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嫁病王后，当众退婚的竹马悔疯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疯子乞丐 步悔思抵达山海国皇城的临城。 她从箱子中爬出来，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仓库。 此刻的她已经画好了伪装，看上去像大龄但是风韵犹存的富家女。 她拿出镜子反复确认自己的样貌和美瞳是否有奇怪的地方。 她这次特意选择了看着带了魅惑花边的美瞳，将自己的假身份特点强化。 谁看第一眼都会给她贴和原本身份不符的标签。 衣服也是她精挑细选的艳色，一看就很引人注意。 因为山海国皇帝不好接近，她自然就要盯上他身边的人，想来想去还是熟人好下手。 赵恋竹，被皇帝宠爱的女儿。只要接近她，肯定能见到皇帝。 那接近她肯定是同性更简单，毕竟她还没有成亲。 不过这次的假身份外貌虽然已经设定好了，可还没想好具体以什么方式接近赵恋竹。 毕竟她的身份到底是公主，哪有那么容易靠近。 所以现在优先的还是打探赵恋竹的信息。 只是天下堂打探到的都不多，看来皇帝是真的将赵恋竹保护的很好。 步悔思确定自己的外表没有问题，收起镜子拿出江支离给自己的令牌。 她敲响从外面锁起来的仓库大门。 守在仓库外面的人吓得一得瑟。 身后的大门好像从里面被敲响了，是什么？老鼠吗？这声不像，难道是小偷进去偷东西被锁在里面了？ “什么东西？是人吗？” 步悔思清清嗓子，用成熟老道的女声开口：“把门打开，我是天下堂的贵客。你要是不信任，可以把主事的叫来，我这里有天下堂身份令牌。” 听到是女人的声音，守着仓库的人松了口气。 “可你怎么会出现在仓库里？” “我是躲在箱子里被带过来的，因为不能让人查到我的出行。这些不是你该多问的，你直接叫主事来。” 守卫想了想，离开了一个：“你老实点，我去叫人。” 没多久此处主事被带来。 仓库的大门被打开，步悔思遮掩着眼睛，适应外面正午的阳光。 主事的看到步悔思手里抓着的令牌，直接单膝跪地：“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听说大人是躲在箱子里来到这里的，这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 步悔思适应了光线，才放下手：“确实有吩咐，不过先帮我准备些吃食。” 用了餐后，步悔思询问对方现在是否调查到山海国的那个天价通缉令前因后果。 “很抱歉，这件事情只能调查到表面的情况，具体樊青竹为什么被发现，好像只有皇宫内部少许人知晓。 调查中只显示有人带了一幅画献给皇帝，之后皇帝反应很大，然后通缉令就出现了。” 步悔思盯着他追问：“知道是谁把画献给皇帝吗？” 只要能找到本人，应该就知道更详细的情况了。 “具体是谁不能确定，只确定是专门常年在外进行长期任务的线人。专属于皇帝手里的一支线人资源。” 步悔思有些不理解：“专属于皇帝的线人？” 一般不应该叫山海国的线人吗？ 专门为自己国家去其他国家进行收集信息的线人，这个她知道，可为什么特别叫皇帝的专属？ 对方解释：“山海国皇帝手里有一支小队，他们都是做线人的，他们基本不擅长战斗，但擅长隐藏身份收集信息。 而这些人不做别的，只为皇帝私人的事情行动。只有皇帝有需求，他们才会被派出去。 这支队伍本来是前皇帝组建的，主要是盯朝堂大臣。现在算是传到现任皇帝手中，但他似乎没有像前皇帝那样使用。” 更多的就查不到了，本来这就是皇帝很私人的信息，不好查。 步悔思咬紧牙，难道说当年干娘诈尸的时候，狗皇帝就没有完全相信，一直让这些线人到处找人？ 可这样想很不对。 那样的话龙江国皇城这样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放过，钱竹的名声在龙江国皇城可是处处皆知。 步悔思暂时想不明白，把此事按下不想。 “五公主，赵恋竹。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比如她的喜好，她常去的地方。” 步悔思需要有用的信息，确定好如何接近赵恋竹。 “这个还真有。”他严肃着回想，“五公主在皇城东侧买下一处很贵的别院。 那里进出的都是一些男性，说是专门为五公主培养的侍从。这件事就是前几天发生的。 我让人去别院打探过，一开始里面只住了两个人，似乎是从宫里接出来的。之后住进去的人没有去宫里，是直接住进去的。 五公主这几天就去过那个别院两次，说是培养侍从，可依我看，不是这么回事。” 他将自己知道的尽可能都说出来，只是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赵恋竹这番行为究竟是在做什么。 步悔思觉得要碰到赵恋竹，那就要从别院下手了。 总之先进皇城，然后再调查。 天下堂的人为步悔思准备好了假户籍和通行需要的一些证件。 步悔思带着这些东西，随便背了个行囊包，就骑马朝着皇城去。 山海国皇城外有护城河，这条河从西北方向流向东南方向进入大海，虽然没有龙江长，可水量也不少。 两城之间的官路几乎是沿着这条护城河旁边。 马匹需要中途停下吃草喝水，步悔思看着已经远远出现在视野内的皇城，拽着马匹来到河边喝水。 步悔思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拿出水喝了两口，还在思考以什么样的方式接近赵恋竹。 想要遇到皇帝，就必须被赵恋竹带进宫，最好是能长时间待在皇宫内。 感觉有点不容易。 当然如果用大夫的身份，也许会简单一点。 可是女大夫真的很少，她此次的目的有如此危险和困难，她必须尽可能将假身份和自己的真身份拉开差别。 除非必要，否则她不想展现自己的医术。 “念念你在这里吗？” 男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步悔思抬头望了过去，看到一个乞丐模样的男子，沿着河边喊着。 “念念你在这里吗？” 步悔思有些奇怪他是在找人吗？难道有人落水了？ “是有人落水了吗？”她起身快步走过去询问。 男子看到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瞬间抱头蹲下，浑身颤抖着道歉：“不找了，我不找了，别打我！” 第五百九十四章 初到皇城 看着乞丐的状态，精神不是很正常。 步悔思轻声开口：“我没有要打你，水里是有人吗？” 对方精神不正常，那么他在水里寻人行为，很可能不是刚刚发生的，而是他精神世界认为存在的事情。 以防万一，她还是要问一下。 “我不找了，不找了！”男子却没有办法给予正常一点的回应，害怕的掉头跑。 步悔思看着对方奔跑下有些跛的脚步，才发现这人腿脚应该受过伤，是被他口中的人打得吗？ 她看向护城河，他认识的人掉入了这里？ 步悔思牵着马匹继续前进。 山海国皇城的城墙比青海国和龙江国都要高，守卫看着也更森严，是最近在戒严，还是一直都是如此？ 步悔思按照规矩排队，将假的身份信息证件全都给出。 士兵拿着一个个看，又看了看步悔思的长相：“都这个岁数了怎么还没嫁人？” 步悔思挑眉：“入城还要问个人问题？” “你这个岁数没嫁人，就是很可疑，你要拒绝回答，就等着被关起来。” 步悔思因为一路上都是待在箱子里，所以没有功夫去感受山海国的情况。 但光是此时此刻士兵的这种态度和所谓的规矩，步悔思就能感觉到山海国百姓多压抑了。 “嫁人就要守妇道，我不想守，所以不嫁人，这也有问题？还是你想娶我这样不愿意守妇道的？我倒是不介意。” 步悔思冷哼一声，仰着头故意呛士兵。 “想得美！”士兵看步悔思的目光都成了嫌弃，“小爷我才不到三十岁，你一个老女人还想的挺美。谁要是娶了你真倒了大霉了。” 说着他呸了一口，朝着步悔思伸手：“入城的钱，十两。” 听他狮子大开口，步悔思冷了脸：“别以为我不知道，入城是一吊钱，你张嘴就要十两，抢劫啊！” 山海国皇城进出都很严格，在龙江国还有人戏称是山海国皇帝党的人怕太多人想要暗杀皇帝。 “给不给，不给就别想进去！”他根本不在怕的，在这里守城门就是油水丰富的美差，他可是为了这个位置没少走人脉。 看人下碟，是他们这些守城门的人最擅长的事情了。 十两银子对步悔思来说并不多，可是她有自己的人设身份。 她是千里迢迢来皇城发展赚钱的人，身上有存款但不是特别富裕。 在这种事情上被狮子大开口，她轻松给了钱，会令人起疑。 步悔思眉头紧皱，随即展开虚假的笑颜，像是习惯被生活磨平棱角的妇人，谄媚开口： “兵大人，刚刚我说得话只是想实事求是解释你提出的问题，可不是肖想你这样有能耐的人。 我来皇城也是因为听说这里更富饶，更好赚钱，这才走着远来这里，我这些年赚了钱也是花钱大手大脚的，没攒下来多少。 你看你多收的钱都是你的，你非要把我全部财产拿走，我肯定只能选择不进去，那你就一分多出的钱都拿不到。 所以你看看我们商量一下，二两银子如何？这多出来的不都是你的？” 士兵撇了她一眼：“我看你刚刚不是很拽吗？” “哎呀，这不人硬气一点不容易被欺负吗？这一路上我一个女流之辈，不凶一点不好过啊。时间长了没改过来，大人你能跟我一般见识吗？” 步悔思搓搓手讪讪笑道。 士兵感觉心里舒服多了，但能多要钱谁会少要。 “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是你也知道，你要讨好我，我也要讨好上面的，其实这钱我也不全拿。你给二两，多出来的都只够我喝个小酒，我上面的人怎么办？” 步悔思连连点头：“我理解，我理解。那你看这样如何，翻倍，四两银子。你总要给我留些在皇城的花费，吃喝住行哪个不要钱？皇城花费可不低。” 士兵张开手：“五两，少一个子都不行。” 步悔思脸色微变：“再商量商量……” “你不走就让开，后面还有人要进呢。”士兵说着要跟后面的人招手。 步悔思连忙按下他的手臂：“五两就五两。” 给了钱，步悔思才被放进去。 士兵转头就跟同事说：“看没看见，又一个觉得来皇城能赚到钱的。” 步悔思听到也当没听到。 山海国皇城不好赚钱，别说自己，就是天下堂都一样。 皇城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喜欢赊账，然后还不还钱。不因为别的，就是山海国大环境财富情况不好，能省点是点。 不过这是皇城外围的情况，内围就不同了，在内围做生意需要人脉，而且做生意对象全部都是有钱有权的人，目前处于饱和。 要不是为了收集皇城的信息，天下堂就把店都撤出来了。 不过现在也撤出来了一大半容易亏本的生意。 山海国用权压人是很习惯的事情，比青海国和龙江国要严重很多。 头顶那个皇帝都烂透了，还指望下梁能好到哪里去吗？ 山海国除了家大业大能多支撑外，就只剩下真正在为国家利益着想的那部分人在支撑。 皇城看着和其他两国一样很是繁华，可是路上行走的百姓脸上却比其他两国要压抑。 尤其是路边摆摊的人很少，店铺也并非全开门，这就能感觉到一些不对。 步悔思一边暗中观察这里的人，一边询问路人找到客栈。 结果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家。 她要个了房间后，旁敲侧击询问店小二为什么客栈这么少。 “进出城的人太少，客栈生意不好做啊。” 步悔思看着有些过旧的桌椅，这样都不换，真的不会影响客栈的名声吗？ 店小二一眼就看出步悔思第一次来皇城，对这里非常不熟悉，再看她盯着店里的桌椅，便开口： “去年换的桌椅，两个官家公子在这里打架全砸坏了。只能把淘汰下来还没处理的旧桌椅拿出来了。” 听他无奈的语气便可知，没赔偿。 “皇城都这样的吗？这感觉也没比我家乡好多少啊。” “如果你是来见纸醉金迷的，那你不能在皇城外围。”店小二指着城中心，“去皇城内围，那里才是好地方，只可惜那里不好待。” 步悔思在天下堂的时候打听过，心里都清楚，但作为外人她需要在本地人口中打听。 “那我改日去见识一下。” 第五百九十五章 相似外貌 皇城外围步悔思转了一天，发现这里的情况真的都不如龙江国二等城镇的情况。 住在这里的百姓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是想走走不了的。 人口流失对皇城半点好处没有，所以哪怕知道留在这里过不上什么好日子，他们也不敢挑战权威。 规矩就是为了他们而制定的。 赵恋竹那个别院所在的位置，就在内围和外围交界靠里的位置。 步悔思在第二天去了那边转了转，不过并没有幸运的有所收获。 靠近内围的地方，确实情况好了不少。 也能在这里偶尔见到一些有钱人家和官家的人。不过他们并不屑于和一般百姓有什么交集。 步悔思也没有主动去接触，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 不过关于赵恋竹的打听确实不太顺利，似乎皇城内并不允许谈论五公主。 她旁敲侧击询问，有人只敢夸两句赞美的话，有的人则是直接表情惊恐，似乎提到这个人就能爆炸一样。 不过关于皇帝对五公主的宠爱内容可以谈论，步悔思也听说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明白赵恋竹在皇帝心中的宠爱程度。 路过公示牌，步悔思看到上面贴着的干娘画像通缉令。 画像画得很像，绘制的人应该看到了干娘的温柔笑脸，这种情绪氛围，让画像上的人看起来年轻了几岁，还充满韵味。 步悔思盯着画像出神。 一旁路过的人开口：“你见过画像的人吗？你盯着看了好久。” 步悔思转头看向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不认识，我都没离开过山海国，怎么会见过国外的人。 只是觉得这个人年龄比我还大，却看着和我一样年轻，风韵犹存，是我值得学习的对象。” 男人转头看向通缉令上面的悬赏金额：“真可惜，要是抓到这个女人，那真是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步悔思微微垂下眼帘，转身离开。 干娘不会被你们找到的。 就算有万一，她也会在那之前把罪魁祸首解决掉。 步悔思为了靠近内围，在附近找了个住处，是和人合租一个小院子，比起客栈要贵不少，可是内围内能过夜的地方，价格太昂贵了。 真不知道这么不均衡的情况，山海国到底是打算活几年就死啊。 她每天都以出去找工作为借口，早出晚归。 三天时间，她都没能碰到别院里出来的人，她也不敢长时间盯守，毕竟门口那里有人看守。 步悔思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从赵恋竹这个奇怪的别院无法下手的话，她就能只能另想办法了。 以为不能引人怀疑，所以步悔思还是会到处跑跑去找工作。 但也发现这里是真的很难找到工作。 一旦有工作了，那真的是每个人都拼命努力不会丢掉工作，否则在皇城生活真的很难。 这也导致没有什么空缺的岗位。 “我们这里不缺人，你去别的地方……” “老板，那个人又喝完酒在哭，怎么办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欺负他呢。要是被五公主的人知道，搞出误会可坏了。” 贴着老板耳边小声讲话的人，还是被步悔思听到了敏感词。 五公主，赵恋竹？ 和她有关系的事情？ 老板一副十分头疼的模样：“真是麻烦，这人好烦。要不是因为五……” 老板看了步悔思一眼，收了声，有些话不好在外人面前抱怨，否则一不小心要招来大祸。 就在老板要离开的时候，步悔思主动请缨。 “老板，我很会对付酒鬼，尤其是醉酒后痛哭流涕的那种。要不你让我去试试。 如果我能解决你烦心事，就考虑一下让我在这里卖酒如何？” 这家小酒庄在内围最外面，也是比较靠近赵恋竹别院的地方。 一楼是卖桶装酒的，二楼是在这里喝酒的。 老板一听有人主动接受这种麻烦问题，当即决定答应下来。 毕竟都说了考虑一下，不是直接留下她在这里做工，答不答应还不是他说了算。 “可以。” 步悔思立刻上楼，二楼全部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小房间，她来到对应的房间。 店员指着紧闭的房门：“就是这里。你想办法让他别哭了，然后离开就行。” 步悔思靠近门能听见门内的哭声，听着真的很伤心。 “放心吧，为了我的工作，我一定会努力的，而且我对付这种酒鬼很有一手的。” 步悔思进了房间，这个人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其他人跟随。 男人背对着门口，嘴里嘟嘟囔囔还在往嘴里灌酒，但酒杯已经空了，酒瓶也空了。 这人完全就是在喝空气，这是彻底醉了。 醉的这么严重，必须先醒醒酒，不然沟通太难了。 步悔思从他后面绕过去，来到他前方，准备先看看他的状态，再醒酒。 然而看到男人的脸时，步悔思怔愣了一瞬。 通红的脸，和有点迷离还在哭的眼睛，都遮挡不住他和江支离八分相似的脸庞。 他的脸型和江支离好像，下垂的眼角也很像，但整体眼型还是不一样的。 其他五官也不太一样，不过以他现在醉酒的状态来看，他的五官很柔和，和江支离是一个大类型的。 只是江支离的柔和是外貌，不是真正的性格。 而且江支离不会有这样的颓废感。 他看着就像是考公许多次，年龄熬大了还没成功，结果只能借酒消愁，还忍不住哭了。 “这酒怎么没味了，连卖酒的都看不上我吗？” 喝着空气的男子，终于发觉不对，不满的带着哭腔抱怨。 步悔思把震惊的情绪暂时收回来，将他的酒瓶酒杯都放在桌子上，从包里拿出效果非常好的醒酒药，给他灌下去。 “你为什么哭？也许我能帮到你。”趁着对方喝醉还没醒酒的时候，步悔思先趁机打听一下。 “帮我？帮不了的，感情怎么是外人能帮忙的。我不懂啊，她为什么更喜欢离一啊。” 他拍着桌子呜呜哭。 步悔思肯定道：“你想让你喜欢的人更喜欢你吗？这很简单。要不要我帮你？” 她有七成把握，这个人说得是赵恋竹，但这样的话…… 父女这东西也遗传？ 第五百九十六章 恋爱顾问 沈吟似乎听到了想听到的关键信息，一下挺直后背迷离的看着步悔思。 “你能帮我得到她的喜欢？让她最喜欢我吗？” 步悔思看着他的哭泣声止住了，立刻顺着他的话：“当然。不过你现在喝醉了，我不能确定你的话是否准确。 我需要询问你和你喜欢的人的相处细节，才能帮你制定让你受喜欢的方法。” 沈吟搓搓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清醒：“我没有喝醉，我酒量很好。” 步悔思看着地上三个空的酒瓶，更加确定这个人酒量不怎么样。 这种小酒瓶才不到三百毫升。 “那这样如何，你趴桌子上睡一会，等清醒后我们再商量。” 沈吟却担心步悔思跑了，连忙抓着她的袖子：“不行，万一，万一这是我在做梦怎么办？你至少在梦里先给我一点建议啊。” 步悔思拽开沈吟的手：“不是梦，你需要一点时间醒酒。否则我现在和你说什么，你也无法全部记住，或者会记错。 万一弄错了，导致你做出完全相反的事情，让你喜欢的人更讨厌你，可就麻烦了。” 沈吟眨着眼睛，有点迷茫的听着步悔思的话，他现在对外界的话语理解能力有点差，可他能听到他觉得重要的部分。 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讨厌自己。 “那好吧，但你说好了，不能说话不算话。我睡醒你一定在吧。” “肯定在。” 终于让沈吟趴桌子睡下，步悔思暂时来到门外。 店员就在门口守着，看到步悔思出来，他探头往里面看了一下，发现人不哭了，但趴桌子上睡着了，稍微松了口气。 “不哭就行。上次他就哭着回去了，给我们老板吓得几天都睡不着。” 步悔思小声问道：“这人什么身份，你们老板那么害怕，他看着不像是什么官家纨绔子弟啊。” 店员表情复杂，看了看没人走动的周围，小声回应：“他是五公主的人，总之让他哭着从我们这里离开很难说清楚啊。” 步悔思心里有了数。 果然那个别院才不是什么培养侍从的地方。 屋里那个外貌和江支离有些相似的男子，应该是赵恋竹特意搜集来的，刚刚透露出来的什么离一，可能也是同样的身份，他们都住在别院。 “他说要醒酒，让我不准走。我也不想得罪有身份的人，那我就先留下来，你们这个房间被占据，影不影响你们做生意？” 步悔思一副为店家操心的模样。 店员摇头：“只要你能让这个小祖宗别哭着从这家店里离开，其他的都不是什么事。” “那你放心好了，我最擅长应对这样的人了。到时候你跟老板好好美言两句，我也想找个踏实稳定的工作。” 步悔思不忘人设的拜托对方。 店员不敢答应，他可说不准老板怎么想，感觉可能性不大。 “你虽然年纪不小，可是长得不错，就没想过去做富人家的填房吗？” “我真是谢谢你啊。有钱的谁不想找小年轻，这点事情我还能看不懂？就算有人要，我还不想嫁呢。人啊，都靠不住，还得靠自己。” 步悔思摆了摆手，一副自己有经验的神情。 店员不再说什么，转身去工作。 步悔思回到房间静待沈吟醒来。 因为醒酒药很好的药效，沈吟一个时辰后醒来，头也不怎么疼，看着就像刚睡醒的样子，只是因为记忆稍微断片，所以有点迷茫。 步悔思看着沈吟：“公子你总算醒了，你还记得我吗？” 沈吟看着步悔思脸色一白：“你是谁，你怎么在我的房间。我告诉你，你别想讹我！我看不上你的！” 他的语气一点气势都没有，一副身心干净的小白花要被染指的可怜模样。 步悔思差点表情破功，气笑了。 顶着和江支离有几分相似的外貌，她实在是感觉很难崩。 “咳咳！公子你冷静一点。你醉酒的时候拜托我，想要跟我求得能让人喜欢的方法，我们之间只有这几句对话而已。 我也不是想讹人的人。如果你不记得了，并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么我现在就离开。” 步悔思以退为进，她相信就算今天没能成功和这个人沟通，只要他还会为同样的事情感到难过，就还会有机会。 沈吟皱着眉头仔细思考，隐约间似乎想起了醉酒时听到的什么话。 他盯着步悔思：“你知道如何让人喜欢我？” 步悔思一本正经的拍着桌子：“我年龄这么大，对男女之情最是了解。而且我很擅长帮助一个人得到对方的喜欢。” 沈吟扣了扣手：“真的假的？你那么厉害，是不是嫁了很厉害的人？说来听听。” 步悔思摇头：“我没嫁人。” “哈？你自己都没嫁出去，还敢说……” “我没嫁人就是因为我太熟悉如何让人倾心，明白让一个人倾心多么简单，才更加明白人心多么善变。 今天我能让对方喜欢我，明天也会有其他人让他变心。一颗无法停留的心，何必去执着呢？” 步悔思叹了口气。 “……”沈吟听不懂，但他大为震惊。 他不懂，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那是多么值得高兴炫耀的事情，怎么叫何必去执着。 他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很简单的愿望，现在就是无法满足，所以痛苦难过。 “那你说，让自己喜欢的人，如何喜欢自己？”沈吟抿着唇问道。 步悔思坐直：“你愿意相信我的话，要先告诉我你和你喜欢的人相处模式，还有你们之间的一些细节，我才能分析出你要如何做才能获得对方的喜爱。” 沈吟现在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会被眼前这个外人的话打动，死马当活马医。 “你可以先试试，如果你能让我喜欢的人更喜欢我的话。钱不是问题。” 只要能得到五公主的喜爱，钱确实不是问题。 “还能赚钱？听上去不少，那我会更努力的，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步悔思顺势问出名字。 “沈吟，你就叫我沈公子吧。”他还是喜欢自己的本名，而不是五公主给得名字。 第五百九十七章 培训演技 步悔思主动介绍自己的名字：“我叫黄莎。你就叫我黄姨吧。” 沈吟开始跟步悔思说他和五公主的事情，只是他没有提到赵恋竹的身份，全程都是说他和阿竹的故事。 故事中，他家小有富余，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哥哥姐姐都已经婚嫁。 前不久他家被恶霸缠上，家中陆续出现问题，他也差点被一个有龙阳之好的男人强抢。 好在他被路过的一个侍卫救了，对方听他说家里的事情，非常正义的解决了他家里的麻烦事。 他很想感谢，随后侍卫告诉他，对方知所有有能力解决这种麻烦，是因为他的主子有能耐而且心肠好，所以对方才会帮他。 对方说他此次出来是有任务在身，所以不能多留，让他们家里人好好道谢。 沈吟就询问他主子是谁，又有什么任务，他能不能帮上忙。 之后沈吟得知对方的主子是一位女子，她因为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只想嫁给喜欢的人，和家里人据理力争。 家里人表示可以，但给了她时间限制，让她寻找她喜欢的类型，然后放在一起观察，找出最喜欢的那个尽快成家。 侍卫就是出门按照自家小姐喜欢的类型找人，还得找没成家，愿意离家前往皇城的适龄男子，每个侍卫都要带回去一个合适的人选，所以他现在其实很忙。 沈吟就好奇询问能教出这么正义的侍卫的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人。 结果得知自己的长相就是小姐喜欢的温柔类型，所以他当即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小姐产生了好感，想来见见对方。 来到皇城后和其他候选人住在一起，他也如愿见到了阿竹。 阿竹是个漂亮且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阿竹见到他的时候，他敢保证阿竹是被自己惊艳到的，她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很久，她肯定最喜欢自己了。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是喜欢那个第一个抵达她身边的人，明明她肯定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很好。 但仅仅三天时间，她对自己的兴趣就越来越低，反而总是对她臭脸的另一个人更得她喜欢。 “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该帮我想想办法了吧？只要你说的有用，以后我都会给你钱。我能来这里喝酒，我不缺钱的。阿竹家里很有钱。” 沈吟很期待的看着步悔思。 步悔思感觉他给得信息也太少了，要不是自己提前猜到他和赵恋竹之间的信息和关联，她对这种模棱两可的信息可推断不出什么有用的。 更喜欢臭着脸的吗？ 难道是因为江支离对她的拒绝，所以让她觉得倒贴的没有什么挑战性？ 或者是她觉得江支离那种对她的冷漠才更像江支离的样子？ 不管是哪种，都好想揍人。 要是江支离知道赵恋竹的行为，绝对会生气，只是他的生气很少会表现的特别明显。 不过别说江支离生气，她现在就很不高兴。 步悔思跟沈吟对了几个问题。 比如阿竹喜欢类型的长相，比较具体一些的； 比如阿竹对待他们分别的态度，以及这些人性格分别什么样。 她问的这么详细，主要是以防万一。万一事后赵恋竹发觉不对，询问沈吟一些问题。 沈吟是真的死马当活马医，把赌注暂时放在步悔思身上，几乎是什么问题都回答的很详细。 步悔思倒也借此知道了别院内现在四个人。 果然是时间短，要求也高，所以只找到了四个人外貌算是合格吗？ 沈吟看着沉默的步悔思：“我能回答的都说了，你倒是说点什么，我到底要如何……” “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是对你来说有点困难。”步悔思故作艰难的模样。 沈吟却眼睛一亮：“有什么困难的，你说就是了。只要能让阿竹更喜欢我就好了。” 步悔思双臂叠放撑着桌子，看向沈吟：“这位阿竹小姐的喜好，我大概能明白了。 你说的如果都是真的，那其实外貌上你有很明显的优势，你缺少的是内在。可内在不是一两日能改变的。” 沈吟不解的看着步悔思：“什么意思？我内在怎么了？我好歹也是学堂内成绩不错的人，我又不是粗鄙之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所说的是性格方面。”步悔思指着沈吟，“你太喜欢阿竹小姐，太黏着她，这就是你的失败。” 沈吟一怔，十分不解的问道：“喜欢怎么成了失败？” 步悔思给他举例：“最简单来说，你看你说臭脸的那个比你更瘦喜欢，对不对？” 沈吟无法反驳：“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问题啊。阿竹就是喜欢欲拒还迎。她喜欢有挑战性的人！” 沈吟瞪大了不解的眼睛，瞳孔都要放大了。 “她、她喜欢这样？”沈吟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他就不会啊。 步悔思义正言辞：“你不是说相信我吗？那就按照我说的试试，只要引起她的注意，就说明我说对了。” 沈吟却很为难：“可我喜欢她，要如何装作不喜欢她？” “这就需要演戏了，所以才说不容易。”步悔思上下打量沈吟，“你看着就不想是会演戏的人，这个教起来可真是不容易了。” 沈吟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足勇气，双手撑着桌面看着步悔思：“你教我，只要有用，下次见面我先给你一百两，作为这次的价钱。之后还能加价。” 步悔思拍手：“不过你这么大方康概，只教一点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首先你要学会，阿竹到来的时候，不能往前凑，看她的次数不能超过三次，每次不能超过心里数三个数。 这是她不主动搭理你时的方法。如果她主动和你说话，你要学会话语从简。” 沈吟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这有点难，不过话语从简是什么？” 步悔思：“控制你的分享欲，不要长篇大论，她问什么你回什么，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要。” 沈吟很自信：“我一直都没有说废话。” 步悔思才不信：“我们来练习一下。” 第五百九十八章 别说废话 “你要把我当成阿竹小姐，我问什么，你就用和阿竹小姐平时说话的方式回答我。” 步悔思清清嗓子开始问。 “你早上吃了什么？” “细腻的白粥，可口的小菜，凉拌牛肉不放香菜的话更好，挑香菜太麻……” “停停停！”步悔思抬手扶额打断沈吟的话，“你怎么说这么多？” 沈吟不满：“我说的哪里多了，我还没说完呢。” “可是你无需说的这么详细，还亲切的给你吃的东西形容的如此仔细。这就是你不需要的内容。” 沈吟理所当然道：“我现在吃穿住行都是阿竹给得，我想让她知道现在已经很好了，我很感谢她。 还有我希望她能感觉到嘴馋，也尝尝我口中形容出来的美味，陪我一起吃饭。” 沈吟小心思还有不少。 步悔思无奈叹了口气：“可阿竹小姐不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啊。” 沈吟大惊失色：“哪一点？” “……”步悔思对沈吟的理解能力感到头疼，“我不是分析了吗？阿竹小姐喜欢话少的人，你想想她比较喜欢的那个臭脸，是不是话少？” 沈吟陷入沉思，然后很不甘心道：“确实，那我该如何说？” 步悔思举例：“就刚刚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白粥，凉拌菜’即可。” “啊？可……” 沈吟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刚要反驳，步悔思就抢先一步：“我说了，这样能让阿竹小姐更喜欢你。你要是不信我，那我就没办法给你提供帮助。” 沈吟抿唇：“那她要是问别的呢？” 步悔思认真教导：“你需要控制住你的分享欲。不管阿竹小姐跟你说什么，你都要言简意赅，修饰词语全部去掉。” 沈吟想了想，扣着手。 步悔思两指敲打沈吟的手：“这样的小动作不可以。” 沈吟一惊：“为什么？” “你不信我？”步悔思严肃着，大有一副对方要是不听话就走人的架势。 沈吟抿唇松开手：“你说得我记住了，只要这样就行吗？” 步悔思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他一个问题：“我问你答，就和刚刚一样。你打算下午做什么吗？” “去……看花，”他似乎努力缩减了不必要的部分，“城东的……” “停，去看花就可以了，后面全部不要。她问什么主体，你就答什么，多余的补充部分全部不要，除非她追问更详细的部分，你再回答。” 步悔思很不放心沈吟，便针对这一点对他进行了反复的训练，直到他终于能铭记于心如何作答。 下午太阳正刺眼，人也容易犯困。 别院内的四人住在不同的房间，各自都没有什么交集，也不想有交集。 只是下人通知五公主赵恋竹来了，他们必须立刻去前院迎接。 沈吟飞速跑到镜子前看看自己的外表是否整洁，将一根不听话的发丝拢到耳后，才匆匆跑到前院。 他是最先抵达的，随后其他几人才到，离一是最后到的。 沈吟努力压住自己的紧张和期待。 他心里默念从黄莎那里学到的内容。 大门打开，赵恋竹从大门口走进来，她进来后大门便关起。 沈吟跟着其他人跪拜随后在赵恋竹的允许下起身，他贪恋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容，却因为黄莎的话只能在心里数数。 一、二、三。 随即他硬生生移开视线看向墙角下的蔷薇花苞，为了引开注意力，不让自己下意识看过去，开始数上面有多少个花苞。 赵恋竹看着眼前的四人，果然还是一眼看到离一。 他身上有种气质，那种淡然想要远离的感觉，就是更像江支离。 只是这种感觉像心有所属的江支离。 但赵恋竹想要的是对方心里所属的是自己，可是其他三人给出的感觉不对。 她能看出离三最喜欢自己，可是他除了长相最像江支离外，内在完全没有丝毫相似。 就算江支离喜欢步悔思，也不会像离三喜欢自己那种感觉。 赵恋竹暂时对离一的这种距离感还算喜欢，但如果一直这样，她很快就会腻了。 她又不是什么自虐的人，肯定不会让人一直对自己冷脸。一个代替品而已。 离一看着地面不看她，她开口：“你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 离一不想抬头看对方，可是他也不想自找麻烦，所以还是抬头和赵恋竹对视：“只是没有胃口。” “那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我想吃家乡的食物。” “我让人准备。” 赵恋竹看着离一和江支离很像的双眼，那种想抗拒却又有自知之明不敢强硬的感觉，倒是让她有点享受到把对方当做禁脔的感觉。 其中一人上前给赵恋竹送上亲手雕刻的玉佩，同她交谈。 赵恋竹也有些享受这种被捧着的感觉，对方的亲近感把握的很好，就像是江支离对自己有好感在尝试追求自己一样。 只是没一会赵恋竹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最喜欢用爱慕目光盯着自己，恨不得挤开其他人抢占自己所有时间的离三怎么没动静了？ 虽然自己不喜欢他那种和江支离一点也不一样的行为，可是他的脸偶尔看看还是令她喜爱的，只是只能看脸有点浪费。 赵恋竹的目光看向周围，在不远处找到了出神看向其他地方的沈吟。 “离三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吗？”赵恋竹没有直接找本人询问，而是看向其他两个替代品询问。 他们之间都不熟悉，也不会交流，怎么会知道离三怎么了。 “不清楚，只知道昨日他又出去喝酒了，回来还一身酒味。”其中一人目光中有些嫌弃离三跟个酒鬼一样。 赵恋竹打发另外两个人，又让离一回房间去，自己一会去找他。 虽然被打发走的两人很不满公主又是来找赵恋竹，可是也不敢说什么。 赵恋竹走向沈吟，看着他在看蔷薇，问道：“你很喜欢这花？” 沈吟呼吸都轻了几分，公主真的主动找自己说话，不能慌，记住黄莎教自己的那些。 “嗯，喜欢。” 第五百九十九章 进阶教学 其实他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在数花苞，可是不能说真话，也不能说黄莎认定的废话。 赵恋竹看着沈吟，能看到他的目光对自己还是充满爱慕，这种情绪很难收敛。 可是他回答完后，三秒就看向脚下。 赵恋竹感觉对方话一下少了好多，不吵了。 “那我让人在你的房间前种上一样的。” 沈吟回想黄莎在最后教自己的一招，如果公主答应为自己做什么，只需要回答一句不失礼数的谢谢。 “多谢公主。”沈吟朝着赵恋竹点头，神情中的眷恋依旧。 赵恋竹却很满意沈吟这种细微的改变。 她觉得是沈吟自己也发现他太吵了，所以想改变自己来提高她的好感。 “你有什么喜欢的吗？下次来，我送你。” 赵恋竹对他们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接触最多的离一能了解一点点，但其他人的喜好，她根本不屑去了解。 她觉得话少很多的沈吟可以再接触看看。 沈吟眼中放出光芒，果然黄姨说得都是真的，按照她说得做，真的能吸引公主注意自己。 “您送得吗？那下次行吗？我想好好想想。” 沈吟当然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可是他为了保险起见，觉得还是应该询问黄姨，让她帮自己。 “好。”赵恋竹点头，转身去找离一。 沈吟看着赵恋竹离开，恋恋不舍的看了过去。 他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今天公主去找离一不要紧，只要按照今天的进步速度，以后公主来找的都是自己！ 等赵恋竹离开，沈吟就立刻出门去步悔思住处找人。 步悔思看到沈吟找上门，便知道赵恋竹今天去了别院。 不等步悔思问如何，沈吟就迫不及待开口：“黄姨你真是神了！公、阿竹果然比平时更关心我了！不仅主动关心我，还想送我东西！” 步悔思胸有成竹的拍拍沈吟的肩膀：“这只不过是初见成效，这样就能让你高兴成这样，那以后阿竹小姐独爱你一人，你还不高兴死。” 沈吟直接拿出说好的钱给步悔思：“黄姨，这是说好的钱，你看接下来如何，我才能更得阿竹喜欢。钱不是问题，你说我给。” 他在这里每天都有钱拿，说是公主给他们的正常花销。他除了喝酒换新衣服，其他地方也用不到钱。 步悔思又不是重点为了钱，差不多就可以了。 “这个钱我也得和你商量着来。你看你是喜欢一次性付清，还是按照每次来找我来算？” 沈吟询问：“一次性付清多少？” 他不看好一次性付清，主要怕人跑了。 但他想问问对方心里想的是多少钱。 “一万两。”步悔思伸出手。 沈吟震惊，他每天都有钱，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也攒不了如此多。 “按照每次来每次给吧，一次给多少？一次怎么算结束？” “一次两百两，皇城内内围生活成本高。每次最少给你讲课一个时辰。” 沈吟想了想觉得有点贵，可是今天的效果是真的好，只要接下来的钱不乱花，这个钱他还真给得起，就是无法攒下什么钱了。 “不能便宜点吗？” “感情能花钱买来已经很便宜了。”步悔思双手一摊，也是无法降价的意思。 沈吟咬咬牙：“行。那之后我们在哪见面？” “就那家小酒庄二楼吧。” “行。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开始教我吧。”沈吟再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步悔思将银票收好：“那就过去讲课，我今天叫你最基础的演技，要从控制表情开始。正式开始后，我可是很严格的。” 两天后，康王没死的消息传到了赵恋竹耳中。 “他没死？那步悔思也没死了？”赵恋竹也说不出来心情。 但可以肯定，她还是想要江支离，想要他跪在自己面前，只能乖乖听话，让他后悔。 “康王妃据说陷入昏迷。回来的暂时只有康王。” 赵恋竹心中已经开始想如何得到江支离了，之前的浑水摸鱼毁掉龙江国的方案没能成功。 联系江澈吗？可是他看着不太聪明，他身后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适结盟的对象。 “五公主，关于皇上给出的通缉令……” “怎么？你想帮忙找？”赵恋竹沉下脸。 “不是！”对方立刻埋头跪地，“属下只是担心您。如果您不想她回来，那最好是在有人找到她之前除掉她。” 赵恋竹冷笑一声：“她要是聪明，就是死，也不会回来。” 她对以前的事情知道一些，从真正的生母那里得知。 虽然父皇说她生母是樊青竹，可是骗骗小时候的她还行，长大后怎么可能还骗得了。 只是她很清楚，和真正的生母接触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一直以来的接触很少，也都是偷偷摸摸。 她只是想知道以前的事情，才能更清楚自己现在拥有的是如何得到的，又要如何守住。 那个名义上的生母，最好不要回来。 所谓的执念都是因为没得到，那个人要是真被找回来，过去的执念可能就会消失，到时候自己身上的光环也可能会随之消失，这才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龙江国，康王府。 江澈来见江支离想要打听步悔思的情况，可是一句话都套不出来。 他很不满，就故意提起江支离现在最反感的问题。 “山海国的通缉令是钱竹吧？她是跟你们去的门龙洲，人怎么就找不到了呢？你真不知道她在哪吗？那可是天价悬赏，你都不心动吗？” 江支离已经喜欢最近无数人来跟自己打听钱竹了。 他们最想问的应该是步悔思，毕竟有一层母女关系，但步悔思不在，他们当然就打起自己的主意。 不过很多人不是为了钱，只是单纯八卦。 毕竟皇城的人不缺钱，也没时间去找一人。 “通缉令的名字不是钱竹，我也不清楚。说不定是认错人了。至于干娘是个大活人，她想去哪里都行。我作为女婿无权干涉。 至于钱财，身外之物罢了。再说山海国真的会兑现承诺吗？我对他们可是一点不看好。 太子若是想要，可以派人去找去争取，你手里的人很多不是吗？我一会还要进宫找父皇，没时间多陪你，麻烦你先回。” 江支离直接赶人。 江澈一听父皇又找他，心里不平衡，但也说不了什么，转身就走。 江支离看着南边来信，干娘还没有醒。 步悔思是对的，如果源头不解决，干娘只怕永远都不想醒来面对现实。 只希望她一切小心。 第六百章 效果反了 学习是复杂且严厉的，沈吟以为之前的教学就已经很仔细了，却没想到花钱更贵的，确实也更难。 就连眼神都要学习，还要模拟很多种情况，学会各种应对。 只是他总感觉这些都不是自己会做的事情，他似乎在模仿一个只有故事中才有的人。 可是他也知道对方的办法是有用的，所以他只能努力学习，没有其他办法。 “眼神还是不行。”步悔思用小木棍敲打沈吟的肩膀。 “为什么？你不是说要冷淡吗？我已经努力想象冷淡了。我觉得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沈吟不服气，他觉得自己按照对方的要求完成的很好，他感觉找到了那种冷淡的感觉，甚至有信心这是最完美的一次模仿。 步悔思拿着小木棍摆了摆：“让你冷淡，不是让你把人视为无物，很没有礼貌的目光，完全让人讨厌。 你自己想想，你的阿竹看你的目光就好像你不是个活物一样，你觉得开心吗？” 沈吟紧抿着嘴：“我是那种眼神吗？” “很遗憾，是的。” “……”沈吟双肩耷拉下来，重头对着镜子开始练习。 剩下半个时辰，步悔思开始问沈吟教过的题目进行考试。 “说谢谢时要配合微笑，但我说过笑容不能太频繁，这个时候你应该如何做？” 沈吟本来信心满满，教过的东西他死记硬背全部都记住了，但却没想到所谓的考试如此灵活。 他一时间直接傻眼了。 步悔思叹了口气：“这就关乎另一道题，为了不让她对你失去兴趣，不要一次性让她把你身上的新鲜感享受完。 长时间的接触是一个错误，你要婉拒她把时间都花费在你身上，你要做一个懂事的男人。 你要告诉她时间不早了，她肯定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你会在家里耐心等待她下次来找你。” 一个时辰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了，沈吟感觉每天都有大量的信息塞到脑袋里。 步悔思教沈吟的那些东西，一部分是以江支离的情况为基础，另外一部分就是从以前看过的小说中汲取，毕竟完美的男人只存在故事里。 她有自信让沈吟得到赵恋竹的喜欢，只要沈吟引起赵恋竹的主意，赵恋竹就会发现在背后的自己，从而盯上自己。 她就是要赵恋竹注意到自己。 否则如何接近赵恋竹，她在皇城似乎不怎么多出来闲逛。 只不过要留在赵恋竹身边，靠这种小伎俩肯定不够，到时候应该展现点什么特长，让赵恋竹把自己带入宫呢？ 赵恋竹时隔三天再次来到别院。 她这次不是一来就只主意离一，还将视线分给了离三。 “上次说送你东西，想好想要什么了吗？” 赵恋竹从离三身上感受到比上次更内敛的情绪，这次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上次那么明显，看着冷淡了些，可是爱慕还是难以压抑的藏在眼中。 看样子他是想要学习离一吗？倒是很努力讨自己喜欢，她不讨厌，毕竟努力的方向的是对的，很值得期待不是吗？ “我想要一些书籍，历史方面的。” 赵恋竹有些意外：“历史方面的书籍，怎么想看这个？这种很枯燥，你喜欢？” 沈吟摇头：“算不上喜欢，只是打发时间。” “打发时间，你感觉到无聊吗？是想家了？”赵恋竹感觉沈吟应该是学离一。 沈吟还是摇头：“只是想不到其他可以做的事情。” 赵恋竹上前朝沈吟伸出手：“那要不要一起出去找点事情做？喜欢赏花吗？” 她今天决定和他一起相处，虽然他在学离一，可样貌上他更像江支离，这倒是让他现在总体更像江支离，比离一更有吸引力。 沈吟眼底难掩激动，但因为被教导的那些内容，他极力压下兴奋：“陪公主共度时光，是我的荣幸。” 离二离四看向沈吟的目光有些嫉妒和羡慕，要是能变成五公主的夫婿，那真的是一步登天。 只有离一表情冷淡，仔细看反而会看出他对沈吟的怜悯。 离一直接回了房间，赵恋竹看了他的方向一眼，眉头微微拧起。 不过再看向努力演戏成为离一的离三，赵恋竹也不想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赏花回来后，沈吟激动的一晚没睡，兴奋的盯着黑眼圈就去找步悔思。 “黄姨，你教得都好有用！公、阿竹真的比起其他人更喜欢我了！她专门和我去赏花了！” 沈吟叭叭叭，把除了赵恋竹的身份之外的事情全说了一遍。 步悔思一副严师模样提醒他不要飘飘然，这只是开始，想要得到阿竹小姐的喜欢，就必须继续努力，并且等和阿竹小姐关系更进一步，他需要演戏的内容也要随之变化。 沈吟确实是个非常努力的学生，他的听话也换来了赵恋竹连续两天来找他。 相处时间长的时候，他也会听步悔思的话，主动中断和赵恋竹的长时间接触，虽然他很不想。 但主动中断，他就看到赵恋竹又去找离一了，这让他很不开心。 最让他不开心的是连续几天下来，赵恋竹对他的兴趣明显减弱，让他感受到极大的危机感。 可这都不是让他会生气的理由。 真正让他生气的理由是看到了离一模仿他！ 不过模仿的不是现在的他，而是之前的他！ 可公主明明不喜欢自己之前的样子，为什么离一模仿他，反而吸引走了公主？ 沈吟大为不解，感觉要破防。 离一本人也一样，他不想赵恋竹来找他，想到沈吟模仿自己，所以他就反过来模仿对方以前不讨喜的样子，可是赵恋竹却更频繁的来陪着他，让他感觉要吐了。 步悔思看着臭着脸的沈吟，以及沈吟身后站着的陌生人，愣了下。 离一的眼睛很像江支离，步悔思一眼就能看出来，真的很像，把额头和眼部一下遮挡上，都快成复制粘贴了，只是睫毛没有很长。 “不要脸，你竟然跟踪我！你肯定是想知道我最近到底是怎么讨阿竹欢心的对不对！”沈吟冲着离一发脾气。 离一懒得理会沈吟，只有他这样的傻子才会真的喜欢那种女人。 第六百零一章 用错方法 “你就是帮助离三的人吧？是你教他演戏对吗？我有事情想要请教。” 离一很聪明，从沈吟频繁离开别院，以及他的变化就知道，沈吟背后有个出谋划策的人。 不过有些意外，这个出谋划策的人是个看起来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才不会帮你！”沈吟像是被侵犯了领土的犬科。 离一不理沈吟：“我只是有些问题希望你帮我解答，如果能解决我的问题，我可以给钱。” 沈吟看向步悔思：“黄姨，你别理他，他就是我的竞争对手，你要是帮了他……” “你能给多少？”步悔思想要收集信息，自然是不会把人推开。 “五百两。” 步悔思点头：“可以。” 沈吟仿佛被背叛一般看着步悔思：“黄姨你怎么能……” “我们都只是金钱交易。我可不是你一次性买断。”步悔思跟沈吟解释， “而且他问得也不一定是你所想的内容。你放心，只要你继续在我这里上课，我保证最受欢迎的还是你。 当然你要是觉得我赚这笔钱就是背叛，那我们的交易就只能停止。我们就是正常交易知识，不是交朋友。” 沈吟气跑了，物理意义上的跑了。 离一看了一眼跑掉的沈吟，看向步悔思：“如果我让你失去这笔生意，我会多给你点钱。但我确实需要一个人帮我解决问题。” “我既然答应接受你的交易，就想过他会生气会跑的问题。” 但沈吟会回来，因为他还需要自己。 “进来说吧。”步悔思将人请进来。 离一坐在步悔思对面，看着她给自己倒水，他拿着被子也没喝下去，而是直奔主题。 “你教离三获得他人喜欢，对吗？” 步悔思姑且问了一句：“离三？你说沈吟？” 离一不知道离三的名字，他们都不知道其他人的名字，因为没有必要。 “就是刚刚那个人。” “沈吟是假名吗？” “不，应该是他的真名。离三才是假名。” “那你的假名……” “离一，不过你直接叫我公子就行。我想我们接触不会多。” 步悔思微微皱眉。 离一离三…… “我能问问是哪个‘li’字吗？” “离开的离，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以为你念错了读音，我以为是李子的李。” 用江支离的离……步悔思放在腿上的拳头默默攥紧。 离一重新回到正题：“你让离三获得……小姐的喜欢，你应该是明白小姐喜欢的类型吧？ 但最近小姐对离三的兴趣变小了，我不太想陪她，就想着利用离三以前不受喜欢的性格，学着他的样子，可是小姐来找我更频繁了。 你既然对感情这么懂，就帮我想想办法，让小姐不喜欢我。只是我今天和你说的内容，希望不要外传，这对我不好。” 离一的话简单好理解。 步悔思叹了口气：“你该学沈吟以前的样子，完全用错方法了。” 离一不解：“沈吟学我不就让小姐对他颇感兴趣吗？为什么我学他却不能让小姐对我失去兴趣？” 步悔思指出问题：“因为你家小姐是上位者的心态。” “如果你一直保持对她的距离感，她一开始可能因为挑战心对你感兴趣，可她很快就会不满。 只要不是一个有自虐倾向的人，都不会对一个长期投入却得不到回应的人一直投入。 更何况是没有受过挫折的上位者，他们的心里很快就会对你的行为感到不满，从而不在你这里受挫。 可是你却在这个时候学习沈吟，你觉得她不喜欢这样的人，这一点没错，可是出错的是那个人是你。” 离一越听越迷糊：“这是什么意思？” “你对她的抗拒，她能看出来，但你为了她更抗拒你学习了沈吟。 一个抗拒的她人却不得不假意讨好，这对她来说是一种玩味，她不是傻子，肯定看出你演戏，所以逗你玩呢。” 离一张张嘴，表情纠结：“可是离三也是在你的指导下演戏，她就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你是这样想的？” “难道她明知道……”离一大为不解。 步悔思为其解释：“沈吟演技一般，而且对喜欢的人是很难藏起爱慕之心的。 所以对方一定会发现，但知道是假的如何？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类型，有人为了她拼命模仿，她当然很享受。 只是拙劣的演技只能维持一时，所以沈吟才需要继续在我这里学习，争取将拙劣的演技变成高超的演技，从而完全变成对方喜欢的类型。” 离一不理解：“为了其他人彻底改变自己，离三真是个傻子。” 步悔思没有评价沈吟，而是问离一：“你的问题我已经给你解答了，先给钱。” 离一也是直接掏钱放在桌子上，看着步悔思提出下一个问题：“那我要如何让对方不喜欢我。我恢复原来的样子就可以了吗？” “我不完全清楚你原来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但劝你不要太让上位者掉面子，否则对方的不悦烧到你身上，一定会很痛。” 离一再次掏出两百两银票：“请给我一个具体些的办法。” 步悔思指着他的脸：“那个人有喜欢的‘类型’，那你避开相同的地方，不就可以了吗？” 离一眉头紧皱：“可是我都不知道我们到底哪里相同，这是我一直疑惑的问题。” “性格完全不像的话，就说明参照物是其他。”步悔思喝了口水，没有点明，因为容易留下破绽。 离一沉默片刻，想到四个人有一个完全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眼睛都是下垂眼，长相也都偏向温柔。 如果是长相，是不是有个参照的人？那自己是哪里像对方？ 步悔思感觉离一应该是有想法了。 她拿出小铜镜照照镜子，摸摸眉毛：“今天眉形画得不怎么样，你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我要回屋修修眉。” 离一也摸了自己的眉毛，心里有了想法。 沈吟在后面又跑来，他发脾气归发脾气，但他现在需要对方帮忙夺回公主的心，大不了自己加钱，反正是金钱交易，谁钱多就能得到更好的教导吧。 步悔思给沈吟拿出杀手锏：“我教你如何变得更好看的妆容。” 第六百零二章 轻度毁容 沈吟觉得男子在脸上涂抹胭脂水粉，是不是太女子行为了呢？ 步悔思很简单一句话就拿捏了他：“你想让阿竹小姐更喜欢你吗？” 沈吟立刻什么纠结都没有了。 他看着步悔思给自己画得淡妆，镜中的自己露出诧异的表情：“这是我？” 镜中人像他却又不像他。 步悔思点头：“当然是你，只是稍微修饰而已。” 她虽然基于江支离的样子给他改妆，却也没傻到只模仿江支离的样子，她在沈吟的五官基础上进行一些高级感的妆感调整。 这样的他的样貌配合他给赵恋竹演戏时的氛围感，能很大程度拉高他的外形上的加分。 沈吟对镜中的自己也甚是满意，就好像将自己外貌的有点放大了。 不过想到离一，他还是有些心里不安的开口：“离一找你到底是问什么，是不是也想获得阿竹的喜欢？” “并非，他只是心里迷茫，需要上了年纪的异性一点建议。而且我的工作是让你获得心爱之人的喜爱，这种工作当然只能交一个人，否则我这不是左右互搏吗？” 步悔思自然不会如实告知，但也减轻了沈吟的担忧。 沈吟稍微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好不容易才让阿竹多注意我，陪我一起出去共度时光。 只是最近她对我没有什么兴趣了，希望我变得好看，能让她重新看到我。” “只要你听我的话，绝对可以。” 赵恋竹再次来到别院，她有些回味离一之前故意装作喜欢她的那种忍辱负重的感觉。 她想看看离一能装到什么程度。 只是她的目光被沈吟的外貌一下抓住。 沈吟微微低头侧脸的角度，让赵恋竹脑中浮现的全是初见江支离的记忆。 很像，但还是不一样。 可现在沈吟的演技似乎不断提高，眼神中的爱慕不断藏匿，仅剩下那种相似的感觉。 此时沈吟精心化妆的外貌更是比之前抓人。 五官更像江支离，却也是在他原本的样貌纸上更精致。 “离三。”赵恋竹口舌轻碰，叫出沈吟的代号。 沈吟抬头看过去：“公主。” 赵恋竹走向他，抬手摸了摸离三精心画得眉毛：“你今天画得眉很好看。” 此时此刻，赵恋竹不得不说，四个人中沈吟最像江支离。 之前按照外貌来找，能有几分神似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沈吟从里到外，整体能有四五分相似，偶尔的角度，能有将近六分相似，让赵恋竹爱不释手。 沈吟在步悔思每天严格的教导和纠正下，在模仿演技方面能力飙升。 即便被夸奖，他也能努力压下激动的心情，好好维持表面功夫。 公主既然喜欢他这样，他愿意永远维持这个样子，只要能得到对方长久的喜爱。 “昨日看到路边修眉画眉，便学了下。” 赵恋竹很感兴趣：“你专门学了？那试着给我画眉如何？” “如果公主需要，我义不容辞。只是拙劣的手法，只望公主不嫌弃。” 沈吟不仅在演技方面进行了魔鬼式的练习，在说话的文雅方面也下了功夫，甚至还要背书来酝酿那种文绉绉的感觉。 其他人看到沈吟又把赵恋竹的注意力引走，心里很不开心，感觉沈吟真的能装。 只有离一松了口气，沈吟的努力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帮助。 他摸摸自己的眼睛，赵恋竹都没来得及看自己的变化，就被沈吟吸引走也挺好。 赵恋竹很享受沈吟给自己提供的，恰到好处的情绪价值。 和他相处足够的时间，沈吟就主动让她忙自己的事情，不希望自己占据她太多时间，把懂事方面也做得恰到好处。 没了以前那种粘人的感觉，赵恋竹愈发满意。 她今日来是想回味一下离一之前带来的那种特别感受，没想到沈吟却给了自己新的惊喜。 离开沈吟的房间，赵恋竹来找离一，准备看看离一是否还会像上次那样做。 然而她现在才注意到离一一只眼睛用眼罩蒙上，而露出的另一只眼睛的眉毛被火烧掉了，还留下一块烫伤的痕迹。 “你眼睛怎么了？”赵恋竹眉头紧皱。 离一的双眼是最像江支离的地方，配合他抗拒自己的态度就更像了几分。 这会让她有一种强迫江支离成为禁脔的感觉，也是她对离一欲罢不能的主要原因。 “昨日去了厨房，想自己做家乡的味道。只是烧火没主意，烧掉了眉毛，还把一只眼睛熏坏了，暂时看不清了。” 离一对自己下手也狠，有步悔思的提醒后，他猜测他们这些人共同的点就是眼睛，他觉得光对眉毛动手不够，干脆挡住自己的一只眼睛。 赵恋竹现在无法从离一的外貌上找到熟悉感，看着没有眉毛的样子十分嫌弃。 丑死了。 “做饭有人负责，你乱来什么？看大夫没？烫伤擦药膏了吗？” 伤害这张脸简直罪大恶极。 离一看着赵恋竹的紧张，明白自己采用的方式是正确的。 看来自己最受赵恋竹喜爱的地方就是眼睛的部位。 “看了，药也擦了，不过有一块地方严重，大夫说眉毛可能长不出来了。” 赵恋竹眉头紧皱，目光中的嫌弃愈发明显：“真是没用。” 离一不仅不伤心，赵恋竹的反应反而让他心里轻松。 他和沈吟不同，他清楚知道自己是被迫服从赵恋竹，就因为她“喜欢”自己。 他无法反抗这样的人物，所以留在这里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痛苦的，尤其是需要伺候她。 如果不是有需要保护的家人，他甚至想过刺杀她，大不了就是死，也好过被强迫做没自尊的事情。 后来多了其他人，他以为她很快就会被新人吸引，却没想到新来的都这么废物，赵恋竹还是最喜欢叫他。 现在有沈吟这样真心喜欢她，又愿意为了她改变自己的人，离一简直想要好好谢谢对方，简直就是活菩萨。 赵恋竹紧盯着离一：“我会安排大夫来给你看，你好好养伤，不要再碰危险的东西。” 她转身离开，刚出别院就吩咐小荷：“离一的脸治不好，就把他处理掉。还有去查查，是谁在背后给离三出谋划策。” 第六百零三章 找上门来 步悔思来到外围药店，买了一些药材。 她也不想跑这么远，可是内围只有贵得要死的珍惜药材，普通药材反而买不到。 皇城内围好像只倾向于吃喝玩乐，她在这里的十天，远远看了一眼内围更深处的夜晚。 纸醉金迷，糜烂不堪。 步悔思用眼睛看见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最直白的样子。 山海国之大，支撑着腐烂的内核，上梁不正下梁歪，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没有去试图从那样的地方收集信息，因为这种地方一不小心就能消失掉一个没有身份的普通人。 她没必要用这样的方法，她只需要盯着赵恋竹。 赵恋竹又不是傻子，沈吟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差不多也该好奇背后出谋划策的人。 毕竟她要先弄清楚这个人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这是你要的药。” 排在步悔思前面的女子接过药包。 店员看着女子，没忍住劝说道：“你何必继续管那个疯子呢？进出城本就麻烦，你这样下去，家里撑不住的。” 女子转身的动作一顿，沉闷开口：“可他是我兄长，我不忍心看着他死在外面。” 店员叹了口气：“可他说自己是杀人犯，要不是他脑袋不正常，也没有目击者和尸体，不可能仅仅是驱逐出皇城。” 女子抱着药包：“兄长不可能杀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未婚妻。他脑袋不正常的话，怎么能作数。” 店员眉头紧皱不再劝说。 女子离开。 步悔思买完需要的药材，离开店内，却远远看到刚刚买药的女子在城门口被推倒，她似乎哭着抓着士兵的腿说着什么。 本来只是扫到一眼，步悔思没打算过多停留，可是她看到士兵抬手打她。 步悔思眉头紧皱。 她转身跑了过去，用手臂挡住还想继续落在女子身上的士兵拳头。 步悔思不想引人注目，可也看不惯对方对手无寸铁的女子下这么重的手。 “士兵大人，差不多可以了。到底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子，打出事来，让人看笑话。” 步悔思陪笑阻止面目狰狞的士兵。 不看不知道，一看这士兵不是之前自己进城，讹自己钱那个？ 士兵显然也认出步悔思：“关你什么事！她敢乱说话，就是挑战权威！我打她天经地义！” 步悔思心里呸了口：“那你打也打了，这后面这么多人要进出城，为了她耽误正经事不值当，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要闹了？” 士兵转头，步悔思捞起脸上青一块的女子就跑。 跑到看不见城门方向的位置，步悔思才看向满脸泪痕还在哭的女子。 “去看看大夫吧。” 步悔思转身离开。 身后的女子痛哭出声，一声声的绝望让步悔思听着难受，可是在这种处处充满绝望的地方，她帮不过来，也没时间优先用在他们身上。 也许她身上有什么故事，可是活在这世上，谁又没有故事和委屈。 这天步悔思在路上被人拦住。 “有人想见你，跟我来。” 语气略显强硬，这是无法拒绝的邀请。 步悔思不能太过从容，自然要表现出惶恐：“请问是谁要见我？我可是有做错什么？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一点，一直在心里难安。” 她一边跟着那人，一边担心的询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别废话。” 侍卫显然心肠比较硬。 步悔思闭了嘴，跟着他往内围更深处走，在一家装潢十分气派的茶楼前停下，走进去。 茶楼顶楼的房间门口，步悔思看着放门口有些眼熟的护卫，果然是赵恋竹的人。 “公主，人到了。” 敲了敲房门，在房门从里面打开，小荷露出面容：“公主等候多时，让她进来吧。” 步悔思看着陌生的小荷，小元没跟出来吗？ 走进房间，赵恋竹坐在靠窗的位置，去没有打开窗户。 两人目光相交，步悔思露出圆滑的讨好笑容。 赵恋竹下巴微抬，示意步悔思坐到对面去。 步悔思哪里敢坐下：“公主，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们叫您公主。”步悔思低着头，好似不敢抬头看这种大人物。 “这位是五公主。”小荷介绍道，“五公主有话问你，你只要实话实说，否则后果自负。” 步悔思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赵恋竹靠着椅背看着步悔思：“听说你最近在给人出谋划策，帮助别人讨人欢心，是有这回事吗？” 步悔思感觉赵恋竹切入点奇怪，为什么不更直接些质问自己有何目的？ “是这样的。因为找不到工作，刚好碰到我会解决的事情，就想靠这个赚点钱先过度一下。但其实我会得很多……” 步悔思最后一句声音有点小。 她想给赵恋竹铺垫，她还有其他本领，就看赵恋竹需要什么。 然而赵恋竹却问道：“你很会分析，也很懂感情，还懂女人心。那你懂男人吗？” 步悔思愣住，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问这些？ 她头脑风暴却一时间找不到答案，只好小心回答：“只是年龄大，见过的事情多，对人心理解的透彻，并非单独懂女人心。” 赵恋竹上下打量步悔思：“听说你没嫁人，是因为太懂人心，知道男女之情没有什么可托付吗？” 步悔思吞咽：“差不多。” 赵恋竹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赵恋竹再来找她之前就问过沈吟，问得非常详细。 沈吟自然不会对赵恋竹有任何隐瞒，再加上赵恋竹没有表现对此事的反感，所以几乎所有细节他都说了。 所以赵恋竹来找步悔思，并没有那么多问题要问，比起步悔思，她更相信沈吟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 “那你有把握让一个女人讨男人欢心吗？就像你教的那个男人一样的效果。” 步悔思震惊的看着赵恋竹。 她总不会是让自己叫她如何讨江支离欢心吧？ 不对不对，江支离都看透她的真面目了，她自己也该清楚，这事无论如何都摘不掉的坏印象。 赵恋竹也有自己的自尊心，不可能这种情况还低下头讨好江支离才对。 那为什么赵恋竹会这么问？ 步悔思还想了很多种也许赵恋竹能看得上的技能，结果她看中的是讨喜欢人欢心的能力？ 不管是什么，只要能留在赵恋竹身边，就是成功。 “我不确定，可以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吗？” 步悔思自然不会一口答应，小人物给大人物做事需要谨慎，这是常见的回答，不容易出错。 第六百零四章 死前托付 步悔思回去的路上一直注意后面是否有跟踪的人，但她自己也清楚，如果跟踪的是专业的，她也发现不了。 她让赵恋竹给她一天的时间思考，其实也是为了好好想想赵恋竹的用意。 因为很奇怪，赵恋竹本身不需要去讨好谁吧？这么想都感觉她提出的事情不是她本人需要这么做，那是为了谁？ 最开始只是为了尽快接触到赵恋竹，让她注意到自己，以此好接近。 可是现在对方看中的是自己这种“技能”，真是让自己措手不及。 毕竟，她其实根本没有追求人的方法，她不过是站在上帝视角，刚好知道赵恋竹喜欢的人是谁，刚好熟悉这个人的一切。 所以换一个人的话，她多半给不出好的办法，到时候只怕也在赵恋竹身边待不住，说不定还会惹怒对方。 可现在就是最快去宫里的机会，赵恋竹说了要带自己进宫的。 所以步悔思肯定不会拒绝，只是也要做好准备。 尽快进宫后能接触到狗皇帝，然后达成目的。 步悔思无法确认是否有人盯着自己，所以就以有人盯着自己为前提，出门去找素材给对方看，她没有立刻答应是为了收集一些东西。 她带着纸笔去外围找男人进行问话，询问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以及一些相关问题，然后记录下来。 当然这些都只是演给对方看，以防万一。 因为接受提问就能得到钱，基本上她随便找的人都愿意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也有个别人调戏步悔思，说一些爹味话的。 步悔思反唇相讥，对方只要动手，就会收获步悔思的拳头。 “听说城外那个疯子死了，今天出殡。” 步悔思吃午饭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交谈。 “因为人死了，所以才被允许带回来出殡。他妹妹也够可怜的，好好的一个家就散了。” “最可怜的不是失踪的城东那个织布女吗？一个大活人突然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那个疯子说自己杀了她。” “李念本来是他未婚妻，按理说两个人感情挺好的，还被人戏称最有默契的夫妻呢。不是还有他们改编的话本吗？” “这事还是别说了，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提的。真相如何，谁又知道。疯子的话要是能信，他就不是死城外，而是斩首示众了。” “看，出殡了。” 门外的街道上，一只小的出殡队伍抬着棺材往城外走。 步悔思看到穿着白衣服的女子，是那天在城门口被自己拽走的女子。 疯子、李念…… 步悔思咬着筷子想起来皇城那天，在护城河见到的疯子乞丐。 会是他吗？ 可他不是一直在水边寻找人吗？ 本来她对其他人的事情没有心思，可是那天护城河旁边的疯子乞丐，却让她有些好奇。 因为她后来想想，总觉得那个人的举动有些像是装的。他的眼底并不浑浊。 可是当时她也没多想，只是一个一面之缘的人，现在想知道他是装得还是真的，已经无法确认了。 不过怎么样都好，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只是她没想到那个女子看到了自己，目光停留了许久。 她离开出殡的队伍走向步悔思。 “那天谢谢你。”女子朝着步悔思鞠了一躬。 步悔思也不知道说点什么：“不用谢。” “你是个好人。”她继续开口。 步悔思摇头：“别用一件事情就判断一个人。” 她抿着泛白的唇，突然扶额一晃就朝着步悔思倒下来。 步悔思下意识去接，但因为警惕抓住了对方的两只手腕扶住她的身体。 她反手抓着步悔思的手腕站了起来，步悔思眉头微皱看向左手袖子下的位置。 袖子挡住了对方抓住自己的手。 “我最近身体不好，不好意思，我要送我兄长，就先走了。” 她再次鞠躬，转身离开。 步悔思用右手按住左手腕，确认有什么东西粘在自己的手腕偏上的地方，是一张纸？ 她离开饭店回住处，路上遇到两次故意有人往自己身上撞，对方的手在偷东西，目标是自己的两只袖子。 只是她身上什么都没放，自然摸不到任何东西。 对方偷东西的技术很好，可是步悔思足够警惕外人，所以才发觉不对。 第三次是一个看着和自己伪装岁数一样大的夫人倒在自己怀里，直接摸身上有没有东西。 步悔思这下确认了，刚刚那女子给自己东西，被人监视了。 真是无语。 自己可是帮了她，她竟然把这麻烦的事情往自己身上引。 但凡自己没有空间，三拨人早就把自己藏在身上的东西找出来了。 大概是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他们以为的东西，步悔思安全走到了住处。 回到住处，步悔思在自己房间门窗关好，并检查可藏人的地方后，才从空间里取出刚刚站在自己手腕上的纸条。 纸条叠成一小块，一面糊着浆糊才贴在了皮肤上。 将纸条打开，步悔思愣住。 “如果我死了，可以去下面的地址找东西吗？请把它交给大理寺。” 上面附带的地址步悔思看完后将纸条烧毁。 那个女子知道自己要死？ 步悔思眉头紧皱，想到三拨偷手。 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要杀害女子，怀疑女子给自己什么东西……大理寺……证据？ 步悔思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为什么找自己啊，她难道脸上写了“我是好人，我不怕死，请尽情坑我”的字样？ 好麻烦。 步悔思坐在床上许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她在黄昏时再次离开住处，她这次直接去了内围才有的男妓勾栏院，带着纸和笔。 因为是来花钱的，勾栏院的人那是笑脸相迎。 步悔思点了好几个人，让他们随便唱歌弹琴，她轮流询问问题，吃喝一会后不胜酒力。 “我要睡一会，你陪我吧。剩下人出去。我睡醒会叫人，你们别来打扰。这是包夜钱。” 等人都出去，步悔思给剩下的一个人灌酒，在里面加了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