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大舞台,有伤你就来》 1、那个少年 _ “插播一条紧急通知,近日有五名审神者被暗杀,请各位付丧神提起重视,目前时政正在紧急调查中,具体情况尚未不明,请各位务必贴身保护好审神者。” 时代跨越所造就的科技投影画面,投放在万屋店内的各个显示屏上面,以往上面都是各色的打折商品图画。 山姥切国广拉紧了头上的白布,眼底神色不明,他将近日所需购买的东西挑选完毕以后,就拎着东西朝着店外的同伴走去。 “像那种人死了也没关系吧。你说对吧,山姥切君。”一旁的厚藤四郎双手环抱着后脑勺。 “那种事就不要过多议论了,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只能等待时机。”山姥切国广对此很是谨慎,毕竟他们机会只有一次,在每三年一次的巡检上面曝光审神者的恶行,一举报一个被辞退,更有严重者会被送去处刑。 然后等他们顺着转换器回到本丸的时候,比起往日的萧条好像多了几分热闹,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厚藤四郎是短刀,机动和侦查都很好,他和山姥切国广对视以后,两人兵分两路来到了声音的来源地,发现同伴们都聚集在此地。 “发生什么事了?” “审神者遇害,遗体还在天守阁。这个孩子就是偷袭者。那么各位现在要怎么处理。” “什么啊,那种人渣也有今天啊,死得可真难看。” “喂喂喂问题是现在怎么办啊,要是上报了以后还是这种货色怎么办。” 然后他们一齐盯着那个被扣押的刺杀者,看起来根本丸里的短刀差不多身高,也就人类的八九岁吧,还在发育中的少年有着一头堪似天空的色彩,眼眸更是如同打翻的夕阳颜料般美丽,可惜他的眼里没有光泽,像是濒死的天鹅,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和泉守兼定见他腮帮在轻微地颤动,而少年的身体也开始轻抖,感觉事情不对。 “不好!他要自杀!快阻止他。” 因为大家的及时发现,以及药研藤四郎高超技术,所以暗杀者诺兰又成功活下来了。 为了防止他身上还藏有别的毒药,所以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了,自然也有刃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伤口,喂药的时候也看到了他的断舌。 见识过很多的刃们在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少年所杀的,是他们厌恶的恶审。 明明是个刽子手,却在意外时候拯救了这个本丸——毕竟这个有名的恶审也就只有在最好掌控的付丧神面前威风了。 不过如何处决少年仍是难题,历代被发现的暗杀者通常都会以死掩盖幕后者的身份,可是他所杀害的是他们痛苦的本源,所以大家不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这么痛苦地死去。 本来他们准备上报时之政府的,但是他们一个不知道这个少年会被怎么处决,第二个就是他们暂时有点无法接受审神者,毕竟心灵深受创击。 所以他们暂时掩盖了这件事,而前任审神者的消失之地,就无可奉告了。 不知不觉少年在本丸已经待了五天。这天像往常一样,五虎退端着没有动过的盘子回到了厨房,他冲着今日负责厨当番的鸣狐和小狐丸摇摇头。 “那位……还是不愿意进食。”五虎退有些低落地垂下脑袋,跟在他脚边的小虎们挨个蹭了蹭他的脚踝以示安慰。 他的小叔叔鸣狐肩膀上的黄色狐狸也在这时开口“这下可真是让刃头疼了,你说是吧,鸣狐。” “不吃饭,就会生病。” 一旁的小狐丸赞同地点头,毕竟他们挨过饿,所以知道挨饿有多痛苦。 也知道失去食物的补充,力气会越来越轻,身体也会一天一天地虚弱下来。 不过就算他们这么说着,却也没办法劝少年吃饭,毕竟他现在还很警惕。 于是隔天他们就此问题进行了交谈,不过令刃没想到的是。 很少开口的骨喰说,自己起夜看到了少年趴在地上吃土壤。 还没等大家震撼。 “你是说趴在地上?”陆奥守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大家等我一下!我记得我前两天拍夜景的时候有看到过奇怪的阴影。” 陆奥守飞快地翻出相机里面的库存,然后没等多久,他就翻到了。 “果然!我就说那天拍照的时候感觉身后凉凉的,像是被什么死死盯着。”被照片惊到的陆奥守大喊大叫。 “我说啊,你光说我们大家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啊!”一旁的和泉守不爽地盯着他手里的相机,而陆奥守身后又是一排排好心的吃瓜群众。 而他可是连边都靠不上。 “哈哈哈!那么由咱来投影吧。” 感谢投影,他们放大了那一摊东西,果然是那个少年。 相机里面还有陆奥守无意间碰到的摄像。 “哎呀,这晚上的月色就是美啊。”他陆奥守大笑着晃着摄像头的同时,角落里的黑影像是被他动作惊到,手中的刀刃被折射出白光,可惜当时的陆奥守并没有注意到。如果他继续靠前,或许少年就会出手了。 靠在位子上面的陆奥守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大呼吸。 “咱可是差一点就死了呢,还好还好。” 坐在首位的是以平安时代的几位老刀,一直沉默不语的三日月等人,似乎还在掂量什么。 而一旁的刀剑之父,小乌丸殿下开口了。 “诸位,是时候找稚子聊聊了,给他施加无谓的恐吓在此刻并不明智。他并不在意生死。” 或许是被这番话提醒了什么,一旁的毛利藤四郎伸着手示意他要发言,得到上位的首肯后,他开始描述自己的发现。 “说起来有一次我送饭过去的时候,那个孩子看到碗里的粉末,身体一直在下意识地发抖,可能他自己没注意到,但是他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其实当时撒的是补充营养的钙片,因为怕不好吸收所以研磨成了粉,没想到会让他受到惊吓。 这般回忆着,毛利突然沉默下去,而屋内的众刃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果然是那种训练死士的方法吧,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 “虽然拥有人身的时间不太长,但是真正意义上来说,我们的年岁比那个孩子还要漫长许多,这样说来,我们所遭遇的痛苦也不过如此。” “不必这样言论,这般说来。这个孩子真是吃了太多的苦。” “我有一事想要与各位商议。”沉默许久的三日月宗近打破了众刃的猜测,也打破了这难得的热闹。 - “事情就是这样。”来拜访诺兰的是一位看起来与他年岁相仿的小夜左文字,其身上绑着许多绷带,以及身上的杀戮气息,都会让这位眼前的孩子更容易接受,会将其当作自己的同类吧。 他们坐在廊檐下,就在诺兰暂住的房屋门前,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周边很少有刃来,也很适合谈话。 小夜左文字并非擅长利用文言开导人的类型,尽管如此,他说的很多话语,眼前的孩子根本无法理解。 小夜左文字大概明白这是为什么了——只有什么都不懂的无声刺杀者,才能顺利地完成任务,哪怕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真正的幕后者。 不过他说的那些都不是要紧事。他今天主要来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接近这个孩子。然后想办法给他塞点吃的,哪怕是吃零食,也比吃土壤要健康啊。 诺兰像是沉默的木桩,说的那些话回荡在空气里,无人回应。 “这是柿子,很好吃。”比起在兼定面前对话自然的小夜左文字,此刻的小夜有些无措地掏出两个柿子,一个放在了诺兰的身侧,方便他拿走。 另一个他拿在手里,一边看着柿子一边轻轻地解释。 “以前,我也总是吃不饱。”小夜轻轻地啃了一口柿子,像是被果肉的滋味甜到、他的嘴角轻轻上扬着,语气里带着怀念的意味。 “后来无意间、摘了树林间的果子,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柿子了。”小夜手中的柿饼,已经还剩下最后一口。 他看着本丸那棵最大的树木,双腿不自觉地来回晃动着。 “因为你的帮忙,我才能再次吃到柿子。” 小夜很郑重地向他道谢。 “下次还可以一起吃柿子吗。”得到首肯后,小夜很快就离开了。 小夜左文字抱着空框的竹篮回到了大广间,看到空掉的竹篮,屋内的众刃发出欢呼声。 小夜左文字有些不适应突然热情的大家,以往在前任审神者麾下,大家总是沉默寡言,像是还是刀剑的时候,从不会过多交流。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现在。 一直飘散在本丸上空的阴云像是被自由的风吹散了,变成一缕一缕的荡漾在空中。 2、那个少年 和泉守兼定在本丸担任近侍时,通常在五点起床,床头摆设的闹铃响起时,他伸出的手刀将其直接击飞,撞在墙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隔壁部屋的刃被吵醒,发出了抗议声。 “和泉守!和泉守!我说你啊!你把我当作是闹铃了吗!?”穿着睡衣的土佐刃陆奥守吉行,一手抓着乱蓬蓬的头发,半睁着眼拉开了和泉守兼定的门。 室内光亮不足,沉闷的空气扑鼻而来。 陆奥守在一片沉寂里也逐渐清醒起来,同时他看清了脚边闹铃上面的指向。 陆奥守吉行顿时慌慌张张地走到和泉守床铺边,他伸脚踢了几下,发现和泉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猛地把和泉守兼定的被褥掀开,突然与冷空气接触的和泉守立马坐起来,大脑像是被强制开机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坐着。 “喂喂喂,快点清醒过来啊,你今天可是近侍啊?虽然现在的小主公超级好陪伴的就是了。要是换以前啊……”像是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陆奥守突然停住,而坐在床铺上面的和泉守也恢复了清醒,沉默地走到衣柜前。 “那……咱就先出去了。”在一片沉寂里,陆奥守吉行踩着拖鞋,一脚深一脚浅地离开了房间。 “混蛋,走之前怎么不关门。”咬牙切齿的和泉守兼定回头关好了门。 和泉守在黑暗中匆匆换好衣服后,朝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本丸的近侍在一天内大部分都是要待在主人的身边,所以他们通常想要训练的话,必须在主人醒来前独自加训。 而其他的人在没有任务时,通常是在六点后进行训练。 早饭开设时间定为七点。 而这片本丸的主人,可以睡到任意时间点起床。不过他们本丸的现主人,或许是因为过往影响,睡到六点半也就醒了。 所以和泉守兼定现在还有一个小时训练,以及半小时收拾自己。 训练场。 推开门时,里面已经有人了。 照身量来看倒是像短刀,但是发量走向倒是像是某位长者。 不会吧,这么惨。 和泉守兼定感觉大事不妙。 “来了吗,今天就与吾切磋一番吧。” 持着木刀的鸦发长者,轻扬笑颜,动作轻快优雅地将刀转向和泉守兼定地站立的方向。 惨了,这么想的和泉守兼定却是朝着摆放木刀的方向走去。 他的刀通常放在上端,刀尾端上镌刻的是他的刀纹,是故人相刻,他平常很是爱惜,但是在这种时候只有发挥出实力才是对刻画者的敬意。 “那么……”开始吧。 和泉守兼定的性子与小乌丸相比,实在稚嫩,所以他只是开了个话头,便直冲小乌丸的方向。 - 比赛的过程很是迅速,小乌丸获胜。 “如何,有从吾这收获什么心得吗。” 小乌丸将毛巾温柔地放在躺在地上的“尸体”上。 这会呼吸还是很急促的和泉守兼定内心大叫。 来了,父上的指导语录,只要跟他在训练场相遇,就会被逮着追问心得,说不好的话,还容易被带着连续加训几天。 “找出、破绽……”呼吸间呛了声,胸口起伏不定。但是耳朵却很尖地听到了父上的答复。 “如此就好,今日到此为止。” 小乌丸赤足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渐行渐远。 本来还在地板上装死的和泉守一下子跳起身,呼吸也恢复正常。 出门后停在死角的小乌丸轻笑几声,目光渐渐放远,藏了许久的叹息消散在空气里。 - 诺兰是被脚步声吵醒的,给予他柿子的那位小夜重量摆在那边,走路上又很是谨慎,很少能听到他发出脚步声。 他躲在障子门旁边的桌子下,然后看到了一个斜斜的黑色阴影从条状开始拉长,渐渐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大阴影,甚至还能感觉到木板的颤动。 诺兰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后他轻手轻脚的站到障子门后,仰着头等待门外的人打开门。 “呜哇!!你为什么站在门后,而且你为什么也会被吓一跳啊!” 和泉守兼定大喊大叫地跳起来。 他本来准备在新主人面前留下一个靠谱的形象的,没想到被打乱了。 说到底为什么有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后等待着别人开门啊!而且为什么要做出瞳孔地震的表情,完全崩坏人设啊! 诺兰朝着后面无意识地退去,像是被和泉守兼定吓到了一样。 “喂!干什么啊!我可没有吓你!我只是想喊你起来吃饭。” 和泉守兼定下意识将手搭在后脑勺上面,用手抓了几下顺滑的发丝又很快冷静下来。 “洗漱过了吗?我们直接去吃饭吗?” 诺兰点了点头,等待着和泉守兼定的行动。 而和泉守兼定身为部下,通常是跟着主人走后面的,所以见诺兰没有反应,又弯下腰来看诺兰的表情,见他一动不动的甚至脸上完全看不到任何情绪啊! 要不是因为生得好看,往那一站跟诅咒娃娃似的。 “啊,我知道了,你跟着我走吧。” 最终和泉守兼定放弃身后的新主人先走了,他自暴自弃地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时不时回头看看新主人有没有跟上,就这样他们一路无言地来到了食堂。 食堂的装修没有什么特色,也许对和泉守兼定来说是这样的。 诺兰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与他记忆完全相反的大食堂。 这里敞亮、宽大,没有太多的人数,大家三三两两地端坐在座位上一边闲聊一边进食。看到他进来以后,朝着他温和地打着招呼。 “早上好啊,诺兰。昨天晚上还睡得好吗?”毛利藤四郎和兄弟们坐在窗口位置,看到诺兰以后立马热情洋溢地开口问道。 “贵安。” “早安。” “昨天有做个好梦吗?” 虽然本丸没什么刃,但是大家开口的顺序太过相近,诺兰的大脑像是一个内存卡,大家已经更新到1t了,而他还在10年前的2g卡,因此转动的缓慢而又机械。 瞧瞧,他这会已经因为不知所措而开始疯狂点头摇头了。 “你们也太恶趣味了吧。”和泉守兼定狠狠地瞪了他们几眼,然后开始唤醒诺兰重新开机。 食堂里传来几声温和的笑意,很快又消散了。 “哎呀,一大早子代们真是有活力啊。”姗姗来迟的小乌丸像是本丸的道德标杆,立马将众人嬉笑神态拉紧。 事后调笑新主的几刃被小乌丸拖去了训练场。 据悉几刃事后还写了检讨书。 3、那个少年 陆奥守吉行正在收集落叶,与他相熟的人看到他的行动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譬如藤四郎家的刃,将扫除的落叶放在箩筐里,送了过来。 陆奥守吉行大笑几声,然后飞快道谢。 “到时候我会挑几个甜的送给你们的。” 然后得到了几声谢谢以及毛利的经典发言。 “我可以把最甜的那个送给小孩……小诺兰吗?”五虎退飞快地伸出手挡住了毛利差点的危险发言,见兄弟反应过来后收回了手。 一旁的药研藤四郎推眼镜的同时笑了一下。 “如果是你送过去的话,我想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在得到兄弟肯定后的毛利,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陆奥守吉行,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 “那我们可以等会跟陆奥守先生一起烤番薯吗?” “当然可以!等你们忙完就来庭院找我吧!” 跟忙碌的藤四郎们告别,陆奥守吉行背着箩筐,朝着田地走去。 田地里收获了不少大块头番薯,这种烤不好的番薯,外表干瘪生硬、内里更是直接没熟,而且番薯对于人类来说不易消化,吃多后可能还会引起不良反应。 考虑到这点,陆奥守吉行将大番薯剔除了烤番薯的名单。 陆奥守从田地里挑选了几个身条细瘦的红薯,大小差不多的给小主人。 像是不太嗜糖的小乌丸啊,三日月之类的古刀,就吃黄番薯。 陆奥守吉行对于薯类属实在行,先前时候吃不饱饭时,他便是靠着这些番薯带着大家偷偷度过时日的。 以至于许久没吃到番薯,本丸的大家还有些怀念。 陆奥守吉行的汗渍沿着面颊缓缓流下,他的双手上都是污泥,索性直接将脸贴在肩侧的衣襟上蹭了蹭。 余光瞥见走过来的是今天的近侍山姥切国广。 “噢!山姥切君!稍后还请你将主君带来庭院。咱准备了好些番薯,等会儿一起来吃吧!” 山姥切国广停驻在田地旁,应声同意。 “番薯期结束后想好再重新种植些什么吗?” 山姥切国广今天的任务就是安顿本丸接下来的日程走向。 譬如现在是秋天,收获以后下一批要种植什么。 本丸的家具在甲州金允许下是否需要更新换代。 日常生活中有需求的生活用品有哪些。 诸如此类。 当然这一切都是山姥切国广于新主商议好的,虽然山姥切感觉他当时什么也没听懂,只是不停地点头。 想到这里,山姥切国广觉得可以早日将教习主君学习纳入行程。 “再种些花吧,以前的花圃没了。田那边我清理出来了一块小地方,撒些种子,等待春天来的时候,那些家伙也会接二连三地再次来到这里的。” 新主稚嫩,身上的灵力微弱,而本丸重创如此。政府作为补偿每年都会赠送灵玉,有了灵玉的话,哪怕主人没有灵力,本丸里的刀剑男士们也能靠着这个活下去。当然,这个灵玉也能滋润主人,让主人的灵力越来越多。 这块灵玉现在就挂在诺兰的脖子上。 有了灵玉,他们就可以再次看到故人们。 - 诺兰今天醒来的时候,没有听到声音,于是他拉开障子门准备出去转转。 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几颗糖和一张纸张。 …嗯,诺兰看不懂。 他把糖装入口袋,把纸张拿在手里,准备去找个刃帮忙解读一下。 他来本丸已经有大半个月了,从一开始的警惕到如今的安然,也有大家的一份功劳。 而且这里真的很安逸。 可以不用见血就能拿到吃的,也不用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睡觉。 这里真的很好啊。 他最喜欢待的地方是草丛里,这里可以隐藏自己,还能观察到大家的走向。 如果没有刃特意揭穿他,他可以在这里躲一天。 回廊上来了一位男子,他的脚后跟缠着白色绷带,走起路来有力稳健。不过他的方向似乎朝着诺兰的位置走来了。 “主人呀,你在这里等咱吗!我今天准备来很多番薯哦!刚刚还在与山姥切君说叫他等会儿带你来一起吃呢,这下正好。和我一起走吧。” 陆奥守吉行先生是一位相当热情的刃,但是从来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他的手掌也十分的温暖,走起路来时也会根据诺兰的脚步而调整速度。 虽然他说的话太快,诺兰没有听懂就是了。 走到一半诺兰突然想起来刚刚的纸条,他一停,陆奥守吉行也就停下来了。 “嗯?想让咱看吗,那咱看看哦。哦!是山姥切君写的啊,他说他去准备餐具了,马上回来。哎呀,山姥切君要一顿好找了哈哈哈哈哈。” 诺兰眨眨眼,平视着这位蹲下身来的男刃。 他的眼眸是那种烘烤过的甜蜜薯,琥珀色的亮瞳,里面倒映着诺兰的身体。 “是在说让你等会吃饭的事情哦。” 这位声称土佐名刀的男刃粗壮的手臂上也缠着绷带,此时他用双手做出碗和筷子的动作,露出的八齿和进食的样子让诺兰一下子明白了。 “哎呀,你能明白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想要是你没明白是不是要换个动作继续演示。” 陆奥守吉行挠了挠头发,这让他的头发显得更加凌乱了。 “那么走吧,先带主人你去吃饭。” - “不在?人跑哪里去了。” 与此同时的山姥切国广将准备的餐具和食物带到了主人的部屋,却发现障子门开了一条缝,而里面的主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巡视一周却完全想不到主人会去哪里。 山姥切下意识用兜帽把自己藏的更深,阴郁的开始自言自语。 “反正像我这样的仿品,会被抛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一双布满伤痕的小手拉住了山姥切国广的破布,而且还在往下发力。 “喂,等等,不要用力啊!” 山姥切国广的力气竟然拦不住地方的动作,脖颈处的绳扣死死抵在他的喉咙,他有些痛苦地挣扎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主人刚刚跑那么快干嘛,原来是因为你啊,山姥切君。” 慢一步的陆奥守吉行上前重力拍了拍山姥切国广的肩膀,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惨状。 “喂!我说你们……”山姥切国广手下发力,飞速地解开绳结,然后从两人手里钻出来。 一头漂亮而又凌乱的金发露了出来。 诺兰被那块破完全盖住,手足无措中。陆奥守吉行像是被逗笑了,从怀里掏出来相机,开始给主人拍照。 “哦!主人你可以再挣扎两下吗?刚刚那个角度很可爱哦。” 喂喂,别把主人当成你的玩具啊! 山姥切国广狠狠剜了一眼陆奥守吉行,然后上前解救被困的主人。 4、那个少年 藤四郎的部屋很大,如今也很小。现在本丸只有四位藤四郎,分别是药研藤四郎,厚藤四郎,骨喰藤四郎,以及鸣狐。 部屋内铺满了床褥,上面除了四位以外空无一刃。 “药研哥,你起了啊。那麻烦你把一期哥他们的床褥也收了吧……真是的,明明大家很快就要回来了……”厚藤四郎呢喃了几声,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鸣狐身边的小狐狸也醒了,一溜烟的窜到了骨喰的肩膀上。 “药研,我来帮你。”收整完毕的骨喰开口道。 “多谢了,骨喰。” 收拾完以后的骨喰跟药研道别。 “今天轮值,由我和三日月殿下一起做早饭。” 骨喰看了一眼睡得正香和厚和双手搭在被褥上安睡得鸣狐叔叔。他的双唇抿了起来,像是笑了一下,很快又拉平了嘴角。 药研拉上障子门后去了手入室。 手入室的暗门里有一个小空间,药研在里面藏了一把远征捡回来的一期一振。 刀身有些破裂,刀鞘处已经找不到挂饰,无法想象这位兄长经历了什么。 药研藤四郎用丁子油擦拭刀身,他说。 “一期哥,我们本丸现在过得很好,如果你想起来的话,就借助这张符醒来吧。这边的门我不会锁了,走廊道上贴了指标,你会找到我们部屋的。” 药研将准备好东西放在刀身旁的小托盘上,符装在御守里,御守下面是一套干净的衣服。 - 药研今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教新主日常知识。 诺兰曾经作为暗杀者,没有机会学习,生活常识也为零,如果他会说话倒也不会那么让人难办了。 让他们这么急迫的原因是,前几日本丸举行了宴会,当时筹备了寿喜锅,通常会准备些无菌蛋为涮肉做润滑,但是诺兰他当时。 当时坐在他身旁的是三日月宗近,作为当事人,他不仅没有及时制止,甚至还让诺兰再次表演。 “诺兰,能麻烦你再表演一下刚刚的动作吗?”天下最美之剑不紧不慢的出声,吸引了沉浸于抢肉的人群目光。 诺兰闻言点点头,然后从框里拿出了一枚鸡蛋,然后本丸的大家好像集体出现了幻觉。 诺兰他将那颗生鸡蛋,直接连壳一起吞了。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鸡蛋啊?”被吓到傻眼的和泉守兼定,手中的筷子都掉了。 “没开玩笑吗,那个鸡蛋真的是直接下去了吗,诺兰!诺兰!!你也太厉害了吧!” 厚藤四郎在旁边瞎起哄。 药研藤四郎推了下滑的眼镜,反光的眼镜闪过一道说不清的白光。 “这可真是让人想研究一下,到底是什么原理啊。” “呵呵呵,真是了不起啊,诺兰。”坐在另一侧的小乌丸伸出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虽然两个人坐在一起身高看起来也没差多少。 - 诺兰醒来后就发现门外多了一道阴影,门外的刃察觉到了里面的动静后出声。 “醒了吗,诺兰。换好衣服后再出来吧。” 诺兰将放在枕边的衣物换好后,轻轻地拉开了门,背着门跪坐的少年正在看书,闻声将书塞回了衣服里。 “咳…你的衣服是毛利准备的吧。”药研回过头时,发现诺兰的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与诺兰过往截然不同的穿衣风格以及、过度繁琐的装饰。突兀又凌乱的出现在诺兰身上好笑极了。 药研藤四郎将诺兰重新带回了屋里梳理,他的语速放得很慢,每说一句话,都会用想办法用诺兰能理解的词语代替,甚至用上了手部动作。 药研无声时看着会有些严厉,尤其他在教学时喜欢带上一副银边眼镜,通常他这样望过来的时候,诺兰走神而放空的大脑立马警醒。 “诺兰,今天学完就结束了。可以做到刚刚的那些手势吗?” 诺兰连忙点头,然后开始重复刚刚从药研身上学到的知识以及动作。 在得到药研藤四郎赞同的动作后,他终于松了口气。 药研推眼镜的时候,用手掩住了他在笑的下半张脸。 如果被诺兰知道的话,一定会不甘心的望过来吧。 放在不久之前,诺兰还是不会这些小动作的。 或许平常与毛利和厚走得太近了,性格也有些相似了。 庭院外传来了些热闹的声音,应该是远征部队回来了。 正好学习也结束了,药研伸出手邀请诺兰一起出去迎接他们,新主在部队回归的时候,露脸激励能够提高本丸的和谐与安宁。 药研藤四郎时常戴着一双皮质手套,诺兰与他相握的时候仿佛在触碰一把锋利的刀剑,没有任何温度。 诺兰的身高其实跟秋田藤四郎差不多,只有124cm,要比今剑高出1cm。 诺兰抬头看向药研的侧脸,发现他心情好像挺好的,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诺兰不解,他跟着药研一路走到了庭院,这会站了不少人,大概有十个手指多一点的人? 诺兰低头数手指,发现人数要比自己手多一点,又将药研的手借过来数。 “本丸目前只有十三把刀。”药研用手指着他的胸口,又隔空点了在场的几刃。 诺兰歪了歪头,指了指自己。 “加上诺兰的话,就是十四个人了哦!” 是陆奥守吉行在讲话,他也在这次远征队伍里。 然后接着是和泉守兼定。 “真是的,这也算不出来吗。真拿你没办法啊,要我把手借给你数吗?” 和泉守兼定的耳朵上冒了红,他一手搭在后脖上来回摩挲,像是不好意思了。 “噢!诺兰,这次我们有给你带礼物回来了哦!”那边热情挥着手的是厚藤四郎,以及他旁边笑着的毛利藤四郎,躲在他们身后的是五虎退,他脚边趴着五只小老虎。 “礼物……我也有带。”五虎退性格内敛,讲话声音也很小。 “什么啊,退,你竟然背着我们偷偷给诺兰重新准备了礼物!” “啊…对……对不起!” “你这家伙!” “小孩子们……好可爱啊!” 诺兰感觉自己的身后好像站了刃,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小夜,他手里捧着一朵白色的花朵。 “诺兰,送给你。” 小夜左文字的三白眼看着很凶,但是他的内心很温柔。 也是平常与诺兰相处最多的短刀。 诺兰伸出双手,然后握紧了双拳,两只手的大拇指像是刚睡醒一样,慢悠悠的站立起来,然后僵硬的弯下腰,他重复了两次。 对面的小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一旁的药研。 “诺兰今天刚学的手语,这是谢谢的意思。小夜,他很感谢你哦。” 药研是一位成熟的兄长,他也十分在意兄弟们的感情,所以在这种需要表达心意的时候,必须要教育两方的礼仪。 “小夜,跟我做这个动作。” 其实这个动作就是将双手道谢改成单手,另外一个手则是做出挥手的姿态。 这样就是不用谢了。 几个不善于言辞的,又或是年纪太大的古刀,完全没有上前凑热闹的意思。 这次队伍里也有小狐丸,他手里拿着一把三条家的短刀,但是他们此刻像是没有任何刃看到这把刀一样,继续谈论他们刚刚的话题。 5、那个少年 在诺兰人生的第八个秋末,他与烛台切光忠相遇了。 “这似乎不是一个好的出场方式啊。”持有太刀的高大男子挡着诺兰的身体与溯行军对打,经验不足的他身中重伤。尽管如此,他也依旧在挥舞着刀剑,刀身上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他的力量和速度在渐渐下降。 “还请您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我会想办法开出一条道,届时您顺着近侍的指引就可以成功逃脱了。” 烛台切光忠半边脸上戴着黑色的眼罩,璀璨的金瞳里充满了诺兰看不懂的情绪。 空气变得沉闷起来,远边的天空渐渐被阴云笼罩,闪烁的光圈像是死神宣告,烛台切光忠紧紧握住刀柄,用力划开面前的敌群,然后开口:“快,跟上来。” 诺兰依言跟上,手中的热武器毫无用武之地,溯行军完全不怕这些。 - 小狐丸与药研藤四郎交接的时候,提到了最近本丸的厨当番。 “先前三日月他在骨喰藤四郎放油的时候,往里面倒了一锅水,现在厨房已经被炸毁。短期内恐怕无法继续进行烹饪预制菜了。” 说到这里小狐丸就有些头疼,因为是自家兄弟闯祸了,而且那还是本丸唯一的厨房。 “明日是小狐丸殿担任近侍吧,不如你们去那边走一趟,如果看到心意的厨…就带回来,这样的话如何?” 尽在不言中,两人对视一下,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诺兰的灵力太少,所以他们的本丸现在无法锻刀,只能从外界与闲者交易,依靠灵石签订契约就好。 如果后续该刀对审神者还算满意,就可以认主留在本丸;不满意的话,合约到期就可以拎包走人。 翌日一早,小狐丸就来接诺兰。 诺兰因为昨晚有听药研藤四郎讲过,所以这会也知道是要出门了。 万屋旁的巷子街里有一条不为人知的铺子,走进去以后跟店家说“验货”,就会被带到目的地——交易区。 这里有被唤醒的付丧神,也有躺在柜板上和展架上的沉睡者。 甚至能看到自产自销的。 诺兰眼睛都要看花了,进来三分钟,已经看了不下于三个跟旁边的小狐丸长一样的刃了。而且他们身边的人还穿着一样的衣服,脸上更是带有字迹的布条。 他下意识的拉紧了小狐丸的手,小狐丸笑吟吟的蹲下身子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嗯?是想要跟小狐更加亲密的接触吗,真高兴啊。” 小狐丸轻轻拍抚着诺兰的背脊,像是没有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僵硬一样。 小狐丸猩红的双瞳像是在巡视着什么,然后很快发现了目标,带着诺兰走了过去。 诺兰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x厨xx!?? 看不懂。 诺兰觉得这个姿势好累人,因为是被人抱起来的,所以他的上半身没有支撑。而且小狐丸也只是拖着他的腿窝以及骨盆位置。 索性他直接抱着小狐丸的脖子,将脑袋贴在他的颈窝处。 路过的审神者,看着小狐丸轻轻地扯着嘴角,眼里的恶趣味都快流出来了。 然后她很快就被自家近侍拖走了。 走之前诺兰还听到了几句声音。 “……我也……要……狐丸……!” “诺兰想天天吃美味的甜品吗?” 小狐丸的话将诺兰的目光引到了屏幕上面,一个穿着粉色围裙的红发男人正在制作一道简单的草莓大福,像是听到了他们的问话一样,红发男刃抬起了头。 “我是小豆长光,今天的教学是草莓大福,如果你对此感兴趣的话,请点击屏幕上面的联系方式和我获取联络吧。” 诺兰感觉到小狐丸听到后面的话以后好像沉默了一会,低喃了一声。 “这种感觉更贵啊。” 小狐丸带着诺兰滑动屏幕,然后看了几个后,也可能是看到屏幕上爆红的数字以后,他沉默了良久开始跟诺兰对视。 “诺兰,你喜欢吃甜品吗?” 诺兰不明白甜品这个词,小狐丸用手指了指屏幕上面的大福,然后重复了几次后,看到诺兰摇了摇头。 他悄咪咪的叹了口气,太好了,本丸现在真的租不起这么贵的付丧神啊。 小狐丸心安理得的抱着诺兰转个弯,朝着人多的区域走,挂在空中的横幅上面有几个诺兰熟悉的图案。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锅和铲子。 至于上面的字。 “是厨王争霸赛哦。” 小狐丸笑得时候尖锐的虎牙会露出来,配上他头顶对称翘起的发型,像极了一只狐狸。 - 烛台切光忠被唤醒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熟悉的灶台前,他似乎天生就知道面前的东西要在什么时候处理。 烹饪一技,是他从前主伊达公在世时就学会的,就连脸上的眼罩也受其影响。 品尝是必不可少的步骤,他盛起一勺汤在叶碟里,薄唇浅尝以后,他的眉眼上扬,有些高兴。 “嗯,相当鲜美。”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他忙碌完了,将他叫了下来,向他解释了缘由后,烛台切光忠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他的眉毛从今天开始后再也没扬起。 从什么时候策划逃跑已经不可探究。 - 诺兰跟小狐丸品尝了一路美食,与人类不同的是,付丧神消化比人类要慢很久。 诺兰在喝第八碗汤的时候已经撑不住了,于是拉着小狐丸往厕所赶。 小狐丸站在外门守着,而诺兰进了内里。 诺兰进去后除了一开始的水声以外,再无动静。 起初小狐丸还没想到诺兰被拐了,直到屏幕上面闪过去三轮比赛,诺兰迟迟不出,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小狐丸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头发的发丝也炸了起来。 猩红宝石双眼仔细的打量了厕所的每一个地方,没有,这里也没有,哪里也找不到。 胆量不小,竟然敢盗走小狐的新主人。 - 小狐丸应该不知道,诺兰有贴身携带武器的习惯,虽然当时枪支被没收,但是出门那会药研又将枪还给了他。 “因为这对你来说是可以保护你的东西吧。” 身为护身刀的药研藤四郎在这种时候,更希望自己能贴身保护主人。 但是在诺兰眼里,他有自己的武器,他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所以他们能做到的就是,协助他。 诺兰被掳走的时候没有挣扎,贴身距离足够,射杀范围可能会弄脏衣服。 于是他等待一个可以不弄脏衣服的时机。 但是很快,有刃打破了这个时机。 诺兰的扳机还没来得及扣下,一个拎着纯黑刀鞘的西装男刃闯入了这个被拐现场。 来刃正背对着森林,深色的阴影落在身后,被碎发掩住的半边脸若隐若现流露出黑色的绑带,暴露在视野中唯一的金色瞳孔像是烛光一般温柔。 “还请您闭上眼,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人稍微有点头疼呢。” 天蓝发少年乖顺的闭上眼,呼吸间身边的铁锈味加重,然后是一声沉重的倒地声。 诺兰被一双温柔的双解救下来了。 只可惜上天似乎格外针对诺兰和烛台切光忠,还不等他们多讲几句话,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溯行军,像极了见血的鲨鱼一样纷纷咬了上来。 就如同开头诉说的那般。 6、那个少年 诺兰出门后,带着赔礼上门的政府公务人员敲响了本丸的大门。 留守本丸的是三日月宗近。 门被敲响的时候他在观赏新买的鱼苗,第二次声响的时候他在掏鱼粮,第三次声响起的时候他开始喝茶。 “美好的像是梦一样啊。” 久违的阴云散去,露出洁净的天空。白如棉花的云四处飘散,温柔的风拂过枝头发出沙沙声响。 原本消失的敲门声再次出现。 “哦呀?看来是有贵客来访。” 三日月宗近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拂去衣服上的灰尘。 “调查许久,派人上门商议后续吗。哈哈哈,那么这身衣服可不行啊。” 他的脚步坚定不移的转回了部屋方向。 好像刚刚的敲门声是一直存在的bgm。 等三日月宗近施施然然开门的时候,靠着墙面等候已久的派遣人员站直了身体。 派遣人员全身披着灰色的绸布,第一眼望去还挺像山姥切国广。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位披风长度完全盖住身体,从远处望去仿佛是一块移动的精美布匹。 “我是山姥切长义,应政府要求分配到这座本丸,这是先前事件的赔礼。” 掀开披风的山姥切长义有着与山姥切国广截然相反的银发,谈吐气质也全然不同。 不过这座本丸的名义上的主人不在本丸,接待一事轮在了坚守本丸的千旬老人身上。 - 诺兰走得是暗杀流,面对众多围攻的时候,在所难免的打不过。 而烛台切光忠在早些时候的对打中消耗太多,此时也是强弩之末。 箭如雨下,避不可及。 烛台切光忠来不及思考,直接用肉身拥住诺兰,以身为盾。诺兰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他的手死死抓住了烛台切光忠的衣襟,想要表达什么的心情愈演愈烈,但这种情况下没有时间留给他抒情诗意。 溯行军像是打不死的蚊蝇,碾不死的蜚蠊。从那发光的圈阵里不停涌现。 战况激烈,情形严重。 诺兰感受到了愤怒的滋味,他想要拿起武器,穿梭在敌群里将他们的大脑狠狠击穿。 贴近诺兰胸口的位置里有一个暗袋,里面放了微型炸药,但是只有一枚。 也就是说只有一次机会。 烛台切光忠感觉意识缥缈,进气多出气少。他被人温柔的放倒,脸下放置了一件贴身衣物,上面除了浓郁的血味还有一股清浅微弱的熏香味。 瘦弱如猴的少年背脊上的蝴蝶骨在光中翩翩起舞,手持木仓狠狠地砸向一体短刀,将其砸懵后把短刀变成了他的武器。 诺兰在一群冒着黑烟的刃群里穿梭,短刀在他手里反抗,变成了激励他动作的嘉奖,他的动作越来越凶猛,完全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他的背上,腰侧,大腿上,都是深得见骨的伤口,他像是完全没有痛觉一样。面不改色的杀戮着,这已经是一场谁先倒下就会死去的盛宴。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诺兰眼底的火焰像是要将他燃烧,远远望去,他的双眸都变成了红色。 - 小狐丸随着政府派遣队赶来时,新主正被抬上担架,身体起伏不大,医用白布盖在他身上,脸色白的跟墙面一样,毫无血色。 南海太郎朝尊正在旁边记录着什么,看到小狐丸过来后,向他打了声招呼。 “呀,你来了啊。事不宜迟跟着我们一起去急救站吧,具体的情况路上再由我来说明。” 南海太郎朝尊引着他往车上走,将怀里档案袋交给小狐丸。里面装着的是刚刚他们对审神者身体临时检测的报告书。 等他落座的时候发现小狐丸正紧紧的握着审神者的手,翘起的发梢随主人情绪一同低落下去,南海似乎在小狐丸身后看到了一条恹恹的尾巴在摆动。 南海太郎朝尊将眼镜上推,同时大脑在思考,这座本丸的主人变更,竟然能将曾经战力出名的刀剑影响至此。 拥有人身的刀剑也变得像人类一样多愁善感了,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研究方向。 这位审神者的伤势颇重,血流不止。铺垫在身下的床具被血水浸湿,气息薄如蝉翼,凸起的青筋来回游动。 如果没有脖子上的灵石,恐怕早已归天。 本该谈论的话题,也因为诺兰的状况而无法进行。 失去过珍爱宝物的狐狸落入无底洞,这里阴冷黑暗。人类的男孩无意识的举动打开了一个小洞,微弱的灯光照了进来,随着洞口越来越大,狐狸也重新回到了人间。 再次见到阳光,呼吸到清新的空气,醒来时同僚安心熟睡的那张脸,以及失去枷锁后重归自由的双脚。 习惯寒冷的刃无法接受温暖。 你还能够继续忍受寒冷吗?小狐丸。 南海太郎朝尊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他热衷于研究刀剑的一切,也包括他们的情感。 让我看看吧,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 诺兰坠入了过往的洞窟。 这半月过得太过安逸,像是想要磨平了他的尖锐,让他失去锋利的韧劲。 他的过往没有什么好细说的。 诺兰不知道父母是谁,名字也不知道谁取得,也不知道自己在为谁效忠,活着和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被逮的时候也在想,死了好像也挺好的。 只是死之前脑海里闪过了曾经在少年兵营的同伴,乔纳森迈尔。 那是个有着跟小狐丸一样发色和眸色的黑皮少年。 诺兰曾经羡慕过乔纳森,有一对很疼爱他的父母,而诺兰从未见过自己父母的面,如果他们真的活着的话,为什么要让他活在地狱当中。 后来乔纳森的父母在战场为了保护他们被活活炸死了。 一直爱笑的乔纳森从那天开始沉默寡言,直到战场大量缺人,乔纳森的能力过于出众被调走,而诺兰更像是一把被借去四处周转的利刃,流转在多个军团当中。 “要好好活下去啊,诺兰!我们是朋友对吧!” 乔纳森与诺兰的最后一面相当仓促。 “我们是朋友对吧?诺兰!” 乔纳森很少那么大声说话,甚至可以算得上大喊,眼底还冒着泪花。 然后乔纳森很快就被一个笑眯眯的阿姨带走了。 可是诺兰记得那个阿姨当时也有跟他道别,而不是像这样仓促退场,就跟梦一样。 似乎在意识到梦的一瞬间,诺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松,他看到自己对着乔纳森说着什么,然后乔纳森跟他约定着一定要好好活着,然后再次相见。 活着,才有资格再次见面。 诺兰感觉到身体开始慢慢变重,梦似乎要醒了。 他在梦境破碎之前,再次试着开口。 他说“谢谢你,约拿。” 乔纳森迈尔。 7、那个少年 诺兰醒来的时候,屋里只留了个夜灯,小乌丸正在旁边念绘本。 “猜猜我有多爱你,年幼的兔子努力伸长臂膀比划:有那么多。年长的兔子轻轻地摇头:要有这么多……” 小乌丸跪坐在床铺旁的坐垫上,背后就是障子门,夜灯将他的背影拉大,他的声音却格外温柔。 “小乌丸殿,到底……什么是爱呢?”诺兰听到了五虎退的怯懦的声音。 “退,你喜欢药研吗?” “喜欢!不过我最喜欢的是一期哥!”是厚藤四郎在抢答。 “我也是…我也喜欢药研哥,还有一期哥!”像是被厚感染了情绪,五虎退讲话也不再犹豫。 “喜欢跟爱没什么区别,只是程度不同罢了。”小乌丸的声音像是醇厚的红酒,最喜欢抑扬顿挫的温吞说话,像是古板的老刃,虽然他也是了。 “就如同曾经的他们一样,那便是爱了。” 小乌丸说完这句话后,整个部屋内安静的只剩下彼此间的呼吸声。 “…那真是沉重的爱啊……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能够和他们一起冲出去就好了。” 厚藤四郎总觉得鼻头有些酸涩,但是男子汉的气概又不容许他这么逊。厚藤四郎将目光放到诺兰的床铺上,才发现诺兰朝着他眨了眨眼,原来是早醒了正在听他们谈话呢。 厚藤四郎看到他以后,感觉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正是因为诺兰来了,他们才结束了这无尽的痛苦。 “大家!诺兰醒了哦!” 诺兰见他们的目光都望了过来,不由往被褥里面缩了缩,把整个头都藏了进去。 像是被他的动作逗笑,屋内的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大家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 山姥切长义端坐在这位无法交流的审神者面前,他对面坐的是这座本丸的初始刀——山姥切国广,目前来说是山姥切长义最讨厌的人。 明明他才是长义打造的原作,可是偏偏所有人都说斩杀了山姥的是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家伙,嘴上总是说着自己是把仿作,像是完全不把逸闻当回事。那让他,山姥切长义如何是好? 他的故事又要从何论起。 刀剑男士凭依的就是逸闻和名号的传播,力量才会更加强大,仅仅是因为因为这样的话,那要他这把真作输给那把仿作吗!? 绝不可能! 这般想着,山姥切长义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正在给审神者沏茶的山姥切国广。 山姥切国广打了个寒颤,手一抖,壶差点掉了。还好他眼疾手快的把壶放了回去。 “呵,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连倒茶都做不好。” 山姥切长义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对方的痛处,疯狂的挤兑他。 “像是我这样的仿品……”山姥切国广的话被诺兰的动作打断,他的嘴里被硬塞了一个和果子,堵的他完全说不出来话。 对面的山姥切长义见此还想要说些什么,然后被诺兰一个漂亮的三分投,他也被和果子堵住嘴了。 两个人只要有一边准备开口,诺兰就开始塞和果子。一盘和果子没有了,立马就有短刀跑去拿下一盘。 将两个刃完全堵住嘴,总共花费了47盘和果子。 这会两个刃已经完全讲不出来话了,一说话就会捂着嘴,最后两个刃跟诺兰告别,然后飞快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跑走了。 三日月宗近慢悠悠从厨房过来的时候,看到诺兰正朝着两人的背影故作老态的摇头。像是在惋惜,两个刃就这样歇战了。 三日月轻笑一声,跟诺兰对上了眼。 穿着内番服的三日月宗近像是个畏寒的老人家,短刀们还在穿短裤的时候,他已经套上了保暖内衣。 “看样子诺兰跟他们相处的很愉快,让老爷爷我都有些吃味了。” 完全看不出来他哪里吃味了。三日月从诺兰眼里看到了这个意思,他笑得更明媚了。 “这可说不准哦。” 三日月宗近将自家兄弟制作的油豆腐放到了诺兰手边,见他一脸茫然,不由伸出手拍了拍的脑袋。 “是小狐丸做得,尝尝看味道如何。” 诺兰不善品尝,有东西就吃。挑食乃战场大忌,吃不饱饭的时候,只要能填饱肚子,他们什么都吃。 他对食物没有特别热爱的,也没有特别讨厌的。 油豆腐的味道鲜美爽口,才想起后来也没有像吞针一样痛苦,就好像是吃柿子一样,特别好咽。 自从来到本丸以后,他好像很少像以前那样,吃东西会感觉到痛苦了。 在这里,无论是吃了什么,身体都会感觉到温暖,胃部也不会唱反调,咽喉也不会抗议到想要呕吐。 似乎只要在这座本丸,他就能感受到爱。 就像小乌丸那天说的那样。 爱,真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对了,诺兰,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 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政府不仅送了很多锻刀材料过来,还送了很多灵石。 多亏了那些灵石,诺兰身上的伤也已经好了大半,他也总算能不用被刃看着禁养了。 一开始被看住是因为,有一天夜里诺兰睡不着,跑出去蹲到了老地方——庭院的草丛里。 然后看到了他以前的小零食,他最喜欢这种加餐时间了。 等他叼着壁虎回房间的时候,遇到了和泉守兼定,以及路过的药研藤四郎。 被他们两个好一顿训以后,诺兰被迫丢掉了美味的小零食,小零食的尾巴被诺兰咬断,落地以后唰一下就没影了。 解禁一结束后,诺兰又钻去了草丛。诺兰现在多了一个新的观察对象。 是三日月宗近拜托他帮忙显形的短刀今剑。 自称天狗的小少年轻轻一跳就到了树顶,树下的藤四郎们正在跟他说着什么,他时不时轻快的笑着。 或许是诺兰目光太引人注目了,那双红眸转了过来,他的主人在看清是诺兰以后。今剑立马在树顶上蹦蹦跳跳,他的头在树冠间来回跳蹿。 “主人!要一起玩吗!” 诺兰往草里躲了躲,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大力的挥着手。 “下次有机会要一起玩啊!” 8、那个少年 烛台切光忠从手入室出来的时候,给管理员交了这个月的费用,虽然这种公用的手入室恢复效果慢,费用高。但是无主的付丧神都是靠着这些活的,平常再去接一些私活,钱也就回来了。 虽然过得清苦,不过比之前两眼一睁在厨房从早干到晚的日子好多了。 半个月前的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能成功逃离,与那位审神者的相遇简直像是奇迹的发生。烛台切光忠昏过去以后的事情是管理员告诉他的,他被审神者的近侍送去了外街的手入室,身上被强制签约的标识也消失了,不知道是否跟当时与小狐丸一同来的南海太郎朝尊有关。 烛台切光忠记得自己刚醒那会,那位南海先生曾问他是否愿意前往诺兰的本丸,最近他们本丸正在大量招揽有能力的付丧神。而烛台切正好当时对诺兰有救命之恩,一定能成功入职他们本丸的。 烛台切光忠拒绝了。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就要挟人家,这种事情也太不帅气了。” 南海太郎朝尊对自己被拒,早有预感。走之前他说“三个月内变强的话,或许能来得及。那位审神者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三个月是他们本丸招揽刀剑的期限。对烛台切来说,三个月足够了。 不过烛台切光忠没想到自己遇到了预料外的事情。 在战场附近碰到了一位鹤先生。 这个时代的天气很好,一碧如洗的天空。鹤丸国永身着白色外袍,伫立在大树旁边,目光就放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海水上。 他的眸子被海水映得好看极了,长长的白色睫毛落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鹤丸国永长久的伫立在那边,像是一座雕像,又像是一只真正的鹤。 烛台切光忠很少会碰到独自出门的鹤先生,他的身边总是聚着很多刃,他像是一个队伍的领头人,也是队伍的黏合剂。 不管怎么样争吵的队伍,鹤先生开口后,大家就会迅速冷静下来。 “下午好,鹤先生。” 烛台切光忠向前走了一步,打破了鹤先生周边名为孤寂的盾牌。 鹤丸国永转过头来看到熟悉的身影后,轻快的笑了一下。 “下午好啊,光坊。接下来要一起回去吗?” 他没有问烛台切为什么一个刃在这里,也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欣赏海面。 只是很自然的,好像他们一直是一个本丸的伙伴一样。 “当然可以了,鹤先生。对了,可以请您等会跟我去一趟万屋吗?想要购买一点东西。方便的话,晚饭我来负责,有什么想吃的吗?” “诶——可以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两个人一起并排回到了时间转换器那边。 等他们真正坐下来准备一起吃饭的时候,鹤丸国永才像是卸下来虚伪的装备,一下子趴在了桌面上。 “光坊——” “怎么了,鹤先生?有哪里不舒服吗?” 烛台切光忠有点紧张,毕竟他对于同僚的了解并不多,他与名为鹤丸国永的刀交集也不多。 过去的那些日子并不像现在这样,拥有人身,可以交流沟通。 “日子好无聊啊——” 鹤丸国永的脸贴在桌面上,声音传过来有些失真。 “鹤先生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也不是啦,明明我以前总觉得很向往自由。但是真正出来以后又感觉怎么说呢……好像失去了点什么。就算逗弄陌生付丧神,他们的脸上都是对生活的麻木,对我做出的惊吓也很难做出反馈。自由以后,总觉得心要死掉了。” 他的眼睛诉哭,无所适从的压迫让他回到了随侍主人辗转,不同经历的历史。 他像是个迷茫的孩子,试图询问相熟的刃要怎么办是好。 “鹤先生,愿意随我前往一个本丸吗?听说那位的本丸目前还没有鹤丸国永和烛台切光忠呢。” 烛台切光忠犹豫许久还是下了决心。 - 诺兰感觉今天的午饭有些不一样,虽然具体的说不上来,但是不管是从味道还有色彩上面来说,都要比前两天的好吃。 今天的近侍厚藤四郎神秘兮兮的靠近诺兰,用他仅会的几个手语,问诺兰喜不喜欢今天的饭。 虽然诺兰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但是诺兰还是很认真的点头了。 厚藤四郎的眼里亮起了光,忽然他拉着诺兰跑了起来。 等他们来到厨房的时候,诺兰才发现这里格外热闹。 熟悉的那位戴眼罩的黑发男刃正穿着粉色的围裙在灶台前准备着食材,他旁边围着的是小狐丸和鸣狐,再旁边的是陆奥守吉行。这也是本丸唯几个会做饭的,其他的只能说全是预制菜。 万屋300小判能买五十袋的那种,一袋子就够一个刃吃的。 可能还会吃不饱,不过没关系,大米饭管够。 米虽然也是买的,他们本丸还没稻田,种不来大米。 “哟!你就是诺兰吗?”诺兰的肩膀被刃轻轻的拍了下,诺兰因为事先有所察觉,所以很平静的望了过去,是一个没见过的白发付丧神。 不知道为什么穿着内番服,身上还套着围裙的鹤丸国永笑脸盈盈的凑了过来。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一听到他这么一开口,旁边的几个刃立马警惕起来。 因为他们可是见过曾经那位鹤丸国永的杀伤力的! 鹤丸国永从身后推出来一个大箱子,诺兰拆掉了三层外壳才终于看到底下放着的精致礼盒。 诺兰拆开以后发现是一个40cm的白发毛绒娃娃,身上穿着一件花纹繁复的浴衣,露出的两个小脚脚上面还套着袜子。 “啊,这个娃娃难不成是鹤丸殿下吗?” 一旁眼尖的毛利认出来了这应该是鹤丸国永的坐娃,而且比市面上的那些厂娃还要精致。 抱在怀里的时候还有一股说不清的香味,不过娃娃的耳朵部分特别硬,诺兰刚刚贴上去的时候,感觉里面好像装了什么芯片。 诺兰疑惑的把娃娃翻过身,看到娃娃的耳后露出了一点针线头。 诺兰询问般的看向鹤丸国永,他只是笑着,并鼓舞诺兰自己按下开关。 诺兰发现周围的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交谈,把视线都转了过来。 于是他轻轻都按下了娃娃的耳朵。 “已经……开始录了。大家好啊,我是诺兰,请大家跟我好好相处吧~”娃娃的腹腔里一开始传来了微弱的声音,好像是鹤丸的声音。后面开始声音开始变大语速变慢,尾音甚至还是上挑的,有些轻飘给人对诺兰的印象完全不符。 不过也正常,毕竟他之前从来没见过诺兰。 这真是一份超级好的礼物。至少对诺兰来说是的,他是第一次收到他人精心准备的礼物。 不少刃内心不经懊悔。 “不过!我觉得以后大家完全可以多送一点这样的礼物啊!做一些可替换装置……”鹤丸国永好像意识到自己抢了风头,这对于他一个还没确认能不能留下的刃来说很危险,急忙开口辩解,但是忘词了。连忙看向一旁围观的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光忠恰到好处的将话题接过,像是事先演练过一样,他从灶台那边走了过来。 “可以准备一些备用语录拷贝在芯片里,作为可替换语音。而且主人可以根据当天的心情佩戴相应刃物的娃娃。有表达意愿的时候,甚至可以靠这个来进行。” 随着烛台切光忠的话音落下,整个屋里都刃顿时把目光都集中到对娃娃爱不释手的诺兰身上。 “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今晚回去咱就去研究一下这个娃娃怎么弄。” 一时间大家都话题纷纷冒出来,整个部屋热闹的不行。 “诺兰,你喜欢这位烛台切光忠的食物吗?”还记得自己工作的厚藤四郎将诺兰带到了门外。 他看到诺兰坚定不移的点点头,放心下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刃一定能留下来,不管是这座本丸曾经的鹤丸国永还是烛台切光忠,以及现在的这两位,都是一样的优秀。 怎么会有人能拒绝他们呢。 “那么那位鹤丸国永的礼物,你也喜欢吗?”虽然厚藤四郎知道诺兰很喜欢这个娃娃,但是有些话他还是得问。 诺兰朝着屋内望去,那位鹤丸国永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伸出手来远远的跟他打着招呼,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诺兰回过头来跟厚藤四郎比划了一个超级喜欢的手语。 厚藤四郎这下彻底放下心了,朝着屋内大声喊道:“大家!诺兰非常喜欢二位!!是大合格!” “太好了!今天晚上开宴会吧!” “宴会!好久没办过了,就这么决定吧!” 当天晚上,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除了几个诺兰和小短刀们,小乌丸不让喝。 等诺兰和五虎退他们把大家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五虎退和兄弟毛利藤四郎礼貌的向诺兰道了晚安,他们的小叔叔酒量也不好,这会在屋里他们也不放心,厚藤四郎跑去送部屋离得比较远的几把刀了,还没回来。 诺兰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看到了一个坐在廊下的白色身影。 是那位鹤丸国永。 他的身体依靠着柱子,一手撑在腿上,另一只腿悬空,来回轻轻晃着。 他的侦查能力在夜晚比较低,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诺兰在他身后。 他的目光涣散,一看就是还没清醒,一只手伸出,不知道是想抓住什么。 不过秋天的夜晚很凉,吹久了对身体不好。 于是诺兰行动了,他一只手落在了鹤丸国永的肩头,诺兰被粟田口家来回警告很多次的危险分子。没想到鹤丸的身体直接僵硬的像是石头一样,头也不回,像是完全不想注意到身后到底是什么在作怪一样。 诺兰猜想,他肯定是酒醒了,要不然也不会不回头。 可是诺兰没想过,也有付丧神会被吓到的可能性。 诺兰将头从他脖子旁缓慢地伸了过去,然后身上一重,他被鹤丸国永压在了地板上。 诺兰猜想他应该是喝多了,这会睡着了。 不过诺兰感觉自己也有点困了,他从鹤丸身下往外爬了爬,半睡半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在扯一个巨薄的被子。 而且还有人跟他抢。 9、那个少年 第二日清早,诺兰和鹤丸国永喜提感冒,因为两人同时发起烧,本丸刃数不充足,昨天刚来的烛台切光忠今天跟着大部队一起出阵了。还有一个队伍远征去了。所以留不了太多人数照顾他们,于是鹤丸被搬到了诺兰旁边的位置。 两个病号一个比一个难伺候,两个人其中必要一个蹬被子,或者把头上的冰块偷偷拿掉的。 明明难受的满脸通红,病殃殃的躺在那边,还有精力搞这些小动作。 今天的近侍是三日月宗近,一开始他还会出于刃道主义帮鹤丸盖一下被子,到后面完全不想理会他了。生病的诺兰蹬被子的速度还没三日月盖被子的速度快,折腾两回,又喂了一回药,也就老实睡下了。 那边那个干瞪眼还在想办法捞被子的鹤丸国永被三日月宗近轻飘飘的撇了一眼。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不经意的开口。 “没想到,五条家的鹤丸,心性如此不坚定,只是被诺兰拍了下肩膀就吓昏过去了,今日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不易。说来,药研为鹤丸特意调制的中药也要快好了。想来应该能够增强鹤丸的意志力吧。”他像是不经意般的提起这件事,然后再轻飘飘的转走话题。 老顽固! 鹤丸国永暗戳戳的磨牙,不过昨天发生的事是真正意义上,让他活过来了。 醒过来的时候,他虽然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一回想起昨晚被诺兰惊吓到的惊讶,不经让他感觉到热血沸腾。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散发着浓浓的好奇与期待,他开始喜欢这个本丸。 这绝对会是一个能够给他源源不断带来惊吓的本丸。 等鹤丸国永好不容易蛄蛹到被子旁边,准备把自己包裹起来的时候,药研藤四郎端着药走来了。 鹤丸国永一抬头就是那双冰冷的浅色眸子,他甚至看到药研藤四郎缓缓的扬起双唇。像是死神在说最后的通告书。 “鹤丸殿,我为您准备了一些特别的药,为了感谢您昨晚对大将的照顾。” 可怕!!!鹤丸国永试图朝着诺兰的方向蛄蛹,然后发现自己离他的位置越来越远。 是谁在拖他的衣服。 “为了病情传染,我还是建议您和诺兰分开隔离。” 哇哇,暴君!鹤丸国永无力挣扎,只能任其拖走。 - 药研藤四郎毕竟不是真正的医生,他一闲下来就在不停的读书,想尽办法汲取知识。 他每天过得都十分忙碌,总是在奔波的路上,他有意让自己变得更加繁忙,这样就不会去回顾过去的生活。 药研藤四郎刚刚看书上写到特殊的药草,正想仔细研究的时候,听到了回廊的脚步声,以为是五虎退就没多想,继续看了一会书后,发现外面的声音好像渐渐停在了门口。 “怎么了?退。”药研藤四郎拉开了推门,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外,朝着他微笑着,脸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可是那位兄长还是展开了双臂道。 “好久不见,药研。我回来了。” 药研藤四郎感觉到了鼻头的酸涩,胸口沉闷的情绪好像要将他压倒,抑制不住的泪水想要从眼眶里溢出。药研藤四郎回抱住了他的兄长。 哪怕这不是他们的本丸一期一振,也是他药研藤四郎,以及他们粟田口的哥哥。 同理,他们更是一期一振的弟弟。 药研藤四郎借助诺兰的灵石让一期一振焕然一新,然后向三日月解释了一声后,就带着自家兄长找今天负责马当番的五虎退去了。 顺带一提,药研藤四郎今天负责厨当番。 “马儿先生~马儿先生~”独自一人的五虎退比平常更为健谈,他对着小云雀哼唱着。 不过五虎退的侦查很高,他们还没到门口,五虎退就已经察觉到了。 不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期哥显形了。 “药研哥?”五虎退出来的时候,手上和脸上都是小云雀甩下来的泡沫。 “退,你看谁回来了。”药研有些好笑,拿出自己的手帕帮他擦干净以后,将五虎退的身体轻轻转了个方向,方便他看清藏在后方的刃。 “一……一期哥…!!”五虎退有些紧张又有些踌躇,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药研,对方朝着他点了点头。 五虎退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朝着已经展开怀抱的哥哥身上扑去。 “退,没事了。”一期一振来的路上也同药研聊过了,彼此间明白了对方的故事以后,商讨了以后的事情,至少在诺兰试岗期间,他们是可以放心的。 毕竟诺兰现在还在实习期。 “能够…再见到一期哥……真好。”五虎退的泪水像是断线的风筝,争先恐后的流下来。 温柔的兄长轻轻的拍抚他,就如同曾经的兄长一样。 翩翩贵公子温润如玉,动作轻缓的看向了一旁带有笑意的药研藤四郎,一期一振朝他侧头,用眼神示意他要不要一起来。 药研藤四郎摇了摇头,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沉溺过往的琐事不再能拖住他的脚步。 - 三日月宗近察觉到被褥里的动作,缓慢地睁开眼,与那双夕阳瞳对视上。 “哎呀,看到老人家以后惊讶到不知道怎么呼吸了吗?” 三日月宗近好笑的坐了起来,用手轻轻拍打诺兰的脊背,见他呼吸正常后松开了手。 诺兰用眼神控诉他为什么会跑被窝里来的时候,三日月宗近一脸正经的闭口不谈。 “嗯,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呢。老人家好像也记不得了哈哈哈哈。” 诺兰见他根本不想解释,也就懒得继续盘问了。 睡醒一觉以后他感觉头也不怎么晕了,站起来的时候身上的疲惫感也消散了。 他感觉肚子有点饿了,跟三日月用手语沟通了一番,三日月宗近笑着看他出了门。 食堂里留了烛台切光忠特意留的饭团,不仅可以饱腹,冷了也可以吃。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比烛台切准备的一盘饭团好像大的圆球,就放在托盘的旁边。 上面还写了一个便利签。 [光忠特制]用的是简单的片假名,诺兰还是能看懂的。 原来如此,他点了点头,然后放弃了小饭团,端着跟他头差不多的饭团往回廊上面走。 诺兰准备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吃这个特别的饭团。 路过廊桥的时候看到躺在屋里鹤丸国永。 但是诺兰一走动,鹤丸浑身就开始发颤,身子不自觉的往被子里面缩。 诺兰疑惑,诺兰端着托盘朝着鹤丸的方向走去。 但是诺兰发现他抖的更严重了,真是奇怪,难不成是病得更严重了。 诺兰有点担心,把托盘放到了床边,想要拉开被褥一探究竟,结果鹤丸死死拉着被子,诺兰完全扯不过他。 不过没关系,诺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想法,他伸出手戳在了隔着被褥鹤丸的腰侧,然后里面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笑声。 “这……可……笑……不……吓到我了。”鹤丸国永从被窝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被热气熏红,生理盐水挂在眼周,被他用指腹粗鲁的擦去。 诺兰不解,诺兰用手摸了他的额头后,发现温度跟自己的相差无意,看他的状态也恢复的不错,就冲他拍了拍床铺。 “担心我没恢复吗,叫我继续休息,真是个爱操心的主人啊。” 鹤丸国永笑了笑,老老实实的躺下了。 诺兰索性就待在他房间里开始吃饭团了,见鹤丸盯得紧,他从海苔位置用力抓了一块饭团递过去。 “给我吃吗?谢谢啦,嗯……味道比我想象中还要出乎意料啊。” 鹤丸国永恢复的比诺兰早,跑去厨房看到烛台切光忠留下的饭团后,鹤丸想出来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诺兰手里的大饭团就是出自他手。 看诺兰的样子估计是没发现。 里面几乎都是大米饭,里面唯一的馅料还被他塞的特别里面,估计要吃到最后才能发现。 这样的日子倒是有意思多了。 10、那个少年 诺兰捡到了一个刃。 事情是这样的,他吃过饭以后想去草丛里面待一会,结果被通知从今天开始要好好上课,于是他趁近侍鸣狐老师准备期间跑了。 一转眼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不过瞎转悠也是他经常干的事。 本丸的后山很大,诺兰很少驻足,听说最近后山多了一些新的设施。 在河流边上一期一振和弟弟们搭了一个秋千,荡起来的时候如同飞鸟渡过河流般,肆意快乐。 也多了一些新陷阱。鹤丸国永常常会在午休时间消失一段时间,偶尔会传来进山的刀抱怨说,山里陷阱变多了,这个时候鹤丸就会突然在那边打喷嚏。 诺兰从洞底往外爬,摔了三次,终于爬上来了。 他沉默的盯着脚底的土地,有些担忧后面的路还会有这样的陷阱。 在这样的时候他听到了呼唤声,像是有刃在求救。 等诺兰赶过去的时候,带着军帽的陌生付丧神正盘腿坐在洞底翻看着什么,深情专注丝毫没注意到洞边上多了一个小脑袋。 “原来如此……是漏了熔炼的步骤吗?唔唔唔。” 诺兰:盯。 陌生付丧神:沉浸式阅读。 诺兰发现洞下的付丧神发尾是挑染的紫色,头发顺势落在他的军装上,在往下是他宽松的巨大袖子,就像是……灯笼一样? “唔唔?得救了——能麻烦您将我拉上去吗。”一张十分旖旎的笑脸上扬,他张着嘴巴笑起来。 “一抬脚发现自己掉进坑里,真是让钢苦恼。我呼唤许久都已经绝望了哦,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在。等待的时候我在看冶金书,真是让钢沉浸啊。这样一说起来,就会让我想回顾一下内容了。” “啊,嗯咳,我是大庆直胤哦。” 自顾自说了半天的大庆终于想起来自我介绍。 他讲话的非常喜欢抬着宽大的袖口,语调轻快飘忽,而且很喜欢跳转话题,他甚至能从一些自己的经历然后再跳转到冶金的奥秘,甚至还有钢与刀以及付丧神之间的联系。 [主殿大人——您跑哪里去了,我和鸣狐找了您许久哦。] 搭坐在鸣狐肩膀上的狐狸看到了诺兰,一个跳跃踩到了诺兰的头顶。 等他晃悠着尾巴趴下的时候,鸣狐才走到诺兰身边。 “怎么了?”鸣狐将手搭在刀鞘上,身体微微顷侧处于一个随时可以出刀的动作。 “唔唔!竟然是老爷!”从鸣狐来就不再讲话的大庆直胤像是土匪看到了宝物一样,突然大叫起来。 诺兰身旁的鸣狐一愣,没有说话。 诺兰抬起头看了看鸣狐又看了看大庆直胤,然后他的脑袋就被鸣狐轻轻拍了拍。 [为何要称鸣狐为老爷呢?]诺兰头顶的鸣狐作为两个人的代言狐,开始询问。 “您就是秋元大人那边的鸣狐大人吧,实在是太厉害了。” 诺兰见头顶的狐狸和身旁的鸣狐被大庆直胤吸引住,开始思考逃跑,要不然等会回本丸就得开始学习了。 诺兰他看到字就会生病,头也疼,眼也昏,感觉下一秒就会晕倒。 诺兰的眼神飘忽,感觉狐狸趴在他头上实在是不好溜,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救星。 “啊呀,这不是诺兰吗?”扛着铁锹的鹤丸国永一般路过。 诺兰拽了拽鸣狐的袖子,鸣狐与他对视一眼,然后抱走了狐狸。 狐狸还没反应过来,诺兰已经朝着鹤丸的方向跑走了。 鸣狐平静的望了鹤丸一眼,收获了对方笑嘻嘻的挥手道别。 “怎么啦,刚刚那个是谁啊?”鹤丸国永带着诺兰小心翼翼的避开他设计的陷阱。 “不知道。”诺兰从怀里拿出来一个10cm的小夜娃娃,娃娃的声音冷淡又平静。 “哈哈哈,这是小夜做得吗,很可爱啊。” 小夜左文字不善手作,针线收针更是粗糙不已,但是准备的芯片都是一些普通的对话,完全够诺兰应付一些普通的对话了。 等他们来到鹤丸的秘密基地,诺兰才发现这里塞满了好多小玩具。 “嗯,这里不是我准备的哦,诺兰。这里应该是以前的国永收藏的宝物,看到的时候我就想一定要将他的心意准备好给大家看到。” 鹤丸国永拿起了一个搞怪墨镜,轻轻的戴在了诺兰的脸上,眼镜腿上还有一根金色的链子,跟鹤丸身上的链子质地很是相像。 诺兰的眼前一片漆黑,他有些不适应,但是没有摘下来。 他跟着鹤丸一起翻着箱子里的小玩具,里面有很多诺兰没见过的东西。 比如诺兰拿起来一个看起来特别精致的小匣子,他的手不知道按到了什么。一旁的鹤丸国永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口大叫“等一下……” 诺兰被一个突然跳出来的照片吓到了,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鹤丸国永忍笑不俊,一边笑一边将诺兰拉了起来。气的诺兰顾着脸看他。 “哈哈哈,抱歉抱歉,这可真是吓到我了。没想到诺兰会被这样的小玩具吓到。明明平常我准备的那些,你完全没有反应。” 诺兰不理他了,开始看匣子里摆放的照片。 是一张画了很多歪曲扭八的线条的图片,在一个圆圈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不明白这张照片寓意的诺兰把照片塞给了鹤丸,然后他继续翻小玩具去了。 “喔喔!这些难不成是宝藏!?” 对着照片仔细研究方位的鹤丸国永发出了怪声,诺兰摘下了眼镜凑了过去。 鹤丸指着线条一点点跟诺兰解释,然后两个人一起起身,准备去找宝藏。不过找宝藏这个东西只有两个人的话,简直太没有意思了。 鹤丸国永决定再去找些帮手一起找,今天又是本丸的休息日,有很多刃闲着,大家一起运动起来才会更有趣。 诺兰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学习怎么干都行,于是他跟在鹤丸的身后,跟他一起去拉人参与找宝藏活动。 对找宝藏感兴趣的刃还不少,除了几个上年纪的,其他刃都参加了。 众所周知,刃多力量大。 在大家不懈努力下,找到了埋藏在万年樱树下的盒子。 盒子上贴着的是伸展翅膀即将起飞的鹤纹,众刃有些怀疑地看向鹤丸国永,不会是他的自导自演吧。 这么想着,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打开这个盒子了。 但是年轻的和泉守兼定对此毫不在意,他上前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把刀,一把崭新的太刀。花纹看着像是笹龙胆。 “唔唔,这应该是源氏的刀吧。从刀工来看……”跟鸣狐一起回来的大庆直胤凑了过来,靠近观摩起了刀身,他晃着萌袖直言这是一把从没有被唤醒过的新刀。 “……我想,这应该是那位的弟弟——膝丸了。” 不知道是谁开了口,顿时本丸的大家像是被冷空气刺激到了,不再言语。沉闷的氛围里流露着悲伤。 鹤丸国永想了想,蹲下身子问诺兰。 “诺兰,想不想再认识一位新伙伴,你用灵石靠近他的话,他就会醒过来。” 诺兰抬眼望了一圈周围的刀,看他们的脸上挂着隐秘的期待,然后朝着鹤丸点了点头。 他上前来一步,在大家的目光中唤醒了膝丸。 薄荷绿的付丧神双手捧着刀,跪坐在诺兰身前,他的右眼被长长的刘海挡住,诺兰感觉他跟烛台切一定有共同话题。 膝丸是一位相当可靠的伙伴,介绍的时候也很正经,与髭切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今天的天气很好不是吗? 诺兰看膝丸在简单自我介绍以后,十分迅速的融入了这个新环境,也有大家对他带了很高的包容和欢迎成分在里面。 大庆直胤也与诺兰签了协议,成为了本丸的一份子。 这座本丸以后会越来越热闹的,诺兰这样相信着。 11、那个少年 今天原本的近侍应该是小夜左文字的,不过他因为自身原因,与今剑提前调换了档期。 所以今天的近侍变成今剑。 自称天狗的短刀充满了活力,不过在当近侍一事方面上,他其实有些紧张,与平常状态不同。 心理揣着事反而睡不着,还没到点就爬起来了。 小狐丸觉浅,睁眼看了一样正在努力放轻动作的小短刀身上。 或许是今剑平常表现的太过活泼,反而让刃忽视了他也是位才显现不久的付丧神。 小狐丸见今剑缓慢的拉开了障子门,将眼睛又闭了起来。 一旁的三日月是侧着睡的,听到今剑出门后,才睁开眼,与一旁坐起来都小狐丸对视了一眼。 三日月宗近忍不住笑了笑。 “不必担心,他可是今剑啊。” 小狐丸挠了挠炸起的毛发,还是准备起床了。 “不过还是会让小狐有些担心,那么小狐也起身吧。”小狐丸利落起身,收拾了他和今剑的被褥,一旁的三日月宗近也爬了起来。比起小狐丸,他的动作可以说的上是慢条斯理,小狐丸两个床铺整理好了,他还在整理;小狐丸发型都弄好了,他还在整理;小狐丸准备出门了,他还在整理。 最后小狐丸收回了迈出去的脚,几下动作收拾好了三日月的被褥。 一旁站着的三日月宗近赞扬般的拍起手,柔和的面庞上满是感激。 “小狐丸真是可靠啊。” 小狐丸头顶的发翘颤了颤,像是狐狸耳朵不好意思了一样。 - 晨光熹微,露水洒满枝头。今剑剧烈运动后胸腔起伏,新鲜的空气里弥漫着大自然的草木味。枝头停立的鸟羽光亮,尖嘴啄间传来刺耳的叫声。 身姿轻如燕的短刀踩着高下馱,蹦蹦跳跳的越过水流上的石子,他像是一阵轻快的秋风,叮铃铃的穿梭在丛林间,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跟今剑一样早起的还有诺兰。 诺兰昨天听了一晚上隔壁华国的名言。 早起可以吃到鸟。 虽然记不得原本说的那个话了,但是意思差不多。所以诺兰就试着早起来找吃的了。 本来诺兰盯上的是一只通体发蓝的奇怪鸟儿,笑起来也很诡异,话说鸟也会笑吗。 后来实在逮不到他就放弃了,不过捡到了两个鸟蛋。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一个更美味的野生美食。 一只超级肥胖的大狐狸!! 没有在本丸见过=不是大家养的=可以吃 诺兰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那只慢悠悠走在小道上的花纹大狐狸,尾巴毛蓬松的像是一面展开的扇子。 诺兰的喉结涌动,口水顺流而下,饥饿感像是看不见的敌人,疯狂的攻击他的肠胃。 陌生的狐狸对此毫不知情,摇晃着蓬松的尾巴一路小跑向前。 诺兰觉得不能在继续等待下午了,像一把出鞘的剑一样唰的跑了出去,然后一口咬在了狐之助的屁股上面。 “呀————————!!!” 一声足以唤醒整座本丸的狐狸叫声,响彻了整座后山脉。就连树上栖息的小鸟们都成群结队的拍打着翅膀走飞了。 - 今剑是最先被吓到的,也是最快赶过来的。 “出什么事了?”今剑看着捂着屁股痛哭的狐之助和一旁满嘴都是血的诺兰,一下子扑倒了诺兰的怀里。 “不要死啊!诺兰——”今剑那叫一个真情流露,这件事流传到后来都有刃夸今剑非常适合去当丧钟随行,做那种专门哭戏的。 诺兰的下巴搁在今剑的肩膀上,怀里的刃一抽一抽的哭个不停,诺兰很是头疼。 现在这个情况说复杂也不复杂。 就是那个狐狸的肉太厚实,把他门牙磕掉了。 好消息是他不会说话漏风,坏消息是他觉得这个事情能被笑好久。 诺兰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装死蒙混过关能不能行的时候,旁边的今剑哭的更认真了。 就连那边的那个奇怪狐狸也开始跟着哭。 “不要死啊,审神者大人!请您撑住啊!付丧神大人们马上就过来了。” 想了想诺兰还是拽了拽今剑后脖颈的衣襟,把他拉远一点,诺兰后背的衣服都被今剑哭湿了。 - 等诺兰好不容易解释完后,他已经看到不下于三个刃在偷偷憋笑了。 薄荷绿发色的青年先一步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高大的身影单膝跪下,对于诺兰来说过长的外套盖过了膝窝,但胜在避风,还能把自己藏起来,不看那些偷笑的刃。 “家主,是想吃肉了吗?”温柔的膝丸这样问道,得到了诺兰的肯定以后,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他握紧双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跟诺兰匆匆道别以后朝着厨房的位置前进了。 诺兰手里攥着那颗健康而又漂亮的大门牙,有些难过,他现在笑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张开嘴,生怕被人看到他没有门牙了。 小乌丸在旁边安慰了几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吾以前听过一个说法,掉落的上牙要丢掷床底,下牙要扔掷房顶。诺兰,你是要抛上房顶,还是床底呢?” “嗯嗯,是床底啊……” 小乌丸看到了诺兰的动作,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 小夜左文字带着一提蓝的食物进了里屋,空气里弥漫着无法消散的血味,这是杀戮才能留下浓烈的罪恶气息。 小夜左文字看到了蜡烛旁边的紫色身影,不善言辞的他,沉默的坐在了那刃的身侧。小夜双手抱膝将自己环抱住,一边回忆着开口。 小夜的叙述没有华丽的词藻,也没有精彩的转折,所有的言语都是他对事情的真实想法,也是他的亲身经历。 歌仙兼定神情黯淡对反应寡淡,作为本丸的最后一刃,他身上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 “原本我以为……”歌仙作为文系刀,伤感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像亲近的刃透露出更多,像是撒娇一样。 歌仙兼定是一把相当有风傲的打刀,他的身上也能隐约窥见前主风范。 歌仙兼定的情绪随着倾诉完后,像是天空中的乌云一样,很快就消散了。 再怎么去悼念过去都是无用的,他必须得快速振作起来才行,他得去思考未来的生活要如何度过。 小夜左文字随他一起埋藏了无数的断刃,走之前歌仙兼定将藏在竹篮底下的烈酒泼散在了墓碑上,眼里多余的情感随着烈酒一块发散了。 “要来我们的本丸吗?” 小夜左文字认真招人中。 歌仙兼定本想拒绝,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12、那个少年 五虎退是位性格内敛不自信的短刀,讲话的时候总是会呜咽一紧张的时候还会掉眼泪。 但他是一位刀剑付丧神。 他在教学上面或许没有太多主观性,但是他在实操上面就像是离弓的箭,速度快到诺兰毫无招架之力,手中的木刀被五虎退挑飞,诺兰耳边的头发被吹起,夕阳色的瞳孔微颤像是被吓到了。 对面的五虎退反应过来以后,敛着眸子完全不敢看诺兰,疯狂鞠躬道歉说一堆对不起的话。 五虎退的话语中带着惴惴不安,身体也不自觉的颤抖。 诺兰知道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只会徒留悲伤。 五虎退还沉浸在不安的情绪里,诺兰从脚边捡起了木刀,然后握着刀柄猛的冲刺过去,五虎退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进行防御,等五虎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开始道歉。 但是诺兰没有停下来,他继续挥舞着短刀,直到五虎退没有说话的余地,而诺兰也在飞快的成长,他从连刀都握不住的菜鸟,渐渐的能跟五虎退过招了。 诺兰只是不善用刀,惯用的都是木仓械,他的动作很是灵活,可以踩在墙面上来回跃动,甚至可以像蜥蜴一样攀爬在屋顶。 诺兰在找五虎退的破绽,五虎退情绪渐渐收起来了,眼神也开始变得严厉,他的站姿很稳没有一点动摇,完全不畏惧诺兰的突破。 诺兰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之前听到毛利藤四郎教过的“小孩子杀术”。 或许能行。 木刀被诺兰含在口中,他朝着下方袭击去,五虎退飞速朝后避开,诺兰一手撑着地板飞快的翻身站起来。 五虎退他参加过说不清的战场,与时间溯行军进行的也都是真枪实弹的打斗,但是诺兰的经验不足,逊于五虎退是在所难免的。 毕竟今天诺兰的剑术老师可是五虎退啊。 银发金眸的小短刀,哪怕已经结束对练,也是含蓄的,他甚至完全不敢跟诺兰对视,或许是怕从那双眼里看到失望的情绪吧。 不过他面对的可不是溯行军,也不是温柔到可以逃避面对的兄弟。 诺兰的手总是温热的,掌心有一圈老茧,相握的时候好像有一股跳动的脉动将他们紧紧交错住。 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诺兰将五虎退一路拉至山顶,脚下是悬空的山崖,在远处就是渺小的本丸。 五虎退的双瞳微微睁大,像是不明白诺兰的意思。 诺兰松开了手,用手语比划着,时不时指着高空,自己,以及山下。 他努力的用自己贫瘠的手语描述着,五虎退是自由的,他可以不用畏惧,更加自信。 五虎退的泪腺一定是牵在神经上面的,要不然怎么会他一感动泪水就控制不住的流出来呢。他试着用手擦拭眼角的泪水,可是泪水越擦越多,他从压抑的啜泣演变成嚎啕大哭,最后完全控制不住的抽噎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歌仙兼定可以保证自己不是故意藏在树后不出去的,他本来只是在本丸里瞎转悠,结果迷路了,这座本丸的布局跟他以前的那座完全不一样,他又一个刃出来的,结果迷路了。 本来听到脚步声以为得救了,结果…… 这可真太不风雅了。 他暗自摇头,情绪也被感染的沉默起来。 “哟,这不是之定吗。你在这里做什么?”歌仙兼定抬头看去,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庞,但是仔细一看又截然不同,他们本丸的和泉守兼定不爱笑,也不会这样向他打招呼,他们聊天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啊,是和泉守啊。我迷路了,你能带我回去吗?”歌仙兼定向前走去,与和泉守兼定齐肩时,他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原来位置的两个孩子已经离开了,他松了口气。 旁边的和泉守兼定也跟着回头看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话说之定啊……” 和泉守兼定双手交叉拖着后脑勺,边走边问。 - 诺兰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下午三点吃点心,自从烛台切光忠来了以后,每天都能吃到不一样的点心。 不过不一定是烛台切做得,也有本丸的大家从路上带回来的,嘴上说着不喜欢的话会处理掉的,结果还会偷偷跑过来看也没有吃。(膝丸) 还有那种藏起来不好意思送过来的,结果被刃发现后不好意思到羞愧的。(山姥切国广) 甚至还有那种送过来以后坐在旁边不走的,等吃完了才讲两句走的。(山佬切长义) 总之多亏了大家的福,导致诺兰到点就会跑来厨房等着。 今天带甜点回来的是骨喰藤四郎。 也是诺兰交集略少的一位。 虽然骨喰也是藤四郎家的,但是他们两个人都属于话不多的,一个是不能说话,一个是不知道说什么。 诺兰抬着头跟骨喰打招呼,骨喰点头回应,两个人像是完全靠脑电波交流的。全程能看到他们两个面对面对视,一点动作没有,就是很莫名理解对方意思。 诺兰抬手,骨喰放上甜品。诺兰吃甜食不多,平常吃一两口就会放下了,不会吃太多。 或许是这次的甜品让他太满意了,骨喰藤四郎看到比自己矮小的主人弯着眉毛,浅浅的笑了一下。 一个很好满足的孩子。 骨喰藤四郎的手不自觉的搭在了诺兰的头上,隔着皮手套都能感觉到掌心下的热感。他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却被诺兰紧紧拉住,然后手被人轻轻的蹭了蹭,像是与他一同出战的那匹马一样。 骨喰温柔的顺了顺诺兰的头,他的嘴角也有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的脑海不自觉的回想起跟兄弟一起在马厩打扫卫生的欢快时光了。 他的记忆不多,与他一同的鲶尾藤四郎常常说道:“没有记忆,现在去创造不就好了吗。” 记忆偶尔也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常在刃不安时回忆起最痛的伤痕。 骨喰藤四郎的笑容像是滑落的过山车,呈直线下降。 诺兰见此眼疾手快的塞了一个甜品到骨喰嘴边,甜品是夹心的,诺兰用力太大,导致流心喷到了骨喰的眼皮上,他现在是完全闭起来了。 诺兰拿起面巾纸飞快的擦拭着。 13、那个少年 “鹤先生,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些果蔬,小判要紧着些花,多看着一些诺兰,别走丢了啊……”烛台切光忠目送着诺兰牵着鹤丸国永的背影离去,他恨不得也跟着一起去,内心八百个不放心。 今天是采购日,由近侍鹤丸国永随同诺兰一同出行。 鹤丸从昨夜开始就深受烛台切光忠的骚扰,晚上的烛台切光忠是不戴眼罩的,那双金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鹤丸,嘴里不停的碎碎念出门的注意事项。 他们过去的场所必须要谨慎避开,那边最喜欢这种好欺负的审神者了。(鹤丸:他真的好欺负吗?他可以单手把我撂到诶。) 买东西的时候要看价格,不要冲动消费,不要买保健品回来,不要被人骗着充卡。(以上都是烛台切跟鹤丸出门时的亲身经历。) 鹤丸国永不厌其烦的点头,试图让神经衰弱的烛台切光忠放松,可惜对方不上当。 “是是是,出门谨记……”鹤丸国永牢牢背诵,指针转到了凌晨,烛台切光忠才终于放过他。 早上醒来以后又开始了新一轮念叨,直到现在。 鹤丸国永长吁一口气,街市的喧闹声唤醒了他的大脑,他牢牢握住手中的……? 鹤丸国永低下头试图寻找熟悉的身影,可是哪里都没有,他的目光扫过巷子,又扫过人群里不同的刃,鹤丸国永将刀搭在了刀柄上,璀璨的金眸冷了下来,嘴角也平了。 “定位手表,卖定位手表咧,还在担心刀剑走丢吗?还在担心刀剑迷路找不到家吗?快使用这款小蠢才电话手表,跟迷路失联说拜拜,超防水……” 鹤丸国永没忍住看了一眼摊位,记住了编码,暗自下定决心,等会找到诺兰一定要买一个,要不然太吓鹤了。 - 诺兰跟着一个身上带着珠宝的短刀进了巷子,像是鸟类天生热爱珠宝般,他也不另外的被吸引住了。 从人群里的第一眼开始,诺兰就被深深迷住了,那在阳光下散发着彩色光泽,磕碰间沉闷的声响,一听就是好货。 等身前的蓝发短刀停下来的时候,诺兰的大脑才重新清醒下来,他的沉默让对面的太鼓钟贞宗一阵好笑。 太鼓钟本以为是什么敌人在追踪他,想把人引到巷子里,结果发现是个审神者,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太鼓钟贞宗笑着弯腰跟这位拥有天空色彩的审神者打招呼,他的眼睛和烛台切光忠是同一个颜色,一样的温暖,让诺兰感觉到了放松。 “这么喜欢我的衣服吗?这些宝石华丽吧,这是我早上特意挑选的!” 太鼓钟贞宗很乐于向他人分享自己的造型,自己的宝石,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后的杰作。 不过面前的少年似乎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些激动,也正常,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可能是害羞了,他这么想着。 太鼓钟贞宗热情开朗,不喜欢沉闷的环境,他乐意缓解自己想要交谈人之间的氛围。 太鼓钟贞宗邀请诺兰去了一个能够歇息的长椅上,还顺手买了一份甜点给诺兰,或许是他长得也很华丽,符合了太鼓钟的审美,让太鼓钟贞宗对诺兰十分有好感,早已忘记了一开始是诺兰追着他过来的那份冒犯感。 他也不在意诺兰是否回应他的话题,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从他前两天看到了一颗漂亮的宝石,但是价格太昂贵所以放弃了;又到最近做不到合适工作环境稍微有点苦恼,家里还有一个的兄弟因为几句话得罪了上一位老板而被开除了,最近心情不妙的在家里翻找工作简历。 而诺兰需要做的就是应和这位倾诉者,而后不停的点头就行了。 他这样做得好处就是,这位太鼓钟贞宗十分高兴,大手一挥又给他买了一些吃食。同时太鼓钟的兴趣也上来了,已经快扯到他的过去了。 诺兰为此学会了一个小技巧,学会了一心二用,一边听着点头,一边放空大脑游神去了。 太鼓钟贞宗已经兴致勃勃的讲到他之前上战场时遭遇的事情了,或许是诺兰太像大俱利伽罗,一样的沉默不爱出声,让他一时得意忘形,忘记身边的不是自己的同僚,而是一位陌生的审神者。 太鼓钟贞宗的头上缀着蓝羽翎,身后披着蓝色斗篷,随着他的动作这些被风带起,那飘扬的穗结像是展翅的羽翼。 “诺兰!” “贞。” 两位小朋友的大家长同时到来,四双眼相互对视,其中有三双都是相似的瞳孔,在阳光下散发着一样的金光。 “原来是贞坊啊,辛苦你照顾我们家诺兰了。”先上前一步的是鹤丸国永,他一手揽过诺兰,将他带到了身后,自己则上前一步与面前的两位熟人即陌生人交涉。 “好久不见,鹤先生!没想到这位是您的审神者!”太鼓钟贞宗从不会让任何人冷场。 “是啊。呀,还有俱利坊也在这,你们也是出来采购的吗?”鹤丸国永应声后,跟身旁的大俱利伽罗也打了声招呼。 “不,我今天本来是准备出来找工作的……”说道这个太鼓钟贞宗就开始变得沮丧了,像是一只脱毛期的鸟儿,身上的羽毛都失去了光泽。 “贞……”那边的大俱利伽罗像是被这句话触动到了,伸出手在空中呆了一会,又垂下手紧紧攥着拳头不再说话。 “找工作的话,要不要来我们本丸呢?”一旁的鹤丸国永听了个大概,也明白了什么。觉得自己误会两个刃了,试图找补。 “诶——可以吗?”太鼓钟贞宗眼里一下子绽放出鲜艳的光彩,他整个人也变得炫彩夺目起来。 好耀眼,诺兰偷偷遮住了眼睛。 鹤丸国永熟练的一把拉住太鼓钟贞宗,像是跟他说悄悄话一样,然后两个人时不时看了一下诺兰,然后又将目光停在大俱利身上,时不时两个人交头接耳对话,然后发出窃笑声。 大俱利伽罗:…… 诺兰:——? 诺兰又在放空自我了,不过他又开始饿了,整个人都被街道上的肉香味吸引走了。 鹤丸国永带着的手套别具一格,漏出的两指搭在诺兰温热的手腕上,一块冰冷的手表落在了他的手上。 诺兰疑惑的望过去,鹤丸国永得意的笑了笑解释了这表的由来。 诺兰沉默了一下,飞快的把手表摘了下来,然后朝后退去。 鹤丸伸出手试图挽回。 诺兰在胸口比了一个巨大的叉,然后脑袋飞速摇摆。 鹤丸国永突然笑了起来,旁边的太鼓钟贞宗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只有大俱利伽罗全程无动于衷。 “放心吧,这是我的私房钱,才不是光坊给的买菜钱。怎么样,吓到你了吧。” 鹤丸国永满意了,他终于看到诺兰被吓到了,机会难得,要不是场景不对,他肯定要去跟光坊说一声。 14、那个少年 早上五点多诺兰就醒了。他抓着被子不想起床,今天比较特殊,他要去补牙。 诺兰不讲话不代表他不开口,他一吃饭就会漏出那空洞洞的牙床,然后旁边就会传来笑声,等诺兰皱着脸望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装作无事发生了。 诺兰生气,后果就是多吃了两碗饭。 来本丸以后渐渐适应的歌仙兼定用非常欣慰的眼神看了一眼诺兰,好像小主人刚刚吃的不是饭,而是在战场多杀了三十体溯行军似的。 药研藤四郎在那时提出建议来,说他以前听说过有医师可以修护牙齿,或许能有一救。 那位牙医还挺受欢迎的,预约许久才排上队。 也就是今天。 诺兰把被子拉过头顶,逼着自己继续睡,说不定他们看自己睡那么香就不用去看医生了。 本丸最近通了彩电,也有了手机。 刚拿到手的时候诺兰玩不懂,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而且连着时政内网就算了,竟然还有未成年限制! 有的时候诺兰刷着w站,看别人家的刀剑付丧神拍的vlog啊,还有什么转场变身。看得正起劲呢,跳出来个人脸识别,识别以后手机被自动锁了!!!!! 后面诺兰干脆就不玩了,电视都没有限制。 想到这个,诺兰爬了起来。大广间有电视可以看! 他巧妙避开部屋,以防被发现。从小道穿过去以后翻到了大广间里面。 里面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诺兰转了一圈没发现刃,然后把门拉好,打开了电视。 观看记录的里有一堆大河剧,什么龙马传,独眼贞宗。 诺兰用遥控器一路上滑,翻到一个彩色童趣封面的儿童动画片。 声音调到最小声,诺兰坐在离电视距离不超过两米的榻榻米上。看的专心致志,一点没发现门被拉开了。 小乌丸起得早,锻炼过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于关心跟了上来,没想到诺兰是为了看电视。 坐在昏暗环境里又离得近,伤眼睛不说,坐的那么板正背后又没有东西撑着腰,还伤身体。 小乌丸父亲雷达都要炸了,他一边叹息一边好笑。 诺兰的手机是他们设置的儿童模式,每天只能玩一小时。由于本丸派系稍有分别,大家看电视的时候更喜欢挑选世人演绎的故主。 和泉守兼定是新选组的刀,他没有任务的时候就会跑去看土方岁三。碰上陆奥守吉行的时候,两个人总能在那边吵半天。一个要看土方,一个要看龙马,明明都有手机,偏偏碰到一块时想要争个胜负。 在晚饭结束后,也会进行投票选择今天看的影片,看电视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影片一结束就是沸腾的吵闹声。 什么选角问题,发型问题,人设问题,服装问题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身为故主的刀,他们无法忍受已故的主人形象被人如此败坏。 最和谐的时候大概就是他们拿着手机在网上跟人对骂吧。 如果你帮着骂两句,对方反而会高兴的称赞你两句。 - 膝丸跪坐在诺兰的门外等候多时,家主迟迟不出,让他疑心对方是否出了事。 腰侧暗袋里的闹铃响了又响,他下定决心起身询问:“家主,起来了吗。预约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膝丸有些犹豫,毕竟家主还是个孩子,这个年纪嗜睡也正常,平常起的那么早,大家也很担心他会不会睡眠不足。 “膝丸?你在找诺兰吗?”小乌丸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在大广间门外后,回了一趟部屋,正巧看到膝丸站在诺兰门外纠结的样子。 “是的,小乌丸殿,快到预约的时间了。”膝丸看到小乌丸后,正色向他打招呼。 “那个孩子的话,现下在大广间里,正好,你把这个带给他吧。是我之前远征带给他的礼物。” 那是一个从神社里特意祈求的保平安御守。 - 膝丸拉着诺兰前往诊所路上,被诺兰瞪了不下于十次。 每次当他望过去的时候,对方立马会把头转过去,赌气的脸颊鼓得圆圆的,很可爱。 膝丸内心有点想笑,又不能表现出来,咳了几声转移了诺兰的注意力。 “家主,等你恢复以后,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烤肉。” 膝丸最近研究了几家烤肉店铺,筛选了评价最高的三家店作为选择。到时候带家主一家一家吃过去。 诺兰看着蹲下身来跟他商议的膝丸,看他蜜蜡色泽里闪烁着光亮,缓缓伸出了手比了个五。 膝丸好笑不已,虎牙露了出来。 “如您所愿,家主。” - 诺兰后悔了。 诺兰瞪圆了眼睛,湿润的水意从他眼里溢出,他对麻药有免疫,但是看着玻璃门外紧张的付丧神,只得装作被麻痹的感觉。 刺眼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审判他生死的镰刀。 穿着白大褂的黑发牙医与家中的某位付丧神十分相似,就连声音也是一样。 “来,大将,把嘴张开。” 药研藤四郎(牙医版)带着医疗手套对诺兰的牙齿进行了检查,看到他口腔内情况的时候,手顿了一下,很快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得转移诺兰的注意力。 手术途中,滚烫的泪水止不住的从诺兰的面颊上滑落,酸涩又肿胀的感觉让他不断的溢出口水,他想要逃离。 可是不行。 诺兰死死的抓住手术床上的医用床单,指骨间发白,最后他将力揉进了肉里。 牙齿间并不能感觉到疼痛,只是恐惧让他慌了神,掌间的疼痛让他回过神,也不再那么恐惧。 “好了,结束了。” 药研藤四郎拆除了器具,从随行的手术箱里面翻找出来消毒工具,一把手拉过诺兰的手,轻轻的搓开他的指骨。 他一边上药一边将膝丸唤了进来。 “回去以后一定要多注意饮食…”药研藤四郎见诺兰闭上眼,降低了声音。 - “这段时间多陪陪这个孩子,他应该是对麻醉脱敏了,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后面我发现他的身体不停的打颤,才发现他将自己伤到了这种程度也不想让你担心。” 膝丸显形时间不长,本丸里与他相识的刀并不多,他能发现大家跟他相处时,似乎在通过他看向另一个刃。 提到过去的刃并不多,也很少有人会说诺兰的故事。 起先膝丸以为诺兰跟普通孩子一样,孩子气的赖床,喜欢吃甜食,玩不了手机会半夜偷爬起来看电视。 可是他脖子上的伤口,口腔里的断舌都说明了一切。 普通孩子会对麻醉脱敏?他不敢深想。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对诺兰好一点,再好一点。 抱着这样的觉悟,他连着申请担任近侍。 一连五天他都是近侍,每天晚上都会等着诺兰睡着才会离开,半夜给诺兰盖被子发现他被梦魇,膝丸就转移成在诺兰屋里睡了。 然后第六天被三日月宗近制裁了。 三日月宗近的演说能力一直很强,他先是了解了膝丸的近况和想法,又为膝丸讲解了他们本丸的过去,他没提对方的兄长,也没提膝丸的由来。 最后一句直接绝杀。 “那个孩子能在你面前哭成那样,说明他对你十分信任不是吗。就连我都没有见过诺兰哭过哦。那个孩子总是装作很坚强的样子,从不提他的过往,他想抛弃过往,那我们这些成年刃应该做的就是尊重他,而不是将他当做瓷娃娃,生怕他磕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膝丸。” 三日月宗近轻笑着,他将这些天的事情都看在眼里,诺兰也好,膝丸也好,这个本丸的大家也是。大家都在成长着,改变着。 正是因为人与刃之间心灵的交互,才会奏出美妙的乐声。 15、那个少年 诺兰最近在刻意避开药研藤四郎,明明不是同一个刃,可是看到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 毛利藤四郎和大俱利伽罗今天搭档,毛利抱着厚厚的笔记本走在前面,大俱利拖着车走着后面。 冬日即将来临,本丸内人数增多,保暖衣物数量不够多,诺兰也该添置些新衣了。 毛利为诺兰准备了四套睡衣,狐狸套装,小浣熊套装,兔子套装,狮子套装。 运动服也准备了一些,还有几套棉服。 四件套也准备了新的样式,是诺兰最近喜欢的卡通角色联动款式,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一旁的大俱利伽罗感觉车子突然变重,轮子像是突然卡在了坑里一样难拖,他又用力一拽,车子上传来了痛呼声。 “暴力禁止,伽罗仿。”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俱利伽罗顿感大事不妙。 “鹤丸殿!诺兰你也来啦?!”还不等大俱利转头,一盘的毛利藤四郎已经兴冲冲的朝着来人打招呼。 他丝毫不在意鹤丸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小推车上面。 大俱利伽罗朝着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哼了一声。 鹤丸盘坐在小推车上面,外袍落在地面上,他怀里抱着的正是诺兰,见他们望过来,鹤丸握住诺兰的手腕朝他们打招呼:“嗨——有没有吓到你们?” 鹤丸国永歪着头笑着明知故问道,诺兰也学着他瞪大眼睛歪着头。 毛利藤四郎被可爱到,捂着胸口直呼被吓到了。 大俱利伽罗感觉他是想说自己被可爱到了。 鹤丸国永和诺兰的目光直戳戳的盯着大俱利,好像在说没有一个好的回复,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嘁我先走了。” “哎呀,伽罗仿害羞了。”鹤丸国永像是抱娃娃一样,长手长脚的将诺兰紧紧抱在怀里。 “诺兰,可以麻烦你把手像是这样摆吗?”毛利藤四郎将双手张开、掌心贴在脸侧,如同猫的胡须般。 诺兰学者他的动作歪了歪头。 “喵~”鹤丸国永帮他配了音,面前的毛利藤四郎高兴的按下了手机的拍摄键,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诺兰配合着他们拍了半天,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刀路过,让他成功丧失了玩乐的欲望,躲在鹤丸的怀里死活不出来了,无论他们两个怎么哄都不出来。 药研藤四郎苦笑一下,也算是了解情况的一员。他对此心有惭愧,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诺兰已经躲了他小半月了,每回看到他就跑,逮都逮不到。 不过他今天来还有一事相求,他单膝下跪将一把乱纹的刀剑递在诺兰身前。 “诺兰,可以帮我一下吗?这位是我从战场上发现的弟弟,想请你帮他治疗一下,我无法从他身上察觉到付丧神的气息了……” 药研藤四郎的声音低了几声,动作也往下沉。一个带有余热的灵石顶在了他的眼皮上,药研抬着脸看去不由一阵好笑。 原来是诺兰闭着眼伸出手,直冲刃脑门的那种方式递出了灵石,好像是在说:快拿去吧。 “乱是个好孩子,一定会跟你相处的很好的。”药研站起身向他们告别。 诺兰偷偷睁开一只眼打量药研离去的身影,明明是同样的外貌,相同的嗓音,就连行走的步伐都是一样,可是为什么会有所不同呢? 那位牙医更加直率,直言不讳。 而药研的身上像是隔着一个防护罩,永远都是那么圆滑,周到。思考到所有人的想法和顾虑。 诺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燃烧,炙热的火焰涌上喉头,想要表达的欲望加剧。 诺兰下意识的拽紧了鹤丸的衣襟,那双温柔的金色眼眸低头注视着他,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又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无促。 洁白的鹤像是仙界赠予人间的礼物,他知性温柔又体贴人心。 “药研,请等一下。诺兰似乎有话跟你讲。”鹤丸国永将诺兰拎放在地面,用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将无促的孩子向前推了一步。 “去吧,表达出你的想法就好了,他会理解到的。” 药研藤四郎站在原地,回廊的阴影将他的半身吞噬,他的面部笼罩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浅色瞳孔紧紧注视着那个向他跑过来的身影。 [对不起,将你认错了。你就是你,我——]诺兰的表述能力一直烂到不行,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出药研藤四郎的与众不同,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座本丸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他只能手足无措的用手不停的比划在自己身上,然后缓缓指向药研藤四郎,最后用一个喜欢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对峙。 药研藤四郎走向那片属于他的阳光。 午后秋风渐起,卷起遗留的枯叶,也将药研藤四郎的碎发带起,一并带走了他的忧思。 “刚刚的那些手语是不是做错了,诺兰?” 药研藤四郎再次单膝跪地,仰着头笑着给诺兰做了一个正确手势的喜欢。 “应该是这样不是吗?” - 乱藤四郎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浑身一阵恶寒,像是在被什么野兽注视着,他的手下意识的划到刀存放位置,但是没摸到。 他四处巡视了一圈,跟一双眼对视了。 乱藤四郎猛的向后撤去,草里的那人仍然无动于衷,眼睛随着他的动作一起转动,乱藤四郎朝左走,他跟着像左看,朝后的话他就往后看。 像是逗猫似的,乱藤四郎使出秘技,尽情乱舞在这一方部屋里,从院落延伸出的长条上抖落下白色的花瓣,淋在他的头肩身上。 随着一身闷声,草丛里的诺兰昏倒在地。 乱藤四郎反而轻快的笑了起来,他许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真是的,完全就是个笨蛋嘛。”乱藤四郎的口吻像是在撒娇,这是他的惯用语气了。 不过他倒也没生气就是了。 能将他带回修理,刃生安全没有受到威胁,这样的审神者又怎么会是坏人呢。 “诺兰?没事吧。”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一期一振先看到的是躺在地面上失去意识的诺兰,轻轻拍了拍以后发现是昏过去了,将人抱了起来。 脚步声的靠近让他望了过去,乱藤四郎站在一期一振面前,有些紧张又有点期待。 “一期……哥,这位审神者刚刚突然昏过去了。” “身体没事了吗,乱。”一期一振腾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这位弟弟的脑袋,见乱高兴的笑起来,他也跟着笑了笑。 “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一期哥!对了,我记得好像是药研救了我,我可以去跟他道谢吗!?”乱藤四郎眨巴眨巴水灵灵的蓝色眼睛,恳切的语气打动了这位兄长,一期告知了方位以后,乱藤四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一期一振将怀里醒过来的诺兰放置地上,轻声询问他的看法。 诺兰朝他用力的点头,一期一振满脸的笑意,他单膝下跪向诺兰做出保证。 “吉光一名,必当幸不辱命。多谢你,诺兰。” 弟弟的到来,让一期一振深感喜悦。 16、那个少年 歌仙兼定被小夜左文字突刺的木刀尖逼得朝后退去,他提着木刀抽水般重重挥了回去,划破了空气,木刀尖头停留在小夜左文字的外衣上,而小夜的短刀靠在了歌仙的脖颈处,刺骨的杀意从那头传来。 歌仙兼定认输的朝后退去,小夜也利落的跳到三尺外,轻巧落地。 “说起来,今天是小夜当近侍吧。已经快要到时间了哦,今天多谢你的指教了。” 小夜左文字后知后觉的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啊了一声,跟歌仙兼定匆匆告别后朝着诺兰部屋跑去。 歌仙兼定笑了笑,将屋内收拾了一番后,决定回去练会字。 - 诺兰起床的时候头发会炸起来,很难打理,见状小夜走过去帮他梳理头发。 途中诺兰的头动来动去的,小夜没握住,头发就会散下来,然后他不得不重新开始一开始的动作。 等小夜扎好,两个人不由都舒了一口气。 诺兰是觉得怪怪的不适应,小夜则是因为没帮人扎过头发,怎么看都没扎好,想调整又不知道何处下手。 最后两个人被过来喊吃饭的乱藤四郎打断,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夸张的笑声。 “怎么回事啊,你的头发……噗咳咳咳,我来帮你们吧。” 乱藤四郎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诺兰的头上像是插了一把扫帚,又炸又搞笑。 乱藤四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堆缀着花的小卡子,甚至还有各色的发绳。 他利落的给诺兰脸两侧的长发编成辫,手指飞快的头发上起舞,小夜在抬眼看时,乱藤四郎已经将在点缀蝴蝶了。 小夜左文字微微瞪大了双眼,像是见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一样。 “好啦,好看吗?”乱藤四郎将小镜子给诺兰看,他手上也举着一个,方便诺兰看得到。 诺兰感觉脑袋上好像挂着什么,他一摇晃脑袋就感觉摇摇欲坠的晃动。 乱藤四郎骄傲的表示那是他最近新购入的蝴蝶发饰,翅尾上有两条细小的银链子。在阳光下蝴蝶身上流光四溢,摇晃间展翅欲飞。 “好啦,接下来轮到小夜了!”乱藤四郎对于打扮兄弟们相当上手,今天兄弟们要出征走得太早,没赶上。不过从今天开始,他又多了两个模特。 等他们结束这场意犹未尽(对乱来说)的时间段来到食堂时,大家正在闲散的聊着天。 对于两人的新发型,大家表达强烈的热爱之情。 诺兰已经被不下于三个刃摸了脑袋,就在第四个刃准备摸的时候被一声尖锐的嗓音制止住了。 “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打理好的发型!”乱藤四郎本来跑到了兄弟们那桌,正兴高采烈的跟他们说自己的杰作,结果转头就看到自己的得意之作(诺兰)的发型被人摸乱了,乱藤四郎甚至看到他头上鼓了一块。 在一旁观看的大俱利伽罗感觉手有点痒,他转头看了一眼伊达组的那几个光明正大的在摸诺兰头发,转头啧了一声。 偷偷准备摸一把的和泉守兼定被乱藤四郎生气的瞪退,他将饭碗放到回收位,朝着门外走去,路过诺兰的时候飞快的摸了一把。然后迈出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了。 在乱藤四郎眼皮子下干出这种事,乱喊了一声然后追了出去。 一期一振哭笑不得,只能先去帮诺兰整理了一下发型,看着诺兰空荡荡的领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胸针。 布艺饰徽章上印刻的是吉光。 “前两天采购的时候抽到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还请收下。” 一期一振半蹲在诺兰身前,手心长且大,那枚胸针在他手里显得格外小巧。 诺兰不会带,戳了半天也没戴进去,还是一期一振亲自带上的。 等他们研究完,旁边围了一圈人。 大家都对诺兰身上的胸针很感兴趣。 “要是大家都准备一个挂在诺兰身上的话,诺兰就像是圣诞树一样了。” “说起来圣诞节也快要到了吧,到时候诺兰有什么想要的吗?” “先前上网有刷到审神者将自家刀的照片挂在包上,好像是叫做什么……痛包来着的吧。” “那诺兰如果带了一身的胸针岂不就成痛人……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 小夜左文字翻看桌面上的各色宣传单,本丸的大家准备在十二月份一起去泡温泉,但是还没决定好去哪里。 诺兰看了几眼不感兴趣就躺在榻榻米上看看电视了,手边放着仙贝和和果子,他的手时不时就拿走一块,盘子很快就见了底。 小夜左文字看了一会,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让他处理这种事情还不如让他去出阵。 他把宣传单整理好后跟诺兰说了一声,拿着空出来的碟子走出了房间,准备去找歌仙兼定商议。 歌仙兼定正在耕地,对他来说这也是最为新奇的,从前的本丸不关系农务也不在乎他们的需求,只要留口气出征就足矣。 黏腻的汗水打湿了厚重的衣衫,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歌仙兼定用手拽了拽了衣襟,长呼一口气。 歌仙看着越来越有样子的田园满意的笑着。 他刚来那会,这块地仅开发了七八块榻榻米那么大,现在已经有三个卧室这么大了。而且种植了不少秋季培植的食物。 等到开春的时候就能收获一波蔬菜,到时候再播种新的种子,就如同未来一样,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歌仙。” 小夜左文字打断了他对未来的遥想,将一叠厚厚的宣传单递给他看,花色的宣传单上是各色的景点描述。有一张带有烟花的印图吸引了歌仙兼定。 有一年路上他和队伍的伙伴们参加了当地的烟花大会,那是当时他们最放松的一夜了。街市喧闹,灯景繁华。与人类交谈轻松惬意,游玩在人群里,享受世间美食。 “盲龟浮木,优昙花开。”小夜左文字双眸认真的注视着歌仙兼定。此前苦难早已过去,获得人身如此难得,他们是时候可以开始体验人身带来的乐趣了。 “当真是风雅至极啊。”歌仙兼定赞叹道,在他眼中那是不可磨灭的过往经历,那是属于他的苦难,但是现在他还拥有了另个选择。 “稍后我会进行汇报,半票以上即可。” 不过令小夜左文字出乎意料的是这件事全票通过。 决定下来以后大家吵吵嚷嚷的开始商议带些什么。 17、那个少年 时之政府设立的机场联动了诺兰最近迷恋的角色,正巧他们旅行的目的地需要乘坐飞机。 时政新规不允许一个本丸一次出行超过十刃,所以他们采取分批行动,先一批前行刃里有粟田口的大家长们,他们家留下了两位,五虎退和鸣狐作为审神者的随行者。 五虎退的老虎们需要审神者的陪同才能过检,鸣狐的狐狸也需要。 而烛台切光忠作为诺兰的近侍,他们四人作为最后一组登机。 鸣狐和五虎退一起去办理宠物托运,而烛台切光忠负责帮诺兰集齐联动所需要的手续。 机场里的饮品店也参与了联动的环节,每满四杯饮料赠送一张盲抽。诺兰喜欢的角色是个冷门,奈何手气太好,怎么也抽不到。 一开始两个人买了八杯就集齐了除了诺兰推的所有人小卡以及徽章,后面烛台切光忠买了十六杯都没有那一张冷门小卡。诺兰也要崩溃了,秉承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他努力的喝了七杯,期间跑了三趟厕所。 烛台切光忠也帮着喝,还给五虎退和鸣狐留了六杯。 烛台切光忠还在兢兢业业的买饮品抽盲抽,诺兰跟他说了一声跑去第四趟厕所。 诺兰从里间出来的时候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撞了一下,冲击有点大,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 还没等他看清对面,空中慢悠悠飘落了一张他心心念念的小卡。 !!诺兰紧紧握住那张轻薄的小卡,血液像是开了水闸的大门,猛给大脑供血,呼吸急促的让他耳畔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高大的身影像是放了慢速,蹲在诺兰身前像是一座巨大的高山,阴影将诺兰死死笼罩。 来刃在暗处脸色显得十分冷峻,耳畔上佩戴着细长的白色长线体,目光轻轻扫过诺兰身后。很快又收回了,细长的指骨搭在耳麦上低语了几声,是诺兰没有听过的语言,听不懂。 “迷路了吗,审神者。” 他切换语言这样询问着,没有急着要回那张小卡,只是简单的关心着。 诺兰的娃娃还没高级到这种对话都能表述,甚至因为他平日里偷懒,没怎么学会用手机打字。 诺兰先是将小卡还了回去,然后从自己包里掏出来一张隐藏的白云之巅。 这是一张很难出的小卡。也是这次联动的亮点,很多人都是为了这张卡不停的购入着。 诺兰见对面的刃神情一愣,似乎对这张小卡还算满意。说不定会愿意把他推的冷门小卡出给自己。他心里这样想着。 “这张卡是要给我吗?”名為雲生的付丧神不确定是询问着,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复后,像是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当中。 诺兰不解,为什么对方还没有把小卡出给自己。 “我身为付丧神却在向往着自由的飞翔空中,为此我正在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您一眼看穿了我的理想,我深感荣幸。如果可以的话,请收下这张卡。以及,我可以加入你们的本丸吗?”白发的高大男刃自我介绍为雲生,他說自己是在时政内部诞生的付丧神,因为刀纹像是云雾般,所以他也不由期待着飞翔的滋味。但是他目前还没通过审核成为一名真正的驾驶人员。 为了考核而在不停努力中,同时也在寻找能够互相理解的同伴们。 身为航空管制员,雲生没有太多空闲时间与审神者们接触交流,与他一同工作的更多都是普通的工作人员,雲生跟他们的距离更加遥远。 诺兰收下了小卡,对于他的提议倒也没有拒绝,毕竟他们本丸目前来说很空旷。不过雲生从外形来看,倒是跟烛台切光忠有相似处,说不定他们还是一家人。 这么想着诺兰更加高兴了,等会要是给烛台切一个惊喜,说不定会同意他的甜品多添一份。 可惜雲生说,这次行动有些急促,跟诺兰签订了契约后,匆匆离开了。雲生接下来还要前往指挥室,毕竟天空上还有一些准备中的飞行员在等待他去协助。 诺兰高高兴兴的带着小卡回去,发现烛台切光忠手里也多了一个徽章,是诺兰推的冷门! 这下诺兰更高兴了。 烛台切光忠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嘴上说着没什么,背地里偷偷把刚刚跟人交易的记录删去了。 是的,他作弊了。 他用了高价收购了诺兰想要的角色徽章。 这会烛台切光忠还不知道,未来本丸会多了一名跟他撞款的付丧神。 哦不,是比他还要更加雄伟的大款。 飞行路上倒是没有意外,只是诺兰下机后吐的一塌糊涂,整个人头重脚轻的走在地面上,身体时不时的撞上墙面,给烛台切光忠他们三个人吓得不轻,最后由烛台切光忠抱着诺兰,五虎退和鸣狐拿着几个人的行李。 抵达住处的时候,大家已经准备好了丰富的晚餐在等待他们,可惜诺兰太过难受无法参与。 最后他们只能留了一刃陪着诺兰,其他的人先去吃饭,吃完饭后来替换陪护。 还好诺兰昏睡中没有过多闹腾,安静的睡在被褥里。 等他醒来的时候,大通铺里面已经躺满了刃,整个室内里充满刺鼻的酒糟味,还有室内的沉闷味。 诺兰从床褥里慢悠悠的爬起来,途中好像踩到了谁,他听到了一声闷哼,但是他大脑也没开机,继续爬。 等他翻山越岭到门外时,出了一身汗。 听到动静从茶室里出来的小乌丸看他还没清醒,走了过去用手背探了探他的温度。 “诺兰,你的头还晕吗?”千年古刀的面颊上带着粉意,他的身上也有浓浓的酒味。但是小乌丸没有选择入睡,在茶室里静候着可能会起夜的诺兰,担心孩子会不舒服。 诺兰点了点头,得到了乌发长者的爱抚,小乌丸领着他去泡澡。 接触到热水的一瞬间,诺兰感觉大脑开机了,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而小乌丸闭着眼靠着岩石上,没有了动静,瞧着像是睡着了。 诺兰的身体埋在水池里,露出了半个脑袋,他在温泉里吐了几下泡泡,像是发觉了乐趣,在水里玩了起来。 等他划着水在池子里玩了一圈回来,小乌丸也醒了。 “上去吧,泡久了对身体不好。”酒精挥发的快,小乌丸这会已经完全清醒了。 小乌丸带着诺兰去喝了牛奶,又带他吃了点东西,两个人还试着打了乒乓球。 可惜诺兰对球类十分苦手,他根本接不到球。 小乌丸用乒乓球拍半掩着唇,轻轻笑出声。 后续他让了几球给诺兰,又故意混淆了规则。 完全一副溺爱孩子大家长的模样。 两个人玩了个尽兴,散步到了庭院。 月亮悬挂在高空,深夜的夜幕里挂着几个星星,从庭院外穿过的冷风打在身上。 小乌丸见运动量也差不多了,就带着诺兰回去睡觉了。 此时他完全不知道屋内酒醒的几个刃已经开始了枕头大战,也完全不知道他等会开门的时候会被砸中脸。 18、那个少年 诺兰站在门前,低头就可以看到从缝隙里面透出来的灯光。 拉开门,他看到了一片羽海,洁白的羽毛漫天飞散在暖色的室内里。时间像是被暂停了一样,诺兰沉溺在这难得的景色里,直到他身体自主躲避了一个充满力量感的头枕。 身后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是小乌丸被击中了。 室内好像陷入了一片死寂。 有几刃急匆匆的躺回被褥,重新闭上眼好像自己早已熟睡,有几个大家长倒是默契的走过来准备担责。 小乌丸面色如常的喊了几刃出去,临走前嘱托诺兰早些休息,又随手关了灯。 等诺兰准备躺下的时候,乱藤四郎从被褥里偷偷爬出来问。 “诺兰,还难受吗?” 诺兰摇了摇头,室内留有一盏小夜灯,乱藤四郎的双眸色泽深沉,像是一片深海。 “你想睡觉吗?要不要跟我们玩会游戏?” 周边传来了摩擦声,像是有刃起来了,诺兰望了过去,是粟田口的几个小短刀,还有几个热心的打刀。 在黑夜里他们几个人站在诺兰的床铺旁,巨大的黑色阴影笼罩这个小小的领域,透不进风来,反而有些温暖。 诺兰爬了起来,诺兰加入这场狂欢! 枕头没有太多的重量,吃了力的头枕加上高速投掷,打在脸上就好像撞在墙面一样疼。 短刀们的机动太过作弊,被迫分成了几队,平摊武力,诺兰跟今剑一队。 今剑蹦蹦跳跳的专打自家兄弟,一个手劲比一个大。 诺兰看小狐丸一开始还笑眯眯的反击,几个来回以后,皱着眉加速反击,嘴上不停的说着:“小狐可要认真了。” 他扔一个的时间都赶上今剑三个枕头了。 三日月宗近一开始也只想观战,没想到被刃误击了,不得不开始加入这场没有终止的对局。 后半场他趁着没刃攻击,偷偷溜走了。 等三条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三日月宗近了的身影了,小狐丸失去战友也就开始半推半就跟今剑统一战线,一起攻打粟田口一家。 大庆直胤玩了一会跑到别的屋看书去了,他最近购入了不少材料,过安检的时候还被没收了三瓶,还好他身上还有别的。 和泉守兼定和陆奥守吉行两个刃本来是正儿八经用头枕做对局,后面因为有刃使用不正当手段,两个刃这会真的打起来了。 两刃嘴上都不一样服输,不停的用故主的台词反驳对方的思想,他们就像是真正的宿敌一样,见不得对方比自己高强半点。 太鼓钟贞宗正和鹤丸国永玩着新的联机小游戏,两个刃从吃完饭到现在还在继续。非常有毅力了。 头枕大作战已经到了考验性的关键时刻了,看谁能先收拾好散落的杂物,获胜者可以享受接下来几天的免打扫权限。 仍然站在场上的几刃背后像是燃起了浓浓火焰,想要将同僚们击倒。 这场胜负直到小乌丸再次出现才终于停息。 比赛被迫终止,所以没有正式的获胜者,接下来的几天大家要一起平分任务。 翌日一早,诺兰睁眼看到身边盘踞了一个巨大的阴影,是骨喰藤四郎。 他没有出声,只是用手势比了个动作,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诺兰明白他有事找自己,匆匆换了衣服,不过衣服穿反了,他也没发现就出了门。 会议室里还有一个正在参观的黑发少年,头顶有一个正在随心所欲摇摆的呆毛。 他身上穿着的是跟骨喰一样的服装,这应该也是骨喰藤四郎的兄弟之一了。 “呀~早上好啊,诺兰?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这名字。”鲶尾藤四郎的性格十分开朗外向,整个刃像是太阳一样。哪怕没有人出声,他也可以做到不让气氛落在地上。 少年热情明媚像向日葵一般,只是待在他的身边都能感觉到温暖。 与鲶尾藤四郎签约似乎变成了最为简单的事情,他说自己没有过去的记忆,也没有主人的契约。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醒来,又准备往哪里去,他正每天过着能过一天算一天的生活。 没想到碰到了自己好久不见的兄弟,对方还邀请自己去他的本丸。 好像是买彩票无意间中了头等奖一样染个兴奋不已。 本丸多添一位伙伴,大家十分欢迎,尤其是粟田口,他们几刃紧紧相拥,感叹上天将兄弟再次带回自己的身边。 19、那个少年 烟花大会开在海边,海岸线上人影幢幢,放眼望去,看不见空隙。 歌仙兼定提前做好了攻略,早早安排好了观赏席,他们一行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吃食,编织篮里还装了些饮品酒水。为了今天的烟花大会,大家精心准备了很多东西。 陆奥守吉行已经融入了人群里,他最先用摄像机记载沿途美景,然后开始抓拍同僚们的最为自在的照片。 小夜左文字为歌仙兼定购入了一套书写工具,歌仙兼定猛地抱住小夜,陆奥守吉行抓拍了第一幕,再次准备按下快门前,忽然看到歌仙眼角挂着泪水,低噎的抽泣声或许只有小夜听到了。 陆奥守将摄像机转向了粟田口。 粟田口家氛围极好,或许是因为鲶尾藤四郎的到来。五虎退怀里抱着的是最调皮的白虎,正要跳出他的怀抱,这一幕正好被陆奥守拍下。 就在那只白虎即将落地那瞬间,药研藤四郎从一旁伸出手,抱住了那只不服输还在挣扎的白虎。 毛利藤四郎正跟在鸣狐旁边,两个刃正在捞金鱼,轻薄的纸网大大增加了难度。 一旁的厚藤四郎正跟乱藤四郎旁观了一会,加入了他们的游戏,可惜纸网对谁都是一个态度,挥出水面的瞬间金鱼掉入泳池。 他们互相抱怨了几声,不服输地重新开始。 和泉守兼定正一个刃站在饰品店前,他手里摩挲着一把木齿,像是在怀念曾经有人为他束发的过去。 陆奥守吉行曾经因为这个行为,笑话过不少次和泉守兼定像是个不长大的孩子,一直活在堀川国广的呵护下。 不过那毕竟是同伴。 “喂,和泉守,看飞碟。”陆奥守吉行性格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偶尔也会很细腻。他这样打趣这位年纪略小的兼定刀,待和泉守反应过来后骂骂咧咧冲上来。 陆奥守吉行已经将他刚刚看上的木梳买下来了,和泉守兼定一下子哑声,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多谢。”然后将木梳很珍视地塞回了怀里的暗袋,这样的行为似乎能让他安心不少。 他们并肩同行的路上,和泉守兼定也变得安静不少。 很快有刃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想要的话就追上来啊~” “你给我等着!” 是粟田口家的短刀们正在嬉戏着,后面正在跟路人道歉而缓慢前行的是一期一振。 “真是对不起,刚刚那两位是家弟,冲撞了您……这是礼物还请您收下。” 和泉守兼定不由咂舌,感觉要是国广在,行动说不定比一期一振还要夸张。 还没等陆奥守吉行发表意见,他们听到了剧烈的争吵声,街道内人群吵嚷,声音听着倒是有些耳熟,但是不知道是谁。 等他们好奇走近以后发现是山姥切们。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连个娃娃都搞不到手!” 原来是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正在比赛玩射击游戏,用玩具枪打气球灭了一百个就可以拿到一个超级大的玩具熊。 可惜的是两人对枪击并不上手。 “反正像我这样的……”还不等山姥切国广说完,陆奥守吉行加入了这场比赛,他将山姥切国广拉入身后,止住了山姥切长义的话题。 “那么,就将这场比赛的胜负交给咱吧,要说起这种比赛,肯定还是要看咱不是吗!毕竟现在可是枪的天下了!哈哈哈。” 和泉守兼定站到了山姥切长义原本的位置,拿起了玩具枪,那个时代就是因为有了这种东西……,和泉守指骨用力握紧了枪,不甚熟练地将枪抵在胸膛。 “那就来大干一场吧!” 山姥切国广用白布掩着脸面,将羡慕的目光投向正在努力比赛的两刃身上。 一旁的山姥切长义冷哼一声。 “你要是刚刚能更加认真一点也不至于把软弹打在我的游戏板上!” 是的,他们争吵的原因就是山姥切国广打错游戏板了,害得山姥切长义的成绩作废了。 “你自己也……不是歪了吗。”山姥切国广小声反驳了一句,换来了山姥切长义更大的怒火。 “你说什么!?冒牌货,还不是因为你先搞错的!” - 膝丸和小乌丸正跟诺兰一同前往聚集地,深林处飞落着萤火虫,引路标似的指引他们前行。 诺兰对这样发光的虫子很是好奇,抓了几个塞到了嘴里。 夜间视力不太好的两个刃完全没发现。 等他们到达山顶处落座以后,膝丸才看到诺兰鼓囊囊的腮帮,他顿时大惊失色。 “家主你吃什么东西了,你嘴里怎么在发光啊!?” 小乌丸慢悠悠地走到位置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见他们将目光转过来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掐住了诺兰的腮帮。 力的挤压让诺兰张开了口,几只萤火虫慢悠悠地飞了出来。 “原来是萤火虫啊,呵呵呵呵。”小乌丸收回了手,笑了起来。 膝丸正在翻找清洁用品,等诺兰吐完以后立马递上漱口水,待对方吐干净萤火虫以后,他刚刚上山前买好的苹果糖递了过去。 诺兰将怀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藏的水果刀拿了出来,将苹果糖切了几块分了过去。 膝丸感动地哭嚎着家主家主。 多亏了他这一声,三条家顺利找了过来。 “诺兰!快看,这是给你买的。”今剑踩着木屐冲了过来,将一个狐狸模样的面具盖在了诺兰的脸上。 诺兰顺着对方的动作歪了歪头。 “真可爱呀,主人。”小狐丸跟在后面姗姗来迟,看到此场景也是笑了笑。 “好狡猾!”今剑闻声瞪了几眼小狐丸,见对方装傻般转过头,气得跳了两下。 “哦呀,狐狸认主倒是很快。那么……”三日月宗近揶揄一声,刚想顺着认主被小乌丸制止住了。 如果身为年长者的他们在同一时间表了态,那么要后来的刀怎么办,逼着他们一块认主吗?时间还是太早了,还需要一段共同相处的时间,这样才是真正的认主。 三日月宗近了然不再出声,只是笑吟吟的欣赏起了夜景。 今剑也不再提刚刚的话题,一时间周遭的空气安静下来。 头顶似乎传来了亮光,烟花大会快要开始了,随着烟花一同来的是匆匆上山的同伴们。 绽放在空中五彩的烟花带来了震耳欲聋的声响,绚烂的花束在空中留存只不过五秒,就化作星点消散在夜幕里。像是接力般,不同色彩的图案纷纷涌了上来,就为了那几秒的表演秀。 这场盛世烟花大会,持续了整整一个多钟头。天空不再出现亮点,也不会有响声贯彻在耳边,天空落入了一片寂静。像是在等待着下一个不知多久的烟花大会到来。 20、那个少年 诺兰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一位高大的身影,那刃一身青白色西装,微风拂过他雪白的发丝,双眼微睁与归来的一行人对上眼。 云生最先看向被簇拥在中间的小小身影,“久疏问候,主人。我归来了。”青色的瞳孔深深地注视着他认可的主人,将其牢牢映入心底。 然后他开始依次向本丸未来同僚们问候,他来前受时政隐居的一文字则宗前辈好心告诫:要多多关照同僚们的心情。 机场内部职员特设有的刀纹吊坠,云生按照已知诺兰本丸刃员进行调整,准备出了这份精心的礼物。 果然,他们收下礼物后,态度稍微软化了一些。不再像饿狼一样防着不让他靠近,露了诺兰侧脸给他看。 太鼓钟贞宗和乱藤四郎亲热地挽住诺兰的胳膊,同他说起画本子上的趣事。 云生将合约书递上,为首站着的是小乌丸,他伸出手接了过来,上面的字样倒是不难理解,只不过像云生这样新诞生的付丧神,怎么也轮不到人家主动找上门,必然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想着小乌丸将合约书塞到了一旁的一期一振手里,他则向诺兰用可以理解的词语描述了一遍,并且询问了事情的缘由。 诺兰从包里掏出了那张小卡,大家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不再那么防备这位突然来应聘的付丧神了,年长者眼神示意以后,大家各自分散开,朝着本丸内部去,一并邀约着新来的云生。 此前他们并没有见过任何一把云生,彼此间没有过多熟稔的关系。于是为他准备了一间离诺兰最远的房间。 当事人并不知晓,回房间后就开始了打扫,里面许久没住人,大家也都各自忙着收拾,自然只有云生一刃,暂时无刃能帮助他。 如果非要说帮忙,也不是没时间,只是大家现在不太想。 以后会被不熟的付丧神抢走主人的关爱什么的,他们才不会说出来呢。 回来后近侍工作照常轮值,大俱利伽罗带回来的礼物并不多,更多的是伙伴们的行李。 “thankyou,小伽罗!你快去诺兰那边吧,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就行。”烛台切光忠包揽着大部分的行李收整,太鼓钟贞宗和鹤丸国永正在打扫部屋。 太鼓钟贞宗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几副墨镜,也往大俱利伽罗的脸上带了一副。大俱利走前看到鹤丸和贞宗正架着扫把扫着柄做出扫弦的动作,摇晃着扫帚下肢轻点地面,倒是有些像是电视上说的摇滚乐。 大俱利伽罗还看到烛台切光忠拿着一个发光的麦克风加入了他们,部屋顿时变得一片漆黑,吊起的彩灯闪烁着奇异的色彩。 大俱利伽罗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也隔绝了里面无法直视的场景。 穿过长长的回廊,大俱利伽罗愈加沉默。 一开始看到的还算温馨,乱藤四郎正在为兄长们梳理头发,让他想起了火车切和弟弟们,但是他余光扫到一期一振头上闪闪发光的公主发冠,立马不怀念了。 路过训练场的时候发现小狐丸正在跟三日月宗近对打,刀光剑影,杀气十足。两刃竟用的真刀。 “啊呀,真是可怕,你是想杀了小狐吗?”被削掉一撮头发的小狐丸迅速朝后退去,他将刀身翻转,光滑的刀身上反射出他的红瞳。 “嘛,虽然我输掉也没关系喔?”被誉为天下最美剑的男子、单手持刀面对小狐丸,目光似乎轻轻地往旁观的大俱利伽罗身上看了一眼,很快又笑着将视线转回了场内,丝毫不在意是否有刃在旁观。 大俱利伽罗决定继续走,按他们那个打法下去,不见血也要出现点他难以处理的场面。 会议室里吵吵嚷嚷的,门没有关严实。 大俱利伽罗发现是山姥切门跟陆奥守吉行以及和泉守兼定聚在一起打电动。 几刃甚至下了赌注,输的刃要喝甘酒。 角落里那个被白布缠住来回打滚的金发身影看着有些像山姥切国广。 这个本丸,没救了。 大俱利伽罗叹了口气,不愿多看了。 他径直朝着诺兰部屋的方向前进,好在一路上再无意外,平安抵达。 - 诺兰正在屋里整理这趟旅行的收获,屋子本身不小,至少他刚住进来那会很大。 被褥旁多了一个床头柜,上面摆设了暖色的夜灯,手帕纸,香薰。抽屉里收着一些对诺兰而言重要的信件。个人隐私之类的这些付丧神平常不会翻看。 墙角的衣柜里服装也多了起来,单色变双色,日式变西式,简约变繁复。 就连相配的发饰都放满了整整一篮。 但是在衣柜里最占地方的还要数本丸里大家为他准备的娃娃。从10cm到160cm不等,先前又多了一份180cm的黄发巨大圆脸娃娃,据说是膝丸的兄长髭切。 正堆放在诺兰的另一个墙角,那边可以照射到太阳,天气好的时候诺兰会躺在娃娃的怀里睡午觉。 今天也是如此,行李里太多小零件,因为空运的时候拆散了,现在带回来反而要重新组装。 诺兰对此相当苦手,干脆摆烂。 往大娃娃里一躺,眼睛一闭就睡了。 半开的窗扉送来清风,温柔的暖阳洒在部屋里,晃悠的影子调皮地在诺兰脸上跳舞。 大俱利伽罗打开留缝的障子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不过更多的还是堆放在被褥上的小零件,说明书被随手丢在角落,大俱利伽罗向里走的时候感觉到脚底一阵刺痛,低下头才发现小玩具戳在了他的脚底板上,倒是没有破皮。 他放轻动作收拾了起来,并且将诺兰偷懒硬塞进去的小组件全部拆了下来,认真地重新组装好,放在了书桌上。 等他收拾得差不多,外头的夕阳已经渐渐离去,风也变得冷酷。大俱利伽罗将诺兰毛毯盖在诺兰的身上,留了一盏小台灯出去了。 不过他出去不过半小时又回来将诺兰轻轻唤醒,他的脸色融入黑暗显得格外无情。 “起来,吃饭了。” 硬生生将诺兰的瞌睡虫吓跑了,跟在他后面一路小跑去了食堂吃饭。 21、那个少年 刀是防具亦是利器,使用武器的时候,最佳的状态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力量。 冷兵器与热武器相同又不同。 热武器需要组装填充,需要一定的准备和反应时间;但是冷兵器不需要,武器只要不离手,随时都是最佳状态。 诺兰挥向敌人的时候会有太长时间滞空,在那个瞬息的几秒里,他的头身足以分家。 小乌丸使用的木刀要比他自身的刀短几分,对于刀剑之父的他而言,这些刀他都可以轻松驾驭。他娴熟的技术与千年教诲是难以求得的教学,只见他力如箭矢如同搭坐在载物上飞速逼近诺兰。 诺兰的手停在刀柄上下滑,像是在摩挲刀身,又像是无意识间搞错了自己的武器。 战场上不得有片刻犹豫。 诺兰败了,小乌丸的刀尖停在他的右眼前,只有几厘米,如果再近一点,他的眼睛就会被贯穿,彻底报废。 小乌丸向后退去,他像是一位舞者又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动作轻快优雅地做了一个收刀的动作。宽大的袖摆随着他的动作摇曳、缀在上面的白色绒球带着红绳一同晃动。 诺兰学着“所谓的武士之道”那样缓慢地跪下来,然后身体往后压下去,这个动作对他而言有些难,嫌少能成功,通常失误几次后,大家就会让他找个舒服的动作坐着了。小乌丸也是如此。 小乌丸走了过来,右手轻抚诺兰的发顶,像是对待所有稚子那样,他的右手划到诺兰长肉的脸颊上,用力一掐。 收回手时看到对方瞬间红了的下眼睑,小乌丸伸出右手掩着唇轻笑着,很明显地发现他现在心情愉悦着。 诺兰不解地揉了揉脸,他才发现小乌丸的右手中指红色的指套上系着蝴蝶结。 小乌丸随着诺兰的视线下移缓慢坐下。 他开始为诺兰讲解刚刚的那场不足之处。 - 加州清光正在逃亡,同行的还有同侍一主的大和守安定。 两刃的状态算不上太好,拥有人身后五感加强,痛楚加剧。 这究竟是恩宠还是惩罚,他时常这样思考着。 很快加州清光就来不及思考,一体短刀溯行军状似游龙飞速划破他的右脸,跟在其后光看就有十几体太刀,以他目前的状态来说属实难顶。 一旁的大和守安定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了,往日里学冲田君束起的马尾被割断,坑坑洼洼的发型上沾着不知什么时候染上的血,他正竭力斩开敌军。 “真是糟透了啊,大和守。” “啊,就这样去见冲田君太狼狈了。” “那个人的话绝对会笑话我们的,竟然能被欺负到这种无力的地步。” 大和守安定在一体薙刀突袭中,暂时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加州清光双眼赤红的冲了过来,将对方死死抱在怀里,哀嚎的哭喊声响彻森林。 - 南海太郎朝尊今日的计划是前往那位少年本丸一探究竟的,最近他们的本丸刃数急剧增多,为了排除潜在性危险,他决定亲自去一趟。 虽然从目前的调查来看,这个本丸似乎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他们在一片深渊里互相扶持着走了出来。 这点倒是一个很有趣的研讨方向。 捡到两把熟悉的“刀”也是意外之喜。 作为研究的一部分,南海太郎朝尊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 留守在本丸里做内番的五虎退被小虎们的骚动扰乱,他的手划到了腰间。 “血味……好重。”没办法分辨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要第一时间前往主人的身边。 他匆匆摆放好工具,随着小虎们的脚步赶往了主人所在的位置。 - 诺兰洗了个澡,待在大广间看电视。歌仙出门了,今天负责文化的刀也去远征了,等于今天没有老师看着他!可以尽情看电视了! 突然,挂在大广间通向本丸门外的接听设备被人拨通了。 诺兰爬了起来迅速接了视频电话。 “嗯?接通了吗,呀,是小诺兰啊。好久不见啊,你在看电视吗,我听到声音了哦。”戴着眼镜的陌生付丧神离通讯器很近,他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肩膀不自然的抽搐。 “啊,你在好奇下面的东西吗,想要了解的话,找位刀剑来帮我开门吧。嗯,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 奇怪的付丧神,这是诺兰对他的第一印象。 不过留守本丸的大家开了门以后才发现这位陌生的付丧神手里拖着两具不知死活的“尸体”。 鲶尾藤四郎凑上去看了几眼,然后被骨喰藤四郎拉走了。 穿着一身西式装扮的陌生付丧神手里拎着两具刃形巨物,他们下半身像是被血海浸泡过,身后的路上都是血印。 “在下是南海太郎朝尊,这两位是我在野外捡到的付丧神,听闻贵府正在招揽有才付丧神,不知在下的知识能否一试。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您帮个忙。” 南海太郎朝尊将目光投到了诺兰的身上,准确地说说他脖子上挂着的灵石。 因为没有察觉到恶意,加上本丸留守的刃员不算少,所以由五虎退接过灵石靠近了两位生死不明的付丧神身上,洁白而又温柔的光芒笼罩了他们。很快,他们身上就留下些可以缓慢恢复的浅淡伤痕。 “这样重的伤势都能治好吗……”南海太郎朝尊若有所思道。 解决了两位伤者后,就是关于南海太郎朝尊教学一事的考核了。 几把自称面试官的刀带着南海太郎朝尊前往了会议室,没几分钟他们就满面笑容得出来了。 南海太郎朝尊的知识储备量太强太足,他们完全不是对手。 这下对于诺兰教学一事,他们终于能放心了。 真正的老师来了,半吊子们终于不用上岗了。 至于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两人虽然是昏迷中,但是对外界发生的事情还是有所察觉的。 这会两个刃正躺在手入室里休养,多日疲惫被净化,身体的伤痕正在缓慢修复中。他们好像又回到了还是刀胚时,刀匠十分爱护他们,呵护他们。 久违的温暖让他们昏昏欲睡,如果是这里的话,小睡一会也会被允许的吧。 22、那个少年 深夜里惊醒的加州清光呆坐在温暖的被褥里,茫然地四顾。室内陈设新颖奇妙,路灯样式的夜灯摆放在柜上,陈立的相框上是本丸集体大合照,他们的神色平稳安定,看向镜头时扬起笑容。站立在他们中间的蓝发少年和身旁的小夜左文字脸上摆出如出一辙的表情,一左一右地摆出剪刀手。 这可真是一个和平的本丸啊。加州清光的手腹搭在甲面上,美甲早已斑驳失去原本的色彩,他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珍贵的宝物。 曾经他们也拥有过这样美好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人心还真是让人难以揣测啊。 梦幻的过往像是一层白雾笼罩了他的思想,让加州清光被消逝的时光所蚕食。 不知不觉他又重新睡了过去。 “醒醒,醒醒!加州——清光——”寒冷刺骨的凉意从脸面袭来,将加州清光从沉睡中唤醒。发顶凌乱翘起的头发和他一脸的迷茫样子,让刚刚唤醒他的大和守安定一阵大笑。 穿着一身冬装的大和守安定此时正抱着一堆雪球,蹲在加州清光的床褥旁,大和守手里的正是刚刚唤醒加州清光的雪球。 “我说你啊,未免也太松懈了吧?”大和守安定坐到门口,将怀里的雪球一个个地扔了出去,破碎的雪球落入雪白的地面。 加州清光这才发现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色。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你身上的衣服又是从哪里来的啊!呜哇,好冷。”后知后觉哈着热气说话的加州清光将被褥紧紧缠绕在身上。 “好心的和泉守送过来的,说换上衣服就可以来庭院打雪仗了,他说输掉的话就要去处理杂草了,拜托我们快点过去,一点都不见外啊,和泉守。” 扔空雪球的大和守安定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侧过头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加州清光。 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说了一句。 “对了,早上和泉守还跟我说可以留下来哦。我觉得可以就同意了。听说留下来的话还可以由小主人帮你涂指甲油哦——” 大和守安定拉上门,他的话语落在空气里,没有刃应声,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走到拐弯处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真是的——”加州清光双手抱着脑袋大喊了一句,很快又把头埋进了被窝。热气聚集在这一小片天地里,只有他的沉重的心跳声,炙热的暖意从他后背窜起,一双看不见的羽翼从他的脊背里钻出,给他带来了飞向自由的勇气。 加州清光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换上了刚刚大和守安定留在门口的新衣服。像是告别过去一样,走前他将这件旧衣服仔细认真地折叠好,连同大和守安定的一起放到了桌子上。 拉开门以后他急匆匆地向前跑着,边走边念叨着:“真是的,刃生地不熟的要我怎么找庭院啊……安定那家伙……哇!” 大和守安定等候多时,无情地将手中搓好的雪球们一个劲地朝着加州清光的面门,脚边,胸口砸去。 “大和守!!!!你这家伙!!!!” 加州清光毫无防备地被砸了几下后,立马反应过来,追着大和守安定的背影跑去。 “哈哈哈哈哈哈。” 两刃你追我赶的奔跑在檐下,路过的付丧神们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使得他们更快地融入这陌生的环境。 - 昨夜雪来得过于安静,歌仙兼定早些起来时整座本丸已经被雪覆盖。 早起的几个短刀们正在小声地堆着雪人,看到歌仙兼定后高兴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看堆积的雪人。歌仙兼定认真端详了几圈,报出了心中的答案。小短刀们认同地点了点头说也要为他堆一个同款小雪人。 歌仙兼定郑重地谢过他们,然后继续前进。 本丸刃数增多,天气又变得突然,厨当番的刃选不知道是否忙得过来,他得去看看才能放心下来。 “早安,歌仙君。”歌仙兼定进门看到的就是正对厨房门口忙碌的粟田口大哥一期一振,他听到声音后看了过来,见是歌仙兼定,立马打了声招呼。 背对着歌仙兼定的高大背影,穿着一身常服是伊达组的烛台切光忠,他正在熬汤。听到声音以后招呼着歌仙过去。 “歌仙君,劳烦你替我尝尝鲜味。一期殿,也有劳你了。”烛台切光忠装了两碟子汤水,分别递给了歌仙兼定和一期一振。 待得到两刃的肯定后,烛台切光忠谦逊笑着,重新回到了灶台前继续他的料理。 歌仙兼定走到了正在切菜的一期一振身旁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期一振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 一期一振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歌仙兼定说道。 “弟弟们贪睡,我想拜托您帮我去叫醒他们,马上该吃饭了。” 歌仙兼定了然笑了笑接下了这个委托。 “正巧,我今日担任近侍,一会还要去叫醒诺兰。辛苦你们做早餐了,早饭后我来帮忙清洁。”歌仙兼定告别两人前,烛台切也拜托他唤醒他们部屋贪睡的几个同伴,歌仙欣然接下。 于是乎,歌仙兼定想着就近原则,把附近几个部屋的刃都叫醒了。 看到和泉守兼定后,他又把昨夜狐之助加急送来的快递塞过去,里面是两套崭新的棉衣,给谁的不言而喻。 挨个叫醒本丸的刃后,就开始了今天的重头戏。 赌诺兰是否在屋里。 离部屋两步的时候,歌仙兼定祈愿了一下。 打开部屋的后,歌仙兼定又沉默地合上了门。 歌仙兼定头疼地笑了一下,很快又振作起来。 那个孩子肯定是看到了难得的雪,跑出去玩了,他看到小短刀们的时候也很震惊。那么早就爬起来玩雪。 果然诺兰也只是个孩子啊。 - 诺兰正在进行一个比剑术还要困难的学术问题,就是给乱藤四郎的指甲涂上颜色。 笔刷总是歪歪扭扭的四处游走,在乱的甲面上留下奇怪的颜色。诺兰恨不得两只手一起上,涂色的时候其中一个手总是控制不住地颤抖,结果涂的更丑了。 乱藤四郎在沉默的空气里笑得越来越甜蜜,诺兰的动作也越来越轻。诺兰抬眼看了一眼乱,又低下头委屈地上色。 乱藤四郎小声地叹气,无声的认输。 “好啦,先帮我擦掉,然后我们去吃饭吧?下次再来涂,这次就当你顺利完成了好吗?” 乱藤四郎本是看到加州清光手上的美甲情况,联想到对方的性格,就想到了让诺兰帮忙的想法。 乱藤四郎打定主意后逗弄诺兰玩了一场比赛,对方如他的设想一般输了,于是乱藤四郎顺势提出对方帮自己涂美甲的意愿。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诺兰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加州清光,正站在不远处眼底神色不明地看着他们。 反观乱藤四郎热情洋溢地朝着他们招呼,喊他们过来。 待他们走近了,加州清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跟在一旁的大和守安定一把按着他的头带着他一起低下头道。 “多谢您救了我们,我是大和守安定,是一把不太好上手的刀,这边的是……” “我是加州清光,在此谢过您的救命之恩。” 两人低头感谢期间,乱藤四郎一把拉过诺兰,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怕他没理解,又用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见对方用力点了点头。乱藤四郎拍了拍他的肩膀,推着他向前。 比起两把打刀的身高,诺兰要矮上太多,因此两个刃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钻进了他们的视野里,然后用那双温热的双手分别抓住了他们两个刃的手,别看他个子小,力气可大了。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被猛拉地一拉,两个刃差点没站稳。 “等等……”还不等他们说些什么,踉踉跄跄地被诺兰拉到了廊檐下的木地板上。 “主人说要帮你们做美甲哦~哎呀,两位真是受宠啊。”乱藤四郎调笑地解释了情况,他只是端坐在诺兰旁边,看诺兰认真挑选着指甲油,并不上前帮忙。 这是属于冲田组融入本丸的最佳时间段。每个付丧神或多或少都会希望得到主人的爱护和重视。 一开始诺兰准备帮加州清光先涂的,但是他原本的甲面没有清理干净。乱藤四郎怕后期翘起,就先让诺兰给大和守安定涂了。由他来负责清理甲面。 大和守安定安静地坐在那边,这会饶是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比起加州清光来,他对于美甲之类的并不在意,不过被人爱护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少年的手掌不大,禁锢住大和守安定的力气不小,诺兰无意的收紧力度,怕他会逃跑一样。 诺兰上色的速度不快,甚至涂的弯弯绕绕的,说不上好看。 但是他会细心的擦去溢出的胶,还会温柔地带着大和守的手放入紫外线灯下烤灼,怕他疼还会时不时移开手灯,用手腹轻轻摩擦大和守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他一般。 大和守安定久违的安静下来,他沉默地看向天空,感觉阳光好像有些过于耀眼,要不然他怎么会感觉眼角有湿意呢。 轮到加州清光的时候,大和守安定小声地说了一句。“希望等会你不是哭着出来。” 换来了加州清光的怒视,看到大和守安定红了的眼角,加州猛地收了声,把刚刚想说出去的话压了回去。 初学者的美甲涂绘没有任何看点,加州清光却感觉胸口涌出酸胀的情绪,像是有什么要从他的心中钻出,滴落在手背的泪水成了记录者。 诺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正在颤抖,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他松开了手准备询问情况。加州清光反过来拉住了他,紧紧将他抱在怀里,时不时滴落在诺兰脖颈的泪水昭告了一切。 一旁的乱藤四郎哑声见证了一切,他不满地撇了撇嘴,嘟囔了两句:“什么嘛,根本不需要助攻就已经得到了宠爱。” 稍微有点羡慕了,他也好想拥抱诺兰。 一只手轻轻拉住了乱藤四郎晃了晃,原来是诺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探出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努力伸出手来握住了乱藤四郎。 这下乱也高兴了。 “真是的,只给你们这一次机会哦。” 23、那个少年 今天晚餐因为这场雪改成了寿喜锅,擅长算数的几位付丧神,在特价宣传单上圈圈画画了半晌终于决定好了最佳路线。本丸的开销日渐庞大,为了更好地规划,从一开始的必要品大购物后,大家伙开始了节能生存。 临近出行前,诺兰蹲坐在玄关处已然等了很久。歌仙兼定没想他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间段诺兰应该跟膝丸殿在学习历史才对。诺兰伸出手拽住了歌仙的一角,双眼紧紧盯着他完全不松手,一副不带他一起去就不会放他走的架势。 歌仙兼定无奈蹲下身,耐心跟他约定好不能到处跑,见对方认真点了头,歌仙兼定不由笑了一声道。“那么接下来就改为实践课吧,回来后我会向膝丸殿解释的。您请放心。” 诺兰松开皱巴的衣角,上前拉住了歌仙兼定的手,歌仙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地滑了滑手,并不会特意拉紧诺兰,来到路口歌仙见诺兰步伐跑得有些快,他才敢用力拉扯住对方。 路上倒是安然无恙。活动快开始前,歌仙担忧刃群挤嚷会不会惊扰到诺兰,于是他带着诺兰火速买了些吃食将其送到了自己能看到的等候区。反复叮嘱后,歌仙兼定一步三回头看诺兰一眼,生怕诺兰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跑不见了。 开始的时候还算和平,直到特价时间段出来放出了三盒精品肉,顿时刃群沸腾。歌仙兼定这次发现周边有许多把歌仙,为了这些顶级特卖的肉,大家都撸着袖子往前挤着。平日的锻炼在此刻体验出非凡的力量,那些不经常锻炼肌肉的小短刀们本想依凭机动窜过去,很可惜被歌仙们用那十分健美的身体挡了出去。 这是一场不见血的战场,往日里的风雅在此刻毫无作用,使出真本领才能收获最佳的成品。 但是这对诺兰来说更像是上映的小电影,歌仙兼定变成了里面主演的明星,他站在风浪里英勇前进,拍在他身上的有冰冷的海水、刃群力量的冲击、某些群体甚至会偷偷使用的小伎俩。这对他来说都只是洒在面上的雨珠般,不值一提。 歌仙兼定成功拿到了两盒,剩下的一盒被另一把一期一振夺走。歌仙兼定在一期身上仿佛看到了粟田口军团的欢呼声,真是耀眼啊。 不过,他也有这样的荣幸不是吗? 歌仙兼定蹲下身等待着奔赴而来的小少年,他不会说话,只有急促的呼吸和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在昭告着他的欢愉。诺兰会用脑袋低着他的脖颈不停地蹭动,虽然不知道是谁教他的动作,但歌仙兼定感受到了温暖的风扫除了内心的孤寂,唤醒了他沉睡许久的自我。 “接下来还有几场持久战,我会带着风雅的礼品回来的。” 最后,他也只是这样承诺道。 - 这座商场很大,里面的刃也很多,分神片刻就会找不到自己的同行人。 这位髭切便是如此,不在意自己从何而来,也不在意自己为何在这里。自然地落在在诺兰的身旁,见对方疑惑地望过来,也只是笑着不作解释。 诺兰正在吃零食,旁边传来了一阵炙热的目光,诺兰寻着目光找了过去,发现是位穿着与膝丸十分相似的浅金发男子。 髭切毫无被抓包后的歉意,这位平安京的古刀只是浅浅笑着向诺兰打招呼,像是一直想这么做一样。 也是赶巧了,今天诺兰带得娃娃是膝丸。 “您好,我的主人无法言语,如果您需要帮助,就向他说救救我,他会帮助您的,请一定要相信。” 很显然这句话让诺兰也没反应过来,髭切倒是被逗笑了,他笑得很是快意。 “阿啦,是弟弟丸的声音啊,那么。我是不是该说一句救救我?” 是打趣的话,诺兰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到危险的存在。不过诺兰还是从身上背的挎包里翻出了一张联系方式递了过去。 “给我的吗,哎呀,这倒是有趣。”髭切接过后并不在意,将视线转到了活动的刃群当中,目光流放在认真抢菜的膝丸身上,那位身着一身罕见的西服,在抢菜的刃群咯显得格外惹眼。 “零食好吃吗?”就在诺兰思绪涣散飘走时,髭切的声音唤醒了他,轻飘飘的语句像是甜腻的奶油,入口即化。 诺兰从放在一旁的塑料袋里翻找出了新的零食递了过去,髭切并不接过,目光盯在诺兰手中拆开的零食袋上。 “可以给我尝尝你手里的那袋吗。”髭切将脑袋凑近了些,诺兰这才发现他的瞳色接近蜂蜜的色彩,跟他的声线一般相配. 诺兰将手里的袋子朝他面前递了递,髭切只是歪了歪头,似乎在疑惑怎么还不喂他。 诺兰无奈将袋中零食捏住塞到他嘴边,髭切这才顺从地用嘴接过零食。 不过吃到嘴里后,他的面色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髭切终于认真看了一眼薯片袋子上的小字:臭豆腐鲱鱼榴莲香菜菌菇风味薯片。 诺兰见他望了过来以为遇到了同好,高兴地又拿了一片塞了过去。髭切无果只好匆匆咽下,强硬转开了话题,不再谈论薯片的事情。 歌仙兼定很快解决了战斗,回到了诺兰的身边,早些时候就注意到髭切的到来,所以他不惊讶地打了声招呼,对于这位源氏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本丸的记忆里。 他过去的同僚十分精通人性,面对审神者的盘问训斥总是笑脸以待,私下里商讨逃离的方法,可惜结局说不上太好。 眼前的这位髭切倒是看着格外好相处,谈话间歌仙兼定还没发现被对方下了套,直到说出了关键的话语,歌仙兼定才闭了嘴,重新稳下心神去打量这位陌生的髭切。 他的双眼里完全没有笑意,嘴角噙着笑不过也是久戴的面具。 歌仙兼定左手上挂满了购物的战利品,右手腾出来牵住诺兰。这次他不再避让,将诺兰紧紧地拉住,他带着诺兰向髭切告辞。 两人走前,诺兰回过头来看向独自坐在商场里的髭切,他静坐在那边看着他们离开,周边的刃群如潮水般消散,世间仿佛要将源氏的重宝遗弃。 是了,从诺兰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那是髭切,膝丸的哥哥。 在诺兰的印象里,髭切应该是站在刃群里备受瞩目的,膝丸总说他的兄长性格十分不靠谱,不过却是位备受人尊敬的兄长。 如果是膝丸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让他的哥哥独自坐在板凳上等待吧。 诺兰这么想着,将膝丸的娃娃掏了出来,又拽了拽歌仙兼定的手,待他视线低下来后,诺兰将娃娃的声音放了出来。 期间诺兰又将头转了回去,发现髭切也在看他,他们的距离有些远,只能看见髭切的唇瓣微启,似乎在说些什么。 [帮帮我。] 诺兰义无反顾地朝着他的方向跑去,将他带离了那片沉寂的区域。 - 膝丸今天负责厨当番,一同的还有三日月宗近,奈何对方总是打哈哈地往锅里加奇怪的材料,膝丸只好将对方请出去后,自己独自对着谷歌搜索,甚至看起了油管教学视频。 等他端着汤底来到餐桌上的时候,食堂已经自分成了好几桌,桌面上摆好了各色洗切好的菜品,以及肉品。 膝丸像往常一样独自坐在了角落,他的旁边空了一个位置,是他为兄者留下的,本丸的大家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也会特意避开这个位置。 只是今天不一样,有刃迟迟站在他身侧不落座,似乎在等候什么。膝丸没有抬头,只是自顾自地解释道:“对不起,这是我为兄者留的座位,可以的话还请您另寻他座,谢谢。” 那刃迟迟不回答,膝丸以为对方是找不到座位了,抬头准备帮他找个空位置,结果发现周边都坐满了。 这下他也只得沉默,虽然内心有万般不舍,依旧客气地向对方邀请落座。 “还请您落座吧,这会实在没座位了,我还在任性。” 对方终于开口了。 “哎呀?原来是在不欢迎我吗,竟然一次都没有抬头看我。”熟悉的语调和调趣的话语,让郁闷的膝丸猛地抬起头来,正视了这位兄长。 “兄者?!!!!!!”欢喜的心情充斥他整个胸腔,膝丸赶忙邀请他落座,又是布菜又是倒酒的。 - 今夜的本丸似乎格外热闹,而窗外又开始下起雪。 坐在门口附近的小狐丸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缝看到了过去。 那年的今天,他们聚集在一间狭小的手入室,彼此间急促的呼吸掺杂着浓烈的铁锈味,深色的修复池里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计时表刚报声,躺在里面刚修好的刀就会被叫走单骑打,没有终止的磨难将他们的心境吞噬。本丸的上空常常阴云密布,刃心如死水般平静。 可是如今他能够感受到肋骨下方有力的心跳声,酒精充斥大脑的消散不去的热意,以及胸口被扯开的布料处有微凉的冷意。 冬天,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冷。 今年的冬天格外温暖。 又是一壶酒,小狐丸潇洒将酒入喉。 一旁的三日月宗近今天的脸上也是笑容不断,似乎从一进屋的时候就露出这样的笑容了,小狐丸不解,不过小狐丸尊重。 三日月宗近将一盘卖相好看的下酒菜推了过来,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小狐丸喝多了也没有多想,直接吃了一大口,结果他就喷了。 没开玩笑,真的喷了。 酒都醒了。 小狐丸不可置信地看向面露无辜的三日月宗近,对方似乎很不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这是膝丸阁下特意准备的下酒菜,是有什么问题吗?小狐丸。” 三日月宗近面不改色地端坐在位置上,开始给小狐丸斟酒。 小狐丸也意识到对方是准备装死了,只能吃了个闷亏,毕竟刚刚的菜除了特别咸以外,好像没别的问题。 一旁的小乌丸见状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坐在诺兰旁边的还有那位云生,两人氛围和谐极了。 诺兰的视线刚望过去,下一秒菜就被云生夹过来了。 在见识过压切长谷部以及巴形薙刀的几位眼里,这位云生的主控力度也是重量级。 24、那个少年 今天要去海边玩,听说是特殊地区限定季节,联队战的区域还处在烈日当中。 本丸的大家长小乌丸担心孩子们玩得不尽兴,掏出他个人基金购入了一批沙滩玩具,至于泳衣之类的就是大家伙自己准备了。 对战队准备了四队刃马,原本计划是四队一起冲,结果真来到海边后,根本无刃在意海联战。 天与海融为一体,展翅高飞的群鸟们掠过海面,荡起的波澜落于海浪中。 暖阳洒在诺兰的身上,哪怕周边的同伴们都换上了夏装,他仍穿着一身厚重的外套。跟他打扮差不多的还有加州清光,这会他们正正坐在同一把遮阳伞下。 诺兰仰着头去看给他涂防晒霜的加州清光,从他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全是包裹严实的加州清光露出的下巴。从加州下巴延伸往下处有一块很长的裂痕,璞玉的宝石多出一条黑线总是会很引人注目。 诺兰的脖颈上也有类型的疤痕,不同于加州,他的裂痕是横向砍来的,而加州的更像是不规则折断的延伸线路。 加州清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歪了歪脑袋望了过来,手上的动作不带停的,给诺兰身上挤了一堆防晒。 诺兰摇了摇头,看向了加州清光身后呈金黄色的沙滩。 虹光色彩的贝壳卡在沙堆里,看起来十分眼熟,诺兰拽了拽清光,从他身下跑了出去。 沙坑很软,轻轻用手扒拉开后,诺兰踩发现这是一连串的彩色贝壳,诺兰掰着手数了数,7、8?好像有八个彩色贝壳。 加州清光撑着遮阳伞蹲在了诺兰的旁边,用长长的指甲戳了戳了露出的贝壳,有些稀罕。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不用对战就捡到的彩色贝壳,听说集齐七个彩色贝壳后可以打开特殊回合对战。” 诺兰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在沙滩上面寻找遗漏的彩色贝壳。 加州清光迟疑了一步就见对方已经跑到了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真的能捡到那么多吗?”毕竟是只有敌人身上会遗落的彩色贝壳,不至于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流露在地上吧?(虽然那些敌人都是政府招募刀剑付丧神扮演的。) 事实告诉加州清光真的可以“捡到”。 诺兰个子不高,打扮的像是个小短刀模样,往“敌军”跟前一站,跟个小蛋糕似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人家。 “是最近新来的付丧神吗?那么这些贝壳就交给你罢。哈哈哈。”穿着凶恶皮套底下熟悉的声音,将一篮子彩色贝壳递交给了诺兰。 加州清光亲眼看到那位三日月利落脱了皮套走回了休息区,喂!那是消极罢工吧! 诺兰高高兴兴的捧着竹篮回到加州清光的身旁,第二部队还在加油拼搏中。目前陪在诺兰身边的只有两位付丧神,另一位大和守安定说去厕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大和守那家伙好慢——”加州清光本想陪着诺兰一起去找贝壳,诺兰摇了摇头把他推回了阴影处,自己一个人又钻了出去。 加州清光只好一个人守在竹篮旁,看着诺兰背着他在前面的沙坑里埋头苦干,时不时拎着小桶去接海水。 今天联队战的主力军还是以战力高的几刃,其他的更像是来度假的。 这不,加州清光看到以鹤丸国永为首的太刀组,跟歌仙兼定为守的打刀组合在那边打沙滩排球。 太鼓钟贞宗换上了凉爽的夏装,惹眼的白腿在烈阳中晃动,加州清光甚至听到有审神者说回去要给全本丸都安排上小短裤。 作为裁判的太鼓钟贞宗所拥有的侦查要比太刀和打刀高强太多,由他作为裁判来说再公平——个屁啊。 加州清光亲眼看到烛台切光忠因为眼罩遮挡完全没接到球,本该扣分的球到了太鼓钟贞宗口中就变成了加分。 “伊达组加一分!”坐在高椅子上的太鼓钟贞宗吹响了哨声,挥着旗子给伊达组加了分。 对面的歌仙兼定将袖子撸的更高了,作为文系刀的他露出了充满力量感的肌肉,背后涌上了黑色的气息,歌仙要爆发了。 这次托球的是大庆直胤,用力很小,托起的高度却轻松送到了歌仙兼定的手中,配合上歌仙可怕的力量,直接将这一球打入了沙滩当中,靠近时球体还在旋转。 这下太鼓钟贞宗也无法光明正大送分了。 太刀组最终败给打刀组。 战场上或许他们会打的不相上下,但这是沙滩排球。 伊达组并不擅长球类,除开太鼓钟贞宗送的几分外,剩下的不是打飞出去了,擦网了,就是打到自己刃身上了。 比赛结束时,加州清光还能听到鹤丸国永正在向烛台切光忠道歉。刚刚的几球都被他砸到了烛台切的后脑勺上面,虽然大家都是刀,但是人身的痛感还是存在的。 加州清光想起来自己还在看守主人,结果再回头就找不到人了。 他也不好继续躲在阴影下,径直出了遮阳伞。四处寻找诺兰的身影。 联队战的场地很大,比万屋街市还要大好几倍,他们本丸待的位置比较集中,几乎是抬眼就能看得到。 那边的鹤丸国永喊了两声加州清光,示意他朝角落看。 结果加州清光发现诺兰在跟几个没见过的刀剑付丧神一起堆沙堡。 当中的粉色头发倒是有些像宣传片上的新同事。 好像是叫北谷菜切? 诺兰蹲在中间,其他三把琉球刀围在他身边,真正动手的大概只有北谷菜切和诺兰。 “这座城堡堆的真好啊。”千代金丸用手拍了拍沙堡的壁垒,目光望向大海。 “是啊,堆的非常漂亮呢。”手跟着停下来的治金丸看了一眼大哥,学着他的样子看向了海面。 “我说你们手为什么都停了啊?”北谷菜切看诺兰有样学样都跟着他们一起看起了海面,不禁开口。 “你不觉得今天的海面很温柔吗。”千代金丸像是被海面所折服,随意的落坐沙地。 “是啊,二哥。”治金丸将沙堡上突出的尖角填平,将身子靠在了身旁的诺兰身上。 诺兰晃了晃身子,稳住端坐在他们中间承担靠椅的职责。 加州清光看着他们自然的在那边闲谈,时不时拉着诺兰看他的反应,看到他做出明显的反应后,又笑着打趣转移到新的话题上,他们像是一块融不进去的领域,轻松的把诺兰带到了同频道。 加州清光看着他们拌嘴间又重新开始堆城堡,初具雏形的小沙堆也是被他们摆出了神似的模样。 加州清光没发现自己笑了,他只觉得心情好像突然放松了,胸腔内的郁气悄然散去。 诺兰陪他们堆完沙堡后,又收获了一提蓝的彩色贝壳。 诺兰拎着沙堡小跑到了加州清光的身边,将他带回了遮阳伞下。 午后的阳光灼烧肉身,与本丸的气温截然相反。 站诺兰的额发,鼻翼上全是汗珠,加州清光正拿着手帕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拭着。 这种天气忽冷忽热十分容易感冒。 大和守安定回来的时候,诺兰又跑了出去,而加州清光独自坐在这充满彩色贝壳的休息地,周边路过的同振们无一例外用羡慕的眼神扫视他。 “加州,你去收保护费了吗?”大和守安定疑惑的打量了一脸菜色的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笑着邀请他坐在这边看着夜光贝,他则借口去上厕所。 半小时后,大和守安定被来往人群瞩目的目光盯到怀疑刃生,终于明白加州清光脸色为什么不好了。 25、那个少年 大部队回来的时候,诺兰提着篮子兴冲冲的跑过去给他们看自己收集的彩色贝壳。 “好厉害!!!!”蹦蹦跳跳的小天狗从队伍后头钻过来,兴冲冲的抱住诺兰,身上大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虽然今剑力度不大,但是速度太快。两人朝着沙地倒去。 诺兰一把将今剑拉在怀里,他作为垫底朝后倒去。温柔有力的双臂先一步接住两人的身体。 身着正装的一期一振,轻松的将两人重新扶正身体。 今剑急急忙忙检查诺兰身上有没有受伤,认认真真的道了歉,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带有体温的粉色贝壳,流光溢彩的珠母反射出美丽的晕彩。 “快看!这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礼物,送给你了!” 今剑送完礼物后又匆匆告别,说兄弟们们还等着他回去一起找贝壳。 虽然想象不出来经常逃番的三条家,是怎么顶着太阳耐心找贝壳。 站在诺兰面前背临暖阳笑颜如花般的男子,是一期一振。他的身子半弯着遮去大半太阳,阴影落在诺兰的身上。 诺兰的头发被汗珠打结成一缕缕贴在额头上,自己或许没察觉到,但花脸似的模样逗笑了一期一振。 诺兰仰着头任一期一振拿着手帕在他的脸上擦拭,对方的力度很轻,像是对待幼猫,动作轻柔的像诺兰多了一分困意。 诺兰打了个哈欠,布料样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诺兰睁眼就看到了白手套后的一期,正笑着看着自己。 “要睡一会吗?” “诺兰!一期哥!一起来玩水枪吧!”乱藤四郎今天穿着一身超级可爱的泳裙,他的身后是穿着各色短裤的兄弟们,此刻每个刃都拿着不同颜色、不同长度的水枪等着他们。 药研藤四郎伸手推了下眼镜,朝着诺兰招了招手,对方立马从一期一振手下滑出来跑到他面前。药研藤四郎勾着唇笑了一下,见一期一振望了过来,他侧着脸咳一声。 诺兰还没搞懂药研藤四郎的意思,就被一旁的乱藤四郎拉着手朝着海边跑去。 “快来呀!诺兰。” 他们一行人赤脚踩在细软的松沙上,欢声笑语从不间断,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不痛不痒。 - “有破绽,伽罗坊!”大俱利伽罗带着遮阳帽站在棚子里看着摊子。 鹤丸国永忙里偷闲偷袭了发呆的大俱利伽罗。 他们一行人正在赚外快,酷暑天冷饮摊最是受欢迎,排着长龙的队伍正在等待光忠特制饮品。 大俱利伽罗面不改色的避开了袭击,并迅速从外衫口袋里拿出仿木仓水枪打了回去。 灵活的鹤动作敏捷的避开了,见光忠准备好了饮品,又连忙跑过去送餐。 太鼓钟贞宗站在烛台切光忠旁边帮忙,见此两刃没忍住都笑了。 大俱利伽罗没有回头,拿着水枪按了几下。 “小伽罗!太狡猾了!”太鼓钟贞宗拉着机动稍慢的烛台切光忠成功避开攻击。 “哼。”没能成功偷袭的大俱利伽罗哼笑一声,回到了收银位置。 棚外人群来往变多,他们也要继续忙了。 - 诺兰被一只奇怪的金色乌龟咬了,这只乌龟甚至还有毛茸茸的尾巴。 “好奇怪的乌龟。”厚藤四郎趁着乌龟脱口,捏着乌龟的壳翻看了起来。 乌龟的四肢缩回了内里,只剩下泛着绿光的毛绒短尾在外面。金黄色花纹的外壳除了颜色与普通的乌龟似乎毫无差别。 “手还疼吗?”药研藤四郎握着诺兰的手检查着出血情况和牙印深度,虽然没接触过这样的案列,不过药研藤四郎也不敢轻易放松警惕,万一乌龟体内含有什么病毒。 诺兰摇了摇头,想把手抽回来,可惜药研没松手。 “抱歉,还是让我再检查一下吧。”虽然心中有所担忧,但药研藤四郎深知目前缺乏必要的工具和设备,只好借用救助站提供的临时医疗包进行简单的消毒处理。 “龟吉——” “龟吉——你在哪里!?”浮在海面的橙发付丧神远远呼喊着。 熟悉的声音让药研藤四郎猛的想起来了什么。 一旁的厚藤四郎也恍然大悟。 “啊,那个是——”浦岛虎彻。 那个身上常年带有乌龟的虎彻少年。 浦岛虎彻凌乱的头顶束着高发,似乎是看到了龟吉的身影,猛的扎入海面,留下一圈圈泡泡。 “沉下去了?”乱藤四郎显得有些惊讶。 “怎么看都是下潜了吧!”厚藤四郎被他的话惊到,连忙纠正。 “速度好快——”鲶尾藤四郎再次观看发现浦岛虎彻已经上岸。 “厉害。”骨喰藤四郎面无表情的捧读。 “呜……哇,好可怕的速度。”五虎退有些震惊他的速度,明明那是位胁差,速度就跟得上短刀了。 开朗的少年很快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了解到了事情的起因后疯狂鞠躬道歉,又蹲在诺兰身边观看他的伤口。 “对不起呀,作为赔偿我带你去龙宫吧?”浦岛虎彻的话惊了四周一圈刃,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真的有龙宫吗……?”不知道是谁在小声问,一下子目光都聚集到了浦岛虎彻的身上。 诺兰也好奇,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哈哈哈!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浦岛虎彻见他们都好奇,大笑着挠了挠头。周边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似乎大家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性格。 奇怪的扯痛感让诺兰望了过去,发现是刚刚的乌龟在吃他的头发。 对面的浦岛虎彻也顾不得逗弄他们,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解救诺兰。 一行人的欢闹声随着联队战结束的钟声一块响起。 回归的大部队带回来好几位没见过的付丧神,以及那三位眼熟的兄弟。 千代金丸,北谷菜切,治金丸。 就是送夜光贝的给诺兰的那几位。 一旁的浦岛虎彻见证也加入了本丸,虽然这座本丸目前还没有他的兄弟。 不过那又如何呢,来日方长。 他是位十分开朗的胁差,和鲶尾藤四郎非常合得来,两人这会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骨喰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们。 回程的路上格外热闹,声音起伏不断,似乎总有讲不完的话,而诺兰已经思绪涣散的靠在小狐丸的肩膀上。 他困了。 这样的征兆让周边刃自发声音减小,等他成功合眼,小狐丸听到了周边有几声快门声。 应当是毛利藤四郎以及陆奥守吉行。 火烧云际天色渐晚,本丸门前长灯点起,一道小小的声音端坐在门前。 是狐之助。 “各位大人欢迎回家!”小小的花纹狐狸飞快的摇着尾巴像是小狗一样,激动又热情。 这只狐狸就是原先因为长得太过美味,让诺兰激动磕掉牙的那只。 原先本丸的狐之助早就成了刀下亡魂,现在的这只是新来的实习生。 他们出门的时候就是狐之助看家,平常狐之助都是散养在后山,有需求的时候就会在他待的地方上放几块油豆腐。 26、那个少年 深夜,一股焦虑的情绪扰乱了膝丸的睡意,他躺在温暖的被褥里干瞪着眼看天花板,眼前的世界里出现了很多绵羊造型的兄者。 排着队们的绵羊髭切奶声奶气的报数,一,二,三……一万零八十六个兄者。 他过于沉重的呼吸以及心跳频率过快声惊醒了一旁浅眠的髭切。 髭切转着头看向隔壁床褥里的膝丸,他的双手交叉搭在被褥上,目光死死盯在天花板上。 就好像上面有鬼魂作祟般。 “鬼的气息,我感受到了……”髭切突然的出声,吓得膝丸呼吸骤停一下,双眼紧紧闭起,看样子被吓得不轻。给髭切逗笑了。 “嗯……名字叫……不眠丸来着?” 膝丸闭着眼睛小声纠正道。 “是膝丸!膝丸才对啊,兄者!怎么做梦都能说错我的名字!!!” “嗯嗯……不眠丸啊,你为什么还不睡?”髭切从被褥里起身,膝丸听到声音以后爬了起来,将身旁的叠好的衣袍拿起抖散,批落在髭切的肩头。 寒天夜里从缝隙透过的冷风吹在身上,冷极了,膝丸不愿见到兄者因为感冒久病在床的模样。 “兄者从一开始就醒着吗?” 虽然这样的话会有点丢刃,不过他做出糗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被兄者笑话也是。 膝丸自我调节后向髭切解释,自己忧虑明天的教学课,只要一想到就会胡思乱想到睡不着。 髭切沉吟一会,有些不解。 他端坐在被褥里,单薄的肩膀上披着一身厚重的毛绒外袍,月光透过纸铺的门洒在他的身上,神明般圣洁的面孔上映着他轻轻勾起的唇角,轻飘如羽毛的声音带有一丝疑惑。 “明天不是我轮值吗?” 膝丸崩溃,膝丸哽住。 就是因为是兄者才不放心啊!!!!这叫他如何直言!说兄者他这样的性格去教课的话会出事,他怎么说得出来啊! 膝丸抱头不知所措,为了稳住兄者的情绪,只能先转移了话题。“只是有些担心明天的厨当番……明天是由我和云生一组,也不知道他对此是否熟稔。” 髭切歪着脑袋给他提了个建议。 “觉得为难的话要不要与我换?” 源氏的重宝怎么可能会在教学下出现问题,膝丸觉得自己还是太多虑了,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髭切,被兄者打诨后心情调节好,躺下去后很快就睡着了。 髭切觉得一阵好笑,见膝丸真睡着了,反而让他有些难眠了。髭切披着外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部屋。 这个时间段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刺骨的寒意意从脚底攀袭全身。挂在枝头的圆月此时像是一个巨大的圆盘,源源不断的投射光芒。 这样的深夜无论去哪里都能看得清楚,无需灯光。髭切随意的走动着,并没有具体的目的地。 一阵沉香味飘来,引得髭切朝着平日里不去的方向走去,这是个很偏的小屋,独栋立在本丸的角落。门前种的树早已枯死,加上门上被大锁挂住,更是没人来了。 不过今日看来,里面似乎另有玄机。 髭切轻轻推开了半遮掩的门,许久未开的门吱呀一声往后展开屋内的情景。 屋里头是一排排的展示柜,里面陈设摆放的皆是成碎片的刀剑。每把刀的前头都标有刀派及刀剑自身名讳。 源氏——髭切。 髭切停立在柜前,手指触碰在冰冷的展柜上滑动,粟田口一期一振、乱藤四郎、信浓藤四郎;三条家今剑,岩融,石切丸;五条家鹤丸国永。 这些都是独立的展示柜,每个柜前都放置一个托盘,铺天盖地的沉香味像是一副展开的画像,记录了他们的过往。 “夜深了,髭切殿还不睡吗?”手捧花束的三日月宗近站在离髭切十米处,话语轻松,看着很好相处的样子。 “没想到三日月殿还会做法事。”此情此景,深夜拜访故友的三日月宗近出现在此处,才让髭切真正意识到这座本丸的过去埋藏了巨大的悲痛。 “哈哈哈哈哈哈,法事吗?不对哦,这些是他们的勋章,他们都是相当英勇的刀剑男士啊。”身已亡,魂已散,余留碎片在此处。英雄的历史不应当被人遗忘,同侍一主的他们绝不能忘记。那些碎片代表着他们的过往,那些曾是他们的挚友,兄弟啊。 “原是这样,我搞错了,抱歉。那么膝丸也曾经历过这些吗?”赌上源氏之名,“髭切”是否有好好保护住自己的兄弟呢? 髭切很是好奇,那位自己躺在冰冷的展柜里无法言述。他看向往托盘里放花枝的三日月宗近,那是象征胜负的菖蒲,这场不易的幸福是他们经历了无人想象的疼痛和牺牲换来的。 “真是让刃惊讶,该说不愧是源氏重宝吗?虽然阁下未到时总听起膝丸说起两位的感情好。倒是与历史中不同,没想到你们倒是在同一个方面上展示了兄弟情义。” 三日月宗近放下了手中的花枝,重新正视了面前的髭切,这是位与过去同僚几乎完全相似的阁下,性格也是十分相似。但是他的到来过于突然,反倒是让他们生出了不少警惕心。 - 诺兰起床时发现髭切早已坐在门外,披在肩头的外袍上沾满露水,靠近时更是冷得袭人,他像是一夜未眠久坐门外汲取一身寒气。 诺兰用手戳了戳他,髭切的脸上并无表情,察觉到诺兰的动作后,又挂起了熟悉的笑容。 “哎呀,已经起来了吗。”髭切笑着把手贴在了诺兰的脸上,刺的他一抖,引得髭切心情大好。 “这样可不行啊,诺兰。身子骨太弱就会怕冷的,要加强锻炼啊,走吧,今天由我来教你用刀。” 诺兰懵懵懂懂的被拉走,拿上刀的时候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啊。 昨夜的近侍说今天的早上是历史课,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诺兰横着木刀接住了髭切突然劈下的木刀,对面的力气很大,很重。诺兰感觉手掌发麻,快要接不住对方的力度了。 髭切游刃有余将刀移开,戏弄老鼠般给了诺兰逃离的机会。 “要好好抓住机会哦。” 髭切是源氏刀,而小乌丸是平氏刀。两派素来不合,用刀的方法也格外不同。假若诺兰用了平氏的惯用进攻方法就会惹得髭切下手格外重,事后对方还会特意为此道歉。 “现在教你的刃是源氏重宝,髭切哦。稍微用心一下啊,家主。”他近乎埋怨般加速进攻的速度。 诺兰体力不支连连后退,匆忙接招时终于使出跟髭切一般的习惯,这才让他高兴的结束了这场教习课。 “如果被那只乌鸦知道,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诺兰的心脏起伏不定像要飞出身体,呼吸间都是拉扯的疼痛。他躺在木地板上,眼前的事情像是虚影幻化的景象,重重叠叠。 髭切的身影也变成了三重影,耳边更是隔着薄膜、听不真切他在说些什么。 温热毛巾搭在诺兰的面上,被人擦拭着,对方似乎不擅长做这些活,擦拭的力度对诺兰来说有些重,从鼻梁划到额前又猛的下滑到耳侧。 等对方擦完,诺兰也清醒过来了。 诺兰刚睁眼就是髭切贴近的脸庞,他的睫毛长如蝶翼,忽闪忽闪的。精致又漂亮,像乱藤四郎说的bjd娃娃般。 “身体好点了吗?” 诺兰摇了摇头,身体已经不难受了,他贪恋在地板上的闲散时光不愿起来。被髭切识破,最后半推半就的被髭切背了回去。 髭切的肩膀不如小狐丸那般宽厚,可是格外的温暖。他背着诺兰慢悠悠的朝着源氏的屋子走去,行走的路程遥远,髭切的声音若影若离很快消散在诺兰的梦境里。 半梦半醒中诺兰似乎听到了膝丸的声音。 午饭前诺兰被膝丸轻轻唤醒,一块温热的帕子温柔的遮住了诺兰的视线,帕子从眼下划到脸颊,膝丸的动作轻柔迅速地擦拭完了整张脸。 下午的课程仍是历史课,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位监督者——膝丸。 “这么不放心吗?担忧丸。”髭切见此也是打趣一声。 膝丸端坐在两人落座的位置中间,严肃的盯着两人。 “时间到了,该开始上课了,兄者。” “嗨嗨。” 27、那个少年 冰冷的河水扑打在堀川的面上,刺骨的寒意唤醒了他浑浊的大脑,手里紧握着的是他重要的本体:如今已破烂不堪、布条捆扎着勉强维持刀的样貌。 堀川国广又一次在河水边醒来,林中有一石洞,他清醒时将里面收拾的干净整齐又利落,洞外挂着的是熊皮,既能庇护安全又能保暖,在这样的洞里居住一段时间都要比“本丸”惬意。 可惜堀川国广的神智无法长时间保持清醒,一旦入夜他就会陷入那无尽的回忆地狱:看不清容貌的高个男子化作一把断刀消散在他眼前,紧接着是他熟知的同刀派兄弟们,再然后就是如同孩子们外形的短刀,一个接一个的消逝在他的面前,如同泡影。 控制不住的恶意像是攀附在胸口上的肿瘤,愈来愈重,压迫着他的呼吸。 堀川国广的死志和清醒的理智在不停的拉扯他,一方是随着大家一同消散在这,一方则是他被大家拼命送出来的,他不能辜负大家的努力。 人真是种难懂的动物,堀川国广在阳光正好的午后里,一头扑入河流里。湿重的水汽将他慢慢包住,洇湿的衣裳越来越重,他像是一块漂浮在河面的木头,慢慢地沉下去。 涣散的意识叫嚣着让他复仇,沉重的身体让他好好休息。 说不清是滑落的泪水还是湿冷的河水蹭上了他满是伤痕的脸庞,堀川国广阖上眼睛,在内心唾弃自己是个无用的胆小鬼。 扑通,又是一声落水声,快速的朝着堀川国广的方向游来。 - “早上好诺兰!今天的课程可是由我来……” 一大早兴致冲冲的加州清光准备了厚厚的绘画本,准备来给诺兰讲个一整天,好让其他刃没有可乘之机。 还没开个头就打破了,推开拉门的是他不熟的笹贯,对方身上湿漉漉的,平日里的轻松姿态全然消失,一脸郑重的向他们解释了缘故。 在诺兰听他讲话的时候,加州清光背着两人在角落里面偷偷做了个表情,发泄自己的不满。 这是他期待很久的近侍时间,绝对不能跟诺兰分开! 诺兰了解前后因后,拉着加州清光一起往手入室走,一旁的笹贯背着昏迷不醒的堀川国广。 到了手入室后,诺兰看着身上临时裹着毛毯的笹贯沉默许久,然后拉着他说了一段手语。 海联队那会新来的笹贯,还没这么快上手手语,无法明白他的意思,只能求助一旁的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这个时候慢吞吞的走了过来,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啊的样子开始翻译。 “主人说你不是最讨厌海啊水什么的,这么冷的天还跳下去,让你快点回去休息,不要感冒了……主人真关爱你。” 时不时观看小主人表情和手势的加州清光有些动容,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如此喜爱这座本丸。 笹贯也没想到自己刚来那会随口的一句话被人这么用心的记在心里,他语调轻快的感谢着主人,内心的触动只有他一个刃知道。 笹贯嘴上应着嗨嗨,然后不紧不慢地回他的部屋去了,走到尽头前他回了头。不高的身影正瞪着大眼朝着他不停的挥手,一股莫名的温暖洗涤了他寒冷的身躯。 “主人~快来吧,这个家伙看着快要不行了。”里屋的话唤回了诺兰,走过去熟练的从衣领里翻找出灵石,然后贴在床上昏迷的堀川国广身上,白色的光芒修补着这位迷途的刀剑男士。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加州清光换过了,毕竟是熟悉的刃,在这种时候他也没有过多怨言。 不管是他曾经本丸的堀川国广还是在万屋里遇到过的,甚至是他记忆里的堀川国广,永远都是一副乐天派的样貌,似乎什么都打不到他。 他的面上永远有笑容,总是会以助手称呼自己,做着他们有些不乐意做得家务活,农活。他似乎有些利他主义,热衷于牺牲自己满足他人需求,无论再苦再累的活,只要你提了,他都会努力帮你完成。 “笨蛋呀,这家伙是。”脱口而出的话也成为了一种怀念过往的钥匙,他记忆里的堀川国广就是这样将他们推了出来。 一旁的诺兰像是察觉到了他的郁闷,主动的抱住了他,一时间加州清光不知道是先难过还是高兴好了,哑火的情绪最终消融在了这温暖的拥抱里。 今天大和守安定和和泉守兼定都要出征,如果他们在这里的话,想必气氛会更加消极吧。 诺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跟他表述意思以后,想跑去厨房准备粥,被制止了。 这个时间段都刚去干活,厨房肯定没刃,加州清光放心不下,自己跑去厨房,留着诺兰在这边看护堀川国广。 诺兰没办法只好跑出去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堀川国广的旁边盯着他。 诺兰见堀川国广身上直抖,以为他冷,跑去外间的床上找了几床厚被子,盖了上去。 看他身上直冒冷汗,又跑去搬了三个小太阳取暖器直对着他吹。 见堀川国广安稳的睡了一段时间,诺兰终于放心下来,但是屋里太热,给他热得受不了跑了出去。 屋外的冷空气和屋内的热气形成两极之地,诺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他跑去冰箱里面翻出了之前鹤丸带他买的冰淇淋。 这个天待在屋里取暖吃冰淇淋正正好好。 可惜冰淇淋只买了几盒,诺兰吃完以后是不热了,但是肚子开始疼了。 闹的他脸色一白,想往厕所里面跑,又担心堀川国广呆在这边一个刃太孤独。面色发青双腿扭曲的坐在小椅子上面一动不动,如临大敌。 诺兰咬着下唇,忍耐快要到了极限,汗沿着面颊一路下滑,摇摇欲坠的滴在坐在椅凳上。 加州清光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向来坚强的诺兰委屈的快要掉眼泪了,给他吓得粥都没端稳撒了出来,来不及担心这个粥状态就直接冲了过去问他怎么了。 得到想上厕所的消息后,一阵好笑又难以言喻的心情,加州清光将粥放着在桌面上,抱着诺兰就是一百米冲刺。 堀川国广醒了,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不停的输出。 “吃那么多冰淇淋很伤害身体的知道吗!会有很多怪兽钻到你肚子里开电钻,然后滋滋滋的伤害你的肚子,然后你就只能哭唧唧的投入到我的怀抱里来。谁会这么用心的给你揉肚子呀,真是的!只有我加州清光会这么好了!” 是加州清光的声音啊,堀川国广分析着,他像是在对什么人聊天,一边聊天还一边只夸自己,让堀川国广一阵好笑。 加州清光气呼呼的给诺兰揉肚子,又是拍背的。他抱着病殃殃的诺兰进来时,就看到垃圾桶里面放着七八个冰淇淋盒子,立马炸了。 也来不及管床上那个不知生死盖着很多床被子的未来同僚,只来得及关了两个小太阳,然后开始给诺兰按摩肚子。 堀川国广睁开眼后发现世界还是一片漆黑,以为自己是瞎了,身体的沉重让他自己以为没有救了。无声且安静的躺在那边。 还没等他酝酿出伤感的气息,眼前的被褥被一把子掀开,清新的空气和轻松的身体让他的眼前一亮。 “我说堀川你啊,什么时候养成了醒来不说话的习惯!?” 怀里还抱着半大小子的加州清光皱着脸,现在看哪里都不顺眼,看着已经恢复的堀川国广躺在床上不出声,一阵说不出的情绪。 “非常抱歉!我现在就起来了。”堀川国广的身体比想法更加迅速,下意识的翻身起来道歉,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让他第一时间弯头。 堀川国广下地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的伤口好了个彻底,让他不知所措的握了握双手,又跳了两下。他像是重获羽翼的小鸟,不知道如何起飞,只是呆愣的站在这儿。 诺兰好了些,将加州清光当做柱子滑了下来,堀川国广知道他是这座本丸的主人,怕他摔着,将手垫在他的落脚处。 诺兰被他的动作吓到,跳了起来。加州清光也说不出来话了。 只有堀川国广不知所措的跪坐在地上看着他们。 诺兰成了这房间里唯一能打破死寂的人类。 他伸出手将堀川国广拉了起来,堀川国广也只是顺从的跟着他的动作。诺兰伸出手来拍去他裤子上的灰尘,却遭到了堀川国广的退步,可惜诺兰并不会放过他。 死死的抓着他的手,然后一点点的拍去他裤子上的灰尘。 等诺兰拍了拍手站直身体,才发现堀川国广站在那边唇齿像是被胶黏住,眼里止不住溢出的泪水。 这是干啥?诺兰不解的看了一眼加州清光,才发现他正在偷笑拍照。 犯傻呗。加州清光解释了一下又开了摄像模式,虽然现在堀川的下意识让人很心疼,但是现在不拍以后就拍不到了。 这个本丸能够治愈到所有刃,加州清光这么确信着,因为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诺兰像是一个传染源,靠近他以后身体就会发散温暖,然后传递给所有刃。 也是因为这样,大家才会义无反顾的留在这里。 - 和泉守兼定一行刃回归已经是星点稀疏的晚上了,屋内的温暖炒热了大家的气氛。 酒过三巡冰冷的寒气早被驱散,这个时候和泉守兼定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诺兰的身旁。 和泉守兼定擦了擦眼,感觉自己是看糊涂了,结果越擦越有重影。 “呐,我说大和守啊,那个是国广吗?”他不确定的拉着旁边正在与刃交谈的大和守安定,大和守吃饭间不喜欢四处乱望,所以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也是一脸惊讶。 “是他,是堀川国广,没想到他也来了。”虽然不是同一把,但在大和守安定心里,这份恩情,他会努力还给不同的堀川国广身上的。 碗筷粗重的碰撞在桌面上,和泉守兼定离席而去。大和守安定安静的注视他朝着主位走去。 不过奇怪的是堀川国广并不认识和泉守兼定。 堀川国广不解的看着这位意外来客,感谢了对方的欢迎后,再次落座到诺兰身旁。 和泉守兼定像是一只被刃抛弃的小狗,周遭都是热闹的欢笑声,余留他一个刃呆在原地。 观察半天热闹的大和守安定拉着刚落座的加州清光一起把他带了回来。 难得安静的和泉守兼定坐在原位上,没有再动过筷子。 哄了半天的冲田组见他还是失魂落魄的,加州清光无奈只好将堀川国广来时的事与他说了。 这下和泉守兼定也回过神了,这个本丸不是只有他们的过往凄惨,除了那些特殊来的刀,他们每个刃都经历过非凡的疼痛。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相遇。 - 晚间,加州清光拉着一路闹腾的和泉守兼定找去了诺兰的屋里,申请将堀川国广搬到他们部屋,他们新选组一大家现在都住一间屋。 送走恢复情绪的和泉守兼定,加州清光留在屋里开始给诺兰将睡前故事。 “曾经……”然后被梅开二度打断了。 急匆匆赶来的大和守安定打断了他的话,说堀川国广和和泉守兼定打了起来。这下加州清光也顾不得继续讲故事,安抚了想要一起去的诺兰,让他好好休息,自己跟大和守安定赶忙回了部屋。 告别了他们,诺兰反而有些睡不着。 披着外套跑了出来,天上飘着些乌云,遮住了月亮,世界变得黯然无色。 诺兰发现丛林里冒着光,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 一个人形的发光体背对着他正在发呆,通体荧光色的刃被诺兰的脚步声惊到,转过了头,原来是笹贯。 “啊,被主人发现了,其实我是一只萤火虫。” 逗小孩玩的笹贯丝毫没有意识到未来的日子里,他会被这样的玩笑话捧杀多少次。 28、那个少年 午饭后久违的下了一场雨,细雨如线,接连不断的雨珠顺势而下。 阴云游历布满天空,深色的阴影笼罩本丸。 歌仙兼定作为书法老师,给诺兰布置一项作业。 写一篇50字的日记。 书桌摆放的位置靠近窗扉,原本是为了阳光洒下来方便学习,现在倒是成了打湿纸张的便捷方式。 诺兰的笔停顿在纸张上不知道如何是好,索性将雨珠留下的深色痕迹一一圈起,写上自己会的假名——水。(甚至写错了) 诺兰拎着纸张抖了抖,雨滴倒流而下,黑色写字笔滚落在桌面上,他往怀里装了一盒彩笔。 他推开门带着纸张出了门,为了寻找更多的词汇来填满这张纸。 走廊里的风携着细雨扑打在诺兰的身上,微凉带着一丝寒意。 鼻孔像是被调皮的猴子用毛发攻击了,诺兰打了一个喷嚏。 路过的双子兄弟从怀里展开一件外袍披在他的肩膀上,鲶尾藤四郎绕着诺兰转了一圈,发现长度正好,满意的拍了拍手。 “怎么样?暖和吧,这可是毛利定制的新衣服,骨喰说这种天气你肯定会跑出来玩,我们就来找你了。” 骨喰藤四郎站在诺兰的面前,将他身后的兜帽提了上来,理了他凌乱而又长长的发丝。 “暖和了吗?诺兰。” 宽大的外袍长达脚踝处,防水的面料遮去风雨的偷袭,热意从背脊上攀附直达身心。 诺兰转了两圈,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骨喰递交出了手里的纸张。 “什么什么?让我也看看……雨?”凑热闹的黑发少年将脑袋压在诺兰的肩膀上,看了看兄弟侧过来的纸,有些迷茫。 诺兰将怀里收着的彩笔交给了鲶尾,并且非常期待的看着他们两个刃,骨喰像是明白了什么先下了笔。 一旁的鲶尾想了想,把几个颜色拼接在了字上面,非常的漂亮,他自己也很满意。 骨喰看到了马粪两个字以后立马重重踩了他一脚,鲶尾被迫把粪改成了尾。 于是诺兰收到了四个字,心满意足的告别了两人,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 堀川国广正坐在廊下观雨,雨水浸湿了他的衣裳,一脸麻木的他毫不在意。 沉闷而已洇湿的空气让他想起了不好的过往,痛苦像是尘埃淋落肩头,无法拂去。 平日里繁忙的工作反而能让他忘记痛楚,突然的雨天打乱了一切,又回到了那个无法喘息的雨夜。 一把向日葵花式的伞面冲到了他的面前,像是黑暗里突然闯入的一缕阳光,对方抬起伞面后露出的脸是他如今的主人——诺兰。 堀川国广有些愣神,不知所措的呆望着。 诺兰站在廊下吃力的撑着伞,想要阻拦风雨侵袭这位瘦弱的付丧神。 堀川国广感觉到了一股暖意,麻木的身体也在慢慢地回温了。 一双涂有漂亮丹色美甲的手搭在了诺兰的肩膀上,诺兰循着视线望去,发现是加州清光等刃来了。 “哟,国广。怎么一个刃在这里,我们可是忙到不行啊,你竟然在偷懒。” 在几个人当中最高的和泉守兼定站在最后,也是最先开口的刃,他怀里揣着一把折叠伞,而他本人撑着的是长柄伞。 “是啊,我们可是找你好久了。”撑着和伞的大和守安定在一旁应和。 “你忘记今天是轮到我们新选组值日了吗!”打着最漂亮洋伞的加州清光站在诺兰的身后,用他的身体和伞遮去吹向诺兰身上的风雨。(ps:据他所说,雨天也是会有紫外线的,要注意防晒。) “非常抱歉!我现在就去。”刚爬起来的堀川国广轻松接住了和泉守随手拋过来的雨伞。 “等会见啦,诺兰,回屋里去吧,外面好冷的。”走前的加州清光用手背贴了贴诺兰的脸颊,好声规劝着,又往诺兰怀里塞了个暖水袋。 “等会再见,诺兰。刃我们就先带走了。”来时匆匆的一行人带走了那位身形佝偻弱气的堀川国广,他的身影像是依附在他人身后的影子。 诺兰眼看到和泉守兼定大力的拍打在堀川的肩膀上,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不停的鼓励,那位站在雨里摇摆不定的小草渐渐的站直了身体,堀川国广的身体渐渐站直了。 诺兰忽然就知道往笔记上面写什么了。 就在他思考怎么写字的时候,偏离本丸的山脉处传来了一声巨响,又黑又浓的烟弥漫在天空。 一抹雪白的身影从屋里跑了出来,鹤丸国永拿着望远镜观望了一会,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有点超过他想象了,吓到他了。 还好他昨天没答应大庆直胤和南海太郎朝尊,要不然等会挨训就要有他了。 “诺兰?要看吗?”鹤丸国永低头的时候才发现小主人在身旁,顺手把怀里的望远镜塞了过去。 可惜对方不会用,鹤丸国永握着他的手虚靠在他的面上,亲手演示给他看。 “你朝太阳升起的方向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反光,那个应该就是南海的眼镜了,看来他们还没下山。恐怕想借着雨天再来一场实验。” 诺兰顺着他的意思凝神望去,只看到了一团火苗簇起,很快又被雨水浇灭。 “要过去看看吗?”鹤丸国永兴致冲冲的问道,如果不是看到了诺兰,或许他现在已经朝着山上前进了。对于这种热闹事,他是从来不缺席的。 诺兰归还了望远镜,对于他的建议摇了摇头。 鹤丸国永毫不意外诺兰的想法,于是他跟诺兰告别,拎着伞就往山那边赶去。 诺兰看着升起的黑烟被雨水浇灭,天空又冒出来一缕彩色的烟雾,与黑烟交融。彩色占据了主场,很快天空上就只剩下彩色的烟雾,迟迟不见消散。 那场云雾的到来驱散了阴雨天,乌云们朝着他们本丸的反方向前进。 正如同他们的本丸一般。 当然,也有争吵的时候。 诺兰回屋的时候听到了茶室有人在吵架,似乎在争论什么茶好喝。 小乌丸喜欢苦涩的茶,而髭切更喜欢喝一些奶茶,意见不和的两人碰面的时候总会借着品茗而内涵对方。 源平之战对他们来说不止是历史。 29、那个少年 这天早上,诺兰因为睡眠不足端着饭碗摇摇晃晃的坐在位置上,碗里的汤水晃悠悠的荡起涟漪,一旁的山姥切国广见状夺下了汤碗。 犯迷糊的诺兰意识涣散,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碗已经不见了,手下机械的进行着动作,直到吃了个空气,他才稍微清醒了些。 三日月宗近坐在斜对面,持箸进食见此颇为好笑,他低声笑着:“诺兰夜里是去看萤火虫了吗,这般困倦。” 听到萤火虫的诺兰坐直了身体,下意识看向了正在吃饭的笹贯。 室内忽然笑声不断,显然大家都被这句话引起了笑意。 “喂喂,放过我吧,这个话题还要再来几次。”笹贯无奈却没办法,毕竟是他一开始先说的玩笑话。 - 今天是诺兰头次跟随远征的日子,远征与出阵不同,更像是去新世界采集物品的旅程,可以体验新事物的更迭。 临近圣诞,外界活动纷纷,诺兰自打来了以后就没体验过什么,这让大家很是担忧。索性带着他一块去现世转转。 “可以帮我佩戴一下吗?诺兰。”今天的近侍简队长乱藤四郎从手里掏出了几个胸针一样的东西,诺兰记得这个好像是叫做刀装。 外表看起来很小一个,精致又时髦。到了战场上就会变成刀装兵,是作战时必不可少的。 诺兰接过装饰小心翼翼地用别针勾过衣服夹在了乱藤四郎的身前,刀装歪歪扭扭的挂在衣服上,似乎下一刻就会掉落。 “哎呀……”坏心眼的乱藤四郎时不时的叫唤着,好像自己受伤了一样戏弄着诺兰,好在诺兰熟悉了以后佩戴的飞快,完全不受他影响,这让乱藤四郎很是惋惜。 等诺兰重新站稳身体以后,发现乱藤四郎身后还站着几个期待脸的远征刃员。 这次部队除开正儿八经去采购的太刀烛台切光忠,其他无一例外的都是短刀,而烛台切像是小学的学院长一样,带领小朋友们出去冬游。 短刀们分别有队长乱藤四郎,今剑,太鼓钟贞宗,北谷菜切,五虎退。 其实要是按身高来说,诺兰也能算是短刀组的编外成员。 “真漂亮啊,这个。”五虎退小心翼翼的戳了下刀装,脸上是藏不住的开心。 诺兰按照自己能够到的顺序挨个给他们挂上刀装,过于高个的烛台切光忠见他过来,单膝落地皮质手套侧弯着伸出去,接住了过来的诺兰。 “这东西要怎么用呢?”带着眼罩的男人歪着脑袋询问着面前的少年,金色的瞳孔里带有笑意。 诺兰不知道,诺兰没用过。这次佩戴刀装是因为大庆直胤改造了刀装炉子,现在里面只会冒出来金色的刀装,其他的颜色完全看不到了,为了方便清理掉以前的劣质刀装,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刀装,哪怕是去远征。 “那么,让我也为您携带一枚刀装吧。”诺兰双眼不眨盯着烛台切从一旁翻找了一枚轻装兵戴在了他的头侧,沉甸甸的重量让诺兰不习惯的晃了晃头。 “嗯,相当不错呢。” 出发前,山姥切国广检查了诺兰身上的定位系统都能正常使用,以及他腰侧小包里的子弹数量,一切都正常。 原本这次远征是有他的名额的,但是因为一些个刃原因,最终他把机会让给了粟田口。 诺兰仰着头看着这位初始刀面上有些犹豫,伸出的手呈悬空状,他思索的时候通常会像这样停顿。诺兰想了想,他或许是想要拥抱又不好意思。 诺兰一个猛扑挂在了山姥切国广的胳膊上,山姥切被他的动作一惊,僵直了身体暗中偷偷发力,让他更好的挂着不掉下去。 “怎么……一个仿品也值得你挂念。”山姥切国广嘴上这么说,脸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红的挂耳。 诺兰记得一期一振经常用抚摸和夸奖称赞弟弟们,但是眼下他既够不着也说不出来话,只好用手扯着他长长的白布,将他的身体往下拽。 “怎么了?”往日里用白布半遮面的山姥切国广,仰视他的话是可以看清他金色碎发下那双漂亮的双眸,像是阳光下发光的青浅色绿叶。 诺兰的小包里有歌仙兼定准备的贴纸。小乌丸说大家表现好的时候作为上位者要给予精神以及物质上的奖励。 作为一个半知半解的小孩,诺兰其实并不能理解他们口中的君臣有别,奖赏与惩戒并行。 所以他用自己所想的,将一枚雕刻“誉”的贴花纸贴在了山姥切国广的领口,这也是他努力半天才贴上去的,原本是想贴在脸颊上的。 诺兰贴完后一个翻身完美落地,短刀们配合的拍着手,给他乐的一溜烟跑到了队伍里。 远征队伍走了,山姥切国广身边飘落的樱花是他心情愉悦的具象化。 - 现世的世界与万屋不同,万屋更像是一个大大的街市,而现世是人世间繁华珠宝的熠熠生辉。 他们从时政名下的医院里传送出来,烛台切光忠和太鼓钟贞宗排队换取当地货币去了;五虎退的老虎不能进入大众眼前,乱藤四郎陪他去存放在相关的休息室了。 今剑和北谷菜切陪在诺兰的身侧,诺兰坐在他们两个的中间晃悠着脚。 “爱丽丝酱,不要乱跑……!”身穿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在大厅里追着一名金发小女孩。 那个军医,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诺兰认识那个人,或许说是曾经见过他。 看到他诺兰就想到了曾经一段黑暗历史,那段痛苦的过往。 他的瞳孔不自然的颤抖,身体像是承受千斤重般,不得动弹。 “诺兰?诺兰!怎么了。”一旁的北谷菜切发现了他的变化,将他的眼睛遮住不停的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你看,这个漂亮吧!?感觉小狐丸很适合这个呢。”今剑翻出了圣诞老人的装备给诺兰看,看他的呼吸平稳下来,才将目光放到那个带着金发女孩出门的男人身上。 那个人他知道是谁,从狐之助的介绍上面有过这个人的名字,似乎是叫森鸥外,这个世界的中心人物之一。 诺兰怎么会认识他? 对目光十分敏感的森鸥外临走前,平静的望了过来,看到了三个男孩子抱坐一团,他立马把视线抽走了。谁要看男孩子啊。 “感觉很相配呢,小狐丸殿担任圣诞老人。” 北谷菜切赞同的看了一眼今剑手机界面上的装扮。 诺兰想了想,一个白胡子扮相的小狐丸骑着小云雀吼吼吼的笑着,感觉到了一阵恶寒。给他搞得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 烛台切光忠回来的很快,他拿着几张大额钞票分给了诺兰他们,自己只留了些大概的散钱作为购买现世时令菜果。 “想买什么就买吧。”微凉的皮质手套搭在了诺兰的头上,诺兰顺着手看向烛台切的脸上,换来了对方疑惑的笑脸。 诺兰本想把钱给他的,他不擅长算数,不过见对方没有理解也就作罢了。 街市上充满了圣诞节的气息,商店门前皆是挂满装饰的圣诞树,更有甚者用一些商品堆积成圣诞树堆放在门前。 不过说到横滨最为出色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港口的五座戳天大厦,另一个就是横滨游乐园的超大梦幻粉色摩天轮。(ps:最近游乐园跟立海大附属的网球部有联动。) 这也是今天为什么有这么多短刀来的原因之一了,因为他们准备带诺兰去游乐园玩,还好诺兰过一米二了,要不然很多游乐措施玩不了。 30、那个少年 横滨的游乐园没有本丸那样宏伟的占地面积,空中蜿蜒的过山车,扭转的像是打结的肠子一样。 诺兰注视着脚下的高度,不知为何腿有点酸软,他朝一行人当中最为靠谱的烛台切光忠身后躲了躲,试图逃避游玩过山车。 “诺兰,害怕的话我们就去那边等他们下来吧?”体贴的烛台切光忠蹲下身来安抚这位恐高的小朋友,诺兰像是被害怕两个字刺到了,倔强起来独自坐上了第一排。 机动较快的今剑坐到了他的身旁。没拼上速度的乱藤四郎笑脸盈盈的拉着五虎退坐上了第二排,有些犹豫的北谷菜切和太鼓钟贞宗坐在第三排,靠谱的成年男刃烛台切光忠独自坐在最后。 虽然坐在后面有些落寞,毕竟前面的都是手挽手的,互相勉励。到了烛台切光忠这里,就是孤零零的举着摄影机拍摄。 一行刃都没坐过这东西,起初也都是抱着好奇的心态,等到机器真正转动起来的时候,对于高空的恐惧和骤然的失重感像是斩头台的巨刃,悬挂在头上的是无法得知什么时候落下的恐慌感。 诺兰紧紧握住栏杆,闭着眼睛不敢看脚下的世界。 “诺兰诺兰!快看,是大海!”旁边的小天狗兴致冲冲的大喊着,可是他忘记了这是高空,得意的下场就是,冷风呼呼的往唇齿间灌注,脚上的高下馱掉落下去。 诺兰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到了今剑突然的转变。 “怎么办怎么办……”诺兰刚睁眼就对上一双浸湿的红瞳,像是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的注视着自己。 两人还没商量出来对策,过山车一个下冲,两人同时闭眼。 后面又传来了惨叫。 “我的绒球哟——”是北谷菜切,听起来像是发饰掉了。 “呜哇……好可怕。”身后的五虎退带着哭腔明显被吓到了。 好在过山车游玩时间并不长,等他们一行人结束这次糟糕的体验后,没刃再提过山车的事情了。 关于今剑的鞋子,在他们下来后就有工作人员送来了更换的新鞋,虽然比不上高下馱,但是也能穿。 不过诺兰感觉跟今剑对视的时候,与往常高度好像有些不同,错觉吗? 诺兰躺在座椅上慢慢地下滑,疑似被过山车折磨后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手段。 “哦!冰淇淋!?”今剑眼尖的看到了冰淇淋的摊子,他的一声拉回了一圈人的凝视。 “嗯?你们不吃吗?烛台切先生你的眼睛怎么了?” 先前诺兰冰淇淋吃坏肚子的事情历历在目,烛台切光忠冲着今剑眼神示意,好的,对方没有察觉到。 很好,他看了一眼诺兰,心想完了。那孩子满眼想吃的表情,根本拦不住啊! 一行人心满意足(除了烛台切)吃起了冰淇淋。 诺兰的冰淇淋球要比其他几个人的都大,但是他吃的慢,这让烛台切更担心了,等会吃坏肚子怎么办。 “……那边好像有打气球比赛”五虎退的声音突然响起,引走了他们的视线,一旁的乱藤四郎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用自己勺子的反面刮走了诺兰的冰淇淋球。 直到他们吃完冰淇淋,诺兰都没发现自己的冰淇淋少了。 打气球摊子前挤满了人群,原来是这次联动与这几个摊子都有合作,达到要求就能免费获得随机一发拍立得。 甚至还有一个神秘大奖。 对于付丧神来说,射击并非他们所擅长的领域,他们六个白白送了一堆白银出去,也才拿到几个安慰奖,连拍立得的影子都没摸着。 但是这对诺兰来说就是送分题。 玩具摊的枪是没有准头的,击打出去的力度和方向都很难跟真枪比,这种时候只能靠着自身的准感在范围内不停调试手感。 诺兰的第一枪毫不意外的歪了,紧接着是空了第二枪,第三枪。接二连三的空枪,让他身后的几个小短刀也不由担心起来。 好在从后头开始才是重头戏,诺兰的枪越来越准,老板打出来的气球完全不够消耗的。 诺兰赢了。 因为有神秘大奖做担保,诺兰反而不着急拍立得里面的东西了,跟着神神秘秘的老板去了仓库。 “这可是我从人手里收购的宝刀,似乎是能带来好运。可惜好运也不能保佑我的生意,既然这样的话就把刀给你吧。” 那是一把胁差,刀纹是有着漂亮的三叶草。 “诺兰,那个是物吉哥!”待老板走后,太鼓钟贞宗高兴的凑了过来,他看着刀身上的纹络,有些怀念。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物吉哥,这真是……” “太幸运了不是吗?”陌生的声音和太鼓钟贞宗的声音重叠。 从灵力里苏醒的物吉贞宗在飘落的樱花中降临,目光落在那个与弟弟拥有同色系的新主身上。 “传递幸运就请交给我吧!” 物吉贞宗的话不是说说而已,接下来诺兰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好运连连。 先不说那一叠的拍立得里面全是不一样的稀有金签。 诺兰刚出门就看到了其中一张拍立得上面的海带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呜哇,这小鬼运气好好,竟然是金签。”海带头的私服少年看到了诺兰手里的拍立得,声音大的惊人。 给诺兰吓一跳,绿发的海带头还没意识到什么,一个闭着眼睛的蘑菇头从他后面走了过来。 “赤也,太失礼了。十分抱歉,没想到诸位的运气这么好,一时失态了。”柳莲二轻声斥责了学弟切原赤也,而后领着他过来道歉,并且帮他们在背后写了亲签。 “你们的运气真好啊,我们自己都没抽到金签。”临走的切原赤也袒露了自己刚刚震惊的原因,他们作为联动人员,自然有数不清的拍立得在手边,但是拆开以后一张金签没有。 “你是说这个吗?”坏心眼的乱藤四郎举起诺兰手里刚刚拆出来的金签套装。 他们网球部八人组的拍立得金签都拆到了。 “!!?不是吧?!你们开挂吧!!!?”震惊的小海带再次发出爆鸣声。 就连一向淡定的柳莲二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眼前的做工是同批货,可是这个概率或许对方是抽了很多,他们这样安慰自己。 “那你们抽了几次啊?”好奇的小海带多问了一嘴,然后收到了这辈子最痛苦的消息。 哼哼哼,听到这个诺兰就高兴了。骄傲的举起了手指。 “诺兰……错了,再竖起来一个手指才是八。” 身后观察的烛台切光忠小声提醒道。 诺兰的手不受控制的多竖起来两根,往日里灵活的手指在某些人的眼里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切原赤也感觉天塌了,他们一个金签没有,原来跑来这里了。 “能不能帮我也抽一个!不是金签也没问题,我负责打气球,你来抽就好。” 听到他这么说,诺兰看了一眼在旁边的物吉贞宗,对方察觉到视线,歪了歪头似乎在好奇他怎么了。 切原赤也在球场外见识到了什么叫奇迹。 那个叫物吉贞宗的小男孩只是随手一抽,就抽出了金签,还是他自己的那张拍立得!他高兴的都快要跳起来了,还是被柳莲二打了一下才收敛起来。 柳莲二掏出笔记本让切原赤也继续打气球,把得到的机会给了诺兰和物吉贞宗。 一行人结束旅程时,天幕已经拉了护眼模式,早早黑透。 临走前,柳莲二和切原赤也与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柳莲二在物吉贞宗的名字后备注了(幸运率高达99.67%) 31、那个少年 雪地里一道金色身影,一脚深一脚浅的行走着,他走过的雪面被血红色洗染。 “嗬嗬。”呼吸间牵扯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或许是体力不支亦或是别的,他动作极慢地落坐在雪地上。 蜂须贺虎彻手中紧握着的是他的本体,这把金色的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开裂的刀身上反射出他的双眸。 作为虎彻家的真品他深谙自己没有放弃的选择和余地,哪怕是在困境里。 要知道他可不是赝品,更不是法场的试用斩刀,退缩和怯懦从不是他的代言词。 紧随其来的溯行军如同无孔不入的蚊虫,杀不死灭不完,一波杀完下一波立马就冲上来。 真是有点让人伤神,对付小兵这些事不该是赝品做的事吗? 蜂须贺虎彻凝望着眼前的黑影们,刀在手中力却使不出来劲,真是可笑。光是想到赝品还在世上胡作非为,他就没办法这样安心离去啊。 “喂,蜂须贺,还有气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又或是在蜂须贺虎彻的正前方,一道让他十分讨厌的声音传了过来。 偏偏是这个时候。 蜂须贺虎彻的意识已经涣散,他讨厌赝品,更讨厌在狼狈的时候被赝品救。真是……太让人。 “快逃……跑啊!为什么还要回头!!”蜂须贺虎彻讨厌自作主张的长曾祢虎彻,明明说好了逃走,可是他这人却又自作主张的跑回来。 “坚持住啊,我马上就过来,拿出真品的气焰来啊!别让我这个赝品瞧不起你。”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打趣,给蜂须贺虎彻气得直接拔刀站了起来。 真是太讨人厌了这个人!这把刀,这个赝品! 蜂须贺虎彻发现起来以后,身体似乎也不再那么乏力了,回光返照吗?这么想着他也不再犹豫。 - 浦岛虎彻有两个哥哥,一位是众所周知的蜂须贺虎彻,另一位则是长曾祢虎彻。 目前来说这座本丸没有他的兄长,但是本丸的大家就像他的家刃一样温暖,当然!他只是有一点点想念自己的哥哥们了。 怎么了?诺兰晃了晃愣神的浦岛虎彻,将他游神的意识拉了回来。 “啊啊,抱歉抱歉。刚刚在想着给龟吉换新的饲料,走了一下神。”回过神的浦岛虎彻连忙道歉,他没有说自己刚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知道那是哥哥蜂须贺虎彻,他也知道哥哥的旁边还有另一个自己。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幼童,更不会特意上前打扰。 他更不会主动向诺兰提到这个话题。小夜的哥哥们都还没来,他又怎能当本丸当中肆意放任自我情绪的小孩。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显灵听到了他的心声。 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地面上躺着两把濒临破碎的虎彻刀。路过的人群熟视无睹,路过的付丧神想要靠近却又被自家同伴拦下。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那么好心去救助路边受伤的付丧神,更不会白白免费送他们去修复。 于是,浦岛虎彻也犹豫了,他知道那是哥哥们,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上前。 浦岛虎彻的停顿像是连接传感器的断触,诺兰抬着脑袋望了望他,然后毅然地拉着他前进。 他们顺利来到了两把刀的身边。 诺兰将怀里的灵石靠了过去,周边是人群细微的议论声,高高站着的他们数落着他们,如同看着不合群的羊羔。 “有这样的灵石多养几把一样的又如何?” “嘴上说着是真品,结果锻刀室能出一堆。” “年纪小就是菩萨心怀,等我小了也要这么善良哈哈哈哈。” 他们冠以道德要挟见义勇为的善意,又以自身阴暗扭曲的心思揣测他人的善意。他人的好处在他们口中成了一无是处的坏。 诺兰拍了拍浦岛虎彻紧紧蜷缩的拳头,平静的看向人群,他毫无波澜的注视着宛如恶鬼的审神者们,他的眼睛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他们的原型。 人群被他的眼神刺到,无趣的离开了。 周边恢复了安静,灵石的照耀下,两把刀恢复地飞快,像是为了证明他们不是无用刀,微弱的嗡鸣着。 浦岛虎彻背着诺兰擦去了眼睛的泪痕,转过身来高兴的对着诺兰说。 “我们回家吧!诺兰。” 回应他的是一双温暖又稚嫩的手,肆意地游走在他的发型上。 浦岛虎彻眼前的少年唇角上扬,像是安抚。微弱的柴火点燃在浦岛的心中,而后愈演愈烈。 - 本丸的前廊总是开着一盏灯,起初浦岛虎彻以为是有刃忘记关了,还主动关掉过。后来才知道,那是留给晚归的伙伴的。 他们回到本丸的时候,山姥切长义正在站在前廊开灯。 这灯不够亮,暖黄色的灯光在黑夜里显得黯淡失色,靠的近了也只能看到周围的大致方向,具体的建筑物都看不见。 “终于舍得回来了吗?”山姥切长义单手叉腰面色不快地瞪了一眼浦岛虎彻手里的刀。 然后他十分自然的伸出手接住了跳过来的诺兰,山姥切长义用手梳理诺兰的碎发,检查了他身上没有外伤后就抱着他往屋里走。 他走到一半发现后面的人还没跟上,面色不虞的转过头。 “马上吃饭了,喊醒他们一起吃饭吧。诺兰也是这样想的吧。” 诺兰朝着浦岛虎彻点了点头,手在空中抓了两下,无声呼唤着浦岛虎彻跟上。 饭桌上多了两双碗筷,明显本丸的大家早就收到了通知,浦岛虎彻有些不解地看向主位的小男孩。 诺兰正在跟虾壳做斗争,完全没察觉到。 还是一旁的厚藤四郎看到了,把手机里的群聊信息打开给他们看。 “诺兰可是一早就在群里发过照片了,浦岛你网速不行啊。” 浦岛虎彻打开了群聊,从999+的聊天记录里面翻找着,找到了他发愣时被诺兰拍下的照片。 诺兰:在发呆。 咪大贞[烛台切光忠]:或许是看到了他的兄长了吧,后面的那位应该就是蜂须贺虎彻了。[语音转文字] 小老虎[五虎退]:浦岛他平常很少提到兄长们…[语音转文字] 诺兰:明白! 迷失老人[三日月宗近]:诺兰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了?[语音转文字] 乌鸦[小乌丸]:吾大概明白了,放心去做吧,诺兰。[语音转文字] 诺兰:[小鸟转圈圈.jpg] 浦岛虎彻没忍住笑了出来,诺兰他明明不会用智能机,会读字却不会拼写,就连输入的字都是短句。可是他会为了本丸的大家努力行动着。 真是越来越有统帅风范了啊。 坐在他身旁的两位兄长也看到了他手机上的内容,一向看不惯长曾祢的蜂须贺也难得安静下来。 他知道能够遇到这样的主人十分难得,也听到在昏迷时的吵闹声,所以他十分感激诺兰和浦岛虎彻。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或许他和长曾祢现在已经重返火焰的煅烧中了。 “我决定效忠他。”长曾祢虎彻的发言惊到了一旁的兄弟们,也得到了蜂须贺虎彻的赞同。 “看来作为赝品的你,在挑选主人的时候还是有些眼光的。” 浦岛虎彻凑了热闹。 “那我们一起去吧!”或许他先前只是看热闹般的来到了这座本丸,但是在这天开始,诺兰便是他往后刃生的主人。 32、那个少年 那是一艘充满绝望的军舰,炮火蔓延海岸线,火红色卷起残肢断臂,如同灰烬般飞向天空。 被誉为“不死军团”的东方人里有一位拥有奇迹般恢复异能力的人物,他们不死不休的缠了上来,像是一只无法除尽的蚊虫。 诺兰的部队被炮火击中,军舰变得四分五裂,诺兰坠入海面前,已然被火焰烧得面目全非,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一只停息在海面上的蝴蝶救了他,并且赋予了他新生。 然而接下来面临的是绝望的哀歌。 那位伸出救援手的少女名为与谢野晶子,就是她的异能力使诺兰焕然一新,拥有全新的肌肤与面貌,他感觉到了身体前所未有的健康。 与谢野将诺兰藏在一间小小的储物室,这里只有她拥有钥匙。 在战场上,一旦出现在了反对面,那就是敌人,所以诺兰暂时回不去了。 常常陪伴在与谢野身边的军医,知晓了诺兰的存在后,特意来到这间只被当做临时住所的屋内。 与谢野晶子的能力备受宠爱,生活条件处于上等级,她带来的用品都是一般平民用不到的好东西,就连随手带来的寝具都是最好的。 诺兰坐在墙角看着军医站在门的外侧,他所在的位置十分的巧妙,如同站在圈栏外的饲养人,既瞧不上屋内的陈设与生物,也不打算让这位与谢野的临时“小玩具”拥有太多的活力。他随手丢出的利刃正对诺兰的胳膊,深红的血流蔓延而下,打湿了诺兰的衣衫,诺兰抬着头沉默地注视着那位残酷的军医。 “想活下去就折断自己的翅膀吧,要不然就死在这里。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吧?” 诺兰是敌军的身份,目前只有森鸥外和自以为藏得很好的与谢野知道。 最近与谢野的状态越来越差了,为了让棋子恢复力气,森鸥外不介意帮那个孩子除去玩具的锋利。 森鸥外离开了,诺兰没有拔掉胳膊上的刀,军医留了他一命,这样的伤势并不能让他死去。于是他将刀口转移到自己的胸前,最后靠在墙壁上,静待死亡的来临。 戴着金色蝴蝶的少女再次唤醒了他,睁开眼后看到了正在悄然啜泣的与谢野,诺兰伸手摸了摸胳膊间以及胸口的伤势,已经彻底恢复了。 “没事了…” 森鸥外的警告像是秋风,一阵又一阵。诺兰的胳膊又一次被手术刀刺破。诺兰开始恐惧治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不停的警告他快点逃离。 简易包扎好后,诺兰趁着军舰上人流少,他顺着管道逃离了。 管道的出口闪着光亮,原以为是终点,没想到是起点,他被发现了。 诺兰被逮了回去,森鸥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将他送回了与谢野的“玩具屋”。 “玩具就该做到玩具该做的事情不是吗?你的小主人可是在为你流泪呢。”恶鬼一样的男人拿着手术刀搭在诺兰的面皮上,一双血色的眼死死地盯着诺兰,像是想要将他撕碎。 诺兰不懂学识,他短暂的人生没有学到太多有用的东西,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只会乖乖就范的玩具,他可是人类啊。 诺兰咬住了脸侧的指骨,森鸥外反手打过来的时候,诺兰踩着他的身体奋力跳了出去。 逃亡是他一个人的末路之歌,如果停下来就会死。 好在,他成功的逃离了。 或许是因为与谢野晶子的帮忙,又或是森鸥外突然好心,总算让他逃出去了。 逃回的代价是他失去了声带和舌头。 然后他再次看到了乔纳森,那个在父母爱里长大的伙伴,已经变成了一个杀戮机器。 为了让乔纳森成功的逃离,诺兰接下了那个被誉为必死的任务。(刺杀审神者)只要完成了那个任务,他就能让乔纳森离开战场,这样诺兰也算弥补自己人生的遗憾。 然而这次任务比他想象中要简单许多,前者的身侧并没有付丧神,就连他进入审神者的房间时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一切都轻松的超乎想象,接下来发生的故事都像是陷阱一样的发展- 诺兰不喜欢被人注视着吃饭,尤其是单独相处的时候。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被发现的事情。 药研藤四郎也是偶然间发现到了不对劲。 诺兰进食的速度不快,他像是感觉不到温度般,只要放在他面前,他就会机械的往嘴里塞咽着。 这样的吃饭速度显然不对。 但是诺兰的表情很平淡,倒是没刃发觉他的身体吃不了那么多。 直到有一次他吐出了血,大家才意识到了不对。 检查以后才发现诺兰的食道烫伤严重,加上以前总是吃不饱,最近吃的太好,肠胃接受不了。 接二连三的症状吓坏了本丸的大家,然后三日月等刃又炸坏了厨房,无奈大家只好拿出私房钱提议本丸该拥有一名厨师了。 烛台切光忠来后,诺兰的身体也变得好多了,就连吃的也要比平常多。药效和食疗让他渐渐打开了心扉,也开始慢慢爱笑,跟着短刀们一起嬉戏玩耍。 这是好事,也是大家想看的画面。 然而好事不长。 诺兰喜欢吃小昆虫,还喜欢吃一些没见过的东西,(比如狐之助)甚至会去咬一些奇怪颜色的蘑菇。 那天诺兰跟五虎退一起上山采摘蘑菇,两人同一个方向,五虎退效率快,早早完成了任务,回头发现诺兰正勾着腰站在树边,双手抱着树,正在努力往上爬。 五虎退劝说半天,好不容易等他离开树了,转头又发现诺兰笔直的躺在地上。 那天给全本丸都吓得不轻。 没过几天,诺兰跟着小夜左文字去摘柿子,柿子结得多,树上挂满了圆球,远远望去像是一盏盏小灯。 小夜左文字是短刀,爬树速度很快,动作也很敏捷,背上的箩筐很快就背满了。而一旁的诺兰学着他都动作,站在树枝上才摘了一半不到。 趁着小夜左文字回去的时候,诺兰学着小夜刚刚的姿势跳到了另一个枝头,结果重心不稳,摔了下去。把骨头摔裂了,在床上靠着灵石修补了好几天。 本丸的大家又被吓得再起不能。 小孩子皮,能惹是生非。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可了他们,有的时候还会调皮的钻被窝。 虽然也没什么,但是大半夜睡得好好的,一个比较寒凉的身体爬了过来,然后眼睛死死的注视着你,还是挺吓刃的。 鹤丸国永就被吓到过几次,后面直接等着他过来,然后哄着诺兰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刚闭眼准备睡,诺兰忽然抵着他头,鼻息扑他一脸,黑夜里他半睁着的眼睛泛着一丝幽光,给他硬生生又吓得没睡意了。 鸡飞狗跳的生活了一段时间,他们才慢慢地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诺兰也渐渐的变得可爱乖巧了。 歌仙兼定记得,有一天下雨,看了一集小猪佩奇的诺兰穿着雨衣跑了出去。 踩着雨靴在泥地里蹦蹦跶跶,泥点子溅的脸上都是,顺着他的衣领子往脖子里蜿蜒。 那天是歌仙兼定讲话最大声的一天,也是最有行动力的一天。 他烧好了热水哄着诺兰回去,给他从里到外都洗了一遍。 湿漉漉的诺兰朝着他甩着头发,像是小动物试图甩干自己被打湿的毛发一般。 虽然很可爱,但是歌仙有洁癖。 身体僵硬的歌仙兼定动作缓慢的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衣服,再度崩溃。 33、那个少年 圣诞节来临,现世的人们在树干上挂满了彩色灯带,反射出耀眼的色彩。红与绿相互交错铺设在店铺上,身着圣诞老人装扮的店员在门外招呼着。 “圣玛丽学院制作的糕点售卖即将开始,每个人仅限一份。” 伴随着店员的叫唱声,排队的人数骤然增多,单独出行的鹤丸国永顿感不妙,这样的架势下去,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取到蛋糕了。 他从一周前就在预定这家蛋糕店的节日特色蛋糕,结果昨天突然改成线下抢购。他从怀中掏出手机打开摄影模式,把镜头拉到最大,顺利的看到了前排展开的情景。 长桌上摆放着与网上传统圣诞糕点不同,更像是他们几人独创的。站在桌后的制作者里有鹤丸曾经见过的熟人。 一身厨师装扮的小豆长光以及极化的不动行光。 这两位在这里的原因鹤丸倒是不太了解,人群的移动,使得他离前面越来越近。 站在前头介绍糕点来源的是小豆长光,他穿着一身粉色的围裙,手里捧着一个格外精致的圣诞树糕点,小巧思精致到了极致,外层撒的糖粉闪着光亮,远远望去像是飘落的雪。 “那么,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还请拿好。”小豆长光拎着最后一盒糕点递给了排在鹤丸前头的客人。 他就知道,人变多了就会有这种事发生。鹤丸国永内心握拳流海带泪。 “哎呀?是鹤丸先生。糟糕,糕点没了,或许您可以试试这份蛋糕,这孩子的蛋糕味道还是很不错的。”站在他旁边一份都没有卖出去的天野莓猛然抬头,有些惊讶小豆先生的帮忙,连忙介绍起自己的制作的糕点。 “不介意的话,请试试这个!”天野莓准备的糕点没有同学们的惊艳,也没有前辈们积攒的人脉流动,她是的糕点像是玫瑰花丛中新生的雏菊花,一不小心就会被忽视。 鹤丸国永闻言来到了天野莓的队伍,在她的帮助下品尝到了糕点的味道。 “这个味道……”鹤丸国永停了动作,蹙着眉头看着手里的糕点,他突然的安静让这位年轻的女孩提心吊胆,连忙追问是否味道不对。 “很好吃啊!我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没人买的话,剩下的我可以全包吗?我家里人还是很多的,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鹤丸国永的话语像是过山车,让天野莓豁然开朗,眉眼高高扬起轻轻笑了出来。 “当然可以。”按理来说是不可以的,但是小豆长光因为担心天野莓为此大受打击,出面解决了这难题。 而且来到现世,也是多亏了天野莓,小豆长光和同伴们才能安稳待那么多。 更何况他还有要事拜托眼前的鹤丸国永。 小豆长光,不动行光,以及谦信景光三刃与本丸失联已经超了一个月,在这半个月内他们不仅联系不上时之政府,更是连传送都无法使用。 了解情况的鹤丸国永向狐之助上报了他们事情,得到将他们带回信息后,跟小豆长光说明了一番。但是从刚刚开始他就好奇,谦信景光似乎一直没出现。 “小豆!!我做出来了!圣诞树!”兴致冲冲端着圣诞树的蓝发小男孩从门后冲了过来,手里的圣诞树轻飘飘的飞起。 鹤丸国永眼疾手快的用盒子将糕点接住。 “哦呀,这是最后一份圣诞树吗?” 谦信景光有些紧张的看着小豆长光和一旁发呆的不动行光,他的手紧紧拽着围裙向鹤丸国永小声道谢,刚刚要不是鹤丸先生的出手,这份蛋糕就落地了。 “这份可以卖给我吗?刚刚没买到,这会又重新落到我的手上,这可真是个好惊吓啊。”鹤丸国永倒是很高兴,这种程度的小惊喜贴近他的美学。 他善于接受与尝试这种充满善意的惊吓。 谦信景光没想到能顺利卖出去,有点高兴,他帮到小豆他们的忙了。这些天大家的努力和忙碌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什么也帮不上忙。 不动行光也是难得的高兴,夸了他两句还不错。 小豆长光带着他们跟天野莓一行人告别,临走前收获了天野莓的圣诞祝福,也祝愿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一想到可以回到主人身边的不动行光催促着他们快些走,他从极化好就很少跟主人相处了,这次分别又是许久,真担心主人把自己遗忘了。 小豆长光揉了揉谦信景光的头发,带着他一块跟上了两刃的脚步。 收获满满的鹤丸国永得到了三个靠谱的搬运工,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箱子里一个神秘的老人牵着几只高大的鸟类,黢黑的身子和那奇怪的浅色的肉锥,看起来丑极了。 “……真的假的,这种地方还有人卖火鸡。”不动行光吃过,但是还是头一次看到活得火鸡,一时间也迷茫极了。 鹤丸国永大喜,这才是真正适合给本丸的惊吓,当即抛下手中的糕点,大步上前。 不动行光狼狈的接住他抛下的糕点,喃喃自语吐槽着,刚想回头看自己的伙伴什么反应,结果发现地上只剩几个礼物盒,几个刃竟然全跑上前看火鸡了。 真是不靠谱!他全然忘记自己极化前也是这般不靠谱姿态了。 - 本丸的刀们没过过圣诞节,但是不影响他们从网上汲取知识,没有圣诞树怎么办,那就去把万年樱装饰成圣诞树。那颗巨大的树干上挂的密密麻麻发光灯串,和稀奇古怪的礼盒,圆的方的三角形的,应有尽有。 一大早所有刃都行动起来,今日的近侍云生本也想跟着他们一起帮忙,不过大家都忙起来了,主人的身边当然不能留空。 诺兰趴在窗框上,他学习的房间在二楼,能看到楼下的过道还有院内。底下是热火朝天的热闹,而屋内清冷一色的枯燥,端坐在课桌前的云生正捧着一个英语范本认真拼读着。 这对诺兰来说完全听不进去。本来学得就多,听又听不懂,记又记不住。诺兰的大半个身子朝下倾倒着着,慢慢地往下滑,只剩腿的时候,他飞快蜷着身子翻了个身完美落地。 “落地无误,over。”朝着耳麦咬字的云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诺兰在他面前逃课了。 等他追到楼下的时候,地面空无一人。 “不见了……主人不见了,难道是我太失态……”徒留他一个刃在原地怀疑刃生。 诺兰在楼上的时候就感应到鹤丸的回归,他飞快朝着门口跑去。然而比雪白的身影更先来的是几个巨物的接近。 他们抖擞着高大的羽翼,踮着脚朝着诺兰的方向缓慢接近着,他们靠近一步,诺兰向后退缩一步。 诺兰不怕他们,只是不明白这是什么生物,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三只大型火鸡,竖着的翅膀高度比诺兰还要高一头,他们呈三角站队不断地逼近诺兰的位置。 诺兰见状不妙飞速逃跑,他逃,火鸡追,他插翅难飞,而火鸡会飞。 诺兰跑三步,火鸡飞一步就赶上了。 这一天,火鸡成了诺兰的噩梦。 三只巨大的肥鸡压死死压在他身上,重量将他呛得奄奄一息。 落后火鸡一步又见证全程的四刃,就数鹤丸国永笑得最大声。 等他把诺兰捞出来以后,发现小孩跟火鸡较上劲了。诺兰窜到火鸡的身上试图驯服它,火鸡的同伴们围着他啄。 鹤丸国永见状也是笑得弯下了腰。 “火鸡他们为什么会追着那位付丧神?”不知道那是审神者的谦信景光疑惑的询问着身旁的小豆长光。 “笨蛋吗你。”不动行光没忍住撇头笑了一声。 小豆长光也忍俊不禁,不过这时候需要更好的引导。 “景光那是位审神者,他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助。” 谦信景光跟在小豆长光的身后,一旁的不动行光也只是嘴上笑笑,行动的时候力气没少出半分。 - 饭后小豆长光重新获得政府的联络,事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幸福美好。 不动行光发现自己与主人的联系断开,与此同时小豆长光举着电话的手也垂了下来,他们被抛弃了。 谦信景光还在远处朝他们挥手,一副状况外的天真模样。 不动行光用力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打上树干,树上积攒的厚雪砸了他一身。 “可恶!” 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无主之刀了。 “也是,像我这样的……”自怨自艾的不动行光有了从前颓废的影子,小豆长光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 “像是我这样的仿品……”坐在他们不远处树下歇息的山姥切国广,正在自怨自艾的数落自己。 “我可不是仿品。”不动行光下意识的反驳,吓得那边的山姥切国广一跳。 “谁在讲话!?”山姥切国广这才发现这里站了三个刃,还是他们本丸没有的伙伴。 “是山姥切君啊,打扰您了。”小豆长光算是他们三刃当中的大家长了,见状介绍起了他们各自身份,并向他道歉他们不是故意打扰他在这边休息的。 山姥切国广将白布下拉,本不想多管闲事,本丸的刃数已经不少了,平常的开销也大,但是本丸需要新血液。 他的沉默像是压倒空气当中的最后一把稻草,小豆长光拉着不动行光向他告别。 “喂……我说,你们要不要留下来。本丸西侧还有空房。”初始刀出身的山姥切国广曾经跟后来本丸的同伴们闲谈过,也知道现在的环境,失去了主人的他们,多么的难以生存。 他们会像浪人一般,游走在各个世界当中,学着像人类一样去接任务赚钱,努力存活饱腹,像人类一样忧思多虑的活着。但他们不是真正的人,他们需要灵力;没有灵力他们会变回刀身,失去五官六感七觉八识,回归成一无所有的死物。 - 诺兰正在跟谦信景光一起收集羽毛,刚刚跟火鸡一番“友好交流”,火鸡脱落的羽毛像是下雪一样,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谦信景光便提议说一起做毽子,还可以一起玩。 虽然没玩过,但是诺兰学着他的动作一起弄,很可惜的是,诺兰做不来这么精细的活。不是把羽毛不小心捏碎了,就是把部件弄飞出去。 脾气很好的谦信景光不停的安慰着他,放慢手中的动作,仔细又认真的教学。 浪费了三分之一的羽毛后,诺兰终于做出来一个蹩脚稍微能看得过去的毽子了。 谦信景光也高兴的拍着手,不停的称赞他,然后教他踢毽子。 轻飘飘的羽毛毽子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诺兰只是轻轻的踢了一脚,它就迫不及待的飞上树梢。 还不等两人找人帮忙,天狗今剑从一旁草丛里蹿了出来,动作轻快地到了树枝上,将毽子带了下来。 今剑朝下跳下时,诺兰从他身后隐约间窥见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就像是真正的天狗一样。 诺兰用手语告诉了今剑,兴高采烈的今剑踩着高下馱围着诺兰转了几圈,像是一只得到认可的小鸟。 今剑也加入了他们的踢毽子游戏里,随着他的加入,刃数也越来越多。 “我说今剑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跑来跟诺兰一起玩了!好过分!我们也要。” “我们的彩带……我也要玩!” “活动等会……踢给我!” 短刀们看到诺兰跟回来的谦信景光走得近,完全静不下心来忙碌手中的活。 明明他们才是先来的刀!诺兰最近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忙着学习,都没有时间跟他们玩耍了! 身为大家长的一期一振见状遣散他们出来玩一小时,至于手工活等会回来补上就是了。 他们像是放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的涌了过来,还好谦信景光多做了几个毽子,否则那么多刃,根本不够玩。 - 晚宴无疑是最为盛大的,万年樱的树枝上闪烁着艳丽的灯光,悬挂在枝干上的小礼盒也被折射出漂亮的颜色。 众人聚集在树下,一杯酒水下肚暖了全身,搭配一口菜肴,好不快活。 诺兰吃饱后跑回了房间,三日月宗近大抵猜到他是去做什么了,轻笑出声。宽大的振袖被他抬起掩住自己的神色。 诺兰从屋里翻出了自己之前学着做的御守,本丸目前一共三十六把刀,但是诺兰的算数不行,没发现自己只做出了35个,虽然都做得挺简陋的,还有一个拿起来的时候线脚都绽开了。 等他匆匆带着御守过去发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正好是在山姥切国广面前发完了,他是初始刀,他排在最后。 山姥切国广嘴上说着没关系,自己没有也没事的,他是仿品拥有不了主人制作的御守也没关系的。 其实内心在意的要死,眼神一直往旁边拿到御守的山姥切长义身上看。 “赝品君没拿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毕竟我才是山姥切的真作。”得意的山姥切长义拿着做工粗糙的御守在山姥切国广面前来回晃悠,他拿着的正好是一开始的试作品,质量非常差,几乎只是晃了几下,就全部绽开了。 山姥切长义傻眼,山姥切长义愣住,山姥切长义不再说话。 呵,这下山姥切国广也不难过了。 不过,他或许才算是这个本丸最幸运的也说不准。 诺兰将脖子上系着的红绳戴到了山姥切国广的脖颈上,红绳上的是一块已经不怎么亮的灵石,上面还残留他的体温和长期佩戴的香气味,是本丸浴室里摆放的儿童沐浴香,带有淡淡的果香。 诺兰的过分的靠近,让一向不与人过分接触的社恐山姥切国广,脸颊像被火燎了一样,红的惊人。 “灵石不带在身上没关系吗?”山姥切国广记得这是因为诺兰没有太多灵力,时政政府才送来的。 [新的!]诺兰晃了晃手腕,过分纤细的骨头上挂着新的灵石手镯,晃动间叮叮作响。 山姥切国广了然,安心收下了这份特殊的礼物。 至于那个御守坏掉的长义君收获了诺兰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孩子的身子不重,扑倒怀里的时候像是抱个有温度的玩偶,被养护好的发丝柔软,扫过他的面颊时有一阵轻微的痒意。 虽然跟舒适佩戴的灵石不能比,但是被主人亲近的感觉不坏,山姥切长义眉眼上挑,挑衅的看了山姥切国广一眼,长义心情恢复的飞快。 两个刃之间的火花闪电,诺兰看不到,他已经投入新的怀抱,是躲坐在远离刃群的大俱利伽罗。 大俱利伽罗的怀抱里带着阳光照射过的香气,他像是待在一个可以被炙烤的位置,烘烤了一下午。 “是面包的香气。”大俱利伽罗看了他一眼,就明白他的想法,他指着桌上摆放的早已冷掉的面包,那是他们在厨房花费一下午研究出来的。 为了让这个孩子体验到圣诞节的快乐,他们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要拆礼物吗,诺兰。”小乌丸端坐在树下,向他发出邀约。 树上挂着的是他们给彼此准备的小礼物,谁都可以拆开。而那些堆积在树根处的大小叠放的礼盒,则是他们给诺兰准备的圣诞节礼物。 这些礼物并非什么值钱的珠宝,也不是可以兑换城池的大奖,只是普通的挂件玩物,就连课本书籍也有。 “大家,要放烟花了哦!?!”陆奥守吉行点燃了本丸里科学巨人和火药学家的新作烟花,是外面根本买不到超级烟花。 虽然名字很土,但是根据大庆直胤的说法,这将是他们看到的世界第一漂亮烟花。 “3” “2” “1” 天幕被烟花的长线撕开,一只巨大的人影跳了出来,人影后接二连三跳出了小短刀们的身影,排在他们后面的是胁差,再往后是打刀、太刀…… 他们本丸的每个刃的身影都从烟花上出现。 “圣诞节快乐!!!!诺兰!” 地面被烟花上光亮照亮,本丸的大家齐齐转过头来向站在中间的诺兰大声祝福,诺兰突然地笑了出来,他的笑声被烟花声掩盖,连同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声,像是想要跳出肋骨和躯体,向他们证明自己的幸福。 圣诞节快乐,大家。 代表幸福的眼泪从诺兰的眼角缓缓落下,可他的心情却跟他拔牙时完全相反,他现在可是非常高兴哦。 34-40 第34章 Nolan 溯行军的攻势犹如破竹,刀身携着电流劈了过来,等级不够的鲶尾藤四郎没能躲开,身体被重击创飞,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小心!”乱藤四郎在远处无法抽身前来支援。 溯行军可不会就此放过鲶尾,朝着他的方向继续攻去,离他最近的三日月宗近从对战里抽身前来助力,抗下了这一击,挥开刀的同时横斩了溯行军的肉身,湮灭的溯行军消散在空气里。 敌军的弓兵藏匿在森林间,顷刻间战场上箭矢如雨,划破反应不及三日月宗近的面容、身体、衣裳,他发鬓悬挂着的流苏断裂成半,随着血渍一块落入地面。 他们一行六刃伤势不等,狐之助收到传讯带着他们强制进行撤退。三日月宗近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他遥遥望着山头上燃起的黑烟,像是陷入了某种沉默当中。 一种不好的预感萌发了幼芽,在他回到本丸时,偶然在森林里看到落单的溯行军身上得到了验证。 危险在逼近他们的本丸,他们的幸福来得艰辛又短暂,溯行军们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想法,狠狠地击碎了名为幸福的玻璃。 三日月宗近决定做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出门时,偶遇了蹲在必经之路上的幼主。 [受伤的次数变多了,是为什么?] 诺兰是生长在战场上的孩童,他对危险的气息很是敏感,站场上从不缺少因为不明原因发起战争的队伍;最近本丸外的森林里多了些不明生物的足迹,有时本丸的门口还会留下奇怪的刀痕。 有一场诺兰没有看到的战争正在悄然进行,没有刃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一味地将他保护在一个虚构的乌托邦。 可是他们忘记了诺兰的过往,他从不是躲藏在伙伴身后的软弱点。 他也会战斗,他也想守护,这个温暖的地方,这个属于他们的“家”。 三日月宗近从诺兰身上察觉到了不满,但他并未过多解释,因为接下来要做得事情,或许会葬送他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不得不做。 他也想保护这座本丸啊- 山河长铺世间、星子高缀天空,密语嬉戏闪烁着。端坐在石凳上的黑发付丧神有着一双狭长的眉眼,他正歪着脑袋倾听星河的低语。 站在七星剑身后是一体浑身散发着不祥之气的溯行军,他将手中断裂的长剑放置桌面上,那是七星剑的本体刀。 “这次的任务你必须要保证我们成功抽身。” “直至约定结束,吾都会驻守此地的。”七星剑看中契约,他被溯行军唤醒,要求成为一定的战力,他对此毫无怨言。 如若是圣德太子在世,他的行动被太子 和丙子椒林剑知晓必然遭到反对意见。 这世界生死轮转,皆是命定。对与否也皆是由立场决定,七星剑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站在被称作反方的立场,并无怨言。 只是天上的星星指路,让他早日离开此处。可他的本体早已被怨气腐蚀,面上纹路攀岩不断,额上还冒了个小骨刺,无不昭示着他已被拉入深渊。 他在内心轻轻叹气,手搭在了桌面上的剑身上。 “契约已下,吾自会尽力的。” 溯行军在他身后消散,此间只剩他一人久坐,他的视线缥缈无神、倏然间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他的手指轻松摆动,凭空将那缕误入的灵魂推了出去。 “这不是汝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诺兰的身体一轻,醒了过来。梦里发生的事情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位端坐的付丧神衣袍里装满了繁星。 如果他看了审神者的交流论坛就会知道,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七星剑了。 干柴断裂在火焰中,霹雳吧啦的炸响,头顶上方传来了啮齿类进食的窸窸窣窣声,惊起了还在回忆梦境的诺兰。 这是燃烧的味道,也是危险的味道。 他匆匆想起身,发觉身边的衣衫消失不见,就连布局也与往日同,这不是他的房间。 诺兰四下巡视着,才发觉身旁跪坐着一把短刀,是五虎退。 往日里陪在他身侧的老虎们,似乎少了只尾巴上系着蝴蝶结的。 性格向来软弱的他,见诺兰醒来后先是一愣,然后机体作出下意识的晃动,五虎退语气缓慢地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五虎退说本丸进了溯行军,他们现在躲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溯行军找不到的。他们要在这里等到溯行军被清扫完。 诺兰不赞同的朝着他“发言”,五虎退颤了颤睫毛,然后飞快地摇了摇头,哑了声。 诺兰见过类型的场景,动物间也有类似不成文的规定,天敌来袭前将弱小的幼崽藏起。 可是他想一同对抗,而不是躲在他们的身后,成为被狩猎蚌群里最后的珍珠。 五虎退也不想再次被哥哥们抛下,指腹紧紧搭在刀鞘上,他跟着诺兰一同离开了安全屋。 可惜他们确实是被狩猎的存在。 铁锈的腥味与火焰的燃烧交融,挥发在木制的地板上,到处是火焰的传递,像是突然升起的雾霾,火势蔓延飞快。 刀剑交叠,刺啦声不止是扛击,更是刺入身体的声音。 挡在诺兰身前的是五虎退,他的身影踉跄几下,咳出一大口深色的血。溯行军的身影壮如巨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横沟。 守在他脚边的几只幼虎焦急的打着转,诺兰的身后又来了一道细长的溯行军,是敌短刀,骨刺像是寒冷的空气直冲他的面门。 诺兰拉着五虎退的手朝后撤去,借着灵力修复他的伤势,两人默契地朝着后山上逃去。 大体积的怪不适合在宽阔的地方,若是在茂密的森林里穿梭的话或许还能有胜利的希望- “竟然连这种古刀都……”三日月宗近无法形容他眼前的景象。 那位隋唐时期的古刀——七星剑,如今成了溯行军当中的最终boss,这叫他如何是好。 因着本丸位置暴露,他用灵力掩去了坐标,试着将剩余的溯行军引走,只是没想到大本营里坐着的是此等boss。 七星剑身上的甲胄卸去,孱弱的身躯上爬满骨刺,身量不停的扩张,高约30尺,将近三层楼高。 政府消息迟迟,本丸里的溯行军大多被本丸的付丧神引走,余留几振刀清扫着,他们将诺兰和五虎退藏在地窖,以防万一。 而今一难,恐有不测。 三日月宗近早已做好决定,当即准备拎着太刀迈步向前。 可最令他预料不及的是同刀派亲人们和本丸同们的应援。 “三日月!”今剑小声的呼唤着,在他身后跟随着的赫然是他们三条一派,以及昔日关系平淡的源氏一派。 一时间他内心五味杂陈,像是想起了本丸过去所经历的事情,当时他们也是这样向前方走去,试图保护本丸留守的刀剑。 像是时空的碰撞,他们的本丸必须要经历悲痛的磨难才能见到明媚的阳光。 第35章 Nolan 天幕上的残月离地面极近,落下的光辉点亮了庭院内,将战场照得格外分明。 溯行军的出现像是从被虫蚁啃空穴洞窜出来般,源源不断的没个尽头。 山姥切长义衣袖断开,隐约可见漏出深得见骨的伤口来,血丝与破衫黏在一起,扯动起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感觉,他只是死死皱着眉头,像是挥动苍蝇拍一样不停挥刀斩断讨人厌的溯行军。 灵力也有用到头的时候,竭尽的气息加上酸胀的肌肉让他的身心俱疲,如果这是游戏的画面,恐怕他头上早就挂上了红面。 与他一同作战的是粟田口和他最讨厌的山姥切国广,但是长义无法否认。山姥切国广确实强,或许是诞生久,积攒的经验多,又或是……长义不愿意认同山姥切国广比自己强。 山姥切国广的气息稳定,抽刀的速度之快。他身上除了些擦伤外,一点受伤的痕迹的看不到。 这让山姥切长义更加恼怒,他讨厌这种感觉,凭什么?如果是他先来的,那这会从容不迫的就会是他。 哈。他才是山姥切长义的杰作,他这么想着,心底像是涌出了无尽的力量支撑着他继续前进。 一条红绳从空中袭来,山姥切长义本以为是敌袭,提着刀刚挥过去,一打眼发现是灵石,他赶忙收住了刀,改用手接住了灵石。 灵石里源源不断提供温暖的力量,让他的身心焕然一新,身上的伤口也快速笼络,留下浅浅伤疤。 “哼,要上了。”虽然内心有些烦躁,但长义恢复了些体力就把灵石抛了回去。他的仪态再度端正起来,不复先前的狼狈- 数珠丸恒次鲜少穿得如此隆重。今天不仅是时之政府的百年庆典,也是他们的主人来到本丸的十周年纪念日。 为了纪念这特殊的一天,他们付丧神从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从衣着发型配饰每一步都是精挑细选。 而他是因为些许琐事耽误了脚步,前往庆典的路上,他察觉到了变化。 起初是空间的扭曲波动,然后出现了一道漩涡大小的圆球,从里面跳出来了一只狐之助,身上带着熟悉的灵力波动,以及陌生的怨气。 数珠丸恒次熟知这阵灵力的波动,这正是他的主君——诺兰所持有的。 当狐之助发出求救信号时,数珠丸恒次毫不犹豫的跟着这只对他来说陌生的狐狸,一起回到了过去。他们节点的消失,将周边的空间晃起层层莲花。 笑面青江迟来一步,他本是来寻找落队的兄长,没想到在空间晃荡的一瞬间,他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往这间没有人居住的部屋来做什么。 部屋中央的大合照上,一道修长的紫色身影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了一般,消失在了这座本丸众人的回忆里- 狐之助带着战力匆匆回来时,才发现自己找不到本丸的具体坐标了,他们迷失在一块荒芜的空地上,急得在原地打转。 数珠丸恒次将他带入怀中,大手无声安抚着。 他的眸子注视着远处的结界,从结果上来看,他们并没有离本丸太远。他能够感受到诺兰的位置,离得不远,数珠丸甚至能看到他周边的红点在渐渐消失。 像是看到诺兰轻快的身影解决掉溯行军一般,数珠丸恒次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 那么,他也该出发了。 付丧神无法改变历史,但是他可以诱导一些事情的变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的他正在附近修行。 当时与他一起的还有被誉为天下五剑之一的童子切安纲。 追溯时代和逸闻的话,他们两个并非熟人,因为一些典故而相识,若非……哦呀,这些不该追忆的东西应该晚些再议论- 溯行军的身影在逐渐减少,他们诞生的数量像是遭到了拦截,在战力平等的情况下,并不难对付。 诺兰和五虎退躲在一处秘密基地,这是粟田口们捉迷藏时无意发现的穴洞,按照溯行军的体格来说必然是进不来的,足够他们两小只报团取暖蜷缩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彼此之间的呼吸交织,心跳声也变得平律下来。 藏匿在怀里的小老虎们安抚般的舔舐着他们的脸颊,柔软的毛发是最好的安慰剂。 等待太过于被动,他们也该反击了。 见五虎退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诺兰情绪平复下来以后,他透过天上的光亮观察着敌刃的数量。 粗略数了下大概还有十二体,相较之前已经少了很多,不能确保这是最终数量。诺兰从洞穴的角落找出了几块小石子。 朝着他们藏匿的反方向丢过去。 很快就有冒着缠着黑色气体的溯行军朝着发出声音的过去追去,像是闻到肉味的小狗。 五虎退和诺兰兵分两路,从他们的身后扑去。诺兰的武器的枪在这种时候,总是派不上用处,只能从溯行军手里抢短刀用。 溯行军和平日里对战的付丧神不一样,他们的刀剑锋利,招招致命,躲闪不及的时候,总是被无意的刺伤,血液像是波涌的水流,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 诺兰和五虎退背对背持刀同时冲刺出去,他们像是镜头里的艺术表演者,血液和刀光交错,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拉扯出长长的阴影,最后站在场上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以及梳理毛发的幼虎们。 幼虎们在敌袭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撕咬他们的身体。 溯行军跟付丧神从本质上来看,没什么不同,他们也是血肉之躯。 木屐的脚步声突兀的回荡在森林里,一道白色身影从树后出现。 “谁!?”还没从对战里褪去血性的小短刀,紧紧护着小主人,眼里的寒光像是刀一样刺到突然出场的生人身上。 穿着不合身女式和服的姬发刀,目光深沉的盯着他们两人,一言*不发的转过来身,像是领路一般向前走去。 他像是月下玫瑰,惊艳的出场。 见两人留在原地警戒他的背影,童子切安纲侧过脸来,扫视了五虎退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在了诺兰的身上。 “跟上。”他的发言很简短。 “诺兰?”五虎退询问他的意思,见诺兰拉着自己向前走,手不由攥紧了刀,如果那也是敌人,那么他……虽然他不喜欢杀敌,但是他一定会努力保护住主人的。 诺兰手上的镯子散发微弱的灵力修补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脚步又轻又慢,前面的童子切停顿一下,他们就会往后退三步。 童子切安纲像是没察觉到一样,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安全屋。 他上前一步准备敲响门,一道黑与白交织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来自未来的数珠丸恒次,他来到此地的时候没能找到这个时空的他,反而看到了意想不到的刃。 那个在他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童子切安纲,那位短发军装的,而面前的形象截然相反。 历史发生了改变。 数珠丸恒次眉头短暂的蹙起,时间经不起等待,他们商议后,由童子切前往接应,他留守此地。 诺兰从数珠丸恒次的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这种感觉让他的警惕降低了些。 数珠丸恒次款款而来,他的头发是渐变色,发尾是白色的。蹲下来的时候,诺兰闻到了一股清淡的佛香味。 数珠丸的手很凉,诺兰的手被他握住,一道看不到的光缓缓流入诺兰的体内,那是数珠丸的灵力。 他的手松开的时候,拂过了诺兰的面颊,嘴里轻念着。 “南無妙法蓮華経,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们像是加油站,为没有油的小车们加满了油,又亲手送他们离开。 只不过临走前,诺兰收到了一把特殊的礼物。 是一把胁差。刀身细长,看着不像是胁差的长度和弯度,但是大小又非常诺兰使用。 与此同时那位引路的童子切安纲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诺兰回头看着那位站在月色下的数珠丸恒次,他竖起食指虚搭在唇边。 第36章 Nolan 童子切安纲的刀身细长,化作胁差时原本太刀的重量不变,打击感的弱化让诺兰无法正确把控他的力度。 不过,他是一把好刀。诺兰挥空时感觉到一股助力引着他朝溯行军的头颅上方砍去。 一刀致命。非常干脆利落的教学。有了童子切安纲的帮助,诺兰和五虎退的逃亡之路也愈发顺利,甚至找回了五虎退跑丢的小老虎。 “!小虎,太好了……”五虎退喜极而泣,幼虎的身上沾满了黏腻的血液,沿途的逃亡让他的毛发黯淡打结,就连小腿上都满是伤口- 而另一头在三日月宗近一行先攻,加上本丸后来的助力,竟将七星剑成功逼回人形。 七星剑的眼里并没有失败后的气馁,他似乎早有预料,很是自然的坐会了原先的位置上,目光从他们身上挨个打转,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现在想办法也没辙了,溯行军的踪迹消失了,他们把你抛弃了。”还不知道这是祖宗级别的和泉守兼定持着刀守在一旁,看七星剑太过安分反而让他开始胡思乱想了。 “何不给自己一条退路,说出实情的原委,或许还有生计。” 七星剑的眼眸没有常刃的光亮,他像是被灰烬遮盖的明珠,身上带有淡然的死气。 “吾与溯行军有过约定,自当不会失信。”说罢他自顾自地阖起眼,不再理会这群吵闹着怎么处置他的小辈。 小乌丸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安静的打量着,从外貌上来看并不能区分付丧神们之间的年岁,但是从刀剑的制工,刀身上淬火后留下的印记,以及刀鞘的区别,就能很明白的明白他们的年代差距。 日本刀多为弯刀,而这位渡海而来的唐刀是直刀,哪怕在刃群的围猎下也依然端坐着。 不过他也确实不能就此消失,且先不谈他的来历,这样的古刀如果能加入本丸,战力问题短期不会在让人担忧了。往后的日子多半也不太平,溯行军能攻破一次本丸就能攻破第二次。 一旦生活出现了裂隙,就要开始警惕了,裂隙并不是一天诞生的,同时也不会一次就能维护好。 总之,本丸需要战力。如果可以的话,小乌丸希望他们接下来的谈话,眼前的古刀能够配合一些- 诺兰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刃,不动行光。 极化后的不动行光与本丸里经常接触的短刀们不同,他的速度侦查都要比小夜他们高强上太多。 听厚说,以前本丸的不动行光身上总是带着浓厚的酒气。 乱也跟着说不动以前最喜欢醉醺醺的躺在回廊上,时常一睡一整天。 在他们印象中,不动行光其实并不靠谱。 可是极化后的不动行光用行动证明他也会改变。 本丸的火势逐渐下去,空气里留下难闻的烟熏味。 不动行光站在火前发着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诺兰他们走近了,才发现这位不动行光正在哭,红肿的眼睑上满是泪水,他像是一只正在被挤压的海绵。 从诺兰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不动行光侧脸,透明的水珠携着世界的倒影滚落地面。 不动行光似乎格外的悲伤,根本没注意他们已经来到他的身后,如果是敌人来袭,这会他身上必然会出现一道大口子。 “不动……?你还好吗。”五虎退的声音不大,但是距离够近,足以唤醒沉浸过往的不动行光。 装作无事发生的不动行光随手擦去眼边的泪水,“刚刚被烟熏到了,你们还好吗。” 诺兰被不动行光拉着转了一圈,他又匆匆扫视了五虎退一眼,见他们没有太严重的外伤才放下心来。 “本丸内的溯行军已经清扫完毕了,可以汇合了。” 他们在一旁议论的时候,诺兰的目光投放到了院内的环境上,以往他躲藏的位置已经被火势烧灭余下一地焦黑的印迹;池塘前方有一座搭建的凉亭,上面爬满了藤萝,等到开春的时候那里会是这座本丸最美的地方,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梁柱独立在那儿。 本丸重创如此。 联系上时之政府的狐之助匆匆跑了过来,他身上毛发也被烈火灼烧的不成样子,裸露出里面的繁复的机械线路。 狐之助将征服的通告投影至地面,开始讲解起来,条条框框一大堆,以及事后补偿解说,全部说了一遍。 不动行光和五虎退认真仔细的翻看了几遍,确定无误以后开始跟诺兰解说。 诺兰听完一知半解,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大家的安危。他表达出意思以后,狐之助从投影上找出了付丧神们的坐标和健康值,诺兰看了看身旁的五虎退。五虎退朝他点了点头,他们这才安心。 “诺兰!!!”大老远的就听到熟悉的土佐声,诺兰朝着东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陆奥守吉行身后一连串的刃,他们都平安回来了。 不过也有重伤到难以站立的,三日月宗近,他身上的伤势最为严重,每走一步路,地面上就会砸落大块的血,往日的身姿像是被榔头敲碎,他移动缓慢地被小狐丸搀扶回来。 诺兰急忙的冲向他们,手上的镯子开始认真工作,用灵力修补他们的空缺。 三日月宗近伤势严重,可今剑在他修补到一半的时候,拉开了诺兰的手。 诺兰不解,今剑又看向了小狐丸。 小狐丸苦笑一声,解释落在他身上了。 “三日月不太喜欢被直接治愈好身体,他更喜欢躺在修复池里面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下次看到他受伤可以直接让他自己解决,不用担心他,没事的。诺兰,你看他好好的。” 小狐丸说着说着,手拍向了正在装死的三日月宗近,力度大的惊人,旁边的刃都能听到三日月宗近骨头断裂的声音。 “嗯嗯,这样就好了,别太担心了!”今剑也帮着小狐丸说了两句,然后引着诺兰去帮助别的付丧神修复了。 “哎呀,这真是欺负老人家啊。”三日月宗近不怒而笑,自知理亏的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对,索性也就任由他们小发雷霆了。 “也不知道是谁独自一人瞒着大家冲向敌营,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小狐丸欲言又止,明显也知道三日月的性子,说多了反而他不会当回事。 “现在年纪大的刀会更喜欢当勇者吗?”一旁的髭切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 膝丸以为他在说漫刊。“兄者你也看了吗,我记得里面的勇者一意孤行,最后害得所有人都团灭了。” “啊啦,团灭吗?那可真是灾难啊……”他们越走越远。 小狐丸看到三日月宗近低下头,看不清神色,怕他多想,帮着解释了两句。 “大家都在担心你,这件事诺兰还不知道,能瞒着的刃都会帮忙保密的。以后不要一个刃冲出去了,三日月。” 小狐丸看三日月情绪低落,这次危难也过去了,气也消了不少,没在继续跟他开玩笑,带着三日月赶去了修复室,好让他快点接受治疗。 第37章 Nolan 榻榻米上随处可见彩色纸片,诺兰稚嫩的毛笔字像是毛毛虫一样,蜿蜒爬行。 歌仙兼定好笑不已,带着他重新书写了:大吉,中吉,小吉。 年末将近,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他们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准备过年了。 不过对诺兰来说倒是新鲜,他并非本岛国人,对庆祝也仅仅保存在圣诞那天,那便是他们的“年”了。 时政也准备了特殊的礼物投放在每天抽取的奖励当中,由本丸的初始刀山姥切国广作为代理负责人- 一期一振正在准备红包,粟田口人数较多导致他的小金库下降飞快,虽然心里早有准备,然而看到空瘪的钱包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好,弟弟们虽然还没全部归来,但是真好。 他也知道弟弟们不一定全部都能来到本丸,还是准备了所有弟弟们的红包。 铺在榻榻米上的白袋上落满了藤四郎之名。 “一期哥。”有人在屋外唤一期一振的名。 是药研藤四郎来了,他站在屋外看着地上的字迹,愣了神、很快又恢复过来。 “弟弟们吵着要出门给诺兰买新年礼物,要一起吗?” 一期一振沉默地翻找自己的存款,最近全都是支出,没看到进账。本来就没什么钱,这下包红包更是花了个干净。 “礼物的话就交给我吧,一期哥。弟弟们还在等你。”药研藤四郎帮着解围,虽然从辈分上来说他也要花销不少,但是他有另外的小金库,是“博多藤四郎”留下来的。 以前博多总怕钱不够用,可他存着存着却“忘了”花。 这钱药研藤四郎一直没舍得动用,可他也不能赠给另一个“博多”,索性花在兄弟们身上,这样也算是善终。 “一期哥!药研哥!准备好了吗?”门外传来了呼唤声,声音听着像是乱藤四郎的,活泼又充满活力。 一期一振将地上的红包收进柜子,朝门外走去。 药研藤四郎落后一步,他看着弟弟们将兄长围住,如同鸟雀般簇拥着。 今天的阳光正好,将粟田口们紧紧揽入怀中,那颗被唤作人心的存在,正在欢快的鼓动着。 “药研。”骨喰藤四郎看他还没跟上,远远的喊了声。 “来了。”药研藤四郎踏出房门的那刻,感觉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去,身体倏然一轻。 或许是今天难得没有穿甲胄质地的出征服吧。 又或许是,他们终于安心离去了。 药研藤四郎推了一下下滑的眼镜,快步走向吵闹的兄弟们- 诺兰感受到了幸福的烦恼。 烛台切光忠和小豆长光原本俩人准备的菜品互不相干,结果鹤丸国永一句话,让俩人化友为敌。 诺兰看了看桌上摆放的精致装盘,从烛台切光忠所制的烤肉、炖肉、天妇罗,再到小豆精心准备的大福、羊羹、樱饼。 每道菜他都需要品尝,他倒是不讨厌,只是他们的比拼才刚刚开始,如果现在吃饱了,等会就没肚子装了。 这样的话会看到光忠和小豆失望的眼神。 鹤丸国永不嫌事大的从一旁端出来光忠特制牡丹饼,口味新鲜,用料十足。 “快来尝尝?反正他们又开始制作新的产品了。” 鹤丸国永拉着诺兰坐在暖炉里,看着两个高大的背影在有限的食材和时间里进行厨艺大比拼,一时好笑极了。 “我先前从网上看到了类似的活动,就问光坊感不感兴趣,他拒绝了。后来小狐丸过来准备吃食,无意间提到了以前你们带烛台切回家的缘故。光坊一下子就燃起来斗志。” (小狐丸带诺兰去找厨子那天,因为小豆的雇佣金太高,所以放弃了,后面就遇到了烛台切。) 诺兰靠坐在椅背上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有这件事。 这么想着他就想起来那天看到屏幕里的“小豆长光”,跟眼前的小豆长光好像并不一样。 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如果硬要描述的话,屏幕里的“小豆长光”像是冰冷的预制菜,而眼前的小豆像是大福一样,做出来的甜品总是很温暖。 诺兰吃东西会有陋习,可能跟过往有关,他吃东西速度很快。总是喜欢一股劲的往嘴里塞,直到塞不进去。吃的又快又急。 这样就导致他经常会吃着吃着噎住而在那边一动不动。 鹤丸国永就一个转头功夫,诺兰已经被噎的的面色发青。 给鹤丸吓得连忙把他抱在怀里,往他嘴里灌茶水,看他慢慢咽下去,顺着诺兰的背拍了好一会,才安心下来。 “果然在你身边总是会充满各种惊吓,哈哈哈哈哈哈哈!”鹤丸国永的身上有很多金色的链条,他身体抖动的时候,这些链条有的会贴碰到诺兰的肌肤,冰的诺兰一抖。 在鹤丸国永站起来乱动的时候,这些链条又会碰撞出奇妙的声音来。 鹤丸国永的睫毛很长,从诺兰的角度能看到他漂亮的白色睫毛,这些睫毛会在他眨眼的时候有短暂的交错,然后露出他漂亮的金瞳。 诺兰在这个时候突然觉得鹤丸也像是一枚大福,他的夹心一定是充满惊喜的味道。(就像是甜酱里面裹着芥末一样。) 跟诺兰身量差不多的小少年从旁边递过来一盘新甜品,是水信玄饼,外皮像是果冻一样,里面裹着漂亮的花瓣,旁边的小碟子里盛放着黄豆粉和黑糖蜜。 谦信景光的目光里闪着光亮,像是很期待诺兰品尝。 “噢噢!这是你做得吗?景光坊?看起来真不错啊,有我的份吗。” “当然!在这里,请您享用。”谦信景光将另一份端至鹤丸面前。 然后又将目光放回了诺兰的身上,一副期待的模样,诺兰拿他根本没辙,拿着勺子挖了一大份,先喂到了谦信景光的嘴边。 “!!?唔!”谦信景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脖子一下子红了起来。 “我……我是。”想做给您吃的。他还没来得及说,就看到诺兰已经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哦呀,这算是近侍的福利吗?”鹤丸国永在一旁调笑道。 就这样他们一路吃到了晚上,再也不见下午的笑脸。 “够……了嗝,光坊,小豆,你们别再拼了。”桌子上已经放不下的菜品,已经摆放到了榻榻米,一路铺到门口。 可见他们今天做了多少。 两个大汗淋漓的男刃听到话以后,也是相视一笑,握手言和了。 (其实就是累了。爱面子,没人提就一直比拼下去。) 谦信景光也吃了不少,这会捂着嘴要吐不吐的一脸菜色。 诺兰更是直接晕炭了,昏睡不起。 第38章 Nolan 终于赶在过年的前一晚,本丸重修结束。前段时间的火势过大,很多东西都烧毁了,不过高等科技的帮助下,本丸重返青春,甚至变得像新房一样了。 可惜当时没来得及保存贵重物品,有很多宝物在那天跟着火一块湮灭了。 很是可惜,不过大家刃没事就是最好的慰藉了。 当然,在这重修困难的前提下,他们也准备好了过年的必需品- “说起来明天就是新年了,轮到明天的近侍好像是你吧?大和守。”刚准备入睡的加州清光正在跟大和守安定闲聊。 “嗯,明天早上的话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我记得看完日出以后就要出发去神社了。”大和守安定闭着眼回忆着纸张上的安排。 “诶~真好啊,我也想在过年这天当近侍。明年的那天偷偷搞黑幕好了。”加州清光还没发觉自己对未来多了期待和对本丸寄予的美好梦想。 大和守安定看了一眼时钟,已经九点半了,他们再不睡的话就起不来看日出了。 “晚安!” “好狡猾!?几点了!啊啊啊,我也要睡了。”加州清光被时间吓到,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快速入睡- 不到四点,本丸内响起了巨大的铜锣声。 “啊啊啊,好吵。” “不想起来啊……” “呜哇,快起来啊,鲶尾哥。” “不要睡过去啊,兼先生。” 几乎每个部屋都传来了哀嚎声。 诺兰倒是早早起来,记得今天是大和守当近侍,所以他醒了以后就直接来到了他们的屋前,无聊闲坐在他们的门口开始漫长的发呆。 铜锣刚被敲响的时候,诺兰站了起来。 朝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跟他一样早起的是谁呢。 啊,不出所料的话,果然是鹤丸国永了。 丝毫不意外的诺兰接过来鹤丸递过来的耳塞,跟他加入了这场会引起刀愤的铜锣响彻声大作战。 铜锣敲响也是有技巧的,不能一直敲,那样的话会容易挨揍,要隔一段时间敲响一次。这样会挨得轻一点揍。 就这样,俩人成功唤醒了整座本丸,外加森林里栖息的小动物们。真是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当然也成功的被制裁了。 大一点的那个被罚去打年糕,虽然看鹤丸的表情更觉得这是惊喜。好像是便宜他了。 安排他去打年糕的烛台切光忠扶额苦笑,觉得自己还是太温和了。 小一点的那个被罚吃饭要慢一点,看诺兰的表情好像又罚的太重了。 细嚼慢咽对他来说才是一种折磨,饥饿感会让他不顾一切的填满肚子,所以他曾经会为了饱腹食土。 安排这个惩罚的陆奥守吉行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但是并不后悔。 等一行人成功登顶的时候,太阳还没起床,乌黑的世界在他们安静的呼吸声里格外冷漠,一改往常的安静让这座本丸都变得荒凉。 他们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没有刃讲话。 最近变得好动的诺兰堪比小号鹤丸,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劲。 这么想着诺兰从怀里掏出了录音带,前几日歌仙兼定为了教诺兰多学点字,带他听了百人一首的录音带。 聚集在这的付丧神们在等待的途中,或多或少等困了,所以在安静的环境里倦意增生,可惜他们没办法继续睡了。 和歌被人声缓慢的朗读出来,他们像是被带回了历史,身心顿时被洗涤一空。 百人一首里存留了很多历史名人的和歌,或多或少有付丧神们留有印象的人物。 又或许是他们故主的本身创作。 就好像通过一首短暂的和歌带他们回到了历史。 录音机的吟唱声唤醒了大地,初生的日出悄然抬起头来,破晓的光驱散了黑暗,引领他们走向光明的未来- 这是一座毫无人烟的神社,里面居住着两把神刀,分别是太郎太刀和他的弟弟次郎太刀。他们来到这座神社已经有很多年了。 很久以前这里还有很多人,这里本是一位土地神的领地,也是他们的审神者,土地神原本还有一位神使,在审神者离世的那天也离开了这里。 参拜的人越来越少,流逝的香火在某一天也中断,这代表还能记得那位土地神的人类也消失了。 神社的灵力也在消逝着。次郎太刀偶然间会发现自家大哥也快要忘记那位审神者了。 大哥有时记不清事,常常拿着扫帚清扫一半开始恍惚,会从刚清理过的地方再度开始。演练的时候也会停顿,挥刀的时候身体没办法很好的衔接上。 次郎太刀明白大哥的意识也快要消散了,失去灵力的他们就像是破裂的沙漏一样,底部不断流逝的灵力抽取了支撑他们身体的力量。 今天过年,大哥难得的清醒过来。他像是审神者还在时一样,站在神像前参拜,可他们的信仰并不能增长香火,也不能挽回逝去的审神者。 次郎太刀偶尔也会想,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或许在大哥之后就轮到他了吧,他倒是不畏惧这些,只是能喝酒的日子似乎越来越遥远了。 说不清是地缚灵还是他们不愿意离开这座神社,自从土地神走了以后,他们再也没办法离开这座神社,库里的酒越来越少。 仔细算算,次郎好像已经几月没有喝过酒了,这对他来说已是难事。 他还没来得及伤感,一阵吵闹的声音从鸟居外传来,就好像有人来参拜了一样。 真是稀奇,这偏远的神社也有人来吗。 次郎太刀饶有趣味的盯着他们看,开头站着的是一个屁大点的小孩,看着像是他们的审神者,没想到还有这么小的审神者。 诺兰在门外看次郎太刀的时候也只能看到半身,走近了连跨都看不到了。 好高的人,这是他对次郎的第一印象。 诺兰没来过神社,所以不知道新年的神社不该是这样安静的。 “现在还可以参拜吗?”蜂须贺虎彻不知道这是谁选的神社,一般来说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很多时候居住的都是无主的付丧神,或许是神性使然,他们会下意识的选择神社作为基地。 “当然哟,该走的流程都知道吗?”次郎太刀对他们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帮助他们。他的妆面浓艳,嘴角上扬看起来就像在笑。可他内心毫无波澜的看着这些人一前一后的参拜着。 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大哥忽然倒下了。 次郎太刀这才慌了神,第一次尝受到了六神无主的感觉。 他本身是一把热衷饮酒和喜爱热闹的刀,在这样漫长的时间里一点点被磨去了性子。 时间的流逝他不是没注意到,只是大多时候他更愿意装傻忽视。 早在太郎太刀要倒地的那瞬间就被刃接住,平稳的放倒在地面上。 诺兰见识多了也就习惯了,很是自然的用镯子救刃。 只不过太郎太刀太久没吃过灵力,饿得不行。镯子里的灵力和诺兰身上的都没把他喂饱。 给诺兰都整晕了。 “???诺兰!”旁边本来等着诺兰救人以后成功接刀回家的几个刃傻了。 等药研藤四郎检查以后,得知是灵力空了,几个刃帮着给诺兰传了点灵力,这才放心下来。 七星剑战力强但是太老顽固,根本不和群,战败以后跟着他们来到本丸,天天待在屋里根本不出来,今天看日出也不愿意出来。 所以他们就想着找点野刀,收了回家加强战力。 下次不能找野刀了,瞧这饿得,给我们诺兰都整晕了。 两个主心骨都昏了,就剩次郎太刀还有意识,髭切打头阵问他愿不愿意来他们的本丸。 说实话,次郎太刀倒是挺想的,但是大哥还没醒,他不知道大哥想法。 膝丸在旁边辅助说本丸不缺酒水。 给次郎太刀搞得更想去了。 小乌丸收尾,说他们可以先去本丸看看,不着急下决定。 次郎太刀当即拖着大哥朝外走,这回很顺利的出去了。 他都怀疑是不是之前没灵力了,他们被反锁在屋里了,这会有灵力了,拦住他们的门就开了。 第39章 Nolan 太郎太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也是所谓的逢魔时刻。灵力的恢复让他的神智渐渐开始清醒,以往混沌的思绪像是被拨散的云雾。 他看着这座与记忆里截然相反的房间,土地神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浓烈的色彩。而这间屋子像是精装的儿童房,头顶缀着彩灯,墙壁上挂满了画像和字迹的框架。 太郎太刀的视线不由的被中间的合照吸引,算上刀身的日子,千年来他的前主人们都不是什么热爱与人共处的性子,多半时光都是自己独处。所以他并没有与主人拍过合照,但他曾听到来神社的参拜者吐槽自家的“太郎太刀”。 参拜者说,太郎太刀这样的刀太过高大,站在旁边会有压力。 他还说了,拍合照的时候总是没办法拍进两个身高不等的人。 最后他说,这样过长的刀真的会有人类使用吗,他们的前主果然都是怪物吧。 太郎太刀的指甲是金色的,过长的指甲搭在相框上,发出一阵轻响。 还不等太郎沉入记忆的陷阱。 “大哥!醒了吗。”格外活跃的次郎太刀穿着一身内番服闯了进来,他的怀里抱着一壶酒,很显然他已经喝了不少,面色绯红。 “嗯,次郎。这是何处?” 噢噢!是清醒的大哥。次郎太刀从他的语气和神情里分辨出了他的回归,颇为高兴的往里进,却撞上了对他来说过低的门框。 对他们来说,世间的房屋家具,甚至是参拜用具都显得格外微小。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早已习惯了。 次郎太刀随手揉了揉额上鼓起的包,席地而坐向兄长讲述起了他昏迷后的故事。 太郎太刀明白前后因以后,明白他们是被这座本丸的审神者搭救了,既如此。 “次郎,过段时间我们回去一趟吧。”土地神的消逝也该做个了解了,他们也该放过自己了。 “啊!大哥你终于想通了。为了庆祝这件事,我们来喝酒吧!” 太郎太刀婉拒了。 “我想准备一下祓禊,审神者帮了我们,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作为回报。” 次郎太刀手不停的往嘴里灌酒,他很高兴,一高兴他就想喝酒,一喝酒他就想唱歌。 可惜他只会神歌。 “你也来帮忙,次郎。”太郎太刀正视着面前已经瘫倒在地的弟弟,他也很久没有这样看次郎了,上一次清醒的时间已经记不起来了。 “嗨嗨嗨~嗝,大哥~我再喝一壶就来。”- 诺兰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大庆直胤坐在一边手里正在拆解着什么小玩具,听到诺兰起身的动静以后,迅速收起了玩具。 “去购物吧?诺兰!购物购物——我还没有去过现世呢!上次我从网上看到了扭蛋机哦!哼哼,我可以帮你把扭蛋机偷偷改掉率。” 这等好事,机不可失。诺兰一个猛的起身,直接扑倒在地,起得太猛,低血糖了。 “哎呀哎呀,快来吃颗糖,这颗糖我可没动过手脚哦。” 诺兰接过,是甜的糖。 或许是他脸上微妙的表情让大庆直胤想到了什么,开始解释。 “我没有想过把糖做成炼金术,不过说起来,在炼金术里面融入糖也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这样的话……” 大庆直胤总是太过天马行空,他的想法就像是一直在刷新的弹幕。 “诺兰?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了大和守安定的声音,今天是他当近侍,只是出去了一会,屋内就多了个刃。还是平常很少见的大庆直胤。 他跟大庆不算太熟,平常能看到大庆的时候多半是在吃饭的点。 “唔嗯,是……”他还未能道出大和守安定的流派刀匠,就被挤到了一边。 “大庆今天不用研究炼金术了吗?”大和守安定动作熟练的给诺兰擦脸,又给他抹了一层宝宝霜和唇膏。冬天干燥,平常这些活大多都是加州在干。 “是呀,我今天想去现世就来问诺兰能不能带我去。” 真是难得的发言,饶是大和守安定也不由的楞了一下。 可是,“今天是、我当值近侍啊,大庆君。”大和守安定的外貌总是给人一种好相处的错觉,但他也有强势的时候。 他的话里充满了不愿意自己当值的时候,别刃来打扰。 “唔嗯……”大庆直胤并非每日都想出门,今天也只是突发奇想。或许明天有刃邀请他出门,他也不一定会去了。 “嗯?怎么了。”大和守感觉到手被拉住,小小的脸蛋蹭到了他的手掌里,幼兽般的主人仰着头朝着他撒娇。 好吧,大和守安定只能点头同意。 “我也会跟着去哦?毕竟、我可是近侍啊。” 甩掉他也不可以哦。 他的眼神这样示意着,把两个人唬得老老实实的。 “要不……我改日”还不等大庆说完,大和守安定好哥两的搭上他的肩膀,四周的温度都变低了。 冷风灌入大庆直胤的脖颈,刺的他一激灵。 “真是个好提议啊,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时间不等钢啊!” 等他们要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天已经黑了,马上就要开始宴会了。 大庆直胤眼里一下子失去了高光,匆匆告别就离开了。 空气里黏腻又潮湿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了。 诺兰抬头的时候,只能看到大和守安定格外高兴的面容。 “很想去现世吗?诺兰。”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大和守安定蹲下来揉了揉主人软乎的脸颊。 [也没有。]诺兰的兴致也是被大庆提起来的,本来也不是非去不可。 “下次再轮到我的话,我们就去现世吧?”大和守安定这样约定着。 当近侍的方法有很多,想要当值得使点小手段,要不然以后跟主人相处的时间只会越来越短。 深谙宫斗剧,不对。重新来。 被迫深谙各种网络热门本丸争宠剧的大和守安定,如是想到。 强迫他学会这些的人,当选加州清光。 虽然加州他也没抢到过什么。一想到这个,大和守安定就有点想笑*。 谁叫他们是后来者,不争不抢怎么能行呢- 七星剑则在诺兰的“强势撒娇攻击”下,终于答应跟他们一起过年。 甚至他来的时候还准备了红包,很厚重一摞。 诺兰被重量惊到,这些……可以买好多周边了。(你们二次元……) 被七星剑动作刺激到的付丧神们,接二连三的掏出了红包,虽然重量比不过,但是气势不能弱。 甚至还有人现场偷偷搞小动作,在那边往自家兄者红包里面加钱。 “兄者,快,我们不能输。” “歌仙…”小夜送完红包以后就开始给其他小辈塞红包了。 “!!!!小夜。”太过激动的歌仙兼定大脚趾磕到了桌子,一时间脸色铁青。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气着了。 也有人不送红包,直接送礼的。 譬如南海太郎朝尊就直接送了一把新武器,他特意为诺兰量身定做的灵枪,以灵力为子弹,这样的话哪怕是溯行军,他也可以放心大胆的杀了。 甚至还有人给诺兰买了玩具车,是的,玩具车,就是那种以劳斯莱斯为车型的,儿童用玩具车。 没错,是虎彻一家送的,要不是诺兰年纪不够,恐怕这会就是真车了。 更有甚者,给诺兰准备了贝壳家具。(据说是北谷玩动森里面看到后产生的创意。) 于是他们三兄弟给诺兰准备了游戏里面一比一复刻的家具,什么贝壳柜子,贝壳沙发,贝壳床,贝壳屏风…… 第40章 Nolan “政府的邀约吗?”一期一振接过了狐之助递来的请柬,上面写着xx本丸收。 “是的!政府那边说上次本丸战绩显眼,特邀审神者大人过去谈论奖赏一事。当然!今天的近侍也是要一块跟去的。” 狐之助摇着尾巴,它眯着眼、吻部高翘,心情很好的样子。狐之助从报修以后,已经一个月了。回来后跟之前比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 (据它本狐说升级了新的毛绒触感,触摸的肌体时候不再像机械,而是真正的狐狸。) 政府的通知来的突然又奇怪,之前补偿的修筑本丸,以及灵石都已经发送到位。 距离大侵寇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时政真的是为了补偿诺兰吗? 不安的情绪让一期一振呼吸紧促,他匆匆告别狐之助,朝着三日月宗近的部屋走去。 这时候应该找小乌丸才对,一期一振和三日月宗近以前也是故交了,历史的大火烧去了一期一振的记忆,但他们仍然交好- 那场大火没有带走土壤里埋藏的种子,冒头的绿芽悄然伸着懒腰。田地上的焦黑被时政的工作人员运用特殊技术消去。 诺兰拎着彩色小马水壶在田地间浇水。 大俱利伽罗在除草,不知道是不是时政灵力灌多了,地里长了很多杂草,不早些清掉的话,后面会抢作物的营养。 天开始渐渐变得暖和起来,空气中的蚊虫也变多了。 大俱利伽罗被蚊虫惹得心烦,并起的手掌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快速挥空斩除蚊虫。 诺兰壶里的水很快就挥洒一空,他晃了晃确认里面没有水,又跑去水龙头接了点。 水流声唰唰唰的,虹色的光从水面上划过,好看极了。 今天跟大俱利伽罗一起搭班的原本是烛台切光忠,不过他因为琐事被耽误,没能来。 于是!诺兰就自告奋勇来帮忙了。 对,没错!他其实就是逃课了。今天要上历史课,还是山姥切长义负责的。诺兰能跑出来还是因为长义放水。 不过能帮忙一会,上课的时间就能少一点! 诺兰路过台阶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远远的跑了过来。 “诺兰——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鹤丸国永去万屋的时候就买了儿童专用农具,终于派上用场了。 他期待很久了,可惜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跟诺兰一起使用。 鹤丸国永脚边摆放着一个尖尖的三角头(铲子),大号的叉子(三叉),还有一个奇怪的勺子(锄头)。 鹤丸拿着比儿童用大几倍的农具,展示给诺兰看他们的作用。 诺兰睁着大眼地看着他,像是被他的知识量震惊到了,背了说明书的鹤丸国永得意一笑。 “等下次到我当近侍,我带你去钓鱼。” 鹤丸国永最近拜读了一些育儿守则(应该看儿童饲养守则,可惜他买错了。),养育小孩就要循序渐进的分享你的生活,跟他一同学习。 正好鹤丸最近看了些视频,对钓鱼非常感兴趣,不过他自己去了几次,没怎么钓到鱼。 他属于越战越勇的那类刃,越钓不到,越来劲。 鹤丸国永看着精瘦,身上只剩骨头,力气倒是不小。他为了给诺兰做示范,动作特意放慢,就算这样,他的力气也很大,锄头刚落地,就刨开了一块深洞。 等他示范结束,他让诺兰也试着铲土看看,没想到诺兰跟着他反着来,把他挖开的土又填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很有趣吧。”鹤丸国永在诺兰动作的时候,倚靠在锄头上。 鹤丸见诺兰有兴致他又几铲子下去,挖着给诺兰练手。不过等他再次回头的时候就发现那孩子手捏着土往嘴里塞。 ??鹤丸国永大惊失色的丢下铲子往诺兰身边赶。 诺兰把松软的土壤用力捏成型,塞进了嘴里。 味道并不难吃,土壤没有太大的味道,吃起来更像是番薯软烂后拌着面粉,这并不好下咽,土里有很多细菌杂质,没有过滤的土质不可能像加工过的食物一样。 可诺兰还是吃了下去。 本丸的土是甜的,他这么想着。 跟以前吃的并不一样,他国家的土壤很硬,更加难以下咽。 “喂喂,真的假的。他们之前说的是真的啊?”鹤丸国永机动太慢,等他来的时候诺兰已经咽下去了。 像是被他大惊小怪扰到,诺兰抬着头望着。 鹤丸的手搭在诺兰的脸上,轻轻的掐了一下,金色瞳孔里流露出蜜色的担忧。 他以前听三日月说过,诺兰刚来本丸的时候,他们那会关系并不好,他虽然年幼,由于立场关系,他们一开始只是在观察他。 一开始的诺兰心存死志,哪有什么一步亲近的关系,那都是他们慢慢互相靠近,互相取暖才挣来的。 恐怕他的心里还是存有不安啊,鹤丸国永这么猜想着。 鹤丸国永并非是人类,见证过太多人类情感的变色盘。 所以鹤丸知道,这种时候给他太多的关注反而会起反效果。 索性,他也尝了尝土的味道。 刚吃第一口他就想吐出来了,鹤丸不知道自己的脸都皱成了干巴面包,死死撑着颜面,干咽了半天也没咽下去。 后面实在没忍住跑去找水喝。 诺兰被他的举动搞得十分茫然,他只是看到土以后下意识的尝了一口。 以前作战的时候,食物不够分,他们就只能自己找东西吃。只有土这个东西,到处都是。 饿得不行的时候吃上一口,再配上河边那不干净的水,硬塞也能半饱。 虽然吃完肚子会跟打雷一样巨疼就是了。 大俱利伽罗站在不远处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身上好像还有装着太鼓钟贞宗给的糖。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糖,朝着诺兰走来。 诺兰蹲着的时间太长,身体有点发麻,还没站起来,头就被摁住了。 诺兰:o-o? 诺兰感觉自己的脑瓜子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搓了几下,然后面前突然伸出了一张大手,上面有几颗五颜六色的糖果。 “屋里还有很多,下次饿了就来找我。”大俱利伽罗不善言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是难为他说出这么一段话。 [谢谢!]诺兰收下了糖果,朝着他弯了弯眼睛。漂亮的海蓝色碎发,被大俱利的动作弄得一团乱,比鸡窝还要乱。 大俱利伽罗用手顺了顺,把诺兰的头发又重新理了回去。 40-50 第41章 Nolan 诺兰牵着一期一振的手,跟着他的步伐朝前走着。一期一振的脚步不大,顾虑着诺兰步伐小,他走的很慢。 但是前面带路的是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山姥切长义,并非他们本丸的刃,所以他走得飞快,一会的时间他们就落了一大步。 他们现在身处于时之政府总部,这里的内部装修充满了科幻感。仰起头可以看到的交错纵横的透明传送带,上面有很多穿着相同的人类,面上大多戴着狐狸面具。看着像是工作人员。 往下一层看,复杂的路线直通向通往伫立中心的巨大银色水立方,脸上戴着白布的人步伐匆匆,身后跟着一溜烟的工作人员,他们手里整齐划一的捧着一个长木盒,看大小像是刀剑。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些人,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跟在万屋看到的审神者差不多。多多少少都穿着十分自由的服饰,甚至还有披着棉被就出门的。 山姥切长义的步伐不大,走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建筑里,面不改色的带着他们绕了好几圈,才走到真正的目的地。 他站在前面突然停下,抬手止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诺兰看着那个与长义长相一般的刃,动作缓慢地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黑色木门。 门上雕刻的政府花纹闪烁一下,很快消失在诺兰目光的注视下。 门后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大,只有几块榻榻米大小,里面像是麻雀屋一样,杂乱不堪,地上到处是乱扔的纸屑垃圾,电脑桌上是堆的快到天花板的文件和报告书。 “啊……来了吗?”被杂物挡住脸的书后传来了声音。 诺兰的身高不够,正好透过桌的侧面看到了一个躲藏在书桌下的身影。 反之从一期一振的角度,什么也没看到。 “你们隐瞒了审神者的情报吧,暂且不说这个。擅自收留流浪的付丧神、掩盖了危险的七星剑事实……”书桌后的工作人员,一句又一句的点出了他们本丸所掩埋的事实。 站在书桌旁的山姥切长义垂着眼看不清神色,只是他的手搭在刀镡上,那是一个很好发力的动作。 一期一振在他的发言下,面不改色的应下了,他别无他法。时政已经知道了,就代表瞒不了。 一期一振发言时将诺兰往身后藏,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住主人。 “xx本丸已承认。确认属实,明白……”工作人员得到回复后,屋内传来了书写声- 诺兰回去的时候,是被抱着回去的。 一期一振的怀抱并不舒服,他衣服上有很多纽扣,趴在他怀里的话那些纽扣就会挤压在诺兰的肚子上;但是趴在他左肩膀的时候又会被甲胄膈到。只有趴在将整个身体半挂在他身体的右侧才能安稳些,他肩上的披肩还能盖住脸,挡住路人看过来的视线。 诺兰像个毛毛虫一样在怀里动来动去,一期一振自然能察觉到。 只是他现在实在是太高兴了。 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说诺兰是无罪的,他们一早就调查到这座本丸掩藏的伤痕,只是还没等他们出手营救,诺兰就出现了。他们深感愧疚。 所以他们愿意重新帮本丸更新审神者信息登记,以后他们出门就不用担心暴露了,付丧神也能更加自由的出门了。 他们还说之前愿意提供超额的灵石来温养诺兰的身体,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不过因为他们本丸真的太好逗了,一直不敢上报,就导致工作人员的恶趣味犯了,一直没跟他们摊牌直说,他们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也没想到,这座本丸的付丧神这么能忍。 但是作为他们知情不报的惩罚,审神者诺兰代为接受惩罚:长期接受时政的委托,搜寻流落在现世的付丧神。 当然是有报酬的,具体数额暂不透露。 时政没说的是,这些流落的付丧神未来很有可能会变成溯行军,失去审神者作为锚点支撑灵力,受创的付丧神还能继续保持“人心”吗。 这场实验毫无疑问是他们开启的,同时能够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而诺兰的出现,分担了他们不少的注意力。 所以,这场戏的小主人公快些走上台吧。 藏在你身后的怪物们还能坚守多久本心不陷入暗堕呢- 诺兰不知道因为今天的事情,家里的古刀们又紧张的开了一夜的会。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意外地多领到两份布丁,一份是心情好的一期一振给的,另一份是小豆从七星剑位置上回收的。 “七星剑殿他从昨天开始就没吃饭,早上开始他的屋里就没有声音了。我下午喊了药研一起去,还没进去就被赶了出来。” 小豆长光递过来布丁的时候,像是闲聊一样跟着旁边的付丧神诉说着。 “不吃就不吃吧,就当他当时打我们的报应了。” 诺兰看着手里的布丁,又看了看正在生气的加州清光,果断把一期一振给的布丁递给了他。 果然加州清光的表情立马生动起来,抱着诺兰的脸蹭来蹭去。 “谢谢诺兰(><)☆” 另一份布丁被诺兰装回了怀里,加州清光以为他要留着自己吃也就没多问。 吃完饭后,诺兰沿着走廊走到了底,七星剑的房间就在这里。 靠近门的时候,诺兰忽然感觉手腕一阵痛,手镯像是被看不见的东西碾压着,连带着他的骨肉,让他痛的忍不住皱眉往后退。 “砰”一声,他撞到了墙上,这种奇怪的痛感才消失不见,要不是手镯上细微的裂纹,或许诺兰会以为这是一场错觉。 诺兰不解地揉揉自己的手腕,眼前的视线一黑,世界像是水浪的波澜震颤,一阵黑雾猛的扑了过来。诺兰双手格挡护着脑袋,手上的手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手镯破碎,眼前的黑雾也消失不见。 等他起来重新走到七星剑房门前,什么也没发生,好像刚刚做了一场梦。 诺兰将布丁放在门前,离开了。 他没看到,他离开以后,七星剑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大片深色的阴影,然后把那盒布丁直接连壳吞了下去。 第42章 Nolan 今天的近侍来自虎彻家,蜂须贺虎彻。 他们屋内有一个书桌,原本上面摆放的是几本简单的书籍。现在上面摆满了蜂须贺的零碎物件,光是护肤品就占了一大半,剩下的则是虎彻真品的饰品,大多为金色,与镜面碰撞金光闪烁。 蜂须贺虎彻一向起得早,为了保持真品的风度,他必须时刻维持住端庄的姿态和气度。 最后一步就是戴上手套,他的手套是真丝质地的,很贴肤。唯一不好的是,容易起静电。 蜂须贺虎彻收整完毕以后,为了让自己可爱的弟弟多睡一会,绕过了他身旁,径直踩上了睡姿蛮横的赝品身上。 那一脚是真的没放轻,长曾祢像是下油锅的活虾,下意识蜷缩起身体,可他的眼睛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死死睁不开。 “哼、不愧是赝品。”气焰欲旺的蜂须贺虎彻不再继续,毅然拉开门出去了。 等他走后,长曾祢虎彻苦笑着睁开眼,匆匆起身换衣,赶往演练场。 先前长曾祢虎彻起来训练时间过早,也不知道是吵着蜂须贺了,还是哪里惹到他了。那一周,他都没能睡个好觉。 后面长曾祢就学聪明了,他避让蜂须贺起床的时间。果然,蜂须贺再没那么明显的闹过脾气了,最多会早上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踢他两脚。 毕竟他是虎彻又不是虎彻,不过那又何妨,他长曾祢虎彻的逸闻从未弄虚作假。 不好,在这样回忆下去早训要赶不及了- 早饭是山姥切国广和和泉守兼定共同打造。 俩人的口味差不多,都是很常见的日式早餐。烤鱼、味增汤、玉子烧、纳豆等。 平常的早饭都是西式早餐很少吃到日式的,因此诺兰也是第一次发现还有不好吃的食物。 口味黏腻怪异,像是感冒后的鼻液混着不知名物体涌入口腔。 哪怕是闭着眼往嘴里塞,那怪异的味道钻入咽喉,也会不自觉的上涌,想要把那糟糕的东西吐出来。 诺兰捂着嘴试图将那东西咽下去,身体实在是承载不住。 坐在他一旁的歌仙兼定像是看到了世纪般漫长的电影,亲眼看着蓝毛小孩把不喜欢吃的东西吐出来。 他这会连自己有洁癖都没想起来,只觉得眼角涌上了水珠,孩子变了,学会挑食了,真是个好的发展。 诺兰越来越像孩子了,他也开始有不喜欢的食物了。 或许再过几年,他也会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因为挑食而被付丧神追着喂饭。 虽然这样的画面很难想象就是了。 等歌仙兼定再看身旁的时候,发现药研藤四郎已经过来帮诺兰检查了。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诺兰的脸上,脖子上,爬满了红疙瘩。 给周边吃饭的付丧神都吓得不轻,想要赶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 药研藤四郎脸色一变,“麻烦大家散开点,保持空气流通,抱歉,失礼了诺兰。”就把诺兰身上的衣服扒开。果然他的身上爬满了红色小疙瘩。 这是食物过敏了。 要知道人类幼崽,过敏严重的时候是会机体休克的,情况非常很危险。 这种时候普通的治疗已经不好诊断了,他只能先用些药膏和过敏药给诺兰先试用。 剩下的只能去医院看了。 诺兰的过敏太过严重,药研藤四郎又并非万能的医者,他们手足无措,本想着带他去时政的医院,诺兰听到那个医院后连忙拒绝,他不想再看到森鸥外了。 然而,也是因为这样。 付丧神们在这种时候,他们真正的才意识到去现世并非那么容易。他们对路线不熟,也没有载具。虽然了解那些作用,但是怎么用他们还是不会。 他们所处的世界比他们来的时空要古早,这里还在用翻盖手机。就连信息交换都存在报纸上面。 跟着来现世的除了近侍蜂须贺虎彻,还有药研藤四郎和堀川国广。 他们一行人站在路口实在瞩目,人群的议论声渐渐围着他们响起。 药研藤四郎环视了一圈,带着他们往大路上走,那边好打车。 到了医院又发现手续繁多,什么孩子就诊卡、身份证明、监护人跟孩子的关系证明等等等。 他们一样没有,只能打电话联系狐之助帮忙处理,好在高科技的能力是强大的。等堀川国广从厕所里拿着伪造的身份信息出来时,也才只过了三分钟。 好不容易解决了上面信息以后,发现还要抽血排查过敏源,然后才能对症治疗。 哈、这座医院坐地面积很大,是这个时空医疗技术最好的一家,同时也有很多细致又复杂的检查,总是在这时候让付丧神们左右担心。 生怕诺兰下一秒就要嗝屁了。 等他们好不容易拿着检查单子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诺兰脸上的红肿已经消去了不少。 坐在电脑桌前的医生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你们回来的太慢了。”其实医院有VIP服务一条龙,全过程都有专人负责帮忙解决,可惜他们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这会也不会被吓得不知所措了。 “很严重吗?医生。”蜂须贺虎彻看着秃头医生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请问具体是……?”药研藤四郎想了解更多,他刚刚看了下检查单,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为什么医生是这个表情和反应。 “诺兰他”堀川国广摸着诺兰的额头与自己额头温度相差不大,脸上的小疙瘩也消散。正想说是不是因为诺兰睡着了,影响到医生看电视。 刚刚跑腿的都是蜂须贺虎彻和药研藤四郎,这两个人让堀川国广留在这时守着诺兰。 所以堀川国广看得很清楚,刚刚医生眼里一闪而过的戏弄。 或许是在报复他们打扰到医生休息时间了。 毕竟这个世界才过午饭时间,是可以休息的时候。 “你们再来晚一点我就要午休了,快点把孩子带回去吧,我要睡觉了。”说完这句话,他们就被医生撵出来了。 第43章 Nolan 这天,“好心”的时政发来了信件,上面说因寻找流浪付丧神难度系数过大,时政会在流浪付丧神出现的世界安定一处房屋作为据点,方便他们传送。至于他们所处时间生活开销就要自己解决了。 上面有解释关于流浪付丧神的一些信息简绍。 1.流浪付丧神本身存在好几种概念,并非所有的刀剑都是自身脱离的,有少部分的付丧神在出征的任务路上,会因为时空转换器的失误,传送到异世界。时间一长他们就会记忆损失(像太郎太刀一样),有部分甚至会因为灵力耗尽,化回刀身被人类捡走。 这部分会因为审神者的关注成为失踪案件,往年失踪付丧神的概率高达40%,也就是说每十个刀剑付丧神使用转换器,将会有四位付丧神失去踪迹。 这个概率在最近几年持续升高,具体原因不明,目前还在持续排查中。 这方面的相关追踪案件事列暂且没有观看权限。(狐之助标注) 2.也有流浪付丧神会趁着审神者不在家的时候混入进来,他们一般会选择找亲近的同时期刀剑打好关系,为了留下来。不过如果后期成功融入本丸的将不予追责。但是反之,将由相关政府人员以及审神者们进行追踪处理。(这方面的处理信息被黑色线条划去,看不清。) 3.时政每年都因为缺少审神者而大量下招,甚至为了留住审神者(战力)会发送没有被唤醒的刀剑付丧神。起初他们也会和平相处,但是战场的危险难度,会让很多审神者逃跑,被留下的付丧神就会变成流浪付丧神,借着转换器四处流转。(这类别的付丧神危险程度不太统一。) “以上只是采用部分调查,关于审神者诺兰接下的任务,可以随意挑选,任务目标长期有效。” 狐之助说完解释以后,将好一摞子的房屋使用权用爪子推了过来。 “这些房屋的布局大多相似,相关生活用品里面都有,水电费也将由时政包揽。目前已经由工作人员成功放置过转换器。为了方便管理,这些房屋将在任务结束的时候,由时政收回使用权。” “那么下面将为大家展现最近几份任务,这些任务世界会有很多敏锐的原住民,为了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和历史,请各位注意一下。” —— 具体的居住和转移后续以及付丧神跟随安排,都将由付丧神自行解决。 但是关于流浪付丧神的人物没有商议好。 失忆的和自主流浪的付丧神有很多,但是失忆也有一定危险性,失去记忆的付丧神跟他们记忆中的兄弟并非同一个人,他们没办法确认这样的兄弟有没有危险性。 在任务之前,他们第一个要务是保护主人。 自主流浪很多是被主人遗弃的,这种会对审神者有敌对想法,也让他们很不安啊。 可是他们忘了,本丸有部分也当过流浪刀。 在他们磨磨唧唧,百般争论的情况下,诺兰选了一把看着顺眼的流浪刀——压切长谷部。 “竟然是长谷部君吗?那位的话或许会意外的好接触。”烛台切光忠倒是对他有些印象,历史上他们还曾经共侍一主——织田信长。 毕竟不管是哪位长谷部君都对被主“遗弃”相当厌恶,又或是他讨厌被丢下吧。 如果将他的性格安放在一个孩子身上,一切就会合理化。 这样想来的话,反而衬得诺兰更懂事了。 烛台切光忠怜爱地给诺兰塞了一盘甜品,这是他最近研发的甜品毛豆饼,为了不被小豆长光的甜品技术赶超,烛台切最近热衷研发甜品。 毛豆饼的外皮晶莹剔透,肉眼可见内陷的绿色馅料。一口下去扑入口腔内的是毛豆松软的香气,诺兰感觉自己被毛豆面粉和白砂糖,手挽着手一起在托盘上转圈圈。 馅料不是很甜,入口即化的美味让诺兰多塞了几口。 等他吃完才发现旁边突然安静下来,诺兰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付丧神们都在盯着他。 诺兰把视线又落在了被他吃的空荡荡的碟子里。 啊啦…… 不会是因为他把毛豆饼吃完没给他们留,他们生气了吧? 诺兰悄悄地伸出手把桌上的碟子扒拉下来,试图把空荡的碟子藏起来。 屋内接二连三的传出笑声,惹得诺兰面皮一红,垂着脸不敢抬起来。 “好了好了,各位请不要再取笑了。这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甜品,诺兰,看到你这么爱吃,我很高兴。因为你在认同我制作的美食。”烛台切光忠笑得很开心,他安抚了诺兰几声,才把红透脸的小孩哄着抬起头来。 等诺兰再抬起脸的时候,桌上刚刚取笑他的刃似乎都消失了,这会他们一本正经的坐在那边议论起过两天去现世的处理方法,如何跟压切长谷部打好关系。 压切长谷部此刃对自己的审神者来说,可谓说是随叫随到、有求必应。 不少审神者会利用这个情况让压切长谷部负责长期担任近侍,处理生活里的相关文件。 但他失去主人后,会陷入自我质疑和压抑当中。 屋内的付丧神们争论不休,接着长谷部的案例延伸了未来一系列流浪刀的处理难度问题。 原本本丸是准备过上养老的安详日子的,这下被时政逼着回归付丧神往日的刀尖舔血的日子。 这些讨论对诺兰来说,一个听不懂。压切长谷部的照片他刚刚有扫过一眼,一身神父装,跟收养他的言峰神父十分相像。 第一眼望去,他以为是言峰神父,但是不是,他们是不一样的。 诺兰的幼年是在教堂里福利院长大的,那个时候教会的神父还是言峰绮礼,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想不起来了,总之,诺兰再大些的时候就已经在少年兵的队伍里了。 所以诺兰对教堂和神父还是有天然的好感的,就算不是因为幼年的时光,参战的时候,部队多多少少的人都信仰这个,手捧着十字架,渴望被神明保佑,能够活着回去。 第44章 Nolan 布鲁罗纳这座以黑手党为管理的城市,主要分有三个派系,分别是法尔宗、维斯康提和老鼠。 今天的主角是被主遗弃后,意外卷入时空隧道的压切长谷部。 他现下所处的地境属于中立地带的布鲁罗纳教会。 他像是往常一样,站在教会后的空地上练着剑术。在这里他没有敌人,也没有身为刀剑付丧神的同僚,更没有主人。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如果不是这里的苏菲亚修女将他带了回去,或许他会选择切腹自尽。 被抛弃的丧家之犬没有活着的必要。 苏菲亚修女的教会信仰的是天主x,压切长谷部还记得当时战乱时,信长随口的一句话成了当今他信教的佐证。 压切长谷部刚入本丸的时候,因为他的发言,惹得他的主人送了不少关于织田信长的书籍。 或许出于一些迟来的反抗心理,他跟着苏菲亚来到了教会,成为了这里的代理神父。 噢,如果你问东洋男儿怎么学会英语的,其实是他上任主人让他学的,这位压切长谷部也算是位高材生了。 他可是考过雅思的男刃。 练完刀以后他跟着去苏菲亚一起制作早餐,这里还有座修道院,里面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孩子,以及两位年纪足以外出活计补贴的女孩。 吃完饭后,压切长谷部出门清扫落叶,他看到教会的门口来了一位可怜的“小家伙”。 单从那个孩子的着装来看就知道他是位经历苦难的孩子,衣服上除了火焰都灼烧痕迹,还有一些不大不小的烧伤,头发似乎也烧毁了不少。 不过他的眼神很亮,他像是无意间来到了这座教堂,为了表达自己对神的敬意,也只是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身量不高,依稀可见皮肤白腻,或许也曾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遭连战况后流落至此。 压切长谷部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天蓝发色的男孩似乎被他的气势震慑到,匆忙想跑走,结果摔倒在地。白皙的皮肤瞬间就擦破皮,流出血来。 跌倒在地的孩子没有哭,自己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垂着脑袋,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躲在角落被诺兰摔倒震撼到山姥切国广下意识的站起来,很快又被和泉守兼定按了回去。“嘘!!!” “那个也是台本上必要的受伤吗?”今剑捂着脸,心疼地眼里都快冒泪花了。 “……台本上面好像没有,可能真的是意外,但是效果好像还行。”鲶尾藤四郎翻着手里厚重的一摞子攻略本,翻了一遍都没看到有让诺兰摔跤的片段。 当然,诺兰身上的都是他们化妆出来的妆效,至于头发则是假发,他们怎么可能舍得烧诺兰的头发。 “喂,快看,长谷部动了。” 那边的压切长谷部没发现生活里还有那么多的观众,他只是机动高,不代表他侦查好。 “小……小子!那边、那个,别动。”压切长谷部从未觉得跟孩子沟通是这么困难的事情,他还是刀剑的时候,没有机会跟孩子相处,等到他有人身的时候,审神者又是中老年人。哪怕是来了这个世界,相处的也是十分乖巧的孩子。 好吧,眼前这个小鬼或许也乖巧,但是脾气似乎有点倔强,受伤了也要逞强。 如果他面对的一般孩子,或许他的发言早把人家吓哭了,他该庆幸面前的是一位审神者,还是位不会被他皱眉的外貌和稍微严厉的话语吓跑的孩童。 诺兰回过头,慢吞吞的朝着他走去。 “嘁。”压切长谷部嫌他太慢,上前一把把他*抓了起来,看他老老实实的被自己挂在胳膊下根本不挣扎的小孩,感觉后背有点发凉。(有人在瞪你啊,长谷部君。) 他认为是良心遭受了谴责,于是采用了抱小孩的统一姿势。半大孩子根本不重,更别提他全程老老实实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抱了个大号玩具进去。 正好苏菲亚这会刚忙完,看到他抱着个孩子回来,立马过来帮忙。 上药的时候,苏菲亚都不敢用力,小孩虽然皮肤白,但是身上伤痕也很多,多多少少都聚集在衣服下面,靠近领口的伤疤更是把她吓得一惊。 压切长谷部听到动静以后过来一看,也吓一跳。 苏菲亚跟压切长谷部对视一眼,苏菲亚回屋拿了一盒糖果出来,小孩也老实的接过去了,只不过拿在手里没吃。 压切长谷部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从盒子里拿了一个糖果,褪去糖衣,递到了小孩的嘴边。 诺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手语,不过他还是先做了一个手势,又指了指手里的糖果,然后拿过了长谷部手里的糖果,吃了下去。 苏菲亚也看清了他没有舌头,冲着长谷部摇了摇头,两个人轮流摸了摸诺兰的头,然后说要出去一趟,桌上的糖果可以随便吃。 诺兰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出了门。他们关上门的那瞬间,今剑和鲶尾藤四郎立马跑了出来。 “没事吧?疼不疼啊,诺兰!”鲶尾抱着诺兰的脑袋抱在怀里好一阵爱的蹭蹭,给诺兰的脸都挤变形了。 “痛痛飞走啦——”今剑更是蹲在他腿旁边吹了几口凉气,手里还做着哄小孩的动作。 “团子吃吗?”山姥切国广扯着布看了一眼伤势,处理过的伤势边冒着红。 他从怀里掏出了他们出门常备的一口团子,一般会按队伍人数准备,他本来想把六个团子都给诺兰,又怕他吃多了,等会吃饭又硬塞。 最后他只拿了两个,塞到了诺兰的怀里。 “喂!快点,长谷部又回来了。”望风的和泉守兼定抱着胸,一脸不高兴地盯着他们几个人在那边亲亲热热。 等他们离开没一会,压切长谷部又回来了。 这次他脸色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苏菲亚念叨了几句,僵硬地挂着微笑,问诺兰要不要留下来。 诺兰拒绝了。 压切长谷部也不知道是在难过还是在生气,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地搓了搓诺兰的头发。 “那你等会怎么回去,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诺兰摇了摇头,从椅子上慢慢滑落下来。 他拉着压切长谷部的衣角准备做一个大胆的决定。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没有信任可言的话,以后哪怕是任务结束,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只会越来越远。 他拉着长谷部的手,慢慢地把他的身子拉蹲下来。 他从怀里拿出了跟压切长谷部缩小版的玩偶。 压切长谷部一愣,他头一次开始正视面前的小男孩,这才发现他身上挂了很多灵石改造的饰品。 所以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小孩,而是一位审神者!?? [可以邀请您来本丸吗?]娃娃里传来了人声和机械声的重叠,站在压切长谷部面前的审神者,面色认真的注视着他。 压切长谷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明明前不久他才因为被遗弃流落至此,每日迷茫的生活着。 如果说他讨厌主人的话,也谈不上。他只是觉得身心空荡荡的,他存活的意义就是为主所用,如果失去了主人,那么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就像是……那个讨厌的家伙把他下送到了黑田家一样。 明明他曾经被他们这么重视过,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抛弃他? 他不明白,他无法理解人类的心思。 只是又为什么是他呢?这里没有溯行军,甚至没有灵力。这就是个普通的世界。 为什么会有审神者来这里找他,他身上有什么值得被在意的地方吗?像他一样的付丧神千千万万,哪怕是在锻刀室都能重复锻出,走在万屋和远征路上都是随处可见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压切长谷部这么问得时候,也在内心反复的反问自己。 [因为你是一位直人,温柔好,你的眼里看的好悲伤。你会给我糖,你是一个超级好人。]诺兰这次学聪明了,用手机酷酷打字,虽然有一堆错别字。他还特别喜欢送长谷部好人卡。 (此为翻译:因为你是一位正直的人,温柔的好人,你的眼里流露的悲伤看起来很痛苦,但是你又会给我糖果吃,安慰我,你是一位超级好的付丧神。压切长谷部) 给压切长谷部眼里干的全是好人,你是个好人好人好人好人好人。 “我吗?真是败给您了,那么,如您所愿,我是压切长谷部,今后归入您的麾下,请多指教了。”压切长谷部的身材高瘦,跪坐在地,开衩的衣服顺直飘落地,将他的身子围了起来。 他的双手捧起刀,头颅下垂。 在他话语落下的那一瞬间,周边响起了如同雷声般的物品爆破声。压切长谷部来不及反应,把诺兰抱入怀里,死死护住他。等他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周边冒出来几个付丧神。 空气中还在飘落的是彩带和花瓣。 ……死寂弥漫在室内。 诺兰从长谷部的怀里探出头,发现鲶尾藤四郎正在朝着自己挥手,于是他也点了点头。 刚入职的压切长谷部咽下了怒气,忍了。 “这些都是您的部下吗?看来我们以后的相处会有些许摩擦吧。” 压切长谷部扫落了诺兰身上喷溅到的丝带,处理完毕以后,自己后退半步开始整理自己的。 “噢!长谷部君的脾气真好啊。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脾气。”和泉守兼定有些惊讶,毕竟他记忆里的长谷部从未这么好说话过,而且一板一眼的。 但是眼前这个很明显刚刚在内涵他们呢。 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是啊是啊,我以前在万屋看到的长谷部君,嘴里天天在喊主人!主人!什么的呢。”鲶尾藤四郎也回忆了一下,是因为他们还不太熟吗。 诺兰感觉身边的刀好像有些气息不稳,连忙朝他们打手语,让他们不要再起哄了。 山姥切国广上前将诺兰拉了起来,也算替身后的不省心队友解围了。 “那么,我们直接回本丸吧,大家已经准备好宴席了。欢迎你的到来,长谷部君。” 在关键时刻意外的靠谱很有队长气息呢,山姥切国广。 第45章 Nolan 气温渐渐上升,风里开始携着花香。转眼日子到了节分。 午休后,诺兰干脆利落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下午本丸要举办一场超级盛大的抓鬼游戏。 换好衣服后,他拉门而出。 门外是一个有些陌生的背影,他穿着一套红色的衣服,像枯草一样的黄色头发,头上还竖着两根尖锐的角。 诺兰不解,诺兰从他旁边绕了一圈,眼前的这个红衣服怪人一动不动地任他打量,就连呼吸声都很薄弱。 面具是盖在脸面上的,凑近的时候可以隐约看到藏在面具下的金色发梢,往上看去好像是黑发,里面的金色眼珠跟着诺兰的视线游走,诺兰果断掀开了他的面具,是长曾祢虎彻。 “失礼了,刚才不是有意吓您的,只是我的任务就是等您主动接触我,才能说出规则。接下来我说的话,不记得的话也没关系,我在这张纸上面都标记了藏身的地方,但是不能躲藏超过三分钟。”长曾祢虎彻被发现以后,利落的摘下来鬼面具。离开面具以后,他的怪异感终于少了点。 长曾祢虎彻往诺兰的身上挂了一个装满了炒豆的小包,大手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去庭院吧,您拿出豆子的时候就是游戏开始的信号。在此之前他们是没办法动弹的。” 作为游戏里唯一的人类,让诺兰的大脑难道宕机了一段时间,等他走到庭院的时候发现真的到处都是鬼!一部分红衣服的鬼怪,另一部分是蓝衣服的鬼怪,他们手里还举着气球做得狼牙棒,打人一点都不疼。 撒豆除鬼的规则是鬼可以攻击对立阵营,剩下不足十五刃,人类赢;而人类要是被鬼的狼牙棒打到五次,则为鬼赢。 眼前这些鬼唯一的相同处就是都穿着黄色条纹的雷电纹裤子。光从身高来说还是能看出来一点端倪的。但是他们都站在那边不讲话,任诺兰怎么戳都没有反应,等诺兰准备揭开旁边红衣服面具的时候才被制止。 “不可以哦。”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像是髭切,整个本丸只有他讲话是这个腔调了。 诺兰又去他旁边挠了蓝衣服的痒痒穴。 “家……主!哈哈……您犯规!”好,这是膝丸。 诺兰走前又猛地挂在另一个高大的背影上,奈何这个蓝衣服一动不动,底盘很稳。 “还请您小心些。”啊,是太郎太刀。诺兰老老实实滑了下来。 他来到中间部分也是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位置,诺兰刚打开了拉链,准备掏出豆子出来的时候周边的气息变了。 所有付丧神的目光全部聚集了过来,像是狩猎开始的信号,诺兰果断掏出豆子,跑了起来。 “哎呀~终于开始了吗?”小狐丸撇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三日月宗近,不明白他在等什么,眼见今剑他们跑地没影了,他内心也急了,不再等三日月宗近,为了保护主人,他不能再滞留了,于是果断冲了出去。 “已经看出来了吗?三日月。”小乌丸也没动,为了让今天的节分更精彩一点,他们准备了个小活动。 被瞒在鼓里的诺兰还不知道,他今天的运动量将超标。 “他很快就会折回到这里的藏身地,因为鬼出动以后有十分钟内都不能回到起始点,而且这里可以补充弹药。(炒豆)” “哪怕一颗炒豆鬼都会被淘汰,而他背包里的炒豆,支撑不了他苦战那么久。” 在他们议论的时候,一个活泼的声音闯了进来。 “他们这么说了哦!诺兰。”可没规定不能偷袭坐在那边等着他上门的鬼啊。 诺兰将豆子先后丢到他们两个都身上。 三日月宗近出局。 小乌丸出局。 两个侦查机动都不行的老人家双双出局。 临走以前,诺兰看到俩人褪下面具,正朝着自己笑。 诺兰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了,这两个原来是故意送刃头的吗? 被淘汰的俩刃不紧不慢的回了屋内,开始了下午茶时光。 而诺兰和毛利他们两个的相遇来源于藤四郎的全灭,轮到毛利的时候他直接双手投降。 兄弟们看着他的时候,毛利也只是说“毕竟我站小孩子这头嘛!” 他这话说得非常巧妙,也多亏了毛利在旁边,他能在一定时候忽悠到一些刃的注意力,等他们冒出头,诺兰就偷袭他们。 这样的技巧成功的打倒了一片新选组的刀。 走之前还能听到他们在背后哀嚎。 “早知道我也跟着诺兰了。” “可恶!我刚刚都那个位置明明很隐蔽,都怪你突然动了一下。”和泉守兼定绞着加州清光,胳膊没怎么使力。 “不过他们的配合真的很好呢。”大和守安定看诺兰他们走远了,回到同伴身边就看到一旁正在劝架的堀川国广,不由一阵好笑。 果然不管哪个堀川国广都会下意识的护住和泉守。 那他是不是也该护着点加州清光。 大和守安定脸上挂着笑,慢慢靠近了他们。 诺兰跟毛利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声,俩人双双回头。结果毛利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诺兰跳了两下稳住了身子,没成想一个狼牙棒砸了过来,直接送毛利出局了。 粟田口全员出局。 “抱歉呐。”粉色头发的北谷菜切往毛利塞了一串手编贝壳作为赔礼。 北谷他们三兄弟是蓝色队伍的,而粟田口一半都是红队,为了送他们全部出局,他们可是等了很久。 “好啦诺兰,接下来我们一起走吧?”北谷菜切挽着诺兰往兄弟们躲藏的位置去,结果下一秒被制裁了。 诺兰把他们三个一窝端了。 哼哼,现在可是游戏时间哦? 他们从诺兰的脸上翻译出了这句话,个个笑得不停。 “啊啦,被摆了一道呢。”北谷菜切揉了揉诺兰的脸蛋,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十分潇洒的跟他道别。 红队跟蓝队人数骤减,诺兰接下来继续保持这样的进攻很快就会被识破。 结果他刚踏上寻鬼之旅,就发现他们自顾自地打的热火朝天。 手里拿着的明明是气球做得狼牙棒,用得力度一个比一个狠。 在诺兰耳边不断响起的是他们被淘汰的声音。 竟然他们玩得火热,诺兰也只能勉强加入了。 他跑回庭院把炒豆装的鼓囊囊的,又跑回刚刚看到人群的地方,找了个高点位置,树上蹲着的是好像是今剑。 今剑也看到了他,伸出手把诺兰拉了上去。 “慢一点哦,不要摔下去了。就算你摔下去,我也会抓住你的!” 诺兰盯着下面几个打的最用力的,抓出一把炒豆就往他们身上撒。 “鬼怪出去——”今剑配着他的动作,喊出节分必备的祝福。 “福气进来——” 被砸了一身豆子的分别是压切长谷部,小狐丸。这两个为什么打起来诺兰不清楚。 但是!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又又又打起来!手里的狼牙棒刚刚打的最用力的就是他们两个。 诺兰毫不留情的把包里的豆子都撒了下去。 “哎呀,生气了呢,主人。”小狐丸今天穿着的是鬼衣,要不然这会豆子都往他衣襟里面钻了- 队伍的比拼目前是诺兰的分数最高,所以是诺兰胜。 结果一局诺兰都没看到鹤丸国永,问起别人的时候才知道他跟烛台切光忠去帮诺兰清理队员去了。 他们两个分别是红队跟蓝队的,于是两个人默契的把队伍的虎彻们,笹贯,歌仙兼定,以及南海太郎朝尊解决了。 因为他们两个的背叛行为,所以后面被陆奥守吉行和次郎太刀解决了。 玩得太高兴的下场就是不好清理豆子。 这些豆子还要回收继续吃,但是丢的到处都是,连墙角,屋檐上都是的。 最后能吃的也只剩下了一半,至于剩下的那一半,原本是准备处理掉的,但是毕竟丢豆子的都是诺兰干的,内心过意不去的他准备把那些全部吃掉,如果不是被压切长谷部拦着,恐怕这会他真的全吃了! 他的食量大家也不是没见识过的。 “豆子的话只能吃自己年龄一样大的数量哦。” 小豆长光为诺兰端了一个小盘子,里面零零散散放了二十颗豆子,剩下的量让他自己数着吃。 捡豆子并不难,数量对于目前的诺兰来说也不难。 他轻松的挑出来九颗豆子,一把往嘴里倒。 诺兰嚼嚼嚼,嚼嚼嚼。 烘焙过的豆子有着浓烈的豆香味,嚼起来脆脆的,感觉脑袋里都是脆脆的回声。 他的豆子少,吃的很快。 吃完以后他就盯着别人吃。 然后他发现! 为什么那些跟他一起玩的小短刀吃了不止十颗豆子。 这不对吧!? 距离他最近的是小夜左文字,诺兰突然的靠近,让小夜歪了一下头。 “怎么了?”小夜看着框里数不清的豆子正愁呢,他也不是讨厌这个节日,只是按照年数吃的话,他真是要吃很多啊。 真的不能按照显现的年数吃吗? 诺兰看他表情不像是数错了,摇了摇头,又跑到三日月宗近和鹤丸旁边。 他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 神明在上啊,他们怎么吃那么多啊。 他们面前一点都是框,只有诺兰面前的是小盘子。 好羡慕。 诺兰也想吃那么多。 小乌丸看他呆愣着,招了招手,把他唤了过来。 “要尝尝为父的吗?”他的豆子也很夸张,毕竟他也是上千年的刀了,要是真一颗一颗吃,那真的是为难他。 更别提旁边那几个比他稍小的子代,都是千年刀,谁也跑不了。 不过真这么吃的话,恐怕惨的还是不怎么出门的七星剑吧。 诺兰乐意至极,跑到了小乌丸的旁边坐下,他埋头就是吃吃吃吃。 吃的太多下场就是胃胀气。 第46章 Nolan 节分一过,日子刷的一下子就开始变暖和了。 天一晴本丸内就开始大扫除。 前不久的那场火没有带走他们太多生活用品,需要收整归纳的也不够是一些过冬用具。 大头的细活像是收拾展厅啊,什么大门口的一些装饰花艺修理,什么本丸内的气氛装饰之类的。 这些整理都需要苦力。 至于诺兰还在屋里跟被子做抗争。 拆卸被褥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被褥太长,太大,像是一座等待人探险的山洞,毛绒的被套里不透光,黑黝黝的。 诺兰跟很多小朋友一样,被蛊惑了进去。 里面很温暖,静谧的空气里带有他平常擦的乳膏味,甜滋滋的。 里面像是一个没人能够发现的小世界,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诺兰缩在被褥里偷偷掀开了一点缝隙。 门外的脚步徘徊了一圈,诺兰的注意力被他的动作牵制住,紧盯着门口。 下一秒,障子门被拉开了。 来者披着一身白布,半长的布匹盖住了脸庞以及大半部分的身子,露出的脚踝处除了白袜也看不出来什么。 “诺兰?” 来刃探头探脑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后,立马关上了门。 诺兰本以为他走掉了,但是迟迟没有听到脚步声的离开,反而有什么在快速靠近自己。 “哇!”鹤丸国永被床褥里突然弹出来的小脑袋吓了一跳,一时没察觉,攥握在手里的被单得到了休息的机会,滑落在地。 露出他凌乱的白发,璀璨的金色眸子里绽放出惊喜的亮光。鹤丸国永整个人看起来高兴极了。 “这可真是吓我一跳!”鹤丸国永笑脸愈发灿烂,上前一步也钻了进来。他的身材很瘦,恐怕再进来两个他,这样的空间也能完全塞下。 “喔喔!里面的空间意外很大呢。”自顾自地躲进来的鹤丸国永戳了戳诺兰的胳膊,看他歪着头看着自己,内心一阵好笑。 [怎么突然过来了?]诺兰有些不解他的突然拜访。 “光坊刚刚喊我过来的,他们那边忙不过来,可能会晚点过来,让我先来帮你理床褥。”不过他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只干活呢。 鹤丸本想着装神弄鬼吓唬一下诺兰的,结果他自己反而被吓到了。 “不如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们不见了。”鹤丸国永用指肚摩挲着下巴,跟诺兰研究了等会怎么先后给下一个来访者带来惊喜。 诺兰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了些,跟鹤丸一起玩游戏的时候真的很开心,但事后总会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之前有一次他们两个去河边抓螃蟹,结果蹭了一身泥污,螃蟹就抓到两个,洗完桶发现螃蟹还不见了。 回去以后还被和泉守兼定大声嘲笑了,因为他笑的太夸张,衣服上被人诺兰剐蹭了些泥渍都没发现,一视同仁的歌仙兼定让他们三个人一起作伴。 “为什么我也要被罚啊?”和泉守兼定不解,和泉守大为震撼。 “因为兼先生的身上刚刚被诺兰甩了泥点子,就在你笑话他的时候。” 堀川国广看到和泉守兼定回头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那边的一大一小开始直接往和泉守身上撞,试图把泥蹭他身上。 和泉守被他们两个吓得狼狈逃窜,“不要在甩了!”和泉守兼定一个人打不过两个。 “看招!”于是他开始耍诈,接了点水往鹤丸国永的身上洒,他的故主就喜欢这样偷袭。 三人打闹成一团,原本几张白净的脸,这会都跟花猫似的,衣服也是脏得不忍直视。 堀川国广忍不住背过身捂住嘴,他的双肩抖了几下。 “好啊!国广你也偷笑!”和泉守兼定拉堀川国广入队,现在变成2v2了! 然后他们四个一起被歌仙兼定训了- 太郎太刀是今天的近侍,他们刚来那会门框太矮,导致他跟弟弟经常头上肿一块,没过几天,他们经常出现的几个房屋门上就多了块软垫。 就算额头撞上去也不会疼了。 还是早上吃饭的时候听到隔壁桌的谈论,才知道是诺兰贴的。他把一期一振为他准备的防撞角,在半夜的时候贴到了门框上。 太郎太刀听到以后内心的触动无刃可知。 这会他正准备回收诺兰的床单被套,太郎动作轻缓地敲响了诺兰的门。 “诺兰,我要进来了。”他走了进来,四下环视了一圈没看到人。 只有被褥鼓囊囊的,中间凸起两边扁平,看着怪异极了。 太郎太刀甚至听到了从被褥里面传来的窸窸窣窣声音,难不成里面钻了什么东西进去? 他这么想着缓慢地朝前靠近。 “大哥,我刚刚听说诺兰跟小短刀出门了。那我们先把被套收走?”次郎太刀站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一摞被套。 “好。”对于身材高大太郎太刀来说,诺兰的被子在他手里就像是玩具一样。他抓住了被子的两角准备抖动,他抖被前还在思考,为什么诺兰的被子跟一般被褥比起来重量这么怪异。就像是里面装了什么一样。 后一秒从里面抖出来两个人,鹤丸国永和诺兰一前一后落地。 “哦!这不是小诺兰吗,原来你们在这啊!”次郎太刀哈哈一笑,站在门外跟他们打起了招呼。 鹤丸国永也笑了,刚刚他们还在商量什么时候登场比较合适,结果他们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的。 “还好吗?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 太郎太刀摸了摸诺兰的头,看他晃了晃脑袋站直了身体,才放了手。 [我没事的。]诺兰本来是能直接跳下来的,但是鹤丸国永跟他距离太近,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被砸了一下。 “那么诺兰,我们要先把被套带走了。”太郎太刀记得他们这次出门的任务,跟次郎太刀告辞离开了。不过他们机动慢,看起来两个高高大大的人影,走半天才走到会厅位置。 诺兰跟鹤丸国永出去逛了一圈,发现正儿八经大扫除的人也没几个。 尤其是粟田口们甚至拿着纸鸢就跑了过来,鹤丸国永还来不及跟他告别,诺兰就被风一样的短刀们带走了。 粟田口们这次做了一个超级长的纸鸢,是五虎退老虎的放大版,毛利,厚,鲶尾,骨喰,他们四个刃一人拽着一角,举着将近两米的大纸鸢走了出来。前面负责跑动的分别是五虎退,药研以及乱,他们三把刀一刃一段。 因为纸鸢的细线非常容易刮破人类的皮肤,所以这次的试放诺兰并没有得到机会。 他坐在一个非常适合观赏纸鸢放飞的位置,手边是藤四郎们准备好的零食和果汁,他手捧着怪味豆糖果,一边晃着脚一边观看着。 大大的纸鸢在他们几个刃的拖举奔跑中,慢慢飞了起来。 过大的风筝在这种时候像是一个断翼的飞机,缓慢又笨拙的朝天上爬着。 还不等他们惊叹,那只巨大的纸鸢线被风拦腰截断了,巨大的老虎也垂直的砸向地面。 被摔得支离破碎,纸鸢上混着土和沙,以及残缺的木质架。 诺兰跑过过来的时候,小短刀们还在伤感,他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头发,往他们手里塞了些怪味豆糖果以表安慰。 这盒糖果还是云生带回来的,听说是最近失踪机场的联动产品,糖果味道十分有趣。 厚藤四郎第一个吃的,牙膏口感的糖果让他皱了皱眉头,碍于男子汉气概,他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弟弟五虎退拿了一个粉色的糖果,有些好奇他的反应。 五虎退拿了个粉白的,水果味绽放在他的口腔里,味道很好吃。厚藤四郎没看出来他的反应,又盯着乱藤四郎拿着的红色。 诺兰刚刚吃红色的时候,感觉自己在吃绷带一样,奇怪极了。 诺兰跟厚藤四郎的目光太惹眼,乱藤四郎看了周边几个兄弟都先后吃下了糖果,但是他们好像没什么特别反应,也就直接往嘴里丢了。 下一秒,他皱着眉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是什么啊!!!”他的表情让几个兄弟们松了口气。 不是他们一个刃吃到奇怪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诺兰看了看表情也很奇怪的骨喰,骨喰跟诺兰对视上,难吃到让他开口吐出了两个字“蚯蚓……” 诺兰瞪大了眼睛,那个好吃。他也去拿跟骨喰刚刚一样的颜色,可惜吃了几个都不是。 鲶尾藤四郎做了几个深呼吸,很是复杂“我没吃到奇怪的味道。”他还挺好奇的,又找诺兰要了几个尝试,不是草莓就是苹果,没一个特别的。 至于最后一个吃完到现在都没有反应的则是药研藤四郎。 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药研身上,他的镜面反着光,看不清神色。 乱藤四郎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药研?” 药研藤四郎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和身体似乎被分成了两部分,那怪异的口感在他的口腔里迟迟不消散。 “……实在是说的话,应该是史莱姆的味道吧。”其实更偏向橡胶味道,还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油漆味。只不过这样说的话,他们才会好奇这颗糖的味道。 诺兰无意间看到药研藤四郎勾着唇角,饶有兴致地盯着弟弟们挑选糖果。 总感觉这样的药研有点吓人,诺兰朝他们旁边躲了躲,不想被牵连。 第47章 Nolan 平野藤四郎不是第一次留意到那位大人了,他来到这边做任务的几次都能看到那位莺丸大人悠然的坐在石墩上休息。 他来兑换资金的时候那位大人还是留在这里。 平野藤四郎打听到,那位莺丸大人似乎没有固定住所,也就是说他还是位无主刀。 古备前的太刀怎么说都不该留在外街。 可是他做不了什么,前田的暗堕越来越严重了,为了赚取治疗的所需费用,他已经没日没夜的打了三天溯行军,身上的灵力也快告急了。尽管如此,平野藤四郎还是在离开前为那位莺丸买了一份茶水和点心。 他让服务员帮忙直接送过去,而平野藤四郎径直离开了。他本能的不想让莺丸知道这是他送的。 他不知道是,莺丸在他离开后,一直在循着他的身影。莺丸捧起桌上的茶水慢慢饮用起来。失去记忆还能记得自己最爱的点心,那孩子真是令刃更加担心了。 莺丸和平野藤四郎,曾经是同一座本丸的付丧神,在审神者的离去后,悲恸让不少昔日同僚自我解决,永远地陪伴在了审神者的身边。 人类的寿命如同播种的花种,在无刃发觉的地步悄然生长,他们与审神者相处十年如一日般轻松自在,全部截止在她离开的那一天。 人类的生命当真是短暂且绚烂。 莺丸还记得自己初见审神者时的模样,就像刚刚落在他眼前的少年一样,稚嫩年幼。 “迷路了吗?”他对孩子一贯脾气好。 诺兰摇了摇头,径直坐在了他的身边。石凳子对于莺丸来说太矮,长腿只能蜷在桌下;可对诺兰来说又太高,坐在凳子上就碰不着地。 莺丸见他没说什么,也便不再搭话。 只是将桌上的点心朝年幼的孩子更近些。 外街里居住的大多都是刀剑付丧神,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流浪刀聚集点,他们没有主人也一样能活得精彩多姿。 尽管有很多付丧神都这么想着,能够真正独立的又太少。被眷养过的付丧神就像是被拔了毒牙的野兽,他们的杀伤力太低,内心又太过软弱。 这里更适合没有退路的付丧神存留。 内心只有有所顾虑,就会出现弱点,而这个弱点很容易成为他的必死之路。 诺兰目光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任务目标里出现的栗色头发。他记得这次的任务是寻找暗堕的前田藤四郎。 在诺兰发愣期间,一阵悠然绵长的鸟叫声穿过了他的大脑。那声音清脆明亮,诺兰循着声音站了起来,顺着声音发源地走了几步。发现那声音竟然是刚刚坐在他对面的莺丸发出来的。 婉转鸣啼悠悠起调,他的声音此刻像是真正的鸟儿一样。 他的嘴唇翕动,看不清唇齿也能发出这样明亮的声音。 好厉害,诺兰的注意力全然被莺丸吸引去,一时间忘了自己来时的任务- 髭切和膝丸今天陪同诺兰一同出任务,膝丸守在诺兰的身边,而髭切循着暗堕气息一路追寻来到了一栋危楼外。 里面有着微弱的鬼气,说明这时里面的刃此刻还没真正的暗堕,离蜕变还有一段时间。 髭切不确定短刀有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髭切的外形太过惹眼,无论是外貌还是衣着,在这个时候都有惊动对方的可能性。所以他只能确认位置后开始快速侦查。 屋内的平野藤四郎的察觉到了,前田藤四郎亦然,哪怕他这会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躺在床上也只是半撑着身体。 他们都知道,在这里,是不能留下暗堕刀的。因为暗堕有传播的风险,没有刃会为了保住他们而牺牲自己的安危。 而且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废弃的楼,平常根本无人踏足,今天来的怕是来索命的。 平野藤四郎握着短刀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脚步声很远,对方还不确定他们的位置。 前田藤四郎伸着手握住了平野,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脸颊上爬了奇怪的黑色纹路,在夜里的时候他也会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有什么想要钻出他的身体。 但他不能说,说出来只会*让兄弟更加痛苦。 “平野,我先前好像听到了鸟叫声。” 前田试着转移平野的注意力,让他不再那么紧张。 “外面已经是春天了,等你好些的时候,我们出去转转吧。”平野藤四郎是被前田藤四郎捡回来的,据他说那会自己身受重伤,记忆还丢失了。于是孤独一人的前田就跟他作伴,生活了大半年。 “嗯,说好了。” 脚步声更近了。从身形和气息来推断应该是太刀。 前田藤四郎看到平野更加紧张的动作,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或许对方只要自己的命,如果对方能带平野离开这里,也不失一件好事,前田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了下来。 “拜托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的请求,让我去开门吧。”平野藤四郎攥着拳头,伤感都悲痛蔓延在他的胸腔。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陪在兄弟身边。 “啊啦?你们聊完了吗。”靠在栏杆上吹风的髭切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们会主动开门。 “原来是髭切大人,请问您是有事来找我们吗?”前田藤四郎的身体站在髭切面前,就像是一颗不自量力的小种子,对面的参天大树光是俯视着他,就给他带来了不少威压感。 “嗯……应该说是请求才对吗?”髭切歪了歪头,不再吓唬他们,把邀请书递到了他们的手里。 “诶?” “啊?” 双生子本以为眼前的斩鬼刀是来索命的,没想到是来送邀请他们去本丸的?- “结束了,诺兰。我们回家吧。”膝丸收到消息以后,不再警戒四周。从屋顶上翻身跳了下来。 小孩这会跟莺丸玩得不亦乐乎,膝丸有些高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 怎么他跟家主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没能这么高兴呢。果然他还是有哪里没做好吧。 内心流出海带泪的膝丸暗自伤神。 诺兰刚要跳下椅子,身后的莺丸开口了。 “你们本丸有莺丸吗?审神者。”他像是不经意的开口,而他的视线更多是放在了髭切身后的两个小短刀身上。 其中一个头上裹着布,看不清神色。而平野藤四郎嘴角噙着笑,看起来很高兴。 原来如此,身上没有外伤,从神情上来看也不是悲伤。发生了什么转机吗。 想要了解真相,或许只要加入本丸才能知道。 诺兰冲他摇了摇头,拽着膝丸让他做解释。 髭切也走了过来,而他身后的两个双生子朝着诺兰倾身开始自我介绍。 髭切揉了揉诺兰的脑袋,身子半靠在他的身上。 “真累呢。要是有什么吃的……”还不等他说完,髭切的眼前就多出了四只手。 分别是他的傻弟弟,可爱的小主人,以及两个刚加入本丸的双生子。 他们四个人也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彼此,然后就看到髭切挨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把他们手里的零食都塞到了诺兰的怀里。 诺兰眨了眨眼。[你不是饿了吗?] 髭切笑得更开心了,“嘛,现在不饿了。”小主人的脸蛋上肉变多了,捏起来软软的,他捏。 前田藤四郎的暗堕对于他们的本丸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也不知道是不是平野一直在他身边,前田的情绪一直很稳定,没让暗堕太过严重。 狐之助说回去修养一段时间,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就跟人类的低谷期一样,这个东西心态好,自然就好了。 第48章 Nolan 夜间星子繁多,耀眼之星连成七星、其尾柄东指,春之复苏蛙鸣声四起。 七星剑的房门敞开,他依靠着门扉而坐,月光沐浴在他的身上。这个时间段,本丸静悄悄地,七星剑享受着白天没有的安静时光。他额上的尖角阴影细长,呈现在地面上的倒影可怖极了。 那日战后他身上的瘴气就一直在蔓延,如同诅咒一般,怪物就栖息在他的身躯里。 他平日里大多时间都在沉睡,醒来以后天已经黑了,门口常常会摆放着温热的晚饭。有时上面还会放些信件,或是一些新鲜水果和小玩具,信上面无非写着大家很想跟他一起相处,期望他多出来转转。 七星剑掌握星术,精通世间运行规律,他知道跟主动释放善意的刀相处,日子会变得更加轻松,可他是知晓自己命数如何,也无心去挣扎的。 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七星剑循声回头望去,起夜的小孩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间看到他的脸,吓了一下。瞳孔都瞪圆了,头发也炸了起来,像只炸毛的小鸟。 诺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似乎想表达什么,但是感觉表达的不清楚,又跑到了七星剑的身边。 他凑近以后才发现七星剑的脖颈处也蔓延上了黑色的纹路。 小孩的手突然的伸了过来,抚摸在他的脖子上。七星剑脖子上的纹路是凸起来的,摸起来的时候能够摸到纹路的流动,就像是活物一样,诺兰松开了手。 “汝也被繁星指引而来吗?”七星剑没有被诺兰动作冒犯,他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很多耐心。 七星剑讲话文绉绉的,诺兰只理解了一个词,星星。 诺兰闻言仰着头看了眼天空,他知道这个时间点天还要三小时就亮了,以前的这个时间点,他们已经起床了。 [还好吗?]诺兰发现七星剑的骨刺是从他的额肉里顶出来的,凑近的时候还能看到皮肤被撑开后留下的痕迹。 这种后天长出的骨刺看着就痛,可他本刃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他对自己的伤口熟视无睹。 人类真奇怪,明明伤口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诺兰能够毫无感觉的继续行动,毕竟眼泪和胆怯是最无用的东西。可这伤口落在他人身上的时候,就变成了奇怪的情绪。 诺兰感觉到脸颊内侧涨起了酸涩感,他眨了眨眼把那奇怪的情绪压了下去。 “这是命定的结局。”七星剑看到了孩子瞳孔上溢出的水雾,还是将残酷的话语剖露出来了。 诺兰的未来会成为本丸的大将,他的人生已经走上了正轨,往后的日子遭遇的苦楚也只会越来越少,他的人生和未来早已被标注在了星盘上。 而他,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了吧。 诺兰不懂七星剑眼底的情绪,但是他记得是七星剑将他从梦境里推出,也是他在年会那天递上了超级丰厚的红包。 对诺兰来说,七星剑此刻就像是那天飞向天空的风筝,摇摇欲坠的悬在天上,他身上缠着的是对人世的留念构成的细线,不太牢固,随时都有断掉的风险。 诺兰想了想,用蛮力把睡衣前做得荧光毛绒星星扯了下来,他的衣服也在同一时间爆了线,要不是身上的线裹着肉,恐怕这会他肚子就要光着了。 荧光的星星平常都被诺兰当夜灯用,这星星在夜里可亮了,有的时候亮的诺兰都睡不着。 这话他当然没告诉对方,等七星剑回去以后才发现这玩意是真亮啊。 晃眼- 髭切对暗堕的气息很敏感,早在诺兰出现之前,他就出现在了这里。夜深露重,他只披了个外套就拎着刀赶来了。 “越来越严重了啊。”他的目光落在七星剑的身上,陷入了思索。 他是斩鬼刀,如果七星剑露出了獠牙,髭切的刀这会就在对方脖子上了。 他们的对话无聊又枯燥,尤其讲的话少就算了,他们沟通也蛮费劲的。可能是七星剑还没学会手语导致的。 等诺兰拐弯过来的时候,髭切伸出手拉住了他身上翘起的毛线,他的动作阻止了诺兰的步伐。 小孩揉了揉眼,大概是有些困了,仰着头看着他想看清他要说什么,还没等他看到奶黄色头发的付丧神说话,一张大手盖住了他的脸。 髭切将他一把带了起来,“睡觉吧,明天再说。” 髭切的怀抱很温暖,诺兰像是一只回到了巢穴的小鸟,自顾自地找了个熟悉的姿势,一秒入睡。 髭切走到部屋的时候,搓了几下他的脸,已经睡熟的小孩毫无反应。 他把诺兰放入床褥里,捻好被角。他返回自己部屋的时候,遇到了外出寻刀的膝丸,对面看到他以后松了口气,然后大步走来。 “怎么了?”髭切见他一脸焦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不,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兄者。”害怕自家兄者迷路的膝丸,立马转移话题,总不能直言他之前迷路躺人家床铺上睡了一整晚。 天知道膝丸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床铺空着的,可把他吓坏了。 第49章 Nolan 春雨倾盆而下,乱藤四郎作为今天的近侍,他跟诺兰出行的计划被打乱。 索性他就想着跟诺兰一起玩新上市的角色扮演游戏。结果被兄长拦住,说是怕诺兰玩太久伤眼睛。无奈翻出了之前没看完的漫画书。(看漫画书就不伤眼睛了吗!) “诶——不觉得这个主人翁的发型很好看吗?”乱藤四郎拿着镜子看自己的今天编的新发型,侧眼看了几下感觉不太满意。 诺兰跟着他一起看了下,乱藤四郎的发后是用头发扎起的蝴蝶结,上面点缀着几个细闪的发饰,诺兰觉得很漂亮。 乱藤四郎迟疑了一会,“真的吗?可是我现在想换这个发型。”不过这个发型他还没试过,他不一定能扎起来。 诺兰夸了夸他,明白乱的性格就是这样,这种时候怎么夸他也没用,他只是单纯的想试试看,给予他足够的支持就好了。 乱藤四郎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从自己的金发渐渐转移到了正在吃零食的诺兰头上,最近小孩的头发长了不少,以往的发型都是那固定几样,但是现在可以换新试试了! 新发型要编很多辫子,诺兰看漫画书的时候比较沉迷,有的字看不懂,他就看画,看图猜剧情。手里的薯片不停的往嘴里塞。 吃着吃着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咽不下去,他皱着脸继续咽,头皮传来了一阵刺痛。 诺兰疑惑。 乱藤四郎崩溃大叫。 “头发!头发吃进去了诺兰!”他手忙脚乱的去拯救诺兰嘴里的头发,好一阵心疼,清洗烘干又耽误了一阵时间。 诺兰扎头发期间被乱藤四郎单方面禁止零食了。 不给吃东西也就算了,到后面连漫画都不能看了,为了保证发型的服帖和平整,诺兰只能坐直身子发呆。 窗户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说起来他的故土也是这样,常年阴雨天气,好的天很少。像这样在雨天躲在温暖的环境里,真是奢侈。 “好啦!?酱酱酱!”乱藤四郎举着一把小镜子,镜子里的诺兰的头发上编织了许多花,大大小小的发花没有任何装饰。 诺兰眨了眨眼,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那么!接下来换衣服吧!”乱藤四郎已经彻底打扮上头了,谁能拒绝换衣小游戏,反正他是不能。 于是乱藤四郎给诺兰换了一套又一套的童装。 一开始的还只是普通的童装,直到他从柜子里翻到了修女服。 “这种衣服也是有的吗?”乱藤四郎疑惑,诺兰的衣柜平常管理权都在粟田口家,怎么会出现他没见过的衣服。 啊啊难不成是清光!那个家伙!竟然偷偷给诺兰准备了这么可爱的衣服! “哇!这件衣服真的很合适呢!诺兰诺兰!来拍照吧拍照!” 不过对于光影和一些东西,乱藤四郎很是苦手,拍出来的总是感觉差点意思。 他记得本丸拍照最好的是陆奥守吉行,偏偏他今天要远征不在家。 乱藤四郎想了想,既然是加州清光准备的衣服,那就把难题交给他! 拍不出来漂亮的成片真的太让刃难过了。 诺兰感觉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面前的刃就换了。 “好可爱!我就知道诺兰适合这件衣服!”加州清光让大和守帮他打光,乱藤四郎负责帮诺兰摆姿势。 “嗯,感觉还是差一点意思啊。”拍出来的照片乱藤四郎和加州清光还是不怎么满意。他们两个在那边商量后面怎么摆动作和表情。 大和守安定和诺兰坐在一边玩抽纸牌。 大和守安定的牌运不怎么好,但是他很会做引诱诺兰失误的小表情。 “大王,又是我赢了呢,诺兰。”这一局也是大和守胜,他的牌比诺兰的小,他们玩得是比大小,谁的牌小就获胜。 诺兰根本玩不过他,他生气的时候眼睛会下意识的变圆,一边生气一边继续出牌。 大和守安定不语,只是一味的偷拍照片。 “清光,我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乱藤四郎在网上翻找姿势的时候,无意点进去了一个帖子。 里面有很多都是关于幼崽审神者的照片大比拼。 甚至还有借审神者孩子拍照的,以及五花八门的审神者们入学照片,生活照,还有些cos照,上面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个比较火热的帖子写着投票选中你心中认为最可爱的审神者吧![已参与人数8400000] “好夸张的人数,每个审神者的获赞量都很高啊,你看这个,打扮成三日月模样的小审神者,点赞量已经获得了35500。”加州清光看着上面幼崽的模样,目光偷偷落在了诺兰的身上,要是让他跟诺兰穿亲子装什么的,他也拒绝不了。 “这个这个!这个审神者穿着小鲨鱼睡衣,点赞也很高诶那可是48000!”乱藤四郎也忍不住看了眼诺兰,要是诺兰参选的话,数量肯定也很高。 诺兰不知道乱藤四郎和加州清光达成了什么约定,虽然不用跟大和守继续玩牌了,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他像个玩偶,任由两个人摆布。 “这几张照片入选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诺兰照片。” [诶,还要来吗?]诺兰大震撼,诺兰后退,诺兰试图逃跑。 “不行哦!这可是我们唯一的请求,拜托你啦,诺兰。下次带你去吃冰淇淋。”- 过了一段时间,诺兰的照片火了,乱藤四郎兴冲冲的拿着投票上去的照片给大家演示。 “这张诺兰可爱吧,这张浏览量也高的惊人,当时拍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会火。” “小孩子好可爱啊!”毛利藤四郎若有所悟,他以前给诺兰准备的都是可爱动物风,没想到cos类的诺兰也另有一番可爱! “这张更是王炸!”加州清光跟乱藤四郎一共投递了五张照片,每一张都惊为天人的可爱。 这张图是诺兰穿着小浣熊服睡着的照片,毛茸茸的耳朵耷拉在头顶,阖着眼的诺兰呼吸匀称,照片过于细节,甚至可以看清诺兰脸上的绒毛。 这种与荣共焉的骄傲感,诺兰还不太懂,但是大家看向他的时候,脸上都是笑眼里都是自豪感,诺兰也有点高兴,这就像是一种认同感。 以及诺兰最近他现在走在哪里都有刃偷拍他。 哪怕他只是单纯是蹲在河边看鱼游泳,都会被人拍下来。 一边喊着他的名字,耀眼的光闪烁一下,诺兰知道自己又被骗得看镜头了。 直到诺兰出门采购的时候,才意识他们之前拍摄的照片都用来干什么了。 第50章 Nolan 生长痛像是突发的疾病,来的匆匆,迟迟不好。 夜里诺兰被骨头摩挲的酸牙声吵醒,他睁着眼看着头上的图案,思绪漂泊。他的手时不时敲打在腿上,试图减轻疼痛感。 天花板上面本来空无一物,直到今剑带着画笔来找诺兰玩,无意间看到了天花板上面的空白,于是在上面画上了天狗和他的刀纹。 “这样的话,哪怕晚上睡不着,你抬头的时候就能看到我了!” 后来上面了添了不少东西,千代金丸带着弟弟们在上面画了彩色贝壳,海浪和沙滩。 沙滩后面渐渐多了集市和人群,明月挂枝头,烟花绽放在天上,下山的仙鹤跟着小小的人影汇入人群。 (这里着重批评三日月宗近偷懒只画了一轮新月。) 烟花是南海太郎朝尊画的,大庆直胤这次画了街市的面板,他把小吃街改造成了高科技街道。 远离街区的地方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绘制了一座神社,他们的身影就在其中。 小夜左文字画了柿子和哥哥们的刀纹,当然也有太阁的。 歌仙兼定画了万年樱,樱花出现在画幅的边边角角,填满了空缺。 藤四郎们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突发奇想在舞台的中央上演了一场华丽的表演秀,一期一振和鸣狐作为导演站在后台观看着。 伊达组的形象更是五花八门,烛台切光忠画了只毛绒独眼小熊,大俱利伽罗画了个狸花猫,太鼓钟贞宗直接画了只蓬松的小鸟,身上还戴着五颜六色的钻石。 而鹤丸国永画了一只鹤,但是他没把自己画在伊达组里,反而跑到了加州清光画的q版诺兰后面。加州清光当时一气之下,气了一下。只得把自己和大和守安定画在诺兰两侧。(据说他本人原先是想独占诺兰身边的位置。) 伊达组又少了个鹤丸,他们的身影聚集本来海边烧烤,无奈他们只好在沙滩上给鹤丸画了个墨镜和刀纹,为他留个位置。 虎彻兄长组在海边沐浴月光,龟吉跟浦岛在跟谦信景光堆沙堡。 困意萌生在诺兰的脸上,眼皮耷拉着,就快要阖起来的时候,那股刺痛再一次袭击他的腿骨。 诺兰拿着手再次用力重击,身上的疼痛果然消散了不少。他心满意足的闭眼睡觉。 这一次他顺利的入睡。 “诺兰——起了吗。”早上被鲶尾藤四郎喊醒,没睡醒的诺兰试图赖床。 “起——来——了!现在已经八点了哦!”诺兰被时间吓一跳,他一看时钟,已经9.00了! 他顾不得衣服还没换,猛的拉开门。 “呀!早上好?你的腿怎么了?”鲶尾藤四郎刚想问他衣服要换吗,就看到他腿上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看上去像是被重物敲打的一样。 “敌袭吗!?”鲶尾藤四郎猛的从后腰掏出一把玩具手枪,持着枪警惕了四周一圈。 [腿疼,这样就不疼了]诺兰敲了敲腿,又晃了晃。示意自己没啥事。 鲶尾藤四郎也不再逗他,嬉皮笑脸立马收了回去,带小孩去屋里找了件厚外套,最近小孩穿的都是睡袍,乍眼一看就能发现裸露的腿上可怖的印记。 “药研!药研!!!大事不好了!!”诺兰趴在鲶尾背上,不想抬头。从他出门以后,鲶尾藤四郎就像是装了扬声器一样,看到人就喊。 “诺兰生长痛了!你看看他的腿。” “哦天哪,一定很疼吧!快去给药研看看……”之类的。 虽然被人关心的感觉很温暖,但是他感觉耳朵热热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脖子也是红的,他像是被热气熏熟的一样。 “怎么了?”药研藤四郎没抬头,他正在看书。习以为常兄弟发疯了。 “看这啊!诺兰的腿!!你看看啊!”鲶尾藤四郎把诺兰放在了地上,拉着药研看他腿上的没消去的印记。 药研藤四郎翻找出了医用手套,脸上的表情也正经起来。 “疼多久了?”诺兰仰着头想了想,大概要有好久了?反正他感觉每天晚上都会有一段时间这样。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反正敲着敲着也就不疼了。 药研藤四郎和鲶尾藤四郎的对视了一眼,小孩还是没有安全感,腿疼那么久也没说出来。 “诺兰,你是这个本丸很重要的存在,以后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出来,好吗?”鲶尾藤四郎蹲在床边,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主人。真受罪啊,腿疼都不敢说出来,他都不敢想自己要是没发现,这孩子还要忍耐多久。 药研藤四郎也赞同他的话,“大将,你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现在过得很开心,也是多亏了你。”这是实话,不是说他们没有主人就过得不好了。只是他们能遇到一个好的主人,有是真的会感觉到幸福。 他们又不是没经历过被主人抛弃,独自生活的日子。 他们当然也思考过主人的重要性。 所以这会他们才能够坚定的说出来这句话。 诺兰迟疑,诺兰点了点头。 “啊!说到人类的生长痛,也就代表诺兰要长高了吧!”鲶尾藤四郎后知后觉他们本丸好像没有量身高的东西,以往也没特别注意过。 长高!!诺兰睁大了眼,已经想象到以后他看人的视角,俯视那群比他高的刀,他走在路上都威风凛凛的。 原来腿疼是因为他要长高了!诺兰恍然大悟。 “啊,是该准备一些了,我也要给诺兰准备一些关于营养品了,之前的钙粉已经不适用,我需要改良一下。” 药研藤四郎也没带过小孩,难免有疏漏。 同时也要让本丸的大家意识到,他们的主人还是个小孩,人类儿童真的没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养育,只是平常诺兰不怎么表达自己的需求,他们也就忽视了。 所以借此机会,药研藤四郎在他们的群聊里讲述了刚刚遇到的事情。 果然群聊一下子炸开了花。 以往他们也只是觉得养个孩子,孩子喜欢的东西无非也就那些,具体的东西却没仔细考虑过。 像是孩子会有生长痛这种事情,需要记录身高什么的,还有的养育手册里面会记录孩子的体重,平常还要体检看看孩子身体是否健康。 他们平常看的最多的是儿童心理,而非儿童身体健康管理。 就连药研看得最多的书无非是小孩子各种受伤或者一些人体结构,他对医学还是蛮感兴趣的。 之前膝丸殿说帮诺兰拔牙的也是位药研藤四郎,从那时候他就想着,如果自己会这些的话,诺兰需要的时候就不用这么折腾了。 为了诺兰生长痛的问题,全本丸一起上阵。孩子早晚都要喝牛奶,早上起来以后要去做拉伸运动,吃饭的时候要多吃点蔬菜,平常的汤也都换成了骨汤,饭后还要吃钙片。 诺兰也为了长高努力着。听说晒太阳能补钙,他把垫子搬在了院子里,像个晒太阳的乌龟一样,闭着眼一晒就是一下午。 上称以后发现长了两斤,诺兰发现自己肚子上还长肉了。 50-60 第51章 Nolan 早上八点,诺兰准时拿到了手机,他通讯录里都是本丸的付丧神,除此之外还有之前在游乐园偶遇的两人——柳莲二和切原赤也。 比起柳莲二,切原赤也跟诺兰的聊天频率会更多一点,他是一点没在意跟自己聊天的是个小朋友,毕竟他也是个不大的孩子。 切原赤也知道诺兰平常玩手机时间不多,不过诺兰玩枪击游戏上手很快,所以提前蹲着诺兰带他一起玩,小队伍还有两个切原赤也的熟人。 刚上线的时候,诺兰把切原赤也的音量调小了些,他怕敌人的脚步声被切原赤也盖住。 果然一进等候大厅,切原赤也就喊着“丸井前辈,你的新衣服好酷啊。”“仁王前辈游戏还没开始,请不要乱开枪啊!你看起来好像个邪恶的反派!” 好吵。虽然诺兰也有跟切原赤也玩过几次游戏,不过那会他的前辈们不在,他也没那么放开,最多会在诺兰拿到人头的时候大吵大闹几声。 “赤也,那个是之前跟你一起玩得小朋友吗?”穿着小丑服的(仁王雅治)白毛角色朝着诺兰走了过来。 他切换了几个动作,似乎在观察诺兰为什么不讲话。 “诶,没想到赤也你的朋友意外的很高冷。”穿着稀有装扮脸上戴着彩色眼镜的(丸井文太)红毛也围在诺兰身边,朝他发出了几个互动动作(握手,拥抱之类的。) 诺兰点了同意,他的视线放在了倒计时的准备时间上面,还有三秒。 切原赤也之前好奇过诺兰为什么不讲话,于是去问了物吉贞宗,知道真相后的海带宝宝非常痛心,下定决心一定要跟诺兰好好交朋友,他才这么小啊。 “啊啊快开始了!仁王前辈,丸井前辈,等会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诺兰的高光时刻!”切原赤也趁着屏幕陷入黑暗的时候拿出毕生最快的手速在群里发信息。 [前辈们,那个孩子说不了话,听说是小时候遭遇了一些事情。求求你们等会千万别再问了!]他没发现自己把信息发到了他们八个人的网球部小群,也就是说他把信息发到了部长和副部长看到的群。 “噗!赤也!!”信息来得突然,一局游戏正式开始,瞥到信息的丸井文太根本来不及说:赤也你发错群了。 他们这局跳了一个人比较多的地方,落地就得找装备,到处都是脚步声。 刚刚跳伞下来的时候,那个ID叫诺兰的角色已经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冲出去了。 仁王雅治离诺兰比较近,看到诺兰手气差的不行,刚刚只捡到了一把手枪。 “puri,很有勇气嘛。”仁王雅治挑了挑眉,他刚刚落地捡了几个好东西,他跟在诺兰的身后,准备见识一下赤也夸了那么多次的小孩有多强。 切原赤也原本想跟在诺兰后面一起走的,结果诺兰跑得太快,他又没跟上,正好丸井文太在他旁边,索性他们两个作伴先一起搜装备。 诺兰的动态视力和听力比较好,虽然游戏跟现实不太一样,他更喜欢自己组装枪械,而游戏只是单纯的一键合成。 虽然与现实的枪战有些差别,细节做得倒是挺相似的。脚步声也是跟着方向来的。 诺兰的游戏命中率要比现实低,游戏里面有延迟,还会掉帧。(这个词还是鲶尾藤四郎教他的。) 他前面是一片大量角色交战的空地,灌丛、房屋,高处,树后,无处不在的子弹四处飞射着。 诺兰先解决了几个高点架枪的,那些人会比较碍事,诺兰总共就60枚子弹,为了解决这些人已经浪费了不少。(距离太远,空了几次。) 树后的也被他几下放倒,确认高处没有角色以后,他操控的角色跑去了树后。 为了确保房屋人数量,诺兰朝屋里丢了几枚烟雾弹,确认脚印数量以后,他直接拿着手枪冲了进去。 等他再出来,里面的烟雾早已散去,而他身上的装备也全部换新。手里的枪也大换模样。 散弹枪手感笨重,换弹慢,好在杀伤力高,为了更好放倒敌人,他的另一个武器冲锋枪。 打这种游戏拼的就是胆量,诺兰打真的都不怕,又怎么可能会怕游戏这种无痛无痒的。他很快就把周边的敌人清空。 等切原赤也拿着好装备赶过来的时候,发现诺兰正在扶仁王雅治。 丸井文太在一旁笑了两声,操控着人物在仁王倒地的附近做大笑动作。“真搞笑,仁王你还会有破绽的时候。” 他截了几张图准备等游戏结束发给杰克看,一起笑话仁王。 “噗哩,丸井你身后……”仁王雅治在丸井文太被突然的狙击枪打倒,白毛角色已经满血复活,挑衅地走他旁边转了一圈。 仁王的视力好到跟开了挂一样,刚刚看到有东西在闪,他就意识到了,只不过他没来得及提,丸井就倒了,可能这就是报应吧,puri。 “我标记了一把m24,诺兰快来,我给你带了一把狙回来!”那边的切原赤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结果也被狙了。 切原赤也的角色像个大型毛毛虫一样,缓慢地爬到了躲在墙后的诺兰身边,诺兰往身边封了烟,拾起了切原赤也丢的狙,又把他扶了起来。 诺兰拿着手里唯一的红点倍镜,三枪在烟里把对方秒了。 “魔弹射手!?” “好强啊!” 诺兰看着麦克风里面跳跃的几个语音框,默默发了个谢谢。 他们连续打了三把,离诺兰的儿童模式锁屏还有十分钟。诺兰没有继续玩下去,队伍几人见状也就散了。 切原赤也敲诺兰小窗发了个邀约,明天是他们部长生日,本来副部长的意思是他们几个聚在一起给部长过生日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冰帝,青学,四天宝寺他们都知道了。 闹到最后他们说要为幸村部长今年办一场大的生日宴会,邀请了不少学校的网球选手,就连u-17的前辈们也要过来。 反正都有那么多人,切原赤也就想着邀请诺兰一起来参加,当然他也邀请了物吉贞宗,不过他说有事来不了,他会拜托诺兰把祝福带过来的。 切原赤也心想也对,他们都是一家子的,谁来不是来。反正都是他新交的小伙伴。 诺兰想了想,他也没啥朋友,除了约拿。在他犹豫的时候手机息屏了,时间到了。 啊,他说不出来自己心里什么感受。 如果不回复的话,就代表他拒绝了这次的邀约,虽然切原赤也也知道诺兰玩手机有限定时间,毕竟他小时候也被限制过,所以到后面他就玩游戏机了,游戏机又不限时。 想了想,诺兰拿着手机去找了笹贯,他正在晒太阳,看到诺兰来了以后,朝他伸了伸手,把小孩牵到了旁边。 “怎么了?看起来愁眉苦脸的。”诺兰把手机递给他,想要他帮忙打开。 虽然诺兰也知道密码,不过他更喜欢被约束着,这样他才能感受到一种安全感。 所以他更多的时候默不作声的顺应了爱眼的提议,他玩手机也没那么强的欲望,他也不会强硬的要玩。 笹贯没有拒绝,划开屏幕以后,顺带帮诺兰把未成年限制关了。等他把手机递了过去,没想到小孩又把手机塞了过来。 “什么?啊,朋友吗,你想去吗。”笹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孩,或许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眼里的期待,临门一脚的踌躇、似乎还在等待着大人的推动。 笹贯揉了揉诺兰的头发,低头沉吟了一会,顺便给了诺兰正视内心想法是时间。 笹贯的沉*默让诺兰心理没底,诺兰的手下意识去抓着衣服,他想清楚自己的想法了,他想去,他想跟朋友一起过生日。 哪怕对方没有明确的声明他们是朋友关系。 “想明白了吗?你想去。不是吗?”温暖的大掌摸了摸诺兰的头。笹贯笑着把手机还给了他。 诺兰:我想去。 立海大王牌:好,我明天来接你! 对面回复的飞快,就像在等消息一样。 他们谁也想不到切原赤也,是个路痴。 他们给切原赤也的地址是刀刀们最近刚盘下来的房子,不过还在装修,正好带诺兰去看看。 至于礼物什么的,问清对方身份以后,这份礼物就由付丧神们帮忙准备了,毕竟过生日的是诺兰朋友的学长,如果是诺兰朋友的话,他们会让诺兰自己准备的。 诺兰也欣然答应,毕竟他也不知道准备什么好,以前给约拿过生日的时候,他通常都是给他送小刀,武器对他们来说才是必需品。 原本付丧神们还在想代诺兰给人家送礼是不是不太好,听到诺兰送的礼物以后歇了心思,要是真让诺兰去送小刀,可能以后诺兰就要被学长列入危险名单了。毕竟他们还只是普通的学生- 出行前夜,不放心小孩出门的几个大人仔仔细细给他实用的背包翻看确认了一遍,里面装得都是一些防身用的武器,就连童子切安纲也在里面。 一说到童子切,诺兰感觉自从那次以后,他就再也没看到那个帮他们的两个刃。(童子切安纲和数珠丸。) 诺兰的鞋上还装了跟踪器,生怕孩子被偷的付丧神们想尽办法给诺兰准备了一件又一件东西。 毕竟是朋友学长生日宴,带太多刃跟着也不好,最后跟着诺兰一起去的分别是药研藤四郎和烛台切光忠。 第52章 祝你事事顺遂、所愿皆成- 切原赤也难得早起,他出门的时候姐姐还有些惊讶,“赤也,今天太阳从西升起了吗?” 切原赤也刚想回头反驳,迎面飞过来一个袋子,他反手接过,里面还热乎。 “这是什么?哇,姐你还给我准备早饭了吗?”切原赤也看着里面的三明治和标有他名字的牛奶,有点感动。 “路上别迷路了啊。” 姐姐的话像是一种预言,切原赤也在路上吃完了早饭,站在难以分辨的十字路口陷入思考。 往左还是往右,他记得那个位置应该是在这附近来着。 “啊啊啊!”切原赤也绕了一圈发现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十字路口,有些崩溃。 “请问是切原君吗?”烛台切光忠刚好在附近给邻居送礼出门,就看到了此次邀请诺兰出门的切原赤也。 先前他提出来找诺兰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孩子能找到,没想到是个路痴啊。 烛台切光忠发现了这件事,没有多提,只是他唇角弯弯,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小少年今天穿着很时尚,冲锋衣收腿裤外加一双运动鞋,腰间还挎着包,头顶戴了一顶红色的帽子。 要不是那熟悉的小卷毛,和那炸炸咧咧的声音,烛台切可能就认不出来了。 “啊!诺兰的大哥!”烛台切光忠被他这一声称呼吓一跳,虽然他们对外的设定就是诺兰的各种兄长,但是他这一声大哥真是让他不敢当。 小少年很是活泼,诺兰日后要是这样的性格到也不坏。 “我看着地图来的,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们家。”烛台切光忠接过他的手机,看了一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孩走得是反路,甚至导航的声音都没开。 “跟我一起过去吧,诺兰估计吃完饭了。”烛台切光忠领着切原赤也朝着他们新买的房子走去,这边比较偏远,也算是郊区了。 日常购物都需要开车半小时去市区,房屋的大小理所当然的不可能都住下,偶尔来这边玩的时候,诺兰外加一个队伍的刀就足够了。 他们的新屋子跟本丸的装饰截然相反,更偏向诺兰记忆离的西欧风格,是一栋漂亮的小洋房。 先前小夜左文字和歌仙兼定在门口的铁架上种植了一些蔷薇,等花开缠在铁栏架子上面,一定好看极了。 现在还只是花苞,房屋的外观雏形已经初现。 房内的砖块墙纸都已经装的大差不差了,吊灯也都安装好了,厨房更是第一个装修好的。只是其他的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还很空。 因此切原赤也刚进屋,就看到了装修风格十分怪异的客厅和那十分温馨的厨房。 不过他神经大条也没在意,屋里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刃和正在椅子上吃饭的诺兰。 几个不认识的高大男人忙碌地搬运着家具穿梭在走廊里,见到他们回来匆匆打了声招呼,又忙着去干活了。 来到桌旁的切原赤也,发现诺兰吃饭的桌子下面有个小凳子专门他垫脚用,他面前的餐具都是很可爱的动物模样,跟洋房装修的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就连他吃的早饭都是非常精细准备的儿童餐,柑橘皮剥成小熊模样,去除橘丝的橘子瓣放在里面方便取用;手边的小鸟水杯外壁上还歪歪扭扭写着诺兰的名字。 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一个生活在爱里的小孩。 “切原君也来吃一些吧,这里还有一份多出来的早餐。”烛台切光忠再次出现,端着一盘外观跟诺兰手里无差别的食物,不过他的餐具风格看着就是很普通的样式,跟诺兰手里夸张的样式全然不同。 “啊?我也有份吗?谢谢诺兰大哥!!”切原赤也激动的朝着烛台切光忠鞠躬道谢,正好诺兰在椅子上朝他招手,他直接坐在了诺兰的身旁。 切原赤也吃饭也是大块朵颐,活像饿了很久的,生长期的少年人饿的快,早上的三明治早在迷路的时候消化完了。 “没想到切原君吃饭跟以前的诺兰这么相似。”收拾完诺兰卧室的药研藤四郎走了下来,看着餐桌上两个大口进食的小孩,不由一笑。 也难怪他们能这么快的交上朋友了- 十五岁的生日对幸村精市来说,似乎跟以往比起来要稍微热闹些。 晨起为“小花”浇水的时候意外发现它竟然提前开花了。“是为了提前为我庆祝吗?真是个乖孩子。” 看到亲手呵护的绿植绽开花苞,这让他得到了满足感,他有些开心。 门外传来清浅的敲门声,声音从门下传来,只有他的幼妹敲门时才会发出这样的动静。 他上前开门,妹妹捧着她亲手准备的小礼物,像是缩小版他的妹妹甜甜的笑着,一边喊着哥哥,一边要他抱。 “生日快乐!哥哥!”妹妹将准备好的王冠举了起来,幸村精市垂下头让她为自己加冕。 “谢谢~”幸村精市点了点妹妹的鼻尖,妹妹的脸蛋很软,他轻轻的捏了两下。很快放了手,妹妹也知道他要出门,不过多纠缠。 “晚上要早点回来哦,哥哥!”晚上是他留给家人的时间,而现在他要出门前往朋友为自己准备的生日宴会。 “我会的。”跟早起的妹妹告别后,幸村精市悄然离开家门。 他打开手机的时候跳出来了很多讯息,大多数都是在祝贺他的生日,他很耐心的一一回复。 突然的一条信息打乱了他的节奏,他朝上翻了翻终于看到了缘由。 群聊(8) 立海大王牌:对不起副部长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发错群了!!!![可怜][可怜][可怜] 仁王:赤也,别刷屏了。 丸井文太:笨蛋赤也。 [群聊信息28+] 立海大王牌:前辈们我又迷路了!救救我啊!!![定位] 隔了一段时间。 柳:赤也手机打不通。 真田:我去找他。 幸村精市点开定位一看,哎呀,这不就是在他附附近。 幸村:我家在这边,我过去吧。 真田:你今天生日就不麻烦你去了。 幸村:已经到了[定位] 真田:我知道了。 幸村:你不会已经出门了吧? 真田:…… 幸村:[笑] 幸村精市站在定位门前,他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贴门牌的新屋子,从外观看,挺符合他的审美的。 他按响了门铃,耐心等候着。 “哪位。”大俱利伽罗单手扛着梯子,跟外面等候的幸村精市对视上。 幸村精市礼貌地解释了一遍原因,大俱利伽罗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个海带头刚刚进来的,他朝里退让,给幸村精市让出了一条路。 等幸村精市再次见到切原赤也的时候,他已经跟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朋友玩起了游戏。 “赤也?” 两个小孩坐在餐桌上手指点的飞快。其中的那个海带头沉浸其中没有听到幸村精市的声音,而另一个小朋友闻声望了过来,他眼睛闪了闪,放下了手机,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诺兰,你怎么不动了?我#幸村部长?!!!”打一半发现诺兰角色不动的切原赤也,猛的抬头就看到了幸村精市站在他前面。 他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诺兰的年纪看起来跟幸村妹妹差不多大,性格看起来比妹妹还要乖巧。 幸村精市记得赤也在群里说过这孩子讲不了话,所以他也没过多赤也什么。 赤也能主动来找人家玩,摆明是对人家关照的,只是他是个路痴,也是个事实。 好在他人没事,只是他似乎忘了什么。 幸村精市掏出手机晃了晃,“赤也,你让我们很担心呢。” 切原赤也面色一变,他完全忘记自己之前怎么群里哀嚎求着学长们。 诺兰眨了眨眼,把手机偷偷藏了起来,有切原赤也的前车之鉴,他怕下一个是自己。 “你好,你就是诺兰吗?”还好对方意外地很和善。 被称为神之子的少年今年刚满十五岁,同样也是个不大的孩子,可是他温柔谦逊,待人有礼。他的教养非常好,甚至向之前引路的烛台切光忠道谢,又感谢他们照顾切原赤也。 他的为人处世非常优秀,饶是活了那么久的付丧神也不得承认,眼前站着的少年身上带着强烈的统领气息。 跟他交谈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诺兰也成功获得了新的联系方式,他把幸村精市的名字偷偷换成了[神]。 刚刚他有听到切原赤也解释说幸村部长,以前可是被唤作神之子的。诺兰赞成的点了点头,后面又觉得不太对。 他只觉得对方更像是一位神祗。 在幸村精市跟烛台切光忠交谈的时候,这种视感更为明显,对方的身后像是有光圈一样,闪闪发光- 这次的生日宴会主办方是立海大这边,今天的宴会来了很多人。诺兰此前一直认为本丸的人数很多,没想到一场生日还能看到比他们家人还要多的人物。 宴会的食物都是现世的热点,甚至还有很多由丸井文太帮忙烘焙的甜品。 口味很新颖,是诺兰没有吃过的。 药研藤四郎怕诺兰吃太多不好消化,守在他身旁,还好他提前准备了助消化的饮品——山楂汁。 他们来这里完全就是凑热闹的,那些人也都不认识。 不过要说有趣的事情还要数,这群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不知道他们说到了什么,最后竟然开始了网球比赛。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诺兰三人:啊? 烛台切光忠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场面,更离谱的是因为人数不够,他们三个都被邀请去凑人数。 第53章 Nolan 诺兰趴在桌上不想动弹,今天的课程告以段落,纸张平摊在桌面,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但好在内容大多是正确的。 学习这东西跟任务没什么不同,难度也很高,对于像诺兰一样没有天赋的人来说。让他学习不如让他跟鲶尾他们打游戏。 最近他发现手机不限时了,而且好像也刃没督促他了,小孩试探了几次,发现真没人管了,夜里摸着手机悄悄打了几小时。 早晨洗漱的时候才发现眼下的黑眼圈很重,一眼看过来就能知道他昨天熬夜了。 果然早上加州清光过来找他的时候,看到诺兰眼下的黑眼圈就明白了一切。 “诺兰,你昨天夜里玩了多久?”诺兰想了想,他其实玩到凌晨两三点就睡了,至于具体几点睡着,他也记不得了。 手机最近也不用收了,全凭他自觉。这个年纪的小孩,通常都没有太多自控力,如果没有大人管控,多的是从早玩到晚的。像诺兰这么自觉的不多了。 [三点?]诺兰仰着脑袋,任加州清光把水乳涂在他的面上。 “闭上眼,你为什么不喊我跟你一起玩?”加州清光想不通,他就说为什么诺兰昨天回屋睡觉这么积极。 [因为你要睡美容觉。]小孩双手合着靠在脸颊,试着做出睡觉的姿势。 “好嘛,要是下次睡不着也可以喊我的,我可是随时开着响铃等着你呼唤我。”虽然加州的特别关注诺兰就没给他主动发过信息。 [等会要出门吗?]脸上护理好了,加州清光又开始为诺兰整理头发,诺兰视线被镜中的加州吸引,黑发的付丧神眉眼上扬嘴角痣的位置随着他的笑移动。 “是呀,带你去看看家具,之前都没有刃考虑过你喜欢睡床还是睡地板,虽然立本这边都是更习惯睡榻榻米,不过我记得网上的外国人更偏向睡松软的大床。” 诺兰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他以前睡觉都是床,不过来了这边以后一开始是为了睡在地板是在警惕,后面反而习惯了。 地板很硬,可是床褥被铺的很厚。 他有时连自己都想不起来睡得是床还是地板。 [没有床也没关系的。]就这样也很好了。 加州清光轻轻的搓了搓小孩的脸蛋。他来时就发现诺兰的皮肤算不上特别好,常年风吹雨打不去呵护,哪怕是小孩子,皮肤也会变得非常差。 好在他们养了那么久,终于改善了不少,脸上的肉也变多了。 诺兰的眼下和唇边都有痣,加州清光有时候目光会忍不住从他的痣上面划过。 没有什么比他们在同一个位置拥有一样的东西,还要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小孩子怎么能没有床呢!之前他们粗心大意没准备也就算了,你来到这个本丸都这么久了,不睡床怎么能行!等会喜欢哪个床,我们就买哪个!” 诺兰点了点头,拉着撒娇要他拽的加州清光起身。 “走吧!gogogo!”加州清光今天穿了他自己搭配的一套常服,他似乎格外热衷红色,脖子上依旧戴着红色的围巾,跟他们一同的还有大和守安定。 “好慢呀,加州。诺兰!我们一起走吧?”大和守安定今天穿的一身休闲服,跟旁边的加州清光完全是两个风格。 大和守安定走过来的时候拉住了诺兰的右手,加州清光站在诺兰的左边。身高的差度让他没能发现两个刃在暗自较劲。 走着走着,诺兰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脚怎么离地了? 加州清光跟大和守安定察觉到他的视线以后,内心:小孩子不是喜欢玩这种游戏吗,昨天夜里搜了好久的攻略,为什么诺兰看起来不高兴- 家具城离他们居住的房子有些远,路程比较复杂,两人单纯为了带诺兰体验一下现世的生活,没准备打车,而是选了坐地铁。 结果过安检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被拦下来了。 负责检查的人说他们身上有金属材质,为了保证乘客安全,他们得配合搜身检查。 今天出门就怕遇到这种事情,所以他们身上都没有带武器。 结果诺兰通过了,他包里就装个几个徽章,钥匙扣,能量棒和小熊饮水杯。 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身上无法检测出什么问题,检测仪一靠近他们的身体就叫个不停。 最后安检员认为是仪器坏了,放他们离开了,为了补偿他们,还给他们一人送了一个地铁站的手机链。 大和守安定似乎明白了什么,因为他们的本体是刀啊。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没想到现世的仪器已经精准到这种地步了,真让人惊叹啊。 家具城像是一座巨大的城,错综复杂的地形里全是店铺,随便走进去一家里面都摆放着各种样式的家具。 甚至还有智能机器人。 看花眼的三人决定每个都试试。 大和守安定去看家电了,他对电子设备很感兴趣。 加州清光想去看柜子,诺兰本丸的衣柜有些小了,正好在现世的屋里买个新的。 诺兰朝加州摆摆手,他准备去看床了。他真的好久没睡过床了。 家具城也有样板间,里面的床具都是整理好的。 诺兰挑了一个看起来很软的床,一头扑了进去。床铺像松软面包,躺进去后就被全身包裹住。 床具太过舒适反而会让人失去警戒心,如今的生活太过平易,他害怕危险来时自己无法及时做出反抗。 被子似乎才清洗过,温暖的床铺像是一只想要麻痹意志的怪兽,张大了嘴巴等着把诺兰吃入腹中。 诺兰睁开眼从沉浸里抽出身。 他还是准备继续睡地板。 玩游戏已经很放松警惕了!要是再发生像之前那样本丸被袭击,他连反应都做不出来。 “怎么了,不喜欢那些床吗?”诺兰来到了正在四处敲击衣柜的加州身边。 诺兰摇了摇头,从手机上打了字给他看。 [还是更喜欢睡地板。]诺兰没有过头解释,加州清光似乎看出来了什么。 蹲下身直视着诺兰的眼睛,诺兰试着扭过头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的想法。 “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嘛。”加州清光搓了搓诺兰的脸蛋,小孩的眼睛大大的,眼睛四处转悠就是不看他。 “哎呀?”诺兰决定拽着加州清光去体验一下。 “噢噢!好温暖的大床啊,我要不要也换一个呢。” ?诺兰疑惑。 这反应不对吧?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加州清光趴在床上歪着头,看到诺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 [睡得太舒适,会察觉不到危险。]在战场里因为沉浸在睡梦里死去的人有很多。 过度的安逸就是危险。 所以他有时总是会很担忧,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小朋友考虑那么多很辛苦诶,我们家这么多刃呢,不要害怕啦。”加州清光捏着诺兰的脸蛋,装作很凶的样子对他训了几句。 “安定!”加州清光见自己的话没怎么进主人心里,果断摇人。 “怎么了?”大和守安定刚好看到自己心仪的电器,就被喊了过来。 了解前后原因后,他反而松了口气。 “诺兰,你发现自己的改变了吗?如果是刚来的你,是不会说这些话的。你开始把我们看作是家人了呢。我和清光都很高兴哦。” 似乎被大和守的话提醒到,诺兰终于明白自己在顾虑什么了。 因为把他们看做是家人了,所以他害怕他们的失去,也害怕自己的无能为力。 “喜欢的是这个床吗?我已经买了哦!”加州清光霸气刷卡下单,让店家帮忙送去家里。 诺兰猛的睁大眼睛。 “你还是个小朋友啊,诺兰。要试着多相信我们一点。别看我们这样,我们可比你大多岁了。” “是啊是啊,大家都可以当诺兰太爷爷爷爷以上的辈分了。” “嘛,就是这样。所以不要担心太多。” 被两人哄好的诺兰,晚上第一次不需要胡思乱想就能秒睡。 还是床好啊,他也难得的做了个美梦。 第54章 Nolan 事情要从早上厨房传来的第一声爆炸声说起。 今日的厨当番由三日月宗近和和泉守兼定负责。 两个刃虽然对料理完全不通,却丝毫不影响他们对料理食物的“热衷”。 和泉守兼定在做饭这方面其实还算有点“”天赋“”,他将没有处理过的生鱼直接放在了烤箱里进行了短暂的烤制。 没单独处理过鱼的和泉守兼定根本不知道鱼要怎么处置,怎么腌制。 他以前做任务在野外也是这样烤着吃的,生鱼上支架,焦了就可以吃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一旁的三日月宗近则大胆的进行了开锅煎蛋的行动,他行如流水的操作震惊到了一旁的和泉守,“没想到三日月竟如此精通料理。” 不怎么尊老的和泉守兼定说话比较直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他这话说的属实让三日月宗近舒坦。 俩人商业互吹了半天,结果一个锅糊了,一个鱼没熟。 离开饭的时间还早,他们把失败的料理清空,交换了位置又重新开始了制作。 这次由和泉守来敲鸡蛋,他的力气太大,锅里一时间全是蛋壳,他拿着锅铲挑了半天。 而另一边的千岁老人三日月不太擅长烤箱的使用方法,用油纸裹着生鱼就往里面一塞,他又转头去忙别的汤的制作。 他没发现没包好的油纸沾到了发热管,火焰一触即燃。 等他们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火焰已经窜到了天花板上,和泉守兼定记得他们买了灭火器就在厨房的某个柜子里。 灭火器很好找,但是柜子里有面粉。 几乎就在柜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火势贪婪地舔舐着厨房里的木质材料以及一些易燃物。 和泉守兼定来不及反应,匆忙拉着三日月宗近往外跑去。 本丸的房屋自从上次被侵袭后,就大改,像是这种情况,最多也只会烧掉一个厨房,其他的房屋不受影响。 等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结界内的厨房一声巨响。 厨房就这么水灵灵的炸了。 “兼先生??你们没事吧?!”匆匆赶来的堀川国广,饶是他也被厨房的情况吓了一跳。 火焰和黑色的烟将厨房吞噬,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嘛……总之,就变成这样了。”和泉守兼定双手环抱着后脑,眼神飘忽。 “嗯,看样子今天的早点要出门吃了。”上次厨房爆炸就有三日月的“功劳”,那次他被扣了不少份额,没想到今天又炸了。 好在这事上报时政就能解决,和泉守兼定果断的找了狐之助联络维修人员。 在修理期间他们的早饭只能去外面解决了。 _ 考虑到本丸刃数太多,最后分成了五支小队,分开觅食。 谦信景光说中式早餐很好吃,他跟小豆长光有幸吃过一回。 这家店铺地址在中华街,早餐的人流很大,他们排了半天才等到位置。 外出吃早饭的人很多,穿着制服跟家长一起出来的小孩也很多,有不少跟诺兰差不多大的孩子,身上穿着的都是校服。 诺兰跟小夜一桌,同行的还有物吉贞宗,谦信景光,太鼓钟贞宗,今剑,以及小狐丸。 诺兰正在跟筷子做斗争,他还没用过。纤细的筷子在他手里像是滑手的玩具,最后实在夹不起来虾饺,后面他直接改用勺子吃。 他们桌子上其实都不会用筷子,像是今剑鹤丸小夜都是直接用筷子插着吃的,谦信景光稍微优雅一点,挑到了小碟子里面吃。 他们这桌颜值太高,附近坐的几桌客人一直偷偷盯着他们看。 一开始他们也没太在意,直到诺兰的视线被一颗红色的玻璃珠吸引,玻璃珠反射的光晃到他了,他透着玻璃珠看到了一个穿着校服的白发小女孩倒影。 好新奇的设计,为什么里面的世界是颠倒的,为什么玻璃里的小女孩身子反转过来。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对此很好奇。 见诺兰望过来,栉名安娜默默转了过去,没再继续盯着他们这桌看。 诺兰盯着她手里玻璃珠时间太长,身旁的付丧神误以为他对小女孩身上的校服感兴趣。 “诺兰是想上学吗?” 诺兰点了点头,等一下,他刚刚在思考东西,小狐丸刚刚说了什么恐怖故事。 他猛地摇了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可惜他刚刚点头太过迅速,桌上的几个刃都看到了,以为诺兰口是心非。 “诺兰去学校的话,我们相处的时间是不是就更短了……”今剑正好坐在诺兰旁边,伸出手就握住了诺兰。今剑的眼睛里敛着水意,看着快哭了。 诺兰握着他的手晃了晃,今剑顺着他的动作晃着脑袋。 “那,一起去就可以了吧?学校什么的?”天真的谦信景光此时还不知道学校的残酷,也不知道考试的恐怖。 “是哦!我们一起去学校的话,就可以一直在一起玩了!”今剑顿时喜笑颜开,睁大了眼睛。他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很是耀眼,吸引了栉名安娜的目光。 “嘛,如果主人想去的话,小狐也会陪在主人身边的。”小狐丸笑的时候露出来尖尖的虎牙,他的眼睛是猩红色,比起今剑的要深点。 栉名安娜又把目光放到了玻璃珠后的诺兰身上,那个人身上有着红色的光。 比尊的颜色要浅,薄弱的红光飘飘忽忽的。 “安娜?吃完了我们就要走咯?”姑妈栉名穗波唤回了安娜的思绪。 安娜点了点头,拉着姑妈的手准备离开。 “那么,小狐去问问那所学校的名字吧。”小狐丸行动力拉满,友好的询问了栉名穗波关于学校的名字,以及一些物品的需要。 为了了解更多,小狐丸主要索要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栉名穗波怕安娜迟到也就同意了。 后面还在桌子上的几个小孩,顺势聊到了本丸的大家要不要上学。 贞宗兄弟也在议论,他们两个要是上学的话总不能去小学部,最起码要去中学啊。 要是真去了小学部,他们两个子在摆在那边,要是以后给龟甲哥知道了,少不了被笑话。 小夜左文字看起来跟诺兰差不多大,那肯定也是一个年级的。 话是这么说,他们根本不知道去学校还要检测考试然后分年级,不可能靠他们身高排序来随便分的。 小夜左文字也很好奇学校,像他们很少能接触这些,一时间也很新颖。 诺兰听到他们都要去上学,顿时想去了。 一家人就该同甘苦共患难。 回去以后本丸内组队上学的消息不胫而走。 然而一个学校在非入学时间考试是无法一下子接纳五十刃,想要跟诺兰相处时间变长,除了跟诺兰一个班有优势,其他相处时间还不如在本丸的多。 更何况真正文凭高的没几个,想要上学的话还要备考一段时间。教学则由压切长谷部和南海太浪朝尊分别负责指导,在这二人手底下求学,危险系数不亚于出任务。 第55章 Nolan 厨房的爆炸事件,再次让烛台切光忠正视了什么叫火灾安全教育以及料理教育的必要性。 为了让本丸的大家提供警惕和重视性,今天请来的讲师分别是云生,和堀川国广。 云生主讲火灾防范和演练,为了防止事件的三度发生,每个部屋门口都设立了灭火器,厨房更是安装了自动灭火器。 堀川国广负责为不擅长料理的几位进行料理突击补习,其中光是为了让兼先生记得生鱼腌制,就讲了不下五遍。 可惜他上手的结果每次都是惨不忍睹。 和泉守兼定似乎跟厨房无缘,不过本丸太过公平化,总不能一直让烛台切光忠做饭,所以每个人都必须学会一些料理。 哪怕是饭团,或者一些简单的西餐也行。 厨当番是轮值班,每次搭档都不是固定的,所以像是三日月和和泉守排在一起,纯粹巧合。 无奈,堀川国广还是决定让和泉守兼定放弃和式早餐,去学西餐- 作为这次的近侍大庆直胤,带来了一件超级无敌伟大惊喜重磅新礼物。 “接下来宣布一条好消息!”大庆直胤今天穿着一身白褂,深色的眼镜挂在脸上,他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用黑布盖住,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诺兰被他用一脸期待的表情盯着,不由得好奇了一下。 “哼哼哼哼哼哼!!!!这可是我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心血,特意前往了不少异世界!学习了好久才努力制作出来的超级伟大的制作成品——传音器!!!!”大庆直胤不再故弄玄虚,一把掀开布匹,露出里面东西的真面目。 半开的盒子里挂着一条choker,黑色的皮质品,中间镶着一颗发光的蓝宝石。 “快来试试吧!当你想表达情绪的时候,按着这颗宝石,它就可以出声表达你的意思了!” 大庆直胤一开始听从了朝尊(南海太郎朝尊)的意思,前往异世界学习炼金术。虽然还没遇到炼金术的同门,不过偶遇了几位对科学研究很有趣的朋友们,他们的设计能够为诺兰的发声带来便利,抱有这样的心思。 大庆直胤在外学习了一段时间,这也是他许久没露面的原因。 不过他认为阿笠博士的发明最有意思,对于让诺兰能够真正出声,还是有些差距,毕竟科技的能力只能让无声者流露出机械音,想要像个人类一样出声就只能去学习一些不怎么科学的技术。 于是他又前往了今井萤的身边,为了弄明白爱丽丝能力的体系,大庆直胤浪费了很多时间,然而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在离开前,大庆直胤甚至帮他们解决了一些小麻烦,于是他得到了这颗蓝色的爱丽丝结晶石,接触就可以外放内心声音的神奇石头。 “真的吗?啊、有声音!好厉害!!”在那颗结晶石的帮助下,诺兰没有张嘴,仅仅只是用手触碰了项链上的蓝色宝石,内心的声音就这样传递出来。 就像是他原本的声音一样。 “!!!!”大庆直胤激动得瞪大眼睛,这一刻的奇迹就像是炼金术一样,他的研学就是为了看到这样的画面。 真是让钢满足的表情啊。 “谢谢你!大庆!” 大庆直胤借着袖子挡住了自己的笑意,“为什么不能喊我兄长呢!?喊一声兄长嘛?主人。” “……兄长,兄长。”一开始诺兰的声音很微小,像是羞于表述*去喊这种亲昵的称呼,看到大庆直胤脸上开心的笑容后,他反而更顺畅的喊了出来。 “谢谢兄长。” “嘻嘻嘻嘻,我都录下来了。等本丸的大家知道以后,我再把视频发出去。”天然黑的大庆直胤已经想到,自己把视频发出去以后群聊里面的哀嚎了。 “快去给他们大吃一惊吧!绝对会把他们吓坏的,对了!这种时候一定要喊朝尊一起看!” 大庆直胤离开了屋子,只留诺兰一人站在原地发呆。 这条项链跟自己发言的感觉不太一样。 诺兰试了几次,发现手要是不及时抽离,内心发散的想法就会流出。 这样想起来,感觉还是平常打手语安全一点,起码打手语和手机转文字都是思考过后产生的“表述”,而这条项链反应慢一点的话,就会说出一些无意义的废话。 压切长谷部正好有事前来,他捧着一摞文案敲响了屋子。 诺兰想了想,正好想借此试一下自己出声以后大家的反应。 “请进!”屋里的声音让长谷部没反应过来那是谁,他没怎么听过,原先以为是今日的近侍,等他进来以后发现只有诺兰在屋里。 等他汇报完来意的时候,他又在想,会不会刚刚是诺兰用机器发出来的声音。 先前他也有听过一些传闻,说是现在的科技很发达,可以通过转文字表述自己的想法。 “那些任务我搞不太懂,还是先麻烦您了。长谷部,长谷部先生。” 由于长谷部低着头,根本没发现自家小孩现在会“讲话”了。毕竟他余光有撇到诺兰的手抬起来了,果然还是机器的声音吗? 不过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年幼,跟他想象中诺兰声音倒是差不多。 胡思乱想的长谷部公务繁忙,得到回复后就告别了诺兰,准备回去继续整理文案,由于他根本没跟诺兰对视,所以没能发现诺兰底里的失落。 可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用了传音器。 “诺兰?!!!你刚刚讲话了吗!?”回去路上越想越不对劲的压切长谷部,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他顾不得那么多,往诺兰的屋子跑回。 “!长谷部、先生!”他的返回吓诺兰一跳,诺兰本来还在研究传音器,手没从项链上面拿下来。 “您真是太棒了!多么流畅的语序啊!我长谷部险些要哭出来啊!当然,还请您直接唤我长谷部,那样的话我会更加开心。”不知道长谷部被触发到什么关键词,语态夸张的冲了过来。 “……长谷部?”诺兰试着又喊了一声,对面的长谷部像是被动漫里的花之精灵附身了一般,从他身上爆发出一阵樱花雨。 诺兰不可思议的接住了飘下来的樱花,触感很真,用力碾压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有花汁流露。 好神奇。 “长谷部是精灵吗?”压切长谷部本来还有些羞愧,自己竟然高兴地樱吹雪了,刚准备道歉,就被诺兰的形容吓了一跳。 “不……这应该算是我高兴的表现。”长谷部感觉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阵热意。 “喔!那你们平常不高兴吗?” 小孩子的话题果然吓人! “不不!不是的!这个话题要怎么跟您解释呢!?”压切长谷部感觉到了压迫感,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第56章 Nolan 休沐日的一天,伏黑惠被监护人五条悟派遣来神奈川“本丸屋”购入枝豆大福。 据说这家店开的时间不长,但是意外的很火爆。 离这家店比较近的是一所小学,网上说那店主是为了能离上学的弟弟更近一点,才开了这家甜品屋。 传闻还说里面经常会出现各色性格迥异自称店主兄弟的人物,加上甜品口感鲜美,从外地慕名赶来的人很多。而且这家店工作日只开半天,听说店主是为了能够早点回家陪弟弟。 眼下,光是排队的人就从店门口排到了巷角,人气高的可怕。 伏黑惠攥紧了手里的零钱包,想到了监护人嗜甜如命的样子,今天可是他负责晚餐,要是买不到,就完蛋了。 五条悟之前没吃过这家甜品,超级喜欢的草莓大福可以说一天吃几个都不会腻,结果无意间尝到了这家的甜品后,再也没碰过了。 “小朋友?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治金丸看着队伍里的像是海胆发型的小孩,看着跟诺兰一般大小,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孩子的原因,导致他现在看到小孩就有一阵亲近感。 惠见他身上没有恶意,身子朝后躲了一点,点了点头。 “啊呀,吓到你了。抱歉呐,作为赔礼道歉请收下这个吧?”惠脑里过了一遍人贩子的千层套路,果断拒绝了。 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跟津美纪差不多大,但是人贩子里面也会有一部分利用年纪小的孩童进行协助拐卖。 更何况他嘴里说的还是方言,听着像是冲绳地区的人。 惠离他又远了一些。 “嗨呀?抱歉呐。”治金丸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小孩更害怕自己了,他只好先回店里。 伏黑惠进店的时候,在收银台看到了跟自己搭话的黄发大哥哥,原来是店里的人吗!他搞错了啊!他还以为人家是人贩子。 “啊,那个卖完了!抱歉呐。”站在展柜前询问的惠得到了这样的回复,顿时天塌了。 他还记得出门前监护人的“威胁”,要是没能买到的话,晚餐主食就是甜品了。 还是个小小孩子的惠,深知自己无力抵抗监护人一时兴起的念头。 “你是想要这个吗?”从后厨跑出来闲逛的诺兰看到了失落的惠,果断把烛台切光忠和小豆长光为自己留的的甜品拿出来。 “真的要给我吗?”惠有些惊讶,眼前的小男孩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估计也是出来跑腿的,要是给自己了那他回去怎么办。 万一他家里也有像监护人一样难缠的大人,那就麻烦了。 “嗯!别担心,我还可以吃别的。这里的甜品都很好吃。” 他已经记不得不知道是谁提议要开甜品店的,诺兰已经连续吃了三天了,哪怕是他也顶不住了。 “谢谢,我叫伏黑惠!在东京那边上小学!”惠当下决定跟眼前的小男孩成为朋友,感谢他让自己不用晚餐主食吃甜点了。 俩人高高兴兴的交换了联系方式,出门前伏黑惠脚下的阴影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挣脱出来。 “玉犬?怎么了。”两条半大的小狗从他影子钻了出来,守在他脚边,目光似乎紧紧盯着屋里的人。 这会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店里只有刚刚认识的诺兰,被惠认错的黄发收银员,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长发双马尾男人,那个人的身上被诅咒紧紧缠住。 背上所盘踞的黑影似乎要将整个屋子吞噬,察觉到他们的视线以后,诅咒和那个男人同时望了过来。 吓的小小的伏黑惠直冒冷汗,监护人还没教他怎么面对这种情况啊。 还好里面的诺兰一个飞扑挂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他身上的咒灵顿时安分了下来,匿藏了起来- 七星剑发现小孩越来越黏人了,他今天出门也是被诺兰拉出来的。 他本来感觉头疼的,结果出来以后,身上的痛楚奇迹般都消失了,真是奇怪。 传音器的存在让小孩越来越喜欢讲话,像只珍珠鸟一样,如果不给他回应,就会一直在你旁边叫唤。 “七星剑?七星剑!七星剑——” 诺兰拉着七星剑走了老大一步,他本来想跟治金丸一起去公园玩的,结果治金丸看到七星剑出来以后,说什么都要在店里看着。 “汝今天似乎格外开心。”七星剑陈述了事实,因为诺兰把今天的甜点送出去了,他可以买冰淇淋吃了。 “是吗,原来是另有所想。”七星剑从诺兰的脸上得到了答案,心下了然。 靠近公园的旁边有一个冰淇淋车,诺兰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冰淇淋球,七星剑也被塞了一支。 口感微凉,入口甜腻,偶尔尝试倒也不坏。 诺兰坐在公园椅子上晃着腿,等他吃完冰淇淋就可以去玩了。来之前他跟治金丸说好一起玩滑滑梯的,可惜他没出来。 吃完以后,七星剑看小孩嘴边冰淇淋都没擦干净就准备跑了,连忙叫住,从怀里掏了个帕子帮他擦了个干净,才放跑他。 七星剑看着公园里的孩子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像是被刺痛一样,他的目光又晃回了诺兰的身上。 这个年纪的孩子身高差距大,从外貌来看有的时候并不能具体分辨出他们的岁数,排在诺兰后面的小孩比他高一个头,看着诺兰的表情怪怪的。 七星剑捏着手指算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原来是想交朋友但是不好意思。 果然,等诺兰跑去玩别的器材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又跟了过去。 七星剑感觉出门一趟,身子轻了不少,但是担心的东西变多了。 比如他又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头上戴着一个奇怪的黑色小盒子,手里拿着一板刚拆的巧克力,晃悠悠的摆在诺兰面前。 诺兰一开始没理他。 陌生男人拿着巧克力往后退去,诺兰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他头上的摄像机,想起了什么。 想了想他跟了上去。 陌生人停下,递出了巧克力。 诺兰歪了歪头,以为他要喂给自己吃,好吧,真拿这些“粉丝”没办法。 诺兰还记得之前那次出名风波,一出门都是陌生人往他手里塞吃的,还喊他名字。 甚至还有记者采访他最喜欢谁这种问题。 诺兰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巧克力。 七星剑站了起来,他这辈子没走这么快过。 看他过来,诺兰又咬了一口。 诺兰嚼嚼嚼。 七星剑把诺兰拉到身后,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虽然他刚刚算过了,这个不算坏人,但是还是不放心。 “关于巧克力的价格,我会照价赔给您的。”七星剑不容拒绝的态度,让诺兰的小粉丝惊慌失措,连忙说不用不用,然后跑走了。 七星剑皱眉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次,汝不要吃陌生人给的零食。我可以准备。”千年老刀担忧。 诺兰点了点头,其实也没啥人毒得了他,小时候又不是没吃过。 七星剑感觉更担忧了。 第57章 Nolan 院子里种的花开了,精养的花坛里钻出来了些许白色雏菊。 空气里都带着花香味。 山姥切长义在处理院里虫蚁泛滥的问题。 今天留在本丸的几把短刀在他不远处捉蝴蝶。 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也变得开朗起来,在兄弟身边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抚慰剂。 诺兰也在他们旁边,不过他的网子扑空,落到了山姥切长义的头上。 “……诺兰?”穿着防护服的山姥切长义动作缓慢的转过身来,诺兰把网子背到身后,有些心虚。 “对不起,不是故意打到你的。”心虚的小孩眼珠子四处乱转,刚刚那一下还是挺用力的,他刚刚都听到咚的一声了。 “没事,抓到蝴蝶了吗?”山姥切长义正好忙得差不多了,把身上的面罩摘了下来,乍现的头发变得毛糙翘起。他本刃是很重视外表的,他干脆摘了手套,顺手把头发理了理。 “没有,但是我看到蝴蝶一直往五虎退的身边跑。”诺兰看了看站在阳光里的白发少年,在兄弟身边的他变得自信开朗多了。 “嗯,这样啊,别动。”诺兰余光看到一只手从他耳后擦了过去。 “你的身边也有一只蝴蝶,看。”山姥切长义的指尖上停着一只青凤蝶,青蓝色的斑纹延伸到翅面尾端。 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连头发丝都无法带起,静悄悄的落到了诺兰的掌中。 小孩捧着蝴蝶没法说话,但是眼里的亮光难以掩藏。 “那么开心吗?”山姥切长义不解小孩子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这蝴蝶不就是蜕变后的虫子,不过他还是尊重。 虽然他们嘴上说着抓,但是小短刀们一个个动作比谁都温柔。 就连诺兰最后也放走了停留的蝴蝶。 “它们本来就属于天空,为什么要强行留他们在身边呢。” 山姥切长义将疑惑提出,得到了这样的回复,顿时内心一阵感触。 “我之前买了一些蜡笔,等会要不要试着把刚刚的蝴蝶画下来呢?”山姥切长义之前出门做任务,正好路过商业街,里面有不少小孩聚集在文具店门口,说要买什么画笔,回去画画。 别家小孩有,他们的主人也要有。 可惜他一直没机会送出来。 “太好了!我们一起来画吧!”今剑耳朵灵敏,听到一起画画就跑了过来。 刚刚的那些蝴蝶就像是绘本里面才会出现神奇物种一样,漂亮忽闪的翅膀轻快的在空中起伏。 但是等他们真正坐在屋里拿笔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画不出来,拿着手机搜图又感觉差点意思。 “要不要去外面写生?”毛利藤四郎提议,院子里的蝴蝶已经飞走了,想要对照画的话,可能还是需要去更暖和的地方。 今剑被三条家叫走,平野和前田今天的农活还没处理完,也走了- 靠近南方的地界里,有一块空旷且绿意盎然的土地。上面的野花肆意生长,蔓长的到处都是,空中飞舞的蝴蝶更是数不清,种类丰富。 天田南带着助手一起来搜寻詹姆斯博士所说的“梦幻蝴蝶”。虽然这里是她第一次来,但是她的视线扫过去就知道有很多都是她已经集齐过的蝴蝶。 她手里的烟燃了一半,目光里扫过一缕飘过去的蓝发。 这里还有别的人吗?助理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以后,想拉着她离开。天田南挥了挥手,拒绝了。 “诺兰!看!这只蝴蝶漂亮吧!?” 在天田南面前跳出来一个又一个小孩,手里还拿着昆虫网。离他们不远处有个看着像监护人一样的存在,似乎注意到他们的视线了,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这个时间点带着孩子来抓蝴蝶吗?真巧啊!呀吼!!你们也是来抓蝴蝶的吗?”还不等助手戒备,天田南已经朝着孩子们的方向冲了过去。 助手瞪大了眼伸出手想要拦住她“迈阿密博士——” 这样突然接触不明来历的小孩子们也很危险啊! 诺兰面前的花朵上停着一只蝴蝶,他缓慢地靠近着,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诺兰!”有人在喊他吗?诺兰刚准备回头,旁边多了一个陌生的身影。诺兰下意识的朝后躲。 一个陌生的浅红发的女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蹲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她的手靠在蝴蝶旁边。 “诶,这种地方还能看到海伦娜闪蝶。”堪比蓝宝石的蝴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天田南虽然很喜欢蝴蝶,但是眼前的蝴蝶并非是她追寻的“梦幻蝴蝶”。 天田南的助手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才感觉到不妙,刚刚看到的小孩子们手里怎么都藏着刀啊。 这些不会是什么少年兵组合,来灭博士的吧。 大事不妙啊! 诺兰站回了短刀的队伍里,以厚藤四郎为突击位,毛利、五虎退守在他身边。 山姥切长义站在最前面,他作为交涉来解释缘由,如果对面出手,那他们也就只能动手了。 原来穿着白大褂天田南是研究儿童玩具机器人的博士,难怪身边会有保镖保护,了解清楚前后因的山姥切长义和助手回过头才发现。 刚刚害他们警惕的人已经玩到一起去了! 喂! 那他们刚刚提防对方那么久是为了什么啊! “这只蝴蝶呢是来自……”天田南对蝴蝶的了解比维基百科还要齐全,但是她讲话太过跳跃,让诺兰等人听的一知半解。 “当然我最喜欢的还要数……” “诶!这只也不错,我要带回去研究。” 五虎退和厚藤四郎虽然对眼前的人放松了点警惕,但是天田南动不动靠近诺兰,害得他们两个刃不得不戒备诺兰身边戒备。 “呐——你刚刚是怎么发声的?”天田南对诺兰身上的传音器非常感兴趣。 她对这种高科技没有抵抗力。 诺兰也不知道这东西咋做出来的,只能说是家里人送的。 天田南了悟,跟他们换了联系方式。 混熟了说不定就能要到这个传音器了,到时候她要把这个研发改装到机器人里面,让机器人能够更好的向孩子们交流沟通。 天田南很快就被电话催走,“蔻蔻,你今天来的好突然,我马上就回去哦!我刚刚可是看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小孩,等会回去跟你讲。”天田南离开前挥了挥手,来得匆忙,走得也迅速。 诺兰终于可以安心画蝴蝶了。 他对画画不太擅长,但是比写字要好一些。 等他画出来以后,五虎退昧着良心夸了一句“很像。” 厚藤四郎沉默,又被毛利藤四郎威胁一般按住,“很努力了。” 毛利藤四郎感觉到了他们的敷衍,只能带头卖力夸“真的超级可爱哦,是刚刚看到的那个什么海伦娜闪蝶吗,真的很像啊,颜色是不是有点偏绿啊,要不要换成这个颜色试试。” “……这个是在本丸看到的青凤蝶。”这个名字还是天田南刚刚告诉他的。 毛利藤四郎哽住,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眼前那个一团绿的东西是蝴蝶。 “这不是画的很好吗?”山姥切长义看了一眼,很像啊,那个蝴蝶不是本来绿的吗,涂那么多线条干什么。 “真的吗!送给你了!”诺兰高兴,诺兰递给了山姥切长义。 山姥切长义也高兴,山姥切长义感动收下。 小孩真是太乖了。 剩下的三个短刀:可恶……输了。 第58章 Nolan 膝丸发现自家兄者最近有事瞒着自己,问起来的时候也只会“哎呀?多虑丸想什么呢。”“看错了吧?”之类的话打诨他的猜测。 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他看到兄者抱着一个箩筐回来,膝丸探头望过去,被溅起的水扑了一脸。 “还好吗?”髭切抽了一条纸巾过来。 膝丸擦完脸以后发现箩筐里面竟然全是鱼。 “这是?”这些鱼跟本丸的锦鲤鱼苗不太一样,看着像是野外的大黑鲫鱼。 “嗯,这是怎么样呢?或许过两天就知道了。”髭切笑着把话题转走,没想到膝丸在的他,又带着箩筐离开了。 膝丸悄悄跟了上去,内心的好奇像个钩子,挠着他难受。 鹤丸国永在后山的池塘边等了髭切许久,看到他过来以后热情的挥了挥手。 “哦!终于来了啊。” “这些够玩很久了吧。” “是啊。” 俩人的对话像是谜语一样,从膝丸的角度看过去,这两个人就像是密谋坏事的邪恶反派一样,就连笑起来的嘴角都是一个样。 膝丸心下一惊,无意间朝后退去的时候脚底踩到了树枝,声音引来了两个“魔王”的注意力。 “谁?”鹤丸国永闻声望了过来,他朝着膝丸躲藏的位置找了过来。 髭切跟在鹤丸身后,目光淡淡的扫视了附近可以藏身的地方,那颗死角的树后,或许就是答案所在。 随着他们的逼近,心如擂鼓的膝丸想了想,还是站了出来。 “兄者,鹤丸殿。贵安。” 俩刃看到膝丸出现以后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他会跟过来一样。 空气里弥漫着安静的气氛,反而是髭切先开口。 “终于好奇跟过来了吗?弟弟丸。”膝丸一脸不解,逗笑了髭切。一旁的鹤丸也没忍住笑了。 膝丸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兄者。” “看啊,膝丸。那边多了什么?” 鹤丸国永率先解答,池塘边多了几张凳子,一个巨大的露台上面架着遮阳伞,再往那边去,甚至还能看到烧烤架。 “这些是……?”膝丸不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这边有这么多装饰,也不记得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池塘。 “是给你和诺兰准备的礼物哦。”就像是很多哥哥会为弟弟准备礼物一样,髭切知道膝丸内心也渴望过能够得到兄长送的礼物,那是无关价格的心意。 如果是那个“刃”的话,或许做得会比自己更好。 “嘛,总之就是这样,” “下午记得带诺兰来哦。我让光坊帮我们准备了一些下午茶。”鹤丸也在一旁插声,惊喜什么的,果然还是让知情人知道了解情况才能多些惊喜感。 发烫的眼眶流出的泪水划过膝丸的面颊,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忍不住大喊“兄者……” “感动到哭了吗?看来你很喜欢这份礼物啊。” 髭切笑着哄了他几句,才让这个大高个弟弟止住了抽泣- 诺兰茫然的看着鹤丸国永递到手里的黑色鱼竿,手感很轻,握起来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要怎么做?”诺兰盯着髭切手里的鱼线,稍不注意鱼线就从视野里消失,甩出去以后很快就融入水面。 “先在鱼钩上面黏上饵,然后再像这样把杆子抛向湖面。等鱼咬住饵、杆子变重的时候就可以把杆子提起来了。”鹤丸国永帮诺兰把鱼饵粘好以后,带着他做了一遍动作,然后让他自己试了试。 诺兰手里的杆子不重,长长的鱼竿像是落花一样垂直的浮在池塘的上头,底下的鱼儿们就是不愿意上钩。 刚上手的膝丸顺利的连续钓了三条上来。 髭切紧接其后钓了两条。 诺兰盯着水面,平静的水面荡起涟漪、拍打着诺兰的鱼线,好像鱼饵也被掀动。 他今天真的能钓到鱼吗?诺兰忍不住这样思考着。 手里的杆子一阵抖动,诺兰下意识的攥紧杆子往上抬,他的动作合格,姿势合格。 唯一不合格的是身高。 杆子超出他身高长度了,鱼线也是。他根本拉不起来。 台钓的不便处就是没法便捷收鱼线。 诺兰的后杆子插在木地板的缝隙里,前杆子高高抬起,咬着鱼饵的鱼跟着鱼线离水面不过30cm,他还来不及反应,鱼儿又重新坠入池塘里,成功逃离。 诺兰怀疑鹤丸国永,髭切俩刃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而膝丸他们几刃一开始没注意到诺兰在收杆,只是看到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边待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孩子身高是硬伤,根本收不起来鱼竿。 “噗……咳咳。这鱼竿谁准备的,怎么这么不体贴人。”鹤丸国永笑抽了要,他用遮阳面罩遮去自己下半张脸,跑过来帮诺兰收线。 他的身子离诺兰很近,所以鹤丸笑得直抖,诺兰也能感受到。 他在笑,他绝对是在偷笑。 诺兰可以肯定,鹤丸在笑自己了。 他鼓着脸瞪过去,结果鹤丸笑得更开心了。 诺兰不知道从鹤丸国永的角度看来,他的表情跟撒娇没什么区别,脸蛋鼓鼓的像个小河豚。 鹤丸国永捏着他的脸轻轻地掐了一下。 “抱歉抱歉,下次一定给你准备合适的杆子。”当时买杆子的时候,光想着买好杆子了,忘记买儿童鱼竿了。 搜帖子的时候也没想过搜儿童区域,全在搜怎么在审神者面前好好表现自己钓鱼的厉害。果然养小孩是一门学问。 借着鹤丸国永的失误,髭切把自己钓的鱼送到了诺兰的身边。 “玩的开心吗?”很明显,髭切没有注意到前车之鉴。 他们两个过分逗弄小孩的下场就是,诺兰不想理他们了。 话也不讲了,给小孩气的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直接用手语来表达气愤了。 “兄者,是故意的吗?”膝丸不懂,膝丸大受震撼。 刚刚那种情况好好跟诺兰讲清楚就不会生气了啊,为什么要故意逗他。 “你不觉得诺兰生气的样子很好玩吗?”髭切歪了歪头,仔细的想了一下。 现在可是欺负小孩的黄金年龄段,过了这一段时间,等他长大了,就没这么好逗了。 兄者的恶趣味更严重了。 第59章 Nolan 伏黑惠的周末原本应该跟津美纪姐姐在家共同度过的,结果被无良监护人带出来练级,走半路五条悟被一条重要信息喊走了。 临走前他喊来了夏油杰帮他照顾小孩。 “惠?”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大步朝伏黑惠走了回来,他的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子,看不出来里面装着什么。 “您好,夏油先生。”谦卑有训的小男孩朝着夏油杰鞠躬,目光交错的一瞬间,伏黑惠把头又低了回去。 “啊,还像之前那样喊我就好了。”夏油杰对这个年龄段、小孩说忘就忘的记性深感无奈。 明明之前还是可以一起玩电动的,现在关系像是一下子疏远到了许久不联系的亲戚般。 “好的,杰先生。” 伏黑惠离他的距离又远了些。 夏油杰没辙了,给悟发了个信息表示自己成功跟惠汇合了。 他把手里的提袋递给了惠,“里面装了一些小零食,等会无聊的话可以吃。” 惠礼貌道谢接过,发现里面全是监护人喜欢吃的甜食,甚至还有很多软糖和巧克力。 他沉默的看了一眼夏油杰,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甚至还有些期待,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怎么样,小孩子不是都喜欢吃这些吗?” …… 伏黑惠像个小大人一样,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夏油杰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了,看他也不想讲,干脆直接带他去目的地了。 今天他的任务一把妖刀,要是有什么小咒灵还能扔伏黑惠练练级- 前田藤四郎身上的暗堕气息缓解了很多,只是夜间总会有突然喘不上气和被梦魇的时候。 他又一次被梦惊醒的时候,发现墙角多了一缕橘色暖光。 灯旁坐着的是药研藤四郎,他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籍,手中的彩色记号笔时不时在上面划拉两下。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突兀的目光,药研藤四郎望了过来。 [做噩梦了吗?]本丸的大家多少都会手语,不得不说这在安静的环境里十分的便捷。 [嗯,药研你还不睡吗?]前田藤四郎带了一个毛毯走到了药研身边。 [刚好睡醒了,想研究一下暗堕引发的具体原因。]药研藤四郎的目光扫过门口一个巨大的蚕蛹。 鲶尾的睡姿实在是,难以评价。 正正好好把门口堵住,药研想安静的出去都不行。 前田藤四郎也无奈笑了一下,要是天在暖和些,可能不止是鲶尾睡姿问题了。 兄弟们同住在一个安全的本丸多么难得,放松以后他们难免都会有些松懈。 [我能帮到你什么吗?]前田藤四郎不想让兄弟如此辛苦,他们这些日子的努力不是没看到,正是因为看到了反而才觉得无力。 前田也想快一些,再快一些恢复正常。 [不介意的话跟我聊聊明天想种些什么作物?明天可是我们两个值番啊。] 前田藤四郎原以为他会问些过往琐事,前田已经做好了阐述以前的准备了,没想到药研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 但是前田不得不承认,他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 诺兰坐在移动的电车上,眺望着窗外流淌的蓝色大海,阳光下的海面像是一块透明的镜子,汲取周边的色系后闪烁着光芒。 神奈川的大海尤美。 陆奥守吉行在一旁疯狂的拍照,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这个角度拍照肯定很出片,真是太美了,这片海,没想到咱也有一天能坐上新干线。” 一旁静静看海的大俱利伽罗,面无表情的盯着前面的玻璃看。时不时还要推开动来动去的陆奥守吉行。 相比他们两刃,一期一振和笹贯就显得尤为正常了。 一期一振正在看报刊,他的身形端坐板正。 而笹贯对海无感,海面会让他回忆起沉在海底的日子,于是他开始闭目养神。 “怎么了,惠?”夏油杰发现伏黑惠的目光自从上来的五人组后,就像是猫看到了玩具一样,死死挪不开视线。 夏油杰顺着他的方向望了过去,那边是个很空的车厢,里面最为出色还要数刚上车的几人。 坐在那群大人中间的小孩跟旁边的军装男子同一发色,一眼看去就是亲兄弟。 这没什么好观察的,只是从这几人的身上可以看到不少残留的黑气,像是在来之前跟他们诅咒接触过一样。 难不成是诅咒师。 夏油杰暗自猜想,他的目光被敏锐的大俱利伽罗察觉到,金色的眸子像是磁铁一样,瞬间望了过来。 夏油杰不甘示弱的望了回去,对方的手无意识的蹭过腰间。擅长用枪吗?但是动作很大,像是更长一些是武器。 难不成眼前的是什么极道出门,中间的小孩子其实是家中少主。 就在夏油杰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衣角被旁边的孩子拉动了。 “那个是我认识的朋友。”伏黑惠这么说了后,就朝着那个车厢跑去。 被夏油杰猜测少主的天蓝发小孩也朝着惠跑了过来。 诺兰下意识的握住伏黑惠的手晃了晃,他在家中跟小短刀也是这样相处的。不过他的动作好像吓到了伏黑惠。 “怎么了?”诺兰不解的看着伏黑惠松开的手,他刚刚也没用力呀。 “……抱歉,我不太习惯跟人这么接近。”小朋友伏黑惠很少有跟人这样接触,平常最多的是被可恶的监护人掐脸蛋,他手劲又大,每次被捏完伏黑惠都感觉脸上肿了一块。 “啊,那要再来一次吗?”如果眼前的是家里的小短刀,或许他们还会兴冲冲的扑过来嚷嚷着要再来一次。 诺兰下意识的将伏黑惠也带入到了家里短刀的身上。 伏黑惠没拒绝,他也好奇跟同龄朋友的正确相处方式。 “对了。”跟小伙伴玩得开心的伏黑惠突然想起来了刚刚的那堆零食。 与其给监护人吃,不如给诺兰吃。 这么想着,他跑回了夏油杰的身边,向其征询零食的给予权利。 “本来就是为了你买的,当然可以由你做主。”得到这样回复的*伏黑惠拎着满满当当的零食跑到了诺兰身边。 “是牛奶巧克力!!”诺兰一眼被里面竖起来的红色外壳巧克力吸引。 “你可以随便吃!”拥有零食分享权利的伏黑惠很是大方,直接把零食塞到了诺兰怀里。 大有一副全拿走也没关系的样子。 诺兰超感动。 “谢谢!不过我就要这个巧克力就可以了!”其他的零食又被伏黑惠推销般推送了两回,可惜诺兰毫不动摇。 诺兰看上的这个巧克力还是上次“粉丝”投喂的口味,醇厚的巧克力与牛奶相融,甜甜的很好吃。 虽然后面七星剑买了不少巧克力给他,可是!没一个味道跟“粉丝”送的一样。 伏黑惠也试着分给诺兰的哥哥们,可惜他们客气的拒绝了。 于是这袋子零食又被伏黑惠送回了夏油杰的身边。 夏油杰观察了他们半天,发现小朋友们互动的时候,那几个守护者目光会情不自禁的落在他们身上,恐怕他们自己也没意识到。还有一个拿着相机不停的拍着。 看起来更像是极道带少主出门玩啊。 至于为什么夏油杰惠觉得他们是极道,是因为他看到诺兰腰后藏着的枪了。 哪家小孩出门会带枪,还有那些看起来就不像普通人的手下啊! 夏油杰:惠的新朋友看起来像是少主。 夏油杰:照片.jpg 五条悟: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小孩啊。 夏油杰:……你看圈起来的那个。 五条悟:w你看惠的表情,他是在笑吗,太逗了,他怎么笑起来这个表情。 夏油杰:喂……看我发的图啊。 五条悟:那个小孩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夏油杰:……混蛋,竟然无视我。 五条悟:哦哦哦哦!我知道了这个小孩。[链接%@本丸屋家的团宠小孩。] 夏油杰:这是什么 五条悟:我之前特别喜欢吃的一家甜品。 夏油杰:……?我问的是链接 五条悟:对啊,你打开看啊。跟那个小孩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吗。 夏油杰打开五条悟发来的链接,里面的小孩跟伏黑惠旁边端坐的小孩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脸上的三颗痣都一模一样。 原来不是极道少主,而是甜品店主的弟弟吗? 就怪了啊!!! 夏油杰:谁家小孩出门带枪啊!!!而且怎么过得安检啊!! 五条悟:噢噢!什么枪? 夏油杰:滚 夏油杰放下手机,不想再跟挚友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等他重新坐直以后才发现,伏黑惠已经坐到了诺兰的那间车厢里。 继被挚友戏耍后,自己又被他家的小鬼抛弃了吗。 夏油杰简直无力吐槽了。 诺兰发现伏黑惠其实跟小短刀性格差不多,之前加州清光还担心他去学校交朋友问题。 诺兰觉得他其实也能跟普通的小朋友交朋友的,你看他跟伏黑惠现在不就玩得挺好的吗。 主要指他们两个一起组队玩联机游戏。 对了,他刚刚上线好像有什么信息跳了出来,但是诺兰没来得及看就跟伏黑惠开了一把。 蹲小孩在线准备带他一起玩得切原赤也:……???为什么 切原赤也决定偷偷观战一把,诺兰到底在跟谁组队打游戏。 结果点开对方的信息一看,发现是个白板。 切原赤也得意,哈哈哈哈还没他号板漂亮呢。 很快他就得意不出来了。 跟诺兰组队的白板号操作特别流畅,一看就是高手。 演的吧,这绝对是挂。 切原赤也不愿意相信。 第60章 Nolan 夏油杰所要寻找的妖刀其名为“村雨”,据说是一把可以斩去邪祟,庇护安全的“宝刀”。 对他来说这把刀可以作为他袱除咒灵时,方便使用的近身武器。 五条悟总说他太过依赖咒灵,夏油杰也有在调整自己过分依赖的战术。 可惜趁手的武器实在难遇,新得的游云他还没能成功驾驭。 要不然他也不会听说这里有妖刀就跑过来看了。 关于这把刀,也有传闻这刀原名千子村正。 具体名讳言传不清,只知道这刀消失了很多年,最近又重新出现了。 为了确保任务信息的真实性,夏油杰早已做好这次任务扑空的准备。要不然他也不敢带伏黑惠出来。 要是小孩出事了,五条悟第一个拿炮轰他。 夏油杰看完资料后,有些不解后面跟他一路的五人。 他们是没有距离感吗? “所以他们为什么也跟来了。”他看了一眼伏黑惠,感觉惠也不是那种要带普通朋友见证玄学世界的小孩啊。 “因为从刚刚开始我们就一直顺路,所以一起走了。”回答他的是诺兰,不管是路线还是具体位置,看起来都是同一个地方啊。 很明显他们这次任务是同一个目标。 伏黑惠跟诺兰手挽手,像是小学生春游一样,两人知道目的地一样后,像是两个开了自动跟随的小随宠,眼巴巴的跟着几个大人到处走。 山林间地势陡峭,走起来十分不安全。 两个小学生走路歪歪倒倒的,看着几个大人恨不得把两个人抱起来走。 再次拒绝了付丧神索抱要求的诺兰比了一个大大的叉。 “我要跟惠一起走上去!” 陆奥守吉行内心感慨万分,似乎又看到了之前刚来本丸的诺兰,一时间对他的变化触动有点高兴。 像是看到了一只被人类伤害的雏鸟,舞动着残缺的翅膀,慢慢地飞起来。 “走不动就喊咱,大家可以帮惠一起抱上去的!”陆奥守大概明白诺兰是为了朋友,但是他们又担心人类小孩磕磕碰碰。 夏油杰觉得自己再不说些什么,五条悟收养的小孩就可以换监护人了。 “惠,我也可以抱你的。” 伏黑惠连忙摇了摇头拒绝了。 大俱利伽罗走得比较前面,听到他们的话后,回过头看了诺兰一眼。 诺兰知道他在承认自己也可以抱着他们走,于是诺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大俱利伽罗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了。 没人看到他浅浅勾起的唇角。 好在大家也习惯他的性格了。 笹贯对这些山路还算熟悉,走在周边帮他们清扫障碍。 “需要的话就喊我。”他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一期一振一视同仁的抚摸了两个孩子的头发,动作轻柔缓慢,像是在对待这世界上最脆弱的事物。 他站在两个孩子的后面,一时间有点像是神在怜爱世人。 “累了可以说出来,走不动就回头好吗?” 哄着孩子们答应后,一期一振领着队员依次向夏油杰做了自我介绍。 “阁下也是来调查千子村正的吗?”一期一振无意间看到了任务书上的名字,才明白眼前的人类跟他们是同一个目标。 “原来你们也是咒术师啊。”夏油杰记得这个任务没有多少人知道,难怪这群人身上气质如此,是同行啊。 “正是。”一期一振正愁怎么解释他们的身份呢,夏油杰直接帮他们解惑了。 如果对方也是为了来找千子村正的话,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是对立面。 “没想到你也在找他啊?真是巧合啊!”陆奥守吉行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什么身份,身上也没有灵力啊,旁边那个小孩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小孩。 不过人类找付丧神是为了什么? 夏油杰下意识抓住了陆奥守口中的词,“他?”。为什么是用人称代词。 那不是一把妖刀吗? 抱着这样的疑惑夏油杰终于看到了千子村正本尊。 那不是个人类吗!??? “哟!你就是千子吗,有意愿来我们本丸吗?”陆奥守吉行作为队伍里的超级e刃,为了不让夏油杰抢占先机,先发制人。 穿衣暴露的粉发肌肉男,正在搭建茅草屋,看起来只盖了一半,上面连房顶都没有。 千子闻声望过来的时候目光在伏黑惠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很快又转到了诺兰的身上。 他在山顶都能察觉到那么大范围的灵力,原来是这么小的孩子身上的吗。 “huhuhu如此年幼的审神者也想获得妖刀吗?”千子村正发现面前的是两个派系,一个是审神者的队伍,那么另一队二人组呢? 总不能是来消灭妖刀的吧huhuhu,如果是那样的话,倒也有些意思。 “抱歉我打断你们一下,妖刀村雨在这里吗?”夏油杰记得资料上说妖刀换名字了。 “我可没听说过这样的名字呢?这位小哥是找错了吗。”千子村正可不记得自己有换过名。 “那么你就是千子村正吗?”为了确保信息的正确性,夏油杰不得不再多问一句。 “是啊,就是那被称为妖刀的村正,就是我。” 夏油杰觉得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类,身上也没有咒力更不可能是诅咒。 刀灵?刀剑咒灵?刀剑付丧神? 眼前的千子村正究竟是何种存在- 蜻蛉切遇到村正的时候,是在一处瀑布下。当时的千子满身污血,看到水源以后立马扑了进去。 他用着蛮力搓洗全身,像是想要洗去历史里黏附在他身躯的脏名,又像是想要洗去那沾满身上的尘土和血渍。 妖刀,妖刀。 人世间总是这般,不顾及他人意愿,强加在刀身上的逸闻。 他原本该是宝刀的。 蜻蛉切还在思考自己是否该上前去,还是千子村正先出声。 “你要在那边站多久?真是好久不见了,蜻蛉切。” 不知何时重新换上衣服的千子村正又恢复了以往的姿态。 妖异美丽。 “嗯,好久不见了,村正。” 于是极化路上迷失自我的千子村正,和被溯行军唤醒的蜻蛉切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了这里。 蜻蛉切出门都时候总是放心不下,他觉得村正身上缺少了一根让他活下去的支撑。 初身为人的他们,还没办法做到万事皆全的能力和处事风范。 这样胡心乱想的情况下,蜻蛉切手里的砍得木头不受控制的被震碎了。 啊、啊? 木头原来是这样易碎的事物吗? 他静不下心继续手里的活,索性放弃了今天的砍树任务,蜻蛉切像个操心的老大哥,朝着来时的路赶了回去。 等他回去发现千子村正跟一群陌生人聊得正欢。 原本担忧的心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呢。 “huhuhu是蜻蛉切回来了,快来。”远远看到刃的千子村正漫不经心地朝他挥了挥手。 蜻蛉切一时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蜻蛉切和千子村正都是十分粗壮的高大男人,加上夏油杰,他们三个人如果站在一起,就可以直接把天遮住。 诺兰时不时抬头偷偷看他们几个,要论个子的话还是蜻蛉切比较高,他比这里所有人都要高。 但是比起肌肉的感觉他们三个人又差不多。 “你也想长那么高吗?诺兰。”伏黑惠发现小伙伴一直在偷偷比划自己的身高跟对面几个高大男人作对比。 被识破的诺兰沉重的点了点头。 “惠,你每天喝牛奶吗?”诺兰发现伏黑惠要比他高三厘米左右,大概? 反正感觉比他高。 “喝呀,津美纪姐姐有的时候不喝牛奶会塞给我喝。”小小的伏黑惠皱着眉毛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历史。 伏黑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喝牛奶都会肚子疼,感觉有人在他肚子里打架一样。 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叫乳糖不耐受。 “诶——,那你每天量身高吗?”诺兰最近喝完牛奶第一件事,就去跑去量身高。 但是很可惜,他目前仍是125cm。 太可恶了!!! “不量,我感觉现在在乎这个没有啥用。”很理性的伏黑惠无法理解小伙伴的心情。 “竟然是不量身高派吗!”诺兰大惊。 试图自我开导的诺兰仔细想了想,决定也这样做。 那今天睡觉前就不量了,等明天早上再量一下吧。 两个小朋友叽里呱啦的话题全被“邪恶”的大人们听见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大人们不止听见了还录下来了。并且转发给亲朋好友反复观摩。 千子村正拒绝了他们的拉拢,蜻蛉切原以为他会同意。 “如今的生活就足够了。” 诺兰大惊。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千子村正身后的茅草屋,想不到还有刃需求比他还低的。 那屋子一看就漏雨啊? 而且他们从刚刚过来到现在,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大家都是站着的。一眼就能看光的屋子里面连床都没有。 难以想象他们平常是怎么生活的。 诺兰想了想,感觉不太对。他的眼神不太对,要是真的觉得足够的话,为什么眼里还是那么悲伤。 “本丸里有温暖的大床,每天早上都可以吃到饱腹,休息时间可以随意闲逛。做完任务以后可以领取丰富奖金。” 本丸的本质工作上三休四(近侍日不算在里面),超额完成绩效可以加薪,出门游玩由本部报销(时政),五险一金,意外险,餐补,包吃包住。 这些话全是山姥切长义教的,作为一名合格的公务员,他深谙所有员工的基础需求。 “不……”千子村正刚准备开口拒绝,就看到小孩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hu这套对我来说……” 诺兰继续发力。 “可……”千子村正还想拒绝。 “可以先来体验一下!不喜欢的话,也可以再离开。”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千子村正下意识望向了一旁的蜻蛉切。 蜻蛉切脸上满是笑容和祝福。 “去试试看吧,村正。” 重新踏上追求幸福的道路吧,村正。 “我要他跟我一起去。”千子村正指着蜻蛉切,要求额外加刃员。 “当然可以!!我们一起回家吧!?”完成任务后的诺兰开心极了。决定了,等会回家再去量一次身高。 听药研说,人高兴的时候会分泌什么东西,总之最后结果就是会长高!(他忘记怎么说了。) “完败啊。”夏油杰有点头疼了,虽然咒术师的薪资也不差,但是休息和待遇这一块,明显没人家好啊。 要不是立场问题他都想跳槽了。 一行人各自分开的时候,夏油杰还是跟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哪天他不想干咒术师了,一定要跳槽。 60-70 第61章 Nolan [接下来由诺兰为我们带来他的开学前的生活日常。] 早上五点59分,诺兰少爷从他两米的大床上苏醒,他先是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等旁边的闹铃响起后,紧接着他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具,从床上弹射起来,把被子拉平后跳下床。 换上毛利藤四郎准备的春季衬衫叠穿毛衣,然后再往胸前别一个最近新买的彼得兔徽章,这可是很难抢的限定货。 要知道这可是来自英国凡多姆海威玩具公司,返场的眼罩兔徽章。 收集凡多姆公司生产的玩具从小就是他们西方人的究极梦想。 6.20洗漱完毕,诺兰出门。 前往厨房的路上偶遇了早起的小乌丸,“早啊,诺兰。到为父身边来。”诺兰乖乖听话,走了过去。 小乌丸从怀里掏出来一条发带,以手代梳为诺兰扎起了简约的马尾。 “离吃饭还有一会,想练会剑吗?” 小乌丸的语气里透露出些许期待,孩子的剑术不是一时就能学会的,教的刃多了,诺兰使用的刀法已经看不出来平家的风貌了。 训练不是难事,只是要纠正一个孩子用惯的姿势会有些难。 诺兰的身高和力气不够,平常更偏向于短刀们的用刀方法。 这就导致他再去学太刀的挥刀和斩杀姿势,会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小乌丸有点苦恼了,或许他们应该换个方法。 刀派当中最好有固定的人教习,效果更佳。 这样下去恐怕也会让诺兰产生对刀的错误用法。 7.00结束训练,小乌丸带着诺兰一起去食堂。 7.20,诺兰终于吃上早饭了。早餐是大俱利伽罗和太鼓钟贞宗一起烹饪的。虽然俩人不是特别擅长厨艺,但是他们部屋有厨神。 今天的早餐里面有诺兰最喜欢吃的番茄三明治,油煎至焦色的培根与香甜的洋葱所结合,一口咬下满满的肉香,蛋黄酱拥着番茄洋葱和面包一起摇晃,绽放在诺兰的口腔。 好吃到诺兰吃完还想吃,他四处望了眼,发现大家吃的好慢。 他又把目光放到了大俱利伽罗的身上。 诺兰:盯 大俱利伽罗早就准备好了,但是小孩吃太快了,胃子还没反应过来,不能让他一下子吃那么多。所以他只能摇了摇头,表明没有多余的三明治了。 太鼓钟贞宗也明白这时候还不能喂小孩吃第二份,也摆了摆手。 “今天的材料有点少哦,诺兰,真是抱歉啊。” 诺兰失落,诺兰表示理解。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家吃的香喷喷的,他看不下去了,他要离开食堂。 刚来的蜻蛉切还不知道这么多,他手里的三明治还没舍得动,看本丸这么省吃俭用让他大受震撼。 当即决定还是让审神者先吃饱。 “那个?不介意的话,我这里的三明治还没吃。”他的呼唤很快就被长曾弥虎彻拦住。 对方笑了笑跟他解释了原因。 蜂须贺虎彻发现诺兰在他们讲话的时候已经跑过来了,当下扶额无奈想笑。 “你没吃吗?”早饭其实不止是三明治,还有别的准备,不喜欢吃三明治的也有别的选择。只是大家都知道小孩喜欢西式早餐,所以西式早餐才出现的那么频繁。不然他们这么多立本刀,可能每天都要吃立本早餐了。 然而蜻蛉切桌上的早饭一动没动,坐在他旁边的千子村正倒是吃的正香。 “不想吃吗?” 蜻蛉切想了想,他只是有些顾虑。 “并不是,只是我可能还有些不太适应。像是坐在这样明亮的屋子里,吃到这样温暖的食物。”蜻蛉切的突然的解释,让旁边的几刃感动的稀里哗啦。 担忧明日之事,夜不能寐食不饱的日子大家多少都有体会过。 一下子被蜻蛉切的话触景伤情。 “吃不饱反而会想的更多吧?”诺兰知道很多人吃不饱后遇到美食无非两种反应。 其中之一就是暴饮暴食,另一个则是无从下口,想要积攒食物,等到更危险的时候才愿意吃。 所以这种时候才更应该吃啊。 诺兰接过了蜻蛉切手边的三明治,动作轻快的打开为了方便拿取的油纸袋,露出里面美味的内馅。 “快尝尝!”诺兰伸直了手,塞到了蜻蛉切的嘴边。 蜻蛉切有些手足无措,到底还是尝试了一口。第一个涌入脑子里的想法就是好吃。他还没吃过像是这样的食物,自从他化为人形后,这还是第一次。 “怎么了?”千子村正看过来的目光过于直白,诺兰回望了过去。 千子村正晃了晃手中的瓶子,面露难色。 那是一瓶包装完好的饮品,千子是不会开吗? 这么想着诺兰跑过去帮他三两下动作就打开了瓶盖。 得到了千子村正的道谢以及他意味不明的话。 “这样的话,我也只能脱了……” 还没等诺兰听清,就被屋里突然传来惊天的咳嗽声打断。 千子村正没再继续说下去,心情颇好的继续吃饭。 怎么了大家,一起突发恶疾了吗? 诺兰不解歪头,决定离他们远一点。 出门前他拿到了大俱利伽罗塞过来的两份带有热意的三明治。像是直到刚刚都被好好保存着的。 食堂门前的柱子上有一个长长的刻度条,吃完早饭后,诺兰拿着桌子里存的记号笔对着刻度条划拉了一下。 嗯,跟昨天一样呢,毫无变化。 小小的诺兰对着空气打了一套乱无章法的拳击,气呼呼的转头走了。 8.00开始上课,今天是南海太郎朝尊担任讲师。 虽然讲得听不懂南海老师讲课,诺兰也是硬生生坐了一个多小时没敢逃课。 毕竟南海老师可是本丸的军火制作者。 9.30跟值番的太郎太刀给马儿一起洗澡。 太郎太刀个子太快高大,偶尔他的水管会溅到诺兰的身上,等他反应过来。衣服已经打湿的诺兰沉默的盯着他。 “十分抱歉,我并非故意的。”干瘪的道歉似乎没办法熄灭小孩的怒气,尤其是诺兰刚量完身高,又被高个子下意识的忽视。 可恶!他一定要长得比太郎还要高! 气呼呼的诺兰刚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方,还没等他走动,就被一块带有檀香气息的手帕盖住了脸。 太郎太刀虽然是位个子高大的付丧神,但是意外的细心。他的动作轻柔,像是怕把小孩气得更重,一边擦拭着一边反复向他道歉。 很好哄的小孩决定原谅他,并且决定自己一定要长高!!!!! 10.00回屋的路上捡到了一万日元的纸币,为了找到失物者,诺兰绕着本丸绕了一大圈,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 他只能含泪把这张纸币上交到本丸的失物存放地,这里经常会放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卡子,弹珠,还有个看起来被保护很好的独自跳舞的墨镜向日葵。 刚准备出门的诺兰迎面碰到了急匆匆走来的山姥切国广。 对面的脚步一僵,看到向日葵在这里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当着小孩面带走玩具。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羞耻症。 诺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感觉他看起来很可疑的样子,于是假装走了,他蹲在墙后偷偷观察山姥切国广到底要干什么。 山姥切国广四下张望,发现没有人以后跑进去抱着向日葵就往披风里藏,然后跑走了。 原来那个向日葵是山姥切国广的,诺兰恍然大悟。 11.30吃午饭 12.30睡午觉 13.58跑去找不用出征的次郎太刀玩,顺便给他扎了一堆小辫子,虽然扎的不好看。 次郎太刀倒是很体贴,一点不生气,还教着他往鬓角方向多扎点。 毕竟他喝了些酒,正懒洋洋的看着相声表演。 14.30换了个老师继续带他学习。 学习的日子都是枯燥的。 诺兰学了一会就学不进去了。 15.20借着上厕所的借口旷课了。 18.30吃完饭,所有刃都去大广间看电影。 20.45,看完电影各自洗漱回屋。 20.56,诺兰听近侍朝尊讲睡前故事。 虽然他讲得根本不算故事,完全就是他的调查笔录。 抱着这样的故事入梦,诺兰梦到自己变成了宇航员,后院里摆放了一个巨大的发射器,负责研究的几个白衣服,对着诺兰做了个手势。 诺兰抱着头盔走就过去,很快他就成功进入了火箭内部。 梦里的他很熟悉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火箭很快就要发射了。 闻声赶来的付丧神们在外面呼喊着,“带我们一起走吧,诺兰。”“我不想被抛下啊。” 既然如此,诺兰朝着白大褂挥了挥手,一群付丧神被绑上了火箭。里面坐不下就绑外面。 上了火箭以后他们咻的一下就飞了出去,诺兰先是看到了大海,白云,地球的外壳,然后是一堆圆乎乎的球体运转。火箭在空中游来游去,不久后就直直的落了下去。 梦里一片惊叫声。 还没出门的南海太郎朝尊饶有兴致的观察正在梦吟呼救的诺兰。 有些好奇他做了什么梦。 “做个好梦吧。”温柔的手拂过诺兰的面庞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诺兰在梦里掉入了新的世界,这是个由糖果搭建的梦幻世界,甚至可以吃! 小孩在梦里狂吃。 第62章 Nolan 日暮西斜。 诺兰正在跟切原赤也打游戏,这把他die的早,就看着切原的视角,帮忙看附近有没有敌人。 “周二我就要去上学了。”跟切原赤也打游戏的时候相处时间太长,诺兰的话也变密了。 他有的时候也会跟赤也分享一些生活力发生的事情。虽然他们聊天对话大多数都是赤也先开的口。 切原赤也第一次听到诺兰讲话的时候他正在扔雷,被突然的声音吓到把自己雷了。他观战的时候就一边哀嚎怪叫,以为自己之前被整蛊了,他小子心大,听到诺兰要自雷陪他开下一把,感动的哇啦哇啦。 “哪个学校啊?我明天带你去熟悉路线,小学我还是能找到的。”非常自信的立海大王牌默默把手机里的“缺得地图”卸载换成了新出的“制杖地图”。 这一次,他切原赤也绝不会再迷路。 “帝丹小学。”诺兰想了想好像是叫这个名字,还在东京呢。 “交给我!”切原赤也查了一下路径消息,信誓旦旦的应下来,他明天可以午休的时候带小孩去找新学校。 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切原赤也是路痴的诺兰,欣然同意,并且决定给切原带点大福作为礼物。 第二天吃过午饭,诺兰就拉着小夜左文字一起出门了。 他们身上穿着的是同款背带裤,诺兰穿的是粉色兜帽深色外裤,小夜穿着的是色系跟他相反,米白外衫和浅色牛仔背带裤。 他们额发上戴着的装饰,是由大和守安定亲自打造的樱花发饰。 从背影来看,两个人真的就像是兄弟一样。 切原赤也刚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还把小夜左文字认成了诺兰。他直接一个搂抱过去,把小夜抱住。 “诺兰!?你头发颜色怎么变了?”切原赤也记得小孩不是这个颜色的头发啊。 “赤也哥……”诺兰沉默,诺兰开口。 “啊嘞,那这是谁?”切原赤也一低头,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的脸。 “唉呀???这是谁,你弟弟吗?你还有弟弟啊,诺兰。”切原赤也的话太密了,小夜左文字本来不想开口的。 “您好,我是诺兰的哥哥,小夜左文字。”但是小夜再不开口哥哥的身份就没了。 前往东京的路程十分顺利,诺兰还发了几张合照给家里的刀看,得到他们的夸赞后,诺兰再次抬头感觉好像不太对了。 他记得帝丹小学的站台不是这里,难不成还有别的路线吗。 切原赤也走的太过自信,诺兰跟小夜又不熟,索性跟着他一路向东出发,直到校园上的牌匾初现端倪。 [青春学园] “赤也哥?这里就是帝丹小学吗?”诺兰不确定的问了问切原赤也。 一旁的切原赤也很是笃定打开了导航,他根本没看学校名字就一个劲的往里冲。 他过于自信的步伐,让校门口的保安都以为他是学校里面的学生,拦都不拦。 “是啊,没想到这学校这么近,感觉好眼熟啊,我以前来过这里吗?噢噢,这里竟然还有网球部,小学也有人打网球吗?” 切原赤也像是脱缰的野马,撒开了跑。 余下两个准小学生面面相觑。 “跟上去吗,诺兰?”小夜的侦查很好,赤也的动向他能把握好。 还不等他们跟过去,一通电话打乱了他们的步伐。 “诺兰?很抱歉这个时间点给你联络,赤也在你旁边吗?我们的部员午休没找到他人,马上上课了,也没能联系到他。”柳莲二打来这通电话,很显然他已经了解部分的情况了。 “赤也哥,好像去网球部了?现在的话,我们在青春学园。” 柳莲二顿觉一阵头痛,赤也怎么跑了那么远。 “诺兰,可以帮我多看着赤也吗,等会我会来接你们。” 诺兰挂断电话后,发现小夜的视线被网球场上的黄色小球吸引,像五虎退的小虎一样,看到球体就无法控制的望过去。 “要去看看吗?”诺兰歪头询问。 “嗯。”过往一直被仇恨缠身的小夜左文字。不曾想过,人类的孩童仅仅只靠着一把球拍和一颗小球,就能洋溢出如此快乐的笑容。 他们在球场上不停跑动着,挥洒着汗水,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刺眼极了。 等他们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切原赤也不知什么时候也上场了。 他的姿态跟往常比起来变得不一样了。 球场像是属于他的领地,网球在他手中像是一个紧实的小玩具,他轻轻的抛起,挥动球拍,将那颗毛绒小球打到了对方的球场。 坐在高椅上的学生吹响哨音,朝着切原赤也的方向挥动着手,嘴里念咕着什么,听不懂。 切原赤也此刻变得好耀眼。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动静,诺兰和小夜双双回头望去,是诺兰在生日聚会上见过的人。 “好敏锐的听觉啊,你们好啊。”不二周助从两个小孩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毕竟他们这里可是中学啊。 一开始他还以为两个人是来找哥哥的,结果还真是,不过是找那个在他们网球部大闹一场,然后跑进来跟越前龙马对打的切原赤也。 他可没听说过切原赤也家里有弟弟,这个发展真是有趣不是吗。 两个小孩看起来很怕生的样子,没有跟他过多熟络,跟球场上那个出言挑衅的切原赤也完全不是一个性子。 堂弟,学弟? 不二周助猜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们是切原君的弟弟吗?” “不是。”回答他的是诺兰,小夜是个合格的守护者,除非你单独跟他对话,不然他只会沉默的站在一旁。 看来是学弟了。不二周助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的唇角上扬,脸朝向球场的方向。像是不经意的开口。 “你们是想学网球吗?” 小夜左文字偏过头,看到了诺兰望过来的视线。 “想试试吗?小夜。” 小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他的一生都在追逐复仇,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刻也仅仅是在本丸里过着还算不错的日子。 想学吗?他或许是想吧,可是他是付丧神。 他的想法越想越歪,诺兰从小夜涣散的视线里发觉后,晃了晃他的肩膀。 “小夜!你想学对吗,对吗对吗对吗?!” 不二周助笑了笑,看到他们好像又看到了小时候的裕太。 真正喜欢的东西,眼神是瞒不住的。 第63章 Nolan 柳莲二从神奈川赶来的时候,几个小孩已经排排坐在车站前的凳子上。 他们看起来像是等*了有一段时间,在赤也的脚边摆放着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里面的吃食看起来已经消灭的差不多了。 赤也是他们三人行里面张嘴频率最多的,他说话的时候,视线会落想要得到回应的人身上,坐在中间的诺兰很明显得到这份重视。 不过诺兰接到话以后会先偏过头询问身边,深色头发的小男孩身上。得到他的回话以后,诺兰再去跟切原赤也继续谈论。 诺兰明明是话题的传递者,可是每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身心愉悦。 柳莲二发现坐在边上的小男孩腿间缠绕着绷带,三白眼的外观让他看起来很难接近,每当诺兰的视线转过来的时候,他的面容会突然柔和起来。 春风卷着落樱随风飘摆,潇潇洒洒的落在他们周边。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柳莲二却好像看到了刚入学时的赤也,初生牛犊不怕虎带着挑战书就这样闯到了他们的面前。 切原赤也的身上似乎总有着使不完的劲,他不轻易言败,一往无前的向前追赶着。 那年春,他也是这样,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学弟,手握着球拍嚷嚷着自己要成为第一。 满脑子都是网球的笨蛋后辈,也在他们看不到的时候变成了可靠的前辈。 走得近了,柳莲二知道,自己刚刚一定是被樱花迷住了眼。否则怎么会觉得赤也长大了。 “诶,那个冰棍我还能再吃一根吗?”赤也竟然在朝着比他还要小的孩子讨要冰棍。 这要是给弦一郎知道,想也知道赤也的训练会翻倍。 “那个冰棍那么好吃吗?我可以尝尝吗。”赤也没反应过来是他的声音为100%。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运动过后,冰棍更美味了,感觉比平常吃到的还要好吃。”切原赤也叼着冰棍枝子,视线缓慢移动到刚刚的出声地。 刚刚那个声音,怎么有点不太妙的感觉,应该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吧? 不会吧? 切原赤也头望后仰,逆着光的柳前辈持伞而来,他向来怕直晒,光圈稍大的时候,总能看到他撑着伞行走。 立海大的柳莲二是位仪态端庄的少年人,清瘦的身子,走动间衣摆荡漾,以及那双习惯性眯起的眼睛。 跟毛毛躁躁的切原赤也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啊啊啊啊完蛋了。 “柳前辈!”立马从椅子上起身的切原赤也,像是逃课的时候被教官逮住一样。 “贵安。”学着家里大人社交时说话的诺兰,礼貌地跟柳莲二打着招呼。 “你好啊,诺兰。”柳莲二看着眼前两个服装相似的小孩,似乎想到了什么。 眼前的这个孩子,看起来家里有着不少兄弟呢。 “今天赤也给你们添麻烦了,下午我已经帮自己跟赤也请过假了。不介意的话等会你们要去的目的地,由我来带路吧。”柳莲二知道他们来东京原因的时候,还有些哭笑不得。 还记得赤也去年也是这样跑到青学,大闹了一场。贞治当时跟他聊天的时候,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帝丹小学离青学并不远,他们在立海大军师之称的柳莲二带领下,他们以耗时最短的速度到达了帝丹小学。 沿途路上,柳莲二为两个即将入学的小孩讲解了一些入学必知的小道消息。 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小夜左文字察觉到了灵力的变化,有个陌生的付丧神在靠近。 小夜左文字的手搭在了腰间,他们今天坐公交车来的,这样就不用怕安检了。 那个刃身上的气息很混乱,像是刚降临的付丧神,对社会很茫然又无法接受。 因为没办法判断他现在状态如何,以防他突然暴走伤人,小夜左文字不得不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诺兰被小夜的动作吸引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白衣男人,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薙刀,深紫色的瞳孔空洞无神。 动作缓慢的从他们身边离去。 诺兰想要上去一探究竟,被小夜拦住了。这里还有普通人,他们不确定那个付丧神现在情况如何。 小夜左文字向狐之助上传了信息,让其帮忙注意一下。 诺兰向本丸聊天群偷偷拍下来那把刀的背影,至于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安无事的离开。 “cosplay?话说身上那个武器好酷啊。”切原赤也没太当回事,以往靠近巷尾首的地方会有很多街头文化出现。 他之前还在漫展看到有人拿着刀上冒火又冒光呢。老酷了。 “工作日出现这附近应该需要申报吧。”柳莲二觉得有些说不通,但是眼下还是先行离开比较好,他们这里还有小朋友。 不能确定这种人物的安全性,柳莲二带着他们走了一条人流量多的道路。 至于这种小路,小孩子还是不要单独走了,他把这条路线画了叉,准备重新整理一份路线图给诺兰。 临走前,小夜左文字不放心的时候再次回头,没有看到那个奇怪的陌生付丧神。 身材高大的薙刀,在他们离开后,又重新出现。 他的力量正在渐渐重现。 单镜片在日光下反射出奇异的光彩,落在地面上。 主人,我回来了。 第64章 Nolan 长谷部是本丸里第一个早起的刃,为什么那么确定呢,因为他一夜没睡。 由于他神经太过亢奋根本睡不着,现在是凌晨三点,离日出还有两个多小时。 长谷部索性起床去厨房准备早饭,外加几个小学生的午餐。 为了区分开来,不让他们拿错,长谷部给诺兰准备的是玉桂狗系列套装。剩下的几份三利欧套装可供他们自由选择。 把饭盒装入收纳袋的时候,长谷部才发现拎起来有点沉,他想了想,实在不行以后午饭就由放在他的办公室,这样还省的小孩天天背着重重的书包。 一想到小孩以后午饭跟他单独在办公室里吃,说不定还能享受到投喂主的机会。长谷部的笑容就止不住。 心情愉悦的长谷部,动作麻利的完成所有人的早饭和午餐也才花了不到两个小时。 至于为什么长谷部准备的那么快。 同僚的饭能吃饱就行,一个小时也就完成了。 本丸的伙伴们那份都是长谷部拿在大锅上面统一加工的,如果有人进来就会发现他拿的锅铲是铁锹。 主的饭可是他精细准备的,每个电器都是他单独买的,买的最好的。 长谷部甚至准备了榨汁机和果切,以后准备好了放在办公室,诺兰学习累了,就可以来他办公室里休息。 午休的话,他准备把办公室的沙发换成床;夏天他就在旁边处理文件;秋天在准备围炉烤板栗给主吃;冬天就准备暖桌摆点橘子…… 等到诺兰上初中了,他再想办法调去中等部。 他,压切长谷部,绝对会让主在学校体会到宾至如归的自由感。 长谷部握拳,长谷部给自己打气。如果他的身后场景有具象化,那么这会后面将会出现一片火焰正在燃烧- 吃过早饭后,诺兰被加州清光重新整理了一番,加州清光原本想跟着一块去上学的,但是校规说,不能有美甲,头发不能太长。条条框框的一大堆,光是看着都要头晕了。他还是等诺兰上高中的时候再吃这份苦吧。 跟加州一样想法的刃不少。不过他们不是不想去。 是文凭不够去不了。比如小狐丸,最近因为考试不及格神情恹恹的待在屋里不出来了。 三日月宗近笑了几次,被小狐丸拖去一起学习了。最后三条家笑出来的也就只有今剑。 跟着诺兰一起上小学的还有小夜左文字和谦信景光。 四个小学生三个蓝色头发,今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白毛,有些犹豫。 “如果我也是蓝发的话,是不是看起来就更像一家人了?”虽然他们身上都是穿着一样的校服,不过发色接近的几人明显看起来更像是三兄弟。 谦信景光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可是你现在的头发就很好看啊。” 小夜左文字赞同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今剑这么想的原因是什么。 “现在这样就很好。” 诺兰东看看西看看,他们身上都是最朴素的装饰,没有太多的点缀,除了自己的。 胸针,领结,背包上的刺绣挂件。都是他喜欢的角色。 “这样就可以了!”诺兰把身上的带着的周边,一个个塞到他们手里。 “这样就可以证明我们是一家人了吧?!”一样的装饰出现在他们四个人的身上,再没什么比这个更用力的证明了。 今剑顿时喜笑颜开,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决定了!下次我也要买它的周边!”今剑将挂饰挂在了书包上,书包随着他动作晃动的时候,挂饰的影子跟他的背影相融,像是一个最直面的证明。 “我也会买的!”谦信景光坚决不掉队。 “我也会。”小夜左文字把刺绣徽章别在了胸前。 诺兰满意自己的安利,并且决定下次看电视的时候一定要拉着他们一起看。 跟着他们一块的还有压切长谷部,作为近侍也作为监护人,他一路护着他们来到了学校门口。 不过他跟一般家长不一样,一般家长到门口就走了,长谷部不一样。 “诶?”四个还没到他大腿高的小学生,抬着头看着长谷部,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还没离开。学校里面已经很少看到大人了。 “咳咳咳,我有点事要找你们老师一下,别担心。”长谷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把好消息暂时瞒住了。 是的,没错。 他,压切长谷部。成为了三年b班的英语老师。虽然班主任被人抢了,有点可惜。 不过没关系,长谷部靠砸钱,给他自己砸了一个办公室出来。 还有一个很可惜的事,四个小学生没能分到一个班。 分别前,四个小学生搂搂抱抱半天,相互共勉挥动着小手,说了半天煽情话,才分开。 至于诺兰,超级幸运的跟伏黑惠分到了一个班!真是可喜可贺! 伏黑惠也很惊讶,小伙伴竟然跟自己分到了一个班。 “诺兰!”伏黑惠朝他挥了挥手,刚想跟他说让他坐中间旁边,突然想起来座位已经分好了。 诺兰顺着他的手来到了桌前,“你的同桌好像是江户川。”伏黑惠拉着他走到了位置上。 不过江户川柯南同学好像还没来。 诺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虽然没能跟小伙伴分在一个座位上有点可惜。 伏黑惠也伤感,不过还好他的位置就在诺兰后面。 诺兰左边的位置坐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当安娜举着那熟悉的红色玻璃珠时,想起了他上学的原因就是因为多看了这个红色玻璃珠一眼! 但是这个颜色的玻璃珠真的很好看。 他只有蓝色的玻璃珠。 有点好奇,诺兰悄悄打量了几眼,又把视线收了回来。他记得自己包里也有蓝色的玻璃珠,他掏掏。 嗯,手感好像不太对,诺兰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个三明治样子的解压玩具,上面刻着小小的字:赠诺兰—鹤留。 诺兰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鹤丸送的。他捏了捏,手感还不错。 再掏掏,包装好的饭团出现在了他的手里。背面贴着:饿了可以吃哦,小豆留。 好感动!诺兰继续翻,一个装着他们本丸合照的小镜子出现在他面前。不意外的在里面看到了字条:看到镜子就要想起我哦,加州清光留。 翻了半天,就是没找到他的蓝色玻璃珠。 诺兰放弃。 很快,班上的人越来越多,穿着相似的小学生们接二连三的坐到了空荡的座位上。 江户川柯南发现他身边多了一位新同学,从他的背包用具看来,家里条件可以说非常好了。性格看起来很安静,柯南没怎么看到这位新同桌说过话,啊,是叫诺兰。 他视线无意间从新同学的名牌上晃过。 奇怪,这个同学怎么没有姓。 这个概念很快就从他的脑海里消失,像是突然游过的云朵。没有给他留下太多印象。 上课的感觉给诺兰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听不进去—— 好想逃课。 诺兰闭着眼试图逃避。 这要是本丸的话,或许说两句好话,他现在就可以成功跑路了。 一节痛苦的课程结束了,小豆丁同学们呼朋唤友的一起去上厕所。 柯南坐在凳子上没有动,他正在看推理小说。 伏黑惠趴着补觉,他昨天夜里被监护人薅起来,说打游戏人数不够,于是小小的伏黑惠瞪着眼陪他们玩到了一点。要不然杰哥哥意识到伏黑惠是个小学生,让他回去睡觉,恐怕他们能打到天亮。 诺兰鼓着脸看着窗外,刚刚他给本丸发信息,结果没人理他。可恶,这群刃冷暴力他。太冷漠了! 诺兰又发了一堆表情包在群里,顺便也给切原赤也发了两张表情包。 切原赤也倒是秒回:这节英语课,我也听不进去[哭] 诺兰:[大哭.gif] 诺兰闲得无聊切换聊天框的时候,把表情包意外发给了夏油杰。 诺兰:不想上学[打滚.gif] 夏油杰:诺兰吗?可以帮我看看惠在干什么吗。 诺兰:他在补觉。 夏油杰:[笑]不想上学很正常的,你看惠都睡着了,别担心。 诺兰转头又看了两眼伏黑惠,决定要跟他当最好的朋友。 诺兰不知道的是,往后的日子,伏黑惠听课比谁都认真。 第二节课是英语课,诺兰发现刚刚才跟他分开的长谷部又出现了! 长谷部也看到了诺兰,他的脸上顿时露出笑来。 “接下来将由我来担任你们的英语老师,我的名字是压切长谷部,喊我长谷部老师就好。” 压切长谷部留在黑板上的只有长谷部三个字,这不是根本没有给人喊前称的机会吗!这位长谷部老师。 江户川柯南在内心吐槽着。 午休的时候伏黑惠加入诺兰的小队伍,他发现今天的英语老师长谷部先生也在这里。 ……! 什么情况! 伏黑惠大惊。 在他们一番解释后,伏黑惠再次震撼。感觉诺兰的家庭跟监护人家一样复杂呢。 吃饭的时候,他们看着彼此间的饭盒,陷入了沉思当中。 伏黑惠的饭盒里,装着的是五星级厨师准备的高级牛排,看着像是成年人的料理,比较适合用刀叉。不过很可惜伏黑惠的餐具只有勺子。 伏黑惠沉默。 小夜左文字身上有带刀,刚准备帮忙就被谦信景光拉住。 今剑眨了眨眼,让诺兰看向长谷部。 长谷部正拿着刀叉,准备吃早上剩下食材做的简易便当,忽然感受到了强烈的注视。 他一抬头发现五个小学生盯着自己,手里的刀叉。 最终他们一同享用了彼此间的午餐。 第65章 Nolan 下午的第一节课,消失一上午的班主任姗姗来迟。 从脚步声来判断的话,应该是位身高在两米左右的男性,不过落地的时候,掺杂着高跟触及地面的清脆敲击声。 江户川柯南蹙着眉思考着,难不成是鞋跟问题,有些皮质鞋跟落地也会有声响,但是没那么清脆。 就好像是小兰曾经试穿过的高跟鞋。 小兰穿上那双鞋后,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犹如晨间出门的小鹿,轻巧欢快的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却因为不习惯穿小高跟,崴了脚跌在了他的怀里。 少女身上惯用的洗发水香味涌入他的鼻腔,哪怕是回忆他都记得那个味道。 江户川柯南面色一红,没敢继续想下去。 身材高挑的好像超模的和服班主任,面上戴着一枚单镜框,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倏然间挑着眉,像是看到了目标。 他身上紧绷的气息一下子松了下来。 “我是巴形薙刀,接下来的日子,由我担任你们的班主任。” 新来的巴主任看起来像是一位不言苟笑的教师,事实也是如此。 他上的第一节课几乎都是照本读,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看起来非常不高兴。 诺兰听不懂巴主任的课,第一次上学诺兰也不敢逃课。 开学一天,想家。 诺兰选择跟课本深情注视。 课本里的字像是扭曲的咒文,晃荡荡的靠近诺兰的脑海里。 江户川柯南眼看同桌的脸离课本越来越近,就在他快要落入课本的哄睡计谋时,高跟落地声在柯南的耳边响起。 江户川柯南的瞳孔下意识瞪大,好快的速度。 江户川柯南的视线还没来得及跟上,巴主任已经站在诺兰身旁,小心翼翼的用手拖着他的脸。 诺兰碰到柔软的东西后,身上的汗毛猛的刺起、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困意消失飞快,他的视线顺着手的方向看去。 镜面反光的巴主任正面色不虞的看着自己。 可怕!!!! 吓得诺兰立马坐正,试图假装自己有在好好学习,完全没敢想为什么巴主任为什么会接住自己的脸。 巴形薙刀明白主人现在还不认识自己,可是还是有些惆怅,他推了下滑的镜片,面不改色的回到了讲台,继续他枯燥无味的讲课时光。 这下诺兰更不敢发呆了,努力听着巴主任讲的课。 江户川柯南的侦探雷达竖了起来,他嗅到了内有隐情的味道。 太让人好奇了。 可是讲台上的巴主任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于是他试着跟同桌沟通。 上课不能讲话,于是柯南采用最原始的沟通方法,写小纸条。 柯南:诺兰同学?可以借我一下你的笔吗? 江户川柯南本来想靠借东西来试探一下,巴主任对他们小动作的观察。 诺兰把一个鼓囊囊的笔袋推了过去。 江户川柯南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满的笔袋,然后他发现里面装得不仅是笔,还有一堆小纸条。 不过看诺兰的样子像是没发现。 柯南无意窥看,只是一张写着[主累了的话,包里有零食]的纸条突然跑到了他的眼前。 江户川柯南忽然联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是那种大家族之类的,他记得a班有个姓草摩的同学,也是个大家族来着,导致他们班上的同学们都不怎么愿意靠近他们,说大家族条列特别多,规则多到吓人。 不过诺兰看起来跟巴主任不熟的样子。 难不成巴主任是诺兰的保护者,就像初中部的酢乙女爱同学,出门的时候总能看到她身边跟着一连串保镖。 要他说也真是夸张,园子出门都不整这些。 等放学的时候,柯南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英语老师长谷部先生都来主动接他了,至于柯南为什么不猜想这些是他的兄弟。 想也知道不是啊。哪有兄弟长相没一个相似,嘴里还不停喊主的。 这不是极道少主是什么啊- 诺兰发现放学回家的路上,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明明只是上了一天的学,感觉比他去做任务还要累。 路上他忽然被一股热烈又危险的视线盯上,他原以为是长谷部,再望过去的时候,发现是从一辆陌生的车里面。 防窥膜导致他看不清里面的人。 奇怪。 诺兰的警惕惊动了身边的几人。 车里的白毛恰到好处的打开了车门,站在车门旁,挡住了车里坐的人。他那双堪比大海的蓝色眸子紧紧盯着诺兰。 卡仕柏海克梅迪亚像是一只捕猎的豹子,危险的视线不曾离开,他的手径直伸进车里,像是想要引导什么人出来。 好可怕的视线。卡仕柏的视线让诺兰感觉到了危机感,诺兰的手靠在背后,摩挲着武器。 这个时间段的校门口已经没有太多人了,为了等长谷部下班,小学生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长谷部用身体挡住诺兰,几个短刀掏出刀来围住诺兰。一旦对方动手脚,他们的刀在下一秒就会抹掉对方的脖子。 “约拿——还不出来吗,你的朋友看起来想要杀了我呢。”卡仕柏移到一旁,扬起笑容,高举着双手,表达自己并无恶意。 约拿? 诺兰睁大了眼睛,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熟悉的黑皮少年从车里钻了出来,对方的视线望过来,很平静的看不出来情绪。 “诺兰。”约拿知道自己的软肋已经早已暴露在卡仕柏面前,可他不想让诺兰也被盯上。 他现在看起来那么多鲜活,快乐。 他本不该多看的,可是诺兰看起来太快乐了,他好高兴。 诺兰的手背碰了碰小夜左文字,小夜拽了拽今剑。 他们三个同时冲了出去。 谦信景光和压切长谷部开始戒备四周,以防敌袭。 诺兰一把抱住约拿,小夜和今剑押住身着西装的卡仕柏。 “哎呀哎呀,轻点,我可没有战斗力,我投降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好久不见!”约拿高兴的拍了拍他,很快松开了手。他马上就要离开日本了,这一离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相遇了。 诺兰还是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注视约拿,他身上的伤痕变多了,手也更粗糙了。 约拿过得真的好吗?诺兰不经这样反问自己,他当时做得选择,真的让约拿奔赴自由了吗? 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害怕旁边的那个白毛男人。 诺兰不知道,诺兰只知道他的好兄弟看起来好累,但是他在笑。 “嗯,我最近换了新的雇主,那个人很好。”约拿说到新雇主的时候,笑了笑,这是个真心的笑。 蔻蔻是个好雇主,她的队伍里氛围让人很安心。 是吗?是吗。 诺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分开太久太久。 久到已经不是可以无话不谈的年纪。 他们有了各自的团队,各自的生活。 “如果你也能加入蔻蔻的队伍,我想你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卡仕柏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巴不得妹妹蔻蔻拥有这个世界最安全的保障。如果不是怕身边的这几个非人类揍自己,他或许还会邀请他们一起加入妹妹的队伍。 “不,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我来保护蔻蔻。”约拿替诺兰的拒绝了卡仕柏的邀约,诺兰能够上学,就说明他现在不用奔赴战场上。 这样就很好了,不要再回来接触枪械了。 诺兰试着邀请约拿来他们的本丸,可惜被拒了。 “我现在很好,诺兰。回去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约拿不愿意继续谈论下去,他不能让卡仕柏继续待在这里,那个男人太过危险。 他们的再见格外匆忙,诺兰注视着他们的车子渐渐离开视线。 他们之间的交集就像落日一样,相聚的机会越来越少。 第66章 Nolan 这天,五条悟心血来潮要送伏黑惠上学。 大少爷一改私家车接送,跟伏黑惠一起乘车上学。 惠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很快就到了。 “哦——这就是惠的小学吗,真小啊。”五条悟都不用看,都能感受到这占地面积小到他发笑的地步。 十点还有任务,所以他今天穿着校服来的。外貌气质拉满的五条悟,哪怕带着墨镜,也难掩他的英姿。走在惠旁边,也只是被认为是哥哥,为此还被搭讪了好几次。 小学生的校门口太吵,他看了一眼就准备离开了。 他跟惠在巷口分别,他挥了挥手就准备走了。 谁曾想,刚回头一个跟他膝盖差不多高的蓝发小孩,一头撞到了他的腿上。 奇怪,他刚刚怎么没看到这个孩子从哪里出现的。 五条悟抬了抬墨镜,仔细观摩着诺兰。 真是奇怪,身边也没有咒力。反而他身后的几个小豆丁看起来有点古怪。 刀灵的化身吗? 诺兰感觉自己的头好像遭到了重击,他扶着额头往后踉跄两下。 眼前出现了好多星星,他整个人晕乎乎的,看到鹤丸的脸也变成了好几个。 “还好吗?”鹤丸国永揉了揉小孩的头,把诺兰一把抱了起来。 “嗨!?惠君,早上好啊。”鹤丸国永记得诺兰的朋友好像是叫惠来着。 伏黑惠挥了挥手,跑了过来。 诺兰跟小短刀们挨个向他问好。 伏黑惠像是个忙碌的接待员,面色认真的跟他们回应着。 “诶——难不成你就是诺兰?”五条悟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个小豆丁不就是之前杰说的少主吗?蛋糕店的少主,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五条悟很是稀罕的在诺兰身边打转,似乎很好奇他。 “惠君,这位是?”鹤丸国永上前挡住了他试图戳诺兰的动作。 总不能让自家审神者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负。 伏黑惠猛的拉住监护人的衣角,试着将五条悟往后拽,五条悟顺着他都动作往后退了两步。 “我是五条悟,惠的监护人,请你们多指教咯。”五条悟提溜着墨镜,一双眼熟的蓝瞳出现在诺兰面前。 刚刚因为身高差没看清的脸,在此刻也变得清晰。 长得好像啊。 诺兰睁大了眼,身后的几个小短刀也是。 鹤丸国永看他们反应如此,想到了昨天吃饭时候听到的瓜了。 “五条君是独生子女吗?昨天看到了一位先生跟你意外的相似呢。”鹤丸国永掂了掂小孩,将他恍惚的思绪拉了回来。 “很像。”小夜给出了肯定,他当时押着卡仕柏,所以很清楚,无论白发蓝眸,还是那身气质。都很像。 一个给人感觉很危险,又格外跳脱的性格。 “很可惜,我是独生子呢。”五条悟可惜的耸了耸肩,但是他很好奇他们口中跟他相似的人。 “是吗,那可能是孩子们看错了。”鹤丸国永没再多说,带着诺兰走到了校门口,挨个摸了几个小短刀的头。 伏黑惠看了眼同学的家长,又看了看五条悟。 “你也想被摸头吗?惠。真拿你没办法啊,就让好心的悟大人……”五条悟刚要把手搭在伏黑惠的头顶,对方像是条滑手的小泥鳅,一下子跑了。 “拜拜。”伏黑惠跑远了,声音却传了过来。 “好奇的话,不如一起去查查?”鹤丸国永向他发出邀约。 正好他也很好奇,能让小孩这么担忧的事情这还是头一次。 狐之助查来的资料不太齐全,像是有人故意抹去了他们的背景。 五条悟想了想十点的任务,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决定了,他要罢工。 五条悟利落的把任务丢给了自己的好搭档,反正大家都是最强,偶尔帮兄弟做一下任务不是挺好的吗?- “那个人也是你们的哥哥吗?”伏黑惠还是头次对同学的家庭产生好奇。 诺兰的兄弟们长得都不怎么像,哪怕是小夜和谦信他们的脸,几个人怎么看都没有相似的地方。 “鹤丸先……鹤丸哥哥他平常在蛋糕店里,很少出来。”谦信景光差点下意识喊了鹤丸先生,还好他被今剑戳了一下,立马改口。 伏黑惠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分班的时候,伏黑惠再次看到了什么叫兄弟情。 几个跟他看起来一样大的新同伴们,在那边黏糊糊的握手说中午见之类的话,像是看到他落单了,又把他拉了过去,一起做约定。 还说中午要交换午饭,别的班都是这样的,他们也要这样。 他们是小学生吗?伏黑惠虽然不太适应他们的这种热络劲,但是也没表现出来,打心底来说这样的关系倒也不坏。 等他们分开的时候,老师已经进去了。 诺兰甚至听到了今剑的惨叫声,嚷嚷着迟到的话班主任会让他罚站什么的。 今天的课程依旧很无聊。 不过诺兰今天带了蓝色的小弹珠。 上课的时候,诺兰又看到那个白头发的小女孩举着红色玻璃珠看向窗外。 诺兰学着她的样子举起了玻璃珠,世界在他眼前翻转,别有一番风味。 诺兰的动作被安娜察觉,她红色的眼睛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玻璃珠。 诺兰歪头,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难不成是想要这个玻璃珠。 大方的诺兰想了想,把玻璃珠抛了过去。 栉名安娜惊愕的瞪大了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眸,她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那颗蓝色玻璃珠。 做好事不等对方感谢的诺兰看她接住,给安娜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继续从包里翻小玩具了。 离下课还有三十多分钟,他实在是听不进去了。 栉名安娜还有些没回过神,不过手里弹珠让她看到了蓝色的天空。 原先的世界在玻璃珠下只有一片红,她也只能看到红色。 可是现在,她还能看到蓝色。 惊奇的安娜借着玻璃珠重新观看这个熟悉的世界。 两个玻璃珠重叠的世界里竟然呈现了紫色! 安娜头一次上课用手机给尊发信息。 安娜:尊,我看到了蓝色和紫色。 尊:安娜?尊睡着了,我是出云。好厉害呀,安娜,你怎么做到的? 安娜:班上的新同学扔了一个蓝色的玻璃珠给我。 尊:诶,记得要好好谢谢人家哦。礼物的话,我和尊会帮忙准备的。 安娜:谢谢出云![兔子道谢.jpg] 尊:糟糕,老师来了,晚点聊安娜! 安娜:嗯!拜拜出云。 诺兰一回头发现伏黑惠也盯着自己看,原来好兄弟也喜欢玻璃珠吗? 没事,他包里还有很多。 他又给伏黑惠丢了一个。 伏黑惠歪了歪头,朝他做了个道谢的口型。 大方的诺兰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他看到柯南也盯着自己看,又给柯南塞了一颗玻璃珠。 柯南眨了眨眼,也跟着小声道谢。 看他们手里都有玻璃珠,诺兰终于满意了。 果然不管是家人还是同学,都应该一视同仁对待。 小小的诺兰一下子觉悟了端水大法。 第67章 Nolan 一期一振这段时间总觉得背脊发凉,无论走到哪里,后面都有跟随的脚步声。对方的步伐不大,听起来身量不高,他原以为是弟弟们在玩闹。 值番的时候也常常被注视着,这让一期一振有些困扰,为此他跟弟弟们商讨这个行为不太好,没想到弟弟们声称不是他们干的。 他这才知道跟着这段日子跟着自己的是诺兰。 某天他准备回屋休息的时候,弟弟们嚷着说看到*诺兰远远缀在后面,等一期回头的时候,他又消失了。 就像是之前明明意识到有人在跟着他一样,可惜一期侦查太慢。等他反应过来诺兰早跑了。 厚藤四郎总觉得最近经常看到这样的画面。 “已经几次了?六次?” 平野藤四郎想了想,他还看到了三次。 “先前跟一期哥值番的时候,我也有看到过三次。” 这次数多到不正常。 乱藤四郎戴着药研藤四郎备用的平面镜,做出在逆转[123]判沉思的动作。 他的胳膊呈现直线的指向前方,蓝色的眸子被灯光照得闪闪发光,像是看透了问题的所在难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前田藤四郎被他突然严肃的话吓得下意识的吞咽口水,“是什么?” 屋内的灯突然熄了,一簇火焰适时的在药研藤四郎的面前燃起。 他原先是坐在角落。 药研端着蜡烛动作缓慢地走到了部屋的中央,屋内静悄悄的没刃说话。 烛火摇曳,安静的环境里滋生了可怖的氛围。 小老虎们紧紧挨着五虎退,他自己也抱着枕头连连后退。骨喰藤四郎坐在他后面,他轻轻扶住五虎退的肩膀,拍了拍。 “明天去问问不就清楚了。”药研藤四郎的话打破了屋内好不容易升起的氛围。 “药研!我们的氛围被你弄没了!”乱藤四郎一个跳步冲了过来。 药研藤四郎吹灭了火苗,室内又是一片漆黑。 “呜呃——”是一声尖锐的狐狸叫声。 “什么情况!?” “谁踢我?!” “发生了什么事。” “好可怕啊大家……” 鲶尾藤四郎趁着混乱往骨喰的腿边扔了一个毛绒玩具,骨喰在黑暗里也依然面不改色拾起玩具,完美的扔到了前田藤四郎的脑袋上。 无辜的前田被平野默默拖离战场。 一时间屋内里除了藤四郎们叫唤声,还有人在行走的声音,他的脚跟落在沉闷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好了,该睡觉了。”一期一振站在灯旁,灯光洒在他的身后,像是一尊充满神性的神像,神情温柔的注视着还没玩过瘾的弟弟们。 弟弟们哀怨了几声,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被褥里。 鸣狐抱着狐狸走过来,一期看到他唇角噙着笑,就明白刚刚小叔叔是故意的。 “晚安。”鸣狐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朝着自己的被褥方向走去。 “晚安。”一期一振朝着对方点了点头,来到弟弟们床铺旁开始挨个捻被角。 虽然半夜这些被子多半就被踢得没影了。 药研藤四郎入睡前想明白了大概原因,如果说到异常也就只有那件事了吧- 起因是,诺兰听到本丸的人在说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吃一期,一期特别好吃特别甜。 一期=草莓 小孩不知道,小孩害怕,小孩惊悚的看着他们议论。 “怎么了?诺兰。”三日月宗近跟莺丸坐在廊下晒太阳喝茶,无意间看到诺兰躲在石头后正盯着自己。 春天的日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手边杯茶梗上飘起,寓意好事降临。 诺兰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询问。 “你们要吃掉一期吗?” 你们要吃掉草莓吗? 奇怪的语句,三日月宗近缓慢的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啊,很甜哦?不试试吗。”三日月话刚说一半,发现诺兰已经跑没影了。 嗯,看样子是吓到他了。 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的三日月宗近,笑弯了眉。 莺丸看破不说穿,只是目光戏谑的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三日月。 “这样没问题吗?” “他很快就明白了,现在的反应不是很有趣吗?” 莺丸被他的话回忆起了过往,倏然笑了出来,“这样的时光倒也不坏。” 孩童的成长期很短,再大些的人类孩子跟他们付丧神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话题越来越少,也很难再从他们脸上看到如此直白的心情。 从那天后,诺兰在本丸不停的听到有刃要吃一期。 小孩害怕。 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一期就被邪恶的大家吃掉了。 “诺兰,等会要一起去田里看看吗?” 就连一期的兄弟们都要吃了他! “诺兰?”药研藤四郎挥了挥手,把小孩从恍惚的想法里拉了出来。 “已经埋……进去了吗。”诺兰朝后退,他现在感觉药研藤四郎也好可怕! “什么?你说草莓吗?已经长的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吃了。” 药研藤四郎是来邀请诺兰去看草莓园的,那可是他们准备了好久的心血。 “药研,诺兰。”一期一振的突然到来,打破了诺兰的猜想。 等等等。 诺兰惊疑不定的看了看一期一振,又看了眼药研藤四郎,他出现错觉了? “怎么了?不是要去草莓园吗。”一期一振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小朋友的头发软乎乎的,摸的时候脑袋还会晃来晃去。 诺兰纠结的搓了搓衣角,把内心的疑惑问出来了。 “噗…咳咳咳。”诺兰的话把两个付丧神逗笑了。 一期一振扭过身,如果不是肩膀上的装饰随着他的身体晃动,根本看不出来他在笑。 药研藤四郎屏气努力抑制自己的笑意。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诺兰这段时间异样的举动了。 一期的前称在语法里跟草莓是一样的。 他们当时教诺兰草莓的时候避开了一期的用法,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语法栽了跟头。 诺兰眨了眨眼,看到田地里的红与绿重叠交错,数不清的草莓挂在藤蔓上。 “原来是草莓。(不是一期)” 什么啊! 那他这几天提心吊胆算什么! 小孩鼓脸,小孩生气。 不知道谁把这件事传播了出去,诺兰吃饭的时候就听到一堆人在那边笑。 “诺兰~吃不吃草莓啊~”次郎太刀捏着一连串的草莓,这是他今天从外面刚摘的,今天远征路边长的草莓特别漂亮。 草莓的香味扑鼻,诺兰想了想,他才不会跟吃的过不去。 “吃!” 第68章 Nolan 前田藤四郎担任近侍的时候,正赶小主人上学。 诺兰出门后,他简单整理了一遍房屋,屋内很整洁,平常也有近侍帮忙打扫,再加上诺兰自己注意着,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前田看着精心装饰的屋子,心中有种无从归属的失落感。 他不由生出种如果他曾是这座本丸的初期刀,就不会有这样隔阂感。 他是后期加入本丸的刀剑,很受众刃照顾,可正是这份照顾和分寸反而会让他感觉到距离感。 他没法像兄弟们那样跟兄长交流,外加他本身性格就不太热络,更没法跟主人密切相处。 兄弟们不敢让他出门参战,平野也不让他插手值番,一同来的莺丸先生也会帮照自己。 前田藤四郎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对,可是内心涌上的焦躁感,让他难以呼吸。 他像是河流里异入的鱼,与族群有着看不见的界限,可这里安逸又舒适,总会让他不由怀疑起自身,他真的可以待在这里吗? “前田。”千子村正的到来,打断了前田藤四郎的迷茫。 “是?”千子村正是被复杂的气息吸引来的,那怨气就跟他同出本源,让他感受到了不快。 “闭上眼。”前田藤四郎闭着眼,只觉得周边一阵的嗡鸣声擦过他的耳边,刺的他脖颈一凉。 刚刚升起的奇怪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奇怪?他刚刚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好热,我要脱了。”千子村正斩去缠绕在前田藤四郎身上的怨气后,他身上的燥热感加重,热的让他不能呼吸。 “村正!”蜻蛉切的机动太慢,赶来后连忙止住了村正的动作。 前田藤四郎见他们有话讲,朝着千子村正弯下腰,郑重的道谢。 “非常感谢您!我身上的怨气竟然消失无踪了。”前田藤四郎的身体焕然一新,他感觉呼吸,说话,走路的时候都是格外的畅快。 他以后不再受暗堕的影响,也不会再被兄弟们如此珍护着,他也可以开始出征了! 或许不远的将来,他也可以跟诺兰一起去上学,去体验他们说的学校生活。 他的生活,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千子村正让前田转了一圈,确认无误后,随意的挥了挥手让他走了。 等他走后,就见蜻蛉切满脸复杂的看着他。 “你把他身上的怨气吸收了吗,村正。” 千子村正的手正在扯衣襟,他置若罔闻的想把衣服扒了。 “村正……”千子村正见蜻蛉切又开始胡思乱想,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蜻蛉切你还是这么容易上当。” 千子村正揽着他的肩膀,随意的拍了两下。 “你还是这么好骗啊,蜻蛉切。” 蜻蛉切看他笑得那么开心,松了口气。 “今天的清扫还没结束,我们回去吧。” “干活的话,我会想脱衣服的。” “村正,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总被人误解的。” “流汗脱衣服不是很正常吗?” 俩人渐行渐远,话语消散在空气中- 诺兰逃课了。 他不是自愿的,这回不能赖他。 这次是他下课后跟着江户川柯南一起去上厕所,刚准备出门发现门被锁了,屋里还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迷药,给他们两个直接迷晕了。 厕所真是个刷新各种绑架犯的地方啊。 诺兰被绑架犯蒙着眼,带到了播音室。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除了绑架他们的那个人,屋内还有两个成年男人的呼吸声,位置应该在柯南的左侧和他的右边。 绑架犯的衣服摩擦声音很近,脚步声慢慢靠近,他的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直到诺兰的手被绳子捆住,诺兰才明白,他们被绑起来了。 “麦克风,麦克风试音。各位下午好啊,我们在学校里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这些礼物,滴……滴,可以听到声音吗?还有30分钟就会爆炸哦。”裹着黑色面罩的黑衣人,开起了启动器,播音室里传来了炸弹倒计时的滴滴声响。 江户川柯南双手被绑在身后,绳索不严实,他缩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单手给安室透发信息求救。 “喂,那个小鬼,你在干什么?”播音室的空间不大,随便做点什么都能清楚的看到,柯南又被蒙着眼,没能发现旁边的人已经盯上他。 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诺兰的从鞋底抽出了一把刀,飞快的挣脱绳子和眼罩。他终于看清室内有三名黑衣男。 其中一个胖男举着枪看了过来,瘦男人背着他们,另一个手里拽着柯南的衣领。 诺兰一个飞踢解救了柯南的衣服,黑衣男重重倒地。又用刀把他身上的绳结和眼罩摘下。 室内响起了枪声。 子弹擦过柯南的碎发陷入石墙,是举着枪的胖男人动手了。 “不许动,再动的话,下一枪就要落到你们脑子里了,小朋友。真没想到你们身手这么好啊。” 带着老鼠的面罩瘦男人也举起了枪,开枪的胖男人枪口还在冒烟。 两个孩子老老实实的举起手投降。 “你,去把他们两个捆严实一点。” 在瘦男人靠近的时候,江户川柯南跟诺兰对视了一眼,诺兰蹬地一个飞扑到面罩男背后,锁喉。 至于那个胖男人被柯南用麻醉针晕过去了。 三个威胁暂时解除,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另一个恐怖的威胁。 绑在桌子上进入倒计时的炸弹,以及学校里不知数量的炸弹。 江户川柯南脑筋动的快,在一旁联系了相关负责人报案。 诺兰在屋里寻找有没有别的炸弹。 炸弹倒是没看到,不过他看到了一把熟悉的薙刀。 刀鞘白金纹相交缠绕,刀身很短,刀柄很长。 斜放在角落,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像是被人闲置了很久。 诺兰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把刀,细想一番又记不起来。 索性他就去把几个炸弹犯的枪支卸了。 又从他们包里翻出来了一把适合他的枪,弹药也够用。 一旁的江户川柯南看到后,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诺兰他绝对是极道少主吧。 谁家小学生这么熟练的拆卸枪支啊! 第69章 Nolan 巴形薙刀清楚的记得,就是这一天,“他”和主人相遇了。 午饭后小学闯入了三名炸弹犯,分别在学校各楼层的厕所、食堂、大礼堂安置了16枚微型炸弹。 最后的炸弹就在播音室,那个是哑弹,巴形记得因为那个哑弹,警务耽误了多少时间。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恐怖袭击,让主人落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为了警醒这次事件,未来本丸的付丧神们都会拆弹,每个月还会进行一次大抽测,来考验他们的反应能力。 小小的黑色控制器还没他的手掌大,就是这样的武器,粉碎了主人的笑容。 未来的诺兰似乎遗忘了笑的初衷,再也无法真心笑出来。 巴形薙刀原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跟主人即将相遇的时间线。 也是因为在这个时间线他才发现,主人的少年期是多么的爱笑,虽然总听小乌丸说起主人以前有多么可爱,可他从未亲眼见过。 在巴形薙刀记忆里的诺兰,常年躲在偏离日光的角落,像是阴暗里生长的蘑菇一样,没有太多的表情。 巴形薙刀,原先是一振没有逸闻的集合体。而诺兰的出现,他显现人身,开始慢慢拥有属于他的刃生。他开始拥有与其他名刀不一样的逸闻。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机会,他才有漏洞改写主人的未来。 他将还未显现的“巴形薙刀”,移到了诺兰会被绑架到的事故现场。 如果是原先的他,这会还在仓库呢。 那场意外里,只有诺兰活下来了。以及被他灵力崩溃意外唤醒的“巴形薙刀”- 广播还没响起的时候,谦信景光还在跟同班的草摩灯路聊天。 草摩同学在班上很受欢迎,不过他对女同学就显得有些冷漠或者说难以接近。 谦信景光记得今剑班上好像还有一个同姓的草摩同学。 好像是叫草摩杞纱。 “说起来灯路同学,你认识隔壁班的草摩杞纱同学吗。” 谦信景光记得今剑说班上的同学们都非常可爱,只是偶尔会变得有些奇怪,他们会报团去欺负弱小的草摩杞纱同学。 今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年纪大的孩子们,为什么心灵会这样漆黑一团,让人看不真切。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灯路面色猛的一红,像是被冒犯到的小羊,毛发炸起,从凳子上猛的站起来,声音也不受控制的变大。 “胡说!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认识那家伙。”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急忙否认,也是对情感生涩的一种表现。 谦信景光不懂少年的萌心初动,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抱歉,我只是听今剑说她被人同学欺负了……” “什么时候,什么人?叫什么?有几个人?”跟刚才截然相反的草摩灯路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双手紧紧抓住谦信景光的胳膊,他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掐的景光的胳膊一红。 他以为自己离草摩杞纱远远的,她就会安全,可是他根本意识不到,学校也是个小型社会。弱肉强食。 “我……”谦信景光话还没说完,广播里传来了刺耳的声音。 炸弹犯的通告让他们的交谈打断。 “景光!!”谦信景光抬头发现是今剑和小夜左文字,他明白,是诺兰出事了。 草摩灯路也意识到了危险性,午休时间班上没有老师在,他现在必须尽快找到杞纱,要不然他放不下心来。 “刚刚真是对不起,谦信同学。晚点我们再联络吧?” 谦信景光跟草摩灯路告别,跑向相反的方向。 “诺兰的定位在广播室,我跟小夜现在准备过去看看情况。你要一起吗?”今剑看到手机定位的时候,心都要凉半截了。 虽然知道诺兰的武力值摆在那边,普通人应该伤不了他,可是太过担心反而让他静不下心来。 等他们跑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学校里乱成一锅粥了。 还在念小学的孩子们哪里知道什么是炸弹,只是听到同伴说会死,就开始哭作一团。 学校的吵闹没能影响到江户川柯南的思考。 从这几个人会通告来看,多半是喜欢提前声明的惯犯,那么他们也会向警方预告。 甚至比在学校预告的时间还要早,警方的志愿不会太慢。 更何况他已经联系了安室透先生和目暮警官。 有他们的协助,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 只是目前来说,他掌握的信息太少,关于这群人的目的又是什么?他都还没弄清楚。 柯南一思考的时候,就会有点忘记周边的情况。他专注的时候,连外界的声音都听不清。 而诺兰在一旁给薙刀擦拭灰尘了。 他对动脑子的事情一向处理不来。 他看这把刀越看越眼熟,而且有点像他第一次看到巴主任的时候,对方背上的那把刀。 刀身的配色和配饰,怎么看都是一个色系的。 发现家里有很多付丧神的人身都是跟刀身有联系的诺兰,第一次发现脑子转起来这么快乐。 如果巴主任是付丧神的话,那么他的刀体为什么会在这里? 薙刀的刀太长,想要擦拭全部的话,只能把刀平放在地上。 等柯南想明白案件的时候,才发现屋里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阵樱花雨。 无风自起的花瓣,从播音室的高大男人身后飘落。 身上多披了一件羽衣的巴主任,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的嘴唇上涂着艳丽的色彩,唇瓣开合。与平常的巴主任完全是不一样的性格。 第二人格?双胞胎? 江户川柯南推测眼前突然出现的巴主任,他有些想不通,这一点都不科学啊。 离巴主任更近的诺兰也是惊讶。 眼前的巴形薙刀跟他们班上的巴主任气质好像不太一样。 不是同一个刃吗? 第70章 Nolan 小短刀们来到广播室的时候,屋里已经飘满了樱花。 只有付丧神显现才会有这样的场景。 里面有新的付丧神?还是诺兰情急下召唤了自家刃。 小夜左文字的侦查更快,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只是那个不是诺兰班上的巴主任吗?原来他也是付丧神吗? 今剑比较直接,“巴主任好!”他的打招呼让一旁的柯南从回过神来。 所以巴主任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他似乎遗忘了刚刚不合时宜的樱花,以及巴主任身上的鸟类色彩的羽衣。 巴形薙刀抬了抬镜片,轻微的昂首,像是证实了自己的身份。 “早些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虽然不明白面前的巴主任是什么情况,不过柯南还是很赞同的观点的。 走廊上,教室里面都空无一人。 警务的紧急疏散,诺兰从窗外看去,排成队伍的孩子们已经在老师们的带领下,离开了校园。 守在校门口的压切长谷部,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长谷部高扬着手,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等他们下来以后,发现长谷部已经站在楼下等他们了。 “先前没能守在您身边,是我长谷部的失职,现在请允许我带您离开。”长谷部一把抱起小孩,旁边的几个小短刀盯着他看,长谷部熟视无睹的大步向前走着。 柯南已经懒得吐槽了。 只是内心还是有些好奇。 他选择跟看起来很好讲话的今剑搭话。 “我可以问一下,你们跟诺兰是什么关系吗?”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诺兰吗?家人!!”今剑秒答。 “诺兰是主人。”小夜提示道。 巴形薙刀认可小夜的观点,点了点头。 不错,还是刚刚将他唤醒的主人。 谦信景光觉得他们更像是最好的朋友,他们可以一起吃美味的食物,一起到处玩。 江户川柯南感觉信息量大爆炸。 “柯南!”侦探小队的元太在门口等了柯南好久,看到他平安无事出来才放了心。 柯南看向他身后的侦探队成员,又想到了自己刚刚问今剑他们的问题。 突然觉得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点小意外。 长谷部发现巴形薙刀一直跟着他们。 “巴主任,是找不到自己回家的路吗?” 从他们出来,巴形薙刀跟在后面默不作声,要不是那个身高太显眼。 长谷部都想当做没看到。 “我曾是无主之刀,现下被主人唤醒,随主人归家有何不妥?还是说你在嫉妒。”巴形薙刀面不改色的从后面走上前,跟长谷部相隔距离半米。 “谁会嫉妒!能跟着主人回家算是你的福气。”长谷部感觉从未跟人交流那么困难过。 “那是自然。主人我也可以抱您回去的。”诺兰看着眼前巴主任伸出来的手,总觉得一阵恶寒。 明明前两天他还是自己的班主任,为什么今天突然变成家人了。 不要啊,他不要回家还要看到班主任。 那他以后上课还怎么打盹啊! 诺兰朝后躲的动作太明显,刺得巴形薙刀一阵失落。 压切长谷部得意,“很明显主更喜欢我的怀抱。” 巴形薙刀失落的羽衣垂落,看起来像是一只艳丽的落水大鸟,显得没有精神。 诺兰见不得刃这个表情,抓着长谷部的袖子有些不知所措。 小孩太好懂,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长谷部就明白他是心软了。 压切长谷部忽然感觉怀抱变沉,双手不自觉发力,他知道主人是大家的主人。 “长谷部?”诺兰轻轻抵住他的额头,那双像是夕阳一样温暖的瞳孔紧紧锁住了长谷部,让他的心中不由一紧。 长谷部阴暗的心思被主人发现,他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 “你能得到主的注视,只是因为他心地善良,可不要多想了。”把诺兰稳稳放下的长谷部,忍不住多嘴。 站在地上的诺兰对着长谷部伸出手,长谷部疑惑但是跟着伸出手。 诺兰往他手里塞了一颗有些发热的蓝色弹珠。 “这是……!”还不等长谷部反应过来,诺兰已经跑到了巴形薙刀的身边。 也给他塞了一颗。 巴形薙刀很好哄,得到一点关注就立马恢复了原本的色彩,像是一只好斗的小鸟、抖擞着羽毛重新站了起来。 他撇着眸子看了一眼长谷部。 长谷部根本不在意,他才是先拿到弹珠的刀,很显然主更在乎他长谷部!! “大家都有!”反正他之前出门的时候买了一堆。 小短刀比他们还要好哄,毕竟诺兰相处最多的还要数小短刀们。 不过因为他们在学校跟主人相处时间最多,回本丸后,他们就没办法像白天一样了。 回到本丸以后,白天相处时间最多的付丧神严厉私下跟诺兰继续交流。 本丸里的付丧神等他们很久了,从转换器出来后,诺兰就发现除了出征的几刃,都守在了庭院里。 “没事吗?”和泉守兼定守在转换器旁边,看到小孩回来以后,举着小孩左看看右看看,看他身上连灰尘都没有,才终于放下心。 要知道他们收到信息的时候,恨不得都冲去学校。 鬼知道小学还能冒出来炸弹犯。 这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他们要怎么办啊。 “平安归来就好。”小乌丸站在中心的位置,他身旁的几个老刀也是松了口气。 老年刃可经不起吓。 除了鹤丸。 蜂须贺虎彻也是舒了口气。 “没受伤吧?” 诺兰摇了摇头,站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蜂须贺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诺兰比他的弟弟还要年幼,弟弟出事他都要心疼半天。何况眼前的幼主呢。 只是看孩子没事后,落在最后无人关注的巴形薙刀就显得格外孤独。 他像是突然出现在本丸的异类,格格不入。 不过他本刃看起来毫不介意。 诺兰看他们没有互相介绍的意思,半拉半推的将巴形薙刀移到了庭院的中间。 竟然没人开口,那就由他先来。 “这是我们的新家刃——巴主任!” 糟糕,他一下子咬舌,说错了。 果然诺兰还没抬头就听到了笑声。 巴形薙刀发现庭院里的阳光变得有些刺眼,阳光又为什么这样温柔。 周边的付丧神们像是同一时间卸下了防备,对他热情起来。 甚至还有要带他去空闲的部屋。 只是巴形后来才发现,他跟云生是邻居,他们两个房间都离诺兰的屋子最远。 70-80 第71章 Nolan 炸弹犯的缘故让诺兰得到了几天假期。 诺兰记得放假前老师有布置观察生物日志。 为了完成日志,诺兰早早起床,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付丧神没有起床。 他背着书包和昆虫箱朝厨房出发。 书包里面装着他的日志,文具包,彩笔,一套盆栽专用小号农具。 他到厨房的时候,里面有了轻微的动静,像是为了不吵醒沉睡的本丸,刻意把动作放到了最轻。 厨房的是移动门,诺兰发出的声音太小,没让早起的付丧神发现。 今天负责厨当番的是长曾祢虎彻,他正在专心致志的准备早饭。 从门口的时候诺兰还能看清长曾弥的动作,离得近了反而看不到了。他踮着脚趴在长曾弥身旁的案台上,偷偷观摩他在做什么好吃的。 长曾祢原先对料理并不擅长,不过多亏了同僚们的“帮忙”下,他学会了一些基础的早饭。 长曾弥搅动鸡蛋液的时候,速度快到手中筷子出现重影,鸡蛋液在他的动作下愈发顺滑。 他本刃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旁边拿锅的时候才发现桌上多了个小脑袋。 “早上好啊,诺兰。饿了吗,稍等我一会哦。” 诺兰点了点头,发现长曾弥找了个小矮凳放在他的脚边。 “这样会觉得不舒服吗?我看你的小腿在抖。”长曾弥虎彻一向细心。 诺兰踩在凳子上后,发现长曾弥的动作更快了。 刚刚的动作好像只是个开头展示,现在才是真正的艺术演示。 在长曾弥特意的加速下,诺兰成为本丸里第一个吃上早饭的。 长曾弥给小孩准备的是正常的西式早点,三明治外加牛奶。 吃完早饭后,诺兰跟长曾弥打了声招呼。 走之前,长曾弥给诺兰塞了两个饭团。 “要出去玩吗?中午早点回来哦,午饭有你爱吃的烤肉。” 厨房后门靠近农田,诺兰平常不怎么走这边。 后门打开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破晓的日光从小道上升起,成片的树林染上金色的光芒,田里的作物上挂着露珠,松软的土壤里爬出几只虫子。 诺兰一脚踏入田地。 他的动作引得清晨的露水汇流成珠,诺兰一把掐住了虫子的躯干,钳制住它的动向。 这个季节的田里有很多虫子,为了完成日记他特意带了昆虫箱出来。 这个昆虫箱是鹤丸为他准备的,上面还贴了鹤丸的刀纹。 透明的外箱上是展翅的鹤纹,以及箱内爬动的虫子。 田地里的虫子不少,不过都是同一个类型的。 要是被清光发现的话,这些虫子绝对会被换走。 诺兰之前收集虫子是纯属好奇,也不知道加州清光从哪里听说他有虫子的消息。 买了一堆零食换走他的虫子。 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不同类型的毛毛虫,听说会变成不同的蝴蝶。 后面诺兰再去问清光毛毛虫的去处,对方也只是支支吾吾说飞走了。 诺兰追问有没有记录照片,也只是得到了临摹两可的回答。 “拍了,又好像忘记保存了。” 实际上当毛毛虫一变成蝴蝶,加州清光就迫不及待的把他们投入山林间。 他原本换走毛毛虫也只是怕小孩吃虫子。 诺兰下定决心,这次绝对不能轻易地再给他换走了。 要不然他的作业就没法交了。 田里的虫子类型不多,收集了小半箱,诺兰就放弃了。 接下来他一路向北。 靠近后山的路上,成片的粉樱点缀枝头,微风拂过时洋洋洒洒落了诺兰一脸樱花。 还有一瓣飘到了他的嘴边。 他将樱花往嘴里塞了塞,嗯,不好吃。 诺兰皱了皱眉,还是把樱花咽了下去。 不能浪费。 靠近山上的路,诺兰看到了正在跑步的山姥切国广。 他似乎也很惊讶。 山姥切国广跑步的时候,没想过这个点会有人,所以根本出来没带披风。这会他像是社恐大爆发,脸上一红,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摸索披风的位置。 “早!” 诺兰不知道山姥切国广内心的想法,拉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怎么了……?”山姥切国广看天看地,就是不敢跟诺兰对视。 他不讲话的时候喜欢抿唇,苍白的脸色显得很严肃。 “早饭。”诺兰把饭团塞到了他的手里,山姥切国广摸着还热的饭团,有些惊讶。 “你的早饭吃了吗?” 诺兰点头。 山姥切国广摸了摸鼻子,轻轻叹了口气。 “你要上山吗?” 小孩再次点头。 山姥切国广纠结万分,最终还是决定陪着小孩一起上去,主要他没带披风感觉好不习惯。 “我跟你一起去。” 山姥切国广话是这样说。 诺兰走在他旁边,发现国广身上像是不舒服一样,动不动就遮着脸,挠着脖子。小孩一看过去,他就缩着身体躲避视线。 “你生病了吗?”小孩不解但是勇于提问。要不然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山姥切国广三分钟内能做出那么多动作。 “没有……你去山上做什么?”为了不暴露他不习惯露脸的缘故,山姥切国广试图转移话题。 “为了完成日志!”诺兰从包里翻出来老师布置的观察日志。 “寻找春天的15种生物,现在还差多少个?”山姥切国广不戴披风的时候,他的金发属实耀眼,尤其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还差……1、2、3,还差七种!”诺兰举着昆虫箱数了半天,发现自己的进度还远远不够。 他已经找了很多了,很快就可以结束了!诺兰干劲满满。 山姥切国广自从本丸刃数变多后,已经很少有机会能够跟小孩单独相处了。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努力一下的话,或许以后的机会会越来越少。 “诺兰。”小孩正在努力找昆虫中,晨间的土壤湿润,正是昆虫移动的时间,为此想要找到不一样的昆虫,不是那么容易。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山姥切国广的身体是背对着诺兰的,同样也是背对着太阳的。 没有太阳的照耀下,他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单薄。 “什么?”找到最后一个日记观察对象的诺兰,兴冲冲的举着虫子回头。 正巧山姥切国广也猛地回头想要诉说自己的心意。 那个虫子离山姥切国广不过十厘米。 山姥切国广想要说的话被打断,让他难以二次开口。 “不……没有什么。”果然他还是别去了。 “什么?你刚刚想说什么?”小孩子的好奇心完全被抓起来了。 像是个得不到答案就会一直重复问下去的鹦鹉。 “没什么。”山姥切国广再次拒绝回答。 “跟我说说嘛,吶,吶,吶。” 山姥切国广捂着耳朵试图逃避追问。 诺兰就跟着他走来走去。 “我说……我说我想要出去修行。”最终还是忍不住脱口的山姥切国广,已经成功被眩晕打败。 迷迷糊糊说出口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句话一点都不难以开口,相反说出来以后,他突然就明白,如果是诺兰的话一定会同意的。 “修行?跟不动一样吗?”诺兰记得小短刀们吐槽过,不动修行以后特别帅,他们也想去。 “可以吗?”山姥切国广的眸子很漂亮,像是平稳的海面,温柔的倒映出春日的光,正如同他本刃。 “那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诺兰记得他们之前做任务,就是带回迷路的付丧神。 他心底有些舍不得山姥切国广,却又没办法拒绝他的意愿。 山姥切国广能主动开口的询问,说明他早已做好的决定。 “嗯,我向你保证。” 山姥切国广的修行申请很快本丸就传开了。 他的申请像是一道惊雷,炸开了锅。 小短刀们后悔不及,为什么他们没想起来了呢!! 光想着争宠了,完全忘记变强了。 第72章 Nolan 厚藤四郎出征的时候,带回了葫芦藤般连串的兄弟们。 分别是博多藤四郎、秋田藤四郎,后藤藤四郎以及包丁藤四郎。 其中要数博多口癖传染力度最大,不过两天时间,诺兰的口语已经开始朝着博多发展了。 稀碎的日语外加拗口的九州方言,以及话尾时不时加上的to。 “交给我吧to。” “交给我吧!to。” 博多要比诺兰高出些,金发小少年面上戴着红色眼镜框,说出这话的时候颇有自信。 诺兰有样学样,学着他的话作出一样的动作。 乱藤四郎和毛利藤四郎两个人非常满意的给两个小孩拍照。 小孩子这个时期真是太可爱了。 毛利挨着两个孩子拍了一张合照,准备发上自己的社交平台,作为粉丝福利。 自从小孩火了以后,不少审神者在社交平台上哀嚎着要看诺兰近照。 也有人提议让他们长期开直播,看诺兰的一天都在做什么。 不过后面考虑到一些安全因素,他们还是拒绝了。 让小孩上镜不是坏事,不过也要防备一下有心人。就当以防万一。 内番逃跑的鲶尾藤四郎加入了他们的聊天,并且给他们提议了一个有趣的方案。 给诺兰换装成小短刀的模样,让博多换成诺兰的样子,看看大家能不能看出来。 第一个受害者是路过的大俱利伽罗。 博多穿着诺兰平日里的装扮,超绝不经意的路过在大俱利伽罗的眼前。 大俱利的步伐顿了顿,盯着博多藤四郎多看了几眼。 躲在角落的几个小短刀以为成功骗过了他,聚在一起拍手庆祝。 “没想到你们的妆造技术这么好!” 鲶尾藤四郎感慨不已,博多刚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扮相实在是太像了,就是个子太突出,不过离远…… 等等,博多离得那么近,说不定会被发现。 鲶尾藤四郎刚想发出提醒,就看到大俱利伽罗正在靠近博多。 难不成骗到他了?鲶尾猜测。 “美瞳滑出来了。”大俱利伽罗的手指从博多的眼皮上擦过,露出博多的蓝色瞳孔。 滑落的美瞳落到大俱利的手里。 部屋里的鹤和贞宗最喜欢研究这些东西了,他总会被拉去点评他们的装扮。 一来二去,他对这些东西很是熟练了。 更何况诺兰的个子他平常看在眼里,怎么可能发现不到。 走过来的高度都不对。 博多out。这一局大俱利胜- 乱藤四郎觉得他们不能主动出击,尤其不能靠近他们的亲兄弟,要不然一眼就看出来。 得找那种不熟悉博多的人,才能骗过他们。 于是他们这次潜伏了半天,选择了正在农田边上偷懒的髭切。 他手里抱着一个奇怪的大根,长手长脚的坐在他怀里,看起来诡异极了。 “咦,那是什么生物。”乱藤四郎探着头想要看清楚一点,结果髭切像是有所察觉的看了过来,吓得他们缩在墙角不敢出声。 诺兰蹲在下面,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发绿的大根,那个东西看起来很好吃。 “宇宙第一超级稀有大根,市场无价,仅此一只,预售8000000。”博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小本子,写写画画念叨着。 “黑价啊。”鲶尾藤四郎看了一眼,只觉得高的吓人。 “做生意就是要大胆!像这种极品大根,买到就是赚到啊!”博多藤四郎摇了摇头,继续写写画画。 诺兰看着他顶着自己外貌,认真书写的模样,心生一计。 那他是不是可以上学的时候,可以喊博多帮他代课。 他简直就是天才啊! 不过看博多这么爱财的样子,诺兰想了想存钱罐里面的存款,应该够一两次吧? “诺兰……不对,博多!现在该你出场了。”毛利藤四郎向诺兰伸出手,他们这次换策略了。 “贵安!髭切殿。” 他们这次要主动出击。 毛利像是散步时候不经意看到了髭切一样,拉着诺兰远远的朝着他挥手。 髭切闻声转过头来,不过出现在诺兰眼前的不是那张熟悉的娃娃脸,而是一张拥有八字眉的大根!!! “……嚯。”俩人慢慢靠近,还是被那长相奇怪的大根吓一跳。 移开大根的髭切带有歉意的朝着他们笑了笑。 “诶,这位是?” 毛利稳下心神,开始介绍诺兰现在的身份。 诺兰镇定的点了点头,学着鲶尾口中羞涩的弟弟,一言不发的躲在毛利的身后。 “博多是性格有些害羞,还请您见谅。” 毛利适时的解释。 髭切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并不在意,两人客套了几句,毛利就准备带诺兰离开了。 “说起来,诺兰……” 刚准备走的诺兰下意识脚步一顿,脑袋刚转到一半,被毛利紧急揽住肩膀。 “您找主人有什么事吗?髭切殿。” 髭切笑了笑,看着手中的变异大根,目光放在了诺兰的背影上。 “想给诺兰看看这小家伙。不过他应该出去玩了吧。” 诺兰背着髭切不敢转头,可怕,他绝对是发现了。 “不然拍到群里?这样的话就可以给主人看到了。”毛利藤四郎想了想,这样建议。 “诶,是这样啊。嗯,我来试试吧。”髭切把大根放在了长椅上,他摸索着手机,一下又一下的滑动着。 毛利藤四郎借口还有事就装备带诺兰先走了。 诺兰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嗡嗡嗡嗡。 还没等他们走远,诺兰的手机响了。 诺兰强作镇定的往前跑了几步,然后掏出了手机。上面的来电人赫然是髭切。 …… 诺兰点了接通。 “新风格的衣服很好看哦,刚刚的大根想要摸摸吗。” 小短刀们也听到了,集体沉默。 好可怕。好可怕啊。 明明发现了还默不作声的潜伏许久,等猎物走远了又再次出现,声明自己早已看穿。 这一局,髭切胜。 换回衣服的诺兰成功摸到了大根,手感很奇怪,滑溜溜的,就像是普通的大根一样。 诺兰趁着髭切不注意,咬了上去。 没咬动,反而吓得大根捂着腿跑走了。走之前还用奇怪的眉毛怒视诺兰。 “哎呀?原来还会生气吗。”髭切后知后觉的感慨,大根跑了以后,他就把诺兰抱在了怀里。 就像在抱小动物。 诺兰仰着头看他想干嘛,结果髭切一下子把下巴搭在诺兰的头顶。害得诺兰视线猛的下移。 视线跟躲在草丛里观察他们的膝丸对上,他蜜色的眸子左右乱转,试图逃避诺兰的求救。 [救我——] 膝丸看着诺兰扑腾的小手,没忍住捂住了脸。 好可爱、好可爱。 “害羞丸要试试吗?”兄者的声音从膝丸的头顶上传来。 诺兰被髭切掐着举到了慌乱的膝丸面前。 诺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他们像是交接仪式一样,他被转到了膝丸的怀里。 膝丸的动作很轻,像是被怀中的小孩不舒服,好不容易把诺兰放到腿上坐着,又怕自己的腿硌着小孩。 毕竟他身上都是肌肉,小孩子肌肤软,应该会喜欢软垫。他出门没想起来带,膝丸开始懊悔为什么没能随手带个垫子出来。 “大腿肌肉会硌人吗?”人体紧张的时候,肌肉会紧绷,换句话说就是很硌人。 诺兰想了想,点了点头。 毕竟髭切刚刚肌肉很放松,所以一点不硌人。 但是直言反而让膝丸更紧张了。 这会他的胸怀都变得紧绷了。 诺兰想走了,不想跟他们玩了。 他从膝丸腿上滑下去,一旁的髭切笑眯眯的跟他挥手告别。 “平常也要多注视一下我们呀,家主。” 恶人先告状!诺兰瞪了他一眼。 “不然的话,哭哭丸晚上会掉眼泪的。” 膝丸满脸涨红的望了一眼髭切,连忙摇头否认。 “我没有!” “做梦也会说家主最近不找自己了,好难过。”髭切的手搭在脸侧,指尖轻点下颚,一副思索的样子。 “我、我没有!”给膝丸吓得站起来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偶尔也回头看我们一眼吧?诺兰。”这次髭切没再逗弄他,很认真的看着诺兰。 “真的会很难过哦,这里。”髭切指了指心口,面上的落寂不作假。 诺兰垂眸敛去眼底的朦胧水意,用力的点了点头。 “哎呀?别哭啊。”诺兰的身前蹲下了一个大大的阴影。 是髭切蹲了下来,他的指腹很温暖,掌心还有些茧子,髭切用手擦去了诺兰眼边的湿意。 本丸的刃数变多,他们离主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偶尔也是真的会感觉到寂寞。 “给我和弟弟丸每天一个拥抱就原谅你。”狡猾的髭切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 被玩弄在鼓掌中的诺兰,感动的点了点头,投入大魔王的怀抱里,还特别可爱的蹭了蹭他们的脸颊。 膝丸得到小孩拥抱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满脸不可置信。 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家主的注视。 不愧是兄者啊! 小孩子上怀抱香香软软的,身上还有阳光烘烤的热度,拥抱住他的时候感觉内心里的空缺被填满了。 膝丸脸上露出的笑容,只有髭切看到了。 髭切轻笑一声,没再逗弄他们。 第73章 Nolan 小夜左文字像往常一样,一个刃回到部屋。这里没有别的部屋的吵闹欢快,也没有夜间为他捻起被褥的兄长。 佛龛前的檀香袅袅,上面摆放着新鲜的瓜果和米饭。小夜左文字跪坐在垫子上,厚重的网球包落地。 他最近去学了网球,挥拍时带来的快乐让他忘记自己了身份,也忘却了背负的痛苦。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忏悔。 他真的可以获得快乐吗?一把复仇刀,也可以活得如此幸福吗。 小夜不知道。 只是他有些想兄长们。 江雪兄长、宗三兄长……要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面呢。 或许是生活的甜露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似乎听到了兄长们的声音。 “小夜。”记忆里的江雪兄长也总是喜欢这样叫他,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多的起伏,只有小夜知道兄长这样大喊他已是不易。 “小夜!”这个应该是宗三兄长的声音,他听起来很激动,啊,如果再见见面的话,他也一定会这样呼喊自己的吧。 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从后面袭来,小夜来不及反应,眼泪先一步认出他们。 不是错觉,也不是幻觉,他的兄长们回来了。 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一左一右抱住了他们的弟弟。 压切长谷部看着一旁感动哭的歌仙兼定,“你不去吗?” 歌仙兼定婉拒了,“现在是属于他们兄弟之间的时间,我真的非常感谢长谷部君把他们带回来。” 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希望有人去打扰他们的。 所以他们能做得只是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空间,让他们自己去庆祝。 长谷部一想到把他们带回来的历程就头疼。 压切长谷部跟宗三左文字向来聊不来,邀请宗三来本丸的时候并没有那么顺利。 宗三不愿去有主的本丸,他不想再当笼中鸟了。 如果不是狐之助及时拿出本丸的全家福,或许宗三就不会来这座本丸了。 更何况江雪是避世刀,也不爱硝烟的战场。 俩人能来,全是看在弟弟小夜的面子上,那张照片上,小夜正发自内心的欢笑。 作为兄长的自然明白,一向不爱笑的弟弟,能够露出这样的笑颜有多么不易,在这样的本丸里的话,或许悲伤也会少很多吧- 切原赤也:下午有比赛,来看吗! 切原赤也:[定位] 诺兰:我可以带小夜哥哥吗? 切原赤也:当然可以!!我等会跟部长他们说一声,我给你们留位置。 诺兰:好! 诺兰来找小夜的时候,发现宗三跟江雪也在。他们正在跟小夜一起试学网球的一些姿势。 为了迎合弟弟的喜好,他们正在努力了解。 这样的话,他们去赛场应该要多几个人,诺兰想了想给赤也发了一条信息。 诺兰:赤也哥,我可能还要带上两个哥哥! 切原赤也:OK!头等座位就交给我。 诺兰:谢谢![小鸟转圈圈.gif] 前往赛场前,他们先去了一套商业街,江雪跟宗三的和服,太过显眼。 走在路上回头率简直百分百。 原本给他们看的是普通的休闲服。直到店长给他们推荐了亲子装。 也是满足了他们跟弟弟更亲一步的打算,不过他们三兄弟换了,主人也得穿啊。总不能排外主人。 听从他们话的诺兰,根本没看图案就拿着衣服往试衣镜走。等他穿上衣服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诺兰沉默的盯着镜中的自己,胸前赫然是一个镶着钻的红色爱心。 在他旁边的小夜身上穿的字母是O,而江雪和宗三分别是I、E。 他们站成一排就是惹眼的LOVE组合。 店员看到他们的站姿和排列,为自己合理的推销感觉到了满足感,用力的拍着手。 “这件衣服真是非常适合各位啊!走在街上你们四位就是最受欢迎的兄弟组合。” 不了解现世审美的宗三犹豫了一下,他直觉有些不对劲。“这真的是本店最受欢迎的亲子装吗?”尤其是诺兰身上那个大红色爱心。 店员看他这么犹豫,拍了拍手,带着几个员工一秒换装,换成跟诺兰他们一样的衣服,她们的面上都统一露出标准笑容。“当然!这是本店的热销品。” 犹犹豫豫的几人也没见过这种推销套路啊,半推半就的还是穿着这身衣服出街了。 走到赛场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衣服确实是热销品。 座位席上有很多观众都穿着这样的服装。 切原赤也来接应他们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衣服上那个带有大爱心的是诺兰。 “噗……”他没忍住捂住嘴笑了出来。 “诺兰,几天不见,你变得更潮流了。”切原赤也的笑声比较有传染性,诺兰甚至听到旁边观众席的笑声了。 “……”小孩的怒视不仅没能止住切原赤也的笑意,反而惹得跟着赤也一起过来的丸井文太一阵笑。 “不许笑了!赤也!”丸井文太恢复过来给了赤也一拳,赤也捂着下半张脸深呼吸。终于停下了笑声。 “大福,不给你们吃了!”生气的小孩决定不给他们吃小豆做得草莓大福了。 “错了!我错了诺兰!我再也不会笑你身上这件可爱的衣服了。”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正规的比赛现场带来的视觉冲击,远比他们在电视上看到的还要耀眼。 切原赤也跟丸井文太将他们带到席位上就离开了,再见他们已是在赛场上。 为了争夺那颗黄色的小球所带来的最终归属地,少年们挥洒汗水,竭力奋战着。 他们的身姿轻盈,尽情的舞动着球拍。 原本只是看弟弟喜欢才来的两个兄长,这才明白小夜是因为什么才开始学网球了。 是那颗正在鼓动的心,沸腾的血液像是一匹奔跑在草原的野马,带给他们的不止是少年人追寻梦的身姿,更是他们勇敢朝着自由的奔跑的步伐。 没有什么能在赛场上束缚他们。 赛场的最终点,观众们发出的欢呼声,少年们的汗水流淌在一张张笑脸上。 第74章 Nolan 五条悟被伏黑惠叫醒的时候,脑子还迷迷糊糊的,昨天夜里他跟杰做完任务回来,又打了一宿的游戏,现在神智都还没清醒。 伏黑惠给他手里塞了根电动牙刷,五条悟只需要动动手就可以了,而惠拿着热乎的毛巾帮他擦脸。 等擦完脸以后,伏黑惠又拿着护肤产品往不省心的监护人脸上涂。 最后的润唇膏是稍微清醒一点五条悟自己涂的。 “今天不是说好去诺兰家玩吗?” 昨天夜里伏黑惠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五条悟薅起来通知了明天早上要去诺兰家玩,说完这句话五条悟就回屋了。留下毫无困意的惠,他还是第一次去朋友家玩,激动的后半夜根本没睡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七点,他跑到监护人门口等,他等了两小时,发现监护人屋里还是毫无动静。 他手机都玩没电了,回去充了会电,又重新收拾了些给诺兰准备的礼物,结果监护人还是没醒! 伏黑惠等不下去了,咚咚咚的敲着门,里面还是毫无动静。 后面发现没门没上锁,于是就发生了上面的事情。 等五条悟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地铁站了。 “还要坐地铁吗?早知道我喊人来接我们了。”五条悟坐上地铁以后又睡过去了,靠谱的伏黑惠满脸认真的看着站数,到了神奈川以后才晃醒了五条悟。 伏黑惠推着困倦的监护人,艰难的打了个价格高到吓死人的出租车,终于到了诺兰家。 “我们到了。” “诶,竟然是小洋楼吗?”睡醒的五条悟观看着洋楼前开得正盛的玫瑰花,挑了挑眉。 “惠。”突然停下脚步的五条悟指腹搭在白色的玫瑰上,身子倾斜离玫瑰花一尺距离,他的鼻尖微微翕动。 “怎么了?”跑到门口准备敲门的伏黑惠回头,就看到监护人很严肃的看着自己。 伏黑惠转了转头,没发现危险,难不成是在蛋糕店看到的那个咒灵出现了?伏黑惠小跑回五条悟身边,心中多了些警惕。 “听说花开得越盛,养分就越好,说不定底下埋着尸体哦。”这类花通常都吃肉,不管是什么肉。 五条悟作出一份恐吓的姿态,本以为伏黑惠会吓得吱哇乱叫,小孩子不是都会害怕尸体之类的? “那你就不会让我往门口跑了。”伏黑惠冷静下来了,他原本以为监护人是看到了咒灵,没想到是在逗他。 是的,逗他。 以监护人的六眼,这下面要是真有什么,也早就看穿了。 “嘁。”被识破的五条悟不再出声。 伏黑惠也顺利的进入到屋里,也看到了站在玄关准备出门的诺兰。 “惠!”诺兰刚要扑过来就被长手长脚的五条悟拦住,他仰着头看了半天才看到那张被墨镜遮住的脸,对方正凝重的看着自己。 “你最近有一个人去过什么危险的地方吗?”诺兰身上残留的咒灵气息达到特级了。 光是看小孩过来,附在诺兰身上的残秽都要扑上五条悟的脸了。 “啊。”诺兰被他的话提醒到,想到了什么。 诺兰记得夏油杰先生好像之前有说过他们会袱除咒灵来着。 诺兰来之前在七星剑屋里待了一会。 难不成他们还能感受到七星剑身上的怨气吗。 “嗯,五条先生可以帮忙消灭吗!”充满期待的诺兰,已经想到了七星剑以后不用在躲在屋里,可以出来跟大家一起玩耍的场景了。 五条悟没拒绝,不过他摇了摇头。 “说错了。” “什么?”诺兰不解。 “你应该喊我悟哥哥。”惠不愿意喊他哥哥也就算了,怎么连惠的朋友也不喊他哥哥!这可不行。 诺兰没有犹豫“请你帮帮我,悟哥哥!”清脆的童声里带着丝丝甜意。 五条悟满意了。 越往里面走,里面的环境越让他不可思议。 空间领域? 刚刚从外面看,六眼给他的信息很明确,这屋体没有那么大的空间。 更何况五条悟之前跟鹤丸闲谈了解的东西里也不包括他们的领域。 就像是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一样,让人充满了探索欲。 只不过他面上不显,漫不经心的跟在两个小孩后面,听着他们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什么“c班最近开始照顾小兔子了,马上就轮到他们班了。” 还有什么“回礼的弹珠很漂亮,很喜欢。” 五条悟借着身高优势,轻轻的撇了一眼,看到了诺兰手里捧着的一袋子弹珠。都是很纯色的弹珠,基本看不到瑕疵。 “?!马??”经过回廊的转角,惠听到了马的叫声。 五条悟也“看到了”而且不是三四匹,而是三十多匹。 “可以摸吗!?”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马的伏黑惠步伐和眼里是瞒不住的向往。 诺兰点了点头,拉着他朝前跑去。 五条悟也不甘被落下,大跨步赶上两个小孩。“小短腿们,你们走得好慢啊——” 两个小孩相视一眼,还不等五条悟反应过来,两个小孩从他的身侧唰得跑了出去。 五条悟不甘示弱,立马跟了上去,两个小孩可能要跨三步才能赶上五条悟的一步。 等他们绕着本丸跑了个大概,又回到了马厩。 全场唯一气喘吁吁的是伏黑惠,他有些岔气,捂着肚子大口换气。 鬓角被汗水打湿的诺兰站在伏黑惠旁边,安慰沮丧的伏黑惠。 面不改色的五条悟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站在一旁,没人发现他手里的相机正在摄像- 马厩里正在打扫的太郎太刀,有些为难的看着缩在角落里不配合的“小云雀”。 马儿们很是恐惧大体格的大太刀,对于今天的安排,他也很是头疼。 虽然清扫和洗澡都十分简单,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工作。 只不过马儿不愿意进食属实让刃困扰。 “马儿应该也会喜欢喝酒吧?”干活途中喝醉的次郎太刀往“赤兔”的吃饭的盆里倒了点清酒。 “次郎!太郎!”带着小伙伴来参加马厩的诺兰像是一阵小旋风,冲到了太郎的怀里。 “主人,您怎么过来了。这里的异味很重,我记得这里有防护面具之类的,让我来找找。” “哎呀!诺兰!”相比太郎太刀,次郎会更加热情,将小孩一把抱住怀里贴贴。 第75章 Nolan 次郎太刀的怀抱除了他自身的香味外,还有那熏人的酒气。 他身上的气味像是看不见的防护罩,将马厩里存在的异味挡去。 坐在次郎的怀里,诺兰甚至可以看到“赤兔”的头顶。高视野的风景使得诺兰可以看清整个马厩的布局。 次郎太刀哈哈一笑,将诺兰平稳的放至在“赤兔”的背脊上,赤兔性格温顺很是亲人。 诺兰坐上去它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转着脑袋来寻诺兰的手,它想要被主人梳理毛发。 伏黑惠也被太郎太刀抱到了“小云雀”的身上,一开始他还有些害怕,想要开口下去。 五条悟笑了他两句,并且拍了两张伏黑惠的丑照发给了挚友夏油杰。诚邀他一起欣赏人类幼崽时期抽象照片。 “惠,你这个表情不错哦,再来一个。” 伏黑惠听着监护人吵闹的声音,抓着小云雀的鬃毛,慢慢的卸了力气,表情也没那么抗拒了。 “哦哦!伟大的惠惠要开始他精彩的表演了!杰你快看啊!”切换视频电话的五条悟举着手机离伏黑惠不过十厘米,出现在屏幕上的只有小云雀的鬓毛。 “……悟,你把摄像头朝上举,我根本看不到惠。”独自出任务的夏油杰心神疲惫。 这次五条悟反转了摄像头,一身休闲装的他,正笑嘻嘻都朝着镜头比耶,他的身子靠在马背上,坐在马匹上的小孩很显然不是惠。那天蓝色的脑袋听到声音转过来后,夏油杰看到了诺兰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悟,又试着举着手跟自己打了声招呼。 “你好啊,诺兰。你们是在马术俱乐部吗?”夏油杰露在镜头内的,只有他的半张侧脸,镜头外的他正在袱除咒灵。 数不清,除不尽的咒灵,就是特级咒术师的每日任务,作为强者的他,必须要向下兼容去守护弱者,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所以哪怕他再累也不能停下脚步。 他行走的步伐比较快,也不是一直在看屏幕,不过听到诺兰说是那边是他们家的马厩,还是没忍住停下了脚步。 马厩? 从悟之前发的三十多匹马来看,怎么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马厩啊!!!! 正常人谁家要养那么多马啊! “很震撼吧!?诺兰家可大了,杰你什么时候回来,快过来一起玩。”五条悟在屏幕那头挥了挥手,还不等夏油杰反应,对方就把视频挂了。 夏油杰再次反思了要不要换职业了- 午餐点到了,诱人的香气引着他们一路来到食堂。 伏黑惠看到屋内的刃,才真正意识到诺兰的家刃数量之多。 光是座位上坐着的就有二十多刃,还都是伏黑惠没见过的生面孔。 五条悟的“六眼”更是看到的更早,不过身上有咒灵的竟然一个都没有。 待在别的地方吗。 午饭准备的很精致,口味咸淡都恰到好处。连饭后甜品都比店里的还要美味。 吃饭的时候,五条悟发现周边的付丧神目光时不时会探到他们的桌上来。 付丧神他们主要关心的那位就是坐在五条悟对面认真吃饭的蓝发小孩,他拿着勺子吃东西吃的飞快。 没刃守在诺兰旁边,吃饭又吃那么快!可想而知他上学的时候,要不是长谷部他们在旁边呆着,小孩吃的估计比这会还快。 等会小孩又要难受了。 诺兰消灭完午饭后,开始吃水果和甜品。 山姥切长义突然的落座,抽走了小孩手里的食物。 “主人,不可以继续吃了,刚刚吃的那些饭还没消化呢。”山姥切长义原本不准备过来打扰他们的,这可是诺兰第一次带朋友回来。 没有去学校的付丧神们很好奇,诺兰平常在学校的模样,借着伏黑惠的到来,他们也算是看到了小孩平常在学校的表现。 诺兰妥协又没完全妥协。 没有食物的他,只能看着别人吃。 大多数付丧神吃饭举止都很优雅,尤其是小夜的哥哥宗三左文字,咀嚼了老半天,才把那一小口饭咽下去。 宗三左文字面前的碗还没诺兰拳头大。 诺兰叹为观止。 当然也有饭量特别大的,吃的比他还快的。 陆奥守吉行吃饭是直接拿着蒸桶,酷酷一顿吃。 诺兰缓缓扭过头,戳了戳山姥切长义,带着他一起看陆奥守吃饭。 小孩潜台词:为什么陆奥守可以吃那么多。 山姥切长义蹙着眉有些纠结,人类的孩子跟付丧神的身体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吃那么多你会难受的,你忘记之前晚上睡不着了吗?”长义还记得有一次夜里,他路过诺兰门前。发现小孩坐在走廊上发呆,一问是吃多了难受。 心疼主人的长义带着他去找了药研,本丸可靠的药师为诺兰准备了消食药丸。 吃完药丸后小孩终于安稳睡过去了。 小孩不吱声了。 伏黑惠原本想偷偷给诺兰塞个柑橘,这会听到对话以后,犹豫的手停滞在半空。 山姥切长义也看到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可以一起分着吃吗?”伏黑惠点了点头,把柑橘递给了长义。 长义在旁边又念叨了两句,他的动作很快地扒完了橘子,分了两瓣给诺兰,剩下的他分给了五条悟和伏黑惠。 五条悟看着手中的柑橘,橘络被剔除干净,扒开的果肉颗粒分明,酸甜相融,入口即化的爽口滋味。 比他以前吃过的柑橘都要好吃。 伏黑惠礼貌的道谢,他坐得凳子有些高,脚不着地,柑橘入口的时候,他忍不住晃了晃腿。 山姥切长义用湿纸巾清理手缝间残留的汁液,冰凉的柑橘瓣抵在了他的唇边。 诺兰把唯二的柑橘分给了他。 山姥切长义屏住呼吸,内心复杂。 自这次后,山姥切长义再也没吃过这么甜的柑橘。 甜到让他难以出声。 吃完饭后他们去了七星剑的房间。 七星剑像是等他们很久了。 潜伏在七星剑身后的巨大阴影,在付丧神们的眼中是怨气的集合体。 而在五条悟的眼中,更像是一个已经存活很久的特级咒灵。 当然,对于最强的他来说,这种咒灵根本不在话下。 袱除的过程意外顺利,那只特级咒灵毫无反抗之意,没有任何挣扎的迎接了灭亡。 诺兰看到七星剑缓缓睁开眼,他明明得到了自由,可是*为什么脸上还会有泪水划过。 七星剑双手合十像是一名虔诚的信徒,他注视着空气中的颗粒满满的湮灭于这个世界。 他明白,自己的结局发生了改变,他与这座本丸也重新连上了缘线。 第76章 Nolan 诺兰回归了校园生活。 假期结束的第一天,诺兰发现左侧的同桌安娜总是有意无意的望过来,当他望回去的时候对方又匆匆扭过头。 安娜课间一连几次的晃眼举动,吸引到了一旁专注看小说的江户川柯南。 他原本沉浸在书中世界,被安娜不经意扫视过来的视线吓得一激灵,意识一下子抽离出来。 “栉名同学是有话想对你说吧?她的神情纠结,唇瓣微张,她一向安静不爱说话,这样的反应多半是为了感谢你之前送的弹珠。” 江户川柯南下意识分析出栉名安娜的怪异举动。 诺兰和栉名安娜闻言双双瞪大眼望了过来。 江户川柯南不知道自己随口解析的话语,震撼了小学生朋友们的心灵。 栉名安娜:读、读心术!? 诺兰:!!好厉害 诺兰指了指自己,想让柯南在分析一下。 江户川柯南放下小说,认真的看了一眼诺兰的微表情和小动作。 诺兰睁大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结果脑海里飘过去的全是各种吃食。 江户川柯南故作玄虚故意磨蹭了一段时间,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 “诺兰的话,在想今天中午吃的午餐是什么,以及什么时候才能下课。” 诺兰缓缓张大嘴巴,好像见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嘛,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啦。”在小朋友面前装了一波大的江户川柯南,摸了摸鼻子,掩住自己扬起的唇角。 两个小学生很是膜拜的盯着他看了半天,后座的伏黑惠也被他们的声音吸引。 江户川柯南看了一眼,发现伏黑惠比旁边的两个同桌还要好懂。 “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想。”伏黑同学表情很少,只是看起来有些难以接近,别人不知道,内心灵魂18岁的真正大人工藤新一还能不知道吗? 伏黑惠这很明显就是在游神,脑子里根本没有具体的去想什么。 就这样,江户川柯南轻松得到了小学生们的膜拜。 不过因为他的读心术,反而让栉名安娜更加不好意思开口,直到放学后,才叫停了诺兰回家的步伐。 好在诺兰也知道她是有话要说,没那么急着走。 果然如柯南所说,安娜说在校门口有份礼物想送给他。 诺兰点了点头,没拒绝。 不过为什么要校门口才送给他? —— 诺兰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跟他一起出门的小短刀和安娜也震惊了。 安娜也没想到那东西这么大一个啊! 校门口聚集了不少人,还没离开的小学生们正在为门口摆放的巨大高达欢呼着。 那火红的高达通体长三米高,手中握着巨剑。仔细看去高达的外形有些像周防尊。 “这是怎么搬运过来的啊!??” “也太了不起了啊?难不成以后要放在校园里面吗?!!” “我们真的可以天天看到这座高达吗!??” 门口除了高达以外,还有周防尊,草薙出云和十束多多良。 其中要数多多良笑得最开心,他看起来对这个高达很满意。 草薙出云没忍住调侃他们的王“感觉如何?尊。” 对于这个高达的存在,他也是第一手知道的,为了准备这份谢礼,他也出了不少钱。 尊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们两个,“谁出的主意。” 十束多多良笑得腰都快弯下去了,“对不起,尊。是我干的。” 周防尊手起拳落在多多良的脑袋上。 “我错了尊,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尊的力气不大,多多良在王的宽恕下笑得更欢了。 “安娜!这边。”出云朝着出门的几个小朋友挥了挥手。 门口太过显眼的三人组外加那个巨大的高达,让安娜心生退意。 诺兰仰着头观看着那个巨大的高达。 好酷。 “你就是诺兰吗?”十束多多良蹲在诺兰的旁边,跟着他一起仰起头来。 安娜不理解他们的举动,不过她也跟着仰起头。 “那个高达是给你准备的见面礼!怎么样?”十束多多良语气里充满了期待,他先是看了看还在思考的诺兰,又偷偷戳了戳安娜。 多多良给安娜塞了一把红色包装的糖果。 “那个是给我的吗?”诺兰不可置信看了点头的多多良,为了得到验证又去看安娜。 发现安娜在给小短刀们分糖。 安娜见他反应这么大,安抚性的往诺兰手里塞了颗西瓜糖。 “是呀,之前多亏有你照顾我们的公主,安娜很喜欢那个弹珠哦。” 草薙出云还记得安娜那天放学回来,脸上一成不变唇角起伏了几度,不了解安娜的人可能发现不了,可他们太懂安娜了。 多多良甚至为了多记录几张安娜的照片,数学作业都忘记写了。 还好他高中的数学老师是栉名穗波,也就是安娜的姑妈。为了贿赂老师,多多良拿出安娜笑容照片换取了一次特例。 “安娜在学校的时候就拜托你们多多照顾了。”周防尊出场的时候,跟高达上的面容重叠,给付丧神们带来了大大的震撼。 诺兰摇了摇头,并不认为那颗弹珠需要得到这样的回报。 那弹珠是他用灵力变出来的,他还可以变出别的颜色来。 “那对安娜来说是很棒的礼物了。”周防尊的手落在了诺兰和安娜的头上,安娜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舒服得眯起眼睛。 周防尊的手掌很温暖,像是被太阳公公哄烤了很久,暖洋洋的。 展示完高达的三人组又安排专车,把高达送回诺兰家。 回去的路上,今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那种东西也太酷了吧?!!” 谦信景光非常赞同!! 尤其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们都喜欢看科幻漫画,当这种梦幻东西出现在眼前,那种震撼可想而知。 “再大一些是不是就可以开着高达,去杀敌人了?”语出惊人的诺兰把付丧神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关于高达的漫画他也有看过,只是看的时候根本不会想那么多。 高达真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反而让他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如果那样战斗的话,付丧神受伤的频率也会大大降低。 在往好处点想,这或许是个可以改变未来的宏图。 这样的话题回到本丸也是同样的震撼。 第77章 Nolan 十四岁的江户川乱步再度求职失败,他沿着街道上的招聘告示挨个看去。 “试用期没有工资?这种无良企业也能继续营业,只不过是在忙碌期找一些打杂的,等忙完这阵再用借口把他们打发走,一分钱没花还招揽到了人。真让人讨厌。” 身穿防风外套头戴学生帽的江户川乱步现在很是苦恼,补助金在早上已经被他吃完了,要想找到一个好工作可真难。 “你听说本丸屋了吗?” “就是那所帝丹小学街道旁的甜品店吗?” “没错没错就是那家店,听说今天下午会开放新品试吃活动。” 江户川乱步的脚步顿住,仔细听了几句,他插入她们的话题,大人们并没有恼怒他突发打断而生气,反而十分友好的向乱步指明方向。 少年的眉眼高挑,这是他高兴的象征。作为回报他绝对帮这些大人们一把。 “阿姨,你家炖的汤没有关火。” “阿姨你刚刚买的菜忘记拎了。” 被他点到的两位阿姨被他的发言惊到,没有疑虑陌生人发言的可信度,就急慌离开。 剩下的一个阿姨被江户川乱步的视线扫过,下意识翻找包里的钱包。 “没错!阿姨你的钱包被偷了,现在去报案调查监控的话或许还能找回来。” 好心的阿姨给乱步塞了个红豆面包作为谢礼,步伐匆匆的离开了。 江户川乱步撕开了包装袋,将面包里的红豆吃了个干净。 剩下的面包皮被他装了起来,事先声明,不是他想留着当晚饭,而是立本街道上没有垃圾桶,只能带回居所处理。 “东京的人,要比横滨好说话一些。”江户川乱步边走边感慨。 要是他在横滨说这些话,只会被训斥,质疑,明明他说的是一眼就能证实的实话,那些大人们总是忧虑半天,等到线索都要跑掉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 等他来到“本丸屋”的时候,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 活动已经结束了啊。 真可惜。 江户川乱步身上没有钱,可是里面的甜香味不断涌出,引的他脚步连连向前。 “很抱歉,客人,新品已经没有了。这边还有些别的试吃要试试吗?”年龄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堀川国广手里端着的是樱饼,外形精致漂亮,粉白相融的内囊上缠着樱花皮,清香的气味涌入乱步的鼻子。 乱步毫不客气的接过盘里的樱饼,口感比他想的还要好吃,软糯可口的红豆馅让他仿佛置身于樱花林。 堀川国广将乱步带回了屋里,店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马上就是诺兰放学的时间段,他们也该收拾准备闭店了。 这家店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而开着的,更多的时候,是为了给空闲的付丧神多一个可以滞留在主人身边的心灵寄托。 原本这些剩下的樱饼他准备带回去给和泉守兼定吃的。 眼下看到江户川乱步,他那杂乱无章的头发,和他风尘仆仆的衣裳,恍然间让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打断一下,不要用那种怀念过去的眼神看着我。”江户川乱步正在吃樱饼,被堀川国广回忆的眼神弄得浑身一毛。 “首先说明,我只是身上没有钱,补助金被我花完了,现在也没有地方住。” 江户川乱步的每说一句,都让堀川国广感觉内心被扎的一样疼。 坐在他面前的陌生孩子,面容变幻几次,从他自己的脸,兼先生的,诺兰的,几番变化。 他像是从少年暂时的困难,感受到了莫名的心疼以及对未来的担忧。 堀川国广下意识的开口想要邀请他留在这里,给他一个暂时的居住地。 江户川乱步塞完了最后一口,拂去手上的糖粉。 “你能为我提供一辈子的衣食住行吗?你能保我一生性命无忧吗?我可不是路边的小狗,捡回去以后每天喂两口就可以活下去的存在。” “我是人类,而你很显然不是。” 江户川乱步很感谢他的善意,可他不能凭借着微弱的善意活下去。 江户川乱步想要去的是一个能够施展他才能的地方,他可是父母视作掌心的珍宝,继承父母才能的他,只有发挥了自己的能力,他才能感受到父母的存在还没有被世人遗忘。 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样。 如果在这里度过的话,必定会安然无恙的幸福一辈子。 可是他是谁? 他是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推开门准备离开,一群穿着小学校服的孩子们跟他迎面撞上。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蓝发小孩被后面的几个非人类手忙脚乱的扶住。 有意思,这家店里都是非人类吗? 诺兰捂着脑袋看了看眼前的陌生大哥哥,眨了眨眼,迟疑的打了打招呼。 江户川乱步忽然明白为什么给他樱饼吃的非人类愿意留下他了。 因为他们接触到了人类,所以对待其他人类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担忧他们的安危。 他们因为人类幼崽的存在而对其同类产生了保护感。 真是神奇。 江户川乱步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了好奇。 “大哥哥,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江户川乱步突然的发言,让堀川国广和刚回来的几个小学生一阵呆愣,尤其是乱步的视线是盯着诺兰的。 他很显然知道这里的话语权和做主权在谁身上。 经过堀川国广的解释后,诺兰大概明白了。 只是这个事情不是应该问本丸屋的主人吗? 诺兰的视线转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 诺兰迟疑的指了指自己。 “我来决定吗?” 江户川乱步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你是他们的主人,你来决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堀川国广诧异的望了过去,他可什么都没透露啊。 “你想要留下来吗?” 小孩跟江户川乱步对上眼,江户川乱步沉默了一会,又像是补救般的开口。 “这里有吃的有喝的,能留在这里就好了。” 是啊,他现在可是没有住所的孤儿啊。 他根本没有挑选的机会。 错过这次的机会,再遇到这样好条件的店铺,根本就是不可能。 半年的经历已经让他磨掉了不少脾气。 “那么就把这里当做据点吧,没有力气的时候,这里随时欢迎你进来。” 诺兰清楚他眼里的犹豫,他以前见过这样的视线。 江户川乱步这次爽快的答应了。 “住的地方呢?这座建筑没有类似的地方吧。要是有床的话就更好了。”江户川乱步得到应允后巡视着“本丸屋”,像是只刚到家的小猫咪,四处乱转留下自己的气味。 “正好要关店了,跟我们先一块回去吧。”他们住的地方还在神奈川,离这里坐车要一个小时。 第78章 Nolan 江户川乱步的暂住,并没有刃反对。 毕竟住在神奈川住宅的付丧神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轮值周转。 江户川乱步见着几次付丧神突兀出现,就意识到了他们能够随意传送,以及那不对劲的人数,也可以证明他们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不过乱步不会过多询问,他需要的是一个能住的地方,不受管束的自由。 跟乱步的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刀剑们对他的关爱也渐渐增多。 比方说知道乱步父母意外离世,他本是在父母爱里长大的孩子,背井离乡来到了大城市里,上的警校因为乱步的直言不讳被其撵了出来。 独自生活的日子很苦,江户川乱步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把答案说出口了,人们还要不停的追问理由。 是考问吗?为什么城里的人们总是喜欢这样。 那不是明眼就能发现的真相,为什么要反复推敲盘问。 有那个时间去抓犯人不好吗? 等他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时候,犯人早已逃之夭夭,然后再反过来训斥他的插手。 在这样的环境渲染,他开始讨厌大人。 江户川乱步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似乎已经忘却过去向前看了。 晚饭是味增拉面,一时间屋里安静的只剩江户川乱步哧溜哧溜的吃拉面的声音。 诺兰默默将自己的饭后甜点布丁,塞到了乱步的碗旁边。 次郎太刀将自己和大哥太郎太刀的布丁,分别送到了诺兰面前和乱步面前。 “我和大哥还是更喜欢喝酒,以后甜品就交给你们了。”次郎太刀的脸上熏红着醉意,把布丁推出来后,又开始库库喝酒。 太郎太刀点了点头赞同了弟弟的说法。 “喜欢吃的话,还有很多。”本丸不会对孩子们吝啬甜品。 江户川乱步不语,只是一味吃诺兰递过来的布丁。 来到本丸后的乱步,体重也慢慢的养胖了些- 乱步有时候像是一只流浪的小猫,偶尔饥肠辘辘才会出现在家中。 诺兰某天放学的时候,发现江户川乱步坐在小公园的秋千上,看到他以后远远的喊了一句。 “我饿了。” 诺兰眨了眨眼,掏了掏身上的包。 “左边的口袋里,我看到了。”江户川乱步紧紧盯着诺兰左侧的口袋里露出的包装袋。 那是深色的海底小队联名奶酪棒。 顺利吃到奶酪棒的江户川乱步,用脚慢慢蹬着地,荡起来秋千。 诺兰学着他的样子坐在了秋千上。 “我今天,找到了一个新的工作。”偶尔也会亲人的乱步小猫吐露出自己的动向。 “你看起来很开心。”诺兰晃着秋千,脚慢慢离了地。 诺兰对乱步的去向没有太多好奇,虽然他回来的时间很是混乱,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点,不过门口点的灯,总会引着他回到这个临时的据点。 “那个人,是个好人。”江户川乱步回忆起了,今天遇到的那位杀手先生。 福泽谕吉的情绪像是一潭死水,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毫无波澜。 哪怕是让他请自己吃饭也只是默然同意,挑他不喜欢的话题去聊,也不会说些什么。 他是唯二坚信乱步看法的大人。 “你开始戴眼镜了?”诺兰仔细回忆着一开始看到江户川乱步时的面容,戴上黑色眼镜的他看起来更加有威慑力了。 “那个大叔给我的。”江户川乱步勾了勾唇角。 “我还有了异能力。”下一秒,江户川乱步猛的从秋千上跳下来。 还没停止的秋千匀速的朝他的方向撞去。 “秋千会被停住。”像极了动漫里出现的场景,江户川乱步上抬自己的黑色眼镜,笑容渐渐扩大。 诺兰手忙脚乱跳下来,小手同时拉住两个秋千,努力的让秋千没有砸到他们。 “你会说这危险。”诺兰刚准备开口,被乱步堵住。 得意的江户川乱步扶着眼镜开始讲述今天所遇到的一切,从遇到福泽谕吉开始。 也正是福泽谕吉的存在,乱步终于明白了,自己是一名异能力者。 此前对社会的格格不入感已经全然消失。 诺兰眼前的江户川乱步更像是新生的刀剑男士,没有阴霾的爽朗大笑。 并且声称自己是名侦探。 “晚上想吃什么?” 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 “想吃海鳗天妇罗盖饭!” 江户川乱步兴致冲冲的倒着走路,他的步伐不大,走路的时候又没有看路,不是被石子绊脚,就是被翘起的地砖磕到。 诺兰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手,才阻止了几次的危机。 要不然他们就不用走回去了,直接打119在医院见了。 诺兰总觉得走在乱步旁边他都要变得成熟了。 “还有别的吗?”诺兰把他刚刚说的那些发到了群里。 “铜锣烧!” 光是吃鳗鱼饭已经无法满足乱步雀跃的心情。 “现在去买吧?”铜锣烧的话,离他们最近的那家店就在车站旁。 在车站等着他们的是已经买好了的热乎铜锣烧,以及坐着看书的大庆直胤。 “唔嗯?你们回来啦。”察觉到俩人阴影的大庆,把买好的铜锣烧分给了他们。 诺兰后悔了。 后悔跟这两个人坐在一个车上了。 两个人就像比赛一样,各说各的。 一个沉浸式说冶金术的,另一个就不停的说今天遇到的疑难案件。 诺兰顿时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关键他们明明不是在说一个话题,可是诺兰又感觉他们在互相交流。 被折磨一路的诺兰,生无可恋的走在他们两个的中间。 诺兰现在无比怀念跟小短刀们在一起的日子。 小夜去参加练习赛了,剩下的两个小伙伴今剑跟谦信景光又要去值日。 被留下的诺兰原本准备跟长谷部和巴形薙刀一起回去的,结果半路接到了江户川乱步的电话。 诺兰就只能先来接乱步,结果发现大庆直胤来接他们。 于是就变成了他们三个人一起回家。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挽手,最后三个人的影子挤作一团。 第79章 Nolan 诺兰起床时被告知今天不用上学。 队长三日月宗近跪坐在门后,传述了狐之助的紧急通告。 这还是昨天深夜突然传来的讯息,怕打扰小孩睡觉,他们等到了诺兰起床点才来声明。 小孩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这话以后瞪大了眼。 三日月宗近走近他的身边,把小孩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上他的脖子。 初春乍暖还寒。 三日月宗近左一件右一件的给小孩加衣服,直到小孩穿成了一个球,他才回过神来。瞧着诺兰的装扮一阵好笑。 “甚好甚好。”三日月宗近自我赞同的点了点头,又给诺兰拍了两张照片。 “……”诺兰连站都站不直,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地打转,得力于这衣服的穿法,他这样晃都没摔倒。 最后是厚藤四郎发现队长和诺兰迟迟不来,发现了不对劲,赶过来解决了诺兰身上的衣服。 这次的特命调查,起因是一位来自异世界的名人,身体处于假死状态中,灵魂却误入废弃的世界,他的存在吸引到了溯行军。 他们要尽快找出异世界的灵魂,并且送他回去。 要不然他所在的世界,历史也会发生变化。 那人名为太宰治- 太宰治降临到这片陌生的世界已经过去了三天,在这期间他走遍了能逛的所有地方。 在这里他感觉不到困意和饿意,哪怕是一直走路,他也没有太多的疲惫感。 他记得这里曾经是一片热闹的街市,自从他当上首领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往右转的游戏厅,是他曾经跟中原中也常来的地方。 继续向前有一家咖喱店,店里都招牌还挂着,里面却空无一人。 或者说,这世界似乎除他之外别无一人。 这是上天对他想死的告诫吗? 真有趣啊。 太宰治继续前进,伫立的高楼里全部断电,电梯也无法乘坐。 还好不会爬楼累死,那也太过没趣。 他终于赶在傍晚前登顶。 太宰治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的布局不一样。这不是他的办公室。 他一眼就发现了问题,难不成这是另一个“他”的世界。 太宰治熟练的翻找屋内留有的信息。 他不知道的是,有一群时间溯行军正在接近他的位置- 这次的任务特殊,时之政府派遣水心子正秀和源清麿二刃前来助力。 三日月宗近仔细打量着这个被遗弃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很多残缺的黑色深渊,比如说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断崖,朝着里面扔小石子都无法听到回声。十分危险。 “这里有点眼熟。”诺兰指出那座被拦腰折断的黑色大厦,五座大厦如今只剩一座屹立在云雾间。 “被改变的是横滨吗?”三日月若有所思,叫出来狐之助进行历史调查。 狐之助晃着铃铛,梅花爪子在虚空上不停的划动着。 “找到了,改变这座世界的正是太宰治,也是我们的目标人物。他利用‘书’谱写了这个世界,他不知道的是世界为此崩坏,最终变成了这样。” 历史的长河上系着数不清的线绳,一根断裂就会牵扯着后面的事物一块沉沦。 谁也不知道,世界会崩坏。于是这里成了废弃的世界。 而付丧神的任务就是跟随审神者们修正历史,让历史回到正确的线路上。 “狐之助,关于异世界灵魂的定位调查。”厚藤四郎问出关键问题。 狐之助搜索一番,只能得到在大楼里,具体在几楼就不知道了。 为了更快的找到太宰治,他们分组行动。 诺兰跟三日月宗近一组,大厦里没有电,他们只能靠爬行。 好在这次同行的付丧神机动都还可以,不然他们都打完了,机动慢点的说不定还在楼底。 等三日月宗近跟诺兰赶上楼顶的时候,厚藤四郎跟水心子正秀已经跟溯行军打起来了。 源清麿和蜻蛉切保护着太宰治往诺兰的方向赶。 “三日月殿,保护好主人!”蜻蛉切跟源清麿把太宰治送过来以后,再次回头去对付敌人。 三日月宗近出刀的时候动作轻快优雅,他的步伐不变,仅是站在原地,就能斩去溯行军的头颅。 太宰治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他们,最后将被他们保护在身后的诺兰看了一圈。 在太宰治确认这是个无人的世界后,突然来了两批人,一批来杀他的,一批来救他的。 论谁都会觉得奇怪吧。 诺兰平常不怎么有机会跟陌生人相处,他跟太宰治面面相觑,干瞪眼一句话也没说。 最终还是太宰治先一步开口。 “世界还有多久还有崩坏?”思考完毕的太宰治提出疑问,不过很可惜诺兰也不知道。 小孩摇了摇头,他们明明没讲话,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这个世界要撑不住了。 太宰治简直像有读心术一样,一眼看穿了小孩的想法。 : “大楼在下沉,撑不了太久了。” 从太宰治第一降落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世界在加速毁灭。 他站在顶楼已经看不见其他四栋楼了,说明那些楼已经消失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了。 或许他也会葬身在这里吧。 他的计划还没能完成,不过如果是中也的话,一定会把他写的计划书努力完成的吧。 太宰治已经能想到中也一边跳脚一边吐槽这是什么为难人的任务,然后把任务很圆满的完成。 诺兰用灵枪打碎了几振溯行军,拉着太宰治朝后退。 三日月宗近只身挡在他们二人身前,敌刃数量的增多,让他们陷入了苦战。 哪怕有着付丧神们的阻拦,也拦不住溯行军接近太宰治的位置。 一把长刀擦着太宰治的脸颊划过,伤痕上不断渗出血来。 诺兰一枪毙命溯行军。 “他们想要我的性命。”太宰治怕疼,他是个胆小鬼。 他常常念叨着想要自杀,可是重任担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又失去了自杀的机会和理由。 这会溯行军们过分接近,让太宰治又回忆起了以前的回忆。 太宰治试着靠近溯行军,或许这是他了结自我的最佳时机。 对面的刀剑速度足够快的话,他不会感觉到痛的。 “你在做什么!?”诺兰一个没注意,发现太宰治都快跟溯行军的刀亲密接触了。 诺兰拽着太宰治的风衣尾巴,好不容易把他拉了回来。就看到太宰治还是一脸向往看向对面溯行军手里的刀。 “你打过破伤风吗?”诺兰突然跳转的话题,让太宰治一愣。 他还真没打过。 “那个针超级痛的!”诺兰用手比了一下。 太宰治配合的点了点头。 “那个针是直接戳进来的!”诺兰记得他上次打这个针是因为,他摸到了生锈的栏杆,手被划破了。 药研藤四郎为了让诺兰长记性,在诺兰闭眼前找了一个50毫米的针管吓唬他。 打针的时候又偷偷换回了正常针管大小。 导致诺兰以为打针都要那么粗的针。 “你看对面的刀!全是生锈的!到时候你要是没被砍死,他们身上的细菌从你的伤口里面进去。” 太宰治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是真的。 到时候死的太过折磨,他可不喜欢这种死法。 太宰治惋惜的放弃了这条寻死方式。 诺兰满意太宰治的识相,拉着他一起退到了墙边。 “要不然你用枪……”太宰治还没说完,就被诺兰用甜到发腻的糖果堵住了嘴巴。 “我的枪是用来保护的,不是用来杀戮的。”被付丧神养的很好的小孩,已经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的话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尘封在太宰治脑海里的回忆。 那个人……织田作之助也这样说过。 虽然他从另一个“他”身上窥见过。 但是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会让他灵魂一颤。 第80章 Nolan 太宰治的意识一下子恍惚,灵魂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归原世界。他的世界里有着活的织田作之助,那是他从书中得知的挚友。 那个世界的太宰治正是拥有作之助为其指明方向,才让他多了一些活下去的意志。 可是如今以他的立场,连见次面都是困难。 更何况,他记忆里的作之助不过是另一个他所拥有的回忆。 他从未真正得到过作之助的认可和信任。 于是他开始迟疑,自己回去真的有意义吗。 他心中的犹豫,让灵魂逐渐恢复平静。再睁眼,出现在太宰治面前的还是那个蓝发小孩。 小孩手里的枪垂了下来,看来危险解除了。 “该撤退了。”毛绒玩具一样的狐之助跳了出来,他四脚着地眼神里透露出担忧。 它没法保证能够顺利清理这位太宰治的记忆,从他机警的状态来看,不如不解释更好。 它记得上头有提过,这位先生可以通过一句话想清楚所有因果,十分危险。 楼里的溯行军已经全部解决,任务目标也营救成功。 他们顺利的踏出大厦,然而不过五分钟,身后大楼砰然崩塌解体。 那座巨大的黑色大厦,像是被碾碎的面粉,风一扬,就不见了踪影。 “这个世界已经坚持不住了。”这个世界到处都在坍塌,黑色的洞穴像是蔓延的毒素,想要把整个世界吞噬。 他们必须要赶紧撤离。 三日月宗近俯下身子,一把抱起小孩。他身上的流苏晃动,吸引了诺兰的目光。 “狐之助,开启传送阵。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带目标人物回去了。” 诺兰他们接到的任务仅是将太宰治安全撤离,剩下的由时政对接。 水心子和源清麿就是为此而来,身着军装的二刃挥着手告别。太宰治站在他们二刃身前,一言不发。 传送阵很快就开启。 刺眼的白光在他们的脚下一闪而过。 等诺兰再睁眼,他们已经降落到本丸的庭院。 本丸里的空气新鲜,天色正好,阳光照在身上暖乎乎的。 回到这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诺兰深嗅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花香味。 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刚刚说再见的几人。 水心子正秀的衣领遮着下颚,他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几乎是下意识质疑出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他跟源清麿一起出过那么多次任务。 尤其是特命调查,从未出错。 源清麿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冷静下来。“可能只是传送点输错了。” “狐之助?现在是什么情况。”厚藤四郎皱着眉头,内心里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时政派遣人员的身上,也会发生传送阵失误的情况,这简直太奇怪了。 他们商讨期间,太宰治已经开始巡视新环境了。 太宰治半眯着眼打量着周边的一切,这里太过耀眼了。到处都是人群的*生活气息。 池塘边上的桌子摆满了儿童喜欢的吃食,充满童趣的椅凳不到他小腿高度。小道上铺设石子,延伸的路测长满了雏菊。 日光的阴影落在长长的回廊上,半开的障子门里是一张巨大的全家照图片。太宰治大致数了一下,光是他看到的那半边就有二十多人,如果照片是对称拍摄的话,他们的据点,起码要有五十人左右。 人数意外的很多,太宰治并不意外。 “……很抱歉,各位大人。那边的传送阵暂时无法连接。时政的意思是,先将这位大人寄居在本丸,直到传送阵维修好。”狐之助磕磕绊绊说完了声明,周边的空气都变得更冷了,吓得狐之助夹着尾巴抖抖抖。 太宰治直觉不对劲,这些天发生的事简直像是巧合一样,被人刻意安排的好发生的磨砺。 想把他当做棋子吗。 “如果我在这里死亡,能顺利回去吗?”太宰治死死盯着狐之助,像是想要看穿他的真实身份一样。 “你在这里是灵魂状态,如果时间一长,机体确认死亡后,你就再也回不去了。”源清麿点出这个问题,他看过任务书自然知道太宰治的性格。 “眼下还是要继续保持联络,他的灵魂已经跑出来三天了,今天再不回去,谁也不能保证他的安全。”水心子用自己的联络方式联系了他在时政的老朋友,一文字则宗。 就在他们为此事争议不停的时候,狐之助弱弱打断。 “时政那边的意思是,可以先将太宰先生的灵魂温养在别的人体。” 说出这话的时候,狐之助都感觉离谱。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任务。 放着家不让人回。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阳谋,针对太宰治的计谋。 这让太宰治的脸上久违的露出笑容。 这真是让人太期待了- 被迫(乐在其中)留在异世界的太宰治,拥有了一具新身体,是一具年纪大约在九岁的小孩子,无论是发色瞳孔,都跟他一模一样。 太宰治刚进入身体的时候,起初还有些不适应,他的灵魂太大只,被塞入这具小小的身体里,显得格外拥挤。 变成孩子后的太宰治,似乎格外怕生。一个劲的躲在跟他一样大的诺兰身边。 幼年的太宰治身上穿着的是校服,跟诺兰的校服有些不同,浅色调的很好看。 “他的意识消失了吗?”水心子惊讶,感觉跟他们刚刚所接触到的人物完全是两个性格。 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 “不,并没有。现在主导这具身体的正是刚刚说那位太宰先生。”狐之助能够看到原本身体的那个孩子蜷缩在角落,进入了沉睡。 “灵魂或许不太适应吧。”三日月宗近若有所思的盯着面前,这个比自家主人大一圈同龄小孩。 “哥哥他们是谁?”太宰治像是被抹去了记忆,拽着诺兰的衣服小声的探头看他们。 “我吗?我是哥哥吗?”诺兰刚转过身,发现喊自己哥哥的那个孩子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 可是他喊自己哥哥。 诺兰内心纠结,给新认的弟弟塞了几颗水果糖,对方甜甜一笑,不停说着谢谢哥哥。 幼年失忆版太宰治往新认的哥哥诺兰,嘴里塞了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又给自己剥了一个。 头一次被认哥哥的诺兰,内心涌起了莫名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很好,接下来的日子里,就由他诺兰来罩着太宰治! “这孩子的记忆混乱了。”源清麿觉得奇怪,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情。 还不等他们盘问狐之助,对方已经借口领导找它有事跑走了,被留下来的水心子和源清麿刚准备告辞。 发现他们两个也被留在这座本丸了。 他们简直像是被时政戏耍了一般。 “按照政府的命令,我们从今天开始加入这座本丸。” “总之,之后就请多指教了。” 晚宴上,回归的付丧神们对新来的同伴们表示了欢迎。 至于那个看着比主人还要大一圈的小男孩,付丧神们陷入了沉默。 “那个孩子,跟诺兰一样大的吧。” 和泉守兼定有点不可思议,为什么会相差那么大啊! “科学喂养的魅力吧。”烛台切光忠深知小主人的不容易,决定给本丸准备更多的菜单和食谱。方便他们为诺兰准备营养餐。 一开始烛台切光忠是准备自己解决主人的食物的,可惜被制止了。 说要给同僚们留一些接近主人的机会。 “这差异也太明显了吧。”浦岛虎彻夹了一块肉喂给龟吉。 “吶吶,龟吉,你要是天天吃肉的话,能不能变得那么大——” 浦岛虎彻展开双臂,刚要给龟吉演示一下,就被大哥长曾祢虎彻揉了揉头。 “不太可能吧哈哈哈哈。” 被太宰治身高惊到的付丧神们,决定更加努力的为小孩准备伙食,绝不能让孩子在身高这方便差人一等! 80-90 第81章 Nolan 晚饭后,到了分配房屋的时间。 本丸里空的房间不少,难题在九岁的太宰治不愿意一个人住一屋,可怜巴巴盯着诺兰说要一起睡。 心软小孩刚要开口,毛利藤四郎说不如一起来他们部屋睡。 位置大不说,人多还特别热闹。 他身后的小短刀们跟着附议声,说他们屋里什么有趣的东西都有。 睡不着的话,还可以让博多给他们讲理财。 今剑紧急抗议。 也可以来他们三条家啊,他们也想跟小孩一起睡。 三条屋虽然空,但是温暖啊,他们三兄弟的怀抱可以随时敞开。 加州清光听着不同意了。 他们新选组也很热闹啊,想要热闹的话,也可以来他们部屋啊。 而且他们晚上还可以一起熬夜看电视打游戏。 太鼓钟贞宗趁着他们吵作一团,偷偷跑到诺兰身边发出邀请。 等屋里的刃吵完,发现他们想要邀请的小孩早已跑没影了。 早早蹲在部屋门口等他们的鹤丸,突然站起来哇的一声,像是想吓唬他们。 可惜他们部屋的灯太亮,诺兰从老远就看到了。 不过这种时候要配合。 “哇,被吓一跳。”诺兰佯装被吓到的样子,朝着后面退去。跟在他旁边的太宰治见状也哇了一声,复读机似的学了一句。 太鼓钟贞宗觉得这个时候要是不跟团好像不太好。 “哇,鹤先生好吓人啊。” 鹤丸国永见状笑了出来。 惊吓本身就是建立在与他人的共鸣。对方要是不回应,那才是真正的无趣。 烛台切光忠等他们讲完,缓慢地拉开障子门,邀请他们进去。 晚上的烛台切光忠看起来比白日还要温柔。 他夜里没有戴眼罩的习惯,笑起来的时候面容会更加柔和。 坐在床褥上的大俱利伽罗正在看书,听到动静以后,也只是轻轻抬眸看了一眼,很快又把注意力转到了书本上。 被褥上带有阳光的气息,诺兰将鼻子贴在上面深吸了一口。 “好香!” 是那种无法形容的香香味道。 坐在边上的鹤丸国永跟着嗅了一口,“这就是太阳的味道吗?”晒过的被子,他从未像这样闻过。 准备睡觉的时候,他们最多会感慨被子好像变软了。 “各位,要关灯咯?”烛台切光忠仔细检查了他们都被褥有没有盖好,然后关了灯。 “伽罗坊,今天轮到你了。”静谧的夜里,床灯映的鹤丸国永的眸子闪闪发光。 烛台切光忠想了想,昨天是他讲得故事,今天确实轮到小伽罗了讲睡前故事了。 “哼。”事先准备好的大俱利伽罗哼笑一声。 从早上他就在看各种童话故事了,就是为了这会能够顺利讲出故事。 大俱利伽罗的声音很缓慢,娓娓道来故事的始末,为主要人物分音饰演。 太鼓钟贞宗睡得早,均匀的呼吸声传了过来。 睡不着的太宰治,伸手到诺兰的被子里去找他的袖子。 “怎么啦?”诺兰反手握住他的手,发现对方的手很凉,凉的不正常。 “你冷吗?”诺兰搓了搓太宰的手,诺兰的手很热,交握的时候,太宰治险些以为自己握住的是暖手宝。 太宰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手虽然变暖了。可他身上还是感觉到冷。 大俱利伽罗的声音渐渐散去,困意像是张大网,将没睡得几人一头蒙住,拖拽入梦。 夜深了- 太宰治像是黏住诺兰了。 诺兰背着书包准备去上学,结果一回头发现太宰治跟在后面。 “是要一起去上学吗?”诺兰记得他来的时候身上是有校服的。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狐之助,嘴里衔着一份转校生通知书。 谦信景光接过,读了起来。 “即日起,欢迎太宰治同学加入帝丹小学三年b班。” 今剑凑了过来,满脸不可思议。 “凭什么阿治可以跟诺兰分到一班。” 他们三把短刀,愣是一把都没跟诺兰分到一起。 “啊。”诺兰后知后觉想起来了一个刃。 “阿治他早上走路都时候跟物吉撞到一起了。” 好像是拐弯的时候,他们两个撞了个满怀。 为表歉意的物吉贞宗说要把好运带给太宰治。 这下几人没话讲了,毕竟物吉的幸运程度,发生这种事也是正常的。 去学校的路上,他们的上学小队伍越来越大。 巴形薙刀推了推眼镜,对长谷部提议。 “在学校附近买个房子吧,这样主人上学会方便很多。” 长谷部冷哼一声从怀里抽出一本房产证。 “不用担心,已经装修好了。” 长谷部已经能想到晚上放学,小孩看到新房子以后喜悦的样子了。 巴形薙刀反手掏出驾驶证。 “呵呵,正好我考了驾驶证,以后主人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主人去了。” 长谷部不甘示弱的掏出高级教师资格证。 “以后主人的英语全权由我负责。” 巴形薙刀的镜面一闪。 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摞中奖的彩票。 “主人以后买谷的钱我都准备好了。”他特意拜托物吉贞宗跟他一起去现世跑了好几家,买了一堆大额彩票。 长谷部冷笑一声。 “我已经报名了高级绘画课程,制谷艺术……” 他们两个吵闹落在后面,几个小学生早已进校园。 伏黑惠刚进门就发现自己的位置被占了。 他的好朋友也被人抢了! 以前他进门的时候,诺兰都会第一个发现他的。 伏黑惠气势汹汹的拎着书包走了过来。 “惠!”他刚要发火的脾气被一声问候打断。 “早上好!喝不喝牛奶!早上津美纪姐姐多给了一个给我。”伏黑惠摸着书包里面的温牛奶,刚要伸手猛的想起来不对! “他是谁!”伏黑惠指着坐在他座位上的陌生人,满脸的伤心。 为什么他的好朋友诺兰不把这个陌生人赶走,这可是他的位置。 “他叫太宰治。”诺兰如实告知。 “不对,我不是问他姓名。他为什么坐在我的位置上。”伏黑惠越想越生气。 太宰治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惠的位置,从位置上慢慢站起来,拎着包走到了诺兰的旁边。 “对不起,我只是想暂时坐一会。”比伏黑惠还要高一头的太宰治弱弱的道歉。 伏黑惠一下子气消了。 什么嘛,他还以为来抢他位置的。 诺兰各自安抚了他们一下,带着玩具去找前桌商议座位问题去了。 落座后的伏黑惠看着站着太宰治直愣愣站在那边,内心又一点不好受。 “太宰同学,你喝牛奶吗?”伏黑惠决定忍痛把自己的那份牛奶让给太宰治。 太宰治拒绝了他的好意,把早上太鼓钟贞宗给他塞的三明治递给了伏黑惠。 伏黑惠当即决定原谅太宰治刚刚坐他位置的事情。 诺兰刚回来就发现两人玩到一起了。 不愧是阿治啊。 实际上是太宰治不想吃三明治。 第82章 Nolan 宗三左文字正在跟不二周助聊起弟弟们的事情。 不二周助说弟弟大了以后就不愿意回家了,平常住校就算了,周末都见不着几回。 宗三左文字想了想小夜要是这样,他肯定适应不了。 不二周助询问宗三兄弟平常是怎么相处的,他想参考一下。弟弟长大后,他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了,彼此间生了间隙。 宗三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主要弟弟小夜实在是太过懂事。 江雪左文字提议他们一起种花,他们三兄弟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种植花草。 不二的弟弟对此不感兴趣,于是这个提议被排除。 宗三左文字想了想,眼下能够获得交流的还要数他们的对网球的热爱。 “用网球试试呢?”把感情寄托在网球里,才能让对方感受到藏在心底的话。 “你们平常是怎么相处的呢?”江雪左文字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不二周助眯着眸子回忆着,最近一次对裕太进行的辣味训练应该是在上周六。 “我给他准备了我擅长的咖喱饭,不过他的饮料里我加了一点辣椒水,被他发现以后他已经三天没有主动找我聊天了。” 宗三和江雪面面相觑,空气好像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不是关系很好吗? 好在放学的小学生们终结他们话题。 不二周助坐在椅子上看着刚刚还在与他交谈的两位兄长围着弟弟小夜嘘寒问暖。 跟他和裕太的相处不太一样,难道说裕太喜欢的是这种模式。 不二周助:裕太。 不二裕太:什么? 不二周助:裕太,你今天也很可爱。 不二裕太:????? “你不用上场吗?”诺兰拎着左文字兄弟准备好的零食,坐到了不二周助的旁边。 网球场上练习的三人组,力度不相上下,他们像是开始了一场比拼,击落的球体旋转过快,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色的印记。 “嗯,他们需要先拉练一会,要不然对打会让肌肉很难受的。”不二周助没有因为对方是孩子,就糊弄诺兰。 仔细的跟他讲了一些关于网球的注意事项。 “怎么今天没看到赤也来?”不二周助看到诺兰的时候,通常旁边都站着切原赤也,明明已经通过小夜左文字了解到具体情况的他,还是故意问起了这个话题。 “赤也哥的训练还没结束,不能过来玩。”诺兰举着手机给不二看他们的聊天记录。 不二周助没想到孩子这么实诚,他只是好奇问了一句,诺兰直接就去问了。 他不由的笑了出来,还不等他说些什么。 “你要是想见他的话,我可以给他打视频,让你看看。”不二周助刚想拒绝,一张海带头的大脸就怼了上来。 训练摸鱼的切原赤也秒接电话,屏幕的那头,他满脸通红,汗水从他的鬓角缓缓流下。接电话的时候气都没喘匀。 诺兰举着手机努力凑近不二周助的面前,切原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诺兰!什么……青学的不二前辈!?诺兰你被青学的绑架了吗?是的话你就吱一声。” 诺兰把身子歪到不二旁边,在屏幕里面露出脸。偷偷比了一个耶。 不二周助脸上的笑容从视频通话接通后,就没落下过。 “切原同学,你的训练结束了吗?” 切原赤也刚想吹牛应下,结果一抬头,就被看到他偷懒的真田副部长揍了一拳。 “我错了!真田副部长,我现在就去训练。” 手机屏幕一黑,很快又被面露严肃的真田弦一郎接了过来。 “诺兰?你已经放学了吗。”真田弦一郎的侄子跟诺兰差不多年纪,他把对侄子的话术套用在了诺兰身上。 “作业写完了吗?”真田弦一郎一套话下来,屏幕里露出的诺兰脸越来越小。 小孩把手机塞到了不二周助手里,整个人都要藏到不二身后了。 不二周助坏心眼的反转摄像头,拍摄诺兰躲藏的背影。 “真田君,跟小孩子都是这样交流的吗?” 电话那头的真田弦一郎下意识回答。 “我侄子比诺兰小三岁,我平常就是这样跟他相处的。” “那你们关系如何?” “不二君,这边要训练了,回见。” 真田弦一郎哑声,抬手把帽檐下压,作势要挂电话了。 “拜拜!”得知可以挂电话的小孩露出头,高高兴兴的跟真田弦一郎挥手。 心梗的真田弦一郎黑着脸挂了电话。 不二周助假意询问,“真田君挂电话好快啊,诺兰还没跟他聊够吧。要不然等他们训练结束,我们再打一个电话回去。” 小孩被吓得直摇头,他跟真田哥哥一向聊不来。 从赤也哥被揍日常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属性不合! “不用了!已经足够了。” 逗完小孩的不二周助掏出手机跟他加了好友。 “如果是裕太的话,说不定会跟你聊的来。” 诺兰歪头询问那是谁。 “我的弟弟哦。”不二周助说这话时,满满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虽然他脑海里想起来的是弟弟被辣哭的脸。 回家的路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二周助看到他时,难得的睁开了眼。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神似手冢国光的长紫发高大男刃。 个头要比手冢高两个头,但是无论是外形还是声音都跟手冢十分相似。 手冢原来还有哥哥吗? 跟随远征部队回来的日光一文字得知新主人放学还没回来,主动请缨了来接对方回家的任务。 他是一个对上下级很讲究的古板刀,要不然也不会刚来一天,就跑到主人面前露面。 原先他刚到本丸就准备去找主人的。被同僚们竭力拦下,声称主人还在上学,不能打扰主人。 熬来一天终于等到主人放学点,结果主人迟迟未归。 担忧主人受伤和想要见到主人的心胜过一切。 于是日光一文字拜托下班的长谷部小弟带他过来。 不过来的路上小弟似乎闹了脾气,叫他不要喊小弟了。 长谷部小弟还在置气,这不过了拐角就死活不过来了。 日光一文字暗自叹气。 黑田家的刀都是他日光的小弟,这不该是他们很久以前就该习惯的事实吗? 第83章 Nolan 夕阳缓缓下降,宛如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场景,两侧干道的落樱纷纷,日光一文字单膝下跪。 高大的身影骤然缩短,刚刚他还给人一种威严的姿态,一下子变得更加温顺了。 他的目光直视着诺兰,似乎一只在等待主人注视的猎豹。 只不过他的样貌和行为让不二周助感觉到了强烈的割裂感。 明明声音、外形都格外相似。 不二周助没忍住发信息询问手冢国光是否有跟他相似的亲戚了。 不二:手冢,你真的没有跟你长很像的堂兄弟吗? 手冢:没有。 不二:那或许是我多虑了。 手冢不解其意,他不擅长接这种话题。 手冢:嗯。 压切长谷部躲在死角暗自观察。 他拿日光没办法,那家伙太过擅作主张,非要当他大哥。 来的路上他们已经争论一番了,日光这刃根本听不进去,怎么说都没有用。 长谷部不想在主人面前也被这种奇刃缠上,这不偷偷摸摸跟着他们一路回家呢。 可惜以小夜的侦查早已发现。 小夜左文字趁着红灯的时候转头,看到了还没来得及收回身体的长谷部残影。 “小夜?”绿灯亮起,诺兰发现小夜歪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他也跟着看去。 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小夜左文字没有多说,既然长谷部不想出面,那必然是有他的原因。 回去的路上,日光一文字以守护的仪态守在诺兰的侧后方,是一个随时可以守住主人的位置。 躲藏在后面的长谷部直呼夸张,现世的安全程度还不至于做到这步。 尤其有陌生人试着靠近诺兰的时候,日光便露出獠牙、靠眼神把人吓退。 追问其原因,竟然是因为诺兰有几次被拐经验,他们作为付丧神应该多加注意才是。尤其是这会放学时间段,最容易放松警惕。 像是被他的话点醒,宗三左文字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的日子似乎过得太过于平静,反而让他们忘记了这一点。 哪怕江雪厌战也不由赞同对方的话,如果他们能连自己主人的安危都守护不了,理想中的刃生(战争停止)更是不可能实现的。 长谷部闭上眼,不愿继续看下去。 一行人像刃是**出街一样,把小孩包围在最中间。 东京的新房比神奈川的要大一些,位置也更偏向市区。 快到家的时候,长谷部作势一副下班巧遇到家门口的样子,引着小孩进屋。 他们浑然不知道屋里吵作一团。 侦探社尚在建立,江户川乱步原先在“本丸屋”等待小孩放学,结果听到小豆长光说他们去了新家。 问到地点后,江户川乱步沿着路线赶了过来。 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另一只正在被本丸饲养的“幼猫”。 无论是从年纪和外貌来看都要比乱步小。 蹲坐在石阶上的黑发小孩目光游离,他的状态看起来有些奇怪。 明明从他身上能够感受到危险的锋利感,尚且年幼的孩童身上散发着浓烈的绝望。 奇怪的小孩。 这是江户川乱步对他的第一想法。 一切要从和泉守兼定过来说起。 和泉守兼定这刃,性格有时跟陆奥守一样,大大咧咧的。 他跟新来的大典太光世正在放置传送阵。 听到门铃响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跑过去开了门,但是因为他个子高,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放在门口的江户川乱步身上。 和泉守兼定第一眼看到的是怯生生躲在大门口旁边的太宰治。 他当时还纳闷阿治站那么远干什么。 “阿治,进来啊。”和泉守甚至没有思考,太宰治离门铃的距离是不足够他跑两趟的。 然后,“猫猫战争”爆发了。 诺兰刚进门就被江户川乱步抱了个满怀,以乱步是身高,想要抱住诺兰简直轻而易举。 “诺兰!家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江户川乱步自然分得清人类和非人类。 本丸要是多了他不认识的非人类,他肯定不会说什么。 可问题是! 眼前那个黑发孩子明明是人类,却轻而易举的融入了他们的生活。 明明是他先来的。 诺兰回忆了一下,把具体的日子说给了乱步听,没想到对方更不高兴了。 “我想吃甜食,现在就要。”乱步猫猫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冰箱里有大福,吃不吃?”和泉守兼定正好在冰箱旁边,拎了一袋子大福走了过来。 江户川乱步不想看到他,以诺兰当盾牌,躲开了和泉守的视线。 “不吃吗?”和泉守兼定的直线思维真以为他不吃,当着乱步的面把大福分了个光。 江户川乱步简直要气炸了! “这个是你之前要吃的大福,小豆早上特意嘱咐要留给你的。”诺兰从江户川乱步避开的视线,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乱步在害怕,他不想被抛弃。 和泉守兼定从怀里又变出了一个大福递给了乱步,上面用标签贴着[给乱步]。 诺兰又看了一眼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太宰治,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才是个九岁的孩子,为什么要让他处理人际关系。 “阿治,乱步。”诺兰一手拉一个,把他们的手叠放在一起。 “这里永远都欢迎你们,不用担心。”和泉守兼定看小孩没有空手,求救似的看着自己,主动出声解释。 “只要你们愿意来,这里就是你们的据点。” 诺兰朝着他们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这里是本丸,是他们共同的家。 哪怕他们没有血缘亲情关系,甚至只是有过浅薄的一段共处时间。 只要他们还愿意来,这里就可以成为他们的家。 太宰治的手凉凉的,他的身上没有太多的肉,用力握住诺兰的时候,还是有些疼的。 “你握疼他了。”江户川乱步很敏锐的发现了诺兰的表情变化。 “对不起……”太宰治像是被吓到的小白兔,怯弱的松了劲,却没松手。 江户川乱步看他不爽,又不好继续发作。 “晚上我要喝。” “味增汤?”刚进门的堀川国广抢答一样的说出了乱步没有说完的话。 很好安抚的乱步猫猫,在大家的安慰下恢复了脾气。 当然太宰治也得到了优待。 只不过等他们出门的时候,跟在后面的江户川乱步像是看穿了太宰治皮下的灵魂,冷静出声。 “你还要装多久孩子?大哥哥。” 太宰治脸上的表情一变,慢慢勾起了笑。 “你早发现了啊。” 江户川乱步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劲。 所以他才会进门以后一直挑刺太宰治,试图让他露出真面目来。 第84章 Nolan 乱藤四郎出门一趟,回来变得闷闷不乐。 兄弟们轮番安慰得到了问题所在原因。 “你是说你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星探?”鲶尾藤四郎头上的呆毛晃悠,就像他的想法一样飘忽。 “乱,你不想去吗?”厚藤四郎记得乱藤四郎收藏的杂志海报收纳了整整一大箱。 他的梦想,兄弟们也都知道。 乱藤四郎一直很期待自己上街的时候,会遇到有眼光的星探,跑过来询问自己要不要成为偶像,他一定会成为当前最红的偶像。 可是他走在街上真遇到星探时,他竟然害怕了。 他平常也有偷偷向偶像练习生投递简历,可是因为他没有投送照片,所以失败告终了。 星探看他没有回复,最后只是递了一张名片过来。 说乱下定决心的话可以按照名片上面的地点去找他。 “我查了一下他们事务和所属艺人,从收益上来看还不错。乱哥,你要是火了以后,每个月起码这个数。”博多藤四郎竖着手指晃了晃。 以他做生意人的眼光来看,等乱一出道,他就开始做周边制品,靠着这笔费用也能赚不少钱。 一期一振看着弟弟们的发言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乱想要当偶像这样大胆的想法,只有在足够信任主人,并且得到足够的爱时,他才会像这样表露自己的心情。 乱,他一直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 “一期哥!你觉得我到底去不去好啊。”乱藤四郎跟兄弟们玩闹了一会,还是询问了大哥的看法。 他现在还是很纠结。 “要不要去问问诺兰的意见?” 乱藤四郎似乎一直在等这句话,皱起的眉毛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抚平,漂亮的蓝色眼眸里亮起光。 “嗯!我现在就去问问。” 今天是周末,不出所料的话,诺兰会在卧室里面玩游戏。 乱藤四郎奔跑在回廊上。 “乱,跑慢点。”内番路过的鸣狐提醒着。 “知道了!小叔叔。”随口应答的乱藤四郎似乎跑得更快了。 鸣狐的狐狸故作老成的摇了摇头,“呀嘞,乱今天看起来似乎格外高兴啊。一定是发生了好事,鸣狐。” 鸣狐注视乱离去的方向,大概知道他去找谁了。 面罩下的唇瓣上扬,鸣狐在这座本丸生活得足够久,看到本丸里的氛围越来越好,他也是由衷的开心。 可惜,乱藤四郎没在部屋找到诺兰。 他跑遍了本丸,又给留在神奈川和东京的同僚们发信息,他们都没看到诺兰。 就连“本丸屋”值班的兄弟也声称没看到诺兰。 奇怪- 诺兰在机场接机。 接受到狐之助通知的时候,离饭点还有两小时。 原本能顺利回归的山姥切国广,传送阵意外出故障。 好消息,他身边有一批情况相似的付丧神,时政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一辆专机,一趟带回来。 为了给本丸的大家一个惊喜,诺兰跟云生偷偷跑出来的。 更何况时政的机场唯有云生比较熟悉,于是诺兰跟云生一起来接山姥切国广回家。 “主人,要不要尝尝这里的美食?” 诺兰原本坐在凳子上发呆,双腿晃晃悠悠的摆动。 “吃!”小孩一听到有吃的,立马跳下椅子跟在云生后面。 云生个子高,诺兰走他后面几乎是小跑。 机场内部的工作餐还是有很多好吃的,这会正好快晌午了。 云生带着小孩来到了员工通道,带他去了机场内部厨房。 “云生!!!”正吃饭的云次,眼看着云生牵着小主人四处找位置。 他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坐。 “怎么样,我早就预测到了。”云生带着诺兰落座的时,才发现桌上已经准备好了午餐。 云次挑着眉得意的看着云生,手搭在手机上面敲了两次。 云生看了看手机,明白自己进入员工通道的时候就被云次发现了。 进入员工通道需要刷卡,上面的信息会显示在食堂的屏幕上。 白发蓝眸的云次从外貌上与云生看起来并不相似。 不过他们身上穿着同一色系的制服。 “在看这个吗?我们所属的是云朵航空哦。”诺兰偷瞄他们制服的动作被云次察觉,他们制服上面的图标是云朵,层层叠叠。 云次讲话时喜欢撑着脸,挂耳染的金发从后面漏了出来。 “小朋友你的那份,都是你身体需要的营养食物哦。”云次看诺兰把蔬菜都挑了出来,以为他是挑食。 “不用担心,主人他只是喜欢把蔬菜放在最后吃。”云生及时做出解释,并且把餐后水果和甜品端离了诺兰身边。 小孩什么都好,就是吃饭的时候自控力太差。 每次旁边都需要有刃盯着,要不然他就会狼吞虎咽的吃完这一餐。 云次把他刚刚说的话记录下来。“原来小朋友的性格们差异也是很大的。”云次还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人类小孩。 他先前有简单跟云生了解过,听到最多的也就是云生说小孩懂事,听话之类的。 不过问多了,云生有的时候上班也会主动提及小孩的事情。 偶尔也会说小孩调皮,比如他教小孩念书的时候,小孩当着他面逃课,把他吓了一跳。 当时诺兰是从二楼翻下去的,这要是年纪再小一点,说不定就会当场摔个骨裂。 他们在本丸生活的经验对云次来说,很是新鲜,这些都是他在空管局里了解不到的生活。 等他们吃完饭后*,云次突然语出惊人。 “诺兰,我可以去你们本丸吗?”云次还记得云生上班时候的臭脸有多吓人。 仅仅是因为审神者陪伴在旁,他脸上都快露出八齿了。很显然,云生在审神者的身边,过得很快乐。 “云次,你确定考虑好了吗。”云生拉着小孩准备去接机,山姥切国广快到了。 “当然了,我还可以帮你们预测天气,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好极了。”虽然预测天气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但是云次要是跟在身边一起出行,会方便很多。 诺兰望了望云生那张没有变化的脸,又看向了满面笑容的云次。 “欢迎你。”主动要来的付丧神,他们本丸向来是热烈欢迎。 山姥切国广回来了。 换了新衣服回来的山姥切国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无论是他行走的姿态和紧盯着眼前视线的样子,都跟之前有着天地差别。 “主人,我回来了。”不再用破布挡住神情外貌的山姥切国广,性格也大变。 他一把抱起诺兰,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炙热的呼吸扑打在小孩的身上。 云生和云次借着身高的优势看到了山姥切国广的耳朵红透了。 想明白自己存在的山姥切国广,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在不停思考,见面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能给主人表现出自己的变化。 然而这一切全被一个陌生的付丧神打断。 说什么要加入本丸。 可恶,这样耀眼的存在,作为杰作的他也不能输啊。 于是山姥切国广想都没想,就跑过来抱住了主人。 心脏快的像是要撑不住了,羞赧像是后知后觉的嫩芽,爆速生长在他的内心。 借着诺兰身体挡住他人视线的山姥切国广,大脑像是死机了一般。 诺兰见他迟迟不松手,试着环抱住了他。 大人的身体是孩子拥不住的,诺兰真正能够抱住的只有山姥切国广的脖子。 山姥切国广顺势把小主人抱了起来,他的心跳终于恢复了一些。 他们沉浸在重逢的喜悦时,云次越过他们的身影,推着山姥切国广遗落的行李箱走了过来。 “现在回家吗?我跟航空局打过招呼了,下午请假,正好可以去适应一下本丸的生活。云生你住的房间应该有我的位置吧。” “嗯。” 同僚们似乎格外懂好不容易回家刃的心思,没人点破他的小心思。 云生和云次走在前面,山姥切国广抱着诺兰跟在后面。 诺兰四处乱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坐在行李箱上的小孩。 注视的时间太久,山姥切国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要试试吗?小主人。”看他们迟迟没跟上的云次拉着箱子走了过来。 身高优越的他,50寸的行李箱还不及他的腿长。 云次斜放着行李箱,好让山姥切国广放上来。 山姥切国广本想自己推着箱子的,哪料云次兴致冲冲的等着他把小孩放上来。 “好了吗?”似乎没有养过孩子的刃,对一切跟小孩有关的事情都很好奇。 山姥切国广最终还是妥协了。 没关系,他可是杰作,他有的是机会。这一次就当是让给他们了。 新坐骑对诺兰也是一种新体验。 轮滑在地面上滚动有着轻微的颠簸,诺兰的身子朝后仰,箱子的两根拉杆正好兜住了诺兰的身体。 很有趣的感觉。 小孩兴奋。 不过这种不符合儿童身体座椅的配置,不能长时间坐在上面。小孩的骨骼发育还不够完善,再说箱子上东西硌着也不好受。 云次拉着诺兰到了机场门口,举着小孩的身体晃悠了一圈把他平安放置地上了。 “云朵航空顺利着陆,欢迎您的下次乘坐。” 第85章 Nolan 山姥切国广这次的修行,让他受益匪浅。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主人。”山姥切国广的金发不再掩盖,背着光的他就像是童话书里所谓的王子殿下,漂亮的金色碎发被光线照得十分耀眼。湖水般翠绿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被他认定的主人。 忙着吃果冻的诺兰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什么?”慌乱间滑下大块果冻的小孩,无声的咳嗽。 山姥切国广手忙脚乱的给小孩拍肩。 “抱歉,我不是故意想吓你的。” 山姥切国广的动作轻缓温柔,顺着诺兰的脊背拍打着,忽然发现小孩似乎长大了一些。 “诺兰,你是不是长高了一些?”最近忙着跟小伙伴们玩闹的诺兰,已经忘记了量身高。 在山姥切的提醒下,小孩噔噔的跑去测量身高了。 诺兰拿着黑色的铅笔,朝着自己的头顶刻了一条黑色印记。 他对比着自己之前的身高,发现自己真的长高了五厘米了。 诺兰掂了掂脚,脑海里开始肆意幻想长大后的他足以跟本丸里的大高个们平视,甚至可以举着小短刀们玩。 山姥切国广站在他的身边,拿了一只蓝色的签字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他将两人的身高做了对比。 他的嘴角不由溢出笑声。 诺兰仰着头看他,微蹙着眉头。 “在笑我的身高吗?” 山姥切国广抿了抿唇,试图掩盖笑意。他抬手遮住下半张脸。 “没有。”他的声音里有着轻颤,笑意根本无法止住的流出。 “我会长得比你还高的!”诺兰不服气的放下狠话。决心从今天开始加一瓶牛奶,不,还是两瓶好了。 诺兰目前日均牛奶4.5杯。 山姥切国广的手搭在小孩的头上,搓了两下。 “我原本是想来检查你最近的学习进程。”玩笑过后,山姥切国广将话题扯回了原本的方向。 诺兰是时候学着做一名审神者了,人类的身体太过脆弱,他们总是会忍不住担忧诺兰是否会因为各种意外而失去性命。 更何况本丸刃数的逐渐增多,他们本是刀剑,想要掌控刀剑的执行者需要武力,需要勇气,需要胆量。一座本丸的管理者,应该学会如何管理刀剑。 好在孩子虽然闹腾,但是课业完成度还算可以。山姥切国广唯一不满意的是孩子的字迹。 “最近练字了吗?” 诺兰目光乱瞟,就是不愿意看向山姥切。 “那要加倍了哦。”山姥切国广在字帖上画了个大大的不合格。 诺兰鼓起脸时显得圆嘟嘟的,看起来很可爱。 小孩像是想靠撒娇试图减量课业。 “不可以哦。”修行后的山姥切国广变得更加果断和严厉。 换作以前的他一定会同意的! 诺兰趴在桌上看着山姥切国广一页一页的查看作业,不满意的地方全部用红色的笔圈画起来,并且在旁边做了标注。 午后的阳光很温柔,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细微的细颗粒物飘转在空气中,诺兰的视线跟着游动的粉尘四处流转。 山姥切国广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午睡的诱惑剂。诺兰伴随着他的声音,意识越来越迷糊。 “诺兰!”就在小孩即将入睡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呼唤声从远处传来。 然后是少年奔跑在木地板上发出咚咚声响。 穿着内番服的乱藤四郎拉开障子门,跑了进来。 “啊嘞。”乱藤四郎一进来就看到揉着眼望过来的小孩,还有旁边面不改色批改课业的山姥切。 “你刚刚睡着了吗?抱歉。”声音骤然减弱的乱藤四郎,一边道歉一边落座在诺兰的身边。 “不可以揉眼睛,手里有很多细菌。”修行路上看了很多养育小孩书本的山姥切,熟练的拿着湿毛巾给小孩擦了擦脸。 “吶吶吶,诺兰,你看这个杂志怎么样?”看小孩渐渐清醒过来的乱藤四郎从身后掏出了一本杂志,杂志上面做了很多标注和贴纸。 翻页边翘起,一看就是乱平常看的最多的。 诺兰接过杂志,细细翻看起来。 里面是各类风格的模特和偶像,他们的身边写满了各种评语,有一些模特上面被乱涂画了厚重的圆圈,偶像身边的字迹就更多了。 什么跳舞某个阶段没有掌控好时机,还有歌唱时节拍点没有衔接上之类的字句。 可见乱藤四郎对其研究用心认真。 “很好看。” 等待小孩夸赞的乱藤四郎呆愣了几秒,没得到他想象中的话语,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又追问着。 “还有别的想法吗?”乱藤四郎的眼睛跟山姥切的不同,他的眼睛更像是一片漂亮的海浪,就好像童话书上经常会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诺兰从他的眼里观赏到了一片温柔的海域,动作缓慢的海浪掠过细沙摊,盘旋在海面上的海鸥轻啼。 “如果是乱的话……”诺兰看着乱的表情,试探着说出答案。 “一定会是最漂亮的模、偶像!” 在名为本丸的海滩上,独自前来挖贝母的诺兰发现了一颗明亮的乱纹珍珠。 璀璨又耀眼。 乱藤四郎的表情变得明艳又生动,他扬着笑容心情十分愉悦的凑近诺兰。 “对吧!诺兰你也认为我很适合当偶像。” 乱藤四郎那颗焦躁又不安的心,像是被安抚到了,终于下定决心成为可以活跃在荧幕上的偶像。 他没有再犹豫,掏出手机联络了那名负责人,电话那头似乎也在等待他的信息,几乎是刚打过去,对方就接了。 诺兰双腿盘坐在坐垫上,看着身旁乱藤四郎的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化,最后乱直接躺倒诺兰的怀里。 乱的身子不重,倒下时先飘过来的是一阵香气,然后是他柔软金发带来的刺挠感。 乱藤四郎捂着通声孔,兴冲冲邀请诺兰一起去参观。他挽着小孩的胳膊来回晃悠,试图靠撒娇获得同意。 一旁的山姥切国广暗自叹气,声明自己也要一同跟着。 他实在不放心他们两个一起出门,只觉得他们两个出去的话,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签合同方面由着狐之助远程帮助,商讨要到了最佳福利待遇。 诺兰跟山姥切陪着乱藤四郎一同来的时候,经纪人差点当场把他们两个也签了。 俩人的外貌形象皆是上佳,无论是走什么线路都能火遍全立本。 尤其他们三个还是兄弟,这种连带关系,更是容易吃香。 要不是山姥切拦着经纪人,恐怕什么都不知道的诺兰就被经纪人通过一包炒面面包哄骗了。 经纪人哄骗失败,不甘心的咬开包装吃起了面包。 “真的不考虑吗,你们三个一起出道的话,乱酱一定会很开心的。” 乱藤四郎顺着经纪人的话“吶,诺兰,国广哥,一起来成为偶、像吧!” 山姥切国广拒绝,还好他跟来了,要不然孩子真的会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骗走了。 “真的不想跟我一起在舞台上吗?”乱耍小心机利用可怜攻势诺兰。 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小孩犹豫不决,最终看了看山姥切,“想吃炒面面包。”诺兰还没吃过这种街边小吃,平常最多吃点零食。 担心添加剂影响小孩生长的付丧神们,精挑细选的都是有保障的零食。其他的也不敢喂。 山姥切国广无奈,准备去楼下便利店帮小孩买两个,临走前特意嘱咐乱藤四郎不要再诱惑小孩了。 等山姥切一出门,乱蹲在诺兰面前认真的询问。 “诺兰以后想做什么?”说起来他们好像没有刃询问过诺兰的想法。 小孩想要做些什么,对以后有什么畅想。 “以后?想不出来,目前这样就很好了。”诺兰顺着他的想法深度想了半晌,还是想不出来。他摆了摆头,觉得过好眼下就很好了。 现在的生活就很幸福了,他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保持下去。 “乱,你什么时候会出周边。”已经开始幻想集卡的诺兰问出了最好奇的问题。 经纪人在一旁笑疯了。 “乱桑,看来你弟弟已经做好买你周边的准备了。” 乱记得博多已经准备好了相关事宜,不过公司这边的又是另一方面,乱藤四郎用指腹点了点脸。他可以到时候把博多推荐给公司,这样他的周边就是官谷。 “出道以后就可以准备了,乱桑的出道定在十五日后。在此之前要好好准备歌曲和舞蹈。”经纪人签订合约的时候,有认真检查乱的舞蹈基础和嗓音。 可以说,乱就是天生为舞台出生的好料子! 十五天都太浪费了,如果不是被乱拦着,经纪人甚至准备让乱明天去出道。 “这也太胡来了吧!”被乱这样吐槽了两句,可算让经纪人冷静下来。 经纪人毕业后陆陆续续带过几个人,唯一排的上名的就只有黄濑凉太了。 眼下,他又要多出一张王牌了。 经纪人开始幻想发达的未来。 拎着一袋子零食上来的山姥切国广打断了他们的发言。 诺兰抱着心心念念的炒面面包吃了起来,味道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吃,但是胜在没吃过,新奇感大于美味。 回去的路上他们为了省时间用了传送器。 结果没想到传送器竟然把他们扔到了万屋,然后就失灵了。 联系上狐之助后,发现他们的传送器出现故障,正在处理中,可能需要两个小时才能恢复。 乱藤四郎哀怨一声,他还准备回去跟兄弟们说这件喜事呢。 诺兰拉着山姥切和乱的手晃了晃。“那个是什么店?”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店面。 橱窗外面挂满了显示屏,里面是各种季节的本丸。春夏秋冬应有尽有。 外框是贴着爆的是最近上新的春日庭院玉靥。 那是一款饱含中式风格的庭院美景,桃花遍布林间,飘落的花瓣被无声的风吹拂过凉亭。拱桥边跃起红黄两色的锦鲤。 “诶,是景趣店!就是可以更换本丸风格的专卖店,因为初始本丸里面空空荡荡的,很多装饰都需要后天慢慢准备。但是景趣店是直接装修好的,所以可以直接套用。很方便,但是有点贵。” 乱藤四郎这样解释着,不过他也没进去过。毕竟这种景趣真的真的非常贵。 山姥切国广见状领着他们两个进去一看究竟。 这家店的装潢比外面还要豪华,里面像是一个巨大的模拟玩具房屋展会。展柜上陈列着各种风格的小本丸,利用高科技复原其景色,季节,声音。 其中一个梅雨季节的景趣,诺兰站在旁边甚至可以雨声敲落在房檐上的声音,细腻的雨丝随着凉风打在他的脸上。 好奇宝宝一样的诺兰围着小屋子绕了两圈,好神奇的屋子。 好有趣。 守店的是一只半人高的狐狸,狐狸讲话的时候,吻部张张合合的。 “欢迎光临本店,新出华国风玉靥的,现在正在打折哦。” 诺兰跟乱凑过头去看标价:9999999小判。 两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彼此对视一眼,躲到了山姥切国广的身后。 这会没有披风的山姥切国广下意识把手移到额角,摸了个空才想起来他现在已经不戴披风。 山姥切国广清了清嗓,咳了两声。 “主人想换景趣吗?想要买玉靥的话是绰绰有余的。” 诺兰纠结的小脸皱了起来,乱藤四郎搓了搓他的脸,让他不用担心。 “其他景趣我们也买得起哦,在诺兰努力上学的时候,我们也有在努力工作!”乱藤四郎握了握拳,打气似的鼓励诺兰大胆购物。 最终他们还是购入了玉靥的新景趣。 桃花林间的景色实在是太漂亮了,小孩对这种没有抵抗力。 狐狸店长在他们临走前推了一把金白相印的直刀过来。 “这是丙子椒林剑,作为购入玉靥的有缘人,这把尚未唤醒的剑就赠与你了。” 三人依次谢过店长,狐狸店长高兴的翘起胡须朝着他们挥手告别。 “名字与七星剑这般相似,他们肯定是来自一个地方的。”乱藤四郎歪头看向山姥切国广手中握住的刀。 这刀对诺兰来说太重,太沉。长时间握力对小孩的腕力也是一种伤害。 所以拿刀的职责,就交给了他们三个人当中个子最高的山姥切国广。 “七星剑一定会很开心。”诺兰点了点头,很是高兴他们的意外出行,能够让本丸增加一位新成员。 他们一路闲逛,拎着大包小包往回走,正好传送阵也修好了。 等他们到本丸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件事。 他们刚刚为什么不唤醒丙子椒林剑,帮忙一起拎包。 乱藤四郎挠了挠脸颊,没敢说自己意识到这件事了,本来能跟主人一起逛街这种事就很少嘛,原谅他一时不想跟刃分享。 至于一直握着刀的山姥切国广就更别说了,明明一直抱着重物,却一声不吭。 两个刃的小心机可想而知。 放下包裹的诺兰学着电视里恍然大悟的动作,他的一手掌面向上,另一手握拳轻轻砸向掌心。 如果他头上会出现标志,那一定是个闪亮的感叹号。 “噗。”鲶尾藤四郎过来帮忙拎包,没想到看到了这么搞笑的场面。 尤其小孩还学着人家拉开腿半蹲着。 那动作简直不能再搞笑了。 鹤丸国永学着诺兰的姿势半蹲在了他旁边。 “哦!你想到了什么?诺兰。”一回家就看到主人新变化的鹤丸国永,十分期待诺兰的回答。 “我们刚刚带回了一个新的刀剑。” 鲶尾藤四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半蹲到了诺兰的旁边。 “然后呢然后呢,骨喰,你也来。”他招呼着自家兄弟站在自己旁边。 诺兰才不陪他们玩呢。 他立马站直了身体,认真的看着他们。 “然后我忘记唤醒他了。” 山姥切国广晃了晃手里的剑,给他们看了一眼,递到了诺兰的身前。 “对不起,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白色的光罩住了小孩的身体,一身华服的男子出现了诺兰的身边。 “无需担心,路上听闻的趣事足以打发时间。”早在丙子被交接到时候,他的意识就清醒了过来。 路上发生的事情他也全部听到了,很有趣。所以他并没有生气。 反而小主人竟然会向他道歉什么的,真是让他惊讶。 这位新主人身上隐约有些太子的影子。 这就是天佑吗。 新景趣更换之际,七星剑走出了房屋,他掌握星辰,自然知晓与新景色一同来到的伙伴。 只不过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哪怕他们皆是圣德太子之剑。 他与丙子并不亲近。 他们撞面时,丙子先前脸上的和善瞬间消失,看着他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 “卿怎会与太子面容如此相同。”丙子椒林剑看着七星剑的面容,就像是回到了太子身边的时候。 然而七星剑的性格与太子截然相反,这才是让丙子无法接受的事情。 身为太子的剑,竟然跟太子毫不相同。 他们俩人对话的时候,旁边的吃瓜刃群也在闲聊。 “怎么感觉他们关系看起来这么冰冷。”鲶尾藤四郎把瓜子盆放在骨喰的手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八卦。 “喂……”骨喰看他动作熟练到无力吐槽。 “兄弟你也要吃瓜子吗?来。”鲶尾随意扒了几粒丢进了骨喰的嘴里。 “他们的辈分是不是比小乌丸还要大啊,那我们以后喊他们什么?”乱还记得小乌丸殿自称父亲,那这两位一登场要喊什么。 “祖父。”鹤丸国永沉思许久给出了这个答案。 “……”骨喰藤四郎的目光平移了一瞬,被这样的发言弄得发不出声来。 “咳……我觉得还是不用喊比较好。”鲶尾旋转放弃这个复杂的问题。 要是到时候喊习惯了,出门一群喊着祖父,父亲,爷爷,姥爷什么的。 呜哇,想想都可怕。 乱藤四郎搓了搓身体,感觉刚刚一下子好冷。 “诺兰,以后出门喊我姥爷。”鹤丸国永露出邪恶的笑容,已经能想到诺兰出门喊自己姥爷,把路人吓一跳的精彩画面了。 诺兰拒绝! “诶、那以后喊我什么,诺兰。”乱藤四郎跟他们乱起哄的不一样,他要的可是独一无二的称呼。 “偶像。”小朋友仰着头软声喊着自己偶像,足以给本丸的付丧神一个大震撼了。 鹤丸和鲶尾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追着诺兰后面让小孩给他们也起一个特殊的称呼。 这不是难为小孩吗? 诺兰跑跑跑。 路过的小狐丸,蹲在诺兰的必经之路朝着小孩招手。 像是一只拐卖小孩的狡猾狐狸。 诺兰朝着他的怀抱里飞扑。“小狐!”小狐丸的身上香香的,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香味,很好闻。 小狐丸采用正规抱小孩手法,一只胳膊给小孩当座垫,一只手搭在小孩的后背上,是一种防止小朋友后仰的手势。 “各位,该吃饭了,主人就由小狐先行带走了。”小狐丸带着小朋友回到了座位上去。 小狐丸的步伐轻快,怀里的小朋友并不影响他行走的步伐,他身上的肌肉软软的很舒服,呼吸匀称和平稳的心跳。 诺兰趴在他肩膀上,朝着后面跟他做鬼脸的鹤丸挥手。 快到食堂的时候,诺兰同手推着鼻子给后面的刃扮了一个鬼脸。 然后飞速缩头躲到了小狐丸的怀里,不去看后面刃的反应,也就没发现鹤丸捂着脸肩膀耸动的样子。 看到小孩扮鬼脸的还有正在拍vlog的陆奥守吉行,他也没想到一下子记录到了诺兰表情的精彩变化。 他笑声爽朗,将镜头继续后移,记录后面陆陆续续进入食堂的刃群。 也有些性格热情的会主动朝着镜头挥手打招呼。 当然也有远远坠在就是不想被他拍到的大典太。 遇到这种越不配合的,才是vlog里做值得看的亮点,陆奥守举着摄像机来到了扭过头的大典太。 “配合一下咱的镜头嘛,大典太。你也不想以后主人长大了,连你真正的样子都记不得吧。” 大典太像是被他说动,垂着眸僵硬的转了过来,看起来他的身体下一秒即将散体一般。 陆奥守吉行笑了两句,用力拍了拍大典太的身子。 “把身板挺直!作为付丧神我们应该更加坚毅一些。” 被他的话说动的大典太,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 只不过他无意间看到摄像机的自己,佝偻着身子,眉眼用力蹙起,嘴角下拉,浑身散发着颓废二字。 这让大典太更加躲避摄像头了。 陆奥守见状收起了摄像头,这让大典太更加自暴自弃,认为自己连最后拍摄的能力都没有了。 陆奥守连忙解释,他们已经到座位了,大典太的位置就在陆奥守旁边。 这才让大典太从伤心的情绪里恢复过来。 吃饭的时候他忍不住小声询问。 “你下次还会拍吗?”哪怕他是仓库的刀,也会想要被主人注视。 陆奥守很意外他会主动询问,并承诺会给他专门留个存档,记录他的一天。 大典太有些纠结,他不想一直被拍摄,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同意了。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第二天早上。 陆奥守醒的时候发现还有三分钟就迟到了,他睡得太死,身体竟然下意识的关掉了闹钟。更别指望跟他一屋的南海喊醒他,南海每天出现在屋里的时间跟待在实验室的时间成反比。 他胡乱套了件外套就往外面跑,没想到他一开门,发现大典太高大的身影半抱着自己,努力地蜷缩在角落。 “早……”大典太紧张的一夜没睡着,干瞪着眼熬到了天亮,听着外面尖锐的鸟鸣,他意识到天亮了。他从仓库里钻了出来,来到了陆奥守的门口。 大典太不擅长用高科技,所以并没有领手机,他也不知道自己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陆奥守一拍额头,懊悔的跟他道歉。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睡过头。 接下来陆奥守跟大典太确认了行程,只要大典太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后续由陆奥守全程跟随。 大典太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陆奥守的声音传来,让他一下子忘记了怎么走路。 大典太的身材非常高大,这么大的身体像是砸入水面的巨石,砰一声跌倒在地。 “没事吧??”陆奥守也顾不及摄像头了,跑过去把大典太拉起来。 已经绝望的大典太非常伤心,不愿意继续了。 陆奥守安抚他好半天,最终劝说他往主人房间走。 大典太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不情愿,可是身体很老实,板板正正的朝着诺兰的房间走去。 陆奥守时不时在他后面鼓励“就这样,很好,咱都记录下来了,到时候主人看到了也一定很高兴。”- 诺兰正在屋里跟阿治玩大富翁。一开始只是因为无聊,正好屋里放着没有拆封过的大富翁游戏盒。 于是太宰治提议一起玩大富翁,只是人数远远不够他们开始游戏,诺兰原先准备喊小短刀们一起玩,结果突然想起来他们都去远征了。 索性他们两个直接开始玩。 诺兰不服输的重新挑战了几次,发现自己每把都被心思缜密的太宰治耍的团团转。 哪怕阿治的角色是地狱开局,可他硬是能逆风翻盘整局。 阿治笑了笑,伸手发誓说自己这回合让诺兰先走,还是把诺兰赢了个彻底。 大典太来的时候,正好遇上瘫着不想动弹的诺兰。 他见着屋里情形,一时间手脚同步,又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陆奥守在后面小声提醒他。 “你们可以一起玩游戏。” “我可以……我……我。”过度紧张的大典太,根本做不到简单的重复对话。 “要一起玩吗?这边还差两个人。”成年人芯子的太宰治,当然意识到他们想做什么了。 于是太宰治主动拉他们入局,增加他们的好感度。 四人的大富翁比两个人的对局好玩多了。 诺兰跟阿治一起玩的时候,存款就没超过四位数,地产也买不起,钱也存不住。 不知为何在游戏方面,大典太意外是很有天赋,对局开始时他总是一言不发,甚至给诺兰抢着送钱。 这导致让诺兰的游戏体验感直线上升。 光明正大放水的太宰治,默不作声看着他们几人沾沾自喜的显摆房产数量。 陆奥守为了让大典太更有代入感,把摄像头放在了桌面上,直面他们的对局。 在游戏连胜的情况下,大典太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但他在游戏的对局上,仅仅是坐在那边,他的存在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的身高是这一桌小朋友的两大倍。 赢了三局比赛的大典太在众人仰视中顺利夺冠。 诺兰啪叽啪叽鼓掌,从桌子下面掏出了一个金灿灿的王冠。 “这就是今天冠军的礼品哦。”那个王冠前几局都佩戴在太宰治上头上,这会移交新的获胜者了。 王冠的大小戴在太宰治头上就是略大,转移到大典太头上的时候反而变得小巧了。 似乎他随意的一个动作,都会让这个王冠掉落。这使得大典太不敢大幅度做动作。 最后没办法,他们把王冠套在大典太的手腕上,这样他就不会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边了。 “阿治,你等会想吃什么?”统计出最终的获胜的人还是太宰治,他精算了每一把的结局,一直放水到了最后一局。 “超辣咖喱。”太宰治下意识开口的时候,忘记了现在他的身体还是个九岁的孩子。 不过孩子的想法都是突然一下出现的。 并没有人质疑他的想法。 他们一行人跑去厨房自发研制超辣咖喱,厨房用具和食材倒是应有尽有,他们在网上上搜到的食谱里所需的材料都出现在厨房。 就像是命中注定他们今天必须要吃到咖喱一样。 制作咖喱并不是什么难题,光是陆奥守一人,就可以轻松做出了四份。 只是在辣味上他产生新的难题。 到底要放多少辣才能算是超辣。 陆奥守用筷子沾了一些辣酱递给了大典太,对方毫无防备的一口塞。 大典太的脸色瞬间蒸红,他张着嘴巴想要咳出这份异样感,可是张开嘴的时候止不住的流涎。 大典太狼狈退场。 陆奥守见状,重新调兑了一份辣酱,自己先尝试了一下。 …… 陆奥守吉行捂着嘴,额角直冒汗,他立马冲出厨房。 陆奥守out。 诺兰跟太宰治对视一眼,分别拿了一根筷子,蘸取了一些辣酱。 太宰治塞入嘴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够辣,这跟另一个“太宰治”描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也想体验一下作之助的喜好。 辣味的刺激不是第一时间的,而是后知后觉的麻辣感让人难以逃离。 辣味像是反刍的毒素,麻痹了太宰治的身心,他的呼吸一促,面色瞬间涨红。 比起前面两个out的付丧神,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去看诺兰,发现小孩面不改色的蘸取第二筷子。 “不辣吗?”太宰治不信有人不怕辣。 “辣。”诺兰侧头时,眼泪不自觉的淌出,鼻涕跟着下来。 太宰治这才明白,小孩原来是被辣到失去知觉了。 不敢相信的又准备尝试一筷子。 太宰治缓过来以后,愈发认可了作之助吃辣的能力。 就这点辣,他们四人没一个受得了,还只是蘸了一点点,不敢想作之助是怎么吃完又烫又辣的一碗超辣咖喱。 “咖喱还吃吗?”诺兰蠢蠢欲动的盯着锅里煮的咖喱。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吃。”太宰治还是狠下心挤了超级多的辣椒在咖喱饭上,辣酱多的已经看不清咖喱饭的原本色彩。 他英勇牺牲的勇气激励了诺兰,小孩双手合十祈愿阿治平安无事。 好不容易吃一次,他不按照作之助的吃法,怎么能行呢。 太宰治边吃边被辣哭,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别的什么了。 他像是透过这份超辣咖喱,看到了另一个太宰治身上发生的过去。 也一同看到了作之助坚决离开的背影。 如果“他”当时再勇敢一些阻拦,作之助是不是就不会死。 太宰治坚强的勇气让诺兰对他更加佩服了,怎么会有人不能吃辣,还这么努力吃辣。 恢复理智的大典太跟在陆奥守后面,重新走了进来。 俩人看到阿治*的眼泪也是一愣。 怎么会有这么爱吃辣的孩子。 被阿治鼓舞的俩人又试着在咖喱上伴着酱吃,结果就是四个人在厨房吃的痛哭流涕。 偏偏陆奥守的摄像机忘记关了,把他们的丑态全部拍摄了下来。 包丁藤四郎回来的时候,正好是他们哭的最严重是时候。 他本是来厨房拿甜品吃的,没想到一进门看到四张抱着垃圾桶痛哭的脸。 包丁有点茫然是看了看他们,又退出去看了一眼门上的字,这里是厨房啊。 “不要哭不要哭,给你们分糖吃。”这几个人看着实在是太可怜,包丁藤四郎翻着包里的糖果,给他们挨个喂下去。 只是大典太的脸色好奇怪,看起来不高兴一样。 大典太吃到的是一颗超级酸的糖,他的口腔像是有一群溯行军在殴打他,一会攻击他的脑袋,一会攻击他的喉咙和胃子。 但是也多亏了这颗糖,他很快就感觉不到辣意了。 诺兰吃到的是一颗特别甜的糖,效果没那么明显,也让他丢了大半条命。让他下定决心再也不吃辣的了。 陆奥守的糖味道有些怪怪的,他翻开糖纸一看,榴莲味。此时还不知道什么是榴莲的陆奥守,不知道接下来他开口说话将是暴击他人嗅觉。 太宰治心情复杂的看着手里没有味道的糖。他连缓解的感觉都没有,简直就像是在嘴里塞了一个玻璃球一样。 包丁藤四郎取下额角的发夹,夹起诺兰盖眼的刘海,以防他的头发戳眼。 “你们吃了什么呀?”包丁很好奇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诺兰拿着一根干净的筷子蘸取了辣酱,往没有尝试过的包丁嘴边送。 “辣酱吗?”包丁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他的前主擅长制作料理,所以他对辣还是有些免疫的。 四人组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开始拿着辣酱挨个找人尝试辣酱。 结果本丸能吃辣的根本没几个。 其中最能吃辣的还要数丙子椒林剑,他在房屋里读书时,看到他们到来后还有些意外。 看到他们手中辣酱的时候,他像是被触发到关键词的机器人,往嘴里灌了一大勺。 “不辣。”丙子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他甚至点评出这辣酱是用的什么辣椒,收成时间如何,品质如何。 丙子把发现主人用十分惊艳的表情注视着自己。 “怎么了?”丙子看他们这么激动,还以为是还有别的辣酱。 这对丙子来说,辣度小到没感觉。 吃不了辣的一群人对丙子又夸又哄,把丙子哄得连夜在院子里种了几棵花椒树。 丙子椒林剑准备到时候给大家做些拿手料理,作为回报。 诺兰试探着摸了摸丙子的嘴角,发现他真的不怕辣。 他们刚刚吃辣酱的时候,感觉浑身发热,就连吐息都变得炙热。 这是不能吃辣人的深刻反省。 诺兰发誓再也不乱吃辣了。 丙子这刃非常温柔,他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轻声安慰着。 “第一次尝试辣酱就吃了那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能够鼓起勇气去尝试新的事物,就是一种伟大的表现。” 他能吃辣是因为他家乡常年潮湿,需要吃花椒祛湿保暖。 能吃辣但是练出来的,哪里有天生不怕辣的人。 这都是他们一步一步熬出来的。 “你喜欢吃辣吗?”小孩的眼睛很单纯,似乎只是单纯好奇询问。 “或许我更喜欢花椒。”丙子对花椒有一种格外的追求感,也许是因为在故土染上了这样的习惯,至于喜不喜欢什么的,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哪里还记得。 诺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以为花椒是不辣的东西,这导致小孩好长一段时间,热衷于点带有花椒的食物。 第86章 Nolan 窗外在下着雨,距离放学还有十五分钟。 太宰治有些心神不宁。 他无意间在横滨的新闻上,瞥到了一个陌生的背影,就像是作之助一样。 发现这件事的具体原因,是那个杀手的腰间鼓起了两边,那是作之助的习惯。他习惯用双枪。 无论是行走时下意识降低存在感,还是对声音敏感的注视,都与他在“书”里面看到的作之助一样。 在太宰治原本的世界里,他无法相见的人,竟然这样轻易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领袖太宰治,像是被这具身体的年龄影响,他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去改变作之助的未来吗,可是他通过“书”都没能让这一切成真。 是,他是个胆小鬼。最为珍贵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却不知所措。 迷茫和胆怯让他失去了尝试的勇气。 如果他失败了,让一个还没来得及成长的作之助消失在他眼面前,那该如何是好。 他侧过头望向诺兰,发现小孩已经开始收拾书包了,太宰治抬眼看向时钟,发现已经放学了。 伏黑惠没带伞,原本想顶着书包挡雨。被诺兰拦下了,他说自己可以跟阿治用一把。 再不济还有那么多刃呢,他们几个都有带伞。 “惠你等会怎么回家?”窗外黑压压一片,暴风雨就要来了。 “津美纪姐姐说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伏黑惠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生怕姐姐等太久、来不及多说什么,跟同学们挥了挥手,急匆匆离开了。 安娜也跟他们告别,门口等待她的正是多多良。 他的肩膀和裤子都被雨水打湿,孱弱的身体瑟瑟发抖,让人担心是不是下一秒就会生病了。 “要不要一起走?诺兰。”放学比较早的多多良,主动前来接安娜。 安娜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多多良擦,多多良的身体很弱,她已经担心等会到家多多良会不会开始发烧。 诺兰摇了摇头,说自己还要等哥哥,多多良笑了笑,往他手里塞了件新的儿童雨衣。 “刚刚来的路上多买了一件,那么,我们回去咯。” “拜拜。”安娜拉着多多良大步向前走去,回廊上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安娜,我没事……咳咳” “多多良是笨蛋。” 班上的同学走的差不多,只剩下诺兰跟太宰治了。 巴形发信息询问,他们等会要不要直接找个地方传送回家。 今剑和谦信景光表示赞同,要不然他们等会回去路上衣服肯定会被雨水打湿的。 长谷部赞同这个提议,商议着等会他们到办公室一聚。 诺兰把信息转告给了太宰治,发现他情绪不佳。 “怎么了?”诺兰坐在阿治的桌前,注视了他两秒,察觉到了不对劲。 阿治平常很少会像这样沉默不语,除非他不是阿治,而是那个异世界的太宰治。 自以为想通的小孩,没发现太宰治正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 “你还是第一个发现的。”太宰治下意识忽视发现他的乱步,他的发言让小孩更有自信了。 “阿治睡过去了吗。”太宰治点了点头,实际上阿治一直没醒过来,从一开始就是他在控制这具身体。 只是一开始灵魂不适应,所以没那么明显。 这会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太宰治也装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留在这个世界多久,他在离开前必须要解决内心的犹豫不安。否则他会无法原谅自己。 “诺兰,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太宰治失踪了。 狐之助接受到通知的时候,整个狐都要发出尖锐的狐鸣了。 狐之助上肢扒住小孩的裤腿,紧张兮兮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诺兰用手轻轻抵住他的额头,然后把它推倒了。 “放学的时候我们吵架了,然后我就一个人走了。”诺兰闭眼回忆太宰治交代他的话,把他的主动离开改编成了更加荒谬的原因。 “你们因为什么而吵架了?”狐之助小心追问。 虽然它也对上头的安排不满意,但是它没有权利改变。 “阿治说他不想跟我说话,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好吵。我就走掉了。” 狐之助眨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议的追问。 “没有了吗。” 小孩点了点头。 “你们吵架“吵”在哪里了?”狐之助努力瞪大狐狸眼也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等我后悔回头的时候,发现哪里都找不到他了。”诺兰没有理会狐之助的追问,继续编造理由。 听完理由的狐之助更加茫然了。 小朋友吵架的理由好奇怪,不对啊,阿治他根本不是什么小朋友啊! 还有诺兰平常也不会跟人吵架过。 难不成就是这样才让他们两个脑矛盾了吗? 所以他们到底怎么吵起来的。 担心太宰治在异世界出现问题,狐之助眼下只能想办法调动资源去追查阿治消失的具体方向地点。 好在摄像头的覆盖,出现了几张太宰治的身影。 最让人震撼的还要数每一帧记录都看不到太宰治的正脸,他的脸被建筑物恰到好处的挡住。 从狐之助查的记录里,只能看到太宰治的身影穿梭在楼道里,很快便失去了踪迹。 那楼道通的地方多,没有装摄像头的地方也不少,所以他们没办法确认太宰治到底是在哪个方向失踪的。 这可让狐之助急坏了,它又不敢上报具体情况,只能请求诺兰他们的帮忙,一起悄悄寻找太宰治的存在。 诺兰点了点头,这些跟太宰哥哥说的一样。 “狐之助,阿治说不定是在学校被坏人掳走了,我们一定要快点把他找回来。” 诺兰学着太宰治说的那样,引导狐之助的想法,让它以为自己是在学校失踪的。 实际上太宰治本人已经跑到了横滨。 在那边负责接应的加州清光,给诺兰发了汇合成功的表情包。 诺兰:好耶ww 清光天下第一可爱:吃什么口味的铜锣烧。[图片][图片][图片] 诺兰:每个看起来都很好吃。 清光天下第一可爱:那我全买啦! 诺兰:[小鸟转圈圈.jpg] 接下来的几天都如同太宰治所料,狐之助对他的关注越来越少,甚至不主动再提起。 它似乎在掩盖太宰治消失的踪迹。 第87章 Nolan 春天的田地除了长势喜人的蔬菜,还有掠取营养的杂草。诺兰跟着药研,秋田一起来田地里清除杂草。 秋田藤四郎对田地格外好奇,一个软体生物从他的鞋面上爬过,他也只是惊讶的说了一句“这是什么?” 对“食物”格外注意的诺兰,不知何时蹲在了秋田的旁边。他盯着虫子的眼神不太对。 药研及时反应过来,带着他们去了农用仓库。 里面有他们需要的工具和防具,他在穿戴时会进行讲解,毕竟弟弟秋田以往是作为守护刀,也正是因为他被视为珍藏刀的存在,未曾知晓世外的风景和新鲜事物。 小孩学着药研的动作干脆利落的给自己戴好手套,正反也没有戴错。 秋田见状也仿照做出了一样的动作,可惜他戴反了。 “秋田,手套摘下来,我们重新来一遍。”可靠的药研兄长指出问题所在,反复放慢操作,终于让秋田成功掌握了新技能。 趁着他们两个教学,诺兰已经上手了。 目前已知任务是拔野草,诺兰来之前上网搜了一下,发现野草都是细高宽叶。 很好,他看到了。 “等等诺兰!那个是……”还不等药研反应过来,诺兰拽着一大把分不清什么草还是菜的,一鼓作气拔了起来。 小孩怀中抱着满满当当的茼蒿,菜根处的泥土抖擞他一裤腿。 因为没有手去传音,小孩只能用不解的眼神去看药研。 药研藤四郎的表情有些复杂,镜框后的神色不明,他的唇角微蹙似乎是想笑。 “药研哥,我也拔了很多!”有样学样的秋田藤四郎学着诺兰的动作,拔了更多的茼蒿出来。 这下药研是真的败给他们了。 已经拔根的茼蒿就算拔出来也不能活了,索性他就带着俩人把所有茼蒿都拔了。 书上说,当一个孩子沉浸在帮忙的乐趣中,不要突然打断他们,等忙完以后再重新解决这件事的补救方法。 反正这块地也可以更新一下新的食物了。 这一块种满茼蒿的地很快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秋田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本丸每天都有人轮值,这块地不可能有那么多杂草让他们拔的。 “药研哥,这地里全是野草吗?” 拿着新菜种回来的药研藤四郎笑了笑,他没有去指责或数落他们,毕竟是他说明不够及时,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些全是可以食用的茼蒿,野草原本是在那块地里。”药研指了指旁边一块田野里,那边的野草已经被他清理过了。 都只是些刚萌发的小嫩芽,掐掉就行。 拔野草玩累了的小孩,一屁股坐在茼蒿堆上休息,听到这话人都傻了。 那他们岂不是拔错了。 “那……” 药研只是一个眼神就明白他们的想法了。 “正好可以收茼蒿了,就当提前收了。今天谢谢你们的帮忙了。” 秋田藤四郎也愣住了。 合着他们刚刚把蔬菜全拔了,一颗野草都没拔。 “正好最近可以换些新蔬菜种,来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吧。”药研藤四郎拿了好几袋不同的种子,里面有南瓜,胡萝卜,豌豆,西瓜。 袋子上用专门的图画标识他们长大以后的样子。 菜种最原始的模样让他们很是好奇,像是芝麻一样大小的种子,放在嘴里吃起来脆脆的,就是没什么味道。 秋田尝试菜种的举动让药研更加无奈了,他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秋田,那个不可以吃哦。诺兰,你也不能吃。” 诺兰背着药研的方向,试图着往嘴里塞菜种尝尝味,可惜被药研发现了。 小孩像是没听到一样,嚼吧嚼吧咽下去了。 不好吃。 药研藤四郎决定加快播种速度,不然再呆下去,他不能保证这块田地平安无事了。 “好了,该快一些了,要不然太阳下山就来不及了。” 秋田负责锄地,诺兰在旁边撒种,药研负责把土铲平。 播种比收要快,种子之间要预留位置,还要考虑他们成长后的体积。 再加上越来越上手的几人,速度越来越快。 余晖落日洒在地面,将土地上的三人阴影拉长,汗水从他们的额发间滚落,劳动的加持魅力让他们看起来闪闪发光。 …… 今天负责料理的是歌仙兼定,他看着厨房外边堆放的茼蒿有些不可置信。 十八排的框子里装满了茼蒿,每一摞都堆得满满当当。茼蒿不是被拦腰截断,而是被连根带起。 茼蒿好像还没到换季,怎么会被全部清空了。 跟他搭班的是大俱利伽罗,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大俱利下意识翻看手机上的值班信息。 秋田,药研。 俩人怎么也想不通今天的茼蒿田到底遭遇了什么- 江户川乱步踩着福泽谕吉的影子前行,路灯陆陆续续的在两侧亮起。 以他们的速度赶过去,说不定还能蹭到晚饭。 拎着谢礼的福泽谕吉倏然停住。 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乱步。” 江户川乱步从影子上跳起,漫不经心的看了看福泽谕吉“怎么了?社长。” “好好走路。”如果严格按照福泽的计划,他们原本该早上来的,那样道谢才有正式感。 更何况福泽谕吉本身,就是一个注重时间的武人。 然而这一切都被乱步打乱了。 “有什么关系嘛,社长,我以前都是这个点回去吃饭的。” 福泽谕吉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回”,这个字眼用的很是巧妙。 说明那个家庭接纳乱步的存在,也给他留了一个位置。 福泽还记得乱步说起晚上要回去吃饭时,自己产生的错愕感。 他先前遇到乱步时,虽然他一直说自己有地方住,不过他对待世间的生涩处事实在不像是被养得很好的样子。 “社长,你等会去就知道了。而且今天说不定能看到他们全部的人员。毕竟那个家伙不见了嘛~” 江户川乱步心情很好的背着手行走着,嘴角扬起的笑,从刚开始就没落下去过。 他在横滨看到了太宰治了。 他能出现在那里,就说明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真是太好了。 晚上没有人跟他抢甜品了,明明太宰的眼里根本没有对甜品的喜爱之情。 乱步猫猫高兴,难得没要福泽背着。他一蹦一跳,时不时哼着轻快的小曲前进。 福泽谕吉透过乱步的背影,看到了一只心情愉悦的小猫。 这下哪怕他内心再怎么纠结,都没有办法了。 毕竟乱步才是经常出现在那边的成员,他在这个时候是不能随意插手的。 不然会打断他们之间的默契。 原本今天来拜访也是乱步提出来的,他说要带自己去看看他的另一个据点。 听起来像是什么**所用的词。 福泽谕吉先前一度还担心他是不是被骗了。 想偷偷跟上去也会被乱步拦住,他也没想到乱步今天竟然主动邀请他过去。 这也着实让福泽有些感慨,自己的投喂还是有些效果的。 不然的话,他根本不会有机会来到这里。 “到啦,社长!”福泽谕吉面露错愕看着眼前的小洋楼,从外观上看去,跟乱步所说的几十人,似乎不太符合。 福泽谕吉又推测是不是因为据点原因,这里只是一部分。 “快进来吧。”江户川乱步拿着钥匙,很是熟练的打开了门。 这个时间段屋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多数都回本丸了。 不过诺兰有事先收到信息,于是堀川主动过来帮忙带路。 在堀川的投喂,乱步也十分乐意跟他相处。 毕竟堀川只是个好过头的非人类。 比社长好。好吧,那就比社长差一点点吧! “乱步?你回来了。”堀川国广已经等候多时了。 从福泽谕吉的视角看去,那位被乱步吐槽老好人的家伙,简直像是个超人。 堀川国广一个劲的翻出各种零食玩具,甚至是乱步之前提过一嘴的超级有名的甜品。 那刃简直就是一副过分溺爱孩子的大家长模样。 如果是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乱步,跟不上社会也是情有可原。 福泽谕吉试图洗脑自己,然而江户川乱步不给他这个机会。 “社长你完全猜错了。” 江户川乱步正在大口塞零食和甜品“我那会被警校赶出来,是这个老好人问我要不要留下来。” 其实他当时还是很想留下来的,可是内心又常常会生出懊悔,他不甘。 这会加入侦探社,他才像是一只漂浮到半空中的气球,被人慢慢地拽了下来。 本丸很好,非人类也很好,诺兰也很好。 可是这里并不适合乱步的长期生长。 毕竟他不是这座本丸的主人,他能得到的只是过分的呵护。 乱步需要的是被正确的引导,他需要被人强行的要求他,说乱步不可以。 你不可以这样,也不可以那样。 你应该要去帮助这个社会,你要成为名侦探。 你所拥有的才华足以帮助整个世界。 正是在福泽谕吉的鼓舞下,乱步终于找到了对自己的定位。 但这不代表他能舍得离开本丸。 诺兰可是说了,他可以随时回来的。 所以乱步今天来了。 仅此而已。 嗯,他才没有因为想见堀川了。 他这个好到过分的非人类,迟早被坏刃欺负。 堀川国广拿着湿毛巾,擦去乱步嘴角吃出来的奶油。 乱步拿他更加没辙了,心想着以后再对他好一些吧。 福泽谕吉看不下去了。 急忙叫停他们,再看着乱步吃下去,等会晚饭就吃不下去了。 不对,他怎么也被乱步带偏了。再说人家吃饭也不一定邀请他啊。 第88章 Nolan 福泽谕吉踏入本丸结界时,面前像是出现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融化出足够他们出入的大小。 乱步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他看不见结界。这新环境他来说是陌生的,却又是熟悉的。 这里的环境跟他想象中的虽然有些差入,不过布局风格倒是很相似。 堀川给他们找了新的室内鞋,乱步鞋上是小猫图标,而福泽的竟然是狼。 乱步眯着眼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这很符合社长的气质。” 堀川解释这是之前粟田口采购时购入的风格,他们这里甚至拥有各种动物图标的鞋子,如果他们不喜欢的话还可以穿别的。 福泽谕吉拒绝了,刚刚换鞋时,手中的礼盒被堀川接去,他似乎很早就准备这么做了。 福泽觉得这不太好,想要自己拎着。 堀川国广摇了摇头,表示这是自己都职责所在,叫他不必介怀。 福泽谕吉不由得感慨,难怪只是一段时间的饲养,就能将乱步养的这么好。 他不由想起自己跟乱步出行时,对方走不动路时,任性的让自己背着他前进的苦恼。 福泽的感慨无人得知。 在堀川国广的带领下,他们成功抵达食堂。 门是虚掩着的,杀手的直觉告诉福泽里面有不少高手存在,他们的气息浅的惊人。 如果不是他们谈论时没有掩盖声音,恐怕连福泽谕吉都无法确认里面具体刃数。 里面的刃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早就发现他们的到来。 “终于回来了啊。”和泉守兼定装作一副没等很久的样子。 长曾祢虎彻站在他不远处,直白的拆穿他久等的事实。 “和泉守你不是在国广出门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守在那边了吗。”直性子的大哥不懂伙伴的羞赧。 “才不是,我只是凑巧走过来了。”和泉守兼定拒绝承认。 “咱记得刚刚好像拍了一张图,好像什么有和泉守等待的照片,咱翻一下啊。”陆奥守吉行凑热闹的抱着相机走过来。 堀川国广看和泉守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沉,终于没忍住过来解围。 “多亏了兼先生的帮忙,我们才能早点参加今天的宴会。对了,主人呢?”堀川扫视一圈,没看到小孩的身影。 “应该是跟长义他们去庭院烧烤了……” 为了庆祝乱步带朋友过来玩,他们今天准备了自助餐,虽然桌上出现最多的蔬菜就是茼蒿就是了。 就连烧烤里面的蔬菜也只有茼蒿,茼蒿烤肉,茼蒿卷肋排…… 江户川乱步一听,果断决定一同加入。 “社长!我们也去烧烤吧。”还没体验过烧烤的乱步,兴冲冲朝着他们讲述的地点跑去,实际上具体方位乱步并不知道。 刚想着陪乱步一起去的堀川国广,一回头发现人已经跑没了。 和泉守兼定示意他别担心。 “刚刚待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很强。” 无论是站姿还是警惕性都是人类中的高手。 刚刚他们对话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可是福泽的目光更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他们的目光刚望去,就被对方发觉了。 人类的强者让他们有些好奇,如果比试的话,是那位人类更强,还是付丧神强。 那个人也是用剑的高手,从他掌中的茧子和呼吸就能发现这件事。 所以这让和泉守更加好奇了。 想跟对方比试的心达到了顶峰。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长曾祢倒是很赞同他的想法,遇到强者手痒也是很正常。 因为他也有些好奇了,只是一个简单的照脸,就让他们产生这种冲动,那个人无疑是个很强的强者。 堀川国广见拦不住他们,索性建议他们去训练场对打,那边场地大,也打得开。 和泉守说干就干,急忙追着福泽谕吉离去的身影跑去。 不放心的堀川和长曾祢见状也跟了上去- 烧烤架的高度不高,诺兰坐在小凳子上,注视着烧烤架下的煤炭,焦黑的碳聚集在一块散发出热度,烘烤着炉架上冒油的肉串。 “好香。”诺兰深吸了一口气,满鼻子都是烤肉的香味。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架子上快要熟的肉串。 山姥切长义熟练地翻动着手中的肉串,每一块肉都在他精心操控下,受热均匀。 他很满意的把烤肉放到了盘子里,先分给了诺兰,然后依次给旁边的几个小短刀分肉。 “慢点吃,主人,小心烫。” 诺兰点了点头,叉着肉裹了满满一层蘸料递给了辛苦烤肉的长义。 烧烤架热的烘人,给长义烤的额角,鼻尖上全是汗渍。 山姥切长义尝了一口,停顿了一下下,目光下移到了继续裹酱料吃的小孩身上。 小孩塞了满满一口,跟他的目光对视上,举着手中散发的不明气息的蘸酱晃了晃。 还要吗? 山姥切长义差点肉没能成功咽下去,他咳了一声,硬生生把那口充满奇怪味道的烤肉囫囵吞枣般咽下去了。 “主人,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山姥切长义拿过一瓶柠檬水,咕噜喝了大半瓶,才把那股怪味压下去。 诺兰给他展示了一下调酱料的历程。 一开始都很正常,直到……他放了茼蒿汁。 “主人?茼蒿汁是谁教你的吗?” 山姥切长义不愿相信诺兰会自发研究,这种诡异的榨汁当配料吃。 “刚刚看到药研在弄茼蒿榨汁,我问他要做什么,他说要用来做实验,我也想试试。所以就来做蘸料了。” 药研,瞧瞧你做的好事。 山姥切长义缓了口气,“主人觉得茼蒿汁的味道如何?” 成熟的付丧神不应该明确指出主人的奇葩口味,但是可以多了解主人还喜欢什么梗奇葩的口味。 “很好!感觉烤肉变得更嫩了。”诺兰竖了个大拇指。 “原来如此,我记下了。”懂事的付丧神自发学会理解主人的喜好,并且决定再尝试一口那怪味烤肉。 山姥切长义夹起一大块肉就往茼蒿汁里涮,他屏住呼吸一口气塞进嘴里。 诺兰被他速度的行动惊到,那块肉像是没通过咀嚼就被山姥切长义咽了下去。 小孩觉得不太对劲,他之前吃饭这么快,他们说这样会烫伤食道。 “这样吃会受伤的,不能吃那么快。”长义很感动主人的体贴,但他也是真的接受无能茼蒿汁。 “诺兰!我也来烤肉了。”终于找到位置的乱步跑了过来。 山姥切长义趁着他们聊天,猛的灌了一大口柠檬水。 江户川乱步几乎一眼就看出长义的反常,他眉毛上挑露出笑意来。 “诺兰,他根本不喜欢吃这个蘸料。” 直白的乱步说出了长义准备掩埋的事实。 “诶,原来是不喜欢吗?要不要吐出来?”诺兰终于意识到长义刚刚的反常了。 山姥切长义摆了摆头,他已经咽下去了,柠檬水喝下肚子以后就好多了。 “不喜欢的话可以说出来的,这是你们教我的。”诺兰面露不解,似乎不明白长义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不喜欢的事实,继续尝试。 山姥切长义反思了一下,察觉到了自己言行的不妥之处。 是的,他们所教诲诺兰的生活方式,最终反噬在了他们自己身上。 “抱歉。”山姥切长义承认自己的行为过于迎合主人的意义了,这在他看来没什么,但是对于小孩来说,更像是一种伤害。 不喜欢的东西不必勉强。他被这样的想法教导着,然而教导他的刃却无法自己做到这一点。 福泽谕吉总觉得他们相处模式不太对,如果是用心教导对方成长的话,那么他们准备在未来以什么身份继续相处。 那位长义君口中呼唤的可是“主人”二字,如果他们是君臣的话,毫无疑问那样的行为是对的。 向来是臣随主。 可福泽记得乱步跟自己讲得是,他们是一个大家庭。 那么他们的这些行为似乎是明确的不妥。 灌输的想法和行动又相互冲撞。 君臣有别。 君臣距离太近,羁绊太深,要是遇到危难时刻,一旦失去一方,这局面将全军覆没。 可他是终究是局外人,难以插手他们的故事。 “笨蛋吗,你们。因为他想尝试理解你喜欢的味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江户川乱步可见不得他们这样,把两个人的内心路程全部解释了一遍。 给俩人听得眼泪汪汪的。 其实两边只是太过担忧对方,所以造成了这样的误解,只是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讲特别肉麻话的性格。 他们根本不敢想要是乱步不在这里,他们会不会因为今天的意外事故,伤害到彼此。 俩人感动的给乱步烤了一堆串,供他随意享用。 江户川乱步来者不拒,自己手里端不下了,就往福泽的怀里塞。 “社长,我拿不动了,没力气了。好累啊。”福泽谕吉这次出门,发现乱步的沟通能力还是很强的,今天发生的意外事故,有两起都是在乱步的帮助下顺利完成的。 只是他平常很少说得那么明白。 偶尔任性也是真的。 第89章 Nolan 晚饭后的训练场聚集了不少人。 以训练为目的练习拉开帷幕,比起同僚之间的对打,能够跟人类的高级剑士练习,能够让他们受益匪浅。 受邀来到训练场时,福泽谕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原本准备吃晚完饭就带着乱步去江边散步消食,然后回家。 晚饭很美味,比他带着乱步在外面吃的饭馆还要美味。饭量很足。 也不难怪乱步挑食了。只是福泽谕吉并不知道,乱步一直都挑食。 之前他们在外面觅食,遇到不喜欢的店铺,乱步会大声说这家店食材不行,又说这家虚假宣传,惹得老板将他们二人拉入黑名单。 再说去买西洋甜品的时候,他嚷嚷着里面放了添加剂和香精。 最后的结果也是被店员赶出来,气得乱步疯狂说他们这是欺瞒消费者。 心累的福泽谕吉,终于在一个巷子口找到了乱步想要的老式粗点心,才逃过乱步的念叨。 那几天带乱步的生活,让福泽有种骤然衰老的感觉。 福泽谕吉还是头一次吃饭发现乱步那么安静,全程只是一味的往嘴里塞饭,旁边甚至有刃帮忙照顾他。 再说回眼前。 目前跟福泽谕吉对打的是和泉守兼定,他的刀法抛去不入流的小手段来说,与福泽谕吉的技术差不*多。 作为人类而言,这种程度来说已经非常厉害了。 然而下一秒福泽谕吉突攻的剑法,每一步都在和泉守意料之外,他接连后退几步,连忙横起刀接住福泽谕吉砍下来的刀身。 他们所使用的是木刀,从福泽谕吉的惯用刀不难发现他使用的是太刀,比起打刀来说,他劈砍时的力度会大过和泉守。 此刻两人的刀身相碰,周边气流被荡开。 在这一刻,两人是身高相仿、武器材质相仿,惯用手法相差不差的棋逢对手。 身为新选组年纪最小和泉守兼定,更是这座本丸当中年纪略小的存在。 他的冲动和热血,在他刃看来不过是后辈对人类高手的好奇。 而在福泽谕吉眼中,这只是一把普通的较量,于是他点到为止,划出的刀锋掠过和泉守的衣角。 “受教了。”福泽谕吉做出收刀的动作。 和泉守兼定输得心服口服,他对于强者向来尊重。 这场教学般的练习,像是给和泉守敲响了警钟。 他还需要努力,他连人类的剑士都无法战胜,上战场的时候又是否会败给时间溯行军? 这样的假设他不敢细想,只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努力了,或许他也应该考虑一下修行什么的了- 这场练习诺兰原本是当做晚间电视看的。 然而他手中平原无故多了一把木质打刀,他顺着那红色的指甲望了过去。 “偶尔也试着用一下打刀吧?诺兰。”唇间闪亮亮的加州清光,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在意指自己也渴望被使用的那一天。 他们是刀,需要的是主人的使用。 他们在渴望主人手握刀剑,挥展刀身击退敌人的那天。 “所以,去试试看吧。”诺兰。 被刃轻轻推上台的时候,福泽谕吉已经在收整准备告辞了。 这天的练习也让他受益匪浅。 “福泽先生,接下来可以跟我对打吗?”打刀的长度对诺兰来说,有些过长,他需要双手持刀才能发挥出刀的真正力度。 福泽谕吉看了一眼台下正在朝着他们挥手的乱步,心中无故叹气。 “那么,就由我来先攻吧。”福泽的刀法一般来说都是敌不动他不动,但是眼前是一位九岁的小朋友,考虑到他生长环境的需要,诺兰这会需要的试错机会,而非证实自己的能力。 所以将先攻的机会交给他,然后由长者慢慢引出他的差错,教着他慢慢改正。 福泽谕吉是一位合格的剑士,他的用刀方法更贴近诺兰想要行走的方向。 因为小孩平常学的刀种很杂,所以他没办法掌握正确的用刀技巧,偶尔会不经意使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刀流用法。 这也是让付丧神们最担心的地方。 只要诺兰还是审神者,他们还是付丧神。他们就没办法离开战场,这是一个危险的平台,也给他们带来了一些足以慰藉的生活。 诺兰像是一只学着族群狩猎的幼崽,他使用的手法在福泽谕吉看来,就是杂、乱,没有任何规章。 可以看得出来他家里都是这么教的。 只是他现在年纪太小,没办法吸收那么多用法,冲刺近身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到刀的反方向。 就像是他在试着预判对方的动作一样。 然而福泽谕吉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趁着小孩靠近,太刀上扬,木刀口朝着小孩的胸口逼近。 诺兰借着个子小,朝着福泽谕吉裆下一缩,滑了过去。 福泽谕吉一时间手怔住了,人也愣住了。 这又是谁教的? 和泉守还在下面喊“干得好啊诺兰,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扬沙吗?!哎呀不对今天好像没准备沙子……” “兼先生!福泽先生听到了,还有沙子不可以再出现再训练场了。” 堀川国广跟和泉守的对话声音大到,福泽谕吉可以在本丸跑三圈都能清楚听到,当然这是夸张手法。 之前和泉守兼定因为对练时,偷偷在口袋里里面藏了一把细沙,把对练的陆奥守吉行得罪了个遍。 包括但不下于,半夜被陆奥守用尖叫鸡唤醒。 福泽谕吉现在不仅是对乱步先前溺爱教育感到担忧了。 他还对面前这个小少年生长环境感到了浓厚的担忧感。 这个地方真的适合孩子的成长吗? “别担心,社长。”举着布丁吃的正欢的乱步,看着正在回忆社长教学动作的诺兰,想到了什么。 “社长,不然你以后来教诺兰剑术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完美都凑到早午晚饭。社长你教的好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寄宿在这里。”乱步开始凭空做梦了。 不过乱步的提议倒是不错,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毕竟像是这样的好苗子,以后也不一定能再遇到第二个。 更何况这孩子天赋极佳。 小乌丸站在他们身后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听到了片言几语,效率极快的询问了诺兰的意愿。 他很早就想给诺兰请个老师了,不是说他们的剑法不好,而是因为他们刃太多了。 因为这是他们的主人,当然所有刃都希望能够让主人学会自己的剑术,可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 一种寄托在自身上被主人偏爱的狂想,他们凭什么想着让主人领悟他们所有刃的剑术。 别说人类不可能了,哪怕是身为付丧神的他们,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强加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这是不正确的行为。 被人类伤透的他们,只不过是借着先机,给诺兰套了一层枷锁,让他走上了审神者的位置。 为的只是他们给自身的一种保障。又何尝去询问过当事人的想法和意见。 他们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不过是在相处过程中,渐渐的放下了防备,这也是他们的傲慢。 对于人类的一种傲慢。 因为他们先前的生活是在“前者”的阴影下,让他们体会到了权的滋味。这是一种会让人疯魔的道路。 曾经的他们只是刀剑,体会不到这些情感。所以当他们成为人类的时候,没有一个好的引导和指路,他们也是会走歪路的。 然而这一切都在他们去尝试着学习育儿手册的那时起,发觉到了他们所亏欠的事物。 那就是爱和尊重。 “诺兰,以后我们不再教习你剑术,那么多不合格的老师,一定把你教的很迷茫吧。”小乌丸的内核也不是一开始就强大的。 他也需要成长和学习。 他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小孩的脑袋,这会诺兰还没明白小乌丸的话。 “福泽先生,能否麻烦您成为诺兰的剑术老师呢,薪资方面就如乱步刚刚所言。我们本丸可以包揽你们的衣食住行。” “好耶!我替社长同意了。”江户川乱步高高举起手,心情很好的乱步猫猫根本藏不住笑脸。 福泽谕吉没有立马答应,他蹲下身子平视着刚刚与他对打时十分认真的小少年。 天蓝发小孩鬓角上都是汗水,头发丝黏在额头上,炙热吐息使得热汗爬满面颊和鼻翼。 他似乎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很迷茫。 “少年,你的剑术很差,你知道吗?”其实福泽谕吉也不是很会跟小朋友聊天。 诺兰点了点头,他一直清楚自己刀法特别烂,而且他每一个都学不好。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愿意跟着我学习剑术吗?以后你不用再去使用他们任何一个刃的剑术了。” 这句话让诺兰更加不明白了。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他们刚刚有聊到这些话题吗? “因为你的长辈这样说了,而我恰好同意了。仅此而已。”福泽谕吉没有过多叙述他发现到的具体原因,这一次乱步也没有多说。 而在他们出声后,似乎整个训练场都安静下来了。 诺兰转着身子抬眼去看他们的表情,却被小乌丸遮住了眼。 “遵从你内心的想法来选择吧,诺兰。”一旦让孩子养成了求助他人的坏习惯,那么他将失去自我意识。 剑法对诺兰来说,更像是一种技能,他没有特别偏爱的想法。 最后,诺兰同意了。 虽然这样会有些伤害大家都心,但是他目前的仅会的技能实在是太差了,他这样学下去会学混乱的。 想要变得更厉害,他现在能做得就是跟着一个师傅学习。 第90章 Nolan 不知从何时开始传播的都市异闻,五点后的帝丹小学三楼男厕所里面,会出现幽灵。 听说所有看到女鬼的人都疯掉了。 元太说起这鬼故事的时候,江户川柯南根本不相信。 这对他来说,更像是小学生错把白布看错成鬼怪的概率更大。 元太眼见自己的“好友”不信任自己,连忙从自己的手机里翻出一段包浆的视频。 视频的开始,是一段窸窸窣窣的声响,模糊的画质看不真切,视频的视角开始倾斜,渐渐一个身穿白布的异色瞳人影显现在厕所的中间。 扭曲的身体和那身后越来越膨大的黑影,化作拍摄视频作者的尖锐爆鸣声。 江户川柯南还是不相信,更愿意这是合成的都市怪谈视频。 “元太,这视频是你从哪里找到的?”想必又是在什么网站上无意间刷到的视频吧,柯南这么想着。 小岛元太的身高要比一般的小学生高出一大截,然而遇到这些事身子却抖的比谁都快。 “从这个灵异论坛上面看到的,据说就在我们学校。”小岛元太回忆起自己刷到的评论区。 回忆的时候他像是被梦魇住,浑身冰冷,忍不住的打颤。 江户川柯南见状不对,科学主义的他并不相信这世界上拥有无法解释的存在,只是觉得元太自己吓自己。 他拍了拍元太的肩膀,叫他别去看这些东西。 “柯南,我来接你回家了。”放学赶来接柯南的毛利兰步履匆匆,气喘吁吁跑到了他们前面不远处。 江户川柯南见状跟元太告别,“早些回去元太,晚上别乱转。” 小岛元太挠了挠头,那样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嘴上答应的比谁都快。 第二天柯南吃午饭的时候发现元太没来上学。 他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元太今天请假了,老师说是病假,具体什么原因不清楚。 江户川柯南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当时他是因为值日最后走,结果遇到了元太,回去的路上结伴而行,快到车站的时候才分开。 总不能元太昨天又一个人偷偷跑回去探险了,那也不能啊。 想到这里柯南给元太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的很快,让人会觉得对方一直守在手机旁边的想法。 “柯南?什么事。”小岛元太正躺在家中,享受突如其来的假期。 “你今天怎么没来。” “我昨天回家路口看到一个黑影,然后吓得摔了一跤。脚扭了。”元太如实告知。 “严重吗?” “可以自己上厕所的那种程度。” 那不就是没事吗?!江户川柯南无力吐槽。 亏他还动摇了零点一秒,以为这个世界上真有幽灵了。 知道真实情况的柯南选择挂断电话。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在某一天,这个都市怪谈的传播越来越广泛了。 就连他放学的时候,小兰和园子都会问起这件事。 “柯南?听说你们学校男厕所闹鬼了,真的吗。”铃木园子对新奇的事情总是很好奇,也总是第一个询问。 “我没听说过诶,园子姐姐。”装乖的柯南示意自己不知道。 “会是什么样的鬼呢。”小兰被他们的谈话提起兴致,难得的参与其中。 “据说是考试没考好,对老师产生怨念的鬼。”冲浪达人园子吃瓜在线位居第一名。 “还能有这样的鬼吗?”小兰很是惊讶。 江户川柯南只觉得莫名,鬼怪这么容易产生的话,他们都可以不用上学了,正好他也不想天天上小学。 然而他们不知道怪谈传闻的蔓延,让咒灵的力量渐渐变得强大,恐惧、怨恨之类的情绪,让咒灵成长的迅速。 只不过他们藏匿的很好,只会出现在放学后,以至于伏黑惠都没能发现到他们的存在- 夏油杰接到通知小学里产生特级咒灵的时候,他手中上一条任务被五条悟换走。 那任务原本是去往偏远山村,调查村民频数失踪的案件。 说实话地方很远,正好悟题他接了这任务,他可以省点力气了。 “杰,偶尔也要相信一下我们啊。”难得说话还算好听的五条悟,摆出一副得意的嘴脸渴望着被称赞。 他原先也想去东京找惠玩的,后来出门的时候紧急想起来一件事,他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把惠的早饭吃了。 起因是因为那块甜品是诺兰带给他当作早饭,上面甚至还贴了“惠的早饭”。可惜他是五条悟,直接扒开就吃。 没有现弄的好吃,但是也还行吧。 吃完以后五条悟在纸条上面补充了几个字,早上被惠发现以后,直接没理他。 不理就不理。 这会要是他凑过去,不是显得他很没面子。 “杰,你为什么还不夸我。”五条悟原以为会得到挚友的夸赞和感谢,没想到对方头也没回。 夏油杰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说了句晚上回早些回来。 五条悟大笑着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夏油杰想要请客。 “记得带上本丸屋的甜品,不吃那个老子可是会死掉的。” 难改本性的五条悟终于露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虽然他不差钱,但是能够用挚友的钱去哄惠,这不是非常好吗! 帝丹小学是伏黑惠和诺兰的学校,夏油杰自己有送过惠上学的记忆,位置倒是很好找。 夏油杰抵达目的地也不过二十多分钟,他靠坐在咒灵虹龙的身上,从外面放下了帐。 辅助监督早已提前遣散学校学生,也不知道惠他们是不是提前回家了,那等会应该不用帮悟接孩子了。这么想着,夏油杰从虹龙身上跳到了小学的楼顶。 从学校内部看向外去,世界漆黑一片- 跟伏黑惠来上厕所的诺兰以为要下雨了,从他记忆里来说,这种时候突然变黑,一定是一场暴风雨。 “惠,我们还不回去吗?”诺兰没发现厕所内间突然出现的黑色阴影。 伏黑惠正在屏气,试图将自己紧张过度的情绪拉低。他的心脏跳个不停。 他看到了,特级咒灵正在诞生。 伏黑惠还是第一次,跟无法战胜的强敌相处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 恐惧让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发颤,瞳孔也开始涣散无法聚焦看清眼前的世界。 急促的呼吸像是咒灵的脚步声,鼓膜上也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惠!”察觉到不对劲的诺兰及时赶到他身边,拍醒了他。 厕所像是一个神奇的刷新地点,总是在不停的给诺兰带来不同的惊喜。 这不,他刚拉着伏黑惠准备出门,一道白色的布匹悠然飘在空中。 厕所内点亮的微弱灯光缓慢的印照出一张人脸。 “你们好啊,小朋友们。”不知道自己出场有多吓人的笑面青江,笑眯眯登场了。 …… 死寂的对视里,两个小孩安静的像是昏过去了。 笑面青江低头一看,还真昏过去了,地上躺着两个穿着校服的小学生,一动不动的躺着。 他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把小孩吓晕过去了。 90-100 第91章 Nolan 诺兰和同班的伏黑惠同时失踪。 学校的管理层来不及去搜寻两个孩子的下落,只能跟着拜托前来协助的辅助监督。 通知下来后,学校的紧急散场让长谷部无法抽身,藏匿在人群里的小短刀收到消息后,速度飞快的前往寻找。 身为班主任的巴形薙刀更是从一开始就不见踪影,长谷部无法联系上,只希望对方能够及时赶到主人身边。 主人最危险的时候,他们总是不能及时守在身边,这才是让他们最难受的地方。 每次,每次都这样- 笑面青江还是头次碰上胆子这么小的人类小朋友,他的目光从那个散发出不详气息的黑色蚕蛹物体上划过。 咒灵蜷缩在蚕蛹当中,笑面青江提刀砍去,看不见的屏障像是一层坚硬的保护壳,让他无法除去里面的妖物。 他并不知道这是这世界特产的咒灵,也不知道只有当咒灵蜕壳的瞬间,才是击杀的最好时机。 笑面青江有些惋惜这个最佳时间,没有办法除去这妖物。要是他的兄长数珠丸在此,或许他们还能有办法解决。 他们来到此地,一开始也是被这异样的怨气吸引,流传的说法又声称这妖物在伤人,于是他们来到此地,一看究竟。 不过目前他们并没有看到妖物的真身,眼前的黑色蚕蛹更像是一个保护壳,它的本体藏在里头。 眼下重要的还有一件事,就是身后昏迷不醒的两个小朋友,笑面青江现在必须要把他们带离这片区域。 俩小孩倒是不重,只不过那个蓝色头发身上竟然有熟悉的灵力,难不成是审神者……? 签约的审神者,身上的灵力像是飘散的羽毛,链接着付丧神们。 笑面青江无法确认具体情况,只不过如果是审神者的话,身边没有付丧神陪同保护吗? 那还真是失职啊。 笑面青江不由想起了过往- 巴形薙刀顺着定位找过去的时候,发现定位手表最后地点在学校三楼男厕所。 又是厕所吗?巴形薙刀之前听说过,主人几次丢失在厕所的事件。 厕所地方不大,巴形薙刀仔细翻找了个遍,愣是没发现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消失的,更像是凭空消失。 凭空消失? 这四个字像是提醒到了他什么。 巴形薙刀的本体无声出现在手边,薙刀刀斩开周边设下的屏障,新的空间出现在他面前。 他踏入了被誉为领域的空间。 领域内的环境更像是一座被孤立的岛屿,死寂的岛上寸草不生,到处都是枯死的树木,就连那漂亮的海水都变得肮脏不堪。 诺兰醒来时,伏黑惠还没醒过来。站在他们不远处的还有两个眼熟的身影。 其中一位长发落地,身上的佛珠转动飞快,他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在进行某种超度。 站在他旁边的绿发青年,察觉到了诺兰的目光,悄然竖起食指,做出了嘘的动作。 诺兰将目光重新转到先前被他们两个人注视的巨大蚕蛹上。 里面似乎有生物在活动着,外壳上有血色的经脉耸动着,就像是在呼吸一样。 黑色的外壳上渐渐撕开一道裂口,深色的裂缝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尝试着出来。 “它要出来了。”笑面青江来到了诺兰的身旁,侧歪的脸颊让过长的头发、露出他那双异色的双瞳。 他的眼睛很漂亮,一只像是红色宝石一样,另一只像极了小老虎的金色竖瞳。 “怎么了?对我的眼睛很好奇吗。”笑面青江还不知道自己的动作,让异色瞳露了出来。 奇怪笑意之下是他恶趣味爆发的前兆。 “如果是你的话,触摸也是可以的。” 笑面青江撩开遮住红色瞳孔的长发,妖异的面容上像是涂了蜜蜡的毒药,引诱着还不知前方危险的孩童前进。 小朋友的手是温热的,触摸在眼睑下的时候带着轻微的痒意。 “头发不遮视线吗?”诺兰记得头发变长的时候,藤四郎们总是换着法子给他戴不同的发卡,担心那过长的头发影响小孩的视线。 诺兰也试过把发卡取下,第一感觉是碎发卡在眼睛里的异样感,很不舒服。 然后就是视野被强制缩小,范围骤减,转头去寻找的时候总觉得不适应。 久而久之,诺兰也就习惯佩戴发卡了,只不过他并不会随身携带,通常都是付丧神带在身上,要是诺兰的卡子掉了什么的,他们会及时补充。 笑面青江回忆了一下,好像也还好。习惯了以后没啥影响的。 他们闲聊的时候,巨大蚕蛹里缓慢地爬出来一只奇异种,它身上全是红白交织的粘液。 它见到人影后光速爬到了角落,一动不动。像极了天敌来袭时遇害的小动物正在装死。 这样不主动攻击的怪物与他们一行人面面相觑了快半小时,没有一方先行发动攻击。 伏黑惠也悠然转醒,他身下的影子像是热水般沸腾,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想要从他的影子里跳出来。 伏黑惠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影子,安抚了想要出来保护他的玉犬。 不主动攻击的咒灵对伏黑惠来说也是稀罕事,他偷瞄了几眼那两个陌生人,然后紧紧抓着诺兰的衣服不撒手。 夏油杰登场的时候,还以为时空被暂停了,领域里的陌生人先不说,伏黑惠跟诺兰乖乖的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 跟被下了束缚似的。 “你是他们的监护人吗?”夏油杰落地的时候,站在小孩旁边的绿发青年这样询问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小孩为什么会在这边,夏油杰还是把两个孩子拉到了身后。 “可以沟通的咒灵?”夏油杰抽出咒具,摆出了攻击的动作。 没想到绿发青年摆了摆手,指向角落那个一动不动的生物。 “那个才是目标,我们也在等它出手。”笑面青江看向那咒灵时,心情复杂。 一方面是对于它不愿意出手的担忧,他前主就是这样斩杀了无辜的幽灵,于是乎笑面青江总是在思考这件事。 又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没能成为神刀。 另一方面则是它出手后对自身的疑虑,为何他不能在咒灵出手前动手。他因为无法对不伤人的幽灵下手,才流露在外,居无定所。 审神者正是担忧,如果将来有一天,幽灵暴走袭击他,笑面青江是否能够果断处决昔日相处的幽灵。 所以笑面青江被迫离开了本丸。 这样的想法被打坐的数珠丸恒次识破,他的脑袋轻微转动,紧闭的双眼像是看到了笑面青江一样。 “不必担忧尚未发生的事情。”数珠丸恒次是在修行路上与笑面青江相遇的,索性二人结伴而行直到今天。 数珠丸很清楚自家兄弟的想法,可是他们是刀,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讲理。 身为佛刀的他也正是因为不忍心,才成为了僧刃,在战场上为即将逝去的生命进行引导。 两把都是十分心地善良的刀,所以他们无法对还没伤人的咒灵下手,更何况他们根本不知道里面孵化出来的竟然是这样胆小的咒灵。 夏油杰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对他们咒术师来说,咒灵是极为狡猾的,前不久灰原正是因为被咒灵戏耍,险些丢失性命,还好他跟悟当时及时赶到。 否则七海学弟跟灰原学弟恐怕就要葬身在那边了。 想到这里,夏油杰的内心就有一阵无名的火在旺盛,将他名为理智的线点着。 咒灵,并不可信。 夏油杰让伏黑惠拉着诺兰别过来,他独自上前准备袱除刚诞生的特级咒灵。 这对他来说不止是任务还是填充他宝库的武器。 如果他知道审神者的武器叫做付丧神,就该知道他自己也算是半个审咒灵者了,虽然他听不懂低级咒灵讲话就是了。 击败咒灵,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什么的。 然而不管是他靠近还是拿武器,特级咒灵都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它身上气息起伏明显,夏油杰险些以为它已经死了。 “南無妙法蓮華経。”静默给咒灵超度的数珠丸恒次,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然而咒灵开始了挣扎,它不愿意就这样死去。 空间领域开始扭曲变化,伏黑惠瞪大眼睛想要拉紧诺兰的手,然而下一秒眼前一黑,他们被咒灵分散到不同的地方。 哪怕是一只快要被袱除的咒灵,在危难时刻也没有主动伤害他们,而是通过它自身的领域,把他们的位置移转,好换取自身多些生活时间。 第92章 Nolan 夏油杰和诺兰明明身高差距很多,做起来的小动作意外的相似,意识到这点的夏油杰侧过脸去看小孩,发现他正歪着脸学自己。 夏油杰跟惠相处的时候,并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显得有些意外。 诺兰发现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也学着对方不眨眼,大人的定力要比孩子高强很多。 可是孩子倔起来也不输给大人。 夏油杰跟诺兰大眼瞪小眼,俩人最终受不了一起转移开了视线。眼睛的干涩感让他们两人忍不住快速眨眼。 笑面青江从昏迷里清醒时,发现面前的一大一小正拿着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不,好像是他的身边。 笑面青江顺着他们视线望去,发现自己脚边枯萎的草丛上正萌发出新芽,花苞摇摇欲坠的挂在上面。 “哦呀?”笑面青江有些意外,之前进来的场景还没离开他的脑海,可眼下发生的变化,代表着那个咒灵真的没有害人之心。 这片领域有些奇怪,在里面无意识想象的东西会出现在身边。 就好像,他们在这里能够拥有肆意畅想的自由。 提出这一观点后,最重要的就是实际操作。 诺兰按照他们的意思努力注视着地面上的枯草,试着把他们想象成本丸里花丛的模样。 像是魔法一样的发展,以诺兰为中心点,周边的枯死的花草焕然一新,舒展出最动人的姿态迎接这个即将发生变化的世界。 笑面青江被环境勾着回忆起、晨起锻炼时难爬的山坡,带有苔藓的石阶下是淳淳流水的小溪,游动的鱼群活跃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呼吸中是花田的香气,夏油杰闭上眼,耳畔响起蝉鸣声,刺目的太阳从他们的头顶上出现。 领域里的世界似乎变得跟外面的世界没有差别,要说不同的话,应该就是可以随意调节的天气了。 诺兰被阳光刺的闭了闭眼,脑海无意识的希望天空多些云彩遮住那耀眼的光彩。 领域如他所愿,云朵们自发跑去盖住那耀眼的太阳,一碧如洗的天空上是看不见尽头的蓝。 “那个孩子,本性并不坏。”笑面青江没法忘记刚刚那个躲藏的咒灵,如果它真心想伤害他们,或许他们这会早头身分家了,而不是拥有这么静谧的环境活动。 夏油杰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可那是咒灵。 他蹙了蹙眉,不知如何跟他们解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在咒灵的关系,刚刚还像个奇异种的生物,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不过它似乎受到了天马行空般想法的影响,身上忽闪忽烁,就像是老旧的电视机。 诺兰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它,最终那咒灵身子一下子溶解在他们面前,地上的液体和周边没有解开的领域,昭告着咒灵并没有身亡。 笑面青江直觉不对,护着小孩往后撤,“你刚刚想了什么?”难不成小孩把咒灵想象成什么动画片里面的角色了。 马上地上的液体就要变身合同成为一个超级难打的怪兽了。 夏油杰也好奇,到底是想到了什么,眼前的咒灵竟然会突然变化成液体。 “蝴蝶。”随着诺兰的声音,地上的液体快速重组凝聚,形成新的机体。 空气中传来拍打翅膀的声音,一只巨大的彩色蝴蝶诞生在这片领域。 蝴蝶咒灵原本的烦恼似乎也在新的身体诞生时,开始消散。 “原来,我一直渴望的就是自由啊。”它原先是东南亚学校里的一名学生,压力和家长的施压,让它渐渐迷失了自我。忘记自己所追寻的事情和自身渴望的梦想。 直到它的思想落入一张黑暗的大网,它被融入了咒灵的身体,它与尚未拥有思想的咒灵融为一体,它与咒灵合二为一。 或许说,是它变成了咒灵。 蝴蝶的身子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能够链接这领域人的想法还是什么,身子骤然变小,盘旋飞转在三人身边。 最后落在了对它抱有怀疑态度的夏油杰身上。 “你很强。”蝴蝶咒灵对夏油杰的能力很清楚,而它们东南亚人天生慕强。如果在这样的人手下工作,出去一定很有面子。 夏油杰不懂蝴蝶咒灵的想法,还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单独下手。 “诺兰,跟着你旁边的大哥哥等会跑远点。”夏油杰掏出武器就要朝蝴蝶咒灵身上打去。 蝴蝶咒灵连忙拍着翅膀飞走,它可不要第一天上班就被老板暴揍一顿。 “我认输,我愿意归从你。”胆小的蝴蝶咒灵直接解开了领域,一下子所有被困在领域的人都出现在了学校的空地上。 寻找主人半天无果的巴形薙刀,见状赶忙跑过来将自家主人抱在怀里。 这个时间段学校也就剩他们几个人了,再加上夏油杰展开了帐,也没人知道学校里面还有人。 更没人知道为什么夏油杰身边围着了一只漂亮的蝴蝶。 夏油杰按照蝴蝶咒灵的意愿收服了它,他做好了咒灵球口味独特的准备,然而等他入喉时,一点怪味都没有。 更多的是涌入鼻腔时的花香味。 “因为那孩子是自愿归服的。”数珠丸恒次在他收服之际,为其进行了超度。 自愿二字让夏油杰恍然了什么,可他这时还想不明白。 夏油杰见任务完成,解除了帐的限制。 只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五条悟竟然站在门口,一副等他们很久了的样子。 他手中拎着的正是“本丸屋”的提袋。 “呀!等你们好久了,惠,接住。”五条悟轻飘飘的把袋子抛了起来,伏黑惠连忙上前去接手提袋。 “都结束了吗?可以回去吗。诺兰,家里大人让你早点回去哦。” 五条悟随意揉乱小孩的发型,然后又去欺负伏黑惠,捏了捏他有些圆润的脸蛋。 “惠!你是不是又胖啦?”五条悟有些惊奇的绕着伏黑惠转了两圈,又推着惠到夏油杰的面前。 “看看看!杰,惠又胖了。” 伏黑惠被他欺负的没有脾气,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推搡*。 夏油杰在五条悟来了以后,身侧的压抑气息一下子弱了许多,他看起来颇有无奈。“悟,不要欺负小孩。” 五条悟反驳“我才没有,惠也这样认为对吧?”他的手掌比惠的脸都要长,触摸小孩脸蛋的时候,食指能够轻松的把肉推陷进去,小孩子的脸蛋就像是蒸好的鸡蛋,又滑又嫩。 夏油杰总感觉遇上五条悟后心累程度越来越严重。 “惠,我们走吧。诺兰,我们先走了。”夏油杰决定忽视五条悟,拉着伏黑惠擦过巴形薙刀的身子。 诺兰跟挥手的伏黑惠告别,“明天见,惠。” “拜拜,诺兰。”伏黑惠只觉得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发生在领域的事情他还办法全部理解,脑子昏昏沉沉的,走着走着身体一沉。 跟在他们身后的五条悟见状,掏出手机给睡着的伏黑惠拍了个近照特写。 “吶吶吶杰,惠竟然走路走睡着了,这也太逊了。我要把照片打印出来挂在他房间里。” 夏油杰没忍住给了他一拳,把伏黑惠放到了他怀里。“你家小孩你自己抱。” 五条悟没抱过小孩,手忙脚乱地把伏黑惠往他怀里扔。 夏油杰不愿意,又试着塞回去。 他们两个人没发现伏黑惠已经醒了。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惠已经不理他们了- 笑面青江见危难解除,也向诺兰他们提出告别,数珠丸点了点头,跟在笑面青江身后跟着离开。 “两位等一下,先前多有你们照顾主人,还请给我们一个招待的机会。”巴形薙刀自然不想看到本丸刃数继续变多,可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们不敢赌。 巴形薙刀记得眼前的二人,一位是斩鬼刀,一位是佛刀。 本丸的战力不低,可是像是斩鬼驱邪之类的刀,并不多。 咒灵对他们来说并不熟练,下次再遇到类似的危难,他们也能靠借彼此的力量解决。而不是像今天一样。 巴形薙刀想起自己在领域内寻找主人时的焦急无措,就一阵难受。 他不敢想要是主人一个人在里面,会发生什么事。 好在里面还有两把刀,尽管巴形薙刀并不知道当时情况,他这会也没办法放走这两把刀。 如果他们能够解决咒灵的话,那也就代表这方面(妖刀、佛刀)的付丧神,是能够帮助主人的刀。 “说起招待,那你们肯定会有很多大……”笑面青江意有所指的开口。 巴形薙刀突然想把他踢出邀请队列,刚刚有邀请他吗?没有吧。 巴形薙刀面不改色的看向了数珠丸恒次。 数珠丸恒次明白他话里的邀请,将选择权交给了笑面青江。 笑面青江这次很爽快的答应了,至于为什么。 因为他刚刚从审神者手里得到了“友善“的邀请。 他朝着数珠丸晃了晃手中的御守,“拿到一份很好的礼物。” 审神者所拥有的御守,足够他们在外面渡过一段平安的生活了。至少遇到无法打赢的溯行军,能够多一分保障。 第93章 Nolan 今天来接小孩回家的是陆奥守吉行,学校离本丸屋的距离不超过三百米,他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守在店里。 本丸最近有不少人在学着使用咒力,总不能小孩每次被欺负他们都手无缚鸡之力。 那也太软弱了。 陆奥守吉行原本也尝试了一下,使用的时候感觉很奇怪,他不太适应,最后就跑来本丸屋等诺兰放学了。 店内的玻璃透明敞亮,可以直接看到校门口的情形。 店内除了陆奥守吉行,还有守店的冲田组。 这会没什么人来光顾,他们二人穿着内番服坐在窗边的客椅上翻看着时尚杂志。 最近加州清光看上了一款新的美甲,他有些纠结的想要诺兰为他绘制,可他也清楚对小孩来说太难了。 “那你自己涂不就好了。”大和守安定不理解他的纠结。 像他就不会给主人带来这么苦难的麻烦。 “你懂什么?那可是主人亲自给我涂,那能一样吗!实在不行就涂红的吧。纯色也挺好看的。”清光翻看着自己褪色的甲面,内心还是有些纠结。 “诺兰之前给你准备的指甲油呢?”大和守记得之前小孩去万屋,带回来的礼物里面就有红色指甲油。 “舍不得用……”加州清光内心明白,那是主人重视自己才会带回来的礼物。那瓶身上增加了闪粉,摇晃起来的时候,里面甲油胶被灯光照得格外美丽,想也知道涂上指甲上有多漂亮。 “……哈”大和守安定也能理解清光的心情,毕竟他自己也是这样。 先前收礼的时候,大和守也从小孩那边受到了一份关于冲田君周边的礼物。 那份礼物被他藏在柜底,一直不敢去碰。不仅是对冲田君,也是对这份来自主人的关爱。 就好像他们触碰了以后,就再也无法得到类似的爱护似的。 或许是因为他们内心还是缺少主人的关爱,又或许是因为他们被伤过的心灵容易患得患失。 “会不会是我们太贪心了呢?”加州清光知道他们能像现在这样,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虽然内心十分明白,他们已经得到了很多关注和在乎,可是那颗与人类相同的心脏为何一直在叫嚣不够,来自主人的关爱还远远不够。 “或许吧。”大和守安定无法反驳他的观点,他们内心都明白,拥有人类身躯后自身的变化。 从上一位审神者身上得不到爱护的时候他们也伤感过一阵,本以为他们就会葬身在那片战场,可他们现在不仅有了新本丸,还有了新的审神者。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才是让刃最难以介怀的。 “人类的身体可真讨厌。”这份贪心让他们无法习惯,加州清光忍不住这样吐槽。 “那你要变回刀身吗?”大和守打趣道。 “那可不行!”在两人打闹间,店外来了客人。 红发蓝瞳的少年人,似乎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看到店里吵闹声有些无所适从。 陆奥守吉行见他这样,热情的上前搭话。 对话中,陆奥守吉行的目光忍不住被少年凸起的腰侧吸引,那形状有些像枪啊。 少年杀手? 陆奥守吉行的目光太过显眼,那双深色的蓝瞳很是平静,少年人面不改色的说这是枪。 “我是个杀手。”尚且年幼的织田作之助如是说。 陆奥守吉行第一反应是,这么直白没问题吗? “因为没有隐瞒的必要,你已经看出来了。”织田作之助像是看穿了他内心所想。 织田作之助扫了一眼店内的钟表,要了一份甜品和茶点,落座在了店内偏暗的角落,那里是个晒不到光的单人座,平常摆放的都是杂物。 织田作之助坐在椅子上本想靠着发呆打发时间,结果无意间被桌子上平铺的一本书所吸引。 书的内容很有趣,让一向不爱文学的他也看的津津有味。陆奥守吉行端着甜品来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已经看了一大半。 “好看吗?这本书。”陆奥守是个热衷于交友的性子,无论对方聊不聊的来,他总能给对方带来不同的话题。 饶是织田作之助也被他带着多说了几句话。 “好看。”织田作之助虽然不善交际,但他能识别他人的心思,他看出陆奥守没有坏心思。 “是吧,咱这边还有很多!这个系列的咱都买了。”陆奥守吉行把他买的书籍扒拉出来,一一摆放到红发少年面前。 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有些惊讶。 “这么多。”他原本以为这只有一本书,毕竟从他看的内容来说,已经接近完结了。 “咱之前看第一本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看到后面的时候,恍然发现书的故事走向就像是人类的一生,哪里有这么容易结束的。哎呀是不是不应该剧透。”说上头的陆奥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平常里也不爱看小说,无意间看到这本书的时候真的很打动他的心。让他多了很多感悟。 织田作之助扫了一眼时间,他头一次生出不去做任务的异样情绪,他还想继续看下去。 陆奥守吉行看出他的纠结提问道。 “是非去不可的任务吗?”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陆奥守吉行了然,他把自己的书全部推到了织田作之助的面前。 “后面的内容可以带回去看哦,这些书就当是咱送你的了。” 织田作之助拒绝了。 “下次还可以来看吗?”红发蓝瞳少年说这话时,他的身影与小主人的身子重叠,让陆奥守一阵恍然。 “啊,当然了!这里随时欢迎你。”陆奥守吉行拍胸脯保证,这里是欢迎所有人光顾的“本丸屋”啊- 诺兰放学的时候,跟一个杀手擦肩而过了。 他身上的杀气不重,普通到让诺兰都没能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 诺兰侧头时跟他正好对视上,对面的眼睛很冷,就像是在眺望被冰冻的河流。 织田作之助没有在意这一小片段,朝着他的目的地前进,他越往任务目标接近,手离枪的位置也就越近。 “大哥哥。”诺兰无端想起了一期一振教课时的话语。 那次谈话的起因是关于《遇到危险时自保安全意识》,一期说遇到危险时可以采取自保手段,哪怕看到有危险出现时,也可以采用防护手段,用以隔绝危险的发生。 也就是说,眼前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可以采取行动。 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是可以看到五秒后的未来,所以他看到了天蓝发小孩向自己搭话的举动,为了赶时间,他选择无视小孩继续前进。 并且为了预防小孩拉他衣服,他特意朝右侧走。 诺兰有些奇怪,明明他还没做出什么,对方为什么像是预料到了一样,几次避开了他的动作,小孩的手举在空中看着有些呆愣。 织田作之助对于无辜的群体抱有一定的观望态度,出于某些说不清的情绪,他还是停了下来。 “什么事?如果是迷路的话,自己去找警察。” 织田作之助的时间比较赶,刚刚看小说的时间耽误他前往任务的最佳点位了。 “那个人是仇人吗?”织田作之助重新重视了眼前的小孩,异能力?不,不对。 “不,是任务。”同行吗?织田作之助这样猜测,从小孩手上的茧子和近乎猫步的脚步声,一般的小孩基本做不到这些。 以及那敏锐的观察力。 小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没有继续纠缠。 诺兰离开的太过爽快,反而让织田作之助有些不解了。所以他来是为了单纯问一句话吗? 织田作之助完成任务后还是有些没想明白,然而下个拐角他又看到了那个奇怪的小孩。 他抱膝蹲坐在地上,脚边爬行了一圈又一圈的蚂蚁。从他手里的食物,织田作之助大概明白他在干嘛了。 “结束了吗?!大哥哥。”数完蚂蚁的诺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重新站了起来。 织田作之助选择无视他,感觉跟他讲话会被纠缠不清。 “吶吶吶,大哥哥。”然而小孩的精力太过旺盛,完全不是织田作能承受的。 小孩在他旁边吵吵了半天,导致织田作为了让他安静些,还是没忍住回复他的话。 “大哥哥你晚上准备吃什么?” “咖喱。” “诶,我们家今天也要吃这个,要来尝尝吗?” 诺兰想起来之前吃辣味咖喱时的痛苦了,几乎是刚想起来,上唇就传来了一阵温热的刺麻感,就好像辣味又跑他嘴里来了。 像是陷阱一样的邀请,可织田作没从他身上察觉到杀意。 奇怪的小孩。 “来试试吗!超级好吃哦!”顺着这样的话,织田作之助跟着小孩来到了熟悉的门店前。 本丸屋。 织田作之助转过头看小孩,小孩朝着他无辜眨眼睛。 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代表他能够继续看书了。 织田作之助对此生出了太好了的想法。 这样一想,他也楞了一下。 为什么他会觉得太好了。 明明这跟他的生活和日常完全不沾边。 第94章 Nolan 咖喱饭的制作倒是不难,唯一的突发问题应该是今天的制作刃。 今日值班牌子上挂着的赫然是丙子椒林剑和七星剑。两位中华老师傅早早得知孩子们要吃咖喱后,亲自准备了大半天。(由于七星剑并不擅长烹饪,为此被丙子念叨了半天。择菜也会被说的那种程度。) 咖喱入口的第一感觉是麻,舌尖好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触,不管是烫还是辣都无法唤醒昏迷的触觉。 小孩吃的目光呆滞,手里拿着草莓外形的饭勺、一下又一下戳了盘子里的饭,从外观上来看,这咖喱饭味香色俱全,周边点缀着的是绿皮青椒和土豆。 等等,他上次吃的时候咖喱饭好像没有青椒啊? 织田作之助倒是不清楚里面应该有的配置,只是味道跟他第一次吃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 还处于少年时期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吃上一连串圆籽,就是被称为“来自地狱的花椒使者”。 那味道哪怕是他,也难免做出不适的表情,织田作的额头密密麻麻的爬满汗滴。 看见俩人这般表情,尚不懂人类情绪复杂的丙子,以为他们是对自己才艺的认可。 “上次卿说对花椒感兴趣,这次我特意加了不少花椒进去。”丙子椒林剑身穿白色围裙手握汤勺的中华小当家(高马尾版)。 谈到花椒的时候他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他说花椒树已经种下去了,按本丸灵力供给的量来看,一年后他们就有吃不完的花椒了。 吃、不、完的花椒。 一时间小孩脑中天雷滚滚。他脸色一白摇着头想要解释,自己从现在开始对花椒不感兴趣了。 七星剑及时递了两杯牛奶给孩子们,顺便把自己准备的蔬菜粥端了上来。 “我看了食谱,汝的花椒对小朋友们来说太过刺激,伤害肠胃,晚上应该喝些粥才是。” 粥已经被放到适宜温度,方便入口。 这蔬菜粥是他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才终于出来的一个勉强合格的作品。 丙子跟他不对付,可他也明白花椒并不适合晚餐食用。 “是我太过心急。”丙子刚想把咖喱撤下去,发现织田作正一口接一口的吃着。 “卿为何……?”为何还在继续食用,明明面色被辣的涨红,汗水也不停的下流。 “很好吃。”织田作对吃食没有讲究,干他们这行的多数都不挑食。能饱腹就行,今天吃到的咖喱也是头一次让他意识到,其实饭也是不一样的。 往日里吃的那些在他脑海里根本留不下印象,就像是他的生活一样,一成不变。 可是今天所遇到的一切,惊扰了他生活的波澜,荡漾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很好吃。”织田作再一次重复,他忍着刺人的麻、辣,将盘里的咖喱吃了个干净。 他眼角溢出泪珠,说不清是被辣的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心情,织田作吸了吸鼻子,快速眨着眼睛想要把那奇怪的情绪压下去。 小孩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没来本丸之前他对情绪这方面并不敏感,可是融入本丸以后,他的情绪像是拴在了他们的身上,年纪还不大,心灵格外老成,总是容易被激起同理心。 或许是因为他的过往让他吃了太多的苦,所以当他得到享乐机会的时候,总是会对那些困境中刃/人投入自身的想法。 换句话说,就是他并不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苦,因为他把这份怜爱和感触放到了他人的身上。从而忘记了自己吃过同样的苦。 因为这一点还没有人意识到,所以诺兰这会也无法理解,自身为何总是过度对他人产生慈悲感。 “尝尝这个?”小孩把冰箱里贮存的甜品翻出来,急忙借此安抚心情不佳的织田作之助。 “谢谢。”甜品给他的感受是软。就像是橱窗里展示用的玩偶,那是织田作平常看都不会看的地方。 “这边还有些食物,有想吃的吗?”丙子也意识到了织田作情绪不太对,他对于本丸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七星剑也不会告诉他这些。 在丙子的印象里,这就是个普通的本丸。 所以当他意识到小孩在哄一个陌生来访的孩子,心中忍不住滋生出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如果诺兰生长在华国,这份心显得过分柔软;但他生活在岛国,这就成为了一份适合本丸生活的怀柔。 织田作之助摇头拒绝,声明自己已经吃饱了。他能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受到了小孩的邀请,他这人轴,他今天受到的恩惠他都会算在诺兰身上。 “以后要是遇到困难,联系这个方式,我会来帮你解决。”织田作将自己私人联系方式留了下来。 以后不管是小孩遇到什么事情,或者对方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他都会付出生命去帮助。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他对于自己的生命没那么看重。在异能力和他的天赋下,基本没有什么委托和困难能难倒他。 这也导致织田作之助行走在独木桥上,与人际交往的能力越来越差。 或许杀手的性格都是这样。 因为没有顾虑才会抛弃本心,成为雇主手中最锋利的刀。 织田作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离开不久,江户川乱步带着福泽谕吉回来了。 好巧不巧,原本冰箱里的那份甜品是留给他的。 “诺兰!!!你把我的甜品给那个人吃了!?”乱步还没进屋,声音就先一步传进来,像极了气急败坏的小猫,准备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诺兰甚至能想象到他气得跳脚的模样。 诺兰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七星剑早有准备,从冰箱里翻出来一盒与刚刚相差无几的甜品。 “那些事情我都提前看到了,所以你翻冰箱前我就替换了里面的甜品,那个孩子吃的是我从万屋买的。” 从这一点来说,七星剑的夜观星象还是很神的- 江户川乱步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甜品,他绕着圈仔细观察,试图找出这不是自己甜品的证据。 然而他绕了个半天,都没有办法证实。 乱步的“异能力”告诉他,这就是属于他的甜品,没有被任何“刃”动过,就怪了啊!他们肯定是偷偷使用小手段了。 气鼓鼓的名侦探坐在椅子上,大口吃着草莓舒芙蕾。 “我刚刚看到那个杀手了,他应该是回去交任务了。你要把他留下来吗?他跟太宰应该有点关系。” 名侦探的推理能力可不是吹出来的,他还记得太宰治匆忙离开东京,就是为了寻找一个看不清脸的杀手。 符合条件的人选竟然直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就连社长都说刚刚擦肩过去的红发少年杀手很强。 乱步还记得自己当时问社长,“如果跟诺兰比起来怎么样呢?” 社长似乎有些沉默,见识过乱步能力的他很快又释然的回复道。 “你早就发现了吗?诺兰那孩子也是个杀手。”福泽谕吉意识到诺兰是杀手的时候,还有些懊恼,战争的演变让孩子也不得不走上去。 无意义的牺牲到底造成了多少家庭的破碎。 那孩子使用的全是杀术,就连周边的那些非人类,身上也全是沾过大量人血的。 “很明显就能看出来的吧?他的行动很敏捷,跟社长对练的时候,被逼急了会下意识使出绞杀之类的招式。而且有时身上又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我有些看不清楚。”福泽谕吉还是头一次听到乱步说这些话。 一时间有些诧异自家养的“小猫”,竟然也会有看不清人背后的时候。 “总之!他现在不当杀手了,他身上的杀气太淡了,跟社长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哦多。”后知后觉捂着嘴的乱步,偷瞄了社长一眼。发现福泽谕吉根本没生气。 于是他又开始继续解释自己的推理,最终得到了社长的赞同以及夸赞。 得意的乱步猫猫回忆到此为止。 如果诺兰准备留下那个杀手,太宰治估计闻着味就回来了。 哦不,或许现在已经闻到味了,朝着这边赶回来了吧。 江户川乱步摇了摇头,没有向任何人解说这件事。 小孩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腿,捧着手边的牛奶喝了起来。 在这个年龄段来说他过于早熟聪慧,对于处事方面也显出了格外的精明天赋。 “只要他还愿意来。”他们就有机会和能力留下织田作。 今天的相处,有一部分是多亏了陆奥守吉行的强行留缘。 诺兰放学的时候玩了一会手机,一看群聊陆奥守疯狂炸群。 陆奥守吉行:[监控视频.mp4] 陆奥守吉行:刚刚看到了一个杀手小朋友,说要去出任务。好像小主人啊。啊啊啊 诺兰:[小鸟探头.gif] 陆奥守吉行:主人主人,等会看到一个红头发小朋友,你就这样那样。 于是发生了上面一系列的故事。 江户川乱步赞许的点了点头,一边吃甜品一边点评诺兰这次的行动非常给力。 “这样的话,估计要不了几次,他就会愿意留下来了。” 第95章 Nolan 周末的时候,五条一改常态,邀请同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来他在东京的一处别墅玩乐。 他的住处,二人也来过几次,只是这次带来的反差让他们惊愕的连连后退。 五条悟的家产很多,他们三人玩的那处房子通常都是样板房装修,没有格外的装饰。 但是今天他们进来后,发现周边增添了很多儿童用的装饰玩具。 硝子回过神以后重新看了看门口挂着的姓名牌,独栋的别墅门口都有这些牌匾。 五条。 没走错啊。 那客厅里面零零散散坐了年龄相仿的五、六个小孩,他们围坐在茶几上,脚边随地摆放着几个凌乱的书包课本。 但是硝子记得,五条不是就领养了一对姐弟吗? 什么时候又更新了领养名单。 夏油杰倒是见过其中几个,毕竟硝子大多数时间待在学校里,没什么机会出门。 更何况他还帮着悟带过几次小孩。 望过来的天蓝发小孩就不用介绍了,那是诺兰。他就坐在惠的旁边,今天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五虎退。 五虎退今天出门没带小老虎,他腰侧背着一个包,里面装着些零钱用来回家路上带小孩去买零食吃。 看到他们进来飞速的站起来鞠躬,一副贸然打扰了客套姿态。 再往惠的侧边看去,有个有些眼熟的银发红色洛丽塔小女孩。夏油杰记得惠之前有说过,她的成绩特别好。 名字好像是叫安娜。 再往那边去的话还有两个陌生的双胞胎小女孩,看到他们进来以后,怯生生的往沙发后面藏。 外貌相似,衣装风格截然相反,看着有些像悟的手笔。 夏油杰看了一眼正在憋笑的五条悟。 “进来以后第一感觉怎么样?”五条悟兴致冲冲的询问他们的感想,他前不久跟鹤丸联络后,意外发现到了逗人的乐趣。 在此之前,他接受到的教育,让他的人生像是一潭死水般平静。 当他接触到这条搞怪道路后,他就愈发不可收拾,今天准备的反转还远远不止这些。 “你准备在家里开办小学了吗,五条。”家入硝子把带来的饮料分给了小朋友们。 夏油杰来的时候准备了一袋子零食,先分给了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小孩们。 小孩子们很好满足,得到吃食饮品后,像是复读的模板,甜脆的声音止不住的说谢谢。 “no!no!no!”五条悟摇着食指,一副对他们很失望的表情。 他准备的惊喜无人猜到让他很失望。 “看到他们桌上的课本了吗?我们今天要举行的是学习会!” 按照五条悟的说法是,一人负责两个小孩,但是孩子们已经自发分配好了,男孩子那桌由伏黑惠负责,女孩子那边由安娜负责。 菜菜子跟美美子没有学习过课本,原本五条悟准备给他们请个家庭教师,后面想想同期们不是现成的老师们吗?索性拉着他们一起来了。 夏油杰对他想出一出的点子没辙,任劳任怨的坐到了沙发的一角,松软的沙发缓慢地包住他,就好像坐在一旁棉花里。 他不习惯这样的沙发,夏油杰更喜欢硬的沙发,坐在上面他的大脑能够更好的思考。 这样的柔软的沙发像是要将他的理智一并吞噬,夏油杰翻看着手里的小学课本,思绪有些飘飘然,耳边都是小朋友们小声讨论声,他的眼皮一上一下的贴合。 杰睡着了。 家入硝子本来没发现的,她在看最近的新出的杂志,五条悟比孩子们还要不安分,时不时戳两下硝子让她看那边。 “硝子你看!杰竟然在瞌睡。”他这幅模样真是难得,以往在他们三人组里,杰往往是最靠谱的一位。 无论是学习还是咒力都是相当的惊人。 夏油杰最近心情变得意外的很好,以前看他吞噬咒灵总是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硝子和悟一度以为咒灵球不好吃,现在想想可能是那段时间杰心情不好吧。 硝子随意的点了点头,继续看杂志。 五条悟小声的嘁了一声,自觉没趣,准备去骚扰一下小朋友们。 他们几个大人根本没正儿八经教过小孩,还好孩子们早就分好了小组,各自学习着。 安娜今天的任务,是教新来的双子姐妹五十音,俩人是五条悟从上次任务里带回来的,本来想着送去孤儿院,后面他突然萌生了一种邪恶想法。 给伏黑惠添堵是五条悟生活中一大乐趣,看着他那张沉闷的脸蛋上变化出不一样的色彩,真是让人乐此不惫。 尤其双子姐妹年龄就比他大一岁,光是让惠喊她们姐姐,就足够好笑。惠平常里喊的姐姐除了津美纪也就硝子了。 只是双子姐妹被村民关押饿的骨瘦嶙峋,站直腰都没惠高,导致惠刚开始以为她们是新来的妹妹。结果要喊她们姐姐什么的。 捉弄惠真是太有趣了。 五条悟贼兮兮的站在惠的后面,一言不发盯着他给诺兰讲这次月考的知识重点。 他个子高,站在后面落下来的阴影压的伏黑惠有些局促不安,像是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就站在旁边盯着的感觉。 导致惠跟诺兰讲课的时候,没注意嘴瓢了一下。 可惜诺兰并没有听出来,并且决定死背这道题目,争取考个好成绩。 由于角度问题,从五条悟的身高望去,几个小孩的身形显得愈发弱小。 他们像是忙碌的蚂蚁,并没有注意到邪恶的五条悟准备对他们伸出魔爪了。 五条悟随手掐着一个小朋友的胳肢窝就提了起来,旁边的几个小孩被他动作吓得,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仰头看着他。 “月考还有几天啊。” “还有五天。”回答他的是安娜,安娜有些无措的往惠旁边缩了缩。 她生活的环境中还没有这样吓唬小孩的,就算有也会被出云教训。 “诶——诺兰小朋友,刚刚讲的都记住了吗。” 五条悟跟后仰看自己的诺兰对上眼,小孩没啥表情,这要是惠的话,说不定早就想办法跳下去了。 小孩眨了眨眼,摇了摇头。他的身体悬空,腿脚晃了几下,这个姿势实在没啥安全感。 五条悟很快就把诺兰放了下来,狠狠地搓了搓小孩柔软的头发,那样子像极了在吸猫。 “这样!学会了就带你们出去玩,学不会的话,你们就去把那个“刘海怪人”叫醒,他有超级可怕的起床气,听说成功喊醒他的人这个世界不超过五个人。” 五条悟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吓得孩子们真以为有这事情。 但是为了做戏做全套,五条悟拉着硝子一起,硝子撇了他一眼,刚想拒绝。 五条悟竖着五指,口型变化着。硝子挑眉,同意了。 “夏油他……非常的好接近,是个好人。”硝子无意间看到夏油杰起身,看着对方竖起的手指比五条悟还要多,果断改口。 五条悟的六眼自然更先一步看到,他撇了撇嘴,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兴致全没了。 “悟。”刚睡醒就发现挚友在造谣自己的夏油杰,面露笑意的邀请五条悟出门一聚。 五条悟耸了耸肩,摊着手说“可是我现在还要看惠学习。” 夏油杰转向伏黑惠,只见对方飞快的摇着头。 五条悟又语气一变“可是诺兰现在拦着我,走不开啊!”五条悟自说自话的把手搭在小孩肩膀上,一边挑衅着。 夏油杰的笑容更深了。 “惠!我饿了!”诺兰紧急求救小伙伴,伏黑惠见状招呼着学习组跟他一起去厨房找吃的。 结果呼啦啦一大圈小孩全跑了。 家入硝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们两个魔王,把小豆丁们都吓没影了。”她亲眼目睹刚刚还怕生的几个孩子,在经历给一系列事情变换,之间的情意直接加深了。 夏油杰手更痒了,非常想狠狠地打在他身前的那个白毛头顶上。 五条悟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坐会沙发上,“厨房里面根本没吃的,因为我们从来不在家里吃饭。他们等会还是会出来的。” 他们家的晚饭取决于五条悟上班路上看到了什么餐馆。 “中午想好吃什么了吗?”夏油杰想起了挚友的胡闹餐点,忽感一阵疲惫。这里有那么多小孩,等会不会准备一行人去吃麦当当吧。 “吃麦当当啊。”五条悟正在手机上看订餐服务,他看上了那个新出的联动套餐,果断的在儿童套餐上面多加了几份套餐。 小孩们的周边等会他直接摸走,就没人知道里面有周边了。这样他就可以集齐一套周边了。 硝子没有反对,只是要了一份菜单上没有的特殊饮品。(酒) 五条悟划拉屏幕,嘴上嗯嗯,然后点了两份汽水给硝子。 看到屏幕的夏油杰已经无力吐槽了,没救了啊,这顿*午餐。 他甚至能想到等会桌面上摆满了儿童套餐的场景。 靠谱的夏油杰大人决定阻止这场还没来得及开始的罪恶午餐。 “出去吃吧,我请客。” 五条悟立马甩开手机,握住夏油杰的手上下摇晃。“等会就去看我预约好的餐馆吃饭吧,杰。大家!中午有人请客哦,快点出来吧!” 像是预演好的结果,一群小孩听到声音后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早有预谋啊。”家入硝子算是看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五条的计谋- 等硝子和杰来到五条悟说好的地方后,才发现上当了。 他们来的地方是游乐园,至于所谓预约好的地方还是麦当当。 完全被、骗、了。 所以他们今天出门就是单纯帮五条悟带小孩的。 同期二人组深感无奈。 还好孩子们比较乖巧,不管是吃饭还是玩乐,只要说好了,他们将如实照做。 要玩的项目也不是特别刺激的,去排队集合就排成一条小队伍,手牵手的站在他们面前。 至于唯一不靠谱的大人五条悟已经玩疯了。跟在他身后的惠看起来也比平常有活力多了。 夏油杰低头看旁边吃棉花糖的诺兰,他看起来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守在他旁边的五虎退正举着相机拍摄着什么。 夏油杰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跟在诺兰身边的刃似乎都很喜欢记录,不管是上次出门还是这次,小孩身边总有一个举着相机的存在。至于他们相机对准的目的地在哪,拍摄了什么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去坐云霄飞车的时候,诺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他的同桌江户川柯南,以及经常来接他的大姐姐。 不过对方似乎没注意到他们,诺兰看了一眼玩得正开心的柯南,最终没上前打扰柯南的休息时光。 云霄飞车旁边有旋转木马,安娜跟菜菜子她们坐在南瓜车里面,硝子坐在她们对面,惠坐在她们车前的马匹身上。 至于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人抢了一匹高大的马儿,诺兰和五虎退一人找了一匹矮马坐。 旋转木马启动的时候,乘坐第二批的江户川柯南也登坐上了云霄飞车。 旋转木马上有一个音乐喇叭,缓慢转动的时候正在播放舒缓的音乐声。 而离他们不远的高空上发生了一起杀人案。 旋转木马结束的时候,周边的吵闹声愈演愈烈,五条悟半抬墨镜朝那边看去,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这场事件,此地的咒灵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五条悟跟夏油杰对视一眼,走之前五条悟让伏黑惠保护好大家。 伏黑惠听话的把小伙伴们聚集在一起,生怕他们下一秒就被咒灵抓走了,左一遍又一遍的给他们数数确认。 家入硝子看了眼云霄飞车外围准备离开的两个黑色身影,他们身上的诅咒足矣告知这两个是多无恶不作的坏人。 游乐园旁边有一间吸烟室,站在里面的家入硝子没忍住点了一根,点燃的烟雾飘上排风扇,吸烟室上全玻璃质地,她回头看了一眼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小朋友们,心下一阵感慨。 要是咒灵跑出来,恐怕短期内都玩不了游乐园了。 还不等她感慨,安娜跑到门外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吸烟,对身体不好。”讲话软软的小女孩子,就连劝诫话都那么温柔。 家入硝子轻笑一声,把烟蒂熄灭,从包里翻找出除味剂。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小朋友们都围了过来,他们眼里的谴责让她好笑不已。 “不抽了,我投降。”家入硝子抬了抬手,表示自己败给他们了,本以为小朋友们会叽叽歪歪继续说些不要抽烟,伤身体之类。 没想到她们只是挨个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颗不同味道的糖果。 “尊抽完烟总会咳嗽。”一开始提出抽烟伤身体的是安娜,吠舞罗就属尊和出云抽烟最频繁,也是安娜能看到最多的。 一开始安娜跟多多良怎么说他们都没有用,后面多多良就说,抽烟就给他们塞糖,他们会为了去除嘴里的味道吃糖,然后吃多了以后他们就会得肺炎和三高。 安娜当时听的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然后才知道多多良在吓唬她,气得安娜决定每天都往身上揣糖果。以后看到他们抽烟就这么干! 不知情的硝子一阵感动,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五条要养小孩了,真的好暖心。 等五条悟收拾完咒灵回来的时候,发现硝子有些不对劲。 她时不时扫视他,甚至拿那种挑剔的眼神看着自己。 五条悟一阵纳闷,他寻思自己也没得罪硝子啊。 看好戏的夏油杰主动提问发生了什么。 家入硝子反应自己要收养菜菜子和美美子。 五条悟和夏油杰面面相觑,以为他们听错了。 “硝子,你吃错药了?” 家入硝子原本连安娜都想一块收养了,要不是她听到安娜说自己还有姑姑,她真的可能把这几个可爱的小朋友们都带回家。 真的太乖了,不是小男孩她不喜欢,只是小女孩更对她的胃口。 菜菜子和美美子她们倒是无所谓,逃离那个讨厌的山村以后,她们觉得待在那里都无所谓了。 五条家也还算不错,至少她们每天都能吃饱饭,甚至最近还能开始学习。 大人们的想法他们不得而知,最后美美子和菜菜子还是跟着家入硝子回去了。 跟在硝子身边她们能够更早地学到更多关于咒术的事情,相反如果是待在五条家,她们会活得更加自由。 但是她们还是更希望能够运用自身的能力,她们曾一度恐惧这些,村民们说她们是带来灾祸的怪物,而现在有人告诉她们,这些能力可以拯救人类。 茫然和不安让她们看不清前进的道路。所以她们想要更了解自身的能力。 两小孩虽然换了个监护人,但是出去玩的时候还是会聚在一块。 只不过他们三人见面后,没有小孩养的夏油杰就会遭遇二人挑剔的目光。 那样子就好像是在说,看啊,就你还没有养小孩,你根本不懂小孩有多好玩。(可爱) 其中数硝子感受最深,就像有的时候她沉浸于实验,忘记吃饭的时候,两个小孩就会来给她送饭,特别担忧的目光和语气让硝子一下子感触波深。 被人关心的感觉不坏。 导致夏油杰被俩人坑了几次请客费用,夏油杰猛然的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 要是他们过年发红包,他家没有小孩的话,岂不是一点彩头都要不回来了! 夏油杰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要是真这样的话,他就把咒灵全部放出来,咒灵也是他的家人,怎么不能讨要红包了。 第96章 Nolan 阴雨细丝萦绕整片东京区,窗户上细小的水珠缓慢移动,宛如连线数学题,各自分开找到自己的归宿,最终落入地面。 今天的午饭是由长谷部特制儿童餐,饭团内陷是厚蛋烧,上面用海带碎装饰成了小熊的模样。 另一个单独的餐盒里是糖醋里脊,这是他从一名华国老师那里学来的。 剩下的盒子里就是各种切块水果,搭建成了小动物们的形状。附上一杯插着小伞装饰的鲜榨橙汁。 午休时间里,唯有巴形薙刀迟迟不出现。 “柯南同学要转校了,巴形在帮他处理手续。”被问起的时候,长谷部正在给小主人剥荔枝。 “诶?那个小侦探吗?”今剑惊讶,然后把自己不爱吃的蔬菜挑到了小夜碗里。 小夜沉默的看他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碗里多出来的是花椰菜,烹饪的刃似乎在清水煮的时候没有加调味,导致菜根本没有味道。 平安时期美食偏重口,那个时代物以稀为贵,拥有盐和糖后,味口与现在不同,那时贵族阶段往上更甚。 “什么侦探?”谦信景光正在跟自己碗里豌豆作斗争,他用筷子不是很熟练,夹豆子经常掉。 在家里的时候,小豆都是拿勺子给他,后面谦信景光发现同龄人都在用筷子,于是他开始学着用筷吃饭。 “你们不知道吗?柯南是侦探?他好像是沉睡小五郎家里的亲戚,他们经常一起出现在新闻里,听说他们探案的时候,柯南虽然年纪小,但是对线索很敏锐。” 今剑回忆着同学播放的新闻,柯南他们参与的现场有很多都是熟人作案,什么情杀啊,仇杀啊,而且很多案件都是下毒致死。 人类还真是种复杂的生物。 虽然今剑是这么想的,不过要是搁他们那个年代,都是直接上刀子。 有仇当天晚上就报了。 “而且听说柯南还认识那个大名鼎鼎的工藤新一,听说他可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救世主?”这个词汇对几个小学生还是太难懂,长谷部翻阅了资料大概明白了对方在这尘世间的地位。 “这位工藤同学今年才高三,光是帮助警方解决的案件就足以吊打很多侦探。”尤其对方年纪尚小,能力这般出众,日后必然十分优异。 诺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对他们的生活就像是门外路过的汽车,毫无关联。 “说起来乱步也是侦探。”诺兰想起来,最近沉浸式游走各个案发现场的乱步猫猫。 乱步很少主动提起案件,他总说案件太过轻松,明明看都能想明白的东西,还要给警方拆解重讲,把他累坏了。 这样说完以后,乱步就喜欢靠在诺兰的肩膀上,手里拿着没吃完的仙贝。 乱步像是一只小老鼠一样,咔吱咔吱的吃着,碎屑子掉落在他的衣服上。 然后就是福泽谕吉沉闷的叹息声,他任劳任怨的走过来扫除乱步制造的小垃圾,又给乱步戴了一个围兜。 “乱步,不要吃到衣服上,还有坐直了。”沉闷的福泽谕吉一边觉得乱步的举止太过冒昧,又无可奈何的宠溺对方。 “嗨嗨嗨……社长。”乱步半推半就的坐直身子,细碎的饼干屑再也没掉落在榻榻米上- “乱步的推理真想亲眼见证一下啊。”谦信景光回想起电视上演的刑侦剧,里面的侦探那威风模样让他情不自禁的向往。 像是他们平常询问乱步探案情况后,他的描述带来的巨大魅力和那无法亲眼所见的失落,实在让他们更加好奇。 “乱步说可以周末跟他一起出门。”诺兰低头看着手机上面的信息,一本正经的回复了谦信景光。 “啊?可以吗!!?”谦信一下子滑坐到诺兰旁边,凑着头去看信息。 “好耶!!”诺兰把手机送到他手里。 谦信说想去的时候,诺兰就给乱步发信息了,对方回信息很快。 乱步跟福泽谕吉最近正在招收新员工,侦探社刚刚成立,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收拾好。白日里他们又奔波于各种委托。 诺兰的剑术课倒是不难锻炼,平常也有付丧神帮忙照看,只是剑术技术需要福泽纠正一下,其实现在纠正最难的点就是孩子已经学了杂七杂八。 想要让他学会新的,忘却之前的技术是很难的。 这就导致福泽谕吉需要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更多了,正好他们侦探社白天处理案件,休沐时间就来教小孩- 他们商议的期间门外站了人,短刀们在工藤新一靠近的时候声音就停了下来。他们像是恐怖游戏里一旦对视上,就会被死死纠缠着的boss。 敲响门的是工藤新一,他记得这个点诺兰他们会在这边聚餐,他这次走了以后,估计以后跟他们相遇的机会也就少了,所以他带了些伴手礼过来。 工藤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是敌人的话,恐怕开门的瞬间就会被锋利的短刀刺穿。 门开了以后,工藤新一才发现办公室的布局有些奇怪,大小跟医疗室有些像,窗帘隔断的那地方大小像是摆了一张床。 办公室的装修像极了一居室的家,门右侧有一排衣架,上面挂满了小朋友的衣服。往上去的墙上钉了架子,上面摆放的是长谷部老师个人的奖牌展示。 然而真正的办公桌位置小到可怜,书桌上堆满了各种教课作业,就连工作椅都是最常规的凳子,工作区域像是被人遗弃的角落,一点改变没有。 工藤新一内心吹了个口哨,大概明白长谷部老师私底下是个什么性格了。 他来的时间正好,屋内的人已经解决完午餐,看到他来了以后只是疑惑,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工藤新一顺着长谷部的手势站到了门口,临出门前他看到了因为好奇而望过来的诺兰,工藤新一这次出门没有戴眼镜,但还是下意识的抬了抬眼镜。 [再见,诺兰。]工藤新一不知道小孩会读唇语,十分潇洒的挥了挥手。 江户川柯南变回成年人以后,关于小学遇到的这些人在他的人生里就像是一场落幕的演出,或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工藤新一和长谷部在门外交谈,而他刚刚的动作引发了屋里小学生们的谈论。 “那个人好眼熟啊,啊!他就是我们刚刚说的那个救世主!”谦信景光的手机还停留在浏览器页面,一划开就是工藤新一被记者拍下的侧脸照片。 “真的诶,他怎么过来了。”今剑凑过来。 小夜正在清洗自己的饭盒,诺兰见状跟在他身后一起。 “那个人身上的气息跟柯南的一样。”冷不丁的小夜突然说出这句话。 “你是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吗?”诺兰试图理解小夜的意思,那么就能理解他刚刚为什么会做出柯南惯用动作。 也能明白为什么柯南平常跟班级里面的同学相处不来了。 “嗯,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们两个的没有任何区别。”小夜在这方面很警觉,就像是他们付丧神一样。 虽然看起来面容相似,但是每个刃身上带有的性格、气味、下意识的习惯都是不一样的。 就像是属于他们每个人独一无二的编号一样。 失去的那些刃不会再次出现。 “难不成像是漫画里面出现的那样吗?拥有可以返老还童的魔法,因为案件潜伏在小学里,现在任务完成了就可以回去了。”今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拉着谦信景光一起加入进来。 “听起来好酷哦。”谦信景光的心智略小,本质上跟普通的小朋友也没什么不同,他对于这些话题总是带有一些梦幻色彩的好奇。 今剑想,如果魔法能够让他回到没有磨短前,是否可以证明他可以恢复大太刀的身体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会稍微有些心动的。 光是想象就让今剑心生向往,更何况如果是那样的身体,一定也能守护住岩融的。 “那样的魔法我们也能使用吗?”今剑想法惹得他们一致认同,不过想也知道,这种东西一般人家是不会外传的。 在他们这群个子不超过一米四的组合里,想要长得更高,简直是在理所当然的事情。 长谷部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礼盒,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他将东西放在地面上的时候,传来咚的一声。 “哇哦。”几个小学生像是等待投喂的小鸟,团团围住礼物,因为没有得到拆开的允许,惹得他们频频回头去看正在翻找东西的长谷部。 “还请让我来开箱,主人。”身为部下,长谷部深谙所有不明危险的东西,必须要检查以后才能放心递到主人的身边的道理。 长谷部用磁吸扣把衣袖翻整,然后给自己戴上一次性手套。他的这套流程下来,如果有盾牌和护具的话,就堪比拆弹刃员了。 为了主人的安危,长谷部现在对一切东西都防患未然。甚至偶尔会有些防护过度。 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些精致的小玩具,还有一摞厚厚的漫画书,上面写着福尔M斯集- 织田作之助再一次来到本丸屋的时候,那个无人坐的角落里,正坐在一位看不清脸的黑发少年,他满身灰尘,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头上还插着稻草。 织田作靠近的时候,那个少年肩膀轻抖一下,被他吓到了吗?织田作下意识觉得是自己有些唐突了,“抱歉,只是我之前看的书在这边,我想过来拿一下。” 这么解释的同时,织田作之助也在搜寻桌上的书本。可是他哪里都没看到,桌子像是被人动过,跟他上次来时的布局有些不一样。 织田作之助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柜台看店的陌生刃,心底有些犹豫。 虽然他先前承蒙这边的照顾,可他也不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自己。如果突然问去,会不会被当成奇怪的人。 织田作之助心底纠结不已,他又不是擅长交谈的性格,这就导致偷偷观察的太宰治没忍住笑了出来。 “抱歉,你在找这个书吗?”太宰治侧过身,重新正视他找寻很久的身影。这个时期的织田作还不像成年后那般警惕,或许是出于对自身能力的足够信任。 他对太宰治的举动没有半点不满,甚至很好说话。 “那个书很好看,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它。” 太宰治听后恍然大悟,将书本合起推到了织田作的面前。 “你不看了吗?这本书很有趣的。”明明能够继续看书的织田作之助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疑惑。 他想向别人推荐这本书有多么有趣,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再次喃喃。 “很好看的。”出现在太宰治面前的红发少年,像是第一次出门当推销员,嘴笨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吸引客人光顾,只能反复的重复着。 太宰治比谁都清楚,就是这样的书改变了织田作的命运,如果能够让他继续这样平安的待下去,或许他的人生会就此发生改变。 这样的豪赌他不敢,他又不是没看到失败的世界的。书写的东西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可那是确实发生的命运,没有改变成功的命运。 真是让人焦躁不安的生活啊。 这让太宰治变得一点都不像过去的他了。 “多谢你的推荐,你也是看到了那个片段吗?我看到了折页,那个故事反转的真是很有趣。”太宰治决定顺其自然了。 能够看到织田作之助,并且跟他这样和平相处,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织田作之助听到这番话,心底一阵触动,原来这就是有共鸣的感觉吗。想要跟对方多说一些,多聊点关于故事的情节,想要跟对方一起有更多的话题聊。 还没有过朋友的织田作之助,头一次萌生想要跟对方交朋友的冲动。可是不行。 他是一名杀手,会给周遭人带来不幸的杀手,坐在他眼前的少年,更是一个没有锻炼过的普通人。 如果他的朋友被敌人盯上的话,一枪就会毙命。 织田作也不敢堵,胡思乱想让他无法继续跟太宰治聊下去。 好在他今天挑的时间段非常好,背着书包回来的小学生们,从门外跑了进来。 挂在门上的铃铛叮铃作响,惊扰室内的安宁,却多了些人世间的烟火气。 今剑跟谦信朝着柜台的小豆长光嚷嚷着饿了。 小夜放下书包后,拎着球拍出门了。 而诺兰跑到了他们的桌边。 “阿治。”织田作之助看到他们这么熟稔的样子,才恍然明白。 是了,对方能这样自然的落坐这里,必然是他们的熟人,更何况柜台的那刃一直不曾打扰过他们的聊天。 “你找到了吗?”诺兰跟太宰治俩人的对话比机密还要难懂。太宰治的视线有一瞬间停留在了织田作的身上。诺兰跟着他一起看了过去。 “找到了。” 脸蛋上写满清澈茫然的织田作之助,看着他们两个一起望过来,有些不解的指了指自己。 太宰治笑了出来,“啊,逗你的。” 织田作之助还是头一次,被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的人戏耍。 他面容上的怔愣太过明显,让太宰治有些不安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想到织田作之助只是挠了挠头发,“我没有生气,只是你看起来比刚刚要高兴。” 刚靠近这座位时,太宰治给人气氛沉闷,难以靠近。聊天时也有些距离感。 可这会突然转变反而让织田作之助更加不解。 他的视线落在刚放学的小孩身上,问题是出现在他的身上吗? 这个孩子给人的感觉很平和,靠近他时身上出现的戾气好像会渐渐消散。意外接近快真相的织田作之助,还不懂这叫人格魅力。 第97章 Nolan 本丸临时出现紧急危机。 没有任何任务远征的付丧神们聚在屋里,看着面前两个身形,面貌没有任何区别的山姥切国广。 就算从灵力上也无法区分。 就连山姥切国广极化后握刀的站姿和手势都一模一样。 三日月宗近若有所思,这种情况更像是被什么狸猫妖怪戏弄,沉吟片刻后,三日月目光扫视着右方站姿挺拔的山姥切国广。 “山姥切君,你今早吃的食物还记得吗?” 如果是狸猫的话,它必然答不出来这样的题目,毕竟他们能做到的只是模仿对方的模样。 两把刀同时开口,说出了一致的答案。 两把山姥切国广回来的时间顺序不同,一开始他们本以为是山姥切从外无意间带回来的付丧神,可谁能想到对方竟说自己就是这座本丸的山姥切国广。 极化后的他,充满自信的模样让刃实在难以继续揣测。 可他们本丸怎么会突然出现两把同样的付丧神。 堀川国广想了想,从屋里找出了一块干净的布匹,捧到了两人的身前。 这是山姥切国广极化前最爱的,后面他不再需要这块布被堀川国广和歌仙兼定洗干净后,一直压在了箱底。 两把相似的刀剑,无论是同频的望去,还是无意攥紧的拳头都告示着众人,他就是山姥切国广无疑。 可怎么会出现这么离谱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太过棘手,让众人一阵迷茫。 他们甚至没法知道其中的一位山姥切国广,是否会伤害主人。 这样的纠结和无谓的等待没有任何意义,靠谱的三日月宗近提议让他们讲述出在本丸里所遇到的事情概述,不能讲同一件事情。 左边的真山姥切国广,自然明白这是属于他的回合。 不再像过去那样不安退缩,他沉着冷静的叙述出自己极化前跟小主人之间的对话。多亏了那段谈话,让他明白了自己的不同。 他跟山姥切长义的存在都是有意义的,他们就是为此而诞生的,毕竟人类的传述总是含糊不清,真假难分。 骨喰藤四郎举着牌子给真正的山姥切加分。 另一边假的山姥切国广也不相上下的讲述出自己从前的经历,那段刻苦铭心的悲伤故事,让一众人安静了下来。 然后打分的几人组果断给他打了0分。 “为什么?”假的山姥切国广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对这样的故事反应如此平淡,这样伤感的经历哪怕是他也难免保持冷静。 可他拥有人身还是太过短暂,不明白刃类的狡猾。 “那已经是过往了。”真正的山姥国广转过头,注视着那与自己别无差异的面容。 如果不是妖怪的话,那么眼前的难不成是咒灵?他还记得五条悟之前找的老师正在教他们的知识。 咒灵是会模仿人类的。可是对面的假冒山姥切,身上的灵力跟本丸里充斥的灵力完全一致,就像是他们同盛本源一般。 假的山姥切像是披着魔法的外壳,被识破真相后,他的身形陡然一变,变成了与山姥切国广长相截然不同的模样。 “好闪,好像琉璃灯。”鲶尾藤四郎捂住眼,面前变换出自己真正面容的面影,身穿军装,过长的披风内部是十分艳丽的色彩,他正对着阳光,身上的花纹图色被照得眼睛都要看不清路了。 面影解释自己正在跟狐之助一起做任务,结果他们遇到了时空错乱,再醒就来到这里了。 鲶尾藤四郎试着靠近面影,想要看清他衣服上的花纹,突然发觉他身上有着重重的铁锈味。 “你受伤了吗?”鲶尾藤四郎没有得到回复,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面影已经接近昏迷。 身体摇摇欲坠的摆晃,而他的脚边也开始不停的渗血,像是从他的腰间流下的。 因为面影拥有黑色的裤子,所以没办法看清他的伤势。 “什么?”面影的意识正在消散,听到这样的问话,大脑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身体很沉重。 面影昏过去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骨喰藤四郎一把拉住了他的披风,谁曾想他披风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结果刚拉住就断了。 “砰。”面影的身体像是断线的风筝倒地不起。 “怎么办?三日月。”鲶尾藤四郎蹲在面影身边戳了戳,发现对方的气息微弱,看起来快要不行了。 大俱利伽罗上前拖着面影,“我带他去手入室。”平常里他们手入不严重都是倚靠修复池里的灵液。 这种时候面影的身份存疑,他们怎么可能会舍得用灵力救助他,没给他丢出去都算好事。 不动行光看着大俱利离去的背影,转过头发现三日月宗近表情不对。 “本丸的定位信息泄露出去了吗?” 茶水晃动,浮现在茶杯里的是三日月宗近凝重的神色。 “他的来源看来另有隐情。”就像是自家指纹锁被刃破解了一样,让刃心生疑虑。 这样稀奇的事情像是那次事件后,埋下的种子,正在悄然围剿他们的本丸。 不动行光有些怔愣,脑海里又回忆起了那片火海,急促的心跳声回荡在他的耳畔。 “深呼吸,不必担忧。”三日月站起身,宽大的袖子垂落下来。 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他们还有机会改变故事的走向。 三日月宗近提出告辞,准备离开部屋。身后的不动行光平复下来,他看着三日月独自前进的背影想起来大侵寇时,对方也是这样单枪匹马引走一波又一波的时间溯行军。 “三日月。” 不动行光知道这句话不应该自己来说,但是他看着三日月的背影,不得不提醒对方。 “别忘了我们的本丸和主人。你也不是本丸里唯一的付丧神。” 所以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这一次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也不会再逃避了。 “嗯……是吗,哈哈哈哈哈哈。甚好。”三日月宗近并未回头,只是一开始停留了一会,听到这样的话时,似乎让他想开了什么,豁然大笑,乐观的声音里是他止不住的笑意。 只是这美景笑颜并未有人看到,三日月宗近身姿矫健,走路时衣袖猎猎,却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是我们的本丸啊。 嗯,三日月暗自点头。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再去想那些危险的事情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至于定位的问题,也是时候找一下时政了。 三番几次的挑衅他们的底细,看来是想试探他们到底还能撑多久啊。 不过可惜了,他们或许还能再撑到下一个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那些蝼蚁爬虫别想轻易冒犯他们的领地。 第98章 Nolan 面影是无主之刀,他的伤势借着修复液已经恢复了大半,他靠坐在修复液里,面色平静的抬头看着身前的三日月宗近。 从面影的自下而上的角度看去,三日月宗近头顶落下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打上深色的阴影,神色不明的天下之剑站姿离水池将近一米远,这样的距离像是想表明自己的身份和对面影的态度。 在他们的交谈当中,三日月得知眼前的“面影”已经不是假冒山姥切的那位。 “面影并非一把刀,体内还有另外的存在。上一个“我”没有醒过来,所以如果你想了解什么,我会如实说出的。” 面影将自己看到的故事讲述出来,他这一路走来也是不易,没有本丸的他,像是行走在孤独的路上,与那些拥有本丸的付丧神不同,面影没有后盾和能够庇护他的领地,而他走在保护历史的路上,义无反顾的献上自己微弱的力量。 三日月宗近的眼睛是狭长的,他的唇角微抿,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只是静默的审视着眼前陷入回忆的面影。 他在判断,判断面影是否能够进入本丸的资格。 从能力来看,他独行能力之久,若是以后开战,便是靠谱的战力。 “那么你们是如何变幻成山姥切国广的模样的?”一开始进入本丸的山姥切必然是真的,那么第二个进来的面影,是怎么做到轻易混入,还没有违和感的。 面影变幻时不仅是身上的气息,还有那近乎诡异的记忆提取,都让人不得不防。 这样的存在,通常最合宜去做潜入者。 面影说是他的狐之助将他的本体分开丢到了路边,当时他的本体破损,路过的山姥切国广看到后,心怀悲悯将他的刀身组装在一起,为他搭建了一块土包作为葬身之地。 三日月宗近对这样的行为倒是没有质疑,毕竟他们出门的时候,看到一些破碎的刀剑,也是会助一份绵薄之力,让他们能够拥有一个安息之地。 “那么你是如何提取到他的记忆的?”这也是三日月宗近不得不提防的一点,如果面影真的是政府的潜行者,派来他们本丸混入其中,然后某一天通过自身能力设法挑拨本丸的安危。 三日月宗近直视着身上还有伤痕的面影,几个小时过去,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开始恢复。 明明是大太刀,恢复的速度竟然跟太刀一样吗? “握刀人看向刀身时,我便可以提取记忆了。这也是我伪装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是了,不然他一个刃待在外面,怎么可能能打过那么多溯行军。 通常他都是暗算溯行军,然后混入其中。等他们分散力量的时候,再逐个*击破。 三日月宗近心下了然,露出了进来后第一个微笑。 “面影,愿意加入本丸吗?”这样的能力,三日月宗近从未在别处见过,就连时政都内网上都没有这样的预告新闻。 更何况眼前这位或许这位是来自未来显形的刀剑男士,既如此不如先一步收揽到他们本丸。 将刃看在手下,总比放出去的好。 那么,眼下他需要做的就是将其收复为他们的主人所用- 山姥切国广扶额想拒绝这场荒谬的提议。 面影就坐在一旁,另外一边落座的是三日月宗近。 “山姥切君就不会好奇那个孩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吗?” 想要被主人一眼认出来的期待,难道你就没有吗? 三日月宗近不愧是平安时期的刀,就连提议都让刃如此心动。 山姥切国广再三犹豫还是想拒绝,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什么让面影再扮演一次他,让诺兰分辨真假。 “说来轮值近侍那段时间,恐怕我无法如约,还劳山姥切多有体谅。”三日月宗近不紧不慢的竖起三根手指,意指他愿意放弃三次近侍机会。 山姥切国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一狠,眼一闭。“我知道了。” 面影亲眼目睹山姥切国广的口是心非,刚刚还说不同意,现在嘴角竟然情不自禁的扬起。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面影这次已经能够十分自然的幻化成山姥切国广的样子,他开始通过短暂的学习时间,学着山姥切的小动作,眼神变化,以及他谈吐时那语调的情绪变化。 山姥切国广很好懂,他是个藏不住事的刃,心中揣着事,讲话和举止时会下意识的停顿,陷入一种细微的担忧。 “一下子被发现的话,你会开心吗?”面影不解,却也配合,只是山姥切三番的停顿,反而显得他们两个非常好区分,一眼就能分辨的程度。 山姥切国广闻言有些羞赧,连忙否认,却难掩那情绪的波动。 他当然主人希望能够一下子区分自己跟别的付丧神的不同,然后说自己是如何一眼分辨出来的。这种不着调的情绪让他不停露出破绽。 拥有人身后,还不曾经历过这些的面影,对这样的心情很陌生,因为他的刀身可以引出他人内心的经历和想法,所以他能够感受到山姥切内心的想法,这也让他更不明白了。 为什么人类的身体会拥有这么多的情绪。 他感知山姥切的情绪,套以山姥切的外形,可身为面影的那部分却还徘徊在迷茫当中。 没有吹过暖风的孩子,就连呼吸到带有花香的空气,都会不知所措- 诺兰看着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陷入了沉默。 “诺兰,诺兰,你能分出来谁是真的山姥切国广吗?”鲶尾藤四郎很好奇,他从听到这个计谋的时候,就在等小孩放学回家了。 说实话,现在让他去看,他也分不出来面前的两人。 俩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边。 诺兰绕着俩人转了一圈,发现俩人就跟比那找不同还要难,外形和站姿都看不出来区别。 “是谁在玩cos吗?”被鹤丸欺骗过几次的小孩,多了一丝警惕性。 鲶尾藤四郎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就弯下去了。 “没有……哈哈哈,今天山姥切单独出门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多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付丧神。”鲶尾藤四郎站直后,将身子挂在诺兰的身上,跟着小孩的脑袋一起转来转去。 “怎么样?有头绪吗?” 头绪是什么?诺兰只觉得两眼一黑,看不见本丸的未来。 他试图闭着眼随便选一个,他还没来得及把眼睛闭起来就发现其中一个山姥切国广走了过来。 本丸的气氛是最好的聘请书,面影同意三日月邀请时,并没有感受到本丸的氛围,从他的视角也感受不到太多的温馨感。 但是小孩放学了以后,本丸的烟味气息多了起来,付丧神们之间的情绪变化最明显。 尤其是山姥切国广的,明明他的内心在不安,却还是强装镇定的站在那边。 面影版山姥切看似镇定,他的内心也在渴望一份认同感,不知道是不是被山姥切的想法传染了。 他的新主人能发现吗,他们的不同之处。 “明天轮到我当近侍了,诺兰。”正版山姥切堂堂正正站在了小主人身边,像是汇报信息似的,一连串的说了今天干了什么,以及关于明天行程的安排。 好,这个肯定是真的。 诺兰点了点头,刚准备伸手决定。面影也走了过来,说起了修行时的乐趣,虽然他本刃并没有修行过。 但是他一个刃出门游历的时间很多,经历过的事情可以说很多。 他将自己独行时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给新主人听。 面影发现小孩意外的很喜欢,不止小孩,连旁边的鲶尾藤四郎都挺入迷了。 面影只是稍微发呆,鲶尾就催着他继续讲后续。 山姥切国广见他这样,也稍微安了点心。 三日月一开始的任务并非是分辨真假山姥切,而是增加面影的融入感。比起有同僚在本丸的付丧神,没有熟刃和过往的付丧神,要更难融入集体。 既然如此就要提高大家对他的包容感以及主人对他的关注度。 想要让一个没有主人的付丧神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们,只有让他明白自身被需要,就足够了。 山姥切国广从交谈的谈话里回过神,发现诺兰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诺兰的眼睛是明亮,山姥切注视他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场落幕的日落,美丽又漂亮。 小孩的个子不高,看人的时候总是要抬头,就会导致他的脸看起来萌萌的,下颌的弧度被养得渐渐有了圆润感。 “怎么啦?”小孩看他一脸茫然,拉着他的手要抱,山姥切国广弯下腰一把将小孩抱了起来。 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让这场比赛有了最终结果。 “你赢啦,山姥切!”鲶尾藤四郎拉着面影跑了过来。 赢了?怎么会。山姥切国广还在纳闷,就见面影朝着他伸出了手。 “主人说你走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面影觉得无奈又一阵好笑,尤其他刚刚跟鲶尾对话时意识到了一个最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的相处时间,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怎么会分不出来呢。 更何况山姥切国广还是本丸的初始刀。 面影当即认输,变回了原样。 被鹤丸国永狠狠磨炼过的小孩,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带怕的! 山姥切国广无意识的勾唇轻笑。 “好狡猾啊,山姥切。面影,也幻影成我的样子,我们去作弄一期哥吧!”鲶尾藤四郎不靠谱的提议,让面影一阵茫然。 还要来吗? 第99章 Nolan 诺兰发现最近大家都没什么时间跟他玩,一个个像是拥有了其他的新爱好,总是避开他的视线和邀请,躲在屋里不出来。 直到某天夜里他才明白这是一场来家刃的精心策划。 起夜的小孩路过会议厅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亮着灯,诺兰悄悄拉开门。 里面东歪西倒睡了一地的付丧神,唯一看起来还睁着眼的长谷部,已经意识迷糊了,背着门坐的他根本没意识主人偷摸进来了。 平常里跟诺兰玩得好的今剑,盘着抱枕睡蜷缩睡在了榻榻米上,这要是天冷些,第二天早上起来指定感冒。 诺兰从睡姿平缓的次郎太刀身上盖着的薄被,扯了一些盖在了今剑身上。 前田和平野手里还握着毛绒球,像是睡前装饰着什么东西,手里的胶枪还在加热,而俩人已经昏睡过去。 诺兰皱了皱眉,把插座上按钮关掉了。 这样好不安全! 桌面上是一张还没完成的手工制品,隐约可见成品的模样,天蓝发夕阳瞳三颗痣,很明显的特征。可惜从小孩的角度来看,根本看不出来。 画布中央是一连串的英文词,生日快乐。 啊,生日? 诺兰掂了掂脚,想借着高度看清楚些。 他动起来的时候,手没注意打到了灯盏,趴在桌面上的笹贯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身子僵硬的从桌面上爬起来。 诺兰被他的动作吓得跳出了屋子,关闭障子门发出轻微的声响。 生怕被发现的小孩,躲在阴影里偷听他们的对话。 “喂……醒醒啊,大家,明天就是诺兰的生日了,我们的工作还没完成呢。” 笹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已经连着加工五天了,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他要不行了。 “起来啊……”这样说的同时,他的身体越来越重,他想继续睡觉,他要跟周公一起去下棋。 笹贯摔倒了,其他的付丧神们被惊醒了。 一下子屋里就变得更热闹起来了。 小孩原本还有些困意,这下也不困了。 原来是在为他准备庆生吗? 内心涌起的情绪让他兴奋不已,久违的生日让他忍不住开心。 之前的视而不见和有所冷淡的关系都有了解释,这些日子的委屈和不解都有了答案。 高兴的小孩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回屋的路上他才恍然发现,几乎每个部屋都亮着灯,走过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 “就是明天了。” “快一点,要来不及了。” “那个孩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之前多看了几眼,我就将这个买下了,诺兰一定会高兴的。” 明明已经是深夜了,可他们还是不约而同的压低声音,生怕惊扰陷入美梦的主人。 诺兰行走在回廊里,漆黑的夜被残月点亮,在这种时候,降温的风也变得温柔。 诺兰几乎绕着整座本丸走了一圈,唯独那扇被锁住的屋子。 不过他也不是过度好奇的性子,看了两眼就准备转身离开了。而这时三日月宗近举着烛台款款而来。 明明已经是夜深了,他却穿着出征服,身上还有血的擦痕,三日月身上的煞气逼人。 “诺兰。”三日月宗近逆着月光,面容上的阴影加深,他恰当举起的烛光驱散了他身上的危险气息。 小孩被三日月的突然出现惊起后背一片鸡皮疙瘩。三日月是突然出现的,他身上的煞气也是一瞬间传过来的。 小孩有些犹豫的停顿不愿靠近他,三日月宗近抬着袖子遮住沾血的半张脸,剩下半张脸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异。 三日月的眸子跟天上冰冷的月色一般,眼神深邃又格外无情。 “随我来。”他这次不再停留,转身朝着那扇紧锁的门走去。 诺兰摸了摸身后的枪,眼神里多了一些防备。三日月跟平常不太一样,这让小孩想起来了之前听说过的传闻。 他现在不能确认这是不是三日月宗近,他只能在保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听从对方的话。 三日月宗近的步伐不大,开锁的速度很迅速,诺兰还没看清他的钥匙,门锁已经落了下来。 里面是一个独立的屋子,而这个只能算院落的门锁。 诺兰跟着他一路向前,屋里没有太亮的灯光,橘黄色的暖色挂光悬挂着。将他们的身影也照的迷糊起来。 “到了。”将小孩引到地方的三日月宗近,身上的煞气变得越来越弱。 小孩看着面前的展柜,里面安睡着的都是他平常里接触的熟刃。 小孩不可置信的抬头去看三日月宗近,那那那他平常看到那些难不成是…… 三日月宗近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敲在了诺兰的脑门上。 “别乱想。” 他平日里做不出这样失礼的动作,今天的情况过于特殊,他这会还不能完全平复下来心情。 内心仍然有些失控。 他的心性一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他也会有残缺的一面。 诺兰是个合格的主人,他在任期间的努力他们都有目众睹,本丸的日益庞大也是多亏了他的存在。 所以他才跟小乌丸殿做出了商讨,该让孩子跟他们见一面了。 三日月宗近将他们的故事一一讲出,连他也不曾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惆怅,埋藏在内心多时的郁闷在倾吐中渐渐变得轻快。 诺兰顺着三日月的意思站在了展柜前,小孩趴在玻璃上跟断剑对视时,看见了剑后浮现的一抹陌生的绿色身影。 他的身影是透明的,像是没有实体的幽灵。 “有起鼓包吗?”石切丸苏醒后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自家兄弟敲打审神者的模样。 他机动慢,好不容易醒来了却忘记怎么操控身体,身体飘忽忽的凑到了小孩身前。 而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实体已经消散了。 小孩再度扭头看三日月。不是说没有幽灵的吗? 三日月宗近也懵了,石切丸醒来的话,那是不是代表展厅里其他的断剑也可以复苏。 可他又想起来那段凄惨的经历,那还是不要醒来的会好一些吗? “这样会好一点吗?”石切丸完全不受二人影响,给小孩揉了揉额头。 他是神刀,祛病驱邪是最擅长的法事。 在他的隔空抚摸下,小孩感觉到一阵清凉感,大脑也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小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难受了。 石切丸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自家兄弟,他跟三日月对话的时候,三日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重新看向今剑的刀身,刀剑的碎片已经消散在了空气里,不仅仅是他,还有周边的几把破碎的刀身。 他们不约而同的身上散发出白色的光点,一股劲的凝聚在了石切丸的身上,在白光消失的同时,石切丸也拥有了新的实体。 小孩头上的手有了实体,温度也变得暖和起来。石切丸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实体,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一齐看向愣住的三日月宗近,他的眼里闪过泪光,一眨眼就那泪珠就消失无踪,好像他们刚刚看到的是错觉。 “走吧,该离开这里了。” 三日月宗近没有说自己今天去斩杀了平行世界的“前者”,他将那人的众多人生一一斩尽,作为报复。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兄弟们想要的只是他们平安又幸福的活下去。 走向复仇的路过于艰辛和痛苦,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既然本丸已经走向平稳,那么往后的日子就该更加顺遂平安。 刚刚醒来的石切丸记忆全无,能够回溯灵魂说明他当时尚有一口气,他用神气抚平折断付丧神的灵魂,而他们用最后的祝福塑造了一具新的身体作为石切丸的礼物- 石切丸来的正巧,赶上主人的生日,当天来了很多人。 那座锁起的屋子也被拆了,种了一颗幼树苗,作为纪念诺兰成长的证明。 而我们的寿星现在正躲在人少的地方,跟朋友抓西瓜虫。 伏黑惠对虫子不感兴趣,不过他这会还不是一个扫兴人。 拿着瓶子帮诺兰装虫子,瓶底已经爬满了虫子,那密密麻麻的触须看得惠要晕了。 “诺兰,你抓这些虫子要做什么?”伏黑惠想不通这些虫子有什么用处。 “药研哥说这些虫子可以治病,是个好东西。”诺兰回忆起药研实验时的样子,一身白大褂、下滑的眼镜和那勾起的唇角,吓得小孩身子一阵发颤。 “总之,抓给他的话可以换取积分卡。” 最近本丸的大家又在想方设法给小孩弄一些稀奇古怪的集卡计划了。 “能换到什么?”伏黑惠有些好奇。 “嗯……可以换到美梦成真的兑奖券?药研说有那张券的话,有想要的东西可以跟他们说,他们会想办法弄来的。” 弄来? 好像黑社/会的词啊,伏黑惠错愕。 “诺兰!要切蛋糕啦。”庭院里站满了人,为了不让人口不那么密集,还分了很多在食堂里。 太鼓钟贞宗挥着手,他身上的宝石闪闪发光,像是指明方向的标识。 “来了。” 诺兰拉着伏黑惠一同跑起。 天气尚好,温度适宜。飘起的鲤鱼旗像是战胜困境的标志,向上飘起。 第100章 Nolan 太宰治最近发现出行时总有人在跟踪他,好在他对视线比较警惕,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被跑走了。 然而对方速度快到让他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摁倒了。 那刃逆着光,光线刺得太宰治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可是那熟悉的声音和个子让太宰治想到了一个刃选。 一期一振。 “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了,议员因为您的事情正在头痛。”这位身穿白色西装的一期一振,并非本丸里的那位。 太宰治清楚的发现对方的腕侧有着奇怪的花纹,就像是家臣的标志。 一期一振见他没有反应,将轻轻的他拉了起来,用手帕擦拭着太宰脸上的灰尘。行为和长相都跟太宰治见过的一期没有区别,可是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啊,太宰治想起来了。 难不成是他口中的议员把他从异世界带来的吧,怎么了,他们密谋的计划需要他登场了。不,不对。这跟带他来的不是一个势力的吗? 如果是带他来的那批人不会这么客气的找上来,或许他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白西装一期一振比起诺兰家的那位,看起来更加难以接触,他对于太宰治的试探无动于衷。似乎事先了解过他的性格,直面拒绝聊天- 织田作之助最近交了朋友,对方雷打不动每天给他发信息,织田作被对方带着也开始健谈起来。 只是今天对方一直迟迟不给他发信息,织田作翻着聊天信息,发现开启对话总是太宰治,而他的回复每次都很简短,偶尔甚至不回。 难不成对方是觉得自己太冷漠无趣了,已经不想跟他继续聊天了吗? am:9.56 织田作:在吗? 织田作:你今天会去本丸屋吗? pm:15.37 织田作:太宰? 太宰治:[定位] 织田作看着信息里突兀的定位,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对方的定位远在横滨,而离最近的一班车还要在晚上六点。 来不及多想,他匆忙离开本丸屋。还没等他出门,值班的骨喰喊住了他,骨喰把门店的挂牌翻转到[休息中]。 “阿治被带走了!呜呜,我们也收到信息了,一起去吧。”狐狸趴在鸣狐的肩上,代替鸣狐发言。 鸣狐考到了机动车驾驶证,快一些的话一小时就能到了。 太宰的定位在一家黑色诊所附近,等他们寻过去的时候,鸣狐发现陪在太宰治身边的是一位黑西装一期一振。 黑西装一期一振看到鸣狐时也是一愣,“小叔叔。”虽然不是同一个本丸,但是他们对于鸣狐的尊敬还是同样有效。 鸣狐看了一眼通讯器,同僚们还在路上,现在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确定,警惕些总归是好的。 “一期,我们来接太宰回家。”鸣狐跟织田作注视着那个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黑色背影,一会不见,太宰治就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他们对太宰说了什么。 “抱歉,小叔…鸣狐殿,现在还不能让您带走他,历史发生了偏移。如果他不按照命运行走,届时现世会出现很多溯行军的。” “什么历史?”织田作忍不住蹙眉打断他们的对话,为什么太宰要按照命运行走。 “真正的太宰治将来会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而他现在体内异世的灵魂,也该回到属于他的身体去。”白色西装一期一振从里屋走出来,他戴着皮质手套,手里拎着一条银色的水晶石。 时政内也分为几派,if线的太宰治被召唤至此就是时政内鬼想要改变历史,议员发现后调查数日,终于确认了太宰的身份,想要将他送回并不容易,太宰治并非寻常孩童,身边又有付丧神保护。 还是议员抛出了一些诱饵,才将他成功带了出来。 眼下离成功就剩下一步,让他体内真正的太宰治苏醒。灵魂排异时,if线的太宰就可以回归了。 “虽然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可是这些东西只是你们认为是正确的吧。”织田作看着太宰治一动不动的身体,蜷起的手有些无力,他的手下意识的搭在腰侧的枪袋上,鸣狐见状拉着他往身后藏。 织田作试着反抗,鸣狐的狐狸跳到了他的头顶上,小声跟他议论,让他先不要冲动。 鸣狐记得这件事,原先太宰的灵魂被强硬留下也是因为时政的要求,现在又跳出来一个说历史发生改变了,要将其送回去。 权贵一贯的任性啊。需要的时候将其召来,不需要的时候再将对方送去。 “那他关于这里的记忆呢?”鸣狐大概明白太宰治遭遇了什么,只是他们现在不能着急,太宰在对方手里。 “议员会帮助清理的。”黑西装一期一振补充道,他们的主人是议员,作为付丧神对于此事没有太多的决定权。 “他本人要是不愿意回去呢?”这声音是从他们身后传来的,几人回头看去,发现太宰治已经被长谷部扛在肩上。 诺兰站在他旁边,刚刚出声的就是他。 权贵一向如此,从来不顾及他人想法和意愿。想要对抗这样的力量根本是不可能。 “跑!”这声来的突然,织田作的身体像是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操控,他作为杀手这次没有硬打对抗,反而是靠逃避离开。 而他的异能力也没有发作,对方没有追来的想法吗,织田作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发现那一黑一白宛若双子的付丧神,正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那俩人为什么不追?抱着这样的想法,织田作跟着大部队使用传送阵回到了本丸。 传送阵有些晕人,织田作出来的时候感觉身体飘忽忽的站不稳。 他还是头一次乘坐传送阵,也是第一次来到本丸,可惜他不善言辞,不会直观表述自己的震惊。 织田作之助跟着他们一路前进,从屋里陆陆续续出来不少人,有很多都是织田作看到过的值班店员,原来他们都是一家的啊。 织田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的家族刃数庞大。 他们现在待的房间是手入室,里面的布置有些像黑色诊所,地方不是很大,里面摆放着两张床,穿着白大褂的黑发男孩看着跟他一般大。 看到他们来了以后引着他们往床边走。 药研藤四郎对着太宰治的身体检查了一遍,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发现这小孩的身体也不健康。虽然看起来脸上长肉了,但是藏在衣服下面的皮肤组织多处破损,淤青伤痕,到处都是。 药研藤四郎一时失语,旁观的几人也沉默。 织田作之助也有些怔然,他像是才发现到健谈朋友身上背负的痛苦,之前他也有所察觉,太宰的身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血味。 “这些伤口是最近的。”药研藤四郎检查以后判定道。如果是之前出现的话,他们不可能发现不到。 “灵力能恢复吗?”诺兰之前的手镯坏了,最近的灵力都是他自身的,好在他学习能力快。他的手搭在太宰治的手背上,那层伤势缓慢地恢复着。 “人类的话可能没刀剑恢复的快,不如用灵石吧?”药研藤四郎揉了揉小孩脑袋,手入室的抽屉里摆放着满满一排灵石。 这些灵石都是药研为了那些不省心的同僚们准备的,总不能一直压榨小孩吧。 好在大家练度上来了以后,也很少在受伤了,尤其最近他们粟田口修行的刃员变多。 修行的好处,就是伤害速度机动都有所提升,就连曾经被称为脆皮的短刀,也能秒倒一片溯行军。 有这样的伤害进入本丸,成为高战斗力,大侵寇的溯行军见了都要逃跑- if线 中原中也看着昏迷不醒的太宰治,止不住的叹息声,他又想起从桌面下面翻出来的计划书了。 无论是计划还是预谋来说,作为首领的太宰治都说得上是称职。 自当他当上首领后,已经有四年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身为下属的他们,自然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然而首领一睡不醒又是个什么事。 他已经快昏迷一个月了,要不是医师说体征没有问题,他们恐怕这会本部就要大乱了。 “快点醒来吧,太宰。”中原中也依靠着墙壁,冰冷的墙面如同他的心情一样。 周边的小团体听到了风声,最近尝试着冒犯他们的领地,海上的货也被抢了一批。 令人头疼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 “嗨呀,中也!早上好啊,最近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被判断于昏迷的男人醒了过来,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奇怪的气氛,醒来后自顾自的说了一堆。 太宰治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美梦,从中醒来后,身上的疲惫和不安感全部消失了。那个真的是梦吗?他也不确定,只是他现在唯一能信的就只有那个了——那个可以改变世界的“书”。 太宰治无视错愕的中原中也,静止走到了办公桌上,他设立了几重机关收藏的“书”正完好无损的待在其中。 而上面的内容本该发生的事情全部被改写了。 “这不可能。”太宰治坐在椅子上,双脚一蹬,有些不敢置信。 那不是梦,那是一场奇迹。 这不应该。 太宰治重新正视不满抱怀的中原中也,“中也,你怎么一点都没长高啊。明明人家都停止生长那么久了,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哈?我现在就杀了你哦。”气急败坏的中原中也重重的踩着地毯,可惜发出的声音被厚重的地毯吸收。显得他更加像是笨重的小矮人。 “噗嗤,首领现在有任务哦,中也干部。”太宰治不再戏弄可怜的小矮个,他要去一个地方,证实世界的变化。 然而中原中也的表情丝毫不意外,“游击队长会跟你一起去的,我跟在后面守着你们。” 太宰治了然,然而等他抵达那家熟悉的酒馆,持笔在本子上书写的深红发高大身影,让太宰险些落泪。 织田作啊。 “太宰,你来了。” 织田作之助听到声音后,扭过头看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次你的硬豆腐成功了吗?” 啊,那个啊,成功了哦。 太宰治像是得了失语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愣的朝着织田作的方向前进。 “对了,我的小说获奖了哦。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早点告诉你。” 啊,朋友。 “那你岂不是很早就来了吗,织田作?你呀,总是会在这些时候意外的固执呢。” 坐在吧台的老者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乐呵呵的插了一句“织田他啊,已经等你快一个月。” 一个月,一个月吗。 太宰治闭了闭眼,压下那股不属于他的情绪。 “身体好些了吗?我之前询问中也先生,他不愿意告诉我,我想你可能还是没好,所以就一直在等你了。” 织田作之助将手中握到发热的书本递到了太宰治的面前。 “这是我出版的第一本书。” 太宰治还是没忍住情绪,一下子笑了出来。“我会好好观看的,没有替我签名吗?” “当然签了,在最后一页。” 守在门口的中岛敦,被腕间表带反射的光芒刺得眼睛一闭。 还不等他反应,口袋里的通讯器响了声,他接通后发现是院长老师打来的。 “敦?晚上回来吃饭吗。小镜花也来哦。”- 本丸 织田作之助从太宰治醒来后,就意识到他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 坐在床上的真正太宰治,要比异世界的太宰更加闷不作声,他的瞳孔看起来就像是一滩死水。 他们之间的身份像是突然一下子颠转过来。 从不爱说话的织田作,变成了不爱说话的太宰治。 好在织田作自从明白事情经过后,更加珍惜这个唯一的朋友了。 哪怕太宰治不理他,他也想着办法找太宰聊天。 太宰治的变化很明显,哪怕是跟他不熟路的付丧神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诺兰想到了阿治刚来时也是这样,嗯,其实仔细想想,刚来本丸的付丧神很多都是这样的情景。 然而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渐渐的也就敞开心扉了。 就好像前不久还不愿意留下的笑面青江和数珠丸恒次,如今也算是本丸的一份子了。 “阿治还要上学吗?”不过,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不应该是他们还要不要继续学习了。 “不——要!”可惜在这方面阿治拒绝的相当明显。 织田作也拒绝了这个提议,他最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先生,说他可以尝试着自己写小说,这个想法让织田作最近也是迷茫。 他渐渐的开始不想握枪了。这个想法对于杀手来说,有些危险。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上学不好吗?”小孩可怜巴巴的盯着俩人,从年龄上来说,如果要上学的话,织田作已经可以上初中了,可是他先前的人生并没有上过学,对此也有些无措。 “织田作上学的话我就去。”当诺兰看向太宰治的时候,黑发小孩扭过头,死活不愿意看他们。 诺兰无奈又看向织田作之助,织田作对小孩更是没办法,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什么,一不小心把关于写小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你就更应该上学啦!织田作!”学着太宰治呼唤织田作之助的诺兰,握住他的手上下摇晃着。 “写小说不是需要题材吗!你去学校的话就可以看到很多素材了,而且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 前杀手诺兰当然知道没有任务后的局促不安,这种时候反而更需要找点事情做,只是呆愣的活着只会陷入情绪的蛛网,让自己的情绪更加崩溃。 所以!才更需要去上学啊。 “吶吶吶,一起去上学吗!阿治,织田作。”小孩吵起来比珍珠鸟还要吵。 围着俩人周边叽叽喳喳念个不停,太宰治试着捏住他的嘴巴,让他安静下来。结果小孩水灵灵的大眼睛就那样盯着他,可怜兮兮的。 太宰*治没遇到过这种性格的小孩,知道对方也不是想害他,只是想拉着他逃离那低迷的情绪。 太宰治忍不住叹息,年纪小小的心好累。 “织田作你怎么说?” 织田作之助没说话,他现在头脑风暴中,刚刚的对话让他想到了一些灵感,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东西写了。 明明在此之前,他觉得以自身罪恶来讲,是没有资格创作的。 可偏偏在这时,他的灵感像是干枯的井水里引出的水流一样。 既然这样的话。 “那就只能去了。”织田作将手搭在了小孩伸出的手背上。 太宰治无意识的勾着唇,像是早有预料。 “真拿你们没办法,那我就跟着去吧。” 太宰治将自己的手心盖在了他们之上。 虽然以他早慧的智商来说,去上小学都有点低估他了。 “不过事先说好了,我要跳级。小学对我来说很无趣诶,我要跟织田作一个年级。” 然而初中对织田作之助来说,又有点高难度。 “如果要考试的话,我恐怕只能去小学了。”织田作实话实说让太宰治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样的话,我勉强同意跟你们一个班。” 如果他的同伴们跟不上他的智商,那他也不是不能停下来,勉强等等他们。 【全文完结】 第101章 Nolan 夏油杰是在一个雨天捡到的祢木利久。 那会他正做完任务,想着回校的路上去一趟便利店。 靠近便利店的附近有一条巷子,里面黑黢黢的,雨天里面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让人不想靠近。 夏油杰只是无意识的扫了过去,一个瘦小的身子蜷缩在角落,流淌在积水坑中的还有丝丝血意。 夏油杰脚步一顿,果断大步向那个看不清脸的身影走去。当他的手碰到那孩子的皮肤的时候,手不自觉的向后缩了一下。 好冰,难以想象他在这样的天气里昏厥多久。 好在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声,还有抢救的机会。 来不及多想,夏油杰放弃了购物的想法,将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了孩子身上,招呼虹龙出来将他们赶忙送回学校。 今天是休息日,留在学校的只有家入硝子和菜菜子和美美子。 只是当夏油杰来到校医室的时候,门先一步被人打开。 美美子抱着娃娃躲在门后,小心翼翼的抬着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缩了进去。 “美美子?是谁来了。”硝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我。”夏油杰抱着生死不明的小孩,来不及跟美美子打招呼,只能温和一笑感谢她的开门。 美美子的性格比起菜菜子要更加寡言,她看着夏油杰的背影,心中蓦然升起的陌生的思念感。“不……不客气。”她的声音很小,已经走到诊疗床边上的夏油杰还是捕捉到了。 夏油杰跟家入硝子解释清楚后,就把位置让给了她。他则转过身向美美子招手。 小女孩的性格比起惠更偏内敛,低垂的视线和不安交错的手指。 夏油杰挠了挠头,从口袋里翻找出糖果,这还是他之前帮五条悟哄惠的时候带的。 美美子怔愣的看着他掌中的糖果,耳畔间像是失去了声音,嗡鸣声刺入她的大脑,失禁的泪水缓缓流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结果哭得更加厉害了。她哭时没有声音,看起来更加让人心疼。 不知所措的夏油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硝子,又看了一眼还在哭的小孩,没忍住叹息一声,上前安抚了这个哭泣的孩子。“怎么了?” 他太过温柔了,对于缺爱的孩子来说,就像是太阳照在了身上一样。 跑腿回来的菜菜子看到自家姊妹哭的这样厉害,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她还以为美美子是被人欺负了,连忙拉着美美子往后撤,结果她发现根本拉不动,美美子扒住夏油杰的裤子死活不愿意松手。 夏油杰双手举起,想求她们放过自己的裤子。 生怕双子另一个也哭的夏油杰,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了糖,试探的往菜菜子手里塞。 结果双子像是较上劲了,一下子都哭了。 夏油杰沉默,夏油杰缓缓转头看向已经治疗完毕的硝子,对方正一脸“和蔼”的看着自己。 “硝子……你听我说。” 家入硝子面带微笑让他继续解释,听完事情缘故后,她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口袋里放,想要翻找细烟。 菜菜子这会已经恢复了,揉了揉眼睛扑倒她身上。“硝子大人,不可以抽烟!” 美美子擦干眼泪后,像极了幼兽跌跌撞撞的冲向她怀里空出的位置。“不可以……” 家入硝子沉默的揉了揉她们的头发,反转术式让她失去了出行的自由,她又习惯了这条孤独的路线,嘴上说照顾双子姐妹,实则很多时候都是她们在照顾自己。 而她真正能陪伴双子姐妹的时间也很少,硝子自认为积累的经验还是太少,为了让自身更加厉害,她时常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琢磨,去研学。 这也就导致她缺少了带小孩的重要步骤,那就是陪伴。 她在听完缘由后,心中下意识的想法让她忍不住脱口,她想让夏油杰帮忙带双子姐妹。 可是当她说出口的时候才发现,双子泪眼朦胧的退开她的怀抱,像是有些不可思议。 “硝子大人不要我们了吗?” “我们做错了吗……” 俩小孩的声音愈发哽咽,像是无法接受。 夏油杰这下是真没辙了,她们三个发型相似,站在一起就跟亲姐妹一样。刚想问个清楚发现硝子也一副消极样子,一下子话都被堵回了肚子里,噎得他难受。 他无奈的挨个询问,才知道几个人平常的相处模式,硝子待她们很好,无论是吃喝住行都用得好东西,可是双子姐妹更喜欢待在她身边的时光。 哪怕只是单纯的看着硝子行动,她们都觉得安心。 而硝子认为孩子还小,需要多出去走走,她又不能经常出门,总害怕孩子们会觉得憋屈。 爱是常觉亏欠。 好不容易哄好她们,夏油杰一回头发现病床上醒来的小男孩也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夏油杰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叹气了。 好在女孩子们很好哄,还不等他开口,双子姐妹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玩伴),菜菜子拉着美美子跑到床边去安慰新来的小男孩。 他说自己叫祢木利久,因为能够看到灵异的东西,而被当做怪物。经常会被孤儿院的人欺负,就连脸上的伤口都是被那些人弄出来的。自幼丧父丧母的他,实在是忍受不了,选择在雨天逃跑了。 相似过度经历的双子姐妹一下子接纳他了。 根本不用两个监护人开口,祢木利久已经被双子推到了夏油杰的身边。 “夏油大人就收养他吧,利久真的好可怜哦。” “拜托请收养他吧。” “没有夏油大人这么厉害的人保护,利久一定会死掉的。” “好可怜。” 双子姐妹一唱一和把好赖话全说完了,后面的祢木利久也小心翼翼的抬着头看他。 夏油杰这下是真没办法了,他一手撑着头,故作无奈的样子。“那就只能委屈你们没事出来陪他玩咯。” 他又不是没帮过悟照顾过小孩,流程还是知道些的。 几个小孩相视一眼,高兴的击掌。 这下硝子也忍不住笑出来了。“多谢了,杰。” 这样她也不用担心双子姐妹花没人陪着出门玩了- 诺兰被伏黑惠邀请来大阪玩得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再添一名新伙伴。 等他到的时候才发现人数变多了。 夏油杰正好有空,带着他们四处游荡,只是路过一座学校的时候,正好学到这几个字的菜菜子念着匾牌上面的字:四天宝寺。 “这里是寺庙吗?”几个小孩没一个逛过庙的,对他们来说这更是一种虚构的乌托邦,并没有真实的意义。 夏油杰出差的时候倒是路过几次,他闻言没忍住笑了一下,想着逗着小孩玩,直接领着他们进去了,这里是一所看似寺庙实则是学校的地方。 里面对于外来人员很是热情,加上他们又是一所热衷于搞笑艺术的学校。 几乎遇到他们的每个人,都会莫名的开展一段漫才艺术行为。 只是他们的口音外加方便记忆的对话内容,让夏油杰怎么也没想到。孩子们有一段时间的口音被带偏。 只是夏油杰面色复杂的盯着站在院落旁的僧人,这不是学校吗?为什么真有僧人啊? 石田银双手合十,敛眸注视着地面移动的蚂蚁群,长队伍的蚂蚁们分工合作,将碍事的路障搬运走。 然而他的视野里突然闯进来几个小豆丁,光是从身高来看,他只能估摸着这是一群小学生。 孩子们似乎在好奇他观察的事物,石田银脑海里突然想到了财前光所说的反差萌。 受到孩子们喜爱的话,也算是一种反差吧? 石田银不知道从孩子们的角度来看,面色铁青的僧人突然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双子姐妹花手挽手朝后退了几步,躲到了夏油杰的身后,夏油杰试着安抚她们的情绪。 诺兰学着石田银的姿势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南無妙法蓮華経。”数珠丸打坐时最爱念叨的话,被小孩不知不觉学了过来。 伏黑惠见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做。 这就导致几个小孩像是get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号,一个接一个的围在石田银的身边鞠躬念语。 夏油杰哽住,他一时间不知道先拉哪个小孩好了。出门前他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啊。 忍足谦也跟白石藏之介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这个场面,财前光跟在旁边立马打开手机将这名场面记录下来。 “噗嗤啊哈哈哈哈。”等小孩们被夏油杰挨个劝离的时候,忍足谦也发出了爆笑,他边笑边捶财前光的背,力度大到财前光手机直抖。 身为四天宝寺的他们,个个拥有不让气氛凝固的本事。财前光和忍足谦也在后面安慰受伤的石田银,靠谱的白石藏之介上前询问情况。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饶是白石藏之介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是把阿银当做僧人了,毕竟他们四天宝寺建在寺庙里嘛。毕竟小孩们也不是本地人,不了解这件事很正常。 白石藏之介这人性格清爽好说话,几句话的功夫就给孩子们解释了个清楚,了解到他们还没上初中,还特意邀请他们来这边上学。 “这边学校的氛围很好哦。”关西腔感染力度也很快。 夏油杰眼看着几个孩子开始学着他们说法变歪,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白石已经开始教他们常用的大阪方言了。 坏了。 夏油杰已经能想象到晚上被几个监护人轮流质问了。 然而他们的教学已经停不下来了,夏油杰连忙上前打断白石的魔法教学, 白石藏之介意犹未尽的结束讲课,他拍了拍诺兰和伏黑惠,再次邀请他们初中一定要来四天宝寺。 让无法逗笑之人都能够发自内心的欢笑,就是他们的究极目标。 “啊,Ecstasy。”为了展示自己业务能力的白石藏之介突然伸出手,撩起自己的头发。 在后面目睹一切的财前光忍不住吐槽“前辈,说那么多遍我已经笑不出来了。” 然而在这里,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大阪人都会很好的接住,并且称赞他的吐槽很有趣。 祢木利久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他们之间的氛围太过和谐,和谐到让他有些迷茫,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夏油杰关照儿童心理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看他闷不作声的,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初中想来这里吗?氛围还不错哦。” 祢木利久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我……我可以吗?”年幼的经历让他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度,极度不安自己所拥有的才能。 “或者跟惠他们一个学校?菜菜子跟美美子最近也刚转过去。学业方面也不用太担心,快乐最重要。” 快乐教育法运用合益的话,是能够发生很大变化的。 更何况像是这些孩子们的过往,能够拥有这样的自由才是最好的。 他们已经吃过太多苦了。 “四天宝寺的环境也很好,氛围也不错。”夏油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重新打量这所学校。无论是路过门口的路人,还是里面的学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讲话也幽默有趣。 “害怕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美美子和菜菜子有一段时间格外讨厌人群,村民都虐待让她们有了应激反应,很难接受人群。 可是这里的人,没有那种让她们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她们就应该来到这里。 “没关系的利久,你的选择都有意义,人生是一个可以试错的大型游戏,你可以随时改变想法和意愿。” “是的!如果来到四天宝寺笑容每天都会挂在脸上哦。”网球部的几人像是宣传大使一般。 热情洋溢的介绍着自己的母校,他们很爱这所学校,热爱的同时他们更加热爱自己的网球。 说到网球。 “诺兰,你还记得我们吗?我们啊,我们?”他们的语气像极了立本惯用诈骗套路的,是我呀,老妈。 我呀,是我呀,最近生活有些烦闷,没有钱了,可以借点钱花花吗? 诺兰皱着眉努力思考的校服,他好像在哪里看过他们。 “生日会啦?忘记了吗?当时我们还是一个队伍的。”忍足谦也引着他回忆,当时人员不够,他们跟诺兰兄弟分配到一组,虽然输了,不过那场比赛真的很有意思。 所以白石看到他的时候才会想要邀请他来到四天宝寺,那孩子的侦查、速度和反应能力都非常优秀,如果加入他们网球部的话,那年四天宝寺的比赛一定会夺冠的。 诺兰右手握拳敲击左手的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噗…为什么你年纪这么小,会这种古老的招式。”忍足谦也捂着嘴背过手,笑得直抽。 诺兰见他们几人笑得这么夸张,没忍住又重复了一遍动作。如果他的生活是一场漫画,那他此刻头上就该出现一个巨大的感叹号。 “噗噗噗……”四天宝寺组合笑得直弯腰。 夏油杰作为目前的监护人,带着这么多孩子到处乱逛实在是辛苦,白石藏之介提议帮他带两个。 还能带他们转转学校,他们的学校跟东京和神奈川的学校不同,他们学校的特色比较特别。就连他们的特产都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道别的路上,白石藏之介从教练那边要来了一些四天宝寺特产来。 “这些是别处买不到的礼物哦。” 诺兰看着手里奇怪的娃娃,又看了看站台边上贩卖玩具的渔夫帽商人。 “四天宝寺特产咧,圣经白石都爱不释手的士兵娃娃。” 诺兰跟伏黑惠对视了一眼,俩人眼底都是震惊。 东京男孩们头一次意识到了大阪对他们的欺瞒感。 第102章 depart 雨天过后,后山上的菌菇生长泛滥。 诺兰挎着小竹篮,跟在厚藤四郎的脚印上,厚在前面留下的足印要比诺兰的大一圈,小孩就循着他的步伐前进。 厚藤四郎蹲下来的时候,诺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撞上他的背,短刀们的身量不比打刀,撞上去的诺兰感觉鼻头一酸。 山上的路冒了很多青苔,这种时候很容易脚滑。如果不是被反应快的厚藤四郎反手拽住,小孩估计这会就摔个屁股蹲了。 “大将,慢一点。”将小孩拉到身边,厚藤四郎指了指自己认识的几个蘑菇,教着诺兰哪些蘑菇可以吃,颜色看起来没那么漂亮,都是可以食用的。 “颜色越漂亮的蘑菇,都是有毒的。不可以摘哦。” 诺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厚藤四郎悄悄盯着诺兰的动作,见他乖乖摘蘑菇的时候一阵欣慰。 摘蘑菇的过程很有趣,手从根部一掰一抬,整个蘑菇就被带离了。他们是无根植物,掰扯的时候不用担心根茎被蛮力掰碎。 不过采摘的时候,手要拍拍蘑菇头顶,这是为了让菌丝更好的繁殖,方便他们下次采摘。 只是小孩子的注意力除了任务外,还很容易被新奇色彩的毒蘑菇吸引。 红色的伞菇颜色鲜艳、个头还大,看起来就很适合熬汤。 蓝色的蘑菇散发着荧光,稀有程度不亚于抽奖看到金色。 诺兰被各色蘑菇引着向山沟沟里去,厚藤四郎一手挎着提篮,一手扯住小孩的后衣领。“大将,你准备去哪里?” 诺兰指了指山沟沟里那一堆奇怪色彩的蘑菇,扭着头一脸渴望的看着他。 “那些不可以吃啦。”厚藤四郎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松开了小主人的衣服。 “那可以过去看看吗?”颜色鲜艳的蘑菇像是被赋予某种魔力,小孩光是看到那蘑菇就忍不住靠近。 “不要摸哦,还记得你之前蘑菇中毒吗?那天吓死我们了。”厚藤四郎想起来那天发生的事情,就一阵后怕。那会还是小孩刚来没多久,他跟着五虎退一起去找蘑菇,结果小孩往嘴里塞,一下子蘑菇中毒了。 诺兰点了点头,移动速度超慢的靠近蘑菇。“阿治说他之前吃了美味菇,看到了很多神奇的东西,我有点好奇。” 毕竟他吃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 太宰治偶尔也会做出一些令人难以捉摸的事情,之前做得硬豆腐,他们也跟着尝了几口,差点没把牙崩掉。 人类真的能够靠锅做出这么坚硬的食材吗?感觉可以放到战场上面当武器了。 厚藤四郎视线没敢离开小孩身上,耳朵却捕捉到了风声,有什么东西正在高速逼近诺兰的头顶。 敌袭? 他的刀就挂在腰侧,短刀的设计本身就是为了方便拿取,厚藤四郎利落的抽刀,砍中东西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复杂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诺兰听到声音抬着头接了一脸破碎的鸟蛋。 …… “抱歉……”噗,厚藤四郎不厚道的笑了一下。 鸟蛋似乎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不过因为树冠比较高,听到声音下意识动手的厚、和听到刀鸣声没有站起身的诺兰,俩人丝毫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鸟蛋被斩碎,碎液淋了小孩一脑袋。 蛋液并不好处理,不管是刀上还是头发上,厚藤四郎也顾不得蘑菇了,将小孩提溜起来,挂在肩膀上。立马转身飞速跑回本丸。 “大事不好了!!!” 闻声而来的粟田口们看到他们的时候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俩人被分开处理,厚的刀还算好处理,只是小孩头发上的比较难处理,乱又不在家,家里留守了一堆短刀。 秋田藤四郎提议先用热水清洗,想法很好,成果很糟糕。 作为负责给小孩洗头的前田藤四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热水触碰鸡蛋是会熟的吧,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前田这样想着,还是耐不住兄弟们的热情招架,他举着淋浴头冲向小主人头发的时候,看到一块块的白色块状,心想完了。 小孩头上的蛋液变成了蛋花,连带着小孩的头发也难以梳理起来,甚至发根沾满了蛋白。 诺兰不知道自己头上的惨状,只是发现周边的几刃越来越沉默。 后藤藤四郎想起来弟弟五虎退正好在给小老虎剃毛,说不定会有办法。 等他拉着五虎退过来的时候,他手里的剃毛器还握在手里。 “诶?”五虎退不明缘由,后藤来的时候也只是说大事不好,然后就将他带来了。 只是小孩的头发长,再经过这一遭,有很多地方已经很难处理了,现在他们搜寻了一堆百科资料也无从下手,醋也用了,凉水也用了,可还是有很多难以处理的地方。 诺兰反应在再慢,这会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是在小短刀们思考怎么处理的时候,他摸走了五虎退的剃刀器。 剃刀器是无声的,是为了缓解小动物们的紧张情绪。诺兰几乎刀口刚推过去,一片头发就下来了。 诺兰见过五虎退用过,所以上手很快。等小短刀们紧急呼救乱回来的时候,小孩的头发已经被他自己剃了个干净。 诺兰没注意到他们错愕的表情,小孩剃完头发以后眼睛亮亮的,感觉脑袋上轻了好多,他甩脑袋的时候感觉身子都变得轻快了。 凉风从他的头顶吹过去的时候,让他感觉好好玩。 他摸了摸脑袋,空荡荡的。 厚藤四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刃群里突兀的站着一个小寸头。 他还以为是自家兄弟,结果再仔细看。 “诺兰!??”- 个子稍微高一些的付丧神们,回家的时候总是喜欢揉小孩的脑袋,不过今天却遭受了阻拦。 和泉守兼定刚想把手搭在诺兰头上,就被厚藤四郎找借口带走了。 一期一振离得近,诺兰一抬头就看到对方朝着他走来,还不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乱藤四郎诶呀一声冲了过来,拉走了一期一振。 他们的反常被众刃看在眼里,只是他们不清楚具体的缘故。 所以当诺兰周边的付丧神散光的时候,鹤丸国永扑了过来,他的动作带起一阵风。 “不——”乱藤四郎伸长手,想要扑过来挽留住主人头上飘扬的假发。 时间像是被静止了一样,众刃亲眼目睹诺兰头上的假发滑下,露出一个板正的寸头。 空气也变得安静起来。 鹤丸国永的手搭在小孩头上摩挲几下,发根的短刺坚硬毛糙,摸起来有些磨砂感。 “主人,你的毛发呢?”小狐丸只是出门修行一趟,回来就发现自家主人的头发不见了。 诺兰伸出手向鹤丸国永索抱,鹤丸自然的抱起来小孩,结果发现对方将脑袋埋在自己的颈窝里。 “啊呀?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鹤丸国永笑了笑,没在逗小孩。他朝着屋内的人抬了抬手,示意现在不适合问这个话题。 乱藤四郎见状赶忙把小孩的假发盖了回去,小孩趴在鹤丸的肩膀上,垂着眼睛看乱藤四郎。 “哪里有不舒服吗?”乱藤四郎将假发扯了扯,手指在假发内侧摩挲,内部没有保护设施戴起来可能会有些不舒服,内里还需要改良一下。 “闷闷的。”小孩的手搭在假毛上,有些想扯下来,又想起刚刚众人的眼神,自暴自弃的把脑袋又埋到了鹤丸的颈窝。 “新发型很好看哦,主人。”小狐丸从兄弟们问到了事情的整个流程,这才意识到小孩是被他们的眼神吓到了,不愿意露出脑袋了。 “是呀,是呀,这个发型第一眼看过去超级酷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啊主人,真厉害呀。” 幡然醒悟的付丧神们,争先夸赞小孩的新发型,好让他快速从沮丧的心情里走出来。 他们的称赞还是有用的,小孩慢慢从鹤丸的肩膀上抬起头,他的眼睛扫了一圈,发现本丸的大家都在。 诺兰一把扯下假发,露出自己的新发型。他对自己的新发型很是满意,毕竟是自己剃的,哪里都很完美。 “很可爱啊,这个发型。”三日月宗近像往常一样,将手搭在诺兰的脑袋上揉了两把。 小孩已经能够做到正视自己的选择,他们作为下属的需要做到及时给予鼓励。 诺兰的发型更换后,更像是新生了一般,对付丧神们来说,可以见证到主人的更多面。 头发一点点的长出毛茬,手感从有些刺人渐渐变得柔软。 就像是诺兰来到本丸后的变化一样,只不过发型的变化,让他们有了一种能够参与在主人幼年期变化的经历。 更何况他们本丸也完成了新生,无论是刃员变动,亦或是环境变换。生活正朝着未来出发,没有漏下任何一个人。 “主人,新发型很好看哦。”鹤丸国永将诺兰放在地上,他半跪着,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小孩。 “给我的生活带来更多的惊吓吧。” “真狡猾啊,鹤丸。主君,头发慢慢还会生长的,说不定长出来的时候,跟老爷爷我的发型一样哦。” 三日月宗近等这一天很久了,身为本丸里第一批付丧神,他们要在其他付丧神认主后,才能正式认主,给所有付丧神一个足够反应的时间,也给主人一个成长的历程。 付丧神们在此呼唤他们真正的主人,诺兰。 以往对未来的担忧,不过是他们对未来不安的愁思。现在他们拥有的一切足以抵抗这些恐惧。 他们该继续出发了,春风正督促着他们前进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