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猎人也要继承彭格列!》
1. 沢田纲子
"Bong——!"
一声巨响把沢田纲子从睡梦中炸醒。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头"咚"地撞上了床头柜上的闹钟。
五点半——这个数字在朦胧的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纲子痛苦地捂住额头,在心里哀嚎:这可是周末啊!连睡个懒觉都不行吗,可恶啊!到底是谁!
但很快,楼下传来的声音让她彻底清醒了。
"爸爸的北极星号破冰船提前返航啦!"
声音...有点耳熟。
纲子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强行让还没清醒的脑子打起精神,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
推开门,晨光透过玄关的磨砂玻璃,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金色条纹。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浑身散发着机油味的男人。
他的安全帽歪戴着,工装裤口袋里掉出一个企鹅形状的冰箱贴,脸上沾着可疑的黑色污渍,正张开双臂向姐姐扑去。
"爸爸?"咲月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喜。
纲子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这个邋遢大叔是谁啊?!
等等,爸爸?那个据说"变成星星"的爸爸?对了,妈妈说过爸爸去天上当星星了,没说他死了。
但那难道不是死了的意思吗!?
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活生生的"爸爸"?
"爸爸好想你们啊~"男人撅着嘴,像只大型犬一样扑向咲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个小小的黑影从行李箱后闪出,一脚把男人踹飞到了墙上。
纲子这才注意到,阴影里站着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婴儿?
他戴着圆顶礼帽,帽檐上趴着一只绿色的蜥蜴,更诡异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此刻正抵在咲月的太阳穴上。
"从今天起,你就是彭格列第十代首领继承人了。"婴儿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纲子的脸僵住了。
她的吐槽之魂在内心疯狂咆哮:彭格列是什么?首领又是什么鬼啊!这么小的婴儿为什么会说话?为什么会有枪?为什么能一脚踹飞一个成年人?!
就在她大脑当机的时候,脚下一滑——
"哇啊啊啊!"
她踩到了被风从她房间里吹出来的海报,整个人像保龄球一样滚下了楼梯。
"不——是——吧——"
当纲子终于停止滚动时,她捂着脑袋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她的后背一阵发凉。
自己居然正好滚到了那个婴儿面前。
前面还只是觉得现在的小孩子是不是过于成熟了,但凑近一看,那个婴儿的眼神更不像个小孩,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新奇的玩具。
"噫!好可怕..."纲子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婴儿——后来她知道他叫里包恩,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
"砰!"
纲子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啪"地贴在了墙上,和那个自称"爸爸"的男人做了邻居。
"纲子酱~爸爸好想你啊~"男人撅着嘴凑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嘴唇,纲子的眼中浮现出绝望的神色。
谁来救救我啊——
这件插曲过后,她的生活,哦不,应该是她姐姐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了起来。
**三个月后**
"Bong——!"
又一声巨响,纲子黑着脸(被炸的)从冒着黑烟的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个哇哇大哭的小牛角男孩。
"蓝波!不是说过不要在房子里丢手榴弹吗!?"她怒气冲冲地敲了下蓝波的脑袋。
"哇啊啊啊,蓝波大人的脑袋!阿月救我!"蓝波哭喊着向咲月求救。
咲月走过来,温柔地说:"纲酱,蓝波还是个孩子呢..."
纲子深吸一口气:"好吧,我以后不会再管了,但是蓝波,"她蹲下身,直视着蓝波泪眼朦胧的眼睛,"以后不准进我的房间了。"
蓝波愣住了。
不对啊,纲子姐姐不是应该一直宠着蓝波大人吗?
这样……这样……是不对的。
看着纲子转身离去的背影,他忍不住喊道:"纲子姐姐..."
咲月用袖子挡住他的眼睛,看着抬起头的蓝波说:"该训练了,瓦里安马上就要来了。不认真训练的话..."她顿了顿,"会死的哦。"
蓝波打了个寒颤,委屈巴巴的说:"…蓝波大人会好好训练的。
***
沢田纲子蹲在被炸得焦黑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谷子。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限量版周边上残留的焦痕,心疼得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啊...这个限定版的徽章..."她捧着已经看不出原样的金属片,长长地叹了口气。
余光透过门缝瞥见门外经过的身影,纲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是她的姐姐——沢田咲月。
身为姐妹,她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
但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姐姐,纲子的后背都会莫名其妙地发凉,就像小动物遇到了天敌般的本能反应。
"明明妈妈说我们小时候很要好的..."纲子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谷子上的烫金图案。
奇怪的是,她对姐姐说的那些童年回忆完全没有印象。
这让她一度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奈奈妈妈也差点要带她去医院检查。
但是。
"开什么玩笑!"纲子突然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虽然成绩差,但是我连幼稚园同桌是叫齐木楠雄这种事都记得好吗!"
那个粉色头发、总是戴着奇怪发饰的男孩,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纲子整理谷子时发出的窸窣声。
她环顾四周,这个曾经只有三个人的家,现在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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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就挤满了各种奇怪的角色:拿着枪的小婴儿、动不动就掏炸弹的少年、整天喊着"极限"的热血少年...
更奇怪的是,纲子对这些人都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就像在梦里见过无数次一样,她甚至能预判到蓝波下一秒会从哪里掏出手榴弹,知道狱寺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
"我该不会是什么预言家吧..."纲子自嘲地笑了笑,把最后一张还能抢救的海报卷好。
不过……这应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吧?
毕竟自己已经答应了妈妈要一起去东京。
***
粉色头发的少年无声地悬浮在电线杆顶端,晨风拂过他的发丝,却诡异地没有造成任何晃动。
他绿色镜片后的双眼微微眯起,透过墙壁注视着屋内手忙脚乱的棕发少女。
听着屋内少女的心声,他伸手推了下眼镜框,目光落在门外的沢田咲月身上。
这个半个月前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所有平行世界记忆中都不存在的变量。
不管这个人的性格,和守护者们相遇、相处,都有其他世界沢田纲吉的影子。
不管是不是巧合,齐木楠雄把这个人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
虽然彭格列的十代目继承人的称号落在了这个人身上,但齐木楠雄知道沢田纲子从来没想当黑手党,也因此选择了放任不管
至于沢田纲子和奈奈妈妈为什么会突然想搬到东京,齐木楠雄知道是沢田咲月暗示的结果。
说是暗示,也就只是在沢田家康的耳边多说几句:希望能保护她们,所以把她们送到东京吧。这样的话。
那个沢田家康是比爸爸还笨的笨蛋,虽然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还是同意了。
自己也没打算出手干预。
让那个爱管闲事的笨蛋搬去东京也好,至少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更方便照看。
毕竟从幼稚园起,这个总是挡在欺负人的孩子面前的女孩,到现在都没改掉多管闲事的毛病。
房间里继续传来纸箱翻倒的声响,齐木楠雄转过头,纲子正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被自己踢翻的东西。
齐木的视线扫过少女发间摇晃的草莓发夹——那是幼稚园毕业时他被妈妈逼着送给沢田纲子的礼物。
已经很陈旧了,但她还是坚持戴着。
果然还是笨蛋。
他这么想着,就打算瞬移走了。
"砰!"
突然的巨响让齐木的视线瞬间转向二楼。
纲子不知何时打开了房门,脚下却诡异地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少女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整个人向后仰倒。
齐木的身体先于思考做出了反应,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
但就在这一瞬间——
世界意识的信息直接刺入脑海,阻止了他的行动。
透过逐渐闭合的黑洞,齐木看到坠落的纲子口袋里飘出一张泛黄的蜡笔画。
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两个小人,其中一个画着粉色的头发戴着绿色眼镜。
2. 穿越×第一个任务×城市
"哇啊啊啊——!"
沢田纲子的尖叫声划破寂静。
她像只受惊的仓鼠般四肢乱舞,眼睁睁看着自家玄关的地板离自己越来越远。
那个黑洞到底是什么情况!装修队偷工减料也不带这样的吧?!
"砰!"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纲子像块煎饼一样摊在草地上,身下的草叶柔软得不可思议,还散发着清香。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随后一个激灵站起身——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坪上,不远处的巨树高耸入云,树干粗得需要几个人手拉手才能环抱。
纲子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没树根高。
"这绝对是在做梦..."纲子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脸,"疼疼疼!"
"按照轻小说套路..."纲子蹲在巨型蘑菇下碎碎念,"这时候不是该有什么精灵或者系统..."她竖起耳朵等了五分钟,回应她的只有肚子响亮的抗议声。
"咕~~~~"
"啊啊啊我的手办!刚预购的《东吴孙友会》新作!"纲子绝望地抓着一把异世界的草,"这些可是我攒了三个月零花钱才..."
【叮!检测到彭格列系统适格者】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突然在耳边炸响,吓得纲子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跳了起来。
"咚"的一声闷响,她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头顶的蘑菇伞盖。
"疼疼疼..."纲子捂着迅速肿起的大包,眼角泛起泪花。
她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刚才的声音不是幻觉。
"等等等等!"她慌乱地环顾四周,"怎么又是彭格列?!"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拿着手枪的婴儿杀手,从挖石油的工人突然变成Mafia高层的父亲,还有...她猛地甩了甩头,棕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这些天遇到的怪事已经够多了,现在居然连幻听都出现了吗?
她干笑几声,侥幸的想道。
【宿主您好!本系统将协助您成为彭格列史上最伟大的首领!】
纲子嘴角抽搐,她下意识地抱住双膝,把脸埋进臂弯里,闷闷地说:"姐姐不是才是彭格列十代目吗?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她。"
【诶?诶诶诶?】系统的电子音突然拔高了八度,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不可能啊,每个平行世界的你都会成为彭格列首领。】
"啊?"纲子抬起头,阳光透过蘑菇伞盖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苦笑着揉了揉鼻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只是个废柴而已,而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谁想当Mafia啊..."
【什么!?】系统发出一声夸张的电子尖叫,纲子甚至能想象出一个虚拟小人震惊到下巴脱臼的画面。
【不可能会错的,你就是那个总是丢三落四,做事常常笨手笨脚,考试从没及过格的废柴纲没错吧?】
纲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只被蒸熟的螃蟹,连耳尖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她局促地绞着裙角,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布料打转,小声嘀咕:"这...这倒是没错啦..."
【真是的,】系统的声音突然放松下来,还带着几分无奈,像是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小孩,【纲吉你就别再装了,吓得我还真以为绑定错人了。】
“纲吉是谁?”纲子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棕色的发丝滑落到肩侧,“我叫沢田纲子啊。”
果然,这家伙搞错了。
她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想:太好了,原来不是找我的,差点以为又要被卷进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然而,下一秒——
【什么@#?$%&?!】
系统发出一串刺耳的电子杂音,震得纲子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捂住耳朵,皱着脸抗议:“喂!声音太大了!”
【宿主你等我一会儿!】
系统急匆匆地丢下这句话,随后,脑海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硬生生掐断了信号。
纲子呆愣在原地,四周静得只剩下风掠过树叶的沙沙声。
她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半晌才从唇间溢出一句低喃:"……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刚才紧张时掐出的月牙形红痕。
抬头时,湛蓝的天空倒映在她棕色的瞳孔里,清澈得几乎能望见飘浮的云絮。
真是的……
纲子重新躺回草坪上,青草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她眯起眼睛,任由阳光透过睫毛,在视野里晕开一片金色的光晕。
一声轻叹从唇间溜走,消散在风里。
最初的慌乱渐渐平息后,思绪便像脱缰的野马般不受控制地奔腾起来。
妈妈现在一定在着急吧……
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温柔的笑脸,纲子的胸口微微发紧。
但很快,另一个身影便覆盖了这份思念——那个永远耀眼夺目、完美的姐姐。
反正……有姐姐在的话,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忘记我了吧。
这个念头像根细小的刺,悄无声息地扎进心里。
纲子抬起手臂遮住眼睛,阳光透过指缝,在眼皮上烙下橘红色的光斑。她用力眨了眨眼,想把那股没来由的酸涩感压回去。
【宿主你怎么哭了?!】系统的声音突然炸响,惊得她手一抖。
"才没有哭!"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来,带着点鼻音。
她吸了吸鼻子,慢吞吞地放下手臂,露出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
阳光太刺眼了,仅此而已。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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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揉了揉眼角,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我刚刚去确认了一下!】系统的语调突然兴奋起来
【纲子你果然就是纲吉没错!我早该想到的,万千世界有无数可能,出现一个沢田纲吉是女生的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啊……"纲子无意识地揪起一根草叶,在指尖绕来绕去,"那个沢田纲吉……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啊——!】系统的声音瞬间拔高,像是被按下什么奇怪的开关,
【看似柔弱的外表下,藏着最炽热的灵魂!面对困境,用温柔又坚定的信念,将同伴们凝聚成无坚不摧的力量!即使双腿发抖也要为珍视之人挺身而出!】
"停停停!"纲子连忙摆手打断,"这样啊……那系统你还是放弃吧。"
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毕竟我是不可能变成这样的人的……"
……
【宿主请放心!】一阵沉默后,系统突然斗志昂扬,电子音里充满了莫名的热血,
【其实当首领不只是靠武力值!更重要的是这里!】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抑扬顿挫,仿佛在演说什么激动人心的宣言,【智慧和领导力才是关键!】
纲子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她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双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放心不了一点啊...这种东西跟我更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要妄自菲薄!】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切换成了热血模式,【只要宿主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就能变强!比如第一个任务——】
"等等!"纲子猛地抬起头,棕色的长发随着动作甩出一道弧线,"我还没答应要当什么首领——"
【——去找一份工作吧。】系统欢快地宣布。
"......哈?!"纲子瞪圆了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伸手掏了掏耳朵。
系统这才慢悠悠地解释道:【成为首领的第一步——资金。考虑到宿主现在身无分文,系统判断第一个任务为:找到一份工作。】
纲子机械般地转动脖子,环视四周——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茂密得几乎透不进阳光的树冠,地上盘根错节的藤蔓,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名动物的叫声...
"在这种原始森林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直接趴在了草地上,把脸埋进臂弯里,"我认输...这个任务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嘛..."
【宿主不要这么快放弃啊!】系统急得电子音都开始颤抖,【你看那边不是有条小路吗?说不定能通向城镇...】
纲子抬起头,顺着系统说的方向望去——那里确实有条若隐若现的小径。
"这根本就是强制任务吧..."她小声嘀咕着,却还是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拍了拍沾满草屑的裙子。
毕竟...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3. 找工作×贝拉×任务奖励
"一个没有身份且一眼看上去就是未成年的黑户能找什么工作呢?"
纲子咬着指甲,蹲在路边苦思冥想。
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几只蚂蚁正从她脚边爬过。
【宿主,其实有很多选择啦~】系统在她脑海里转着圈圈。
"闭嘴,我在烧烤。"
纲子揉了揉太阳穴,在脑海中排除掉那些不太合法的选项后,只剩下三个勉强可行的选择:网管、厨师、服务员。
【当然是全都要!】系统突然兴奋地蹦出来,【我们可以白天当厨师,晚上做网管,周末再去端盘子!】
谢谢,婉拒了。
纲子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三头六臂忙得团团转的样子,打了个寒颤。
最终,在系统的软磨硬泡下,她暂时选择了网管和厨师这两个职业。
选择网管是因为至少能坐着工作,不用到处跑动——这对经常平地摔的她来说简直是福音。
至于厨师...
纲子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她想起妈妈教她做的汉堡肉。
金黄酥脆的外皮,咬下去会流出肉汁...光是想想就让她咽了咽口水。
"至少汉堡肉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她小声嘀咕着,下意识摸了摸干瘪的肚子。
至于服务员?纲子看了看自己不太协调的四肢,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自己端着盘子摔个狗吃屎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还是算了吧..."她叹了口气,撑着膝盖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沾着的草屑和泥土。
"先从网管开始试试看好了。"
【好耶!职场新人纲子酱,出发!】系统在她脑海里撒起了虚拟彩带,甚至还模拟出了"嘭"的礼花声效。
"吵死了..."纲子嘟囔着,却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沿着林间小路走了约莫半小时,眼前的树木渐渐稀疏,一个颇具异域风情的小镇出现在视野中。
石板铺就的道路两旁,尖顶的木制建筑上挂着看不懂文字的招牌,可惜纲子没看到。
"太好了,总算找到..."又走了一大段路,她喘着气,刚露出欣喜的表情,却在看清最近一家网吧门口电子屏上滚动的文字时僵住了。
那些扭曲如蚯蚓般的奇怪符号,让她瞬间变成了圈圈眼。
"不er,这…这写的什么啊。"她的声音发抖。
明明能听懂路人说的话,却完全看不懂这里的文字。
纲子蹲在路边,抓狂的挠着头发。
计划还没开始就宣告破产。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啊啊啊。
"喂,你没事吧?"一个背着竹筐的老妇人停下脚步,用带着口音的日语问道。
"没、没事!"纲子慌忙抬头。
没关系,至少...至少还能沟通。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站了起来。
网管的工作是暂时泡汤了,但好在这个世界的人还是说着日语,或者应该叫做——通用语。
所以其他的工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去试试吧。
***
我叫贝拉,今年刚满二十岁,因为某种原因从家乡离开,来到优路比安大陆的一个小镇已经三个月了。
没有文凭,也没有特殊技能,所以只能在这家小餐馆当服务员。
也就是我来应聘的不久后,店里来了个新厨师。
这本该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如果她没有把后厨变成灾难现场的话。
"请慢用..."我勉强挤出一个职业微笑,将汉堡肉盖饭轻轻放在满脸期待是客人面前。
哐当——!
后厨又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连带着盘子碎裂的声音。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个客人是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绅士,他皱了皱眉,终于把目光从汉堡肉上移开,越过我,直直地望向厨房方向。
“呃……是新来的厨师在……调试设备。”
我干巴巴地解释
老天,她到底在搞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向厨房,猛地推开门——
果然。
厨房里一片狼藉,锅碗瓢盆散落一地,面粉像雪花一样铺了半面墙。
而站在这一片混乱中央的,是新来的厨师——沢田纲子。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头发,额头上肿着一个显眼的大包,手里还攥着一把歪掉的锅铲,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把打翻的酱料桶扶起来。
“啊!贝拉!”她看见我,眼睛一亮,像是见到救星一样,随后又小心翼翼的解释起来,“那个……我刚刚只是想试试新菜谱……”
贝拉张了张嘴,视线在纲子额头上那个红肿发亮的大包和满地狼藉之间来回游移。
她实在拿不准是该先问"你头没事吧?",还是该好奇"你怎么还没被开除?!"
"贝拉——!纲子——!"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突然从门口劈进来。
纲子像触电般浑身一颤,手里的锅铲"咣当"砸在地上,在寂静的厨房里激起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回音。
吉姆老板——那个对美食十分苛刻的圆脸中年男人——此刻正站在门口
他的眼睛盯着满地的狼藉,嘴角抽搐着。
“谁能告诉我——”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我的厨房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被陨石砸过一样?!”
“那个……老板,我可以解释!”她慌乱地挥舞着双手,结果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调料架,瓶瓶罐罐稀里哗啦地滚了一地。
......完了。
纲子绝望地闭上眼睛。
贝拉已经能想象到老板暴跳如雷的样子,她默默开始在心里计算纲子这个月工资够不够赔这些打碎的调料瓶。
然而——
"唉......"出乎意料的是,老板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怒容像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
他揉了揉太阳穴,摆摆手道:"算了算了,赶紧收拾干净......"
贝拉惊讶地挑眉。
这反应也太温和了吧?她狐疑地打量着纲子和老板。
"我、我马上收拾!"纲子像得到特赦的犯人,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瓶子。
贝拉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下来帮忙。
她可不敢让这个冒失鬼独自收拾,谁知道会不会引发第二轮灾难?
在收拾的过程中,贝拉偷偷打量着纲子的侧脸。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打在她脸上,勾勒出她小巧的鼻梁和微微嘟起的嘴唇。
她认真的样子倒是意外地可爱,如果忽略她额头上那个愈发红肿的包的话。
"贝拉,谢谢你。"
纲子转过头,声音突然柔软下来,像是融化的焦糖。
一缕阳光恰好穿过厨房的玻璃窗,在她蜜糖般的棕色瞳孔里流转,贝拉猝不及防地撞进这片温暖的琥珀色里。
"晚上的话..."纲子忽然凑近,身上带着面粉和香草的味道"留下来尝尝我特制的汉堡肉吧?"
她歪着头,刘海轻轻晃动,像是某种小动物的耳朵,"不仅是因为贝拉帮了我..."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围裙带子,脸上带着薄红:"更因为...贝拉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贝拉手中的玻璃瓶突然变得灼热。
她下意识想反驳"谁是你朋友",可纲子眼中闪烁的期待让她想起刚走出满是垃圾的故乡时抬起头看到的最明亮的那颗星星。
最终她只是抿了抿嘴,点头时发丝垂落,恰好遮住自己发烫的耳尖
只是真没想到。
那个需要提前预约的招牌菜,居然出自眼前这个——
贝拉看着纲子围裙上的酱汁、头发里的面粉,还有额头上那个显眼的包。
——这个连站都会撞到柜子的笨蛋?
仿佛听到了她的怀疑,纲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让贝拉一怔。
"虽然其他料理不太行,"纲子眨眨眼,"但汉堡肉的话,连妈妈都夸我天赋高呢。"
太近了。
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
"...那就尝尝吧。"贝拉别过脸,假装对地上的调料产生了兴趣。
"太好啦!"
"咚!"
熟悉的撞击声响起时,贝拉习惯性地叹了口气。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整理好东西后,沢田纲子望着贝拉远去的背影出神。
【宿主你怎么了?】
“为什么总有一种欺骗了别人感情的感觉…”
纲子下意识攥紧了胸前的戒指,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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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一开始是别有目的,但自己确实也是真心想跟贝拉成为朋友的。
她低头看向掌心,一颗刻着奇怪花纹的子弹凭空出现,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光泽。
"死气弹..."她轻声念出子弹上刻着的字。
纲子回忆起这一个月来完成的四个任务。
怎么说呢,虽然已经完成了几个任务,但任务的触发机制和奖励还是让她摸不着头脑。
第一个任务是找到工作。
那时她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口袋里半分戒尼都没有,当她好不容易通过面试后,系统突然弹出提示:【任务完成】。
得到的奖励是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戒面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中间镶嵌这一块蓝色的宝石,在灯光下会流转出漂亮的光泽。
嗯,总之看上去就价值不菲,所以……
当时身无分文的纲子盯着戒指,眼睛都在发光。
她甚至偷偷跑去当铺门口转悠了好几圈,但每次一冒出典当的念头,后颈就会莫名窜上一股寒意。
最后她只好找了根红绳,把戒指挂在脖子上,至少这样没那么显眼。
第二个任务是结识十个陌生人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内向的纲子硬着头皮和路人搭讪,抱着侥幸心理的对路过的流浪猫说了半天话。
结果奖励就给了个巴掌大的橙色盒子,她试过用菜刀撬、用锤子砸,怎么都打不开,最后气急败坏地从楼上把它扔下去,但连道划痕都没留下。
实在没找到用处,纲子撇撇嘴,把盒子随手丢进系统空间的角落。
第三个任务是做出一道得到超过一百个人赞扬的美食,奖励是开放了上面所说的系统空间。
又是任务又是系统空间的,真是越来越像游戏了。
但如果真是个游戏,纲子一定要给制作人狠狠地打个差评。
上班是真的要上班就算了,任务奖励获得的道具居然一点介绍都没有。
至于第四个任务,也就是刚才完成的那个任务,和一个异世界的人成为好朋友,而且必须是真诚想成为朋友,强制无效。
得到的奖励是一个奇怪的子弹。
纲子重新捏着那颗刻着奇怪花纹的子弹,对着灯光眯眼打量。
看不出什么异常,她不死心地戳了戳系统:"系统,你能解释下这玩意儿的用途吗?"
系统界面闪烁两下,弹出一行小字:【这个嘛,时机到了宿主自己就会知道了。】
"又来这套!"纲子气得把子弹往系统空间里一扔。
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叮"的一声掉在角落里,和之前那几个奖励堆在一起
就在这时,吧台那边的点单铃突然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
深吸一口气,纲子强迫自己扯出笑容。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纲子机械地重复着整理厨房、煎汉堡肉、打扫卫生的动作。
但她的心思全在那些奇怪的奖励上——系统越是遮遮掩掩,她就越是好奇得心里发痒。
有三次她差点把客人的味增汤打翻,两次记错了订单。
呜呜呜,老板愿意收留我让我在这打工真是太好了。
沢田纲子对于自己老是闯祸还没有被开除有着自知之明。
当时钟指针指向下午四点时,餐厅里突然安静得出奇。
还没等她纳闷为什么客流突然减少,就听见——
"纲子,可以下班了。"
木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响,纲子正踮着脚尖擦拭酒柜最上层的清酒瓶。
她手一抖,差点碰倒旁边那瓶标价五位数的红酒。
"小心点!"老板的惊呼和纲子手忙脚乱扶住酒瓶的动作同时发生。
冰凉的玻璃瓶身贴着她的掌心,能清晰感受到里面酒液的晃动。
她悄悄吐了吐舌头,转身时已经换上标准的营业式微笑,但眼底的疑惑还是藏不住:"今天怎么这么早?太阳都还没落山呢。"
老板的状态也很反常。
他已经换好了便装,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对于这么一个对美食有着疯魔般的追求且强迫症晚期的人,在他身上可不多见。
"餐厅被猎人协会征用了,"老板从收银台抽屉里抽出几张纸币,数钱的动作比平时快了一倍,"今晚的损失他们会补偿。"
"猎人协会?"纲子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
4. 猎人考试×西索×侠客
老板突然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记性!"他看向纲子时眼神柔和了些,
"你当时说过来自南边那个...叫什么来着?连电话都没几个的火山岛是吧?"
纲子心虚的点点头。
"难怪你不知道猎人。"老板从冰柜里拿出两瓶啤酒,瓶身上凝结的水珠在他袖口洇开深色的痕迹。
"总之收拾完就快回去吧,那些人..."老板突然压低声音,手中的玻璃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普通人最好别跟他们打交道。"
纲子默默点头。
整理好最后一批餐具后,纲子推开厨房的弹簧门。
门轴发出熟悉的"吱呀"声,正在擦桌子的贝拉闻声直起腰。
夕阳透过落地窗洒在她头发上。
"贝拉!"纲子举起手中用油纸包着的汉堡肉,香气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来尝尝我改良的新配方。"
看到纲子,贝拉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淡漠的表情。
她轻轻点头,把抹布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又仔细检查了每张椅子的摆放位置。
两人选了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
贝拉今天涂了新的指甲油,是那种近乎透明的淡粉色,在灯光下几乎看不出来。
是和贝拉很相似的一种感觉。
"老板走得很急啊。"纲子满脸幸福地拆开油纸包,热气立刻蒸腾而起。
她特意把更大的一块汉堡肉推到贝拉面前。
贝拉用叉子轻轻戳了戳肉饼,汁水立刻渗了出来。
"嗯,"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刚才还专门过来提醒我们早点回家。"
“老板说不用锁门,后面还会有人来,”吃到一半,贝拉看向纲子:“吃完我们就快点走吧。”
纲子刚要点头,后颈的汗毛突然集体竖起,某种原始的危机感顺着脊椎窜上来。
她瞬间扭过头,在看到窗外一个扭着腰的红发男人走来时,不好的预感瞬间达到了顶峰。
玻璃外,一个高挑的身影正在靠近。
门铃"叮铃"作响的瞬间,纲子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张扬的红发被梳的往后,脸上用油彩画着星星与泪滴,细长的金眸眯起来,此刻正注视着两人。
单看造型可能有点滑稽,但包裹在紧身衣下的肌肉线条却让人笑不出来。
"看来我来的很早呢~?"句尾诡异地扬起。
为什么会有人说话自带符号啊?!
纲子和贝拉对视了一眼。
贝拉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今天已经打烊了。"
红发男人——西索的嘴角突然咧到不可思议的宽度。
纲子甚至没看清他抬手的动作,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唰!"
纲子拽着贝拉踉跄后退的瞬间,一张扑克牌深深楔入她们身后的砖墙,牌角没入墙体足有三寸,稳稳的插在墙面。
墙灰簌簌落下,在灯光下扬起细小的尘埃。
"我...我的天..."纲子低头看着自己发抖的右手,掌心里还残留着拽住贝拉衣角时的布料触感。
那个高度,如果慢半秒,那张牌现在应该插在谁的咽喉上?
"哦?你很不错嘛~?"
西索的舌头缓缓舔过扑克牌边缘,瞳孔收缩成细线,某种非人的兴奋在眼底燃烧。
他的嘴角扭曲成一个夸张的弧度,像是发现了一颗尚未成熟的果实,既想立刻摘下,又想耐心等待它成熟的瞬间。
"青涩的苹果……比熟透的果实更让人心动呢~?"
纲子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滑下的汗珠像冰凉的蛇爬过脊骨。
她的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断肋骨。
这个人……绝对是变态吧?!
【检测到新人物:西索
危险等级:五星
建议宿主马上逃跑。】
沉默许久的系统突然上线。
……哈?!
纲子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这破系统突然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现在突然冒出来,就为了播报这种废话?!
谁看不出来他很危险啊!问题是我跑的掉吗?倒是给点实质性的帮助啊!!
她内心的咆哮还没结束,西索的视线却突然锁定在她脸上,金眸微微眯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嗯~?"他歪了歪头,却只让眼前的让人毛骨悚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发呆……真是可爱呢~"
糟了!
纲子猛地回神,但已经晚了。
西索的笑容骤然扩大,露出森白的牙齿。
"可惜啊~就算有点天赋,如果没有目标的话……"他的手指轻轻一翻,几张扑克牌在指间闪现,"也只是腐烂的青苹果而已呢~?"
唰!
牌锋划破空气,直逼纲子的咽喉!
躲不开——!
纲子的瞳孔因恐惧而扩大,时间仿佛被拉长,死亡的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她的脑海里疯狂闪过无数后悔的念头——
早知道就该听老板的话早点走……
早知道就应该吃完那块肉饼……
早知道就让贝拉先走了,如果不是自己邀请她……
不行,至少要保护贝拉!!!
系统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是时候了~要加油啊,纲酱】
而就在这一瞬间——
西索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他看到了。
看到了她眼中翻涌的不甘,看到了她绷紧的肌肉里挣扎的求生欲,看到了那颗尚未成熟的果实被死亡逼迫时迸发出的、令人战栗的潜力。
"啊……?"
他的喉咙里溢出一声近乎愉悦的叹息,金色的竖瞳因兴奋而收缩成针尖般的大小,嘴角扭曲成一个癫狂的弧度。
要来了——
那种……种子从绝境中破土而出的甜美瞬间——!
他的指尖因期待而微微发颤,扑克牌的边缘被折弯。
快让我看看吧……
你究竟会怎样挣扎呢~??
就在牌锋即将刺入皮肤的刹那——
"啪!"
一个红色的、类似天线的东西突然横空飞来,精准地弹开了所有扑克牌!
"对考生出手不太好吧?"
一道清朗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纲子猛地转头,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站在那里,娃娃脸上一派轻松,绿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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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锐利的看向西索。
……谁?
西索的笑容僵了一瞬,他鼓了鼓嘴巴,却在看到进来的人后又变得更加扭曲。
"哦呀~又来了一颗有趣的果实呢~?"
【检测到新人物:侠客
危险等级:五星】
侠客的脸上绽放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金色的刘海随着他微微歪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向前迈步的动作十分自然,仿佛只是随意地调整站位,却精准地将纲子完全挡在了自己身后。
"在猎人考试前就对考生出手,不太合适吧?"他再次开口,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朝气。
那双翡翠般的绿眼睛直直的看着西索,可眼底却冷静得像在评估什么。
真是麻烦啊...
他在心里咂舌,舌尖抵着上颚发出无声的叹息。
西索那张涂着油彩的脸正露出令人不适的兴奋表情,让侠客的后颈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种战斗狂疯子最讨厌了。
侠客的指尖在袖口轻轻摩挲着备用的天线,金属的冰凉触感透过布料传来,让他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他的大脑像一台精密的计算机,快速计算着解救身后那个女孩的用处和与眼前这个人对立的坏处。
真是麻烦...他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要不是猎人考试每年都充满变数,需要准备些"保险",他才不会……
他瞥了眼身后还在发抖的纲子,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不过这个女孩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能在这个男人的杀气下保持站立,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铃再次响起。
几个风尘仆仆的考生陆续走了进来,他们警惕地打量着剑拔弩张的场面,有人已经悄悄摆出了防御姿势。
侠客的眼睛微微一亮,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他举起双手,做出一个安抚的手势:"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反正猎人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有什么恩怨到时候再解决也不迟~"
西索眯起眼睛,手中的扑克牌像活物般在指间翻飞。
片刻后,他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嗯哼~",算是默认了这个提议。
新来的考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大胡子男人突然盯着贝拉,压低声音说了句:"夜莺在黎明时分歌唱。"
贝拉一脸茫然:"什么?"
"你不是考官吗?"另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惊讶地瞪大眼睛。
"什么考官?"贝拉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我只是个服务员啊!"
西索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他洗牌的动作越来越快,扑克牌在空中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弧线。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他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视。
趁着这个空档,侠客凑到纲子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呐,你也是来参加猎人考试的吧?要不要组个队?"
他的绿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虽然是第一次参加,但我对考试流程可是很了解的哦~"
纲子还没从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就听见贝拉崩溃的喊声:
"我就说今天老板为什么叫我们早点走!原来这里是猎人考试的集合点吗?!"
……哈?
5. 吉姆×残酷的世界×赌场
侠客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金色的刘海下,那双一直微微眯着带着笑意的碧绿眼睛此刻完全睁开。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机天线,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那个大胡子考生不死心地又凑近纲子,压低声音重复道:"夜莺在黎明时分歌唱。"
"那个...我也只是这家店的厨师而已。"纲子尴尬地后退半步,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服边缘
所以什么猎人考试,完全没听说过啊喂!
这个家伙根本不是考生...
侠客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作为幻影旅团的智囊,他向来以精于算计著称,没想到今天居然在一个普通女孩身上栽了跟头。
更可笑的是,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地认定对方是考生。
第一次被耍得这么彻底...
他缓缓转头看向纲子,嘴角虽然还保持着微笑的弧度,但眼底的温度已经完全消失了。
纲子后背发凉,不自觉地又后退了半步。
不是吧...这个眼神...
纲子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瞬间变脸的少年。
西索一开始也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但在停顿一秒后,立刻在旁边发出"咯咯"的轻笑
"有趣~太有趣了~?狐狸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吗~"
侠客,操作系的念能力者,向来厌恶被人愚弄。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确实是自己的失误,但蜘蛛从不吃亏的本能已经在蠢蠢欲动。
就算不是考生...
他的目光扫过纲子纤细的脖颈,在心里冷静地评估着。
猎人考试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带着人偶通过的案例,如果把这个女孩改造成傀儡,应该也足够弥补自己的损失。
就在他指尖的天线开始泛起微弱光芒的瞬间,餐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满脸不耐烦的中年男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了进来。
"都说了猎人的事别找我!"他对着手机吼道,"什么?考官拉肚子?哈!老头子至少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吧!"
男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行了行了,知道了,挂了,早点完事我好回去陪老婆..."
"老...老板?"纲子和贝拉异口同声地叫道。
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老什么老,叫老爹都没用!跟考官套近乎直接淘..."他抬起头,声音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怎么是你们俩!?"中年男人的咆哮震得玻璃窗都在颤动。
他指着纲子和贝拉,手指气得发抖:"我不是叫你们早点走吗?"
***
听完解释,吉姆老板重重地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的,"他嘟囔着,目光扫过站在面前的纲子和贝拉,"虽然麻烦,但也不能放着不管啊..."
想起家里老婆严厉的眼神,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时一张扑克牌突然飞到他面前,吉姆看都没看就随手接住,然后像扔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纸牌在地面旋转几圈,最后停在纲子脚边,牌面上小丑诡异的笑脸正对着她。
不远处传来呼吸加重的声音。
"这几天先放假,"吉姆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你们好好休息,别来店里。等事情结束我会叫你们,到时候再解释。"
纲子和贝拉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们点头,吉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
"至于你们,"他转向那群考生,目光特意在西索和侠客身上停留了几秒,"跟上。"没有多余的解释,他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贝拉的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清脆的"哒哒"声,与街边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形成二重奏。
但这些日常的喧闹反而让两人之间的沉默更加明显。
刚入职时,老板给她预支了一个月工资,她在附近租了个小房子,虽然不大,但总算有了个安身之所。
她偷偷看了眼贝拉,发现对方正盯着地面出神。
"贝拉..."
"纲子..."
她们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紧绷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贝拉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金发,几缕发丝调皮地从她指间溜走。
"你先说。"贝拉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纲子深吸一口气,街边面包店飘来的香气让她稍微放松了些:"那个...猎人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些人..."
贝拉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逐渐暗沉的天际线:"猎人啊..."她的声音带着纲子从未听过的沉重,
"简单来说就是拥有特殊执照的精英。
他们可以自由出入禁地,享受各种特权..."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包括...杀人不犯法的权利。"
纲子的脚步猛地顿住,身后骑着自行车的学生差点撞上来,车铃"叮铃铃"地响起。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棕色的眼睛里写满难以置信:"等等,这太奇怪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引得几个路人侧目而视,
"如果猎人考试只看实力不考察人品,那岂不是说..."
"没错。"贝拉打断她,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只要够强,做什么都可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她的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纲子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
她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在街道上回荡:"但是这样是不对的!"
意识到周围商贩投来的好奇目光,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声音立刻低了下来,
"为了保护朋友或亲人,所以弱者才努力成为强者,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别人...如果用力量去伤害别人,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贝拉愣住了,夕阳的余晖映照在纲子倔强的侧脸上,那双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让她一时语塞。
曾几何时,她也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
"也许你是对的。"贝拉轻叹一声,转头望向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几只归巢的鸟儿正从头顶飞过,
"但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在这个世界里,理想主义者的结局往往..."
"那就改变这个世界!"纲子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大胆的话,连忙摆手,
"我是说...是说...啊啊啊对不起!这种事情对于我这个废柴来说确实是异想天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贝拉静静地看着纲子通红的侧脸,夕阳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远处教堂的钟声适时响起,惊起一群白鸽。贝拉收回目光,轻声道:"该回去了。"
纲子点点头,却在转身时悄悄擦了擦汗。
她没有看见贝拉望着她背影时眼中闪过的复杂。
***
纲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房门关上的瞬间,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沙发上。
柔软的沙发垫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凉意。
"好可怕......"
她蜷缩起身体,双臂紧紧抱住膝盖,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手臂的皮肤。
脑海中不断闪回餐厅里的一幕幕:
西索的笑容、侠客冰冷的眼神、那张深深插入墙壁的扑克牌以及最后莫名的危机感......
如果最后老板没有及时出现,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死吗?还是会变成什么可怕的样子?
这个念头让她打了个寒颤。
沙发旁的窗户没关严实,晚风钻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
纲子强迫自己站起来,关上窗户,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浴室。
热水哗啦啦地冲下来,蒸腾的热气很快充满了整个浴室。
纲子站在花洒下,让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紧绷的身体。
她盯着瓷砖上蜿蜒的水痕发呆,直到皮肤被水泡得发皱才关掉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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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在心里呼唤道。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嗯。】系统的回应比平时慢了半拍,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纲子歪着头,水滴从她的发梢甩到镜子上。
"你心情不好吗?"她有些好奇。
【没事。】
系统的语气明显不对劲,但纲子知道只要它不想说,自己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
她撇撇嘴,拿起吹风机。
嗡嗡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吹风机喷吐出的暖风拂过纲子湿漉漉的发丝。
她机械地晃动着吹风机,感受着热风拍打在脸颊上的温度,却怎么也驱不散心底泛起的寒意。
"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啊..."
虽然早就有所察觉,但果然。
贝拉的话语如同附骨之疽,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她咬着下唇。
"如果那个侠客通过考试后又找上门……"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的手指猛地一颤。
没什么依据,但她下意识觉得他不是那种吃了亏就独自咽下的人。
没几秒,她又放松了下来。
真是的...我在怕什么啊,那两个人用一根小拇指都能碾死我吧。
如果他们中的某个人真的找上门,自己也做不了什么,毕竟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废材纲。
她苦笑着摇摇头。
没想过那两个人通不过猎人考试的可能。
这种毫无根据的确信来得莫名其妙,就像她总能预判到危险时的第六感。
【是超直感啦~】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轻快的语调与方才的凝重判若两人,【这可是彭格列血脉传承的天赋哦。】
"超直感?"纲子动作一顿,吹风机的热风直直怼在脸上灼热的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却顾不上发红的脸颊。
【啊,说漏嘴了。】系统立刻装死,任凭纲子怎么呼唤都不再回应。
"至少把话说清楚啊!"纲子抱怨道,却只听到一片死寂。
她泄气地嘟囔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抬头望向镜子,里面的少女正鼓着脸颊,湿漉漉的棕色发丝黏在额前,棕色的眼睛因为不满而微微眯起,活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狮子。
又来了……每次提到关键信息就玩消失!
她“啪”地关掉吹风机,骤然降临的寂静让耳朵一阵发闷。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还未散去,暖黄的灯光在瓷砖上晕开,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好想回家。”
喉咙突然发紧,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她猛地仰起头,使劲眨了眨眼,硬生生把那股酸涩感憋了回去。
不行,不能哭……
她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半干的头发,大步走出浴室。
客厅里,老旧的闹钟滴答作响,时针已经指向晚上。
她扑进沙发,抓起遥控器,几乎是报复般地按下开机键。
“呜……至少还有电视。”
屏幕亮起,嘈杂的电视声瞬间填满了寂静的房间。
是在小孩子里面很火爆的清洁战士。
不是很符合她的胃口,但是其他频道要收费,而她很穷。
纲子蜷缩在沙发角落,把脸埋进抱枕里,闷闷地叹了口气。
游戏机则更是奢望,在这个世界她连最便宜的二手机都买不起。
**两小时后。**
纲子站在穿衣镜前,指尖轻轻划过制服的领口,确认每一寸布料都服帖整齐。
镜中的少女已褪去平日的装扮——棕发高高束起,扎上利落的马尾,深色的制服十分正式。
该去上班了。
她深吸一口气。
餐厅的薪水连支付房租都勉强,更别提攒钱以及寻找回家的方法。
而不远处的一家地下赌场——虽然可能有些危险,却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今晚也要加油!”她低声给自己打气。
6. 再遇×老板×考试结果
纲子裹紧外套,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七拐八拐。
小镇的巷子就像一座迷宫,在入职到如今她足足迷路了三次,有一次甚至绕到了完全相反的街区。
现在她学乖了——每次都会提前一个小时出门。
今天应该没走错...吧?
当她终于看到赌场那盏熟悉的霓虹灯招牌时,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推开沉重的隔音门,赌场里空荡荡的。
这个时间点,醉鬼和赌徒们都还没来。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烟酒味,混合着廉价清洁剂的气息。
说是在赌场工作,但很显然,以纲子的头脑根本做不来荷官那种工作。
她只是负责在门口站岗,对每个进来的客人说声"欢迎光临",打烊后再负责打扫。
因此这份工作薪水不高,不过也让她的生活轻松不少。
"纲子你来啦!"
昏昏欲睡的莉亚看到她,立刻精神一振。
这个黑发女孩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又熬了一整晚。
莉亚的妈妈病情又加重了吗...
纲子记得第一次见到莉亚时,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正在员工通道偷偷哭泣。
在这个医疗费高得离谱的国家,一场大病就能毁掉一个普通家庭。
"我来接班了,你快回去休息吧。"纲子轻轻拍了拍莉亚的肩膀,能感觉到对方瘦得惊人。
有人可能会好奇,为什么明明有莉亚了还要再招人呢?
说起来原本赌场是不打算再招人的。
但赌场经理看到时说她身上有种特别的亲和力——不是令人惊艳的美貌,而是像冬日暖阳般让人放松的气质。
对那些整日与欲望打交道的客人来说,这种纯粹反而成了稀罕物。
于是就破例同意了她入职。
"OK,交给你啦~"莉亚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走向后门。
纲子担心的看着她走出门,随后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机械地重复着:
"欢迎光临..."
时间在重复中变得模糊。
就在睡意袭来时,大门突然被推开。
"欢迎光...临..."
最后一个音节卡在了喉咙里。
站在门口的男人高挑修长,火红的头发像燃烧的火焰。
他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最让纲子毛骨悚然的是——他手中正把玩着的扑克牌。
是猎人考试的那个...!
西索微微勾起嘴角,目光像毒蛇般缠绕上来:"又见面了呢~小苹果~"
纲子简直要晕过去。
这个家伙不是在参加猎人考试吗?
像是读懂了她的疑惑,西索委屈地撅嘴:“唔——因为那里全是腐烂的果实,所以我忍不住提前结束了,还因此被考官大人骂了一顿呢。”
"那小苹果你呢?"他突然凑近,"这里可不是小朋友该来的地方哟~"
纲子下意识后退半步,但超直感没有预警:"我...我只是在这里打工。"
"西索先生如果没事的话..."纲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请不要站在门口妨碍营业,我不想被扣工资。"
西索眯起眼睛,突然"嗯哼~"地笑出声。
纲子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真是尽职呢~"他随手打了个响指,一个穿着马甲的服务生立刻小跑过来。
西索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黑卡,在服务生耳边低语几句,后者连连鞠躬后退下了。
可恶...这就是有钱人的特权吗!
纲子正暗自腹诽,忽然发现西索不知何时已经凑到面前,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呐~"他歪着头,扑克牌抵着下巴,"陪我去喝一杯如何?那边的吧台很安静哦~"
系统在脑海中炸开:【宿主!你该不会要答应吧?!】
"我、我还在工作时间..."纲子下意识后退,后背却已经贴上了墙壁。
西索突然直起身子,夸张地叹了口气:"真伤心啊~"他变魔术般从袖口抽出一朵皱巴巴的纸玫瑰,"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就在纲子纠结时,刚才的服务生急匆匆跑来:"纲子小姐!经理说您可以提前下班了!今晚的工资照常发放!"
西索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扑克,金瞳里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现在没有借口了呢~"他忽然俯身,呼吸拂过纲子的耳尖,“走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坐上了椅子。
大概是因为……
"因为没感觉到恶意..."纲子小声嘀咕,抬头却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金色瞳孔。
"哇啊!"纲子手忙脚乱地扶住吧台边缘,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西、西索先生!请不要突然凑这么近!"
西索歪着头,像发现新玩具的某种猫科动物。
他发出愉悦的轻笑,一只手优雅地转着酒杯,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小苹果很缺钱吗?"
"嗯..."纲子闷闷地应了一声。
西索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找到新乐子的孩子:"那~想不想知道更快的赚钱方法?"
他的尾音危险地上扬,诱惑的说道。
纲子的眼睛亮了一瞬,随即猛地摇头:"不、不用了!"
更高的收益意味着更高的风险,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诶~"西索的嘴角瞬间垮下来,脸颊夸张地鼓起。
但下一秒,他又恢复了那种危险的微笑:"但小苹果很想变强吧?"
纲子的手指一顿。
"既能赚钱又能变强的地方可不多哦~"西索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变强...
今天被侠客威胁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还有贝拉……
纲子咬住下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西索的金瞳微微眯起,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忽然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天空竞技场~打赢一场就有奖金,楼层越高报酬越丰厚..."
扑克牌轻轻划过纲子的脸颊,"如果想变强,那里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
但纲子已经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燃起小小的火苗:"我会考虑的。"
西索的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我会等你的,纲酱。"
谈话结束后,纲子从高脚凳上跳下来。
前面一直没说,但她从听见西索说考试提前结束,以及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后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得回餐馆看看。
她下定决心。
既然经理已经准她下班,纲子决定立刻动身。
她快步走向员工通道。
西索修长的手指间,一张扑克牌优雅地翻转着,恰好遮住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看着纲子匆忙离去的背影,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轻笑。
"这是好孩子的奖励~?"
"对待有天赋的孩子..."西索突然转向吧台后沉默的调酒师,"就是要多些耐心呢~你说是吗?小伊。"
调酒师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发出不符合他长相的声音,他歪了歪头:
"啊,就像小奇的叛逆期那样吗?确实很让人头疼呢,不过在这一点上我做的比你好哦。"
纲子气喘吁吁地冲回餐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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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店里一片漆黑,一个人影都没有。
纲子咽了口唾沫,借着月光摸索着向厨房移动,趁着月色,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厨房的门。
"谁!?"
破空声骤然响起!
"哇啊!"
纲子条件反射地抱头蹲下,耳边传来"哆"的一声闷响。
她颤抖着抬头,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插在门框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距离她的头顶不过三寸。
"纲子?"
月光从通风窗斜射进来,勾勒出一个高瘦的剪影。
男人背对着她,正在用绷带缠绕左臂。
裸露的后背上,像是被刀子划伤的数十道新鲜的伤口在月光下呈现出来。
他缓缓转身,绷带的另一端还咬在嘴里。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陌生。
"是你啊。"他含糊地说着,取下嘴里的绷带。
"你谁啊?!"纲子的大脑疯狂检索着记忆库,却只得到一片空白。
死脑快想啊!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男人叹了口气,这个动作牵动了胸口的伤,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我是吉姆。"
吉姆...吉姆...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某个记忆抽屉。
纲子瞪大眼睛,手指颤抖地指着他:"等等!你该不会是——老板?!"
"嗯。"男人——不,老板淡定地点点头,走上前,顺手拔下了门框上的菜刀。
月光下,纲子终于看清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确实是那个总是系着围裙、挺着啤酒肚的和蔼老板,只不过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瘦了好多,腹部甚至能看到肌肉轮廓。
"老板...你..."纲子的目光在吉姆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上游离,突然灵光一闪,"不会是因为怕被老板娘看见才躲在这里包扎的吧?"
吉姆正在缠绕绷带的手指突然僵住,绷带"啪"地一声弹回伤口上,疼得他嘴角抽搐。
他缓缓抬头,月光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你怎么知道"的震惊。
居然猜中了...
纲子看着老板这副模样,不知为何想起了被妈妈发现偷吃零食的自己。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这些伤..."她犹豫着指向吉姆胸前一道最深的伤口,那道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开的一样,"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的体重。
吉姆的眼神突然变得飘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绷带边缘。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几个小时前的猎人考场——
那个红发的一号考生西索,在考试开始后不久就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他像个挑剔的美食家品尝劣质料理般,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抱怨着"全是烂苹果",然后突然就开始了无差别屠杀。
最可怕的是,当吉姆作为考官上前制止时,那双金色的瞳孔竟然兴奋地收缩起来。
这种类型的臭小子最讨厌了。
吉姆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要是隐退前的他怎么可能会受这种伤。
就在他打算动真格的时候,西索却突然停下。
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了什么,随后注意力便转向了二号考生——那个叫侠客的金发少年。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
总之最终,西索因攻击考官被剥夺资格,而侠客则因为成为唯一完成目标的考生,直接获得了猎人执照...
回忆结束,吉姆没打算解释清楚,而是含糊的说是一个考生做的。
但纲子想到前不久才遇到的西索,这个考生是谁,不言而喻。
她沉默片刻,再次开口。
7. 觉悟×魔鬼训练×伊尔迷
纲子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只要是强者...就可以随便践踏弱者吗?"
厨房里只剩下绷带摩擦的沙沙声。
或许她心里早已知晓答案,又或许根本不需要回答。
少女缓缓松开手,掌心上四个月牙形的血痕格外刺眼。
"店长..."她抬起头,声音轻却坚定,"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收留。我...打算离开了,明天就来办离职手续。"
"咔嗒"一声,吉姆手中的剪刀掉在料理台上。
他猛地抬头,那双在除了料理外总是懒洋洋的眼睛此刻十分锐利,却在撞上纲子目光的瞬间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
少女眼中燃烧的火焰,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站在猎人考场上的自己。
"该死..."他狠狠揉乱本就凌乱的头发,指缝间夹杂着几根被扯断的头发。
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那是连死亡都无法阻挡的觉悟。
"我不会拦你。"吉姆突然抓起抹布擦拭染血的台面,力道大得像是要搓掉一层皮,"但好歹相处这么久,你总得告诉我——"他猛地转身,"准备去哪送死?"
"天空竞技场。"
"......哈?"
吉姆的膝盖撞翻了凳子。
他双手撑在料理台上,肌肉贲张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小鬼,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敢去!"他抄起擀面杖就朝纲子头上敲去,却在最后一刻收住力道,变成不轻不重的一记轻叩。
纲子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般眨着眼睛。
这模样让吉姆想起自家女儿偷吃冰淇淋被抓包时的表情,他顿时泄了气。
"是西索那混蛋告诉你的吧?"他咬牙切齿地说,这根本不是疑问句。
看到纲子瞬间瞪大的眼睛,吉姆直接打断她的提问:"像你这样的菜鸟去天空竞技场,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他忽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看到没?这是我二十年前在200层留下的纪念品。
知道那里的死亡率是多少吗?百分之——"
"我要去。"
少女的声音不大,却像利刃般斩断了他的恐吓。
吉姆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时连牛排都煎不好的丫头。
"......"吉姆突然抓起围裙摔在地上,"行啊!既然你非要找死——"他一把拉开冰箱门,取出一盒生鸡蛋,"从明天开始特训,能在我手下撑过三分钟,我就亲自送你去天空竞技场!"
纲子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见吉姆阴森森地补充道:"反正横竖都是死,被训练折磨死总比在擂台上被人撕成碎片强,对吧?"
他恶狠狠地捏碎一颗鸡蛋。
***
第二天的清晨,天边才泛起鱼肚白,纲子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准时出现在餐厅门口。
为什么……锻炼要……这么早。
边走,纲子边打着哈欠。
吉姆早已等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晨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无论什么第一步,肯定是打好地基。”他吐掉烟,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所以今天的第一个任务——”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在纲子纤细的胳膊腿上扫了一圈,露出嫌弃的表情,“围绕小镇跑二十……哦不。”他咂了咂嘴,像是大发慈悲一般,“十圈吧。”
“十圈?!”纲子瞪大眼睛,声音都变了调。
“怎么?嫌少?”吉姆挑眉,“那十五圈?”
“不不不!十圈!十圈就够了!”纲子疯狂摆手,生怕他临时加码。
“哼,就你这小身板,跑完十圈估计得趴着回来。”吉姆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秒表,“限时两小时,超时的话——”他阴森森地笑了,“明天的训练量翻倍。”
纲子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小镇的方向,光是看着就让人腿软。
这真的不是谋杀吗?!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吉姆一脚踹在她屁股上。
“呜哇——!”纲子踉跄几步,差点扑街,但求生欲让她立刻稳住身形,咬牙冲了出去。
系统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加油啊,宿主!身为一个合格的首领自身也得拥有强大的武力值,这就是您登上彭格列首领的第一步啊!】
纲子上气不接下气:闭嘴!!
——于是,小镇的清晨,多了一道狂奔的身影。
“跑快点!再慢就加圈!”
救命啊——!!!
等到跑完之后纲子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不,应该说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能跑完。
纲子像条搁浅的鱼一样瘫在地上,汗水把地面洇湿了一大片。
她的肺部火烧火燎,耳边嗡嗡作响,连吉姆走过来的脚步声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比原定时间慢了58分钟,"吉姆的靴尖戳了戳她的腰,"明天的训练量——"
"......翻倍。"纲子气若游丝地接话,脸颊紧贴着冰凉的水泥地,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愧是纲子!轻易完成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系统突然蹦出来,语气欢快的庆祝道。
死心吧!就算你再怎么拍马屁我也不会再去找工作的...
纲子在心中默默吐槽。
她下意识把系统突然很长时间不说话和自己又变成无业游民联系在一起。
毕竟刚拿到了任务奖励没多久就辞职——话说这样原来是可以的吗。
【诶?宿主怎么会这么想呢?】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正经,【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培养您成为合格的首领,您想去天空竞技场的决定,其实和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无论您是否相信,我们的一切建议都是以您的利益为出发点的。】
这样吗...
纲子的思绪飘远。
系统总是拿平行世界的沢田纲吉说事,虽然坚称她是那个人的同位体,但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成为什么黑手党首领。
既然是自己的同位体,应该会抱有一样的想法才对,因此她时常会怀疑自己真的是系统找的那个人吗。
毕竟:开什么玩笑!谁会想当黑手党啊!
"休息够了吧?"吉姆那张胡子拉碴的大脸突然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该第二项训练了。"
"哈?!"纲子猛地抬头,脖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声,"还有?!"
"当然~"吉姆露出恶魔般的笑容,粗糙的大手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提了起来。
纲子悬在半空中,无力地晃动着双腿,活像只被抓住后颈皮的猫。
"身为餐馆员工怎么能不会做饭呢?"
五分钟后,纲子站在厨房里,面前摆着——
一把菜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以及...蒙眼布?
"规则很简单~"吉姆用布条蒙住她的眼睛,"在三分钟内把鱼完整的处理好,不切到手指超过三次,就算你通过。"
"三分钟?蒙着眼?等等这怎么可能——啊!"
纲子话还没说完,吉姆就往她手里塞了把菜刀,鱼尾"啪"地甩在她脸上。
【没关系!我来给宿主实时播报!】系统兴奋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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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呢,第一刀,切到了砧板;第二刀,差点切到了手指;第三刀...宿主,杀生不虐生啊。】
"太吵了!"纲子手忙脚乱地按住被砍掉了尾巴的鱼,刀刃在手指边险险擦过。
突然,她感觉背后一凉——
"忘记说了,"吉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后颈,"身为厨师,让食物保持色香味俱全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把这上好的食材糟蹋了,那你就准备接受惩罚吧。”
“至于惩罚是什么——”吉姆拉长声音,“你不会想知道的。”
噫!!!!
同一时刻,不远处的赌场灯火通明。
霓虹灯在夜晚中晕染开一片灯光的黄色。
西索推开雕花玻璃门,挂在门檐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最终被淹没在赌场的喧嚣中。
莉亚正机械地重复着"欢迎光临",抬头瞬间对上一双金色的竖瞳——
一个危险的红发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小丑妆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晚~安~"西索的尾音甜腻地上扬,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黑桃A,"纲子小姐今天不在吗?"
"她...辞职了。"莉亚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面。
纲子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西索的嘴角缓缓咧开,一直延伸到耳根般的弧度。
赌场的灯光在这一刻似乎暗了一瞬,莉亚惊恐地发现他的瞳孔收缩成了一条细线,像是盯上猎物的毒蛇。
"真是...努力的果实呢~"西索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绒毯上。
赌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正在掷骰子的赌徒突然僵住了手腕,吧台边举杯的客人定格在半空——
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不行,忍耐...要忍耐..."西索舔掉指尖的血珠,喉间溢出愉悦的颤音,"现在采摘就太浪费了"
当这股压迫感如潮水般退去时,赌场里的客人们才如梦初醒般继续动作,却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那个红发身影。
西索迈着优雅的步伐穿过赌场,红发在霓虹灯下泛着光泽。
所经之处,赌徒们不自觉地缩起脖子,像是被掠食者气息震慑的小动物。
角落的吧台前,伊尔迷·揍敌客正把玩着念钉。
他黑曜石般的长发垂落。
"资料。"伊尔迷头也不抬地推过一个牛皮纸袋,"最近幻影旅团的活动在天空竞技场,那个团长似乎对那里的一个选手很感兴趣"
他空洞的大眼睛突然转向西索:"另外,这个算是附带消息,团员的资料要加收30%服务费哦。"
西索发出愉悦的轻笑,指尖一弹,一张黑卡旋转着滑过吧台。
伊尔迷的精准地握住将其放在收银机上。
"滴——"
"感谢惠顾。"随后伊尔迷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烫金卡片,语气平淡,"这是揍敌客家族特制九折卡,如果要杀死幻影旅团的人,请务必委托我们揍敌客。"
西索突然前倾身体,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过牌面:"不行呢小伊~果实当然要亲自品尝才美味~"
伊尔迷遗憾的叹了口气。
"不过你居然会对旅团感兴趣?"伊尔迷歪头,长发如瀑布般倾斜,"他们惹到你了?"
"唔~"西索用扑克牌抵着下巴,"只是在为果实除除草而已~"
纸袋最上方,侠客的照片正对着镜头微笑。
西索的指尖轻轻划过那张笑脸,在照片上留下一道痕迹。
8. 噩梦×加入×训练
凌晨四点十三分,纲子从噩梦中猛然坐起,动作剧烈得差点摔下床铺。
冷汗像冰冷的蛇一样顺着脊椎蜿蜒而下,她大口喘息着,心脏深处仿佛残留着梦魇带来的灼热痛感。
梦中的画面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梦中,她终于完成了所有任务,推开熟悉的家门时,妈妈正在厨房哼着歌煎蛋。
可当她哽咽着喊出"我回来了"时,妈妈转过头来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请问你是...?"那个总是温柔唤她"纲酱"的嘴唇,吐出了最残忍的疑问句。
她崩溃的跑出家门,在街边的一家咖啡店看到了长大的齐木楠雄。
他和小时候长的没什么不一样的。
齐木楠雄坐在靠着玻璃的桌子旁,即使纲子气喘吁吁的跑到他旁边也没有抬头。
那双总是带着嫌弃却暗藏关心的眸子,此刻正专注地盯着咖啡果冻,对她这个"闯入者"毫无反应。
纲子颤抖着按住胸口,那里的心脏正以近乎疼痛的频率撞击着肋骨。
窗外,传来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她本能地抓起床头的闹钟——
凌晨四点十三分,距离设定的起床时间还有十七分钟。
"只是梦...只是梦而已..."她脱力的躺在床上,反复默念着,却控制不住地去想象那个可能性。
如果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原来的世界,迎接她的却是亲人陌生的目光...这个念头比任何训练时受的伤都要疼上千倍。
纲子把脸埋进枕头里,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
晨风突然掀起窗帘一角,阳光趁机溜进来,在她微微发抖的肩膀上投下一道光亮。
远处传来商贩叫卖的声响,那些噪音奇异地安抚了她的神经。
纲子慢慢抬起头,发现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
凌乱的额发被冷汗黏在额头,眼睛红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笨蛋..."她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现在可不是软弱的时候。
妈妈和楠雄的脸庞在脑海中清晰起来,这些记忆像一剂强心针,让她渐渐找回了呼吸的节奏。
纲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伸展僵硬的手指。
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立刻填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她用力揉了揉脸颊,掀开被子,带着微风。
当双脚接触到冰凉的地板时,纲子已经变回了正常的样子,只是这一次,她心里多了一份必须变强的理由——
为了不让这样的噩梦成真。
"嘶——"
放松下来后,全身的酸痛都涌了上来。
她下意识蜷缩起酸痛的手臂,昨日被吉姆当作人形沙包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抗议,特别是右肩胛骨处的那片淤青,只要稍微转动就会传来尖锐的刺痛。
纲子咬着嘴唇,用指尖轻轻触碰那片伤痕,脑海中浮现出吉姆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
"疼痛是最好的老师,它会告诉你,还不够强。"
"今天也要加油啊..."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镜中的女孩头发凌乱,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但眼神却比三周前坚定得多。
***
运动短裤摩擦大腿的沙沙声混着运动鞋拍打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构成了清晨独特的韵律。
纲子调整着呼吸节奏,感受着凉爽的晨风拂过汗湿的脖颈。
青草混着泥土的清新气息灌进鼻腔,远处传来早起的鸟儿清脆的鸣叫,整个世界都在这晨光中苏醒。
她的脚步逐渐变得轻快起来。
吉姆的训练早已刻进肌肉记忆——如今即便少了那个总板着脸的监督者,她仍能精准完成每一次训练。
记得刚开始不久,看到没有人监督,她偷减了两组深蹲,结果吉姆只是瞥了眼她微颤的小腿,就甩出一句"别让我失望"。
那洞悉一切的眼神,仿佛在她身上装了隐形监视器一般,让她再也不敢偷懒。
当中央喷泉的青铜雕像在晨雾中露出轮廓时,纲子突然放缓了脚步。
一抹熟悉的黑色剪影斜倚在许愿池边,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大理石边缘。
"贝拉?"纲子惊讶地停下脚步,胸口因为奔跑而微微起伏。
贝拉转过身,晨光为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她今天将长发扎成高马尾,黑色运动背心勾勒出优美的肌肉线条,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般锋利而耀眼。
"原来你每天就是在做这种事?"贝拉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没等纲子回答,她已经利落地脱下外套,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
贝拉伸展着身体,常年未锻炼的脊椎发出轻微的脆响。
她活动着关节,"如果是非做不可的事,"她突然侧头看向纲子,嘴角噙着自信的笑意,"那就加我一个。"
纲子怔住了。
她看着贝拉在晨光中舒展的身影。
当贝拉突然转头时,那些跳跃的光斑正好落进她的瞳孔里,让那双眼睛看起来像是盛满了融化的黄金般华丽。
"毕竟改变世界可不是只有一个人就能做得到的事,对吧?"贝拉说着伸出手。
纲子感觉胸口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当她握住那只手时:"那就一起并肩作战吧,贝拉。"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坚定。
吉姆从阴影处踱步而出,嘴里叼着的牙签随着说话上下晃动:"哼,又增加我的工作量。"
他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
看到突然多了一个人,吉姆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而是如同往常一样布置着任务。
训练依旧堪称惨烈。
当两人终于瘫倒在训练场边缘时,纲子的运动服已经能湿的能拧出汗水。
她的视野边缘发黑,耳膜随着心跳一鼓一鼓地疼。
贝拉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少女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马尾早已散开,长发在尘土中如同绸缎般铺开。
"今天就到这里。"吉姆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他站在两人头顶的单杠上,审视的看着她们。
纲子松了口气,随后试图爬起来,却发现连手指都抬不动了。
这时,一只同样颤抖却固执的手突然伸到她面前——
贝拉的手肘撑地,脸上还沾着泥土,却坚持要先拉起她。
回程的路两人走得歪歪扭扭,像两个醉汉般互相支撑。
贝拉的左腿似乎拉伤了,每走一步都会轻微地倒抽冷气;纲子则充当着她的人形拐杖,把对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明天...还要继续吗?"纲子喘着气问。
贝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突然把重量完全压在她身上,在纲子惊慌的叫声中大笑起来:"当然了,笨蛋。"
第二天破晓时分,纲子在同样的位置又见到了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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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正在专注地压腿,修长的身形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她今天梳了一个马尾辫,此时正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早。"一条带着清新柑橘香气的毛巾精准地抛到纲子手中,紧接着,一个保温杯递了过来,"加了蜂蜜,暖暖身子。"
贝拉的笑容在晨光中格外明亮。
纲子刚想道谢,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既然人多了一个,那今天就来点不一样的。"
吉姆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美洲豹,优雅地蜷在三米高的屋檐上。
他指间的烟头在晨雾中明明灭灭,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随着一声金属脆响,一副特制手铐落在地上,链条折射出冷冽的寒光。
昨天是因为来不及,但都多了一个人,不利用起来可不行。
"今天是双人训练,首先是第一项:双人障碍赛跑,碰到障碍的自觉加训五圈。"
"双人训练?不行啊,我肯定会..."纲子不安地看向贝拉,后者却已经干脆利落地扣上手铐。
当冰冷的金属环住手腕时,纲子感受到了贝拉腕间传来的稳定脉搏,那节奏仿佛在说:
相信我。
起跑的瞬间,纲子就意识到贝拉的实力远超她的想象。
少女的爆发力令人惊叹,当她们来到轮胎阵前时,贝拉突然伸手托住纲子的腰肢:"跳!"
两人如同展翅的鸟儿般轻盈跃过障碍,纲子甚至能感受到风从耳边掠过的声音。
落地时贝拉稳稳地扶住她,两人相视一笑。
"勉强及格。"吉姆吐出的果核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他突然扬起一把彩色粉末,那些粉末在空中迅速幻化成一个个移动的靶子。
"我的念弹会随机攻击靶子。"吉姆指尖聚起一团幽蓝的气团,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们要在躲避念弹的同时,数清每种颜色靶子的中弹次数,能做到吧?"
纲子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怎么可能完成啊!?
但还没等她抗议,第一发念弹已经呼啸而来。
贝拉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纲子的手腕向侧面扑倒。
两人在地上翻滚半周,念弹擦着发梢飞过,带起的气流掀起几缕发丝。
居然连适应的时间都不给!
"红色3次,蓝色2次!"贝拉在翻滚中喊道,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略显嘶哑,
"专注看靶子。"
纲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学着贝拉的样子将注意力集中在彩色靶子上。
渐渐地,她发现贝拉并非单纯在数数,而是通过某种规律在预测念弹的轨迹。
当又一发念弹袭来时,纲子福至心灵地拉着贝拉蹲下,恰好躲过攻击。
"绿色1次!"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相视一笑。
吉姆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手中的念弹却发射得更密集了。
在这场疯狂的训练中,纲子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并肩作战"是什么感觉。
贝拉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都仿佛与她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当最后一发念弹消失在空气中时,两人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
手腕还被手铐连在一起,但纲子心中却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还不错。"吉姆难得地给出了肯定,"明天继续。"
转身离开时,纲子看到了他嘴角的微笑。
9. 天空竞技场×奇犽×西奥
这样的生活又持续了一个月。
"也差不多了。"吉姆摘训练手套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几分,金属搭扣相碰的清脆声响在安静的训练场里格外清晰。
他弯下腰。
两罐运动饮料划出抛物线,纲子手忙脚乱地接住,冰凉的罐身立刻在掌心凝出一层水珠。
她仰头灌了几口,喉咙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直到听见吉姆的话才突然僵住。
"明天通过我的考核,你就能去天空竞技场了。"
"这么快?"纲子放下饮料罐,瞳孔微微缩紧。
她下意识看向贝拉,发现对方也正望着自己。
吉姆斜睨着她,眼角的皱纹比初见时深了一些:"你还想留下来继续训练?"
"不不不!"纲子连连摆手,运动饮料因为剧烈动作洒出几滴,在地面上留下深色斑点。
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只是有点舍不得老板而已..."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黄昏的光线模糊了吉姆瞬间柔和的表情。
他转身假装整理训练器材,指节在哑铃架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二十年猎人生涯,他见过太多离别——有的成了永别,有的在多年后重逢时已形同陌路。
这个总爱偷懒,在下定决心后却比谁都倔强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在他心里挖了个坑,悄悄住了进去。
"贝拉,"他声音有些发闷,"纲子去天空竞技场,你呢?"
贝拉将饮料罐捏得微微变形,铝皮发出细碎的哀鸣。
她沉默的时间长得让纲子有些慌张。
"我打算回故乡。"最终,她吐出了这几个字。
纲子猛地抬头,饮料罐"哐当"掉在地上。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料到这个答案。
贝拉的手就在这时落在她发顶,带着熟悉的柑橘香气和青草味,温柔地揉了揉。
"记得我们的目标吗?"贝拉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说实话,我早就对故乡的现状不满了。"
她的拇指擦过纲子不知何时湿润的眼角,"是你给了我改变的勇气。”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纲子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贝拉眼中跳动着某种炽热的光芒——
那是她第一次在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少女脸上看到如此鲜明的觉悟。
"只要相信总会再见。"贝拉笑着说,嘴角的小痣随着表情微微上扬。
纲子突然用力抱住了她,感受到对方瞬间僵直后又放松的身体,以及胸腔里和自己同样急促的心跳。
***
飞艇引擎的轰鸣声骤然加大,纲子猛地从思绪中惊醒。
透过圆形舷窗,小镇已经缩成棋盘般的方格。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猎人执照——
那是吉姆今早硬塞给她的,说他委托了朋友照顾她。
见面后把这个交给那个朋友他就会明白了。
上面仿佛还残留着老板掌心的温度。
邻座的小孩正在哭闹,母亲低声哄着说要带他去买天空竞技场旁的甜品。
纲子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云层之下,蜿蜒的公路像条银色的蛇,延伸向贝拉离去的方向。
她突然想起今晨分别时,吉姆最后拍她肩膀的力度大得差点让她摔倒,而贝拉只跟她说了一句话。
“不要难过,因为你我终将重逢。”
飞艇穿过云层的瞬间,阳光突然洒满整个客舱。
纲子眯起眼睛,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她轻轻地说出了今早没能说出口的话:
"一定要再见啊。"
纲子的运动鞋刚踏上天空竞技场前的广场,就被反光的大理石地面晃得眯起了眼睛。
这座高达991米的建筑直插云霄,她仰头数着楼层,直到脖子发酸也没数到顶。
"请让一让!"一个穿着制式武道服的男人推着医疗担架从她身边跑过。
纲子这才注意到,竞技场入口处人来人往,各种穿着奇装异服的格斗家进进出出,有的缠着绷带,有的却神采奕奕。
她跟着人流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被头顶突然响起的欢呼声吓了一跳。
三层楼高的巨型屏幕上,两个格斗者正在激战。
红方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蓝方用手臂格挡时发出"砰"的闷响。
"好厉害..."纲子看得入神。
"下注的抓紧时间!"黄牛在人群中穿梭,"新人王西奥今天再次上场,赔率1赔3!"
纲子咽了口唾沫,攥紧报名表排进长队。
队伍移动得很慢,前面有个光头大汉正在和同伴吹嘘自己的战绩。
"老子在地下拳击赛可是连赢十二场的''碎骨者''!"他拍着胸脯,金链子在汗毛浓密的胸口晃动,"这种新手赛场,不用三天就能打上五十层!"
队伍突然被粗暴地分开。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直接挤到纲子面前,豹纹背心勒出夸张的肌肉线条,胳膊上的蛇形纹身十分狰狞。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眼纲子洗得发白的运动服,咧嘴露出满口黄牙:
"滚后面去,小丫头。
天空竞技场不是你这种乡下人该来的地方。"
纲子气得浑身发抖,但想起吉姆的警告,还是强忍着退后一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咔嚓咔嚓"咬碎硬糖的声音。
"喂,大叔,你眼睛是摆设吗?队尾在那边——"他的拇指懒散地往身后一指。
"还是说,大叔你的人生已经短到连排队的时间都没有了吗?真是可怜。"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只见一个银发少年单手插兜站在那里,另一只手正往嘴里丢着糖果。
他看起来年龄不大,语气却十分狂妄。
豹纹男脸色瞬间阴沉:"小兔崽子,找死!"
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少年面门!
"小心!"纲子惊呼。
电光火石间,她身体先于大脑行动。
吉姆的特训记忆浮现——
"对付大块头,攻其下盘!"
她闪电般的一个扫堂腿。
"轰!"
两百多斤的壮汉像破麻袋一样砸在地上,整个大厅都震了震。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银发少年吹了个口哨:"漂亮!"他蹲下来,用棒棒糖戳了戳昏迷的壮汉,"不过要是往太阳穴补一脚,能让他睡更久。"
纲子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
她居然真的打赢了?!
原来...她真的变强了?
"我叫奇犽。"少年站起身,猫一样的蓝眼睛打量着她,"你身手不错嘛。"
"沢田...纲子..."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奇犽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奇怪的名字。”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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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小心点,这家伙是''毒蛾''西奥的小弟。"
他指了指壮汉脖子后的蛾子纹身,"听说是个不太好惹的人,虽然还是很菜。"
虽然不需要,但是看在这家伙帮了自己一把的份就帮她一把吧。
自己可没有欠别人人情的习惯。
他指向二楼看台,有个穿紫色西装的阴郁男人正在观察他们。
纲子顺着那道刺人的视线望去,恰好撞进西奥那双不带温度的眼睛里。
那个画着烟熏妆的青年正慢条斯理地舔舐着指尖,漆黑指甲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当他的舌头扫过虎牙时,突然对着纲子比划了个割喉的手势,嘴角扯出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咕咚"一声,纲子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她下意识攥紧了登记表,纸张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吉姆大叔我对不起您啊——!
她在内心发出土拨鼠般的哀嚎。
明明说好要谨言慎行,但谁能想到才来第一天就得罪了这种人啊!
纲子在心里哀嚎,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打的未来。
就在她考虑现在土下座还来不来的及时,身旁突然传来硬币碰撞的清脆声响。
"喂。"奇犽单手抛接着几枚硬币,猫一样的蓝眼睛微微眯起
"需要帮忙解决吗?"他随意地指了指西奥的方向,"揍敌客家族,专业服务。"
"解、解决?"纲子结结巴巴地重复,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各种限制级画面,随即一言难尽的看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突然有种推销保险的既视感…
奇犽歪着头打量她惊讶的表情:"你不会不知道揍敌客吧?"
随即露出了看乡巴佬的眼神"真不知道是从哪个小地方来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
这时,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推着担架经过。
那个插队选手像破布娃娃似的歪着头,嘴角还挂着白沫。
纲子悄悄往旁边挪了半步,避开地上那滩可疑的水渍。
"回见。"奇犽随手丢过来一张名片,“反正有需要的话就直接打这个电话好了。”
银发少年正低头摆弄着他手机,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给他发梢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
"诶?"纲子眨了眨眼。她原本以为这个背着滑板、浑身散发着甜品气味的小孩也是参赛者——
自从被里包恩用列恩变成的锤子敲过脑袋后,她对所有未成年都保持着最高警戒。
【成长了呢,宿主~】系统欢快的机械音在脑海响起。
谁想要这样的成长啊!
这种成长根本是血泪史好吗!
纲子想起那些被吉娃娃追着满街跑的日子,还有Reborn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各种"教学用具",顿时觉得后腰隐隐作痛。
说好要培养姐姐当十代目,那为什么要连自己一起折磨啊??
还美其名曰:十代目的亲属怎么能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明明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被那个魔鬼婴儿特训过,她可能,哦不,是一定坚持不下来老板的特训。
奇犽已经走到电梯口,闻言回头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再不去的话,限定的栗子蒙布朗就要卖完了。"
他晃了晃手机,"反正这个比赛就像普通蛋糕一样,随时都能尝到。"
10. 比赛×云谷×库洛洛
奇犽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后,沢田纲子这才收回追随的目光。
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报名表的边缘,纸张在她汗湿的掌心里微微发皱。
"下一位!"
工作人员不耐烦的催促声让她猛地回神。
纲子手忙脚乱地递上表格,差点被自己的左脚绊倒。
"对、对不起!"她涨红着脸道歉,蓬松的棕发随着鞠躬的动作扫过脸颊。
"1254号沢田纲子选手是吧?"工作人员机械地撕下存根联,递来一块印着数字的金属牌,"B区候场室在右手边第二通道。"
纲子小心翼翼地推开候场室厚重的金属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刹那间,数十道如刀般锋利的视线齐刷刷刺来。
她的后背瞬间绷紧,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昏暗的候场室里弥漫着汗水与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
形形色色的参赛者散布在各个角落:一个两米多高的巨汉正在用砂纸打磨着指甲;梳着莫西干头的男人把玩着匕首,锋利的刀刃在他手中翻飞成一片银光;角落里,浑身缠满绷带的怪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
"又来个送死的。"莫西干头故意提高音量,脖子上蜈蚣般的伤疤随着说话的动作扭曲蠕动。
好可怕!
纲子几乎是用螃蟹般的横移姿势蹭到最角落的空位,看到旁边的架子上后拿起上面的介绍书开始看起来。
天空竞技场共有251层。
第1到99层,参赛者需在第一层测试实力,评判会在三分钟内根据比赛表现决定参赛者被派到的层数,实力越好层数越高。
第100到199层,通过第100层可拥有私人房间,败北跌落到100层以下会被收回房间。
第200层及以上,采用申请战斗制,每人有90天战斗准备期,可在期间任意一天参赛,每战一场获得重新计算的90天准备期,不在规定时间内参战会失去资格。
在这一层需获得十场胜利,但在胜出十场前若战败4场则失去资格,若能胜出可挑战楼主,独占该层成为新楼主。
此外,第230到250层每一层都由一位楼主拥有,也可参加两年一度的格斗大会,胜出可入住最顶层第251层。
奖金设置:在第一层无论胜负都可获152戒尼奖金,下一场比赛输掉则无奖金。
第50层胜出大概能得5万戒尼,第100层约100戒尼,第150层以上超千万,第190层约2亿戒尼,第200层以后比赛为名誉而战,没有奖金。
对于想提升实力又想赚钱的人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但自己……真的能赢吗?
她不自觉地翻动着号码牌,金属边缘在顶灯照射下划出一道道细碎的光痕,像极了此刻她脑海中凌乱的思绪。
广播里的叫号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眼皮不知何时变得沉重...
"1254号1286号选手!B竞技台!第二次呼叫!"
炸雷般的广播声惊得她直接从椅子上弹起,膝盖重重磕在前排椅背的金属横杆上。
"疼疼疼..."她含着泪花揉搓伤处,却发现整个候场室的人都用看马戏团表演的眼神盯着自己。
"可惜不是我的对手,不然..."莫西干头舔了舔匕首,刀面反射的冷光在他狰狞的脸上跳动。
纲子逃也似地冲出候场室,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走廊里惨白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转过第三个岔路口时,面前赫然出现"设备间闲人免进"的警示牌,猩红的字体在昏暗的走廊里格外刺目。
"完蛋了..."她抱头蹲下。
【为什么能从比赛会场迷路到后勤区域啊?】
脑海里的吐槽伴着电子音特有的滋滋声。
“我也不想啊!”纲子把滚烫的脸埋进掌心,后知后觉地听到广播正在播报第三次呼叫。
此刻蜷缩在配电箱旁的她,活像只被暴雨淋透的流浪猫。
沉稳的脚步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纲子浑身一僵,缓缓抬头,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自己面前
“这位小姐,你迷路了吗?”
逆光中,一位身着黑色大衣的年轻男子微微俯身。
他额头上缠着雪白的绷带,几缕柔软的黑发垂落其间,在深邃的眼眸上方投下细碎阴影。
唇角恰到好处的弧度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质。
"啊、是的!"纲子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脱口而出,虽然心底隐约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被慌乱淹没。她手忙脚乱地站起身,
"我、我找不到B竞技台,比赛马上就要......"
"真巧。"男子轻笑,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胸前的号码牌——1286,正是广播里呼唤的数字。
“看来我刚好是你的对手呢。”
库洛洛悄悄观察她的反应。
“诶?!”纲子瞬间僵住,脸色唰地变白,“对、对手?!”
她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号码牌——1286,正是广播里喊的另一个号码。
“这么巧啊……”她干笑两声,内心疯狂哀嚎。
迷路正好遇见对手这件事也就她能遇到了。
【宿主,这个人很危险。】系统突然出声。
纲子:“……诶?”
【他的念能力超恐怖!话说宿主为什么老是遇到这种危险人物啊?】
纲子:“???”
话说念能力又是什么东西啊?
忘了之前宿主进行训练的时候那个老板是用的具现化的能力了。
【请宿主自己探索。】
又是这样!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对方正微笑着看向前方,神情平和,完全看不出任何危险气息。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他忽然开口,“我叫库洛洛,你呢?”
“沢田纲子……”她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参赛者?”
库洛洛指了指地上的号码牌,笑意加深:“它掉出来了。”
纲子低头一看,发现1254号的金属牌不知何时从口袋掉到了地板上。
说完,他体贴地帮她捡起掉落的号码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金属牌上轻轻一弹,发出清脆的颤音。
"库洛洛·鲁西鲁。"他微笑着自我介绍,在递还号码牌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掌心,
"希望待会的比赛...不会让你太困扰。"
库洛洛用余光打量着这个迷路的少女,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他原本参加比赛只是为了在赛场上狩猎某个200层选手的念能力,但现在,似乎发现了更有趣的猎物。
"不用紧张。"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是场友谊赛而已。"
当然,这是谎言。
蜘蛛从不放过任何值得收藏的珍宝,而试探猎物的过程,总是需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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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
就在这时,广播再次响起——
“1254号选手,请立刻前往B竞技台,否则将视为弃权。”
“糟了!”纲子惊慌地看向库洛洛,“我们得快点了!”
“跟我来。”他自然地迈步,纲子连忙跟上。
***
B竞技台的聚光灯将八角形擂台照得如同白昼。
纲子站在蓝色角落,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运动服下摆。
"规则很简单,"裁判机械地重复着说了千百次的话。
比赛采用P&KO制,谁先拿到十分或者成功KO对手就获胜。
Clean Hit(出色的攻击)得一分,Critical Hit(非常出色的攻击)得两分,令对手倒地且在裁判倒数后才站起来也可得一分,分数累积到十分则以TKO胜出。
"比赛开始!"
裁判话音刚落,库洛洛的身影突然消失。
纲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阵风压扑面而来——他的拳头停在距离她鼻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不躲吗?"库洛洛微微偏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观众席爆发出嘘声。
纲子涨红了脸,猛地后跳两步摆出防御姿势,却因为动作太猛差点自己绊倒自己。
库洛洛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原本以为遇到了有趣的角色,没想到...
就在这时,纲子突然冲了过来。
库洛洛轻松侧身避开,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看到她因惯性前倾时,眼睛处隐约闪过一道金色微光。
"咦?"
他的疑问还没成形,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
一记凌厉的手刀劈向纲子后颈,却在即将命中时,看到少女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身避开。
"巧合?"库洛洛眯起眼睛。
接下来的三十秒让全场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那个看起来笨手笨脚的棕发少女,竟然连续躲过了库洛洛七次攻击。
每次都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身体像有自主意识般做出反应。
观众席第三排,云谷的眼镜反射着光。
作为心源流的高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闪避动作根本不是武术技巧,更像是某种...本能的危机预感。
直觉……吗?
"够了。"
库洛洛突然改变节奏。
一个假动作诱使纲子向左闪避后,他的右腿如鞭子般抽出。
"砰!"
纲子被结结实实踢中侧腹,整个人飞出三米远,重重摔在擂台外。
“仅用一击就将纲子选手打出了场外!!纲子选手能站起来吗?如果在十秒内没站起来就会直接输了比赛!”
"十、九、八..."裁判开始倒数。
库洛洛站在原地,右手无意识地抚过嘴唇。
刚才那一脚他用了五成力,按理说应该能直接让那个女孩晕过去结束比赛。
但在命中的瞬间,他看到少女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金色,而且...他的腿感到了异常的灼热感。
"三、二..."
纲子颤抖着撑起上半身,一缕鲜血从嘴角滑落,她的眼睛已经恢复棕色,但库洛洛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一!很可惜!虽然纲子选手在最后关头站起来了,但因为站在场外,因此比赛结束!胜利者为1286号选手!请1286号选手前往第五十层。"
裁判高高举起正思考着什么的库洛洛的手臂。
11. 云谷×道场×猎人
纲子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瘢一拐地走在漫长的选手通道里。
后腰处的淤伤随着每次呼吸传来阵阵刺痛,让她不得不咬住下唇才能忍住不发出呻吟。
天空竞技场刺眼的白炽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也在嘲笑着她的惨败。
纲子的右手颤抖着摸向腰间,指尖刚碰到被击中的那片皮肤就触电般缩了回来。
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支撑不住扶着墙壁缓缓蹲下。
嘶——
青了,绝对青了!!
纲子有些沮丧的坐在地上。
"不用太在意输赢,将失败转换成进步的动力才是比赛的最大收获。"
一个温润的男声突然从侧面传来。
纲子猛地抬头,茶褐色的杏眼里还噙着未干的泪花。
只见在通道拐角处,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正朝她走来。
他穿着略显皱巴的白衬衫,衣角还滑稽地塞在裤腰一侧,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随着纲子的视线看去,他手忙脚乱地把衬衫下摆拽出来整理好,这个笨拙的动作让他看起来亲切了不少。
"您是...?"
"云谷,只是个路过的武术教练。"男人推了推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他变魔术般从身后掏出一罐冰镇汽水,"啪"地一声拉开拉环递给她,"我看到你最后那个受身动作了,很漂亮,你的老师一定很优秀。"
冰凉的汽水罐碰到掌心时,纲子恍惚间想到了里包恩那张总是带着嘲讽笑意的婴儿脸。
"嗯!"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彩,随即又黯淡下来,"虽然是个很可怕的老师..."
也知道能不能再见到。
云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的少女。
透过镜片,"凝"清晰地显示她周身没有任何念能力流动的痕迹。
但比赛中的那一幕仍历历在目,那个男人最后一击明显附着了强大的念,普通格斗家挨上那招必定非死即残。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女竟以不可思议的本能反应将伤害降到了最低。
"那个...库洛洛先生真的很强呢。"纲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汽水罐上的水珠,
"我完全不是对手..."一颗水珠顺着罐身滑落,在她手背上留下一道冰凉的水痕。
云谷的镜片突然闪过一道锐利的反光:"库洛洛?你对手的名字?"
"是、是的,请问怎么了吗?"纲子被这突然转变的语气吓得一颤,汽水差点脱手而出。
男人很快恢复了温和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素白手帕递给她:"没什么,只不过是最近经常听到的名字呢。"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话题,"刚才的比赛很精彩。"
"哪里精彩了..."纲子苦笑着接过手帕,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柔软的布料"我连一招像样的攻击都没打出来..."
这么说着,手帕上淡淡的薰衣草香飘入鼻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云谷突然倾身向前:"你注意到没有?在库洛洛发动最后一击时,你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闪避动作。"
他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弧线,"虽然因为实力差距没能完全躲开,但这个下意识的反应让你避免了致命伤。"
"你经常和人战斗吗?"
"诶?"纲子猛地睁大眼睛,棕色的发丝随着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完全没有!而且如果说是真正的和陌生人战斗的话...今天是第一次..."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云谷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如果她说的是实话,那这少女就是百年难遇的直觉很强的类型。
但观察她比赛时的表现——全程畏缩防守,眉头紧锁,眼中写满抗拒,简直像是被强迫站上擂台的羔羊。
这样的心态,再好的天赋也会被白白浪费。
正当他思索时,眼前的少女突然把脸埋进掌心,声音闷闷地传来:"第一层的比赛就输了,也没找到老板说的朋友...我果然什么都做不好..."
云谷的眉头紧紧皱起。
缺乏战意可以培养,战斗技巧能够训练,但如果连最基本的自信都没有,就算是尼特罗会长亲自指导也于事无补。
可看着少女颤抖的肩膀,某种久违的惜才之情在他心中涌动。
云谷深深叹了口气,单膝蹲下与纲子平视,镜片后的目光罕见地锐利起来:"你还打算继续参加比赛吗?"
纲子被他突然严肃的语气惊得眨了眨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听着,"云谷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虽然作为陌生人这么说很冒昧,但我必须告诉你——"
他突然转身,食指笔直地指向纲子,"以你现在的状态继续参赛,绝对会在某场比赛中死去。"
...诶?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纲子头上。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说:他说得对。
云谷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他的表情:"你来天空竞技场是为了找人?还是为了变强?"
"都有吧..."纲子低头盯着自己擦破的手掌,声音细如蚊呐。
"那么要不要暂时加入我们的道场?我可以指导你修行,顺便帮你打听要找的人。"
"诶诶诶?"纲子猛地抬头,棕色的眼眸瞪得圆圆的,"但、但是这样太麻烦您了..."
而且为什么会选中我这样的...
云谷侧过头,嘴角浮现一丝罕见的笑意:"就当是我不忍心看一块原石被胡乱打磨碎掉好了。"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务实,"当然,这不是无偿的,我们道场刚成立不久,正缺人手..."
"我会帮忙的!"纲子不假思索地举起手,随即又红着脸补充道,"虽然我可能做不好..."
"那就跟上。"云谷已经迈开步子,背影挺拔如松。
纲子小跑着追了上去。
云谷看似不经意地往后面瞥了一眼,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依然保持着均匀的节奏向前走去。
通道拐角处,库洛洛慢悠悠地踱步而出,黑色大衣下摆在身后轻轻晃动。
他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正拿着一本书,额前的逆十字刺青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被发现了。"。
***
夕阳将天空竞技场的玻璃幕墙染成橘红色,纲子跟着云谷走出这座巨塔般的建筑。
街道上人潮涌动,各种语言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有卖祛疤药膏的小贩,有举着赔率牌的赌徒,甚至还有穿着玩偶服散发格斗培训班传单的人。
"这边走。"云谷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白衬衫的衣角时不时被风吹起。
纲子小跑着跟上,不时被路边店铺吸引注意力。
转过三个街口后,喧嚣声渐渐远去。
纲子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前方出现一座气派的传统道场。
朱红色的墙壁在夕阳下熠熠生辉,院墙内隐约可见修剪精美的松树,大门也装修的十分大气。
"这就是云谷先生的道场吗?"纲子兴奋地小跳两步。
"咳..."云谷突然加快脚步,与那座豪华道场擦肩而过。
他在隔壁一条窄巷前停下,略显尴尬地推了推眼镜:"这边。"
纲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巷子里挤着间摇摇欲坠的木质平房,门口挂着块歪斜的木板,上面用毛笔写着"心源道场"。
晾衣绳上挂着几件还没收的衬衫,正在晚风中寂寞地摇晃。
"因为天空竞技场周边的地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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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比预想的贵了四倍。"
纲子张着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仿佛看到热血格斗漫画突然变成了社畜生存实录,甚至能脑补出云谷戴着眼镜熬夜算账的样子。
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吐起。
云谷推开吱呀作响的拉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纲子惊讶地发现,虽然道场外观有点老旧,内部却收拾得一尘不染。
阳光透过纸窗格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角落里摆放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植。
只是——
"好空旷啊..."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道场里激起轻微的回音。
除了必备的几张榻榻米和训练器材外,整个空间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墙上唯一装饰是歪歪斜斜贴着的一张"心源流"毛笔字,看上去挂了有点时间,墨迹都晕开了些。
"请坐。"云谷不知从哪里变出两个坐垫,又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茶叶在杯中舒展,散发出清雅的香气。
纲子低声道谢,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她紧绷的神经。
她忍不住环顾四周:"道场...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咳咳..."云谷突然被茶水呛到,捂着额头叹了口气,"还有我师父,不过她...呃,暂时云游去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自言自语,"明明说好这周回来帮忙的..."
"不说这个了。"云谷突然正襟危坐,镜片后的目光变得专注,"你要找的人是谁?或许我能帮上忙。"
"啊!"纲子猛地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翻找。
指尖触到冰凉的卡片时,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老板说拿着这个就能找到..."
"猎人执照?"云谷接过卡片的动作突然变得郑重,他翻转着这张看似普通的卡片。
"跟我来。"
云谷领着纲子穿过走廊,推开尽头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房间小得可怜,一台老式电脑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机箱上贴着"天空竞技场二手市场特价"的标签。
纲子眼角抽搐。
"找到了。"云谷从杂物堆里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读卡器,吹了吹上面的灰。
插上电源时,机器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嗡鸣声,指示灯忽明忽暗地闪烁。
当猎人执照插入卡槽的瞬间,整个机器突然"滴"地一声恢复正常运转。
屏幕上跳出的信息让云谷惊讶地挑起眉毛:
"吉姆?一星美食猎人...那个刚拿到执照就宣布退休的..."
"云谷先生认识?"纲子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显示屏。
"算是吧。"云谷推了推眼镜,"能在通过考试当天就提交退休申请的猎人,想不出名都难。"他嘴角抽动了一下,"会长气得把办公室的桌子都拍裂了。"
"那个...猎人到底是什么?"纲子怯生生地问。
云谷长叹一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让一个对猎人一无所知的人来这...确实很''吉姆风''。"
他重新戴上眼镜,声音不自觉地带上讲课的腔调:
"猎人,是探索未知领域的专家。
要获得这个称号,必须通过世界上最困难的考试——每年在数以万计的考生中,通常只有个位数的人能通过。"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教鞭,在空中划出几道轨迹:
"美食猎人追寻传说中的食材,遗迹猎人探索古代文明,赏金猎人追捕通缉犯..."
教鞭突然停住,云谷的表情变得严肃,"还有一类叫''协专猎人'',他们……"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扣扣”的声音,打断了云谷的话。
两人转头看去。
12. 比司吉×智喜×新的训练
纲子和云谷同时转头看向窗户,只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正用指节轻轻叩着玻璃。
夕阳的余晖给她粉色的蓬蓬裙镀上一层金边。
"那个...打扰了..."她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纲子没注意到身后云谷突然僵住的表情和微微抽搐的嘴角,已经快步上前拉开了窗户。
"非常抱歉突然打扰!"女孩突然九十度鞠躬,双马尾因为动作过猛差点甩到纲子脸上。
她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但是这个孩子..."
她灵活地往旁边一跳,露出身后一个穿着道服的小光头。
男孩看起来最多六七岁,圆溜溜的脑袋在夕阳下反着光,正露出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表情。
"——因为学不会基础拳法被隔壁道馆赶出来了!"女孩用力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现在无家可归,马上就要流落街头了!"
纲子倒吸一口凉气。
她看向不远处那座朱门高墙的气派道场,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整齐的呼喝声。
再低头看看眼前这个鼻涕都没擦干净的小豆丁,一股无名火顿时窜上心头。
"这也太过分了!"她一把抓起小男孩的手腕,转身就要往外冲,"走!姐姐带你去讨个公道!"
"等等!"云谷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眼镜片疯狂反光,"纲子小姐,你冷静..."
但为时已晚。
纲子已经拖着小孩冲出了道场,那个粉色蓬蓬裙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围墙上,正兴奋地挥舞着小旗子:"加油!我看好你们哦!"
云谷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缓缓摘下眼镜擦了擦。
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耍人啊,比司吉。
纲子拽着小光头的手站在那扇气派的红漆大门前时,方才的热血突然凉了半截。
门内传来整齐划一的呼喝声,木刀破空的锐响让她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个...要不我们还是..."她刚想回头,就撞上比司吉闪闪发亮的眼睛——
不知何时这个双马尾少女已经掏出了爆米花和应援棒,独眼里写满了"快上啊"的期待。
而智喜正拼命对她比划着什么复杂的手语,看起来像是"快逃"和"要死了"的混合体。
"大、大姐姐..."小光头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我其实..."
"没关系的!"纲子一咬牙,猛地推开大门——
"咣当!"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两百平米的道场中央,三十多个肌肉虬结的壮汉同时停下挥刀的动作,齐刷刷转过头来。
最前方身着黑色道服的男人缓缓起身,胸前的金线刺绣"殺"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有事?"馆主开口。
纲子的膝盖开始打颤。
"我...我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是来踢馆的!"比司吉突然从她腋下钻出来。
"等等我什么时候——"
"有意思。"馆主冷笑一声,地面突然震颤起来。
他每走一步,木地板就发出濒临断裂的哀鸣,"正好给新弟子们示范下实战。"
不是吧!!!!
“不不不,我是来……”
纲子的余光一看,比司吉已经悄悄退到安全距离,正用口型对她说:"加油哦~"
馆主慢慢蹲下身,再抬头时眼里闪着骇人的凶光:"原来如此...隔壁道场的人..."
看着越来越近的拳头,纲子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透过纸窗,在道场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室内已经开起了电灯。
纲子瘫坐在榻榻米上,额头上的三个大包排成整齐的三角形,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她鼓着腮帮子,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正在淡定喝茶的云谷。
"云谷先生..."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控诉,"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比司吉是你的师父?"
云谷掩饰般的喝了一口茶:“这个……”
“对了,比司吉你还没介绍旁边这个孩子是谁。”
"不要转移话题!"纲子气呼呼地拍了下地板,结果震到了手上的淤青,疼得直咧嘴。
比司吉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可爱的兔子睡衣,正盘腿坐在旁边,一只手撑着脸望着他们。
听到对话,她抬起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孩子呢~"
"他是我在路上给你捡回来的徒弟哦~"比司吉像展示战利品一样把智喜往前一推。
"哦斯!"智喜立刻挺直腰板,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武道礼。
"我是智喜!今年11岁!梦想是成为像比司吉姐姐一样强的武道家!请多指教!"
纲子看着这个男孩闪闪发亮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吐槽"路上捡徒弟"这种离谱的收徒方式,还是该吐槽这奇怪的语癖。
"话说..."纲子突然意识到什么,指着正在给比司吉捶肩的智喜,"为什么智喜叫比司吉''姐姐''啊?明明应该叫师祖才..."
空气突然凝固。
比司吉的拳头带着破风声停在纲子鼻尖前零点零一毫米处,拳风掀起她额前的刘海。
纲子能清楚地看到比司吉白嫩的手指。
"你·有·意·见·吗?"比司吉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虽然脸上还挂着甜美的微笑,但背后已经浮现出恶鬼般的虚影。
"没没没没有!"纲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发梢都甩出了残影,"姐姐好!姐姐青春永驻!姐姐天下第一可爱!"
云谷适时地清了清嗓子,推着眼镜走上前来:"咳咳,这位是沢田纲子,从今天开始暂住在道场。"他顿了顿,补充道:"她带着吉姆的猎人执照。"
"哦?那个家伙啊。"比司吉突然收起拳头,像只好奇的小猫般绕着纲子转起圈来。
她的目光如有实质,从上到下把纲子扫描了个遍,最后停在纲子不自觉发抖的膝盖上。
"嗯——"比司吉双手叉腰,嘟起嘴发出长长的鼻音,"这家伙啊..."
纲子不自觉地挺直腰板,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一点武者的精气神都没有!"比司吉的食指突然戳到纲子额头上。
"呜..."纲子仿佛看到一柄标枪扎在自己胸口,上面写着"废柴"二字。
"而且弱得离谱!"第二根手指戳上来。
"啊..."第二支标枪正中红心,标签是"战五渣"。
"看上去还笨手笨脚的!"第三根手指加入攻击。
咚!纲子双膝跪地,灵魂都快从嘴里飘出来了。
三支标枪在背后组成一个完美的"弱"字。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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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司吉突然蹲下身,捏着纲子的下巴左右端详,"心性倒还不错。"
纲子眼里刚亮起希望之光——
"别得意,"比司吉做了个鬼脸,"这只是换个说法夸你是笨蛋而已。"
她转身蹦蹦跳跳地往厨房走去,"开饭啦开饭啦~智喜快来帮忙!"
云谷同情地拍了拍石化状态的纲子:"习惯就好...师父她其实很喜欢你。"
"诶?真的吗?"
"嗯,上次她说一个人还挺有趣的时候,第二天就给对方安排了地狱特训。"云谷推了推反光的眼镜。
纲子下意识问出口:“那个人,不会是云谷先生吧?”
……
***
因为道馆的房间有限。
“原本是打算一人一个房间的。”
但没想到消失这么久的比司吉突然回来了,还给他带了个徒弟回来。
云谷在一个房间里站定,开口道:“只能拜托你跟比司吉一起住了。”
“没关系没关系,倒不如说很感谢你们的收留。”
纲子慌乱的摆着手。
毕竟自己几乎是把全部的积蓄用来买了那张飞艇票,原本还没考虑到住哪的问题,现在能帮她解决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云谷笑了一下,随后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早点休息,明天要早起。”
“明白!”
听到回答后,云谷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门拉上的声音刚落,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纲子跪坐在铺好的被褥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睡裙边缘。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偷偷打量着正在梳头的比司吉。
"那个...我睡这边可以吗?"纲子指了指靠墙的位置。
"随便啦~"比司吉头也不回,哼着歌往脸上拍化妆水。
梳妆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纲子松了口气,刚想钻进被窝——
"不过在那之前~"比司吉突然出现在她正上方,逆光的脸庞笼罩在阴影里,"先让我检查下你的身体素质!"
"诶?现、现在?"
"当然!"比司吉不知从哪掏出一卷皮尺,"准备优秀的训练方法要从了解你的身体开始!"
接下来的半小时,纲子体验了人生最羞耻的"体检"。
比司吉像摆弄玩偶一样测量她的臂长、腿长、腰围……以及胸围,甚至掰开她的嘴巴检查牙齿。
“好平。”
是个平胸真是对不起啊!不对!那是因为我还在发育中好吗?!
"嗯...肌肉量不足,柔韧性一般..."比司吉在小本本上记录着,突然笔尖一顿,"咦?这个戒指..."
纲子慌忙捂住胸前的指环:"这、这是家传的!"
比司吉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有意思~明天训练时戴着它吧~"
正当纲子毛骨悚然时,比司吉突然变回天真烂漫的模样,一个飞扑钻进自己的被窝:"睡觉睡觉!明天四点就要起床哦!"
“如果起不来的话,你不会想知道的。”
听到这话,纲子僵硬的爬到自己的位置。
灯熄灭了。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画出格子的光影。
纲子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长长的呼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随后缓缓陷入睡眠。
13. 残酷的训练×蠢纲×列恩
四点整的天空竞技场还沉睡在靛蓝色的薄雾中,纲子却像触电般从床上弹射而起。
她昨晚特意塞在枕头底下的闹钟此刻正发出堪比电锯杀人魔的刺耳噪音。
"呜哇——!"纲子一个鲤鱼打挺,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声源。
在第五次拍空后,她终于制伏了那个罪恶的闹钟。
睡裙肩带滑落到手肘处,露出半边肩膀,在晨雾中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窗外,连路灯都还昏昏欲睡地亮着。
纲子摇摇晃晃地站在窗前,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试图用物理降温法唤醒自己。
"四点...这根本是吸血鬼的作息时间吧..."她嘟囔着,打了个能把下巴脱臼的哈欠,眼角挤出两滴晶莹的泪珠。
走廊突然传来富有节奏的脚步声。
纲子顿时像被泼了盆冰水,手忙脚乱地冲进浴室。
牙膏挤到了睡衣上,洗脸时差点把洗面奶当牙膏用,最后套练功服时更是上演了一场人衣大战。
当她终于以扭曲的姿势拉上拉链时,比司吉早已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
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为她金色的双马尾镀上一层光晕,粉色蓬蓬裙的蕾丝边随着脚尖点地的节奏轻轻晃动。
但在看到她后,那张洋娃娃般精致的脸上,失望之情简直要凝成实体砸下来。
这种“居然没有迟到”的表情倒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太慢了。"比司吉的视线在纲子歪斜的衣领和炸开的头发上扫过,"云谷那家伙居然让我来带你们这种菜鸟...真是胆子大了。"
纲子局促地拽了拽皱巴巴的衣角。
晨露的湿气让衣服下摆顽固地翘起,怎么都抚不平。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比司吉身后那个像小树苗般挺拔的身影。
"哦斯!纲子姐姐早上好!"智喜元气地鞠了一躬,声音清脆的开口。
他穿着熨烫平整的练功服,看上去精气十足。
"哦、哦斯?"纲子下意识模仿着这个陌生词汇,舌头在齿间打了个转,差点咬到自己。
昨天就想问了...她盯着智喜圆圆的脑袋。
这个奇怪的口癖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是比司吉教的吧……应该……不会?
在他们打招呼时,比司吉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门口。
她蓬松的金发在晨光中泛着蜂蜜般的光泽,随着步伐轻轻跃动,像是被阳光赋予了生命。
纲子默默跟上。
走在街道上,望着四周的风景,让她有种奇妙的感觉。
世界正在苏醒。
天空像是被顽皮的孩童打翻的水彩盘,淡金色与玫瑰色在云层间肆意晕染。
天空竞技场的玻璃幕墙贪婪地吞噬着每一缕晨光,再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直插云霄,向所有人昭示着这座城市的骄傲。
远处传来早班电车悠长的鸣笛声。
纲子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目光追随着电车驶过的轨迹。
透过车窗,她能看到上班族们打着哈欠翻阅晨报,女高中生凑在一起分享耳机,老奶奶抱着装满蔬菜的布袋打着瞌睡——这些平凡得令人心安的日常场景。
转角的面包店飘来刚出炉的可颂香气,系着格子围裙的店主正在擦拭橱窗;报亭前,穿着西装的男人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翻找零钱;几个小学生蹦跳着穿过人行道,书包上的挂饰叮当作响。
晨跑的老人向熟悉的街坊点头问好,遛狗的主妇们站在路边闲聊,咖啡店的遮阳棚下,侍应生正在摆放今天的特价牌。
哪怕被称为格斗迷的天堂,是无数格斗爱好者心中的梦想舞台,这座城市依然保持着它温柔的一面。
纲子的指尖轻轻触碰着路边的栏杆,冰凉的触感让她真实地感受到自己正活在这样一个既残酷又日常的世界上。
她突然想起并盛町的家。
妈妈总是天不亮就起来准备食材,那些氤氲着蒸汽的清晨,空气中飘散着味噌汤的香气,走在街上,邻居们互相问候的声音比任何声音都动听。
在这个以战斗闻名的城市里,原来也藏着这样令人怀念的日常。
"发什么呆呢?"比司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再磨蹭的话训练加倍哦~"
纲子一抖,收回思绪。
"来了来了。"她小跑着跟上,却在心里悄悄记下整个画面。
"那么~"又继续走了好久,纲子几乎要认为他们要走出这个城市,比司吉突然转身,双手合十发出清脆的拍击声。
她粉水晶般的眼睛在逆光中流转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让纲子后背发凉的甜美笑容,"第一步就从绕着天空竞技场跑二十圈开始吧?"
这突然少女漫的画风是怎么回事?纲子眼角抽搐,莫名想起小时候读过的童话里那些用糖果屋诱骗小孩的女巫。
不过二十圈的话...她估算着竞技场外围的周长,虽然会累到半死,但应该还在承受范围内。
就在纲子暗自松口气时,比司吉的下一句话让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止那座高塔哦~"比司吉用食指轻点下巴,故作天真地眨着眼睛,"这个围绕天空竞技场建立的城市,都属于''天空竞技场''的一部分呢。
所以——"
"所以是要绕着整座城市跑二十圈啊!!!"纲子感觉一口老血涌上喉头,声音都变了调。
她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累瘫在路边,被清洁工当垃圾扫走的悲惨画面。
"嗯?"比司吉歪着头,粉色瞳孔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纲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双手在胸前摆出投降的姿势。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找个委婉的借口时,那个久违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
【蠢纲,你到底认了几个师父。】
纲子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吓得跳起来。
这个失踪人口怎么突然上线了?而且为什么一开口就是"蠢纲"啊喂!都差点让她想起被某位鬼畜老师支配的日常了。
更何况。
纲子掰着手指认真数起来,指甲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粉色:"吉姆、比司吉、云谷先生..."数到第三个时,她的食指突然僵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键。
''这才三个而已,哪里多了!''她在心里不服气地反驳,说完,她仿佛听到了嘲讽的冷笑。
系统却没有继续回复她。
智喜看着纲子突然僵住的脸,困惑地歪了歪头:"纲子姐姐,你脸色好难看,需要去洗手间吗?"
"不,我只是..."纲子虚弱地摆摆手,"有点PTSD。"
就在这时,一道闪着彩虹特效的一个任务栏突然在她视野中央炸开:
【新任务:完成比司吉师父(这两个字被潦草划掉)的特训】
【奖励:宠物×1】
"系统?"纲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这花里胡哨的提示框怎么看都不像系统之前的画风。
【怎么了吗?宿主~】突然响起的电子音亢奋得像是喝了十罐红牛。
【哇!我只不过是去刷了会霹雳霹雳,宿主你居然又开始训练了,我好欣慰!】系统甚至模拟出擦眼泪的音效,【看着宿主这么积极,妈妈我啊真的要哭出来了呢。】
纲子的嘴角抽搐,突然化身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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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个。
【任务吗?】系统继续用唱rap般的节奏说着伴随着可疑的傻笑音效。
【说实话这个任务是怎么发布的我也不太清楚啦,诶嘿嘿~反正宿主完成任务是没有坏处的。】
''这家伙为什么越来越不正经了啊!?''纲子在心里咆哮,''而且那个划掉的痕迹明显就是有人临时篡改过吧!''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活像条缺氧的金鱼。
"那个..."她终于组织好语言,"我怀疑你刚才被病毒入侵了。"
说完就后悔了,因为系统此刻立马用全息投影在她眼前打出一连串问号。
【病毒?】系统的声音突然切换到新闻主播模式。
【温馨提示:本系统已安装360度无死角防火墙,请宿主不要造谣传谣。
虽然我刚刚去追了新番《转生成系统后我被迫养废柴宿主》狠狠地在上班摸鱼了一会...啊不是!
总之这不是宿主你造谣的理由!!】
纲子死鱼眼地看着眼前的系统界面,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工智障"。
她默默转头看向已经开始做热身运动的智喜,突然觉得哪怕是绕着城市跑二十圈,也比应付这个笨蛋系统要简单得多。
——才怪啊!!!
三个小时后。
纲子的肺像被火烧过一样灼痛,汗水把练功服浸得能拧出水来。
她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只能靠着肌肉记忆机械地向前挪动。
而旁边的智喜虽然也满脸通红,但至少还能保持标准的跑步姿势。
"纲子姐姐...加油..."智喜断断续续的鼓励声飘进耳朵。
纲子很想回应,但她的舌头正像条晒干的咸鱼般瘫在嘴里。
当终于挪回起点时,夕阳已经把天空竞技场的玻璃幕墙染成了橘红色。
比司吉早就不知所踪,只在地上用粉笔画了个大大的笑脸表情——那个上扬的嘴角怎么看都带着嘲讽的意味。
智喜终于也撑不住了,像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小树苗般摇摇晃晃。
而纲子直接像摊烂泥一样"啪叽"摔在地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她的眼前突然弹出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奖励:宠物×1】
但此刻就算是送她一只会说话的熊猫,她也懒得抬一下眼皮。
一只麻雀落在纲子不远处,歪着头打量这两个"尸体"。
智喜的肚子突然发出响亮的"咕——"声,吓得小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纲子...姐姐..."智喜气若游丝地说,"我们...还活着...好饿..."
纲子勉强动了动手指,正要挣扎着爬起来,突然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有什么东西正沿着她的脊椎缓缓爬行,鳞片摩擦布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呜哇啊啊啊!!!"
纲子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了各种奇怪虫子的模样。
瞬间,她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三米高,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尖叫声惊飞了远处一整群鸽子,连不远处居民楼的玻璃都似乎震了震。
"纲子姐姐,等等!"智喜慌忙伸手,"这个好像是..."
当纲子终于停止手舞足蹈的"驱魔仪式",定睛看向地面时,她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一只通体碧绿的变色龙正歪着头看她,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嫌弃。
它慢条斯理地吐出舌头,精准地接住一只路过的飞虫。
"这、这不是列恩吗?!"纲子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指着地上的小生物手指直发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14. 迷路×窝金×秘密
列恩懒洋洋地掀起眼皮,金色的竖瞳里倒映着纲子狼狈的模样。
它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哈欠,露出粉嫩的小舌头,然后优雅地爬上了智喜伸出的手掌。
"好可爱!"智喜小心翼翼地捧着列恩,手指轻轻抚过它冰凉的鳞片。
"纲子姐姐认识它的主人吗?"
纲子板着脸,故意把视线移向远处:"不认识。"
"诶——"智喜拖长音调,眼睛亮晶晶的,"但是纲子姐姐一开始就叫出了它的名字呢。"
被戳穿的纲子恼羞成怒地伸手戳了戳列恩的脑袋,小变色龙不满地甩了甩尾巴。
"不、认、识!"她一字一顿地说,却忍不住用余光偷瞄这个熟悉的小家伙。
列恩身上那股淡淡的硝烟味,让她鼻子有些发酸。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遇到熟悉的伙伴(虽然只是只变色龙),就像在沙漠里突然发现绿洲。
纲子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
这是不是说明,那个恶魔家庭教师正在想办法找她?
说不定reborn此刻正穿着他那套标志性的黑西装,端着咖啡,等着自己在某一天见到他,对自己说“ciaos”
"等会。"纲子突然把手抵在下巴上。
如果列恩能穿越世界,那系统的来源就值得推敲了,"培养合格的彭格列首领"...这个目标简直就像是那个小婴儿会说的话。
难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其实是彭格列的黑科技?
智喜看着纲子的表情一分钟内变换了好几次:先是困惑地皱眉,接着眼睛慢慢睁大,最后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男孩困惑地歪着头。
"那个..."智喜犹豫地把列恩递过去,小变色龙乖巧地蜷在他掌心,"它好像对纲子姐姐很重要..."
纲子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少年,突然想起家里那个整天捣乱的蓝波。
她心头一热,俯身在智喜额头上响亮地"啵"了一口。
"谢谢你!智喜。"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接过列恩时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当熟悉的重量落在肩头时,纲子突然觉得连天空竞技场刺眼的夕阳都变得温柔起来。
列恩在她肩上转了个圈,最后趴在她肩膀上。
纲子的指尖轻轻抚过列恩冰凉的鳞片,这个小家伙在她肩上惬意地眯起眼睛。
夕阳的余晖中,她嘴角扬起一抹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连眼角都弯成了月牙形。
智喜捂着被亲过的额头,整张脸涨得通红,连耳尖都变成了粉红色。
他结结巴巴的开口:"那我们去找比司吉姐姐吧,好饿哦。"
"好嘞!"纲子元气十足地应道,伸手揉了揉智喜反光的脑袋。
***
然而十分钟后——
在智喜期待的目光中,纲子的表情先是胸有成竹地挺起胸膛,接着变成犹豫不决的皱眉,最后定格在满头大汗的慌乱状态。
"那个...智喜啊..."纲子干笑着挠了挠脸颊,“你还记得比司吉一开始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吗?”
智喜眨巴着大眼睛:"因为一直在一股脑地往前冲,所以......"
"好的不用说了。"纲子打断道,她绝望地环顾四周——
错综复杂的巷子像迷宫般延伸,每个转角都长得一模一样。
完蛋了!纲子在内心哀嚎。
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智喜心中的形象从"可靠的纲子姐姐"直线下滑到"路痴废柴大人"。
这种事情不要啊!!!
"智喜,"纲子突然蹲下身,双手郑重地搭在少年肩上。
她努力摆出reborn教导首领时的那种威严表情,可惜微微发抖的嘴角出卖了她:
"我们分头打听吧!比司吉那身蓬蓬裙打扮在这里绝对很显眼,说不定能刚好碰到遇见过她的人。"
"哦斯!"智喜元气十足地点头,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纲子站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中央,喉咙发紧。
四周嘈杂的叫卖声、赌徒的吆喝像潮水般涌来,可能她确实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吧。
眼前的这些让她有些紧张,纲子攥紧衣角。
"智喜那孩子一定没问题吧..."她小声嘀咕着,想到那个懂事的少年可能正在顺利完成任务,纲子咬了咬牙,闭着眼睛随手拦住一个路人。
"请、请问..."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嗯?"一个低沉的声音像闷雷般在头顶炸响。
纲子战战兢兢地睁开眼,视线最先触及的是对方肌肉虬结的胸膛——那件毛皮背心几乎要被撑爆。
她缓缓抬头,对上一张野性十足的脸:倒竖的黑色刺猬头,男人嘴里还叼着根骨头,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小不点,有事?"窝金俯下身,咧开一个堪称恐怖的笑容。
"噫——!!"纲子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弹开,转身就跑,途中还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一人一变色龙眨眼间就消失在街角。
窝金困惑地挠了挠头,一口就被吃完的鸡腿骨头从嘴里掉下来:"现在的人怎么回事?"
"那家伙干嘛的?"信长挎着刀晃过来,眯眼看向纲子逃跑的方向。
"谁知道呢。"窝金耸耸肩,肌肉像小山般隆起,"走吧!我们去竞技场打一场!!我今天还没活动筋骨呢。"
......
纲子一头扎进昏暗的小巷,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她的心脏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黏在皮肤上。
"那个人好可怕..."她颤抖着抱紧双膝,"绝对杀过很多人..."
"你没事吧?"一个温和的男声突然响起。
纲子触电般抬头,"没、没事!"她条件反射地回答。
"咳咳咳!"
一张熟悉的脸吓得她差点没上来气。
只见云谷正背着手站在巷口,镜片在阴影中泛着白光。
"云谷先生?!"她呛得满脸通红,"您怎么在这?"
"我看你们太久没回来,就去找比司吉。"云谷推了推眼镜,"结果她也不知道你们在哪,只好自己出来找了。"
纲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那比司吉小姐现在...?"
......
天空竞技场某层的酒吧,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洒在真皮卡座上。
比司吉晃着高脚杯里的粉色鸡尾酒,双脚够不着地,在空中轻轻摇晃。
"所以~"她甜笑着看向对面,"你愿意用那个宝石的情报换那个女孩的消息?"
西索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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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金色的眼睛,指尖的扑克牌灵活翻转:"当然~毕竟我对小苹果的成长很感兴趣呢~~"
"成交!"她突然提高音量,举起酒杯,"不过要是敢对我的弟子出手——"
"呵呵呵..."西索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放心,我只会...适当施肥~~"
等到比司吉一蹦一跳的回到道馆,看见的就是一脸幽怨的纲子和智喜。
比司吉懒洋洋地陷在柔软的躺椅里,粉色的蓬蓬裙在真皮靠垫上铺开,像一朵盛开的蔷薇。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果汁啜饮,完全无视了面前两道幽怨的视线。
"那个..."纲子绞着手指,声音越来越小,"比司吉你去哪了?我们很担心你..."
比司吉突然放下杯子,玻璃底与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她锐利的粉色眼眸直视纲子,看得后者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只是去玩了而已。"比司吉轻描淡写地摆摆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
她说着挺了挺胸,虽然这个动作对她娇小的体型毫无帮助。
纲子嘴角抽了抽。
''这时候就承认自己是大人了啊?!''她在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还保持着乖巧的表情。
"你们两个今天的表现嘛..."比司吉故意拖长音调,指尖有节奏地敲击扶手。
纲子和智喜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像等待宣判的囚徒。
"还算不错。"比司吉突然绽开灿烂的笑容,随即又板起脸,"不过在这么小的地方都能迷路也是头一回见。"
"纲子!""哦斯!""智喜!""哦斯!"
比司吉满意地看着两个立刻挺直腰板的弟子,竖起一根手指:"从明天开始,你们要自己找方向回来。"
她眯起眼睛看向云谷,"云谷不准帮忙,回不来的话..."故意停顿了一下,"就没饭吃,有问题吗?"
"没问题!"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比司吉点点头,目光落在已经开始狼吞虎咽的纲子身上。
少女的吃相简直像饿了三天的小兽,脸颊鼓得像仓鼠。
但比司吉的视线却穿透了这表象——能让西索那种变态用那么高的期望看待,这个女孩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咳咳!"纲子突然被呛到,警惕地环顾四周,没发现异常后才松了口气继续吃饭。
比司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久违的探索欲在胸腔里躁动。
她已经很久没有对什么东西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了——上一次还是发现那个埋藏在古墓里的宝石时。
虽然得到没多久她就失去了兴趣。
她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与可爱外表截然不符的锐利光芒,那是属于二星宝石猎人比司吉·酷露佳的、对探索未知事物的执着。
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尖锐,在躺椅扶手上留下几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
体内的气微微躁动,让桌上的玻璃杯发出细微的震颤。
"比司吉小姐?"智喜疑惑地歪头。
"啊啦~"比司吉瞬间恢复了甜美笑容,晃着双脚,"只是在想明天要怎么训练你们呢~"她歪着头,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可怕的话,"不如先从负重爬竞技场外墙开始?"
纲子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比司吉咯咯笑起来。
15. 雾之炎×酷拉皮卡×任务
每天的特训一结束,纲子就像条被榨干的咸鱼,“啪叽”一声瘫在道场地板上,连根手指都不想动。
“啊……死了算了……”她气若游丝地哼哼,练功服湿得好像能拧出半斤水,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
幸好列恩懂事,立马变成软乎乎的小枕头垫在她脑袋底下,还自动调节高度,让她躺得更舒服。
“好乖好乖~”纲子感动得用脸狂蹭它。
她目光放空,无意识地扫过道场的墙壁,突然一顿。
那里原本有这么大一个凹陷吗?
从中心往外面扩散的裂纹,就像谁用力锤了墙壁一拳一样。
但是普通人哪有这种力气。
“哈哈……总不可能是比司吉师父半夜发飙捶墙吧?”她干笑两声,自我安慰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列恩枕头里,假装没看见。
但有些事,不是装瞎就能糊弄过去的。
比如眼前的这个凹陷,再比如偶尔经过智喜房间的时候时不时冒出的刺骨寒气。
先不提道场到底有没有空调这种东西,但那个像突然到了北极般的温度怎么可能是空调啊!
认真来说,这些都是智喜被带去“单独特训”后发生的,而且整个道场的气氛也变得怪怪的。
她试着问过几次,结果每次都被师父们用“小孩子别多问”糊弄过去。
“啊啊啊!好在意!好想知道!”纲子突然诈尸般坐起来,疯狂抓头发,列恩吓得“啪”地变回蜥蜴,一脸懵逼地看着她发疯。
但三秒后,她又“咚”地倒回去,结果一头砸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直起身。
像条放弃挣扎的咸鱼般开口:“算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吧……
反正比起这个,更让她头疼的是那个抽风的系统!
最近这东西跟嗑了药似的,任务发布得贼勤快,风格还极其诡异——
“你是喝假酒了吗?!”纲子第N次对着空气怒吼。
【宿主,本系统运行正常。】
“呵,精神病人都说自己没病。”她翻了个白眼,决定放弃治疗。
要说这系统发的任务有多离谱——
比如上次那个:
【叮!限时任务:清扫天空竞技场附近的□□
(任务说明:kufufufu...让这些肮脏的Mafia都去轮回吧。)
(奖励:雾之炎·幻术体验卡30分钟)】
"......"纲子盯着光屏上那个诡异的"kufufu",嘴角抽搐,"系统,你中病毒了?还是被什么变态附体了?"
系统(装死中)
怎么问这个系统都不回答,但她又实在好奇这个任务的奖励。
幻术……是她想象的那种吗?
因此,纲子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像只夜袭的野猫,鬼鬼祟祟地溜出了道场。
***
三小时后,某废弃仓库。
"呜哇哇——!"
纲子手忙脚乱地躲过子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本来只是想偷偷调查□□据点,结果不小心踩到易拉罐,直接暴露了!
"为、为什么会有真木仓啊?!"而且还这么嚣张的开木仓,这个世界难道没有管制的法律吗!?
她抱头鼠窜,子弹"砰砰砰"地打在身后的铁桶上。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会死的!
她猛地一咬牙,闭上眼睛,凭着直觉往前一扑——
"咚!"
最前面的混混被她撞翻,手里的木仓飞了出去。
"咦?成功了?"纲子自己都愣住了。
接下来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在仓库里乱窜,却莫名其妙地绊倒了好几个持木仓歹徒。
有个混混举着钢管冲过来,结果被她慌乱中扔出的空罐头砸中脑门,当场晕了过去。
五分钟后。
"呜……我居然还活着……"纲子瘫坐在地上,看着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绝对是运气吧!绝对是!
纲子扶着墙站起来,膝盖还在发抖。
刚才那场混战简直要了她半条命——要不是那群□□太菜,她可能已经去见阎王了。
虽然右颊有道血痕,外套也被子弹擦出焦黑的痕迹,但问题不大。
毕竟这群人除了人手一把木仓外,战斗力还不如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
"哐当!"
隔壁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纲子一个激灵,蹑手蹑脚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摸过去。
大门锁得死死的,她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扇布满灰尘的窗户前。
只能这样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挥拳。
"哗啦——"玻璃碎了一地。
纲子手忙脚乱地爬进窗户,结果被窗框绊到,"啪叽"摔了个狗吃屎。
"痛痛痛..."揉着鼻子抬头,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住。
十几个孩子像牲口一样被关在铁笼里。
最小的女孩哭得满脸通红,而最角落——
一个金发少年安静地坐在那里。
他穿着民族风格的服饰,即使在这样狼狈的处境下,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
酷拉皮卡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在身后,手腕处已经磨出了血痕,传来时不时的刺痛感。
时间快到了吗?
酷拉皮卡垂着眼睫,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他原本计划在运输途中制造混乱逃脱,但现在看来,那群人很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丧尽天良,如果不抓紧时间......
一阵巨响响起,他下意识的转过头。
"啊!我马上放你们出来!"
一个陌生的女声突然响起,一个棕发少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摆弄着笼锁。
他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少女的外套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脸颊上还有擦伤,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
笼门刚开,孩子们就哭着往外冲。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直接扑进她怀里,鼻涕眼泪糊了她一身。
"没事了没事了..."纲子笨拙地拍着女孩的背,自己声音也在抖。
酷拉皮卡沉默地站起身,先帮其他孩子解开绳索。
他的手指在碰到一个发抖的男孩时顿了顿,动作不自觉地放轻。
这些伤痕...是电击棒造成的。
怒火在胸腔里翻涌,但他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平静。
"谢谢你救了我们。"他走到少女面前,郑重地鞠了一躬。
"诶?啊,不用谢!"少女慌乱地摆手,"那个,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动作好快!而且好有礼貌!
她盯着对方渗血的伤口,感到一阵幻痛。
酷拉皮卡摇摇头:“放心,是小伤而已。”
他注意到少女的目光立刻皱了起来。
他刚想说什么,少女突然瞪大眼睛看向地面——那里散落着几张文件。
【拍卖品清单】
【货物编号:12】
【预估价格:6000万戒尼】
"这、这是......"她的声音在发抖。
酷拉皮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器官贩卖,他们原本打算等会把我们运走。"
说这话时,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太过分了!"少女突然一拳砸在墙上,震得铁笼嗡嗡作响。
她的眼眶发红,声音里带着纯粹的愤怒:"这群人渣!"
酷拉皮卡怔住了。
眼看少女转身要去教训那些昏迷的□□,他下意识拦住她:"警察很快会来。"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趁他们不注意时发了求救信号。"
"你早就计划好了?"少女瞪圆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兔子。
酷拉皮卡轻轻点头:"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先来救我们。"
他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名字:"我叫酷拉皮卡。"
"我是沢田纲子!"她条件反射般回答,随即脸色大变:"等等,你说警察要来?那我要先走了!"
她的表情变化实在太快,酷拉皮卡差点没忍住嘴角的上扬。
简直把''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写在脸上了...
"你可以先离开。"他主动递出台阶,"我会向警察说明情况。"
"真的可以吗?"少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让他想起族地里那些顽强的野花。
她转身要跑,又突然折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包装皱巴巴的糖果:"给孩子们的!那个...记得告诉他们下次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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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愣住了。
掌心里的糖果还带着体温。
等他再抬头时,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仓库门口。
"大哥哥..."衣角被轻轻拽住。
最小的女孩仰着脸,怯生生地问:"那个姐姐是天使吗?"
酷拉皮卡蹲下身,把快化掉的草莓糖放进她手心。
"大概吧。"他轻声说。
孩子们接过糖时,脏兮兮的小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酷拉皮卡望着仓库大门的方向,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摸了摸嘴角,发现自己竟然在笑。
沢田...纲子吗?
真是个奇怪的人。
但胸腔里那种温暖的感觉...似乎并不讨厌。
***
纲子鬼鬼祟祟地扒住道馆围墙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
很好,比司吉老师不在院子里!
她松了口气,正准备翻进去——
"纲·子·同·学~"
一道甜得发腻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呜哇啊啊啊——!"
纲子吓得浑身一抖,手一滑,整个人直接从围墙上栽了下来,"扑通"一声摔了个屁股墩。
比司吉双手叉腰,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这么晚回来,是去约会了吗?"
"没、没有!我只是去……去……"纲子结结巴巴地编着借口,额头直冒冷汗。
"哦?"比司吉歪着头,笑容越发灿烂,"那为什么身上有火药味呢?"
完蛋了!
十分钟后。
"俯卧撑五百个!仰卧起坐五百个!绕道馆青蛙跳一百圈!"比司吉举着写满训练项目的牌子,笑容甜美,"做完才能吃晚饭哦~"
纲子泪流满面:"是……比司吉老师……"
深夜。
纲子瘫在浴缸里,浑身酸痛得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她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突然想起今天的任务奖励还没领取。
对了,那个雾之炎……
她小声念道:"领取奖励。"
"嗡——"
胸口的戒指突然发烫,纲子吓了一跳,差点从浴缸里滑下去。
她手忙脚乱地抓住戒指,惊讶地发现戒面中央竟升起了一簇蓝色的火焰。
"这、这是什么?!"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灼烧感却没有出现。
相反,那火焰温凉如水,像一缕轻纱缠绕在她的指尖。
不烫?
纲子好奇地把戒指戴在手上。
"轰!"
火焰瞬间暴涨,如流水般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却又在触及皮肤的刹那化作柔和的雾气。
纲子瞪大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
雾气缭绕间,她的轮廓开始模糊,下一秒,竟完全变成了比司吉的样子!
"诶?!"
她惊得差点咬到舌头,连忙甩了甩手。
雾气散去,她又恢复了原样。
原来如此……
纲子眼睛亮了起来。
这火焰不仅能改变外貌,还能制造幻觉!有了这个能力,无论是在对战还是逃跑都十分有用……
太好了!
她激动地举起戒指,"吧唧"亲了一口。
火焰突然凝固了。
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跃动的火苗僵在半空,连雾气都停止了流动。
纲子眨了眨眼,狐疑地戳了戳戒指:"坏、坏了?"
下一秒,火焰"轰"地炸开,蓝雾疯狂翻涌,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最后"咻"地缩回戒指里,死活不肯出来了。
"......"纲子盯着戒指,一脸茫然。
这火焰......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
思绪回到现在,纲子已经回到了房间。
她趴在书桌上,咬着笔头,面前摊开一本笔记本。
"雾、云、岚、雨、雷、晴......"她掰着手指数着,越数表情越古怪。
自从完成第一个任务后,系统就像抽风了一样,每天都会弹出新任务,到今天为止已经完成了六个任务。
这些任务说明的风格完全不同,简直像是不同人格在抢着发布。
她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最近接到的任务:
16. 解围×死气之炎×美食猎人
排行第二的就是云之炎的任务:
【新任务:单挑天空竞技场200层以上选手x3。
任务说明:咬杀他们,或者被我咬杀。
奖励:云之炎(可具现化浮萍拐1小时)】
纲子盯着系统面板,嘴角抽搐。
这个语气……绝对是云雀学长吧?!
她心念一动,掌心里突然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
低头看去,一对银光闪闪的浮萍拐正安静地躺在手心,拐身上精细的纹路在灯光下流转着寒光。
鬼使神差地,她模仿着记忆中风纪委员长的动作挥了一下。
"轰!"
墙壁应声破开一个大洞,碎石飞溅。
列恩吓得从她肩上弹起来,变成惊叹号形状的抱枕砸在她脸上。
"呜哇哇哇——比司吉师父会杀了我的!"她手忙脚乱地催动雾之炎,用幻术勉强糊住墙上的破洞。
做完这一切后,她盯着伪装完好的墙壁看了三秒,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列恩:"等等,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担心下云雀学长发现拐子不见了之后..."
小蜥蜴配合的瑟瑟发抖。
算了先别管这些有的没的,纲子干笑两声,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一点。
先来回忆一下这个任务是怎么完成的吧。
前两个目标倒是不难完成——
毕竟云谷和比司吉都登上过两百层。
托他们的福,在每日的地狱训练中,她莫名其妙就完成了(2/3)。
但最后一个...
"总不能随便抓个200层的高手打一架吧?!"她抓狂地挠着头,把本就凌乱的棕发揉成了鸟窝状,"而且系统要求的是''单挑'',让比司吉师父帮忙算作弊吧..."
但在她几乎都要选择放弃的时候。
——某个周末,图书馆。
纲子正用笔尖戳着《猎人通用语入门》上扭曲的字符,额头抵在冰凉的书桌上发出哀鸣:"这个世界的文字是给人学的吗..."忽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被什么危险的生物盯上了。
抬头瞬间,她的呼吸一滞。
三排书架之外,黑发青年正伸手取下《失落文明的遗迹考据》。
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修长的身形,额前碎发下,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隔着书架缝隙与她四目相对——准确地说,是盯着她指间那枚彭格列戒指。
那种专注而探究的目光,让纲子瞬间寒毛直竖。
这感觉太熟悉了,就像当年在黑曜中学被六道骸盯上时一样!
虽然后面知道他是找错人了,但那种可怕的感觉自己绝对忘不掉!
库洛洛微微眯起眼。
有趣……
那枚戒指上,缠绕着某种他从未见过的"气"。不是念能力,却隐隐带着没见过的气息。
他合上书,微笑着走近。
"需要帮忙吗?"
温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时,纲子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不知何时,青年已经站在她身旁,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她正在挣扎的语法书上。
"诶?"纲子慌乱的摆着手,"不、不用……"
"你看上去很烦恼。"库洛洛语气温和,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戒指,"是在找什么书吗?"
"啊……其实是在找人。"纲子下意识回答,说完就后悔了。
我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库洛洛挑眉:"找人?"
"呃……就是,能打上天空竞技场200层的高手……"下意识说出口后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她掩盖的干笑两声,"不过这种地方怎么可能随便遇到嘛!"
库洛洛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优雅地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真巧。"他说,"我刚好在200层登记过。"
"……哈?"
纲子瞪大眼睛。
不是,之前我们不是还一起打过架吗?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到两百层了。
库洛洛看着她震惊的表情,笑意更深。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同时温和地补充:"如果你需要切磋的话,我可以帮忙。"
顺便……看看那枚戒指的秘密。
纲子完全没察觉对方的意图,感动得眼泪汪汪:"真的可以吗?!"
"当然。"库洛洛微笑,"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戒指上。
"作为交换,能告诉我——"
"你手上的戒指,是从哪里得到的吗?"
青年微笑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即将触碰到戒指的瞬间——
"嗖!"
一张扑克牌深深钉入两人之间的桌面,牌面JOKER正对着库洛洛的咽喉。
"嗯哼~"戏谑的声线从书架后传来,"偷吃可不好哦~"
西索迈着猫步从阴影中走出。
纲子猛地转头,只见西索正用扑克牌抵着下巴,察觉到她的视线还冲她眨了眨眼。
西、西索?!
纲子瞳孔地震。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库洛洛的手顿在半空,缓缓收回。
他转身看向西索,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真巧。"库洛洛说。
"不巧呢~我是跟着小苹果来的~"西索舔了舔嘴唇,目光在纲子和库洛洛之间游移,"没想到会遇见更大的惊喜~"
空气瞬间凝固。
纲子缩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像只误入猛兽战场的仓鼠。
好、好可怕的气场……
库洛洛忽然轻笑一声:"看来你对她很感兴趣?"
"是呢~"西索歪头,"不过现在,我更想和你玩个游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指尖一弹——
硬币旋转着飞向库洛洛。
库洛洛抬手接住,摩挲着硬币,目光扫过一脸茫然的纲子,又落回西索身上。
"正面。"他说。
"那我就选反面~"西索笑得危险。
硬币高高抛起——
纲子屏住呼吸。
"叮。"
硬币落在库洛洛掌心。
反面。
"啊啦~"西索夸张地捂住嘴,"真遗憾呢~"
库洛洛看了眼硬币,又看了眼西索,最终将目光停在纲子身上。
"下次再聊。"他微微一笑,没有半分留念,转身离开。
库洛洛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纲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直到黑色身影完全消失在图书馆长廊尽头,她才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
得、得救了……
"小苹果~"冰凉的扑克牌突然挑起她的下巴,西索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现在该付报酬了~"
"诶?!"
"和我打一场吧~"西索用扑克牌轻挑起她的下巴,金瞳闪烁着兴奋的光,"让我看看你的进步"
纲子:"……"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之后的事情她实在不想回忆,只知道自己像破布娃娃一样瘫在训练场的地板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在抗议。
而某个满足的变态哼着歌扬长而去。
她龇牙咧嘴的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还好后面的任务比较简单。
【新任务:拆解30种最新型号炸弹
任务说明:作为左右手必须掌握的技术!
奖励:岚之炎(热武器爆破威力+50%持续1天)】
"这绝对是狱寺吧?!"纲子抓狂地挠头,"但是正常人谁会去拆炸弹啊!"
然而她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结果——
"轰!"
"砰!"
"BOOM——!!!"
感谢比司吉老师的魔鬼训练,让她在炸飞三百六十五次后终于完成任务。
现在她闭着眼睛都能拆弹,但代价是头发被炸成了天然卷。
【新任务:连续击中1000个移动靶
任务说明:用特制的竹刀吧!时雨苍燕流特训!
奖励:雨之炎(为武器附加镇静效果,持续2小时)】
纲子每天清晨挥舞竹刀打到手抽筋,最后甚至开发出了"闭眼瞎砍也能中"的神技。
比司吉看到后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不错嘛,终于有点样子了。"
然后给她加了五百个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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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练习。
……我恨!
【新任务:教训骚扰小朋友的混混集团
任务说明:不许欺负口口大人!
奖励:雷之炎(皮肤硬化30分钟)】
纲子盯着被涂黑的部分,嘴角抽搐:"都这么明显了,系统你当我是傻子吗?"
于是她气势汹汹地杀到混混老巢,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把他们全部打了一顿丢到警察局。
从此天空竞技场又多了一段传说。
【新任务:连续拳击沙袋24小时
任务说明:极限!
奖励:晴之炎(治愈轻伤1次)】
啊,京子的大哥。
"了平学长……"纲子泪流满面地挥拳,"这真真就是往死里练啊!"
二十四小时后,她像丧尸一样爬出训练室,连比司吉都震惊了:"你居然还活着?"
不,我已经死了,只是我的身体还不知道。
纲子盯着手上的戒指,心念一动——
"轰!"
黄色的火炎"噌"地窜起,充满爆发力,像极了了平学长。
下一秒,火焰"唰"地变成靛蓝色的雾之炎,带着隐约的波动,仿佛能迷惑人心。
这次是紫色的云之炎——
……嗯?
火焰"噗"地灭了。
纲子:"???"
她又试了几次,结果云之炎死活不肯在戒指上燃起,只有在碰到浮萍拐时才会乖乖出现。
"……"
不愧是云雀学长,连火焰都讨厌群聚吗?!
---
正当纲子对着戒指较劲时——
"咚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虽然她和比司吉住一间房,但这位师父大人每天神龙不见尾,房间基本就是纲子一个人在住。
"来了!"
她拉开门,发现云谷站在外面,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高深莫测的光。
"客人来了。"
"客人?"纲子一愣。
云谷没多解释,只是示意她跟上。
一进大厅,纲子就看到了两个画风明显和道场不符的人——
第一位是个扎着好几股辫子的娇小少女,她穿着露脐装和热裤,腰间别着一把厨刀,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脸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第二位是个体型堪比小山的巨汉,圆滚滚的肚子像充了气的皮球,憨厚的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容,手里还捏着一块蛋糕往嘴里塞。
纲子:"……这两位是?"
云谷推了推眼镜:"一星美食猎人,门淇和卜哈刺,也是吉姆的朋友。"
"吉姆托付他们照顾你。"
门淇上下打量了纲子几眼,突然"啧"了一声:"你就是吉姆说的那个小鬼?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卜哈刺倒是笑呵呵的:"别这么说嘛门淇,她看起来挺有精神的~"
门淇翻了个白眼:"行吧行吧,反正答应了吉姆要带她历练一下。"
她突然凑近纲子,眯起眼睛:"喂,小鬼,你会做饭吗?"
纲子:"……泡面算吗?"
门淇:"……"
卜哈刺:"哈哈哈哈!有趣!"
门淇抱臂冷哼:"算了,反正这次的目标本来就是给你练手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种闪着七彩光芒的蘑菇。
"『虹光菇』,只生长在失美乐湿地深处的稀有食材,能做出让味觉产生幻觉的梦幻料理。"
卜哈刺擦了擦口水:"听说吃下去能让人看到彩虹色的星空呢~"
纲子:"……这真的不是毒蘑菇吗?"
门淇:"少废话!明天一早就出发,你要是拖后腿我可不会等你!"
就这么自顾自的被决定了之后的行程,不过纲子也没什么意见,因为她也觉得要到了历练的时候。
纲子回到房间后,列恩变成回本体在她眼前晃悠。
不过
"总觉得……这次的任务没那么简单呢。"
她摸了摸戒指,火炎在里面微微闪烁。
——毕竟,能让两位一星美食猎人亲自出马的食材,怎么可能只是采蘑菇这么简单。
17. 新副本×危险×觉醒!
清晨的飞艇沐浴在朝霞中,金色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甲板上,显得格外温暖。
纲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跟在两位美食猎人身后,差点撞上卜哈刺突然停下的后背
她闪到旁边,目光紧紧盯着卜哈刺那圆滚滚的肚子,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疑惑。
此时,这位美食猎人正双手捧着第六个巨无霸汉堡,嘴里塞得满满的,酱汁顺着他那三层下巴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显得十分狼狈。
纲子忍不住小声嘀咕:“那些食物到底存在哪了...”
“菜鸟,看这个。”门淇突然甩出一张照片。
“这就是我们这次狩猎的目标,虹光菇,据情报所知,这种蘑菇周围会有特别的动物看守,很可能是拥有着智商的幻兽。”
画面中,七彩的蘑菇在雨中微微发光,十分美丽,但周围倒着几具动物尸体导致还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虹光菇会释放致幻孢子,中招的人会看到最害怕的景象...”门淇一边说着,指甲轻轻敲了敲照片,语气严肃,“同时,它的孢子会刺激大脑多巴胺分泌,如果不幸摄入就会……”
纲子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问道:“快乐地死去?”
门淇突然捏住她的脸颊:"不,是像傻子一样又哭又笑,最后被湿地里的生物当点心吃掉。”她松开手,在纲子脸上留下两道红印。
就在两人说话间,“咔嚓咔嚓...”卜哈刺仍在旁边不紧不慢地啃着第七个巨无霸汉堡以及第四包薯条。
飞艇缓缓降落在弥漫着雾气的沼泽边缘。
纲子刚跳下舷梯,鞋子就“噗嗤”一声陷进冒着气泡的淤泥里,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拔出来。
"救、救命!"她手舞足蹈的模样让门淇扶额,倒是卜哈刺笑呵呵地一手把她捞了出来。
纲子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抬起头,举目望去,眼前的景象诡异至极。
古树的枝干上缠满了血红色的藤蔓,远处传来似哭似笑的怪异鸟鸣,在寂静的沼泽上空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欢迎来到美食猎人的乐园~”卜哈刺乐呵呵地掏出防毒面具,顺手又往嘴里塞了块蛋糕,那轻松的模样,仿佛这里是什么度假胜地。
"跟紧我。"门淇丢给她一个同样的面具,腰间厨刀寒光闪闪,"跟丢的话死了我可不管。"
刚走进湿地不到百米,突然,树丛突然剧烈晃动。
十几只背部生满骨刺的蜥蜴破雾而出,八只复眼同时锁定纲子。
"尖刺蜥的弱点是..."门淇话音未落,纲子已经被卜哈刺轻轻一推——
这个"轻轻"指的是让她像炮弹般飞向前方。
"啊啊啊!"半空中纲子本能地具现出浮萍拐,金属光泽在雾气中划出银弧。
拐子精准捅进领头蜥蜴的眼窝,爆出黏稠的绿色液体。
其余蜥蜴集体后退半步。
纲子趁机喘气,突然听见脑后风声——门淇的厨刀擦着她耳畔飞过,将偷袭者钉在树干上。
"战斗时发呆是想当饲料吗?"门淇收回厨刀时。
其他尖刺蜥见状,集体停下脚步,眼睛死死盯着纲子,长腿上的骨刺微微颤动,似乎在权衡眼前这个对手的实力。
“它们的弱点是眼睛!”纲子惊喜地喊道。
知道了弱点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当最后一只蜥蜴被卜哈刺用蛋糕砸晕(没错,就是字面意思),纲子忍不住问:"不抓来当食材吗?"
"难吃的玩意。"门淇撇嘴,"而且某个麻烦的遗迹猎人定了规矩..."
她说到那个遗迹猎人时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让纲子想起迪诺提起reborn的模样,只不过他从来是敢怒不敢言。
门淇恶狠狠的说:“金·富力士,那个家伙在各个保护区列下了规矩,如果随意大肆捕杀这些幻兽的话,”
“就会被除名。”卜哈刺笑眯眯的解释。
“原来拿到猎人执照后还有可能被除名吗?”
“原来是不会啦,除非杀害身为猎人的同僚,不过金·富力士是个怪人。”
“那个家伙!!遗迹猎人就专心干遗迹猎人的活啊!”门淇握紧拳头。
来抢幻兽猎人的活干什么。
边说,几人边来到了沼泽深处,比起外面,这里的雾气浓得如同实体。
突然,卜哈刺比了个噤声手势,他圆润的脸上罕见地露出警惕。
纲子大气都不敢出,顺着卜哈刺看的方向望去。
九点钟方向,虹彩鳞片的巨蟒缓缓立起。
当漩涡状瞳孔与纲子对视的瞬间,她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别看它的眼睛!"门淇的警告迟了半秒。
一条鳞片泛着虹彩的巨蟒缓缓立起上身,它的瞳孔是诡异的漩涡状,眼睛眯起,正对着纲子,仿佛在享受她的恐惧。
可恶!
门淇的手指搭在第二把厨刀的刀柄上,刀刃缓缓出鞘,寒光在雾气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她刻意压低视线,避免与彩虹蟒的漩涡状瞳孔对视。
但巨蟒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戒备,蛇信吞吐间,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一秒,它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尖锐的毒牙泛着幽绿的寒光,朝最前方的纲子噬咬而去!
“砰——!”
卜哈刺的拳头在千钧一发之际轰出,裹挟着惊人的力量砸向巨蟒的侧腹。
然而,这一击并未如预期般将它击退——巨蟒的鳞片竟在接触的瞬间泛起虹光,硬生生卸掉了大部分冲击力!
“什么?!”卜哈刺惊讶地瞪大眼睛,拳头传来的触感像是砸进了某种黏稠的液体里。
彩虹蟒的身躯诡异地扭曲,竟借着冲击力顺势缠上了卜哈刺的手臂!它的肌肉如钢索般收紧,毒牙直逼他的咽喉!
“啧,麻烦的家伙。”门淇眼神一冷,手中厨刀骤然掷出!
“嗖!”
刀刃精准地刺入巨蟒的七寸,但……
“幻象?!”门淇瞳孔一缩。
下一秒,被刺中的“巨蟒”如泡影般消散,而真正的彩虹蟒早已悄无声息地绕至纲子身后,蛇身如鞭子般猛然抽向她的后背!
“纲子!!”
纲子还沉浸在先前的幻觉中,身体反应慢了半拍。
她只感觉背后一阵剧痛,整个人被狠狠抽飞出去,重重摔进泥沼里!
“咳……!”她挣扎着撑起身子,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彩虹蟒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蛇身如闪电般再次袭来!
“别太嚣张了!”卜哈刺怒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却展现出惊人的速度,猛地挡在纲子面前。
他双手合握,如重锤般砸向地面——
“轰——!”
沼泽的泥水被震得飞溅而起,形成一道浑浊的屏障。
地面轰然塌陷,纲子脚下一空,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千钧一发之际,她眼疾手快抓住一根藤蔓,凭借着一股冲劲荡到对岸。
纲子踉跄着站稳,回头望向那个深坑——
坑底密密麻麻的食人蚂蟥蠕动着,每只都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细,黏腻的体表反射着令人作呕的暗光。
她脸上的防毒面具随着那条彩虹蟒掉下去,数以百计的蚂蟥就疯狂涌上,眨眼间就将巨蟒吸得只剩一层干瘪的蛇皮。
"呕..."纲子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及格了。"门淇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勾起罕见的笑意,"不过接下来..."她的话戛然而止,猛地指向雾气深处。
在沼泽最浓重的雾霭中,隐约闪烁着七彩的微光。
那光芒仿佛有生命般脉动着,每一次明灭都让人心跳加速。
纲子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
"闭气!"
纲子突然感觉鼻腔一阵刺痛。
她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但已经太迟了。
几粒几乎不可见的七彩粉尘粘在她的鼻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皮肤。
"糟了,是孢子!"门淇一把扯过自己的防毒面具想给她戴上,却在这时——
"嘶——!"
一道虹影破雾而出!第二条彩虹蟒比先前那条还要巨大,它借着雾气掩护直扑纲子面门,张开血盆大口。
纲子想躲,身体却突然不听使唤。
她的视野开始扭曲,沼泽、同伴、巨蟒...所有景象都像被扔进搅拌机的颜料般疯狂旋转。
"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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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born的声音?不对,他不可能在这里...
幻象如潮水般吞没了她。
并盛町的街道在眼前展开,奈奈妈妈系着围裙站在家门口:"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汉堡肉哦。"
阳光温暖得让人想哭。可当她伸手去碰触时,母亲的影像突然龟裂,碎片后露出reborn冷笑的脸。
"废柴纲,你连这点程度都..."
小婴儿的声音突然扭曲,整个世界开始崩塌。
纲子拼命奔跑,却看见狱寺、山本、云雀...所有同伴都在她眼前消失了。
最可怕的是,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低语:
就这样放弃也不错。
现实世界中,彩虹蟒的牙距离她的咽喉只剩几厘米时。
门淇的厨刀和卜哈刺的重拳同时袭来,却被巨蟒灵活的尾巴扫开。
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颗死气弹从纲子口袋里滚落,自己飘起来,精准击中她的额头。
剧痛让幻象出现裂痕。
在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中,她看见火焰里伸来一只手。
那是一个青年,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
他的眼神中透着期待与坚定,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等你很久了,十代。”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清泉般流淌,“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
纲子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情感。
她的手无意间抬起,指尖触摸到那枚闪烁着微光的指环,指环的表面仿佛在回应着她的触碰,散发出一阵温暖的气息。
“我……是谁?”纲子的声音微弱,内心的迷茫如潮水般涌来。
“你是十代的继承者。”金发青年微微一笑,脸上的神情愈加坚定,“现在是时候觉醒了。”
就在这时,周围的幻象开始扭曲,纲子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逼近。
她的心脏狂跳不已,四周的黑暗逐渐吞噬了光明,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如潮水般涌来。
“不要害怕,十代。”金发青年微微前倾,手掌伸出,恍若在向她传递某种力量,“相信自己,释放你的火焰!”
“我……我能做到吗?”纲子感到一阵犹豫,心中却燃起一丝希望。
“你已经准备好了。”青年坚定地说道,脸上的微笑如同晨曦般温暖。
就在这瞬间,纲子的内心深处传来一声触动。
她闭上眼睛,感受到一股炽热的能量从指环中涌出,包裹住了她的整个身体。
她的手掌中逐渐凝聚出一团橙色的火焰,火焰在她的掌心中跳动,仿佛有生命般欢快。
“这是……死气之炎!”纲子睁开眼睛,看到手中闪烁的火焰,下意识的说出了它的名字。
现实中的沼泽里,门淇震惊地看着纲子额前燃起的橙色火焰。
少女原本怯懦的眼神变得锐利,戒指中轰然爆发出炽烈火光。
"这丫头..."卜哈刺的动作停住了。
她的气息变得沉稳,仿佛从未见过的力量在她的体内涌动。
那是……念?不对!
“去吧,释放你的力量!”金发青年在她心中说道。
纲子感到一阵热流冲出,她的身体被火焰包围,变得如同一颗燃烧的星星。
她转过身,面对着那条正在逼近的彩虹蟒,火焰在她的眼中闪烁,内心的恐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畏的勇气。
“来吧!”纲子大吼,手中的火焰如同喷涌而出的火山,直冲向巨蟒。
炽热的火焰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瞬间将巨蟒笼罩。
蟒蛇发出刺耳的嘶吼,试图挣脱,却被火焰牢牢锁住。
“我不会再后退了!”纲子的声音在沼泽中回荡,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火焰的力量不断增强,周围的雾气在火焰的炙烤下渐渐消散。
火焰在纲子的指尖舞动,一拳击向巨蟒,只一瞬间,巨蟒被击落在地。
当纲子轻盈落地,随着她的呼吸,火焰缓缓熄灭,她又变回那个手足无措的少女:"诶诶诶?刚、刚才那是..."
什么情况?!
18.念×猎人专用网站×时间遗迹
她转身的瞬间,那双眼睛骤然亮起——
原本温润的褐色瞳孔此刻完全化作燃烧的红金色,仿佛有火焰在眼底流动。
门淇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本能让她既想后退又想靠近。
那火焰太过纯粹,纯粹到让人忍不住想——若是伸手触碰,究竟会被温暖包裹,还是被焚烧殆尽?
"喂喂..."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这可不像是没开念的样子啊。"
卜哈刺的糖果袋啪嗒掉在地上。
向来乐呵呵的美食猎人此刻表情凝重,宽厚的手掌已经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
纲子自己似乎并未察觉异样,她眨了眨眼。
"哇啊!"
纲子猛地往后一仰,差点摔进泥潭里。
一张脸突然怼到她面前。
门淇那双眼睛突然在纲子眼前放大。
那双猫眼的整体走势向下垂,偏偏眼尾微微上挑,像两把小钩子,天然带着几分慵懒的压迫感。
此刻在沼泽的幽光里,翡翠色的虹膜中跳动着猎人特有的、看见稀有食材时的危险光芒。
一、二、三...
纲子不自觉地开始数对方睫毛。
那些纤长的睫毛在雾气中微微颤动,像某种热带蝴蝶的触须,直到冰凉的指尖贴上她还在发烫的额头——
"这种时候还能发呆?"门淇的虎牙在唇间若隐若现,"该说你是胆大还是缺心眼呢?"
指尖突然用力一弹。
"痛!"纲子委屈巴巴的捂着脑袋。
"你身体里的东西,"门淇的指甲顺着纲子额头的火焰纹路游走,激起一阵战栗,"可比沼泽里所有的幻兽加起来都..."
"门淇。"卜哈刺的声音突然从脑后传来。
这家伙明明体型像座山,走路居然没声音!
"别吓唬新人了。"卜哈刺笑呵呵地往嘴里扔了颗糖果,包装纸都没剥,"这孩子刚才的火焰..."
"啊啊~我知道!"门淇突然跳起来,"所以才更让人火大啊!"
她一把揪住纲子的衣领,"云谷那个混蛋还说没给你开念?他什么时候眼神这么不好了?!"
"念...?"纲子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四肢僵在半空。
门淇和卜哈刺交换了个眼神。
下一秒,纲子感觉自己被两道X光般的视线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有意思..."门淇勾住她的脖子,指甲轻轻划过纲子脖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明明没开精孔,却能释放那种程度的生命能量..."
卜哈刺突然拍了下他那巨大的肚子:"会不会是特质系?特质系发生什么都有可能,比如..."
"喂喂,别拿这种菜鸟和怪物比啊!"门淇嘴上嫌弃,眼睛却亮得吓人。
她突然从卜哈刺怀里抢过虹光菇,动作快得带出残影:"看好了!"
七彩蘑菇在她掌心突然泛起波纹,就像掉进水里般缓缓下沉。
纲子瞪大眼睛——门淇的手掌居然变成了半透明!
"这是我的念能力「厨神的异次元空间」~"门淇得意地晃了晃恢复原状的手,"所有经我认可的食材都会储存到我的念空间里"
"真是贪吃的能力呢,对吧。"卜哈刺笑着说道,结果被门淇一记手刀劈在啤酒肚上,发出敲西瓜般的闷响。
纲子正看得目瞪口呆,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被门淇抓住了。
这个扎着辫子的美食猎人露出堪比reborn的魔鬼笑容:
“那么在我们摸清楚你的念能力前,就一直待在一起吧。”
……啊?
***
走出森林后,天色已近黄昏。
雾气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沼泽边缘稀疏的灌木丛和干燥的岩石地带。
门淇走在最前面,手里抛玩着一颗刚采集的虹光菇,七彩的菌伞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念的基本来源是人类自身的生命能量,也就是‘气’。”她突然开口,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晚餐菜单。
纲子一愣,抬头看向她。
“每个人体内都存在着这种生命能量,但普通人无法察觉和控制它。”
门淇继续道,指尖轻轻一弹,蘑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被她稳稳接住,
“而通过特定的训练和方法,就能感知并操纵体内的气,将其转化为念能力,从而实现各种超乎常人的能力。”
她顿了顿,侧头瞥了纲子一眼:“你刚才使用的能力……说实话,我不确定是不是念,但确实拥有着很磅礴的生命力。”
纲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右手上的指环,那里还残留着些许火焰的温度。
“对了。”门淇突然想到什么,眯起眼睛,“云谷有给你报名这次的猎人考试吗?”
“猎人考试?”纲子眨了眨眼,总觉得这个名词莫名熟悉。
“喂喂!”门淇猛地转身,手指直接戳上她的额头,“如果这个都不知道的话,我真的要怀疑你到底在云谷那学了什么了!”
“不不不!”纲子捂着额头后退两步,“这个我倒是知道的!”
——虽然也不是云谷师父他们说的啦。
她默默在心里补充。
“距离这一次猎人考试的报名还有一段时间。”门淇收回手,双臂抱胸,语气不容置疑,“在这一段时间里,你就跟着我们吧。”
“诶?”纲子睁大眼睛,有些惊讶。
居然是认真的吗?
“干嘛这个表情?”门淇挑眉,“反正云谷他们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等等!”
她忽然脸色一黑,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可恶!又被比司吉算计了!”
纲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卜哈刺在一旁乐呵呵地插嘴:“跟着我们的话,每天都能吃到超——级美味的料理哦!”
几天后,沼泽边缘的临时营地。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纲子蹲在篝火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门淇的料理过程。
“唰——”
银光一闪,门淇手中的厨刀精准地划过一条刚捕获的鱼活蹦乱跳的脊背,鱼肉瞬间被剔成薄如蝉翼的透明片状,整齐地铺在冰盘上。
她指尖一挑,几滴柠檬汁飞溅而出,鱼肉立刻微微卷曲,散发出清甜的香气。
“尝尝。”门淇头也不抬,随手将一片鱼肉塞进纲子嘴里。
“唔——!”
纲子瞳孔骤缩。
鱼肉入口即化,鲜甜中带着微酸,舌尖仿佛被海浪冲刷过一般清爽。
她还没来得及感叹,卜哈刺已经在一旁幸福地捧着脸颊:“门淇的刀工还是这么完美!这片沼泽的鱼类因为常年吸收虹光菇的孢子,肉质自带甘甜,配上柠檬的酸味简直是天堂!”
门淇哼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这种鱼最难处理的就是背部的神经线,稍有不慎整条鱼就会发苦。”她斜了纲子一眼,“想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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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子疯狂点头。
“先把你的菜刀拿上。”
……
傍晚的小镇网吧里,空调的冷风呼呼作响,混杂着泡面和香烟的气味。
纲子像只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地搬了个塑料凳坐在电脑旁边,直直的坐在上面。
"怎么了?"门淇叼着棒棒糖,斜眼瞥了过来。
她今天换了件露脐装,被一根链子挂在脖子上的猎人执照随着动作晃来晃去。
"那个..."纲子盯着键盘上乱七八糟的字母排列,声音越来越小,"这个机器怎么用?"
键盘上Q和A的位置完全不对啊!还有这个Z为什么跑到最右边去了?!
纲子在内心疯狂咆哮,脸上却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卜哈刺的汉堡停在嘴边,酱汁滴在鼓鼓的肚皮上,"没用过电脑?"
网吧角落里传来几声窃笑。
纲子涨红了脸,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外套里。
天知道这个世界的键盘布局这么诡异,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吧?
门淇叹了口气,一把拉过键盘:“看好了。”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切换,跳出一个纯黑色的界面,上面浮现出“猎人专用网站”的字样。
纲子瞪大眼睛,看着门淇输入一长串密码,随后把猎人执照插入读卡器,网站首页顿时弹出无数条信息——悬赏、遗迹、珍稀生物分布图……
"哇哦..."纲子不自觉地凑近屏幕,鼻尖差点贴上显示器。
一条加粗标红的通知突然弹出:
【新发现!】时间遗迹"永恒沙漏"再次出土!周边区域疑似出现“时鳞鲑”异常活动!
纲子的目光死死盯在“时间遗迹”四个字上,呼吸不自觉地停滞了一瞬。
“你很在意这个?”门淇突然开口。
"啊?"纲子猛地回神,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有、有这么明显吗?"
卜哈刺的汉堡"啪嗒"掉在托盘上。
门淇的棒棒糖"咔嚓"一声被咬碎。
——这丫头简直把"我在意"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好吗?!
门淇和卜哈刺同时在心中吐槽。
门淇眯了眯眼,没再多问,只是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一张地图。
“卜哈刺,看看这个。”她指了指屏幕上某个闪烁的光点,“就在遗迹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有‘时鳞鲑’的目击报告。”
卜哈刺眼睛一亮:“时鳞鲑?!那个传说中只在时间流速异常的水域出现的梦幻之鱼?!它的鱼卵可是能做出顶级寿司的食材啊!”
纲子怔住了。
地图上那个红点的位置,距离时间遗迹只有...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门淇..."纲子哽咽着扑过去,"谢谢你!"
"少自作多情了!"门淇一把按住纲子的脸,耳根却红得发亮,"我是为了时鳞鲑的鱼子酱!那种顶级食材错过要再等整整十年!"
"诶~"卜哈刺拖长音调,"门淇还是这么傲娇呢~"
"想死吗?!"
纲子看着扭打在一起(虽然其中一个人全程在防御)的两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网吧昏黄的灯光下,三个人的影子在墙上纠缠在一起,她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心想这次一定要保护好朋友。
朋友,没错,是朋友!
19.金×无功而返×猎人考试
三个人先是乘坐飞艇来到了距离遗迹最近的城市,随后坐车来到遗迹边缘的小镇。
这里的居民不知道什么原因,对于这个遗迹的存在十分不愿意提及。
在周围的小镇分开打听了一下,但是什么消息都没得到,于是三人决定在旅店休整片刻后就准备出发前往遗迹。
纲子的手指紧紧攥住背包带。
原始森林的潮湿空气粘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殖质和某种未知花香的混合气味。
头顶的树冠层完全遮蔽了天空,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缝隙洒落在厚厚的苔藓上。
"真是的,那两个家伙跑哪去了..."她小声嘀咕,声音却在死寂的森林里显得异常清晰。
三分钟前,他们还在为谁踩到了拟态蛙而互相埋怨,下一秒地面就突然塌陷——准确地说,是被什么东西从下方顶开了。
纲子只来得及看到一条布满触角的巨大尾巴扫过,再回头时同伴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某种细碎的声响从右侧传来,纲子猛地转身,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经验,但她还没完全习惯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谁在那里!"
灌木丛晃动了几下,钻出来的却是一只长着六只耳朵的松鼠类生物。
它歪头看了看纲子,突然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那是警戒鼠,"一个懒洋洋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它在给同伴报信呢。"
她下意识抬头,顿时吓得一个踉跄。
只见一个男人倒挂在树杈上晃悠,两条肌肉虬结的手臂抱在胸前,白色背心被地心引力扯得歪歪斜斜,露出半边小麦色的肩膀。
那人头巾里支棱出几撮不听话的黑发,正随着晃动的节奏在她眼前扫来扫去。
"喂喂,看路啊小姑娘。"倒吊男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笑意。
他随手把遮住眼睛的碎发往后一拨,纲子这才看清——这家伙居然在倒挂着啃苹果,
"你、你是谁?"纲子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居然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到这个距离...
"金·富力士。"男人随口答道,咔嚓一声咬下大块果肉。
纲子瞪大眼睛。
这个名字像闪电般劈进脑海,对了,门淇提到过很多次这个名字。
虽然伴随着这个名字出现的大部分是埋怨。
“怎么?听说过我?"金随意抹了把嘴,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苹果核划出完美抛物线飞进五米外的树洞。
近距离看,这个传说中的二星猎人意外地年轻,黑发乱得像鸟窝,下巴还冒着胡茬,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能把人看穿。
"你的同伴在西北方向七百米处,"金突然说,"被地脉蜈蚣困住了,不过暂时死不了。"
"蜈蚣...不行!我得去帮忙!"
金露出困惑的表情:"为什么要帮?他们又不是不会念。"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蘸地上的黏液,"比起那个,你是为了这个遗迹来的吧?对这里知道多少?"
"几乎一无所知,"纲子老实承认,"镇上的人都不肯谈论..."
"因为他们祖先是守墓人。"金站起身,突然凑近,"喂,你是什么系的?"
纲子没太听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不知道..."
"哈!我就知道。"金突然拍了下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你看上去就像个笨蛋的样子,不过也没得选了,来帮我采集样本吧!"
完全不给拒绝的机会,金已经大步走向森林深处。
纲子小跑着跟上,先前听到他的话,知道同伴大概率没事,她放松了些许。
"金先生,我们是不是应该先..."
"叫我金就行。"他头也不回地打断,"对了,你带水了吗?"
纲子解下水壶递过去,这是在森林外围路过的一条小河里接的。
金接过来闻了闻,突然把水全部倒掉。
"腐心藤的味道。"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脏兮兮的皮囊扔给纲子:"喝我的。"
腐心藤?
纲子识趣的没问出口,总感觉如果问出口,会被眼前的人用更加鄙视的眼光看待。
纲子凑近闻了闻,里面的液体有种奇异的清甜,光是闻了一口,纲子就感觉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
"这是什么?"
"掺了蜂王浆的晨露。"金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感谢惠顾,收费五十万戒尼。"
"什么?!"
"开玩笑的。"金突然停下脚步,示意纲子蹲下。
前方十米处的空地上,三只长得像穿山甲和豪猪杂交的生物正围着一株发光的蘑菇转圈。
他拾起一块石头,在上面缠绕了一层薄薄的念,然后轻轻抛向右侧的灌木。
石头落的瞬间,三只生物立刻警觉地转向声源,其中两只追了过去。
金不知何时瞬移到剩下那只背后,"这种刺甲兽虽然全身都有着坚硬的铠甲,但在后颈这里,哪怕只是轻轻一按。"
他手指在它颈后某处轻轻一按,生物就软绵绵地倒下了。
纲子看得目瞪口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动作,简直像在观看某种教科书式的表演。
"您早就它会在这里出现?"她忍不住问。
金正在采集刺甲兽的唾液样本:"不知道啊。"
"那为什么..."
"合格的猎人应该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情况。"金把样本瓶抛给她,"就像现在——"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突然,纲子感到后颈的汗毛全部竖起,那种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战栗感沿着脊椎窜上来。
她缓缓转身,看到二十米外,一条直径超过两米的暗红色生物正从地底钻出,体节上的刚毛如同无数把小提琴弓摩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地脉蜈蚣..."纲子声音发颤,手指不自觉地摆出防御的姿势。
金却吹了声口哨:"哇,比上次见又长大了。"他居然掏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录,"看来遗迹底下的东西活性化了..."
"金先生!它冲过来了!"
蜈蚣以不符合体型的敏捷扑来,口器张开的瞬间散发出腐肉般的恶臭。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纲子本能地发动死气之炎,但有人比她更快——
金只是简单地向前踏了一步。
没有华丽的招式,甚至看不出他做了什么。
但那一瞬间,蜈蚣在距离金还有三米的地方突然急停,所有足肢同时收缩,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看清楚了,"金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他屈指一弹,一缕念力如同水滴落入湖面,在空中荡起肉眼可见的波纹。
蜈蚣开始剧烈扭动,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痛苦,随后迅速钻回地底。
"就这样?"纲子难以置信地问。
"就这样。"金拍拍手上的灰尘,"顺便一提,你的同伴应该已经脱困了。"
纲子正想说话,远处传来同伴的呼喊声。
"啊,扫兴的人来了。"金撇撇嘴,突然把一个东西塞进纲子手里——是块刻着奇怪符号的木牌,"拿着这个,午夜时分在遗迹东侧等我,别告诉其他人,包括你那两个同伴。"
"为什么是我?"纲子忍不住问。
金已经转身走向密林深处,闻言回头眨了眨眼:"直觉。"
他的笑声还在林间回荡,人却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纲子站在原地,握着尚有体温的木牌,心跳快得像是刚跑完马拉松。
"纲子!"门淇的声音从灌木丛后传来,紧接着她和卜哈刺拨开枝叶冲了出来。
美食猎人双手叉腰,看到眼前的人没事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吧?可恶啊!刚才那该死的蜈蚣..."
"我没事。"纲子下意识将握着木牌的手背到身后。
奇怪的是,她并不打算提起遇见金的事——那个男人身上仿佛带着某种听从他的想法的魔力。
门淇狐疑地打量着她:"真的?你脸色有点怪..."
"可能是吓到了。"卜哈刺憨厚地拍拍纲子肩膀,结果力道太大差点把她拍进地里。
"我们在附近转了三圈,"门淇烦躁地踢飞一块石头,"别说遗迹了,连时鳞鲑的影子都没见着!明明情报说这片水域..."
纲子突然僵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木牌。
金只说了见面地点,可遗迹在哪她根本不知道啊!
"先回镇上吧。"卜哈刺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我现在饿得能吃下十头野猪..."
夜色渐深,小镇旅馆的油灯在窗边摇晃,投下摇曳的光影。
纲子躺在床上装睡,耳朵却竖得老高。
当时针指向十一点半,隔壁床也传来门淇均匀的呼吸声时,她像只猫一样轻巧地翻身下床,没发出一丝声响。
月光给森林披上银纱,每一片树叶都在发光。
纲子点燃火焰,瞳孔里跃动的金红瞬间照亮了前路。
奇怪的是,本该活跃的夜行动物全都销声匿迹,整个森林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的靴子碾碎枯枝的声响在林中回荡。
"不太对劲..."纲子突然停步。
前方树影间漏出一片银白——某种东西在发光。
她像猫一样蹿上橡树,在枝桠间几个起落,然后...
"天啊..."
月光瀑布般倾泻在遗迹上。
那是一座阶梯状的类金字塔建筑,表面覆盖着会发光的藤蔓植物,整座建筑都在有内而外的散发光芒。
白天他们经过这里时明明只有普通的树才对!
纲子的知识完全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哟,你来了。"
声音从脑后炸响的瞬间,纲子差点从树上栽下去。
金倒吊在她头顶的树枝上,乱发垂下来扫过她的鼻尖,手里还抓着半只啃得乱七八糟的烤兔腿。
"迟到了七分钟。"他翻身落在她旁边的树枝上,树枝连晃都没晃,"不过看在你被''月隐藤''耍得团团转的份上就算了。"
"月隐藤?"
金用油乎乎的手指指向附近树上的藤蔓:"古代守墓人培育的品种,白天吸收阳光,夜晚释放某种干扰素,哪怕只是吸入都会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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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
金咧嘴一笑,突然抓住她的后领纵身跃下。
"哇啊啊啊——"纲子的尖叫声在遗迹上空划出一道弧线。
眼前景物飞速上移,等她踉跄着站稳时,金已经双手插兜往前走了好几米。
"等、等等我!"纲子小跑着追上,靴子踩在发光苔藓上发出噗叽噗叽的声响。
金随手推开一扇刻满鱼形文字的青铜门,生锈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寂静的遗迹里格外刺耳。
纲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这声音会惊醒什么沉睡千年的怪物。
圆形石室里,干涸的水池底部躺着几枚锈迹斑斑的青铜币。
纲子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其中一枚——
"这是古时候祭祀用的东西。"金的靴尖随意踢翻一枚铜币,"用来骗信徒的。"
"骗?"
"嗯,假的。"金不知从哪摸出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说是献给神明的贡品,其实都被祭司私吞了。"他边说边往前走。
他们穿过一个又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石室。纲子的期待值随着脚步逐渐下降,到第八间空荡荡的石室时,终于忍不住一脚踢飞了小石子。
石子"叮叮当当"撞在墙上,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这下该告诉我你来这里的原因了吧?"金的脸突然从侧面贴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纲子耳畔,带着苹果的清甜。
"呜哇!"纲子一个激灵,后背"砰"地撞上石壁。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金歪着头看她,乱发间露出的眼睛亮得惊人:"带你来遗迹,你告诉我原因,很公平了吧。"
纲子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越来越小:"我在找同伴。"
"猎人网站写的是''时间遗迹''吧?"金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会觉得这里有你的同伴?"
纲子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个在森林里当野人的家伙居然会看猎人网站?
"只是碰碰运气。"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浮萍拐上的纹路,指节微微发白,"反正他们大概早忘了我是谁..."喉咙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反正说实在的,像我这种废柴,消失了反而..."
"喂。"金突然伸手,"啪"地弹了下她的额头。
"痛!"纲子捂着发红的额头,眼泪都要出来了。
金双手插兜仰头看着穹顶的星图:"我以前也满世界找过一个人。"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结果找了五年才发现那家伙早就跑到另一片大陆去了。"
"另一片...大陆?"纲子忘了揉额头。
"那是人类的禁忌之地。"金摆摆手,"算了这个不重要。"
他转身走向黑暗的甬道,声音在石壁上撞出奇怪的回音:"你只要等待就行。"走到拐角处突然回头,月光从头顶裂缝漏下来,给他的乱发镀上银边,"真把你当同伴的人,爬也会爬来找你,不是同伴的..."他耸耸肩,"趁早认清不是更好?"
"这遗迹里没你要的东西。"金的声音突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等纲子追出去,甬道里只剩几只受惊的荧光甲虫,像微型绿灯般忽明忽暗。
她眨了眨眼,发现月光不知何时变成了晨光。
已经这么久了吗?
她站在原地转了个圈,身后的遗迹正随着阳光增强而逐渐变得透明,就像被擦除的铅笔画。
"这..."她抬起手腕,上面还沾着遗迹里湿漉漉的水汽,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要不是她还站在原地,她真要以为遇见金是场梦了。
***
"完蛋,又迷路了..."纲子第三次经过同一棵歪脖子树时,终于崩溃地抓了抓头发。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水声传来。
拨开灌木,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
一条银带般的溪流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水面跃动着无数半透明的小鱼。
它们逆流跳跃着。
"这是..."纲子颤抖着掏出手机,猎人协会APP上的图片和眼前的小鱼完美重合:"时鳞鲑!"
"纲——子——!"
怒吼声惊飞了整片树林的鸟群。
门淇像人形炮弹般冲过来,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她头顶:"半夜玩失踪害我们找到现在!你知道这片森林有多危..."
"对不起!但是你看这个..."纲子急忙指向溪流。
门淇的声音小了下来:“这是……”
卜哈刺的大肚子适时发出响亮的"咕噜"声:"清蒸应该很不错..."
门淇的训斥戛然而止。
她盯着那些发光的鱼鳞,表情从愤怒变成震惊,最后定格在某种复杂的柔软上:"算了...功过相抵。"
纲子眼眶突然发热,看着两人眼睛上的黑眼圈,她想说谢谢,想说对不起,最后却只是用力点头:"嗯!"
***
三个月后,猎人考试会场门口人声鼎沸。
纲子调整着背包带。
手机突然震动,门淇的简讯只有短短一行:
「到地方了吗?」
纲子笑着按灭屏幕,抬头看向会场穹顶的巨钟。
20.新的同伴×岚×雷欧力
纲子正出神地望着眼前宏伟的会馆建筑,忽然被身后一声惊叹打断了思绪。
"这会场...也太气派了吧!"
她转过身,看到一位穿着笔挺西装、梳着整齐刺刺头的青年。
他正仰着头,眼镜片后的双眼因惊讶而微微睁大,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似乎在估算着什么。
"光是这大理石柱的造价,就抵得上普通医院半年的预算了..."他喃喃自语道。
纲子忍不住点点头:"确实很震撼,感觉和天空竞技场有得一比。"
"哦?"男子这才注意到身旁的少女,脸上立刻扬起热情的笑容,伸出手来:"失礼了,我是雷欧力,正在为成为医生而努力。"
"沢田纲子。"她礼貌地握了握对方的手。
正当雷欧力要说什么,会馆沉重的大门突然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个顶着鸡窝头、挂着浓重黑眼圈的年轻男人探出半个身子。
"又来两个迷路的?"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来参加猎人考试的吧?考试会场在隔壁,别在这里挡路。”
男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直犯嘀咕:今年真是见鬼了,连预选测试都取消,害得他被临时调来当门卫。
据说是协会那里出什么问题了……管他呢!反正跟我没关系。
两人面面相觑,转头看向他指的方向——只见金碧辉煌的会馆旁边,可怜巴巴地挤着家烤肉店。
褪色的塑料招牌缺了个角,门口油腻的玻璃上贴着张歪歪扭扭的手写告示:【猎人考试→】。
雷欧力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这该不会是某种测试吧?"
纲子望着从烤肉店飘出的可疑黑烟,突然听见里面传来"轰"的爆炸声,接着是某人中气十足的怒吼:"说了多少次别在考场玩炸弹!"
"我突然对猎人考试的靠谱程度产生了怀疑。"雷欧力干巴巴地说。
纲子默默点了点头。
就在纲子犹豫要不要走进那间冒着黑烟的烤肉店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十代目!终于找到您了!"
这个声音——!
纲子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银发少年已经旋风般冲到她面前。
他穿着黑色皮衣,右耳戴着银色耳钉,碧绿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双手指间夹着的数根炸药——等等,炸药?!
"狱、狱寺同学?!"纲子吓得后退半步,声音都变了调。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纲子瞪大眼睛,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自己的卧室门口突然被传送到这个陌生世界的,怎么连狱寺也...
而且十代目又是什么称呼啊?!
银发少年闻言身体一僵,手中的炸药差点掉在地上。
"十代目,这个..."他难得露出犹豫的神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炸药的引线,耳尖微微泛红。
雷欧力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推了推眼镜:"喂喂,你又是哪位啊?!"
"我、我是追随着十代目的身影而来的!"狱寺突然大声打断,眼神飘忽不定,"因为...那个..."
纲子注意到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正当狱寺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要说什么时——
"轰!"
烤肉店里又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冲击波把门口的塑料招牌直接掀飞。
满脸炭灰的老板咆哮着冲出来:"要参加的就现在进来!否则统统取消资格!"
"啊!对不起!我们这就去!"纲子条件反射地鞠躬道歉,慌乱中完全错过了狱寺松口气的表情。
雷欧力狐疑地眯起眼睛:"你们俩..."
"雷欧力先生!"纲子突然转身,双手合十恳求道,"能请您先帮忙看看里面有没有伤员吗?刚才的爆炸好像很严重..."
"啧,真是拿你没办法。"雷欧力叹了口气,看出了纲子不想让他听到后面的话,暂时放下疑问快步走向烤肉店。
纲子这才注意到狱寺正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她。
她刚想开口——
"十代目不需要为这些琐事烦恼!"狱寺突然挺直腰板,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属下会用生命保护您通过考试!"
纲子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
最终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谢谢。不过狱寺同学还是叫我纲子就好..."
"这怎么行!"狱寺猛地抬头,银发下的碧绿眼瞳固执的看着她。
"关于您和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喉结上下滚动,"Reborn先生特意交代过到时候由他亲自解释..."
"砰!"
狱寺突然以标准的士下座姿势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水泥地面上。
"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居然无法为您解惑!"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指甲深深抠进地面,"简直罪该万死!"
纲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吓得后退半步,手足无措地摆手:"等、狱寺同学你不需要这样..."
雷欧力被声音吓到,转过头,看到这一幕,手提箱"啪嗒"掉在地上:"喂喂,你们这是在演什么狗血剧吗?"
狱寺猛地抬头,几缕银发黏在微微渗血的额头上。
他恶狠狠地瞪向雷欧力:"闭嘴!你懂什么!"转回纲子时眼神又瞬间软化,"十代目,等见到Reborn先生后..."
烤肉店里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广播声:【最后三十秒报名时间!】
"总之!"狱寺一跃而起,不由分说抓住纲子的手腕向前冲去。
"等、狱寺同学!"他的手掌灼热得像块烙铁,纲子踉踉跄跄地跟着跑,满脑子都是问号。
为什么狱寺也来到这个世界了?为什么突然开始叫她十代目?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能这么自然地拽着女孩子狂奔啊!
还没等她想明白,两人已经冲进浓烟滚滚的烤肉店。
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纲子顿时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十代目请用这个!"狱寺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古龙水混着硝烟的味道。
纲子正要道谢,却听见黑暗中传来阴森森的磨牙声。
"参·加·猎·人·考·试·的·是·吧?"
烟雾中缓缓浮现一张怨气冲天的脸。
戴着歪斜厨师帽的中年男人举着焦黑的锅铲,左眼还挂着半片生菜叶,颤抖的铲尖直指狱寺:"你、这、家、伙、还、有、脸、过、来?"
纲子惊恐地看着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的后厨:天花板上插着三把菜刀,冰箱门呈放射状裂开,这怎么看都是炸药造成的惨案啊!
而这里唯一有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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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狱寺君..."纲子颤抖着看向身旁的银发少年,"你该不会..."
"咳。"狱寺心虚地别过脸,耳尖微微发红,"谁让他突然拿菜刀冲过来..."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变成了含糊的嘟囔。
雷欧力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追进来,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鬼啊!”
"这是正当防卫!"狱寺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当时我刚穿越过来,这人就举着——"
"全部给我闭嘴!"厨师突然暴起,锅铲"哐"地砸在铁板上,"现在!立刻!给我去考场!否则..."他阴森森地从背后抽出一把崭新的斩骨刀。
纲子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拽住狱寺的衣袖:"狱寺同学,我们快——"
"蛤?"狱寺猛地转头,脸上暴怒的表情瞬间冰雪消融,碧绿的眼眸里盛满担忧,声音直接降了八个度:"十代目您怎么了?是不是这个油烟呛到您了?"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新的手帕。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纲子却觉得度日如年,等到好不容易坐着电梯到了第一场考试的场地,她才松了口气。
眼前是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数百名考生聚集在此,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气味。
"看来刚好赶上。"雷欧力擦了擦汗,突然瞥见个圆脸大叔朝他们走来。
"新来的考生吧?"大叔笑着递出三罐果汁,"我是东巴,算是这里的''老前辈''了,请多关照啊。"
狱寺瞬间进入警戒状态,炸药已经滑入掌心:"你这家伙..."
"别紧张嘛!"东巴连忙摆手,"我就是想多交些朋友,猎人考试这么难,互相帮助才能提高通过率不是?"
听到这句话,银发少年稍稍放松:"哼,算你识相。"
就在狱寺拉开易拉罐的瞬间——
"等等!"纲子和一个清冽的男声同时响起。
众人转头,只见个金发少年从人群中快步走来。
他穿着民族服饰,湛蓝的眼睛里带着讶异:"你是那个时候的女生?"
"酷拉皮卡?!"纲子瞪大眼睛。
这不正是她在天空竞技场遇到的那个被绑架的少年吗?
东巴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位小哥认识他们?"
酷拉皮卡没理会东巴,而是直截了当的说:"''新人杀手''东巴先生,你的果汁里掺了泻药的事,整个考场都知道了吧?"
"什么?!"狱寺手中的易拉罐"咔嚓"一声被捏爆:"你这混蛋竟敢——"
东巴脸上的肥肉剧烈抖动,连滚带爬地往后逃,中途还被自己松开的鞋带绊了个狗吃屎。
"哇哦~"雷欧力吹了个夸张的口哨,顺手把皱巴巴的西装外套甩到肩上,"猎人考试都这么刺激吗?"
酷拉皮卡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眼前这个邋遢大叔领带歪斜,衬衫下摆一半塞在裤子里一半露在外面,怎么看都像个江湖骗子。
他不动声色地往纲子那边挪了半步,下意识想远离这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男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转向纲子时,酷拉皮卡的声音瞬间柔和下来。
狱寺突然横插进两人之间,手里不知何时又多出三根炸药:"喂!金毛的!谁准你靠十代目这么近的!"
酷拉皮卡额角暴起一根青筋:这个家伙比刚才那个邋遢大叔更让人火大...
21.小杰×再遇×集齐!
"呐呐,酷拉皮卡,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一个顶着刺猬头的绿衣少年突然从酷拉皮卡身后探出头来,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纲子。
他肩上还扛着一根钓鱼竿,整个人散发着森林般的清新气息。
"嗯。"酷拉皮卡微微颔首,阳光穿过洞穴缝隙在他金的睫毛上跳跃,"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明显低沉了几分。
想起之前警察赶到时的敷衍态度,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拧紧了。
作为世界闻名的格斗圣地,天空竞技场每年都吸引着全球各地的狂热爱好者,但人潮汹涌之下,也难免混入些肮脏的渣滓。
更可恨的是,当地警方对此的选择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不是纲子用拳头给他们上了一课,那群混混恐怕至今还在逍遥法外。
"我叫小杰!是酷拉皮卡的朋友!"少年突然元气满满地伸出手,笑容灿烂得像是能驱散整个洞穴的阴霾。
他手腕上还缠着几根备用的的鱼线,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呜哇...这也太自来熟了!
纲子被这扑面而来的阳光气息震得后退半步,但对方毫无心机的眼神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我叫沢田纲子。"她同样伸出手。
小杰的视线立刻转向雷欧力,那双狗狗眼亮晶晶的:"大哥哥你呢?"
"哈?"雷欧力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领带歪到一边,"这种幼稚园级别的自我介绍是怎么回事啊?"虽然嘴上抱怨着,他还是不情不愿地伸出手:"雷欧力,十八岁。"
"咔嚓"——这是酷拉皮卡表情裂开的声音。
"噗!"——这是纲子急忙捂住嘴的动静。
小杰天真地眨眨眼:"雷欧力看起来好成熟啊!"
"喂喂!你们这什么反应!"雷欧力额角爆出青筋,指着自己眼下的黑眼圈,"这是智慧的沉淀好吗!医学生的痛你们不懂!"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向最后一人。
狱寺双手抱胸靠在岩壁上,银发下的耳钉闪着冷光,把"莫挨老子"的气场开到了最大。
小杰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凑过去:"你的耳钉好酷!是定制的吗?"
"哼。"狱寺把头扭向另一边,但纲子敏锐地发现他的耳尖动了动。
啊,是害羞了...
纲子悄悄拽了拽狱寺的衣角,用口型说:"拜托啦~"
银发少年浑身一僵,随即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既、既然是十代目的命令..."他猛地伸出手,结果因为动作太大差点把小杰的钓鱼竿撞飞。
"小心!"小杰灵活地后跳,鱼竿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哇!你的反应速度好快!"
"废、废话!"狱寺红着耳朵吼道,"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当然...等等你在摸哪里!"
小杰已经好奇地戳着他腰间的炸药包:"这些都可以爆炸吗?威力有多大?"
酷拉皮卡扶额:"考试快要开始了..."
就在几人打闹时,洞穴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呐~你们看起来玩得很开心呢~"
一个甜腻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男声从阴影处传来。
纲子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那种感觉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她缓缓转头,看见一个红发男子正用扑克牌搭着金字塔,金色的瞳孔在暗处泛着野兽般的光泽。
西索完全无视了其他人的反应,纸牌塔"哗啦"的被他推倒:"又见面了呢~小苹果~"
修长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出一张黑桃A,轻轻擦过纲子的脸颊。
"离十代目远点!"狱寺的炸药已经点燃,纲子却死死按住他的手腕,警惕的挡在他面前。
"哦呀~护食的小狗~"西索的嘴角咧到不可思议的弧度,突然转头看向人群某处:"不过现在~有更美味的青涩果实呢~"
顺着他的视线,众人看见一个银白发色的少年正冷着脸走来。
奇犽双手插兜,猫瞳在扫到西索时明显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懒散的表情:"挡路了,变态大叔。"
整个洞穴突然安静得可怕。
西索的肩膀开始不正常地抖动,发出"咯咯"的笑声。
当他再抬头时,整张脸已经扭曲成狂欢节面具:"要现在摘下来吗~还是再等等呢~?"
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鼓起的脸颊像泄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啊啦~看来还不行呢~"手指间的扑克牌也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
纲子后颈突然窜过一阵寒意。
她下意识转头,看见个满脸钉子的怪人正歪着头站在角落。
他头顶翘着一撮呆毛,随着他"咔嗒咔嗒"的诡异声响左右晃动。
这个感觉...
纲子不自觉地按住狂跳的心口。
明明对方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她却有种被X光从头到脚扫描的错觉。
钉子头考生的脑袋突然180度扭转过来,密密麻麻的钉子随着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他裂开嘴,对着纲子发出一串机械般的"咔嗒咔嗒"声。
这什么鬼东西?!
纲子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就在这时。
"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突然炸响。
只见西索面前那个考生面如死灰,整条右臂正像烈日下的冰淇淋般诡异地融化消失。
更恐怖的是,断口处居然一滴血都没流,仿佛那条手臂从未存在过。
"魔术时间~?"西索用扑克牌戏谑地拍打着对方惨白的脸颊,"哎呀呀~"他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手臂突然就消失了呢?"
说着还伸出猩红的舌头,慢条斯理地舔过扑克牌边缘。
看得周围考生集体打了个寒颤。
"撞到人..."西索突然贴近对方耳畔,温热的呼吸喷在考生惨白的脸上,"...要说对不起才行哦~?"
纲子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这个家伙!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恶劣了。
她余光扫过四周——雷欧力正偷偷摸向医疗包,酷拉皮卡的手伸向背后的武器,连小杰都罕见地绷紧了身体。
整个洞穴像被按下静音键,只有此起彼伏的吞咽声格外清晰。
"咔嗒。"
突兀的钉子碰撞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奇犽单手插兜晃了过来,滑板在他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
他懒洋洋地扫了眼西索,然后径直停在纲子面前:"哟,又见面了。"
"奇犽!"纲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银发少年坏笑着把巧克力球抛向空中,精准地用嘴接住:"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他的目光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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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严阵以待的狱寺、警惕的酷拉皮卡,最后落在小杰身上时突然顿住——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发现新玩具的小猫,一个滑步凑到小杰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喂,你几岁了?"
"我吗?"小杰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笑容仿佛让整个昏暗的洞穴都明亮了几分,"十二岁!"
"哈!"奇犽突然伸手揉了揉小杰的刺猬头,发丝意外地柔软,"我们是同岁诶。"
他转头看向雷欧力时,表情瞬间从兴奋变成嫌弃,"这位大叔是...?"
"大、大叔?!"雷欧力脸都要被气歪了,"我今年才十八岁好吗!看看这英俊的脸庞!"他用力拍打着自己根本没几两肉的脸颊。
酷拉皮卡整理着袖口:"酷拉皮卡,十六岁。"他瞥了眼雷欧力皱巴巴的西装,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有些人就是容易显老呢。"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狱寺冷哼一声,银发间的耳钉闪着寒光:"狱寺隼人,十四岁。"他特意挺直腰板,像宣布什么重大宣言般强调:"比十代目大一个月。"
"十代目?"奇犽挑了挑眉,猫瞳中闪过一丝玩味,"谁啊?"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纲子默默往酷拉皮卡身后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背景板。
然而下一秒,狱寺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抚胸行了个夸张的执事礼:
"当然是指这位!"
他猛地转身指向纲子,眼中闪烁着狂热的星光:
"并盛中学的骄傲!"
"地下世界的传说!"
"未来要统领整个里世界的无冕之王——"
纲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狱寺越说越离谱,内心疯狂OS:
这说的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厉害?!
小杰双眼放光:"哇!好厉害!"
雷欧力掏了掏耳朵:"这小子在说啥?"
酷拉皮卡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奇犽突然凑到纲子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中二的称号啊~"
"不是!我没有!别听他胡说!"纲子慌忙摆手,脸涨得通红。
狱寺还在继续他的激情演讲:"...就连Reborn先生都亲口承认,十代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玩具吗!?
"砰!"
一块巧克力球精准地砸在狱寺额头上,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奇犽吹了吹手指:"吵死了。"
“你这小鬼!”
***
在他们为了猎人考试而努力的同时,一位新的异世界旅客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Voi——!!!你们这群混蛋!!!"
一声足以震碎玻璃的怒吼在森林中炸开,惊起漫天飞鸟。
银发剑客像颗炮弹般从半空中的裂缝里摔出来,掉在柔软的灌木丛中。
"混蛋Boss!"斯库瓦罗爬起来疯狂甩着长发上的树叶,义肢上的长剑把旁边的树干砍得木屑横飞。
"等我回去一定要把你的红酒全换成番茄汁!!"
三米开外,戴着蓝色鸭舌帽的青年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银色长发、穿着制服、以及那堪比扩音器的嗓门...
看起来不像魔兽...但比魔兽还吵。
22.凯特×斯库瓦罗×暴烈的雨
"喂!那边戴帽子的!"斯库瓦罗挥动义肢上的长剑,锋利的剑尖直指凯特,"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凯特没有立即回答。
他抬手压了压蓝色鸭舌帽的帽檐,肩头突然泛起空间涟漪。
一个五彩斑斓的小丑凭空出现在他肩膀上,咧着夸张的大嘴发出刺耳的笑声。
这是他的念能力"疯狂小丑"——发动时小丑口中的轮盘会随机显示1到9的数字,每个数字对应不同的武器,凯特无法选择出现的武器,而且必须正确使用抽中的武器,否则它就不会消失。
"凯特!你这闷葫芦终于舍得叫我出来了!"小丑兴奋地大叫。
凯特无视了小丑放出的各种垃圾话,而是谨慎地对斯库瓦罗说:"这里是优路比安大陆的小嘴天鹅自然保护区。"
"那你又是谁?"斯库瓦罗不耐烦地问。
凯特沉默片刻:"在要求别人自我介绍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据我所知,小嘴天鹅自然保护区严禁普通人进入。"
空气瞬间凝固。
"我要是不说呢?"
凯特仔细打量着对方,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依然平静地说:"那就只能请你跟我走一趟了。"
"哈哈哈!打起来!快打起来!"疯狂小丑立即开始煽风点火,"对面那个白毛,让本大爷看看你的本事!"
"Voi——!!!"
斯库瓦罗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如同惊雷炸响,惊得整片森林的飞鸟扑棱棱四散逃窜。
本来只想试探下这个世界的战力水准...
但疯狂小丑那张欠揍的嘴还在持续输出:"白毛小鬼生气啦~要不要本大爷给你买个奶嘴啊?哈哈哈!"
凯特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每次召唤这个家伙,他都感觉自己的理智值值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
还好自己已经找到了正确和念能力相处的方法,那就是——无视它。
小丑口中的数字轮盘开始飞速旋转,最终定格在"4"上。
伴随着一阵扭曲的空间波动,疯狂小丑幻化成一柄通体漆黑的长枪。
"啧,又没抽中。"凯特小声抱怨。
枪柄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传出小丑气急败坏的声音:"混账凯特!有的用就不错了!给我感恩戴德地使用啊!"
凯特直接无视了这番咆哮。
他手腕轻抖,长枪在掌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枪尖直指斯库瓦罗:"一星幻兽猎人,凯特。"
"又无视我!!!"枪身上的小丑气得变形。
斯库瓦罗的狞笑着将长剑高举过头:"瓦里安作战队长,斯库瓦罗!"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远处,一只探头探脑的小嘴天鹅幼崽默默缩回了草丛。
"Voi——接招!"
斯库瓦罗的剑锋划出凌厉的弧光,如同鲨鱼张开的血盆大口。
凯特迅速架起长枪格挡,金属相撞的脆响震得耳膜生疼。
他借势后撤两步,枪尖在地上拖出一道火星。
银发剑客不给喘息之机,义肢长剑带着破空声直刺而来。
凯特侧身闪避,枪杆精准地挑开剑锋。
但斯库瓦罗突然变招,剑势由刺转劈——
这一记下劈势大力沉,凯特不得不双手持枪硬接。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膝盖微屈,脚下的泥土凹陷三寸。
斯库瓦罗的剑刃在枪杆上擦出刺目的火花,两人四目相对,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战意。
"不错的架势,"斯库瓦罗咧嘴一笑,"但还差得远!"
他突然后撤,凯特瞳孔骤缩,本能地翻滚躲避。
"砰!"
子弹擦着肩膀掠过,在身后的树干上炸开碗口大的洞。
凯特还未站稳,斯库瓦罗已经再度逼近——
“我可是黑手党!!”
连续三道剑光呈"Z"字形斩来,封锁了所有退路。
凯特深吸一口气,长枪如游龙般舞动。
"铛!铛!铛!"
三声脆响几乎同时响起,枪尖精准地截住每一道剑光。
但斯库瓦罗的攻势未停,他借着反震之力腾空而起——
自上而下的劈砍带着千钧之势。
凯特知道这招不能硬接,枪尾猛击地面,借力向后滑出三米。
剑锋劈下,地面瞬间裂开一道两米长的沟壑。
两人重新拉开距离,都在微微喘息。
斯库瓦罗甩了甩银发上的汗珠,剑尖直指凯特:
"热身结束,该动真格的了!"
凯特握紧长枪:"也差不多够了吧?"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凯特早就看出眼前的人不是没有头脑的莽夫,因此,他十分确定的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凯特敏锐地注意到,在战斗中每当他使用坚时,斯库瓦罗眼中都会闪过一瞬的困惑。
更关键的是,对方身上流动的能量波动——那绝不是"念",更像是某种未知的力量体系。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凯特直接挑明。
这个看似荒谬的结论,结合对方最初那句"这是哪里"的质问,反而成了最合理的解释。
斯库瓦罗的剑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缓缓放下长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看出来了?"银发剑客站起身,"那个会变形的垃圾,还有你身上的能量...确实和死气之炎不一样。"
微风拂过,吹散两人之间的尘土。
远处惊走的鸟群开始陆续归巢,仿佛感应到战斗的终结。
“骂谁是垃圾呢!!”小丑不满的大声嚷嚷。
但两个人都没有搭理它的意思,
斯库瓦罗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凯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扯出一个狂气的笑容:"喂,既然都是在这鬼地方找人,不如搭个伙?"
凯特的手指在枪身上轻轻敲击,树影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流动。
他微微眯起眼睛——这个银发男人是怎么看出自己在找人的?
看来被看穿了啊...
"Voi!别摆出那副表情!"斯库瓦罗烦躁地抓乱了一头银发"我就直说了,你既然来这里找人,那么一定是有他在这里的线索,我这里有一个能找到他的东西,只要他还在这片森林里。"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焦躁,"老子得找到那个人..."
小丑突然从凯特肩上探出头:"找人是吧?先付咨询费!本大爷要——"
凯特一把按住小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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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把它塞了回去。
凯特从战术腰包中取出猎人协会特制的通讯器,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了一个加密联络频道。
斯库瓦罗盯着这个外形神似甲壳虫的装置,眉头紧锁:"这玩意儿能行?"
"比你像无头苍蝇乱撞强。"凯特淡淡回应,已经开始快速输入邮件。
虽然平时都在野外考察...但。
凯特想起上次见到尼特罗会长时,那个人硬塞给他的私人联系方式。
作为金的弟子,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邮件发送的瞬间,回复几乎立刻就来了:
[哦呵呵~看来发现有趣的东西了呢~把人带回来吧,正好陪老夫解解闷。]
与此同时,猎人协会总部。
尼特罗捋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红衣婴儿。
小婴儿脑后扎着俏皮的小辫子,却端着茶杯露出一副老成的表情。
"你的同伴们似乎在陆续造访我们的世界呢~"尼特罗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不知道这是福是祸啊~"
风轻轻放下茶杯,茶香在空气中弥漫:"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格的事。"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至少...不会比您更出格。"
尼特罗闻言哈哈大笑,震得办公室的窗户嗡嗡作响。
窗外的豆面人秘书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处理文件。
***
凯特将手机屏幕转向斯库瓦罗。
斯库瓦罗轻哼一声,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蓝色匣子。
"Voi,看好了。"
他动作利落地将一枚雕刻着纹路的戒指套在指间,戒指与匣子的凹槽完美契合。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斯库瓦罗沉声道:
"开匣。"
匣兵器表面顿时泛起波纹般的蓝色光芒,这是强尼二最新的研发成果——
自从上次的那件事后,那位天才便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造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唳——!"
一声清亮的鸣叫划破长空,由高纯度火焰凝聚而成的苍鹰振翅而出。
它的羽翼在阳光下折射出金属般的质感,锐利的双眼扫视着整片森林。
斯库瓦罗的银发在气流中飞扬:"这是探测鹰,能捕捉方圆一百公里内的所有波动。"
苍鹰在空中盘旋数圈,突然一个俯冲,歪着头,稳稳落在斯库瓦罗的肩头。
"找到了。"斯库瓦罗的笑容带着掠食者的危险气息,手指笔直地指向东北方:"五十公里外,检测到高浓度人类活动反应。"
他肩上的苍鹰配合地振了振翅膀,洒落了几点蓝色光粒。
"哇哦~"小丑从枪柄里探出半个身子,"这可比某人那个破罗盘靠谱多了!"
凯特战术腰带上挂着的古朴罗盘顿时显得黯淡无光——
那是上次救援行动后,某个快被灭绝的民族送给他的谢礼,据说指针会永远指向持有者最想见之人,但事实上它除了在原地打转外毫无用处。
"咳..."凯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把罗盘往腰后藏了藏。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化作残影冲向目标。
苍鹰振翅高飞,在前方引路,蓝色的火焰轨迹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光痕。
23.第二场考试×小嘴天鹅×跳马迪诺
第一关的马拉松测试对纲子而言轻松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回头看了眼雷欧力,对方正双手撑膝大口喘息,豆大的汗珠不断砸在地上,蓝西装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
明明不久前...我也是这样的体能废柴啊。
纲子忍不住捂住脸。
这完全不是她期待中的普通国中女生日常!!
“十代目!您需要喝水吗?要擦汗吗?要属下给您扇风吗?”
狱寺像只过度热情的大型犬,在她身边来回转悠,手里还捧着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果汁。
说出来的话狱寺君也肯定不能理解的吧!!
纲子挫败地小声叹气,要是能有个理解她处境的人就好了。
等等!狱寺君你的果汁从哪来的!?不要喝啊!!!
刚被西索袭击的考官萨茨依然保持着完美的表情脸,连西装褶皱都没乱。
他指向面前被雾气笼罩的森林:"穿过这片森林,就是第二考场。"
纲子抬头一看,有些胃痛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地方——
这不是那个"欺诈师的巢穴"失美乐湿地吗?!
***
斯库瓦罗顺着匣兵器指引的方向疾驰,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脚步一顿。
"咕咕..."
他的探测老鹰正温顺地站在一个黑发男子手臂上,任由对方抚摸羽毛。
那人头发里还夹着树叶,像个野人般咧嘴笑着。
"凯特,你怎么作弊啊。"金像只顽皮的猴子倒挂在树枝上,手指正戳着徒弟的脑袋,用幼稚的口吻说。
"......抱歉,金先生。"
金轻巧落地,拍了拍沾满草屑的背心,转头看向斯库瓦罗时眼睛一亮:"嘛——这不是干得不错嘛!"
斯库瓦罗的肌肉瞬间绷紧。
这个看似邋遢的男人,站姿随意却封死了所有退路。
失算了...这个世界的强者...
"那么,"金像发现新玩具般凑近,"这位银发小哥,能说说你的来历吗?"
斯库瓦罗缓缓勾起一抹狂气的笑容,戒指燃起火焰:"好啊——"
长剑如闪电般刺出,却在距金咽喉三寸处戛然而止——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剑尖。
"哇哦!"金的眼睛闪闪发亮,"这种能量体系果然很有意思!"
远处,凯特团队驻扎营地的方向,隐约传来几声惊呼声。
凯特猛地转头:"金先生,那边..."
"知道啦~"金随手松开剑尖,像赶苍蝇般挥挥手,"你先去帮忙吧,"他兴奋地搓着手看向斯库瓦罗,"我们好好''聊聊''?"
斯库瓦罗的嘴角抽了抽,突然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
随着距离拉远,身后碰撞的声音渐渐消散在森林的雾气中。
凯特加快脚步穿过灌木丛。
这次本是应史苹邀请,来视察新建成的小嘴天鹅自然保护区,顺便看看自己的生物调查团成员。
他眉头微皱——按理说这片区域早已被他们彻底勘探过,不该出现能威胁到团队的魔兽才对。
拨开最后一片树丛,眼前的景象却让凯特瞬间定格。
营地中央,一个白发少年正吭哧吭哧做着俯卧撑。
他鼻梁上贴着卡通创可贴,缠满绷带的双手稳稳撑地,背上还驮着体型是他几倍大的文泰。
更离谱的是,文泰手里居然还端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一滴都没洒出来。
"997...998...999..."
少年每做一个就大声报数,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形成一小滩水洼。
凯特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
"这是谁?"他指着那个还在做俯卧撑的白发少年。
"捡来的。"史苹漫不经心地回答,又吹出一个泡泡。
"从哪捡的?"
"森林里。"
凯特沉默了三秒,决定放弃这个毫无营养的对话。
就在这时,少年突然大喊一声:"极限!!!"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开始在营地周围绕圈跑步。
整个营地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少年奔跑时带起的风声和口号声在回荡。
芭娜娜怀中的西高地白梗犬"汪汪"叫了两声,她轻抚着狗狗的毛发解释道:"队长,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叙述后,凯特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你们是说,这个少年突然出现在森林里?"
"没错,"史苹插嘴道,"我们正要去小嘴天鹅的栖息湖,结果''扑通''一声——"她夸张地比划着,"他就从天而降,把天鹅们都吓飞了。"
突然出现?
凯特眼神一凛,瞬间联想到方才遇到的银发剑客。
他身形一闪,精准地拦在了还在疯狂跑圈的笹川了平面前。
"少年,"凯特直视着对方炯炯有神的眼睛,"你认识一个叫斯库瓦罗的人吗?"
"斯库瓦罗?"了平猛地刹住脚步,鞋底在地面擦出两道黑痕。
他摸着后脑勺,露出困惑的表情:"谁啊?是打拳击的吗?极限的不认识!"
难道真是巧合?
凯特暗自思忖。
虽然空间移动类的念能力确实存在,但连续遇到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也太...
"不过!"了平突然握拳,眼中燃起熊熊斗志,"如果是要打架的对手,我极限的欢迎!"
凯特看着眼前活力四射的少年,决定不再追问。
他微微侧身,示意了平可以继续他的跑步。
然而,没跑几圈,笹川了平突然一个急刹车,掉头冲了回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了!"他双眼放光,"你们遇见过一个叫迪诺的人吗?"
"迪诺?"凯特摇头,"不认识。"
"这样啊……"了平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失望地抓了抓头发,"小婴儿似乎有叫我去跟迪诺汇合来着。"
小婴儿?
凯特眉头微蹙,直觉告诉他,这个词恐怕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你是指……真正的婴儿?"他试探性地问道。
"啊?"了平一愣,随即爽朗地大笑,"小婴儿就是小婴儿啊!"
凯特:"……"
接下来的对话完全陷入了死循环。
无论凯特怎么问,了平的回答都像是某种加密语言,除了"极限"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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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说……"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有效信息。
这家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凯特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眼前这个精力旺盛到离谱的少年,默默在心里修正了对他的评估——至少他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算了,等金先生那边结束,一起带他去猎人协会吧。
想到这里,凯特转头看向森林深处,隐约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打斗声。
而笹川了平已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跑圈,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而笹川了平心心念念(误)的迪诺目前在哪里呢?
此刻,迪诺·加百罗涅正坐在一座垃圾山的顶端,金发上沾着可疑的酱汁,昂贵的定制西装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要说这位加百罗涅家族的首领为何沦落至此——
时间倒回七天前。
"砰!"
迪诺重重摔在某个纯白空间的金属地板上。
他龇牙咧嘴地抬头,发现周围横七竖八躺满了熟人:瓦利亚的剑帝、彭格列的守护者们,甚至还有个不认识的粉发少年。
总之出现的都是彭格列或与彭格列相关的人。
"这什么地方?"斯库瓦罗的怒吼在密闭空间里回荡,"Voi——!老子的剑呢?!"
迪诺尝试点燃死气之火,却发现连戒指都失去了反应。
笹川了平狠狠一拳砸向墙壁,结果只换来指关节的剧痛——这个空间竟然完全隔绝了所有力量。
就在众人焦躁不安时,空中突然投影出一段陌生的记忆:
那是一个名叫"沢田纲吉"的棕发少年,带领着彭格列家族的故事。
迪诺的瞳孔骤然收缩。
等等...这个人的脸...
记忆画面切换,出现了一位与纲吉八分相似的少女——沢田纲子。
"...师妹的妹妹?"迪诺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这个称呼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制,更多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就没有任何印象了,只记得自己被Reborn狠狠地踹了一脚。
迪诺痛苦地揉着太阳穴,记忆像被剪断的胶片般戛然而止。
最后清晰的画面,是Reborn那个恶魔般的脚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
"等——"
自己该不会是被那一脚踹失忆了吧。
不然该怎么解释自己关于后面的记忆一点都没有的现状。
Reborn!!!"迪诺的哀嚎惊飞了垃圾山上的乌鸦,"你倒是踹轻点啊!!"
就在他疯狂抓头时,屁股底下突然传来不妙的"嘎吱"声。
迪诺浑身一僵,缓缓低头——
原本就不稳固的垃圾堆正在以他为中心缓缓塌陷,易拉罐、烂菜叶和各种不可名状的废弃物像泥石流般开始滑动。
"等、等等!这个发展不太对——"
"轰隆!"
整座垃圾山瞬间崩塌。
迪诺手舞足蹈地试图抓住什么,却只捞到半截发霉的香蕉皮。
"啊啊啊啊啊——"
加百罗涅十代首领的悲鸣,最终淹没在垃圾洪流中。
迪诺,卒。
24.流星街×安翠欧×幻影旅团
当迪诺终于从垃圾堆里挣扎着爬出来时,月光已经为这片废土镀上一层银辉。
他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地,怀里紧紧抱着同样沾满污秽的安翠欧。
罗马里奥...快来救救你家BOSS啊...
***
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流星街。
在这片连神明都背过脸去的土地上,所有黑暗都如同腐烂的果实般肆意生长。
"老大,这趟来得值啊!"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压低声音,贪婪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觅食的女孩身上,随后又看向不远处趴在垃圾堆上生死不明的男人身上。
“老大,我们要抓哪个?”
为首的胖子得意地摸着双下巴:"早跟你们说过,新倒的垃圾堆最容易蹲到猎物。"他踹了小弟一脚,"蠢货!谁要抓那个臭烘烘的男人?当然是那个细皮嫩肉的小鬼!"
尖嘴男委屈地揉着脑袋,突然压低声音:"对了老大,暗网上有个卡金国的悬赏..."他做了个特殊的手势,"听说王室成员出高价买''特别节目''..."
"卡金国?"胖子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贪婪的光。
这个神秘的国度在真林馆事变后迅速崛起,却始终笼罩在铁幕之中。
能从那里流出的悬赏...
绝对是条肥得流油的大鱼!
月光下,女孩瘦小的身影在垃圾堆中艰难地翻找着。
她破烂的衣袖早已被尖锐的废弃物划得稀烂,露出布满细小伤痕的手臂。
"找到了!"
她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欢呼,从腐臭的垃圾深处拽出半块发硬的面包。
黑乎乎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光彩,却又立即警觉地绷紧。
不能被发现...
女孩迅速将面包塞进怀里最隐蔽的夹层,脏兮兮的手指下意识按了按宝藏的位置,随后猫着腰左右张望,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竖起耳朵。
确认四周无人后,她贴着垃圾山的阴影处快速移动。
每走几步就要摸摸怀里的"珍宝",生怕它凭空消失。
远处传来被故意发出的声响,女孩立刻僵在原地。
快走...必须快点回去...
她咬紧下唇加快脚步,却不知道几双贪婪的眼睛正从暗处死死盯着"猎物"——目标不是那块面包,而是她自己。
就在女孩即将走出垃圾山的阴影时,三个黑影突然从侧面扑来!
"小妹妹,这么晚一个人多危险啊~"胖子咧开满口黄牙,肥厚的手掌猛地抓向女孩的肩膀。
女孩惊恐地后退,却被另外两人堵住了退路。
她死死护住怀里的面包,瘦小的身体不住发抖。
"放开她!"
就在绝望之际,一声怒喝从倒塌的垃圾堆里传来。
只见一个金发青年一跃而下,月光在他沾满污渍的西装上镀上一层银边。
虽然衣服破烂不堪,但那一跃的姿势却意外地帅气。
"砰!"
迪诺完美落地。
如果忽略他踩到香蕉皮的部分的话。
他整个人滑稽地向前滑去,手忙脚乱间一把抱住了最近的"支撑物"——那个胖老大的大腿。
"这位大哥!"迪诺仰起头,真诚地说,"欺负小孩子是不对的!"
现场陷入诡异的沉默。
胖子低头看着这个抱着自己大腿的邋遢男人,嘴角抽搐:"你他妈谁啊?!"
女孩趁机想跑,却被尖嘴男一把揪住后领。
她绝望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本以为来了救星,结果居然是个搞笑的笨蛋!
"安翠欧!就是现在!"迪诺突然大喊。
"啪嗒"一声,一只小乌龟从他怀里掉出来,慢悠悠地在地上爬了两步,然后...睡着了。
糟糕!忘记这个地方根本没有水了。
迪诺额头冒出冷汗。
胖子已经举起铁棍朝他砸来:"找死是吧?!"
"等等!这是个误——嗷!!"
铁棍结结实实砸在迪诺背上,他痛得直接滚到女孩脚边。
两人面面相觑,迪诺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说我是来救你的,你信吗?"
女孩看着这个鼻青脸肿的笨蛋,突然抓起一块腐烂的瓜皮狠狠拍在尖嘴男脸上:"跑啊!!!"
她拽起迪诺的手就往垃圾堆深处冲去。
身后传来胖子暴怒的吼叫:"给我抓住他们!!!"
月光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垃圾山中狼狈逃窜。
迪诺边跑边喊:"对不起啊!我本来想帅气的——哇啊!"他差点又踩到一个易拉罐摔个狗吃屎。
女孩忍无可忍地回头拽他:"你是来搞笑的吗?!"
迪诺委屈巴巴,话没说完就被女孩拖着继续跑。
他们终于躲进一处由废弃铁桶堆砌的狭小空间,两人紧贴着墙壁,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女孩的小手紧紧攥着迪诺的衣角,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呼...应该甩掉他们了吧?"迪诺压低声音问道。
女孩刚要点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
"猫捉老鼠的游戏该结束了。"那个胖老大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要不是因为...你们真以为自己能跑这么久?"
那几个词被刻意含糊带过,却让迪诺浑身一颤。
他这才意识到,他们所谓的"逃跑",根本就是被对方故意驱赶到这个死角的结果!
可恶...
迪诺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挡在前面的铁桶,将女孩护在身后:"躲在我后面!"
女孩瞪大了眼睛。
这个一路上都在出糗的笨蛋,此刻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锐利。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精致的皮鞭。
难道...他其实是个隐藏的高手?
女孩眼中刚燃起希望的火苗,下一秒就被眼前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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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彻底浇灭——
"啪!"
迪诺帅气地甩出鞭子,鞭梢却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精准地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嗷!!"迪诺捂着脸蹲了下去,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女孩:"......"
胖老大和他的手下:"......"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迪诺泪眼汪汪地抬头,"我说这是意外...你们信吗?"
胖老大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的横肉气得直抖:"给我开枪!!!"
就在暴徒们一拥而上的瞬间,迪诺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他猛地将鞭子往地上一抽——
"轰!"
整座垃圾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原来他刚才那滑稽的一鞭,正好击中了隐藏在垃圾堆深处的易燃气体管道!
"抓紧我!"迪诺一把抱起女孩,借着爆炸的气浪腾空而起。
他们在漫天飞舞的垃圾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了远处的围墙上。
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冲天的火光,又看看这个金发男人此刻的笑容,终于意识到:
这个笨蛋...难不成全程都在伪装吗!?
迪诺眨眨眼:"效果不错吧?"
话音未落,围墙突然坍塌——原来他正好踩在了年久失修的部分。
两人再次摔成一团,在垃圾堆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女孩:"......"
突然,一阵轻快的拍手声从阴影处传来。
"精彩。"一个娃娃脸的青年从废弃集装箱后走出,碧绿的眼眸充满兴趣地看着他们,"没想到能在流星街看到这么有趣的表演呢。"
迪诺下意识将女孩往身后一揽,手中的皮鞭无声地绷直。
这个笑容灿烂的青年,却莫名让他后颈汗毛倒竖——就像被Reborn的枪指着时那种熟悉的危机感。
准确来说,是会在背后坑人的类型!!
青年把玩着手机在指尖转了个圈:"我是侠客哦。"他歪着头,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幻影旅团的成员。"
幻影旅团?!
迪诺一脸茫然地眨眨眼。
呃……这是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之前被慌忙捞起的安翠欧,小乌龟正用同样困惑的眼神回望着他。
"喂!"被无视的侠客鼓起脸颊,"你们这反应也太伤人了吧?至少给点''哇是穷凶极恶的幻影旅团''这样的反应啊!"
女孩从迪诺身后探出头,小声嘀咕:"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吧..."
侠客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诶——?难得我想耍个帅的说..."
就在这时,远处的垃圾堆突然"轰"地一声炸开。
漫天飞舞的易拉罐雨中,一个庞大身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侠客兴奋的挥了挥手:“哟,窝金!!”
25.危机×蓝波×西索
当烟尘逐渐散去,迪诺的瞳孔骤然紧缩——一个如同人形凶器般的巨汉矗立在月光下。
那人两米多高的身躯将星光都遮蔽了大半,虬结的肌肉上,一头狂野的棕发如同暴怒的狮鬃般根根竖起。
"轰!"
窝金随意地往前踏了一步,脚下的水泥地面顿时如蛛网般龟裂,碎石飞溅。
迪诺的心跳随着这声巨响漏了半拍。
"喂,侠客。"窝金用打量猎物的眼神扫视着迪诺,露出的犬齿闪着寒光,"这小白脸是谁?"
迪诺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不远处的一抹花色——那个胖老大扭曲的尸体正以诡异的姿势瘫在垃圾堆上。
最骇人的是,那颗脑袋就像被巨力硬生生捏爆一般,红白之物溅得到处都是,唯独那件俗气的花衬衫完好无损地套在尸体上。
刚才的爆炸居然没解决掉他?
迪诺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冷汗顺着脊椎滑落。
他不动声色地将女孩往身后带了带,手指悄悄收紧鞭柄。
那也更说明,眼前这个散发着血腥味的家伙,和之前那些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危险。
"你来啦,"侠客晃了晃手机,"好可惜,刚才这里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哦。"
这个家伙难道全程都在旁边看着吗?!
"蛤?"窝金粗大的手指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一脸茫然地踹飞脚边的易拉罐。
金属罐子在空中划出尖锐的呼啸声,"砰"地嵌入远处的墙上。
懒得探究他说的意思。
"啧,流星街的垃圾怎么永远清理不完。"窝金啐了一口,眼中闪过暴戾的凶光,"真想把他们全部碾碎。"
侠客把玩手机的手指突然顿住,娃娃脸上罕见的没了笑容:"这种垃圾是永远清理不完的。"
他碧绿的眼眸暗了暗,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所以我们才会诞生..."
空气中突然凝固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迪诺敏锐地捕捉到两人眼中转瞬即逝的复杂情绪——那里面混杂着愤怒、憎恨,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怀念?
就在这时,女孩的小手突然拽了拽迪诺的衣角:"别怕,"她凑到耳边轻声道,"在流星街,他们就是孩子们的守护神。"
守护神?
迪诺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两人——窝金正大笑着拍打侠客的后背,差点把瘦弱的青年拍进垃圾堆里。
不管是前面表现的还是现在这画面,都实在很难和"守护神"三个字联系起来。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无论是寻找纲酱还是找到来这个世界的其他同伴,都必须先离开这里。
迪诺快速扫视四周。
他们似乎被刚才那群人逼到了一个类似工厂的地方,而如今已经被刚才的爆炸毁掉了大半。
唯独在工厂的外围,锈迹斑斑的管道歪七扭八地延伸着,其中一条正在"滴答滴答"地漏着水...
对了!水!
迪诺悄悄将手伸向怀中,却被小乌龟狠狠咬了一口。
迪诺的脸狰狞了一瞬。
还好安翠欧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想法最终还是松开了。
迪诺松了口气,就在他即将把安翠欧拿出来之际。
脖颈突然一凉。
"再乱动就割断你的喉咙。"他的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
迪诺的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谁?
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刀正抵在他的颈动脉上,刀锋传来的凉意让他寒毛直竖。
"飞坦。"侠客笑眯眯地挥手,"来得真快啊。"
窝金咧嘴一笑:"哟,矮子。"
"想死吗?"飞坦的声音瞬间降温,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迪诺能感觉到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
完蛋…这下真的麻烦了…
迪诺的大脑飞速运转,眼神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根漏水的管道。
***
雾气缭绕的森林中,纲子抱紧双臂瑟瑟发抖。
明明是同一条路,跟着考官走时还觉得风景宜人,现在独自一人却觉得每片树叶后面仿佛都藏着怪物。
"狱、狱寺君?奇犽?"她的声音打着颤在雾气中消散,回应她的只有诡异的树叶沙沙声。
冷静点沢田纲子!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
"沙沙——"
背后灌木丛突然传来的响动让她的自我安慰戛然而止。
纲子整个人僵在原地,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酷、酷拉皮卡?"她哆哆嗦嗦地转头,声音细若蚊蝇。
"沙沙沙——"
回应她的是更剧烈的晃动。
纲子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脑海中闪过一百部恐怖片场景。
"噫呀啊啊啊——!!!"
她一个箭步窜出三米远,逃跑时甚至用上了死气之炎加速,在泥地上留下一串烟雾。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灌木丛里钻出一个顶着爆炸头的小身影。
五岁的蓝波揉着惺忪睡眼,奶牛花纹的睡衣上沾满树叶。
"纲子姐姐?"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环顾四周,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扁了扁嘴,眼眶瞬间蓄满泪水。
"呜哇——!!"震天动地的哭嚎惊飞一群飞鸟,"蓝波大人再也不闯祸了!快出来啊!!"
小牛哭得直打嗝,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也没发现不远处正缓缓靠近的巨大黑影。
雾气中,蓝波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高挑身影——红色的头发下,是一张画着泪滴和星星的面容。
"呜...小丑先生?"蓝波抽噎着打了个嗝。
西索眯起狭长的眼睛,打量着这个穿着奶牛睡衣的小不点。
孩子蓬松的爆炸头上还沾着几片树叶,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痕。
一个小鬼?独自在失美乐湿地?
他舔了舔嘴唇,感觉自己的兴致被挑起来了。
简直就像在屠宰场发现了一只迷路的小奶猫一样,荒谬得令人发笑。
"这可真是...意外收获~?"
扑克牌在修长的指间翻飞,如同一只只飞舞的蝴蝶。
西索的目光锁定在这个小小的身影上,无声地勾起嘴角。
他刻意放出一丝杀气,想看看这小东西会有什么反应。
"小朋友~"西索突然蹲下身,距离蓝波只有半米远,扑克牌在指间组成扇状,"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蓝波猛地抬头,额头差点撞上西索的下巴。
出乎意料的是,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闪烁着天真的好奇。
"蓝波大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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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纲子姐姐!"他骄傲地挺起小胸脯,睡衣上的图案随着动作抖了抖,"你看见她了吗?"
西索的瞳孔骤然收缩。
纲子...?
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棕发少女的身影——倔强的眼神,不服输的表情,还有战斗中那种让他血液沸腾的潜力。
眼前这个小鬼,居然和她有关系?
西索感到一股熟悉的战栗从脊椎窜上来,兴奋得指尖微微发抖。
他舔了舔突然变得干燥的嘴唇,用任谁听到都会想报警的甜腻声音说:"当然认识~?我带你去找她,怎么样?"
扑克牌在他手中变幻着花样,最后变成一朵纸做的玫瑰花。
西索将它递给蓝波,眼睛却紧盯着小孩的脖颈——那么细,那么脆弱,他一只手就能折断。
"哇!!小丑先生变的!!"蓝波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把抓过纸花就往嘴里塞,"能吃吗?"
西索的表情罕见地僵住了。
这个小鬼不仅不怕他,还想吃掉他的扑克牌?
他伸手一把夺回即将被口水浸湿的纸牌,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小丑,是魔术师。"他纠正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五岁小孩较真。
蓝波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呐呐~"随后,像是想起什么般,蓝波突然一把拽住西索的裤腿,小手揪着布料晃来晃去,仰起的小脸上沾着几道灰痕,却掩不住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魔术师先生能变出糖果吗?蓝波大人饿了。"
西索的金色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
这小鬼...居然在向他要糖?
他缓缓低头,看着那只不知死活揪着自己裤子的小手。
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巴,胖乎乎的手背上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那么脆弱,他只要轻轻一捏就会发出"咔嚓"的声响。
扑克牌在西索指间不安分地翻动着,锋利的边缘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想象着这张牌划过小孩脸颊的触感,鲜血顺着扑克牌滴落的画面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糖果啊~?"西索的嗓音甜腻得像是融化的蜜糖,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小朋友知道吗?向陌生人要糖吃...可是很危险的哦~"
蓝波完全没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意,反而踮起脚尖,小手扒拉着西索的衣袋:"蓝波大人才不怕!快变嘛~"
西索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小鬼的神经是钢筋做的吗?他指尖的扑克牌蓄势待发,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纲子...
脑海中闪过那个少女的身影。
如果现在把这个小奶牛杀掉,那个青涩的小苹果一定会露出很有趣的表情吧?愤怒的、悲伤的、绝望的...光是想象就让他兴奋得指尖发颤。
但是——
西索突然泄气般鼓起脸颊。
还没成熟的果实虽然诱人,但强行采摘的话...就看不到它完全成熟时那令人战栗的甜美了。
"真拿你没办法。"西索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摸出一颗包装鲜艳的糖果,却在蓝波伸手时猛地抬高,"不过呢~要先通过魔术师的考验才能得到奖励。"
"先告诉我,"西索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危险的气息,"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吧。"
他的指甲不知不觉间陷入蓝波的脸颊,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26.危机×援军×十年火箭筒
"喂!蠢牛!"
银发少年如闪电般撕裂浓雾,狱寺隼人额前的碎发因高速移动而飞舞着。
他碧绿的眼眸中燃烧着暴怒的火焰,右手精准地揪住蓝波睡衣的后领,像拎起一只不听话的小奶猫般将人提起。
"呜哇!臭章鱼头快松手!"蓝波在半空中拼命扑腾着小短腿,奶牛睡衣的领子勒得他的小脸涨得通红。
西索纹丝未动,任由猎物从指间溜走。
他优雅地直起修长的身躯,扑克牌在苍白的手指间翻飞成一片残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猩红的舌尖缓缓滑过唇角,金色的瞳孔因兴奋而收缩成细线。
"两倍炸弹!!"
看到这一幕,狱寺一阵恶寒,他甩出手中的炸药。
西索的念压骤然爆发,粘稠如实质的恶意仿佛让周围的雾气都开始扭曲变形。
这个看起来也很美味呢~
要不要先尝尝看?
"三倍炸弹!!"
狱寺毫不犹豫地追加火力,瞬间,炸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西索却如同鬼魅般在爆炸中穿梭,几乎所有攻击都擦着他的衣角落空。
下一秒,西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狱寺面前。
瞬间,裹挟着念力的拳头轰然击出——
"砰!"
狱寺仓促架起双臂格挡,随后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他的后背接连撞断三棵粗壮的树干才勉强停下,而怀里的蓝波早被他眼疾手快的丢了出去。
"咳..."狱寺单膝跪地吐出一口血沫,用手背狠狠擦过嘴角。
他咬紧后槽牙,修长的手指在腰间的炸弹上一掠而过,三枚改良的"速爆炸弹"已夹在指间。
狱寺隼人的手臂肌肉骤然绷紧,带着破空声——
"轰!轰!轰!"
爆炸的火光将西索吞没,热浪掀起的碎石如雨点般四溅。
但烟雾散去时,那个红发变态竟连衣角都没乱,正慢条斯理地抚平被气浪吹皱的外套。
"啧!"
狱寺额角渗出冷汗,喉结艰难地滚动。
他借着爆炸余波后跃,踏碎枯枝的同时,十指翻飞,将微型炸弹悄无声息地埋入落叶堆中。
"烟雾弹!"
白色浓雾瞬间炸开。
狱寺屏住呼吸,银发在雾气中融为一起。
他猫着腰疾行,与阴影完美融合,眼看就要绕到西索背后——
"找到你了呢~"
黏腻的嗓音贴着耳畔炸响,狱寺浑身汗毛倒竖。
下一秒剧痛从后背炸开,西索的肘击直接将他砸向自己布设的陷阱!
"轰隆!"
爆炸气浪将他掀飞数米,后背重重砸在地上。
狱寺闷哼一声,鲜血从嘴角溢出,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视野开始模糊,但他死死咬住舌尖保持清醒。
"嗒、嗒、嗒"
高跟鞋的声音如同丧钟般慢慢靠近。
"太让我失望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扑克牌撕裂空气直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狱寺引爆贴身炸弹。
爆炸冲击波将他掀飞,但右臂仍被划破一个大口子,瞬间,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蔓延。
"咳咳..."
他单膝跪地咳出鲜血,银色刘海被汗水浸透黏在眼前。
炸弹已经见底,自己的每口呼吸都带着铁锈味,而对方看上去居然还是完好无损。
看到这种实力的差距,狱寺隼人的心情缓缓跌落谷底。
如果不想点办法出来的话,自己……会死。
"章鱼头你不要死啊!!!"
蓝波带着哭腔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狱寺扯了扯嘴角,这个蠢牛...等他回去一定要把他绑在烟花上...
“就这样了吗?”
狱寺颤抖的手指攥紧最后一枚炸弹,骨节泛白。
恍惚间,他看见十代目微笑的脸庞。
"开什么玩笑..."
他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染血的银发在风中扬起,腰间的装饰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
西索突然瞳孔骤缩。
那个濒死的银发少年竟在笑!
他染血的嘴角勾起弧度,碧绿眼瞳燃烧着令人战栗的执念。
"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啊!!!"
狱寺隼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最后的炸弹抛向高空!
同一瞬间,他右手从靴筒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刀锋在夕阳下泛着冷芒。
"死吧,变态——!!"
他怒吼着,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敌人,刀尖直指西索咽喉!
爆炸的火光在他背后炸开,热浪掀起他的银发,映照着他染血的侧脸,那双碧绿的眼瞳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执念。
然而——
"真是令人感动的挣扎~不过。"
西索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轻轻一挥手。
"砰!"
狱寺的身体像是被无形之手狠狠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原来,西索的念早就悄无声息地黏在了他的身上。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只是猫戏老鼠的游戏罢了。
"可惜了~" 西索舔了舔嘴唇,金色瞳孔里闪烁着病态的愉悦,"如果你会念的话,或许还能让我更尽兴一点呢~"
他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朝狱寺走去,指尖把玩着一张扑克牌,仿佛在思考该从哪里切开这个倔强的猎物比较好。
与此同时——
正在急速飞离战场的纲子突然心头一颤。
"……狱寺?"
她猛地回头,远处的爆炸声隐隐传来,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
如果不回去的话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脑海,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
"轰!!"
橙色的死气之炎在她额前燃起,火光映照着她紧绷的侧脸。
没有一丝犹豫,她猛地调转方向,朝着爆炸声传来的位置全速冲去!
一定要赶上啊——!!
***
就在西索即将走到狱寺面前时——
"不、不许你靠近章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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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稚嫩却颤抖的声音响起。
西索挑眉,低头看去。
那个穿着奶牛装的小鬼挡在了狱寺面前,他的双腿抖得像筛糠,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但依然死死攥着拳头,不肯退让。
"哦?" 西索歪了歪头,饶有兴趣地问,"你能做什么呢?小不点~"
"我、我……" 蓝波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可怕的家伙,但……
"我不能……让章鱼头死掉啊!!"
他猛地伸手进那头蓬松的卷发里,疯狂翻找着——
"哗啦啦!"
奈奈妈妈准备的口水巾、几颗糖果包装纸、几个手榴弹、两个奇怪的角……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一地。
最后,他摸出了一个紫色的、造型滑稽的火箭筒。
"噗~" 西索忍不住笑出声,"这种东西可对付不了我哦~"
蓝波没有回答,他只是抽噎着,狠狠瞪了西索一眼,然后——
他纵身一跃,跳进了炮口!
"嗯?" 西索的笑容僵住了。
下一秒——
"轰!!"
粉色的烟雾瞬间爆开,原本孩童的抽泣声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低沉而懒散的轻笑。
"真是的……十年前的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乱来啊。"
烟雾终于散去,露出里面的人影——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约莫十五岁上下。
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整理着袖口。
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内搭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锁骨。
最引人注目的是,西装内衬竟然是黑白色的奶牛花纹——十年过去,某些本质的东西似乎从未改变。
青年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庞,五官立体分明,那双眼睛一只张开一只闭上,他带着慵懒的笑意想都不想的开口。
"哟,大家。"十年后的蓝波抬起手,做了个随意的打招呼手势,"好久不见...或者说,初次见面?时间旅行真是麻烦啊。"
他闭着一只眼,等着熟悉的吐槽声——比如狱寺暴躁的"蠢牛别挡路",或者纲吉无奈的"蓝波你又乱来"...
然而——
"噗。"
回应他的,是一声带着玩味的轻笑。
"......嗯?"
蓝波猛地睁开双眼,这才发现——
这里根本不是彭格列总部!更不是奈奈妈妈的家,甚至不像并盛町的任何地方。
浓雾弥漫的诡异森林,脚下是潮湿的枯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而站在他面前的...
是一个红发金瞳、画着小丑妆的高挑男人,此刻正用看猎物般的眼神盯着他。
"......"
蓝波僵住了,脖子"咔咔"地转向四周——没有同伴,没有Reborn,只有这个危险度爆表的陌生人和地上重伤的...
等等,那不是十年前的狱寺吗?!
"啊哦。"他眨了眨眼,缓缓举起手,"那个...你好?"
完蛋,十年前的我又闯什么祸了?!
27.蓝波×纲子×我很想你
"嗨~"
红发男人随意地挥了挥手,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他身上,那头张扬的红发像是燃烧的火焰,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他的站姿懒散,却莫名给人一种蓄势待发的危险感。
蓝波瞬间僵在原地。
好自然的表情!
不,等等——
这剧本不对啊!
按正常套路,这时候不应该上演"你是谁"+"从哪来的"+"把刚才的小鬼交出来"的经典三连击吗?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喂!
蓝波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大脑CPU开始超负荷运转:
[这让我怎么接话?]
[难道要直说自己其实是十年后的蓝波吗?]
[......算了,这个设定太复杂了。]
[但是现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会不会太刻意?]
蓝波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躺在地上的狱寺隼人。
这位平日里总是凶巴巴的岚守此刻安静得不像话,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银发凌乱地散在地上,脸上还带着几道明显的淤青。
"哇哦..."蓝波忍不住小声嘀咕,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都好久没见过狱寺这么狼狈的样子了。
红发男人依然笑眯眯地站在原地,修长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扑克牌,正灵活地在指间翻转。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抢先动手的意思,仿佛刚才把彭格列岚守揍趴下的人不是他一样。
——但这里明明只有他们三个人啊!
蓝波突然陷入哲学思考。
不是他打的难不成是自己吗?
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劈进脑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眼睛中闪过智慧的光芒。
"蓝波大人果然天下无敌!"小牛瞬间膨胀,完全把警戒抛到九霄云外。
他甚至得意地挺起胸膛,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被阿纲授予"最强守护者"称号的场景。
西索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眼前这个有趣的小鬼。
短短十秒钟里,这张脸已经上演了从震惊到困惑,从怀疑到恍然大悟,最后定格在得意洋洋的表情。
现在更是朝着傻笑的方向策马奔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咳!"
蓝波突然惊醒,终于意识到旁边还站着个危险的陌生人。
他手忙脚乱地摆出防御姿势,为了掩饰尴尬,他强装镇定地抬头望天:
"那、那什么...今天雾挺大哈?"
话音刚落,万里无云的晴空下,一只乌鸦"嘎嘎"叫着飞过,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没事的话人我就先带走了哈,你继续,哈哈,你继续。”
蓝波干笑两声,肩膀一耸,把昏迷的狱寺往身上一扛,转身就想开溜。
他脚步轻快,结果脚还没迈出去两步,耳边突然传来“咻”的一声锐响。
一张扑克牌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最后“笃”地钉在了他面前的树干上,牌尾还在微微颤动。
“嘶——!”蓝波猛地捂住脸,疼得龇牙咧嘴。
他缓缓转身,看到那个红发男人依然站在原地,手指间夹着一张扑克牌,正漫不经心地翻动着。
“诶?但是我还没有同意让你走哦。”男人歪着头,似笑非笑说。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啊!
蓝波额角跳了跳,一股无名火“蹭”地窜了上来。
他“咚”地一声把狱寺丢在地上,顺手抄起掉在一旁的两只牛角,恶狠狠地插回自己头上。
“那就让你看看吧!”他双手叉腰,挺起胸膛,“我彭格列雷之守护者的力量!”
随着他的怒吼,空气中突然传来“噼啪”的电流声。
蓝波浑身开始闪烁起耀眼的电光,蓝色的电弧在他周身跳跃。
“闪电套装!!”
“电击角!”
刹那间,原本晴朗的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乌云翻滚着聚集,雷光在云层中时隐时现。
与此同时,被丢在地上的狱寺隼人皱了皱眉,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他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第一眼就看到蓝波站在雷云之下,浑身缠绕着刺眼的电光,活像个行走的避雷针。
“……十年后的蓝波?”狱寺虚弱地喃喃自语,随即在心底默默吐槽,“但这一招好像从来没见到他打中过。”
然而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天空中,一道粗壮的雷光已经成型,正以惊人的速度劈落下来!
等等等等!!!
这头蠢牛倒是把我扔远点啊!!!!
狱寺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但浑身疼痛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雷光从天而降,直直劈在蓝波身上。
“轰——!!!”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中,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视线。
狂暴的电流余波呈放射状扩散开来,狱寺只觉得全身一麻,整个人被冲击波掀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等他终于停下来时,头发已经根根竖起,嘴里甚至冒出一缕黑烟……
这头蠢牛!!!!!
狱寺颤抖着抬起手,指向那个在电光中毫发无损、反而精神抖擞的雷守,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蓝波猛地一跺脚,头顶的牛角"噼里啪啦"地闪着电光。
"看招!"他大喊一声,像头小牛犊一样朝西索冲了过去。
西索只是微微侧身,蓝波就"嗖"地从他身边冲了过去,一头栽进了灌木丛里。
树叶哗啦啦地响,几只受惊的鸟儿扑棱棱地飞走了。
"呜...好痛..."蓝波从灌木丛里爬出来,鼻子上沾着树叶,头发上还挂着几根树枝。
他摸了摸撞红的鼻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可恶...连你也欺负我..."
西索挑了挑眉,看着这个突然开始抽泣的少年。
蓝波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要告诉妈妈...你们都欺负蓝波大人..."他一边哭一边往后退,随后看见不远处的火箭筒眼前一亮。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抱着火箭筒跳了进去。
"嘭!"
熟悉的粉色烟雾再次炸开。
西索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烟雾渐渐散去,修长的身影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二十年后的蓝波随意地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
"哎呀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调侃,"看到这么年轻的自己哭鼻子,还真是让人怀念呢。"
他穿着一件毛领的棕色外套,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那双翡翠般的眼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怀念的笑。
西索的瞳孔微微收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周身萦绕着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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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暗藏着惊人的爆发力。
“真是的,”西索微微喘息着,“害的我都有点兴奋起来了~”
二十年后的蓝波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修长的手指间仿佛隐约跳动着电光。
"正好,我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就在这时。
"住手!!"
一道橙色的身影如同流星般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两人之间。
沢田纲子单膝跪地缓冲落地的冲击,额前的死气之火熊熊燃烧。
她猛地抬头,棕色的长发在火光中飞扬,锐利的目光直指西索:"西索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
西索的扑克牌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线,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啊啦~被打扰了呢~"
就在这时,纲子身后传来一声颤抖的呼唤:"年轻的...彭格列?"
"诶?"纲子疑惑地转头,在看到二十年后的蓝波时瞬间瞪大眼睛:"十年后的蓝波?!"
不对!这明显比之前见过的蓝波更加成熟。
难不成……是二十年后的蓝波?
没想到蓝波的反应比她还要夸张。
他震惊地后退半步,手指颤抖地指着纲子:"女、女生?!"
纲子穿着橙色卫衣,下身是配套的运动裤,要不是那及肩的棕色长发和明显柔和的面部线条,蓝波还真没认出这个"阿纲姐姐"。
蓝波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声来。
他随意地抓了抓自己的卷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的神色。
"好久不见啊,年轻的彭格列。"他笑着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
毕竟在彭格列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平行世界、时空穿越的破事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蓝波突然想起某个白头发的人,不禁有些失笑。
但他的笑容很快变得温柔起来。
蓝波注视着眼前这个棕发少女,虽然性别变了,但那双依然坚定的眼睛,还有那副明明不喜欢战斗却为了保护而挡在他面前的模样,简直跟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嘛..."他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管是哥哥还是姐姐,反正都是会在我闯祸后一边叹气一边帮我收拾烂摊子的那个笨蛋首领就对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蓝波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能再次见到这个人,哪怕是不同世界的版本,对他来说都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他下意识抓住纲子的手腕,却在触及对方皮肤时像被烫到般缩了缩手指。
"......姐姐,"他声音低沉,含糊地略过了前面的称呼,"一定要小心一个叫白兰的男人。"
"白兰?"纲子歪着头重复这个陌生的名字,棕色的发丝滑过肩头。
虽然有无数的疑问,但是当她注意到蓝波那微微发抖的手指,以及那双绿色眼睛里写满的担忧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但已经来不及多说了。
蓝波突然抬头看向天空,仿佛感应到什么。
十年火箭筒的时限就要到了。
"等等!"纲子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他,却只握住了一缕飘散的烟雾。
蓝波的身影在粉色雾气中渐渐模糊,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带着笑意的叹息:
"......我很想你。"
28.伊尔迷×玛蒙×幻术
烟雾渐渐散去,纲子感觉怀里一沉。
低头一看,原本成熟的雷守已经变回了那个流着口水、吧唧着小嘴的小西兰花。
"真是的..."纲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戳了戳蓝波肉嘟嘟的脸颊。
小牛在睡梦中皱了皱鼻子,含含糊糊地咕哝着"奈奈妈妈、纲子姐姐"之类的梦话。
纲子失笑。
她早就为上次说的重话而后悔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道歉。
等蓝波醒来后给他道个歉吧。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原本站在不远处的西索已经不见踪影。
"诶?"纲子眨了眨眼,棕色的长发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摆动,"这就走了?"
明明刚才还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不过人走了也好。
纲子抱紧怀里的蓝波,长舒一口气。
但随即,她看着眼前重新被雾气弥漫的森林,陷入了新的苦恼。
"所以现在..."她小声嘀咕着,"我该怎么走出这个鬼地方啊?"
***
烟雾缭绕的森林深处,伊路米漆黑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他面无表情地举着手机,空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嗯...对,找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伊路米的瞳孔微微转动:"打折?"他停顿了三秒,机械地回答:"看在你帮我几次忙的份上,九折。"
又一阵交谈后,他干脆地点头:"要加钱。"随后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转身时,他看到西索正靠在树干上,整个人散发着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扑克牌在他指尖无精打采地翻转着。
"你为什么这个表情。"伊路米歪了歪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写满不解。
西索叹了口气,声音拖得老长:"遇到了想要的小苹果~却只能看不能摘~"
"为什么?"
因为能被两句话就忽悠着跟自己打架的人不多了,这种单纯又美味的小苹果,现在可不多见了。
西索当然没有这么说,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因为...留着她会引来更多美味的果实呢~"
话锋一转,西索眯起眼睛:"话说小伊居然在猎人考试期间还有空接任务?"
"嗯。"伊路米点点头,"找人的任务,本来以为要花时间,结果刚来考场就遇见了。"
"哦~?"西索的声线危险地上扬,"能问问是谁吗?"
"沢田纲子。"伊路米干脆地回答,"委托人没要求保密。"
西索的瞳孔微微收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果然,最近的有趣事件都绕不开这个名字呢。
"那么~"他拖长音调,扑克牌在指间翻飞,"委托人是谁呢~"
伊路米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这个不能说。"
他认真地看着西索,"家里的信誉很重要,如果泄露委托人信息,我会很困扰的。"
"连我都不行吗~"西索凑近了些,金色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伊路米面无表情地后退半步:"尤其是你。"
“诶?好过分。”
***
玛蒙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婴儿肥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嫌弃。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三秒,仿佛要把对面那个抠门鬼瞪穿。
"嘁。"
都帮他这么多次了,居然只肯给九折?
要不是看在这是里包恩的委托的份上...
想到这,玛蒙突然心情好转。
反正委托已经完成,到时候找他要报酬时一定要狠狠敲一笔。
毕竟——世界第一杀手总不能说自己没钱吧?
他飘在空中,斗篷无风自动。
要说为什么不用粘写...玛蒙的眸子暗了暗。
自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感觉到体内的幻术能量被某种力量压制着。
恐怕其他"外来者"也会有同样的困扰。
不过原因?玛蒙撇了撇嘴。
他才懒得深究。
就算只有三成实力,在这个世界也足够他横着走了。
视线转向不远处的露天咖啡厅,诺斯拉家的大小姐妮翁正和闺蜜有说有笑。
玛蒙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初来乍到时,他可是身无分文地出现在友客鑫街头。
幸好偷听到两个□□谈论诺斯拉家族在招募保镖...
而为了不被好心人送去警察局,他不得不幻化成成人形态去应聘。
外貌和穿着倒是跟他原本的身体没差,毕竟这个世界也不存在认识他的人。
不过最麻烦的是...玛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虽然说幻术能做到有形幻术,也就是哪怕你知道他是幻术,但你的视觉和触感都告诉你这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但被压制的幻术让他无法维持完美的实体化。
要是被人碰到...
嘛嘛,不过以他谨慎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除了那一次。
想到这,玛蒙的表情再次变得难看。
那也是他和伊尔迷相识的契机。
要从友客鑫市最豪华的地下赌场说起——
玛蒙飘在赌场的角落,深紫色的斗篷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虽然已经在诺斯拉家族谋了份保镖的差事,但作为瓦利亚的雾守,他怎么可能满足于那点固定工资?
"再来一局!老子不信这个邪!"
"见鬼,已经连开七把小了!"
赌徒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玛蒙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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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下的小手轻轻一勾,骰盅里的点数又悄无声息地翻了个面。
虽然在这个世界他的幻术被压制得厉害,但对付这些沉迷赌博的蠢货还是绰绰有余。
"真是帮好骗的肥羊......"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今晚的收获,盘算着待会儿要去哪里挥霍这笔意外之财。
感谢上帝,至少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意大利那边差不多,让他能用最基础的幻术就轻松操控赌局。
就在他准备收工离开时,一个毫无波澜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
"看来今晚运气不错呢~"
玛蒙浑身一僵,斗篷下的寒毛瞬间竖起——以他的警觉性,居然有人能悄无声息地近身?!
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没感知到任何杀气!
他猛地转身,对上一双黑洞般的眼睛。
那是个身材修长的黑发青年,苍白的皮肤在赌场暧昧的灯光下几乎透明。
此刻,他修长的手指间正把玩着一枚金色的筹码,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从第三局开始,庄家的点数就很奇怪。"青年歪了歪头,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滑落,"特别是当有人下重注的时候......是你做的吧?"
玛蒙的小手在斗篷下悄悄攥紧。
见鬼,他的幻术明明只做了最基础的干扰,而且特意避开了监控死角,居然会被发现?
"证据呢?"他强装镇定的说。
青年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手——
"啪!"
玛蒙还没反应过来,斗篷就被一把抓住。
幻象如同破碎的镜子般片片剥落,婴儿的真身完全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
"......会飞的婴儿?"青年空洞的眼睛微微睁大,难得流露出一丝惊讶。
"你才是婴儿!!"玛蒙气得小脸通红,肉乎乎的小手"啪"地拍开对方的爪子,"给我松手!你这个没礼貌的——"
所以说最讨厌这种体术好的人了!!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警惕地环顾四周。
奇怪的是,明明闹出这么大动静,周围的赌客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着他们的狂欢。
青年若有所思地收回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烫金名片:"要合作吗?我有个目标很麻烦,你的能力是能改变别人的认知吧?或许有用。"
玛蒙:"......?"
这家伙在自说自话什么啊!真是让人恼火。
直到后来被坑去当苦力,玛蒙才知道——这个面瘫男叫伊尔迷,是什么世界第一杀手世家揍敌客家族的长子,而赌场的幕后老板,就是揍敌客。
"可恶......"每次想起这段孽缘,玛蒙都会气得咬小手帕。
什么合作?分明就是被白嫖了好几次!最过分的是那个混蛋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说什么"这是合作伙伴的诚意"!
29.尤尼×蜘蛛蛋×帕里斯通
“彩虹之子”是指七名被诅咒变成婴儿的人,每个彩虹之子都拥有对应的奶嘴,这些奶嘴之间存在着特殊感应,只要彼此靠近就会产生共鸣。
玛蒙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怨念,用小手攥住挂在脖子上缠着锁链的奶嘴。
——就在不久前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用来抑制奶嘴力量的锁链突然消失,恰好与某个彩虹之子的奶嘴产生了强烈共鸣。
是谁?
***
"旋律"
"旋律"
"我们快到站了哦"
摇晃的列车厢里,尤尼轻声呼唤着身旁的同伴。
那是一个头顶光秃,额头较为宽阔,脸型偏圆,长着两颗突出的门牙的女性。
旋律猛地惊醒。
随后,她放松下来,不好意思地整理着被压皱的衣角:"真抱歉,尤尼,每次听到你的心跳声就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呢。"
旋律说着将手指轻轻搭在胸口,那里正传来令人安心的律动。
她突然露出温柔的微笑:"就像春日里清澈的溪流,明明那么温柔,却又带着能包容一切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将掌心贴紧:“我好像听见她在说,别担心,就算前路漆黑一片,也要勇敢地走下去呀……真是不可思议,只是这样的心跳声,就让人想要守护这份温柔。”
戴着宽檐帽的小婴儿顿时红了脸:"谢谢你,旋律。"
这样一个长相有些特别的女性和戴着大帽子的婴儿。
这样的组合本应引人注目,但此刻她温柔地注视着婴儿的模样,却让这对组合显得格外和谐。
偶尔有乘客投来好奇的目光,也会很快被她们之间温馨的氛围所感染,微笑着移开视线。
尤尼的小手扒在车窗边,鼻尖几乎要贴上玻璃。
夕阳的余晖在她奶白色的脸颊上跳跃,映得她橙色的奶嘴闪闪发亮。
"就快到了呢..."她轻声呢喃,帽檐下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期待。
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
大空啊……
她无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奶嘴,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微笑。
***
另一边,猎人考试也接近尾声。
当穿过失美乐湿地时看见门淇和卜哈刺时,纲子承认自己是很震惊的。
只见他们两人正大摇大摆坐在考官席上,还冲她挤眉弄眼,那嘚瑟劲儿活像是在说"没想到吧?"。
"这次考试内容是做出让我们满意的料理哦~"门淇翘着二郎腿。
旁边的卜哈刺已经迫不及待地搓着手:"只要是肉我都爱吃!"
纲子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烤猪,嘴角抽搐。
卜哈刺不是很挑嘴,因此,哪怕只是简单的烘烤,他也全部吃下去了。
但轮到门淇时——
"这也能叫寿司?"门淇一把拍开纲子递来的盘子,叉腰站起来就是一通数落,"米饭的湿度不对!鱼片的厚度不对!调料的量都不对!"
纲子被喷得满头包,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寿司被无情退回。
她偷偷瞄了眼其他考生——怎么说呢,至少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被骂得这么惨。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尼特罗会长乘着飞艇过来救场,那今年真的要达成没有一个人通过猎人考试的成就了。
明明有三个念能力者却集体挂科,这笑话够猎人协会说十年了。
后面门淇听从会长的话,更改了考试内容。
哪怕更改了题目,摘蜘蛛蛋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特别是纲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时候有够惊险的。
这里主要是指蓝波那个家伙睡着时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她不放,没办法,只能抱着他往下跳,结果跳下去时突然惊醒,揪着她的头发就开始鬼哭狼嚎。
狱寺那个暴脾气也直接跟着跳下来,害得他们差点全员坠崖。
"嘶..."想到当时头皮被扯的疼痛,纲子现在还会不自觉地摸头发,脸上写满了心累。
此时,飞艇正载着他们前往第三场考试的地点。
纲子瘫在猎人协会提供的柔软大床上,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床的另一边,蓝波四仰八叉地躺着,嘴角还挂着口水泡泡——这小祖宗总算又被她哄睡着了。
想到狱寺被安排到其他房间时那副"我要和十代目分开?"的震惊表情,纲子忍不住嘴角上扬。
随后,她抿了抿嘴,虽然这群家伙闹腾得要命,但现在突然安静下来,她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啊..."纲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到门口。
透过猫眼,她看到两颗熟悉的脑袋。
奇犽和小杰?
"你们怎么来啦?"纲子瞬间睡意全无,她拉开门。
奇犽单手插兜靠在门框上,装模作样地说:"飞艇上太无聊了,小杰非要我带你去逛逛。"
"诶?"小杰一脸懵地转头,"不是奇犽你说想找纲子姐姐玩的吗?"
"喂!"奇犽瞬间炸毛,耳根都红了,"谁、谁说的啊!"
纲子赶紧伸手拦住快要掐起来的两人,像哄小孩似的摆摆手:"好啦好啦,趁着还没到考场,我们快去逛逛吧~"
"切,真拿你们没办法。"奇犽双手抱胸,一脸嫌弃地别过脸,"这种破飞艇我家要多少有多少..."
他正闭着眼睛装酷,突然听到两声整齐的惊叹。
"哇——奇犽好厉害!"
作为一个日常不是被训练就是被训练的人,攒着的钱都拿来当路费了,所以纲子,穷。
而作为一个“乡下来的孩子”,小杰,也穷。
因此,他们都真心实意的感慨着。
这俩个人...
奇犽的酷哥表情瞬间崩坏,耳根悄悄红了起来。
"哼,知道就好。"奇犽故作高冷地扭过头,银发下的耳尖却微微发红,"再磨蹭就不等你们了!"
"知道啦~"纲子和小杰异口同声地应道,像两个跟屁虫一样追了上去。
沿着飞艇的通道走,趁着小杰趴在舷窗上大呼小叫的看风景时,奇犽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和纲子并肩而行。
"喂..."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你...还好吧?"
"诶?"纲子歪着头,一脸茫然。
奇犽顿时气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笨蛋!我是说在湿美乐湿地的时候!你跟那个变态西索对上了对吧?"
他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当时明明想冲上去帮忙的,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脑海中闪过大哥冰冷的目光,还有那些被烙在记忆里的那些
"不要多管闲事"、"不要暴露弱点"
“你没有资格拥有朋友”
各种念头在脑海里撕扯,让他只能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纲子独自面对危险。
可恶...
"切..."奇犽烦躁地抓了抓银发,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懊恼。
这种优柔寡断的感觉,简直太不像他了!
"啊,你说那个啊,"纲子恍然大悟地眨眨眼,"其实我们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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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没打起来啦。"
"...哈?"奇犽一脸难以置信。
那个战斗狂西索会放过送上门的猎物?
但看着纲子单纯的表情,他又不确定了——难道那个变态已经找别人打爽了?
真是的,这下不是显得我刚才的话超多余吗...
奇犽嘟囔道。
突然,他感觉头顶一沉。
纲子揉了揉他的头发,笑得眉眼弯弯:"谢谢你关心我呀,奇犽~"
"笨、笨蛋!"奇犽慌忙别过脸去,却藏不住发红的耳尖,"谁、谁关心你了!只是...毕竟是..."
是什么呢?
"是朋友对吧!"小杰突然从旁边蹦出来,元气十足地插话。
奇犽顿时炸毛:"要你多嘴啊!"
他的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
"总之你给我小心点。"奇犽伸手戳了戳纲子的额头,力道很轻,像猫爪拍人似的。
还没等纲子反应,就被小杰拽着胳膊拖走了。
"奇犽快看!那边有好多没见过的东西!"小杰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
"真是的..."奇犽嘴上抱怨着,脚步却诚实地跟了上去。
走出几步突然回头:"喂!发什么呆呢?"
纲子站在原地打了个哈欠,双手合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今天实在累趴啦,你们去玩吧~"
"哈?"奇犽挑眉,看着纲子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想起她今天又是应付西索又是照顾那个麻烦小鬼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随你便。"
他转身跟上小杰。
纲子望着奇犽和小杰打闹着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拐角,她脸上的笑意才慢慢褪去。
她向后一靠,金属舱壁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墙面,纲子突然开口:"出来吧。"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
"哎呀呀~"伴随着皮鞋敲击地板的清脆声响,帕里斯通从阴影中踱步而出。
他金色的短发在飞艇灯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脸上挂着过分灿烂的笑容。
"纲子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呢~不愧是……"他拖长了音调,目光在纲子身上来回扫视。
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彭格列十代目?
他夸张地张开双臂,像是要给她一个拥抱,却在看到纲子后退半步的动作时停住了。
纲子感觉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初次见面就这么防备,真让人伤心啊。"帕里斯通故作委屈地眨眨眼,却丝毫没有收敛那令人不适的打量目光。
直觉系吗?
他的视线像蛇一样在纲子身上游走,让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有什么事吗?"纲子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右手悄悄按在了戒指上。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帕里斯通的眼睛,他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他忽然前倾身体,金色刘海垂落额前,像个被冷落的孩子般抱怨:"我只是好奇嘛~能让尼特罗会长和金先生特别关注的人..."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危险的甜腻:"明明是这么有趣的游戏,却不带我玩,太过分了~"
纲子顿时寒毛倒竖。
明明是在说再普通不过的话题,却让她本能地感到威胁。
她下意识又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凉的舱壁。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纲子努力保持声音平稳,但指节已经因用力而发白。
30.潜在的危机×第三场考试×陷阱塔
"别害怕。"金发男人歪着头,"这只是一个被好朋友丢下后的小小控诉罢了,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哦~"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相反,我超——期待看到你能走到哪一步呢。"
叮铃铃——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示意对话先暂停,随后随手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夸张地撇了撇嘴,放在耳边:"哟,尼特罗会长,您的游戏结束了吗?"
"诶——怎么这样嘛~"他拖长音调抱怨着,像一个被没收了玩具的小孩。
"真不巧,看来我得先走啦,副会长的工作就是很忙碌呢。"
金发男人挂断电话转身,突然凑近纲子,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他纤长的睫毛下,那双棕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对纲子抛了个夸张的wink:"纲子小姐,下次的游戏一定要带我一个哟~"
他的语气在转身的骤然压低:"不然的话…"
…他最后半句话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纲子僵在原地,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直到那个金发男人离开,她的大脑都还是一团乱麻。
她揉了揉太阳穴,完全无法理解刚才那番对话的含义,但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深究。
"咕~"刚好,肚子适时发出抗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纲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算了,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她摇摇头,决定把刚才的遭遇暂时抛到脑后。
飞艇上的餐厅灯火通明,但出奇的安静。
大多数考生都在各自的房间里补觉,为接下来的猎人测试养精蓄锐。
纲子环顾四周,发现只有零星几个考生在用餐。
随后她的目光立刻被甜品区的草莓蛋糕吸引住了。
鲜艳的红色果酱和雪白的奶油形成鲜明对比,顶端的草莓新鲜得像是刚摘下来一样,看上去就很美味。
"得救了!"纲子欢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甜品台前,拿起餐盘夹了一大块蛋糕。
随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大勺送入口中。
"唔~"奶油在舌尖融化的瞬间,纲子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甜而不腻的口感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仿佛一整天的疲惫都被治愈了。
就在她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刻时,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膀。
"纲子?"
"咳咳咳!"纲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被蛋糕噎住。
她慌忙转身,酷拉皮卡正站在她的身后,金色的碎发下是一双带着关切的眼睛。
"酷拉皮卡?"她拍了拍胸口,好不容易把食物咽下去,"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酷拉皮卡在她对面坐下,解释道:"听到些动静出来看看。"
他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餐厅,最后落在纲子沾着奶油的嘴角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浅笑。
纲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狈相,赶紧用纸巾擦了擦嘴:"呃...那应该是小杰他们吧?"
她想起刚才路过走廊时听到的声响,"毕竟能在一整天的马拉松和湿地后还活蹦乱跳的,大概也只有那两个家伙了。"
酷拉皮卡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确实很像他们的作风。"
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刚才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纲子拿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金发男人的笑脸。
但她很快摇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酷拉皮卡移开视线,"只是感觉这艘飞艇上卧虎藏龙,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
纲子正想回应,餐厅的灯突然闪烁了几下。两人同时抬头,发现一个黑影从天花板快速掠过。
"那是...?"纲子睁大眼睛,但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酷拉皮卡立刻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看来明天的考试注定不太平啊..."
"纲子,"他转头看向还在舔叉子的少女,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尽早回去休息吧,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唔…好!"纲子三两口吞掉剩下的蛋糕,奶油还沾在嘴角。
她冲酷拉皮卡挥了挥手,便蹿回了房间。
"先睡觉吧,毕竟明天还要考试呢…"
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天花板上的花纹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模糊,最后化作甜美的梦境...
梦里她回到了并盛町,妈妈正在厨房煎着她最爱的汉堡肉,香气飘满整个房间。
Reborn在院子里喊着"蠢纲快起床",见她没反应便毫不留情地踹开她的房门…
"叮铃铃——"
"妈妈,让我多睡会啦..."
纲子迷迷糊糊地伸手想按掉闹钟,却摸了个空。
刺耳的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她这才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猎人考试飞艇的舱房里。
窗外,晨光刚刚染红云层。
"什么嘛..."她失望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指尖触到冰凉的戒指时,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对了,今天还要继续参加猎人测试。
还没等她完全坐起身,舱门就被粗暴地敲了敲。
"所有考生请立即到甲板集合!飞艇即将降落!"
"等等我还没洗漱——"
"三分钟内未到者视为弃权!"
"这也太严格了吧!"纲子手忙脚乱地套上外套,一边系扣子一边往外冲,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
随后,她又想起什么,赶紧跑回房间,把还在熟睡的蓝波一把捞了起来。
当她气喘吁吁地赶到甲板时,大部分考生已经到了。
小杰冲她挥了挥手,雷欧力则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睡过头了吗?"
"才没有..."纲子正想辩解,飞艇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等到恢复平稳后,舱门缓缓打开,凛冽的晨风夹杂着潮湿的雾气瞬间扑面而来。
"到了,都下去吧。"豆面人考官站在舱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纲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正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塔顶端。
向下望去,浓厚的云雾环绕在塔腰处,根本看不到底部在哪里。
"这座塔名为陷阱塔,"豆面人眯着眼睛开口,"第三场测试的任务很简单:活着到达塔底,限时72小时。"
周围的考生们顿时议论纷纷。
纲子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心里盘算着:如果用死气之火飞下去的话...
"太简单了吧?"她小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戒指。
但转念一想,猎人考试会设置这么简单的题目吗?
就在这时,一个肌肉发达的大汉大笑着走出人群:"哈哈哈!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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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我闭着眼都能爬下去!"
在众人或惊讶或敬佩的目光中,他做了几个夸张的拉伸动作,还特意朝几个女性考生展示了下肱二头肌。
然后一个漂亮的翻身,双手抓住塔檐,灵活地向下爬去。
"看吧!就这么简单——"
话音未落,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突然从下方传来。
"啊啊啊啊啊!!"
纲子惊恐地看着一只通体血红的怪鸟从云雾中冲天而起,锋利的喙上似乎叼着什么东西…
几滴暗红色的液体从高空坠落,"啪嗒"一声在石板上绽开几朵刺目的血花。
整个塔顶瞬间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那、那是…血吗?"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颤抖着后退两步,脸色煞白。
雷欧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跨前一步,宽厚的手掌"啪"地盖在奇犽和小杰眼睛上:"小孩子别看!"
"喂喂~"奇犽拉长声调,"大叔,我可是从六岁就开始''工作''了。"他故意把"工作"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有些玩味的期待着他的反应。
雷欧力的手僵在半空,额头爆出几根青筋:"雷欧力哥哥的关爱就给我好好接受啊混蛋!"
他用力揉了揉两个少年的脑袋,把小杰的刺猬头揉得更乱了。
"谢谢你,雷欧力。"小杰仰起脸,大眼睛里满是真诚。
他悄悄拉了拉奇犽的衣角,白发少年撇撇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嘁"了一声。
酷拉皮卡的蓝眸闪过一丝诧异。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正在给小杰整理衣领的雷欧力。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家伙居然会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看来人不可貌相..."他在心里默默给雷欧力的评价上调了半颗星。
"外面走不通,那就找找别的路。"奇犽已经蹲在边缘,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板,"既然目标是到塔底,肯定有隐藏入口。"
五个人立刻分散开来。
雷欧力像个老侦探似的趴在地上,眼睛瞪大,连缝隙都不放过。
酷拉皮卡则专注地检查地面。
小杰直接躺平,从不同角度观察地面反光。
纲子有样学样地跟着趴下,结果被自己的长发糊了一脸。
"噗...你这样能找到什么啊?"奇犽蹲在她旁边,坏笑着把她乱翘的头发按下去。
"我这是在用超直感...阿嚏!"纲子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小杰突然"啊"了一声。
他跪在一块石板前,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你们看!这个纹路是不是太规整了?"
几人立刻围拢过来。
奇犽的猫眼一亮,指甲突然伸长,精准地插进缝隙中。
"咔嗒"一声,石板应声弹起,露出下面精巧的齿轮装置。
"是机关!"雷欧力激动的跳了起来,"快找找周围还有没有类似的!"
酷拉皮卡在不远处发现了第二个;纲子不小心被凸起的地砖绊倒,意外触发了第三个;奇犽干脆屏住呼吸,靠听齿轮声找到了第四个;在一筹莫展之际,雷欧力靠着细心观察找到了最后一个。
"五个机关..."酷拉皮卡若有所思,"正好对应我们五个人?"
奇犽已经一屁股坐在机关旁,托着腮帮子无所谓的笑:"要同时启动对吧?真是老套的设计呢。"
“那这个小鬼呢?”
31.机关×委托×钉子怪人
众人这才注意到纲子怀里异常安静的蓝波。
小牛蜷缩成一团,毛茸茸的爆炸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晶莹液体。
看样子是昨天折腾得太累了,这会儿还睡得正香。
"说到这个..."雷欧力突然挠了挠头,墨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困惑,"之前那个白毛小哥去哪了?"
他对那个一见面就炸了考场的暴躁青年印象相当深刻。
"狱寺君吗?"纲子露出回忆的神色。
她想起下飞艇时,豆面人神秘兮兮地把她单独拉到一旁说的话:"会长派了特殊任务给他。"
据说是尼特罗会长原话是:"反正没报名就算通过考试也拿不到执照,不如来帮我个忙?毕竟你也感受到差距了吧?如果不快点追上的话是会被丢下来的哦。"
说道这里时,豆面人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显然对自家会长这种拐人的方式感到无奈。
"原来如此。"酷拉皮卡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但让一个没有执照的新人参与任务…不像是会长会做出来的事。"
还不清楚尼特罗会长性格的酷拉皮卡如是说。
纲子轻轻点头:"不过如果是狱寺君自己的决定就没办法了。"
其实只要你开口,那个忠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酷拉皮卡下意识的把这个想法咽了回去,转而看向纲子怀里的小不点。
"那么这位..."
"他叫蓝波~"纲子两只手卡在蓝波的胳肢窝里,把熟睡的小牛举高高,像展示什么宝物似的。
蓝波在睡梦中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小手无意识地挥了挥。
酷拉皮卡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恢复严肃:"我认为需要再找一个机关,如果真如猜测的那样机关是一一对应的,总不能把这么小的孩子单独留在外面。"
“OK。”奇犽说。
"好!"小杰举手赞成。
雷欧力撇撇嘴:"真是麻烦的小鬼..."话虽这么说,却已经自觉地开始四下寻找其他机关了。
很快,几人在不远处又发现了一个相同的机关。
"运气不错!"小杰兴奋地跑过去,"这样就不用担心蓝波一个人在外面了。"
纲子小心翼翼地抱着蓝波走到机关前。
小家伙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晶莹液体,时不时发出"蓝波大人最厉害"之类的梦呓。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手指轻轻拨弄着他蓬松的卷发。
"唔..."蓝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纲子!!"
"要叫纲子姐姐!"沢田纲子假装生气地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呐,蓝波,"她放柔声音,"等一下和我们一起按下这个机关好吗?"
蓝波突然僵住了,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
泪水迅速在他翡翠般的眼睛里积聚,小嘴瘪成了波浪形:"那...纲子姐姐能不能不要把蓝波大人丢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明显的哭腔。
纲子心头一紧,蹲下身与他平视:"绝对不会把你丢下的。"她伸出小拇指,"拉勾。"
"拉勾!"蓝波肉乎乎的小手生怕她反悔似的,紧紧勾住她的手指。
安抚好小牛后,纲子站起身向伙伴们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我们就在里面见啦!"她朝伙伴们挥挥手。
酷拉皮卡点点头,金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小心一点,如果遇到危险就立即..."
"好啦好啦,酷拉妈妈~"雷欧力故意用夸张的语调打断他,"人家可是能把西索都打跑的高手,用不着你操心啦!"
酷拉皮卡的额角跳了跳,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待会见!"小杰元气满满地挥手。
"希望一切顺利。"酷拉皮卡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上机关。
"开始吧!"
"三!"
"二!"
"一!"
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几人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在原地。
微风轻柔地拂过空荡荡的塔顶,卷起几片落叶,只有地上几道浅浅的脚印和机关上残留的温度,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砰!"
纲子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屁股着地,姿势相当不雅。
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揉着摔疼的部位一边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哈...哈哈..."她干笑两声,额角冒出几滴冷汗,"原来机关会把人都分开传送啊..."
才不是她运气不好呢!绝对不是!
纲子拍拍裤子上的灰尘站起来,正想仔细观察这个陌生环境,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咔嚓...咔嚓..."
她动作僵硬地转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噩梦般的脸——满脸的钉子,配上冲天而起的杀马特发型,在昏暗的走廊里犹如恐怖片走进现实。
正是考试一开始就把她吓得灵魂出窍的那个诡异考生!
一开始明明什么都没感受到周围有人存在!
"呜哇!!"纲子一个激灵往后跳了三米远,后背"咚"地撞上了墙壁。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这个家伙啊!
她在心里疯狂尖叫,脸上却强装镇定,嘴角抽搐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好巧啊...你也迷路了吗?哈哈..."
钉子怪人歪了歪头,金属钉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缓缓抬起手——
"等、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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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子手忙脚乱地摆出防御姿势,"我身上没钱!也不好吃!而且三天没洗澡了!"
救命啊——!
她在内心发出绝望的哀嚎,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直接点燃死气之火逃命时。
就在这时,钉子怪突然指了指走廊的尽头。
纲子内心开始上演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怎么办怎么办!要跑吗?但是万一激怒他...
可是不跑的话难道要跟这个看上去就很恐怖的人一起走吗?!
啊啊啊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这种事!
"过...过去?"纲子战战兢兢地睁开一只眼。
钉子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头上的金属碰撞发出"咔嗒"的声响。
然后他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等等!这就走了?
纲子愣在原地,看着那个诡异的背影渐渐远去。
走廊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说实话,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什么恐怖片里的角色了。
"那、那个..."她犹豫地抬起手,又放下。
理智告诉她应该趁机往反方向逃跑,但某种奇怪的‘他不会伤害她’的想法又驱使她跟了上去。
钉子头——或者说伊尔迷·揍敌客听着身后迟疑的脚步声,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这样正好,省了他把人打晕带走的功夫。
要知道玛蒙预付的那笔戒尼都足够买下一间友客鑫不错的房子了,就更不用提尾款了。
违约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咔哒、咔哒"
金属钉子随着他的步伐发出规律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他用余光瞥了眼身后亦步亦趋的少女,空洞的猫眼闪过一丝玩味。
直觉倒是敏锐…
居然能感知到杀气收敛的状态…
而且似乎和小奇有关系…
想到这里,伊尔迷突然停下脚步。
纲子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他后背上。
"怎、怎么了?"她结结巴巴地问,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伊尔迷缓缓转过头,钉子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惊悚。
他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
毕竟如果影响到小奇的成长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考试结束后处理掉好了…
因为玛蒙的委托是‘在猎人考试中保护名为沢田纲子的女生’嘛。
考试结束之后杀掉就没问题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情愉悦起来,连带着周身刚形成的杀气都柔和了几分。
他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纲子突然打了个寒颤的样子。
奇怪...怎么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纲子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小跑着跟了上去。
是错觉吧,哈,哈哈。
……
32.信任天平×念钉×熟悉的声音
运动鞋的鞋底摩擦着冰冷的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纲子下意识放慢脚步。
看着前面的背影,总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感觉,令她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呼吸。
继续默默跟着前面的人一起穿过走廊,空间骤然开阔。
这是一个四周都是石头的房间,四周没有窗户,但并不显得昏暗,中间,一座巨大的石制天平横亘在面前。
这次的题目与天平有关?纲子在心中暗想,目光在天平上游移。
随后,纲子的视线望向石制天平的下面,底下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仿佛有什么怪物在黑暗中潜伏。
就像恐高患者会不由自主的想象自己从高空摔落一样,纲子不由自主的想象着自己掉下去的情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欢迎来到‘信任天平’——”
喇叭里突然炸开考官戏谑的声音,像是故意要吓人一跳似的,他的语调拖得老长,带着点恶趣味的说。
“两位考生各自站上天平两端,当中央的信任指数突破80%,出口就会打开,怎么样?很简单吧。”
信任?
纲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好几年前的一个夏天。
记忆像被撕开的旧伤疤,血淋淋地摊开。
小学时自己并不像现在一样不受欢迎,直到那一天。
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每天带着粉色发卡的女孩,她笑眯眯接过自己偷偷带到学校分享的糖果,然后转头就站在讲台上大声宣布:“纲子说她的爸爸死掉了!”
全班哄笑的声音像刀子一样扎进耳朵。
“没爸爸的野孩子!”
“难怪整天畏畏缩缩的!”
她缩在厕所隔间里哭到打嗝,门外传来故意的嘲笑声。
过了几天,那个女孩亲自上门过来给她道歉了。
但她并不想接受。
看着那个女孩尴尬的表情,纲子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较真”。
也许他们只是不懂事,也许她并不是故意的。
但是……
总之最后还是毫不知情的妈妈推着自己向前接受了道歉。
但自从那天起,她就明白了:不要轻易的对别人交付自己的信任,哪怕自认为是自己的朋友。
于是自己在学校就愈发沉默寡言,哪怕在学校受到了欺负也不愿意告诉妈妈。
直到Reborn的到来。
纲子忍不住想,当初知道Reborn要培养的彭哥列十代目并不是自己时,自己甚至还有些失落。
别多想,并不是她想继承这个位置,而是......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多少有些寂寞。
纲子收回思绪,认真听着题目,考官的声音还在继续,却带上了几分阴森:
“当然,如果到最后都没能打开出口的话……”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享受他们的不安,“那你们就一辈子在这儿等死吧。”
说完,他撇了撇嘴,面前的监控屏幕闪烁着冷光,映照出他略带不满的表情。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他稍微知道点这场考试的内幕——一个是疑似掌握另一种特殊力量的考生,另一个是揍敌客家的长子。
怎么可能真的让他们死在这里?
考官都懒得看他们两人的过程,于是干脆微微侧头,余光瞥向身后。
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白色衬衫随意地敞着领口,墨镜遮住了眼睛,肩上扛着一根巨大的烟斗,正悠闲地吐出一口烟圈。
莫老五,一星海洋猎人。
考官心里啧了一声。
连这种级别的人都派来了,看来尼特罗会长对这场考试相当重视啊……
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监控。
“那么,你们会怎么做呢?”
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交付信任,这对他们两人而言都是个不小的挑战。
纲子的心中升起一阵不安。
钉子怪人微微偏头,头上的钉子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他的目光扫过天平结构,迅速分析着承重、可能的机关触发条件,以及旁边这个看起来随时会退缩的棕发少女。
只是第一关而已,不知道后面是否会有更耗时间的关卡,不能浪费时间了。
反正旁边的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那种类型吧,如果看到自己都走了上去,她不可能不跟上来的。
他心中暗道,随后毫不犹豫地踏上左侧平台。
纲子正想转头商量对策,却看见钉子怪人已经走向了天平左侧。
“等、等一下!”纲子慌乱地喊道,但那个人已经站定,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战战兢兢地踩上右侧平台——
轰!
天平猛地倾斜,伊路米那侧骤然下沉,纲子这边直接翘起。
她惊叫一声,双手扒住平台边缘,双脚悬空,心中涌起一阵恐慌。
要掉下去了……!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的手臂因用力而颤抖,指节泛白,完全不敢往下看。
尽管她知道自己能用火焰升空,但那种失重的感觉谁会喜欢呢?
好吧可能有些人喜欢,但反正她是喜欢不起来!
她的呼吸急促得近乎窒息,额角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心跳如擂鼓般轰鸣。
伊路米站在下沉的平台中央,神色冷静,仿佛没受到丝毫影响。
他抬头看着挂在半空姿势略显滑稽的纲子,黑眸深邃。
要怎么样才能让天平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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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提高‘信任值’?
怎么让眼前的这个人信任自己?
他思考了一瞬,随即抬手握住脸上的钉子——
“噗嗤。”
第一根钉子被拔出,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直到最后一根钉子被拔出。
纲子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化,最终露出一张俊美却毫无生气的脸。
那人甩了甩头发,随后看向纲子。
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更让人放松,嗯……这下应该能多信任自己一点了吧?
然而,当看到伊路米的面容恢复到原本的样子时,纲子的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警惕。
怎么说呢?虽然对她的眼睛好了很多,但是他现在这副样子反倒激起了纲子的警惕心。
这是易容?还是变脸?
不管是什么,改变样貌来参加猎人考试都说明了眼前这个人怀着不明的目的。
伊路米的眼神依旧空洞,似乎在打量着她,然而这一次,她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仿佛他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
变得更糟了?
伊路米歪了歪头,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钉子,又瞥向中央的信任指数——15%。
是需要更直接的‘信任’证明吗?
他毫不犹豫地将钉子抛向天平下面。
金属坠入黑暗的声音久久不曾响起,足以证明这里有多深。
武器没有了哦。
伊尔迷的眼神依旧盯着天平中央的数字,信任指数猛地跳至50%。
伊尔迷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因为害怕他手里的武器吗?真是麻烦的任务啊。
而且她似乎已经竖起了警惕心,那就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看着我。”伊路米突然开口。
纲子下意识抬头,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有点可怕。
然而,奇异的是,她竟下意识地无法移开视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锁定。
她的呼吸不自觉地放缓,心跳逐渐与他的节奏同步,仿佛在无形中建立起了某种联系。
信任指数持续攀升……60%……70%……
当指针到达78%时,天平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过来。”伊路米伸出手,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语气不容置疑。
纲子盯着那只手,指尖微微发抖,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在催促她抓紧做出决定。
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腔——
"真是狼狈啊,沢田纲子。"
这个熟悉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的瞬间,世界突然安静了。
这个声音...!
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33.六道骸×回忆×项链
"Kufufu...真是狼狈啊,沢田纲子。"
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纲子手一抖,猛地抬头环顾四周。
"骸?!"她下意识动了动嘴唇,随后不可置信的喊出声,又急忙捂住嘴。
棕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困惑取代。
奇怪,为什么骸也来这个世界了?
***
关于她跟六道骸这样的危险人物是怎么认识的。
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潮湿阴冷的气息仿佛再次扑面而来。
这么一想仿佛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当时云雀学长已经失踪三天,风纪委员会乱成一团。
她记得自己攥着拳头,咬牙站在锈迹斑斑的黑曜中学校门前。
因为实在担心云雀学长的安危,于是纲子前往黑曜学校试图寻找云雀恭弥,而结果就是……
六道骸斜倚在墙边,异色双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妖冶。
虽然在刚才的‘友好交流’中得知她并非彭格列继承人,但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依旧恶劣——不,或许更糟了。
毕竟在他眼里,所有与黑手党沾边的人都罪该万死。
纲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余光瞥见不远处昏迷的云雀前辈。
只见委员长平日一丝不苟的校服此刻沾满灰尘,总是凌厉的凤眼紧闭着,身上全是伤痕,状态显而易见的不好。
好消息是云雀前辈找到了,坏消息是自己也被抓住了。
她强压下想要过去查看的冲动,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角。
"那个...六道骸..."纲子数到第186只爬过脚边的蚂蚁时,终于鼓起勇气打破沉默,"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痛恨黑手党吗?"
六道骸瞥了她一眼,完全没有一开始那副说几句话就脸红的纯情模样,不过纲子却莫名有种他也松了口气的感觉。
话说他就没有一点其他打发时间的办法吗?
在这里坐着干等Reborn他们过来,可能确实有点无聊了。
"kufufu..."骸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红蓝异瞳扫过少女局促不安的脸,"我可没有和黑手党家属分享过去的兴趣。"
纲子感觉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对自己居然真的问出来了有些惊讶。
她抱紧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空气凝固了几秒。
“……”
"看到这双眼睛了吗?"
斜眼看见纲子又把头抬起,亮晶晶的看着他,六道骸不禁失笑。
这家伙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的表情吗?还是说确信自己不会伤害她?
这么想着,他边说。
"这是..."纲子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kufufufu..."骸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魔,给我了这双眼睛...不,是给了我地狱般的生活。"
纲子的手指突然攥紧了裙摆。
联想起电视里看过的那些人体实验报道,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难道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骸的语调突然变得轻快,却让人不寒而栗,"Kufufufu,不过那些自以为能掌控轮回的蠢货,如今都在地狱里忏悔,而如今彭格列也将是他们的一员。"
纲子感觉喉咙发紧。
"...彭格列也参与了吗?"
对于彭哥列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这时候的纲子还没多少了解。
六道骸的表情骤然阴沉下来。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他突然站起身,墨绿色的披风划出一道弧线。
"你就好好看着吧。"他转身,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看着彭格列如何..."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爆炸声。
下一秒,墙壁轰然倒塌,烟尘中冲出几个熟悉的身影。
"纲子,我好担心你。"
"哟!纲子!我们来救你了。"
"十代目的妹妹!"
纲子瞪大眼睛,看着破墙而入的伙伴们——举着炸弹的狱寺、握着棒球棍的山本、姐姐,还有...那个整张脸被包住的是碧洋琪?!
"纲子!"姐姐第一个冲过来抱住她。
随后Reborn一脚踹在她小腿上:"居然被这种三流幻术师抓住,真是丢人。"
好痛!
"十代目的妹妹!您没事吧?"狱寺恶狠狠地瞪着六道骸,"这个凤梨头有没有对您做什么?"
山本笑嘻嘻地搭上纲子的肩:"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呢。"
"纲酱~"碧洋琪捧着一盒可疑的紫色饼干靠近,"要尝尝我的新作吗?"
"不、不用了!"纲子慌忙摆手,差点被扑面而来的紫色毒雾呛到。
六道骸的额角爆出青筋:"你们..."
"六道骸!"突然炸响的女声让所有人一怔。
只见咲月松开纲子,平日温柔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怒火:"你竟敢伤害恭弥和纲子!我死也不会原谅你们!"
纲子欲言又止,想说自己并没有受伤,但又觉得这时候说似乎不太好。
空气瞬间凝固。
骸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三叉戟都歪了几分:"kufufu...有趣,那就来试试看吧,如果你做的到的话。"
就在这时,墙角传来衣料摩擦声。
云雀撑着浮萍拐缓缓起身,凤眸中寒光乍现:"群聚的草食动物..."
"恭弥!"咲月惊喜地转头,下一秒就被云雀用眼神冻在原地,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Reborn好似没有丝毫意外的开口:"看来人到齐了。"
骸突然大笑起来:"kufufufu...那就让我看看..."
话音未落,三叉戟已化作一道寒光直刺而来!
战斗瞬间爆发,却又在电光火石间结束。
拥有轮回眼的六道骸如同戏耍孩童般,轻松躲过所有人的攻击。
"我说过不会出手。"Reborn压了压帽檐,列恩乖巧地爬回他肩上,"这是你们的战斗。"
没有Reborn的帮助,仅凭现在的他们很显然完全不敌六道骸。
狱寺的炸弹在距离六道骸三米开外就被无形的屏障弹开,炸开的火光映照出骸那张带着讥讽笑意的脸。
山本的棒球棍在接触到六道骸的衣角前就被三叉戟挑飞,哪怕击中他也会发现自己打中的是幻觉。
就连最强的云雀前辈,此刻也只能单膝跪地,用浮萍拐勉强支撑着身体,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kufufu...真是令人失望。"六道骸悠闲地把玩着三叉戟,"这就是彭格列的守护者吗?"
纲子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伙伴们一个个倒下,却无能为力。
这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席卷全身,就像每次体育课跑最后一名时那样,只是现在的代价要沉重得多。
通过跟六道骸的对话,她完全明白如果他们失败将会得到的后果。
"咔嚓"
一声轻响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Reborn肩上的列恩突然断了一截尾巴,小婴儿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时候到了。"
"Reborn先生!"狱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Reborn轻轻抚摸着列恩的背脊,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当我的学生面临生命危险时,列恩的尾巴就会断裂。"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惊疑不定的脸,"然后,它会变成最适合的武器。"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空中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金光。
刺目的光芒让纲子不得不抬手遮挡,她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擦过她的指尖。
当光芒散去时,一双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毛绒手套静静躺在地上。
白红交织的绒面上用金线绣着数字"27"。
"这是什么啊?!"纲子嘴角抽搐,没时间思考这东西为什么会掉在自己面前,而是下意识的弯腰捡起手套。
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她翻来覆去地检查,甚至用力扯了扯,试图找出什么隐藏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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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怎么看都像是什么冬季用品?跟''武器''两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
然而咲月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纲子从未见过姐姐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发抖,脸色苍白得可怕。
她几乎是扑过来抢走了手套,动作之迅猛让纲子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姐姐?"纲子困惑地呼唤道。
她注意到咲月的手指在微微发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更奇怪的是,姐姐的眼神变得异常陌生,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别的什么人。
咲月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戴上手套。
绒毛包裹着她纤细的手指,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什么奇迹发生,然而几秒钟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
既没有炫酷的特效,也没有什么惊人的力量,手套依然只是手套。
六道骸发出一声嗤笑:"kufufu...这就是你们的……秘密武器?"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咲月突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
她颤抖的手指伸向自己的领口,从衣襟里拽出一条细细的银链。
链坠是一颗血红色的宝石,只有指甲盖大小,却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凝固的血液,又像是燃烧的火焰。
这是?纲子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那颗宝石给她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碰,在这瞬间。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突然袭来。
纲子的视野开始扭曲,耳边响起嗡嗡的蜂鸣声。
她看到狱寺惊恐地朝她奔来,山本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喊着什么。
但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姐姐最后看向她的那一眼,那陌生得令人心寒的视线。
随即,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所有感官。
当意识再次回归时,纲子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水泥。
她挣扎着撑起身子,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清醒——
六道骸被几个缠满绷带的怪人按在地上,骸身上的黑曜校服已经破烂不堪,蓝色的长发沾满灰尘,但那张俊美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在被拖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抬头看向纲子。
异色双瞳藏在阴影中,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纲子分明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声音,但她确信他说的是:"我们还会再见的。"
"砰!"Reborn一脚踹在纲子小腿上,疼痛让她差点跳起来:"发什么呆?走了。"
小婴儿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不耐烦,但纲子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咲月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而姐姐此刻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正温柔地帮狱寺包扎伤口,仿佛纲子昏迷前看到的那个陌生的人从未存在过。
而更让纲子手足无措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提到她晕倒前的事,就好像……只有她记得一样。
夜深人静时,纲子蜷缩在被窝里辗转反侧。
白天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回——
那双奇怪的手套、姐姐反常的举动,还有那颗血红色的宝石,以及最让她担心的六道骸。
那群全身漆黑的人是谁?要带他去哪里?为什么Reborn让自己不要多问?
等到疲惫终于战胜了不安,纲子沉入梦乡,却跌入了一个比现实更加残酷的梦境——
冰冷的金属台在无影灯下泛着刺目的白光,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年幼的蓝发少年被厚重的束缚带紧紧捆住,苍白的手腕上布满针孔和淤青。
四周穿白大褂的人影晃动着,手中的手术器械闪着寒光。
"实验体#1073,第六次实验开始。"一个声音宣布道。
纲子想冲过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就像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
鲜血顺着手术台边缘滴落,在地面汇聚成奇怪的图案。
"不要!"纲子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
窗外,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光痕,就好像一些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