,老板受伤后倒在了地上,也是他们的视野死角,南野真白快速引起他们的注意力,没有多余的心力理他,这才救了他一命。
南野真白见老板没有大碍,把他扶了起来,让他坐到椅子上休息。
她又返回到两位倒地的黑衣人旁边进行搜身,两人失去了反抗能力,她没收了他们身上的所有武器,还发现一张有标注的地图。
“这里是你们的聚集地?”南野真白把地图举到其中一人的眼前问。
可对方答非所问:“我认识你!你是那个卖武器的白发女人的手下。”
二人的眼中流露出哀怨的恨意。
“干嘛这种眼神?”南野真白皱眉,把地图拍在了他的脸上,地图滑落在地。
对方咬牙切齿地说:“就是那个女人提议把我们驱逐的!当时不如处死我们!”
“……”南野真白意外又无语。
意外的是驱逐的建议出自蔻蔻,无语的是……
“这么想死,那你们直接自杀不就好了。”南野真白翻了个白眼,又露出恶劣的微笑,“真可惜,目前是没机会了,我也不会让你们死掉的。”
她说着,就撕下他们身上的斗篷作为包扎的布料,三下五除二地就绑住了。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啊?”她拍了拍他们的四肢,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怜悯,“这样流血至少不会流死,可是应该成废人了。”
“你杀了我们吧。”两人绝望地嘶吼。
“我不会杀人啊。”南野真白摊开手掌,无奈地说。
“……”两人用怨恨又质疑的眼神瞪着她。
南野真白眨眨眼,歪头抿嘴微笑,一脸无辜样,但在别人看起来非常欠打。
她又依次掰开了两个人的嘴,蹩眉说:“嘴里没藏着毒药什么的,一点也不专业啊。”
两个人震惊地看着南野真白。
“你们所谓的求死就是为了染脏别人的手啊?”南野真白继续嘲讽,“来一个相对和平的地方来寻找战场,你们首领脑子进水了吧。”
他们表情又愤怒起来。
“他们进来问我知道织田作之助收养的孩子在哪吗?我没有回答就举枪了。”餐厅老板出声说明。
南野真白不解:“织田作之助是谁啊?”
“他是港口Mafia的底层成员。”老板叹息,“干一些Mafia里没人愿意接的杂活,来养活这些孩子。”
“哇,你们首领找对手为什么不找港口Mafia的首领啊?这么怂啊?”南野真白更加疑惑,“还是你们没家了,所以嫉妒要报复一个要养家的人啊?”
两人激动地反驳:“才不是!首领说,那个人是能终结我们,带给我们解脱的人!”
“听不懂。”南野真白鄙夷地看着两人,“你们首领脑子有病吧。”
“你不可以侮辱我们的首领!”两人愤怒到极点。
“你们整个组织的人的脑子全部注水了吧,一定是被驱逐的时候坐的船翻了呛到水了,真可怜啊。”南野真白无奈地摇摇头,懒得和他们再说话了。
她又转头餐厅老板问:“哪里有绳子?”
“楼上,我去拿。”老板起身,这一动牵扯着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哦,忘记给你止血了。”南野真白把没收的武器放在了老板旁边的桌子上,给他一把枪,“有危险就开枪,你会吗?”
老板点了点头,告诉了她楼上孩子所在的房间:“孩子们知道绳子在哪儿。”
“好的,那我上楼拿绳子和药箱。”南野真白再次踩过俩人出了餐厅,往外面的楼梯走去。
这室外楼梯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经过风吹日晒,再加上临近大海,早已锈迹斑斑,踏上阶梯,哪怕脚步再轻也会响起尖锐的嘎吱声。
南野真白的脚步故意又慢又重,楼梯发出刺耳的声音,她一边上楼一边喊着“咲乐”的名字。
她想,刚才的枪声那些小孩子一定听到了,这一来就应该不会吓到他们了吧。
毕竟一般暴露过的歹徒都是要再次隐藏,追求快准狠更要轻,肯定不会这么刻意地让人注意到。而且她刚刚还和那些孩子们一起友好地吃饭交流,他们应该能认出她的声音。
南野真白到了房间门口:“咲乐,绳子和医药箱放在哪里?帮我拿一下。”
没有人回应,但她听到了房间里有轻微的动静。
她又敲了敲门,依旧没人给开。
“开门呀,我是刚才吃饭的客人,不是坏人。”南野真白转动门把手,门被反锁了。
她再次耐心地敲门:“快点开门啊,老板中枪了需要止血包扎,我把坏人打倒了需要绑起来。”
门里有微小的声音和脚步声,就是不给她开门。
“都睡着了?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老板再不止血就流尽而亡了。再不开门的话,我破门而入了啊。”她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门。
南野真白的耐性告终,直接踹开了门锁。
木门因碎裂而打开,迎面快速飞来一颗白色球状物,被她伸手抓住了,是一颗棒球,接着又扔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偏头侧身躲过。
她看到五个小孩抱成堆,问:“你们在搞什么啊?”
幸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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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你别过来!你个骗子!”
南野真白疑惑不解,但也没有时间搞清楚,老板那边还没有效地止血,直接就问:“药箱和绳子在哪啊?”
咲乐挣开幸介捂住她嘴的手回答:“都在靠近门口的右侧床底下。”
南野真白弯腰去拿,幸介趁机向她飞踹,被她精准地抓住了脚踝,并提了起来,悬空在空中。
“熊孩子一边儿去。”她直接松开,却是有技巧地让幸介背部先落在地上。
咲乐没有了幸介的钳制,走过来替南野真白拿出了药箱和绳子递向她:“给。”
南野真白轻轻摸了摸咲乐的头,接了过来:“谢谢。”
“我可以和你一起下楼吗?”咲乐贴着南野真白的腿问。
南野真白点头答应:“可以,楼下没有危险了。”
“叛徒!咲乐是大叛徒!”幸介生气地喊。
咲乐对着幸介做了个鬼脸,转头跟着南野真白下楼了。
“幸介刚刚听到枪声时锁上门和窗让我们躲了起来,听到你上来喊我的时候,我想出来开门的,幸介阻止我,说‘不能相信你,你不承认是Mafia却能在枪战中存活肯定是坏人。’还让克巳抓住我,又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咲乐说明刚才屋内的情况,语气中带有一丝抱怨。
“他做得对,有警惕心是好事。”南野真白迁就咲乐走得不快,听完认真地说,“你也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咲乐好奇地问:“大姐姐被怀疑了,你不生气吗?”
“我才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呢。”南野真白失笑。
“我不是小孩子!”幸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不相信我还干嘛跟着下来?”南野真白哼声,“长得这么矮,不是小孩是什么?”
“我是最大的!我要保护咲乐!”幸介说着,从半截楼梯处翻了下来,比南野真白和咲乐更快到地面,冲进餐厅。
“有防备心但不多,还冲动。”南野真白评价。
幸介从餐厅里跑了出来,站在她面前深深地鞠躬,诚恳大声说:“对不起!请原谅我!”
南野真白无奈地说,“把那两个人绑起来,会吗?”
幸介郑重地点头,上前两步,从她手中接过绳子,又迈开步子进了餐厅。
南野真白低头问:“未来的医生小姐,可以给中枪的老板包扎吗?不怕血吧?”
“不怕!我会的!”咲乐坚定地说,伸手接过南野真白手中的药箱。
“那就交给你了,加油。”南野真白竖起大拇指。
咲乐也跑进了餐厅里。
南野真白回头看身后跟着的剩下三个小孩,说:“去帮忙啊。”
“对不起大姐姐!”三个小孩鞠躬道歉,也奔跑起来。
南野真白走向前方空地停着的面包车,拉开了后车门,映入眼帘的炸药,引线连接着驾驶位的油门。
怪不得就俩人行动呢,怪不得那俩人看她的眼神不仅绝望还怨恨呢,原来是打算牺牲啊。
嗯?不太对劲……
南野真白拧眉,他们要是根本没打算开车离开,那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板说,当时他们问的是“织田作之助收养的孩子”,而不是织田作之助在哪……
她心中所推断出他们的目标……太过恶劣了。
如果真是她所想那样的话,他们真的该死啊。
她面色沉重地拨通了太宰治的电话。
16. 当场招聘
“VV大姐姐~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吗?”太宰治接了来电,一上来就调笑打趣
“我现在在横滨……”南野真白十分凝重地说了在咖喱餐厅里的事件经过,“看来你判断错误了,人家根本不是‘落荒而逃’,而是走歪门偷袭。”
“知道了,总之我先替织田作感谢你了。”太宰治低沉正色地说,“麻烦你再保护一下他们。”
“好吧。”南野真白答应了下来,太宰治那边就挂了电话。
她听着手机中的忙音,长叹一声,出手切断了引线,提着炸药穿过公路,手臂一挥扔进了大海里。
南野真白望着澈蓝的大海,内心有些感慨,每次休假的时候总是有麻烦事,果然还是在房子里睡大觉才是最安全的。
不过也很神奇,她加入HCLI后第一次跟着蔻蔻交易知道的当时被驱逐的Mimic,回来之后她的状态很不好,蔻蔻非常担忧,以为她不适应,让她休息一阵子。
正好他们在和卡仕柏碰面谈事,蔻蔻让卡仕柏带她回日本休假。
卡仕柏带着她坐船到了横滨,她就和卡仕柏一起去了港口Mafia谈生意,她认识了14岁的太宰治。
她私下偷偷劝说太宰治脱离Mafia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弄得被人尽皆知,至少森鸥外知道了,卡仕柏也知道了。
森鸥外当面调侃她两句,卡仕柏没说话,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嘲讽她多管闲事,说她要当圣母就去修道院,滚出HCLI。
不过在那次休假结束前,她管闲事还真管成了一件,那就是“复活诸伏景光”。
不知道在这次休假结束前,她能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嘿嘿,能谈上个恋爱就好了……
等等!她想起来了!她没有请假!
南野真白摸索了全身,又跑回自己的车里翻了一遍。
她瘫在车座上,哀叹:“没带那部手机!”
她沉思了一下,又赶紧返回餐厅,问已经被简单治疗的餐厅老板借了手机,拨通她的叔叔的号码。
南野真白打通了电话,开口就非常地心虚:“叔叔?我请个假……”
得到了叔叔的怒骂:“你还知道请假啊!小梓给你打电话打不通都要急得报警了!”
“不至于吧……?”她感到一丝惭愧,“我出门忘带手机了而已,你帮我给小梓报个平安吧。”
“哼,好吧。”叔叔依旧有些不满,“你跑去哪了?这是谁的电话?”
“有些事情处理,我借的别人的手机。”南野真白简单地解释后立刻挂断,“挂了哦,叔叔。”
她把手机还给了老板,却与五个孩子好奇的目光对视上了。
“你都多大了,还要给家长报平安啊?”幸介嫌弃地说,她却从他们的眼神中和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一丝羡慕。
“无论年纪多大,都要让家人安心啊。”南野真白蹲了下来,“要是你们其中一个突然不见了,你们不担心吗?”
“当然会担心!我们五个会一直在一起!”幸介认真地说。
“那你还想当Mafia吗?”南野真白深沉起来,“你知道我不回来的话,是什么后果吗?而这样的危险是Mafia带来的。”
五个孩子听完她说的话,眼中略显出迷茫来。
“不用你管!那是我所向往的……”幸介依旧倔强,但底气不足了。
南野真白还是追问:“你是真的想?还是想报恩?报答的话不需要继承Mafia的衣钵吧,况且一个底层成员有什么好继承的。”
“你!”幸介瞪着她,“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们,你就能贬低我们的养父,他很厉害的!”
“这是贬低?我说的是事实吧?如果优秀的话,怎么没当上干部啊?”南野真白不理解他为什么生气。
幸介憋着气,说出理由:“因为他不杀人!”
“我也不杀人,我也算是我们公司的骨干。”南野真白嗤笑。
“你太过分了!”幸介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还是怒视着她,对她大喊。
然后幸介气呼呼地跑了出去,其他小孩跟了上去。
南野真白感到无语,转身走向两名Mimic的歹徒,她看到他们两个身上绑得绳子还挺像模像样的,哼笑了一声。
“实在抱歉,他们的父母其实也是Mafia的人,只不过几年前的龙头战争中去世了,所以他们才对Mafia向往的。”老板沉声说明,“我这里经常也有Mafia的成员来光顾,他们人都还不错。”
“……”南野真白听到,没有表示什么,而是蹲在两个生无可恋的歹徒身边。
她拍了拍两人的脸,让他们清醒一些问:“你们有孩子吗?”
“有。”两个人嘴角颤抖地回答。
“那你们这次来做的,不会是那么残忍的事情吧?”南野真白委婉地问。
两个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杀了我们吧。为了让我们所有人的灵魂解脱,我们都会不择手段。”
“听不懂。”南野真白余光看到了他们身上多出的白色纱布,她用手指轻轻敲打,“有没有感受到一丝庆幸呢?对得到的恩惠有什么感想呢?”
“我们是战士。”他们依旧闭着眼睛,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当你们被放弃、被驱逐的时候就不是战士了,一群假战士。”南野真白轻笑。
两个人红了眼:“所以我们是战场的幽灵,只剩没有灵魂的躯壳,我们需要归宿和解脱。”
“不理解,你们可以自己跳入大海,可以自己吞掉子弹,可以自己跃下高楼,但你们选择的是彻底失去人性,现在你们无论如何都无法解脱了。”南野真白像是恶魔的低语,“你们一定会一直活着的,就沉沦在你们所谓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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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中吧。”
突然,她听到了外面传来小孩子们起伏的哭嚎声。
南野真白探头看去,五个小孩把一个红发男人围了起来,抱着他的腿痛哭。
“可不是我弄哭的啊,别赖我身上啊,小鬼头们。”她自言自语着,“他就是织田作之助啊!这个男人不就是太宰治的朋友嘛!对啊,太宰治介绍过的……”
织田作之助抬眼就看到了她,低头应该是说了些什么,哄了哄五个孩子,快步向她走来。
他走到南野真白的面前,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万分感谢。”
南野真白退后了一步,惊得说不出话来。
气氛就这样僵持住了,织田作之助也不起来。
南野真白又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能不能起来啊你?”
织田作之助听话地站了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对视着。
他又弯下了腰,鞠躬:“太宰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简略的告诉我了,刚才孩子们也说了三言两语,太感谢你的出手相救了。”
南野真白蹙眉:“你不是杀过人吗?那幸介说你不杀人?”
而且这人肯定是个老手。
“我……”织田作之助着实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有些惊讶,“我想成为小说家,所以我决定不再杀人,洗手不干了。”
“那你有什么作品了吗?”南野真白歪着头。
“我想等有一天离开Mafia,彻底放下枪,在一个能看到海的房间里,坐在桌前再拿起笔。”织田作之助描绘着梦想中的景象,继续想要解释,“因为有人对我说……”
“我不想听那些。”南野真白打断,“那为什么不离开Mafia呢?”
“你什么意思啊!当然……当然是为了抚养我们啦!”幸介对着她嘶吼。
“幸介!”织田作之助斥责男孩的行为,“道歉。”
“对不起!”幸介不服气,可是还是听话的。
“你……”南野真白上下打量着织田作之助,“你会辅导高年级小学生、初中生的功课吗?”
“啊?”织田作表情错愕。
“他会哦,我们的知识都是从他学来的。”咲乐扬声说。
“照顾小孩也轻而易举吧?会做饭吗?”南野真白问。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那我请你当保姆吧!目前房子虽然不能看到海,但我可以换!”南野真白突然说。
“什么?”织田作之助还跟不上她的思维转变。
“就当是报答我救了这五个小孩,你再多照顾三个小孩也不费劲吧?我也可以供这五个小孩上学。”南野真白提出条件,“只不过不在横滨。”
织田作之助犹豫起来,头转向那两个歹徒:“我可以答应,但得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说。”
“当然。”南野真白深深地笑了,解决了一个麻烦。
17. 苦口婆心
南野真白嘴上答应了“之后再说”,可没耽误一点时间,找了纸和笔就写下了那三个小孩的地址,塞到了织田作之助的手中。
在织田作之助正疑惑地打开手中的纸条的时候,她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车上,拿着一个公文包又回来了,也递给了他。
“这是地址和定金,越早去越好,最晚月底。至于学校的事情,你自己挑吧,我想这里的钱应该够的。”南野真白快速地说。
织田作之助低头看着手里鼓鼓囊囊的包,问:“我不能拒绝?”
“也能拒绝的……”南野真白的脸色却微微沉下来了,好像写着“我不开心”。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那三个孩子的情况呢?”
“大一点的男孩叫一子,小一点的是二子,女孩叫美子,都是外籍的小孩,现在语言还算流利。还有……他们以前是算是少年兵,真的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孩子。”南野真白解释说明说,“照顾他们的人要离职了,我要找一个能够压制住他们的人。”
她拍了拍他手中的公文包:“所以是定金,你要是搞不定他们的话,还是可以拿着这笔钱让这五个孩子去读书的。”
“知道了。”织田作之助轻笑,又问,“你这么相信我的能力吗?”
“那倒是没有。”南野真白微微摇头,“他们现在很乖的,不算是很费心的,只要有点耐心和武力的人都可以。只不过正巧赶上离职的人着急离开,而你把五个小孩养的很好。”
她看着五个小孩子,“Mafia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们的未来不应该在Mafia。”
织田作之助感慨:“怪不得太宰说你讨厌Mafia呢。”
南野真白接着他的话说,“我也讨厌小孩,太宰治应该也是知道的。”
织田作点了点头。
南野真白伸出手来:“合作愉快?”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果然她没给他拒绝的权利。
“合作愉快。”两个人的手相握。
南野真白满意地笑着,说着接下来的安排:“你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那你呢?”织田作之助看着她走向被绑起来坐在角落的两个歹徒,她一手拖着一个人往外走。
“我去处理一下他们。”南野真白把他们扔到了车上的后座。
织田作之助跟了过来,坐上了她的副驾。
南野真白皱着眉,昂着下巴对着歹徒开来的面包车:“你去检查一下那面包车,上面有炸弹。”
织田作之助听话地去了,然后就听见了发动机快速转动的轰鸣声,回头后已经看不见南野真白的车影。
此时的南野真白正按照从歹徒身上搜出来的地图前往目的地,穿过一处偏僻的丛林,眼前是一座有着紫色石板的屋顶的洋房,被半圆形的山墙围起来。
她把两名歹徒从车子的后座拽了出来,还是一手一个人的拖行着他们。
“嘿!”南野真白冲着前方喊,“快来帮忙呀!”
前面有两个人端着步枪,似乎像是门卫望风,听到她的呼喊,神情震惊地看着她,枪口的准星对准了,可并没有开枪。
“我想和你们的首领谈谈。”南野真白松开手中的两个人,踹了其中一个人,滚了几圈,滚到门卫的脚边。
她看他们没有反应,出口嘲讽:“原来你们真的一点也不珍惜同伴啊。”
两个门卫对视后,往回跑了一个,去报信了。
不一会儿回来了,对着南野真白说:“请。”
“看来你们都认识我啊?”南野真白跟在他的后面,一路上看到很多端着枪的斗篷装的人,警惕防备的视线向她投来,饱含着复杂的感情。
进入洋房后,穿过了长长的走廊,厚重的门被推开,空旷的大厅中间站了一位扎着低马尾的银发男。
“一定是黑色素全都往心脏输送了,所以银发无情吧。”南野真白回顾身边的狠角色都是银发,感叹着总结。
“蔻蔻·海克梅迪亚的走狗,V。”银发男这么称呼她。
“啊?你可真没礼貌啊。”南野真白面无表情地说,“我可是你们‘救命恩人’的手下啊。”
她的话宛若一颗巨石中了银发男的雷点。
他异常激动地说:“你们根本不懂我们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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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野真白冷声说:“只有活着才有意义,死了永远是罪人,是你们自己放弃了自己,美其名曰把自己称为‘战场上的幽灵’。”
银发男的眸中透着悲伤:“你以为我们没尝试过换种方式生存吗?我们也做过违心肮脏的工作,同伴中不少自我了结了生命,他们的灵魂无法安宁,而我们也在彷徨中。”
“那你们就回去啊,回到你们的家乡,去做守护灵啊,你们能保证哪一天你们不被需要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银发男更加的悲哀:“回去?以前我们可是英雄!可现在……我们是罪人,被所有人唾弃!”
南野真白突然转移话题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纪德。”男人紧皱着眉头回答。
“纪德啊,你可以回到家乡设计一场和现在一样的大戏,到时候以英雄之姿回归怎么样?就算失败,死在家里也很开心的对吧?”
“现在一样的大戏?”纪德被说的有些动摇了。
“找人里应外合,惹出一些骚乱,然后出现拯救。”南野真白挑眉,“我想应该有人知道你们是被诬陷的吧,应该会有人愿意帮助你们的吧?就像在这里有人利用你们一样。”
“利用?”纪德非常不赞同,“我们是互相帮助。”
“能帮助你们什么?”南野真白好奇。
“织田作之助,那个男人的异能和我的异能类似,可以碰撞出‘奇点’,这是我追求的战场。”纪德充满希望的回答。
“听不懂。”南野真白冷漠的说,“可是这是你的部下所追求的吗?他们和你有一样的异能,能感受到你所谓的‘战场’吗?你就这么轻易地决定了你的部下们的归宿,因为他们听从于你。”
“你这样和当初把你们驱逐出来的人有什么区别?”南野真白犀利地说,“他们如此遵从你下的命令,即使是违背人性,他们也愿意做,是好战士,而你是好长官吗?”
“你从来不为同伴的牺牲而难过,只是为了虚无缥缈的荣耀和使命的痛苦。你从来没有正确引导你的部下不是吗?”
纪德沉默了,表情沉重地陷入了思考。
18. 预判能力
“铛——铛——”
从洋房外传来了低沉的钟声,还伴随着天边的闷雷滚滚,打破了安静的氛围,更加惊醒了纪德的深思。
“伶牙俐齿!胡言乱语!蛊惑人心!”纪德生气地怒骂,抬枪对着南野真白射击。
“啧,我说的都是心里的实话啊。”南野真白轻易地侧跳躲避开子弹。
“你这种普通人怎么会懂!既然你主动来送死,就不要怪我了。”纪德冷酷地说,连续朝着南野真白射击。
南野真白轻松地接连躲过,却不断地近身,纪德也发现,同时在后撤。
“我也没想到你能听我说这么多的话哈哈……”她还有心情调笑,“但是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哦。”
纪德冷笑:“呵,那我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的异能,我能够预知到几秒内的未来,所以你的攻击永远都打不中我。”
南野真白一边移动,一边露出无语地表情:“我没准备攻击呢啊,说这么肯定干嘛。”
她说完,两手空空的手上,手腕一转立刻拿出了武器,双手飞刀朝着纪德的门面掷去。
纪德提前预判到,在她拿出飞刀的那一刻,就改变了方位。
“我不是说了吗?我能预测。”纪德自得地挑眉,举起了枪。
南野真白一个空翻堪堪躲避,同时手肘用力,飞出去的刀在落地前改变了轨迹,冲着纪德再次飞去。
纪德再一次完美躲过,刀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他不再打算给南野真白机会,加快了射击。
南野真白一边闪避,一边朝着纪德扔出新的飞刀。
“都说了!对我没用!”纪德直接击落了她的飞刀。
“砰——!”
一声不属于纪德的枪声,击中了他的肩膀。
南野真白消失在纪德的视线中,纪德猛然转身,看见了南野真白的微笑。
“你的大脑能不断处理几秒的未来呢?”南野真白笑意更深地问,她依然不断地位移,“是你能用眼睛‘看到’的未来,还是真实会发生的未来呢?”
南野真白张开双手,手上根本没有任何武器:“那我就在你看不到‘秒数’后,在你看不见的位置开枪就好了啊。”
可在下一秒,纪德的后背被飞刀击中,被扎了四道。
南野真白双手背后:“不管你怎么看到的,你都被你的异能欺骗了吧,是被眼睛欺骗还是被大脑欺骗呢?还是被所谓的‘未来’欺骗了呢。”
她的双手自然下垂。
“砰!”
纪德的手腕被子弹擦过。
“怎么会?”纪德无比震惊地看着南野真白,他根本没看到她怎么开枪的。
南野真白抬起手臂,纪德快速反应闪避,这次他看到了南野真白藏在右手掌心的迷你手枪。
可在下一瞬,子弹穿过了他的手腕,并不是从她右手发出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左手也拿着一把正常大小的枪。
“只要快过你的眼睛,或者放慢速度到你看不见的第N秒攻击就可以了啊。”南野真白撇撇嘴嗤笑,“预判嘛,普通人没有异能都可以做到的吧。”
“胡说!”纪德气急。
“我怎么胡说了。我现在毫发无伤,你身中两发子弹和四把刀哈哈……”南野真白夸张地笑着,瞬间收敛,“咳咳,忘记告诉你,刀上有麻醉剂。”
纪德瞪着她,怒斥:“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的枪换到另一只手上,朝着南野真白射击。
“没有得意啊。”南野真白无辜地抬起眉毛,站在原地侧身躲避,“这不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吗?”
“嗖——!”
飞刀再次击中纪德拿枪的手臂。
“到底怎么回事!”纪德眯起眼,无论是异能还是眼睛都没有看到南野真白抬手。
“做动作要快啊,你的动作有不到1秒的停顿,所以大概能猜到你能‘预知’几秒。”南野真白转动脚踝,小幅度后踢,“刀还有线连着的。”
“嗖嗖——!”飞刀划破了纪德的脚腕。
“再加上点没用的假动作。”南野真白抬手凭空拿出刀,在空中转了个刀花。
纪德警惕地再次躲避。
“砰!”还是没有躲过,纪德膝盖中弹。
“哈哈哈……推演一下你的移动位置而已。”南野真白龇牙笑了笑,“不过主要是感谢你看不起我,你的同伴都不进来帮你。还是大家都记得我老板的恩情?”
“……”纪德表情阴沉地盯着她。
南野真白冷眼对视:“你作为指挥官并不能好好引导你的战士们,自私地自以为寻找着战场,幽灵也有家,也有想回去的地方吧。”
纪德望着南野真白失神,突然泄了气:“你说得对。”
他抬起受伤的手臂,手腕和自己的太阳穴在一水平线上。
南野真白快速绕后,从纪德的背后拧断了他好的手腕,夺过纪德的武器,还顺手撕下他的衣服塞进了他的嘴里,一并收走了他身上的扎着的刀。
纪德像是失了魂魄,颓然地站着。
“?”南野真白疑惑地站到他的面前,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她歪着头问:“你不会突然袭击我吧?”
纪德没有任何反应。
南野真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喂……不至于吧?你也算比较厉害了啊,能指挥四十多人攻入六百人的要塞,虽然是被做了局。”
纪德眼珠微动,瞥了眼南野真白,又垂下了头。
“我找条船送你们回到家乡怎么样?”南野真白低头歪扭着脖子,看着纪德的眼睛问。
纪德闭上了眼睛,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你能自己走吗?”南野真白继续问,“虽然我击中了一边的膝盖,还划破的你的脚踝,但没深到不能走吧?”
“……”纪德往前走得很缓慢。
外面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下起了大雨,风从常年失修的墙体的四面八方吹了进来,夹杂着潮湿的土腥味。
“果然下雨了。”南野真白感慨,推了推纪德,“快去外面洗涤一下你受伤的心灵吧,还有记得忏悔一下你的所作所为,竟然要去袭击小孩。”
“我想激起织田作之助的杀意,也是迫不得已的。”纪德沉声说。
“你消息也是够灵通的,到了陌生的地方,还能这么迅速的知道目标人物的软肋。”南野真白感到意外。
纪德深沉地看了南野真白一眼:“港口Mafia的人告诉我的。”
“那个间谍啊?”南野真白一脸嫌弃,她没猜错的话,还是个异能特务科的双重间谍。
纪德摇摇头:“不是,港口Mafia首领派来的人。”
“你说什么?!森鸥外?”南野真白震惊,“不是你们盗窃了港口Mafia的军火库?还在他们的地盘发生恶斗了吗?”
她只能想到森鸥外利用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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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算计间谍,清除异己,怎么还会通风报信,自我伤害啊?
“是啊,不过是一场戏。”纪德抬头,望着破败的天花板,“我们来就是寻找战场对手的,在我确定目标后,港口Mafia的首领主动派人来和我们谈条件。”
“什么条件?”
“在这个地方了结一切,无论结果如何都要离开横滨。”纪德又低下头垂眸,俯视着地板,“这里也是他安排的战场。”
南野真白哑口无言,只是呆愣楞地问了一句:“他为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纪德冷哼,“我们是战士,不是谋士。”
“所以蠢得被算计。”南野真白接过话茬顺着说。
纪德余光白了一眼她,哀叹一声,认同:“是啊。”
“快出去淋雨清醒清醒吧。”南野真白推了推他。
两个人并肩走过长廊,走到一半,听到了外面的骚乱。
纪德扭头瞪着南野真白,戒备地远离她。
南野真白一脸迷茫:“我可没有同伴,你的同伴们不会内讧了吧?”
“不可能!”纪德怒气冲冲。
“也是……都这么听你的话追随你。”南野真白违心地说,还是有一丝怀疑。
两个人同时加快脚步王外面走去,走到洋房的前厅。
眼前大门被推开,涌进一批武装黑衣人。
“你的人?”
“你的人?”
南野真白和纪德对视上,同时开口质问对方。
“不是。”
“不是。”
两人异口同声,相互眼神怀疑。
不过,两个人也开始行动了。
南野真白快速闪避着,纪德抬手反击。
“不错啊,四肢受伤,还中了麻醉剂依然能做出回击。”南野真白不走心地夸赞,“那感谢手下留情了。”
“你似乎在嘲讽我,你也没攻击到我的要害,留我一命啊。”纪德一边攻击,一边说。
“……”南野真白扯扯嘴角,没有回应。
纪德发现南野真白只是一味的闪躲,一点没有进攻还击的意思。
“你是不是骗我的?他们真是和你一伙的?”
“不是……”南野真白回答的心力不足,冲进人堆里,像闪电一样穿梭着,近身攻击他们的四肢,让他们失去了行动力。
纪德皱起眉,看着南野真白的攻击路数,看出了一些让他奇怪的端倪,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Mimic的成员这个时候集结在一起,从后门冲了过来。
两方手中全是自动步枪,相互敌对混战。
枪林弹雨,乱成一团。
南野真白感觉到头大。
这时,从洋房外的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大喝:“所有港口Mafia的成员听着!住手!”
南野真白看见眼前的黑衣人们行动变得犹豫起来。
外面的男人继续大喊:“我手中有森先生亲自赋予的‘银之神谕’!”
前方的黑衣人熄了火,纪德见状也抬手,让身后的部下停止。
“‘银之神谕’是什么玩意?”南野真白忍不住吐槽,“好中二啊。”
两方神奇地安静下来,全都一动不动,相互对望,气氛非常的僵持。
“都这么听话的啊?”南野真白摸不着头脑,Mimic这方她能理解。
‘银之神谕’到底是什么神?森鸥外那家伙竟然有信仰啊?
19. 未接来电
那个喊着自己手中持有“银之神谕”的人缓缓走门外穿过人群走了进来。
是织田作之助。
他举着一张纸条展示,走到了他们的前面,港口Mafia的人看到纷纷离开了。
他站定在了纪德的三米外的正对面。
刚刚躲避到一旁的南野真白闪回到纪德身边,被纪德瞥了一眼。
纪德抬起手挥了挥,他身后的Mimic的同伴们也立即转身后撤出去了。
而现在,在南野真白看来,他们三个人站在一块的场面才是诡异。
如果她今天没来横滨的话,估计这会儿应该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大战了。
她真是天使,南野真白勾了勾唇角。
“你没事吧?没哪里受伤?”织田作之助上下打量着南野真白。
纪德听见他这么问,抽动着嘴角地冷哼一声。
“没有受伤啊。”南野真白手扶着另一边的肩膀小幅度地扭动,“就是胳膊有点酸,好久没有这么大的活动量了。”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松了口气:“那就好。”
被冷落的纪德抬手对着织田作之助就是一枪,被织田作之助快速躲开了。
南野真白见状,退到一旁观战。
她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只要没有流弹波及到她的前提下,她是这么打算的。
她看着织田作之助和纪德有来有回的枪械对抗,感到无趣。
在她眼里,两个人的动作不是那么的流畅,一来一回的,动作却是有细微地卡顿,像是在用脑电波对战。
南野真白百无聊赖地面对着落地窗,望着窗外的雨。
伴随着雨声和枪声的交响曲,她拿出手机编辑着短信发送出去。
窗外的雨势渐渐弱了下来,室内的两人倒是逐渐激烈起来了。
织田作之助和纪德相互不断地变换位置,两个人像是在跳华尔兹。
南野真白默念倒数,抬臂发出子弹。
同时三颗子弹相撞落地,终止了战局。
织田作之助和纪德快速地向自己的后方撤退。
“你们两个子弹都耗光了吧。”南野真白无奈地说,“没必要再换新弹匣了吧,纪德先生应该完全没有了。”
纪德的眼神颇为哀怨,织田作之助很是平淡,俩人都没有新增什么伤势。
“好无聊。”南野真白对此评价。
“你懂什么!”纪德着实不满。
南野真白灿烂一笑,对着纪德竖起大拇指:“我不懂,手下败将。”
织田作之助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啊,你都打不中重伤患一枪。”南野真白收敛笑容,略带嫌弃地说,迈步往外走去,“走吧,送你们这些个幽灵回家。”
纪德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一眼,同时跟在南野真白的身后往外走。
南野真白走到洋房的院子外,被还没有离去的港口Mafia的人拦了下来。
“织田先生,请把‘银之神谕’归还。”对方恭敬地说。
织田作之助毫不犹豫地交了出去。
对方又对南野真白双手奉上一部手机,“首领有话想与您交流。”
南野真白接过电话就听见森鸥外冷冽的声音。
“V小姐真是好本事啊。”
南野真白非常诚恳地接受:“谢谢夸奖。”
森鸥外突然开朗地问:“V小姐有意加入港口Mafia吗?”
“不愿意。”南野真白果断拒绝,顺势提出,“还有织田作之助,我带走了。”
“哎呀,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森鸥外语调俏皮,“我不允许哦。”
“……”南野真白沉默地想着怎么样要森鸥外答应。
“开玩笑的。”在她还没想出来对策之前,森鸥外轻笑说,“那就让织田先生恢复自由身吧,就当是我的补偿。”
“好,你要和织田作之助说些什么吗?”南野真白问。
“没有必要。”森鸥外冷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次,港口Mafia的人全部都撤离了。
南野真白转头对织田作之助:“你的领导嫌弃你了,不要你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不过放心吧,当保姆绝对跟着森鸥外挣钱多。”
南野真白嘴上说着豪言壮语,其实还是心疼自己的小金库。
织田作之助又笑了:“总算知道为什么太宰治这么喜欢你了。”
南野真白撇撇嘴:“我讨厌小鬼,他那是喜欢折磨我。”
织田作之助笑而不语。
南野真白又扭脸对纪德说:“离开港口Mafia的地盘辖区,往东南走有一个废弃码头,有一艘小游轮供你使用,会开船吧?”
“会。”纪德点点头回应南野真白,就转向了织田作之助,“意犹未尽,真希望早点认识你,还有……对不起。”
两个人友好地握手。
“皆大欢喜啊。”南野真白鼓了鼓掌,“我先走了。”
“你回家当幽灵。”她离开前手指向纪德,又指向织田作之助,“你去给我当保姆。”
“就这么定了,再见。”她打了个响指转身离开,走回自己的车上。
雨过天晴,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泥土味道。
不过太阳已经西落,只剩橘光夕阳。
南野真白坐上驾驶座先瘫在座位上,舒出一口长气,将近有半年都没这么剧烈的运动过了。
她感觉身体的沉重,真是该……退休了。
不过心情舒畅太多了,开车回家喽。
南野真白回到别墅,找到了遗落的生活用手机,泡了个热水澡。
她一边泡着水,一边查看着未读来电和信息,重复的翻来覆去只有三个人。
她的叔叔、榎本梓,还有安室透,毕竟有她这部手机号码的人只有他们。
她上下翻动着看,她的叔叔来电得最为频繁,多条信息里的“!!!”,显示着他的着急和气急败坏。
其次是榎本梓,短信中都是“?”,“睡过头了?“、“还没醒呢?”、“哪里去了?”都是关心。
而安室透只有两通未接来电,早上一通,还有一通的时间是前不久。
南野真白的内心纠结着要不要回电,要回电的话是三个人都要回,还是只回最新一个未接,安室透。
她一想到安室透,莫名地紧张起来。
浴室里的水汽氤氲,她整个人被热气包裹得额头渗出汗来,她绝不承认是因为安室透而出得汗。
她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决定,给三个人回复信息,而且是统一编辑发送相同的内容。
【出门散心,忘带手机了,感谢关心。】
她的叔叔和榎本梓都回复了。
南野真白等了一会儿,并没有收到安室透的回复。
她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从浴缸里起身,擦得半干的头发,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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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溜达着从别墅走了出来,在这时接到了安室透的电话。
“喂?”安室透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震动着她的耳膜,敲打着她的心脏。
“喂,怎么了?”南野真白清清喉咙,尽力平静地问。
“啊……你出门刚回来?散心是心情不好吗?发生了什么事吗?”安室透缓缓地关心,是小心翼翼地探问。
“嗯,早上做噩梦了,所以临时出去玩了。”南野真白如实告诉他地说。
“你吃晚饭了吗?”安室透突然问,没等她回答,“我请你吃饭吧?”
南野真白心中一突,沉默片刻后问:“你……为什么请我吃饭?”
“因为……我正好希望你开心一点。正好我在你家附近。”安室透轻笑着说。
“你!知道我家?”南野真白震惊。
“是啊。”安室透的笑意更浓,“早上梓小姐太过担心问了老板你的地址,我去敲门无人响应。”
“这样啊……”南野真白无奈地说,“吃饭就算了,我吃过了。”
“那好吧,那明天见。”安室透有些失落。
“嗯,明天见。”南野真白语气加重。
“明天见。”安室透又重复了一遍,才挂断电话。
南野真白松了口气,回想公寓那边,倒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存放在房子里,知道也……无所谓吧。
她依旧慢悠悠地走在马路上,收到了来自太宰治的信息。
【谢谢。】
只有这短短的一句,她从中感觉到太宰治的认真和重视,她不懂他在谢什么,还是回复了。
【不客气。】
【织田作的事情,他已经到达岗位了。】
南野真白看到“织田作”,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时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的大概意思是,前半句解释他为什么道谢,后面半句就是通知她了。
【那你直接把他联络方式告诉我,省得你当中间人。】
【哎?VV姐姐怎么嫌弃我吗?好伤心。】太宰治的信息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是的,没错,我很嫌弃。】南野真白三连认同。
然后太宰治只发了织田作之助的号码,对话就此终止。
这边来了回信,Mimic那边也来了回音。
诸伏景光电话进来,直接开门见山:“Mimic的人全都已经上船了,没想到你还是出手了。”
“只是心情不好,找找乐子。”南野真白故作深沉地讲,没绷住三秒,开始抱怨,“好累啊,感觉浑身都痛了,我都后悔了。”
诸伏景光爽朗的笑声响起。
“不许嘲笑我啊!”南野真白低吼。
电话里的笑声还没有停止。
“闭嘴,混蛋景光!”她低声恐吓,“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睡大觉了。”
南野真白说完,立刻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
她若有所感地警惕地回头,望着路口处,紧紧地盯了一会儿,又转身向着公寓楼走去。
她时不时地侧头,观察着身后的状况。
南野真白哼气,人倒是没再跟上来了。
她大摇大摆地回到家中,认真地检查了一遍房子的里里外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出现。
最后如刚才自己所说的那样,倒在床上闭眼就睡了。
而刚刚她所察觉到跟在她身后的人就站在公寓楼下,抬头望着她所在的方向。
20. 照顾伤患
阳光悄悄地钻进了窗帘的缝隙,照到了房间里。
南野真白这一觉真的是睡到了大天亮。
可她在被窝里动了动,愁眉苦脸地打了个哈欠,还是像烂泥一样瘫在床上。
在她一声声叹气叹气又叹气之后,才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她浑身酸痛就算了,手腕也因为用力过度变得有些青紫,双腿更好不到哪去,她觉得整个人都笨重了许多。
南野真白无精打采地来到了波洛咖啡厅上班,榎本梓和安室透都在。
她打起精神说:“早上好。”
“早上好。”榎本梓的元气满满和她有着强烈的对比。
“早上好。”安室透关心地多问了一句,“没休息好吗?”
“有点累。”南野真白如实地说。
她有一点进步了,虽然她的心脏仍然像是被乱跳的小鹿撞击着,但现在在两三个呼吸间能平稳下来很多。
“哎?你不是出门散心了吗?去哪儿玩了,怎么这么疲惫啊?”榎本梓好奇的目光投向她。
安室透微笑地观察着南野真白,他似乎很满意榎本梓问出的问题。
“去海边了。”南野真白手扶着自己的后颈,眼神扫过安室透,当然察觉到了他刚才的眼神,“被海风抽的吧。”
安室透又凑近了一些,弯腰盯着她的手腕,疑惑地问:“你的手腕好像受伤了?”
南野真白轻微抿嘴,后退了半步。
真够敏锐的,她还带了护腕当做遮挡呢。
“嗯,海钓来着,甩杆甩的。”她想甩飞刀和甩钓鱼竿差不多吧。
“原来如此,需要给你贴上药膏吗?可以缓解疼痛的。”安室透非常贴心。
“不用不用。”南野真白快速摆手。
“你的掌心也磨破了耶。”安室透仔细观察发现,并且捉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掌除了有大片的擦痕,还有一些细细的痕迹。
南野真白微微蜷缩手指,但没有挣脱开。
她呼吸急促了一下,垂着眼皮说:“鱼线割的,都结痂了,没事了。”
“可是都还肿着呢。”安室透紧紧皱眉,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触摸她的掌心,抬眸盯着她的脸,不想放过一丝她的神色的变化。
“这也是鱼线勒到的痕迹?”安室透的手指轻点着上面的伤痕问。
“嗯。”南野真白的心跳漏了一拍,轻声应了一声。
鱼线和她特制的穿刀线都是线,没有什么大区别。
她微微扭动了一下手腕,安室透顺势松开了。
她又转身想要假装忙碌,却看到了榎本梓探头探脑的目光。
榎本梓早就换了一个地方,远离了他们一些,凑近会打扰到两人的氛围。
她假装忙碌着,她站得地方正好能看到他们,还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八卦的最佳位置。
可是她感觉他们俩个之间的说不上特别暧昧,反而两人中间有一种对抗感,总之有些奇怪。
“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安室透说着推门出去了。
“哦,知道了。”榎本梓挥手回应了。
南野真白背对着门口,什么也没说。
榎本梓歪着头,对着南野真白眨眼睛:“我猜安室去买消毒药物了。”
南野真白眉毛微挑,可看起来兴致不高,“我们先为营业做准备吧。”
“我来。”榎本梓点点头,抢先一步行动。
南野真白轻柔地呼出一口长气,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修长但是粗糙的手上满是交错的掌纹,隐藏着很多伤痕,茧子的痕迹并不是很严重,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
榎本梓忙着煮咖啡和备菜,南野真白则清洗了抹布,又擦了一遍桌面。
门上的风铃清脆响起,安室透严肃的声音也传来了。
“真白,你在做什么?你不知道你的手掌已经肿了吗?这样会加重感染的。”
南野真白背后一激灵,呼吸都停滞了,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很想说,她手心根本没什么感觉,她的手腕才更别扭,一切都是她惰怠半年,活该应得的。
“不疼的,你不要大惊小怪,明天就好了。”南野真白转身,对着安室透灵活地攥了攥拳头展示。
在安室透的瞪视下,南野真白心虚地移开视线,看向榎本梓寻求打圆场帮助。
榎本梓快速低头,手中的活更忙了。
“……”南野真白面对她的师傅和老师都没这么紧张过。
安室透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他动作很轻地扶起她的手肘。
南野真白往后退了退,想要避开。
安室透冷声说:“坐下。”
南野真白听话地坐在最近的椅子上。
安室透继续命令:“把手臂放在桌子上。”
南野真白犹豫了一下,伸出一只胳膊,趴在了桌子上,另一只胳膊把自己的头围了起来。
“噗嗤。”来自榎本梓的笑声。
南野真白知觉到自己伸直的胳膊的袖子被推到了手肘,护腕被脱了下来。
掌心和手腕处生出一股清凉感,渗透到皮肤了,微不可查的刺痛感。
“另一只手。”安室透声音温柔了下来。
南野真白乖巧地伸直了,低下头,额头抵着桌面。
“哈哈哈,真白你这样看起来好滑稽啊。”榎本梓放声笑了出来。
南野真白一动不动,只是红了耳根。
她听到了安室透轻笑的气声,闭上了眼睛,耳中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了。
她感觉到了和刚刚截然不同的灼烧感。
“好了。”安室透轻轻地把她的袖子拉回到了原位,“护腕就不要带了,你的手腕也稍微有点肿了。”
南野真白依旧没有动,后悔今天没有请假,不如继续睡觉,转天就完全好转了。
“要营业了哦。”安室透继续提醒。
南野真白起立,依然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走到了榎本梓的身边,挤开了她。
“你刚刚上完药,不能用水的吧?”榎本梓转头询问安室透,“是吧,安室?”
安室透赞同:“没错。”
“那我干什么?”南野真白小声细语,像蚊子一样嗡嗡,只有榎本梓听到了。
“你去给毛利先生送餐吧。”安室透又走到了她的身边说,“柯南生病了,兰小姐部活加训,只能毛利先生照顾了,我来的时候熬了生姜汤,你送上去吧。”
“好。”南野真白点头,站在一旁等待安室透打包。
“三楼哦,是他们住的地方,拿好。”安室透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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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知道。”南野真白当然了解,手指用力稳稳地端着上了楼。
南野真白敲了敲门,毛利小五郎开门后感觉意外。
“那个小鬼在卧室,你把生姜汤端进去吧。”
毛利小五郎说完被南野真白翻了个白眼。
她还是进去了,一眼就看见睡在地上的江户川柯南,他的额头上还敷着冷贴。
南野真白跪坐在地上,用手指戳了戳柯南的脸。
“所有人都瞎了吗?”南野真白喃喃自语。
江户川柯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瞳孔地震,惊恐地与南野真白对视。
“我不吃小孩。”南野真白冷笑,“还给你送吃得来的。”
“……”柯南恢复冷静,依然有所警惕。
“喝不喝?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南野真白咧嘴笑着问,“我很擅长喂人吃饭。”
“你在威胁我。”柯南瞪她,“你只会塞饭进人嘴里。”
“胡说。”南野真白不满地撇撇嘴,“又不是难吃的东西,怎么吃法都算享用,是吧?工藤新一。”
柯南沉默地看着南野真白。
在他和毛利兰小时候,因为他和南野真白的关系不好,所以她做的东西,他一口不吃,无论小兰怎么劝说,他都不听。
于是南野真白看不下去了,直接捏着他的脸,塞进了他的嘴里。
确实是好吃的。
南野真白看向生姜汤:“不过这不是我做的,所以我不保证它是不是美味的。”
柯南故意说:“安室先生的厨艺比你好多了。”
南野真白点着头认同,嘴角还勾了起来。
“……”他不知道她美滋滋个什么。
“喝不喝?”南野真白眯着眼,“再不喝我就真灌你了。”
柯南慢慢地坐了起来,端起生姜汤的碗大口大口喝了进去,抹了抹嘴,又盯着南野真白。
“你和黑衣组织有什么关系?”柯南沉声直接问。
稚嫩的童音,在南野真白的耳朵里完全没有威慑力。
“没什么关系。不管你怎么知道这个组织的,你离他们远点才是。”南野真白冷脸警告。
柯南紧皱眉头:“你不知道我怎么变成这样的?”
“被诅咒了啊?”南野真白猜测,“要怎么才能解除诅咒啊?”
柯南一脸无语:“你真不知道?”
南野真白不解:“我为什么会知道啊?”
“……”柯南当然不会告诉她。
因为灰原哀说,曾在组织里遇见过她,还拷贝走了一些资料。
“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柯南又躺回了被窝,“还有不要告诉小兰。”
“所以到底是怎么变小的?”南野真白故意地说,“你不说,我就告诉小兰。”
“你告诉小兰就是让她陷入危险。”柯南又睁开眼睛,瞥着南野真白。
“你认为小兰是大嘴巴?”南野真白嫌弃地说。
“才不是,她会很担心、担忧,也会很伤心。”柯南叹气。
“小屁孩。”南野真白冷笑,“你少玩一些侦探游戏吧,快说。”
“那个组织的药。”柯南躺着,眼神犀利地射向南野真白。
“……”南野真白恍然大悟,陷入了沉思。
21. 信任问题
南野真白思索了半天,直愣愣地问出来一句:“你这么信任我哦?”
“不信。”江户川柯南鼻音浓重。
他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只露出了脸,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南野真白跪坐着感觉到不适应,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地上。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隆起的被子,问:“那为什么还告诉我呢?”
江户川柯南没有正面回答,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吸吸鼻子问:“你会帮我吗?”
“帮你什么?”南野真白耷拉着眼皮反问。
柯南静静地抬眼与她对视,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不说我走了。”南野真白手掌撑着地面,作势要起身。
柯南沉声说:“我要APTX-4869的资料。”
“A……什么玩意?”南野真白一脸疑惑。
柯南正经地解释:“是我吃的毒药,我需要资料制作解药。”
“我哪给你弄资料去啊?”南野真白苦着脸,“我和那个组织只是有一些交易上事务。你让我开口直接要吗?你要我死啊?”
柯南:“……”
“有毒药样品吗?”南野真白突然想到什么,挑眉问。
柯南依然不语地凝视着她。
南野真白撇着嘴:“你哑巴了啊?”
柯南慎重地开口:“有解药的半成品。”
“半成品的解药?”南野真白寻思了一下,“也可以,最好还是有毒药的样品。”
柯南不解地问:“你要去干什么?”
“研究解药啊。”南野真白理所当然地说,一脸嫌弃,“不然我吃啊?”
“你可以研究出来?”柯南非常地质疑。
“我不可以,我又不是药物学家。”南野真白振振有词,“我有朋友大概可以。”
柯南犹豫地问:“我能相信你吗?”
南野真白眯起眼,果断地说:“别信。”
“我不想真白姐姐成为我的敌人。”柯南笑了笑,“虽然你很讨厌我,但是小时候我和小兰遇见危险,你也会出手帮我们。”
“啊?我们不是互相讨厌吗?”南野真白感到意外,“我也不是非常想听到你别扭的感谢。”
柯南打了个喷嚏,又咳嗽起来:“所以你不打算帮我?”
南野真白嫌弃地挪了挪屁股:“别装可怜博我的同情,你小子从小就聪明,但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是他们组织里的哪位把你弄成这副样子的?把你捉去当试验品了?”
“是在游乐园……”江户川柯南讲述了事情发生的过程。
“是Gin啊。”南野真白惊讶地感叹,“你运气真好啊。”
“你和他很熟?”柯南听到她熟稔的语气,警惕起来。
“熟?也不吧。”南野真白迟疑,“反正他不会弄死我的,除非他的上级命令他除掉我。”
“你认识组织的BOSS?”柯南有点激动。
南野真白无所谓地说:“不就是乌丸莲耶那个“死”老头吗?但是现在控制着组织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我也不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柯南着急追问。
“我还知道……他们组织里有卧底,可惜都已经死掉了。”南野真白俯身小声说,“而且他们安插在各个地方的间谍也不少,我也不清楚都是谁。”
她摊开手,做出无能为力的表情,“你一个小朋友怎么对抗这么庞大的组织呢?”
柯南肃然地问:“是你……让卧底暴露的吗?”
“算是吧。”南野真白面无表情地坦然说了出来。
柯南表情凝重地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南野真白摸着下巴琢磨,“当然是为了……取得信任才能更好地交易合作啦。”
“没想到你是这么唯利是图的人。”柯南有些失望。
“是啊,我当然是。”南野真白耸耸肩坦诚地说,“我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正义人士。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把药给我,我帮你试试能不能做出解药来。不信的话,我只能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当小学生吧,不管你有什么同伴,不要自不量力去对抗。”
江户川柯南没有再说话,裹着被子又躺下了,在被窝里拿着手机不知道鼓捣什么。
南野真白端着空碗起身,出了卧室。
毛利小五郎手撑着头,侧躺在地上看电视,抬眼瞄着出来的南野真白。
他好奇地问:“你和那小鬼头关起门来干嘛呢?”
“哄小孩起床喝汤啊。”南野真白弯腰收起桌子上的空盘。
“那这么久?柯南不挑食啊?”毛利小五郎感到奇怪。
“生病的小孩子都娇气呢。”南野真白继续胡扯,顺势又坐下了,“你都不让他和你睡床啊?”
“那个小鬼头嫌弃我睡觉不老实,踹他。”毛利小五郎不满地说。
“这小鬼头为什么住在你家里啊?”南野真白故作不经意地问。
“工藤家的远房亲戚,都是朋友。”毛利小五郎搓着手指,“况且……非常丰厚,那小鬼头还喜欢粘着小兰,就住下了。”
“呵呵。”南野真白冷笑,“你总会有后悔的一天。”
“什么?”毛利小五郎迷惑极了。
“没什么,我走了。”南野真白再次起身。
这时,电视中播报了一条快讯。
“今日凌晨时分,横滨海域外的近海处发生一起私人游轮的爆炸,伤亡未知……”
南野真白呼吸一窒,感觉到一阵耳鸣,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怎么了?”毛利小五郎见南野真白站在原地没动,盯着电视机发呆。
南野真白眨眨眼睛,回过神,没有什么表情,转身离开。
“这丫头……”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嗝,伸手想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我烟呢?”
毛利小五郎起身小范围内地毯式搜索,“奇怪……我的烟呢?明明放在桌子上的?”
他推开卧室的门,看见柯南整个人窝在被子里,戴着眼镜又钻了出来探头:“怎么了,叔叔?”
“你把我的烟藏起来了?”毛利小五郎怀疑他。
“我没有呀,咳咳。”柯南无辜地说,“小兰姐姐不让你抽烟的。”
“不可能,我是先把烟藏起来,兰出门之后,我拿出来还抽了一根呢,然后打火机还放在一起了,就放在桌子上。”毛利小五郎抓起自己的头发,“那个打火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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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的,是限量版。”
柯南提醒说:“刚刚不是真白姐姐来了吗?她拿走了吧。”
“对啊,怪不得她刚刚站那不走!”毛利小五郎急匆匆地出门下楼,去波洛咖啡厅,想找南野真白把烟和打火机要回来。
可他进了波洛咖啡厅却找不到南野真白的身影。
“真白人呢?”毛利小五郎着急地说。
榎本梓和安室透面面相觑,面露不解。
榎本梓茫然地问:“她不是上楼给毛利先生你送餐去了吗?”
“她顺走了我香烟和打火机啊!”毛利小五郎气急败坏,“她刚下楼,我就追来了,她没回来?”
“没有。”安室透微微蹙眉,又恢复神色,“老师别着急,也不一定是真白小姐拿走的,等她一会儿回来再说,或者给她打个电话。”
“那我来给她打。”榎本梓拨通号码,传来忙音,“没人接听。”
安室透脸色又沉了三分,保持着微笑:“那再等一等吧。”
此时,消失的南野真白出现在不远处阴暗的小巷里,举着手机贴在耳边,等待对方接通电话。
忙音结束后,被接起的电话中一片安静,只有彼此地呼吸声,双方都没有先开口。
“我……”诸伏景光只说了一个音节。
“早就知道啊?”南野真白冷声地问。
“嗯。”诸伏景光没有辩驳。
“卡仕柏的命令?”南野真白漠然地说,问句中带着肯定。
“是的。”诸伏景光也叹气,语气也夹杂着忧愁,“他和港口Mafia的首领达成的协议了。他不让我……”
“知道了。”南野真白挂断了电话,她没听完诸伏景光的话,他要说什么她大概清楚,“卡仕柏不让说”,然后还有一些安慰之类的无聊语言。
这些对她着实没有必要,除了一开始知道消息的震惊,她也没有多余的其他感情。
也许……这就是Mimic的那些幽灵的命运,身死异处。
果然,她还是没有摆脱掉她的噩梦中别人对她的评语。
那些评语就是事实,伪善者的善良真是祸害。
南野真白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另一部手机又响起了铃声,榎本梓的来电刚刚被她按了静音。
这次是安室透。
“你去哪里了?”安室透温声问。
“……”南野真白感觉自己的大脑停滞了,一时间编不出任何理由。
她这次能明确地知道,肯定不是因为安室透。
她现在就像灵魂抽离出了身体一样,对一切没有任何情感的知觉。
心动?心确实还在跳动。
伤心?大脑没有通知她。
“你在哪?”安室透只听到了南野真白的呼吸声。
“我一会儿就回去。”南野真白语气淡漠地说。
“好。”安室透挂断了电话,转身神色正常地转告榎本梓不用担心。
他转过身忙碌,背对着榎本梓,他阴沉着脸。
南野真白刚才的音色和平时有区别,更像是……仓库里的“V小姐”。
安室透垂眸看着来自“江户川柯南”发送的信息,心情非常复杂。
22.迷茫极点
“人不狠,心又软,废物至极。”
南野真白站在昏暗的巷子里,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复述着她的师傅里包恩曾经对她的评语,她无法在Mafia里生存。
她仰起头望着被两侧建筑切割得狭窄的天空,感觉自己被什么困住了。
她从麻木中渐渐回过神来,回到了波洛咖啡厅。
“你回来了。”安室透的声音很温柔。
南野真白抬眼看到了安室透复杂地凝视着她,向下的嘴角却吐出了柔和的语气。
他背对着榎本梓,脸上的神情只有她能看到。
“嗯。”她轻声应着,同时也感到茫然。
她心中一紧,心率的加速绝不是因为对眼前的男人的心动,是她对危险的感知力。
她感觉在短短的时间内,一切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个人各站在一边对望着。
“你们两个在对视发呆吗?”榎本梓八卦地好奇问。
“没有。”安室透轻笑着否认,然后提醒南野真白,“毛利老师说你顺走了他的香烟和打火机,打火机是限量版的。”
“知道了,我去还。”南野真白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甩开盖子,拇指划动开关,点着了蓝色火焰。
“话说……空碗和餐盘呢?”安室透挑眉,审视着她。
“不好意思,不小心都摔碎了,我扔了。”南野真白垂眸看着地面说。
确实是扔了,因为手指用力过度捏碎了。
“我先上楼了。”南野真白推门离开了波洛咖啡厅。
榎本梓蹙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觉真白她的情绪不太对劲啊?”
安室透沉默地回到了料理台,忙碌着手中的工作。
“唉……”榎本梓叹气,小声地自语,“气氛更奇怪了,还有新品什么时候能上啊。”
南野真白把限量版的打火机还给了毛利小五郎,以他还要照顾病号小孩为理由把香烟没收了。
她坐在二楼的毛利侦探事务所下面的台阶上,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
她的身上其实常备着打火机,虽然她不怎么抽烟,但这东西不只有这一种用途。
她刚刚从身上拿出来,还没来得及点燃时,手机开始震动。
工作机上的陌生号码,看着有些眼熟,近期肯定见过这串数字,她接通了。
“我是织田作之助。”在自我介绍后沉默了,像是在组织语言中。
“你也看到新闻了?”南野真白一边漠然地问,“啪嗒”一声,一边燃着了叼着的烟。
“是。”织田作之助回答。
“不会是来安慰我的吧?”同时南野真白紧接着就说,呼出一口烟,手指夹走了烟,搭在膝盖上,“我看起来是很脆弱的人吗?”
“不是,我打电话来是来感谢你的。”织田作之助坚定地说,“孩子们的位置是森先生主动提出告诉纪德的。”
“嗯。”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还是纪德告诉她的,她继续冷漠地陈述着,“你当时跪在地上已经感谢过了,所以还是来安慰我的。”
织田作之助说出真相:“森先生为了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答应的条件是歼灭Mimic,而且这是他在多年前就开始谋划做了铺垫的事。”
“所以他们必死无疑,所以不怪我,所以我的出现还救了五个小孩和一个中年男人,我做了好事。”南野真白快速接话,加重了语气,“我当然知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还有我的生命。”织田作之助轻声说,“我和纪德拥有相似的异能,我和他同时使用异能的时候会出现‘异能的奇点’,我能看到多层重叠在一起的未来预测,能看到更远更多可能性的未来。那天在洋房里,我看到了其中一个属于我和他的结局,是同归于尽。”
“那你幸运的打出了Happy Ending,恭喜啊,记得感谢自己。”南野真白平静地说,“我没觉得这事件有什么值得安慰的,是太宰治让你给我打电话的吧。”
织田作之助如实相告:“太宰说你有一点‘圣母情节’……”
“不想听,挂了。”南野真白听到“圣母”的字眼后,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她盯着手从指间燃烬一半的香烟而升起来的烟气发呆,她仅仅抽了一口。
她尽力的放空自己,清除脑中的相关的不必要信息,只要不去想就想不起来。
最好的方法是让自己专注地忙碌起来,她需要一些更加危险和刺激的事情。
做些什么好呢?
提前结束休假……?
见到上司会更烦,心情更差。
去沢田家找师傅?
里包恩会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情绪,在逼问下,她会全部如实交代,然后挨骂。
算了,Pass掉,等她状态好了再去。
还有什么呢……?
南野真白的思绪被打断,她微微抬起头来直视着楼梯口,看到了安室透。
“你怎么在抽烟?心情不好吗?”安室透一步一步踏上台阶。
她的视线随着安室透的脚步移动着回答:“有点不好。”
安室透突然停下,站在了与她能够相互平视的台阶上,眼神透着一丝微查的冷漠,柔声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南野真白静默地注视着安室透的双眼,没有直接回答。
她突然灵光一闪,刚想说:“因为……”
“嗡——嗡——嗡——”的震动音。
南野真白的话被震动憋了回去,同一时间安室透皱眉也低头查看手机,他神情变得凝重。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帮我和梓小姐请假。”安室透快速地说,转身离开。
在安室透离开后,南野真白悄声说:“没关系。”
她庆幸着自己被打断的“灵光”,她想谈一场沉浸的恋爱,和安室透。
她刚刚差点就直接说出真实的原因,因为新闻里的爆炸案。
她所谓的沉浸,就是坦诚。
虽然她的父母对她不怎么负责,但是两个人非常的坦诚,自身的全部优点、缺点,甚至是弱点全部袒露给对方。所以两个人吵架时,也能精准地迅速地踩中相互的雷区。也更能放心地把背后交给对方,为对方付出生命,眼中也只有彼此。令别人艳羡,令身为女儿的她痛苦。
肯定是刚才她的大脑被异物入侵了,想着坦白一切就能让安室透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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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的警惕。
她一定是被一个天真的生物占领了脑子,她见到安室透,就变得不太正常。
南野真白长呼一口气,手上的香烟也只快剩下棉花滤嘴,被她握在手心里捻灭了。
她一边起身下楼,一边查看着震动的信息,又是来自陌生人,与织田作之助不同的号码。
而信息的内容是一串乱码,反正她看不懂,更不想绞尽脑汁、花费时间去推理。
【说人话,要不去死。】
南野真白打字发送,也不管对方是谁,能不能收到,反正直接骂。
【子弹。】对方回复。
“……”好了,她想起来了,是黑衣组织的卧底小姐。
南野真白发送了一个商场的地址,时间是在她下班后。
对方没有再有回信。
南野真白也恢复了正常,回到了波洛咖啡厅里,告诉了榎本梓,安室透请假的消息。
榎本梓总是时不时地观察着她,直到波洛咖啡厅关门才问她。
“你的心情好些了吗?”榎本梓小心地问。
南野真白一愣,笑了:“好很多了。”
“那就好。”榎本梓看见她的笑容就放心了很多,“那明天见,你要开心一点啊。”
“好的,一定。”南野真白微笑着挥了挥手。
她转身收敛了笑容,抿着嘴,表情有些感动。
南野真白无声地叹息,朝着约定地点的商场走去。
然而她走到半路上,有辆车一直跟着她,还朝着她不停地按喇叭。
她不耐烦地侧头看去,车停了下来。
车窗降下,一个茶色头发的男人眯着眼对着她。
“上车。”
南野真白观察了一会儿,走过去拉开了车门,坐进了副驾。
她没好气地说:“你没死啊。”
对方反问:“你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
“两眼吧。”南野真白上下打量着身侧的人,“不敢睁眼吧,赤井秀一,睁眼就会暴露。”
“我叫冲矢昴。”他很是无奈。
“哦,莱伊。”南野真白叫出他在黑衣组织的代号。
“呵。”赤井秀一冷笑着喊出她的名字,“瓦伦蒂娜小姐。”
“CIA的探员没上报就和FBI合作了?”南野真白嗤笑一声。
“特殊的情况。”赤井秀一冷静地说,“人命关天的事情,哪会来得及上报啊。”
“……”南野真白一听心情更加沉重,转移了话题,“去哪?”
“当然是安全的地方了。”赤井秀一神秘地一笑。
南野真白又问:“你这张皮谁给你做的?看起来年轻不少。”
赤井秀一保持笑容:“秘密。”
“喉咙做手术了?还是变声器?”南野真白看着他的高衣领问。
“变声器。”他终于真实的回答一次了。
“做得很好啊,听不出电流声。”南野真白夸奖。
“一个科学博士做出来的,很厉害。”
赤井秀一载着南野真白到了一处她有点熟悉的地方。
“这不是……工藤宅吗?”南野真白有些惊讶。
23.卧底小聚
南野真白最无忧无虑的时光,是16岁回来和叔叔相认,还没有正式上学的时候。
她临时借宿在现在的毛利侦探事务所,早上送小兰去上学,中午做些饭菜给妃律师送去,剩菜留给毛利大叔,下午再去接小兰回家,做晚饭。
在每次接小兰回家的时候,她还要防备工藤新一带着小兰绕过她去做一些危险活动,盯着或者揪着工藤新一回家。
所以她来过工藤宅,接触过工藤夫妇,还有隔壁的邻居。
“你说得给你做了变声器的科学博士不会是工藤家隔壁的胖胖的发明家吧?你的脸皮是藤峰有希子做的?”
随着赤井秀一的车停进了工藤宅内,南野真白意识到这似乎是个局。
她又问:“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小鬼头早上是装病的?”
赤井秀一没有正面回答,顶着“冲矢昴”的脸对着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下车。
南野真白本来就烦闷,现在的脸色更是不好,皱紧了眉头说:“我没时间和你们玩角色扮演过家家。”
赤井秀一言简意赅:“水无怜奈在里面等。”
南野真白下车后,非常用力地把车门关上,发出了巨响。
……
三人坐在工藤宅邸的客厅的沙发上。
“V小姐。”水无怜奈面对南野真白表现出局促不安。
“距离我给你传递消息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才联系我,我可以理解你不信任我,但为什么要告诉FBI?”南野真白抱胸,“所以现在是特工间谍的聚会吗?”
“咳咳……”赤井秀一抿嘴咳嗽压制着笑意。
南野真白瞥向他:“冷酷犯人扑克脸还会笑啊?把你脸皮摘掉,看起来很装嫩。”
“我才27岁,是东都大学工科研究生。”赤井秀一介绍着自己现在的人设,“我叫冲矢昴。”
“你回避,冲矢昴先生。”南野真白直接瞪向他。
“慢聊。”赤井秀一起身去了书房。
等赤井秀一彻底消失在客厅,南野真白才开口:“看来你也不需要什么掩护了,只要把假死的赤井秀一揪去Gin面前杀掉就好了。”
水无怜奈一脸震惊和诧异:“可是……”
“我开玩笑的。”南野真白勾起嘴角,“大家好歹算半个同事,怎么能杀害同伴呢。”
水无怜奈羞愧地说:“我重新取得信任就是杀死赤井先生。”
南野真白诚心地夸奖:“啊没关系……杀得好!”
转而继续问:“所以现在你的行动没有信任危机了?”
水无怜奈依然有些犹豫:“应该是的。”
“注意人身安全,有事可以联系我。”南野真白伸手拿出茶几下的窃听器,放在嘴边大喊,“你可以出来了!”
她说完后立刻捏得粉碎。
赤井秀一这回脱了那层易容脸皮,露出了真容。
“你头发呢?”南野真白打量着他。
赤井秀一没有多余的表情,简单地回答:“剪了。”
“哦,老扑克。”南野真白也绷着表情。
水无怜奈眼睛扫视着两人,感到一丝尴尬,垂下了眼皮。
“没有其他事情了?”赤井秀一问。
南野真白故作轻松地说:“没有啊,我只负责掩护,可现在并不需要我,不是吗?”
“那我先走了。”水无怜奈主动提出,见两人没有异议,快步起身离开了。
南野真白慢了一步,想跟着水无怜奈的身后离开:“那我也走了。”
赤井秀一叫住了她:“等等。”
南野真白抬眼看着他:“什么事啊?”
“苏格兰到底死没死啊?”赤井秀一问。
“谁?”南野真白一脸茫然。
“四年前的公安卧底。”赤井秀一冷哼,“你当时不是威胁我?说不把苏格兰的尸体交给你就揭露我的身份吗?我现在完全脱离了组织,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吧?”
“你都说是‘尸体’了,那还能活啊?”南野真白瞪着眼睛错愕,表情夸张,“真相?真相就是他的行踪我只告诉你了,让你把握住机会的。”
南野真白露出可惜的表情:“谁知道你也被发现是卧底人员。”
赤井秀一坚定地看着她,认真地说:“所以我脱身的方式和苏格兰如出一辙。”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南野真白摇头叹气。
“别装傻了。”赤井秀一冷声说。
“我没有,我没空理你。”南野真白撇嘴,说着跨步离开。
这时江户川柯南出现在客厅门口,堵住了她的去路。
低沉却稚嫩的童音:“你不想知道安室先生委托我调查了什么吗?”
“小鬼头侦探先生。”南野真白蹲下来盯着他,“出卖委托人隐私是不对的哦。”
她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安室透他本身就是侦探啊,为什么还要委托你?”
江户川柯南笑而不语,紧紧地观察着南野真白。
“你最好不要被安室先生发现你是‘V小姐’。”柯南正经地叮嘱。
南野真白回头望着赤井秀一:“把小朋友牵扯进来,真不愧是渣男啊。”
“他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赤井秀一皱眉。
“他的智商无论多高,他都是小孩。”南野真白严肃地说。
“真白姐既然这么看不惯我,就不要再管我做的事情了。”柯南淡然地笑了笑,“现在开诚布公的说,我需要你手里的黑衣组织的资料。”
“什么资料?”南野真白云里雾里,“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没有看不惯你,更没有不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是希望你这个年龄应该自由自在的生活。”
柯南攥紧了拳头,克制着自己无视她后面的话,稚气的脸庞挂满了凝重,专注地说:“四年前有人看到你进了黑衣组织的实验室拷贝了资料。”
“四年前?拷贝?”南野真白回忆了一下,有些心虚地说,“确实拷贝了一些东西,但是被Gin发现了,给没收了。不过不是实验相关的资料,而是黑衣组织的间谍人员的名单。”
“这样他都放过你了?”柯南震惊到极点。
南野真白点头:“对啊。”
“你和他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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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非常警惕,夹杂着一丝后悔。
同时赤井秀一冷声问:“所以苏格兰的暴露是你和Gin有计划的推卸到他身上的?”
“哇……你们竟然认为我和他同流合污。”南野真白惊讶中带着委屈,“我当时就是查看一些交易相关的文件的啊,Gin以为我拷贝的是交易文件,他告诉我组织的电脑都自带病毒,会感染到软盘上,所以他给没收了。当然因为有病毒,他也不会查看软盘,就这么简单。”
她对着赤井秀一继续解释:“至于你所说的苏格兰是偷了账本被发现了,逃跑的时候正好我也在,我把账本从他手中抢回来了并掩护他离开了,他的暴露说到底不关我的事情啊。”
赤井秀一拧眉质疑:“那你怎么这么清楚他的行踪,还告诉我的。”
南野真白直勾勾地与赤井秀一对视。
“计划假死。”赤井秀一看懂了她眸中诉说的意思。
南野真白重重地点头:“还是偏差了啊,计划是用空包弹自杀假死,但他抽风用了你手中的真枪,就……”
赤井秀一听完后阴沉着脸色不语。
南野真白没有说得非常明确,甚至露出哀愁的神色,就是故意让他误会。
江户川柯南紧盯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是站在哪一方?为什么和Gin关系好,还要帮助卧底?”
南野真白挑眉:“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我站在我自己的一边。而我的公司恰好和这两方都有过交易罢了,还有已经和黑衣组织终止了交易关系。”
她突然把话题往他们身上引:“那你们信息共享到什么地步了呢?”
“FBI赤井秀一。”她食指指向,又转移,“高中生工藤新一。”
两个人表情都不太好,黑着脸瞪着她。
赤井秀一眯着眼睛看着她:“前CIA瓦伦蒂娜。”
在南野真白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柯南说:“你应该也和Mafia有些关系吧?”
“没有。”南野真白一口否认。
柯南指控道:“我见过你拥有一枚刻有家族花纹的戒指。”
“西西里岛所处可见的假戒指而已。”南野真白瞎编着说明。
柯南勾起嘴角:“我没说是意大利的Mafia啊,而且还有你的……”
南野真白迅速地捂住了柯南的嘴巴。
柯南拍了拍她的手,模糊着说:“你的格斗也很厉害。”
“一般吧。”南野真白松开了他,“少说些有的没的。”
南野真白如释重负,工藤新一的父亲和她的父亲也算是旧识。如果他问了他的父亲的话,一定会知道她父亲和警视厅的关系。
“我走了。”南野真白站起身,绕过柯南,准备离开。
柯南质问:“我再确认一次,我们不是敌人吧?”
南野真白随意地摆了摆手,没有确定说明。
可是柯南知道她的明确答案,虽然她身上还有一些令人疑惑和顾及的问题,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他在给安室透发送的信息中,否定了南野真白和黑衣组织有关联。
24.各怀想法
在南野真白离开后,赤井秀一和江户川柯南还站在原地,他俩沉默地对视着。
“你这么相信她?”
“你为什么信任她?”
两个人同时开口互相质问,又同样默契地缄默了。
似乎两人心知肚明地认可着南野真白的品行。
赤井秀一对南野真白的信赖原因很简单。
她要是想揭发他的话,早在黑衣组织里相遇的那一刻她就那么做了。
虽然是半个同事,但是在任务目标相同而执行内容不一样的时候,双方也是不好调和的死对头。
毕竟他曾经参与的行动组突袭也扰乱过南野真白的秘密卧底行动,导致她的任务失败,暴露在危险中,即使她能力过硬地安全脱身了。
在他们的行动组进行抓捕期间,南野真白只是一味地逃跑和躲避。
可因为赤井秀一追得她最紧,瞄着她最准,南野真白在一气之下被迫反击。
她瞬间爆发力地回身闪到他的面前,反手抢过他的枪,对着他的面门,也就是他的眼眶来了两拳,而且她身体灵活地躲过了他的攻击。
她又趁着他视线模糊的时间,她手速很快地卸了他的子弹夹,扔到地上后转身就跑了。
他只看到了她的背影。
他和她的再次相遇是在两方联合行动的会议上,在他的上级指挥官讲话的时候,她坐在她的长官旁边,靠着椅背睡大觉,非常引人注意,惹得他的上级非常憋气。
他当时没认出来,直到情报共享的时候是她上台讲话,分享她卧底行动中得到的情报。
在散会的时候,他和她对上了视线,她抬手对着他打招呼。
“哈喽,熊猫眼。”
之后的遇见就是在黑衣组织里,南野真白站在他身后,没正行地搭讪:“你好,美女。”
他回头后,看到了她眼中明晃晃的嫌弃神色,还装作不认识他。
他也保持着他一贯的作风,淡漠地对她置之不理。
让他警惕起来的是,她看起来和Gin很熟络的样子。
在他成为莱伊的那段时间里,没有过多的交集,他的同事也调查不到关于她的事情,他也没再过问。
接着南野真白让他打消了对她的防备,是在四年前突然联系他。
她告诉他日本卧底的情报和踪迹,本应该他是更加怀疑的。
可是她强调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苏格兰的“尸体”交给她,还提出了一定不可以爆头的要求。
他意识到了苏格兰的死是有疑点的。
直至今日,从南野真白的表述中,他敢确定苏格兰没有死,即便他不知道她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断了气、失去心跳的人重新活过来。
而柯南的信任和起疑的原因是相同的,一方面他相信着南野真白,是因为十年前她的善良。
另一方面让他戒备是这十年间的变化是无法估量的,她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无从可知。
可她丝毫不掩饰地直接告诉他了她与黑衣组织的关系。
那一刻他认为她没有变,她对着他认真严肃的忠告和十年前她告诫着他不要去探险,之后送他回家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赤井秀一和江户川柯南各自怀着自己心事,二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之时,走在公寓的路上的南野真白也在脑内复盘着自己与他们两人的对话。
工藤新一那个小鬼头为什么会提起安室透?
聪明的小侦探不是一个左顾而言他的人,可是他在赤井秀一在场的情况下提及到了其他“不相关”的人。
这么一想,有极大的可能赤井秀一认识安室透。
在她的眼里,他们两个人,不,甚至说三个人之间的信息并没有完全同步。
工藤新一对她说了“最好不要让安室先生发现你是‘V小姐’。”
那也就是说,安室透知道“V小姐”的存在。
工藤新一得知“V小姐”的信息来源也不一定是赤井秀一,早上她和他的对话是在确认她是“V”的身份。
因为赤井秀一知道她的英文全名是瓦伦蒂娜,更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工藤新一需要核实,而安室透不知道。
那可以推测出安室透委托工藤新一是想要知道关于“V”的资料和信息。
她当时倒是没有注意到柯南说起“安室先生”时赤井秀一的表情。
不过也没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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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赤井秀一的那张扑克脸比Gin还看不出情绪。
按照她这么推测,大概率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的关系不好的,工藤新一也没有完全信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没准儿,工藤新一那小子更相信她呢。
那么问题又来了,在这里知道她身份的人基本上只有警视厅和警察厅的高层,甚至这算是高级机密,其他知道的人都是黑路上的。
那安室透怎么知道“V”的呢?还不知道她就是“V”。
一个在警察厅出现过的侦探有着黑色背景?
原来侦探的业务这么广泛啊,还需要知道各种情报。
可是工藤新一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警告的语气,即使稚嫩的童声透着怪异。
如此一来,她还可以确定的是安室透极有可能痛恨“V”。
不过,她什么时候惹到过安室透?在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与他有一点点类似的人,肯定不是什么仇人的亲属。
她虽然没亲自动手杀害过人,但总有人因她而死。
南野真白愁眉苦脸起来,想不出来。
话说回来,恨她的人或者要追杀她的人都少之又少。在暗网上她的雇佣金倒是很多,从来没有人挂她的悬赏啊,尤其还是在日本。
唯一有可能的是……那天约见Gin的时候,他是在仓库里的藏在暗处的那些人中间的某位。
Gin的小弟伏特加都对她毕恭毕敬的,Gin本人都礼让她了,贝尔摩德都会给她薄面,他们的手下不至于吧?
也没听说,他们组织里有新的主干干部啊。
更让她难以想象的是——安室透是能是黑衣组织的人?
南野真白脑内的思考越想越乱。
她漫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楼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有一些鬼鬼祟祟的。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南野真白走近看清了之后非常震惊,而后她眯起眼睛疑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这里的住处的?”
“别墅里遗留下了一张纸上面是你的笔迹,你写了的地址,我猜是你现在的住处。”男人笑了笑。
他走到南野真白的面前,摘下了棒球帽,是诸伏景光。
25.酒中回忆
“真是糟糕啊!别墅根本没收拾。”南野真白无精打采地抱怨。
诸伏景光微笑着说:“还有换下来的脏衣服也没洗呢。”
“?”南野真白呆愣地看着他,有些疑惑。
“帮你洗了。”诸伏景光笑意更加浓厚。
“那真是谢谢。”南野真白无语地抿嘴,还是道谢了。
“看来你心情还行?”诸伏景光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才放心地说,提起来手中的购物纸袋,“这不需要了?”
南野真白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东西,她的眼睛瞟了过去,应该是酒。
“可以小酌一下。”南野真白带着诸伏景光上了楼,开门请他进去,“有些简陋。”
诸伏景光熟络地脱鞋进入,把纸袋放在了茶几上,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睡沙发。”
“不然呢?”南野真白瞪了他一眼,“你漂洋过海地回来,脑子也进水了?你不睡沙发还妄想睡我的床啊?”
诸伏景光大笑几声,然后说:“我坐飞机回来的。”
南野真白冷笑:“不坐船是因为怕爆炸吗?卡仕柏没跟着回来?”
“卡仕柏先生还在总部,我自己回来的。”诸伏景光依然笑着,收敛了一些,可是看向她的眼神中透着担忧。
南野真白很是不满:“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诸伏景光挠挠头问:“还有什么需要发泄的吗?”
南野真白走进厨房,翻箱倒柜找出两只杯子,洗刷了一下。
她把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都在酒里吧。”
“这么嫌弃我?不愿意和我一起坐沙发?”诸伏景光一边调侃着,一边也从沙发上,移坐到了地上,把纸袋中的酒拿了出来,一瓶威士忌。
“是啊,没错。”南野真白哼声。
诸伏景光轻笑一声,打开了酒瓶倒入杯中。
色泽浓郁的酒液撞击着杯壁,发出流水音阶般的响声,房间中弥漫起酒香。
南野真白深深地呼吸着。
诸伏景光调侃:“不会没喝就醉了吧?”
南野真白趴在茶几上,盯着杯子:“没喝就晕了。”
诸伏景光举起杯子,怀念地说:“困了啊?你这状态有点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南野真白和诸伏景光的第一次相识并不是因为黑衣组织或者是警视厅的介绍,而是在一家酒吧里。
那时,诸伏景光刚刚进入黑衣组织的底层,晚上的时候混迹在经常有黑路人员出没的酒吧里搜集情报。
南野真白独自从意大利跑回日本散心,也没告诉叔叔,她面临着何去何从地抉择,实在是想要借酒消愁一下,来到了酒吧里。
她点了一杯酒,就像现在一样趴在了吧台的桌子上发呆,酒杯就放在一边没喝,她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
有混混不怀好意地坐到了她的旁边,她正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也一眨不眨的,旁边的人絮絮叨叨什么她根本没注意。
对方似乎觉得她呆呆傻傻的样子,明目张胆地往她的杯子里倒入了一些不明的粉末。
南野真白瞳孔微动,她注意到了,但没有什么动作,依旧趴在桌子上。
那个混混以为她没有看到,更加得寸进尺地凑近。
南野真白看也不看地直接伸胳膊挥拳,就听见一阵哀嚎声和一声闷哼,两个不同的人发出的声音。
她没想到一拳能够痛击两人,抬头看去,诸伏景光手中扭着混混的手臂,转着头惊讶地看着她。
南野真白:“……”
她意识到了,她的拳头应该是击中了“英雄救美”的正义大哥,她丝毫没有感恩的心思,反而小声地凑近他说:“快点放开他。”
诸伏景光一愣,松开了手。
南野真白从吧台座位上下来,迅速一脚踢飞了混混。
“不要使用擒拿。”南野真白对着诸伏景光嘱咐了一句,当做是道谢了。
她转头注视着调酒师,盯着他收回了酒杯倒了,然后调了杯新酒给她。
她伸手拿过来一饮而尽,把空杯重重地放在了吧台上,转身就离开,连钱都没给。
南野真白走出了酒吧,她也知道诸伏景光跟着她出来了,距离着她不近不远。
她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地问:“跟着我干嘛?”
诸伏景光走了过来,问:“为什么不能擒拿?”
南野真白侧头看向诸伏景光,眼神中写着“你是白痴吗”,她问:“你是警察啊?”
诸伏景光愣住,无语又纠结地否认:“不是。”
南野真白表情嫌弃:“卧底啊。”
诸伏景光凝重起来:“……”
“没有那个打手或者杀手用擒拿术。”南野真白耐心地说,“混道儿呢,不是用刀就是用枪,还有就是硬拳头。”
“你再扭着他的胳膊,没有下一步行动,就会成为里面的众矢之的。”南野真白解释道。
“所以你刚刚的一脚也算给我解了围?”诸伏景光思考着说,“我擒着他,等你动手合情合理。”
南野真白矢口否认:“没有,是我想踹他。别人怎么想就与我无关了。”
诸伏景光恍然大悟:“这样啊……”
“收收你身上那些“正义”味道吧,该狠的时候要狠毒。”南野真白告诫后,快步离开,留诸伏景光站在原地。
杯子清脆地相撞,是诸伏景光晃着酒杯碰了碰桌上南野真白的杯子。
“你好像从来没有做到你给我的忠告呢。”诸伏景光小酌着杯子里的酒,“一点也不狠毒,反而正义味很重。”
“我又不是混混,更不是卧底。”南野真白皱了皱眉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算什么,但嘴上还是说:“我只是一个追求刺激的漂泊打工人。”
“哪有你这样喝的啊?”诸伏景光没继续她的话题,拿起酒瓶又给她倒了一杯。
“那你别再倒啊!”南野真白发着牢骚,“我喝酒就这样,你不乐意就别和我跟我喝。”
诸伏景光也仰头把杯中酒全喝尽了,“怎么会呢?我专门回来陪你的。”
南野真白没说话,再次喝个精光。
这次,诸伏景光没再倒酒。
南野真白抬眼看他,也不说话。
诸伏景光看着她的模样,勾起嘴角说:“卡仕柏先生托我给你带句话。”
“不听。”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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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白捂住了耳朵。
诸伏景光继续说:“我记得这边的报道应该是伤亡数量未知吧……”
“你还关注着这边的新闻啊?”南野真白依然捂着耳朵,依旧还是能听到。
诸伏景光笑得更深:“没人想到你会看新闻啊。”
“太偶然了。”南野真白皱着鼻子,望着诸伏景光的表情,有所预感,“你不会告诉我卡仕柏安排了爆炸假死吧?”
“哈哈哈……”诸伏景光爽朗的笑声响起。
南野真白撇了撇嘴:“卡仕柏不会想告诉我,少多管闲事,下次不帮我擦屁股了吧。”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你们还挺心有灵犀。”
“他才多管闲事。”南野真白脸色更差了,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他总是耍我。”
“卡仕柏先生非常擅长博弈,条件是Mimic永远不能过来。”诸伏景光诚心地说,“卡仕柏先生带话是‘学你的’。”
“如果有人仔细调查的话,就能知道到这艘私人游轮是属于HCLI某个职员名下的,传出去会影响HCLI的名声,所以Mimic的人不能死在船上。”南野真白了然地说,“就算他们还活着,不一定哪天就丧命了。”
“你好悲观啊。”诸伏景光叹息。
南野真白一听,想起来当时的事情:“你乐观!你乐观到不听话,拿着别人的枪对着自己的心脏!”
“咳,我不是吃了‘假死药’吗?”诸伏景光有些汗颜地干笑,“因为听见了脚步声,所以有点慌忙,怕有第三个人看到。”
“要不是药里一定的血凝作用,你就死掉了。”南野真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正经地转移了话题,“你觉得赤井秀一可信吗?”
诸伏景光在考虑之后认真地说:“我和莱伊一起任务的时候还挺默契的,平时会有一些接触,相处也很合得来。”
“早说啊。”南野真白自己给自己倒酒,又是一口没,“刚才见到他,他还怀疑你没死呢。”
诸伏景光挑了挑眉,很意外:“他没死?”
“你消息很灵通啊。”南野真白感慨,“不说这些了,就喝吧。”
诸伏景光摇晃着酒杯慢慢地喝,眼看着南野真白一杯接着一杯。
他能看出她的烦闷,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算是个好消息,可对于南野真白的一系列表现来看,她似乎更加地失望了。
南野真白没再和诸伏景光说一句话,直到意识到自己酒量见底,清醒地自己爬上了床,裹紧了被子,完全无视了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眼盯着南野真白乖巧地背过身子睡觉,收回视线看向桌子上的空酒瓶,他的杯子里还剩了半杯。
他无声地叹气,一饮而尽,轻轻地放下杯子,躺在了沙发上。
两人一觉睡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直到电话铃声响起,诸伏景光先被吵醒。
“你接一下。”南野真白拉过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蒙在被子里。
诸伏景光起身,找到声源手机,对着南野真白说:“你的电话。”
南野真白根本不理。
诸伏景光犹豫着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久违的声音。
他一下子就给挂断了。
26.请假半天
诸伏景光犹豫再三,起身想要叫醒南野真白。
他先是推了推隆起的那团被子,轻声喊着:“醒醒。”
南野真白蜷缩着手脚,诸伏景光的声音闷声闷气地传入她的耳朵,唤醒了她的意识。
她的大脑像是灌了水泥一样的沉重,但她挣扎地从被子里冒出头来,缓缓睁开眼皮,一边还打着哈欠,累得她又闭上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半眯着看着诸伏景光。
“怎么了?”她的双臂也从被子中伸了出来,抱着被头,坐了起来,频繁地眨眼之后,清醒了许多。
“刚才有人你的电话,我帮你接了。你……”诸伏景光想问些什么,但是被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他。
诸伏景光把手里的属于南野真白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后垂眼看了看来电,安室透。
她内心一紧,没先接起。
她反而抬头瞪着诸伏景光问:“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根本没说话,他刚说了一句‘真白’我就挂断了。”诸伏景光摇摇头,欲言又止。
南野真白没关注诸伏景光怪异的表情,只是看了眼时间。
已经临近中午,她再一次旷工了。
南野真白酝酿着情绪,又躺了回去,拉起被子盖住了半张脸,才接通电话。
“喂?”她故作慵懒拉长的声音经过被子的过滤,显得沉闷不清醒,“安室,怎么了?”
诸伏景光看到她的行为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他从未听过她发出这么……有温度的声音。
南野真白说话的声线很冷清平稳,哪怕是夸奖或者是开玩笑的时候,听着都有点像是嘲讽,着急生气的时候也只是冷静地语速变快。
现在仅仅一声“喂”中都能听出婉转地尾调,像是在撒娇,更加的温婉。
诸伏景光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自己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而南野真白还是没注意到他,正专注于电话中。
可安室透的问题又让她心中一突:“刚刚不是你接通的电话吗?你身边有别人?”
南野真白装作迷茫,哑着嗓音说:“什么?我刚刚睡醒……”
“那我可能听错了吧。”安室透似笑非笑的轻叹声扫着她的耳膜,“我听见一声抽气,不像是你发出来的声音。”
“嗯……可能是我睡迷糊了吧,无意识地接了电话。”南野真白再次做作地打了个哈欠,不慌不忙遮掩过去这个话题,“我请半天假吧,麻烦你和梓了,不好意思。”
“没事,那下午见。”安室透温声挂断了电话。
诸伏景光站在一边亲眼看着南野真白眼神清醒地面无表情,微微张嘴发出了哈欠的声音,他对南野真白大开眼界了。
“干什么这种表情看我?”南野真白半抬着眼皮睨着他,声音恢复到冷然。
“惊讶你的多变。”诸伏景光抿起嘴角,有些迟疑地问,“你请什么假?”
他刚接电话的时候根本没注意来电上的备注,现在庆幸着自己没有先说话。
他知道安室透是零在黑衣组织里使用的假名,可从南野真白的表现看来,她不像是知道安室透是黑衣组织的人。
南野真白放下手机解释道:“现在我在亲叔叔的咖啡厅做代理店长的工作,刚才是店员。”
“店员?咖啡厅?”诸伏景光疑惑极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南野真白皱眉,非常不理解这几个词语他看起来听不懂的样子,语气中透着嫌弃。
诸伏景光看她的表情,更加确定了她不知道的事实,他踌躇不决地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
主要是他现在不知道零在咖啡厅打工的目的。
虽然让南野真白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不会主动泄露出去,可还是有一定的风险存在,可能会扰乱零本来的计划。
再加上从南野真白的态度看起来,降谷零就是她口中那个令她心动的家伙。
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了,诸伏景光不想让南野真白牵扯进任何危险的活动了。
他能看出她当下的心里状况是糟糕的,他想让她享受这次假期,而不是变得更加操心。
本来她的这次长假就是因为卡仕柏担心她的心理问题。
“到底怎么了?”南野真白站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失神的样子,非常疑问。
“没事。只是好奇你怎么答应去当代理店长了?”诸伏景光恢复正常,微笑着问。
“我的叔叔怕我闷死在这里,给找点事儿做。”南野真白解释。
诸伏景光选择试探:“令你心动的家伙就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店员先生?”
“嗯。”她点了点头,“店里的兼职员工,本职应该是侦探。他非常敏锐,对我有很强的戒备心。”
南野真白低头揉着自己的头发,遮掩着自己的失落。
她立刻转移了话题:“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不会你这次回来单纯地找我喝酒吧?”
“当然不是。”诸伏景光一口否认,“卡仕柏先生要去谈生意,正好我自己回来做一些扫尾工作。”
“哦,我去洗澡。”南野真白走向浴室的方向。
她对“扫尾工作”没有任何兴趣,即使她能猜到大概是什么。
“那我收拾一下就离开。”诸伏景光非常自觉地从茶几上的空酒瓶开始清理。
他非常利落打扫完毕之后,就离开了。
南野真白洗完澡之后神清气爽,身上没有一丝的酒气。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出来,门铃突然响起。
她从猫眼看去,诸伏景光。
“你怎么又回来了?”南野真白打开了门,看到诸伏景光手中又提着购物袋。
“咱俩都没吃早饭啊。我看你的冰箱里空空如也,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些食材,顺便补充一下你的冰箱。”诸伏景光进门走向厨房,“你去吹头发吧,我来。”
“好啊,辛苦了。”南野真白懒洋洋地感谢。
等南野真白弄干了头发,进入厨房,发现诸伏景光正在煎蛋,另一个炉子上也开着火放着蒸锅。
“蒸一下面包片?”她走过去拿出包装里的面包片放了进去,“这个方法不是很普遍吗?”
“我不清楚呢,不过一般人应该都会直接放面包片上吧。”诸伏景光关火,又去调酱,“你要加番茄酱吗?”
“加。”南野真白看着他挖出一勺味噌,和蛋黄酱搅拌一起,“你的这个酱从哪学的啊?我之前在店里做过一次,店员还问我来着。”
“刚才打电话那个人?”诸伏景光唇边的笑意加深,“你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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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同事教的啊。”南野真白如实地说。
“他没追问?”诸伏景光好奇。
“没有。”南野真白回忆了一下,“准确地说应该是……没来及,岔开了话题。”
诸伏景光挑了挑眉,没再言语,把面包片拿了出来,制作三明治。
南野真白没太在意,在他完成三明治之后直接拿过来吃了,三两口吃完。
“我还没切呢。”诸伏景光失笑,“你太着急了吧,这样吃饭对肠胃不好。”
“你真啰嗦,多麻烦啊。”南野真白走出厨房,瘫坐在沙发上。
诸伏景光端着餐盘,坐到她的身边,细嚼慢咽起来。
“那边有餐桌,坐那那吃对肠胃好。”南野真白指着身后。
“咳咳咳……”诸伏景光呛得咳嗽起来,尽力咽了下去。
南野真白嫌弃地挪了挪位置。
诸伏景光把餐盘放在了茶几上,又起来去拿水了,拧开一瓶递给了她,然后自己再喝。
南野真白一口气喝光了瓶中水,诸伏景光小口地喝,用水顺了顺气,表情无奈。
他侧头看着她提问:“你昨天说见到赤井秀一了,你们谈了什么?”
“不告诉你,你们两个‘死人’禁止会面。”南野真白警告,“等避过风头,回到警视厅,你也不会再跟进黑衣组织了。”
诸伏景光怅然若失地问:“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Gin在清‘老鼠’,他的作风是宁可错杀,不会放过。不然赤井秀一那家伙也不会‘假死’,还易容。”
“易容?”诸伏景光非常感兴趣,“我也想。”
南野真白一怔,思索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诸伏景光惊讶:“你会?”
“当然。”南野真白自豪地昂起头,“走,回别墅,那里有材料。”
两个人兴冲冲地回到了南野真白的别墅,离开前诸伏景光没忘洗干净一切餐具,归回了原位。
在南野真白一番鼓捣之后,诸伏景光换了一个全新的面貌。
在诸伏景光照镜子后,他失神的问:“莱伊的样子和我差不多吗?”
“嗯……差很多。”南野真白如实地小声回答。
“那也是五官端正的吧?”诸伏景光无力地说。
“我第一次给别人易容,凑合看吧。”南野真白难得地有点扭捏。
“可是……眼睛是大小眼,嘴也有点歪的。”诸伏景光顿了顿,还是夸赞了一下,“鼻子能看。”
南野真白理直气壮:“弄成帅哥多扎眼啊,你现在惹人注目不太好。”
“这张脸上街应该也挺吸睛的。”诸伏景光抚摸着皮肤与“假皮”的连接处,从镜子中看自己,“倒是看不出假的,除非扯开。你从哪儿学的?”
“一个大美女教我的。”南野真白模糊地说。
其实是工藤新一的母亲。
在十年前她接小兰放学后,制止两人跑去玩后先把小兰送回去,在送工藤新一回家的路上,“工藤优作”出现要接走工藤新一,被她看出异样。
她还差点儿把“工藤优作”的手扭断,幸亏藤峰有希子快速扯下脸皮,露出真容,还不计前嫌地请她去工藤家里做客。
在周末作客的时候,还教她怎么易容。
27.怪异客人
诸伏景光依旧还是盯着镜子里嘴眼歪斜的自己,非常违和的不协调感,如此的陌生。
虽然丑陋,但确实完全认不出自己。
他对着南野真白发出灵魂的质问:“你给自己易容时也这么……不对称吗?”
“哈?我有什么场合需要易容吗?我们Cosplay只要化妆和变装就好了。”南野真白抱着胸毫不心虚地说。
她的手压住诸伏景光的肩膀,继续出招:“你现在需要佝偻着背,斜着肩膀,那就太完美了,谁也认不出你了。”
“感谢指教。”诸伏景光用这张怪异的脸撇了撇嘴。
“歪着嘴倒好看一些了。”南野真白不走心地夸奖,顺便嘱咐几句如何保养这副人皮,“或者你自己重新再捏一个,应该还有富裕材料,你随意吧。我去上班了。”
“我送你?”诸伏景光跟着她走了几步。
南野真白抬起手掌对着他制止:“算了吧,我不想和现在的你一起走在街上。”
“真令人伤心啊,真现实。”诸伏景光失笑。
“是的,我就是如此的肤浅。”南野真白认真地点头。
她说完就离开了别墅,往着波洛咖啡厅走去。
诸伏景光不死心地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也不近,刚好是陌生人的距离。
南野真白没有发作,也没回头去阻止他。
她走着走着路过一家寿司店,毛利小五郎从里面走了出来。
“哟,真白。”毛利小五郎擦着嘴从门里出来,“上班去啊。”
“嗯,中午吃寿司来了啊。”南野真白打招呼。
“是啊,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毛利小五郎弯腰凑近她,一只手捂住嘴小声说,一只手大拇指指着里面,“我的徒弟在这里打工,报我名字可以给你优惠。”
“哦,我不爱吃寿司。”南野真白极度不感兴趣。
“那算了。”毛利小五郎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这时,一位身穿白色厨师服、头戴厨师帽的小胡子龅牙大叔从寿司店追了出来。
南野真白的视线落在对方左眼的眼罩上,然后对着毛利小五郎说:“你的徒弟年纪挺大的呢。”
“热爱推理不论年纪。”毛利小五郎义正言辞地说,然后问,“胁田,怎么了?”
“啊,我看到师父停留在店门口,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所以出来看看。”胁田兼则不好意思地后脑勺。
“他话里的意思是你碍事了,影响店里生意了。”南野真白恶意解读。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胁田兼则连忙摆手,“我是担心师父。”
“我看起来能攻击你的师父的样子吗?”南野真白无辜地眨眨眼。
“额……”胁田兼则面露尴尬,“这位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毛利小五郎打着圆场,互相介绍了一下两人,对着南野真白说,“你不是也要回波洛吗,顺路。”
“那请南野小姐务必光顾一下我们寿司店,尝一尝我的手艺。”胁田兼则礼貌鞠躬。
“我可受不起,大叔。”南野真白也微微欠身鞠躬,抬着眼皮盯着胁田兼则。
胁田兼则扯了扯嘴角地笑了笑。
南野真白跟着毛利小五郎并肩而行,回头看了一眼胁田兼则,收回视线的时候瞄了一眼远方的路口,内心暗自称赞诸伏景光的眼力见。
不过她想……他们两个一定没见过,而且都易容了,尤其诸伏景光现在那么“普通”的脸,任谁也看不出他是谁。
南野真白来到波洛咖啡厅的时候,正当榎本梓和安室透忙得不可开交。
榎本梓看到她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感叹:“没想到真白你这么早来啊。太棒了得救了。”
南野真白点了点头,连忙去后厨穿上围裙。
安室透正在上餐,间歇瞟了一眼她的背影。
等她穿好围裙,安室透快步上前面对着她微笑打招呼,“中午好。”
南野真白一愣,快速眨眨眼,眼神中露出疑惑:“中午好。”
“……”榎本梓无语地转头忙碌。
“我去做点甜品。”南野真白移开视线,也转身准备进入工作状态。
“做提拉米苏吗?我买好了食材备用。”安室透又凑近一步,两个人只差半个拳头的距离。
“可以。”南野真白不着痕迹地侧移身子,远离了他一点。
她暗中屏住了呼吸,鼻孔微动出卖了她的心情。
她闻见了来自安室透身上的清香味道。
“一会儿不忙的时候,我们可以私下聊聊吗?”安室透又低声说。
南野真白快速抬头回看向他,他的眼中没有显现防备,倒是有着一丝无害的温柔。
她的心中一突,好不容易安定的心率又上升了。
可她明确地知道自己心动中夹杂着警惕,理智占了一点上风。
她一直看得明白安室透的眼神,“温柔”的反常具有迷惑性。
她突然感觉到痛苦,因为自己的动情与清醒的割裂。
即使这是“陷阱”……
“好的。”南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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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答应了下来。
安室透见她应许了,笑容开心地扩大,然后继续上餐去了。
南野真白呼出一口气,拿出安室透准备的食材,开始大显身手。
她制作完成后,放入冰箱等待的时候,咖啡厅里也渐渐清闲了下来。
安室透再次走到了她的身边,刚要开口,门上的风铃响起,又有客人光顾。
“欢迎光临。”店里的三人同时扬声接待。
趁着这个时机,南野真白又跨了一步,和安室透拉开距离,故作侧头望向门口的客人。
这一眼,她愣住了,浑身一僵,面部抽搐地对望。
幸好安室透的视角,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能感觉到她的僵直,也向门口望去。
榎本梓走了过去,正在礼貌地接待,客人也收回了视线看向榎本梓。
“怎么了?”安室透感到奇怪地问。
“没事。”南野真白低着头摇了摇。
安室透探究地看向那位客人,再侧看南野真白,正微微蹙眉也望着客人。
“你为什么盯着这位客人看啊?他怎么了吗?你认识?”安室透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客人,试图看出南野真白反常的原因。
“不认识,只不过他太丑了,有点吓人。”南野真白抿着嘴否认,闭了闭眼睛。
“额……你也太直白了吧。”安室透有些惊讶,但这种理由并没有完全说服他。
他移步走到这位客人身边,接替榎本梓招待。
安室透近距离一看,认同了南野真白的说法,不露痕迹地表现得体询问,与客人视线交流。
眼前的客人透着怪异,斜着肩膀驼背,他的五官虽然有些扭曲,但是眼神异常的清亮,给人的感觉很不和谐,与此同时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这种想法在安室透的心中一闪而过,继续询问客人的需求。
客人声音沙哑地说:“火腿三明治和冰咖啡,谢谢。”
“好的。”安室透微笑的应和,回身去备餐的时候,看到了南野真白面无表情地盯着客人看。
安室透怀疑心倏地升高,再次回头审视了一眼客人。
而对方微微低头笑了笑,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着他身后的南野真白。
门铃再次响起,又来了新的客人。
“哈喽~这里招聘吗?V……”轻快地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阵风吹过,不见客人的影子,甚至南野真白也消失了。
安室透所有的注意力移向了咖啡厅门前,表情也凝重了下来。
28.挺有趣的
“咦?真白人呢?”榎本梓也根本没看清客人进门,连南野真白的踪影都没觉察到。
“不知道呢。”安室透收敛了阴沉的神色,回身的时候观察了一眼餐位上的那位怪异的客人。
没错,这位客人就是易容的诸伏景光,他自然地垂下眼眸查看着手机。
“请用餐。”没多久安室透端着餐盘过来,“用餐愉快。”
诸伏景光微微点头,没有说话,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透着一丝优雅。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呢。”榎本梓小声感叹着。
安室透笑了笑,一直关注着这位客人,试图从中看出一星半点的马脚。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位样貌奇特的客人和南野真白相识,甚至有可能知道他。
诸伏景光在刚才看到了零对真白“消失”的凝重神色,他能看出有零对南野真白的怀疑和警惕,敌意倒是没几分。
他本来想以这种样貌与零接触,如果零认出了他,他自然承认。
可他看到零对真白的态度,他陷入了纠结。
虽然他与零相认无所谓,但是解释起真白的身份很复杂,他其实也不清楚南野真白到底是属于哪方,她的立场十分的模糊,他只知道她是个好人,她也并不想参与到黑衣组织事务中去。
那他不能“出卖”南野真白,同时更不能出卖好朋友,所以他也不打算告诉她安室透的身份。
他也能看出真白对零的好感中也夹杂着一点防备。
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是好朋友,他更不能影响到他们两个人相互对双方的看法。
只要两人不是完全的敌对状态,他就不会介入到他们的相处中去。
这样一来……也挺有趣。
不过,他有点想知道一会儿真白回来后,她该怎么解释“瞬间消失”并“掳走”客人的事。
诸伏景光勾起嘴角,想想算了,就不给她添乱了。
他用餐完毕,把餐费压在餐盘底下后就起身打算离开。
没想到安室透快步走到他的跟前来,他立刻驼下背,幸好他刚刚一直保持着歪着肩膀。
“客人第一次来?请问味道合胃口吗?”安室透注视着他询问。
诸伏景光继续哑着嗓音,简单回答:“不错。”
“期待你的下次光临。”安室透微微欠身,礼貌送客。
他紧紧盯着客人的背影,对方身上的熟悉感消失了,但依然感觉怪异。
如果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驼背”客人明明腰板能够挺直的。
他一直目送客人离开他的视野范围内。
榎本梓对他热络的行为感到不解地问:“你的侦探雷达动了?”
“没有,只是对她有些好奇罢了。”安室透依旧望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真白还回来吗?”
此时的南野真白正勒着太宰治的脖颈,以闪电的速度奔向了一条无人的小巷里。
“你干什么来?”南野真白紧皱着眉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我刚刚不是问了吗?我来应聘啊。我离开Mafia,无处可去了。”太宰治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他又捂住胸口,“当然是我感应到你在这里了。”
“……”南野真白无语,也感到意外,“森鸥外这么轻易放你出来?”
“没有人能阻拦我哟。”太宰治神秘一笑。
“所以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好朋友织田先生?”南野真白又问。
“我需要工作嘛~哪能让织田作养我呢?”太宰治无辜地眨眨眼。
“我这里不需要店员,我给你介绍别的工作。”南野真白不让他待在波洛咖啡厅里。
“为什么?”太宰治不满地追问,“因为你喜欢刚才你身边的男人,怕他误会?”
“与你无关。”南野真白瞪眼警告,“我的名字是南野真白,你可以叫我真白,要是叫我‘V’我就……”
“要杀掉我吗?”太宰治万分期待地看向她。
“不是……”南野真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能威胁到他,最后随意一搏,“我就辞退织田作之助。”
“哎?”太宰治露出夸张的苦恼表情,“那我就贩卖‘V’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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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为生好了。”
“那我也会辞退织田作之助。”南野真白继续用这个借口要挟。
“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太宰治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到底想怎么样?”南野真白无奈了。
“收留我当店员吧,我需要这份的工作。”太宰治诚恳地说。
南野真白眯起眼睛,感觉太宰治有些奇怪,直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你到底什么目的?”
“我需要洗白身份。”太宰治如实地透露。
南野真白突然想到:“异能特务科?”
“Binbo!VV姐姐真聪明!”太宰治笑嘻嘻地说。
“异能特务科让你盯着我?”南野真白疑惑。
“当然不是。”太宰治摇摇头,“地下工作太无聊了,想找你来兼职呀,顺便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我不是你的消遣对象!”南野真白沉声警告。
太宰治用可怜巴巴的表情与她对视。
“不要给我添麻烦。”南野真白叹气。
太宰治不语,一味地“可怜”攻击。
“不许叫我V……”南野真白有妥协地趋势,“不许暴露你和我其他的身份,不能语出惊人……”
太宰治竖起大拇指:“还有为你的爱情助攻。”
“不许提这件事!”南野真白揪起他的衣领,“你能听话吗?”
太宰治高频率地点头。
“不信。”南野真白嗤笑,但还是打算答应,“那你编造一个合理的身份。”
“啊……好麻烦呀,那算了吧。”太宰治一听泄了气。
南野真白松开了他,抽气质问:“你是不是耍我玩啊?”
“是啊。”太宰治快速退后,做了鬼脸,挥手道别,“拜拜~下次再见哦!”
南野真白僵在原地,闭上眼睛,抽搐嘴角着深呼吸。
她整理好心情走出了小巷,漫步在马路上思索着回去后她该如何胡扯理由,抬眼看见向她迎面走来的男人。
“我们聊聊吧?”对方扯出充满深意的笑容。
29.相互警告
南野真白打量着已经换下厨师服的胁田兼则,眼中透着茫然:“我认识你吗?”
“V小姐。”胁田兼则阴沉着脸,嘴角勾起像是不屑,隐晦告诉她别装了,他知道她已经认出他了。
“谁?刚刚毛利大叔应该介绍我了吧,我的名字是南野真白。”她学着他的表情,语气比他更加阴冷。
“瓦伦蒂娜。”胁田兼则直呼其名,“你出现这里有什么目的?”
“到底是谁啊?”南野真白微微睁大瞳孔,依旧死不承认,然后突变面无表情,“你再骚扰我的话,我就报警了。”
“别别别。”胁田兼则恢复谄媚的神色,笑容透着阴险,“我是毛利侦探的徒弟嘛,看在毛利师父的面子上原谅我吧。”
“你是在威胁我吗?二代朗姆先生。”南野真白一听这话皱起眉头。
“V小姐不装了吗?”胁田兼则咧嘴笑了出来,“那正式的聊聊吧。”
南野真白表露出不耐烦:“聊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组织的,也不关心你们干什么,别惹我就行了。”
“可事实上V小姐参与了不少组织的事情,算作我们的编外人员吧。”胁田兼则口气非常和蔼,“BOSS在Gin正式入组的时候就非常看好你哦,一直很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不知道吗?”南野真白阴冷地说,“不就是为了一些Mafia的家族的机密吗,我也不知道,死心吧。”
“V小姐怎么会这么想呢,以你的能力到哪里都非常出色,BOSS是单纯的欣赏你。”胁田兼则安慰。
“不需要‘死人’的认同。”南野真白毫不留情地说。
“瓦伦蒂娜,你太狂妄了。”胁田兼则彻底黑了脸。
“我有能力,有资格,不是你说的吗?”南野真白轻笑,“你以及你们组织的人少出现在我身边晃荡,不要惹麻烦,包括毛利侦探事务所。”
她话中含着满满的警告,意思是毛利侦探事务所也是她要罩着的。
胁田兼则质问:“你和毛利小五郎是什么关系?”
而她反问:“你接近毛利大叔干吗?一个幸运的倒霉蛋还能成为你们的目标啊?你觉得他有威胁?”
“你不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沉睡小五郎’吗?到哪里都可以破获凶杀案子。我对他很感兴趣。”胁田兼则没有说出他的真正目的。
“那不就是幸运的倒霉蛋,到哪里哪里就死人,还能阴差阳错地破案。”南野真白感叹,“富有正义感的人运气一般不会差。”
“听起来你很看不起毛利先生?”胁田兼则审视着她。
“恰恰相反,我很羡慕他极好的心理素质,做事认真起来的话会非常坚持,就算碰壁也不放弃。”南野真白正经起来,“幸运女神时不时会关照他,与他作对会很倒霉,少惹他,比我还不好惹。”
胁田兼则意外:“V小姐对毛利先生的评价这么高?”
“他值得,虽然很蠢的样子。”南野真白撇撇嘴,很难不承认毛利小五郎是个睿智的人。
毕竟在她高中的时候,考试全靠毛利大叔辅导,之前从没上过学的她没挂过科,教她功课的毛利大叔可不是迷糊的样子,很难不怀疑他平时一直在装模作样。
听说毛利小五郎还是曾是警校第一,还留下传说,警视厅迷弟不少。
他自己从来没提起过这些,他自大的时候吹嘘的全是自己能力不足的地方,她非常不理解他是怎么想的,所以说他是个大智如愚的人。
她猜测他的侦探事务所一直没倒闭,坚持到现在,都是靠之前的同事关照生意。
不过现在他的名声大噪,估计是和工藤新一那个小鬼头有关系了。
她直觉告诉她……毛利父女在玩某种过家家游戏。
算了,与她无关。
“总之,我该说的都告诉你了。”南野真白严肃地警告,“不要在这里暗戳戳的惹是生非,不然让你完蛋。”
南野真白不再看胁田兼则,打算迈步离开。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胁田兼则也沉声告诫:“同样的话也送给你。”
南野真白脚步一顿,视线依旧直视前方。
胁田兼则语气阴森:“你再做出扰乱我们组织的事,让你死无全尸。”
“哈哈哈……”南野真白没有说话,只是放声大笑,意味不明。
胁田兼则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背影,愤恨地转身离开,拿出手机敲打着文字发送了出去。
南野真白觉得朗姆好笑到了极点,同时觉得他们组织也太落魄了,不去做大做强,一直盯着一个曝光率高、身边全是警察律师的侦探。
也是了,他们组织自始至终都是偷偷摸摸的。
说起来,她父亲捣毁的实验室,似乎背后有乌丸集团的注资,实际上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跨国设立的。因此彭格列九代目亲自表示感谢,还和她父亲成了忘年交。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拥有的机密,能制造出奇特的武器,例如附身弹这种特殊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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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于是被Mafia明令禁止生产。
所幸实验室被发现的时候是筹办阶段,只聚集了一些实验体。在审问家族成员时,确认了机密没有外泄别人。
十五年前,彭格列又发现了被追杀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暗中的生意链条,顺着找到了乌丸集团的黑衣组织。
彭格列的门外顾问沢田家光亲自来谈话,主旨是调查到底有没有泄露机密,还有警告他们切断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往来,另谈其他生意作为补偿,可是他们似乎不感兴趣,最后不了了之。
沢田家光来谈事情,顺便带南野真白回来寻亲的。本来没把她带进到乌丸的别墅内,让她待在车里等他。
她很听话没溜进去,她只不过饿得偷偷跑下车,翻进了另一家别墅里,希望有好心人给点吃的,结果认识了Gin,而且还是乌丸的产业。
结果沢田家光的事情没谈成,反而她还惹了一些小小的麻烦。
“乌丸莲耶”没追究,沢田家光也没怪她。
当时推着“乌丸莲耶”轮椅的人就是朗姆,沢田家光回程的路上告诉她了一些关于黑衣组织的信息。
“一个见不得人的组织。”沢田家光如此评价。
南野真白一边走一边追忆儿时的事情,回到了波洛咖啡厅,推门看到了安室透。
她的回忆愈加发散。
在那之后,沢田家光把她带回了他家,住了段时间,这段时间根本没找到她亲人的音讯,又把她带回了彭格列。
回来后没多久,沢田家光收到了他的夫人奈奈怀孕的消息。
喜出望外的沢田家光带着南野真白到处宣扬她是送子童女,她也辗转于还没有子嗣的家族里。
由此落在她身上排拒厌恶的目光减少了很多。
可她看透了Mafia家族内部的阴暗,男女关系的混乱与“欺骗”。包括住在沢田家里那阵子,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奈奈却不知道沢田家光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对她的到来也没有排斥和怀疑,很是包容。奈奈越是这样,她就越讨厌沢田家光的虚伪。
那时她第一次感觉到她亲身父母的故事中的“真诚相对的爱”是多么可贵,也有一点点理解热烈的爱中的排他,奈奈看向沢田家光的眼神是那么的全神贯注。
就如同现在——她与安室透四目相对。
在她看来安室透也满眼中都是她,可惜目前没有爱恋的情绪,是她读不懂的复杂,夹杂着一丝疑惑。
她的心跳和思绪也杂乱无章。
30.最好别碰
南野真白在对视中再一次先一步偏移了目光,下意识地往原本诸伏景光的位置移去,他人不在了。
“怎么了?”安室透注意到她躲避了的眼神,还看向了已经离开的那位奇怪的顾客的座位地方。
“没什么。”南野真白微微摇头。
榎本梓走过来问:“你怎么刚才突然消失了?”
安室透内心暗喜,感慨小梓真是他的好同事,每次都精准地问了他想知道的问题。
南野真白正想脱口而出随意编的理由。
“似乎有一位还没进门的客人和你一起消失了。”安室透探究地盯着她。
“额……是吗?”南野真白在他直勾勾的视线中想要转移话题,没想到被榎本梓截断了。
“是的呢,我听到了推门的声音,而且客人还说话了,招聘之类的……”榎本梓点着头回想。
“是啊,我也听到了。”安室透笑意更深地观望着南野真白。
“就认识的一个小孩子,刚刚毕业出来玩了。”南野真白模棱两可地解释,Mafia毕业也算毕业吧。
“这样啊……怎么不请他进来吃点东西呢?而且你的动作好快啊,根本没看清。”安室透感慨。
南野真白随口胡诌:“我上学时短跑冠军。”
“你喜欢跑步啊?”安室透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那我们一起约着晨跑吧!”
“啊……啊,好。”南野真白敷衍地答应,迅速地转移话题,“我看看去提拉米苏。”
“不是要冷藏至少五个小时,隔夜最好吗?”安室透疑问。
“我放冷冻了,好久没做了,不知道比例味道怎么样。”南野真白说着,走到了冷冻柜旁边。
“明天如何?”安室透追过来问。
“什么明天?”南野真白装做茫然。
“晨跑。”安室透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好。”她瞥到他的眼神,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榎本梓:“……”
她都能看出来真白很不情愿的样子,一个装傻,一个装看不见,谁能想到有果决地应许了呢,她不懂,两个人之间氛围更加奇怪了。
南野真白面无表情地拿出提拉米苏撒上可可粉,在内心中唾弃着自己怎么这么脑子一热明早就要晨跑去了。
“我帮你脱膜和切块吧。”安室透想要接手。
南野真白觉得无所谓:“直接吃就好了,又不是售卖的。”
安室透不赞同地看向她:“你也太过随意了吧。”
“有吗?这就随意了?”南野真白有些不解。
“可以分几块给毛利老师、兰小姐和柯南他们呀。”安室透开怀地说。
南野真白只好点头认同:“你说得有道理。”
榎本梓在内心吐槽:“她这太容易妥协了吧?坚持自己的想法啊。”
安室透突然转向榎本梓,递给她一盘:“你先来尝尝吧。”
“哦,好。”榎本梓也下意识应了,哀叹一声,接过提拉米苏的盘子。
“为什么叹气?”安室透问。
“没事。”榎本梓连忙摆手,抬眼往南野真白的方向一看,对方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看起来有些愤懑,她也挖一勺吃了。
“嗯……酒味有些重了的感觉。”榎本梓评价道。
“是的,我不小心把朗姆酒倒多了。”南野真白承认过失。
她在制作提拉米苏的时候,看见安室透准备的酒就想起早前遇见的胁田兼则的代号了,本来她只记得是黑衣组织的二把手而已。
安室透静静地继续观察着她。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啊?”南野真白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侧头回视他问。
安室透面露出一丝纠结,然后恢复正常,开口提议:“为了大众的口味,不放酒如何?”
南野真白继续答应:“可以啊,我只是手抖倒多了。提拉米苏很简单,就是需要时间等待而已。”
“手还疼吗?”安室透面露关切。
“手疼?我?”南野真白摊开手掌,垂眸看着上面有着伤口愈合后的粉痕,“不疼。”
安室透也低下头,用指腹触摸着她的掌心,“你把结得痂扣了。”
“没有。”南野真白否认,快速合拢手心,握住了他的手指。
榎本梓默默转身,远离他们去擦餐桌了。
“又再做试验吗?”安室透挑眉笑着调侃,“心跳还在加速吗?”
“当然。”南野真白非常冷静地说。
“看不出来呢。”安室透轻微地勾了勾被握住的手指,继续打趣,“可现在你手心的温度倒是挺高的。”
“嗯嗯。”南野真白认真地点着头,慢慢松开了他的手指。
安室透动作缓慢地收回指头,指向了料理台上放置的透明朗姆酒瓶,问:“你喜欢喝酒吗?”
南野真白猛猛摆头:“不喜欢。”
今早起床的头晕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确实不喜欢但也不耽误喝。
“你对威士忌了解多少呢?”安室透像是没听见她的回答一样,自顾自地提问,直视着她,眼睛充满了暗示。
“我不喜欢喝酒,所以不太了解。”她挠了挠头发,神情懵懂,丝毫看不出她内在的疑惑和不安。
这么明显的暗示,接触过的人都懂,他到底是在问什么。
南野真白开始怀疑起是不是工藤新一那个小鬼头还是告诉了安室透。
可也不难看出他只是在询问,原本夹在的一丝警惕和敌意消失不见了。
不过她的理智还是在的,还是要死不承认的。
这也能让她确认了,安室透和黑衣组织是有关系的,又出现在警察厅过,那么他是调查,还是间谍呢?
她没法下定论,也不需要。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或扮演什么角色,她都可以接受,除非——他要杀她,那就无法原谅了。
“也是,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别碰。”安室透突然感慨起来,他的眼中也染上了回忆的色彩,更是沾染了些许痛苦。
“对啊,喝完会胃疼、头疼,混身都难受。”她非常同意他的说法,也是顺着他的话在说,因为看到了他的双眼中她不了解的痛苦。
安室透看她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她也更不明白了。
“我下午有事,请了半天假。”安室透令她猝不及防地转头打包起提拉米苏了,“我先走了,顺便给楼上的毛利老师送过去。”
在她的迷惑中,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安室透离开前还不忘对她说:“别忘了明早一起晨跑,我在你家公寓楼下等你。”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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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真白不表态,他也不迈腿离开,两个人无声地僵持着。
“好。”直到她点头答应后,他离开转身离开了波洛咖啡厅。
她长舒一口气,榎本梓小跑到她的身边揶揄起来:“有进展哟,明天可以单独相处了。”
南野真白一听,沉默数秒后,深沉的一声:“是啊。”
榎本梓觉得她们两个人对“进展”的理解根本不相同,却又说不上来。
她放弃解读了,南野真白和安室透之间的对话似乎有着暗语,她融不进去。而且到头来勤勤恳恳打工的只有她一个人,明天又不知道他们其中的哪一个请假。
榎本梓挑起其他的话题,南野真白立刻接收,气氛轻松起来,直到闭店下班。
下了班的南野真白回到公寓房子后,拿起手机给诸伏景光打电话质问:“你干嘛要跟着我去咖啡厅,早饭没吃饱是吗!?”
“是啊,又饿了不行吗。”话筒中传来调笑,“顺便看看你一见钟情的人如何,你们两个……还挺暧昧的,进度怎么样?”
“暧昧?”南野真白斟酌着这个词的意味,兴致不高地说,“他约我明早一起晨跑。”
“噗哈哈哈……晨跑?真有他的……”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和他认识?”南野真白非常敏锐地问。
“不啊,我只是感叹一般没人会约女孩子晨跑吧。”他快速否认。
“真的?”南野真白还是抱有怀疑,“你确定不认识?他似乎和组织有联系,又是指着朗姆酒瓶问我爱喝酒吗,又是说威士忌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他原话是这样说的吗?”诸伏景光疑惑起来,“也许他的意思喝酒不好吧。”
“这么了解?”南野真白再次试探。
诸伏景光对此解释:“如果真和组织有关系的话不会这么明显吧。”
“是这个道理……”南野真白话没说完,话锋一转,“不过他说得也没错,黑麦威士忌和苏格兰威士忌都不是好东西。”
“想骂我直接骂呀,怎么还带上莱伊。”诸伏景光笑呵呵地说。
“我乐意。”南野真白直接展开下一话题,“然后你去哪了呢?”
“我还想问你怎么解释你突然消失不见的呢。”诸伏景光好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说我是短跑冠军,不然怎么有借口约我晨跑呢!?”她多少有点咬牙切齿。
“哈哈哈哈……”电话传来大笑声,“短跑冠军,也真有你的。”
“哼,所以你在哪里?”她追问。
“在神奈川。”笑声戛然而止,“怎么不说你找到了新的人照顾孩子,还带了五个小孩过来。”
“啊?你去那里了啊,那你遇见织田作之助了啊。”她有点意外。
“是啊,这位织田先生一见我就喊我‘条子先生’,那五个小孩应声对我发起攻击。”诸伏景光说得很无奈。
“哈哈哈哈……”南野真白以更大的音量嘲笑他。
“卡仕柏先生以为你会找不到人带小孩,所以才让我先回来的。看来现在不需要我了,那我明早去围观你的晨跑约会吧。”
诸伏景光的话,成功地让她持续的笑声终止了。
“不行!”南野真白严厉拒绝并挂断了电话。
“?”诸伏景光不解地听见了忙音。
31.回复信息
诸伏景光被挂掉电话后还处于茫然中时,立刻酒收到了令他啼笑皆非的“威胁”短信。
【不许来!看见你就杀掉你。】
只要是对南野真白了解的人,一定知道这个“死亡警告”的威慑力为零。
至于为什么她不口头说出这种字眼呢,因为互相了解,他听见了会笑。
【好的呢。】诸伏景光还是回复了。
不过“好的呢”意思是他不去,还是来杀掉他,就不得而知了。
南野真白也没有特别的在意,她已经表态了,那诸伏景光怎么做是他的自由,没再追问回信。
并且她明显得无法思考其他,满脑子都是明天的晨跑。
没有具体的约定时间,她躺在床上思索着要不要问一下安室透。
就这么发送了一条询问信息,像是石沉大海一样,等了很久没有回应。
此时的安室透正在和贝尔摩德共进晚餐,想要试探出一些他想要的情报。
虽然他和朗姆有直接的联络,但是私交不多,很是神秘,朗姆只会发布任务而已,很少有交流。
最令他震惊地是,朗姆指名道姓地让他杀掉南野真白,就在南野真白消失的时间点。虽然又过了段时间后,朗姆又撤销改口,让他盯着南野真白的一举一动,有异常就汇报给他。
难道她真的不是V?
可是这也侧面说明了南野真白还是和组织有关系。
所以安室透主动约了贝尔摩德晚餐,一家意大利餐厅。
“怎么最近换口味了?喜欢意面了?”贝尔摩德用钢叉戳着海鲜意面里的蛤蜊,饶有兴致地问。
安室透也卷起一叉子的面来,细嚼慢咽后说:“咱们两个还没一起吃过意料呢。”
“你一般也不会主动约我吃饭呢?”贝尔摩德撩了撩头发,“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安室透轻笑,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知道关于V的更多情报。”
贝尔摩德轻轻蹙眉,面露为难的神色,却勾起唇角充满了深意:“不太知道呢,这种问题你应该问Gin啊,他知道得比我多。”
“他不一定会告诉我吧。”安室透依然保持微笑。
“那我确实不知道呀。”贝尔摩德手指缠着自己的卷发发丝,“我对意大利菜不感兴趣。”
“那你应该知道她身后是哪家武器商吧?”安室透锲而不舍地追问。
贝尔摩德无辜地眨眨眼,摇摇头:“我不怎么参与这方面的生意哦。”
“那她的师傅是世界第一的杀手……”安室透换了个问题,需要确认,“来自意大利?”
“或许?”贝尔摩德也不确定地说,“似乎和彭格列家族有雇佣关系吧。”
“彭格列家族?”安室透疑惑。
“当地最大的Mafia家族啊。”贝尔摩德冷哼,“神秘又自大。”
安室透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据说是垄断了某项技术,我们研究的某种药物就是源于那个,只不过我也是听说的哦。”贝尔摩德轻描淡写,“当初彭格列家族派人找上门来警告过,当时我不在,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安室透正在消化着贝尔摩德的话:“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V背靠彭格列家族,所以Gin不敢把她怎么样?”
“我可没这么说。”贝尔摩德摇摆着食指否认。
安室透了然一笑:“我知道,都是我的推测。”
“所以还有别的事吗,波本?”贝尔摩德摇晃着酒杯,小酌一口后魅惑一笑看着他。
“没有了,非常感谢。”安室透也举起酒杯表示敬意。
“无趣。”贝尔摩德淡然地评价,再一次试探,“不会是看上V了吧。”
“我都没见到她的真容。”安室透目光一闪,也淡笑回答。
“她每次都画着大浓妆,而且每次都不一样,大概走在街上我都认不出来。”贝尔摩德也感到惋惜,“人挺有趣的,应该是个牙尖嘴利年纪不大的姑娘吧。”
“年纪不大是多大年龄?”安室透感觉迷惑。
“你竟然能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啊,波本?”贝尔摩德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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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地说。
“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安室透微微垂头表示歉意。
“男人。”贝尔摩德叹气摇头,站了起来,“再见呢。”
“我送你?”安室透也起身,但没有其他动作。
“不用。”贝尔摩德的发尾划出了弧度,转身离开了。
安室透又坐了回去,盯着贝尔摩德的背影,一饮而尽杯中酒。等她从视线范围内消失了,他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吃完了桌上剩下的餐品。
他擦着嘴,一边查看着手机的信息,收到了来自南野真白的消息,问他几点晨跑。
安室透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回复了一个准确的时间。
等到他回到家中的时候,也没收到回复,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然而他猜错了,南野真白看到了信息,就是没想回,内心暗自打算着。
直到太阳从地平线下冒出头来,照亮了黑夜,南野真白穿上运动服,比安室透提出的时间早了半小时出门。
令她没想到的是,刚出公寓楼,就看到了安室透。
南野真白无语地看着他:“这么早?”
安室透回望着她,笑容灿烂:“你也是呢。”
“去哪?”南野真白无精打采地问。
原本她计划趁着这提前半小时自己跑一圈,等她回来看到安室透告诉他她跑完了,要回去洗澡,用这种理由赶他离开的。
谁能知道他会提前到她家门口等她啊!
虽然这……是个令人增加好感的行为,但是好感度已经足够高了,再提升的话,心率爆表,心脏跳出来了怎么办啊!
南野真白表情紧绷着。
“跟我来吧。”安室透原地抬腿踏步,侧头微笑地看着她,“累得话喊我停下来啊,改为慢跑。”
南野真白嘴角抽搐,给安室透好感-1。
这是明晃晃地挑衅,是看不起!
她默不作声地快跑起来,超过了安室透的身位。
“你跑去哪啊?”安室透忍住笑意,喊着她,并追了上去,并肩而跑。
32.河堤晨跑
南野真白感觉到了安室透追了上来,她没有再次加速,反而放慢了脚步。
“你没有热身就跑没关系吗?对身体会有一定的损伤的啊。”安室透在她的身边,速度相持平,面向她关心地说。
南野真白沉默了片刻后才说出:“没事。”
她无声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憋在胸腔内,让过快的心跳轻微的降速,慢慢地一点点吐出来,可还是能听见心动的声音。
如果其他认识她的人问出这个问题,她会非常的鄙夷。
他们这行本来就是要时刻保持身体机能,能做出迅速的反应,就是零帧起手。从小的训练已经习惯了受伤和疼痛,没有人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大家都是习以为常,磨炼着自己的身体。
安室透的关心也许是特别寻常的,可是她从没体会过。
安室透每一次的嘘寒问暖都在一点点的让南野真白沦陷,让她不仅仅停留在他的外表的上悸动。
南野真白再次深呼吸,闻着早上清新的空气。
这种生活也不错,在咖啡厅里的平凡工作也习惯了。
而本职工作……那糟心的上司先生卡仕柏,她打算要把他开了。
南野真白这么想着,却还没正式的下定决心。
这时,一只手掌心在她的眼前一晃而过,她的眼神也随之锐利起来,看见安室透收回手,他正在面对着她,倒着跑在她的前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南野真白像是被抓包一样,猛烈跳动的心脏一紧。
“要转弯了哦。”安室透只是笑了笑,他说着转身正位跑了起来,跑到南野真白的身前,临转角的时候回头又看了一眼她。
她默默地跟了上去,随着安室透穿过坂道,跑下斜坡,到了河堤边停了下来。
南野真白闻着青草和晨气的味道,放松下来,直愣愣地站着垂眸看着小河的流动。
安室透往河堤的桥洞走去,朝着她挥手:“这里!”
南野真白再次走向安室透,她有些不自然地四处望着,就是没有直视他。
她随意的抬头,哪知正好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丑脸。
南野真白眯起了眼睛,从狭窄的视野中发出了警告。
诸伏景光双臂交叉胸前,小幅度的摆手,怪异的脸上更加扭曲,无辜地示意自己不是故意跟踪过来的。
“怎么了?”安室透注意到南野真白的表情,这次直接问了出来。
“阳光有些刺眼。”南野真白说着揉了揉眼睛。
安室透望天不语,勾起嘴角,意味不明。
天边明明是蒙蒙亮,太阳都还没完全升起怎么会刺眼呢。
南野真白故意地伸着懒腰,打了哈欠,甚至捂住眼睛,这些动作掩饰着她,直到她走到了安室透的旁边。
“你有什么话想说?”南野真白用力揉搓后眼眶有些泛红,眼神倒是干净明亮起来。
安室透收敛了微笑的嘴角,正色起来。
南野真白看着他的神情变化,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但没有显露出来。
“你最近惹到了什么人吗?”安室透问。
南野真白感到意外,她以为要问她是不是V。
虽然她还没有想明白从工藤新一那里得知的消息,安室透为什么执着于V这个身份。
但现在如果他问的话,她大概率是会直白地告诉他,她是。
她表情纠结地回想后摇头,茫然地说:“没有啊。”
而安室透本来是打算真的想直接问她是不是V的,可看到她失神时突变犀利警惕的眼神,和刚刚她抬头眯眼的神态,他改变了想法。
他意识到南野真白不管是不是V都不简单,而且……她刚才应该是在和桥上的某个人对视。
所以他换了个问题,想要试探她。
她居然不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说完“没有”之后,只是懵懂地看着他。
“那好吧,有人在调查你。”安室透谨慎地说出,还夹杂着一丝担忧。
“警察厅的人?”南野真白下意识地认为,也顺口说了出来。
安室透一听,他的脸色愈发的凝重,阴沉严肃地审视着她。
“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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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野真白看明白了他无声的答案,无措地挠挠脸。
那谁还能查她呢,以安室透的人脉,最有可能的是警察厅和黑衣组织,她猜测的是她最不熟悉的一方。
毕竟她回来没有和警察厅那边打招呼。
况且黑衣组织有什么可查她的呢,以他们的行事作风来说,直接暗杀她还差不多。
不过……她现在很是好奇安室透与双方的关系,是夹在中间灰色侦探吗?
她还没开口,安室透先问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是警察厅的人?一般人都会认为是警视厅吧。”
“我看见过你进入警察厅啊。”南野真白有理有据地反问,“一般侦探和警视厅联系得更多吧?”
安室透含蓄地说认为南野真白不是普通人,她反过来也暗示他不是普通的侦探。
南野真白神色如常,甚至非常地坦率,而安室透依然保持着阴郁,眼神晦涩。
她突然有预感安室透要问出那个问题了,真正要面临的时候,她在内心左右摇摆了,没有之前想得那么坚定了。
若是“V”真的是安室透的仇人怎么办?
她不喜欢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不想让他这么看着她。
但是要骗安室透吗?
不对啊,早就骗了,从一见面她就说了谎,可是……
南野真白惶恐起来,这种窘迫是很久很久没有过的情绪。
两个人相对无言,也不再对视,偏移了视线,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嘿,你们两个是波洛咖啡厅的店员吧。”沙哑地嗓音从河堤边传来,吸引了两个人。
南野真白回头,看见了斜肩驼背的男人诸伏景光。
她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她的后脑对着安室透,不知道她的表情。
诸伏景光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了过来,南野真白也转过身,诧异地发现他改变了自己的行为习惯,步伐和身姿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是啊。”南野真白平静地回答。
安室透走到她的身前,挡住了她:“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33.无法坦诚
南野真白盯着安室透挺拔的后背上下扫视,她只要跨一步就能踩到他的鞋跟的距离。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安室透。
每一次两人靠得近的时候,她都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就是不看他。
原来安室透的肩膀这么宽厚,明明他的腰看着那么细。
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纤瘦,她近看他松垮的运动衣服之下,能看清了他的手臂的精炼结实的肌肉线条,肩头撑起的弧度使他的背部延伸到腰部都隐藏在衣服中。
南野真白看得都入迷了,诸伏景光也没回答。
安室透又厉声地催促了一次:“你到底要干什么?”
南野真白像是被惊醒一样,后撤两步,侧身歪着头往前看。
她看见诸伏景光顶着那张怪异的脸正在微笑,这样显得更加的诡异可怖,这可不怪安室透严阵以待他。
诸伏景光觉察到她的视线,头微微一偏看向她,侧步就想往前迈,再一次被安室透挡住了。
“我只是想结识一下这位小姐而已。”诸伏景光眯起眼睛,用非常沙哑的嗓音说。
南野真白一听瞪大了眼,震惊极了。
“你是谁?”安室透继续冷声问。
诸伏景光自我介绍:“我是织田光之助。”
南野真白无语,又想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她直接上前:“你想认识我?有什么事吗?”
她走到了两个人的中间,背对着安室透,瞪着诸伏景光,咬牙切齿但声音如常地问。
“当然是……”诸伏景光一边说着,语调沙哑暧昧地轻佻,一边缓缓伸出手过来,掌心朝着南野真白的脸颊就去了。
南野真白当然知道他不会对她怎么样,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她只想看看他想搞什么把戏。
“啪!”的一声,安室透打掉了他的手并且甩开了,又把南野真白拉到了身后。
“这样不礼貌。”安室透认真地说。
诸伏景光目光灼灼地望着南野真白,嘴角勾起的笑容不断加深,视线又移到了安室透的身上。
诸伏景光非常轻浮地问:“可是这位小姐都没有意见呢,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南野真白讶异地目不转睛地盯着诸伏景光,一直处于震撼的呆滞中,他把猥琐表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搭配上那张嘴眼歪斜的脸。
“这与你无关。”安室透转身抓着呆呆的南野真白手腕,拉着她往前走。
热感从手腕处传导进南野真白的皮肤,望着安室透的侧脸,陷入了一种混乱中。
她回头望了眼诸伏景光,他还站在原地,暗中还对着她竖了个大拇指。
她把头转了回来,叹了口气,一直闷头任由安室透拉着走。
她再抬眼就看到安室透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安室透带着她已经离开了河堤,他停下了脚步,两个人并肩站在大街上。
“怎么了吗?”南野真白见他的表情肃然,眨着眼迷茫地问。
“刚才怎么不躲?每一次我一靠近你,你闪得速度快极了,还有柯南接近你的时候……”安室透问得很郑重其事。
“我没见过那么别致的容貌,所以看呆了。”南野真白无辜地说,“那他不是还没碰到我吗?”
“你们两个认识?”安室透试探着问。
南野真白茫然摇头。
他又追问:“你说阳光刺眼的时候就是看见他了?”
南野真白点了点头:“我以为看见鬼了。”
安室透挑眉捕捉到漏洞:“之前不是在咖啡厅里见过吗?”
“再看一次依然感觉到冲击啊。”
南野真白的回答很合理,可安室透还是感觉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安室透双手抓住她的肩头,十分郑重地说:“你与我可以坦诚一些吗?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一层和墙壁一样厚的隔阂。”
南野真白怔楞了,神情变得恍惚,她想要张嘴,但感觉自己说不出话,她深吸一口气,最终也没说什么。
这句话给她带来的不是一阵涟漪,而是梦寐以求的海浪,席卷了她的大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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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复杂地注视着她的双眸中透出的水雾,内心也有一丝怔忡,突然感觉非常地微妙。
她迷蒙的眼睛所表达着的像是说中了她的心事的欣喜,又像在控诉着他,似乎她想说千言万语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他急切了,这很奇怪,这不像平时的自己。
况且……本来他这么问是想利用人心的技巧,让南野真白向他坦白的,可是她的表情让这个打算的走向彻底改变了。
这是第一次安室透先移开了目光,他松开了手。
他非常诚恳地说:“对不起。”
南野真白舒展开眉心,对他的道歉有些不解,同时放松了很多,理智回归了上风。
“那你也会对我坦诚吗?”她反问,又坚定且直白地说,“如果你能坦白一切,那我也可以。比如你先说为什么对我一开始那么地戒备?”
“我……”安室透犹豫了,可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暴露的风险,而是告诉南野真白会给她带来危险。
他皱起眉头,向内质问着自己:如果她就是“V”怎么办?
“很难回答吗?”南野真白歪着头疑惑,“那你可以先问我一个问题。”
安室透心中一突,沉默地观察着她,觉得这个问题很难直接问出来。
心中埋下了疑问的种子,无论对方的回答如何,都没法让种子不生根发芽。
可是他害怕她的回答,是或者否,他们俩的隔阂也许会更厚。
南野真白笑了,双眸变得暗淡,无力地说:“你也无法相信我,对吧?”
“不是。”安室透快速地否认,但无法说出任何理由,太过苍白。
“那你想问我什么问题呢?”南野真白又问了一遍。
安室透也很迷惘,怎么他们两个的关系急转直下到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他会这么着急迫切呢。
南野真白见他纠结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胳膊:“让我们回去都好好想想吧,在波洛咖啡厅再见吧。”
她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34.柳暗花明
南野真白小跑着回到了公寓。
她第一次呼吸紊乱到如此地步,进了家门和虚脱了似的,拖着身体坐在了沙发上。
一开始安室透的话像是鱼钩一样,“坦诚”一词戳着了她的心窝,是她向往的爱情模式,期待被高高地吊起。
可是她无法一口应下来说“好”,防守是她条件反射的本能,她没有办法不顾一切地陷入爱情。
同时她也觉得自己抛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相互坦诚”。
安室透的纠结和她自己的犹豫造就了一堵望不到尽头的高墙,他们无法看到真实的彼此。
南野真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转念一想,安室透也算是不愿意骗她。
可哪怕他答应下来,问一个问题呢?
或许是真的不信任她吧。
她又吐出一口浊气,内心的想法真是瞬息万变,上一秒还在想着这样日子过得很好,下一秒两个人的关系走到了悬崖边上。
但这不能阻碍她想辞掉卡仕柏的心,也许辞掉工作,彻底远离那种环境,就能放下所有的心理包袱了。
她应该学习她的父亲勇敢地不惜一切代价、放弃原有的生活去追求她的母亲那样地毅然,她的母亲也是逃脱婚约的勇气独自踏上陌生的土地。
为什么这样的两个人生出了如此胆小的她呢?
南野真白双手抱住了头,不断地深呼吸才止住胡乱的思想,挡住了情绪野兽的进攻。
她自从被少年兵一枪击中了心口,总是怀疑起自己。
她真的该离开HCLI了,再换一个环境了。
南野真白这么想着,就拨打了卡仕柏的电话。
等了许久之后,卡仕柏才接起电话,语言混乱的骂了几句,最后才不耐烦哑嗓问:“你干什么?”
南野真白也直奔主题,低沉地回答:“我要辞职。”
卡仕柏没有反应,沉默了许久。
在她想要挂断的时候,卡仕柏才说话:“大半夜的我要睡觉!你梦没醒呢?没事干就销假上班。”
“我要辞职!”南野真白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卡仕柏在电话那头叹气:“还心情不好呢?你的假期再延长三个月?”
“我要辞……”南野真白再一次加大音量。
“你辞职!我知道了!无所谓!”卡仕柏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南野真白得到肯定后,解脱般的依靠在沙发上,还没缓过劲来,诸伏景光的电话打来了。
“你怎么了?”诸伏景光急迫地低声关心。
“没事啊。”南野真白故作轻松地猜测,“不会是卡仕柏那个烦人的家伙给你打电话了吧?”
“是的。”诸伏景光失笑,“他说你莫名其妙地闹别扭了,冲动地要辞职。”
“不是冲动。”南野真白认真地否认,“在我把你引荐进HCLI时就有这打算了,只不过当时是个小小的念头。我不只是为你的身份多做一个保障而已,HCLI需要监察,卡仕柏也是默认的。”
“你……”诸伏景光有些哑口无言,“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没什么身份,游离于各方,办事方便的自由人,捞点报酬而已。”南野真白笑了笑,“对于卡仕柏来说,内部肯定有眼线,我们的父辈有些联系,眼线是较为熟悉的人,他行事能更加肆意一点。”
诸伏景光不太认同她的想法:“卡仕柏先生对你很关心的。”
“嗯。”南野真白敷衍地应了一声。
“你回公寓了?我去找你。”诸伏景光做了决定,果断地挂了电话。
南野真白无奈地摇头。
诸伏景光在打给南野真白电话之前一直跟着降谷零的身后,拉得距离较远一些。虽然他对自己的跟踪技巧比较自信,但对分是熟悉了解的好朋友,他还是更为谨慎。
在南野真白和零走后,他有分寸地没跟上,哪知没一会儿零又回到了河堤的桥下,面壁似的站着,接了电话才表情凝重地离开。
他担心地跟着零,直到卡仕柏一通电话,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诸伏景光看着零去的方向是警视厅,放心不少,转而更担忧起南野真白。
卡仕柏先生也说得没头没脑,只是让他去看看南野真白的状态怎么样。
他放弃了继续接近降谷零,转身边打电话边快步走向南野真白的公寓。
而降谷零其实也察觉到了“织田光之助”的跟踪,甚至他是故意地回到了桥洞。
他不确定这个古怪的“织田”先生真正的目标到底是他还是南野真白,正巧风见裕也来电话说有案件,他离开,也一直关注着身后的人的动向。
果然“织田”先生跟着他呢,可他背后的视线又突然消失了。
降谷零在一个拐角处等了一会儿,回头看去,发现跟着他的人不见了。
他又恢复谨慎回到了警察厅与风见裕也会面。
诸伏景光来到了南野真白的公寓,见四处无人,把“易容皮”撕了下来,才敲门。
“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啊?”南野真白开门,不解又无语地质问,“不就是不想工作吗?”
“你和……安室先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诸伏景光走进她的公寓里,等她关上门才小心翼翼地问,在提到“安室透”时有一点停顿,感觉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有些拗口。
南野真白捕捉到了他这一点点的怪异,追问:“你怎么知道他叫安室?他刚刚应该没有自我介绍,我想在波洛咖啡厅里他也不会主动说,而且我们没有姓名牌。”
“……”诸伏景光说不出来所以然,静默地看着地面。
南野真白观察着他的神色,自己也在内心中进行着推理。
两人沉默过了半分,同时开口。
“我之前认识他。”诸伏景光只模糊地说。
“他也是卧底。”南野真白把揣测说出口。
诸伏景光震惊地看着南野真白,他的后背冒出了冷汗,对于她的猜想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对,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出回答。
而南野真白的表情豁然开朗,甚至带着喜悦。
她见诸伏景光的反应,明晃晃地确凿了她的猜测。
其实她是往夸张了猜的,诸伏景光无疑只有两个身份,警察和卧底。
如果安室透是他在黑衣组织里认识的人,他肯定会第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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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告诉她的。
一般场合认识的,告诉她也无妨。
只有两人身为警察的同僚,他才不敢与安室透相认,也不会与她同步信息。
可安室透的纠结和诸伏景光的吞吐来说,不仅仅是同僚那么简单的。
结合出现在警察厅的安室透又拜托工藤新一调查“V”,工藤新一对她的警告,安室透肯定和黑衣组织有一定的关联。
而安室透对“V”的恨意来源,由诸伏景光承认两人相识给到了完美的闭合。
同时也佐证了她猜中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南野真白带着笑意,还有一丝责怪,“我又不是大嘴巴的人。”
“我只是……对你和他都感到抱歉。”诸伏景光摇头,惭愧地说,“我后悔今天出现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是你不能左右的,只怪你好奇心太重。”南野真白忍住笑意,安慰着诸伏景光,“你不用多说,其他的我会自己去发现的。”
诸伏景光见她活泛起来了:“心情好了?”
南野真白点了点头。
她觉得她和安室透的厚厚的隔阂之墙松动了一块砖,从这块砖的缝隙中她窥见了安室透的衣角。
诸伏景光正色起来:“那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当然肯定是辞职。”南野真白更加理直气壮。
“我问的是对于安室。”诸伏景光保持严肃。
南野真白感到讶异:“你不想和他相认?”
诸伏景光摇头:“我的出现怕会影响他原有的安排。”
“你对他这么重要?”南野真白蹙眉。
“你自己去发现吧。”诸伏景光微微一笑,“既然你真的想辞职,我会如实转告卡仕柏,防止你们沟通不畅。”
南野真白点了点头,见他拧动门锁:“这就走了?”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诸伏景光背对着她说。
“好吧,再见。”南野真白道别。
“下次见。”诸伏景光压好了棒球帽,离开了南野真白的公寓。
他低着头,谁也看不见他晦涩的神情。
南野真白沉浸在阴云雾散地兴奋当中,期待着一会儿去波洛咖啡厅相见的场面。
她神清气爽地冲了个澡,感觉自己活力满满地出门上班。
“安室说今天请假,又剩咱们两个了。”
榎本梓像是一盆冷水泼到了她的头上,但是她也没有因此而特别的失望,倒是让她冷静了不少。
在她刚刚静下心来,又接收到了一条信息。
【抱歉,临时有事,不能去波洛了。下一次我们好好聊聊。】
来自安室透的道歉。
【好的。】
南野真白回答的非常矜持,可她的嘴角有着压抑不住的笑容。
“有什么开心事啊?”榎本梓好奇地问。
“见到你就很开心啦。”南野真白笑嘻嘻地说。
榎本梓半眯着一只眼睛,狐疑地看着她:“是吗?”
南野真白毫不心虚地笑着点了点头。
直到看到咖啡厅门外扒着玻璃的生物,她的笑容瞬间完全消散了。
35.笨蛋帅哥
榎本梓看见南野真白突然变得阴沉的表情非常诧异。
南野真白黑着脸地盯着门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只翠绿的龟正在用前爪扒拉着门。
“哇!好可爱!”榎本梓惊叹,来到门口把门打开,放它进来。
龟慢悠悠地爬了进来,趴在了南野真白的鞋面上不动了。
南野真白蹲下,冷笑着说:“把你拿来炖汤怎么样?”
龟开始攻击南野真白,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裤脚。
南野真白手指戳着它的龟壳,威胁:“松嘴,不松嘴真的把你炖了。”
龟听话地松开了,又向门外爬,往前爬两步,还停下了回头望着南野真白。
“这只乌龟认识你啊?它好像根本不怕人。”榎本梓惊讶,“好有灵性的样子。”
南野真白没有回答,直接掀翻了乌龟,龟背紧贴着地面,四肢和小脑袋在空中扑腾。
南野真白用指腹继续戳着它的腹甲,这才回答榎本梓:“这是海绵龟,是朋友的宠物。”
“海绵龟?”榎本梓也蹲下来仔细观察,“没听说过这个品种呢?”
南野真白又把它翻正了:“它是独一无二的,名字叫安翠欧。”
这是她亲爱的师傅的变色龙列恩吐出来给她的师弟的海绵龟,吸收水分后变大体积。
榎本梓疑问:“你朋友的宠物……那它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的呢?”
南野真白冷哼:“因为那家伙是个路痴,认路的能力还不如一只龟呢。”
她捞起安翠欧,对榎本梓说:“我去找人,马上回来。”
还没等南野真白出门,少年侦探团的五人组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她要出去找的人。
一身休闲的衣服看起来非常的时髦,金色短发,琥珀色的双眸,清秀的样貌,脖侧到锁骨和手背延伸到手臂都有着若隐若现的刺青图样。
怎么看都是一个闪闪发光又非常有个性的帅哥,当然要先忽视他现在灰头土脸的,脸还擦破了皮。
“哇,太帅了吧。”榎本梓觉得非常惊艳地感叹。
“如果没有看到这个大哥哥平地摔的话,他简直是白马王子。”吉田步美感慨着。
帅哥腼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直勾勾地看着南野真白。
南野真白把手里的海绵龟直接扔到了他的脸上,对方下意识地双手托住,海绵龟紧紧扒着他的脸上,他轻轻地拿了下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他看着南野真白笑得更加明媚:“蒂娜姐,好久不见。”
他想绕过身边的少年侦探团,向南野真白走了过来,结果自己左脚拌右脚,“啪叽”摔在了地上,他的脸再次着地,海绵龟安翠欧也甩了出去。
“迪诺啊。”南野真白把安翠欧捡了回来,在他的身边蹲下,用力捏着他没有受伤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要自己随便出门啊!死在外面了怎么办啊?”
“可是,他们也要休假的啊。”迪诺爬了起来,坐在地上,无辜地对南野真白说,又笑呵呵的。
迪诺所说的“他们”是他的部下们。
这位看起来傻乎乎的人全名是迪诺·加百罗涅,是一个从小被保护得很好的少爷却从不跋扈,反而坦率又体贴。
现在他已经肩负起重担,是Mafia加百罗涅家族的第十代首领,不过他的成熟和稳重只有在部下们在的时候展现。
可是如果部下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就会变的笨手笨脚,平地摔是常事了。
南野真白把海绵龟放在了他的头上,无奈地说:“休假就好好在家待着。”
“我听说你在日本嘛,刚好我来看看你。”迪诺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南野真白,“你为什么戴着眼镜啊?”
说着他伸手把南野真白的黑框眼镜摘掉,南野真白下意识地挥拳,砸中了他的眼眶。
“啊,抱歉。”南野真白敷衍地说。
迪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垂下头颤抖着,没有出声。
“好了好了,我收着劲儿的。”南野真白接住了滑下来的安翠欧,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提着迪诺的后衣领,把他拉了起来,让他坐在了椅子上。
“不疼的。”缓过劲儿来的迪诺仰起头笑了,就是眼眶有些红肿的。
南野真白把安翠欧再次还给了迪诺,嘱咐着他:“坐这儿别动。”
她打算去厨房,转身看到少年侦探团和榎本梓都一脸八卦地盯着她。
江户川柯南明知故问:“真白姐姐,你和这个大哥哥认识啊?你们看起来好亲密啊!”
榎本梓的表情更加激动起来。
南野真白撇撇嘴冷笑,没有说话,走进厨房拿了生菜和小番茄,回到迪诺身边。
江户川柯南不死心地跑到了迪诺跟前,故作天真地问:“你和真白姐姐是什么关系呀?”
“我们……”迪诺犹豫了一下,失落地说,“我们是姐弟关系。”
“真的吗?”江户川柯南追问。
迪诺点头,坚定地说:“我会一直等待蒂娜姐回心转意,直到她嫁给别人!我会变得更加强大的……”
南野真白三步并作两步,往迪诺的嘴里塞进小番茄,制止了他的语出惊人,整个手掌紧紧地扣在了他嘴上,让他不能说话。
“回心转意?!”江户川柯南睁大了眼睛,“你们是前任关系?”
他身后的步美和榎本梓也捂住了吃惊的嘴巴。
“胡说八道。”南野真白摇着头绝不承认。
可迪诺说不出,却在点头认同。
“你们可以统一口径吗?”江户川柯南仰着头,用求知的眼神看着南野真白。
“解释起来很复杂,反正不是真实的男女朋友。”南野真白睨着柯南,又抬眼望了一眼榎本梓,“你和小梓把照片删掉。”
南野真白没有黑框眼镜遮掩着她锐利的眼睛,眼神挡不住威胁,非常有气势。
榎本梓比了比“OK”乖巧地删了。
在南野真白的监视下江户川柯南也删除了。
迪诺趁着南野真白松懈的时候,扯下了她的手,可怜地说:“可你当初明明答应了我继承家族后等我成年就嫁给我。”
波洛咖啡厅里响起震惊地抽气声。
“我没答应!”南野真白瞪圆了眼睛,“是里包恩从中作梗!”
“可是我还有你签下的契约。”迪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还有你的指印呢。”
“那是里包恩诓骗我签字画押的!”南野真白不想回忆黑历史。
江户川柯南一把抢过来查看,被南野真白更加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夺了过来。
她快速地撕扯纸张,又把碎片揉成团塞进了海绵龟的嘴里毁尸灭迹。
上面可是有她“Valentina”的亲笔签名,她潜意识里不想让工藤新一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信息。
“安翠欧!”迪诺查看海面龟的状况。
“怕什么,它什么都吃的。”南野真白又把生菜喂到安翠欧的嘴边,它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安翠欧吸水变大之后甚至都可以把人类吃进去。
迪诺又傻笑地看着南野真白说:“我开玩笑的。”
“我拿出来本来就是想让你销毁的。”他继续说着,有些怅然,“你很久没回西西里岛,我猜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是。”南野真白揉了揉他金色的短发,“你别瞎想,我只是很忙。就算我西西里岛有不想见到的人,那一定是里包恩。”
迪诺露出一丝惶恐地四处打量,表现出一丝胆怯。
“就算他在我也这么说的,你怕什么?”南野真白憋笑挑眉。
“当然是怕挨揍。”迪诺松了口气,靠在南野真白的胳膊上,脸颊贴着她的衣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奈奈家吧,你去了里包恩就不会说我了。”
“再说吧,我要上班。”南野真白忍住了抽他的冲动,再一次叮嘱榎本梓,“不要拍照。”
举着手机的榎本梓把手机相册展示给南野真白,无辜地说:“没有。”
榎本梓提议:“我一个人可以营业的,你可以去陪你的朋友。”
迪诺期待地望向南野真白。
她没再拒绝,只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里包恩说的呀。”迪诺理直气壮地说,“不过这里的地址比较难找。”
“安翠欧都能找到。”南野真白嗤笑一声,嘲讽。
“大哥哥迷路了,而且差点被车流撞到,而且还摔了好几次。”吉田步美开口说,“幸亏大哥哥知道波洛咖啡厅的名字。”
“能够想象得到。”南野真白叹气,“你什么时候能在罗马里欧不在身边的情况下更加靠谱点呢。”
“我变得可靠了,你会嫁给我吗?”迪诺反问。
“你别做梦了。”南野真白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趁着迪诺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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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呼痛的时候,她把手里剩下的小番茄全喂了进去。
“请你吃的,吃完你就回去该干嘛干嘛吧。”南野真白拿出纸巾擦了擦迪诺的嘴。
江户川柯南冷不丁问:“你放心这个大哥哥独自回去吗?”
“他也是个成年人了,就算笨手笨脚的,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南野真白低沉地说,“别看不起他啊。”
“这个小朋友只是想让你陪我而已啦。”迪诺贴心地说。
“对的。”江户川柯南点头,与迪诺套近乎,“大哥哥是做什么的呢?”
南野真白为了防止迪诺暴露了Mafia的身份,抢先说。
“他家养马的,继承家业。”她指着迪诺的腰间,“你早就看到了吧,他身上别着马鞭呢,都养成习惯了。”
南野真白当然知晓江户川柯南的观察力了。
“我现在在中学当英语老师!”迪诺举起手,有些骄傲。
南野真白瞪了一眼迪诺。
“其实是临时的老师。”迪诺弱弱地说,“来看望师弟,顺便体验生活的。”
江户川柯南提起:“你们所说的里包恩是你们的师傅?”
“是的,教我们厨艺。”南野真白说得顺口并坚定。
迪诺震撼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瞪着南野真白。
“我是大徒弟。”南野真白指了指自己又指着迪诺,还瞥了他一眼,“这是二徒弟,因为没学会,所以师傅又收了三徒弟,对吧?”
迪诺僵硬地点头,机械地说:“是的。”
南野真白低头注视着江户川柯南:“还有别的问题吗?问题少年?”
“还有……”江户川柯南一顿,“我可以下次再问。”
“那走吧。”南野真白摘下围裙,正视着迪诺,“送你回去。”
迪诺开心地站了起来,跟在她的身后。
南野真白面向榎本梓,带着歉意:“麻烦你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不麻烦的!”榎本梓脸上堆满了笑意,对着迪诺挥手,“再见!下次再来哦。”
“感谢这位美丽的小姐邀请,还有照顾蒂娜姐。”迪诺微微欠身行绅士礼,又转向少年侦探团,“还有谢谢你们为我指路。”
榎本梓含羞点点头,忍住了尖叫地冲动。
少年侦探团的人也不同程度的脸红。
“我要是长成这样就好了。”圆谷光彦不禁感叹。
“这样的话,就会有很多大姐姐投喂吧。”小岛元太附和。
“我已经忘记了大哥哥摔跤的样子了。”吉田步美捧着自己的脸颊。
江户川柯南一脸无语。
“如果她和那位大小姐也在的话,也会为之着迷吧。”灰原哀小声地感叹。
江户川柯南小声嘟囔着:“切~兰才不会这么肤浅。”
南野真白带着迪诺离开前回头瞟了一眼他俩,故意地说:“小兰倒是很包容,可以当一个家族的主母。”
灰原哀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躲,柯南怒视着南野真白。
“什么?”出了门的迪诺迷茫地问。
“没事。”南野真白笑容加深。
“你笑得好恐怖哦。”迪诺不解,“到底什么呀?”
“再问就让里包恩加练你。”南野真白轻描淡写地说。
迪诺乖巧地闭嘴,过了会儿又忍不住自豪地说:“我现在也是别人的家庭教师了!”
“哦,你没被欺负哭吧?”南野真白没提起兴趣,随意地问。
“没有。”迪诺心虚地说,彻底安静了下来。
波洛咖啡厅里,榎本梓捧着手机念叨着糟糕。
她看着安室透发回来的一条【?】消息,非常地后悔。
本来拍照时想着和安室透一起八卦的,可是发送前想起了真白和安室透之间的“暧昧”,刚要退出邮件界面,被真白一说和她那个眼神一吓,就发送了出去。
不过还好的是,她把偷拍的迪诺单人的照片发送了过去,还能回转。
榎本梓又放松了下来,没有回复。
“小梓姐姐怎么了?”江户川柯南察觉到了榎本梓的变化问。
她毫无防备地把南野真白和安室透之间的事情地告诉了柯南。
“原来如此。”江户川柯南笑得特别的灿烂。
等榎本梓忙起来时,他低头摆弄着手机,发出了邮件。
“你真是……作死啊。”灰原哀评价他的所作所为。
36.零的邮件
降谷零非常谨慎地回到警察厅,与风见裕也见面后开了个小会,听着风见裕也的工作报告。
他的本职工作不仅仅要盯着黑衣组织一个任务,还有很多琐碎的事务要处理。
今天赶上了一个跟进过的案件,行动组出任务需要他来做临时的指挥官,只好请假了。
他先和榎本梓请了假,毕竟波洛咖啡厅虽然是南野真白作为代理店长,真实的老板又不怎么管事,但事实上榎本梓还是承担了咖啡厅大部分的工作。
在去执行任务的路上,他思索了一番,还是给南野真白发送了信息。
他已经做好了她不回应的准备了。
南野真白离开时的神色对他的失望非常的明显,那个瞬间他有些迷茫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的那几秒内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目标是什么。
在南野真白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后,他才恢复了正常。
他着实没想到南野真白的秒回,莫名地轻松不少。
在任务结束后抽空又看了眼消息,发现榎本梓发了一张男人的照片,让他有些疑惑。
他回到厅里又汇报任务,休息的间隔看到了江户川柯南的信息。
【最新情报:真白小姐的未婚夫[照片][照片][照片]】
照片里,南野真白和金发男人靠得很近,男人的肢体语言表现得特别的亲昵,还有依赖。
这几张照片看得他紧皱着眉头。
在行驶中的风见裕也在等红灯的间隙,无意地瞟了一眼降谷零,惊奇地微微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己的上司先生。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沉稳的降谷先生有一些失控,握着手机的手青筋外露,可以看出是多么地用力,还能听见他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风见裕也谨小慎微地关心:“降谷先生,你怎么了?”
“没事。”降谷零一个深呼吸恢复了平静,浅笑着回应着,“好好开车。”
风见裕也清清嗓子,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他的余光还是能看到降谷零正在用力地敲打着手机的键盘,似乎是在编辑着语句,一直没停。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似乎降谷先生还是没发出信息。
而南野真白这边,已经到崩溃的临界点了。
她恨不得扛着迪诺走,他们刚走过一个路口迪诺就差点摔了两次,还要闯红灯,幸亏她揪住了他。
她和迪诺坐进了出租车里,司机礼貌地问:“您好?请问目的地是?”
空气寂静了,南野真白瞪着迪诺,迪诺眼中是清澈地疑惑。
“地址。”南野真白提醒。
迪诺不解地问:“哪里的地址?”
“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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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住哪?沢田家?”南野真白忍住了怒意。
“不是,在沢田附近租了房子。”迪诺老实地回答。
南野真白点头:“你住的地方的地址。”
迪诺羞赧一笑:“不知道。”
南野真白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迪诺又嘿嘿一笑:“那去并盛中学吧。”
“额……抱歉,不认识。”司机尴尬地说。
南野真白和迪诺从出租车上下来了。
南野真白叹了口气问:“你是怎么自己找到这里的?”
“罗马里欧送我到附近的。”迪诺心虚地说,“你不喜欢Mafia,我觉得罗马里欧跟着我来找你,你会不开心。”
“谢谢你。”南野真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走吧,我去开车。”
她带着迪诺回到了别墅,与正要出门的诸伏景光打了个照面,戴着人皮面具的脸。
迪诺把南野真白护在了身后,大声又颤抖地说:“蒂娜姐,别怕!”
“蒂娜姐?”诸伏景光诧异。
“这是我的朋友。”南野真白无语地推开了迪诺的脑袋,又对诸伏景光说,“这是我师弟。”
“对不起!对不起!”迪诺连忙道歉。
“没关系,这张脸确实吓人。”诸伏景光抚摸着脸,睨着南野真白笑着说。
37.并盛町内
南野真白行驶在去并盛町的路上,迪诺喋喋不休地说着在并盛发生的趣事,重点地讲着他们共同的师弟。
然而她不太感兴趣,她早就听说过沢田家光是彭格列家族的初代首领远渡日本后的后裔。
但她没想到的是,被彭格列家族选中十代首领继承候补的不是沢田家光,而是他14岁的儿子。
彭格列九代首领能委托里包恩当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那就是百分之八十的确定了十代首领的人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里包恩同意了这个请求。
里包恩的人生中经历的失败黑历史的只有她而已。
南野真白叹了口气,迪诺止住了话语。
“怎么突然成闷葫芦了?”她发现了迪诺突然的安静。
“你不想听关于Mafia的事情,不是吗?”迪诺小心翼翼地说。
“那倒没有。”南野真白否认,“至少你说的事情比西西里岛发生的事情有意思多了。”
“确实,在这里比较开心。”迪诺坦率地说。
“那是因为你当了家庭教师吧?”南野真白笑着推测。
“是哈哈哈。”迪诺挠挠头,“成为家庭教师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可是……你有家庭教师的威严吗?”南野真白余光一瞥,质疑地问。
“额,我的学生挺乖巧的。”迪诺有些底气不足,“虽然……没有纲吉温顺。”
“乖巧?温顺?从你口中说出来很难以置信。”南野真白摇头,“别人用拳头狠狠地揍你脸上,你才能反应过来是受欺负,你对别人的辨认的评价让我很难相信。”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迪诺羞恼地低喊,“我成熟了很多!”
“嗯嗯。”南野真白敷衍地点头。
他们到达了并盛町地界,迪诺看到熟悉的景色,兴冲冲地说:“我认识路了!”
“那你下车吧。”南野真白踩了刹车,停了下来。
“你不去沢田家拜访一下师傅吗?”迪诺疑惑。
“不去了,我要赶回去上班。”南野真白说着应付地借口。
“那好吧。”迪诺感觉到可惜,不舍地看着南野真白,下车道别,“那下次再见吧。”
“你可别迷路了。”南野真白叮嘱道,“也别摔跤了。”
“不会的。”迪诺呵呵一笑,“我已经很熟悉了。”
“那好,再见。”南野真白正要启动车子。
她看向后视镜打算调头,视线一偏移就看到了里包恩的清澈的婴儿大眼睛正在直直地盯着她。
她和里包恩无声地对视。
迪诺甚至都没有发现里包恩的出现,还在好奇地敲车窗问她:“怎么不走呢?车子坏掉了?”
南野真白望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里包恩所在的位置。
“里包恩!”迪诺惊呼,欣喜地说,“果然你很想念蒂娜姐吧。”
南野真白嘴角抽搐,感觉到迪诺地肉麻。
“Ciao!”里包恩面无表情地抬手和她打招呼,“瓦伦蒂娜。”
南野真白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师傅。”
“在短信里喊我亲爱的师傅,现实见了面却这么冷漠。”里包恩机械地勾起嘴角冷笑。
她知道,里包恩这不是抱怨也不是嘲讽,而是陈述事实。
虽然她很久没回可可西里了,但一直还是和他们有着消息的往来。她也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招惹”一下里包恩。
里包恩是个特别冷酷的男人,在他还是成熟的大人身体时,不能说是无情,只能说是薄情。
她有记忆以来是住在一个老妇人家里,直到大概她四岁的时候,里包恩的出现,说受人拜托来当我的老师为理由带走了她。
她的生活起居由里包恩的情人照顾,经常不见他人影。
每月大概有一周的训练,非常地严厉,每次都练到她濒死。
这样的生活大概到她的六岁,里包恩交给她一项暗杀任务,最后由失败告终。
里包恩没有语言的训斥,只有体罚,躺了三天后,让她继续训练,那次的训练持续了一个月,她体无完肤。
他再一次下达了一个暗杀任务,她还是没有完成。
没有再经历想象中的惩罚,他直接把她扔到了彭格列首领家里,然后就消失了。
九代目是个和蔼的老头子,可作为首领非常的忙碌,没有时间管她,然后她就“流浪”着长大了。
里包恩变成婴儿更像是电动的大头娃娃一样表情麻木,但有了一丝人情味,在她某一次看过他训练迪诺的场面后,她这么觉得。
从那开始她试探着和里包恩开起玩笑,她觉得他们的关系缓和很多了。
但在Mafia的生活她感觉到痛苦,她逃避了。
里包恩的小脚踢了踢她的车窗框,让她从失神中醒了过来。
她这才发现,里包恩坐在从墙壁中弹射出来的沙发椅上,一身剪裁完美的缩小版黑色西装,胸前挂着明黄色的奶嘴,头上同色的边带的绅士帽,一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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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优雅的婴儿。
南野真白猜测他对整个并盛町的城镇做了改造。
里包恩能够控制了整个并盛町,不会让她感觉到稀奇,这是她老师的能力范围内的事情。
“去奈奈家吃饭吗?”里包恩邀请她,奈奈就是沢田家光的妻子。
“还有工作。”南野真白摇头拒绝了。
“那你走吧。”里包恩对着南野真白挥动着小手。
南野真白点头,脚踩油门离合,漂移调头,离开前不忘礼貌道别:“下回见,师傅……”
她话说到一半,就听见从远处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呜哇哇……里包恩!坏蛋!恶魔!”
她非常好奇地望向后视镜想知道谁这么大胆能痛骂里包恩,只看到了向她车子投掷而来的手雷,已经非常接近她的车尾了。
南野真白瞪大了眼睛,眉头紧皱,现在踩油门似乎也来不及了。
里包恩如闪电般速度一跃,踢飞了手雷,在空中爆炸。
坐在车中的南野真白都感到了空气的震颤,她松了口气。
这次她下车了,观赏着自己的师傅完美的落地,踩到了一只……人形小奶牛的爆炸头上,两边还有小牛角。
“吵死了,蠢牛。” 里包恩的声音平静无波,脚下的动作那是一个碾压级别的狠厉。
“要·忍·耐!”里包恩脚下颤抖的爆炸头,因为疼痛而声音忍隐地变了调。
里包恩一跳,平稳地回到了地面上。
趴着的小奶牛的小手伸进自己的蓬松爆炸头深处,像变魔术一样从头发里掏出了一个对他来说巨大的紫色火箭筒。
这是十年火箭炮,南野真白看见这个“武器”就知道了这是哪个家族的孩子了。
“哇哈哈!看蓝波大人的厉害!”小小的身躯站了起来,他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却已经换上了一副“大仇将报”的嚣张表情,双肩松动地大笑着,扣动了火箭筒的扳机。
一道粉紫色的烟雾应声炸开了。
烟雾散去后,这位穿着奶牛花纹连体紧身服、顶着带牛角的爆炸头的小孩子还站在在原地,没有任何变化发生。
他茫然地眨巴着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偏头看着地上完好无损的火箭炮筒,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火箭筒失效了。
而在场的人中只有南野真白从原地消失不见了,也没有出现十年后的人影。
里包恩的表情阴沉得不像话,迪诺也皱起眉头。
38.十年不识
当南野真白看到十年火箭炮的那一刻就有了一丝丝不好的预感。
“十年火箭炮”是波维诺家族的特有的家传武器,由家族的首领持有的宝物。
现在却落在了一个看起来不超过五岁的儿童手里当成了“玩具”一样,看起来拿着都不稳。
十年火箭炮有着特异的功能,事实上并没有危险攻击性,效果是被打中的人会和十年后的自己会发生时空互换,持续时间大概为五分钟。
南野真白看着自称“蓝波大人”的身穿牛奶紧身衣的爆炸牛角小朋友的炮口对准了她,她没有紧张。
一颗炮弹在她的眼前炸开了,她视野内全是粉紫色的烟雾时并没有慌张,没有感受到疼痛。
可一下秒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混沌之中,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全都消失,味觉应该不见了。
“该死的波维诺啊!”南野真白暗骂。
她没想到一家的首领还能骗她家传火箭炮的作用,明明说被打中会到十年后的时空去的。
波维诺家族在意大利Mafia里算是中小型的杀手家族,但成功率方面和她有一拼,极为不靠谱。
他们家族的人就很理所当然地痛恨着“世界第一”的里包恩,可又和彭格列家族保持着友好,所以喜欢搞暗杀里包恩那一套,里包恩从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就算站那儿不动,也不会被暗杀成功的。
虽然他们的成功率低,但是实力毋庸置疑的。不成功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太善良和义气用事,能在Mafia中存活下来,也有这方面原因,能接到一些没那么让人没那么仇恨的“暗杀任务”,类似小小恐吓一下和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而且她的“送子童女”的谣言也是在波维诺家族终止的,恩爱的首领夫妻在她住在波维诺家族的三个月后并没有“孕事”传来。
而她生活在波维诺家族的日子里也算是比较开心的,即使他们讨厌里包恩,可并没有因她是里包恩的徒弟而欺压她。
当她向他们透露了里包恩是怎么训练她后,波维诺家族的首领听得痛哭流涕,十分心疼她,天天带她玩乐。
不过首领比她玩得更快乐更忘我,她后来怀疑因为波维诺家族的首领太过年轻幼稚并不知道怎么生孩子,也有可能是她诉说了“送子童女”给她带来的苦恼。
总之,她虽然很喜欢波维诺家族,但也太没谱儿了吧!
南野真白心中默数着时间,感受着身体像是踩在云端一样难以保持平衡,一种马上就要坠落的感觉,又宛如在一片虚无中。
倒数着5、4、3、2……又是“嘭”的一声,南野真白回来了,脚踏在实地上的感觉,站在原来的位置,她长舒了一口气,五感回归。
她听到了小孩子更加惨烈的哭嚎声,已经听不清说得什么,她知道来自名叫蓝波·波维诺的奶牛人。抬眼一扫,正好看见他被五花大绑起来被悬挂在墙上。
她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里包恩已经揪住她的领子,踩在她的锁骨上,迫使她低头与他对视。
杀手对身体的控制力,即使是婴儿的躯体也是那么完美的掌控着,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里包恩双手触摸着她的脸颊。
里包恩那双与黑色玻璃没有两样的眼睛一直是无机制的眼神,能够洞悉一切的平静,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却总能让人品出一些细微的情绪来,例如冷酷、戏谑或嘲讽。
可现在,南野真白的瞳孔震颤,她不相信她所看到的双眼,她千想万想都想不到里包恩的眼神中泄露着担忧。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想问:你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吧?
她刚刚说出声一个“你……”字,就被里包恩的小手掌捂住了嘴,她也条件反射地识趣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说。
“你别说话,你说出的话我可能想揍你。”里包恩无情的童音让南野真白松了口,但接下来的话又让她感觉到疑惑。
“你刚才去哪里了?”里包恩问。
“我哪也没去啊,失去了意识的感觉,准确地说应该是没有五感了。”南野真白如实回答,却感到奇怪,“怎么了?”
她眼睛一瞟,瞥到了旁边的迪诺的眉心都皱成麻花了,一脸凝重地忧虑也往向她。
“师傅,你怎么一身红茶味啊,为什么不是奶味呢?”南野真白岔开话题,想要轻松一些。
里包恩嘴角冷笑,手攥成了拳头。
南野真白闭上了眼睛准备挨打,脸上没有被痛击,却是轻轻地触感。
“十年后的你没有被传送过来。”里包恩语气平到听不出情绪,“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波维诺家族的十年火箭炮坏掉了,该维修了。”南野真白确定地回答。
“呵。”里包恩从南野真白的身上跳了下去,捡起地上的十年火箭炮对准了悬挂着的蓝波。
“哇哇哇哇……呀呀呀呀……呜呜呜呜!不要杀掉我!”蓝波挣扎着大声乱嚎着,双腿胡乱蹬着空气。
南野真白感到无语,就不能睁开看看是自己家的武器啊。
里包恩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他肩扛着火箭炮筒,岿然不动地站立在原地,完全没有后坐力的感觉,和蓝波发射火箭筒时判若云泥。
前一秒还是孩童地嘶哑的哭闹声,随着一声爆炸,又是一股熟悉的粉紫色烟雾,街道瞬间安静了。
烟雾慢慢散去,一个挺拔的身姿从中显现出来。
男子身上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劲瘦的身形,棱角分明的脸庞,褪去了孩童的稚气,浓密的黑色卷发还有几分熟悉。
南野真白还能辨认出这是十年后的蓝波是从他西装衣领上的奶牛纹路。
十年后的蓝波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半睁着,绿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魅惑,声音低沉又轻佻:“哟,里包恩。”
他对着里包恩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里包恩静静地沉默,两人对峙起来有三分针锋相对的气氛。
他这副模样让南野真白直皱眉头,换算一下蓝波十年后的年纪,也才不过16岁。
果然Mafia出来的人都没个正行,活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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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流子,没长歪的应该只有迪诺了。
南野真白欣赏地望向迪诺,迪诺不解地挪动脚步到南野真白身边。
“怎么了?”迪诺微微侧身小声问。
“没事。”南野真白微微摇头,内心感慨,迪诺还是有点呆。
那边里包恩轻盈地从地上一下子跳到了蓝波的头上,揪着他蓬松的头发问:“你认识她吗?”
“这位漂亮姐姐……”蓝波用一只眼睛打量着南野真白,歪头思考着,然后摇摇头说,“不认识。”
他缓步走向南野真白,勾起唇角微笑着,抛了个媚眼:“可以认识一下。”
他伸手想要牵起南野真白,微微嘟起嘴来,打算进行一个吻手礼。
这时里包恩从他头上跳下,滞空回旋踢,直击蓝波的面门。
南野真白顺势抬起手,里包恩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掌心中。
蓝波踉跄两步蹲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脸,低声呜咽起来:“呜呜呜……要·忍·耐!”
南野真白心中还是有些无语,果然是波维诺家族的人,小爱哭鬼长大了还是爱哭鬼。
里包恩没再理他,迪诺也无视蓝波,就站在他们旁边。
里包恩还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南野真白:“十年后的蓝波不认识你,这意味着什么?”
南野真白皱眉回答:“我连续十八年没回过西西里岛了。”
她大概猜测到了里包恩想说的话,但……她不愿承认。
“真想剖开你的大脑,看看你在想什么。”里包恩又是一个空翻踢,踹了南野真白的脑门一脚。
这一击对南野真白像是挠痒痒一样轻。
里包恩跳上她的肩膀,揪着她的耳朵说:“你被十年火箭炮击中后消失了,你没去到十年后的时空,而这里也没有出现十年后的你,就是说明十年后你已经死亡了。”
南野真白对里包恩说的话并不意外,倒是听他的语气感受到震惊。
她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无奈,夹杂着一丝忧虑。
“那我是明天就死了,还是九年后死亡呢?”南野真白疑问。
里包恩哼笑:“你还真想得开啊。”
“啊,那不然呢。”南野真白也微笑,“我应该恐惧吗?那师傅你得杀掉我吧,你并没有教我用恐惧面对死亡。”
“没错。”里包恩又跳到迪诺的肩膀上,伸手抓着迪诺的头发说,“你学着点。”
“我也没害怕死亡啊。”迪诺嘟囔着,“我在担心蒂娜姐以后……”
里包恩又是一脚踢到迪诺的后脑勺:“她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啊?师傅你刚才的表情都凝重到狰狞了,你不也是担忧吗?”迪诺弱弱地说。
“是吗?”南野真白咧开嘴大笑,“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想亲眼看见呢,师傅表演一个我看看吧。”
里包恩面无表情地盯着南野真白,冷酷地说:“你可以滚了。”
她知道,里包恩这是真的生气了。
所以她很识相地驾车离开了,快速驶离并盛町。
39.喜欢年长
南野真白看到里包恩有生气的征兆时,已经憋不住笑意了。
坐进车中的驾驶位后,她肆意地大笑。打开车窗,张扬地挥手告别。
她看着后视镜中里包恩越来越小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挺欠的。
南野真白驶出并盛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内心中莫名的心结也随之慢慢消融,看到里包恩担心的神情时,已经感到非常的宽慰了。
她对自己“十年后”不存在的这件事,并不是很介怀。
不过是死亡而已,也许那就是她的归所。
是明天,还是一年后,又或是死在十年后的前一天都不重要,她尽可能地珍惜剩下的日子就好了。
南野真白内心假设着,她从HCLI辞职了,接手了波洛咖啡厅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却在十年内死掉了。
那未知的意外,岂不是更刺激了吗?
况且她可以……放下所有的忧虑,不求结果的和安室透在一起了,管他是卧底间谍,是好人还是坏人。
现在她都没有负担了。
谁会知道自己的死期后更加乐观觉得美滋滋的呢?
也只有她了吧。
南野真白反省了一下,里包恩生气太在情理之中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的时间,又估摸了一下路程,回到米花町的时候大概咖啡厅都要关门了。
不怪司机师傅不认识并盛町在哪,实在是又远又偏僻的地方。
于是她给榎本梓打了电话:“实在不好意思,我可能赶不回去了,今天就拜托你一个人了。”
“没事的。”榎本梓忍住了嬉笑,“玩得开心啊。”
榎本梓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南野真白费解极了,玩什么开心,她在开车。
而波洛咖啡厅这边,得空休息的榎本梓正在和来吃下午茶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八卦着上午的事情。
江户川柯南抱着饮料杯子作陪,时不时瞟一眼已经回来兼职的假装忙碌的安室透先生。
安室透阴沉着脸,表情不愉的样子。
榎本梓非常兴奋地描述着迪诺的帅气,“像是贵族的王子一样”。
销假回来的安室透这是第二遍听榎本梓描述了,他刚回咖啡厅时特意打探的。
“哎?”毛利兰听到“婚约”的时候发出了疑问,“真白姐应该不喜欢比她小的男孩子吧。”
“真白姐还没搬走的时候,经常有男生追到家门口来,然后就被赶走了。” 毛利兰回忆着说,“她还总叮嘱我不要被奇怪的男孩子骗了,不要早恋。”
“你也没听真白姐的话啊。”铃木园子半眯着眼睛调侃。
“园子,你胡说什么呢。”毛利兰微微脸红。
江户川柯南也低下头。
“那真白多大年纪啊?”榎本梓好奇小声地八卦。
安室透耳朵来神,仔细听着。
“二十六、七吧……”毛利兰不确定,“我也不太清楚。”
柯南观察到了当梓小姐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安室透表露的表情。
安室透听到毛利兰的答案后,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意识一个问题,皱起了眉头。
柯南见到了安室透的变化,溜到了他的身边,抓着他的衣角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安室透并不打算告诉他。
“好吧。”柯南还是起了一点疑心。
那边的榎本梓接到了电话:“真白?哦,没事,玩得开心。”
柯南一听,又跑了回去:“小梓姐姐,真白姐姐说什么了?”
“她说不回来上班了。”榎本梓如实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对真白姐姐说玩得开心?”柯南感到不解。
“我听真白那边的环境音风很大的样子,她应该带着迪诺先生去了海边之类的地方玩了吧。”榎本梓说着自己的猜测。
“梓小姐,你这样毫无根据的推理是不对的。”安室透非常不赞同地冷不丁说。
榎本梓一脸懵地道歉:“哦……对不起。”
“安室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呀?”柯南歪着头问。
安室透一愣,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生气,只不过是对梓小姐的推理表示不认同而已。”
“这样啊,听安室哥哥的语气有一点点凶呢,小梓姐姐都被吓到了。”柯南贴在毛利兰身边,小声地说。
“没有的事,只是有点意外而已。”榎本梓极力否认,“没想到安室先生在听我们说话。”
安室透有些哑口无言,他正在洗盘子。
“听力灵敏也是侦探的必备技能吧,对吧,安室哥哥?”柯南眯起笑眼对着安室透问。
安室透故作沉稳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工作时间都感觉到煎熬。
南野真白回到东京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到达别墅停车,放车钥匙时又遇上了诸伏景光。
“你现在住这儿啊?”南野真白疑惑地问。
诸伏景光反问:“不可以吗?”
“我有说不可以吗?”南野真白也在反问。
“暂住,我已经在找房子了。”诸伏景光失笑,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你和那位迪诺先生只是师姐弟的关系吗?”
“是啊,怎么了?”南野真白感到迷惑。
“只是觉得你们比较亲密。”诸伏景光继续打探,“你真的喜欢……安室吗?”
“嗯。”南野真白坚定地点头。
“好吧。”诸伏景光表情纠结。
“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个?”南野真白对诸伏景光的模糊态度捉摸不透,有些不耐烦了,“你有话直说好不好?”
“我只是有一种夹在你和安室中间的左右为难的茫然。”诸伏景光讪笑,感觉“安室透”的名字也拗口。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南野真白云里雾里。
诸伏景光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我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我没有死亡并且一直没有联系他”还有你的身份。”
“真不简单啊。”南野真白嫌弃地说,“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呗。”
“那关于你的事情呢?”诸伏景光又问。
“如·实·回·答!”南野真白又重复一遍。
“如果……只是我的假设,如果他……算了。”诸伏景光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在纠结什么啊?磨磨唧唧的。”南野真白上前揪着他的衣领猛烈摇晃他,“清醒一点,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不能左右我们的关系。”
“呵,这么说有点伤人啊。”诸伏景光哑然一笑。
“我猜你的担忧是虚无的,你想说我私下吐槽莱伊的事情,把莱伊的情况带入到我和安室透身上”南野真白通透地说,冷哼一声,“事实上你只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吧?”
“你也太了解我了吧。”诸伏景光难为情地挠挠头,“确实是这样。”
“你就直接出现好了,反正最近黑衣组织没有什么动向。”南野真白说的方式简单粗暴,“也可以直接去警视厅和警察厅露面归队,试探一下到底内部有没有间谍。”
“你不是一直不同意我这么做的吗?”诸伏景光感到诧异。
“我不是说了……黑衣组织最近没有行动,你就当诱饵钓鱼吧。”南野真白神色如常地说。
“你有别的计划?还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诸伏景光非常敏锐,“平常对我说的就是要我惜命,不能让你白白拯救我。”
“那不都是为了规训你的话吗?让你在HCLI安定下来。”南野真白推心置腹地说。
“那我要归队了的话,HCLI谁来监管?”诸伏景光问。
南野真白无所谓地说:“管他呢,卡仕柏会和两边斡旋的。”
诸伏景光惊讶:“两边?”
“CIA和日本警视厅,总之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南野真白摆了摆手,“再说,我也是为了从中捞点好处而已,两边也有别的手段。他们哪会真的信任我呢?”
“听你话中的意思有点‘隐退’的意味?”诸伏景光揣测。
“对啊,去享受生活。”南野真白点点头。
“追求安室透?”诸伏景光继续猜想。
“对啊。”南野真白理直气壮。
“祝你成功。”诸伏景光真诚地笑。
“那……成功几率多大?”南野真白打听,“你和他关系很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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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能推测出来吧?”
“不好说。”诸伏景光摸着下巴思索,“他的初恋是一名温柔的医生,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治疗和安慰鼓励,因此他还经常故意弄伤自己。”
“初恋?经常故意弄伤自己?”南野真白整张脸皱了起来。
“初恋就是初次喜欢的人,那时候他才上小学的年纪,那位女性已经是母亲了。”诸伏景光笑着解释,知道有着一些文化差异。
“这样啊……”南野真白放松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那岂不是他也喜欢比他年长的?
“那你的初恋呢?”诸伏景光笑着询问。
“这不就是吗。”南野真白偏移视线,有些羞赧。
诸伏景光微微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相信:“安室透?那你以前从来没有过好感的人?”
“是啊,我对男女关系比较……反感。”南野真白用复杂的表情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适当的词语。
“我会尽力帮你的。”诸伏景光拍着胸脯说。
“你……”南野真白回想起早上的桥洞底下的情景,叹气说,“不添乱就好了。”
“今早到底发生了什么?”诸伏景光特别好奇。
“不说了……”她再次叹息,挥了挥手道别,“我回去睡觉了。”
“那再见,提前晚安。”诸伏景光浅笑着回应,目送她离开后陷入了沉思。
南野真白慢悠悠地往自己住的公寓走,晒着月光百感交集。
死亡这件事真的对身边的人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准确地说是她自己的死亡……
她不清楚,因为从小时候身边的大部分人都把别人的命视为草芥和蝼蚁,或是棋子,随意舍弃,更是生意,利益交换。
她作为顶级杀手的弟子却下不去杀心,这是一件多么令人耻笑的事情。
对于里包恩来说,更是丢人。
南野真白想起里包恩还会担心她,她越想越觉得鼻子有点酸,有点后悔惹里包恩生气。
即使她也不知道怎么能让里包恩高兴,那个男人泄露出一丢丢情绪都是让她感到不可置信的。
她垂头丧气地进入公寓楼,走上楼梯,敏锐地发觉自己的家门口有人。
她收敛了情绪,脚步轻盈无声地向着门口走去。
南野真白看见熟悉的背影,放下了戒备,却呼吸一紧。
她依旧缓步靠近,用这点时间平稳心率。
“你回来了?”听见脚步声的安室透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玩得怎么样?”
“似乎不太开心?”安室透也慢慢走近,趁着月光看清了南野真白的表情,他勾起嘴角,挑了挑眉毛。
“玩?”南野真白一时困惑,联想到榎本梓电话中说“玩得开心”,确定地说,“你下午去上班了啊。”
“嗯。”安室透轻声应着,“梓小姐和我说了呢,关于你的‘未婚夫’。”
南野真白又莫名地紧张起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不解释一下吗?”安室透又前进一步,与她的距离紧紧只有半步了。
南野真白条件反射地脚跟向后蹭着,安室透再次踏了半步。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紧贴着的皮鞋头,保持沉默,实际上有些慌神。
“嗯?”安室透低头,“听说你不喜欢年纪比你小的?”
南野真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抬头。
她保持不动,直直地凝视着他胸前的衬衫扣,思维更加混乱。
“怎么不说话啊?”安室透的声音更轻了,像是怕吓到她一样。
可这样一来,她觉得他的话像是羽毛一样扫着她的耳廓,耳朵痒痒的,
南野真白深呼吸,抬起头来直视他:“你这么晚来找我……就想问这个?”
清凉的夜风吹不散的燥热,近距离的视线更加的灼人。
“早上你说的话还算数吗?”南野真白听见安室透问她,她还没弄懂是哪句话,他又说,“相互问一个问题,坦诚回答,我先问可以吗?”
南野真白保持仰视点头,她见到安室透的唇角画出了好看的弧度,问出了令她傻眼的问题。
“你的真实年龄是几岁?”
40.坦诚回答
这让南野真白感到匪夷所思,她想不到在千万种问题里,安室透选择问“年龄”。
“我……不到二十七吧。”南野真白动了动嘴,还是如实地回答了。
她脑中灵光一闪,一瞬间就理解了他为什么这么问。
关于她的档案里的出生年份和她现在所说的根本对不上,如果他看过她的个人资料的话……
南野真白紧绷地保持仰头,轻轻地屏住了呼吸,扑面而来的安室透的气息。
太近了……
她感觉从背后渗出了汗液,要浸湿了她的衣服。
她做作地捏着自己的后颈往后退,与安室透拉开距离,直至不用抬头都可以平视。
“脖子累了?”安室透没再往前走,保持着距离。
南野真白轻声应着:“嗯。”
安室透微笑着问:“那你还要问那个问题吗?”
“哪个?”南野真白微微蹙眉回想,摇摇头后抬眼问,“能换个问题吗?”
“当然。”安室透笑意加深,“你想问什么?”
“别人的死亡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后,南野真白眼神四处乱瞟着,尽力掩盖轻微泛起湿润的眼眸。
安室透怔楞,轮到他感受这种不可思议的提问了。
他沉默着,忍住了“为什么这么问”的反问句,低头不语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南野真白也不着急,安静地等待。
沉思片刻后的安室透抬起头来,眼中写着认真,他温和地诉说:“说实话,这个“别人”有很大的差异。如果是陌生人,我会漠然以对,死亡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如果是……”他一顿,尽可能地掩去悲痛,“亲人朋友的死亡会给我的内心带来很深的烙印吧。”
安室透没再继续延展下去,而是真诚地说:“这真是我的心里话。那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问这个吗?”
南野真白也在纠结着怎么回答。
“这算第二问题,可以吗?”安室透试探着问。
“可以,我觉得我从小身边的大部分人总是把人命当生意,不会特别在意别人的死活,但现在有一点点改观了。”南野真白没有说出这个问题的源头,说得也很模糊,可透露了不少信息给安室透,“一时间也想不到问什么,随便问的。”
“那你再想想,该你问题了。”安室透温柔地说,同时也在不露声色地快速南野真白刚刚所说的话。
“从小”、“把人命当生意”这些形容词组合在一起,让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杀手”,南野真白对他暗示着自己的身份了……
安室透内心紧张着,沉静的心湖也掀起了波澜。
南野真白思索后说:“太多想问的了,你先再问一个吧。”
“咱们不是要‘相互’坦诚么。”安室透浅笑着摇头拒绝,“这样就不符合规则了。”
“可是这样好像回合制的游戏啊,更像下棋,我都不喜欢。”南野真白有些不满地抱怨。
安室透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笑意,鼓励着说:“那你一口气问出来也可以。”
南野真白攥紧拳头又松开,放手一搏吧。
她打算一个问题到达终点,省略了“你的真实姓名”,“你的真实身份”,还有最让她在意的“你是不是喜欢年长成熟的女性”。
“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啊?”南野真白说完,觉得面部要炸开了,红着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见到了安室透震惊不语的表情,委屈地说:“是你让我问的。”
安室透还是没有回应,南野真白继续小声嘟囔着:“拐弯抹角的好折磨,我不想猜来猜去的。还有你问的什么问题啊,‘真实年龄’是个什么破问题啊!这个问题不回答也行,你就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吧!”
南野真白一口气说完,大口喘着气。
这并不累,而是她的心要跳出来了,她必须要调整。
“抱歉……”安室透开口。
“我知道了!”南野真白提高声调,动作一气呵成地快速开门关门。
安室透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在了门外,四处张望着观察了一下,轻轻地敲门。
“我……”安室透失笑,“我没有拒绝你的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
感觉自己丢人的南野真白进门后,在玄关处生无可恋地捂着脸蹲了下来。
她的耳朵微动,听见了安室透在门外说的话。
在三两个深呼吸之后,她握着门把手,打开了一条门缝。
安室透再次左顾右盼,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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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地问:“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她长呼出一口气,“放心吧,我决定住进来的那一刻,整栋公寓楼里除了我,就没有活人了。”
“……”安室透表情怪异地盯着她看。
“!?”南野真白错愕地回瞪,“你不会以为我把人都杀掉了吧!”
“不是。”安室透极速地否认。
“真的吗?”南野真白眯起眼来,不相信。
安室透微笑着说:“我只是在好奇你用什么方法让这里的住户离开的。”
“钱啊。”南野真白理直气壮,“那还有别的方法?”
她开出高额的价格让他们都搬离了这栋公寓了。
“应该也……没有了吧。”安室透也不确定地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请。”南野真白抿起嘴,敞开大门,伸直胳膊和摊开手掌划出了“请”的弧线。
“不!”她收回手臂,竖起掌心制止,“你先说……”
她又迅速缩回手,结巴得语序都乱了起来:“你先、先说为什么‘抱歉’,刚才……”
安室透垂眸低笑,瞄着她悬在空中的手,她手心的热度还残留在他的胸膛上。
“当然是对拐弯抹角地问‘年龄’而道歉了。”
“好吧。”南野真白快步走进房间,坐在沙发的一端,“你随便坐。”
她又猛然站了起来,想起要招待,走向厨房,“你要喝什么?”
没等安室透回答,她先打开了冰箱一愣。
冰箱里面装满了食物和水,是诸伏景光上次来准备的。
她叹息一声,从中拿出两瓶矿泉水。一转身就面对着安室透,顺手递了过去。
“喝水吧。”南野真白目光一闪,拧开自己手中的瓶盖,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安室透只是拿着瓶子,看着她喝水。
南野真白保持着喝水的动作,眼睛一撇,望着安室透,一口气把水全都喝光了。
她抬手擦擦嘴,抿唇问:“你盯着我看什么?”
“你挺可爱的。”安室透忍俊不禁,冷不丁地夸赞她。
“咳咳咳……”南野真白干咳起来。
她没被刚刚喝的水呛到,却被自己因紧张而吞咽的口水呛到了。
41.态度转变
南野真白止住了咳嗽,大笑了起来。
“可爱”这个字眼和她这一生很难有关系。
对现在的她来说,真情还是假意已经不重要了,她只在意结果。
“所以你的答案呢?”南野真白的笑声戛然而止,望向安室透。
他的眼睛目光灼灼,还是饱含着她读不懂的复杂。
“我……”安室透支支吾吾,“请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吗?”
“好啊。”南野真白笑着眯起眼来,“十年内随时答复我就好。”
安室透感到诧异,看出了她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苦涩。
当他想要问出口的时候,电话的震动声响了。
南野真白偏移视线,抬手示意他请便,然后背过身去。
“稍等一下。”安室透满满的歉意。
南野真白也趁着他处理工作的时候,冷静了下来。
是不是太过急不可耐了呢?
可她剩下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很短了。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安室透非常歉疚地说,“明天晚上下班后我请你吃饭,就我和你,好吗?”
“当然没问题了。”南野真白笑着点头。
“那我先走了。”安室透急忙,又时不时地回头看她,“晚安。”
“晚安,明天见。”南野真白送别他到门口。
“明天见。”安室透温柔地笑了笑。
南野真白关上了门,窝在沙发里,沉静下来之后,有些惆怅。
她换了个姿势,手脚蜷缩起来靠着沙发背,头贴在自己的膝盖上。
头脑一热就问了“能不能在一起”的话,一个“情侣”的名号对她来说不是很重要,而且她也从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在一起要做些什么。
现在安室透的靠近还让她无所适从呢,更加亲密一些的举动……
她所见过的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亲吻、拥抱、生孩子……
她目前来说,哪样都不太能接受,在脑子里想一想都让她感觉害臊到爆炸。
她冲进浴室,洗了冷水澡,凉水冲洗着燥热的身体,让自己降温。
不过她的大脑还在混乱中的。她昂头对着莲蓬头,冷水冲击着她的额头,发丝全部浸湿了,让她清醒不少。
南野真白擦干了身体和头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在不在一起都无所谓的,她想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一起在波洛咖啡厅工作,时不时一起晨跑、吃顿饭就够了。
算了,不想了,南野真白强制自己的大脑停止思考,放空自己,得以睡眠。
可是醒来还是要面对啊!
南野真白眼一闭一睁,又是熟悉的天花板。
从窗帘缝隙跑进来的阳光告诉她,新的一天到了。
她挺直着背部和僵硬的脖颈,下一子就坐了起来,收拾收拾出门上班了。
波洛咖啡厅还没有人来开门,她站在店门口按摩着脖子等待。
“真白姐姐,你来得好早呀。”江户川柯南故意更加稚嫩的声音从她的腿边传来。
她当然看到了从楼洞口背着书包跑出来的小孩,直溜溜地跑到她身边。
她扶着自己的后颈蹲了下来,“有事吗?工藤新一。”
“我现在叫江户川柯南哦,瓦伦蒂娜姐姐。”江户川柯南笑眯眯地说。
南野真白单手捏住了柯南的脸颊,“眼神很好啊,侦探先生。”
“是的呀。”柯南犀利地看向她。
南野真白转移话题,直接问:“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江户川柯南拿出一个药盒递给她:“APTX-4869的半成品解药,效果只能恢复一天。”
南野真白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药盒,非常谨慎地说:“你要知道这样做药物分析不能准确,而且这个药效无法得到试验……”
“我不怕!”他无比坚定地说,“我一定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为什么?”南野真白不解,“你现在不是很好吗?有少年侦探团的伙伴,又在小兰身边,应该很开心吧。”
“小兰在等我!”江户川柯南用奇怪的眼神瞪她,带着怒气地说,“你为什么不和昨天那位迪诺先生结婚啊?”
“迪诺是弟弟……”南野真白脑袋反应过来了,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你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以为你还在单恋呢。”
“不要告诉你。”柯南冷哼,视线一转想到了什么,“不过我可以透露一个关于安室先生的情报。”
南野真白犹豫着要不要听。
“是关于感情方面的哦。”柯南说完转身,“不想听就算了,我去上学了。”
南野真白拉住他的书包:“你说。”
柯南沉声说:“安室先生有恋人。”
“……?!”南野真白表情石化,非常地错愕。
柯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现在吗?”南野真白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柯南的回答有些模糊,“前阵子应该是有的。”
南野真白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错过了柯南的微笑。
“咦?柯南你不是说今天要提前去学校值日吗?”毛利兰穿着高中制服走了过来,“真白姐,早上好。”
“遇到真白姐姐了,她问我一些问题,所以耽误了。”柯南跑到毛利兰身边,“没关系的,时间来得及。”
“没错。”南野真白站了起来,也走到毛利兰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我问他工藤新一去哪了。”
“新一哥哥有案件处理,我刚刚和你说了。”柯南拉住了南野真白的袖口,有些急躁地说。
“我还没问完呢。”南野真白垂眸看着柯南,笑了笑,不过那笑容看起来要死不活的,又抬眼看向毛利兰,“问小兰也可以。”
“什么事啊?”毛利兰眼神清澈地看着南野真白,单纯地好奇。
“啊~啊~小兰姐姐是不是赶着去参加部活吗?”柯南牵起毛利兰的手,想要拉走她。
“等一下呀,来得及。”毛利兰握住他说,一动不动地站着。
柯南一脚踩在了南野真白的鞋上,指着路口处:“安室先生来了,真白姐要忙着工作了。”
“他还有段距离呢。”南野真白微微蹙眉,直视着毛利兰缓慢地开口,“我想知道工藤新一的联络方式。”
“好的啊。”毛利兰拿出手机,“那我们也交换一下号码吧。”
南野真白点了点头,也举起手机。
江户川柯南松了口气,看着两人摆弄手机。
南野真白这时冷不防地问:“小兰啊,你和工藤新一谈恋爱了?”
“额……”毛利兰瞬间害羞得脸红,越说越小声,“没有……新一他在伦敦向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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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还没有正式回应。”
“那就拒绝吧。”南野真白听完果决地说,“应该过去很长时间了吧?他‘消失’很久的样子,你们之间都没有联络?”
“哎?”毛利兰慌张又诧异,“不是不是,我觉得回应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新一虽然不来学校,但平时我们有联络的,只不过不往那方面聊而已。”
“长时间不见面就是……他没把你放在心上。”南野真白继续“劝说”式的挑拨,“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加优质的男生,比他高大帅气,推理能力也不比他差。”
“新一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说过他最喜欢小姐姐了!”江户川柯南着急地插嘴。
“真白姐,不要这样说新一啦,再说我要生气了。”毛利兰平和地笑着,“我喜欢新一,只是因为他是新一而已。况且我也不觉得不见面会怎么样,间隔时间越长,下次见面会更加开心的吧。”
“这是什么话?”南野真白不理解地五官皱在一起。
江户川柯南眼看着安室透缓缓走来,轻轻一扯牵着毛利兰的手,这回拉动了。
“啊!小兰姐姐快要迟到了吧!我们快走吧!”
“那我们先走了,真白姐再见,安室先生再见!”毛利兰摆手告别。
“真白姐姐和安室先生再见!”柯南学着毛利兰。
安室透这时走到了南野真白的身边,明明在路口就远远看到他们在谈论着什么,他还是不急不慢地匀速走了过来。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他随口问。
南野真白望着安室透欲言又止,想问些什么,又余光扫到了另一边赶来的榎本梓。
她故作淡然地回答:“没什么,随意聊了几句,交换联络方式了。”
安室透仔细观察着她,有点疑惑为什么隔了一夜,态度的转变这么大。
“早上好!真白!安室先生!”榎本梓活力满满地打招呼,“怎么不进去?安室先生没带钥匙吗?”
“带了,我也刚到。”安室透失笑,打开了波洛咖啡厅的门,回头问南野真白,“真的不用帮你配一把钥匙吗?你总是在门外等?”
“不了,不喜欢带钥匙在身上。”南野真白摇摇头。
“那……好吧。”安室透把原来的话咽了回去,他本来想说昨晚他根本没看到她从哪里拿出的钥匙开了门并把他关在门外,她的速度太过晃眼。
“今天真白你怎么没戴眼镜啊?”榎本梓新奇地望着南野真白的双眸,“你的瞳色好浅呀,好漂亮。”
“眼镜?被迪诺那家伙摘了后,他就没还给我。”南野真白摸着脸颊,顺着榎本梓的夸奖说,“就是因为我的瞳孔浅,为了防止阳光直射刺激眼睛而戴的,无所谓的。”
“那昨天你和我通话的时候,是不是和迪诺先生在海边?我听风声很大的样子。”榎本梓八卦地问,然后凑到南野真白的耳边小声说,“我就是随意猜的,安室先生听到就生气了,责怪我乱推理。”
“确实你的推理错了,我当时在开车。”南野真白笑了笑说。
“看吧。”安室透看向榎本梓,得意地笑。
“好了,正式工作吧,准备开始营业的东西。”南野真白的笑容变淡,正经的说。
安室透注视着南野真白,她判若两人的态度,让他感到一丝茫然。
榎本梓也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氛,选择什么也不问,投入工作中。
42.满头雾水
南野真白平时穿围裙时,都是低头把细带圈绳挂在脖子上,然后再系带。
今天她双手举过头顶,把圈绳从上往下套头穿上。
区别之处是后者只用动胳膊。
“你脖子不舒服?”安室透凑了过来,关心地问。
南野真白一边整理头发,一边下意识地撤步,不自觉地摸着僵硬的后颈,扭动着脖子,“嗯,睡僵了。”
“不要强行做动作,这样有可能拉伤的。”安室透皱眉,“我帮你按摩一下?”
南野真白动作一滞,猛烈地左右摆头,然后说:“不用,好了。”
“噗……”榎本梓看得忍不住笑了,赶紧捂住嘴,找借口说,“我刚刚打了个喷嚏。”
安室透眼神复杂,无奈中夹杂着不解。
南野真白无视转身,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开始切,展现刀工的速度。
安室透心领神会地开始制作三明治,榎本梓那边在煮咖啡。
“真白要吃三明治吗?”安室透温柔地问。
南野真白迟疑了一下,说:“好。”
安室透把三明治切成了小块,为了防止南野真白的狼吞虎咽,放在餐盘上递到她的眼前,还特意嘱咐:“一块一块地吃,多咀嚼几下。”
南野真白点头,听话地按照安室透叮嘱的方式吃,只不过像是开了倍速一样。
安室透叹气,不过这样比整块三明治两口咽下好了不少。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还是搞不懂南野真白看似平常的举动,他的直觉却是她很反常。
“那我挂营业牌了哦。”榎本梓小心翼翼地说。
营业的挂牌翻反转,正式开始营业,忙碌不断,没有时间闲聊。
门上的迎客铃响动。
“欢迎光临——”三人异口同声。
“安室先生,不好意思,麻烦老样子来两份。”干练的职业装女客人站在前台对安室透说。
“好的,火腿三明治和冰咖啡,对吧?”安室透手上已经有了行动,得心应手地说。
“是的,两份,可以打包带走吗?”客人再次询问。
“当然可以。”安室透温柔地笑着。
“好久不见啊,小绿。”榎本梓走过去打招呼。
“是啊,小梓。最近和妃律师出差了。”栗山绿笑意满满,“妃律师又赢了官司,刷新了记录呢!”
“真的吗?恭喜呀。”榎本梓也为她高兴。
“谢谢。”栗山绿偏头看到了南野真白,小声地问榎本梓,“小梓,那位是店里新招的店员吗?”
“不是。”榎本梓同样音量的回应,“这是我们的代理店长,南野真白。”
“南野真白?”栗山绿惊呼。
这声呼叫吸引了店员三人组的注意。
“栗山小姐认识真白?”安室透问着,余光瞥着南野真白的反应。
栗山绿没做回答,只快步走到南野真白的面前鞠躬,“久仰大名。”
榎本梓和安室透疑惑着,连南野真白本人都迷茫地愣住。
“我很出名?”南野真白指着自己。
“不是不是,我是从妃律师口中听闻过您的大名。”栗山绿恭敬地说,“我是栗山绿,现在是妃律师的助理。”
“你好……”南野真白对她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随意猜测着,“妃阿姨提起我说我做的饭好吃?”
“有提过。”栗山绿崇拜地看向她,“妃律师总提起以前的事情,她的工作起步初期都有您的大力支持,介绍了很多案件给她,在遇见无理的当事人时保护她,时不时还接替助理的位置整理文件。”
“妃阿姨说得太夸张了。”南野真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语气又很无奈,“那些案件大部分是因为毛利大叔的人脉,他们两个人面对对方的时候都太别扭了,相互支持又不明着说。”
“是的。”栗山绿重重点头,对南野真白的剖析非常地赞同,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样,“但是您有不可磨灭的功劳。”
“栗山小姐谬赞了。”南野真白觉得尴尬。
安室透非常适当地提醒:“您的两份火腿三明治和冰咖啡打包好了。”
“好的,谢谢。”栗山绿一手接过食物,一手递钱。
“正好的金额,帮了大忙了,欢迎下次光临。”安室透双手接过,点清后感叹。
“不好意思,有点激动,请见谅。”栗山绿对南野真白感到抱歉。
“没事,替我向妃律师问好,有机会我会拜访她的。”南野真白微笑回应。
“没问题,再见。”栗山绿一边挥手,一边离开了波洛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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榎本梓思索了半天后,八卦地问南野真白:“妃律师刚起步的时候应该是大概十年前了吧,那时你应该还在上学吧?”
“栗山小姐说得太夸张了。”南野真白有些心虚,“我只是课余时间帮帮忙。”
“你不会经常翘课吧。”安室透出声调侃。
南野真白一个眼刀飞了过去,没有说话。
安室透笑嘻嘻地说:“被我猜对了吧。”
“嗯。”南野真白闷闷地应了一声,就不再理他了。
“你怎么了?”安室透忍不住问。
南野真白盯了一会儿安室透,想了想还是没问:“没事,先干活吧。”
安室透满头雾水,到底怎么惹到她了?
他默默地打算着,等到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问了。
迎客铃再次响起,这次是一个穿着传统的和服中年男人。
“欢迎光临——”南野真白没有出声,余光看到了客人,沉默地低头。
他坐在了正对着南野真白的吧台上:“一杯热茶。”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热茶。”榎本梓上前接待说。
他和蔼地笑着,单手抚着自己的胡子,不说话,只是盯着南野真白笑。
“这里是咖啡厅,不是茶室。”南野真白冷声说。
见南野真白回应,他笑得更加开怀,拿出扇子放在胸前说:“南野小姐不喜欢上次地邀请方式,这次可以吗?够有诚意了吧。”
“有事吗?”南野真白忍住燥意。
“私下聊吧。”他的眼神扫向安室透,笑呵呵地说,“在这里聊也没关系吧?”
“可以。”南野真白走出料理台,对榎本梓说,“我先离开一会儿。”
榎本梓有些惶恐地点了点头。
南野真白用眼神示意客人出去。
他站了起来,路过安室透的位置时停了下来,笑意加深。
安室透微微欠身,不知道恭敬还是送客。
“年岁大了,腿脚不好是吧?”南野真白催促。
“呵呵呵……”种田山头火撑开扇子挡住了嘴部,推开门而出,坐上了一辆黑车,等待着南野真白。
南野真白也坐了进去。
等他们离开了,榎本梓拍拍胸口:“有点吓人。”
43.黑曜中学
南野真白的脸色阴沉到无法形容,她能察觉到来自波洛咖啡厅内穿过玻璃门和车窗的视线。
是安室透正在盯向她。
她和种田山头火并肩坐在车的后排,直视着驾驶座的靠背,她的余光又一瞥黑色的玻璃膜车窗,应该是完全看不见车里的情况。
种田山头火侧过头看着南野真白,视线也望向车窗外。
“有什么事?”南野真白冷声冷气,透着不耐烦。
“波洛咖啡厅么?”种田山头火抬眼看着店招牌,意味深长地笑了,答非所问,“服务员都挺不简单的。”
南野真白斜眼睨着他,手放在门把上说:“不说我就下车了。”
种田山头火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驾驶位的靠背,车子缓缓起步行驶起来。
他在南野真白彻底不耐到逆反前开口了:“ 你相信人会复活吗?”
“不信。”南野真白淡淡地敷衍。
话题并没有因此而终止。
“可是现在真的有哦。”种田山头火靠近南野真白神秘一笑,“一位女孩因为交通意外失去了右眼,多处内脏破碎,却又活生生出现了。”
“哦,和我有什么关系。”南野真白嫌弃地贴着车窗,微微摇头。
“她经常出现在并盛町。”种田山头火深沉地说,“你昨天……也去了并盛町吧?”
南野真白终于扭过头,与他对视。
“你想说什么?”她目光平静。
“彭格列家族也是异能组织吗?”种田山头火这回直接问了。
“不是。”南野真白非常地果断否定。
种田山头火摸着胡子思索着说:“我也觉得不是异能,可是怎么复活的呢?”
“也许她一开始根本没有死呢。”南野真白猜测。
“多处内脏受损严重还能活吗?”种田山头火表示质疑。
“不要小看人类强大的精神意志。”南野真白微微蹙眉。
“也是。”种田山头火笑了笑,用扇子遮挡住了下半脸,试探着说,“关于Mimic的灭亡你还是出力了,早知道就不和港口Mafia合作了。”
南野真白冷笑一声,直接无视:“你到底载我去哪?”
种田山头火恢复淡然:“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
南野真白闭眼上了眼睛,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真不怕我把你卖了啊。”种田山头火调侃。
“你们好歹是公务员吧。”南野真白没睁眼给出答案,“不会欺负我吧。”
“当然。”种田山头火会心一笑,转移了话题,“你们咖啡厅里的店员都不普通啊。”
“都挺普通的啊。”她打了个哈欠,“咖啡厅应该是有‘普通’的经营许可执照的。”
“我指的是你还有……”
种田山头火意有所指,话没说完被南野真白打断。
“闭嘴,我眯会儿。”
种田山头火换了话茬继续说:“警察厅有个特别行动组‘Zero’,组长的代号也是‘Zero’,是直接向厅长汇报。”
南野真白已经听进耳朵里了,心中一紧,能猜测到这是在暗示什么,
她故意地呼吸长绵地装睡,看起来已经很放松的睡着了。
种田山头火说完,看着“闭目养神”的南野真白,笑容加深,不再多说其他了。
行驶的车子到达目的地,在停下的瞬间,南野真白睁开了眼睛。
她念着眼前的牌匾:“黑曜中学。”
“你认识的野犬就在里面,我已经警告过他不可伤人了。”种田山头火谄媚地笑呵呵,又看起来非常的漠然,“请南野小姐出面协调一下,希望彭格列家族不要这里惹出祸端。”
南野真白硬气地说:“他们不是异能者,不归你管。”
“可是现在出现了疑似异能的事件,所以需要调查。”种田山头火哼笑一声,“我也不希望是我的管辖范围,但听闻并盛町近期有很多离奇的事情发生。”
南野真白没说话,下了车,甩上车门。
黑车缓缓开走了,她目送离开,挑挑眉,感觉莫名其妙。
南野真白迈进黑曜中学的大门,非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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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没有一个人。
她畅通无阻地进去了,教学楼非常的破败不堪,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废弃的学校。
可是她感觉空气有种不一样的“味道”,似乎是幻术,但她不确定。
她像是被什么指引一般,走进了一片空旷的场地。
南野真白一眼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着的太宰治,身上还有一些斑斑血迹。
“这么狼狈?”她非常疑惑地四处张望着,还是没有任何人。
太宰治吐掉嘴里的布条,不走心又做作地喊:“救命呀~~~VV大姐姐。”
南野真白无语地看了一眼,调头就想离开。
“别走呀,救救我呀~~”太宰治假意哀嚎着。
南野真白回头冷笑:“你挣扎一下绳子就掉了。”
“噢?”太宰治扭了扭身体,身上的绳索散了,“是这样哦。”
太宰治窜到了南野真白的身边低声问:“你是主动来救我的吗?”
“不是。”南野真白果决地说,“是异能特务科的长官让我来警告你不要伤人。”
“真伤心呢。”太宰治失望叹气。
“走吧。”南野真白跨步往大门走,却被太宰治拉住了。
“别走呀,来都来了。”太宰治拍了拍手,笑意满满地大喊,“她来了,可以谈谈了吧。”
南野真白瞪着他:“你出卖我?”
太宰治眨眨眼,表现出无辜的样子:“这怎么叫出卖呢?“
“只是交易了一下下而已。”太宰治笑拇指与食指相碰着,笑嘻嘻地说,“大家一起聊聊天也好吧。”
太宰治话音刚落,三个身穿军绿色制服的人出现在南野真白的前方。
一个头戴白色针织帽,戴着眼镜,脸上还有条码图样的驼背男生,和一个脸上横贯着一道疤痕的金发刺猬头男生。
他们两个中间站着一位紫发紫瞳的少女,右眼戴着骷髅图案的眼罩,双手抱着三叉戟,看起来安静又紧张的样子。
南野真白用平淡的目光锁定了这位少女,这就是“死而复生”的人。
44.死亡圈套
南野真白依旧盯着紫发的少女,开口问身边的太宰治:“你们的目标不是找到了吗?”
“话也没错啦,而且我也无法消除她的‘死亡’,说明这不是异能力。”太宰治眼珠贼溜溜地转了转,“但总归要得出一个结论,对方提出要求,指名想要见你。”
“这是一个圈套,针对我的啊。”南野真白偏头看向他,“那个光头佬会去咖啡厅里也是你提议的?”
太宰治睁大眼睛眨了眨,抿起嘴来,语气却丝毫不心虚:“是的呀,你再生气也不会在咖啡店里动手,种田先生礼貌请你的话,你应该也会乖乖同意吧。”
南野真白冷哼一声,转向又看向紫发少女问:“找我有什么事情?不对……应该先问你们是谁。”
紫发少女紧紧地握着三叉戟,看起来稍微有些不安的样子,但非常平静且小声地说:“我是……”
还没说完就被她旁边两个人打断了。
“柿本千种。”白色帽子男淡淡地说。
“我是城岛犬。”黄发炸毛男喊着。
两人往前上了一步,把紫发少女挡在身后,两人欲言又止地盯着南野真白。
“你们想说什么啊?”南野真白皱眉不解。
另一个声音突然出声:“我们只是想看看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仇人的样子。”
这道声音来自紫发少女的身后,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后面的人的身体是半透明状的。
一位也身穿绿色制服的男人,他深蓝的头发梳成凤梨的样子,一只蓝眼,一只红眼,红色的瞳孔中有着“六”的字样。
“哇哦。”太宰治不走心地感叹,“好厉害的样子。”
“所以你们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人?来找我报仇?”南野真白继续问,没有理会太宰治煞风景的出声。
“我是六道骸。”他没有明确回答与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关系,垂眸看着半透明的手,又抬眼看向南野真白,“目前来说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现在还不太方便杀掉你。”
“听说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所有成年人已经死光了,凶手似乎是家族内的孩子,应该被抓起来了。”南野真白扫过他们四个人,“是你们?”
“你为什么想要脱离Mafia呢?”六道骸继续无视她的问话,反而问她,“一直被彭格列家族庇护的瓦伦蒂娜小姐。”
南野真白不说话,不予回应。
“骸大人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城岛犬对着南野真白怒吼。
南野真白瞥了一眼他说:“你真像狗一样。”
“你!”城岛犬龇牙瞪着她。
“更像了。”南野真白对此评价。
六道骸微笑着说:“那我来帮你真正的脱离吧。”
他消失了,紫发少女猛地睁开了眼睛,抡起三叉戟快速向着南野真白攻来。
“哎呀。”太宰治远离了南野真白身边,闪到了安全的地方看戏。
南野真白迅速地躲避着,不断地移动和后退,顺便望了眼城岛犬和柿本千种站在原地,看起没有行动的打算。
她一个侧身,又伸手直接抓住了紫发少女手中三叉戟的枪体。
紫发少女怎么用力都无法抢夺过来,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
南野真白的脚下倏地出现一个圆圈,像是熔浆一样发热,从地下喷发出火柱。
她松开了三叉戟,跳开了。
在她落地的地方又有火柱涌出,南野真白不断地跳跃移动,绕到了紫发少女的身后的位置,却一脚踏空了。
脚下的土地断裂成碎块,宛如深渊一样,一瞬间让南野真白感觉到失重。
南野真白在空中扭动身躯,抡起胳膊勒住了紫发少女的脖颈,向后一压。
紫发少女脚下不稳,后仰倒地,地面恢复了正常。
南野真白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鼻子说:“术士果然有一种特殊的气味。”
“什么气味啊?”太宰治这时蹦蹦跶跶地过来了。
“一种让大脑晕晕沉沉的味道。”南野真白回答。
太宰治用力吸了吸鼻子:“完全闻不到,你是狗鼻子吗?那你知道是幻觉的话为什么要躲啊?”
“下意识的躲避啊。”南野真白双手环在胸前,“我也不想感受到灼热的感觉。”
太宰治摊手叹气:“我是被烧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没被烧死,才知道这是幻术啊。”
“一般人会被‘烧死’的,因为五感真实,大脑会恐惧,把自己吓死。”南野真白无语地说。
“哼哼。”太宰治骄傲地仰头,“可能我不怕死吧。”
“你这家伙明明是喜欢作死……”柿本千种和城岛犬走近,城岛犬小声吐槽道。
紫发少女也站起来,对着南野真白鞠躬:“我是库洛姆·骷髅。”
“原名是……”太宰治想要补充说明,被南野真白捂住了嘴。
南野真白冷声说:“废话不要说。”
太宰治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南野真白的手腕,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松开。”南野真白命令道。
太宰治眯起笑眼看着她。
南野真白若有所感地偏头,一枚无声的子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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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擦过她的太阳穴。
她平静地看着太宰治,抬腿踢向太宰治,他顺势松开了手,他依然还是笑呵呵的。
她的视线移到了放冷枪的方向,看着握着带消音器的手枪的金色短发的男人。
她喊出了他的名字:“沢田家光。”
沢田家光冷着脸,穿得西装革履。
南野真白知道,平时的沢田家光喜欢穿着白色跨栏背心,只有在他作为彭格列门外顾问身份出现的时候才穿西装。
“这是什么意思?”南野真白歪头,扫过身边的人,发现他们自觉地与她拉开了距离,包括太宰治。
“抱歉呐,蒂娜。”沢田家光抬起了手臂对着她,嘴上喊着亲近她的人才喊她的昵称,声音低沉,“为了家族,现在要消灭你。”
“你脑子进水了?我又不是Mafia,更不是家族内部的人。”南野真白无语又嫌弃。
“有些事情不好言说……”沢田家光沉重地拧眉,话说到一半人就飞了出去。
南野真白已经站在了他刚刚站的地方,缓缓地收回自己的腿。
她面无表情地说:“不好说就别说了。”
“嗖——砰”子弹的声音从天而降。
南野真白应声躲过。
她扬起头,白色秃鹰在天上飞,爪子上勾着它主人,金色的短发,碧蓝色的双眸,手中拿着比他本人还大的狙击步枪。
她抬手打起招呼:“嗨,可乐老师。怎么来日本了?”
南野真白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讨厌金发男,如果迪诺此时再出现的话,她想二话不说揍他一顿。
可乐尼洛表情严肃的没有回应,继续向她射击,同时沢田家光也站起来行动。
南野真白感觉莫名奇妙,一味地闪避子弹的攻击。
直到她听到第三个弹道的声音,她停下了脚步。
这颗子弹击中了她的心口,是她愈合的旧弹疤的位置,完全重合。
南野真白看向发射子弹的人,他正站在沢田家光的肩膀上。
他小小的手握着小小的枪,婴儿的脸上没有表情。
如果是里包恩让她去死,那么她愿意去死,她毫无怨言……
其实还是有的,为什么不让她好好告个别呢?
南野真白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她正要低头,里包恩一脚踹到她的下巴,接着一个抬腿踢。
南野真白挨了两脚,仰过头倒在地上。
她眼前的蓝天白云慢慢地变成了黑暗。
她失去了意识,没有一丝痛苦。
45.死亡之后
南野真白再次恢复意识闻见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并且她的额头很痛。
她睁开眼睛可乐尼洛的宠物秃鹰法路歌正在啄她的额头。
“我要把你烤了吃!”南野真白揪着法路歌的翅膀,一边挺身坐了起来。
法路歌在她的手中扑腾挣扎着,但没有效果。
她环视着陌生的房间,看起来像医务室。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似乎没有被换下,因为心口处有一颗弹孔的破洞,可是完全没有痛觉。
“是假死弹啊。”穿着黑色衬衫外披大褂的男人没没正行地依靠着门框,对着南野真白抛了个媚眼,“亲爱的,好久不见~想我没有?”
“夏马尔去死。”南野真白见他朝她跑过来,就把手里的法路歌扔到他的脸上。
法路歌挠了夏马尔一爪子,呼扇着翅膀飞走了。
“好痛啊。”夏马尔捂住脸,委屈地说着,又不死心地靠近。
南野真白双手撑着床边,整个身体半个回旋,双脚踢飞了夏马尔,坐在了床边。
夏马尔躺倒在地上,里包恩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从天而降踩在了他的脑门上,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身体,走到了南野真白的面前。
“瓦伦蒂娜,你已经死了。”里包恩跃上了南野真白的大腿上,仰着头冷声宣布。
稚嫩的声音钻入南野真白的耳朵,她只顾着垂眸观察着里包恩的婴儿脸。
虽然很早之前明确知道了师傅变成了婴儿,也见过多次,但近距离接触还是让她感觉到一丝割裂感。
里包恩知道她的走神,跳起来给她下巴一巴掌:“你听到我说话没!”
“什么?”南野真白挠了挠下巴挨揍的位置,回想了一下,“我死了?可我没死啊。”
“瓦伦蒂娜死了。”里包恩重复一遍,“你还活着。”
“我不就是瓦伦蒂娜吗?”南野真白还没绕明白。
“蠢货。”里包恩冷哼一声,又跳到地上,踢了一脚夏马尔的小腿。
夏马尔痛得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小腿,坐了起来。
这时,法路歌爪子抓着可乐尼洛飞了进来,停在了南野真白前方。
可乐尼洛双手环在胸前,浅笑着温柔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徒弟!”
南野真白抬眼回视着可乐尼洛:“前不久你还在狙击我呢。”
“是里包恩的主意!喂!”可乐尼洛瞪着碧蓝色的眼睛,“是他想让你‘死’。”
“那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我可以去死的……”南野真白说完被可乐尼洛踹了脑门。
可乐尼洛气哼哼地看着她,停在她面前有一拳的距离,法路歌伸着脖子也跟着啄了一口她的脑门。
“可乐老师,我想把法路歌宰了。”南野真白说着伸手就抓法路歌的翅膀,这次被法路歌飞走逃开了,把可乐尼洛也带远了。
南野真白的视线跟随着法路歌,她的大腿又落上了重量,是里包恩又跳了回来,她再次低头。
里包恩认真地说:“总之,瓦伦蒂娜已经死亡了,你已经只是南野真白了。”
南野真白睁大眼睛,正在消化里包恩的话。
“你为什么总是装傻?”里包恩婴儿皱眉,语气不满,“听你在外面的事迹应该能够独当一面,非常聪明了才是。”
“我没有。”南野真白否认,说出真心话,“和师傅待在一起不需要动脑子啊,因为师傅选的师弟比我还要蠢一些,这样显得我融入一些吧。而且师傅更喜欢蠢蛋吧,揍迪诺都比揍我轻。”
“你是在抱怨吗?”里包恩低沉地问,婴儿音却低不到哪儿去。
“是啊。”南野真白点头。
“那是因为我的身体……”里包恩叹息,“力量不够。”
“我知道啊。”南野真白坦然地说,“那我也不开心。”
“你……怎么这么直率了?”里包恩有些讶异。
“这不是死过了,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南野真白伸出食指戳了戳里包恩脸颊,“有些事不做也没机会做了。”
“呵。”里包恩抓住她的食指往后撅。
“要折了呢。”南野真白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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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里包恩松开手:“夏马尔在这儿,能给你包扎。”
“我怕他骚扰我。”南野真白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这时她发觉身上少了东西,“他确实骚扰我了吧?我的手机不见了……还有一个药盒。”
南野真白微微紧张,工藤新一的药她还没交给别人研究就弄丢了,可不太好。
“你少污蔑我!”夏马尔站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她。
里包恩一个空中回旋踢,踢开了夏马尔的手,稳稳地落回南野真白的腿上,对她说:“我拿走的。”
“哦。”南野真白摊开手,“那还给我。”
“不给,我已经替你向你叔叔请假了。”里包恩严厉拒绝,“瓦伦蒂娜的死亡期你要待在并盛町。”
南野真白问:“这到底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喜欢Mafia吗?那就让你永远脱离吧,这个世界上没有瓦伦蒂娜这个人了。”里包恩还是模糊地回答。
“里包恩是担心你,‘瓦伦蒂娜’的仇家太多了。”可乐尼洛帮忙解释。
“多吗?”南野真白疑惑,并没有向她寻仇的人,听到她名字的人更多的是恐惧,尤其是在欧洲。
“是因为上次十年火箭筒……”迪诺从医务室门口探头说。
南野真白有些恍然大悟:“可是该死的时候也会死啊。”
“你少说话。”里包恩又打了她的嘴巴,“等瓦伦蒂娜死亡的消息传开了,你爱去哪去哪。”
“事实上,没有几个人知道瓦伦蒂娜长什么样子啊。”南野真白还是不理解。
迪诺再次小声解释:“老师的意思是把你以前的事情彻底分割开,还有在HCLI的工作,听说你已经辞职了,老师做了这个决定。里包恩特别担心你。”
“哦……”南野真白盯着门口的迪诺,“你变聪明了呢,你揣测师傅的想法。”
“我没有,我不是。”迪诺感到一丝惶恐。
“你就在这里老实待几天吧。”里包恩无奈地说,“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你。”
“好。”南野真白一口答应了下来。
46.交易死亡
南野真白听从里包恩的安排,跟着迪诺离开了,她离开前回头看了看大门口的挂牌“并盛中学”。
“等有时间带你好好参观一下这里吧!我在这里当英语老师,我做家庭教师的学生也是这里的学生,还有……咱们的师弟。”迪诺兴致盎然地说,又恢复正色,“但现在有正事要处理。”
“嗯。”南野真白轻声应和,本来想说她根本没兴趣的。不过看迪诺这副正经的样子,不是什么好时机拒绝。
迪诺带着她到了他所住的地方,在门口站满了黑衣人,看起来像是两方的人马,一方全都戴着墨镜,另一方她还有些眼熟,是迪诺的手下们。
两边的人都是严阵以待地警惕,气氛有些紧张。
迪诺一脸严肃地前进,她不语地跟上。
走进客厅,就看到太宰治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上,他见到南野真白后“噌”地一下子凑近。
“VV姐姐,你没真的死掉真是太可惜了!”太宰治被迪诺挡住了,却还手伸向南野真白,“下次我们一起殉情吧。”
“谁要和你殉情啊!”迪诺一把推开了太宰治。
南野真白只在一旁站着,没有说话。
太宰治消停了一些,指着里面的房间,“在等你呢。”
“等我?”南野真白疑惑,里包恩并没有说什么事情,只是让她跟着迪诺。
她瞟向迪诺,迪诺点头示意让她进去。
她推门而入,房间内是一间会议室,长长的桌子。
一端是异能特务科的长官种田山头火坐在靠门的位置,另一端是彭格列家族的门外顾问,穿着西装革履的沢田家光。
南野真白走到桌子中间的位置坐下了。
“南野小姐。”种田山头火笑了笑,“又见面了。”
沢田家光没有喊她,只是看着她点头。
南野真白很给面子的没有追究在黑曜中学发生的事情,“有什么事吗?两位碰面。”
“非常抱歉,南野小姐,隐瞒了你。”种田山头火有礼地低了低头,“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什么‘复活’少女,而是前几日并盛町商业街发生的爆炸案,不过都与彭格列家族相关。”
“那找我干什么?”南野真白不理解,“我和彭格列家族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种田山头火质疑地微笑,“可是彭格列家族的人拒绝与我方交涉,却提出指名你代理的要求。”
南野真白看了眼沢田家光,他没有任何表示,她有点无语。
“不管怎样,这不是异能特务科的管辖范围。”南野真白没有发虚,直面种田山头火,“而且彭格列的活动应该……和当地的警察本部报备了,应该是他们管理。即使是‘复活的少女’也不是异能相关的事件,异能特务科更管不着。”
“看来南野小姐还是向着Mafia啊。”种田山头火皮笑肉不笑。
“我在讲理。”南野真白礼貌微笑。
“确实如此。”种田山头火大笑两声,“其实我和沢田先生已经有了明确的共识了,只要不威胁到人民的安全,并且破坏范围只在‘并盛中学’,我们不会干涉的。”
南野真白愤懑地瞥了眼沢田家光,大声地问:“那还有什么问题?这都关我什么事啊?”
沢田家光心虚地躲开了视线。
“当然有了。”种田山头火打开扇子,声音吸引南野真白的注意力,“还有确定‘瓦伦蒂娜’的死亡。”
南野真白盯着他问:“所以呢?”
“所以异能特务科消灭了一位著名的恐怖分子。”种田山头火笑得灿烂。
“我?恐怖分子?”南野真白眯起眼睛,皱起眉头,好似听到了鬼话,“不会你为了弥补和港口Mafia的交易过失,给我冠上污名,只为了将功补过吧。”
种田山头火表情不自然地解释:“其实彭格列家族的某些传说属于异能者的灰色地带,你又是武器商贩的保镖,事实上‘瓦伦蒂娜’很出名。”
“徒有虚名吧。”南野真白有些发怵,好像被她猜对了。
“按照约定来说,你不再能以‘瓦伦蒂娜’的身份活动了。”种田山头火站起身说,“我诚挚地邀请南野小姐进入异能特务科。”
“不去。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易。”南野真白果断拒绝。
“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的,再会,沢田先生、南野小姐。”种田山头火微微摇头,转身离去。
沢田家光起身,微微欠身。
南野真白目送种田山头火离开了会议室,关上门后,转头瞪着沢田家光。
她质问:“搞什么鬼?”
“里包恩没和你说?”沢田家光蹙眉,严肃地说,“彭格列的戒指争夺战要开始了。”
彭格列戒指是彭格列首领及其六位守护者的象征,也就是说谁得到了戒指的继承权就是彭格列首领的继承人,代表了彭格列家族的正统性。
而且那七枚戒指可以激发持有者的潜能和力量,也就是死气之火。
说是异能其实也没错,但确实不是异能特务科可以管理的级别机密。
“这跟我也没关系啊,我又不是继承人人选。”南野真白疑问,“九代目不已经确定了十代首领的人选了?你的亲儿子纲吉啊。”
“现在争夺者出现了。”沢田家光深沉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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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和你有些关系吧,巴利安前代理首领。”
巴利安是彭格列第九代直属暗杀部队。
“我什么时候是……”南野真白想起来了,面色也黑了,“两天的虚名而已!”
她被九代目认作养女,但没有得到家族内大部分人的认可。
一些人只是看在首领的面子上,对她表面上过得去,背地里唾骂她什么都不做,没有任何家族贡献。
在某个事件发生之后,抵制她的人空前的情绪高涨,说要铲除她以防后患。
九代目力排众议要认命她为巴利安的代理首领。
她拒绝了,因此她也离开了彭格列,再也没回过西西里岛。
毕竟她离开前把所有提议和支持铲除她的人都剃成了秃子,吊在他们自己家里的树上。
这么一想……她的仇人确实很多。
她细想之后反应过来:“你说的争夺者是巴利安的人?”
沢田家光沉重地点了头,“是XANXUS,被推举为十代首领的候补。”
“怎么会……他怎么出来的?”南野真白感到诧异。
沢田家光摇摇头。
“我要回米花町上班了,我可不掺和进来。”南野真白讪讪地说。
按照她的了解,XANXUS积攒的怒气应该会无差别攻击,搞不好她也是目标之一。
小时候XANXUS还能时不时听她的话,现在肯定不听的。
“你不能离开。”里包恩再次不知道从哪来的,已经站在了桌子上,“你害怕了?”
南野真白推脱:“不是害怕,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里包恩那双无机制的眼睛盯着她:“什么事?”
南野真白抿起嘴,望了望天花板上的灯。
总不能对里包恩说她去谈恋爱吧,以里包恩的观念,恋爱只是消遣,他以婴儿形态答应17岁少女的追求就能看出来了。
“没事。”南野真白想了想说,“师傅的命令最重要。”
“呵呵。”里包恩不屑地冷笑,“你要在留这里保护纲吉身边的普通人。”
“是,遵命!”南野真白正色地敬礼。
她弱弱地问:“那能不能把我的身上的东西还给我?其中一部手机就行。”
“不可以。”里包恩拒绝。
“好吧。”南野真白无奈放弃。
她想着手机都比里包恩半个身子大,肯定没在他身上,准备偷摸找一找。
南野真白没想到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她的东西,翻遍了沢田家和并盛中学都没有。
而三天的时间,“瓦伦蒂娜”的死讯已经传开了。
47.死亡讯息
南野真白没来上班。
安室透从榎本梓的口中得知南野真白要请了假的。
在他的追问之下,知道了消息来源是来自波洛咖啡厅的老板,南野真白的亲叔叔。
可这让他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南野真白和那位客人一起离开了波洛咖啡厅后没有回来,更是消失了音讯。
在他下班之后联系南野真白,她的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复。
安室透并没有很担忧,却又莫名的内心里有一点点惴惴不安。
他不担心的理由非常简单,南野真白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不管是平时她举手投足间隐约显露的某些习惯和时不时显现的凌厉气势压制,尤其是她拿起刀来的时候,完全不是厨师的气质。还有晨跑时游刃有余地轻松跟上他,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都不在他之下。
南野真白的身份在她自己的言语佐证下已经能够确认的差不多了,“把人命当成生意”,在他眼里杀手的可能性更大。
但他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不是“V”,目前来说这还是他无法面对的问题。
工作不能和情感混为一谈,但……怎么不能呢。
他对V的恨意是真的,对南野真白有几分的心动也是真的。
一直隐藏在心里的恨是他工作的原动力。感情是可以忽视的,甚至加以利用。
可是在他说起“坦诚”时,南野真白那期待又控诉的眼神,像是一面镜子,让他看清了自己的黑暗面。
他应该坚持到底自己的做法,随意扯个谎言哄骗她的,但他心情微妙地逃避了。
尽管他们相互有隐瞒的地方,可南野真白对他表现出来的感情是真挚的,即使她加以掩饰了,可他还是能感受得到。
这让他意识到了自己不是铜墙铁壁的工作机器,被她的爱意从缝隙渗透了进来。
他更希望找出证据证明南野真白不是V小姐,完全抹杀掉他的猜测。
而现在那位客人的出现,让安室透有了其他的猜想。
仅仅在警察厅的一面之缘,他知道这位客人是某个特殊部门的长官,是最高级别的秘密机构。
“他们是颠覆认知的存在,不过和我们一样在保护这个国家。”他的上司这么说的时候带着些许敬意,并警告他不要外泄和过问,而且一切行动要避开他们。
南野真白能让这样的人物亲自出动找来,以及对她的态度明显不是敌意而是有合作意向的。
她其实和他有一样的身份使命?
那消失一阵子是可以理解的。
直到南野真白不来的第三天,安室透收到了一条来自“朗姆”的短信,询问他南野真白的踪迹。
他如实地回答了南野真白请假没来上班。
朗姆在很久之后才回复,如果南野真白出现,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这让安室透有些疑惑。
晚上,他又接到了贝尔摩德的电话。
贝尔摩德语气惊讶又遗憾地分享着她得知的信息:“V小姐身亡了,据说是日本警方干掉的。”
“是吗?”安室透淡然地问。
事实上他只是表面淡定,心中有了不好的联想,警界内部根本没有这样的讯息。
“哎?前阵子不还很好奇地问我关于V小姐的事情吗?怎么一点都不震惊呢?”贝尔摩德见怪地问,“不过消息来源还不明确,各方还在证实中。”
“我只是需要更多情报而已,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安室透冷声说,也起了疑心,“死亡还需要证实?”
“是啊,毕竟背靠着彭格列家族和HCLI的人,两方人都没有动静,这很反常。一个不论内部如何总是一致对外的家族,和一个生意遍布世界各方、又在意声誉的公司,都不会让自己的重要人物死得不明不白,一般会用‘消失’,而不是‘死亡’用词。”贝尔摩德饶有兴趣地解释,“除非是暗中达成了什么交易。”
“交易……” 安室透轻声重复着,心中有了各种揣测。
“嗯哼,我可是亲眼见到Gin有了表情的崩坏,只不过是一瞬间。而且暗网上买消息的也有很高的报价。”贝尔摩德八卦地说。
“嗯。”安室透兴致不高,少了平时和贝尔摩德相处时的耐心,“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先挂了。”
贝尔摩德嗤笑一声:“那有消息还要和你说吗?”
“可以分享。”安室透平静地说。
“好吧。”贝尔摩德挂断了电话。
安室透挂了电话思绪万分复杂,他很难不把这和早上朗姆的询问联想在一起。
V小姐的死亡没有让他开心,也没有消除一丁点的负面的情绪,反而增多了。
甚至感到些微的痛苦,现在他需要去求证南野真白的存活,来以此证明V小姐不是她,或者说V小姐没有死亡。
安室透迅速动身前往南野真白所住的公寓。
他到了之后发现,南野真白家的大门是半掩着打开的。
安室透的警惕心极速升高,根据他的观察南野真白不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
即便是这栋公寓楼里没有其他的人,南野真白也会好好锁门,把钥匙藏起来。
他静默地往门缝里看去,夜晚的月光照不亮室内的黑暗,视野狭窄只能看到玄关处无人。
他又侧耳倾听来自房间内的动静,沉稳的脚步声,应该是名男性,而且一点也不慌乱或急促,说明不是来偷盗的。
安室透小心翼翼地轻轻扒开门,门无声地敞开,脚步轻盈地、无声无息地走进了玄关。
他弯着腰缓步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内部,一个眼熟的背影映入眼帘,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
可是……不对!
他的内心一紧,然后清醒。
没有带武器的安室透没有任何威慑力,也不知道对方身上是否有武器,他只能接近偷袭,迅猛地以一招制敌。
他的重心下沉,右臂紧绷着蓄力,目标是对方的喉咙,他慢步走到了对方的身后。
他垂眸看着相隔着他们两个人的沙发,估量着步子多大才能一下锁喉。
安室透瞬间地爆发,猛然一跃,甩开已经蓄势待发的右臂,绷劲的肌肉如软钢铁,带着利风袭向对方。
对方侧步弯腰,如预知过一样地挡隔开了,闪避到一旁,却没有进一步地反击,保持着后背对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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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透。微微侧脸用余光观察着,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容貌。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安室透行动败露,厉声质问。
沉默许久之后,对方喑哑地反问,依然没有回头:“你又为何而来呢?”
安室透一听,听声音认出了对方是在河堤桥下想要靠近南野真白的“织田光之助”。不过应该斜肩驼背的人现在如此的正常笔挺着腰背,卸下了身形伪装。
“你是织田光之助。”安室透确凿地指出。
“呵……”织田光之助本人攥紧了拳头,深深地呼吸发出气音。
被叫做“织田光之助”的诸伏景光,心如擂鼓般地纠结紧张,背对着的多年好友喊着他编造的姓名。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降谷零,如何解释他的存活、牵扯到南野真白的复杂的身份,这些其实都是借口。
实际上是他在情感上无法面对降谷零,他对好友的欺骗和隐瞒无法用一句抱歉解决的。
他有些害怕直面降谷零的知道真相后的愤怒或是欣喜的各种情绪。
因为诸伏景光懂得那种滋味,在内心中一时间无法释怀的复杂,会对内心原有的观念造成一定的,形成另一种不真实的痛苦。
“你原本就认识南野真白。”安室透肯定地说,又严肃地诘问,“你为什么入侵她的住所?”
诸伏景光纠结的心一顿,思绪清醒了一些。
他本来是因为瓦伦蒂娜的“死讯”而来,他无法相信南野真白就这么轻易地、不清不楚地死亡,所以来找她,发现她不在家,进来找寻她去向的线索,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听到了门外的异动。
眼下还是南野真白的踪迹最重要,也许降谷零知道呢?
“零……”诸伏景光轻声唤着,恢复了本音,组织着语言,还没有回过头。
被叫了本名的安室透感到烦躁,尤其是现在对方的声音。
“你会变声!”他恼火地追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无奈地举起双手,走向开关,一路还是背对着安室透。
安室透戒备地后退,保持着安全就距离。
“啪——”灯被打开,灯光刺激着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双眼。
安室透眨眼适应,看向“织田光之助”的半个侧脸。
所见冲击了他的大脑,如风暴席卷后的混乱。他的血液都瞬间凝结了一般,脚底像是被钉子钉住,整个人僵在原地,身体无比的沉重。他的心脏更是宛如炸裂一样跳动着,供血涌动着,让他感受到自己真实活着,才能相信他自己的双眼。
“景光?”降谷零依旧有些恍惚。
“好久不见,零。”诸伏景光转身直面着,四目相对,勉强地扯出微笑,怯弱地打招呼。
如诸伏景光所想,降谷零拧紧眉头,深呼吸后沉声责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诸伏景光刚想开口解释,就被一拳袭击到歪了头,有了一丝释然地勾起唇角。
这是他应得的,如果没有这一拳他更要担心了。
“多来几拳?”诸伏景光提议。
“恭敬不如从命。”
降谷零冷笑一声,挥起了拳头。
48.拳头泄愤
男人之间没有什么用拳头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的话就多揍两拳。
降谷零的第一拳是确认眼前的“诸伏景光”的真实性,接下来的左右摆拳有着泄愤的意味。
为什么一直活着却没有给他一丝暗示提醒,他们之间总能有办法联系的。
为什么易容出现在他面前依旧隐瞒,甚至……以假名接近他,也不告诉他真相。
为什么?因为不相信他吗?
降谷零一边攻击着诸伏景光的面部,一边半眯着眼睛,红了眼眶。
诸伏景光沉默地承受着,也不主动开口解释。
降谷零越想越气愤,攥紧了拳头,向后摆臂蓄力。
诸伏景光见零的情绪不对,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加生气。
这回他有了反应,提前勾住了降谷零的手臂卸了力。
零的这一拳揍下来,他的脸肯定比南野真白给他做的“面容”更加歪斜。
此时他已经感受到了脸颊和嘴角的肿痛感了。
诸伏景光这么想着,更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等……回头再揍我吧。”诸伏景光阻止着降谷零,微微蹙眉,严肃地问。“真白去哪里了?”
降谷零看着诸伏景光凝重的表情,意识到了什么,收回了手臂,如实地说南野真白和一位客人离开了,也说明了他所猜测的这名客人的身份。
诸伏景光思考着,降谷零追问了一句:“真白她……是V小姐吗?”
“是,你也听说了?”诸伏景光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坚定地说,“不过这个消息一定是假的。”
降谷零现在的心情依然复杂,还没缓过劲儿来,内心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想知道真相的全过程,可眼下南野真白的踪迹更重要。
尤其是景光嘴上言之凿凿,但表情还是忧虑的。
未知的一切让降谷零感到几分惶恐,想开口问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去打个电话。”诸伏景光去了厨房,再回来就看到了降谷零探求的眼神。
“我是给我和真白共同的上司汇报一下,不,应该是真白的前上司。”诸伏景光主动解释,“其他的事情改天我再和你细说,现在我要去其他地方。”
降谷零在诸伏景光挪步离开前,抓住了他的肩膀,认真地说:“你接下来也要去调查真白的下落吧,带我一起去。”
诸伏景光犹豫着,间接地表露出拒接的意向。
“喂!”降谷零揪住了诸伏景光的衣领,“你还把我当好友吗?”
“当然!”诸伏景光肯定地回答,却对带他一起调查还是迟疑。
“说得好听!欺骗和隐瞒就是你对待好友的方式吗?”降谷零冷哼。
“你这是偷换概念,你知道的我们的工作性质和危险……”诸伏景光想要辩解。
“好了,你路上再解释吧,现在去调查真白的下落。”降谷零揪着他往门外走。
“等一下!”诸伏景光握住降谷零手腕,“你追查真白下落的立场是?”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降谷零眯起眼睛,“你易容化名成‘织田光之助’出现在河堤时做出的行为,应该知道真白对我……”
“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你也防备和怀疑她不是吗?”诸伏景光较真地反问。
“我……”降谷零无法反驳,因为当时的自己确实是那样的,可现在不是了,“我担心真白的安危。”
“涉及到真白个人的隐私,我没有权利替她告诉你,你懂吧?”诸伏景光扯开了降谷零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回来告诉你,好吗?”
降谷零呼吸沉重地站在原地,心绪非常的紊乱。
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当被告知者,他要掌握主动权。
“不可以,我才不要在原地等待。”降谷零沉声说,“就算把整个世界翻遍,我也要第一时间知道真白的下落,活要见到她的人,死要看见她的尸体,第一时间。”
诸伏景光挑眉,故意曲解地问:“公安的本能?”
降谷零快速挥拳,诸伏景光抬起手肘一挡。
降谷零同时也明白了景光问“立场”的真实用意,混乱的心事有了一丝清明。
他对好友的“复活”其实更多是欣喜的,他对景光的拳头里有着多年痛苦的埋怨,但不多,他早已习惯了失去了,能够“失而复得”简直是上天的礼物。
同时他也意识到景光和南野真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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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或许比和他更亲密。
他无意识地升起一丝嫉妒,对景光还是对真白,似乎都有。
当确认了“V”小姐就是南野真白,原本的恨意烟消云散,更多的是担心,多到掩埋了对真相的求知欲和见到好友的喜悦。
担心中还隐藏着恐惧,他害怕失去南野真白。
他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已经习惯失去的他不会害怕了。
南野真白在他心中的占比似乎比他自己想象中的大。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对南野真白的“死亡”只会有对好友的救命恩人没来得及亲口感谢的遗憾而已,哪会有害怕的情绪呢。
“南野真白未来的男朋友。”降谷零轻声说。
诸伏景光勾起唇角,指着自己:“我吗?”
“我!”降谷零大吼。
“哈哈哈……”诸伏景光大笑几声后收敛,“那真白因为我暴露了她的隐私而揍我的时候你要保护我。”
降谷零点头:“快走吧,啰啰嗦嗦的!”
“你是不是脸红了?”诸伏景光微微凑近,“有些……看不出来。”
“没有!”降谷零瞪着诸伏景光,“在路上好好解释一下你这几年的去向吧。”
“可以。”诸伏景光笑着同意,“不过你要做好打破固有观念的思想准备。”
降谷零联想到了上司所说的“超越认知”特殊部门。
诸伏景光嘱咐:“还有……这些情报不可以汇报给上级,不管是公安还是黑衣组织都不能泄密,作为工作交易的谈资。”
“你不信任我?我好伤心,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人吗?”降谷零皱眉,表现出受伤。
“只是提醒一下。”诸伏景光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小心翼翼地说,“毕竟近几年‘Zero’和波本的行事作风好像是这样的。”
“你一直打探着我的动向,却从来没想过联系我?”降谷零质问。
诸伏景光轻咳:“一些零散的消息,真白为了我的安全,警告我不让我调查任何关于黑衣组织的讯息和联系任何的亲朋好友,我都是背着她打听到的。”
“哦。”降谷零催促,“咱们赶紧去调查真白的下落吧。”
49.求证死亡
降谷零坐上了诸伏景光的副驾,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
“有点眼熟。”降谷零上车前,观摩了一圈,“真白的?”
“是啊,你看见过她开?”诸伏景光恍然大悟,“从我回来后,我只见过她开过一次,送迪诺先生回家。难道是因为被你发现了而避开你?”
降谷零阴沉着脸:“迪诺……真白的未婚夫吗?”
“未婚夫?她说只是朋友啊。”诸伏景光回想迪诺的那张脸,拍了拍零的肩膀安慰,“一定不是真的,真白如果喜欢迪诺先生的话,应该不会对你一见钟情。”
降谷零挥开了诸伏景光:“开你的车!”
诸伏景光笑呵呵地启动了车子,开往神奈川。一路上告诉了降谷零,与南野真白的相遇到如何帮他“假死”又安排工作的过程。
被“八卦”着的南野真白此时正在沢田家吃夜宵,一边感受着沢田奈奈的嘘寒问暖,一边看着比她小了10岁,17岁的“师母”喂里包恩吃东西。
她从她的师傅平静的眼神中看出了享受和放松,看来他很喜欢这种家庭氛围。
南野真白的眼神一瞥,看到了波维诺的小孩子,那只穿着奶牛装的蓝波吃得乱七八糟,脸上全是酱汁。
彭格列首选十代目首领沢田纲吉现在宛如一个保姆,正在温柔地给蓝波擦脸。
沢田纲吉察觉到她的目光,疑惑又无辜地望着她,羞涩地笑了笑,像只兔子一样。
弱小的兔子打败愤怒的狮子,能赢的概率是?
南野真白又移到淡定的里包恩身上。
沢田纲吉有着初代的血统和里包恩这位家庭教师的加持,能赢概率应该是百分之一百二,但是过程避免不了痛苦,就像里包恩的魔鬼训练一样。
南野真白无声地叹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引起了里包恩的注意。
“你在担心什么?”里包恩盯着她问,“你已经回日本很长时间了吧,为什么吃饭还是这么急促,在安全的地方要细嚼慢咽地享用美食,奈奈的厨艺非常优秀。”
“习惯了。”南野真白下意识地扭头对沢田奈奈说抱歉。
沢田奈奈已经把新的一盘炒乌冬面端到她的桌前:“不是不够吗?”
“谢谢。”南野真白硬着头皮吃下去,在里包恩手握叉子的盯视下一口一口地慢慢咀嚼后才咽下。
乖乖吃光盘的南野真白恳求里包恩:“能不能把手机和药盒还给我?”
“你不信任我?”里包恩瞪着黑色圆眼。
南野真白摇头:“没有。”
里包恩又问:“那你是不想听我的话?”
南野真白再次摇头:“也不是。”
里包恩质问:“药盒里是什么药?”
南野真白听到他是问这个问题,而不是引到手机上,莫名地松了口气。
她如实地回答:“帮一个少年的忙。”
她的眼神游移着,没有继续往下解释。
里包恩又睨了她一眼,没继续往下追问:“你待到指环战结束就可以离开了。”
“好。”南野真白认真点头,故作不经意地问,“最近有威尔帝的消息吗?”
“不清楚。你要找他帮忙?找他研究你身上的药物?”里包恩微微蹙眉,不太赞同南野真白的做法。
威尔帝和里包恩一样,也是被诅咒的彩虹七子之一,在Mafia界很出名,人称达尔文再世、疯狂的科学家。
“是,他不是被称为达尔文再世吗?”南野真白理所当然地说,“生物药物应该可以解析出来吧。”
里包恩撇撇嘴:“不要对他抱有过多的期待,他行不行是一回事,他帮不帮你是另一回事了。”
“应该会帮我的吧。”南野真白比较肯定地说,“我可是有帮他卖他那些研究出来的武器。”
里包恩疑问:“原来你和他有联系?”
“有,所以需要手机。”南野真白伸出手讨要自己的手机,她最初的意图就是这个。
“别想了。”里包恩跳下椅子,漫步离开了餐厅。
这是南野真白第N次索要手机失败。
她事后在沢田家的客厅打地铺,躺在床褥上想破脑袋都想不出里包恩到底把她的东西放在哪里了。
同一时间,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已经到达神奈川,车停进了一幢别墅里。
下车前,诸伏景光叮嘱降谷零,也算是打预防针:“希望你不要以公安的立场和态度面对他们。”
“他们?”降谷零表示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走进别墅,降谷零还有点好奇为什么不锁门,走进客厅,一个红发男人正坐在沙发里。
“织田作之助。”诸伏景光喊着男人的名字,然后介绍起来,“这是安室透。”
“两位条子先生好。”织田作之助礼貌地点头,“太宰还没到,稍微等一下吧。”
降谷零拧紧了眉头,警惕戒备地盯着织田作之助。
诸伏景光轻松如常地坐了下来,随口问着:“你没听到风声吗?那位太宰先生也没向你透露什么?”
织田作之助神色黯然地摇头:“我也是从你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太宰也不会主动和我说外面的消息。不过我相信真白小姐还活着。”
“先不说这个了,等太宰先生。”诸伏景光微笑着拉起家常,“孩子们都睡了?”
“应该睡了吧,反正都乖巧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呢。”织田作之助松了口气,“你的建议奏效了,夸奖更乖巧的一方,另一方就变得听话一些了,也不会打架了。”
“那就好。”诸伏景光欣慰地一笑。
这让听得降谷零一头雾水,却只是不露声色地听着。
诸伏景光简单地对降谷零解释一下,说织田作之助是南野真白雇佣的保姆,照顾她救助的孩子。
降谷零安心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忘记职业的本能,开口询问:“织田先生之前的工作是?”
诸伏景光垂眸,无奈地摇头。
“Mafia的底层员工。”织田作之助如实地回答。
“底层?”降谷零不太相信。
“就是跑腿、干些杂活,混口饭吃。”织田作之助没有表情,像是说别人的事一样平淡。
降谷零微微眯起眼观察,心中还是质疑,但不再追问。
这时,太宰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手搭在降谷零的肩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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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各位在等我吗?”太宰治不着调的声音。
降谷零迅速地反手擒拿,太宰治没有反抗地被掰着手臂。
太宰治非常做作地喊:“哎呀,好痛。”
降谷零松了手。
“太宰,真白小姐出了什么事吗?”织田作之助站了起来,盯着太宰治问。
“你说VV大姐姐吗?”太宰治捂着手臂扭了扭,做出哀伤地表情说,“她死掉了啊。”
接着,太宰治捂住心口倒下,躺在了地上,说:“就像这样。”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同时攥紧了拳头,复杂地看着地上行为很浮夸的太宰治。
从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可信不可信放在一边,听起来讽刺得让人发怒。
“不要开玩笑了,太宰。”织田作之助正经地说。
“没有啊。”太宰治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撑开自己的眼皮说,“我亲眼看见的哦。”
“VV大姐姐被她的师傅。”太宰治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口,比划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向自己的心口,“砰!杀掉了。”
他再次倒在了地上,安详地躺着,哀叹地说:“VV大姐姐完全没反抗哦,躲都没躲。”
客厅中一瞬间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
降谷零深呼吸后,冷静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太宰治又坐了起来,仰头望着降谷零回答:“三天前哦。”
降谷零又问:“在什么地方?”
“不能说哦。”太宰治站了起来,抿着嘴,对着嘴巴做了缝针的动作。
“也就是说,真白她跟着那位客人去了某地后,见了她的师傅,身亡了。”降谷零简单地描述了一下种田山头火的外貌,“而你是那位客人的手下。”
“算是吧。”太宰治耸了耸肩,看着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交易这种事情……你们应该懂吧,两位?”
两人不语,阴沉地盯着太宰治。
“就是这样。”太宰治无辜地回视。
“那她的尸体呢?”降谷零扯了扯嘴角,问。
诸伏景光意外地看了一眼降谷零。
“被她的师傅带走了啊。”太宰治惋惜地说。
降谷零垂眸思考着什么,抬头和诸伏景光对视,轻声说:“走吧。”
诸伏景光闭了闭眼睛,点头。
“那不送了哦。”太宰治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他们两个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宰治后,迈步离开,回到了车子,驶出别墅。
太宰治依然神色轻松,脸上还挂着笑意,目送二人,直到听到汽车驶离的声音。
他沉声问:“你说他们信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一直没有表态的织田作之助开口。
“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哦。”太宰治转身回视织田作之助问,“你相信了吗?”
“我信。”织田作之助点头。
“太敷衍了吧,织田作。”太宰治不满地说。
织田作之助勾起嘴角:“V小姐确实死亡了不是吗?”
“话是没错啦。”太宰治倒在了沙发上。
“但真白小姐还活着。”
织田作之助的笑容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