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老太重回七零，一巴掌打翻三个逆子》 第4章 调教的第一课 “我……”贺之怀这才看到大哥和二弟都麻溜地舀饭吃。 不对劲儿。 贺之怀低头，“妈，我在镇上干了一天活，晌午就吃了两个杂粮馒头。” 贺之怀今年刚满二十，正是饭量大的年纪。 又是在镇上跟着师傅学泥瓦匠的活，又累又辛苦。 要是以前的叶秀娥，听老二这样说，肯定心疼坏了。 现在她没有抡起黄荆条打老二，那也是看在上一世老二残了腿的份上。 但，这调教的第一课还是得上。 “既然学泥瓦匠辛苦，那明天别去了。”叶秀娥冷冷道。 贺之怀傻眼，老妈软硬不吃啊。 “妈，我错了。是我不知足，有大米饭，有鸡杂，还有这么多菜，已经很好了。” 他好不容易找了师傅学泥瓦匠，这才学了个皮毛，可不能不去。 “知道错了，就赶紧吃饭。”一家之主贺正承这才给老二解围。 一家子吃着饭。 最难受的莫过于李晓娟。 一大碗的鸡肉，就是坐月子也没这待遇啊！ 李晓娟夹起碗里的鸡腿放到婆婆碗里，弱弱道：“妈，我吃不了这么多。” 心里，她祈祷着：婆婆可别骂她啊！ 好在婆婆没有说什么。 可当李晓娟夹起另一只鸡腿打算放到公爹碗里时。 叶秀娥瞪了李晓娟一眼。 贺之晴拉了拉一旁的大嫂，低声，“大嫂，这鸡是给你补身子的，快吃。” 李晓娟这才醒悟，不能跟婆婆对着干。 此时的王春生在冯玉梅的房门外，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虽然老妈告诉他，冯玉梅已经答应嫁给他。 但想起下午冯玉梅清醒后对他又抓又挠，还咬了他的胳膊，都见血了。 他这会儿进去，冯玉梅会不会还跟他闹呢？ 罢了，就算是砍头也就是碗大个疤。 为了那绵软的身子，那销魂的滋味儿，就是让冯玉梅咬断他的脖子，他也甘愿。 就在王春生抬手要敲门时，房门却打开了。 王春生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啪！” “玉梅，对不起，我不是人！你要怎么骂我打我，我都心甘情愿！” “去给我烧点热水，我要洗澡。”冯玉梅声音绵软。 这个王春生虽然没啥出息，但他是大队长的亲侄子。 而且王春生有两个已经出嫁了的姐姐。 冯玉梅记得王春生的两个姐夫都在镇上。 五年后他们都很风光。 王春生只有一个老娘，家里关系简单，不像贺家三兄弟，以后还有妯娌。 所以，只要拿捏住了王春生，她冯玉梅这辈子肯定比上辈子过得好。 “好嘞！玉梅，你等着，我马上就去给你烧洗澡水。”王春生屁颠屁颠去灶房。 看来老妈没说错，只要破了女人的身子，女人就会死心塌地跟他。 在灶房里洗碗的卢芳听儿子说冯玉梅要洗澡，她乐呵道： “你看妈没说错吧，玉梅是答应跟你好好过日子的。热水我已经烧好了，在铝锅里。” 王春生一边舀水，一边道：“妈，这下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不过，春生，这下你可不能对玉梅用粗，等过几天办了酒席，你就能天天抱着媳妇睡了。”卢芳提醒儿子。 王春生嘴里答应：“知道了，妈。” 把热水提到冯玉梅的房间门口，王春生恋恋不舍，“玉梅，待会儿你洗完了，喊我一声，我来给你倒洗澡水。” “不用。你出去吧。”冯玉梅关上房门。 听到屋里的水声，王春生又是一阵燥热难耐。 想起老妈的嘱咐，王春生只能去洗冷水澡。 贺家老大这会儿看着洗了澡进屋的李晓娟，也是一阵燥热。 他一把抱住李晓娟，“媳妇儿，我都想你了。” 媳妇去娘家住了好几天，这小别胜新婚，就是让人激动。 “孩子们还没睡熟呢。” 李晓娟推开贺之舟，看了一眼小床上的两个娃。 “还有，我觉得咱妈今天好像有点跟平时不一样，我回娘家这些天是发生了啥事吗？” 提起老妈，贺之舟就像被浇了凉水，瞬间啥兴致都没了。 “反正我没惹她，估计是老二老三惹了老太太。”贺之舟想起下午时莫名挨的那巴掌，肯定是被老二老三连累的。 “等等，孩他爸，你这脸咋有红印子啊！”李晓娟发现男人脸上好像是巴掌印。 “肯定是今天发烧睡觉时，脸搭在手上，硌出的印子。”贺之舟心虚地捂着脸，“算了，你今天也累了，好好歇一晚吧。” 说完，贺之舟爬到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李晓娟拿起蒲扇给两娃扇风，见她们睡得安稳了，她这才到另一边的大床，挨着男人睡下。 但愿明天起来，婆婆能像今天这样对她的两个闺女好。 主屋的卧室里，叶秀娥小声道：“老头子，睡着了吗？” 十年没有跟老头子睡一张床，叶秀娥还挺不习惯。 虽然老头子不打鼾，睡觉也老实。 两人又是楚河汉界中间能再睡下一个人。 可叶秀娥就是睡不着。 “秀娥，怎么了？”贺正承坐起来。 “没事儿，我就是想上茅房，没找到手电筒。”叶秀娥没想到她说得这么小声，还是把老头子叫醒了。 “屋里不是有夜壶吗？去茅房干啥。大半夜的，可别摔了。” 贺正承说着还是从枕头下摸出手电筒，“要不我陪你去茅房吧。” “不用，我拉屎。你睡你的。”叶秀娥接过手电筒下床，穿上布鞋就走出屋子。 贺家老宅是个四合院，主屋是一间堂屋，四间耳房。 东西厢房各三间。 另外还有灶房，单独的洗澡间，单独的茅房。 叶秀娥走出屋，却不是去茅房，而是朝着旁边的灶房去。 兴许是上辈子饿了几天的后遗症，她这会儿肚子又有点饿了。 现在这个家还是她说了算，可不能委屈自己。 饿了，就要吃东西。 家里鸡蛋多，叶秀娥就打算煮几个糖水蛋吃。 今夜有月亮，还有满天的星星，院子里亮堂堂的。 叶秀娥便关了手电筒。 走到灶房门口，叶秀娥却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 难道是有老鼠？ 第5章 不是完全没得救 一道晃眼的手电光照进灶房里。 “啪！” 瓷碗落地的声音。 “好你个小兔崽子，竟然大半夜的来灶房偷吃！”叶秀娥顺手抄起门边的扫把。 原来是老三贺之远在灶房里偷喝鸡汤。 “妈，别打，我错了，我错了。”贺之远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会被老妈抓个正着，他就不拿碗装鸡汤。 直接在锅里舀了吃，好歹能吃上两口。 这下倒好，一口没吃上，还打烂个碗，撒了一碗鸡汤。 下午被黄荆条抽的淤青还没散呢，可不能再挨打。 “妈，我来扫。”贺之远脑子转得快，手更快。 叶秀娥手里的扫把被贺之远抢了过去。 然后贺之远麻利地扫干净地上的碎渣。 要是以前，叶秀娥肯定就消气了。 不过现在嘛…… “老三，我看你做家务还挺麻利。” “嘻嘻，妈，那我可以回去睡觉了不？” 贺之远心里佩服自己，这是轻松将老妈的怒火给浇灭了。 叶秀娥幽幽道：“不是饿吗？饿着肚子咋睡觉。” “是挺饿的。”贺之远摸着肚子，委屈巴巴，“可是一碗鸡汤都撒了，锅里剩下的不多了，还得给大嫂留着补身子呢。” “呵呵，还算你这臭小子不是完全没得救。” 叶秀娥挑眉，“这样吧，你去烧火，我来煮糖水蛋。” “好嘞！妈。”贺之远高兴得要跳起来。 果然老妈是最疼他的。 “妈，煮糖水蛋我会，我自己煮就行。” 贺之远麻利地刷锅，又往锅里加了半瓢水。 “妈，鸡蛋呢？” 叶秀娥从篮子里拿出三个鸡蛋，又拿出红糖。 放到灶台上。 很快，贺之远就煮好糖水蛋。 先前一直站在灶台边的叶秀娥拿了个大海碗，将三个荷包蛋都舀到碗里。 贺之远摆手：“妈，我吃两个就可以了，你也吃一个。” 他可是孝顺的儿子呢。 叶秀娥自顾自地舀汤水到碗里，直到碗装满。 “锅里剩的是你的，吃完记得刷锅。” “不是妈，你好歹给我留一个荷包蛋啊！”贺之远委屈得不行。 已经端着碗走到门口的叶秀娥停住，回头：“对了，明天的早饭你来做，否则就让你吃黄荆条炒肉！” 看着锅里只飘了一点蛋白糊糊的糖水，贺之远欲哭无泪。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叶秀娥回到屋里，就看到贺正承起身。 “我煮了糖水蛋，你吃点不？” “我晚上吃得很饱。”贺正承又躺了下去。 叶秀娥也不管老头子，拿起勺子舀糖水喝。 真甜啊！ 吃饱喝足，叶秀娥上床睡觉。 这下她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日天明。 李晓娟去灶房煮饭，却看到小叔子在灶房里。 心下疑惑。 “三弟，这天儿还早啊，你咋起这么早。” 贺之远苦着脸，皱着眉头：“妈让我今天煮早饭。大嫂，我已经煮好了菜粥。我回去补觉了，别喊我吃饭。” 李晓娟这才看到锅里冒着热气。 打开一看，锅里果然是煮好的菜粥。 看来昨天的一切不是幻觉，婆婆真的不一样了。 连家里最受宠的幺儿，也被喊起来做早饭。 只是菜粥煮得太稀，今天公爹和自家男人都要下地干活，二弟也要去镇上做工。 李晓娟就准备再贴几个面饼。 面粉是昨天从娘家拿回来的，她能做主。 这时贺之晴也起床了，她揉揉眼，睡眼惺忪地去灶房。 自打放暑假后，她都要帮着嫂子做早饭。 可比她先出生一会儿的三哥却是啥都不用干。 这不，看着三哥朝屋里去，她就哼了一声：“哼！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她这是以为贺之远是上了茅厕又转去睡回笼觉。 “三弟他一大早起来煮了粥，没睡醒。”李晓娟笑道。 “啥？”贺之晴掏耳朵，“我没听错吧，三哥会煮粥，他怕不是梦游吧！” 李晓娟摇摇头，“是咱妈喊的。” “大嫂，既然饭都煮好了，你还在做啥？”李晓娟打了个哈欠，实在想不明白老妈怎么突然喊三哥煮早饭。 “粥太稀了，我贴几个饼子。这也没啥活，小妹，你还是回屋再睡会儿，待会儿吃饭了，我喊你。” 李晓娟一边和面一边说道。 “不睡了，我帮你烧火。”贺之晴可不敢回去睡觉。 老妈这两天火气大，她还是乖点比较好。 叶秀娥此时却是激动得很。 刚刚她收拾床铺时，想着顺便清扫一下床底下。 没想到竟然从床底下翻出一个漂亮的木匣子。 贺家祖上是地主，之前很多好东西都充公了。 难道这是没被发现的金银财宝？ 叶秀娥关上门，还别上插销。 然后她轻轻打开木匣子。 随即却是失望，只见一个毫不起眼的葫芦躺在木匣子里。 这种葫芦，村里人一般都有，用来装酒，或者水。 叶秀娥拿起葫芦摇了摇，好像是空的。 她扯开葫芦上的塞子，不死心地伸出食指塞进葫芦口。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住叶秀娥的手指。 下一刻叶秀娥从房间里消失。 再睁眼时，叶秀娥被眼前的景物给惊呆了。 四周云雾缭绕，有山有水，犹如仙境。 她的面前是一个比她还高的葫芦不停地往外冒水。 水流形成一条小溪流向远方。 叶秀娥用手接了一捧水喝下去。 泉水甘甜，喝下后让人神清气爽。 而这时她的脑袋突然像开窍了一样，知道了这个仙境一样的地方是葫芦空间。 葫芦里流出来的是灵泉。 在空间里直接喝灵泉水能增强体质，延年益寿。 将灵泉水拿到外面效果会差很多，但长期饮用也能强身健体。 用灵泉水浇灌蔬菜能让蔬菜长得更好，用来喂家禽，能让家禽长得更快。 叶秀娥想起屋后自留地里的蔬菜总是比别家的长得好。 还有自家的母鸡，好像每天都在下蛋。 难道是灵泉水的原因。 “秀娥，起了吗？” 门外传来贺正承的声音。 叶秀娥心念一动：我要出去。 果然回到房间里。 正好，她得问问老头子是不是知道这个葫芦。 第6章 老头子是火眼金睛 “秀娥，你……”贺正承呆住。 “我咋啦？我脸上有花吗？”叶秀娥摸摸脸颊。 好像光滑了许多。 “你的……你的白头发好像少了，还有你的脸好像好看了。”贺正承盯着老伴，确定自己没看错。 “哼！难道老婆子我以前不好看！”叶秀娥插腰瞪眼。 眼角余光却是瞄向柜子上的小圆镜。 好像真的是少了一些白头发。 心里腹诽：老头子是火眼金睛吗？一点变化都瞒不住他的眼睛。 贺正承搓着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老头子，一直就是这样，被老伴呵斥两句，就不知所措了。 “老头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有瞒着我的事？”叶秀娥指着床上。 随即呆住。 放在床上的木匣子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拇指大的小葫芦。 要不是仔细看，都看不到那个小葫芦。 “啥？” 贺正承心里咯噔一下，老伴这话啥意思？ 是自己拿鸡蛋去黑市换了粮食？ 还是自己跟村里的寡妇说了句话？ 还是那个秘密被老伴发现了？ “爸，妈，吃饭了。”贺之晴在院子里喊。 “算了，吃饭去。”叶秀娥挥挥手。 贺正承松了一口气，得亏小闺女这声喊。 他还能再想想到底是什么事让老伴不高兴了。 叶秀娥不动声色地拿起床上的那个小葫芦。 如果这个葫芦是老头子的传家宝什么的，她可该怎么给老头子解释呢？ 吃过早饭。 贺正承和老大继续去地里上工。 李晓娟也要去上工。 今天大队上刨花生，男人能干十个公分，女人也能干七八个公分。 “老大媳妇，你今天就不用去上工，在家看孩子，让之晴和老三上工就行。”叶秀娥说着话，看向小闺女。 “妈，我还得洗衣服啊！上工去了，谁洗衣服？”贺之晴不想干农活。 “你爸的衣服，我会洗，你大哥一家的衣服，你嫂子早就洗了，都晾上了。老三的当然就是他自己洗。” 叶秀娥说到这里，才想起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老三。 她的火气腾地上来，“今天谁煮的早饭？” “妈，是三弟煮的菜粥。然后我看菜粥太稀，就烙了几个面饼。”李晓娟赶紧解释。 “那他人呢？”叶秀娥的火气散了些。 小儿子还能挽救一下。 “哼！他煮了饭就转去睡觉了，还让嫂子别喊他。”贺之晴撇嘴。 “我去喊他！”叶秀娥抄起昨天扔在屋檐下的黄荆条。 贺之晴也跟上去。 看好戏。 不一会儿，就传出贺之远杀猪般的嚎叫。 “疼疼疼！妈，你别揪我耳朵啊！” “赶紧起来，跟你妹妹一起去上工。”叶秀娥松开贺之远的耳朵。 却又举起黄荆条。 “妈，你别打我，我这就起来。” 随即贺之远夺过老妈手上的黄荆条，“暑假都没几天了，我的作业都还没写完，我还得学习啊！妈。” “啪！” 叶秀娥毫不犹豫地甩了一巴掌在小儿子脸上。 “不是读书的料，还是早点下地挣公分去，咱家没那么多钱让你造！” 叶秀娥想起上一世小儿子上了高中后，不但不好好念书，还跟二流子混上了。 复读了两年，才勉强考上大学。 她省吃俭用供出的大学生，却没有往家里拿过一分钱。 到头来，还埋怨家里穷，让他在同学面前丢面子。 既然小儿子不喜欢读书，那还是早点习惯下地做农活。 “妈，你说真的？我真的可以不读书了？”贺之远捂着被打的脸，却是两眼放光。 “当然是真的。等你初中毕业，不想读书，就在家种地！”叶秀娥努力平复心情。 小儿子和小闺女是双胞胎，两人马上就上初三。 等初中毕业了，不想上学的，就回家种地。 “妈，要是三哥不读书了，我是不是就能上高中啊！” 贺之晴忍不住插话。 村里的女娃一般都只能读个小学，能读完初中都很不错了。 可是贺之晴跟一般女娃不一样，她想上学，想上高中。 甚至想考大学。 “能考上，就上。别想复读。”叶秀娥瞅了小闺女一眼。 这丫头确实是读书的料。 上一世为了小儿子，没让成绩更好的小闺女上高中。 这一世，她再不会偏心，谁的成绩好，谁就继续读书。 “我一定能考上！”贺之晴高兴极了，“妈，我这就去上工，挣学费！” “等等我啊！小妹。”贺之远也冲了出去。 “三弟，带两个面饼。”李晓娟拦住贺之远。 “谢谢嫂子，嫂子最好了。”贺之远接过面饼就啃起来。 “这壶水也带上。”李晓娟把水壶也拿给贺之远。 等两兄妹都走出院子，李晓娟才朝着婆婆道：“妈，要不我还是去地里，等晌午我早点回来做饭。” “家里不缺你那点工分，在家好好看着孩子。你要是实在没事儿，就去打点猪草。”叶秀娥说完就不理会儿媳妇。 自顾自地回屋去。 李晓娟无奈，喊了两个闺女，就打算出去打猪草。 多打点猪草，还能拿到大队上换工分。 “妈，奶给我的鸡蛋，我可以拿给二妞吃吗？”丫丫今天早上吃了饼子，就没有吃鸡蛋。 “你奶给你的，你愿意给谁都可以。”李晓娟笑道。 “嗯。那我先去把鸡蛋给二妞，你等我一下。”丫丫高兴地跑出去。 李晓娟拿上背篓和镰刀，然后就在门口等丫丫回来。 不一会儿，丫丫却红着眼眶回来。 “丫丫，你咋啦？谁欺负你了？”李晓娟拉着闺女问。 “不是我，是二妞，她被她奶打，用很长的棍子打。” 丫丫眼泪掉下来，“妈，你去救救二妞好不好？她会被打死的。呜呜~” 李晓娟拿袖子给丫丫擦眼泪，为难：“丫丫，二妞肯定是做错事，她奶才打她，我们是外人，管不了这事儿啊！” “啥管不了！二妞那么小的娃，能挨几棍子。” 叶秀娥从屋里出来，“丫丫，带奶奶去，奶奶帮你救二妞。” “奶，你真好。”丫丫破涕为笑。 叶秀娥牵起丫丫就朝外走…… 第7章 二妞，别怕 “奶，你看，二妞要被打死了！” 丫丫和二妞最要好，看到二妞被打得那么惨，她好难过。 叶秀娥心头一紧，她记得梁二妞就是在这天被自己的亲奶奶王翠芬毒打。 没有及时治疗，成了一个跛子。 上一世，梁二妞因为残疾，长大后嫁给村里的一个鳏夫。 绕是日子过得很苦，梁二妞却是个善良的姑娘。 她看叶秀娥一个老太太独自一人居住，时不时都会去看望叶秀娥，还会给叶秀娥送吃的用的。 只是后来，梁二妞得了重病，才三十多岁就去世了。 这一世，叶秀娥绝不会让善良的梁二妞被打成残疾。 “住手！”　叶秀娥大喝一声。 “哟，秀娥妹子来啦！”王翠芬皮笑肉不笑的。 叶秀娥上前，扒拉开王翠芬手里的木棍。 拳头大的木棍，别说是五六岁的小娃，就是大人挨上几下，也受不住。 叶秀娥抱起卷成一团的梁二妞，声音哽咽：“二妞，你哪里痛，告诉叶奶奶。” “叶……奶奶……我……不疼。” 二妞艰难说话。 明明全身都是乌青，手上，腿上都是血印子，怎么可能不疼。 “好孩子，别怕，叶奶奶带你去看医生。” 转头，叶秀娥狠瞪着王翠芬，“王翠芬！你可是二妞的亲奶奶，二妞是做了啥错事，你要下这么重的手？ “我自己的孙女，我想打就打，别人可管不着。” 王翠芬举着棍子，“二妞，你给我滚下来，要不然我今天打死你！” 叶秀娥怀中的二妞瑟瑟发抖。 “二妞，别怕，有叶奶奶在，谁也不能动你。”叶秀娥安慰。 王翠芬却是把棍子一扔，一屁股坐到地上，干嚎起来： “没天理啊！亲孙女联合外人欺负自家奶奶啊！大家快来看啊！没天理啊……” 叶秀娥一愣，没想到王翠芬这老泼妇倒打一耙。 “奶，咋办？”丫丫被吓到了，但她还是站在奶奶面前。 小小的人儿此刻就像小豹子，谁也不能欺负她的奶奶。 “丫丫，你快去地里找你爷爷，就说有人欺负他媳妇。” 叶秀娥倒是不怕王翠芬闹，只是二妞伤得重，必须要尽快看医生。 “嗯。”丫丫转身就要跑。 却看到迎面来了一群人。“奶，你看，队长伯伯来啦。” “丫丫，不用去喊人了。”叶秀娥看到大队长来了，还有自家大儿子和儿媳妇，以及几个社员。 原来，李晓娟不放心婆婆，就想着去地里喊自家男人。 遇到大队长王德贵，李晓娟便将二妞被打的事跟大队长一说。 大队长立刻带上几个社员，就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王德贵火大。 今天刨花生，本就很忙。 还要解决这鸡毛蒜皮的事。 “大队长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王翠芬恶人先告状，“她叶秀娥，跑到我家里，撺掇我孙女骂我。” 大队长是王翠芬的本家兄弟，王翠芬一点也不怕大队长。 “叶大姐，是这样吗？”王德贵倒是没有听信王翠芬的一面之词。 “大队长，还有大家伙儿，你们都看看，二妞身上这青一块紫一块的，这都是她的亲奶奶王翠芬拿棍子打的。” 叶秀娥看着怀里的二妞痛苦的表情，再不拖延，“我现在要带二妞去看医生，有什么后果，我叶秀娥一人承担。” “不许去，我可没钱！”王翠芬爬起来，拦住叶秀娥。 “老大，老大媳妇，把她拉开！”叶秀娥不理会王翠芬。 李晓娟和贺之舟立刻上前。 李晓娟拉住王翠芬。 “大队长，请你把事情问清楚。”叶秀娥说完便抱着二妞快步离开。 只是这会儿叶秀娥冷静下来，却是有点担心。 村里的赤脚医生只能治点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二妞现在却是已经昏过去了，额头还很烫。 要是赶去公社的卫生所，怕是来不及。 叶秀娥便走进一片竹林里。 她单手抱着二妞，腾出一只手摸出口袋里小葫芦。 然后她心里默念：进空间。 下一刻，叶秀娥和怀里的二妞便出现在葫芦空间里。 叶秀娥首先用灵泉水清洗二妞的双手和双腿，然后喂了几口灵泉水到二妞口中。 二妞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她的额头也不烫了。 果然灵泉水是好东西。 心念一动，叶秀娥将二妞带出空间。 冷风一吹，二妞清醒过来：“叶奶奶，我不疼了。” “二妞，我们去看医生，让医生给你好好看看，你还小，可不能留下后遗症。”叶秀娥将二妞背到背上，然后快步朝村外走。 她这是直接去公社卫生所。 到了卫生所后，医生给二妞检查了身上的伤。 说是没伤到骨头，就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又给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一共花了三块钱。 其实灵泉水洗过的伤口恢复很快。 不过叶秀娥要求医生给二妞将两只手都包起来，说是这样二妞奶奶就不会让二妞干活。 也能让二妞好好养伤。 当叶秀娥背着二妞回到梁家时，只见丫丫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在一起。 那妇人皮肤蜡黄，肚子凸起，正是怀孕几个月的二妞妈。 丫丫迎跑着过来，“奶，二妞她咋样了？” 二妞妈一把抱住二妞：“我可怜的闺女，你这是咋啦？” “别嚎了，二妞没事，只要好好休息几天。” 叶秀娥瞟了一眼这个包子媳妇，“你这个做妈的，以后可得好好保护自己的闺女，要是再被那狠心的奶奶打，下一次可没那么幸运了。” “我知道，我再也不会让二妞受委屈。”二妞妈眼泪掉下来。 “二妞，以后要是你奶再打你，妈就带你离开这个家！” “妈，我没事，以后我听话，奶就不会打我。”二妞伸手想给妈妈擦眼泪。 可二妞妈看到闺女被包成粽子的手，哭得更厉害了。 叶秀娥叹了一口气，然后牵着丫丫的手，“丫丫，我们回家。” 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也只能帮到这里。 “奶，我大姑回来了。”丫丫说道。 叶秀娥心里一沉：遭了！大女婿出事了。 第8章 借钱 院子里，李晓娟在安慰大姑姐，“大姐，别担心，大姐夫不会有事的。” 贺之慧抹着眼泪，“我也希望你姐夫没事儿，可我这眼皮一直在跳，我担心啊！” 叶秀娥回家就看到抹着眼泪的大闺女。 “之慧，你哭啥呢？” “妈，建国他受伤了，部队上通知家属去。”贺之慧看到老妈回来，赶紧擦眼泪。 “那你这不赶紧着去，回来做啥？”叶秀娥嘴上问着。 心里却是知道大闺女是回来借钱的。 贺之慧今年二十六岁，结婚几年了，却还没有怀上孩子。 她的丈夫霍建国是军人，一年回不了几天。 因为怀不上孩子，贺之慧的婆婆对贺之慧很不好。 霍建国寄回家的津贴，全都被他母亲拿在手里。 这不，霍建国受伤，贺之慧想去部队看丈夫，她却没有路费。 而她又担心婆婆知道她儿子受伤，不敢说实话。 只说想去部队看看丈夫。 婆婆自然不会给她钱，她只能回娘家借路费。 上一世，叶秀娥没有借钱给大闺女。 因为她看到大闺女，就会想起那个负心汉。 当初，叶秀娥喜欢上了城里来的一位老师。 那位老师也喜欢漂亮单纯的叶秀娥。 后来叶秀娥怀孕了。 那个老师却回了城，再无音讯。 叶秀娥的爹当时是公社的民兵队长。 为了闺女，叶老爹动用关系，以归还贺家祖宅的条件，让贺正承娶自家闺女。 当时贺正承因为是地主的儿子，住在牛棚里。 也不知是不是诱惑够大，贺正承明知叶秀娥怀着别人的孩子，也心甘情愿地娶了叶秀娥。 婚后，贺正承对叶秀娥也非常好。 对不是自己亲生的大闺女也很好。 只是叶秀娥对大闺女却是喜欢不起来。 特别是大闺女出嫁后，她更是不闻不问。 上一世，大闺女来借钱，叶秀娥不但不借钱，还狠骂了大闺女。 之后大女婿牺牲了，抚血金都被大闺女的婆婆拿了去。 大闺女还被婆婆赶回娘家。 叶秀娥不但没有为大闺女出头，还责怪大闺女没有好好待在婆家。 后来大闺女一时想不开，跳河自杀了。 现在，大闺女还活着，叶秀娥再不会像上一世那样逼死大闺女。 贺之晴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欢她，但她现在实在没办法，只能开口：“妈，我想给你借点钱。” “多少？”叶秀娥问？ “二十。”贺之慧声音很小。 “够吗？” 叶秀娥心里暗骂自己，上一世，她都没有问大闺女要借多少，直接就说不借。 没想到只是二十块钱，就将大闺女逼上绝路。 “够，够了。”贺之慧只想着借够坐车的钱。 “二十块钱只够路费。建国受伤，肯定需要营养品，你这点钱能干啥。” 叶秀娥看了看大闺女苍白的脸，实在不放心，“这样吧，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也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妈，你说啥？”贺之慧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晓娟也不敢相信：“妈，你要跟大姐一起去部队？” “是，我跟着才放心。”叶秀娥点头，“之慧，你今天就住在家里，我们明天一早动身。” “可是，妈，我还没跟我婆婆说这事。”贺之慧没想到借钱变成了母亲跟她一起去部队。 “跟那个老泼妇有啥说的，你是告诉她，她儿子受伤，还是让她拿路费给你？” 叶秀娥想到霍老太欺负她闺女那么多年，她就火大得很。 上一世霍老太知道了儿子受伤，她就跟霍老头一起去部队，然后就把她儿子的抚血金都揣了。 这一世，不管大女婿是死是活，叶秀娥都要和闺女一起去看看。 最终贺之慧还是回去了。 她还得回去开证明。 这个年代，出门坐火车，住招待所都要证明。 要是没有证明，那就会被当成盲流，被抓去劳改场。 在村口时，下工回来的冯玉梅正好碰上贺之慧。 冯玉梅想起昨天她被叶秀娥踢出门，今天正好出了这口恶气。 她记得，上辈子，贺之慧就是在今天回娘家借钱。 却没有借到。 “大姐，这都晌午了，你咋不留在婶子家吃了饭再回去啊？”冯玉梅笑着打招呼。 贺之慧走得快，原本没有注意经过的人。 这会儿听到说话声，她才停下，抬眼看面前的人。 “你是？”贺之慧只觉得眼前的姑娘长得挺好看，却没啥印象。 “我是冯玉梅啊，下乡知青。上次你回来，正好就是我下乡的第一天。”冯玉梅记得清楚。 “哦，你是冯知青。”贺之慧笑笑。 她想起上次回娘家时，是来了几个下乡知青。 虽然她并不记得冯玉梅，但人家都自曝姓名了。 贺之慧还是礼貌喊人。 冯玉梅也不管贺之慧是不是真的记起她了，“大姐，我看你脸色不大好，你是不是跟婶子闹矛盾了？婶子这人吧，就是有点偏心，对儿子要啥给啥，对闺女就……” 冯玉梅心想着贺之慧没借到钱，再被她这样挑唆，贺之慧肯定会恨上她妈。 贺之慧又是笑笑，“冯知青误会了，我妈留了我吃饭的，我就是有事得先回家一趟，等晚点我再过来。” “这……这样啊。”冯玉梅狠狠攥着手心。 怎么又是跟上辈子不一样。 “冯知青，那我就先回去了。”贺之慧觉得这冯知青怪怪的，却也没有多想。 看着贺之慧远去的背影，冯玉梅一口闷气堵在心里。 不行，她绝对不会让叶秀娥好过。 不能让贺之慧恨上她妈，那就只能跟上辈子一样，让贺家老大跟他妈离心。 毕竟上辈子，冯玉梅跟贺之舟做了夫妻，对贺之舟的品行，冯玉梅是了如指掌。 此时下工回到家里的贺之舟打了个喷嚏，“阿切！” “孩他爸，要不你还是去拿点药。”李晓娟担心男人的感冒还没好。 “不用，我都好了。兴许是谁在念叨我。”贺之舟揉揉鼻子， “对了，二妞她咋样了？这两天咱妈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稀罕自个儿的孙女就罢了，还去管别人家的孙女。” 第9章 坦白 “今儿要不是咱妈，二妞怕是凶多吉少。” 李晓娟庆幸自己没遇到王翠芬那样的婆婆。 “孩他爸，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咱妈稀罕孙女，是好事。” 贺之舟挠头，“我可没有疑神疑鬼，我觉得咱妈没准儿是想让你赶紧再生一个。” 李晓娟心里咯噔一下。 难怪婆婆这两天对她们母女特别好，真的是想让她再生吗？ “嫂子，饭好了吗？累了半天，我都饿死了。”贺之远刚到家门口，他就嚎上了。 “好了，这就开饭。”李晓娟答应一声。 随即就朝灶房去。 “嚎啥？谁不是累了半天！”叶秀娥从屋里出来。 转头，她看向贺正承，“你们先吃，我跟老头子说点儿事。” “诶。”贺正承答应。 跟着老伴走进屋里，贺正承心里七上八下。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跟老伴坦白那个秘密。 “秀娥……” “你先别说，听我说。”叶秀娥打断老伴。 “先前之慧来过……” 叶秀娥简单讲了大女婿受伤的事。 最后她道：“之慧性子软，又没出过远门，我不放心。所以，我决定跟着闺女去部队，明早就出发。” “要不，还是让老大跟着之慧去，你就别去了。”贺正承也担心老伴。 “他去做啥，又不是去打架。”叶秀娥摆手，“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 说完，叶秀娥从兜里掏出那个小葫芦，“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贺正承凑近，“这么小的葫芦？” “你没见过？”叶秀娥暗道糟糕。 看来她真把人家的传家宝给霍霍了。 “老头子，对不起，其实这个小葫芦之前有这么大。” 叶秀娥比划了一下，委屈模样，“还是装在一个漂亮的木匣子里，我也不知道葫芦咋就变这么小了，木匣子也不见了。” 贺正承的眼神看向床底下，“你是说床底下那个木匣子？” 叶秀娥点头，“就是那个。” “秀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瞒着你的。”贺正承明白了，老伴果然是发现了他的秘密。 “其实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就是担心吓到你。这个葫芦也没啥别的用处，就是可以不停地往外冒水，我就用那水浇菜，喂鸡喂猪。现在葫芦坏了，也就是多挑两桶水的事，没啥。” 贺正承当年住牛棚，戴着尖帽挨批，被人扔蓝菜叶子，被人扔臭鸡蛋。 他怕这样的事再经历一次，更怕家人受到牵连。 所以，当他发现祖传的葫芦有取之不尽的水，他不敢声张。 就怕怪力乱神的事情被人知道，说他是封建残留。 “你没想过这里面的水也能给人喝？”叶秀娥看老头子这样，就知道他果然不知道空间的事。 贺正承摇头，“不能喝。这里面的水有股臭味。而且这水喂鸡，鸡下蛋快。喂猪，猪长得快。浇菜，菜也长得好。要是给人喝，我怕会发生奇怪的事。” 叶秀娥拿起柜子上的搪瓷杯。 心念一动，葫芦口就往外冒水，流入搪瓷杯中。 很快，搪瓷杯里就装满水。 “你闻闻，臭吗？”叶秀娥将搪瓷杯端到贺正承面前。 贺正承闻了闻，“奇怪，不臭了。” “喝一口，敢不敢？”叶秀娥逗老头子。 贺正承看着比山泉水还清澈的水，又没有臭味，便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 “咦！真是好喝呢。”贺正承眼神一亮。 下一刻他却严肃道：“秀娥，你先别着急喝，等会儿看看。” 他这还是担心喝了葫芦里的水对人不好。 “放心吧，没事儿，我早上就喝了这葫芦里的水，不但甘甜美味儿，我感觉喝了人都更精神了。”叶秀娥也不逗老头子了。 “嘿嘿，那就好。”贺正承不好意思地挠头。 老伴肯定是笑话他胆子小了。 “秀娥，现在这个葫芦变小了，可以不用藏在床底下，要不就拿根线拴起来，你戴在脖子上，这样你想喝水也方便。” “你这是要把传家宝送给我吗？”叶秀娥打趣。 “是。” 贺正承郑重点头，“不过葫芦能出水的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那这个葫芦以后就归我了，家里要用的水，我就放到水缸里。” 现在葫芦空间已经认主，只有叶秀娥才能放出灵泉水。 叶秀娥便不客气地收下这个小葫芦。 正好她有一根黑色的细棉绳，挂葫芦正好。 就这样叶秀娥的脖颈上就挂上了一条葫芦项链。 不过有衣领遮着，别人也看不到。 “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叶秀娥打开房门。 老两口一起朝堂屋去。 “爸，妈，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下可以吃饭了。”贺之远看到爸妈来了，连忙拿碗盛饭。 “不是让你们先吃吗？”叶秀娥坐下。 李晓娟道：“妈，我把昨天从娘家带回来的腊肉炖了，等着你分肉呢。” 叶秀娥看了看那一盆豆角炖腊肉，豆角多，腊肉少。 心里叹息：这肉不够分啊！ 可现在这年代，就这条件。 叶秀娥拿起汤勺，给每人舀了满满一勺。 然后贺正承首先拿起筷子，“吃饭。” 一家人便都开始吃饭。 贺之远最先吃完分到的豆角炖肉。 然后他就眼巴巴地看着还剩下腊肉的菜盆，“妈，还能再分点肉给我不？我都没尝到肉味儿，就没了。” 叶秀娥瞪了小儿子一眼：“你属猪八戒的，那么几块肥肉，都尝不到味儿。” “我这不是吃得快吗？就没尝到味儿，你就再分一块肉给我嘛！”贺之远笑嘻嘻的。 叶秀娥严肃道：“大家分的肉一样多，凭啥你吃完了，就得再分给你。这盆里的肉还得给你二哥留一份，还有你大姐也要回来，也得给她留一份儿。” “哦。”贺之远心里委屈。 老妈果然不疼他了，都不肯多给他一块肉。 三叔，以后吃肉别吃那么快。”丫丫一边啃着腊肉一边朝着三叔说话。 “慢慢……吃。”岁岁吃得满嘴流油。 “还是我的两个孙女乖，不像你们的三叔，吃饭就跟抢一样。哈哈！”叶秀娥看着两个孙女就心情大好。 贺之远眼珠子一转，“妈，我有个新闻，你要不要听？” 第10章 想当小学老师 “不听。” 叶秀娥看小儿子那表情，就知道他是想拿新闻换肉吃。 她才不会上当。 “二哥，啥新闻啊，我想听。”贺之晴插话。 “你想听，那你分一块肉给啊。”贺之远瞧着小妹碗里还有肉，眼馋得很。 “行，你先说，只要是我不知道的事儿，就算是新闻，我就把肉分给你。” 贺之晴也算是个包打听。 整个大队有啥新闻，还没有她不知道的。 “那你可不许耍赖。”贺之远放下筷子，又瞅瞅门外。 故作神秘的样子。 然后他压低声音道：“我跟你们说，我今儿刨花生的时候，听王春生跟人说他要娶媳妇儿了，还是城里来的知青。” “切！就这事儿啊！我还当啥大新闻呢！没准儿就是王春生吹牛呢！”贺之晴撇嘴。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是真的，王春生要娶的是冯知青。”贺之舟说道。 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冯知青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真是便宜了王春生。 “看吧，大哥都说是真的。小妹，说话可要算数。”贺之远气鼓鼓的。 “不就是一块肉吗？给你。”贺之晴夹起一块肥肉放到三哥碗里。 老妈今天分肉很公平，她其实吃这么多肉已经吃得有点腻了。 “谢谢小妹。”贺之远高兴了，这下可要慢慢吃这块腊肉。 叶秀娥也很高兴。 冯玉梅嫁给王春生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一世，冯玉梅该霍霍的就是卢芳这个婆婆了。 这会儿的冯玉梅看着桌上的青菜，却是很不高兴：“婶子，你不是说要给我补身体吗？咋就吃点青菜，就不能炒个鸡蛋啥的。” 卢芳心里不悦：我就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面上，卢芳不咸不淡道：“玉梅，你又不是不知道婶子家里的情况。就两只母鸡，隔天才能下一个蛋，昨天就给你煮了几个糖水蛋。这还要留着几个鸡蛋，你们办酒席的时候还要用。” 冯玉梅气闷。 上辈子，她和贺之舟有了关系后，就住到贺家。 那是天天有鸡蛋吃，煮的，炒的，蒸的，叶秀娥是变着花样的给她吃鸡蛋。 这辈子跟了王春生，却是鸡蛋都没得吃。 “春生哥，我没胃口～”冯玉梅委屈地看向王春生。 “妈，玉梅想吃炒鸡蛋，你就给她做，家里的鸡蛋不够，我就去别家换。” 王春生被冯玉梅迷得五迷三道得，见不得她受委屈。 “行，我去做。”卢芳重重放下筷子。 先忍忍，等办了婚礼，看她怎么收拾这小贱蹄子。 “玉梅，你先吃点菜，我妈很快就炒鸡蛋来。”王春生讨好地给冯玉梅夹菜。 “春生哥，你真好。”冯玉梅露朝着王春生明媚一笑。 “你是我媳妇，我肯定要对你好啊。”王春生听到冯玉梅娇滴滴的声音，他的骨头都酥了。 “玉梅，我下午就去找我大伯，让他给你安排计分员的活，这样你就不用下地了。” “春生哥，我不想当计分员。”冯玉梅放下筷子，然后凑到王春生耳边，“我想当小学老师。” “这可不好办。”王春生摇头，“咱们石林大队的石林小学已经没有老师名额了，人家干得好好的，也不可能换人啊！” “如果有老师突然生病了，还是大病，那不就有一个名额了吗？” 冯玉梅也是昨晚上才想起的。 她记得上辈子，就是最近几天，石林小学五年级的老师得了大病，然后就换了一位老师。 这次，她要抓住这个机会。 当老师，可比计分员轻松，名声还好。 她还能有时间学习，等生下孩子，她还能考大学，就能回城了。 “可是我没听说哪位老师有病啊！”王春生挠头，不过他还是敷衍道：“我喊大伯给你留意着，要是真的有老师生病，那这个名额肯定给你。” 冯玉梅看出王春生的敷衍。 不过她自己会留意，等那位老师生病请假，她第一时间去代课。 就凭她一个高中生，教个小学五年级，那是绰绰有余。 贺家这边吃过午饭，叶秀娥帮着儿媳妇收拾灶房。 “妈，你去休息，我收拾就行。”李晓娟在洗碗，看到婆婆还在灶房里。 “没事儿，我帮着收拾，你也能轻松点。”叶秀娥一边拿抹布擦案板，一边说道。 “妈，你是不是有啥事儿要跟我说呢？”李晓娟想起自家男人的话。 婆婆这两天对她太好，她心里七上八下。 叶秀娥不在意道：“是有事儿，待会儿你陪我去后山。这不是前儿下了雨，我估摸着林子里的蘑菇应该长出来了，我们去采点蘑菇，也能尝尝鲜。” “就这，没别的？你跟大姐去部队，怎么也得好几天，你就没有啥事儿要交代我的吗？” 叶秀娥抬眼，看着儿媳妇，“晓娟，你是不是觉得妈这两天对你比以前更好，有点不习惯。” 李晓娟点头，也不拐弯抹角了，“妈，我知道我肚子不争气，一连生了两个闺女，能不能等岁岁再大点，我再……” “等等。晓娟，你是不是误会啥了？” “妈，你让我补身子，不是想让我再生孩子吗？” “你这孩子，想啥呢？”叶秀娥哭笑不得，“你要不要再生，那是你自己决定，我可没想着再让你生。” “真的？我可以不用再生孩子了？”李晓娟惊喜。 “当然。你都给我生了两个乖孙女，好好教导她们，比啥都强。”叶秀娥笑笑，继续擦案板。 “妈，我这辈子能做你的媳妇儿，真是太幸运了。”李晓娟也开心地洗碗。 很快，婆媳俩收拾好灶房。 然后她们就带着丫丫和岁岁一起出门。 从后门出去，经过自家自留地，再经过一片竹林，就到达后山山脚。 “奶，我和二妞昨天在山脚打猪草，看到那边有很多蘑菇，本来我和二妞约好今天一起去捡蘑菇的。”丫丫指着山坡上。 “没事儿，待会儿咱们采了蘑菇，你给二妞拿一点去。”叶秀娥摸摸孙女的头。 “好。”丫丫高兴。 然后丫丫带路去山坡上。 刚走到有蘑菇的地方，却听到前面有说话声。 第11章 跟大队长有一腿 “嘘。” 叶秀娥拉住丫丫，又示意后面背着岁岁的李晓娟别出声。 岁岁知道奶奶的意思，立刻拿手捂着小嘴。 那小模样差点把叶秀娥给逗笑出声。 好在叶秀娥忍住了。 叶秀娥扒拉开面前的树枝，往声音的方向看。 然后她赶紧捂着着丫丫的眼睛。 李晓娟也明白了，也将岁岁放下来。 然后婆媳两人就看向前面。 只见一对野鸳鸯在前面的草丛里打情骂俏。 女的是王春生的老娘卢芳，那男的背对着，但看身影有点像大队长王德贵。 这卢芳还不到四十五，守寡十多年了。 没想到还耐不住寂寞，跟大伯哥搞在一起。 两人啃了一会儿嘴巴。 卢芳娇嗔道：“德贵，玉梅现在已经答应嫁给春生了，她马上就是你的侄儿媳。你可得想办法给玉梅安排个轻松的活计。” 果然那男的是大队长。 “这事儿我记下了，等我找个机会，就把现在的计分员给开了，到时就让冯知青当计分员。” “德贵，你真好。我们母子能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多亏你了。” 王德贵把卢芳搂在怀里，“别说这些了，让我好好疼你。” 下一刻两人就倒在草丛里。 靡靡之音传来。 叶秀娥回头朝儿媳妇挥挥手，然后她拉着丫丫往另一边走。 可别让这污秽声音脏了她两个孙女的耳朵。 李晓娟抱起岁岁，跟上婆婆。 走了一段路。 叶秀娥见丫丫有点不高兴，摸摸她的头，“丫丫，我们先去采山上的蘑菇，待会转来再去采你看到的蘑菇。” “好。”丫丫点头。 李晓娟这会儿也才敢大口出气，“真没想到，卢婶竟然跟大队长……哎，现在的计分员人挺好，可惜却被人给惦记上了。” “现在的计分员是杨知青，是吧？”叶秀娥想了想。 她记得上一世王春生娶的就是杨知青。 没多久，杨知青就回城了，王春生也跟着去了城里。 原来，卢芳是跟大队长有一腿，回城的名额才给了杨知青。 看来这一世，冯玉梅也能很快回城。 这样倒好，省得看着那冯玉梅，就来气。 李晓娟点头：“嗯，就是杨知青。去年来的，对谁都和和气气，挺好的一姑娘。” “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干活不行，心眼子比谁都多。你少跟他们来往，还有看着你男人，别让他往那些女知青面前凑。”叶秀娥很是严肃。 “我知道了，妈。”李晓娟嘴上答应。 却是没有放在心上。 自家男人老实憨厚，平时都不会跟别的小媳妇说话。 更别说那些有文化的下乡知青。 叶秀娥看儿媳妇那没放在心上的样子，也是很无奈。 自己要不是重生的，也不会知道大儿子憨厚外面下的坏心眼。 只能多注意着大儿子，不能再把李晓娟这个好儿媳气跑。 “奶，那里有蘑菇。”丫丫发现了一丛能吃的蘑菇。 “呀！我们丫丫真厉害，那是鸡枞菌，特别好吃。”叶秀娥夸奖孙女。 “丫丫，你看着妹妹，我去采蘑菇。”李晓娟放下岁岁，就去采树下的蘑菇。 叶秀娥也发现了另一棵树下有鸡枞菌，“晓娟，这里的鸡枞菌还挺多，你们娘几个就在这里采鸡枞菌，我去前面看看。” “妈，那你别走远了。”李晓娟答应。 叶秀娥将背上的背篓放下，只拿出背篓里的竹篮子和镰刀。 其实叶秀娥来山里的目的不只是采蘑菇，她还为了这山上的果树。 不一会儿，叶秀娥就来到山上的那一片野果林。 这里最多的便是野桃树。 现在正是野桃成熟的季节，红彤彤的桃子格外喜人。 只是这种野桃个头小，外皮的毛也多，味道也是很酸。 就是馋嘴的小娃也不喜欢吃。 另外还有野葡萄，这会儿也有很多成熟的。 同样的，野葡萄也是很小，很酸，没有人爱吃。 而这里的野梨树却是孩子们的最爱。 那梨子虽然也是个头不大，但非常甜。 只是成熟的梨子早就被小娃们摘光了，只剩下树顶有几个梨子，也被鸟雀给啄了。 叶秀娥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便是挖树苗到空间里种。 空间土壤神奇，这种野果树种在里面就能得到改良。 她拿镰刀挖了几棵桃树苗，几棵梨树苗，又挖了两棵葡萄苗。 将树苗移入空间里，叶秀娥便开始摘野桃子。 她打算用野桃子加上灵泉水做罐头。 只是摘了好一会儿，她才摘了半篮子。 人也累了。 不行，这样速度太慢。 叶秀娥思考了一下，或许能将整棵桃树移入空间里。 于是，叶秀娥选了一棵桃子最多的桃树，抱住树干，然后默念：进入空间。 下一刻，她和桃树一起还真就进入了空间里。 桃树的根须都很完整。 叶秀娥用力一压，心里想着：种下去。 桃树的根须便没入空间土壤里。 而此时叶秀娥的脑袋嗡嗡作响，人也感觉虚脱了一样。 这应该是过度使用精神力导致的。 她赶紧喝了几口灵泉水，这才舒服了一些。 看来树苗只能先放一放，等有时间再去对面山上种。 休息了一会儿，叶秀娥便出了空间。 然后她继用手摘桃子。 “妈，你在哪儿？” 李晓娟的喊声。 “这儿呢！”叶秀娥大声回答一声。 李晓娟一手抱着岁岁，一手牵着丫丫走过来。 “妈，你摘这么些野桃干啥？”李晓娟放下岁岁。 “桃……”岁岁伸手拿起一个桃子就往嘴里塞。 “不能吃。”丫丫知道野桃很酸。 果然，岁岁瘪着小嘴，哭唧唧，“酸……” “哈哈哈！”叶秀娥再是忍不住。 李晓娟也是被小闺女逗笑了，“岁岁，谁叫你啥都往嘴里塞，这下被酸到了吧。” “奶……”岁岁委屈地看向奶奶。 “岁岁，不着急，待会儿回家，奶奶给你做桃子罐头，甜甜的。”叶秀娥安慰小孙女。 “奶，这个酸桃子能做成甜甜的罐头吗？”丫丫不相信。 “是啊，妈，这得用多少白糖才能将酸桃子做成甜罐头啊！”李晓娟也是表示怀疑。 岁岁嘟着嘴：“奶……骗人……” 第12章 对不起，秀娥 “奶奶啥时候骗过人啊！”叶秀娥板着脸。 “奶不骗人。” 丫丫想了想，奶奶确实没有骗过人。 “不……骗人……”岁岁也表示相信奶奶。 “晓娟，快帮着摘桃子，多摘点。”叶秀娥继续摘桃子。 李晓娟将背篓里的蘑菇倒在地上，然后就帮着摘野桃。 丫丫就带着岁岁在树下找蘑菇。 不多久，婆媳俩就摘了半背篓野桃，有五六十斤。 叶秀娥又去摘野葡萄。 “妈，这野葡萄也能做罐头吗？”李晓娟问道。 “这个葡萄可不是做罐头，是拿来酿酒的。”叶秀娥笑道。 当然，李晓娟还是表示怀疑。 但她也只能帮着摘。 野葡萄成熟的不多，婆媳俩只摘了十多斤。 回到家。 叶秀娥让儿媳妇去做饭，她则先将野葡萄洗干净。 然后她找了一个瓦缸，将洗干净的葡萄放进瓦缸里。 再拿木棍将葡萄捣碎。 趁着没人看见，她掏出脖颈上挂着的小葫芦，往瓦缸里灌满灵泉水。 最后，她把瓦缸密封好。 这时贺之远走进院子，“妈，你在做啥呢？” “奶在做葡萄酒，奶还要做桃子罐头。”在院子门口玩耍的丫丫告诉三叔。 “葡萄酒？罐头？”贺之远疑惑。 老妈啥时候会酿酒了，还会做罐头。 “老三，过来帮忙。”叶秀娥喊了一声。 “妈，要我做啥呢？”贺之远懊恼，早知道家里有活，他就该在路上磨蹭一会儿。 “看到这些桃子没？把桃子皮削掉，我要拿来做罐头。”叶秀娥递过去一把小刀。 “妈，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么多，这得削到啥时候啊！” 贺之远接过小刀，苦哈哈的，“再说这酸不拉叽的野桃猪都不吃，能做罐头吗？” “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削。”叶秀娥瞪了小儿子一眼，“赶紧干活，晚上吃兔肉，不干活就没肉吃。” 听到有肉吃，贺之远来了精神，“我干。” 之后，贺之舟和贺之晴，贺之怀回来，也被喊住削桃皮。 贺正承则被老伴安排杀兔子。 不得不说人多力量大，在天黑前，几十斤野桃就被一家人削了皮。 “妈，这么晚了，大姐咋还没来啊？”李晓娟见桃子削完了，就准备开饭。 可天都快黑了，大姐还没来。 “大姐该不会吃过饭才来吧。”贺之远早就饿了，可算是削完桃子，他只想马上吃饭，吃兔肉。 “给你大姐留一碗兔肉，我们先吃。”叶秀娥怕饿着两个小孙女，就决定不等大闺女吃饭。 “诶。”李晓娟答应。 “我来摆碗筷。”贺之晴去灶房帮忙。 叶秀娥走到院门口往外张望，她心里有点担心。 都这么晚了，大闺女咋还没来呢？ 就在叶秀娥准备关上院门时，却看到挎着个包袱的大闺女朝这边走来。 可算是来了。 “之慧，快进来，马上吃饭。” “妈，我吃过了。”贺之慧眼眶一红。 母亲这是在门口等她。 “不是让你回家吃饭吗？”叶秀娥拉着闺女的手，“吃过了也没关系，走了那么远的路，也都消化了。” 然后她朝院子里喊：“晓娟，你大姐回来了，赶紧开饭。” 今天的晚饭不但有蘑菇炖兔肉，还有中午剩的豆角炖腊肉。 另外还有昨天剩的鸡汤，李晓娟在鸡汤里加上粉条煮，就是一大盆粉条汤。 看着一家子齐齐整整的，叶秀娥高兴地大手一挥：“今天就不分肉了，你们自己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妈，你可真是世上最好的妈。”贺之远拍了马屁，才拿起筷子夹肉。 “奶，是最好的奶。”丫丫的小嘴也很甜。 岁岁当然也不甘示弱：“最好……奶……” “快吃吧，吃完了还得洗桃子，煮桃子呢。”叶秀娥已经将水缸里都灌满灵泉水，煮桃的活就交给三个儿子干。 干活有肉吃，不干就吃黄荆条炒肉，三个儿子只能乖乖听话。 饭后，叶秀娥和贺正承一起将瓦罐搬进屋里。 “老头子，我不在家这些天你可得看好老大，老二，老三，他们不听话，你就拿本子记下，我回来抽他们！” “好。”贺正承点头。 随即还是忍不住问道：“秀娥，你这两天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可是一点也舍不得打骂儿子啊！特别是老三，你可从来都舍不得打他。” 叶秀娥认真道：“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他们三个不孝子虐待我，所以我要抽他们。” 贺正承笑笑：“放心吧，我不会先走的。” 叶秀娥翻白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要是这回你先走，我也不活了。” 心里她却是担心起来：老头子都五十岁了，再过十年就会离她而去。 不行，这辈子，老头子别想先走。 “老头子，拉着我的手。”叶秀娥伸出手。 贺正承一愣，还是握住老伴的手。 “闭上眼睛。”叶秀娥也紧紧握住老头子的手。 下一刻，她便将老头子带入空间里。 “好了，可以睁开了。” 贺正承看着面前不停流水的大葫芦，很是震惊，“秀娥，这是哪里？” “这里是葫芦空间，那就是取之不尽的灵泉水，在空间里喝灵泉水，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叶秀娥说完，就拿起之前放在空间里的碗，舀了一碗灵泉水，“老头子，快喝。” 贺正承接过碗，将碗里的灵泉水一饮而尽。 “咋样？是不是浑身舒坦？”叶秀娥笑眯眯的。 “对不起，秀娥。”贺正承却是眼神一暗。“要是我能早点发现葫芦的神奇妙用，就不会让你被儿子们虐待。” 他这是相信了老伴那个梦。 或许那就是老伴真实经历的，这才让老伴有这么大的变化。 “老头子～”叶秀娥哽咽，“这辈子我们好好过。” 贺正承拉住叶秀娥的手，“我们先出去。” 回到房间里，贺正承再一次严肃道：“秀娥，空间的事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知道吗？” “我知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叶秀娥看发现老头子的白头发也少了。 真好。 “妈，开门啊！” 第13章 早点赚养老钱 “妈，桃子洗好了，大嫂喊我来拿白糖。” 贺之远一边拍门一边喊。 陡然门开。 贺之远一个没留神就扑倒在地。 “毛毛躁躁的干啥？”叶秀娥看着摔了狗吃屎的小儿子，憋笑憋得内伤。 “大嫂让我来拿白糖。”贺之远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委屈。 叶秀娥拿起柜子上的一包白糖，“老三，你把家里的瓶瓶罐罐都洗了，待会儿就有好吃的罐头。” “这点白糖能好吃吗？”贺之远嘀咕。 但他还是只能认命地去洗罐子。 叶秀娥到了灶房，将一包白糖倒进锅里。 搅拌了几下。 锅里的桃子已经煮熟了，看上去颜色诱人。 空气中都是酸酸的味道。 老大和老二已经回屋睡觉去了。 两个闺女和两个孙女等在灶房外，她们都在等着吃罐头。 李晓娟在烧火，“妈，这样煮出来的罐头好吃吗？” 她这是担心费了这么大的劲儿，煮出来的野桃不能吃。 “要不，你先尝尝。”叶秀娥拿勺子舀了一块桃子。 野桃很小，去了皮，再一分为二去掉桃核，一块桃子一口就能吃下。 可是李晓娟却不敢尝，她怕酸掉牙齿。 “奶，我来尝。”丫丫在灶房门口自告奋勇。 “好，咱们丫丫先吃。”叶秀娥朝丫丫招手。 丫丫跑进来，张嘴。 叶秀娥吹了吹桃子，确定不烫了，就喂到丫丫嘴里。 “岁岁……吃……”岁岁小家伙看到姐姐吃上了，她也凑上前。 丫丫咬到嘴里的桃子，硬是留下一半，“好好吃，妹妹吃。” 叶秀娥笑笑，“丫丫，你都吃了，我重新给岁岁舀。” 丫丫这才将勺子里的桃子都吃下去。 叶秀娥又舀了一块桃子，吹了吹喂给岁岁。 “好次……好次……”岁岁边吃边说。 “妈，我也要吃。”贺之远挤进灶房。 “都有，拿碗来，我给你们舀。” 叶秀娥首先舀了一碗拿给李晓娟，“这是你们娘三个的。” 然后她舀了半碗给小儿子。 两个闺女也都是半碗，她自己也是半碗，“都尝尝味儿，这个罐头要放几天，味道更好。” “三叔，慢慢吃哦，慢慢尝味儿。”丫丫提醒三叔。 贺之远已经将碗里的水喝完，“汤水真好喝呢。” “这要是放凉了吃，比供销社卖的罐头更好吃呢。”贺之慧吃了一块桃子，就称赞道。 “还真是呢，好好吃。”贺之晴也觉得好吃。 “妈，你是不是真打算拿到黑市上去卖啊？”贺之远脑子转得快。 “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投机倒把可是要被抓的，你想你妈被抓啊！”叶秀娥瞪小儿子。 可她心里却是有了打算。 桃子罐头算是做成功了，肯定是要拿去卖钱的。 这一世，她可要早点赚养老钱。 “嘻嘻，不卖就都留着吃。”贺之远三两口就吃完半碗桃子。 意犹未尽。 “没想到野桃煮了这么好吃，酸酸甜甜，真的比供销社卖的罐头还好吃。”李晓娟想到山上还有那么多野桃，也是想卖钱。 不过三弟都被骂了，她也不敢说。 “这罐头能不能成，还得过几天才知道。现在把锅里的桃子都过一遍冷水，再装到罐子里。”叶秀娥吃完碗里的桃子，将空碗放到一边。 然后她就拿了一个搪瓷盆，往里面舀冷水。 贺之远的罐子还没有洗完，他继续洗。 贺之慧和贺之晴也帮着洗。 叶秀娥将桃子过冷水，李晓娟则负责将凉了的桃子装进罐子里。 分工合作。 很快，大大小小的玻璃罐，还有一个大的泡菜坛子，都装满了桃子。 锅里的汤水也凉了，叶秀娥将汤水均匀地装进每个罐子里。 最后，叶秀娥指挥孩子们将罐子和泡菜坛子都搬进她的房间里。 活干完了，叶秀娥挥挥手，“不早了，你们去睡觉吧。今晚之慧就跟之晴睡一块儿。” “知道了，妈。”贺之晴答应。 随即她就拉着大姐去她的房间。 这时，叶秀娥却看到床上没人。 “老三，你看到你爸没有啊？” “我先前看到我爸出去了。”贺之远打了个哈欠，“妈，我去睡觉了。” 叶秀娥嘀咕：“这大晚上的，老头子出去干啥？” 不一会儿，就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 随后贺正承提着个布袋子走进屋里。 “秀娥，还没睡呢？” “你这是去干啥了？”叶秀娥端起柜子上的碗递过去，“给你留的，尝尝。” 贺正承将手里的布袋放到柜子上，然后接过碗，“这是你做的桃子罐头。” 叶秀娥点点头，然后她瞅着柜子上的布袋。 “我拿鸡蛋换了些糕点回来，你和之慧在路上吃。”贺正承说完就吃碗里的桃子。 “嗯，这味道挺不错的，比供销社卖的罐头还好吃。” “孩子们也说这罐头好吃。你说我这罐头要是拿到黑市上去卖，会有人买吗？” “肯定有人买。”贺正承笑道，“要是你要卖，我可以托人给你拿到黑市上去卖。” “就是给你换鸡蛋的那个人吗？”叶秀娥立刻明白过来。 家里的鸡喝了灵泉水，下蛋很快。 所以老头子常常拿鸡蛋去卖。 贺正承却是摇头：“还是不行，只是卖鸡蛋还好，卖罐头不太方便。” 叶秀娥道：“罐头还要放几天，才能更好吃。等我回来，咱们自己去黑市卖。 “也行。”贺正承很快吃完碗里的桃子。 放下碗，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钱，还有一些票，“秀娥，这些钱和票你拿着，在外面别太省，想吃啥就买。” 叶秀娥接过一看，有十几块钱，她瞪眼：“家里的钱不是都在我这儿吗？你还攒私房钱啊！” “我……”贺正承低头，“我不是故意的，这两个月黑市查得严，他们两个月才给我结账，所以一次就卖了这么多钱。” “行了，我又没怪你。男人嘛，哪能不自个儿留点钱在身上呢？”叶秀娥抽出五张一块的，“这五块钱你拿着，自个儿花。” 贺正承连连摆手，“不用，秀娥，这些都是给你的，你和之慧两个人，在外面花钱的地方多。” 第14章 显摆 第二日一早。 “妈，大队上的拖拉机要去镇上，现在在村口呢。” 老二贺之远本来是打算去大队上借牛车的，正好碰到村口有拖拉机。 “之慧，咱们走吧。”叶秀娥喊闺女。 “妈，大姐，我给你们蒸了馒头，还烙了些面饼，你们拿着路上吃。”李晓娟提着一个竹篮子交给贺之慧。 “谢谢弟妹。”贺之慧接过篮子。 随后叶秀娥和贺之慧跟着贺之远出门。 走到村口，果然有拖拉机。 拖拉机的车斗里还坐着几个人。 天还没有大亮，也看不清是谁。 贺之远首先爬上车，“妈，我拉你上来。” “拉你姐。”叶秀娥拽着车斗上的挡板，翻身爬上去。 在空间里喝灵泉水，让她身体轻盈，浑身是劲儿。 贺之远把大姐拉上车。 叶秀娥上车后，才看到车里坐着的是卢芳和冯玉梅，还有王春生。 “叶大姐，你这身子骨还挺硬朗呢！” 卢芳打招呼。 “还行。”叶秀娥应了一声。 随即，她拉着闺女坐到另一边。 “今儿可是好日子呢，我家春生跟玉梅去镇上领结婚证，等回来，我让春生给你们送喜糖去。 “恭喜。”叶秀娥客气笑笑。 随后她扭过头，不想理会卢芳。 可卢芳一点不识趣，她又朝着贺之怀道：“老三，你跟春生年纪差不多吧，这还没对象吧。要不让我家玉梅给你介绍一个啊！知青点还有好几个未婚姑娘呢！” 贺之怀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说话。 却是一点不妨碍卢芳继续显摆，“不过吧，人家那些知青可是文化人，眼光高，怕是看不上你这半吊子泥瓦匠。” 贺之怀的头更低了，就像乌龟一样要把脑袋缩进壳里。 “卢芳妹子这话说得还真不对，知青也有眼瞎的，就喜欢那小学都没毕业的泥腿子呢。我家老二好歹是泥瓦匠，等出师了，工钱还不少呢。” 叶秀娥幽幽道。 虽然老二是个逆子，但那也只有她这个做妈的可以打骂。 外人贬低老二，这就是不把她叶秀娥放在眼里。 “婶子这话什么意思？”冯玉梅脸都气红了。 这是说她眼瞎呢。 “看看，冯知青这是对号入座了。我可没说冯知青眼瞎。” 叶秀娥笑着，“你和春生就是坏瓜配裂枣，绝配呢。” “妈，你说啥呢？”贺之慧尴尬地拉母亲的袖子。 “哦，不对。应该是苍蝇找屎壳郎，臭味相投。好像也不对。瞧瞧，我这没文化的老婆子尽说错话。冯知青可别跟我这老婆子一般见识啊！”叶秀娥打着哈哈道。 “不会说话，就别说！”卢芳窝火。 “妈，婶子也不是故意的。”冯玉梅面上大度。 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 她实在不明白，重生回来为啥一切都跟上辈子不一样。 还有这叶老太婆，为啥跟她有仇一样。 这时拖拉机师傅发动车子。 “突突突”的声音掩盖了说话声。 “谁稀罕跟你说。”叶秀娥转头，再不理会卢芳。 这冯玉梅上一世就怀着别人的种嫁给老大。 这一世就该王春生帮人养孩子，让卢芳这个婆婆受气了。 贺之怀仍然低着头，不过那翘起的唇角，明显是心情愉悦。 老妈这是帮他说话呢。 拖拉机一路往镇上开，中途又上来几个去镇上的村民。 卢芳又跟人显摆他的儿子和知青领证。 村民羡慕的眼神，恭喜的话，让卢芳人都要飘起来。 冯玉梅却是恨不得把卢芳的嘴给缝上。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隐忍。 她还得指着卢芳这个婆婆和大队长的关系，让她当上小学老师。 叶秀娥就像看戏一样看卢芳表演。 这卢老太婆这会儿有多得意，以后被冯玉梅虐的时候，就会有多后悔。 不多久，拖拉机在镇上停下。 贺之怀最先跳下车，然后他在下面接着大姐。 这次叶秀娥也是自己爬下车的。 贺之怀从兜里掏出三毛钱，然后交给司机师傅。 坐车到镇上，一个人收一毛钱。 “妈，你跟大姐在路上小心点，我去工地了。”贺之怀将提着的篮子交给老妈。 叶秀娥却是从篮子里拿出两个馒头，一个拿给大闺女，“我和你大姐一人一个馒头就够了，这篮子你拿着，跟工友们分着吃。” 看在老二给了车钱的份上，她就把吃的留给老二。 “妈，这是大嫂给你们在路上吃的，我不要。”贺之怀拒绝。 “给你你就拿着，火车上有吃的，这馒头冷了也不好吃。”叶秀娥瞪眼，“快去吧，跟工友打好关系，别整天臭着个脸。” “好吧。”贺之怀便提着篮子快步走了。 叶秀娥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看着老二远去的背影。 其实老二本质不坏，现在他也没有摔断腿，或许只要不遇到那个女人，老二还能救一救。 “妈，汽车来了。”贺之慧喊了一声。 公共汽车是去县城的，然后再从县城转车坐到市里，才能坐上火车。 叶秀娥三两口啃了馒头，又从包袱里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 然后她把水壶递给闺女：“不急，先喝口水。” 贺之慧摆手，“妈，我不渴。” “那就待会儿上车再喝。”叶秀娥一手拿着水壶，一手牵住闺女的手，“跟着我，别挤散了。” 等汽车停下后，叶秀娥拉着闺女上车。 然后两人往车子后面挤。 最后面刚好有两个座位，母女俩坐下。 “喝吧，吃了馒头别噎着。”叶秀娥把水壶递给闺女。 贺之慧这才接过水壶，喝了一口，“这水真好喝。” “多喝点，天气热。”叶秀娥摸摸闺女的头。 贺之慧眼圈一红，好像母亲从来没有这样亲昵地摸她的头。 “妈，谢谢你。” “瞧你，让你多喝点水，还说谢。我是你妈，即使你嫁人了，妈也心疼你。”叶秀娥看着大闺女。 上一世，她亏欠大闺女太多了。 这一世，她要把闺女缺失的母爱都给她。 只是，大女婿要是还是跟上一世一样，牺牲了，闺女能挺过去吗？ 第15章 一定要好好活着 两日后。 叶秀娥和贺之慧到达部队。 接待她们的是部队里的秦政委。 “叶大姐，贺同志，你们坐车也累了，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个招待所先住下。” “首长，我们不累，我只想立刻看到我丈夫。”贺之慧没有看到自家男人，就不能安心。 “这……”秦安民犹豫。 叶秀娥也怕夜长梦多，“首长，我女婿他现在是啥情况，你就直说，我们受得住。” “那我还是带你们去军区医院吧。”秦安民决定亲自带两位家属去军区医院。 之后叶秀娥和贺之慧便坐上军用吉普车。 路上，贺之慧又问丈夫的情况，可秦政委就是不肯说。 叶秀娥握住闺女的手：“之慧，别担心，既然建国在医院，那证明他还活着。” 她这是安慰闺女，也是安慰自己。 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可当她们到达军区医院后，看到病床上毫无生气的霍建国。 叶秀娥傻眼了。 贺之慧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倒好，贺之慧被安排到隔壁病房，叶秀娥不但要照顾闺女，还要了解女婿的病情。 “叶大姐，你没事儿吧？”秦安民眼见着昏了一个，担心年纪更大的家属也承受不住打击。 “首长，我没事儿。”叶秀娥叹了一口气，“我女婿他到底是咋受伤的？还有救吗？” 秦安民见老太太虽然伤心，但精神还好，便不再隐瞒， “霍营长是在追击特务的任务中，被敌方放毒烟暗算，霍营长吸入过多毒烟导致昏迷，军医已经全力救治，最好的结果便是成为植物人。就是……你们所说的活死人。” 一旁的军医接着说：“但现在这情况，霍营长的求生欲望很低，所以，我们才请家属来，希望你们配合我们，跟霍营长多说话，鼓励霍营长，让霍营长能振作，或许有奇迹发生。” “首长，医生，请你们一定要救我女婿，我们家属一定配合。”叶秀娥语气坚定。 这一世，她来了，绝对不会让女婿有事。 “有家属支持，我们一定会全力救治霍营长。”军医郑重承诺。 秦政委行了一个军礼，“叶大姐放心，我们部队绝对不会放弃霍营长。” “谢谢医生，谢谢首长。” 叶秀娥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请你们先离开，而且不管我说什么，请不要有人来打搅。” 秦安民和军医离开病房，并关上房门。 叶秀娥看着紧闭双目，脸色苍白的女婿，酝酿情绪。 随即大喊：“霍建国！你个臭小子！赶紧给老娘起来！” 还未走远的军医一愣，“秦政委，这位家属……” 秦安民苦笑：“你不是没办法吗？只能让家属试试。” 叶秀娥站起身继续骂： “霍建国，你是营长你了不起呀！你对得起国家，你却对不起你媳妇之慧！我把闺女交给你，你倒好，把她丢在家里，一年回不了几天。你要报效国家，也得给我家之慧留下一男半女啊！你赶紧给老娘起来，你要是这样就去了，老娘可就把之慧嫁给别人了！你要是半死不活，那也别怪你媳妇给你戴绿帽子！” 叶秀娥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军医和首长的脚步走远。 她快步走回床边，然后她拉住霍建国的胳膊，将霍建国带入空间里。 叶秀娥舀了一碗灵泉水，往霍建国嘴里灌。 只是霍建国吞咽困难。 一碗灵泉水灌进去三分之一不到。 只能慢慢来。 回到房间里，叶秀娥不再骂了，她轻声说话：“女婿，你可一定要撑过去啊！没了你，之慧也活不下去。就当妈求你，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叶秀娥反反复复地碎碎念着。 军医来过几次，叮嘱不用操之过急。 直到天黑，霍建国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妈，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守着建国。” 贺之慧醒来，立刻过来这边。 “闺女，我没事儿。倒是你，别逞强，你要是倒了，可没人照顾建国。”叶秀娥看闺女的脸色好了些，却还是担心。 医生说贺之慧长期营养不良，这次又受了打击，急火攻心，需要好好休息。 “我想跟建国说说话。”贺之慧看着病床上的丈夫，红了眼眶。 “你先把饭盒里的饭菜吃了。”叶秀娥将饭盒拿给闺女。 这是小护士给她送来的。 “妈，你吃了没？”贺之慧接过饭盒。 “吃过了，还是红烧肉呢。”叶秀娥笑笑。 部队领导对家属还是很好。 贺之慧打开饭盒，却又放到一旁，“妈，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饭哪里行，难道你还想昏过去，让我这把老骨头照顾你们夫妻！”叶秀娥板着脸。 又是来气得很，“霍建国，你看看你，把我闺女给糟践成啥样了？赶紧起来，要不然你媳妇都要饿死了。” “妈，我吃，你别骂建国了。”贺之慧见母亲生气，只能拿起饭盒吃饭。 母女俩却都没有注意到，霍建国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等闺女把饭吃完，叶秀娥这才将两个饭盒拿出去洗。 就让闺女跟女婿说说体己话。 洗了饭盒，叶秀娥也没有着急回病房，而是去走廊上的椅子上坐着。 原本叶秀娥是想着坐一会儿，就回病房去。 可这放松下来，她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叶秀娥迷迷糊糊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她睁眼一看，只见几个护士来去匆匆的。 叶秀娥拉住一个护士问道：“小同志，这是出啥事了啊？” 小护士回答：“这位婶子，我现在很忙，重症病房的病人在急救。” 随即小护士就匆匆跑了。 叶秀娥一看，那方向是自家女婿的病房。 遭了，难道女婿的病情恶化了？ 这时白天那个军医走过来，“婶子，你咋还在这里，霍营长他……” “他咋了？”叶秀娥紧张地拉住军医的手，“医生啊！你可得救救我女婿啊！” 军医点头：“婶子，你别急，我们现在就去病房。” 第16章 我是霍建国的丈母娘 病房里，一个护士在给霍建国挂点滴。 还有两个护士在掐贺之慧的人中。 “之慧！”叶秀娥首先去看闺女。 贺之慧幽幽醒来，看到母亲，“妈，我是不是在做梦，建国他……” 刚才，贺之慧突然看到丈夫的手动了一下，她惊喜地喊医生。 然后她一激动，又晕了过去。 “同志，你没有做梦，霍营长的手真的动了。”一位护士说道。 叶秀娥拍拍闺女的手，“之慧，你别激动，建国他会没事的。” 军医对霍建国一番检查后，欣喜道：“霍营长的生命体征有很大的波动，应该是家属的说话对他起了作用。” “医生，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女婿他能清醒，是吗？”叶秀娥问道。 “暂时还不能肯定，但机会很大。” 军医也不敢把话说满，“不过，你们明天可以继续说话刺激霍营长，现在就让他好好休息。你们家属也要好好休息，特别是之慧同志，必须卧床休息。” “谢谢了，医生。”叶秀娥道谢。 她放下心来，看来女婿能好转应该是灵泉水的作用。 之后，叶秀娥便拉着闺女到隔壁病房去休息。 叶秀娥给闺女端了一杯水，“之慧，把这杯水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照顾建国。” 她这是让闺女多喝灵泉水，增强体质。 贺之慧想说不渴的，但她知道要是不喝，母亲又是要生气。 接过搪瓷杯，贺之慧喝水。 将一杯水都喝下去，贺之慧似乎觉得头不像先前那样昏沉了。 “妈，我先睡了。”贺之慧躺到病床上。 这个病房有两张病床，叶秀娥便在另一张病床上躺下。 母女俩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日，叶秀娥醒来没看到闺女。 叶秀娥懊恼，她竟然睡过头了，本来她还想着早点过去带女婿进空间。 匆匆起床，叶秀娥打开房门就要去隔壁。 却看到闺女端着饭盒走来，“妈，醒了啊。我打了早饭。” “你去看了建国没有。”叶秀娥退进病房里。 贺之慧将饭盒放到床头的柜子上，“还没，我想着吃了早饭再过去。” 然后她打开饭盒。 一个饭盒里是两个包子。 另一个饭盒，是米粥。 母女俩一人吃一个包子，又分了米粥。 叶秀娥吃完，对闺女说道：“之慧，你去洗饭盒，我先过去看建国。” 然后叶秀娥就去隔壁。 只见病床上的霍建国睡得安稳，面色比昨天看着红润了许多。 叶秀娥也不耽搁，关上房门，随即就将霍建国带入了空间里。 这次，霍建国喝下了一碗灵泉水。 而且他的手指在轻轻抖动。 叶秀娥赶紧将霍建国送出空间。 这时贺之慧推门进来。 “之慧，你看，建国今天的气色不错呢，我刚刚还看到他的手指动了几下。” 叶秀娥朝闺女招手，“快过来，跟建国说话，他肯定能听到。” 贺之慧走过来。 叶秀娥将闺女按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她拉着闺女的手，放在霍建国的一只手上。 “你们说话，我出去走走。” 叶秀娥还是让闺女和女婿单独相处。 她走出病房，打算去外面溜达一会儿。 走出住院部，叶秀娥看到几位妇女在聊天。 闲着无聊，她就凑上前想听听八卦。 “叶大姐，你是霍营长的丈母娘吧。”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朝着叶秀娥打招呼。 “你是？”叶秀娥没想到还有人认识她。 “哦，我叫韩熙凤，我儿子江涛是霍营长手下的兵，这次多亏霍营长救了我儿子，要不然……” 原来这几位聊天的妇女都是军人家属。 她们的儿子，丈夫，都是在这次任务中受伤的。 韩熙凤的儿子江涛是伤势最轻的，今天就能出院了。 韩熙凤特别感激霍营长，要不然昏迷不醒的就该是她的儿子。 听完韩熙凤的讲述，叶秀娥面上笑道：“这是建国的职责，不用放在心上。” 心里却是很无奈：霍建国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下属，唯独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媳妇。 “叶大姐，待会儿我儿子办好了出院手续，我和他就去看霍营长。” 韩熙凤说着，随即指着住院部的门口，“哟，我儿子来了。” “江涛，这儿呢！” 只见一个帅气的军人小伙朝这边大步走来。 “妈，出院手续办好了。我们去看霍营长吧。” 江涛是个爱笑的小伙子，说着话，嘴角都是上扬的。 “江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霍营长的丈母娘，你喊叶婶子。” “叶婶子好！”江涛敬了个军礼。 “好好。”叶秀娥笑笑。 之后三人一起去病房。 在病房门口，却看到贺之慧站在门外。 “之慧，你咋在外面？”叶秀娥问道。 贺之慧低着头不说话，看那样子却是委屈得很。 叶秀娥朝病房里看，只见病床边坐着一位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子。 看那背影，身材婀娜，肯定是位大美女。 “她是文工团的台柱子，名叫黄莉娜。”江涛眼神闪烁。 叶秀娥敏感地觉得这个黄莉娜跟霍建国关系不一般。 难怪自家闺女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韩熙凤更是看出儿子的表情不对， “这个黄莉娜啥意思，凑到人家有妇之夫面前做啥？” “妈，瞎说啥呢？我们营长可没那心思，都是那黄莉娜一厢情愿，明知道我们营长有媳妇，她还总是往营长身边凑。”江涛着急解释。 贺之慧的脸色更难看了。 叶秀娥一股无名火，她大步进走病房。 然后她往黄莉娜身上撞去，“起开！” 黄莉娜被挤得站起来，怒道：“你谁啊！” “我谁！”叶秀娥冷哼，“我是霍建国的丈母娘！” “是婶子啊。我是霍营长的朋友，我叫黄莉娜。”黄莉娜立刻展颜一笑，伸出芊芊玉手。 这是要握手呢。 叶秀娥却是转头朝着韩熙凤道：“韩妹子，你有没有闻到好大一股绿茶味啊！” “啊……”韩熙凤听不懂，但不妨碍她附和，“是有股怪味儿呢。” 她还拿手扇风，一脸嫌弃地看向黄莉娜。 第17章 奇迹啊 黄莉娜被两位婶子盯得脸都红了，“你们看我做啥？我昨天才洗了澡。” 她伸出的手缩回来，抬起手臂闻了一下。 明明自己身上香香的。 叶秀娥转头，“之慧，过来，守着你男人，别让某些不要脸的小三惦记你男人。” 贺之慧走过来。 叶秀娥让出椅子，将贺之慧按在椅子上坐下，“坐着，这个位置只有你能坐，谁要是抢你的位置，就往死里骂，往死里打，看谁还敢惦记！记住了没？” 贺之慧弱弱点头：“嗯，记住了。” 这时军医走了进来，“闲杂人都出去，霍营长需要休息。” 韩熙凤便朝着叶秀娥道：“叶大姐，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她放下手上提着的网兜，然后和儿子离开病房。 黄莉娜看了一眼病床的人，又狠瞪了一眼床边的贺之慧，只能悻悻离开。 “医生，你快来看看，我女婿的手在动。”叶秀娥盯着女婿。 看到他不只手在动，眼皮似乎也在动。 “我来看看。”军医走到床边，将听诊器塞到霍建国的胸口。 还不等军医诊断，霍建国陡然睁开眼。 嘴里呢喃一声：“之慧。” “霍营长，你别激动，让我好好给你检查一下。” 其实军医才是激动。 没想到家属这一闹腾，竟然真的唤醒了深度昏迷的病人。 “建国，我在这儿！”贺之慧紧张地握住丈夫的手。 感受到丈夫的手指在动，贺之慧高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叶秀娥在一旁提醒：“之慧，深呼吸，可别又晕过去。” 一番检查后，军医高兴道：“奇迹啊！真的发生奇迹了！霍营长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现在只需要好好调理，保持心情愉悦，很快就能出院。” “建国，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贺之慧的眼泪终是掉下来。 但她立刻拿袖子擦了眼泪。 “谢谢你，医生，是你救了我女婿的命。”叶秀娥万分感激的模样了。 心里，她却是知道，女婿能这么快清醒过来，都是因为进入空间喝了灵泉水。 “不用谢我，是你们家属唤醒了霍营长，霍营长是舍不得他的媳妇，才醒来的。哈哈！” 这样的奇迹，军医可不敢贪功。 贺之慧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霍建国的耳根也红了，完了，手下的兵要是知道他醒来就喊媳妇的名字，肯定会笑话他。 不行，他得警告一下这位军医。 军医陡然感觉霍营长冷厉的眼神，赶紧收住笑，转而严肃道： “霍营长昏迷太久，这刚醒来也不要说太多话，另外，他几天没进食了，所以现在也只能吃一点米汤，还有麦乳精这类营养品。” “行，我们知道了。”叶秀娥答应。 军医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才离开。 等军医走后，叶秀娥从包袱里拿出一瓶野桃罐头，“之慧，建国饿了这么多天，你喂他吃些罐头。” “可是，妈，刚刚医生不是说建国现在只能喝米汤，或者麦乳精吗？”贺之慧看着床边的小柜子。 “切！小三拿来的麦乳精，你要给你男人吃啊！”叶秀娥先前就看到柜子上有麦乳精。 那肯定是黄莉娜拿来的。 韩熙凤放在柜子上的网兜里是几个香蕉，还有几个苹果。 这些肯定都比不上她放在空间里的野桃罐头。 “放心吧，自家做的罐头干净又好吃，对建国的身体有好处。”叶秀娥又递过去一把勺子。 贺之慧打开瓶盖，然后接过勺子。 她先舀了一勺汤水，“建国，你尝尝，这是我妈做的野桃罐头，很好吃的。” 霍建国张嘴。 一勺汤水喝下，霍建国笑笑：“好吃，我自己来。” 然后他就抢一般的拿过贺之慧手里的勺子。 再拿走玻璃瓶。 大口地吃着罐头，霍建国感觉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很快，一瓶罐头吃完，霍建国不好意思地看向丈母娘，“妈，还有吗？” “有，罐头管够。”叶秀娥又拿出一瓶罐头。 这种玻璃瓶装的罐头一共有六瓶，叶秀娥都放在包袱里。 估摸着霍建国应该吃不完。 只是叶秀娥低估了霍建国的食量。 野桃罐头太好吃了，霍建国吃了一瓶又一瓶。 当六个空瓶子摆在叶秀娥面前时，霍建国这才不好意思道：“我吃饱了。” 叶秀娥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让她这个长辈说话不算数。 虽然空间里还有野桃罐头，可包袱就那么大，她也不可能再拿出多的罐头。 “建国，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贺之慧这会儿才回过神。 想起军医的嘱咐，她担心丈夫吃了那么多罐头，会不舒服。 “是有点不舒服。”霍建国揉了揉脖颈，“躺得太久，感觉骨头都散架了，我得起来运动一下。” 贺之慧提起的心刚放下，又提起来，“不行啊，医生说了，你现在刚醒，不能下地，得好好躺着。” 叶秀娥摆手，“别啥都听医生的，没病也要躺出病来。建国吃了那么多罐头，走走消食也好。” 贺之慧听母亲这样说，便也只能答应丈夫下床。 不过她还是扶着霍建国。 开始霍建国有点头晕，走了一会儿人就好多了，“之慧，不用扶着我了，我现在好多了，感觉精神好好，我都想出院了，别让我躺着了，再躺真的要躺出毛病来。” 贺之慧放开手，“建国，你还是别着急出院，我不放心。” 霍建国自己走了几步，更是觉得精神好了很多，“妈，我真的可以出院了。” 媳妇不答应，他就求助丈母娘。 “再观察一下吧，明天要是没啥事儿，咱就出院。” 叶秀娥想着也不急着这一天。 再者，她还有一件事儿要办。 先前，她跟韩熙凤打听了一下，知道附近有个黑市。 那里是半夜交易，很多稀缺商品都能买到。 叶秀娥打算去试试卖野桃罐头。 另外，她还要去给闺女买几身衣裳。 闺女穿的衣服不但颜色老气，还很旧。 她得把闺女打扮一下。 第18章 第一桶金 半夜。 叶秀娥来到韩熙凤说的那个黑市。 还别说，白天冷清的小巷子，现在却是热闹得很。 买东西的，卖东西的，人很多。 叶秀娥拿了张头巾将脑袋包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现在这年代是不允许个人卖东西的，这叫投机倒把。 所以才有这样半夜卖东西的黑市，而且卖东西还不能让别人认出来。 以免被不怀好意的人举报。 叶秀娥从空间里拿出背篓，背篓里是准备好的罐头。 还是那六个玻璃瓶，她又装上了罐头。 另外有一个泡菜坛子，里面也是装的野桃罐头。 叶秀娥打着手电筒，背着背篓走进黑市。 进入黑市，立刻就有人围上来，询问卖的是啥。 在得知背篓里卖的是桃子罐头，而不是粮食鸡蛋这些。 围上来的人便走了一半。 叶秀娥也不气馁，她不慌不忙地拿出三个碗，然后每个碗里舀了一勺罐头。 留下来的人闻到罐头的甜香味儿，就被吸引住了。 有位年轻姑娘询问：“婶子，我能尝尝这罐头吗？” 叶秀娥便拿起一个碗递过去，“尝吧，不要钱。” 姑娘喝了一口汤水，立刻眼睛一亮：“好吃，这味道太好吃了。” “我尝尝。” “我也尝尝。” 又有两个年轻人小伙子端了另外两个碗。 他们尝完都说好吃，比供销社卖的罐头好吃。 “婶子，这罐头咋卖啊？”后面尝味道的其中一个小伙子问道。 他这是想要买。 “我这罐头是自家熬的，不过放的都是白糖，可不是不值钱的糖精，所以肯定是比供销社卖得贵，这一瓶罐头一块钱，不要票。不过要是不要玻璃瓶，同样的份量也就九毛钱。” 叶秀娥拿起一瓶罐头推销。 她总共就只有六个玻璃瓶，所以就想出不要玻璃瓶少一毛钱的办法。 供销社的水果罐头八毛钱一瓶，还要票，而且常常没货。 这更好吃的罐头，只是多两毛钱，还不要票，是很合算的。 “我这里刚好买了两个搪瓷杯，就给我装两瓶罐头，我就能省下两毛钱。” 小伙子从提着的网兜里拿出刚买的搪瓷杯。 “好嘞。”叶秀娥从坛子里舀出罐头到小伙子的搪瓷杯里。 两个搪瓷杯都装满了。 这一看就比瓶子里的还多。 小伙子满意地付了钱。 最先尝味道的姑娘买了两瓶罐头，付了两块钱。 三个尝味道的，就有两个人买了，还都是买两瓶。 开张大吉。 之后又有几个人尝味道，然后多数都买了。 不要玻璃瓶就能省一毛钱，这倒让那个卖杯子碗盆的摊子爆火。 很快，叶秀娥的一坛子罐头就卖光了。 只剩下两个玻璃瓶装的罐头。 这会儿黑市上的人也少了，叶秀娥便打算收摊，再去看看卖衣服的。 先前她就听人说前面有个摊子在卖连衣裙。 这时，一位大爷走过来，“这位大姐，你知道刚刚是谁在这里卖罐头吗？” 叶秀娥看大爷精神矍铄，谈吐不俗，一看就是有些身份的人。 她有点犹豫。 毕竟现在投机倒把可是要被抓的，要是这位老爷子是啥老干部，抓了她，那她找谁说理去。 “大姐，你别怕，我就是听我孙女说，她在这里买了罐头。我老伴都好些天没胃口了，竟然一下就吃了一瓶罐头，所以，我赶紧着再来买几瓶。”大爷解释道。 “我这儿只剩下两瓶罐头了。”叶秀娥从背篓里拿出刚收好的两瓶罐头。 “太好了，我都买了。两块钱是吧。”大爷说着就掏钱。 看来还真是回头客，都不问价格。 大爷付了钱，却拿着罐头，不想走的样子。 “老大哥，你刚刚说，你老伴胃口不好，却喜欢吃我这罐头是吧？”叶秀娥问道。 “是啊！本来我还想着多买几瓶的，可是就这两瓶，我怕她不够吃。你明天还来这里卖罐头不？” 原来老大爷不肯走的原因是嫌罐头少了。 “我这罐头已经卖完了，明天就不来了。不过要是胃口不好，我这里倒还有一样好东西。”叶秀娥说着就把手电筒放到一边。 然后在背篓里翻找。 心念一动，她便从空间里拿出两瓶葡萄酒放到背篓里。 然后她就从背篓里拿出葡萄酒。 “这是我用山上的野葡萄酿的葡萄酒，比野桃罐头更有开胃的作用。” 叶秀娥打开酒瓶，并倒了一点在碗里，“老大哥，你尝尝。” 大爷接过碗，一点没犹豫就喝了下去。 随即他竖起大拇指：“大姐，你这葡萄酒比国外进口的还好喝啊！你这多少钱一瓶啊！” 果然这大爷不一般，国外的葡萄酒都喝过。 叶秀娥伸出一个手指头，“酿酒不比做罐头，我这一瓶葡萄酒卖十块钱。” 大爷点头：“值这个价，两瓶葡萄酒，我都买了。” 随即大爷从衣兜里拿出两张四人头付钱。 “老大哥是个爽快人，我这里还有一些山上采的蘑菇，就送给你了，祝你的老伴能早日康复。” 叶秀娥之前放了些蘑菇在空间里。 她拿出一斤蘑菇做人情。 “多谢，多谢。”大爷高兴极了，“我也不叫你大姐了，你喊我老大哥，我就喊你一声大妹子。以后你要是有事要帮忙的，就到机械厂找老李头。” “行。老李大哥。”叶秀娥大大方方地喊了一声。 虽然她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但闺女肯定是要留下随军的。 多个朋友多条路。 今晚叶秀娥卖了三十多瓶罐头，就是三十多块钱，加上两瓶葡萄酒二十块，她一共卖了五十多块钱。 在这个年代，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四十块钱。 叶秀娥这算是赚了第一桶金。 现在，她就要去给闺女买连衣裙了。 只是当她走过去时，却见老板急匆匆地收摊子。 “老板，我想买条裙子。”叶秀娥快步上前。 “不卖了，要买明天再来。”老板戴着顶草帽，也看不清他的脸。 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小伙子。 他把摊子上的衣服快速收进一个麻袋里。 叶秀娥疑惑：“为啥不卖了啊？” 第19章 讨价还价 “快跑啊！巡逻队的来了！” 一声大喊。 那些摆摊的商贩四散跑了。 有的都来不及收拾好摊子，丢下了箩筐背篓等。 卖衣服的小伙子已经收拾好摊子，他扛起麻袋就跑。 叶秀娥也跟着小伙子跑。 也不知跑了多远，反正穿梭了几个巷子。 前面的小伙子停了下来，然后他一回头，呆住，“婶子，你咋还跟着我？” 小伙子的草帽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这会儿在月光下能看到他一头乌黑的短发，面容俊美。 容颀自我怀疑，他这是跑路的速度太慢了吗？ 一个四十多岁的婶子也能追上他。 说来他的运气也是够背的，一件衣服没卖出去，还遇到巡逻队，早知道他就该白日里跟大哥一道回去。 叶秀娥这会儿的头巾也跑掉了，“小兄弟，不好意思啊！我这一慌张就不认得路了，所以就跟着你跑。” 说着她还假模假样地猛喘两口气。 她这是怕吓到人家小伙子。 其实她自己都吓到了，她这跑路的速度也太快了，外带一点没有感觉累。 容颀脑子一转，“婶子，你是要买衣服吗？这会儿安全了，我就卖给你吧。” “行，那你给我拿几条裙子出来，我看看。”叶秀娥打开手电筒。 有了光亮，更能看清小伙子明眸皓齿，俊逸非凡。 “婶子，你看，这些连衣裙都是国营商场卖几十块钱的，我这只要十块钱一条。” 容颀笑眯眯地推销，“婶子这是要自己穿呢，还是给闺女买，还是给儿媳妇买呢？” 叶秀娥摆摆手，“我一个老太婆可穿不了这么鲜亮的裙子，我是给我闺女买，也给我儿媳妇买。” 叶秀娥想着难得遇到这么好看又便宜的裙子，就给儿媳妇和小闺女也买一条。 然后叶秀娥就挑了四条裙子。 都是长袖的，这会儿立秋了，早晚凉，穿长袖连衣裙正好。 容颀见婶子一下挑了四条裙子，然后就要付钱的样子。 他有点傻眼：“婶子，你不还价的吗？” “哦，我还忘了。”叶秀娥笑笑，“那我们重新来过。” “你这裙子咋卖的啊？” “十块钱一条，要是买两条就便宜一块钱，十九块。”容颀按照大哥教的，给人讨价还价。 叶秀娥是瞧出来了，小伙子多半是个新手，还是个实诚的，“那我买四条，你就再便宜点，算八块钱一条，咋样？” “不是，婶子，不是你这样还价的，你应该说买四条再便宜五角钱，就是九块钱一条才对。”容颀急了，八块钱一条，那可就要少赚四块钱。 “小兄弟，那你打算卖多少啊？”叶秀娥忍住笑，一本正经。 容颀道：“九块钱一条，四条三十六块钱。” “行，我买了。”叶秀娥掏钱付账。 都大半夜了，她还得忙着回去睡觉呢。 可没时间跟小朋友讨价还价。 叶秀娥将四条裙子放到背篓里。 “婶子，你认得回去的路吗？” 容颀想起婶子先前说不认得路才跟着他跑，“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这大半夜的，婶子一个人，也不安全。 “谢谢小兄弟了，我原路返回就是。再见啊！”叶秀娥背起背篓。 然后往回走。 看着婶子远去的背影，容颀嘀咕：“这婶子真有意思。” 叶秀娥回到医院，却看到闺女坐在床边。 “妈，你去哪儿了，我醒了，没看到你，都着急死了。”贺之慧看到母亲回来，可算是放下心来。 “我睡不着，出去溜达了一会儿，然后就去了附近的市场。” 叶秀娥放下手里提的网兜，“你看我买了啥东西回来。” “桃子！妈，你去黑市了？”贺之慧看着那一网兜的桃子，怕是有二十多斤。 “妈，你知不知道去黑市买东西会被抓的，被抓到要被关起来。” “我又不是去卖东西，我买了东西就走，谁抓我。” 叶秀娥又放下一个网兜，然后拿出两条裙子，“这是给你买的裙子，明早换上。穿好看点，年纪轻轻的，别整得比我这老太婆还显老。” “明天建国就出院了，但医生说了，还是要好好调养。他喜欢吃桃子罐头，咱就再给他做点。” 空间里种下的那棵野桃树不但成活了。 树上那些小毛桃也长大了，一个个的比成年男子的拳头还大。 叶秀娥这还是挑的个头小的摘，那些大个的都有七八两。 都不敢拿出来。 “妈，你真好。”贺之慧没想到母亲会是大半夜去给她买裙子。 “好啦，我要睡觉了。”叶秀娥打了个哈欠，然后就爬上床铺睡觉。 她还真是困了，粘床就睡着。 第二日。 贺之慧穿上了那条乳白色的连衣裙。 她的肤色本来就白，穿上乳白色的连衣裙，就像仙女一般。 霍建国看呆了，“之慧，你今天真好看。” “咋的，我闺女以前不好看吗？”叶秀娥瞪了女婿一眼。 “以前也好看。”霍建国嘿嘿笑。 贺之慧羞红了脸。 “哟，在说啥呢？这么开心。”秦安民走进病房。 “秦政委。”霍建国敬军礼。 随即他不好意思道：“我在说我媳妇今天穿的裙子好看。” “首长，请喝水。”贺之慧倒了一杯开水端过来。 “哈哈，是挺好看的。”秦安民接过杯子。 “霍营长，出院手续办好了吗？我今儿没啥事，就来接你出院。另外，组织上给你安排了一套三居室，这样你就不用和媳妇两地分居了。” “出院手续办好了。”霍建国回答，“只是，秦政委，我没有要求家属随军啊！” “咋的，你还想着让我闺女回去守活寡啊！” 叶秀娥一屁股坐到地上，“首长啊！你可得为我闺女做主啊！她嫁给霍建国都几年了，还没有怀上孩子，被婆家欺负啊！” “叶大姐，你放心，我肯定会为之慧同志做主。”秦安民憋笑。 看着属下吃瘪的样子，他心里痛快啊！ 面上，他严肃道：“霍建国同志，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贺之慧同志随军？” 第20章 看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我……我没有不愿意。”霍建国尴尬。 “早这样不就没事儿了。” 叶秀娥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之慧，收拾东西，出院。” 秦安民朝门口的警卫员招招手。 随即警卫员便进来帮忙搬东西。 东西挺多的，不但有战友送的营养品，还有那一大袋桃子。 好在有警卫员帮忙，一趟就搬完了。 可就在警卫员准备发动车子时，却不见霍建国的人影。 警卫员问：“霍营长人呢？” “刚刚不是还在这儿吗？”叶秀娥朝车窗外看。 这一看，气得她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之慧，有小三缠着你男人，下车去扇她！” “妈，我……”贺之慧其实是看到丈夫的。 刚刚，黄莉娜来了，然后就把霍建国喊到一边说话。 “下去！”叶秀娥真是恨铁不成钢。 大闺女这软弱的性子一点也不随她。 贺之慧无奈下车。 叶秀娥也跟着下了车。 不远处，黄莉娜将手上提着的营养品往霍建国手上塞。 霍建国后退一步：“黄同志，你的心意我领了，东西我不能要。” 黄莉娜上前，硬要送：“霍营长，你现在需要好好调养身子，这点营养品你一定要收下。” 霍建国又往后退：“我不能要。” 黄莉娜又是上前。 霍建国身后停着一辆自行车，他现在退无可退。 眼看着黄丽娜整个人都要贴上来了。 叶秀娥冲上前，抬手就给了黄莉娜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我说这哪来的一股骚味儿，原来是狐狸精在这里勾引有妇之夫啊！真是不要脸呢！” “我没有！”黄莉娜捂着被打的脸，楚楚可怜。 “怎么没有！我们都看见了，你往我丈夫身上扑。”贺之慧大声说。 她也是气急了。 “妈，之慧……”霍建国想要解释。 “闭嘴！”叶秀娥打断霍建国的话，“首长在车上等我们呢！要么你跟狐狸精说清楚，要么喊首长下车来评评理。” “黄莉娜同志，我有爱人了，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霍建国握住贺之慧的手。 郎才女貌。 黄莉娜看着贺之慧，不明白这个乡下女人怎么突然就这么好看了。 “你们……你们欺负人！”黄莉娜转身欲走。 “站住！”叶秀娥喊。 “之慧，去把黄同志之前送的东西拿来，我们不要。” 贺之慧拉着霍建国上车去。 然后贺之慧很快提来一个网兜。 叶秀娥接过网兜就塞到黄莉娜手上，再恶狠狠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看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车上的秦安民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被喊下去评理。 他早就看不惯黄莉娜这样的作风。 恶人还得恶人收啊！ 这时已经有不少围观群众，对着黄莉娜指指点点。 黄莉娜再是受不住这样的委屈，“哇”的一声哭出来。 随即逃也似地跑了。 “之慧，咱们走。”叶秀娥拉着闺女上车。 “警卫员同志，可以开车了。” 叶秀娥的心情格外愉快。 闺女终于硬气起来。 以后再有小三小四，也不敢靠近有妇之夫的霍建国。 警卫员发动车子，离开医院。 军用吉普车一路朝着部队家属大院开去。 车子摇摇晃晃的，本就睡眠不足的叶秀娥不知不觉睡着了。 …… “妈，醒醒。”贺之慧伸出左手摇了摇母亲的胳膊。 “到了吗？”叶秀娥迷迷糊糊睁眼。 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脑袋枕在闺女的右胳膊上。 她赶紧坐直，“你这傻孩子，也不晓得推开我，胳膊被我压疼了吧。” “没事儿，妈。”贺之慧笑笑，“小时候，你抱着我睡觉，现在你只是拿我的胳膊当枕头，我咋能推开你呢。” “妈，前面就是部队的家属大院了。”霍建国说道。 先前丈母娘睡着了，他是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吵醒丈母娘，再把他训一顿。 很快，吉普车停下。 只见家属大院门口站着两人。 是韩熙凤和她的儿子江涛。 韩熙凤上前帮忙拿东西，“叶大姐，没想到咱们能住到一个大院，真是太好了。” “是挺好的。”叶秀娥看到韩熙凤，也是很高兴。 这下好了，有韩熙凤照顾着，她的闺女在这大院里也就不孤单，就有人照应着。 之后韩熙凤母子就帮着收拾霍建国的三居室。 这是一套带院子的平房。 院子里还有一片菜地，是之前的军属种的。 现在他们一家搬到新建的楼房，这菜地也就留下了。 各种小菜长势极好。 一间大大的客厅，两间卧室，另外还有厨房洗澡间。 小两口住，非常舒适。 叶秀娥很满意。 为了感谢秦政委，还有韩熙凤，江涛连长，以及帮忙收拾的警卫员。 叶秀娥亲自下厨，留下几人吃晚饭。 蔬菜就在菜地里摘，叶秀娥还悄悄拿出空间里放着的鸡蛋和蘑菇。 另外韩熙凤拿来两斤猪肉，两块豆腐，做乔迁贺礼。 饭菜上桌。 一盘番茄炒蛋，一盘麻婆豆腐，一盘红烧肉，一盘青椒肉丝。 最后一盆蘑菇汤上桌，叶秀娥吆喝一声，“都别干了，洗手吃饭啦！” 她做菜这会儿，韩熙凤和儿子江涛，还有警卫员，三人就忙活着拔菜地的杂草。 秦政委和霍建国则坐在客厅的长椅上，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听到喊吃饭，秦安民笑呵呵道：“叶大姐做的菜可真香啊！可惜霍营长大病初愈，要不然咱今儿就能好好喝两杯。” “白酒不能喝，我这自家酿的葡萄酒可以喝的。”叶秀娥将一瓶葡萄酒放在桌上。 “葡萄酒？”秦安民拿起酒瓶。 普普通通的酒瓶子里，里面的液体看着格外诱人。 “有酒啊！我去拿酒杯。”江涛只听到有酒，立马回家去拿酒杯。 “这小子，一听到有酒，就忘了姓啥。”韩熙凤在门口的水桶里洗手。 随即她看向屋里，“叶大姐，你这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啊！闻着都好香呢！” “大家帮了忙，都辛苦了，快上桌。”叶秀娥招呼。 很快，江涛拿来酒杯，“我还没喝过葡萄酒呢，也不知道是啥味儿？” 第21章 小别胜新婚 “好喝，比我在老首长家里喝的进口葡萄酒还好喝！” 秦安民喝了一口葡萄酒，就忍不住赞叹。 “是挺好喝的，不过还是没有白酒得劲儿。”江涛笑嘻嘻的。 “你这臭小子，刚出院没两天就想喝白酒。” 韩熙凤一把夺过儿子手里的酒杯，“不得劲儿你就别喝。” 随即她一口喝下杯子里剩下的葡萄酒，“啧啧，这咋比汽水还好喝啊！真甜。” “韩妹子，你可别以为这甜的就是汽水，葡萄酒也是酒，可别喝醉了。哈哈！” 叶秀娥可是知道自己酿的葡萄酒，没点酒量的还真能喝醉。 江涛咂咂嘴：“叶婶子没说错，这葡萄酒确实有后劲儿。妈，你可别喝了。” 然后，江涛拿过酒杯，“秦政委，我能再倒一杯吗？” “倒吧，不过你可别当汽水喝了。这葡萄酒啊，得慢慢品。” 秦安民说着夹了一块红烧肉，“叶大姐做的菜，配着葡萄酒，真是享受啊！” “对对对，叶大姐这厨艺是没得说，太好吃了。” 韩熙凤大咧咧的，也不客气，大口吃菜。 “都别客气，吃菜，吃菜。”叶秀娥招呼。 眼角余光，她看向女婿霍建国。 霍建国已经喝了两杯葡萄酒了。 这酒杯一杯能装一两酒。 叶秀娥心里乐：“喝吧，喝吧，今晚肯定好事能成。” 说说笑笑的，一顿饭吃得很愉快。 饭后，秦安民和警卫员离开。 韩熙凤喝了两杯葡萄酒，竟然真的来了后劲儿。 晕晕乎乎的。 江涛扶着老妈回去。 贺之慧收拾碗筷，却被叶秀娥拦着，“我来洗碗就行，你扶建国回房去休息。” 霍建国这会儿坐在长椅上，眼睛微眯，似乎也是有点醉了。 贺之慧看了一眼丈夫，“那我先扶建国去屋里。” 随即她扶起霍建国，“建国，去房间里休息。” 当她扶着霍建国进入房间后，却听到身后的房门关上了。 “妈，你把门关上做啥呀？” “你们小两口小别胜新婚，早点休息！我还等着当外婆呢！” 叶秀娥在门外笑呵呵的。 贺之慧羞得脸都红了。 这天都还没黑呢。 “之慧，你今天真好看。”霍建国突然揽住贺之慧的腰。 一股甜香的酒味儿伴着暧昧的热气，钻进贺之慧的耳朵里。 “建国……别这样……”贺之慧心跳加快，想要挣脱。 “之慧，我想要你。”下一刻，霍建国低下头，吻上贺之慧的唇…… …… 屋里春光无限。 叶秀娥功成身退。 她去灶房洗了碗筷。 然后她就切桃子，准备煮罐头。 空间里改良的桃子只需要简单清洗一下，再切成小块。 再熬煮就可以了。 这里用的是煤油炉，也不用烧柴火那么费事。 叶秀娥切好桃子，锅里的水就开了。 她一共熬煮了两锅桃子。 也不用放白糖，就这样煮熟了，就很甜香。 第一锅罐头出锅后，叶秀娥就将罐头装进泡菜坛子里，然后放入空间。 第二锅罐头煮好后，叶秀娥直接将铝锅放入空间里。 这样只需要放一晚上，明天就能有美味的罐头。 做好了罐头，叶秀娥这才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清晨。 贺之慧醒来就对上霍建国柔情的双目。 想起昨夜的颠鸾倒凤，贺之慧腾地红脸，随即担心，“建国，你身体没事儿吧。” 昨夜好像折腾了三四次，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 霍建国揶揄：“怀疑你男人的身体！要不再来一次。” 说着他的手还不规矩地伸向妻子的身体。 “太晚了，我得起床了，待会儿妈该骂我懒了。”贺之慧腾地起身。 曼妙的身子在霍建国眼前一晃。 他暗暗压下心中的躁动。 该！ 本来是想逗弄一下媳妇，倒把自个儿搭进去了。 不过想到彪悍的丈母娘，霍建国还真就怕丈母娘骂人，“之慧，妈给你买裙子，还给咱们添置了不少东西，我这里有五十块钱，你先拿给咱妈。” 霍建国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十元四人头。 贺之慧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钱，“嗯。” 确实，这次母亲不但路费花了不少钱，还买了那么多东西。 怕是不只五十块。 当贺之慧开门走出房间时，就看到母亲在菜地里浇水。 “妈，早啊！”贺之慧喊。 “这天还早，你咋不再多睡会儿？”叶秀娥抬眼看闺女。 只见闺女脸上残留的红晕，还有脖颈处的粉红印记。 看来昨夜闺女很幸福啊！ “妈，这是建国让我给你的。”贺之慧被母亲看得不好意思，低着头，手伸着。 “之慧，这钱你自己拿着，妈不要。” 叶秀娥摇头，“以后，建国的津贴你也自己拿着，别让建国寄回去。他那吸血的爹娘，拿了钱也不会记你们的好，就知道贴补她另外两个儿子。” 说到这儿，叶秀娥又后悔上一世对闺女的亏欠，“之慧，妈以前对你不好，你别记恨妈。” “妈，你说啥呢？我从来也没有觉得你对我不好。” 贺之慧上前，把钱塞到母亲的衣兜里，“这钱你一定要拿着。建国说了，以后他的津贴都交给我。” “叶大姐，起了吗？”韩熙凤一边敲着院门，一边喊。 “我去开门。” 贺之慧走到院门口，打开院门，“韩婶，你这是？” 叶秀娥上前：“韩妹子，你这速度够快啊！” 只见韩熙凤提着两个网兜，里面都是空的罐头瓶。 原来，韩熙凤得知叶秀娥要做桃子罐头，需要玻璃瓶。 昨晚她休息了一会儿，酒醒了，还没天黑。 她便把自家攒的空瓶子都找出来，还到各家去找空瓶子。 一共凑了三四十个罐头瓶，她就连夜洗干净。 然后这一大早便送过来。 “嘿嘿，我这不是惦记着吃罐头吗？肯定就得勤快点啊！” 韩熙凤提着瓶子进屋，“叶大姐，要不要我帮着切桃子，我也跟你学学怎么做罐头。” “哈哈！我已经做好了，我这秘方可是不外传的。” 叶秀娥笑道，“不过，我还真有一件事儿要你帮忙。” 第22章 巧合 “叶大姐，你有啥事要我做，我正闲着没事呢。”韩熙凤将网兜放下，就问道。 “之慧，你去灶房，把铝锅里的罐头都装进瓶子里。”叶秀娥把闺女支开。 “哦。”贺之慧提着那两个网兜的罐头瓶子去厨房。 叶秀娥这才压低声音对韩熙凤说了几句话。 韩熙凤点点头：“行，没问题。” 随后，叶秀娥去厨房，不但给韩熙凤拿了四瓶罐头，还拿了几个她今早上做的菜包子。 韩熙凤高兴地拿着东西回家去。 “妈，你跟韩婶子说了啥啊？”贺之慧好奇问母亲。 “没啥，我就是请她帮忙以后多照顾着你。” 叶秀娥伸手撩开闺女额前的碎发，“虽然建国是个好的，但他平时要忙着训练，还要出任务啥的。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有你韩婶子，我也就放心了。” “妈，你能不能多待几天，我舍不得你。”贺之慧拉着母亲的手，就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只是小时候母亲都会斥责她。 现在叶秀娥却是将闺女揽入怀中：“好好好，妈不走，妈就在这儿享福了。” “咳咳咳。” 霍建国走出房间，就看到妻子被丈母娘抱着，他只能咳嗽几声。 “建国。”贺之慧不好意思地从母亲怀里出来。 “咱们吃饭吧。”叶秀娥笑呵呵地去灶房端早饭出来。 这一天，叶秀娥和闺女一起熟悉家属大院。 韩熙凤陪着她们，给相熟的几家军属送去罐头。 贺之慧还是很腼腆，不怎么说话。 不过她算是在家属大院里混了个脸熟。 天黑。 叶秀娥又是让闺女和女婿早早去睡觉。 只是她却悄悄收拾好行李，准备连夜离开了。 打开院门，就看到江涛推着着一辆二八杠过来。 原来，叶秀娥跟韩熙凤说，让江涛今晚送她到火车站。 “婶子，我给你拿包袱。”江涛喊了一声。 “不用，东西不重。”叶秀娥坐到车后座。 “婶子，那你坐稳了。”江涛蹬起自行车，离开家属大院。 江涛骑车很快，不多久就骑到了火车站。 “婶子，我陪你等车吧。”江涛不放心婶子一个人在火车站。 “没事儿，这里有工作人员呢，你还怕我一个老婆子被人被人给骗啊！” 叶秀娥挥挥手，“你快回去吧，待会儿你妈该担心你了。” “那行，婶子，我就回去了，你到了可得发个电报。”江涛想着已经到火车站了，也没有啥不安全的。 等江涛离开后，叶秀娥也离开火车站。 火车要半夜才开，还要等两三个小时。 叶秀娥就打算去黑市卖罐头。 火车站离黑市也不远，叶秀娥脚程快。 没多会儿，她便走到黑市那条巷子。 跟前天晚上一样，黑市里很多人在买卖东西。 叶秀娥心念一动，便拿出空间里的背篓和泡菜坛子。 随后她进入黑市。 叶秀娥刚找了个地方放下背篓，就有人围上来。 “婶子，你今儿还卖桃子罐头吗？” 一个小伙子问道。 这是前天买过两瓶罐头的小伙子。 “对，还是桃子罐头。”叶秀娥从背篓里拿出几瓶罐头。 “我买四瓶。”小伙子从身后拿出一个搪瓷盆。 他这是有备而来呢！ “好嘞。”叶秀娥给小伙子舀了四瓶罐头，还是一样的份量多。 “大妹子，我买四瓶，不，买六瓶。” 老李头今儿来黑市想着碰碰运气，还真看到卖罐头的大妹子。 他赶紧挤进人群买罐头。 “老李大哥，你的六瓶罐头。”叶秀娥今天准备了十个玻璃瓶装的罐头。 这一下就卖出去六瓶。 “大妹子，你这葡萄酒还有吗？我想再买两瓶。”老李头买了罐头，还想着再买葡萄酒。 叶秀娥先前就把葡萄酒放到了背篓里，她有预感能卖出去。 没想到还真是这位老李头来回购。 “有的，我给你拿。”叶秀娥从背篓里拿出两瓶葡萄酒。 老李头付钱：“大妹子，你这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摆摊啊？” 叶秀娥收了钱，“不好意思啊，老李大哥，我今天摆了摊，就不来了。我要回老家去了。” 这时又有人要买罐头。 叶秀娥便忙着做生意。 不多会儿，坛子里的罐头就只剩下一点，玻璃瓶装的罐头也卖完了。 叶秀娥准备收摊。 却看到老李头没走，“老李大哥，你这咋还没走呢？” “大妹子，我就是等着问你，你老家是哪里的？”老李头笑呵呵道。 叶秀娥：“……” 这老头一直等着就是问这个问题。 她还是笑着回答：“我老家远着呢，在江省的川市。” “那你知道有个叫高星县的县城吗？”老李头问。 “知道啊！我老家就在高星县。”叶秀娥没想到老李头竟然知道那样一个小县城。 老李头惊喜：“哈哈！真巧啊！我有个故人就在高星县。大妹子，没准儿我们还能见面呢！” “那还真是巧呢。”叶秀娥也没在意。 老李头寒暄了几句，便高兴地走了。 叶秀娥将背篓收进空间里。 然后她想着去看看那位卖衣服的小伙子还在不在。 当叶秀娥走到小伙子的摊位时，却看到小伙子又是在麻溜地收摊。 叶秀娥嘀咕：不会这么背吧！ 往四周看，其他摊位还在照常售卖。 不像是巡逻队的来了。 容颀看到摊子前有人，随口道：“不好意思啊！我收摊了，今天不卖了。” 抬眼，却发现是前天遇到的那位婶子，“是婶子你啊，今儿要买点啥啊？” “你这咋又收摊了呢？也没有巡逻队来。”叶秀娥其实也没想着买衣服，就是莫名地想来看看这个帅气的小伙子。 算是告别吧。 “婶子，我要回老家去了，今晚上的火车。”容颀将麻袋绑好。 “小兄弟，你说巧不巧，我也是今晚的火车。” 叶秀娥笑道，“要不咱们一起走。” “行，一起走。”容颀扛起麻袋。 之后两人走出黑市。 因为都是坐火车，便各自说了自己的目的地。 这一说，竟然巧合的都是到江省的川市。 “小兄弟，那你是哪个县的啊？”叶秀娥问道。 第23章 小破孩 容颀突然想起大哥说的，不要随便告诉别人老家的住址。 要不然出事了，想躲回老家都不行。 毕竟他们干的就是投机倒把的营生，不能连累了老家的亲友。 于是他没有老实回答，而是转移话题：“婶子，以后你到市里，可一定还要来照顾我的生意哦！” “行。”叶秀娥随口答应。 她这是以为小兄弟就是市区附近的人，也就没在意。 之后容颀还是说了他的名字。 叶秀娥也告诉容颀她姓叶。 很快到了火车站，两人买了票，坐上火车。 两人都买了坐票，位置是靠在一起的。 容颀让婶子坐靠窗的位置，他则坐在旁边。 他将装货的麻袋靠着座椅。 叶秀娥放下包袱，便歪头闭上眼睛。 很快睡了过去。 兴许是因为有小老乡在身旁，叶秀娥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 直到天亮，听到有人说话，叶秀娥才清醒过来。 身旁的容颀不知去了哪里。 他的麻袋还在座位旁，里面还那么多货呢。 估计容颀应该很快回来。 果然，没一会儿，容颀拿着一个油纸包转来， “婶子，我买了包子，咱们一起吃。”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买。”叶秀娥摆摆手，就离开座位。 她先是去上了厕所，然后她去餐车上买了两根油条。 一边吃着，一边回到座位。 容颀见婶子吃着油条回来，他便把剩下的两个肉包子包起来。 准备留着中午吃。 而这时，一个小男孩拉着叶秀娥的衣裳：“给我油条！” 叶秀娥低头一看，只见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娃。 长得眉清目秀，穿得也很体面。 只是这一副不讲理的蛮横模样，却是让人厌恶得很。 像极了上一世叶秀娥的大孙子小时候的样子。 叶秀娥临死前，才听冯玉梅说那不是她的亲孙子。 现在看到这样一个也是蛮横的小娃，叶秀娥的火气腾地上来。 她扯开小娃的手，凶巴巴样： “嘿！我说你是谁家的娃，凭啥要我的油条啊！” “呜呜……我就要吃油条……呜呜……”小男娃一屁股坐到走廊上，嘴里嚎哭起来。 小娃的哭声吸引了车厢里的乘客。 那些买站票的，更是过来看热闹。 “小宝，你怎么坐地上啊！快起来。”一个穿着旗袍的妇人挤进人群。 “奶奶，我要吃油条，她不给我。” 这是小男娃的家长来了。 “大姐，我家小宝要吃油条，可是餐车那儿卖完了，你看你能不能卖一根油条给我？我出双倍的钱。” 这妇人虽然说话客气，可她眼里却满是轻蔑。 一根油条五分钱，两根也就一毛钱。 叶秀娥才不稀罕，“不卖！” 要是小孩子是个乖巧的，说说好话，她也不会舍不得一根油条。 可这一看就是个熊孩子，她可不会惯着！ “哼！那你也不要吃了。呸！”小男娃吐口水到油条上。 叶秀娥这下可是火冒三丈，举起巴掌，“啪”地一下打在小男娃脸上。 “哇！”小男娃疼得大哭起来。 旗袍妇人赶紧抱住孙子，“小宝，我的乖孙啊！” 随即她指着眼前的乡下人：“你这乡巴佬！竟然打我孙子，我给你没完！” 叶秀娥一屁股坐下，拍着大腿嚎：“哎哟喂呀！没天理呀！我老婆子买了两根油条，这还没吃两口啊，就被这个小兔崽子吐了口水，真是没天理啊！” “就是，我看到了，就是这个小孩，拉着这位婶子要油条，婶子不给，他就吐口水到油条上。真是没家教啊！”容颀帮忙说话。 这节车厢里的乘客也都看到事情的原委。 纷纷指责小男娃没有家教。 “小宝，我们走！我们不给乡巴佬一般见识。” 旗袍妇人拉着孙子挤出去。 小男娃还回头吐舌头，做鬼脸，“乡巴佬！” “小破孩！”叶秀娥怼回去。 “婶子，快起来吧，地上凉。”容颀忍着笑，扶婶子起来。 他也是服了叶婶子，竟然跟小娃杠上。 回到座位上，容颀打开油纸包，“婶子，我这里还有两个肉包子，你吃吧。” 得，油条被糟蹋了，还得吃小老乡的包子。 叶秀娥接过油纸包，“小兄弟，谢谢你啊！” “婶子别这么客气，不就是两个包子吗？本来我就是要请你吃的。”容颀笑笑。 “不是，不只是包子。”叶秀娥看着容颀，“刚刚，你还帮婶子说话了。” 咬了两口包子，叶秀娥又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一个老婆子要跟小娃计较，我就是替他爹妈教育他，不要蛮横不讲理。” “我知道，婶子。那小孩就是缺家教，是他的爹妈没教好。”容颀点头附和。 心里却是腹诽：你这婶子也是管得有点宽了。 随后叶秀娥慢慢吃着包子。 刚刚那个小破孩让她又回想起上一世的一些事。 特别是冯玉梅生的儿子，她所谓的第一个大孙子。 她如珠如宝地疼爱大孙子，无条件地纵容大孙子。 结果那大孙子除了骂她是老不死的，就不愿意喊她一声奶奶。 真是白眼狼啊！ “就是她！就是她打了我们的孙子！” 尖利的声音传来。 拉回了沉浸在记忆里的叶秀娥。 原来，刚刚那个旗袍妇人把自己的丈夫找来了。 叶秀娥抬眼。 只见一个戴眼镜的老男人和刚刚那对祖孙。 奇怪，这男人怎么那么面熟。 叶秀娥盯着男人看。 那男人也在盯着眼前的妇人看。 “清海哥，就是这个乡巴佬欺负咱们的孙子，你可得为小宝讨回公道啊！” 蒋雪琴实在气不过，她都舍不得动自家孙子一根手指头。 却被一个乡巴佬打了巴掌。 于是她便跟丈夫添油加醋的，说有人欺负自家孙子。 “这位同志，是你的孙子不讲理在先，他硬要这位婶子的油条，婶子不给，你孙子就往油条上吐口水，我们一车厢的人都看到的。” 容颀见叶婶子不说话，以为叶婶子是害怕了。 他立刻站出来为叶婶子说话。 是他！陈清海！叶秀娥想起来了。 第24章 夸她，准没错 是那个负心汉！ 贺之慧的亲爹！ 叶秀娥上一世至死都没有再见到的负心汉，在这一世竟然在火车上遇到。 “雪琴，是他说的这样吗？” 陈清海只是看了一眼乡下妇人，他便收回眼神。 似乎不愿意跟乡下人一般见识。 “可是……清海哥，小宝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咱们做爷奶的都舍不得打，可她一个乡巴佬却打了小宝。” 蒋雪琴发现丈夫的神色不太对，自知理亏的她缩了缩脖子。 “这位大姐，是我的孙子不对，油条钱，我们赔。” 陈清海说着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毛钱。 当那一毛钱递到叶秀娥面前时，叶秀娥才回过神来。 这渣男似乎没认出她来。 一毛钱也是钱！ 叶秀娥拿过钱，瞪了那旗袍妇人一眼：“溺爱孩子，小心以后养出个白眼狼！” “你……”蒋雪琴气得直跺脚。 “走吧。”陈清海拉起孙子的手，“小宝，爷爷给你买大肉包子，咱不吃油条，油条吃了要长皱纹，像个老太婆。” 蒋雪琴立马高兴了，跟在爷孙后面，“对对对，爷爷说得对，吃了油条要变成长皱纹的老太婆。” “我去你大爷的！”叶秀娥捂着脸。 转头问容颀：“小兄弟，我是不是很多皱纹啊！” 容颀：“……” 他要说实话吗？ 只是小小的纠结了一下，容颀认真道：“婶子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根本没有皱纹。” “油嘴滑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叶秀娥瞪了容颀一眼。 容颀：“……” 这无妄之灾啊！ 转瞬，叶秀娥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小兄弟，谢谢你帮我说话，晌午我请你吃红烧肉。” “谢谢婶子。”容颀挠挠头。 果然，女人不管多大岁数，夸她，准没错。 ～ 石林大队。 “玉梅，好消息！好消息啊！” 王春生扛着锄头飞奔进家门。 “春生哥，啥好消息啊？”冯玉梅嗑着瓜子，从屋里走出来。 “玉梅，大大的好消息！”王春生把锄头一扔，就凑到媳妇面前。 然后他亲了一下媳妇的脸。 “你干啥呢！大白天的！你除了会啃人脸，你还会干啥？”冯玉梅嫌弃地拿手擦脸。 嫁给王春生几天了，天天夜里被王春生折腾，冯玉梅都怕肚子里的娃给折腾没了。 “嘿嘿！”王春生嬉皮笑脸的，“我跟你说件大好事。” “快说！啥好事儿？”冯玉梅有预感，是真的好事儿来了。 “我跟你说，石林小学五年级的老师，她真的生病了。石林小学真的要重新找一个老师教五年级，咱们的机会来了！”王春生手舞足蹈的。 他的知青媳妇真是太厉害了。 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好好的小学老师，说病就病了。 难怪媳妇说啥也不当计分员。 这当老师多体面啊！ “过来！”冯玉梅招招手。 王春生却是往后缩了一下，“干嘛？” 冯玉梅伸手揪住王春生的衣领，把他往面前一拉，然后就亲了一下王春生的脸。 “快去找大伯，跟他说让我顶上，当老师。” 看来，除了贺家，其他人还是跟上一世一样。 这段时间，村里发生的事，只要不粘上贺家，就跟上辈子是一样的。 王春生摸摸脸颊，幸福得飞起，“好嘞！媳妇儿，我这就跟大伯说去。” 打猪草回来的卢芳，看到儿子傻乐着朝外跑，气不打一处来， “王春生，这都晌午了，你朝哪里跑？” “妈，我去大伯家，马上就回来。”王春生头也不回地跑了。 卢芳走进院子，抬眼看到新媳妇在嗑瓜子，她又是火大， “春生媳妇，饭做好了吗？你这都在嗑瓜子了。” 冯玉梅看婆婆那垮下的脸，就知道这老太婆不高兴。 不过冯玉梅心情好，也不跟老太婆计较，“妈，昨晚我没睡好，这才睡醒呢。” 说着她还揉了揉腰，“妈，要不你说说你儿子，来日方长，可别天天尽想着那事儿。” “行了，你累了，你歇着。我去做饭。”卢芳放下背篓。 然后朝灶房去。 儿子这血气方刚的，馋女人的身子也正常。 难不成她一个当妈的还去喊儿子在房事上节制点。 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有了孩子，才能拴住女人的心。 更别说冯玉梅这样的下乡知青。 “妈，那我去屋里看书了，待会儿饭好了，喊我。”冯玉梅把最后两颗瓜子扔进嘴里，然后拍了拍手。 卢芳暗暗呸了一声：看书还能看出钱吗？ 卢芳一边烧火做饭，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 就在她刚把米饭蒸好，准备炒菜时。 王春生喊着：“玉梅，我回来了！” 卢芳拿着锅铲走出灶房，气哼哼的：“你媳妇在屋里看书呢！这都下乡了，还装文化人呢。” “妈，我跟你说，你儿媳妇啊可真就是文化人，她马上就要当老师了。以后家里的活，你别让她干。” “啥？当老师！”卢芳惊呆。 之前她也听儿子提了一嘴，说是冯玉梅不想当计分员，就想当小学老师。 让她跟大伯说说。 当时她嘴上答应，可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妈，我待会儿跟你详细说，我得去告诉玉梅这个好消息。” 屋里的冯玉梅已经听到王春生的话。 她紧紧捏着五年级的语文书。 这辈子，就从她当老师开始，逆袭人生！ 贺家这会儿也在饭桌上说着石林小学的事。 “嫂子，你听说了吗？石林小学五年级的老师生病了，现在要重新招老师呢！”贺之晴这个包打听就喜欢跟家里人分享村里的新闻。 李晓娟点点头，“听说了。有好几位知青都惦记着那个空出来的名额呢。就是不知道，谁能当上这个老师。” “我听说要考试呢，谁考的分数高，谁就当这个老师。不过……”贺之远故作神秘的样子。 “三哥，难不成还有内幕？”贺之晴好奇。 贺之远凑到贺之晴耳边：“内幕倒没有，不过我先前看到王春生从大队长家里出来，那神情跟捡了钱似的。” 第25章 肖艳艳 火车到站了，叶秀娥跟小老乡容颀道别。 “小兄弟，后会有期，婶子我就先走了。” “婶子，再见。”容颀下火车之前就告诉叶婶子，他在车站等着大哥来接。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叫大哥来接他。 他只是要等着天黑了，再去市里的黑市卖衣服。 干投机倒把的买卖，就得到处跑。 胆大心细。 容颀找了个地方坐下，打算过一会儿再离开火车站。 “容颀，这儿呢！” 容战看到弟弟，就喊了一声。 “大哥！你咋来了？” 容颀没想到大哥竟然真的来接他。 “臭小子，大哥来接你，你还不乐意啊！”容战拍了一下弟弟的肩头。 丢下弟弟一个人历练，他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走吧，我开了拖拉机，咱们直接回家。” “可是大哥，我还想今晚上干票大的。”容颀见大哥已经扛起他的麻袋，有点不乐意。 “这几天风声紧，还是别去了。”容战扛起麻袋就走。 容颀只能跟在大哥身后。 这会儿的叶秀娥也是郁闷得很，她刚走到汽车站，回县城的汽车就开走了。 这下就得好久才有下一班车。 没办法，她只能站在路边等着。 突然，她看到一辆拖拉机开来。 车斗里坐着的是容颀。 这小子的大哥竟然开拖拉机来接他，真奢侈。 “大哥，停一下。”容颀看到叶婶子孤零零在路边，于心不忍。 简单跟大哥讲了叶婶子的事。 容战不在意道：“人家婶子挺照顾你，要是隔得不远，咱就把她送回家。” 容颀招手喊：“婶子，上车，我们顺道送你。” “那敢情好。”叶秀娥也不客气。 有车不坐是傻子。 容颀给婶子介绍了大哥。 叶秀娥麻溜地爬上车斗，“容颀他大哥，真是谢谢你啊，要是等下一班车到，我怕是天黑都到不了家。” 心里，她腹诽：这是亲兄弟吗？一个容颀貌若潘安，妥妥的小鲜肉。 一个大哥容战，却是一身腱子肉，壮得跟牛似的，长得也是凶神恶煞。 脸上还有一道伤疤。 要是丫丫和岁岁看到，肯定都得吓哭。 “婶子，不客气。你家在哪儿？”容战努力做和善样子。 他有自知之明，生怕吓着人。 “我是石林大队的。”叶秀娥回答。 “婶子，这也太巧了，我们是隔壁向阳大队的。”容颀拍了一下脑门。 原来婶子就在石林大队，竟然是一个公社的。 “这还真是巧呢。”叶秀娥高兴。 这下还真是顺道。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镇上。 叶秀娥下车去邮政局发电报，给闺女报平安。 容战两兄弟则去镇上办点事。 相约半个小时后在镇口等着。 叶秀娥发了电报，走出邮政局。 她想着这会儿老二应该快下班了，便去工地看看。 叶秀娥走到工地，却没有看到老二。 问了那些工友，说是贺之怀先前就请假走了。 奇怪，这老二咋会突然请假了。 回忆了一下，叶秀娥一拍大腿：遭了！她咋把那事儿给忘了。 上一世，贺之怀遇到一位镇上的姑娘。 人家姑娘看上了贺之怀。 只是贺之怀觉得配不上那姑娘，所以就没跟家里人说。 他还刻意躲着那姑娘。 这些都是后来老二媳妇跟老二吵架时翻旧账。 叶秀娥才知道这事儿。 算算时间，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 难道今天就是老二遇到那姑娘的日子。 记得当时老二冒了一句，说是他帮忙送那姑娘的妹妹去卫生所。 于是叶秀娥就朝镇上的卫生所去。 可当叶秀娥走到卫生所对面时，却看到一个姑娘指着贺之怀的鼻子在骂。 这啥情况？ 叶秀娥小跑着过去。 只见那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个子高挑，只是脾气也太泼辣了。 “我告诉你！今儿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不是……不是我……”贺之怀耷拉着脑袋，舌头就像打了结。 “不是你撞的，你能那么好心带我妹妹来卫生所？我看就是你撞的，你想逃避责任！” 叶秀娥上前，“姑娘，你别急，让他说，到底是咋回事。” 贺之怀看到老妈，张嘴想喊人。 叶秀娥摆手，“你赶紧地说事情的经过。” “我就是……晌午的时候……”贺之怀结结巴巴地讲着…… 原来，中午休息的时候，贺之怀去镇上的供销社买盐巴。 看到一个小女娃在供销社前面的马路上玩。 而这时一辆小货车开过来，眼看就要撞到小女娃。 贺之怀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抱起小女娃。 不过小女娃的脚在地上摩擦了一下。 刮伤了。 然后他就把小女娃带到卫生所来。 “家属呢？谁是家属？” 医生喊。 “我是。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小孩子受了惊吓，先前晕过去了。打了针，这会儿醒了。” 医生看向贺之怀，“刚刚是你送孩子来的吧，孩子说要谢谢大哥哥。” 三人跟着医生进入诊室。 “姐，是这个大哥哥救了我，要不然我就要被车撞了。” 小女娃五六岁，梳着两个小辫儿，模样乖巧。 医生笑道：“这可真是万幸，只是擦破点皮。我给开点活血化瘀的药，就可以回去了。” “那个……这位大哥，刚刚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 “没……没事儿。”贺之怀明显松了一口气。 叶秀娥笑笑，“姑娘，你叫啥名儿啊？家是哪儿的呢？” “我叫肖艳艳，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就住在镇上。今天多亏了这位大哥，要不然我妹妹就危险了……” 肖艳艳今年十九岁，她比妹妹整整大十二岁。 她们的母亲去世几年了。 长姐如母，她特别疼爱妹妹。 “我家老二这就是举手之劳，肖同志不要放在心上。对了，他就在镇上帮人盖房子，是个泥瓦匠。” 转头，她朝着儿子道：“老二，肖同志一个姑娘家，力气小，你就等着，待会儿背肖同志的妹妹回去。” “哦。”贺之怀点头。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叶秀娥笑呵呵地离开。 但愿这一世，老二能因为肖艳艳而改变。 第26章 说媒1 叶秀娥走到镇口。 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容战开着拖拉机过来。 拖拉机上装了几袋化肥。 “婶子，我拉你上来。”容颀伸手。 “不用，我自己能上来。”叶秀娥拉着车板，翻身上车。 虽然车斗里装了化肥，但还是留了空位置。 而且可以坐在化肥袋子上，还比先前舒服。 “婶子这身手不错呢。”容战夸道。 “嘿嘿，别看我这小身板，劲儿大得很呢！”叶秀娥举着胳膊说笑。 “婶子可是女中豪杰呢，跑路贼快，哈哈！”容颀大笑。 “婶子，坐好了，我开车了。”容战发动车子。 “突突突……” 拖拉机一路往前行驶。 直到石林大队村口，容战停车：“婶子，到了。” “两位小兄弟，今天晚了，我也不耽误你们回家，改天有空，来婶子家玩。” 叶秀娥说着跳下车。 “好的，婶子，改天我们一定去你家玩。”容颀挥手再见。 叶秀娥快步回家。 走到家门口，叶秀娥看到丫丫和岁岁在玩泥巴。 叶秀娥喊：“丫丫，岁岁，奶奶回来啰！” “奶！” 两小只立刻丢掉手上的泥巴，像小鸟一样奔到奶奶面前。 “丫丫，岁岁，有没有想奶奶啊？”叶秀娥从衣兜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分给两孙女。 “奶，丫丫想。”丫丫点头。 岁岁也跟着姐姐说：“想。” 这时里面传来一阵说笑声。 叶秀娥问：“家里来客人了吗？” 丫丫点头：“是王婆婆。” “丫丫，看着妹妹，你们不要乱跑。”叶秀娥说着走进院子。 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叶秀娥猜测丫丫口中的王婆婆，应该是王媒婆。 上一世，就是王媒婆给老二做媒的。 这一世王媒婆怎么提前就来了。 “大妹子，你这是能掐会算呢，知道家里有喜事，就赶紧着回来。哈哈！” 王媒婆手里拿着把蒲扇，一边摇着，一边嗑着瓜子。 “妈，回来了。”李晓娟接过婆婆的包袱。 “大妹子，快坐下，喝口水，咱慢慢聊。”王媒婆放下蒲扇，递给叶秀娥一杯水。 叶秀娥接过，没有喝，只是端着搪瓷杯，“王大姐，你倒是说说，我家有啥喜事啊？” “当然是你家老二的喜事，前儿我碰见你家老二，我听他说他在镇上干泥瓦匠。这是出息了啊！” 王媒婆又拿起蒲扇摇起来，“之后吧，我就琢磨了一下手里的姑娘，一合计，就有个姑娘跟你家老二很登对。然后我就去跟人家说了，人家姑娘很中意你家老二，就让我来说亲。” “不好意思啊，王大姐，我家老二还不着急说亲。”叶秀娥放下杯子，“我这刚回来，有点累，就不陪你闲唠嗑了。” “大妹子，你这还没有听我说是谁家的姑娘啊，你可别忙着拒绝。” 王媒婆拦在叶秀娥面前，“就是向阳大队，刘大力的闺女，刘荷花。那姑娘可是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刘大力又是个杀猪匠，老二要是娶了他的闺女，那你们家还不天天有猪下水，猪血旺吃。” “呵呵。我们家不稀罕猪下水，猪血旺。”叶秀娥从王媒婆身边挤过去。 回头，她又朝着李晓娟道：“老大媳妇，包袱里有两斤猪肉，今晚上做红烧肉吃。” 刘荷花，上一世的老二媳妇。 蛮横跋扈。 这辈子可别想进贺家的门！ “好嘞。妈。”李晓娟高兴着答应。 其实李晓娟是知道刘荷花，那姑娘长得壮实，有力气，干活是没得说。 但刘荷花嘴巴厉害，一般人都不敢惹她。 要是跟刘荷花做了妯娌，她怕是没有说话的份儿。 “婶子，我要去忙了，就不送你了。”李晓娟送客。 王媒婆瞧了瞧那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悄悄咽口水。 可惜今天这媒没有说成，要不然就能留下吃红烧肉了。 不行，这两家都是有肉吃的主，她得想办法说成这亲事，也能吃几顿好的。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等你婆婆歇够了，我再来。”王媒婆瞧着小桌上还有瓜子，不客气地拿了装进兜里。 等王媒婆走后，李晓娟将猪肉拿到灶房去。 然后她拿起围裙准备拴上。 “晓娟，你来一下。”叶秀娥喊。 “诶。”李晓娟把围裙放到一边。 然后快步走到婆婆屋里，“妈，啥事儿啊？” “来，试试，看看合身不。”叶秀娥手里拿着一条连衣裙。 上身是白色的，裙子是玫红色的，腰身上还有一个蝴蝶结。 “呀！这裙子可真好看，给小妹穿肯定合身。” 李晓娟摸了摸裙子，满眼羡慕，“这料子真好，大城市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呢。” “这不是她穿的，这是给你买的。”叶秀娥拿着裙子在儿媳妇身上比划。 “给我的？不不不，我孩子都那么大了，一把年纪了，穿这么鲜艳的怎么行啊？”李晓娟连连摆手。 “怎么不行！你才多大的岁数，就一把年纪了，赶紧的，穿上我看看。”叶秀娥说着就扒拉儿媳妇的衣裳。 “妈！嫂子做错啥了？你别动手啊！”贺之晴看到这情形吓得赶紧上前劝架。 “小妹，妈是让我穿裙子。”李晓娟解释。 “这……这样啊……”李晓娟尴尬。 “都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叶秀娥给了闺女一个白眼，然后把床上的另一条裙子甩过去，“拿着，这是给你买的，别说你妈偏心！” 贺之晴眼前一亮，接住裙子。 那滑溜的手感，鲜艳的颜色，让她喜上眉梢，“我妈最好了，一点不偏心。” 随后，姑嫂两人换上连衣裙。 “妈，我能穿这裙子出去溜达一圈不？”贺之晴特别喜欢老妈给买的裙子，她就想趁着这会儿社员们下工的时间，出去显摆一下。 “去吧，跟你大嫂一块出去溜达。”叶秀娥挥挥手。 “妈，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做饭呢。”李晓娟说着就要把新裙子脱下来。 叶秀娥板起脸，“咋的？我这出门才几天，说话就不管用了！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出去显摆一下，让大家都知道你有个好婆婆！” 第27章 说媒2 最终，李晓娟脱下新裙子。 理由是隔两天，她娘家堂哥要娶媳妇，她可以穿新裙子去吃席。 这样娘家人便都能看到她的新裙子，也能显摆她有个好婆婆。 儿媳妇都这样说了，叶秀娥也就不再勉强。 贺之晴倒是欢欢喜喜地出门去溜达了。 贺之舟回来时正好看到小妹出去，顺嘴他还问小妹哪来的裙子。 知道是老妈买回来的，自家媳妇也有。 贺之舟总觉得不对，老妈葫芦里到底是卖的啥药，为啥会对他媳妇那么好呢？ 贺之舟到老妈房间，“妈，你回来了啊！大姐夫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大姐夫已经出院了，这下你大姐就随军住在家属大院。” 叶秀娥说着指了指柜子上的瓦罐，“你把这个罐子搬到堂屋去，待会儿人齐了，就可以吃了。” “这是那天做的罐头？” 贺之舟听老三说野桃罐头好吃得很，他还后悔那天晚上没有等着吃。 叶秀娥点头，“是。待会儿大家都尝尝，要是好吃，明儿就去把山里的野桃都摘回来。” 上次做的野桃罐头多数都被她卖了，她就留了这个瓦罐。 贺之舟端起瓦罐，“对了，妈，我听说王媒婆来咱家了，是不是跟老二说亲啊？你同意了吗？” 叶秀娥瞅了一眼老大，“你啥时候这么关心老二的事了？” 不对，老大眼神躲闪，分明就是知道这件事的。 难道王媒婆早这么多来天来说亲，跟老大有关系。 贺之舟被老妈看得不自在，“我这不是听说人家姑娘看上老二了吗？老二是个内向的，能有姑娘喜欢，又是个顶好的，这是好事儿啊！” “听谁说的？老大，你可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说谎可瞒不了我，你跟老娘说实话，这事儿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叶秀娥举起右手。 贺之舟缩缩脖子，生怕老妈的大巴掌打下来， “我就是无意中听到是春生媳妇跟王媒婆闲聊，说隔壁大队的刘屠夫闺女，看上了老二。这事儿真的是跟我没关系，妈，你别打我了，要不然晓娟看到我脸上有巴掌印，我都不知道该咋解释。” “行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别把罐子摔了，出去吧。”叶秀娥就像赶苍蝇一样挥手。 原来是冯玉梅。 她闲着没事儿跟老二牵红线，肯定是没安好心。 这时的冯玉梅坐在院门口，她的手里拿着一本五年级的语文书。 不过她的眼神却是在朝外看。 终于，她看到王媒婆的身影。 “婶子，回去了啊！” “诶，回去了。”王媒婆回答一声，脚也停了下来。 “冯知青，我跟你说，我这做媒十几年，还没遇到过当娘的不着急儿子亲事的人，难不成她家老二不是亲生的？” “王婶子，你坐。”冯玉梅指了指一旁的小板凳。 心里纳闷：奇怪，上辈子叶老太婆可是最着急老二的亲事，一听说有姑娘看上老二，老太婆都没有打听姑娘的人品，立马答应亲事。 之后那刘荷花可是让老太婆吃了不少苦头。 “婶子，你是说叶婶子看不上刘家姑娘？” “那倒没有。”王媒婆坐到小板凳上，“那叶秀娥只说她家老二不着急说亲。或者是她今儿刚回来，坐火车是真累了。等过两天我再去说叨说叨。” “婶子，我觉得你应该直接跟贺家老二说，只要他答应了，他妈还能不答应吗？” 冯玉梅跟王媒婆出主意。 其实她就是知道叶秀娥不在家，才撺掇王媒婆去说亲。 就是想着早点让老二娶了刘荷花，也能早点让刘荷花收拾老太婆。 那天被老太婆踢出门，这仇，冯玉梅是非报不可。 没想到老太婆竟然恰好回来了。 还不着急跟老二说亲。 但没关系，上辈子老二一听说刘家是杀猪的，有肉吃，就欢喜答应亲事。 王媒婆一拍大腿，“冯知青这话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行，我赶明儿找贺家老二说。” 冯玉梅道：“婶子，夜长梦多。我看这个时候贺家老二也快回来了，你就在村口等着，等看到他，你就把好事儿跟他说。” “也是。贺家老二在镇上做工，早出晚归的，我还真是懒得跑。” 于是王媒婆站起身，“我这就去村口等着。” 看着王媒婆走远，冯玉梅这才拿起书认真看起来。 还有两天就是石林小学招老师的日子。 她一定要考个好成绩。 大队长说了，只要她的笔试成绩能考到前三。 试讲的时候，大队上的干部都投她的票，那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当上老师。 此时，贺之怀闷头走着，嘴角不自觉上扬。 “贺家老二，你乐呵啥呢？是知道有好事发生吗？呵呵。”王媒婆眼看着贺之怀就要从她身边走过，赶紧喊住他。 贺之怀抬头，“王婶，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能有啥好事儿。” “谁说没好事儿。婶子我就是在这里等你，跟你说件天大的好事儿。” 王媒婆伸手拉住贺之怀的胳膊，将他拉到路边，“来，婶子慢慢跟你说。” 随后，王媒婆就唾沫横飞地介绍刘荷花。 一番说下来，那刘荷花就是个天仙下凡，人间尤物。 还是旺夫，旺家，会生儿子的好姑娘。 终于等到王媒婆说累了歇口气。 贺之怀才开口道：“王婶，天色不早了，我还着急回家呢，要是回去晚了，我妈可得揍我。” “老二，那你倒是点个头啊。”王媒婆有种不好的预感。 “点头？点啥头？”贺之怀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敢情我说了半天，你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吗？” 王媒婆又扯住贺之怀的袖子，“老二，婶子可是为了你好，你老大不小了，有这样的好姑娘看上你，你可不能错过啊！” “婶子，我一个泥腿子，哪能配得上天仙一样的姑娘？婶子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贺之怀扯开王媒婆的手，“我真得走了。 然后贺之怀就大步往前走去。 “哼！不识好歹！你小子以后别来求着我！” 王媒婆跺脚。 等着吧，就没有她王媒婆说不了的媒！ 第28章 身体有了些变化 贺家堂屋。 一家人吃过晚饭，都没有离开桌子。 因为今晚有饭后甜点，野桃罐头。 “妈，可以吃罐头了不？”贺之远留着一点肚子，就为了多吃点罐头。 “急啥！”叶秀娥瞪了小儿子一眼，“等你大嫂转来。” “丫丫，去看看你妈。” “好的，奶。”丫丫立刻从板凳上下来，然后跑着去灶房。 “妈！奶喊你吃罐头。” 很快，李晓娟拉着丫丫走进堂屋。 “好了，人齐了，可以分罐头了。”叶秀娥打开瓦罐，然后拿汤勺舀罐头。 她舀一碗，李晓娟就负责端一碗。 很快，每人都分到一碗罐头。 “吃吧。”叶秀娥坐下。 一家人都拿起勺子舀碗里的罐头吃。 “这！这是咱们那天削的野桃吗？”贺之舟不敢相信。 “好吃，这野桃竟然能这么好吃。”贺之怀也是不敢相信。 老三贺之远不长记性，狼吞虎咽地吃罐头。 不一会儿，他的一碗罐头就吃完了。 然后他眼巴巴地看着瓦罐，“妈，我再吃半碗行不？” 贺之晴瞪着三哥：“咱妈没说错，你就是属猪八戒的！” 叶秀娥幽幽道：“每人一碗，没有谁能搞特殊。” 贺之远又眼巴巴地看向一旁的贺之怀，“二哥，分一勺给我，好不好？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咱妈做的罐头，甜味刚好，好吃又解腻。”贺之怀故意吃了一大口。 今晚的红烧肉吃得有点腻，吃野桃罐头特别解腻。 “奶，丫丫吃不完，丫丫可以分一点给三叔吗？”丫丫歪着脑袋问。 “谢谢丫丫。”贺之远立马把空碗支过去。 叶秀娥白了小儿子一眼，“没出息！” 丫丫分了小半碗罐头给三叔。 “分给……三叔。”岁岁把碗推到姐姐面前。 她这是也要分给三叔。 “谢谢岁岁。”贺之远高兴极了。 丫丫又端起妹妹的碗，分了一小半到三叔碗里，“三叔，慢慢吃哦！” “嗯，三叔这下肯定慢慢吃。”贺之远说着猛喝了一口汤水。 还是大口吃更爽。 “趁着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件事情。”叶秀娥放下勺子。 “妈，啥事儿啊？是不是明天去摘野桃子？”贺之远一边吃一边问。 “听你妈说。”贺正承严肃地看了小儿子一眼。 叶秀娥道：“这野桃罐头，你们也吃了，味道很好是吧。所以，我决定做野桃罐头卖，增加咱们家的收入。明天咱们一家人都山上去摘野桃，但是，这件事不准往外说。” 一家人点头。 “妈，我也要去摘野桃吗？”贺之怀问道。 “老二不用去摘桃，你有别的安排，待会儿你留下，我再跟你细说。”叶秀娥说完便继续吃罐头。 这瓦罐里的野桃罐头在空间里放了几天，味道更好了。 虽然空间里那棵野桃树结了很多桃子，还是摘了又开花结果。 但为了有个合理的解释，还是要去摘山里的野桃。 最重要的是野桃需要削皮。 就让三个不孝子熬夜削桃皮。 一家人吃完饭后甜点，便都早早去休息。 堂屋里只剩下叶秀娥和老二贺之怀。 “妈，明天你要我干啥？”贺之怀问道。 “你先跟我说说，你跟肖艳艳那姑娘聊得咋样？我看那姑娘真是不错呢，要是能做我儿媳妇多好。”叶秀娥一脸吃瓜样。 贺之怀脸红，“妈，你问这个干啥？人家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哪里能看得上我。不过……先前回来的时候，我倒是碰上王媒婆了。” “她给你说媒了？你小子走桃花运呢。”叶秀娥撇嘴。 随即她一拍桌子：“老二，我警告你，你别想娶那刘荷花，我不同意！” 王媒婆在她这里没说成，竟然直接跟老二说。 这是收了谁的好处，着急把那个恶毒的刘荷花推给老二。 “妈，我没答应。”贺之怀缩缩脖子。 实在不明白老妈咋这么激动。 “反正，你要娶媳妇，也得是肖艳艳那样的。”叶秀娥深呼吸一下。 没办法，想到那个刘荷花，她就是控制不住火大。 “知道了。”贺之怀点头。 他是琢磨出来了，老妈发火的时候，千万不能顶撞。 叶秀娥的火气压下，随后告诉老二，明天要办的事。 不用耽搁上工，贺之怀很是高兴地答应。 “秀娥，我给你打了洗澡水。”贺正承见老二离开堂屋，他便走了过去。 “老头子，你洗了吗？”叶秀娥随口问。 “我……我待会儿洗。”贺正承感觉火烧火燎。 老伴这是出门几日，想他了吗？ 自打那日老伴带他进空间喝了灵泉水，他感觉自己像是年轻了十岁。 老伴不在家这些天，他每晚都梦到老伴年轻时的模样。 而这几日不见，老伴的皮肤明显更有光泽，白头发更是不见了。 而他自己，也是忍不住有冲动。 叶秀娥可不知老头子心里歪歪。 她去屋里拿换洗衣服，然后去洗澡。 洗了个热水澡，叶秀娥整个人都舒服了。 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家里好啊！ 走出洗澡间，却看到老头子在外面，“你不睡觉，在这里守着干啥？” “我……我也洗洗。”贺正承尴尬。 好像他理解错了。 当贺正承快速冲了澡，回到房间时，看到老伴已经睡到床内侧。 还是背对着。 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贺正承深呼吸，压下心中躁动。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 吹灭了煤油灯，贺正承躺下。 却还是不死心。 “秀娥，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叶秀娥没好气。 夫妻几十年，她哪里不知道老头子在想啥。 年轻的时候，那是如狼似虎，夜夜缠着她。 也就这几年，老头子身体差了，她自己也没了那心思。 可这离开几日，她竟然有点想念老头子。 “秀娥，我觉得喝了灵泉水，身体有了些变化。” “啥变化？”叶秀娥转头。 下一刻她被贺正承拉入怀中。 “变化大吗？” 那强健的身体让叶秀娥轻颤，“你个老不正经的～” 第29章 一家人都忙碌起来 第二日，吃过早饭，一家人就带上家里所有的箩筐，背篓，从后门上山。 贺家在村尾，附近本就没几户人家。 从后门上山，更是不会被别人看到。 若不然，他们这样大的阵仗，肯定是不好解释。 贺正承和老大，老三走得快，他们就走前面。 叶秀娥和儿媳妇，还有小闺女，以及两个小孙女，就慢慢悠悠地上山。 “奶，我看到蘑菇了。”丫丫的眼神儿特别好，看到草丛里有鸡枞菌。 背着岁岁的李晓娟朝着闺女手指的方向看，“丫丫，我们今天是去摘桃子的，就不捡蘑菇。” “没关系，又不急。”叶秀娥牵起丫丫的手，“走，奶奶陪你去采蘑菇。” “蘑菇……”岁岁小家伙在妈妈背上不老实地动着。 她这是也想跟着去。 “好，我们也去采蘑菇。”李晓娟无奈地放下岁岁。 “我在这里等你们。”贺之晴说着便坐到山路边的石头上。 随手，她扯了几根狗尾巴草。 然后她用狗尾巴草编成小兔子。 不一会儿，她听到丫丫的喊声。 “兔子！兔子！” 这是丫丫看到她用狗尾巴草编的兔子，想要吗？ 贺之晴举着狗尾巴草转头，却只看到大嫂和岁岁转来。 贺之晴道：“嫂子，我好像听到丫丫在喊兔子。” “是啊！丫丫发现一只野兔，她奶带着她抓野兔去了。” 李晓娟放下小闺女，“要不是她奶拦着，岁岁也要跟着去呢。” 岁岁撇着嘴，一脸不高兴。 “岁岁，小姑给你小兔子。” 贺之晴把狗尾巴草拿到岁岁面前，“你摸摸，这就是小兔子的两只耳朵。” 岁岁伸出小手，摸了一下狗尾巴草。 毛茸茸的。 “小兔子。”岁岁这才高兴了。 “小姑再给你编一只小兔子。”贺之晴又扯了几根狗尾巴草。 她估摸着老妈和丫丫肯定要好一会儿才转来。 这会儿的叶秀娥抱着丫丫躲在一棵松树后面。 先前丫丫发现野兔，叶秀娥抱起丫丫就追野兔。 追了一段路，野兔躲进了灌木丛里。 叶秀娥在丫丫耳边小声道：“丫丫，你在这里等着，奶奶去抓野兔。” 丫丫点点头。 随即叶秀娥放下丫丫，蹑手蹑脚地朝着灌木丛走去。 野兔被追得跑累了，在灌木丛里有安全感，它就躲在里面。 叶秀娥转到野兔身后的灌木丛，屏住呼吸。 看到野兔放松警惕，叶秀娥快速跨进灌木丛，手迅速伸向野兔。 “抓住啦！”丫丫欢喜地直拍手，“奶奶太厉害了！” 叶秀娥提着野兔的耳朵，笑呵呵道：“丫丫，扯点草叶子来，咱们把野兔的腿给拴上。” “好。”丫丫弯下腰扯草叶子。 她站的位置就有铁线草。 这种草匍匐在地上生长，又长又结实。 丫丫扯了几根铁线草交给奶奶。 叶秀娥绑住野兔的后腿。 然后她一手提着野兔，一手牵着丫丫往回走。 当贺之晴看到老妈提着的大野兔时，她立马丢掉手里的狗尾巴草，迎上前， “妈，你真的抓到野兔啦！” “小姑，我跟你说，奶可厉害了，奶跑得好快，把野兔都追得累趴下了，奶一伸手就抓住野兔的耳朵。”丫丫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奶奶抓野兔的样子。 “妈，你抱着丫丫追野兔，有没有累到啊？”李晓娟关心婆婆。 “有肉吃，累点值得。”叶秀娥笑呵呵的，“走吧，我们上山，待会儿他们该等急了。” “妈，我来背兔子。”贺之晴拿过老妈提着的野兔，放进背篓里。 山上，贺家父子三人已经摘了一个箩筐的野桃。 贺之远累得直哼哼，“真累啊！我得歇会儿了。” 说着他就一屁股坐到地上，还顺手往嘴里塞了一个野桃。 “呸呸呸。” 野桃酸得很，贺之远咬了一口就赶紧吐掉。 “妈也不知咋弄的，这么酸的野桃，煮一煮就能那么好吃。” “老三，我劝你还是别偷懒，待会儿咱妈看到你坐在地上，非得找棍子抽你！”贺之舟又拿了一个空箩筐装野桃。 贺之远朝四周看了看，地上好多枯枝。 他想想枯枝抽在身上的滋味，就是一阵哆嗦。 “奶，我看到爷爷他们了。”丫丫跑在前面。 听到丫丫的声音，贺之远一骨碌爬起来，赶紧去摘野桃。 “哇！这么多的野桃，能做好多罐头！”贺之晴看到这一大片的桃林，两眼冒着星星。 “之晴，晓娟，咱们摘野葡萄，丫丫就在这儿跟妹妹玩。”叶秀娥把背篓放下，从里面拿出两个竹篮子。 “奶，我和妹妹去捡蘑菇行不？”丫丫指着不远处的树下。 那里有一丛蘑菇。 叶秀娥答应，“好。那你们可不要走远了。” “不……走远。”岁岁立刻拉住姐姐的手。 她就喜欢跟着姐姐一起采蘑菇。 丫丫提着一个小篮子，牵着妹妹去采蘑菇。 一家人都忙碌起来。 小娃娃都在干活，贺之远也不敢偷懒，只能认真地摘野桃。 不多会儿，父子三人摘的野桃又装满了一个箩筐。 贺正承道：“老大，老三，你们继续摘桃子，我先挑一担回去。” “老头子，我跟你一起。”叶秀娥看野葡萄也摘了半背篓，她就打算跟老头子一块儿下山。 贺正承挑起担子走在前面，叶秀娥背着背篓跟在后面。 两人走了一段路。 叶秀娥道：“老头子，等等。” 贺正承回头，“秀娥，咋了？” “你傻不傻啊，这么沉的担子，你真要挑回去啊？再说要是在路上碰到人，看到咱们弄这么多野桃，肯定要问咱们摘来干啥。” 叶秀娥说完，便拉住贺正承的胳膊。 下一刻，两人和箩筐，便都进入空间里。 “秀娥，你怎么把我也给带进来了。”贺正承放下担子。 叶秀娥也放下背篓，然后她舀了一碗灵泉水给老头子，“带你进来喝灵泉水啊！” “行，我喝，喝了有劲儿。”贺正承瞄了一眼老伴的胸口。 “看啥呢？你个老不羞的！”叶秀娥瞪眼。 第30章 收获满满 “我……我只是在看这棵桃树，好多桃子。”贺正承心虚地狡辩。 “不是有劲儿吗？那你把这树上的桃子都摘下来。”叶秀娥插着腰凶巴巴样。 反正还得等一会儿才回山上，正好让老头子在空间里待一会儿。 这空间里的雾气对身体是很有益处的。 “没问题。”贺正承放下碗。 他将箩筐里的野桃倒在空地上，然后就开始摘桃子。 被空间土壤改良后的桃子很大，这可比摘野桃更有意思。 “行，你慢慢摘，我去那边山上看看。” 叶秀娥从大葫芦后面往对面的山上去。 她这是要去看看种下的树苗长得怎么样了。 其实她能感受到空间里的一草一木，但还是看看更安心。 大葫芦后面是一片长满青草的空地，踩在上面软乎乎的。 就像足底按摩一样。 走了两三分钟，就到达山脚。 这空间就像一个盆地，四面都是山，中间是平地。 但叶秀娥试过，只有从大葫芦后面的一片山，才能上得去。 其它地方就像是有无形的屏障，只能模糊地看得见，却是过不去。 这片山坡上稀稀落落地生长着一些不知名的树木。 叶秀娥前些天种下的果树苗就在这些树木的间隙处。 这才几天的时间，桃树已经开满了花朵，梨树竟然已经结果了。 梨子比野梨大一点，一个个的有小娃拳头那么大。 叶秀娥摘下一个梨子，咬一口，满口汁水，香甜可口。 看来空间里种树苗结出的果子，还是很正常。 不像直接移栽野桃树那样，果子太大，有点离谱。 吃完梨子，叶秀娥去看葡萄苗。 葡萄藤长势极好，也是在开花结果了。 再过几天，空间里就会有大量的水果。 叶秀娥往山顶上看了看，雾蒙蒙的。 她只能感觉山顶有灵气飘动，似乎没有植物。 上一次，她走到这处山坡，就不能再往上面走了。 今天她想着再上去试试。 往上走了几步，叶秀娥却感觉胸口憋闷得慌。 奇怪，上次往上走也没有这样的症状啊！ 她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空间里的情况。 别的地方都没有异常，只是野桃树那里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仔细一想，每次带人进空间，她都会有疲倦感。 之前时间短，她也没在意。 这回她把老头子带进来，也有二十分钟了。 看来得赶紧出去。 叶秀娥转身往山下走。 贺正承还在卖力地摘桃子，矮的地方已经摘完了。 地上堆了好大一堆桃子。 他这会儿爬到树杈上，摘树顶上的桃子。 看到老伴转来，贺正承挥手：“秀娥，这棵桃树上的桃子太多了，我才摘了一半。” “老头子，快下来。”叶秀娥喉咙发痒，她咳嗽起来，“咳咳咳……” “秀娥，你咋啦？”贺正承一慌，直接从树上跳下来。” 近两米高的大桃树，贺正承跳下来竟然一点事儿没有。 但叶秀娥却是吓了一跳：“你个糟老头子，你以为是小伙子啊！” “我……我这不是着急吗？”贺正承挠头，“你咋咳得这么厉害，脸色也不大好。” “咳咳咳，我没事，估计是带人进空间会消耗精神力。”叶秀娥摆摆手。 贺正承一把抓住叶秀娥的手，“那咱们快出去。” 叶秀娥心念一动。 随即两人出了空间。 “秀娥，以后你不能把我带进空间了，知道不？”贺正承见老伴的脸色煞白，他紧张极了。 叶秀娥不在意道：“没事儿，歇会儿就好了。” 贺正承扶着叶秀娥到一块石头上坐下。 几分钟后，叶秀娥胸闷的感觉消失。 脸色也红润起来。 “老头子，我们转去吧。”叶秀娥把箩筐和背篓从空间里拿出来。 随后两人上山。 “爸，妈，你们咋回来得这么快。”贺之远刚坐下休息一会儿，就看到爸妈转来。 “我们要是不转来，你这不还不得歇到晌午！”叶秀娥顺手拿走贺正承手里的扁担，就朝老三挥过去。 “哎呀！妈呀！我这可才刚才坐下，不信你问大嫂。”贺之远就地一滚，躲过老妈挥过来的扁担。 “才不是！三哥都歇了好一会儿了。”贺之晴告状。 “妈，三弟就歇了几分钟。他先前一直在摘桃子。”李晓娟当和事佬。 “赶紧的，把剩下的桃子都摘了，。下午你们两兄弟就砍柴。”叶秀娥也就是吓吓小儿子。 打坏了，还咋干活。 贺之远赶紧爬起来去摘野桃，他嘴里还嘀咕着：“下午不是要削桃皮吗？” 叶秀娥瞪眼：“难不成你要晚上摸黑砍柴？” “妈，那回去，你能给我两碗罐头吃不？”贺之远爬到树上，笑嘻嘻地朝着老妈说道。 “行，待会儿晌午给你们送饭的时候，再给你们多送点罐头。”叶秀娥答应。 “谢谢妈。”贺之远立马有劲儿了。 转而他又发觉没对，“妈，你这意思是我们晌午也不能回去啊？” “不是我们，是你和老大两个人，待会儿桃子摘完了，你们就在山里砍柴。”叶秀娥将扁担还给贺正承。 然后她背起装了野葡萄的背篓。 李晓娟道：“妈，要不这次我背回去吧，你可别累着。” “不用，我还背得动。”叶秀娥又顺手提起那只野兔，“你们慢慢干，我和老头子再跑一趟。” 她用空间运野桃，不费事儿，也不会被人看见。 贺正承挑起一箩筐野桃。 这次叶秀娥和贺正承在山道上待了半个小时。 再次转来，两兄弟又摘满了两筐野桃。 姑嫂两人也摘了半背篓野葡萄。 成熟的野桃和野葡萄差不多都摘完了。 一共六筐野桃，约莫有三百斤。 野葡萄差不多有一百斤。 收获满满。 “晓娟，之晴，你们带着丫丫和岁岁先回去，我和老头子歇会儿再回去。” “妈，那我背这个背篓。”李晓娟背起那半背篓的野葡萄。 贺之晴背岁岁。 叶秀娥扯了几把青草盖在背篓上，“你们没有后门的钥匙，走前门，别被人看见了。” 第31章 想走后门，我们可不答应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叶秀娥便嘱咐两儿子在附近砍柴。 然后她提起装了蘑菇的篮子。 丫丫和岁岁两个小家伙采了好些蘑菇，用来今晌午炖野兔刚好。 “走吧，老头子，我们下山。” “好嘞！”贺正承也挑起一担野桃。 两人一起下山。 回到家。 叶秀娥便将放在空间里的野桃和野葡萄取出来。 全都堆放到后院的一间空屋子里。 然后她在上面撒上一些灵泉水。 这样就能保证野桃和野葡萄能存放久一点。 毕竟这么多野果，今天肯定不能全部处理好。 这时前院传来声响，应该是儿媳妇和闺女她们回来了。 叶秀娥提着那个装蘑菇的篮子走到前院。 “妈，你咋走这么快，都到家了。”李晓娟诧异。 “哦，我们没歇多久，又是跟着老头子抄的近路。”叶秀娥放下篮子，然后上前接住儿媳妇背上的背篓。 贺之晴放下背上的岁岁：“妈，得亏你们没走那条山路，我和大嫂在路上碰到王春生他妈了。她还要看背篓里的东西，我说是猪草，不让她看。” “就她一个人？”叶秀娥说这话时看向儿媳妇。 李晓娟知道婆婆的意思，这是问卢芳是不是又跟大队长苟合去了。 李晓娟摇头道：“应该只有她一个人，我看她提的篮子里有一篮子蘑菇。” 这要是跟大队长鬼混，也就没时间捡那么多蘑菇。 “对了，她还对丫丫说，以后丫丫上学了，就去她儿媳妇那个班。看来冯知青当老师是板上钉钉的事。” “冯玉梅当老师！”叶秀娥一拍大腿，“不行！这可不行！” 现在小学一共五年级。 冯玉梅教完五年级，那正好就是一年后丫丫上一年级时，冯玉梅就是一年级老师。 叶秀娥跟冯玉梅的梁子是结下了。 要是冯玉梅当了丫丫的老师，那她还不得给丫丫穿小鞋啊。 “妈，咋啦？”李晓娟疑惑婆婆咋那么激动。 叶秀娥摆手，“没啥。我就是想着知青点好几个知青，也不一定是冯知青当老师。” 李晓娟插话道：“妈，你这可就不知道了，三哥看到王春生这几天常常去大队长家里，不用猜也知道是去走后门了，大队长肯定要把这个老师名额给侄儿媳妇。” “你们去做饭吧，这蘑菇有点多，拿一半炖野兔就可以。”叶秀娥提起那篮子，将一半的蘑菇倒在水桶里。 然后叶秀娥提着篮子去后院。 “咱妈这是咋啦，她好像很不希望冯知青当老师呢？”贺之晴也是很疑惑。 “不知道。”李晓娟摇摇头。 叶秀娥在后院的鸡窝里摸出几个鸡蛋，放到蘑菇下面。 “老头子，我出去一趟。”叶秀娥说着就从后门出去。 “这都晌午了，你去哪儿呢？”贺正承问。 “去知青点。”叶秀娥头也没回地大步走了。 这时知青点的几位年轻的知青都在屋里看书。 明天就要考试选老师了，这是个不用干农活的机会。 谁都要争取。 计分员杨莹莹和室友白雅丽也在房间里看书。 知青点是一排土房子，一般两个人住一间屋子。 杨莹莹和白雅丽住的屋子在东面最边上。 白雅丽突然看到一位婶子朝这边来，婶子还挎着个篮子。 “莹莹，你看，那位婶子没准是来卖东西的，我去瞧瞧。”白雅丽放下书。 村里常有老乡拿东西到知青点换钱。 白雅丽的父母是双职工，常常给她寄钱。 所以白雅丽经常买老乡的鸡蛋，蔬菜这些。 “婶子，你这篮子里是啥啊？”白雅丽问道。 叶秀娥故意警惕地看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是蘑菇，还有鸡蛋，白知青要不要啊？” “要。”白雅丽点头，“婶子，跟我去屋里，我给你拿钱。” 叶秀娥笑眯眯地跟着白雅丽进屋。 她打听过了，白雅丽和杨莹莹都要考试竞选老师。 “杨知青，在看书呢。”叶秀娥将篮子放到桌上。 “是叶婶子啊！”杨莹莹是计分员，村里人她基本都认识。 叶秀娥道：“听说明天你们要参加考试，竞选石林小学的老师。我孙女五岁了，等她七岁一年级，你们俩其中一位就是她的老师了。我这蘑菇是山里采的，就送给你们吃，就给我鸡蛋钱就可以。” “婶子，我们知青点好几位知青都报名了。我就是凑凑热闹，肯定是考不上的。”杨莹莹谦虚道。 “我也没信心呢。”白雅丽拿了一块钱，“婶子，六个鸡蛋，六毛钱，这蘑菇我就给你四毛。虽然是山里的东西，但也是你辛苦采的，我可不能白拿。” “这……这也太多了。”叶秀娥推辞。 “婶子，你就拿着吧，白知青不缺钱。”杨莹莹笑道。 “对了，我在山里摘了两个梨子，你们拿着吃。”叶秀娥从衣兜里拿出两个梨子。 这原本是她从空间里摘的，准备给两个孙女的。 “谢谢婶子，那我就不客气了。”白雅丽接过梨子，分了一个给杨莹莹。 然后她咬了一口梨子，“真甜。要是我能当老师，以后我肯定照顾婶子的孙女。” “哎！可是我听说王春生这两天总爱往大队长家里跑。”叶秀娥叹了一口气。 随即她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王春生媳妇也要考老师吧，要是他们家走后门，这老师的名额保不齐就是内定了。” “其实，我也听到这样的传闻。反正我也考不上这个老师，只要不把我的计分员给走后门的人，我就知足了。”杨莹莹一边吃梨子，一边嘟囔。 “哼！想走后门！我们可不会答应！”白雅丽气得扔掉还剩下两口的梨子。 她可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 叶秀娥见气氛到位了，“杨知青，白知青，你们想不想公平地竞争这个老师的名额。” “当然想！” 两知青异口同声。 叶秀娥朝两人招招手。 两知青便凑到叶秀娥面前。 叶秀娥压低声音：“那你们听我说，你们可以这么干……” 第32章 换鸡蛋 “叶婶子这法子好！”杨莹莹竖起大拇指。 白雅丽也点头，“只要能公平考试，我们输了也心服口服。” “那我就回去了，你们好好看书。明天我去给你们加油。”叶秀娥笑眯眯地跟两位知青告别。 这会儿的冯玉梅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切！” “玉梅，你是不是感冒了？”王春生回来就听到媳妇打喷嚏，立马上前关心。 “没有，怕是谁在念叨我吧。”冯玉梅放下书，“春生，你妈今晌午做啥菜啊，我没啥胃口，让她给我炒个鸡蛋。” “行。”王春生屁颠屁颠去灶房。 不一会儿，灶房里传来卢芳的吼声：“吃鸡蛋！你以为你娘是母鸡啊！要吃鸡蛋自个儿去窝里趴着！” 王春生连忙拉着老娘：“妈！你别嚷嚷，玉梅明天要考试，可别影响她的情绪。家里没鸡蛋，我这就去找人换。” 王春生急吼吼地出门去。 走出家门，他却扯着头发，有点苦恼。 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去别人家换鸡蛋。 相熟的人家都换遍了。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换到。 毕竟一般人家就养两三只鸡，母鸡也不是天天下蛋。 果然，王春生转悠了一圈，问了几家人，都没有鸡蛋。 媳妇儿吃不到鸡蛋，肯定会不高兴。 王春生心一横，只能去村尾。 当叶秀娥回到家时，就听到李晓娟在说，“春生兄弟，我们家的鸡蛋也不多，这还得留着给孩子吃呢。” “你家就两个丫头片子，吃啥鸡蛋！我告诉你，我媳妇可是要当老师的，你要是不换鸡蛋，以后你那丫头片子可别想着我媳妇好好教她！”王春生换不到鸡蛋，就火大得很。 “哼！你以为你媳妇就一定能当上老师啊！我们就不换鸡蛋，咋的！”贺之晴插着腰，凶巴巴的。 她可不能让大嫂受欺负。 “之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晓得斯文点。你好歹也是初中生，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叶秀娥骂闺女。 “妈……”贺之晴委屈。 “妈，你回来了，春生兄弟想跟咱家换鸡蛋，可是咱们家的鸡蛋自己都不够吃。” 李晓娟歉意地看向小姑子，都是她害小姑子挨骂。 “老大媳妇，你咋这么不通透呢。你有两个娃，以后都要上学，尊敬老师是起码的，别说老师要拿钱换鸡蛋，就是送几个鸡蛋，也是理所应当。”叶秀娥转头骂儿媳妇。 王春生笑眯了眼，“还是婶子是明白人。婶子放心，以后你孙女上学了，我媳妇肯定照看着。” “还杵着干啥！去把灶房里的两个鸡蛋拿出来啊！”叶秀娥朝李晓娟眨眨眼。 “哦，我这就去。”李晓娟明白了，敢情婆婆这是在唱白脸呢。 家里可不只两个鸡蛋，这是拿两个鸡蛋打发走王春生。 “不是，婶子，咋才两个鸡蛋呀？”王春生的脸立马垮下来。 “咋的，不要啊？” 叶秀娥喊：“老大媳妇……” “要！我要！”王春生赶紧打断叶秀娥的喊声。 很快，李晓娟就拿来两个鸡蛋。 王春生接过鸡蛋就走。 连谢都没谢。 “不是说拿钱换吗？还真就当是送给他的。” 贺之晴气哼哼的，“妈，你给他两个鸡蛋，他媳妇以后也不可能因为两个鸡蛋儿照看丫丫。” “谁说他媳妇就能当上老师。”叶秀娥翻白眼，“就让他们先得意着。咱们把他捧高点，摔下去才会更疼。” 转头，叶秀娥朝着儿媳妇道：“饭做好了吗？做好了就吃饭。” “做好了。我先给孩他爸和三弟送饭去。”李晓娟说着朝灶房去。 叶秀娥跟上，“让老头子去送，让他们爷几个在山里吃。” 一大盆的蘑菇炖野兔，叶秀娥分了一小半给爷三个。 又给老二留了一份。 剩下的一半便端上桌。 “丫丫，你发现的野兔，多吃点。”叶秀娥挑出一截兔子后腿夹给丫丫。 “谢谢奶。”丫丫高兴地拿起筷子。 叶秀娥又挑了一块兔肉给岁岁，“岁岁牙不好，只吃肉，不要骨头。” “谢谢奶。”岁岁也拿起勺子舀肉吃。 “今儿就我们娘几个，随便吃。”叶秀娥觉得分肉很累。 还是自己吃自己的舒坦。 “大嫂，吃啊！”贺之晴高兴地夹了一块兔肉。 她有预感，以后家里不会缺肉吃。 饭后，叶秀娥有点犯困，便去睡午觉了。 带人进空间实在太消耗精神力，她这一觉直接睡到半下午。 走出房间，只见岁岁一个人在院子里玩。 “岁岁，你咋一个人呢？姐姐和妈妈她们呢？”叶秀娥摸摸小孙女的脑袋。 “妈，小姑，姐姐……削皮。”岁岁指着后面。 叶秀娥朝后院去。 只见儿媳妇和闺女在后院削桃皮，丫丫在帮忙拿桃子。 “你们倒是勤快，都削了这么多了。”叶秀娥笑道。 “妈，我再削一会儿，然后我就去煮罐头，这些桃子不经放，烂掉就可惜了。”李晓娟削桃皮已经削出经验来了。 三两下就将桃皮削掉，然后挑出桃核。 姑嫂两人已经削了一水桶桃子。 “我拿去煮就行。”叶秀娥提起水桶。 这时后院门从外推开。 贺正承挑着一担柴火回来。 “老头子，你来帮我烧火。” “行。”贺正承把柴火放到屋檐下，然后跟着老伴去灶房。 有贺正承烧火，叶秀娥便拿出空间里的桃子。 她这是要先用空间里的桃子煮罐头。 这样就能早点拿出去卖。 空间里的桃子只需要切块，去核。 贺正承往灶膛里放了木柴，能烧好一会儿。 然后他也帮着切桃子。 不一会儿，两人就切了两大盆。 锅里的水也烧开了，叶秀娥直接将桃子块倒入锅中。 熬煮一会儿，一锅罐头就出锅了。 叶秀将煮熟的桃子过冷水，然后装入之前洗干净的泡菜坛子里。 一大铁锅罐头就装了两个泡菜坛子。 贺正承却是有点发愁，“秀娥，你煮这么多的罐头，还要做葡萄酒，咱们家没有那么多罐子装啊！” 叶秀娥笑笑：“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第33章 老二，你辛苦了 镇上。 贺之怀下工后急匆匆离开工地。 刚走出工地，他却看到肖艳艳迎面走来。 “贺二哥，下工了。” 肖艳艳身穿一条粉紫色连衣裙，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那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漂亮极了。 “嗯。”贺之怀脚步停下。 他只是看了肖艳艳一眼，便感觉心跳加快。 赶紧低下头。 “昨天真是谢谢你，这是我自己做的米糕，你别嫌弃。”肖艳艳大咧咧的，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小伙耳根都红了。 她将一个油纸包递过去。 贺之怀赶紧接过，“我就是举手之劳，肖同志不用放在心上。” “快尝尝。”肖艳艳期待的眼神。 “我手脏。”贺之怀不好意思。 “那行，你回去慢慢吃。明天我再来问你好不好吃。”肖艳艳挥挥手，转身走了。 看着肖艳艳的背影，贺之怀不自觉傻笑。 随后他把油纸包放进衣兜里，大步朝镇口走去。 镇口有一块大石板，平时背着背篓走累的人们就会在这里放下背篓歇一歇。 贺之怀将背着的空背篓放在石板上。 然后他坐到石板上。 老妈说有个叫容颀的小伙子会送东西来，让他下工后就在镇口等着，把东西带回家。 可他等了快半个小时了，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该不是他来迟了，人家没见到人就走了。 眼看着天色渐暗，贺之怀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 不行，没有拿到东西，老妈肯定要揍他。 贺之怀还是继续坐到石板上。 他决定再等半个小时，要是没人来，他就回去了。 这会儿他的肚子饿了，想起兜里的油纸包，他拿出来。 打开纸包一看，里面是四个小孩拳头大小的糕点，闻着香香的。 贺之怀在衣服上擦擦手，然后拿起一个米糕，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随即他三两口就吃完一个。 然后拿第二个…… 第三个…… 很快就剩下最后一个，他舍不得再吃了。 把油纸包好，放回衣兜里。 他准备将最后一个米糕拿回去给两个小侄女吃。 突然，贺之怀感觉身后有人。 随后他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请问你是叶婶子家的贺二哥吗？” “是，我叫贺之怀。”贺之怀点头。 心里却是纳闷：这人是哪儿冒出来的，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老妈说的那个容颀。 “我妈让我来拿东西，你就是容颀兄弟吧？” “嗯，我就是容颀。” 来人正是容颀。 贺之怀左右看看，却见容颀一个人，啥东西都没拿。 难道老妈让带回家的东西是衣兜就能装下的？ 可老妈让他背个大背篓来，难不成是装这个容颀的？ 容颀见贺之怀盯着他身上看，他挠头笑笑，“东西太扎眼，我没带来，你跟我去拿。” “行。”贺之怀点头。 心里想着，老妈到底让这人给带了啥东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贺之怀跟着容颀走到一处平房，然后进入一个院子里。 容颀指着院子里的一个麻袋：“贺二哥，这就是叶婶子让我带的东西。” “这是啥啊？”贺之怀问道。 “婶子没有告诉你吗？这是罐头瓶，玻璃的，你可小心着点，别打碎了。” 容颀解开麻袋，“这里是两百个罐头瓶，让婶子先用着，我下次再弄一批回来。” 原来，在拖拉机上，叶秀娥有意无意地提起需要罐头瓶。 容颀的大哥容战说他有办法弄到。 之后一番商量，容战说有把握第二天弄到一批，至少一百个罐头瓶。 于是叶秀娥便让容颀给送到镇口，让老二背回家。 贺之怀先是惊喜，后又摸了摸口袋，弱弱问：“那这些多少钱？” “五分钱一个，一共十块钱。不过你先背回去，等下次我送货来，再一并付钱就是。” 容颀看出贺之怀身上没钱，他也没打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那行。”贺之怀放心了。 随后容颀帮着贺之怀将麻袋放入背篓里。 好在背篓挺大，勉强能装得下。 “那行，容颀兄弟，我就先走了。”贺之怀背起背篓。 “慢走。”容颀将人送到门口。 贺之怀看着天色晚了，一路小跑着回家。 当天色完全黑下来，贺之怀终于赶到家。 好在天已经黑了，进入村子后，他也没遇到别人。 贺家院门敞开着，贺之晴在门口张望。 “二哥，二哥回来了。”贺之晴看到二哥回来，就迎上前。 “二哥，你咋这么晚才回来，你背着的是啥啊？”贺之晴想要去接背篓。 “小妹，你别动，里面都是玻璃罐子，可别摔坏了。”贺之怀拦住小妹的手。 “大哥，快来。”贺之晴便喊大哥来帮忙。 贺之舟和贺之远一起走过来。 贺之舟接下背篓，“还真沉呢！” 贺之远嘟囔，“二哥，我们等你吃饭，我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活没干多少，肚子倒是饿得快！”叶秀娥上前敲了一下小儿子的脑袋。 “疼啊！妈，你别敲脑袋啊！本来就笨，再敲就成傻子了。”贺之远捂着脑袋，委屈巴巴。 贺之怀道：“妈，容颀兄弟说这些玻璃瓶一个五分钱，一共两百个，十块，等下次到货，一并付钱。” “老二，你辛苦了，去洗把脸，马上吃饭。”叶秀娥高兴。 有了这两百个玻璃罐子，明天她就可以去卖罐头了。 “还是二哥好啊！只是背罐子回来，就辛苦。我们干了一天活，还挨骂。”贺之远酸溜溜的。 “行啦！你也辛苦，成了吧。”叶秀娥白了小儿子一眼。 “本来我是打算让你们三兄弟熬通宵的，既然你们都辛苦了，那今晚就干到半夜。” “干到半夜！”贺之远苦哈哈的，“就我们三个削桃皮，肯定干不完啊！” “干不完，明天继续。明天老二也别去工地，在家帮着削桃皮。” 叶秀娥举起巴掌，“别想着偷懒！” 贺之远缩缩脖子，瞅了一眼贺之晴，“那小妹和大嫂晚上干不？” “她们得早点睡觉，明儿我们几个还要去看戏呢！”叶秀娥想着明天有好戏，瞬间心情大好。 第34章 看好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