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 第223章 胡同奇遇 筹备多时的“亚太地区国际艺术展”即将在首都盛大开幕,外交部内整个归属亚洲司的同事们近日都忙的不可开交。 孟呦呦加了一个小时的班,出来时天光已不剩多少,半明半暗。 她住的机关大院离办公区很近,孟呦呦只需要步行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回家。 但孟呦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朝着反方向走去,她的录音机前几天坏了,父亲的司机给她推荐了一个修电器的老师傅,据说技术是一等一的好,收费还实诚,住在胡同里,人就在胡同口儿支了个小摊。 最近一连几天下来,等到她下班出来,天都黑透了,估摸着人已经收摊了,就一直没找过去,好在今天还算早。 等她摸到胡同口,却没有看见修理摊的影子,心中暗叹还是来晚了。 胡同口聚了三五个饭后遛弯的大爷大妈们,孟呦呦走上前去,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还是多问了一句:“大爷,这里白天是不是有一个修电器的师傅啊,他一般几点收摊?” 大爷操着一口最正宗的京腔回道:“刚走没多久,姑娘,你要修什么,上他家去修,我带你过去呗!”大爷很热情。 孟呦呦连连摆手推拒道:“人家收摊了就算了,我下次早点来。” 一旁的大妈接话道:“没事儿,杨师傅出摊时间特随意,你下次来也不一定能碰上他出摊,我们邻里街坊的要是有什么东西坏了,都是直接拿到他家里,等修好了再去拿回来。” 说着就朝着胡同里走,热情邀请:“我跟你大爷一块儿送你过去,正好刚吃完饭,遛遛弯、消消食,哎,丫头,来都来了,别白跑一趟。” 盛情难却,中国人“来都来了”的理论刻在了骨子里。 …… 杨师傅家不止她一个慕名前来的顾客,排在孟呦呦前面的还有一台收音机和一块女士手表,果真如大爷大妈说的那样,杨师傅修理摊的主战场是在家里。 水平也名不虚传,轮到孟呦呦的录音机了,杨师傅拿在手上鼓捣了不到半个小时,就修好了。 孟呦呦付钱后,手里捧着一个录音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再一抬头看,胡同里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天已经黑透了,这一趟出来花的时间比她预想的要久,不知道胡舒兰会不会一直在等她吃饭。 孟呦呦凭借着记忆往回走,走着走着,竟迷路了,周遭清一色的灰砖墙面,爬满看不出差别的爬山虎,每家每户门前,挂着一模一样的红灯笼,脚下的青石地砖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踩过。 年头悠久的胡同巷道七拐八绕,孟呦呦像是误入了迷宫的顽童,兜兜转转,眼前的景象半点没有来时路的熟悉感,更像是乱窜到了胡同的最深处,她被折腾得有些心浮气躁。 孟呦呦随地找了个台阶一屁股坐了下来,余光却注意到两个黑色身影倏地缩进了她刚刚走过的巷子里。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没有科学依据的直觉,但这种直觉一旦出现,往往准的可怕。 这片胡同里住着许多户人家,虽然现在已经挺晚了,但路上碰到有人经过也很正常,可孟呦呦就是觉得那两个人是在跟踪自己。 孟呦呦慢悠悠站起身来,向前走去,一只手伸进包里掏化妆镜,脚步不自觉加快,但姿态步伐尽量表现地轻松自然。 手中的镜子悄悄调整好角度,镜子里出现两个高壮男人的轮廓,孟呦呦的心脏砰砰跳得更快了。 当机立断,撇下手中的录音机,撒腿跑了起来,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无暇去分辨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来,孟呦呦只管在七拐八绕的巷子里闷头乱跑,眼瞅着前面没有路了,孟呦呦左顾右盼,看见一户人家的大门敞开了点缝,没有关严实。 一不做,二不休,孟呦呦只踌躇了一瞬,就做出了决定。 老式红漆木门“吱呀”一声,又迅速被关上,孟呦呦背靠着门板,视线与前院里一个赤裸上身的年轻男人在半空中交会。 男人惊诧地望向突然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不速之客,下一秒,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着装不妥,又慌忙背过身去,放下手中的羊角锤,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背心,套在了身上。 这时,一个老人许是听到了前院的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看背部紧贴门板僵立的红裙女孩,又看了看自己孙子,问:“牧宸,这姑娘你认识?” 话音落下了好几秒,单牧宸才反应过来,转头对爷爷说:“……认……识。”是不太确定的语气。 …… 孟呦呦跟着单爷爷进屋,借了电话打给家里,跟胡舒兰说,今天下班去了一个朋友家玩,不用等她一起吃饭,她晚点就回去了。 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单牧宸还在钉钉子,“铛铛铛”的,连带着地面都一并震颤起来,她刚才闯进他家院子的时候,他就是在给什么东西钉钉子。 孟呦呦走过去,好奇地瞅了两眼,问:“你在干什么?” “修家具”,单牧宸的动作顿了两秒,抬头看她一眼,“都是奶奶结婚时的嫁妆,梳妆台、椅子还有书案什么的,用久了就松了,现在都快要散架了,老人家念旧,怎么也舍不得扔,我正好回来了就顺手修修,加固一下还能再用上些年头。” “真厉害,心灵手巧。”孟呦呦随口一夸。 一边接着话,脑袋凑了过去,想要看清梳妆台妆奁抽屉的雕花样式。 单牧宸感觉有一股馨香蓦然钻进鼻间,他描述不出这具体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很好闻,颈项处渐渐攀上不知为何而起的热度。 他听到女孩又在说话,离他很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单牧宸听到自己问。 孟呦呦重复一遍:“我说你手上的这些东西再过几十年,会特别值钱,但是你要是在上面钉了这么多钉子,它们就会大大的贬值。” 单牧宸觉得她在跟自己开玩笑,但还是笑着问她:“你说真的啊?可别骗我。” 孟呦呦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说真的。” 单牧宸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样美的一双眼睛就这样看着自己,他明明不太相信这个说辞,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听到自己说:“那就不修了,留下去当传家宝!”立场倒戈得不要太轻易。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朋友 孟呦呦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单牧宸注意到了这个动作,于是问:“你要回家了吗?我送你。” “好呀,谢谢。”孟呦呦很快答应下来,她不是那种时时逞能、打肿脸充胖子的性格,必要的时候,适当寻求他人帮助才是明智之举。 “你刚才进屋打电话的时候,我去外面看了,没看见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可能是他们跟你的时候跟丢了,也有可能是察觉到不对劲,及时撤退了。”单牧宸也站了起来,个头比她高出一大截,微低着头看着她说。 “根据你的描述,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是不是随机流窜作案?还是说专门冲着你来的?” 孟呦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单牧宸走到院墙边的一辆黑色二八自行车前,一只手拍了拍车座,侧过身来对她说:“自行车坐吗?” 孟呦呦笑了,“难道我还能挑交通工具吗?” …… 老胡同巷子里的路时宽时窄,自行车轱辘碾过凹凸坑洼的路面,一眼望过去的青石板路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牙齿,豁口处结着暗褐色的苔藓。 昏黄路灯下,一男一女并肩而行,男的推着自行车走在小路外侧,女孩缓步走在里侧,两个人的影子落在地面上,斜长又平行的两条。 突然之间,孟呦呦的皮鞋根陷阱了凹洼里,脚下一个趔趄,腕骨扭动,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倾倒。 走在孟呦呦身旁的男人眼疾手快,一只手霍地撒开车把,敏捷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胡同里的路比咱俩加起来的岁数都大,路面不太平,你小心一点。”见她站稳后,单牧宸迅速收回手,继续说:“不过最近听说政府有要翻修的打算了。” 孟呦呦停在原地活动了下右脚脚腕,单牧宸也停下来等她,眼眸垂下,问道:“脚没事吧?” “没事。”孟呦呦左右脚倒腾,原地小幅度蹦跶了两下,像是在证明。 “你们在这个胡同里住了多少年啊?”两人继续向前走,孟呦呦顺着刚刚的话题往下问。 “我不常住在这里,这是爷爷奶奶的房子,算起来也有五十多年了,我小的时候每年来这里住的时间长一点,后来读了大学,进了部队,来的次数就少了很多。” 他们快走出巷子口的时候,路上偶遇一家四口从对面走过来,两边人迎面碰上,一个穿着条纹连衣裙的中年妇女突然冲着他俩叫了声:“胖胖。” 这是叫谁呢?孟呦呦还在纳闷,就听到身边人隔空回了句:“曹婶儿,您这是干嘛去了呀,这么晚回来?” “柳条公园今天晚上有打火花表演,一家人过去凑凑热闹,瞅了两眼,压根没什么嚼头,就又打道回来了。” 中年女人的视线在走在里侧的孟呦呦身上扫了两眼,带着点打量的意味,那目光基调友善,没让孟呦呦感觉到不舒服。“哎哟……胖胖,处对象了呀,都带回家给爷爷奶奶瞧了,怎么样,好事将近?到时候可别忘了请婶子喝喜酒。” 单牧宸迅速扭头看了眼孟呦呦的表情,两人视线对上,女孩只是温和地朝他微笑,像是在说:没关系,我不介意,解释一下就好了。 单牧宸收回视线,转而望向对面,“曹婶儿,你误会了,我们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层关系。” 妇人意识到自己闹了乌龙,也连忙跟姑娘道歉:“丫头,婶子嘴快,爱胡说八道,你别介意啊。” 孟呦呦朝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等那一家子人走过去了,孟呦呦才问道:“你小名叫胖胖?”话里话外都难掩惊讶。 “嗯,小的时候比较胖,后来上了高中,每天跑步、打篮球锻炼身体,才瘦了下来。” 孟呦呦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来,自顾自乐了会儿,才打趣道:“一般这种青春励志的减肥故事里,不应该有一个白月光女同学吗?” “什么意思?”单牧宸不解。 “就是一个从小到大的小胖墩,上了高中后,青春期情愫萌动,喜欢上了班里漂亮的女同学,但是因为自己比较胖,不太自信,女同学迟迟关注不到自己,所以为了获得心仪女孩的欢心,就励志减肥,誓要惊艳所有人。” 闻言,单牧宸也笑了:“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那时候减肥单纯只是因为胖的时候打篮球跑不快,那时候个头也还没长起来,又矮又胖,他们都说我跑起来的样子像是一只在篮球场上移动的多肉冬瓜。” 听到这里,孟呦呦没忍住,噗嗤一声大笑出声。 单牧宸看着女孩笑得弯弯的一双眉眼,明眸皓齿,是那样的美好,突然就有那么一点能领会周幽王为何不惜烽火戏诸侯,也要博美人一笑了。 他接着往下讲:“每次组队打篮球,要是人一多起来,我就没资格上场,只能做替补或者是后勤,跑腿帮大家买汽水和冰棍儿。” 单牧宸轻轻耸了下肩,用几分半真半假的无奈语气道:“没办法,我想上场打篮球,不想只当替补,就只能努力减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孟呦呦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驱逐出脑海里脑补的“奔跑中的多肉冬瓜”形象,点评道:“也很励志!” 顿了下,孟呦呦对身旁人说:“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是吗?哪里不一样?” “在我家里见到你的那次,觉得你话挺少的,挺内敛的一个人,起码不像现在这般健谈,还有点幽默。”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单牧宸挠了挠后脑勺,“而且我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我,所以就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啊?”孟呦呦吃惊,“你怎么会这样想?” 孟呦呦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自己的表现,又道:“是因为我一个人长时间待在自己房间,吃过饭后也很快上了楼的原因吗?” 单牧宸默了几秒,“算是一部分原因吧。” 孟呦呦认真解释道:“那段时间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所以看起来会有些冷淡,如果给你造成了误解,我向你道歉。” “……” 一路聊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巷子口,单牧宸跨腿上车,一只脚支在地上,侧过脸来看她,下巴朝后座方向扬了下,说:“上来吧。” 从胡同到机关大院,骑车只要十几分钟,孟呦呦坐在自行车后座,初夏的夜风吹过脸庞,一点点燥热,又有一点点清凉,混合在一起,吹得人很舒服。 恰逢一个长长的下坡,女孩鲜红的裙摆随风飘扬,晚风灌进骑车的男人单薄的外套布料里,鼓起一兜膨胀的白帆。 单牧宸把人送到大院门口,道别前不忘最后叮嘱道:“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发生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能掉以轻心,或许你可以和孟副部长讲讲,以后就算是上下班的路上也要多加注意,安全第一。” 孟呦呦轻轻应道:“好,我会跟我爸爸说的,谢谢你的关心。” “嗯,那……再见,你回去吧,我看见你进去了再走。” 孟呦呦朝人挥了挥手,“再见。” 走出几步远后,听到后面在叫她:“呦呦!” 孟呦呦转过身来,就听到他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孟呦呦点点头,笑容明媚:“当然,我朋友都这样叫我。”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一语成谶 次日傍晚,孟呦呦出了办公区之后,看见门口的路边停着一辆显眼的墨绿色吉普,前车门那站着一个人,他们昨天才见过。 孟呦呦将右肩上的提包带往上拢了拢,大步走了过去,笑着打招呼:“你是来找我的吗?” 男人轻点了下头,随后转身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了一台录音机,递到孟呦呦眼前,“你昨晚提到过,你在情急之下丢了一台录音机,我回去之后,在巷子里找了一下,你看看是不是你丢的那台?” 孟呦呦的眼睛亮了一瞬,双手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查看,她盯着录音机背面的一处看了几秒,回道:“是我的。” 又将录音机举到单牧宸面前,指着右下角的地方,开心地说:“这上面刻的Sara是我的英文名。” 孟呦呦将录音机塞到包里,“你连续帮了我两次,我请你吃饭吧?” 单牧宸笑:“我的荣幸。” …… 陆枫定期会和霍青山同步首都那边的情况,一开始霍青山会问得很细,陆枫答得也耐心。 孟呦呦的工作形式比较单一,每天两点一线,往返于大院和单位,上下班的路上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只要不发生意外,其实也没什么可汇报的。 所以后来时间久了,陆枫说的也很简短,无非就“一切正常”或者“没有异常情况”之类的。 这一次,陆枫照旧是这样跟霍青山转述的,但霍青山明显能感觉到陆枫在说完之后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你还想说什么?”霍青山问了出来。 “其实跟她的安全倒是不怎么挂钩的一件事,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你。” 看见霍青山的眉头蹙了下,陆枫又道:“最近一直有个年轻军官,时不时会去她工作的地方等她下班,她们还一起去吃过饭,看过电影。” 观察着对面男人的脸色,陆枫决定讲到这为止了,没再把更细节的东西说给他听。 夜里,部队的训练场有人在负重长跑,数不清已经跑了多少圈,男人终于步伐踉跄地栽倒在了水泥地面上,这种累到虚脱的感觉会让霍青山感到稍微好受一点。 湿透的棉料背心紧紧粘在男人的身体上,后背贴着的水泥地面有些微凉意传来,额上的汗水沿着面部线条汇聚在男人的下颚处,又淌着脊梁沟流进后颈。 不远处藏身在草丛里的蛙群们密集呱叫个不停,蝉鸣也聒噪,和着他擂鼓般的心跳。 霍青山就这样四肢乏力地躺在地面上,大口喘息,睁眼看天上的月亮,弯弯的一轮,皎洁莹润,脑子里来回滚动着孟正平对他说过的那句话:“这个世界上不会只有你一个男子爱慕她,你不见得是最优秀的那一个,甚至也不见得就会是最爱他的那一个。” 一语成谶。 …… 一来二去,孟呦呦和单牧宸慢慢熟悉了起来。 孟呦呦这天走出办公区大门,又看见了等候在车边的单牧宸,印象中他似乎总是这样,等人就站在原地好好地等,身姿笔挺,永远都不会表现出丝毫不耐烦或者是烦躁的情绪。 曾经有一次孟呦呦加班到很晚才出来,看到站在路灯下的男人,旁边停着一辆黑色自行车,她走过去很是惊讶地问:“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没多久”,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磁带递给她,“你上次说想听这个专辑,但是没买到。”孟呦呦看见了他拿着磁带的那只手上被叮得密密匝匝的蚊子包。 孟呦呦问他:“你为什么不把东西放在收发室,等我下班出来的时候,他们看见我会拿给我的。”毕竟在孟呦呦看来,为了送一盒磁带,站在外面等这么长时间喂蚊子,实在是没有必要。 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吗? 单牧宸是这样回答她的:“我想见你一面。”诚恳认真的语气,配上他干干净净的眼神。 往往最为朴素的表达最能直击人心,没有花哨的噱头和油腔滑调的形式。 单牧宸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和他的做事风格一样,等人就那样老老实实地站在外面等,姿态端端正正,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言行举止让人觉得亲切,但不会过,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丝毫不会显得轻佻。总而言之特别舒适。 他很乖,孟呦呦又觉得用“乖”这个词去形容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似乎不太合适。 她曾亲眼见过单牧宸在街上徒手制服一个小型扒手团伙,以一敌三,还占了上风,她知道他身上是有血性的那一面的,想来也是,年纪轻轻就评上了少校,怎么可能一点棱角都没有。 或许用赤诚这个词更合适,赤诚到了有点笨拙的程度。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钗头凤 “你今天下班还挺早。”这是单牧宸时隔一周再见到她的第一句话。 “嗯”,孟呦呦笑笑,“今天不忙,提前半个小时溜了。”说着,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不要声张的表情。 单牧宸也笑,但这次的笑容和他之前不太一样,带着点牵强,孟呦呦看得出来,也大概能猜到是为了什么。 自那晚他说出“因为我想见你”的话过后,孟呦呦便感知到了对方的心意,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以及他的感情。于是最近的一周里,她早上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单位,下午再提前半个小时离开。 他知道她在躲着他,但善解人意地没有戳穿她粗糙的伎俩。 单牧宸敛了笑容,轻轻吐出一口气,问:“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饭吗?” “好”,孟呦呦答应下来。拖泥带水不是办法,也不是她一贯的作风,总该要面对。 …… 这顿晚餐吃得很愉快,菜的味道很好,用餐环境也很优美,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选择在吃饭的过程中去聊那些略显沉重的话题,对此避而不谈,而是挑了些轻松日常的内容聊。 回去的路上,单牧宸开着车,突然叫她:“呦呦。” 孟呦呦侧头看过去,心里清楚——到时候了。 单牧宸和她对上一眼后,很快又转过头去,眼睛直视前方道路,煦煦开口:“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也有些问题想问你。” “你说。” 没有铺垫,“我想我一定是喜欢上你了,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单牧宸表白了,直接了当,倒是有点不太符合他惯常的行事作风。 没有留给孟呦呦做出反应的时间,而是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肯定会觉得太突然了,觉得太快了,毕竟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没有多长时间。” 男人顿了下,咽了口唾,看起来有点紧张,继续说:“不知道你会不会这样想——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的外表? 不可否认的是,我觉得你很漂亮,但绝对不止如此,你身上吸引我的东西有很多。 我一开始想得也是和你慢慢来,循序渐进,这样的话,你的感受会更温和,没有压力。但是我急了,你突然就……疏远了我。” 单牧宸无奈地牵了下嘴角,笑得勉强:“过去的一个礼拜里,我一直在反思,最后一次见你的那天,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想了很多遍,我都没想出答案。但是我隐隐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阻力在反抗你接受我对你的好。 之前的几次约会我就能感受到,但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错觉,明明每次约你,你都有出来,我送你的东西你也都说很喜欢,说这家餐厅很好吃,电影很好看,玩得很开心,你也会送我礼物。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好,我会忍不住期待下一次的约会,会在心里数着日子计算跟你表白的时机挑在什么时候比较好? 所以,我一次又一次推翻了那个没有依据的奇怪直觉。转而安慰自己,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对待感情比较慎重,比较慢热,而我操之过急了呢? 但是经过这个礼拜,我更加确定了这种奇怪的直觉。 我不太擅长和女生相处,之前听从家里的安排,跟几个姑娘相过亲,但是也就止于这一步了。和你接触的这些日子里,我只能凭借自己对这方面有限的理解和认知去靠近你。 我有时候能感觉到你对我敞开了一点心扉,给了我走近你的机会。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感受,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说到这里,男人迅速瞥了眼身旁的女孩,看见她正温柔地对自己微笑,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下一点。 这才继续说:“可当我试图更进一步的时候,又发现那扇无形的门被你关上了,我吃了闭门羹。 说实话,你对我有些变幻莫测,我很混乱,也很迷惘,不知道该从何入手,去敲开那扇门?” 他再次转过头去,不再是简单的一瞥,而是对上她的眼睛,语气诚挚:“呦呦,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孟呦呦抿了抿唇,问:“我爸爸没跟你说过我的事吗?” “你父亲其实很尊重你的隐私,而且他一开始介绍我俩认识,也真的只是抱着想让你多认识一些新朋友的目的。是从我送你回家那次过后,我和你慢慢有了些交集,他才跟我聊过你的基本情况和兴趣爱好,至于别的什么也没说。”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五分钟,我需要思考一下该怎么回答你。” 他问她,阻碍在他们之间的那扇门是什么?她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孟呦呦低头注视着自己指甲上的月牙,白白的,弯弯一轮,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单牧宸将车停到路边,他知道她在思考和纠结。每一段深藏在心底的隐情,到了要说出来的那一刻,总归是需要酝酿些勇气的。 于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男人一如既往的有耐心,没有催促,目光始终平和地看着她的侧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早就超过了五分钟,女孩终于再次出声:“我有……”,明明踌躇再三,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可“男朋友”这三个字即将出口之际,孟呦呦不由得愣住了。 后世里,网络上时不时会掀起一波话题讨论的热潮,而其中情感议题总是颇受大众关注,孟呦呦记得曾经有段时间问答网站上有一个讨论度很高的话题:“男女朋友期间,断联多长时间算分手?” 此时此刻,孟呦呦就在心里问自己:多长时间算分手呢? 他们已经三个月没有任何联系了。 “我有喜欢的人。”最后说出口的是这个回答。 单牧宸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意外,漫长的一个礼拜里,饶是再木讷迟钝,也还是能推测出最有可能的那几个原因,而这一个恰好就在他的预设范围之内。 “那……他喜欢你吗?”单牧宸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内心十分忐忑,因为他的心中对此已然有了答案,在他看来,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吧,特别还是在她也喜欢对方的情况下。 孟呦呦唇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应该喜欢吧。” “应该?”单牧宸不太理解什么叫应该,喜欢和不喜欢之间还可以加上“应该”这种前缀词吗? 孟呦呦又笑了下,和刚才一样浅淡的弧度,只是眼里依旧没有笑意,“喜欢吧。”她修改了答案,去掉了“应该”这个前缀,却还是留下了“吧”。 单牧宸不再纠结这些似是而非的字眼,继续往下问:“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在一起过,只是后来又分开了。” 单牧宸试探着问道:“我可以问一下分开的原因吗?” 孟呦呦再次陷入了沉默,单牧宸赶忙出声解释:“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孟呦呦缓缓摇了摇头,又静了会儿,才轻声开口:“没事。你听过《钗头凤》的典故吗?” “钗头凤?”,单牧宸重复一遍,话里带着疑惑,像是没明白对方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个,但还是很认真地在脑海里搜索一通后,“印象中……好像是陆游的一首诗。”最后也只检索出一点零星的信息。 “嗯”,孟呦呦点头,娓娓地讲起了这个故事:“陆游和唐琬本是表兄妹,两人两情相悦。陆家以一支精美无比的家传凤钗作为信物,与才女唐琬定下婚约。 婚后二人生活幸福,才子佳人,恩爱无比。 但陆游的母亲并不喜欢唐琬,她觉得儿子成婚后痴迷情爱,不务正业,会耽误科考仕途,因而对唐琬整天没有一个好脸色。 唐琬心情郁闷,偶尔会去郊外的清心庵上香,一次出行遭遇歹人意图不轨,被在附近游玩的赵士程救下,唐琬貌美,身为皇族后裔的赵士程对她一见钟情。 唐琬与陆游成婚仅一年后,陆母就以没有子嗣为由,命令儿子休妻。 两人彼时感情正浓,不舍分离,但迫于母亲的压力,陆游将唐琬藏在了外头的一个小院之中。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陆游此举还是被陆母得知,她以唐琬无后为由,逼迫陆游一纸休书将人送回了娘家。 自此以后,唐琬终日以泪洗面。赵士程知道后,每天都去探望唐琬,更是提出要娶她,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人心肉长,唐琬被赵士程日复一日的真诚和付出所打动,两人抵住重重压力,最终结为夫妻。 婚后的赵士程对唐琬体贴入微,视若珍宝,十年如一日。 可好景不长,夫妻二人一天去沈园游玩,偶遇了会试落榜归来的陆游。陆游望着昔日爱人和丈夫一同携手离开的背影,悲从中来,转头在墙壁上提笔写下一首《钗头凤·红酥手》。 这首词很快传遍全城,唐琬在看到这首词的时候,内心百感交集,往日甜蜜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她变得郁郁寡欢,以至于缠绵病榻,赵士程为此寻遍名医,结果却不如人意。 唐琬在临终前,再次来到沈园,在陆游的词旁提下一首《钗头凤·世情薄》,之后便撒手人寰。”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7章 总要试试吧 单牧宸大概听懂了这个故事,和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所以,你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因为家里人阻拦诸如此类的现实原因,提出了和你分开?” “嗯,差不多,具体缘由肯定不太一样,牵扯到的人比较多,不太好讲,但道理都是一样的。”孟呦呦很平静地给自己失败的爱情下定论:“归根结底就是不够爱。” 单牧宸如愿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原因,看清楚了挡在他面前的是一扇什么样的门。但一时之间,恕他愚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想要寻找的那把钥匙放在哪儿?嘴巴张合几下,还是没说出话来。 反倒是一直以来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的孟呦呦,这时抬起了头来,直视对方的眼睛,“我必须诚实的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你对我的兴趣,或者说好感。 我说了你别笑话我,从小到大,身边会有很多男生喜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技能,我很容易看出一个男生对我有没有好感,几乎没有判断失误过。 就包括你刚才的表白,我也不觉得意外或者是突然。” 孟呦呦眼睛望向前方,路边的路灯次第亮起,沿着笔直的柏油路延伸到无际的远处。孟呦呦说一会儿,停一会儿,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你刚才说了你的感受,你说你感受到了我给了你机会,这并不是你的错觉,更不是自作多情,你的感受都是正确的。 和你相处很舒服,我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你,甚至有点愉快。在你给我送磁带的那天晚上之前,我的确有想过要不要尝试和你接触下去,说不定我会慢慢喜欢上你,又或者……” 孟呦呦顿了下,短暂犹豫过后,选择据实相告:“利用一段新的感情去抚平上一段感情的伤痕。”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孩心虚地低下了头。 路灯的光线打在挡风玻璃上,上面可以看见自己和对方面庞的倒影,像在照镜子,孟呦呦害怕看见这一刻男人的眼睛,可能是受伤,也可能是厌恶,二者之间,孟呦呦宁愿是后者。 几秒后,又弱弱补上一句:“对不起。” 空气里有长达一分多钟的凝滞,车舱里的人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孟呦呦一直没有抬头。 “那为什么你暂停了这个念头呢?”单牧宸用平和的语调问她:“还是说……中止? 我不太确定你是怎么想的,所以不知道用哪个词更能准确定义你现在的想法。”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那天晚上你应该起码等了我四个小时吧?手上全是蚊子包。 我问你为什么不把东西放在收发室就好,你跟我说,因为想见我一面,就是这句话,让我突然清醒了过来。 我想起来了,曾经有一个晚上,我蹲在风雨交加的屋檐下,从黑夜等到天亮,身上早就湿透了,只为了见上他一面。 我之前只是迫切地想要寻求各种可能走出阴霾的方式。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慌不择路地试图抓住周边一切有可能将我从水里拉出来的东西。 我只考虑了我自己,这块浮木能不能伸手够一够?至于够到了之后,如果发现它没有用,要怎么处置,我没想过。 很自私吧?” 单牧宸没有回答她最后的那个问题,安静地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发,孟呦呦看不见他的表情。于是,孟呦呦自问自答:“嗯,这样真的太自私了! 我不能因为自己想要博得一线生机,就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也拉下水。 掏心掏肺地去爱一个人,到头来,却换不得对方对等的爱,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经不起一点磨难,脆弱得不堪一击,你恍然醒悟,症结就出在了对方根本就没有紧紧抓住你的手。”女孩在说这些的时候嘴角一直带着笑意,唇角上扬的弧度却无法掩盖眼底流露出的忧愁。 橘色的光斑照进车舱,她的侧脸浸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坐在他眼前的这个女孩,有着美得惊心动魄的一张脸,单牧宸无论认识她多久,下一次再见她,还是会有那么一个片刻的失神。像一颗璀璨的荧珠,天生就该被美好簇拥,美好到不应该蒙上一星半点忧愁的尘土。 女孩还在说:“那种感觉太痛苦了,我经历过,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体验到这是什么样的感受。 如果任由之前的模式继续发展下去,我不能保证我会喜欢上你,更不能保证会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但是,或许我们会因为彼此舒适、家世相当、父母满意而走到一起。 可这样的话,我很可能会成为我上一段感情中的他,而你会成为那段感情中我所担任的角色。 我从一段不对等的感情里跳出来,为了逃避它给我带来的伤害,冲动地走入另一段不对等的感情,只是这一次我成为了所谓的上位者的那一方。 这对你不公平,很不公平,也很残忍。” “说完了吗?”单牧宸问。 孟呦呦愣了下,随即轻轻点头。 男人喉头微动,语调舒缓道:“那该我说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对自己的行为用词很重,我没觉得有到‘利用’的程度。你也没有义务一上来就对自己的追求者透底过去的情感经历,如果上来一个人追求你,你就得告知这些,那你岂不是毫无隐私可言。 坦白讲,你现在还喜欢着别人,这个事实让我感到难过,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有问题。 你以后大可不必怀有负罪感,你已经把一切都坦诚地告诉我了,而我在得知全况后仍旧不想放弃追求你。我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我是成年人,会为自己的每个选择承担结果,不论它是好是坏。” 听到这里,孟呦呦终于惊愕地抬起头来,堪堪撞入了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没有半点羞愤的戾气。 单牧宸对她笑:“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觉得自己是在利用我。 让我们把这件事情变得简单一点,我喜欢你,所以想要追求你。而你只需要作为被追求的一方,纯粹地去考量你对我的心意和情感,有没有变化,有没有心动,以至于达到了愿意和我恋爱的程度。 如果没有,你到时候大可再直接拒绝我。 当然,前提是我希望你能给我追求你的机会,而不是像前几天那样躲着我,把我可以接近你的路径全都堵死。” 孟呦呦下意识出声:“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在忘掉他这件事上。 孟呦呦原本想说这句话,但她最终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没什么。”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总要试试吧,孟呦呦,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一定做不到呢? 她坦诚地同他亮出了底牌,对方不退反进,那她为什么要未战先怯地撤退呢? 给对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这样挺好的。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8章 镜中花,水中月(上) 钱雪落网了。 审讯结束后,陆枫从审讯室走出来,又熬了一个大通宵,正打着哈欠,就碰见从隔壁观察间推门而出的霍青山。 陆枫把后半个哈欠收了回去,对人说:“两天没闭眼了,回去休息会儿吧,这里应该没你什么事了。” 一边说,一边伸手拍拍男人的肩,“辛苦了。” 霍青山侧眸看了对方一眼,“你的车借我用一下。”没由来的蹦出这么一句。 陆枫手上的动作顿住,但还搭在他肩上,“你要回部队吗?要是没急事的话,就在我办公室眯一会儿,里面有沙发,或者休息室也有行军床。 都两天没合眼了,我不建议你这么疲劳驾驶哈,实在有事要回去我叫队里的同事开车送你。” “不是回部队,钥匙给我。”霍青山朝人摊开一只手。 陆枫右手摸进裤兜,拿出一把车钥匙放在男人掌心,不忘叮嘱一句:“悠着点开。” 霍青山拿到钥匙后,二话不说,大步朝着走廊出口的方向走去,迈出两步,脚步忽又顿住,背对着陆枫留下一句:“记得带着备用钥匙去火车站把你的车开回来,我可能要过几天才回番州市。” 陆枫撇撇嘴,心下顿悟——我就说你小子这么火急火燎地是要跑去干什么? 生怕媳妇儿跟人跑了! …… 在火车上,霍青山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见到她后要说的话。 但这些都仅限于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场景,而不是…… 外交部办公区的大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身形出众的男人,左边的那个站在一辆墨绿吉普旁,五官周正,穿一件干净白衬衫,一身的浩然正气。 站在右边的男人,穿一件黑色短袖,右手拎着一个袋子,气质冷冽。 两个人早就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 他们都穿的便装,却也都根据对方的站姿和气场判断出了对面人的职业与自己相同。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磁场作祟,当两个及以上的雄性动物出现在同一场合,尽管他们或许素不相识、首次见面,但依旧可以迅速且准确地识别出对方是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是的,男人也有第六感,尤其是在择偶这件事情上,他们作为一种更高级的雄性动物。 特别是在他们以前听说过对方的名号及事迹的前提下,有朝一日,狭路相逢,只一眼便能对号入座。 单牧宸光明正大地朝对面人投去视线,一番打量过后,心中暗想——外形条件各方面确实是一等一的出色,是容易招小姑娘喜欢。 但他并没有因此生出怯意,外表再好看,可做出来的事情不好看,有什么用? 身为一个男人都没办法为自己心爱的女人遮风挡雨,抗住压力,算什么东西? 单牧宸刚准备收回视线,不料下一秒就对上了那男人望过来的目光,凉凉的一瞥,四目相对仅一瞬便移开。 单牧宸看懂了,那眼神褒含警告意味,不咸不淡,还有的就是……一种王之蔑视。 他们分别站在出路两侧,单牧宸到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已经在这了,他们一起等了半个多小时。 单牧宸当然能猜出他这一趟来首都,又一直等在她单位门口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要求和。 然而这半个多小时里,单牧宸没忍住打量了对方几眼,尽管他自诩磊落坦率,大大方方地看。 可对方呢,自始至终没拿正眼瞧过他,并不关注他的存在,也没有探究他来这里做什么的兴趣。 简而言之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没拿他当成一个有竞争力的对手来看待。 他对他缺乏重视。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呢?就像是一个兵王过五关斩六将之后,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领奖台,却看见一个毛头小儿冲了出来,挡在他面前说:“还有我呢,你得打败了我才能拿奖杯。” 是的,就是“不足为惧”! 单牧宸常年生活在军营里,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倨傲过头的人太容易成为“龟兔赛跑”里那只自负的兔子。 霍青山呢,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成竹在胸、不以为意。只是他一向能将情绪隐藏得很好,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他的真实心理,没有给对方可以揣摩的契机。 霍营长是这样的。心里就算再怎么没底,也绝不可能在对手面前露怯半分。搁古代,定是个唱空城计的一把好手。 沉得住,端得稳,是他的本事。 两方对峙,谁先沉不住气,谁就率先落了下风。因为你对此底气不足,所以才急于打探对方底细。 由此可见,这个追求者在呦呦那里并没有讨得多少青睐,霍青山心想。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9章 镜中花,水中月(中) 正值六月,暑气浓。 孟呦呦穿一条纯白雪纺及膝裙,腰间系一根棕皮细带,从办公楼里出来,已是五点过半,热浪依旧滚滚不削。 孟呦呦从包里掏出遮阳伞撑开,她属于冬天怕冷,夏天怕热的体质,皮肤白皙娇嫩,晒多了紫外线容易过敏泛红,因而每逢夏季防护措施一向做得到位。 从办公楼走到出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额头就出了薄薄一层细汗。 伞檐压得比较低的缘故,孟呦呦的视野范围只有三米之内的地面,到了出口处的时候,经过保安亭边上供人员出入的小门,亭里的大爷对她喊了一句:“小孟,你男朋友又来接你下班了!” 外交部的办公区域通过围墙环绕封闭,南北方向各建一道门,北边的这个是主门,车辆通行多从这个门进出。 北门左侧设置了手动推拉式栅栏来控制相关车辆进出,此刻孟呦呦正站在右侧的小门那里。 孟呦呦听到声音,抬高伞檐朝保安亭里望去一眼,对上了大爷满脸皱纹挤在一起的笑脸,心里清楚大爷口中的这个男朋友指的是谁,只浅浅微笑了下,没有出声解释。 随即,孟呦呦的视线朝出口外的路边望去,单牧宸常常站在大门口左侧的路边等她,一直如此。 原本应该顺滑地从右向左掠去的视线,在抬头的一瞬间定住了。 孟呦呦怔怔地看着站在她十米开外一身黑衣的男人,他也在看自己,两人无声对视,时间在一瞬间静止。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来这里干什么? 握着伞柄的那只手,指关节开始泛白,心脏也紧跟着抽痛起来,她明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痛了。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越来越少想起他,早上醒来时耳畔的枕头也不再全是水汽,和单牧宸也越来越熟悉。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面前?他为什么非要搅乱她平静的生活? 他怎么可以这样自私!残忍!恶毒! 孟呦呦冷淡地移开视线,向左转,仿佛对面的那个人只是陌生人一般。 伞檐一倾,遮住了正前方那道灼热目光,她迈步朝着左前方的墨绿吉普走去。 “等多久了?”孟呦呦笑着问他,“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以后在车里等就好了。” “没多久,本来平常训练的时候也要在太阳底下站着,没什么差别。” 孟呦呦点点头,看起来很好奇地问:“今天吃什么?” “我一个大学同学受伤退役后,在南锣鼓巷那边开了一家老北京铜锅店,前两天刚开业,我们去捧捧场?” “好。”孟呦呦低头收着伞,一边答。 单牧宸下意识朝右侧方向瞥一眼,转身替她拉开车门。 孟呦呦将收好的伞折叠整理好,敞开包口,放了进去。 刚准备抬腿上车,右小臂倏地被人拽住,那人掌心的厚茧硌着她小臂肌肤。很不舒服。 孟呦呦闭了下眼,强压住满腔迸涌的怒火,转过身去,对人展露一个天使般的微笑,口气疏离而礼貌:“霍营长来首都出差?还是探亲?” 男人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出口的嗓音沙哑而惫倦:“我来找你。” 闻言,孟呦呦唇角轻扯,掀高眼皮子瞅他:“承蒙霍营长百忙之中还有心抽空来看望……”,停顿了下,语调意味不明:“前同事?” 女孩脑袋微歪,眉梢戏谑地挑起,又问:“还是前女友呀?” “呦呦,我……” 被她打断,孟呦呦略带嘲讽地看向对方的眼睛,“霍营长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现在还有事,没时间招待您,霍营长请回吧。”嘴角还挂着过分好看的笑容。 说完这句,随即猛地用力把那只手甩开,径直坐上了车。 单牧宸还维持着单手撑住车门的姿势,他看了看车里面无表情的女孩,又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神情沉郁的男人,手一挥,车门应声关上。 引擎轰鸣声碾碎僵持的空气,墨绿吉普的尾喉喷出浑浊的灰烟,尾气裹着未燃尽的汽油味呛进鼻腔,男人还站在原地,胃里涨漫起一阵突如其来的不适感,翻江倒海。 后视镜里男人的身影越来越小,单牧宸拐了个弯,看不见了,孟呦呦脑袋向后靠,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夜里,孟呦呦洗完澡后,床头柜上亮一盏台灯,抱膝坐在床上发呆,不由自主地回想着白天那一幕。 阳台方向突然传来轻微动静,啪嗒一声,孟呦呦回过神来,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是湿衣服滑落衣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最近夜里总起大风,有时候早上起来去到阳台,就看见自己昨晚晾上去的衣服灰溜溜地躺在地上。 孟呦呦心情烦躁地穿鞋下床。得!又要重洗一遍。她心中暗下决定,以后洗好衣服,再也不晒在阳台了,要不然洗了都白洗。 孟呦呦走到连通房间和阳台的那道门前,气鼓鼓地一把将门拉开。 与阳台上的变态两两相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变态正一手拿着衣架,一手还拎着她湿哒哒的白色小衣,男人身形僵住,表情有几分呆滞和……尴尬。 霍青山反应了几秒,开口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它自己掉下来的,我刚翻上来就看见了。” 孟呦呦紧皱着眉,脸色难看,但一声不吭,作势就要把门关上。 见状,男人一个箭步上前。 两人居于房门内外两侧,做力量对抗,一个想关上,一个想挤身进来。 这样差距悬殊的对峙,孟呦呦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眨眼间便光速败下阵来。 男人闪身进房,动作利落迅速。等孟呦呦反应过来之际,人已经被他圈在门板和他的胸膛之间的狭小领域,处于一种受他绝对力量掌控下的弱势。 鼻息间是她久违了的熟悉气息,她曾经很喜欢的味道。孟呦呦抬眼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用生硬的口吻命令道:“你放开我!” 可男人不仅没松开,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坚实臂膀还向里收了收。他抬起一只手想去抚摸女孩的脸颊,刚一碰上就被她扭头躲了过去。 “霍青山,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下午没看见吗?我有男朋友了,我现在喜欢的是别人,你要是再敢骚扰我,我就让我爸打电话给汪团长,举报你私闯机关大院,私闯民宅,还对我耍流氓。 我要让你记过,降职,挨处分。”孟呦呦恶狠狠地说。 男人闷闷一句:“呦呦,我没说过分手。”带着点可怜意味。 你有什么好可怜的? 此话一出如同火上浇油,孟呦呦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顷刻崩断开来,女孩情绪失控地指责道:“霍青山,你真的太自以为是了!你觉得我孟呦呦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女孩用力去推面前这堵铜墙铁壁,却完全推不动,气急之下音量不自觉拔高了些:“你想让我走,我第二天就得拎包走人。你突然发疯跑回来找我,说你没说过分手,我就得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是吗?”因为情绪激动,连带着眼角和脸颊都是红的。 男人的喉腔涩到发疼,像是有无数根密密麻麻的尖针在扎,艰难地说出几个字眼:“对不起。” 女孩嗤笑一声,这时她的情绪已经稍微冷静了点,只一字一字冷声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你回去吧,我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见到你。” 男人的手扣在女孩的两侧肩头,低下头来,用鼻尖轻轻蹭着她头顶的发丝,柔声反驳道:“呦呦,别说气话了好吗?你在撒谎,你不喜欢他,你喜欢的人是我。” 女孩垂下眼眸,声音里不带一点情绪:“我没骗你,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上了别人。”每个字都咬得格外郑重。 男人的一只手抬起女孩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直视,“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说你不喜欢我,喜欢别人。” 孟呦呦眼神空洞地看着他的眼睛,张唇说话:“我不喜……” 蓦地,女孩的唇被人堵住,发不出半个音节来。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0章 水中花,镜中月(下) 他的吻疯狂而炽热,没有任何预热过渡,吻得极深极重,仿佛要将过去几个月里积压的思念和痛苦全都发泄出来。 他想念她的唇舌、她的气息,和那种将人拥在怀里感受到的实实在在的体温,看得见摸得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于他而言是仙露琼浆、天降甘霖,渴望,可及。 男人发了狠似的啃咬吮吸,孟呦呦起初被吓到了,感觉一上来舌头就要被他吸断了,脑子懵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心中又是羞恼,又是委屈。 她用力挣扎,但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双臂被他强行摁住,不让她躲。孟呦呦便抬腿踢他,却也被他灵活地躲了过去,再然后他的一只腿压制过来,这一下孟呦呦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不得动弹。 孟呦呦只能用手指胡乱去抓挠对方的身体,指甲深深扣进皮肉里,她发誓她这辈子都没对谁下手这么重过,指尖感受到有黏腻的液体糊住,她清楚那是什么,但还是没有住手。 要是隔以前,她肯定早就心软地收回了手,但这次不一样。 孟呦呦觉得自己真的太委屈了,这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 他凭什么就那样笃定自己不会喜欢上别人? 他就是吃准了她喜欢他,吃定了她放不下他,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被爱得更深的那个人大多有恃无恐。 他多有自信啊!觉得哪怕伤害了她,只要时过境迁,回过头来,哄哄她,给颗甜枣,就能风平浪静,当做无事发生。 孟呦呦厌恶霍青山的这种自信,但她更厌恶自己,因为她被他说中了——她就是放不下他。 她还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她都没本事将他占据的分量削弱一点点。爱上他,就像是一根流畅无阻的管道安装上了单向的阀门,它只能一往向前,没有倒回的路径可走。 霍青山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他没说错啊,但这样的事实从他嘴里说出来,刺穿了孟呦呦心理的最后防线。 让她觉得自己不仅是个小丑,还是个没穿衣服的小丑。 可哪怕她的指头下了死手,嵌进皮肉里的指甲都差点撇了,却依旧无济于事,他生生抗着她的攻击,无动于衷,就顾着吻她,强行吻她。 渐渐的,孟呦呦不再反抗他施加给她的蛮横的吻,平静地承受着对方的索取,闭上了眼睛默默流着泪。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即将溺死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吻里的时候,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孟呦呦没有睁开眼看他,除了略显粗重地喘着气,整个人显得格外安静。 紧接着,脸颊又落上了温热的唇瓣,轻轻柔柔地啄着,吻去她脸上的水痕,细细密密,又缓缓移到眼角。 他停了下,轻声说:“呦呦,不是你想的那样。” 双手将人抱得更紧了,又亲了亲她的眼角,继续说:“我让姥姥带小妍去上海看病了,那里有最权威的脑损伤后遗症专家,她在那边接受治疗,姥姥打电话回来说恢复得还不错。” 他就这样,亲一会儿,又停下来说两句,断断续续的。“有些事我还不能跟你说,这很复杂,且事关重大。但你能不能相信我,我不是因为你想的那个原因让你离开的。” “你骗人!”孟呦呦彻底崩溃了,她睁开眼睛冲着人嘶吼道:“你就会骗我!满嘴谎言,把我骗得团团转,像个傻子一样。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霍青山,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孟呦呦失了心般地大声控诉道,连声音都格外委屈。 孟呦呦拼命捶打他的肩,“你滚啊!我叫你滚啊!” 霍青山将怀里的人抱得紧紧的,任她不停宣泄,任她拳打脚踢,等她打累了,慢慢平息下来,才又说道:“过去的三个多月里,我每一天都在想你。当我得知你在首都,有一个男人正在追求你,你还跟他一起吃饭、看电影。” “呦呦,我特别难过,我真的特别难过。我在想,你怎么就不要我了?”男人将脸埋进她颈窝,用极低的声音讲着。 他有在尽力压抑着情绪,声音无尽温柔:“呦呦,我很想你。” 孟呦呦忽然感觉到颈窝处滴落下一滴温热的液体,不知是汗水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反正不是她的,温而湿的触感,却无端烫到了她的皮肤,甚至一并烫进了她的心口。 心念就那么晃动了一下,传导而来的灼热温度一点点融化包裹住心脏的冰壳,这个壳子当初为了自救而生。 人在痛苦到了极点的时候就会触发自我保护机制,继而自动生长出一道透明屏障,只要你钻进去就可以麻痹自己的感官,这样便感受不到痛苦了。 但与此同时还会将自己的念想情愫全都锁在里面,这代表着她再也无法感知到快乐和幸福。 她被困在里面,心里的人不会出去,外面的人也走不进来。但不再如此痛苦的错觉会让她误以为自己在慢慢变好,营造了一个平静而美好的假象,其实内里早就在日渐枯萎、凋零,不断流失着生命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现在,冰壳的一角已经被熔化了一个小洞,此时此刻,孟呦呦能清晰地感知到心里胀满的剧烈情绪正在快速向外排放,与此同时也有来自她周身的暖流一点点渗透进去。 又默了会儿,“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孟呦呦无力地开口,她知道自己妥协了一步。 霍青山的视线在房里逡巡一圈,最终定格在了半米远的书桌上的一把美工刀上,长臂一捞。 男人的拇指拨出刀口,掉了个头,牵起孟呦呦的一只手,将刀背塞进她手心攥住,再用自己的手掌包住她的,然后猝不及防地朝着自己胸口用力扎去,刀口尖锐,立刻就有鲜血渗出,晕透了上衣布料。 孟呦呦大惊失色,眼睛瞪得滚圆,不可置信道:“你干什么?”她几乎想要尖叫。 霍青山对她笑:“要是实在觉得我没有你那么痛苦,那就报复回来,弄到你觉得扯平了为止。” 说着,就又要用力带着她的那只手,朝着自己胸口重重刺去。 这一次,孟呦呦真的尖叫出声了,她费劲扒开他的大掌,好不容易才夺走了美工刀的使用权,啪的一下扔在了地板上,扔得远远的。 …… 孟呦呦溜出房间,下楼找了医疗箱上来。 回来的时候,男人还坐在椅子上,孟呦呦将箱子放在桌面上,淡声道:“自己处理。”态度不冷不热。 孟呦呦并不想这么短时间就完全原谅他的行为。代价不够沉重,人会不容易长记性,这也是他曾经教给她的一课。所以她现在不会亲自做帮他包扎上药这样亲密的行为。 霍青山也没说什么,兜头脱了衣服,搭在椅背上。 孟呦呦站在一旁瞄了几眼,还好伤口不算深,血大多也已经止住了,她稍稍放下心来。 男人打开医疗箱,拨弄了几下里面的瓶瓶罐罐,看似很随意地挑了个棕色玻璃小罐,拔出软塞,囫囵朝着伤口处倒,连续抖了几下手中小罐,便放了回去,紧接着就要去拿医疗箱里的纱布。 孟呦呦的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出声制止道:“这样就好了?” 闻言,霍青山手上的动作顿住,抬眸看她,又对着她笑:“我的身体我最清楚,这样就差不多了,没问题。” “狗屁没问题”,孟呦呦倾身过去,忿忿地伸出一只手去拿医疗箱里的工具,气势汹汹。 他用的苦肉计,孟呦呦猜得八九不离十,但她还是中招了。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阻止的话,他是真的会就这样草草了事。 他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会这样,对待身上的伤口永远敷衍糊弄,不当回事。只要不是那种会要人命的伤,让他去医务室对他来说好像是什么很丢脸的事情一样。 (本章完)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1章 镜花水月,黄粱一梦(上) 孟呦呦记不清是怎么滴了,稀里糊涂的,原本她帮他上药上得好好的,就又被人拉坐到怀里亲。 他就像个欲壑难填的深渊,不知餍足,连哄带骗,半是强制,半是温柔,什么法子都使出来了,狡诈至极。 她也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反抗了,一开始应该是有,后来……,后来被他吻得头晕脑胀、七上八下,浑身发软。 意乱情迷之际,他将她抱放在床上,雄浑宽厚的身躯欺压了过来。 粗粝的指节,褪下她细细的睡衣肩带,仿若剥去仙女的羽衣,唇随即覆了上去。 迷迷糊糊间,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还是支撑孟呦呦判断出了对方的意图,她迷蒙地撩开眼皮,望向居于她上方的男人的脸,女孩脸色酡红,眸光潋滟,娇声问他:“你的原则呢?”出口的嗓音媚到了骨子里,连她自己都惊了一惊。 男人双眸中有赤红血色翻涌,额角青筋突起明显,喉间干涩,像含了砂砾,声音沙哑至极:“呦呦,我想要你。” 说这话时,男人的眼神更是赤裸直接,烧着熊熊焰火,丝毫不去掩饰自己此刻暴烈的欲.望。 孟呦呦抬起一只手抚住他的一侧下颚,拇指指腹柔柔摩挲着他的唇角,笑了笑,眉眼间尽是万种风情:“我倒是敢给,但你要得起吗?” 后来,他有回答吗?孟呦呦记不得了,只记得他伸手按灭了床头的那盏台灯,紧接着,耳边传来他喉咙吞咽的声音,不断刺激着她的耳膜。 当然,最刺激神经的一定不是听.觉,黑暗的环境下只会无数倍放大人体对于触.觉的感官。 …… 经度:13°W,纬度:0°,气候干燥异常。 以赤道为中轴线的两隅荒原上着了火,干柴起烈火,炙烤着人儿热哄哄的身体大汗淋漓,汗水落在一起。 分不清是谁流得更多? 孟呦呦起初不敢听,她甚至想抬手捂住自己的双耳。 到了这一刻,理智都所剩无几,身体比意识更为诚实。 此地近三多月没降雨,累积的思.念为欲.望增添了天然助燃剂。荒原上的火越烧越旺,蹭蹭燎到天上去。 滚烫的热浪,沸腾的水汽如溃散的天兵,在灼人的热浪中仓皇奔逃,潮气氤氲,几欲下雨。 不知过了多久,野兽终于停了下来,气声浑厚。 …… 翌日清晨,孟呦呦在霍青山的怀抱里苏醒,睁眼就对上男人的俊颜暴击,但她无暇欣赏,扭头瞄了眼床头的闹钟,从床上惊坐起来,极度懊恼:“我上班要迟到了!” 霍青山把人拉着躺下来,“昨晚折腾得太晚了,再睡会儿。” 孟呦呦寻思他这般淡定的语气,肯定有所道理可言,转而开始怀疑起自己:“今天是周末吗?” “不是,周五。” 孟呦呦瞪他:“那我还继续睡?都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语气抓狂。 “都已经迟到了,打电话请假吧。”男人顿了下,视线落在她露在睡裙外的肩颈处游移,意味深长道:“而且你今天也不太方便上班。” 孟呦呦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白皙皮肤上一道道醒目的红痕,昨夜的一幕幕瞬间涌进脑海,走马观花似的一股脑朝她袭来。 孟呦呦扑腾一下,钻进被子里将脸死死捂住,背对着他侧过身去。 霍青山伸手去扯盖在她脑袋上的被子,孟呦呦挣扎,被里的一只脚向后踢去,碰到他结实小腿上的汗毛,又霍地缩了回来,咋咋呼呼的。 孟呦呦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做深刻反思——昨天晚上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摇了立场? 她思来想去,最后认定对方实在诡计多端,一通苦肉计加美男计的叠招砸过来,环环相扣,蛊惑人心,砸得她措手不及、鬼迷心窍、眼花缭乱,无法思考。 怎么就答应了呢??? 色令智昏!孟呦呦心想,一定是这样。 霍青山一点点扒出了她的小脑袋,温柔缱绻的声音她在耳后响起:“还痛吗?” 此话一出,男人便看见女孩的耳畔一瞬窜得通红,霎时没忍住轻笑一声。 孟呦呦还是背着身不去看他,但语气不善:“你笑什么?这种事是可以拿出来问的吗?” 霍青山收住笑,表情正经起来,放在以前他确实也觉得这样的事不好摆在明面上问,女孩子大多脸皮薄。 他认真思考片刻后,低声说:“之前在涟水市那次,第二天事后,你询问过我的感受,我就以为……” 他没再往下说了,但孟呦呦听懂了他的意思,即刻反驳道:“这两件事能一样吗?而且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你也和我想象得也不一样。” 霍青山着实不解:“哪里不一样?” 昨晚的霍青山,让她见识到了他身上无限的潜力——爆发力的极限,耐久力的极限。不都说男人第一次因为没经验或者出于紧张容易表现不好吗? 而且……怎么会那么难进去啊? 一开始还算温柔耐心,可后来……尽是些叫人一旦想起来便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忆起他间隙地呢喃,鼻.尖擦着她的颈.线缓慢移动,声音哑到极点:“呦呦,你是我的。” 刻意停留在她耳畔:“你只能是我的!”吐出的灼热气息可以迅速点着一片荒原。 而此刻,孟呦呦有些羞于.启齿,咬着唇,总算难为情地回了句:“你不怜香惜玉!” 在霍青山的视角里,这个罪名有些莫须有,他昨晚已经尽量克.制了,若不然怎么可能只做了一次。 但他还是跟她道歉:“我的错,那我下次改进?” …… 耳骨震动,意识渐渐复苏,但又没完全清醒过来,直到手背感受到忽地一下有针头从血管里拔出,刺痛了他混沌的神经,霍青山终于睁开了眼。 入目便是白净的天花板,下一秒,便有人脸凑了过来,进入他的视野范围,是陆枫。 “你总算醒啦!”声音庆幸。 “这里是哪里?”霍青山问。 陆枫表情奇怪,状似自言自语道:“难道脑子炸坏了?”,嘀咕一句后,还是回道:“医院住院部。” 又问:“昏迷之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2章 镜花水月,黄粱一梦(下) 陆枫一步一步给他引导:“前天晚上,你带队在边境线巡逻,遇到境外不明组织偷袭,他们乘你们不备扔了手.雷过来,你为了救二营的一个兵,扑倒在他身上,然后就在医院躺了两天。 我们后来追查到,那些人大概率是受钱雪的指示。” 陆枫切齿:“上次那件事过去也不过才半个月,她不仅不打算收敛一下,避避风头,居然还敢再一次顶风作案,胆子……”陆枫一直在讲,讲经过,也讲后续,还讲接下来的各种应对措施。 霍青山不是不记得,也不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一时间难以接受这天差地别的境遇。 男人面色苍白,“想起来了”,他随口应付般一答,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他做了一场美梦,一个遥远的、离奇的、异想天开的、痴心妄想的梦。 醒来时收获了一场空,空欢喜的空,如同虚幻的泡影,里头徒有虚空。 病房里充斥着淡淡来苏水的味道,没有他躺在那张浅粉色碎花床铺上嗅到的那股子沁入心脾的清甜馨香。单人病床上只够容纳得下他一个人,手伸出去也不可能将她柔软的身躯拥进怀里。 钱雪也没有落网,还活跃在境外,如鱼得水,并且势头越发的猖狂。 霍青山的心头漫上一波苦意。 但下一秒,便径直坠入冰海,寒得彻骨。 这一切残酷严峻的事实都在提醒着他,镜花水月,乃黄粱一梦! 由他心中最为真实的渴望投射而成的一场虚假幻境。不可望,不可即。 无非是饮鸩止渴,白日做梦! 而他怪不得造化弄人,选择了的路,就算打碎牙也要咽回肚里,硬着头皮走下去。 走到底!生生闯出一条光明大道来,除此以外,他别无它选。 …… 第三天的晚上,陆枫又来了。。 递给他一个信封,霍青山虽不太理解,但还是接了过来,拆开来看,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言简意赅——「友谊路安置小区六栋二单元401室,六月二十九号。」 一个不明所以的地址和一个不明所以的日期。 两人对视一眼,陆枫先开的口:“昨天晚上值班的同事在大队门口的邮箱里发现的,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反正就是这两天的事。 我查了一下这户人家的信息,一对年近七旬的失孤老夫妻,唯一的儿子二十多岁的时候外出打工,在工地上出了意外,现在带着一个孙女一起生活,这个孙女自幼患有唐氏综合征,之前一家人住在余昌镇吉水村,十几年前搬到了友谊路。” 听到吉水村这个地点的时候,男人的眸光跳了下,霍青山挑眉问:“你怎么想的?” 陆枫沉吟两秒,沉声回:“我直觉这个情报与钱雪有关。”吉水村是钱雪的老家,虽然这个联系有点牵强,吉水村一共有两百多户人家,近上千人口。总不能说从这个村子里出来的人,就都和钱雪有关。 霍青山眸色渐深,漫不经心地点评道:“无巧不成书,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你觉得会是谁给我们递的消息?”陆枫问,说完又紧接着补充一句:“不是赤狐。” 男人不紧不慢地将纸条重新塞进信封,最后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视线在「六月二十九号」几个字上额外定格了一瞬,装好后递回去,一边答:“那就要看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了,若是假的,可能性太多,若是真的,范围会缩小很多。” …… 随着一层层费心摸索,尘封多年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终于逐渐浮出水面。 钱雪年轻时有个同村的相好,正是那对老夫妻的儿子。 而六月二十九号便是他们孙女的生日。 由于年代实在太过久远,消息闭塞,除此以外任何多余的有用信息再也挖不出来更多了。 而这几个支离破碎的有限信息,又能拼凑出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唯一可以去佐证这一家人和钱雪之间可能存在联系的落脚点,也只有——老夫妻两人以务农为生,多年前却直接抛下家里的土地不种了,举家搬来了城里,虽说友谊路安置小区地段的房子不算太贵,但属实也不是他们两口子能负担得起的。 这笔钱从何而来?老两口不种地了,还带着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一起生活,日常的开销花费又从何而来? …… 六月二十八号,晚。 乔装打扮的陆枫趁着夜色的掩护上了一辆停在友谊路安置小区后门的灰色面包车。 上车后,径直扔给后座的男人一份盒饭,冲人道:“还热乎着呢。”又朝后座的空处扔了几个苹果。 男人神色寡淡,声音没什么情绪:“你没事少过来,引人注目。” 不被领情的陆枫忍不住吐槽道:“我是看你连续几天都没怎么吃上正常的饭菜,好心过来给你送点补给,结果被当成驴肝肺。” 男人往嘴里大口大口地送着饭菜,吞咽间隙也不忘问正事:“这个小区的布局图搞到手了吗?” “是个老小区了,调出来建档过的规划布局图没那么完善,小区里面总共也就那么几条路,我这两天派人踩过点了。”陆枫从兜里摸出一张厚油纸,递向后座。补充说明:“自己人画的。” 霍青山一只手接过来,一边吃一边看,眼神直勾勾盯着展开的布局图,也不影响他狼吞虎咽。 陆枫趁他还在看图的空档,讲述其在外面的调配:“这个小区总共两个出口,前后各一个门,我们都安排了人手。按照你的意思,六栋401阳台对面的那套房子里一直有人在盯着,至于六栋那一栋里没有房子闲置,不好安排人驻守。” 昏暗车厢里,光线幽幽,但并不影响男人识线看图,只不过越是看下去,男人的眉头就越是紧锁。 陆枫看见了,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小区的布局对我们实施抓捕行动很有利。”意思就是,一旦钱雪明天真的进入了这个小区,她几乎没有逃脱出去的可能性。 陆枫疑惑:“这样不好吗?”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3章 ——7.1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顺利了反而……”,霍青山凝眉,“钱雪不会那么轻易把命门彻底暴露出来。” 陆枫也陷入了沉思,“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情报是假的?” 默声了好一会儿,霍青山才缓缓摇头,神情依旧严肃,“情报是真的,只是给我们情报的那个人未必完全了解钱雪。” 同床异梦,各怀鬼胎,莫过于此。 是人都有软肋。徐鹏刚的软肋就在于“用人不贤”,像陈彪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还能一直留在身边委以重任,他注定会失败。他疑心病太重,因而过分看重忠诚,可手下的人徒有忠心却没有能力,这是愚蠢,在这一行,犯蠢就等于找死。 聪明一世,败在了糊涂一时。 而钱雪的软肋就在于她狠,但是不够狠。没有人性,却唯独残存了一丝母性。凡事怕就怕这种,无限逼近极端,但又没做到真正的极端。对待绝大多数人,手段残忍至极,杀伐果断,这样极易招惹仇恨。可浑身长刺的背面竟留出了一小块软肉,只能祈祷永远不会被人发现这条“小尾巴”,如若不然,迟早会被人推下地狱。 这个耐人寻味的地址和日期既然能够传到陆枫手上,大概率不会是空穴来风,有枕边人想要借刀杀人。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之所以能够站在那个位置,八风不动多年,也一定都有过人之处。 徐鹏刚足够谨慎,心思深沉,所以赤狐一度命悬一线,而他也差一点逃出生天。 至于钱雪的过人之处在于哪? 还有待探索。这些年她一直身居境外,行踪隐秘,鲜有直接交锋,陆枫一行人对她知之甚少。 而这一点也正是霍青山和陆枫的软肋,他们不够了解对手。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可倘若是雾里看花、管中窥豹,即使智者千虑,也难以确保万无一失。 这一次的追捕行动,霍青山再清楚不过,这是他最佳的机会,甚至是唯一一次机会。错过这一次不是要不要再等上一年的问题了,而是从此再也没有可乘之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没有一个聪明人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更何况那是钱雪。 …… 六月二十九号,下午,王府井百货大楼。 胡舒兰拉着每天除了上班就是闷在家里的女儿出来逛街,过两天就是孟呦呦的二十二岁生日。 孟呦呦出生在七月的第一天,正好是建党节,在她出生之前孟家人还不知胡舒兰的肚子里怀得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但这并不影响孟伟光等在分娩室外的时候,就给他的心肝孙子取好了名字——孟建党,说是这个名字正统,一听就是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让人放心,以后好发展。 结果出来的是个女孩,孟伟光也就没再坚持这个名字,最后还是胡舒兰给取的“呦呦”二字。 按照以往惯例,除了孟呦呦在美国留学的那几年,只要她待在父母身边,胡舒兰每年都会提前带她买一套新衣服,孟正平在她生日当天只要是没有特别要紧的工作,都会特意调出时间亲自下厨为闺女做一桌菜,给她庆祝生日。 今年亦是如此。 一楼入口处,是两扇厚重的木质双开大门,古色古香。 踏入其中,大厅挑高足有三层楼的高度,顶部的白织灯呈环形整齐排列,将地面的灰白色水磨石照的发亮。墙壁统一呈现淡蓝色,木质柜台为洁净的白,色调一致,显得档次不俗。 抬头望去,正中央悬挂着一面醒目鲜红锦旗——「为人民服务」。 一楼主要售卖日用百货,再往深处走,是食品区,室内空气里的稻香村糕点味道尤其浓郁。 胡舒兰经过这一片区时,随口对孟呦呦说道:“等我们买好衣服下来,再到这里称一点稻香村的板栗酥回去,你爸爸就馋这一口。” 孟呦呦轻轻点头,下意识附和一句:“好呀”。却又蓦地想起还在南榆镇的时候,她和他相拥躺在床上畅想着以后。他向她打听她家里人的喜好,心里琢磨着过两天和她一起回首都登门拜访的时候,要买些什么东西,希望能送得称心如意。 她一一跟他讲着,她爸爸喜欢吃稻香村的板栗酥,她妈妈喜欢听外文的黑胶唱片,她姥姥喜欢丝绸料子的衣服和丝巾…… 那时候啊,谁都不会不耐烦,讲的人滔滔不绝,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听的人聚精会神,好像也都记到了心里去。 曾经无比甜蜜的一个个瞬间,到了如今,都成了裹了蜜糖的砒霜。比不能忘更深刻的事不能想,比不能想更折磨人的是不敢想。 二楼是服装鞋帽区,入目一片花花绿绿,色彩鲜艳,款式新颖。 首都的姑娘们走在时尚的前沿,与她俩擦肩而过的摩登女郎们,有烫着一头大波浪卷的,也有染成亚麻棕的,甚至还有染成大红色的。 情侣们会自然而然地牵手逛街,夏季衣物轻薄,露胳膊露大腿如同家常便饭。而且她刚刚还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身上穿的一套短袖运动衣,上面印着的是阿迪的图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讲真的,这对孟呦呦的认知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虽说孟呦呦来到首都也有三个多月了,但她几乎每天两点一线,单位内有着装礼仪要求,又才刚入夏不久。 而今天,她算是真正领悟到了什么叫做一个城市领先了一个时代的潮流。 首都是改革开放的春风最先吹拂到的地方,在这里新思潮、新商品、新事物如潮水般涌入。经济发达、交通便利的缘故,人们接受新事物的渠道也更多,每每电视杂志上出现了什么时髦款式,那么距离人们穿到身上走在首都的街头也就不远了。 她在西南边境的那座小城待了半年,走到街上遇到的人们大多灰布蓝衣,色调单一,穿着风格也保守,更别说要在人群中找到一对有半分肢体接触的男女,简直难如登天。 这种割裂感,像是用两把钥匙打开了不同世界的大门,犹如李鸿章当年身穿黄马褂、头戴红缨帽、脚蹬白布鞋、拖着一头长辫,恍然间闯入1896年的美国纽约,西装革履的绅士们,剪一头利落短发、皮鞋锃亮、夹着皮质公文包步履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满街都是林立的钢铁森林,他仰头望着那缓缓自动升降的电梯——古老与现代、闭塞与繁华,落后与先进,保守与开放,巨大的经济、思想、习惯、文化的差异轰然相撞,让人误以为是时空发生了错位,实际上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同一时代。 胡舒兰摇了摇闺女的胳膊,“呦呦”。孟呦呦这才缓过神来,立马道:“什么?” “我说”,胡舒兰指了指刚刚从她们身旁走过去的一个年轻女孩的背影,细声对她说:“那个姑娘的发型我瞧着挺好看,栗色的,颜色不突兀,但看着很洋气,卷度也不夸张,不会显得很成熟。 我觉得很适合你,要不等我们买完衣服,我带你去理发店也做一个这样的发型,怎么样?” 孟呦呦没怎么思考,讷讷应道:“好。”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4章 单枪匹马(上) 孟呦呦一连试了好几套衣服,姜黄色及踝长裙、红底白波点衬衫搭配紧身喇叭裤、嫩绿色镂空绣花蝙蝠衫搭配牛仔热裤…… 每次一从试衣间里出来便会接收到售货员同志的花式赞美,夸得天花乱坠、面面俱到,从气质到身材,从肤色到腿型,连带着胡舒兰一起夸。 胡舒兰向来面皮薄,耳根子也偏软,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了,没怎么犹豫就买下了孟呦呦试过的那几套衣服。 等孟呦呦换好自己的衣服再次出来,才得知她妈一口气把衣服全都买下来了,吃了一个大惊:“你怎么全都买了,最多挑两套买不就得了。” 胡舒兰伸手去接售货员打包好递过来的几个大袋子,笑容满面地对她说:“你穿得好看,我选不出来哪一套更好,各有各的味道,就索性都买了。” 柜台前的售货员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闺女长得俊,当妈的自然也舍得花钱买衣服。” 木已成舟,再说无益,孟呦呦只能走过去帮胡舒兰分担几个袋子,两人肩并着肩往外走。 两人朝着来时的楼梯口走去,期间路过一家卖男装的店面,胡舒兰叫住她:“你爸的那几套夏季西装都穿了好多年了,我前两天看他常穿的那套灰色的,袖口都快磨破了。” 孟呦呦抬头瞄了眼右手边的那家店面,瞬间理解了胡舒兰的意思,于是道:“那进去看看吧。” 胡舒兰很熟悉丈夫的尺码和钟爱的颜色款式,没花多长时间就挑好了两套夏季西服。 孟呦呦坐在店内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瞟,忽地看见了位于她左前方的塑料模特身上穿着的一套灰白色运动服,长袖外套加长裤的板式,侧边有黑色竖条纹,简洁干净的款式。内搭一件纯白短袖,都是纯棉面料,一整套看上去既舒服又耐看。 孟呦呦从椅子上起身,几步走过去,上下多打量了几眼。很快就有眼尖的售货员走过来给她介绍:“这位女同志的眼光真好,这套运动服是我们店新上的款式,上个礼拜才到的货,您是要买给……”话音恰到好处地犹豫着在此处暂停,想要打探出目标用户的潜在需求。 孟呦呦对身旁人微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身高大概一米八五的男士,不胖不瘦,该买什么码?” 售货员笑容可掬:“可以选择185/96A。” 胡舒兰正站在柜台前,看见一个售货员手里拿着一套灰白休闲服领着自家闺女也来到了收银台前,转头问了句:“你这是给谁买的?” 孟呦呦抬眸对上母亲投来的视线,神情淡淡:“单牧宸。”顿了两秒,又补充了句:“他上次送了我一条项链。” 胡舒兰心下了然,她足够了解自家闺女,在礼数上讲究有来有往,不习惯欠别人的。 胡舒兰收回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转过头来,对柜台的收银员说:“一起结吧。” 孟呦呦伸手拦住,另一只手去掏自己的钱包,忙道:“我的我自己来”,她冲胡舒兰眨眨眼睛,“这是送给别人的礼物,代表我的心意,你帮我付钱不太合适。” 母女俩走出男装店,胡舒兰偏头瞧了眼女儿的侧脸,踌躇两秒,还是道:“你……现在和小单是什么关系呀?” 孟呦呦也偏过头来,语气坦然:“应该算是以恋爱为目的正在接触。” 看到女儿轻松无恙的表情,胡舒兰舒了一口气,这才终于是问出了心底埋藏已久的疑团:“那你和小霍是……?” 孟呦呦对母亲笑,五官灵动俏皮,“你觉得你女儿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吗?” 这话里隐含的信息已经很清楚了——掰了!胡舒兰心中有了数,她虽不像丈夫前期那样对霍青山的意见如此之大,但多少也是忌讳上一辈的那些陈年恩怨会伤害到女儿。现如今,既然女儿说结束了,那就结束了。她现在爱喜欢谁都可以,她开心最重要。 …… 六月二十九号,傍晚临近七点,夏季昼长夜短,天际还残留一缕霞光,与夜幕共存。 对讲机里传出陆枫的声音:“401的一家三口现在出了单元楼,正在朝着小区后门的方向走去。” “收到。”话音落下没一会儿,霍青山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对脊背微偻的银发老人,中间牵着一个年轻女孩,三人漫着步子走出小区后门。 脚步不紧不慢,姿态闲适自在,路过小区外的水果铺还停了下来,挑了几颗橘子,付完钱后,奶奶从袋子里拿出一颗,边走边剥,喂给孙女吃,剩下的由爷爷拎在手里。 随后这三人便极其自然地隐没在石板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叫人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一片都是居民区,夏天傍晚,夜风温凉,多的是饭后外出遛弯散步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在这里蹲了一周多,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家人晚饭后外出散步,并且偏偏挑在了六月二十九号这一天。 容不得陆枫他们不去多想。 “目标人物朝着友谊北路的方向走过去了。”霍青山举起对讲机实时汇报。 “我们要紧急多调配些人手跟着吗?”陆枫话一出口,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继而迅速自我反驳道:“临时大规模调动人手太兴师动众了,容易打草惊蛇。” “嗯”,霍青山认同,“我先一个人跟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后续再进一步商定,随时联系。” 陆枫也不扭捏,虽知他单枪匹马跟踪目标人物存在风险,但现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叮嘱道:“注意安全!” 此次抓捕行动机会难得,生怕走漏了风声,所以知情范围只圈定在缉毒大队,人手谈不上充沛,陆枫和霍青山先前也商讨过要不要寻求其他军警力量的支援,再三权衡下最终还是作罢。 一是顾忌钱雪的狗鼻子太过灵敏,二是考虑到境内市区的治安管理强度,虽说边境这一带,尤其是靠近越国的地带,由于持续战乱和特殊的地理环境等原因,仍存在枪.支.走.私的乱象,但总体来讲还算井然有序。 喜欢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请大家收藏:()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