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夜,小叔把我亲到红温》 第96章老公,你喜不喜欢? 苏婉禾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也就只有她能一而再再而三在太子爷脸上动土。 她厉声训斥:“司怀礼,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 “姐姐,我们在一起三年的时间,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快就爱上小叔,我可以不计较你和小叔的事,只要你回头好不好?” 苏婉禾看向他的眼睛只剩下轻蔑,“从头到尾你爱的都不是我,只是你那可笑的自尊心罢了,说什么守着我,你在外面也没少吃,现在看到我奔向更好的人了,你的虚荣心又在作怪,司怀礼,你已经成年了,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 “你和小叔在一起就真的开心吗?” 苏婉禾笑了,那怎么能不开心呢? 司北琛成熟稳重,多金又有魅力。 关键是他真的舍得给自己花钱,花心思。 而司怀礼在他面前就跟还没有断奶,伸手管自己父母要钱的娃娃一样,毫无可比性。 尤其是他说要给她修一幢大楼时,她觉得司北琛就是世上最man的男人。 她不缺一幢楼,但修在地标建筑的阳禾,只有司北琛能给她。 就算他有所图谋,那又怎样? 她们都结婚了,睡觉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他那么帅,身材又那么好,苏婉禾都觉得是自己占便宜。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还有什么可图的呢? 苏婉禾轻描淡写道:“老实说跟他在一起比你要开心多了,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我还会回头呢?你觉得你比他英俊身材好?还是比他权势滔天?就连在床上……艾艾发给我的视频,你一次只有二十分钟吧?” 有关于男性的尊严,司怀礼脸色十分难看,“你什么意思?” 苏婉禾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在床上,你小叔也比你厉害多了。” 司怀礼刚要发难,就听到苏以柠的声音:“怀礼……” 苏婉禾:“你未婚妻来了。” 说着她推开司怀礼,纵身跃入水中瞬间拉开身位游远。 苏以柠过来时看到刚从泳池中走出来的司怀礼。 黑色泳裤包裹着男人健硕的身材。 穿着白T时还能感觉到少年感,脱下衣服后,胸肌和腹肌十分性感强壮。 水珠顺着他的发尾颗颗滚落下来,他皮肤本就白,眼尾微微泛红,看着孤寂又落寞。 看得苏以柠少女怀春,忙将浴巾拿了过来。 司怀礼看到那张是苏婉禾刚刚披着过来的便没有拒绝。 浴巾上还残留着她淡淡的玫瑰香气,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他披着浴袍看着水里自在穿梭的女人,不甘越来越深。 分明她曾是他手心的玫瑰! 苏以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水下那灵活的身躯,说不嫉妒是假的。 贱人,都结婚了还来勾引别人的未婚夫。 司怀礼冷淡扫了她一眼,“你不游?” 苏以柠穿着暴露,尤其是垫了两个胸垫挤出来的沟,显得格外明显。 她蹲在司怀礼身边,状似无意蹭了蹭他的手臂。 “我们都要结婚了,我想多和你培养一下感情嘛。” 那黏黏糊糊的劲,恨不得马上就坐到司怀礼的腿上去。 司怀礼在心中冷笑,真是犯贱。 打了她这么快就能对自己笑。 这种货色,送上门来他也没什么兴趣。 苏以柠还在那撒娇时,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进,手里还端着一杯鲜榨的橙汁。 一看到这人,苏以柠本能就有些紧张。 “小,小叔。” 司北琛淡淡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 他站在水边,趁着苏婉禾浮上来换气时开口:“累了就喝点东西。” 苏婉禾在水里隐约感觉到岸边的身影,她滑动身体游出水面。 丸子头在水流的冲刷下滑落下来,这一幕的苏婉禾美极了。 像是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人鱼从水下浮出水珠顺着她光滑的皮肤滑落,灯光洒落在她身上闪闪发光。 看得司怀礼砰然心动,然而她的眼里却只有岸边的那个人。 长而浓密的睫毛下那双黑瞳泛着亮晶晶的光,红唇微勾:“刚好我渴了。” 她趴在水边,吸着橙汁。 “你不下水?”苏婉禾打量着司北琛。 他脱去了外套,身上穿着白衬衣,解开了两颗纽扣。 不像平时那样扎在西裤里笔挺有型,而是松松搭在西裤上。 晚风吹来,后背鼓风,三七侧分的发丝随风摇曳。 他没穿鞋赤脚踩在瓷砖上,整个人显得显得慵懒又随性,松弛感十足。 “今天不方便。” 苏婉禾轻笑一声:“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也来大姨夫?” 他但笑不语。 今天刚纹好的作品,他可不想因为泡水而影响最终效果。 司北琛俯身在她头上揉了揉,“我看你游。” 看到这一幕,苏以柠怎么看都不觉得司北琛是个家暴男。 他看向苏婉禾的眼睛,分明写满了宠溺。 难道是做给她看的?让她回去告诉苏家,他是个好男人? 这男人简直太有心计了,还好自己没嫁给他。 她晃动着胸脯,“怀礼,我也想喝西瓜汁。” 司怀礼面色阴冷扫了她一眼,“早点洗洗睡,梦里什么都有。” 他起身离开,苏以柠赶紧追了上去。 苏婉禾又游了几个来回,这才踩着台阶上来。 那堪比模特的好身材落入司北琛眼中。 他晃动着酒杯,“看来,我赚大发了。” 苏婉禾没找到自己的浴巾,便随手拿了一条披在身上。 她余光扫到二楼露台边正注视着她的那道目光,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司北琛身边。 也不管湿漉漉的自己,双手搂着司北琛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身上,姿势十分暧昧。 女人柔软的身体就那么贴了上来,“赚大发的人是我才对。” 司北琛知道她的性子,哪怕这个时候家人都回房了,她也不至于这么出格。 显然,她在做戏。 而他成了她报复的道具。 即便如此,他也并不排斥。 一手掐住她纤细的小腰,“哦?” “你送了我那么大一幢楼,我还不够赚吗?老公……” 司北琛的身体瞬间变僵,“你叫我什么?” 苏婉禾捏着他的下巴,红唇缓缓贴上去:“我们都结婚了,我当然是叫你……老公呀。” 她轻声呢喃,像极了情人之间的蜜语,“老公,你喜不喜欢?” 第97章司太太,真凉薄啊 “砰!” 二楼传来猛地砸门的声音。 苏婉禾看到阳台上消失的人,这才起身。 “抱歉,将你都弄湿了。” 他缓缓起身,挑着眉头看她,“拿我当挡箭牌?” 苏婉禾见好就收,小拇指勾住司北琛的尾指,“你帮我,下次就换成我帮你。” “行。” 苏婉禾偏头看他。 “看什么?” 温柔的灯光下,司北琛锋利的轮廓也多了些柔情蜜意。 苏婉禾眨了眨眼,“觉得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轻笑,“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的?” “总归不是这样。” 苏婉禾回房间冲洗,司北琛也换了身睡衣。 在这个宁静的夏夜,他站在露台眺望远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旁边的房间里。 苏以柠使出浑身解数,她没忘记苏逸山交给她的任务。 先别说借钱了,怎么和他搞好关系都很难。 司怀礼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冷白的脸上布满了阴沉。 想到之前苏婉禾说的那番话,他脸色更差了! 没想到艾艾这个变态,竟然录了两人的视频发给她。 二十几分钟在男人中已经算是很优秀的时间,小叔时常更长吗? 一生要强的男人目光落到苏以柠身上。 苏以柠挺了挺垫了两层胸垫的胸脯,摆了个妖娆的姿势,“怀礼……” 司怀礼神色冷清,“会叫吗?” 她愣了一瞬,“啊?” “叫出来。” 苏以柠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也只有乖乖听话叫了两声。 司怀礼神色淡然,“行,去露台边大声叫,叫骚点。” 苏以柠:“……” 苏婉禾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在露台边站着的高大男人,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和他并肩而立。 山里很安静,不比在城市的夜景。 远处只能看到山峰隐隐约约的轮廓,不知名的虫子响彻耳际,让她感觉到自由的气息。 “喜欢这?” “还行,这几年忙着工作,很少有度假的时间。” 上一次跟他在国外看的极光到现在她还回味着。 “明天去马场玩?” “行啊,不过我好多年不骑了,可能会……” 苏婉禾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房间里传来的尴尬声音:“怀礼,你别着急嘛,慢一点……” 苏婉禾下意识握紧了酒杯,脸上的笑容微变。 她早知道司怀礼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尤其是在这档子事上他一向玩得开。 可她没有这么近距离听过司怀礼办事的声音。 除了尴尬,心尖还有一丝丝痛处。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司北琛牵着她回房,将露台的门锁死。 虽然隔音还不错,但隐约还能听到些声音。 他打开了幕布,“时间还早,看场电影怎么样?” “好啊,你会不会选鬼片,让我害怕的时候就往你怀里钻这么老土的剧情。” 他笑:“你会钻吗?” “也不是不可以,挺好奇这种感觉。” 她在外面一直都是大女主人设,还没试过小鸟依人。 司北琛找了部老鬼片,恐怖的音效一响起苏婉禾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个我知道,一会儿她就从电视里爬出来了,我还看过搞笑版的,最后贞子抗日了,主打的就是一个贞爱国。” 司北琛好脾气,“那再换一个国产的。” “国产的一般都是悬疑,到了最后强行正能量。” 司北琛:“你都看过?” 苏婉禾抠着他衬衣的纽扣把玩,“我哪有那个时间,就是刷小视频看过几分钟的讲解。” “行,那就找一部经典的。” 苏婉禾没想到他最后放的是《泰坦尼克号》。 当那熟悉的BGM响起时,是谁DNA动了我不说。 好在苏婉禾没挑刺了,这部被誉为经典的电影,每一帧都很有质感。 苏婉禾问道:“如果是你男主,明知道最后的结果,还会不会打破阶层壁垒,去追求所谓的爱情?” 画面中,女主穿着华丽,吃喝用度讲究,和男主过着截然不同的奢侈生活。 两个看上去地位天差地别的人,谁知道后面会有那样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那要看女主是谁。” 司北琛的回答很奇妙,苏婉禾不解看他,“什么意思?” “如果是Rose,我不会放弃我的生命去救她,危险来临时,我会选择最优保全自己的方案,等我活着到大洋彼岸,到时候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发家致富。” “你倒是现实。” “那你呢?你会选择和一个穷小子谈一场没有未来的恋爱?” 苏婉禾干脆利落回答:“不会,我的目的性很强,我没有时间和机会去等穷小子翻身,哪怕他是一支潜力股,也要等个十年八年的,而且他没有原始资金积累,还得我给钱让他发家,他要是不成功,赔得是我的钱,要是成功了,这世上多的是负心汉,有这个功夫我投资自己,找个门当户对的老公不好吗?爱情又不能当饭吃。” 司北琛勾唇一笑:“你不也一样现实?这么看来我们挺般配。” “司怀礼的出现,就是更加让我清楚一件事,还好我从来没有靠过他,我才能干脆利落脱身。” 电影的声音盖住了苏以柠的叫声,夜风之下,树影摇曳。 提到这个话题未免有些伤感,苏婉禾继续道:“司北琛,这世上会有一个让你舍弃性命也要去救的人吗?” 这次他回答了:“有。” 苏婉禾转头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在屏幕投下的光阴中显得格外认真。 她刚要开口问是谁,他转过头和她四目相对:“那你呢?会吗?” 苏婉禾仍旧理智回答:“没有人值得我付出生命。” “如果你没有发现司怀礼出轨呢,他也不配?” “不配。” 司北琛毫无预兆勾唇一笑,眼底浮现一抹兴味:“司太太,真凉薄啊。” 两人对视中,男女主角也到了关键剧情。 在那辆车里,两人赤裸相对,汗液黏湿,深情相对。 苏婉禾和司北琛几乎也是同样的姿势,空气中的气温顺势攀升。 苏婉禾舌尖绕过红唇,手掌落到了司北琛的胸口。 虽然和他只有两次经历,都已经刻入她的脑海之中。 这种氛围轻而易举能勾起人内心的情欲,她主动贴了过来:“司先生,要不我们也来放纵一回?” 第98章继续叫,别停 司北琛靠在沙发上,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慵懒。 他抬手捏着苏婉禾的下巴,“想要?” 苏婉禾伏在他的心口,手指无聊画着圈圈,“之前那两次,你不是挺喜欢的,怎么最近就吃素了?” 她已经慢慢熟悉了他的触碰,这种事也是身体自然的需求,她们是夫妻,她克服了心理障碍,他反倒是纠结上了。 “我说过,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苏婉禾乖乖眨巴着眼睛,“你看我现在像是不愿意的样子?” 司北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手指顺着她柔软的脖颈一路往下。 随着他指尖触碰的路径留下一阵颤栗。 直到在她胸前的停下,他的声音倦怠:“我要的不是你身体,而是你这里心甘情愿。” 苏婉禾抿着唇认真打量着司北琛,“你也跟人打赌了?” 司北琛反应过来轻笑一声,轻轻用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那为什么要纠结这件事?我们已经结婚,也早已经做过,男情女愿,还有什么问题?” “我要的不是一时欢愉。” 苏婉禾主动向男人邀约失败,让她有些郁闷。 “你就犟吧。” 她抽身而退,从茶几上拿起一包薯片。 原本她是不吃这些玩意儿的,但此刻心情郁闷极了,她将薯片当成司北琛的头盖骨,咬得嘎吱嘎吱作响。 司北琛没告诉她,现在不能做还有一个原因。 今天纹好的纹身还没有完全消肿,他怕吓着她。 就连现在小腹处也都隐隐作疼。 他瞥向一旁孩子气的苏婉禾,对他来说这太罕见了。 苏婉禾是理智清醒的,很少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还展现在他面前,她已经在心里慢慢接受他了吧。 一场电影还没结束,苏婉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看着倚靠在沙发扶手上的小女人,手里还抱着一包没吃完的薯片。 真是不解风情的女人啊,居然在电影最感人肺腑的时候睡着了。 他去了一趟浴室,取来热毛巾,轻轻给她擦拭着脸颊,指尖。 她今晚喝了些酒,在酒精的催化下,她睡得格外香甜。 或许是对他完全放心下来,当他弯腰将她抱起来时,女人乖乖将头靠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真好。 以后他不会再孤独了。 旁边的房间。 苏以柠嗓子都叫冒烟了。 她再一次喝了半杯水,她都叫了一场电影的时间了。 “怀礼,我实在叫不动了,要不然别叫了吧。” 司怀礼玩着手机头也没抬,“继续,别停。” 苏以柠端着水杯过来,往他手机上瞄了一眼。 是一个叫“艾艾”的备注,女人的头像穿着女仆装,大胸纤腰十分明显。 司怀礼扫了她一眼,“看什么看!” 苏以柠被他扇了那两巴掌后,她是真不敢闹了。 自从苏逸山将她们一家人带进苏家以后,哪怕他外面也有女人,但林秀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很早前就教过苏以柠,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 想要爱情就别想着男人有钱,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尤其是司家这样的家族,将来也少不了要面对这些事。 她已经比别人快了一步,可不能将司怀礼给推出去了! 苏以柠压下胸中的闷气,伸手戳了戳司怀礼的胳膊,“怀礼,与其让我干巴巴的叫,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他们那边都看完电影了,我们……假戏真做吧。” 司怀礼起身,将近一米九的他身材高挑,没有穿高跟鞋的苏以柠在他面前显得太过娇小。 她满脸春情,“怀礼……” 男人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做?不好意思,苏小姐,我不喜欢搓衣板。” “你……”苏以柠脸色十分难看。 司怀礼拿起外套往身上一搭,又痞又邪,手指搭在修长的门把手上准备离开。 苏以柠连忙问道:“你要去哪?” “很吵,换个房间补觉,你继续叫,别停。” 苏以柠见他头也不回离开,她将拖鞋狠狠砸在了门上。 她抱着双膝坐在露台边的雪茄椅上,山里的夜有些凉意。 她看着那轮圆月,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她是不是选错了? 苏家和司家已经联姻,现在她和司怀礼只是订婚,还没有领证,一切都还来得及。 要真是嫁给了司怀礼,那时候后悔就晚了。 可是这是顶级豪门司家! 她母亲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嫁到苏家,而她也好不容易才订了婚,要是现在放弃,岂不是就便宜了苏婉禾? 苏婉禾刚嫁到司家就被家暴,她都还装作没事人一样,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放弃那就是真的输了! 放眼整个京都,她也不会再找到比司怀礼条件更好的对象了。 现在名媛圈子里的那些姐妹谁不羡慕她? 况且她退了婚,就能保证找的下一个男人就能一心一意了? 既然这是逃脱不了的命运,那她还不如和司怀礼在一起呢。 只要司怀礼心里没有什么白月光就好,他在外面玩玩,总归没人能越过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司太太来。 到时候司怀礼接手司家,苏婉禾在司家毫无地位,说不定就要跟着家暴狂回国外呢。 苏以柠自己就把自己给哄开心了,又锲而不舍叫了起来。 直到外面有人敲门,苏以柠还以为是苏婉禾,看到一脸严肃的管家,她还穿着那件性感泳衣,尴尬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躲。 管家一副经过大风大浪的模样,眼睛没有乱看沉稳道:“苏小姐,老先生夜里睡眠不好。” 苏以柠尴尬得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明明是司怀礼,现在全司家的人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 管家这才回去复命,司老爷子戴着老花镜,正在平板上玩俄罗斯方块。 “消停了?”他头也没抬道。 “嗯。” “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胡来,怀礼这孩子都二十二岁了,一点分寸都没有,那苏家小姐更是一言难尽,原本想着苏家也是名门,没想到教出这样一个女儿。” “婉禾小姐还是好的,想来苏以柠是被她那个母亲……” 老爷子有条不紊变换着落下来积木块,手速极快。 “一个没名没姓的小三也能爬到正房的位置,简直可笑,不过北琛这孩子竟然会和苏婉禾闪婚,倒是有点意思。” “我瞧着婉禾小姐挺不错,孤身一人在外面多年,倒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总之北琛喜欢就行,她要能早点让我抱到小孙子,我记她大功。” 管家突然有些难以启齿道:“说起来……那苏以柠叫了半天,但怀礼少爷并不在她房间。” 老爷子抬头,“有这种事?怀礼没碰她?” “没有,去另外一个房间睡了,她再蠢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除非是被怀礼少爷逼的,可怀礼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屏幕上落下来的方块已经塞满,这局输了。 老爷子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北琛呢?” “他和婉禾小姐似乎睡了,我看到卧室灯都关了,说不定很快您就能抱到小孙子了呢。” 老爷子开口道:“听说怀礼在南城有个养了三年的女朋友,你去查……” 想了想,老爷子又补充道:“算了,一个情人而已,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不用查了。” 他放下平板,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老先生,那苏以柠不管怎么看也配不上怀礼少爷,您真要让她嫁进来?” 老爷子关了灯,借着外面的灯光落在他那张苍老的脸上。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意味深长:“那得看苏家能坚持多久了……” 第99章老婆,好甜 翌日。 苏婉禾精神奕奕下来吃早餐。 昨晚在酒精的催化下她睡得很好,中途几乎没有醒过一次。 司怀礼和苏以柠两人则是相反,哪怕司怀礼换了个房间,一想到苏婉禾和司北琛两人接吻的样子,他就妒忌得彻夜难眠。 苏以柠就更惨了,叫了半宿嗓子都沙哑了。 今天人没力气,嗓子也干疼得厉害。 苏向南根本就不想看她,满脸都写着他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女人当儿媳妇。 简直丢死人了! 司太太将苏以柠拉到一边,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以柠,阿姨知道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本来你和怀礼都订婚了也没关系,还是注意一下影响,别墅里都是长辈。” 苏以柠哑着嗓子道:“伯母你误会了,其实我们没……” “都是过来人,我能理解的,以后你们收敛点,知道吗?我听说管家都过来了,你们也太放肆了。” 司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一会儿让佣人给你煮点清嗓的,你就别说话了,多喝点开水好得快。” 苏以柠:“……” 天地良心,明明是司怀礼做的孽,司家每个人看她的目光都像是在看异类。 苏以柠都快气疯了,早知道她就不为了讨好他去做这种丢脸的事了。 到了餐厅,司婉禾今天没有化妆,唇红齿白,气色极好。 她自己都没发现和司北琛在一起之后,她再也没有熬过夜,睡眠质量直线上升。 苏以柠和司怀礼就跟那被僵尸吸干了精气一样的有气无力,两人都挂着黑眼圈。 都这样了,苏以柠还要故意在苏婉禾面前秀恩爱,看到司北琛给苏婉禾剥鸡蛋,她哑着嗓音道:“怀礼,我也想吃鸡蛋。” 本来是娇滴滴的说话,却忽略了现在自己的嗓音条件。 听上去就像是浑身充满了力量的公鸭嗓,司怀礼白了她一眼,“你看我像不像鸡蛋?” 她又不是苏婉禾,她也配? 以前苏婉禾跟他在一块的时候,她总是像姐姐一眼照顾他。 鸡蛋都是苏婉禾剥的,他自小就是大少爷,早就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苏婉禾宠着他,其她女人也捧着他,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看到苏婉禾和司北琛的相处模式,他这才意识到从前的自己,表面上以小狼狗示好,其实骨子里还是以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将她当成情人的姿态对待这段感情。 但司北琛就不同了,他是以丈夫的身份在包容着苏婉禾。 所以她才会气质全然变化,拔下了所有的刺,给人越来越柔软的感觉。 偏偏这一切的改变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司怀礼嫉妒得发狂。 昨晚自己让苏以柠做的事情,对她没有一点影响。 苏婉禾并没有刻意秀恩爱,她甚至没有多看两人一眼。 她对司怀礼和苏以柠漠不关心,眼底没有半点嫉妒。 仿佛两人对她来说只是空气,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还沉溺过去,想要将她追回来的时候,她早已经放下了那段感情。 留他一个人在分叉的十字路口,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 “砰!” 司怀礼摔了筷子,转身就走。 他根本就没办法去面对苏婉禾有了新的恋情。 对他来说,苏婉禾永远都应该是那个包容他的姐姐。 她善解人意,却又面对他的求欢时筑起一堵高墙。 曾经她将他拦在门外,说他年纪太小,给两人一些时间,考虑清楚再下一步。 那时候他在心里嘲笑她老土,现在什么年代了,男男女女都是食色动物。 他甚至都记不得第一次给他开荤的女人了。 一开始他还觉得苏婉禾在装矜持,她想要演戏他就陪她演。 可他没想到这一演,他自己早就成了局中人,她赶紧抽身而退时,他却出不来了。 司怀礼才明白当初她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苏婉禾那时候就在盘算规划两人的将来,她认真对待这段感情,甚至怕他觉得她要大三岁将来后悔,给了他后悔的余地。 那时候的自己在做什么?外面花天酒地,在朋友面前嘲笑她是个老女人。 尤其是现在知道了她的家庭背景以后,司怀礼才知道那一晚她主动求婚的含金量。 那是他通过了三年的考验,她终于放下戒心,带着一颗真心想要和他进入下个阶段。 那一晚姐姐穿了漂亮了礼服,化了精致的妆容,身上还喷了他最喜欢的香水。 至少那时候的苏婉禾真心想要和他过一生的,也打算将身体交给他。 是他搞砸了一切!亲手将苏婉禾推给了司北琛。 明明就只差一点了,他为什么连戴起那枚戒指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不屑一顾,就阴差阳错错过了苏婉禾,连那枚戒指现在也在司北琛手指上。 这些事越想越难受,是他亲手丢掉了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面对他突如其来发脾气暴走,司老爷子皱着眉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司太太赶紧找补:“爸,您别生气,那孩子是起床气。” 司向南冷哼一声:“就是你给惯的。” 一旁的苏以柠话都不敢说一句,抱歉,以后她再也不敢找司怀礼剥鸡蛋了。 只有洞察这一切的司北琛漫不经心将豆浆推向苏婉禾,“温度刚好,没放糖。” 他投喂了,苏婉禾也就下意识喝了。 对莫名其妙发火的司怀礼有些无语。 真就跟孩子一样。 在司北琛的衬托下,司怀礼尤其显得幼稚。 她突然庆幸,还好没嫁给司怀礼,不然今天他摔筷子离开,难堪得就是自己了。 她想得正入神,耳畔响起司北琛的声音:“老婆,我要吃葡萄。” 苏婉禾莫名奇妙看了他一眼,行吧,他都给自己剥鸡蛋了。 她伸手剥开了一颗葡萄喂到他嘴边,男人张嘴咬下,舌尖扫过她的指尖。 这还有长辈在呢! 她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大胆放肆,羞得满脸通红。 偏偏男人还勾唇一笑,笑得像个妖孽:“老婆,好甜。” 第100章这就是你想进来的司家,后悔了吗 原本苏婉禾觉得自己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上过台面的人了。 在谈判桌上她能做到面不改色,跟那些臭男人大杀四方。 可一到了不按照牌理出牌的司北琛身边,她觉得自己稚嫩得像个新兵蛋子。 小脸一红,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司老爷子轻咳一声,羞得苏婉禾恨不得将脑袋埋到桌底去。 旁边的管家为了缓和氛围,在一旁面无表情道:“北琛少爷对小夫人可真好。” 苏婉禾红得耳朵都差点滴血了,那什么,管家大叔,你真的没有必要硬凹人设强行缓和,气氛更加尴尬了呢。 司太太笑眯眯道:“以前总以为北琛冷淡,没想到这结了婚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婉禾,你可真是好运。” 苏婉禾尬笑。 这颗葡萄倒是让人暂时忘记了发火离开的司怀礼。 唯有苏以柠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看司北琛都不太像是个家暴狂,难道苏婉禾在骗她? 这个结果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想的。 她恨不得向神灵恳求,只盼着苏婉禾过得没她好,越惨越好。 苏婉禾就该和她那个妈一样,是她们母女的手下败将! 可司北琛和苏婉禾那种蜜里调油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不爽。 苏婉禾这会儿可就没有心思去关注司怀礼和苏以柠的心情了,她用餐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乖巧同大家打了招呼才下桌。 司太太笑道:“小叔子,人家小姑娘脸皮薄,哪有你这么逗人的,怕是都没吃饱就走了。” “无妨,反正一会儿要骑马,大哥大嫂,爸,你们慢用,我去哄哄她。” 司老爷子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唇角微扬,“去吧。” 没人在意苏以柠。 她也没心情再吃,想着看看一会儿骑马能不能和司怀礼培养感情。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在花园的角落,苏婉禾似乎有些生气,捶了捶司北琛的胸口。 司北琛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那满脸寒意的男人唯独对她那么温柔的模样,眼底全是宠溺。 苏以柠再蠢也都明白自己被骗了! 苏北琛根本她口中的暴力狂。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在心里暗自得意司怀礼没有打过自己,她简直就像个小丑! 看着司北琛将苏婉禾抵在花架上,捏着她下巴吻得动情又温柔的模样。 这画面就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了苏以柠的心脏上。 她的眼中燃起滔天怒火,双手紧握成拳。 为什么?凭什么? 苏婉禾就该一辈子都是她的手下败将才是,她绝对不允许苏婉禾翻身。 和她想法一样的还有司怀礼。 他出现在马场上夹着烟,“小叔,好久没有跑了,我们来比比。” 司北琛心知肚明他的不甘心。 “可以。” 这些年他回国时间比较少,自然不比经常在家的司怀礼。 他的马和他磨合好,状态也保持在最优。 司北琛从前的那匹马早就老去,体力和耐力不如从前,现在在马场养老。 他抓了一把马草喂着乌骓,上一次见面还是一年前。 乌骓伸个大脑袋过来和他打招呼,司北琛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这是你的马?” 苏婉禾换了一身骑装,英姿飒爽,让人眼前一亮。 司北琛递给她一把草,“它叫乌骓。” “状态还不错。” “只要不工作,牛马状态都不会太差。” 苏婉禾瘪嘴,“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司北琛轻笑,“如果你想不工作,我可以养你。” 苏婉禾摇头,“那就算了,虽然你们司家的饲养环境很好,可以让它们奔腾的场地很大,每天被好吃好喝喂着,但它们此生也就只能在这个马场生活,看不到外面的广袤天地。” 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穿最贵的衣服,住再大的笼子那也只是金丝雀。 司怀礼催促道:“小叔,挑选好了吗?” “你们要比赛?” “嗯,比比,那边有很多马,你可以挑挑,都不错的。” 苏婉禾哪能不知道司怀礼的心思,不过就是想要在赛马上压司北琛而已。 更让她觉得幼稚了。 他想让她看,她偏偏不看。 “行啊,那我过去挑马了。” 司怀礼怎么都没想到这场比赛压根就没有观众! 原本他还想让苏婉禾看到他矫健的身影,苏婉禾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苏以柠也跟了过来挑选,她声音好了一点,但仍旧沙哑。 “姐姐才嫁到司家就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不找司家借钱,居然编出这么离谱的理由,要是爸知道了该多难过,竟然被亲女儿这么欺骗。” 苏以柠冷眼看着她,“司北琛知道你谎话连篇,在背后将他塑造成家暴狂的形象吗?” 苏婉禾摸着一匹白马,皮毛光滑,看着十分温和。 “你不也说司怀礼疼了你一晚,还有力气骑马呢?” 苏婉禾直接拆穿她的谎言,让苏以柠下不来台。 “妹妹,一个人叫了半夜,嗓子都哑了,真是可怜呢,这就是你一心想要嫁进来的司家,后悔了吗?” 苏以柠一脸难堪,偏偏还要死鸭子嘴硬,“你怎么知道他没碰我?我们不知道多开心。” 苏婉禾笑了笑,“你开心就行。” 一开始苏婉禾也以为那人为了报复自己,但苏以柠叫了半夜,这就假得离谱了。 说起来他找的那些女人无不是腰细腿长胸大的,苏以柠这样的小家碧玉,要不是靠着下药还真的入不了他的眼。 见苏以柠今天只哑了声音,行走的姿势没什么异样更加断定了她的想法。 可怜么? 活该才对,她和林秀栀一样一心想用歪门邪道挤入不属于她们的圈子。 她会带着母亲的仇,狠狠报复在她们身上! 苏以柠被她这样的目光看着,更觉得有些难堪。 “苏婉禾,你少得意了!我能将你从苏家赶出去第一次,也能将你从司家赶出去第二回。” “那就祝你好运!” 苏婉禾翻身上马,十分利落。 她攥着缰绳,轻喝一声:“驾!” 她没看到背后的苏以柠嘴角勾起,眼底泛着阴毒的神色。 第101章别怕,我在 苏婉禾一开始慢慢跑着,想要跟这匹马好好磨合磨合。 这匹马性格温柔,对苏婉禾并没有排斥。 苏以柠从后面追了上来,“姐姐,来比一场吧。” “那就如你所愿。” 苏以柠到了苏家这么多年,倒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蠢货。 看样子她的马术就挺不错。 她扬鞭前行,眼看离苏婉禾只有一个身位。 原本是司怀礼和司北琛的比试,结果两个女人较上劲了。 苏婉禾感觉磨合得差不多了,逐渐提速。 苏以柠已经超过了她,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兴味的笑容:“姐姐,我超过你了呢。” 苏婉禾第六感察觉今天的苏以柠有些不对劲。 虽然她平时也没有脑子,但她此刻格外明显,好似在故意激怒自己。 在这个时候她激怒自己会有什么好处呢? 苏婉禾查看身下的马,不对,是马有问题。 明显马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她一拉缰绳,想要叫停。 白马扬蹄,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嘶鸣声。 这一拉不但没有止住它停下的脚步,它更是发狂了一般朝着前面跑去。 预感应验了,这该死的苏以柠,对她的马做了手脚。 苏婉禾的马失控朝前面跑去,苏以柠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姐姐,你跑得可真快呢,我都追不上你了。” 苏婉禾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懂马,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乱。 她俯下身子,紧紧攥着缰绳,脚死死勾着马镫。 绝对不能被马甩下去,这匹白马很高。 一旦她卸了力气,被抛下去,运气好全身砸在地上,顶多是落个骨折。 要是运气不好,脚缠在马镫上取不下来,身体被疯狂的马拖行,或者比它踩踏,不死也是半残。 想着这匹马一开始还很正常,而且唇周没有中毒的迹象。 它真正发狂是在自己狠狠勒了缰绳,它抬起前腿直起了身子以后。 苏婉禾已经猜到了原因。 应该是有人提前在这匹马的马鞍下藏了一根针,起初它跑得慢,针尖只是一点点刺到它的皮肤之中,让它有些烦躁而已。 苏婉禾当时意识到问题,却没想到那根针,因此做了错误的决定。 马匹直起身子后弄巧成拙将那根针狠狠刺入它的皮肤之中,它彻底疯狂!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受惊的马冷静下来。 当然,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这里的马都是体能极好的赛马,一旦发狂后果不堪设想。 司北琛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第一时间脱离了赛场,朝着苏婉禾狂奔而来。 “苏婉禾!别松手。” 司怀礼也没想到一向最乖的落雪会发狂,连忙调转马头,两人不约而同朝着苏婉禾追去。 苏以柠咬着唇,又不是他的未婚妻,他干什么这么着急? 苏婉禾听到风中传来司北琛的声音,她很想告诉他自己没事。 但马速太快,她光是要稳住身形就已经要用尽全力。 这种危急时刻,她根本就不敢分心。 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紧紧勒住缰绳。 司北琛大叫,吩咐马场的人赶紧启动应急准备,务必要保证苏婉禾的安全。 可这是私人马场,除了司家的朋友亲戚,平时也不对外开放。 每匹马被养的很好,性格温顺,大多都认主,乖巧伶俐,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就连平时照顾落雪的驯马师也毫无办法。 落雪已经对他的声音不感冒了,眼看着前面就是围栏,一向乖巧的落雪在此刻竟然一跃而出! 这个高度已经超过了平时比赛的高度。 在疼痛之下,落雪已经打破了自己的极限。 司怀礼和司北琛眼看着也到了围栏边缘,司怀礼和身下的马配合默契,他也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这道围栏它是跃不过去的。 如果强行驱使,一旦失败,就会落得个人仰马翻的结局。 这么快的速度摔下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还在权衡利弊的时候,就见司北琛猛地扬鞭,狠狠抽在了马身上。 “啪!” 响亮的鞭子声音宛如抽在了他的脸上。 司北琛甚至和身下的马是第一次合作,两人却像是合作多年的灵魂伴侣。 没有一丝犹豫,黑马凌空飞跃,像是一道黑色的彩虹横跨栏杆。 再干净利落,完美落地。 司北琛头也没回,抓着缰绳跑得飞快。 而司怀礼在犹豫的那一刻马匹就已经减缓了速度,在围栏边停了下来。 这道围栏就好像是苏婉禾对他求婚那天的那枚戒指。 他犹豫就失去了她。 只能眼睁睁看着扬长而去的司北琛。 他输了! 一如在这场感情中,他输得一塌糊涂。 苏以柠紧赶慢赶到了他身边,装作无辜的样子问道:“姐姐怎么了?” 司怀礼不知她搞鬼,没有理会她,调转马头,从正门追了上去。 苏以柠盯着那在马背上看着被颠簸的身影,心中暗暗祈祷。 老天爷,就像小时候那样站在我这边吧。 让她摔下来,毁容,残废都好! 小时候她许了一个愿望,她希望住进苏家的大房子,成为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让苏婉禾跪在自己面前! 没多久苏婉禾母亲死去,她真的住了进去。 那天自己打碎了苏逸山的古董,自己诬陷苏婉禾,后来母亲演了一出戏,苏婉禾太过倔强,明明只要认个错就行。 她偏要犟,最后被苏逸山罚跪在院子里。 晚上下起了雨,自己穿着新买的公主裙,踩着小皮鞋,撑着伞站在台阶上看着犹如落汤鸡一样的苏婉禾。 那种畅快的感觉直到现在苏以柠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一次,幸运女神还是站在她身边好不好? 她捏着缰绳,眼神冰冷。 苏婉禾,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呢。 乖乖待在你的国外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回来和我争呢? 再来多少次,你都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苏家没有你的位置,司家也不会有! 苏婉禾没空回忆那些无聊的过往,她的皮肤本就娇嫩,这一段路早就磨破了她的手心。 她的双手鲜血淋漓,双腿紧贴着马腹,哪怕有马鞍的缓冲,因为太过用力,大腿内侧也隐隐作疼。 关键是她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但凡她要是松了手,她也就完了。 可是身下的马没有停下的趋势,当跳跃出围栏以后,前面就是高尔夫球场,更是任由它撒欢狂奔。 疼。 手好疼,腿也好疼! 狂风刮过她的脸,她觉得连空气里都带着针,狠狠扎到她的全身。 手里握着的不是缰绳,而是仙人掌。 她好想放手,可她不能。 她努力集中精神。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后面传来马蹄以及司北琛的声音。 “别怕,我在。” 第102章老公吹吹就不疼了 苏婉禾也是头回遇上这样的事情,她会不怕吗?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她的忍耐力已经比普通女人要强了。 手心早就疼到麻木,甚至数次都有想松手的想法,意识在慢慢涣散。 她想到了母亲去世后不久,苏逸山罚她下跪,他喝醉酒回房就睡着了。 那晚下起了大雨,狂风闪电,而她跪在母亲从楼上跳下来的地方,看着天际电闪雷鸣。 她缩在那里,哭着求妈妈回来抱抱她。 回应她的是漫天的风雨声。 她想离开,可是林秀栀的眼线盯着她,说要罚到天亮。 那时候她才十岁,在那样的雷雨夜哭得伤心欲绝。 她多希望有人来救救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后来,她就学乖了,不管再遇上什么困难,她都没想过求救。 但这一刻刮过耳边的除了风声,还有司北琛的声音。 一秒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不敢回头,光是要稳定现在的局面都要用尽全力。 她能听到司北琛的马离她距离不远。 这可是受惊的马,速度甚至超过了现役的顶级赛马,可司北琛,他是怎么追上来的? 她想不明白,反正他就是来了。 不仅来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和落雪并驾齐驱。 现实不是武侠小说,他一个飞身上马就能将她带走脱离危险。 司北琛就算追上了她,也不敢像是汽车一样将对方别停。 在马匹受惊的情况下,一旦用力过猛,只会给苏婉禾带来更大的危险。 只是他的到来,突然让她心安了不少。 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终于有人陪着她了。 她不再孤独了! “司北琛,我快要没力气了。”她带着颤声道。 “苏婉禾,你相信我吗?” 马匹的速度很快,快到她看不清楚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你要我怎么做?” “慢慢将脚从脚蹬里取出来,然后朝我跳过来,我接着你。” 苏婉禾拧着眉头,“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没有把握。” 她们在平行的位置,即便是她跳过来,那样快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 一旦失手,她会粉碎性骨折吧! “再这么跑下去,前面就是悬崖,它的耐力很好,停不下来的!” 苏婉禾瞪大了眼睛,悬崖! 司北琛的声音冷清又稳重,“你什么都不要想,我让你跳的时候你只管朝我的方向跳就行了。” “可……” “没有可是,我会接住你,一定会!我倒数五个数,你准备好。” 他根本就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苏婉禾趴在马背上,脚一点点脱离了马镫。 “五。” 风很猛烈,他的声音穿透风声落入她的耳膜,比风还要有力道。 “四。” 她的脚已经脱离了马镫。 “三。” 苏婉禾这才发现她们处于高低位置,而司北琛此刻在她下方。 因为这是上坡,还是起伏的丘陵形状,不似平地那么好走,马匹的速度比起之前减缓了不少。 “二。” 苏婉禾心脏跳得飞快,脑中掠过一抹犹豫。 随着他冷冷发号施令:“跳!” 她像是执行任务的ai,再没有纠结,猛地朝他纵身一跃。 她甚至不敢睁眼,全程都闭着双眼。 直到一双手稳稳揽住她将她带上马,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快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趴在了熟悉的怀抱。 嗅到那股独有的松木冷香,苏婉禾的心才落了下来。 刚刚他但凡对速度和距离有一点算错,她一定会受伤。 可是他没有! 风声渐小,她抬起头,看着男人那凌厉的下颌线条,神色一如既往冰冷严肃,在苏婉禾眼里,他像怜悯众生的神,救她于危难之中。 她终于知道古代那些女人为什么一到英雄救美的环节就会以身相许。 至少这一刻的她,莫名感动。 一旦失去理智,在感性的状态下人就会变得冲动无比。 司北琛确定没有问题,见马停了下来才垂眸朝着怀里的小女人打量而来。 “没事……唔……” 他垂眸的瞬间,苏婉禾拽着他的衣服狠狠吻了上去。 她的吻是激烈的,像是狂风骤雨要将他吞噬。 可现在的小女人状况实在谈不上好。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漆黑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鼻梁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再往下,往日那双素白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白衬衣。 血色染红了他的衬衣,也染红了他的眼睛。 司北琛将苏婉禾拉开,轻轻攥着她的手腕。 直到她摊开手,掌心被缰绳磨得血肉模糊,简直是惨不忍睹! 那么漂亮的一双手。 他第一次见她就是在聚光灯下弹奏钢琴,灵巧得像是蝴蝶一样在琴键上飞舞的手指,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瞬间司北琛不再收敛气场,全身上下杀意弥漫。 他的小公主受伤了! 黑色的瞳孔渐渐充斥着血色,就连嗓音也控制不住有些颤抖,“疼,疼吗?” 自从母亲离世后,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关心她疼不疼了。 要是以前苏婉禾只会笑笑说不疼。 她知道人的身体愈合速度很快,哪怕是骨头断了也能慢慢恢复。 更别说这样的皮外伤。 但她听到司北琛的声音那一刻,鼻尖一酸,她分明是笑着的,眼泪却不受控制滚落下来。 她委屈巴巴道:“疼……” 她没有强颜欢笑,在他面前她暴露了自己的脆弱。 她等一个问她疼不疼的人已经很久了。 当年她喝得胃出血,当司怀礼来接她的时候,她埋首在他脖间说:“司怀礼,我好累……” 那时候的他只是敷衍着她,没有真正关心她到底疼不疼? 其实她的胃,快要疼死了啊。 她对上司怀礼的眼睛,那双黑瞳写满了心疼和怜惜,并不是敷衍呢。 苏婉禾本来是疼的,可现在好像心里的伤口被治愈了一点,连带着手心也不那么疼了。 小时候摔倒了,妈妈捧着她的手温柔道:“宝宝乖,妈妈吹吹就不疼了。” 苏婉禾将还在往下淌血珠的手心递到他唇边,歪着头认真道:“老公吹吹就不疼了。” 第103章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司北琛放慢了呼吸温柔吹着她的掌心,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很轻很轻。 他柔声问道:“现在好一点了吗?” “嗯,好多了。”苏婉禾好似又一次看到了妈妈。 他一抬头,就对上嘴角带着笑容,眼睛润湿的小女人,乖得软得让他疯狂心动。 司北琛扶着她的腰身将她固定在马上,“别动,我带你回去治疗。” 苏婉禾经过这一番奋战,她浑身的力气都像被人抽走了。 理智回笼,刚刚后背出了不少汗,这会儿风一吹透心凉。 她疲惫道:“司北琛,借我靠会儿。” “好。” 苏婉禾卸了力,将头靠在他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觉得安心了许多。 司怀礼和马场的工作人员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一匹黑马上坐着两人,看着般配极了。 男人身姿挺拔,俊美的脸上凝结着厚厚的一层寒霜,眼角眉梢没有半点温度。 偏偏领口的白衬衣染上了一抹血色,宛如堕落的神。 他的怀里靠着一个女人,脸色惨白靠在他怀中,垂下的双手满是血污,看得司怀礼心疼一片。 在他眼里苏婉禾就像战无不胜的女将军一样,其实他一直在等苏婉禾示弱的那一天。 现在他看到了,却是在司北琛的怀里。 “小叔,姐……小婶怎么样了?” 司北琛拽着缰绳身处高位,垂下的目光不带半点感情,只剩下冰冷。 他冷冷启唇:“找到那匹马,我倒要看看它为什么会发狂?” “是。”司怀礼被他眸中的冰冷所震慑,也不敢再看苏婉禾。 这样的小叔和之前截然相反,他是要动真格的了。 马场的每匹马都由专业的工作人员饲养,司家给的待遇极好,这些工作人员的筛选也十分严格,爱马排在首要的位置。 这么多年来马匹都很健康,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司北琛不会善罢甘休! 回到别墅,家庭医生也早就到了。 司太太一看到苏婉禾满手的血差点没晕过去,“我的天啊,怎么弄成这样了!” 苏以柠没想到苏婉禾竟然能全身而退,心里既紧张又不甘心。 竟然让她逃过一劫,她可真是好运!差一点就能摔死她了。 苏以柠脸上还得装作担心的样子,“姐姐,你没事吧。” 苏婉禾心知肚明这事是谁做的,但她现在要是揭穿,一来证据在那匹马上,当时那匹马并没有载着她往高尔夫球场跑去,而是擦过球场跑向了悬崖的方向。 她不知道那悬崖有多高,马还能不能有个全尸。 二来就算真的查到了马匹有问题,她要是避开了监控,顶多也就是猜测,司家总不可能报警闹大吧? 想到司怀礼昨天就当着所有人面前打了她两巴掌,要知道是她还不知道会多冲动,这门婚事被搅合了就不划算了。 苏婉禾倒不是舍不得苏以柠受伤,主要是她千辛万苦才让苏以柠进了司家的门。 真正的好戏还没有开始呢,她怎么能让苏以柠离开呢? 林秀栀欠妈妈的,那就让苏以柠来还吧。 司家的大门她焊死了,绝不会给苏以柠离开的机会! 她要让苏以柠永远留在这个地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真的很期待当她和司怀礼绑死之后,知道自己是司怀礼求而不得的女人,那一天苏以柠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她还有无数机会报复,不急于现在说出真相。 苏婉禾朝着苏以柠扬唇一笑,“我没事。” 她嘴角的笑容让苏以柠莫名不安,不由得在心中叨咕了一句:“有病吧,还笑呢。” 司北琛抱着苏婉禾离开时,他的目光冷冷扫过苏以柠的脸,看得苏以柠后背发凉,他不会发现吧? 苏婉禾被抱回房间,看到那素白的小手变成这样,医生也很难下手,“少夫人,你忍一忍,我给你清洗伤口,肯定会有些疼的。” 司北琛开口道:“我来吧。” 他接过医生递过来双氧水,别说清洗了,就连呼吸喷薄在上面苏婉禾都疼痛难忍。 她想要转移注意力移开视线,却发现两人女上男下的姿势。 她坐在沙发上,他为了方便给她上药,过分高挑的他单膝跪在地上,执着她的手,轻柔给她上药。 男人身上还穿着马术装,修长的腿被黑色皮马靴包裹着,黑白交织的骑士服将男人衬得格外英挺飒爽。 司北琛就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单膝跪地,倨傲的脸上只剩下怜惜,仿佛自己于他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让她心中触动不已。 医生见没他什么事也就离开了,男人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疼吗?” 她拧着眉头道:“还,还好。” “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疼痛又能如何?最爱她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关心她了。 男人抬起头,对上她的双眼,“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叫出来。” 他打量着满脸苍白的小女人,因为疼痛头上渗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牙齿将嘴唇都咬得快没了血色。 苏婉禾无奈笑笑,“我……我习惯了。” “那你就从今天开始习惯有我的日子,在我这你可以撒娇,也可以委屈,更可以宣泄所有的情绪。” 苏婉禾愣了一瞬,垂下头慢慢回应了一句:“好。” 他轻柔给她包扎好,“这两天不要碰水,有什么让别人代劳。” 苏婉禾看着自己露出来的指尖,像是戴了双露指手套。 “你手艺还不错,在哪学过?” “自学成才。” 苏婉禾不解,他这样的身份,应该没机会受伤吧? 司北琛站起身来,小山一样的投影笼罩着她。 漆黑的瞳孔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她的双腿之间。 “现在要处理这了。” 苏婉禾小脸一红,她大腿内侧确实也伤了,但这种私密的地方她想他离开了自己上药,没想到还是被男人猜到了。 “这里我自己来。” 司北琛根本没给她选择的余地,气场强势又霸道:“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第104章别这么叫 现在的情况就挺让人无助的,两人都是夫妻了,也早就有过亲密的行为。 就跟她去医院检查一样,明知道脱裤子检查是正常的,仍旧有些放不开的羞涩。 眼看着司北琛就要上手,苏婉禾连连开口道:“别,我自己来。” 在男人的目光注视下,她小心翼翼脱下贴身的白色马裤。 “那个,你……” 司北琛蹲下身俯身而来,他神情严肃,没有半点轻浮的表情。 薄唇冷冷吩咐道:“腿岔开点。” 苏婉禾只得慢慢将腿分开。 天杀的,为什么偏偏是这么尴尬的位置? 哪怕司北琛现在没有往其它方面去想,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处,苏婉禾连疼痛都忽略了,羞得小脸通红。 “还好,只是有点擦伤和破皮,你忍忍,我给你涂药。” “知道了,我……” 苏婉禾刚想告诉他她的忍耐力很强,可当男人的指腹蘸取冰冷的药膏贴上那一刻,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轻轻哼了一声,“嗯。” 比起疼,更多的是这处的禁忌。 司北琛抬起头对上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知道她是疼得快哭了还是怎么。 因为受惊过度惨白的脸,现在染上了一抹嫣红,倒是显得格外诱人。 “别这么叫。” 司北琛喉结滚动,看她的眸光带着深意,漆黑的眸子暗潮涌动。 苏婉禾自觉尴尬,“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啊……” 他的手指一贴上去,她根本就没办法控制。 “忍忍,很快就好。” 和掌心的伤口不同,大不了就是一疼,她忍一忍就好了。 药膏贴上伤口时是冰凉的,随着他指腹的温度一点点融化。 有些凉,也有些疼,但很快就变成酥酥麻麻的热意,窜到了她的全身。 直到他移开手指,才终于结束了这场上药的酷刑。 “这几天就穿裙子,尽量不要碰到。” “嗯。” 司北琛收拾着药膏随口问道:“马为什么会发狂?在发狂之前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我没感觉到。” “是么?” 他看向她的眼睛带着一抹深意,苏婉禾不想告诉他自己卑劣的心思,她要将苏以柠留在司家。 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报,但苏以柠要是被赶出去就没有机会了。 “嗯,我先去换件衣服。”她避开司北琛那双意味深长的双眼,总觉得他像是什么都知道。 “好。” 等苏婉禾下楼,司怀礼刚带回来了消息,“那匹马摔下了悬崖。” 苏以柠听到这消息,绷紧的神经立马松了口气。 看来老天爷还是站在她一边。 司北琛补充了一句:“继续查。” “小叔,那悬崖少说也有上百米高,马掉下去还能不能有全尸都未可知。” 司太太也觉得为了一匹马太过大动干戈,“小叔子,没这个必要吧,那悬崖峭壁很陡,勘察的难度很大。” 苏以柠赶紧附和:“是啊小叔,姐姐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万一勘察的人受伤,这岂不是得不偿失了,没必要浪费这个人力资源吧?” 大家的反应都在苏婉禾的意料之中,如果是她也不会继续追查下去。 自己又没有生命危险,何必劳神费力让别人去冒险? 司北琛坐在独坐沙发上双腿交叠,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寒意,他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如果苏婉禾没有从那匹马上下来,那么现在尸骨无存的人就我的妻子。” “马不会无缘无故发狂,我们的工作人员都是专业的人手,这件事很显然透着古怪。” 司太太朝他看来,“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针对婉禾?” “现在受伤的人是我太太,我完全有理由这么猜测。” 他的目光逡巡了一遍,最终定格在苏以柠的脸上,“不管这个人是谁,我都会将她揪出来,让她好好尝尝我太太受过的苦!” 苏以柠有点城府但不多,就像此刻司北琛冷冷注视她的瞬间,她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好似那人已经猜到是她做的了。 “北琛。”苏婉禾的声音淡淡传来。 众人眸光连忙朝着她看去,苏婉禾换了一条飘逸的真丝裙,裙摆很大。 她优雅走了过来,司怀礼的目光落到她包裹得像是熊掌一样的手上,他没来由一阵心疼。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苏婉禾的手指有多漂亮,现在却变成这样。 他压抑着情绪问道:“小婶,你的手……” “我没事。”苏婉禾敷衍道。 “腿受了伤就在房间休息,下来干什么?”司北琛嘴上抱怨着,却起身将她抱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司怀礼只得握紧了双拳,他闭上眼睛不去看。 分明曾经行使这个权力的人是自己。 苏以柠见他闭眼,虽然觉得有一点奇怪,但她并没有将司怀礼和苏婉禾两人联系起来。 一个从国外回来,一个在南城读大学,怎么都联系不到一块。 苏婉禾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北琛,我没什么大事,这件事到此为止,别追查了。” 司北琛显然不愿,她继续道:“那处山崖实在太危险了,原本我只是轻伤,要是让无辜的人丧命,那我就罪过大了,只怪我自己不小心吧,就别兴师动众了。” 男人自打将她救下来开始就一身冷意,苏婉禾怕他不肯同意,只得使用了那一招。 她的手受了伤,只能用指尖轻轻拽着他的衣角,声音软软的,“老公,好不好嘛?” “啪!” 司怀礼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抱歉,手滑。”他找了个借口。 看向地上那碎裂成无数片的杯子,仿佛是他的那颗心,在这一刻全都碎了。 苏婉禾从来没有对他撒过娇,但她却对司北琛撒娇了。 他觉得最没有女人味的女强人,在司北琛面前她又乖又软,像是变了一个人。 两人的婚姻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他觉得自己将苏婉禾找回来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身心都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下意识蹲下身去收拾碎片掩饰自己脸上的落寞。 指尖扎到玻璃,鲜血溢了出来…… 第105章宝宝,你们的止血方式是什么? “怀礼!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苏以柠忙朝着他扑来,抓着他的手吹了吹。 心思恍惚间,司怀礼仿佛又看到了从前那个满眼只有自己的苏婉禾。 那时候她工作很累,他想要给她做饭,结果不小心切到手,苏婉禾第一时间过来轻轻吹着他的伤口。 其实那样小的伤口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疼,他顺势揽过她的腰吻了上去。 告诉她这就是最好的止疼方式。 那天夕阳落在两人身上很温暖,苏婉禾的唇也很软,眼神干净纯粹。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满眼都是温柔。 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在等,也许就是想要将最美好的她保留下来,其实他潜意识中已经将她当成了共度余生的女人。 只可惜那时候的他太年轻,没有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当苏以柠抓住他手腕的时候,他下意识轻喃一声:“姐姐。” 苏以柠抬眼朝他看去,却只看到他满目深情。 奇怪,他在叫姐姐,但谁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姐姐? 据她所知,他只有一位表姐。 司怀礼在发现面前的人是苏以柠,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眸光瞬间变得冰冷。 苏婉禾也在司北琛的怀中听到他那一声姐姐之时,她的身体一僵。 这细微的反应被司北琛收入眼底,他冷冷开口道:“既然你都不追究了,那就不用查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他俯下身抱起苏婉禾,面无表情从司怀礼身边经过。 司怀礼口中轻喃:“姐姐……” 没人知道他叫的是谁,只看到司北琛加快了步伐,苏婉禾没有理会他。 他一个用力,竟将碎片握在手中,锋利的利刃割破了他的掌心。 “天啊,你是不是疯了?”司太太连忙撤开了他的手。 “是啊妈,我早就疯了。” 说完他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司太太一头雾水,“这孩子读书读傻了?” 苏以柠则是咀嚼着他口中的那两个字。 姐姐,是谁? 司北琛将她抱回房,“等我十分钟,我收拾东西回家。” 苏婉禾浑浑噩噩点了点头,她窝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显然也是想到了和司怀礼的过去。 其实她的骨子里和母亲一样,桀骜又倔强,偏偏最念旧情。 三年,一千多天。 饶是理智清楚,感性仍旧会在某个时刻想到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好。 就在她闭目养神之时,司怀礼冲到了房间,他单膝跪在苏婉禾身边。 “姐姐,我疼。” 苏婉禾猛地睁开眼,看着身边跪着的人。 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当阳光洒落在他脸上时,正是青春的模样。 他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伸出带血的手朝着苏婉禾伸来,“姐姐,我受伤了,你能给我止止疼吗?” 止疼…… 她闭上双眼,想到了那个在厨房缠绵又悱恻的吻。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会和他过一生的。 固然他偶尔有些幼稚,但她相信时间会让他成长起来,他们会有很多机会和时间在一起共同成长。 要是从前,她也会很担心给他止血。 司怀礼颤颤巍巍想要摸摸她的脸,还没有碰到苏婉禾便睁开了眼睛,她目光淡淡看着他,“司怀礼,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姐姐,你心里是有我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一个回头的机会?昨晚我就是气气你,我没有碰她。” “不重要了,人生从来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你放了我吧。” “可是姐姐,我好疼……” “那我给你上药吧。”司北琛拎着药箱在他身后,一副阴恻恻的表情。 “小叔,这个老古董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我和姐姐真心相爱,就为了你那可笑的占有欲……啊!” 司北琛将酒精直接倒在了他手心的伤口上,疼得司怀礼呲牙咧嘴。 他勾起一抹冷笑,“连这种疼痛都无法忍受的臭小子也配跟我谈爱情,疼了就回家找你妈妈玩过家家吧。” 接下来的画面只能用粗暴两个字形容。 在司北琛手里司怀礼宛如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嫩苗,被狂风暴雨摧残。 看着他的手被包扎好,司北琛还不忘狠狠拍了拍他的脸,“乖侄子,以后疼别找小婶,叫小叔。” 司怀礼委屈巴巴看向苏婉禾,苏婉禾压根没看他。 他只能恹恹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苏婉禾惊觉面前站了一人。 司北琛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她,她抬眼对上他那双狭长的眸子。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尽是淡漠。 “北琛。” 男人单膝跪在沙发边缘,一手按在扶手边缘,一手挑着她的下巴。 大拇指在她柔嫩的唇上温柔抚过,眼里带着冰冷刺骨的占有欲。 “宝宝,告诉我,你们的止血方式是什么?” 第106章 谁教你这么哄人的?嗯? 一声宝宝叫得她后背毛骨悚然,让苏婉禾后背发寒。 就好似他终于撤下了假面,让她看到了最真实的他。 既不绅士也不温柔,只剩下无尽的偏执和占有欲。 苏婉禾觉得在这个时候提她和前任是一种晦气的事,尤其那种止血的方式还挺…… 她只得用指尖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北琛,收拾好了吗?我们回家吧。” 司北琛眸光微凉,收敛了浑身的冷意。 “好,我们回家。” 苏以柠目送着苏婉禾和司北琛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现在放心还太早了。” 苏以柠吓得身体一颤,转过身来却看到司太太站在身后,她的脸上再不是平时那虚伪的笑容。 “伯母,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司太太冷笑一声,“要不是我提前处理掉了监控,你猜猜,今天你能活着走出司家吗?” 知道自己已经藏不住了,苏以柠不解问道:“伯母,你为什么要帮我?”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司太太也不想再装什么善良的婆婆人设,她沉着一张脸,“苏以柠,要不是为了这门婚事,今天我不会袒护你,我帮的不是你,是利益,你明白了?” 这人蠢成这样,竟然敢在司家动手,司太太怕再说得隐晦一些,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一句利益让苏以柠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她想到之前苏婉禾说过的那句话,让她自己变得有价值。 “伯母,对不起,我……” “我不管你和苏婉禾有什么纠葛,这是司家,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胆大妄为,我能保住你一时,但保不住你一世,你最好祈祷别被小叔子发现真相,否则天王老子来也护不住你。” 司太太的话让苏以柠浑身发凉,心尖都在颤,她战战兢兢开口:“伯母,小叔他很可怕吗?” 她的印象中司北琛就是个沉默寡言,性子冷淡的男人,好似对什么都不上心。 司太太神色冷清,一脸严肃道:“但愿你没有知道他可怕的那一天,以后在司家给我夹紧尾巴做人,再有下次,我亲自扫你出门!” 直到司太太离开很久,苏以柠还维持原有的姿势一动没动。 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感觉不到半点暖意,浑身都凉透了。 * 回去的路上,司北琛未发一言,很明显生气了。 但苏婉禾也不太清楚他具体是在气什么,难道就因为自己没告诉他止血的方式吗? 他没开口她也无话可说,两人一路沉默到家。 司北琛绅士替她拉开车门,将她送回了房间。 “周姐晚点会过来给你做饭。” “你呢?”苏婉禾问道。 她能感觉到司北琛现在很生气!就像一头快要挣脱出铁链的凶兽即将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我晚点回来。” 他转身就要离开,从司家别墅到家,一路上他强忍着怒意,他怕继续待下去,会吓着苏婉禾。 苏婉禾伤成这样,那厚脸皮却平安无事,他无法容忍!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如果不是自己救下苏婉禾,结果不堪设想。 要么她跟着坠马尸骨无存,要么她提前从马上跳下来,也很容易骨折。 她凭什么要遭受这一场无妄之灾? 当年他抓到往她身上丢泥巴的小男孩,将对方的头按到泥潭里,逼着对方吃了一嘴的泥。 那么今天,他该怎么对付那个女人呢? 他已经想了一百种方式。 刚要离开,衣角被牵扯。 他垂眸,就看到大拇指和食指指尖小心翼翼捏着他衣角的某人。 很轻的力道,但他却第一时间发现。 “还有事?” 话音未落,苏婉禾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她的双手不能交握,只能直挺挺的朝前伸着,倒是显得有几分笨拙的可爱。 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北琛,如果是因为今天我在大家面前说不追究下了你的面子,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一来二去苏婉禾也渐渐发现了司北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她尽量软着声音解释。 “其实在场的人大多都清楚谁有问题,苏以柠讨厌我不是一天两天,昨天又因为我挨了两巴掌,她这些年来在苏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正如你说司家的工作人员都是专业的,一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既然你知道是她,为什么还由着她逍遥法外?她这是蓄意谋杀。” 苏婉禾见他冷静下来,从背后绕到他跟前,仰着头看他,“那个……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假装想要嫁给司怀礼么?” 她这么一点,司北琛瞬间了然,“你是故意的?” “是,她嫁给司怀礼是我一手策划和推动。” 苏婉禾直白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当年我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她都还没有过头七,苏逸山就带着林秀栀一家回来,我在那个家吃了多少亏,这些年我无父无母一个人打拼,而苏以柠便坐享其成,凭什么?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让她过好日子!” “所以你才挑中了司怀礼,故意让她嫁给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她的人?” “是,当时确实也有报复司怀礼的心思,如果今天继续追查下去,不但会影响你和司家的关系,要是闹大了,司怀礼一定会坚持和她退婚,以苏家的财力,她不管嫁给谁,都会被对方捧起来,唯独只有司家,她才不会好过,我不是不报复,而是不能明着来。” 苏婉禾脑门在他怀里蹭了蹭,有些娇气道:“现在你理解我的苦心了吗?” 司北琛刮了刮她的鼻尖,被她所感染,身上的冰冷尽数散去。 “稍微能理解了。” 苏婉禾手不方便,便用红唇在他指尖亲吻一口,声音娇娇的,“那……还生气吗?” 司北琛只感觉被她触碰的地方窜起一股电流,无形的酥麻感从指尖蔓延到了全身。 他捏住她的下巴,瞳孔一片深邃,“谁教你这么哄人的?嗯?” 第107章小猫咪,乖乖张嘴 感觉到他身上淡淡的不悦,苏婉禾忙解释道:“我没这样哄过别人。” 男人垂下的目光带着些打量,让苏婉禾红了脸,扭扭捏捏撞了他一下,“只有你,只哄过你,总行了吧。” 说完她就朝着楼上跑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颊绯红,这也太上头了! 搞得她像在谈恋爱似的。 提到谈恋爱三个字,很快她便恢复了淡然。 她在想什么呢? 和司怀礼分开才一个月,她倒不是为了他守节,而是守心。 好不容易才将这颗心找了回来,她不会再轻易交付出去。 司北琛对她是挺不错,这只是来自于雄性生物的占有欲。 在野外它们都会标记自己的地盘,不容别的生物侵犯。 苏婉禾发热的大脑一点点凉却,她可以跟司北琛睡,但这颗心她给不了。 司北琛看着自己刚刚被她亲吻过的指尖,这也是她的第一次,没哄过司怀礼,薄唇微勾。 周姐做好了饭菜离开,苏婉禾想要拿勺子吃饭,男人开口道:“我来喂你。” “我……” 还没等苏婉禾拒绝,男人的勺子已经抵在她的唇边,他的嗓音带着些哄诱:“小猫咪,乖乖张嘴。” 苏婉禾又是羞得面红耳赤,“别这么叫我。” “我喜欢。” 有时候他的霸道简直不讲道理。 例如苏婉禾想要冲洗一下身体,她前脚刚进去,正费力想要脱下衣服时,门开了。 司怀礼靠在门边,看着那用两根手指,连裙子都脱不下去,小脸都急红了的女人。 真是犟。 “要我帮忙吗?” 苏婉禾本想拒绝,想到自己刚刚的囧样,只怕再磨叽一个小时她也脱不下来。 便只得妥协道:“要的。” 司北琛:“求我。” 苏婉禾:“……” 这人故意逗她玩呢? 他走过来替她拉开了后面的拉链,“我是你丈夫,你可以依赖我,不管任何方面。” 裙子落地,苏婉禾下意识想要遮挡,“我自己来吧。” “你的手这两天不能沾水,我刚说完的话你就忘记了?” “可是……我不习惯别人给我洗澡。” 男人关了浴室的门,打开花洒,“一回生二回熟,多洗两次就习惯了。” 事实却是—— 司北琛:“宝宝,别这么笑。” 苏婉禾:“很痒。” 司北琛:“哪里痒?这?还是那?” 司北琛:“别叫。” 苏婉禾:“疼……” 司北琛:“艹!” 洗完澡,他身体湿得比苏婉禾还厉害,被那妖精弄了一身水,还惹了一身骚。 给苏婉禾穿戴得整整齐齐,他锁上了门,“该我洗了。” 这一洗就是快一个小时。 苏婉禾看破不戳破,所以他之前究竟在坚持什么呢? 现在好了,她想帮他也帮不了。 司北琛出来,女人已经睡着了。 看着灯光下那张恬静的小脸,他有些无奈,“没良心的小妖精!” 手上却不忘给苏婉禾盖上了被子,然后关上床头灯,穿上外套出了门。 苏以柠在别墅吃完饭也呆不下去了,司怀礼下午就走了,司家长辈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不善,她也找了借口回家。 昨晚没睡好,她上车就打起了盹儿。 “砰!” 一声刺耳的声音将她震醒,“是爆胎了吗?” 睁开眼,映入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场景,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被黑布所蒙着。 更可怕的是她的双手被绑在了一起。 “醒了?”陌生的男人声音响起。 苏以柠吓得全身发抖,颤着声音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 一只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脸,“大名鼎鼎的苏小姐,我们怎么不认识呢?”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放了我?你要是要钱说个数,要是敢伤害我,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 “钱?放心,已经有人替你给了,让我们兄弟几个今天好好招待你。” 苏婉禾心里生出一片恐慌,“你,你们不要乱来,我可以给你们钱,我是司怀礼的未婚妻,要是动了我,司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感觉到几个男人围住了她,她在尖叫中被人放到了一个地方。 很快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身下是一匹马! 她的脑中响起了司太太的话,“但愿你没有知道他可怕的那一天。” 耳边响起了鞭炮的声音,马匹受惊,托着她狂奔而来。 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还被蒙着,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什么地方。 只知道马一旦停下来就会有人放鞭炮,马又狂乱奔跑起来。 她为了活下去只能狠狠夹着马腹,手指拽着缰绳。 但这样快的速度,她的手被缰绳勒得生疼。 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苏以柠吓得尖叫:“司北琛,我知道是你,你这个胆小鬼,只能躲在背后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马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这一次没有人再点鞭炮,有人替她摘下了眼罩。 她看到前面的黑色越野前面靠着一个男人,两指间的烟忽明忽暗,在自己朝他看去的瞬间,他正好朝她看来,口中吐出一口烟圈。 整个人既慵懒又邪肆,丝毫没有在别墅见到的样子。 他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看着她,那眼神轻蔑得如同是在看一只蝼蚁。 苏以柠舔了舔唇,大着胆子道:“你将我一个弱女子绑到这来干什么?我要报警,你这是绑架!” “是么?”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微笑,“我要是绑架,那你就是蓄意杀人。” “你,你胡说什么!” “大嫂以为提前将监控删除我就没办法查了?” 他拿出一个透明的物证袋子,里面赫然是一枚针! 苏以柠没想到他会为了苏婉禾做到这个地步,真的继续查了下去。 “我从马鞍上检验到了你的指纹,还有这枚针,已经恢复的监控,苏以柠,你好大的胆子!” 他拔高了声音,吓得苏以柠双腿一软。 原本就跑了半天,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这一吓人,她摔倒了草地上。 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朝着司北琛爬来,“小叔,我,我就是和姐姐开个玩笑,你别报警,千万不要报警!” 司北琛朝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那我也和你开个小玩笑。” 第108章 苏小婉,你在外面还藏了多少男人 苏以柠对上他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神,不由得问道:“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将你对我妻子做的事,百倍奉还而已。” 苏以柠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只是骑马的话她已经受了,他还要做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这里是很有名的一个蹦极点。 她被强行穿上安全装置,一想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就腿脚发软。 “司北琛,苏婉禾又没什么事,你却将我……” 话音未落,秦助一脚将她给踢了下去,寂静的山谷里,只听到女人的恐惧叫声。 “啊!” 惊起山谷的飞鸟无数。 一次结束,苏以柠再上来的时候脸色惨白一片,腿都不利索了。 本来嗓子就沙哑,刚刚叫了以后,更加难听。 “司北琛,够了吧?” 坐在瞭望台边的男人冷哼一声,“还有九十九次。” “你,你说什么?” 身体再次被人踹下去。 “司北琛,你这个混蛋!” 难听的声音,比不上苏婉禾万分之一。 秦助在一旁开口道:“司总,她这么欺负太太,都差点害得太太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也太轻了一点。” 司北琛何尝不知道太轻了,但他家的小猫咪还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玩玩就行,别弄死了。” 他起身离开,明明都是苏家的女儿,他一看到苏以柠就生理不适。 而苏婉禾就不同了,软软的,香香的,最近还变得甜甜的,很好亲。 一想到亲,就想到今天给她洗澡的画面,喉结滚动,内心在黑夜里突然就被点了一把火,想回家抱着她的身体。 “回去了,交给他们玩。” “是。” 司北琛坐在副驾点了一支烟,手肘搭在车窗边,一脸的慵懒,和在苏婉禾面前判若两人。 三更半夜他摸上了床,将女人捞回自己怀中。 苏婉禾睡得正熟,也没有理会他突然的抽风。 男人火热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宝宝,亲亲我。” 她没有搭理他,男人的唇慢慢落到了她光滑如玉的脖颈。 黑暗中,她看不见男人的脸上带着虔诚又疯狂的爱意,濡湿的唇亲吻着她每一寸肌肤。 口中轻喃着:“老婆,我爱你。” 苏婉禾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进入了一片荒漠,温度好高,热气从脚下散发出来,像是蒸笼一样从四面八方将她包裹起来。 好热,嘴唇也好干。 “热……”她含含糊糊道。 紧接着有人送来了水源,她不顾一切含着瓶口用力的吮吸,像是要将所有的水都给吸干。 翌日。 苏婉禾醒来,看到搭在床头柜上的黑色外套。 昨晚睡觉前都没有的,他又出门的? 她觉得奇怪。 下楼时看到餐桌前穿着白衬衣的男人,一脸精神奕奕,看着心情就很好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半夜离开的样子。 “早上好。” “早。” 苏婉禾坐到桌边,“昨晚你出门了?” “嗯,有点事出去了一趟。”他没有否认。 苏婉禾还想问一句,手机进来电话。 一看到是简绍阳这个蠢东西,吃早餐的心情都糟糕透了。 她不方便拿手机,只能点了免提。 司北琛正好给她喂了一勺粥,电话那端传来简绍阳的声音:“小碗,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怎么能怀疑你呢,你都不认识沫沫,干嘛要将她推倒?” 苏婉禾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简绍阳听到了那一声冷哼,连忙继续求饶:“好小碗,天下最好的碗碗,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看在我们曾经穿一条裤子的份上,饶了我这次。” 苏婉禾下意识扫了一眼司北琛的表情,总觉得他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身上的寒意加重。 “你别胡说。” “哪有胡说,你忘了那年你爬上树不敢跳下来,还是我接着你的,我手臂都差点脱臼了;还有那次你在国外第一次来例假,糊了一裤子,是谁大半夜去便利店给你买卫生棉;还有还有你痛经的时候是……” “啪!” 苏婉禾直接挂了电话,再不挂她快要被身边的寒意给冻成冰雕了。 她讪讪一笑:“那什么,这人就喜欢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出来。” 司北琛看向她的目光明显变得越来越严肃,“一个快结婚的前男友,一个青梅竹马,苏小婉,你在外面还藏了多少男人?” 这话说得苏婉禾都心虚了,明明不是那样的。 “北琛,我没有。” 话音落下,又是一个电话进来,这次司北琛直接给她按下免提。 她看都没看以为是简绍阳,不耐烦吼了一句:“姓简的你有完没完。”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婉禾,谁惹你生气了?” 白以淮! 还真是都凑到一块来了。 苏婉禾这下更是解释不清楚了。 “白总,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周一再处理。”她尽量划分两人的界限。 岂料白以淮突然就来了一句:“婉禾,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了?你忘了在南城的那一晚……” 苏婉禾要疯了,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北琛嘴角勾笑,眼里的杀意藏都藏不住。 “我们就吃了一顿饭,你别这么暧昧。” “是啊,那一晚我们畅所欲言,无话不谈,尤其是关于音乐剧的,我听说‘雷’就要来京市表演了,我让朋友拿了两张票,下周五晚你有空吗?” 苏婉禾看到司北琛,那一副都气笑了表情。 她连忙否定道:“没有,我挺忙的。” “是,我知道你很忙,不过这票很难弄,你也知道的,这是他的告别演出……” 苏婉禾下意识回了句:“告别演出?” “是啊……” 白以淮还在絮絮叨叨,司北琛转身就要离开,饭都不给她喂了。 苏婉禾要是手没受伤,这会儿一定一个飞扑抱住了他的大腿。 一个外人老同学,哪比得上刚送了一幢楼给她的金主爸爸重要啊? 苏婉禾一时情急,开口便叫了出来:“爸爸别走!” 白以淮还不知道情况,“叔叔也在呢?” 司北琛脚步暂停,用手挡住了听筒,手指掐着苏婉禾的下巴,黑瞳深沉,声音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你叫我什么?” 第109章苏小婉,你叫我什么 苏婉禾咬着唇,一脸难堪,“你听错了。” 她怎么一着急就把心里想法说出来了? 司北琛抚弄着她的唇,他瞳仁漆黑,神态冷淡,有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让她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这样的司北琛让她觉得陌生,她甚至看不出他的喜好。 只觉得他有些让人可怕。 “苏小婉,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对她的称呼有很多,大小姐,宝贝,小猫咪,老婆。 每一种在特定的情况下都让她脸红心跳,唯独他叫她苏小婉,带着强势不可抗拒的冰冷,让她莫名心慌。 苏婉禾咬着唇小声道:“是……金主爸爸。” “呵。” 男人绷紧的下颌线条轻扯,他的眼底带着几分薄情的散漫,“在你心里就这么定义我们的关系?” 苏婉禾张了张嘴:“我……” 他松开手机听筒离开,背影有几分落寞。 白以淮的声音还在餐厅源源不断传来,苏婉禾没来由觉得有些心烦,她冷冷打断,“白总,我有事去不了,你找别人吧。”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砰!” 门关,司北琛开着慕尚离开。 他一走,这个偌大的别墅变得格外冷清,苏婉禾一头雾水。 男人也有那几天吗? 他怎么这么喜怒无常的? 看着还没吃完的粥,苏婉禾欲哭无泪,都习惯了他的照顾,他突然抽身离开,她很艰难拿着勺子。 刚刚才吃了一口,牵扯到手心的伤口,她疼得呲牙咧嘴。 手机就在旁边,她想到之前他说过的话。 不管在什么方面,她都可以依赖他! 可是过度依赖,一旦他抽身而退,她该怎么办呢? 直到今天她都没完全从司怀礼的那段恋情走出来,她不敢再拿感情去赌一次。 她重新捏着勺子,轻轻告诉自己:“没事的。” 这样的孤独,她早就习惯了。 阳光拉长了她的身影,苏婉禾忍着痛继续吃完了早餐。 因为过度用力,手心隐约有血色渗透出来。 她想给自己上药,这个念头在脑中出现一瞬就被否定了。 算了,她连吃饭都做不到,还上什么药? 她给周助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姑娘就来了。 在院子里探头探脑,“苏总,这个地段的别墅怎么也得价值两个小目标吧?” “少贫嘴了,我受伤了,送我去医院上药。” 周助这才看到她的双掌,“天啊老板,是谁伤了你?” “别问了,走吧。” 周助看着纱布里透出的血色,也不敢再耽误,带着她去了医院。 换药时周助都不忍细看,苏婉禾那么漂亮的手指竟然被伤成了这样,看得她心疼不已。 她蹲在苏婉禾身边,轻轻给她吹了吹,“老板,一定很疼吧?” 苏婉禾已经起身,“还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早晚我会从她身上百倍讨回来的,对了,让你找的保镖呢?” “都在外面呢,老板你说说要打谁,我指定让他们往死里揍。” 苏婉禾嘴角微勾,“去苏家。” 这伤不能白受不是。 周助还在嘟囔之时,一人不小心撞到了苏婉禾的身上。 她手里的黑色垃圾袋砸在苏婉禾的鞋上。 见苏婉禾穿着奢华,对方赶紧下跪,“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就给你擦干净。” 苏婉禾低头看到穿着医院清洁工制服的大婶,头发半百,十分卑微用衣袖给她擦着鞋。 “阿姨没事,我鞋子没弄脏。” 苏婉禾给了周助理一个眼神,周助赶紧蹲下身,将人给扶了起来。 当大婶的脸露出来那一刻,苏婉禾瞳孔猛地放大。 是她! 当年妈妈从楼顶跳下来,那时候她太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救护人员将妈妈抬入救护车。 没多久就得到妈妈去世的消息。 长大后她才觉得不太对劲,别墅又不是高楼大厦,那样的高度跳下来,妈妈顶多就是瘫痪或者部分受伤,断然是不会死的! 她问过老爷子,说妈妈是跳楼后引起其它并发症,所以才没有保住性命。 三年前她偷偷回国去当年那个医院查过一次,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什么,妈妈出行的医生和护士都不知去向。 医生在妈妈死后第二个月就出了国,护士也都不知所踪。 这些年她一直在暗中查找,试图找到当年有关的人。 只可惜不管她怎么寻找都毫无踪迹,今天却鬼使神差遇上了。 那几人的照片早就被她记在了脑子里,以至于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女人的五官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更加苍老,但很好辨认。 如果她留在当年的医院,说不定早就升为护士长了,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当年的事,一定有猫腻! 对方连连道歉:“实在对不起,小姐。” “我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抓起垃圾口袋一瘸一拐离开,见苏婉禾盯着她,周助问道:“老板,你认识她吗?” “这个人就是当年出诊的随行护士之一,我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了,你找个人盯着她,查清楚她的资料和住址,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我明白了老板,我保证将她祖宗十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 周助跟了她几年,是她的心腹,知道这事很重要,也收起了嬉闹,一脸严肃。 “现在跟我去一趟苏家。” “好的。” 周助撸了撸袖子,“今天请叫我打手小周。” 苏婉禾被她逗笑。 几辆车前后开到了苏家,每当她看到面目全非的苏家就不知觉皱眉。 很快,她就会拿回属于妈妈的一切了。 刚到家,还没等她开口呢,苏逸山一见她便脸色大变,对她恶言相向,“你这个孽障,将你妹妹害成这样,你还敢回来!” 苏婉禾:?? 林秀栀眼睛通红,应该是哭了好一会儿了,一看到她又哭了起来:“婉禾,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妹妹,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也没必要这么狠心,将她弄成这样。” 苏婉禾淡淡开口:“她哪样了?” 不就是被司怀礼打了两巴掌,难不成她回来添油加醋说什么了? “贱人,你还装什么!”一道极其粗犷的嗓音在楼梯间响起。 苏婉禾还以为是公鸭成精。 苏以柠一瘸一拐从楼上下来,她的手和自己一样包裹严实。 苏婉禾挑着眉头,“你的手。” “你装什么?昨晚大半夜你老公将我弄去蹦极,一百次,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我差点冻死在那个山谷里!” 苏婉禾想到床头柜上的黑色外套,他说出去一趟,就将人弄去蹦极了? 还好只是蹦极不是去南极,不然自己以后怎么玩? 他还是没有放过苏以柠。 苏逸山怒不可遏,“你回来得正好,我早就说过你们是一家人,要相互扶持。” 他的目光冷冷落到苏婉禾的脸上,声音一字一句道:“你不但目无尊长,还伤害姐妹,给我跪下!管家,去拿家法。” 第110章十五年的恩怨,给我狠狠打! 苏婉禾就在想啊,这人的心怎么能偏成这样呢? 自己就站在他面前,可是他的眼里看不到自己受伤的手。 他只关心他的小女儿受伤了,那自己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苏逸山被苏婉禾这样的表情看得心慌,“我让你跪下你没听到?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苏以轩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姐,你将我姐害成这样,今天不出点血你能竖着走出苏家我跟你姓,别以为你嫁了人翅膀就硬了,只要你姓苏,永远都别想翻出爸的五指山,我要是你就乖乖下跪认罚。” 管家拿来了一把戒尺,那是小时候她不听话妈妈准备的。 那一次她贪玩差点被人贩子给拐跑,妈妈狠狠打了她。 后来林秀栀一家来了,苏逸山没少用戒尺打她,罚跪更是家常便饭。 苏婉禾缓缓抬起头来,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苏逸山,你以为还是十岁的我吗?” “你叫我什么?你这个孽障!” 苏逸山愤怒之极,拿起戒尺就朝着苏婉禾走来。 “你这样眼盲心瞎的人,还配当我的父亲?你能看到她受伤,就看不到我受伤吗?司北琛伤害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一旁的周助猛地睁大了眼睛。 她听到了什么豪门秘辛? 之前苏婉禾说她闪婚了,对象竟然是司北琛! 天爷,这是什么爽文剧情。 今天你背叛我,明天我就嫁你小叔。 啧啧。 苏逸山这才看向苏婉禾的手,“你手怎么回事?是以柠弄的?” 苏婉禾一步步朝他走来,“你口口声声袒护的好女儿,她提前在我的马背上插针,害得马匹受惊,驮着我差点被甩下悬崖粉身碎骨。” 苏逸山猛地转头,却见苏以柠畏畏缩缩的模样,苏以柠知道司北琛手里有证据,也不敢再抵赖,“爸,我就是……” 苏逸山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劈头盖脸就是一戒尺朝着苏以柠打去。 林秀栀挺身而出,“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以柠有错,苏婉禾难道就没错了?她和司北琛夫妻关系很好,为了不给苏家借钱,她骗我们说家暴,而且还煽风点火,让司怀礼狠狠打了以柠两巴掌。” 说到这的时候,她的眼眶又流下了两行清泪,“这女儿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她这么大的人了,也是有自尊心的啊!这还没结婚呢,司怀礼就开始打人了。” 射出去的回旋镖终究是扎了回来,之前苏以柠还在嘲笑苏婉禾呢,说什么司怀礼从来不打她,这不,该来的巴掌躲都躲不掉。 周助在一旁默默接嘴:“那肯定是爱她才打她的,不然司少怎么不打别人只打她呢?” 林秀栀狠狠瞪了她一眼。 每次都是这样,但凡她一维护两个人,苏逸山就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将所有的矛盾都转移到苏婉禾身上。 “在司家你为什么不照顾你妹妹?还让她被打?” 看吧,司以柠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 而她不管做什么都活该。 看着被林秀栀护在身后的人,哪怕苏婉禾已经长大了,再经历同样的事仍旧会有些心疼。 如果妈妈还在,也会这样保护她的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冰冷的寒声:“她在司家肆意殴打长辈,打死也活该。” 听到这声音苏婉禾身体一颤,他怎么来了? 之前生气离家的男人出现在苏家。 一身西装革履,神情冷峻,锋利的下颌线紧绷。 与生俱来的矜贵,让人不敢直视,当他进来时苏家的佣人都下意识退开,给他让出一条道。 苏以柠一看到司北琛,下意识身体发抖,想到昨晚的情景,她怀疑就算他让人切断安全绳,她死在山谷里也不会被人发现。 他一出场,苏逸山的主人气焰瞬间被压了下来。 苏婉禾就那么怔怔看着他,一时忘记了反应。 直到他站在她的前面,替她挡去四面八方的暗箭和风雨,像是小时候妈妈对她的保护那样。 司北琛冷冷环顾四周,“今天我来倒是要看看你们苏家,究竟是怎样不分是非黑白?岳父,如果你不认苏婉禾这个女儿,那就签了这个。” 身后一丝不苟的秦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递过来一张纸。 断绝父女关系协议。 苏逸山老脸一红,“这是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认婉禾了?” “既然要认,那就该一视同仁,该赏该罚。” 司北琛看向苏以柠,“她在司家蓄意殴打长辈和谋杀,我这里有得是证据,要是岳父不会管教,我不介意报警让警察来好好管教一番。” 一听他要报警,苏逸山也慌了,忙冷冷呵斥:“你还不跪下?” 林秀栀咬着唇刚要开口,苏逸山冷眼扫来,“要给她说话你就一起跪!” 林秀栀:“……” 苏以柠却是不满,“在这个苏家还轮不到你们姓司的嚣张,我就是不跪!你去告啊,大不了我将你们司家也拉下水,到时候看谁的脸上比较好看。” “以柠。”苏逸山给她使了个眼色。 苏以柠极其嚣张,“苏婉禾,你别以为找了靠山就能耀武扬威了,不管你是龙还是蛇,在苏家都给我乖乖趴好了,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 苏婉禾早就料到了她这个死样子,给了周助一个眼神。 周助的巴掌早已经饥渴难耐很久了,她啪啪拍了两下,进来八个保镖。 苏婉禾轻描淡写道:“教教苏小姐规矩。” “是,苏总。” 苏逸山一家人慌了,完全没料到苏婉禾会这么直白粗暴的手段。 “逆女,你要干什么?” 等这一天她足足等了十五年。 那一夜她被迫跪在雨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以柠撑着伞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时,她就深深记住了这种屈辱感。 今天不管司北琛来不来,这个仇她都报定了。 苏婉禾不顾自己的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她全身浸染着怒意,带着戾气狠狠道:“给我狠狠打!” 第111章你老了,苏家你护不住了 苏婉禾有备而来,保镖简单粗暴将苏以柠从林秀栀身后拉出来,一人抢过苏逸山手里的戒尺,朝着苏以柠的背狠狠打了下去。 “啊!”苏以柠的惨叫声响起。 在苏婉禾听来,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要不是苏婉禾手受伤,她会亲自打。 林秀栀见状赶紧护着苏以柠,苏婉禾冷冷道:“不用客气,她要敢护就一起打。” 这话一出,林秀栀也没那么傻真去挨打。 毕竟八个保镖在,又不是打了她就不打苏以柠了。 她要是冲过去,跟千里送人头没什么两样。 只能保留好战力看向苏逸山,“老公,女儿本来就受了伤,这些人没轻没重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该怎么办啊?” 苏逸山怒目而视,“苏婉禾,这是苏家,由不得你放肆,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差点杀了我,爸,我这条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你舍不得教的女儿,我今天就好好教一教。” 苏逸山被苏婉禾给气得老脸通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苏婉禾有多厉害?我如果非要拦着呢,你敢连我一起打?” 说着他扑过去抱住了苏以柠,已经被狠狠打了几棍的苏以柠鼻涕眼泪肆意横流,“爸,我好疼……” 保镖们顾忌他的身份,也都不敢再动手。 周助为难看了苏婉禾一眼,眼底带着心疼之色。 她早就知道苏婉禾的家庭关系不好,此刻亲眼所见才知道究竟有多不好。 怪不得,他们会将十岁的苏婉禾赶出去。 司北琛看到她的眼里有泪光闪过,他眸光微凝。 苏婉禾不能打父亲,但他能。 只要她开心。 他刚要开口,苏婉禾却打断道:“你们退下。” 她冷冷看着苏逸山:“你能护着她一次,你能护她一辈子吗?” 司北琛余光打量着她的脸,她到底还是太善良了,顾忌着父女之情。 像是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他转动着指腹的婚戒,暂时忍耐,没有破坏她的计划。 苏婉禾开口道:“苏以柠的事先不提,今天我来拿回我妈妈的东西,之前我已经给了你们最后通牒,林秀栀,拿出来吧。” 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苏婉禾竟然连装都不想要装一下。 她往沙发上一坐,双腿交叠,忽略受伤的手,那也是霸气十足。 林秀栀看向苏逸山,这件事没得谈,苏家现在的财力再不济不会惦记着前妻留下来的财产。 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简直丢脸死了! 他冷冷扫了林秀栀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去拿下来!别玩花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林秀栀也不敢再怠慢,以苏婉禾现在这疯癫的程度,很有可能真的报警。 苏婉禾给了周助一个眼神,周助带着几个保镖上楼。 见她一副恶霸的样子,苏逸山痛心疾首:“苏婉禾,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苏婉禾冷笑:“将我变成今天这样子的人不是你吗?” 苏逸山顾不得和她争辩,看着苏以柠那凄凉的样子,也不知道那几戒尺有没有伤到她哪,低头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苏以柠在撕扯间掌心的伤口再次被撕裂,她哭着流泪,“爸,我疼,嗓子疼,手疼,背疼,腿疼,还有头也疼。” 将苏逸山心疼得不行,口中连连道:“我可怜的女儿,你先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没这个必要。” 司北琛淡淡开口,“你们苏家要是罚完了,那就该我们司家了。” 苏逸山猛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她蓄意谋杀长辈,光是这一点,我就不会放过她!按照我们司家的规矩——” 司北琛眉眼冷漠,一字一句冷冷道:“得跪一晚上的祠堂。” 苏以柠想去抓苏逸山,碰到手掌的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她疯狂摇头,“爸,我不要!” “除非你取消婚约,那就不用跪了。” 苏以柠不服,“你常年在国外,这司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还真是被宠得不轻呢,司北琛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要不要赌一赌,我要是不开这个口,你到底能不能嫁进来。” 苏逸山对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他到底没苏以柠这么蠢,这些天也查到了些东西。 表面上司北琛在国外打拼,那是他自愿将国内的份额让给了司向南,但他可是老爷子的心头宝,他真要争,司向南未必是他的对手。 司家最后落于谁的手还真不一定! 苏家现在的资金周转不开,他急需和司家联姻。 在取消婚约和女儿之间,他自然要选择前者。 他只得缓和了口气,“北琛,祠堂在老宅,你看她都这样了,总不能将她特地送去祠堂吧。” 苏婉禾指着外面的樱花树,“就跪那。” 苏以柠连忙反驳:“你妈就是死在那的,那么不吉利的地方,我才不要……” “啪!” 苏婉禾起身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司北琛看着她掌心渗出的鲜血,眼里掠过一抹心疼。 苏婉禾居高临下盯着苏以柠,眸光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你以为到了今天,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她看向保镖,“将她拖出去跪在樱花树下,守着她,任何人都不许给她投喂!直到跪满一天一夜为止。” 苏以柠这才知道害怕,她以为苏家是她的地盘,如今连苏逸山都保不住她了。 “爸,我不要跪,你救救我。” 苏逸山面露不忍,“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还要下跪,这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苏婉禾直勾勾盯着他的瞳孔,“原来你不是没有心,你也知道受不了的。”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苏婉禾冷冷一笑:“你让我跪到死的那一年,我才十岁啊。” 苏逸山早就忘记了这件事,皱着眉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下跪了?” 苏婉禾一步步朝着他走去,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却背脊挺直,“也对,你那时候喝得醉醺醺的,你怎么会记得那一天晚上电闪雷鸣,有一个女儿被罚跪在雨里的事呢?” 她试图握紧拳头,伤口撕裂得更厉害,鲜血润湿了大片纱布,甚至浸透纱布滴落下来。 苏婉禾声音很轻很轻:“你忘了不要紧,我会替你们记住的!爸,你老了,这苏家你护不住了……” 第112章打了她就不能打我了哦 这一天,苏婉禾等了太久。 她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兽,早已磨尖了爪牙,只盼着这一天,她会狠狠咬上他们的喉咙,吸干血,吃干肉!发泄所有的不满。 苏逸山被她眼底的光所震慑,好似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未了解过这个女儿。 几岁的苏婉禾很乖,大多时候每次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却又会在他回家后小心翼翼从房间里探个小脑袋,怯生生叫一声爸爸。 偶尔她会捧着奖状走到他面前,想要得到他的夸奖。 只是那时候碍于对她母亲的强势,觉得她生来就拥有一切,不像苏以柠姐弟,她们连正大光明叫自己一声爸爸的权力都没有。 所以他将自己的父爱大多都给了外面的孩子,后来将林秀栀一家接回来,他本以为她们会好好相处,没想到这个女儿越来越叛逆。 他能理解她暂时没办法接受外人,可她一再挑事,让这个家鸡犬不宁,便接受了将她送走的提议。 当然,离开前他也问过苏婉禾,要不要离开? 她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一个好字。 从前顶多是小打小闹,怎么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苏逸山痛心疾首看着她,“苏婉禾,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话?还有没有一点女儿,姐姐的样子?” 也许是心被伤多了,苏婉禾现在也麻木了。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对她们永远都有那么多借口,对我就诸多要求,你生我却没有育我,我欠你什么?至于这堆没用的垃圾我更不欠!欠我和我妈妈的,是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她激动地全身都在颤抖,鲜血顺着指尖一颗颗滚落下来。 而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任由鲜血流淌。 这点痛,比起她一个人被放逐到国外算什么? 离开那天,苏逸山答应过会来送她的。 她在机场等了很久,直到被催促登机也没有他的身影。 她明知道不该对这样的父亲有所期盼,但从小到大她最渴望的就是一家团圆。 她已经失去妈妈,不想连唯一的爸爸也失去了。 她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到头来,她终于明白了。 “苏逸山,你不爱我妈,也不爱我,所以以后也别指望我会爱你。” 苏逸山双手垂下,目光落在苏婉禾受伤的手上沉默不语。 一时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婉禾转身看向保镖,“还愣着干什么,将她拖出去。” “你敢动我!” “为什么不敢?拖走!” 苏以柠还在挣扎,“爸,你不管我了吗?苏以轩,你就看着别人欺负你姐姐?” 毫无存在感的苏以轩看向苏婉禾,刚想要求情,苏婉禾冷冷看向他:“你也想跪着?” 苏以轩秒耸,连连摆手:“不不不,大姐,你打了姐姐就别打我了。” 苏以柠看着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怂货弟弟,气不打一处来,“苏以轩,你这个废物。” 她被押着到了那棵樱花树下,保镖强迫将她摁着跪了下来。 噗通一声,饶是泥土有点缓冲,她的膝盖也生疼一片。 苏婉禾拿了一根高尔夫球杆交到苏以轩手上,“你去看着她,她要是敢起来,就给我打下去。” 苏以轩忙推脱道:“大姐,她是我亲姐姐啊,我怎么……” “要是不打她,我就让保镖打你,你自己掂量看看。” 苏以轩秒改口:“她做出这种事,我怎么不能大义灭亲呢?大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好好监督,绝不让她起来。” 外面传来苏以柠破口大骂声,本来嗓子就粗,骂得还难听。 司北琛吩咐秦助:“让她安静一点。” “是。” 秦助推了推眼睛走了出去。 他和那些保镖不同,只要司北琛发了话,他无所畏惧。 苏以柠刚还在骂,秦助走到她面前温和道:“苏小姐,可以请你安静一点吗?” “滚开你个狗腿子,你……” “啪!” 秦助一巴掌直接扇到了她的脸上,将苏以柠给扇蒙了。 她没想到看似儒雅的助理出手这么果断,男人竟然打女人! 司北琛的人跟他一样,都是不好惹的。 苏以柠也不傻,昨晚就领教过了那人的手段,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不叫她也有分寸。 苏逸山回过神来,脸色大怒看向司北琛。 “够了!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小姨子,再不济按照司家的辈分还得叫你一声小叔,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苏家来撒野。” 司北琛轻蔑一笑:“不服就报警吧。” “你!” 苏逸山就像是一拳头狠狠砸在了棉花上那么无力。 苏婉禾还盯着苏以柠,她的身边走近一人,男人的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感受着她因为气愤,或者伤心发抖的身体。 他轻轻捏了捏,带着安抚的意味。 “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值得吗?” 苏婉禾这才回过神,眼眶还萦绕着一圈水雾,让人怜惜。 “以后不会了。” 司北琛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手心的血色暴露于眼前。 白色的纱布早就被鲜血浸染,就连露出的指尖上还挂着暗红的血珠。 “疼吗?” 苏婉禾看到男人垂下的瞳孔里满是怜惜,他在关心她,也在心疼她。 可是他的好,她不敢再轻易靠近。 她怕,怕再被人丢下一次。 妈妈丢下她,父亲丢下她,司怀礼也丢下她。 她咬着唇倔强回答:“不疼。” 下一秒身体被人拥入怀中,男人一手揽着苏婉禾的背,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全方位包裹在怀里,让她身体染上他的气息。 若有似无的轻喃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会不疼呢?” 他低着头,将下巴埋在她柔软的脖颈,呼出清浅的气息,声音低又磁性:“我都快心疼死了。” 第113章有老公在,没人能伤害你 这句话好似一支利箭,狠狠戳中了苏婉禾的心脏。 她的瞳孔放大,直挺挺任由着他抱着。 一旁的周助知道这种时候拍照不好,但这画面真的太绝,她根本没法控制。 那两人站在落地窗前,就连阳光也被他们所感染,洒落司北琛满身。 往日在外面雷厉风行的苏婉禾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软。 她受伤的手伏在他的胸口,将他的白衬衣染上一抹血色。 司北琛的侧脸线条冷硬似刀,分明是那样冷峻的一人,此刻垂下的眼睫遮不住的宠溺。 这分明是他爱惨了她啊! 他紧紧拥着她,让她的情绪一点点稳定下来,直到不再颤抖为止。 楼梯传来声音,保镖抬着几个大箱子下来。 苏婉禾突然意识到现在还在苏家,苏家两父子和佣人们都盯着她和司北琛呢。 咳。 怎么像是演上电视剧了? 她从司北琛的怀里退了出来,开始检查林秀栀退出来的东西。 和上一次见到的完全不同,苏婉禾打量首饰盒里那些熟悉的首饰,都曾经出现在母亲身上。 她一样样核算,抬头看向林秀栀。 “差东西了。” 林秀栀脸色有些难堪,“都是按照你清单上准备的。” “有几套几千万的翡翠,彩钻,还有皇室王冠……” 苏婉禾如数家珍,这些大多都是外婆给妈妈的陪嫁物,她一清二楚。 妈妈后来购买的,能找到的她也都找了。 当然肯定还是有些珠宝首饰是她也不知道,没有记载的,到苏家那些首饰她可以不要,但妈妈的陪嫁物必须全部拿回来。 尤其是那个皇冠,是外公多年前拍下的皇室王冠送给外婆的,妈妈出嫁带走。 小时候她贪玩戴在头上,妈妈温柔笑着说以后她出嫁的时候送给她,让她当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可是这里面没有。 苏逸山朝着林秀栀看来,“你怎么回事?不是给了时间让你准备的。” 一来二去,他也没了耐心。 尤其是在司北琛面前,他不想这么丢脸。 林秀栀神色慌乱,“那些东西我没找到。” 苏婉禾冷眼扫来,“没找到是什么意思?我妈妈死后所有东西都留在了这个宅子里,后面由你保管,你现在说找不到了?” 她气得上前一把揪住林秀栀的衣领。 眼看她一次又一次将伤口撕裂,他心疼得不行。 “你别动手。”他一把将苏婉禾拽了回来,给了秦助一个眼神。 秦助手里环顾四周,先是拿了一个花瓶掂了掂,似乎觉得花瓶不太趁手,又换成了一根棒球棒。 西装革履的他转动着脖子,发出“咔咔”声。 大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既视感。 苏逸山自觉不妙,“你干什么?” 秦助将棒球棒在手上敲击,声音平静:“苏先生,我是想帮苏太太想起来。” 苏以柠被打成这样,现在还要对林秀栀动手,“你,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强盗。” 都说司家是名门望族,屹立百年不倒。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从国外回来的小叔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 是可忍孰不可忍,苏逸山不能任由姓司的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管家,给我报警!”他不想再忍耐了。 司北琛怕苏婉禾太激动,将她抱到沙发上,而他一手揽着苏婉禾的腰,双腿交叠。 一副坦然大方,好似他才是苏家主人的感觉。 薄唇微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行,你当然可以选择报警,秦助,将他女儿做的好事给他看看。” 秦助十分上道投屏,以讲解员的姿势指着幕布,“大家请看大屏幕,这是司家马场,苏小姐偷偷往马鞍下面放了一根针。” 这一段正是被司太太给删掉了的监控,她以为司北琛常年在国外不熟悉,便以监控没有拍摄为由。 事实上司北琛顺手就做了一个恢复,将鬼鬼祟祟的苏以柠拍得清清楚楚。 下一个画面,苏婉禾的马儿受惊,她拽着缰绳在马上摇摇晃晃,一直到消失。 秦助好心提醒:“对了苏先生,这匹马最终摔下了悬崖,如果不是我们老板及时救下太太,她的下场不是瘫痪,就是和那匹马一样。” 猝不及防,最后一张照片,是拍到摔下悬崖的马尸上。 血腥之极,简直惨不忍睹! “如果你想自己的女儿背上蓄意谋杀罪,我司家会动用一切关系,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我太太的权力,让你女儿牢底坐穿!” 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苏逸山狡辩不得。 言语哪能比得上这一刻亲眼所见。 他以为苏以柠只是有些任性,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即也就变了口气,“别,我就是说说,哪能真的报警,咱们都是一家人。” 他转过头去冷冷看着林秀栀,“还要藏着掖着?还不快拿出来?” 林秀栀一脸为难道:“老公,那些首饰真的不在了。” “你拿去哪了?” “我卖了……” 这个结果让苏婉禾始料未及,“你卖给谁了?” “奢侈品回收的二手店,我弟弟欠了赌债,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 苏逸山哪知道还有这一层,“你这个混账东西,这些年我是苛待了你们?你竟然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林秀栀的脸上。 才平息情绪的苏婉禾刚要发火,司北琛将她揽入怀中,“别急。” 他看向她的手,当务之急是给她处理伤势。 不能让她继续激动下去了。 司北琛起身抱起苏婉禾,丢下一句话,“秦助,你处理好后面的事,差了什么清点出来,尽快找到去向。” “是,老板。” 见秦助很好用的样子,周助觉得自己不能给自家老板丢脸。 她抬手挺胸,也做好了接任务的准备。 司北琛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你将医疗箱拿到阁楼来。” 苏逸山身体一僵,对上司北琛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他轻描淡写道:“岳父,恐怕我们得打扰一段时间了,这事什么时候弄清楚,我们就什么时候离开。” 这才来一会儿便弄得苏家鸡犬不宁,他还要长住? 如今他手上拿着自己女儿的证据,打不得骂不得还赶不得! 看着地上的林秀栀,“你们母女,简直气死我了!” 目光落到苏以轩身上,苏以轩赶紧表态,“爸,不关我的事。” 他这耸包样,哪有司北琛的魄力?以后怎么放心将苏家交给他? 苏逸山重重叹了口气。 司北琛将苏婉禾抱到阁楼的榻榻米上,这会儿阳光也躲了起来,整个房间有些阴暗。 苏婉禾眼里噙着泪水,攥着他的衬衣道:“她怎么敢!怎么敢的!” 司北琛亲吻着她的额头,“没关系,不管她卖到了什么地方,我都会给你找回来的。” 苏婉禾强忍许久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滑落下来。 她哽咽着声音道:“我没有妈妈了,那是妈妈唯一给我留下来的念想……” 男人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额头抵着他的,他温柔注视着她,“我知道,我都知道,别难过,有老公在,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温柔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他轻轻问:“宝贝,告诉老公,疼吗?委屈吗?” 苏婉禾再也绷不住,像是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泪珠像是珍珠一样滚落,她瘪着嘴,嗓音哑哑的:“疼,疼死了……” 第114章夫妻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司北琛由着她发泄。 这样的情绪她忍了太久,说起来她也才二十五岁,她总是全副武装将自己包裹起来。 想要看到她最真实的一面实在太难。 “需要肩膀吗?” 苏婉禾抽了抽小鼻子,“要。” 他轻笑一声,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肩头。 周助拎着药箱找到楼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阁楼很大,摆放着一架钢琴。 三角形的房顶下,苏婉禾跪坐在榻榻米床上靠在男人的肩头,男人轻抚着她的秀发,声音温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这样的画面唯美得像是恋爱游戏里的场景。 周助也看得有些眼热。 以前苏婉禾和司怀礼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是苏婉禾在迁就她和照顾他。 虽然苏婉禾一向的人设就是大女主,但每个大女主后面必然是藏了一段不为人知悲惨的过去。 要是有人疼爱,又会有谁会不想躲在别人怀里呢? 就因为她身后无人可依。 今天看到苏逸山对待她的态度,周助更加心疼她了,将医疗箱放在房间她悄然退了出去。 怪不得最近她觉得苏婉禾画风突变,总感觉比以前多了不少小鸟依人的女人味,原来是终于找到了那棵可以让她安心栖息的大树了。 司北琛一定可以护她周全。 苏婉禾哭了好一会儿,把多年来的委屈一股脑都发泄出来。 等她抬起头,发现自己将司北琛身上的衣服给弄得一塌糊涂。 她抽抽噎噎道:“对不起。” 司北琛用纸巾给她擦拭着眼泪,“夫妻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等她情绪缓和下来,他拿着热毛巾过来轻轻给她擦拭脸颊。 骨节分明的手托着她的脸颊,让苏婉禾有种错觉,自己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被他如此温柔对待。 司北琛,真的是这么温柔的人吗? 在夜店初见,他那双眼睛冷如寒冰,浑身都散发着不好惹危险的气息。 此刻这个给她处理伤口的男人,手上的动作那么温柔那么轻。 薄唇在她的掌心轻轻吹了吹,好似这样就能减缓她的痛苦。 他记住了她说的话。 给她包扎用了很长的时间,等结束时,外面已经晴转阴雨。 有细密的雨丝打在玻璃上。 这是不是老天爷都在帮她?想让苏以柠也尝一尝从前她吃过的苦。 “下雨了。” 苏婉禾站在窗口,看着樱花树下跪着的人影,司北琛站在她身旁揽着她的肩,声音淡淡:“嗯。” “当年我妈妈就是死在那的,她照顾了那么多年的朋友不仅背着她爬上了我爸的床,还在她落地的位置种上了她最讨厌的樱花树。” 苏婉禾眼里一片水雾,“其实原本的苏家也不是这样的,那个女人毁了妈妈的一切,可笑的是当年要不是妈妈帮她,她早就活不下去了,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呢?” 司北琛看着那阴沉沉的乌云,口中轻喃:“她们会有报应的。” 等苏婉禾再下楼时,客厅已经打扫过了,显得干净和整齐了许多。 林秀栀挨了巴掌,一半脸还红肿着。 这是她一贯的伎俩,她不会上药,还恨不得将伤势弄得更严重来博取苏逸山的同情心,而他就吃这一套。 秦助手里拿着单子,“都清点好了,一共差了这几样,我都标示出来了。” 苏逸山脸色难看,“她确实拿去卖了,婉禾,你看这样,把这些东西的价值折算出来,我赔给你,想办法再买回来。” 秦助推了推眼镜道:“太太,这些东西我去联系过二道贩子,他们早就出货了,这几年也不知转了几手,在哪个买家的手里,如果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苏婉禾冷着一张脸,“那行。”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这些货物一共价值两亿三千万,苏先生,你看你是刷卡还是支票?” 秦助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了一个POS机。 周助眼睛都瞪圆了,这助理和助理之间的差距还真是大! 她感觉自己和秦助之间相隔着一条天堑。 苏家父子最近因为过分竞标,导致公司压力极大。 苏逸山已经将自己的私人资金拿去堵了公司的窟窿。 你说几百上千万他拿得出来,但上亿,他还真的有些头疼。 “婉禾,最近公司急需用钱,你们两姐妹又要出嫁准备嫁妆,要不我先给你一部分,剩下的等年底分红……” “苏先生,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一码归一码,如果苏家手头暂时没有流动资金,可以用其它来抵。” 秦助推了推眼镜,“我看你们车库里限量版的跑车不少,我粗略估了一下价格,全部应该差不多。” 一听要动跑车,苏以轩立马跳了起来,“不行!那是我的。” “不给车也行,想必苏太太那也有不少珠宝吧?也是可以按照市场价折算的。” 苏逸山一张老脸十分挂不住。 要是平时别说两个亿,两百亿他也能轻松拿出来。 偏偏就是苏家最难的时候,司北琛明显是故意的,用这样方式给苏婉禾报仇。 幼稚,却很打脸。 他回房拿了一本房产证出来,“这套房现在价值三亿,只多不少,明天我就让人过户给你。” “爸,那不是你准备给姐姐的嫁妆吗?”苏以轩问道。 “你闭嘴。” 苏逸山将房本递给苏婉禾,“你要是不放心就先放在你这。” 苏婉禾看着上面清楚写着苏以柠的名字,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苏逸山,“你给她准备的嫁妆,那我呢?” 苏逸山被她这样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这是前两年买的,那时候你还没回来,再说你外公不是给你留了一块地皮的?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你妹妹又不像你,有厉害的人给她撑腰,她只有我了。” 苏婉禾的身体颤抖,她轻喃道:“是,我不像她。” “好了,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苏婉禾猛地抬头,“我可满意不了,还有我妈的百分之十股份。” 提到股份的事,苏逸山神色微变,“这事我和你爷爷商量过,这种动荡的时候股份不能随意变革,况且你要的不是百分之一,是百分之十。” “你们,还真是不要脸啊。”苏婉禾气得心绪起伏不定。 “你说什么!”苏逸山瞪着她。 苏婉禾一字一句道:“我说你们苏家的人真是卑鄙无耻不要脸,我妈妈嫁到苏家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运,我以有你们苏家的血脉而耻辱!” “混账东西!”苏逸山抬手就朝着苏婉禾的脸狠狠扇过来。 第115章 以身相许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苏婉禾面前,司北琛攥住了苏逸山的手腕。 “如今她是我太太,不再是你们苏家随意欺凌的人!” 司北琛甩开苏逸山的手,“她没有多要什么,从头到尾只是想拿回属于岳母的东西,如果这点要求你都无法满足,你也不配当她的父亲。” 苏逸山在司北琛气焰矮了一大截,只好梗着脖子道:“苏家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一直静静没有出声的人缓缓开口:“苏逸山,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你什么意思。” 苏婉禾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亮亮的,“哪怕从小你对我冷淡,我始终还心存希望,我们是一家人,天底下怎么会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呢?但是现在我不会再对你们抱有期望。” 她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苏逸山瞪着眼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开玩笑也有个度。”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苏家人,我和苏家一刀两断,再无关系。” “你可知这么做的后果?” 苏婉禾冷笑一声:“你将我从族谱划出去吧,我自愿放弃苏家财产,少了我这个人和你们争,想必苏家每个人都会开心的。” 苏逸山也动了气,“你最好说到做到!” 苏婉禾低声笑着:“苏家的东西,我从来就没肖想过。” 她看向司北琛,“走吧。” 看着苏婉禾离开的背影,苏逸山心脏莫名一疼,虽然他对这个女儿过分淡薄,但她毕竟是他孩子。 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实在太难看了。 “你连股份也不想要了?” 苏婉禾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我要的,用不着你们给!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拿回来。” 门外保镖递过来一把黑伞,司北琛撑着伞和她走入雨幕之中。 苏婉禾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面目全非的苏家。 早已经没有了和妈妈的回忆,她还在纠结什么呢? 她戴着一条妈妈留下的珍珠手链,在众多首饰中这不算值钱的,却是妈妈佩戴过最多的首饰。 也因为不太值钱,林秀栀没有戴过。 她抚摸着珍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妈妈,我带你离开。” 苏逸山追出了雨里大声道:“苏婉禾,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后永远不要再回来!” 秦助打开了车门,苏婉禾头都没回就上了车。 “让保镖在这守着,让苏以柠跪满一天一夜,少一分钟,我就会去警局报案。” “是,太太。” 车子缓缓离开。 雨珠顺着光滑的伞面颗颗滚落,几名保镖如同守灵一般撑着伞站在一旁,苏以柠全身被雨水打湿,看着狼狈不已。 可是啊,真正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如果妈妈的死和苏家有关,苏家上下每个人,她绝不放过! 回到家,这个别墅虽然只有她们两人,苏婉禾却觉得温馨了很多。 今天司北琛维护她的样子,超帅的! 连带着看这个家她也顺眼了很多。 周姐做好饭菜放到餐桌上,在她们回来之前离开。 苏婉禾饿得饥肠辘辘,司北琛放了一碗白米饭在她面前,又给她盛了汤。 想到早上两人的不欢而散,苏婉禾娇娇道:“要老公喂。” 司北琛一顿,重新坐下来,眸光落到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上,“好。” “我没有家了。” 司北琛温柔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司北琛。” “我在。” “今天谢谢你。” 他不喜这种客套的话,显得两人格外生分,“张嘴。” 落地窗上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人喂一人吃,十分和谐。 苏婉禾也不再矫情,她不想手心再裂一次,便心安理得享受他主动的温柔。 知道她喜欢泡澡,他冲完澡给她放好了水。 出来时女人趴在床上,正在和人聊天。 目光落到她翘起交叉的小腿上,骨节匀称,小腿皮肤雪白。 裙子因为她的晃动卷起一截,十分诱人的角度。 正好她点开了语音,米珞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哇?英雄救美啊!婉宝,你老公对你超爱的!这你还不以身相许?”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苏婉禾有些局促。 “咳,你别听米米胡说,她就是……” 男人缓缓俯身而来,在她耳边道:“万一她没有瞎说呢?” 司北琛的气息带着漱口水的清新,却让她的心里生出一丝不安的慌张。 “你什么意思?” 她撞入他深沉似海的眼睛里,她看不透。 男人低低一笑:“没什么,该洗澡了,婉宝。” 他又解锁了一个新的昵称,从他磁性的嗓音叫出这个名字,让她不好意思。 “你,你别这么叫!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好,我抱你去,大小姐。” 苏婉禾用脑袋蹭了蹭他,他就是故意的! 真坏。 浴缸边铺了一条浴巾,他将她放了上去,开始给她脱衣服。 虽然他动作没有半点越礼,苏婉禾还是感觉到他明显呼吸加重。 不知怎的,脑中就想到了米珞那句以身相许的话。 她小声开口:“这么久了,你应该也很难受吧?” 男人的指尖勾住她吊带一僵,“嗯?” 苏婉禾从浴缸上跳下来,赤脚踩在地上,小脸红彤彤的,“那个,我可以帮你的。”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带着低哑的涩然:“怎么帮?你的腿……” 却见小女人缓缓蹲了下来,在极为暧昧的位置停留,她抬起头,粉嫩的唇瓣轻轻呼气:“这么帮,行吗?” 第116章 娇成这样,连手指都受不住 苏婉禾刻意讨好,也是真心想要感谢他。 和他结婚后就一直在受他的照顾,苏婉禾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钱,他不缺,权,他是站在巅峰的男人。 女人,至少暂时只看到了她一个,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件事了。 虽然没有实际操作过,不过她一向学东西就快,没吃过猪肉还没看到过猪跑么? 艾艾发给她高清无码的视频,她多少看了几眼。 男人都喜欢高高在上掌控别人的感觉,所以苏婉禾放低了姿态去迎合他。 她双膝跪坐在地上,这样的视角很容易让男人冲动。 白色的吊带滑至肩膀,松松垮垮的衣服露出大片春色,加上她讨好卖乖的样子,没有人能抵抗。 司北琛的指腹落在她娇软的唇瓣上,低垂的眉眼轻佻。 “用这?”他确认道。 浴室的温度比外面更高,火热在苏婉禾的脸颊迅速攀升。 她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嗯。” 她抬头对上男人的黑色瞳仁,里面没有情欲,似乎有一抹嗜血的寒意。 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她看错了吧。 他的指腹用力,让她觉得有些疼痛,眉头微微皱着。 男人随口问道:“很有经验?” 她没有觉察出他的话外之音,老实回答道:“倒也没有,这是第一次,可能有点生疏,要是弄疼了,你就告诉我。” 司北琛的脸上有些意外,“你和司怀礼没有……” 他本以为她的第一次虽然还在,但男女之间的事情肯定都探索得差不多了。 他那侄儿是什么货色,苏婉禾能守得住,不代表他就能守得住。 苏婉禾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羞红了脸,手不方便,就用脑袋往他小腹一撞,“混蛋,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听到男人传来的闷哼声,她连忙朝他看去,“有那么疼?” 她哪里知道一头撞在人家的纹身上,虽然已经慢慢在消肿了,毕竟是大片刺青,这么激烈的碰撞,多少是有些疼的。 这是司北琛给她准备的惊喜,他坦然回答:“不疼,逗你的。”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相对,指腹缓缓勾勒着她的唇线。 她的唇很漂亮,准确的说她没有哪里不美。 否则当年他也不会一眼就看中了她,完美的唇形像是花瓣一样诱人。 光是用手指就能感觉到的柔软,他稍稍用力,她下意识发出了叫声。 他收回手,“娇成这样,连手指都受不住,还想帮我。” 面对他的嘲讽苏婉禾有些不满,她对疼痛有一定的承受能力。 但这个位置实在太敏感了。 哪怕他现在已经拿开了手指,也仍旧感觉到唇上麻麻的,好似还残留着他留下的触感。 他的指腹脱下她身上的遮挡物,将她放到了浴缸里,“手抬起来,不要碰水。” 像是教官一样严肃的声音,她只得乖乖道:“哦。” 有了之前的经历,好像这一次也没有那么难以让人接受了。 司北琛有了经验,也更加得心应手。 他终于给小芭比洗澡了呢。 目光落到她完美的曲线轮廓上,很美。 他终于知道小女孩会那么喜欢某一个布娃娃,玩偶之类的阿贝贝。 当年他第一眼被她惊艳时,他就想将她收藏起来了。 让她乖乖待在他的身边。 将她买漂亮的裙子,珠宝,将她打扮得更加漂亮,放在手心里疼。 苏婉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身后的男人看她目光过于炽热。 她抬眼看去时,司北琛刚好转身去拿浴巾。 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像是婴儿一样被他包裹着抱上了床。 男人握着毛巾轻轻擦干她腿上的每一寸肌肤,吸走每一颗水珠。 他擦得十分细致,好似博物馆修复文物的大师,神情是那么诚挚,动作轻柔得让她怪不好意思的。 他反倒是做得十分自然,真丝睡裙从头给她罩下,将她完美的身体一点点遮住。 明明都出了浴室,她仍旧觉得小脸发烫,小声道:“很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等等,还有点没有擦到。” 苏婉禾感觉到脖子上有点湿湿的,刚想用手抹去。 耳畔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别动。” 司北琛单膝跪在她身侧,缓缓俯身从背后拥住了她。 随着他的靠近,温热的气息洒落到她的脸侧。 她感觉男人的唇落在了那颗水珠上,紧接着,她感觉到一抹湿软轻轻扫过,带走了那颗水珠。 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不由得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颤栗,让她下意识轻轻哼了出来:“嗯……” 卧室的热度飞速攀升,苏婉禾转过头,就对上男人那双浸染着欲望还没有褪去的瞳仁。 司北琛刚刚出了不少汗水,领口大敞,她能看到他的皮肤上布着一层薄汗,骨感的锁骨诱人。 他有让她口干舌燥的本钱。 四目相对,有些事不需要爱情,凭借着身体本能的需求,就足以点燃那一簇燎原的大火。 刚刚洗完澡,她的眼睛里还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粉嫩舌尖绕过红唇,“你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