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的狗腿子》
1. 金手指
“静侯,你看着我认真的告诉我,我到底美不美?”左潇潇拿着一把粉色的镶钻小圆镜,坐在咖啡厅落地窗边的高脚凳上,翘着二郎腿问。
长卷发盘披散在肩上,每一寸弧度都精心打理,面上的妆容也是找了专业的化妆师根据今天身上的千金风连衣裙设计的。傲娇大小姐左潇潇就是这样的,只要出门那必须从头发丝精致到脚趾头。
陆静侯停下离开的动作,她身子前倾,目光停留在大小姐漂亮的脸上,她认真的回答,“你当然美了。”
同样的问题,自高中到现在,陆静侯已经数不清回答了多少次了。这次依然不等左潇潇问出第二个问题,她就率先答道:“比温桑宁美。”
得到好听的回答,左潇潇勾唇笑了笑,心满意足的搁下手里的小镜子,她端起面前的焦糖玛奇朵喝了一口赞叹道:“真好喝,静侯你的手艺也是越来越好了。”
二楼有脚步声传来,人还没到,吊儿郎当又带着浅浅不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别只顾着精进手艺,倒是找人把休息室的花洒修一下,上次来就坏了,现在还坏着。”
沈浮拿着毛巾胡乱的擦着手上的水渍,动作豪放惹的左潇潇一阵嫌弃。陆静侯回道:“不用找人修,我已经在网上买了新的,东西到了换上就好。”
上次沈浮反应过这个问题后,陆静侯就在网上下了单,只不过没想到只隔了一天,这人又在半夜潜入住进了休息室。而她买的东西要今天晚上才会送到。
陆静侯看看左潇潇又看看沈浮,恶毒男配和恶毒女配现在是越走越近了。过了几天安生日子,陆静侯整天提心吊胆怕这只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
大小姐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确认自己的美貌没有问题后,她又拐进了常待的死胡同里,她唉声叹气道:“静侯,你说我有钱有颜,池胥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都说了只要他愿意和我在一起,他手头所有的困境我都会帮他解决的。”
陆静侯回避了这个问题,她总不能说池胥脑子有包。书中男主是不允许她这个女配身边的狗腿子吐槽的。
她笑了笑,指了指后仓库道:“好像是材料送来了,我去后面瞧瞧。”
她绕开沈浮往后走,身旁的人突然问道:“你们刚才藏藏掖掖的说什么呢?”
陆静侯顿了下,淡淡道:“说的蛮多的,你指的哪句?”
沈浮嗤了声,不再追问。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搭在陆静侯的肩上,抬脚坐到了左潇潇的对面,“一杯冰可乐。”
这话显然是对陆静侯说的,左潇潇瞪了沈浮一眼,“你又在我的咖啡馆里点碳酸饮料,我的格调都被你拉低了。”
沈浮哼了一声,“喜欢池胥才是拉低了你的格调。”
“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整天跟在温桑宁屁股后面跑,死舔狗。”
没两句话两人又掐了起来,成天掐又成天往一起凑,致力于给男女主下绊子。
意浓是左潇潇大学时候开的咖啡馆,当时开馆的初衷只是因为陆静侯经常要去兼职,工资不高时间又长,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大小姐玩。大小姐一怒之下开了这家咖啡馆让陆静侯当店长,薪资开的很合适。并且薪资还年年涨,等到陆静侯毕业以后,发现专业对口的方向竟然找不到比咖啡馆店长薪资还高的工作。
她干脆在这个职位上投入十二分的精力,好在也不算辜负了大小姐的栽培,意浓成了小有名气的网红店,注册商标还开了两家分店,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投入推广做连锁了。
陆静侯对着柜台边的小姑娘附耳说了两句话,小姑娘脱了工作服去了外面的便利店,不多时拿回来一瓶罐装的冰可乐。
陆静侯取出杯子加了冰块,把可乐倒进去端给了沈浮。沈浮手机平摊在桌面上,显示的是一个外卖软件的页面。他瞧了瞧冒着寒气的可乐,点着手机一处问道:“你午饭吃了嘛,寿司吃不吃?”
陆静侯吹了吹被冻到的指尖,推了推发呆的左潇潇,“问你吃不吃寿司呢?”
左潇潇回过头,嘟着嘴,瞥了沈浮一眼,“刚才不就告诉你了,陪妈妈吃了素斋才过来。”
沈浮顶了顶腮,把手机反扣,抬头瞧了眼略带疲惫的纤细背影。
店里的几个老手都派到分店了,现在店里的几个小姑娘的都是新招来的,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做什么都得陆静侯手把手的带着,所以这几天她忙的脚不沾地。
左潇潇转头又瞧不见人,她双手抱胸有些恼。早知道开分店陆静侯会忙的陪她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她就不开分店了。多干了这么多活,不得多领点工资嘛。大小姐转头点开手机往陆静侯的账户里打了一万块钱。
陆静侯刚抱着箱子从后面出来,就听到了到账的消息,艰难的从箱子底下伸出手指给大小姐比了个爱心。
美好的氛围被一条推送消息打破,是一部新电影的宣传,青涩的爱恋文艺片,温桑宁在里面饰演男主早逝的给男主留下无限伤痛的白月光。戏份不多,但是人设妆造出圈了一波,温桑宁靠这个电影基本能摆脱网红出道的背景了。
温桑宁父母在高中部邻边的商业街开了家小吃店,温桑宁时不时会去店里帮忙,大学的时候她起了个号,靠着清纯的外表和贫寒中开出的坚毅小白花人设做起了小网红。大学毕业以后就签约了公司,接的角色也多符合她的人设。
这部电影里的角色塑造分明是成功的,加上宣传期间时不时有大学同学出来爆料,说温桑宁现实生活中也是某位男生的白月光,还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这份故事,白月光青梅竹马的话题还上了两次热搜。
左潇潇快速的把推送新闻从上划拉到下,哼了一声吐槽道:“什么大学同学的爆料,我看就是温桑宁自己找的营销号,大学同学怎么会知道他们初中高中的事,还讲述的那么细致。”
“吃着白月光的福利,啃着池胥的人血馒头,还不愿意接受池胥。”左潇潇指着沈浮的眉心道:“你白月光的心眼可不是一点两点,可惜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傻子,看不清啊。”
左潇潇的音量不低,柜台后的陆静侯都听到一清二楚了。她的话太过直白了,陆静侯生怕两人掐起来,赶紧起身道:“潇潇,快过来尝尝我新做的蛋糕,我稍微改良了一下,你看口感粘腻的缺点有没有改善。”
陆静侯余光注意着沈浮的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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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并没有因为左潇潇的话而动怒,才稍微松了口气。比较左潇潇直来直去,坏在明面上的性格,沈浮才是真的危险的那一个,表面看着吊儿郎当人畜无害,实则内心阴的一批。
文字提示对沈浮的介绍都是,【善于伪装,更善于利用周围的一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内心凉薄,缺少人性。】
好在他们现在还是合作伙伴,陆静侯也没有接收到关于两人冲突的提示。
感受着陆静侯的紧绷与松懈,沈浮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他抬眸看了下时间,起身挥了挥手离开了咖啡店。
左潇潇吃点心的空档,陆静侯去收拾了桌子,可乐被喝干净,剩两块碎冰与玻璃杯碰撞出隐秘的碎光。她侧头正撞见沈浮拉开了车门,见陆静侯透过落地窗看过去,他随意的挥了挥手,陆静侯也就抬手晃了晃,挥一半瞧见手里还抓着抹布,又赶紧放下抹布重新挥了挥。
沈浮嘴角扬起一抹悠扬的弧度,路途行驶许久都没有消散,显然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左潇潇没待一会儿就烦了,见陆静侯忙的像陀螺一样,就在自己得千金姐妹群里吆喝了一声,约了其他相熟的小姐妹去逛街。
晚上打烊收拾店铺的时候,小梦暗戳戳的问道:“店长,白天在店里那个帅哥哥是你男朋友吗?”
陆静侯顺着小梦的目光看向落地窗边的圆桌,终于反应过来她问的是沈浮。还记得之前的员工刚入职的时候也问了相同的问题。陆静侯道:“不是。”
干脆利落的否认让小梦张大了嘴巴,她惊讶说道:“可我入职这几天已经两次看见他从楼上的休息室出来了,休息室不是你在住嘛。”
分明家里就是开酒店的,全国遍地是他家的酒店,可沈浮就是隔三差五的来住咖啡厅楼上的休息室。陆静侯收拾的动作不停,她贴心的给沈浮找了个理由,“可能是工作太晚的时候住这里比较方便吧。”
从始至终陆静侯回答的语气都是淡淡的,小梦继续往下问的兴致就缺缺了。
所有员工都离开后,陆静侯落了锁,回了楼上的休息室。这套铺面本身就是复式,楼下做了咖啡厅,楼上就改成了两室一厅的居室,其中一间由陆静侯住着,剩下的一间原本是留给左潇潇平时休息用的,没想到刚装修好后不久偶然的一次让沈浮住了。
沈浮住过的房间,左潇潇打死也不会再踏足,渐渐的那间房几乎成了沈浮的专属。
陆静侯拿起睡衣走进浴室又想起了沈浮白日说的话,其实这个花洒没坏的很厉害,就是有的孔堵了,喷水不是很均匀。然后因为堵塞,管道的衔接口那里也有些漏水。陆静侯没那么讲究,就一直用着,但是沈浮这个富二代大少爷肯定不愿意用这样的。
快递下午的时候取到了,就放在吧台后面的柜子里,陆静侯走下楼拿了上来,用小刀拆了快递,拿出新的喷头和水管。
旧喷头用的时间久,衔接的地方老化粘连,手动不好处理,陆静侯又去工具箱里找扳手。她拧紧扳手的固定螺扣,用力的掰。衔接口纹丝不动不说,她的虎口还被压红了。
没想到粘连的这个紧,她又试了两次还是没能成功。
2. 特别的室友
她甩了甩手,就在她要试第三次的时候,身后声音靠近,她回头瞧见沈浮双手插兜在她身后停下了脚步。
沈浮伸手从她手中抽出了扳手,陆静侯立马侧身。浴室地方不大,站两个人明显拥挤,陆静侯又往门边退了退。沈浮把黑色衬衫袖子卷到胳膊肘的位置,冷白皮肤下青筋凸起。到底是男女力量悬殊,感觉沈浮没怎么费力就拧好了卡扣。
陆静侯道了声谢,拿着新花洒上前要替换沈浮的位置。却见沈浮微微侧身再次拿走她手里的东西,三下五除二的就换好了花洒。
沈浮打开花洒,试了下水,很均匀。回头瞧见陆静侯还在瞧着他,他笑了下问道:“为什么用这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被发现了,陆静侯也没模糊言语,四年大学校友加上两年多的室友情谊,两人之间还是可以进行一些无拘无束的聊天的。
“就是没想到你做这些还挺熟练。”
沈浮又笑,“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陆静侯拿着扳手和换下来的坏零件退出了浴室,把扳手放回工具箱又把坏零件丢进了垃圾桶。
余光瞥见沈浮的房间半掩着的门,她记得刚到二楼的时候他的房门是关着的,刚才她也没有听到按密码的声音,看样子沈浮之前就已经回休息室了。见沈浮从浴室里走出来,她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看见你。”
“傍晚,你们都在忙的时候。”沈浮笑着道,他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没有目的性的换着台。
陆静侯垂眸,傍晚确实接了个二十杯的外卖单子,她一直在忙,估计就是那会儿了。
她的睡衣还在浴室里,她往浴室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看着背对着她看电视的人开口道:“沈浮,你现在要洗漱嘛?”
沈浮闻言微微侧身长胳膊搭在沙发上说道:“你先洗吧,我点了外卖,一会儿就到。”
陆静侯转身进了浴室,想了一下她又回了房间拿了一件运动背心,洗完澡后穿上背心又穿上棉质的T恤睡裙这才出了浴室,睡裙长到小腿肚,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腕和小腿优美的弧度。
这样的美景日常都是掩盖在黑色的直筒工作裤里。沈浮正好拎着外卖按了密码进来,陆静侯瞥了眼包装,还是他中午说的那家寿司。之前陆静侯和左潇潇也去过。这家寿司店确实不错,陆静侯还夸过两句。
沈浮目光微闪,从女生白嫩纤细的胳膊和脚腕处挪开:“过来,帮忙。”
陆静侯踩着拖鞋过去,帮他把盘子都摆在茶几上。还没等她起身离开,沈浮又道:“坐下,陪我吃点。”
陆静侯也没扭捏,都已经半夜了,距离她上一顿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了,她的肚子里确实没存货了。她拢了下睡裙坐在了沙发上。
沈浮按了半天电视竟然又返回了主界面,陆静侯就拿过遥控器找了个综艺频道。要不说文本世界是围绕男女主展开的。她随便点的频道播放的就是温桑宁参加综艺宣传电影。
陆静侯瞧着电视机里温桑宁青春的脸,没话找话道:“上学那会儿没想到温桑宁能走这条路,以后估计同学聚会上都不一定能见到她了。”
“是啊,没想到。”综艺里正好是搞怪的时候,沈浮眯着眼睛笑了好几声。
后面的电视墙上慢慢显现出一排只有陆静侯才能看见的字,【5月22日下午,禾木商场,左潇潇当众泼温桑宁咖啡,遭网友谩骂攻击。池胥心疼温桑宁,送上安慰拥抱,并怒骂左潇潇,使左潇潇生出恨意。】
挺好的食欲被这行字破坏,她把已经拿在手上的寿司塞进嘴里。起身回到房间,从床头柜里拿出香烟点燃,轻吸一口,她缓步来到客厅的阳台上吞云吐雾。
阳台在客厅的另一边,她过去的时候需要从沈浮面前走过。沈浮抬眸瞧见她熟稔的含着香烟,略微挑眉却什么都没说,显然不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场景。
但是这一幕若是被左潇潇或者咖啡店里的员工和客人看见了,绝对称的上惊世骇俗。在旁人眼里陆静侯太淡然了,很多时候像一摊死水,抽烟这个习惯在她身上实在难以联想。
陆静侯吸烟,却不习惯闻着烟味入睡,也不喜欢自己身上带着烟味。她吸烟的事连左潇潇都是瞒着的,唯有一次,让沈浮瞧见了,之后陆静侯抽烟就不刻意躲避沈浮了。
还记得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高一,为了筹学费,她帮学校里的二世祖们跑腿挣钱。左潇潇的钱是最好挣的,可是见到左潇潇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左潇潇是小说中的恶毒女配,并且因为和女主作对,后期家里破产了不说,连自己都被混混凌辱致死,下场不可谓不凄惨。
陆静侯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去对待左潇潇,她更不想卷入纸片人的爱恨纠葛中。可是当左潇潇帮她缴清学费,给她带营养餐,在其他小姐妹面前维护她的时候,她再也做不到冷眼旁观了。
左潇潇不是恶毒女配,起码在陆静侯眼中不是。她知道事情都是有连续性的,作死也是。就算不能改变很多,但是左潇潇的结局不该是那样的。
一根烟燃尽,陆静侯内心的压抑并没有多少缓解。作为局外人却卷进局内,她心里难免压抑。和左潇潇相处的越多,感情羁绊越深,内心的压力就越大。为了缓解这种压力她试过许多办法,最后敲定了抽烟。她也不是无节制的抽,多数都是在遇到剧情前后,压力倍增的时候抽。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挺有用的,现在只觉得聊胜于无。
陆静侯回客厅的时候,沈浮已经把茶几收拾好了。他并没有追问陆静侯突然的动作,只是淡淡的问她一句,是不是要睡了。
陆静侯站定瞧着他突然问了一句,“沈浮,你有可能放弃温桑宁吗?”
看见怔愣的沈浮,陆静侯知道这个问题逾矩了,可是关于温桑宁的结局提示,她在二十七岁的时候,会和初恋结婚隐退。她的结局也意味着小说的结局,他们现在已经二十五了。
她并不是真的想问沈浮,而是想问左潇潇有没有可能放弃池胥,有没有可能打破作者赋予她的执念。
她盯着沈浮看,一贯平静如波的眼睛里竟带着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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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沈浮勾了勾唇,站直了身子,一双桃花眼含着笑,“谈何放弃呢,本来也没坚持过。”
陆静侯干巴巴的扯了下嘴角,带着疲惫的脸上扬呈现一个极为敷衍的表情,她挥挥手,“知道了,睡了。”
身后的沈浮重新坐到沙发上,指尖敲击着膝盖,不轻不重。
回了房间,躺到床上,陆静侯只觉得胸口烦闷,她先脱睡衣,又脱了内衣,再把睡衣穿上,胸口终于觉得能喘开气了。明明很累,闭上眼睛却没有睡意。
刚才的问题她也问过左潇潇,左潇潇的回答更加凌厉,‘当然了,池胥算什么。本小姐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当时陆静侯还很激动的要给左潇潇打气,可不过隔了一个晚上,左潇潇就盯着她和池胥的聊天界面哭的要死要活。页面里多数是她的独角戏。诸如此类的事情这些年间发生的次数不少,所以沈浮那句话,陆静侯根本不信。
到底白日太累,就算心头藏着事,她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一早陆静侯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沈浮房间的门只关了一半,她探头看了看,瞧见一颗黑色的毛发略微凌乱的脑袋,接着她所有的动作都变得轻柔。
早上的咖啡厅并不忙,清晨大家还是习惯去吃些暖胃的早餐。大约十点开始,陆续有客人点单,外送的单子也在不断增加。
中午又稍微空闲了一些,餐馆送了盒饭过来。店员轮流去休息区吃饭,等到员工都吃过了,陆静侯才过去吃饭。
她打开日历,距离五月二十二日还有五天。她点开微信给左潇潇发了条信息,【潇潇,五月二十二日那天,陪我去逛街买两套衣服好嘛,听说大学城那边开了几家性价比不错的服装店。】
陆静侯很少有自己出去逛街的想法,多数都是跟着别人,对于逛街的地点更是没什么了解。之所以选定大学城,只是因为那是和商场相反的地方。左潇潇很快回复了一个OK,陆静侯刚要把手机收起来,一条长语音发送过来。
她点了外放,【陆静侯难得你主动提出要去买衣服啊,还固定了日期?太奇怪了,万年单身狗你不会是有什么情况了吧。】
陆静侯失笑,她对这个世界依旧没有归属感,风花雪月离她也太远了,她发了个没有的表情包就收了手机。
她收拾了盒饭,起身瞧见了倚靠在门边的沈浮,他似笑非笑,眼尾泛着凉意。
陆静侯惊了一下,沈浮一米八五的个子挡在小小的更衣室前压迫感十足。这个人总是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吃饭吗?估计有些冷了,吃的话我给你热一下。”陆静侯抬了抬下巴,示意沈浮看向桌子上剩下的一份没动过的盒饭。
沈浮掀了下眼皮,睫毛很长。他摇头,“不吃了,赶着回酒店。”
下午茶的时候店里又迎来一阵忙碌,闲下来的时候陆静侯腾开手,在旁边瞧着新手店员做卡布奇诺。
“图案很漂亮了,刚开始这样已经很好了。”陆静侯夸赞着,小姑娘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
3. 第 3 章好友
一连几天沈浮都没有出现在店里,左潇潇也一直没有联系她。陆静侯早就和店里的员工说过,五月二十二日那天下午她有事要处理,也提前联系了分店的老员工,当天调回两个人来稳局面。
时间很快来到当日,和左潇潇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表情包那。陆静侯抬手飞快的打字,“潇潇,下午别忘记了。”
左潇潇:【放心,忘不了。我刚从H国回来,给你带了口红,等着。】
陆静侯松了口气,原来是去玩了。
中午吃完饭,陆静侯又和店员交代了一声,才去楼上换下了工作服。黑色的工作服上衣里本就穿着白色的T恤,她也就没换上衣,只是从衣柜里随便拿了条牛仔裤,把工作服裤子给换了。
换好衣服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水花四溅,她抬头瞧着镜子里的脸。最近店员逐渐上手,她的休息时间也渐渐恢复正常,眉宇间的疲惫也就消散了些。
陆静侯一直知道自己五官长的很好,皮肤也白。当年校花评选,左潇潇把自己的照片抛到平台上后,顺便把她的也抛了上去。在一众精致摆拍中,她蓬头垢面素面朝天的一张糊照还冲到了前十。
不是左潇潇不想拍好看的,她也要给陆静侯化妆拍一张好看的照片,但是陆静侯拒绝了。左潇潇又不愿意好友的美貌被埋没,煞费苦心之下,终于在上传图片截止之前找了张相对清晰的偷拍上传了上去。
陆静侯知道自己的优点,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她不爱打扮,也没什么年轻人该有的生动表情。一贯木着脸的模样,把这份美丽打了折扣。
最后从柜子里随便拿了件外套,她坐在客厅里等着左潇潇过来。她没等到左潇潇的人,只等到了她的信息,【静侯,路上太堵了,要不然你直接去大学城,我也从这边转弯过去,我还能少堵一段路。】
陆静侯回了个好,从门边的篮子里扒拉了两下,翻出了她的车钥匙。车是她自己买的,不贵。十来万的代步车。以前她从没想过买车,是后来每一次想去改变剧情的时候,靠着打车实在是不方便,她干脆学了驾照买了车。
陆静侯刚到大学城,左潇潇带着怒意的语音就发了过来,【静侯,我突然有事去不了了,衣服的话我后面给你买更好的。】
陆静侯心一突,暗道不好,转头开车往禾木商场去。
从店里到大学城开车一个小时,返回又用一小时,再到商场又是大半个小时。等陆静侯停好车往商场里去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四点了。
商场内人满为患,眼神掠过去,舞台上只有赞助商在口若悬河的打着广告,陆静侯并没有瞧见眼熟的人。她试着往里走,却被安保拦住。
她知道自己进不去,只得拿出手机一遍一遍拨打左潇潇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她慌不择路撞上两边摆放的广告牌。
太亚酒店?这不是沈浮家的酒店嘛,他家也投了赞助。是了,有男女主的地方,自然是有男女配的。
陆静侯再次拿起手机,开始给沈浮打电话。这个人倒是接的很快,男人懒洋洋略显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事?”
陆静侯莫名噎了一下,三个字透露出的意思是,陆静侯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会给他打电话。她顺了下气道:“沈浮,我在禾木商场里,你看见潇潇了嘛,我找不到她。”
对面顿了片刻问道:“左潇潇刚才还和我一起呢,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在哪个位置,我去接你。”
陆静侯拍了张面前的商店门的照片发给了沈浮,大约一两分钟的时候,一身黑色西服梳着背头的沈浮从内侧的通道走了过来。难得正经的打扮再加上他独有的那份痞性,斯文败类的味溢满。他经过保安身边时,侧身不知道和保安说了什么。
陆静侯就瞧着保安看了她一眼,接着沈浮一边往她这边走,一边对着她招手。陆静侯小跑过去,堵着他的面张口问道:“你能带我去温桑宁的休息室吗?”
不是问你知道温桑宁的休息室在哪吗,而是直接让沈浮带她过去。就好像她确认沈浮必然知道温桑宁的休息室在哪里一样。沈浮微微皱眉,还是抬脚带着她往通道里走。
陆静侯心想,果然没找错人。
另一边温桑宁的休息室内,三人对峙剑拔弩张。温桑宁穿着粉色的公主风吊带礼服,盘着发,两边碎发微卷,整个人又温柔又漂亮。她用柔软的声线温和的劝着烈焰红唇的女生,“潇潇,今天真的不适合聊这样的话题,这个休息室不是我自己的,是和剧组其他演员共用的。来来往往的让人瞧见我们之间奇怪的氛围,记者再乱写一通对我们都不好。”
说着话,温桑宁细白的手指握住了左潇潇的胳膊,左潇潇呵了一声把人甩开,“想让我走,那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啊,你究竟是不是答应和池胥在一起了?只要你点头给我一句准话,我以后绝不纠缠,我左潇潇不屑于去当小三。可你要是不打算和他在一起,只是想吊着他吃人血馒头,那我劝你善良点。”
温桑宁怯懦摇头,“潇潇,我没有,你别这样想我。”
温桑宁仰着头一脸为难的看着池胥,眼底渐渐酝出水色,她倔强的咬着下唇,害怕池胥被左潇潇的话左右,可却始终一言不发。直到红唇边缘叫她咬出浅浅的痕迹,池胥不忍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好了,你不用回答,我都知道。”
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温桑宁有这样的机会,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他该给对方时间的,他也该等。
池胥一改温柔神色对着左潇潇尖锐发问,“左小姐,我和桑宁有没有在一起和你无关,你也无权过问。”
“你!”左潇潇呼哧呼哧的喘气,她控诉道:“我前几天一直给你发信息,想感谢你给我爸爸的投资建议,你一直推脱我说忙忙忙。池胥,认识十来年,现在是不是连顿饭都不能吃了。”
大小姐又开始最了擅长的左顾右而言它。她总是回避池胥如利剑般的话语。恰巧这时候门外助理敲门小声提醒道:“桑宁,有人往这边来了。”
看着温桑宁肉眼可见的焦急,左潇潇眉眼高挑,表情越发的桀骜。池胥心一横,拽住左潇潇的胳膊,大力的把人往外带,还不忘拿着左潇潇买过来的咖啡。
池胥的力道不弱,左潇潇拍着他叫痛也不能让他松些力道。她回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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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左潇潇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怒气顿时上涌,夺过池胥另一只手里提着的咖啡就朝温桑宁的礼服上摔去。
整杯咖啡最终砸在棉质T恤上泼洒一片,咖啡沾湿T恤,T恤贴紧皮肤,显出女生纤细的腰肢。陆静侯捏住肚皮上T恤的一角,提起甩了甩,咖啡顺着T恤的边缘淅淅沥沥的落下来。是冰咖啡挺冷的,陆静侯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不过也幸好不是热的。
陆静侯心道自己来的太巧,正好赶上关键时刻,除了当肉盾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做其他的事了。她应该都挡住了吧,她回头看向温桑宁,就见温桑宁赶紧拽了纸巾替沈浮擦拭着手背上溅到的咖啡。
随即和陆静侯的视线撞上,温桑宁回了一个温柔的笑,陆静侯平静的对着她点了下头。
杂乱的脚步声走近,沈浮抽出了手,走到桌边把整盒纸巾都递了过来。陆静侯伸手接过,抽了几张按在T恤上,但是该湿的都湿了,纸巾发挥的作用不大。
剧组的人已经过来了,身边还跟着扛着摄影机的人,应该是记者。摄影机一露头探到这副场景,立即像狗见了头,嗅着鼻子就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扛着摄影机的男人问。
不等摄影机移动,沈浮上前抬手挡住了他的镜头,他一边推着男人向后走,一边好言好语的喊人家兄弟。沈浮争取的短短时间,温桑宁就做好了表情管理,她投给沈浮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对着陆静侯他们说道:“谢谢各位同学了,大家都那么忙,还特意来给我加油。”
她特意朝着陆静侯歉意道:“你看乱糟糟的,没好好招待你们不说,还把静侯的衣服弄脏了。静侯你稍等,我让助理去给你拿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左潇潇一听温桑宁要给陆静侯准备衣服,占有欲作祟,也顾不得找事了。她甩开池胥挎住陆静侯的胳膊道:“不用,你忙你的吧,静侯我会照顾好的。”
两人走出休息室的时候,还听见后面有人说温桑宁和同学关系好。左潇潇切了一声,走远后脸色一冷甩开了陆静侯的胳膊,她环着胸质问:“你为什么要帮温桑宁挡咖啡?”
陆静侯一只手拿着外套,一只手捏着T恤,湿衣服粘在身上太难受了。她淡淡道:“她那件礼服一看就很贵,我这件T恤四十块。她要你赔,我不要。”
“笑话,我是缺那点钱的人嘛。”
陆静侯;“你肯定不缺,但是我一想到咖啡店辛辛苦苦挣的钱,可能让你一扬手就泼没了,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你看你那点出息。”虽还横着眉,可到底是接受了陆静侯的解释,左潇潇放下手臂拿出手机逮着键盘一顿敲。
身后突然有人喊陆静侯的名字,她回头瞧见池胥跨着步子往她们这边走,高中时候第一次见池胥时,陆静侯还感慨呢,人一辈子也难得遇见一个这么周正的男生啊,剑眉星目方正端庄,文质彬彬的现代书生。在知道他是男主后,也得叹一句,怪不得是男主。
池胥穿着略微宽松的灰色衬衫,有些老气的颜色在他身上却不显得死板,他在陆静侯面前站定,“刚才谢谢你了,替桑宁挡了咖啡。”
4. 灰色裙子
在池胥走过来的时候,陆静侯就敏锐的感知到左潇潇周身的傲气瞬间柔和了下来,她无声的用唇语念道,出息!
陆静侯与池胥面对面站立,“不用,我挡咖啡不是为了温桑宁。”
她平静陈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池胥抿唇,眼神掠过脸色寡淡的陆静侯,看向她身后的左潇潇。挡咖啡不是为了温桑宁,那只能是为了左潇潇了。池胥一向健谈,对着温桑宁时温和,对着左潇潇时凌厉,对着不同的客户利用不同的话术,幼时的察言观色成为他生存的利器,让他短短几年间积累不菲的积蓄和人脉。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意识到,当他面对陆静侯的时候,他的察言观色不起作用,和陆静侯说话总是卡壳。就像现在,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不该有来有往应承下他的感激嘛。
不管是现在他还是现在的温桑宁,对一个在咖啡店打工的陆静侯来说都算是人脉吧。还是说攀上了左潇潇,陆静侯就可以目空一切到目中无人了?
池胥吞下心里阴暗的揣测,扬了扬唇再次表达感谢,“不管你怎么想的,你帮了桑宁是事实,我们该感谢你。”
“好,我收下了。”
陆静侯说话时面上没有表情,五官也几乎不动,只有两片唇上下开启最低的弧度,这份弧度只确保她能说出该说的话就好。
就在气氛冷住的时候,左潇潇冒出头,“为什么是你替温桑宁道歉,她自己没长嘴巴嘛。”
池胥,“左潇潇你不要无理取闹,桑宁在接受采访她怎么道歉。”
左潇潇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是了,和静侯道歉没时间,逮着沈浮的手摸来摸去的倒是有时间了。”
瞧见池胥的脸色黑了一瞬,左潇潇心情大好。方才的场景池胥分明也看见了。左潇潇总是不遗余力的给池胥上眼药。
赶巧沈浮走了过来,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就见池胥沉眸瞧了沈浮一眼,极淡的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陆静侯被左潇潇拉着往商场上层去,沈浮则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让人琢磨不清他的目的地在哪里。刚走近一家奢侈品店,里面的店员就迎了出来,将二人领进了店里。
店员双手递过来一只包装好的袋子,左潇潇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了陆静侯,粗略看是一条烟灰色的连衣裙。她努了努下巴示意陆静侯去换上。
陆静侯摇头道不用,身上的衣服已经没那么难受了。见她拒绝左潇潇不由分说的按着她的肩膀把人往试衣间里推,“都说了会赔给你更好的了。”
拗不过左潇潇,陆静侯妥协了。她问店员要了一些湿巾后,才拿过连衣裙走进试衣间。
在试衣间脱了衣服,又擦拭了皮肤上的污渍,陆静侯才将裙子换上,是一条飞袖吊带裙,裙子有些短,抻直了也才到大腿中部,是陆静侯不曾尝试过的辣妹风。
她走出试衣间站在镜子前,出门的时候她的长发只用一只抓夹随意抓在了脑袋后面,颠簸来颠簸去,额角脖颈都有一些碎发落下来,自然中又透着风情。裙子是掐腰的,将陆静侯藏在T恤长裤下的细腰长腿凸显到极致,即便脚上穿着白色球鞋,瞧着也相当合适。
左潇潇坐在后面的简约沙发上,瞧见陆静侯出来,她眼睛立马变的亮晶晶的。二郎腿一撇小跑着过来,围着陆静侯转了一圈啪啪鼓掌,“到底是我的眼光,我看中的人,我看中的衣服,都是这么绝。”
陆静侯转过身,背对着镜子,她伸手探向身后的裙摆,偏着头看向镜子里露出的雪白长腿,她说道:“就是有点危险,一个不注意就露屁股了。”
左潇潇啧了一声,“露屁股咋啦,咱们这么美,露出的屁股也比别人好看。”
“你说是吧,沈浮。”她话音转了个弯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陆静侯摸腿的动作一顿,回头将店内瞧了个大概,才看见沈浮也在店里,应该是她进去换衣服的时候进来的。坐在旁边的高脚单椅上,被衣架子遮住,不仔细看真不会注意那里坐着个人。
沈浮原本在看手机,听见左潇潇的话,他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朝着陆静侯投去一个眼神,眼神不咸不淡,并未对陆静侯风格上的转变有什么表示。
“不知道,没看过。”冷不丁的惊人发言让陆静侯和左潇潇俱是愣住。
像陆静侯左潇潇和男女主他们,是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的。但是沈浮不是,和沈浮的相识是在大学。初相识那会儿,关于他在高中时期的花边新闻她们听到了很多。
这些花边新闻虽然在沈浮对温桑宁近乎疯狂的追求中消散了不少,但是沈浮吊儿郎当的形象还是很深入人心的。可是仔细想想,他似乎从来没有对陆静侯说过任何不合时宜的话。
即便是左潇潇先随口问了话,可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还是让人感到惊讶。
陆静侯倒是很快恢复了平常,她接过左潇潇手里的袋子,走进换衣室,把脏了的衣服放进去。
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左潇潇已经抱着胸站到了沈浮面前,她幸灾乐祸道:“沈浮你至于嘛,又不是第一回瞧见温桑宁和池胥在一起了,老娘我都适应了,你还整上阴暗癫狂这一套了。我可告诉你哦,你追人追累了,想找乐子我管不着,但是你要是敢撩拨静侯,我就弄死你。”
沈浮手了手机,揣进口袋里,他耸耸肩,“大小姐,你才不至于吧,我就顺着你的话应了一声而已。”
“我当然至于,我问你的是我的观点对不对,你回我的是什么。”左潇潇捏着拳头威胁,“我可告诉你,静侯和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她太干净了,我不允许有任何脏东西靠近她,尤其是你这种脏东西。”
听着左潇潇的评价陆静侯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的话太玄幻啦,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分明陆静侯觉得挺好笑的事,可她转头却撞上了沈浮无比严肃的神色。沈浮抿着唇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直到陆静侯被他看的,嘴角的笑维持不住,眼眸里也染上了疑惑,沈浮才踢着脚站起来,“累死了,回家睡觉。”
出商场的途中,一路上都有人在看陆静侯,或大胆的看,或偷偷摸摸的瞧。左潇潇勾着唇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两人车停的地方不一样,左潇潇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陆静侯则停在外面稍远一些的路边,说了两句道别的话便分开走了。
没走两步陆静侯偏头瞧了瞧身旁跟随的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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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车也停在外面了?”
沈浮道:“我没开车,上午跟着酒店工作人员的车过来的。”
陆静侯嗯了两声没再接着问了,她想着方才明明听见沈浮说要回家睡觉的,可是他的家不是和左潇潇家在一个方向嘛。她转念又想到左潇潇的脾气,更何况两人刚才还说了不愉快的话,估摸着沈浮是要自己打车。
可当陆静侯盯着坐在她副驾驶的人时摸不着头脑了,她捏了捏车钥匙问:“你不是说要回家睡觉嘛,店里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我没办法把你送回家再回店里,那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沈浮扣上安全带,侧头拧着眉看她,“对啊,我说回家睡觉啊,回意浓那个家,方向和你完全相同。”
陆静侯愣了愣,她这一个小时脸上被逼出了许多平时难得一见的表情。沈浮竟然真把意浓当家了。对他一个公子哥来说,那算是什么家,比不过他家的星级酒店,更比不过他家的大别墅。
见她迟迟不动,沈浮催促道:“不是说店里很忙嘛,还不走?”
陆静侯低头扣安全带,才发觉因为坐姿,原本就短的裙子现在更短了,后面靠着靠背还好,前面裙子的前沿直接滑到了大腿根。本身开车还得切换油门刹车,些微的动作促进着两条白腿间的旖旎若隐若现。
她的外套上车的时候丢在后座了,她正要解开安全带去拿的时候,瞧见沈浮已经调低了座位,面孔转向窗户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言情小说中,舔狗男配不管以前如何荒唐,遇见女主后为其守身如玉都是基本操作。陆静侯想,这样的基调下别说她穿着短裙了,即便是她现在赤条条的站在沈浮面前,在他眼里估计和一块猪头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挡不挡的倒显的她矫情了。
车子平稳出发,很快就到了店门口,六点多正是加班人士来买咖啡续存精力的时候。陆静侯解开安全带,瞧着副驾驶的人还睡着,她也没想着把人叫起来。现在的天气,不开空调车子里有些闷,空调开的久了又有些冷飕飕的,开着窗户外面又很吵。
陆静侯动作轻悄悄的从后座拿了外套,都披到肩上了。想了想又拿了下来,她轻柔的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外套搭在了沈浮的身上。
她双手脱离外套,半举着胳膊弓着身子往外退的时候,猛的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抱歉,看样子是我好心办了坏事,吵醒你了。”
她快速的退出了副驾驶,沈浮面上并没有刚睡醒时的迷蒙,他表情严肃的调回了座位,转过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陆静侯,你是傻子吗?”
陆静侯瞳孔微缩,她好像惹事了,她没想到阴鸷男配的起床气这么严重,他不会要开始发疯吧。陆静侯不着痕迹的小退了一步,明明是想离面前的人远些,不曾想又被沈浮抓住手臂一把拽的离他更近。
沈浮的起床气好像淡了些,语气软了许多,他道:“你身后有人,差点撞到了。”
陆静侯回头,果然瞧见了几张熟面孔,都是店里的常客。不过这个距离她就算再退两步估计也不会撞到。
身后的几人也认出了陆静侯,惊喜道:“还真是陆店长,刚才我差点没敢认。”
5. 狗男女
陆静侯礼貌点头,“周组长这是要加班?”
周然点头,“是呢,有个项目赶的急,今晚想着带着组员拼一把给赶出来。让同事加班了,可不得请大家喝咖啡嘛。”
陆静侯觉得这人今天的话格外的多了些,看平时的样子还以为是个挺冷淡的人。可陆静侯已经没有多余的话好讲了,只好干巴巴的说了句,“那你们忙。”
周然明显还想说什么,沈浮长腿一伸从副驾驶走下来,手里拿着的外套很是自然的搭在了陆静侯的裸露在外的圆润肩头上。锁了车又把车钥匙递到了陆静侯面前。
陆静侯接过钥匙,对着周然点了点头,跟在沈浮身后进了店里。店里客人不少,陆静侯脚步飞快的上了楼,换上了工作服。下楼的时间又利索的重新盘了头发,到楼下的时候沈浮正站在柜台前帮忙点单呢。点单的是位年轻姑娘,正红着脸小声的和沈浮说话。
沈浮连点了几次返回键,眉宇间也染上不耐。之前系统做了升级,他可能对新的点单系统不太熟悉。陆静侯走了过去轻声他问:“要点什么?”
沈浮侧身靠近陆静侯的耳朵,“焦糖玛奇朵。”
点单器在陆静侯的手下灵活操作,她将凭条递给了面前的小姑娘,小姑娘接过凭条离开柜台的时候,眼神还偷偷摸摸的瞧叉腰站着的男人。
见男人只顾着和后来的女生说话,她有些失落,眼神转移到陆静侯精致的眉眼上,又觉得该是如此的。
沈浮卷了卷衣袖勾着唇道:“陆静侯,你该和左潇潇申请一下,给我也发一份工资。”
陆静侯看了他一眼,沈浮在意浓呆的时间久,瞧见店里忙的时候经常会伸手帮忙,她拿不准沈浮这句话说里的认真程度,沈浮不会差这点钱的,但是沈浮也没必要和她开玩笑,沉默片刻她道:“我会和她说一声的。”
沈浮哈了一声,舌尖顶住了腮。
陆静侯接着给客人点单,手下敲击屏幕的同时,脑袋里也在飞速的运转。如果她真的和左潇潇提了这件事,依左潇潇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出这份工资的。不但不会出,很有可能还会找沈浮吵一架。
那样的局面对左潇潇来说可不太好,最好的办法就是事情在她这里解决。
客人不断,陆静侯一直在忙,没空搭理沈浮。沈浮站了一会儿抬脚想从陆静侯背后绕出去。惦记着事情还没解决,陆静侯下意识的抓住了沈浮的手臂,“你等一下再走,我有两句话要说。”
陆静侯的手指很凉也很白,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却也泛着血气不足的白色。沈浮低头看着自己得手臂,一直到手臂上的纤细手指移开,他才懒洋洋的哦了一声。
陆静侯叫住沈浮是以为很快就可以腾出时间,不曾想这一忙就是大半个小时。忙碌的时间段里沈浮就安静的待在她的身边,不催促也不提离开。
好不容易忙完了,陆静侯先是道了句对不起,没想到会耽误这么久,接着就道:“沈浮,我觉得你刚才提的话不合适,你在意浓点单住宿潇潇从来没有收过你的钱。当然你对意浓做出的帮助我们很感激,但是说到底还是你自愿的不是嘛。”
木着一张脸张着柔软的双唇一股脑的说出这些,只得到沈浮一句肯定的回复,“陆静侯,搞了半天,你真是傻子。”
扔下这样一句话,沈浮离开柜台去了二楼。
陆静侯当然不认同沈浮对她的评价,她怎么会是傻子呢,相反的她觉得是因为自己太聪明了。别人说话她总是要多考虑许多。
意浓的关店时间在十点半,店里的员工两两一组实行轮班制,不轮班的时候六点半就下班了。陆静侯不在轮班表上,但是她几乎每天都陪着十点半下班,做最后关门的那个人。
晚上送走了员工,她从里面锁上门。回到二楼的时候沈浮还没睡,就坐在客厅里打游戏,电视机也在放着。
陆静侯手臂搭着衣服,刚走到卧室门前,沈浮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他接了然后说了声桑宁,陆静侯回头瞧见沈浮的身侧浮现一行字符。
【五月二十六日,池胥吃醋,对着沈浮大打出手。】
随着沈浮起身字符也跟着消失不见,他收了手机,转过头对着陆静侯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楼下的电子钥匙我带走一把。”
陆静侯点头,对刚才出现的剧情提示没有任何关心。只要和左潇潇无关,男主女主和男配之间发生什么,她并不在意。
*
沈浮从影城的停车场接到了温桑宁,温桑宁抱着头巾带着墨镜,特意的掩盖身份的装扮反而叫她更明显了。
瞧见沈浮她把墨镜往上推了推,露出一双温柔带笑的眼睛。她小跑着坐到了沈浮的副驾驶上,掏出手机给经纪人打了电话,“徐哥,朋友已经接到我了,你放心的走吧。”
见她挂了电话,沈浮才问道:“是送你回公寓吗?”
温桑宁道:“还是送我回家吧,好久没回家了,想爸爸妈妈了。”
沈浮嗯了一声,发动车子。温桑宁咬咬下唇不好意思道:“又麻烦你了。也怪我做事不周全,电影上映期间,竟然没忍住去看对家导演的电影了。我心里想着是好有个比较,推动自己进步,可就怕别的不明所以的人在网上乱写。”
见沈浮不接她的话,温桑宁心头察觉到一丝异样。这丝异样白天的时候就存在了,白天出现的小插曲结束后,池胥一直在和她发信息安慰她,但是沈浮一条信息都不曾给她发,甚至她主动问他有事没事,都没收到他的回复。
今晚她特意找了个借口把沈浮叫了出来,人出来了,可是她心头的怪异却不散去。她再次咬唇道:“我原本是想叫池胥的,必竟要比较起来的话,我和他还是更亲近些。可是池胥最近在投资上似乎遇到了一些问题,白天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我就不想打扰他了。剩下的能帮忙的人,我只能想到你了。”
温桑宁故意搬出池胥,目的就是为了让沈浮嫉妒。以往也是如此,但凡她觉得沈浮对她冷淡了,只要搬出池胥,因为嫉妒沈浮就会恢复对她的在意。
这次也不会例外,果然沈浮偏头瞧她一眼,勾唇笑道:“你就是想太多了,以前是我自己答应你的,有事只管叫我,帮你的忙都不能叫做麻烦。”
似乎是想到了上学时候的回忆,温桑宁害羞的垂头笑着,错过了沈浮幽深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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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洞悉一切的眼神。
把人送到了家,温桑宁家的小吃店这个时间本该打烊的,因为温桑宁打电话说要回来,门还开着,后面的厨房也亮着灯。婉拒了温桑宁的邀请,沈浮并没有下车。
温桑宁绞着手指不好意思道:“还有件事,沈浮今天的事你可以把它当做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嘛,不要让其他的人知道好嘛。”
吐出小秘密三个字时,温桑宁特意压低了自己的声线,使自己得声线带上些蛊惑人心的低迷。见沈浮笑着点头,她站直了身子挥手道别。
车窗阻隔两人视线的同时,沈浮唇角的笑化为讽刺。他驱车驶离却并未走远,就在马路边的停车位上导出了刚才时间段的行车记录仪,去掉画面只留下两人说话的部分,语音对话里当然包括那句两人之间的小秘密,他转头把录音视频发给了左潇潇。
并配文字,【左潇潇,你就在阴暗的角落里羡慕我吧。】
等了一分钟也没有等到回复,左潇潇这个大小姐应该是在睡美容觉了。不急,最多明天早上这个音频就会出现在池胥的手机上。
至于温桑宁口中的小秘密,她愿意遵守就让她遵守吧。反正他沈浮说出的话是没办法都做到的,他本身就是个恶劣的小人。
在他心上扎刺的人,哪怕是用的绣花针,他都要千倍百倍的扎回来。
陆静侯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了外面有声音,声音的主人似乎有刻意压制,让这份打扰没有深重传达,所以她迷瞪了一下就又睡了过去。
早上陆静侯在生物钟之前起了床,她提前关了闹钟,穿着拖鞋去浴室洗漱。昨晚的动静不是错觉,对面没关的房门能瞧见黑乎乎的脑袋,想不起来沈浮是几点回来的,陆静侯也不再纠结。
配合着哗啦啦的水声,陆静侯听见了刺耳的铃声还有沈浮不耐的质问,“左潇潇,一大早的你想干嘛?”
陆静侯关了水龙头,依稀能听见左潇潇在另一边大喊,“沈浮,半夜.......你想干嘛?”
又说了一串话,似乎是在骂人。陆静侯用洗脸巾擦干净脸,涂了点保湿霜从浴室走出去,还没等她靠近沈浮房间门,电话就挂断了。
紧接着她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了微信语音电话,是左潇潇打来的,她按了接听,入耳就听见左潇潇的一句咆哮,“静侯,我告诉你,沈浮那个死狗昨晚竟然和温桑宁去约会了,还把视频发给我挑衅我。”
原本睡觉的人只穿着四角裤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喇喇的站在陆静侯面前。陆静侯睫毛颤了颤抬手挡住了眼睛。
她听着脚步靠近,下一秒手机被夺了去。即使眼睛被挡住,陆静侯依然能感觉到面前的人离她很近很近,近到呼出的气息都可以浮动她额角边的碎发。
她稍稍退后一步,就听见沈浮严肃的说道:“左潇潇,请你用词准确,那不叫约会,只是校友之间的帮忙。”
“呵,我叫你帮忙,我现在就把视频转给池胥,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好看。”
沈浮嘴角终于浮现一丝计划得逞的笑,狗男女这个用词不但刺耳,而且扭曲事实。他正要再次纠正,电话就被挂断了。
6. 活色生香
他捏着手机的手垂下,他看着只露出半张脸的陆静侯,明明只有半张脸,可是他还是能想象出来纤细手指下的一双眼睛该是如何的平静。
沈浮低头看向自己的腹肌长腿,看到这样一幅活色生香图,怎么着也不该像块木头一样才是。
他出声问道:“陆静侯,你也觉得我和温桑宁是一对狗男女嘛。”
陆静侯微微张嘴没发出声音又把嘴闭紧了,一副誓死不开口的样子。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沈浮也不追问,哈哈笑了两下。拿起陆静侯另一只手,把手机平放进她的手心里。
陆静侯握紧了手机,又听见脚步渐远,最后听见关门的声音才放下自己的手臂。手臂都酸了,她使劲甩了甩才朝外走去。
中午的时候陆静侯的微信接到了一个好友申请,一个平平无奇的卡通头像,没有任何的文字,陆静侯就把申请忽略掉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见她没有回复,这个人的好友又添加了一次。或许对方是有什么正事,陆静侯点了通过。
对面的人很快发了一个问候的表情包过来,这个表情包陆静侯见过,是微信页面随机推送的。她手指瞧见九键,认真的回复了两个字,‘你好’,还带上了句号。
对面的很快回了个哈哈,然后表明了身份,“我是周然。”
陆静侯,“周组长是要点单嘛。”
陆静侯问了一句,她记得周然之前要不就是到店里点单,要不就是用二维码点单。正疑惑老顾客为什么突然的加她的微信,周然的信息发了过来,“不用不用,我很快就到店里了,就不麻烦员工送一趟了。”
陆静侯回了个好,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份猜测,这份猜测在周然把一个巴掌大的小兔子递给她的时候得到肯定。
周然穿着得体,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应该是用了香水。他把兔子玩偶往前递到陆静侯手边,笑的恰到好处,“来的路上在娃娃机里抓到的,拿到手里的时候就想到陆店长了。”
陆静侯推脱了一下,周然以为陆静侯不好意思拿客人的礼物,又道:“不值钱的小玩意,陆店长拿着吧,不用有心理负担。”
不等陆静侯再拒绝,周然不由分说的把玩偶留在了柜台上。
周然点了单,平时都外带的人,今天却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慢喝着。
夏夏送完了咖啡挪到了陆静侯身边,伸出手指戳了戳玩偶,投过来的眼神里带着揶揄。
一杯咖啡周然没有喝很久,他午休的时间是固定的,赶在上班之前他离开了。他前脚刚走不久,左潇潇就踩着恨天高走进了店里,她撩了下耳边的卷发抬脚坐到了柜台边的高脚凳上。
狭长眼线一挑瞥到了柜台上的粉色物件,她伸出刚做好的璀璨夺目的长指甲,把玩偶推到她认为不碍眼的位置,语气难掩嫌弃,“谁把这个丑东西带进了我的店里,还把它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红唇一张一合,阻止了准备来献宝的夏夏。陆静侯把玩偶拿到柜台下的储物柜里,“一个客人送的。”
左潇潇嫌弃的神色变幻,很快抓住了关键字,她高跟鞋踩着高脚凳,身子前倾八卦道:“谁送的,送谁的?”
话题引到了夏夏感兴趣的地方,她擦着杯子凑过来,“个子高高的,总是穿西装的那个,店长叫他周组长。”
左潇潇眨了眨眼睛,脑子里实在调不出这号人物。陆静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然后跟着说了句,“就是你说气质有些像池胥的那个。”
左潇潇了然的啊了一声,脑海里闪现出一个略显呆板的身影。她上下滑动着手机,看着寥寥无几的对话内容,点着下巴道:“这小子不会是想追你吧。”
“大概是吧。”陆静侯道。
左潇潇还回了手机,语气有些疑惑,“又不是刚认识,怎么像是突然想起来的一样。”
陆静侯想,大约是因为昨天的灰色短裙。她不想把人想的那么肤浅,可是不管是事实还是心里的感觉都告诉她,这就是正确答案。可是转念一想,谁不肤浅。想起早上看见的活色生香的一幕,她也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大家或多或少都逃不过肤浅啊。
陆静侯还惦记着在沈浮身上看见的剧情提示,左潇潇来的这会儿时间她已经把人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相关的剧情提示跳出。看样子那只是男主和男配的修罗场,和左潇潇无关。
正想着事呢,左潇潇也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顺势点开了沈浮给她发的音频。她好看的眼睛微微眯着,“舔狗就是舔狗啊,不过是温桑宁招了招手,瞧把沈浮得瑟的。”
见陆静侯正听着音频,她也就没再说话,直到音频结束左潇潇才幸灾乐祸道:“沈浮他还敢到我面前得瑟,我转头就把音频发给了池胥。沈浮不会以为我和他玩了几年就会帮他遮掩吧,本小姐才不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呢。”
左潇完全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最后肯定了自己的策略和战绩,“我真是太聪明了,一招干掉三个人。他们三个现在肯定都在辗转反侧呢。”
陆静侯默了默,她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沈浮会是那种为了炫耀就把这样的视频发给左潇潇的人,这个视频发出来明显对温桑宁不好啊。
而且以陆静侯对左潇潇的了解都知道,左潇潇一旦拿到这个视频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让池胥知道,她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挑拨离间的方式呢。沈浮没道理猜不到左潇潇下一步,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为什么呢?陆静侯依旧下意识的在脑袋里延伸出许多猜想,却始终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每一条都和他的深情人设对不上号。
越是想不通,越是对沈浮这个人感到疑惑,路静侯胳膊上浅浅的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
旁的人不知道,但是池胥确实如左潇潇猜测的一般在辗转反侧呢。本来昨天加了一晚上的班,白天打算好好休息的,结果现在根本睡不着。
以前左潇潇也会给他发一些夹枪带棒的抨击温桑宁的话,那时池胥都会有理有据的反驳回去,保护温桑宁的同时也会对左潇潇的人品进行批判。左潇潇就会因为他的话沉寂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再卷土重来。
但是这一次左潇潇只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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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频转了过来,没有附带任何的语言说明,池胥反而做不到平静待之了。
他反复的听着音频恨不得把手机捏碎,音频里的温桑宁和他平时相处的温桑宁似乎不一样。分明昨天白天他们才通了电话,她说想他了,恨不得立刻和他见面,她说着她现在工作的特殊性,和他们之间的身不由己。
池胥告诉自己应该相信温桑宁,可是男人的私心和嫉妒心让他不能当做没听过这个音频。
思来想去他还是拨打了温桑宁的电话,结果是助理接的。他的心又放松了一瞬,温桑宁就是这样一个呆呆的没有防备心的人,连手机都能随便交给别人管理,说明她整个人都是透明的。温桑宁也习惯为别人考虑,音频里不是说了嘛,不联系他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既然爱她就要相信她。
池胥说服了自己爱温桑宁的心,但是心里的憋闷却始终不能消散。音频里只出现了两个人,不可能是温桑宁把音频剪辑转出的,那只能是沈浮。
*
这两天沈浮都没有回意浓,左潇潇也被左妈妈拉着去国外玩去了。陆静侯还以为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了,可是连着几天都收到周然送的各种玩偶后,她甚至觉得更加疲惫。
她不是没拒绝过,可是第一次周然把玩偶丢下就走,第二次就是让店员转交,店员先前就得到嘱咐,发现店员也不会转交后,他就开始递给客人。不明所以的客人拿了玩偶总是用又八卦又羡慕的眼神看着陆静侯。
陆静侯可以提前嘱咐店员,却没办法提前嘱咐客人。她把收到的三个玩偶放在纸箱里,拍照发给了周然,【周组长,有件事想要拜托你。第一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们店里的客人,第二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
没有前缀没有后语,陆静侯语言干脆利落,傻子也该听得懂了。过了很久周然才回复,【对不起,我没有什么追女孩子的经历,给你造成的不愉快,我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不过陆店长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试着相处一下。】
周然说追女孩子!这和表白也没什么区别了。
陆静侯在这个世界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被不少人追过,有些被拒绝就不追了,有些拒绝没用后追着追着自己也就不追了。也有那听不懂话穷追不舍的。就是在校花评比以后,但那确实不算很好的经历。
她摸了摸脖子,回想男生狰狞的脸,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她一直都没谈过恋爱,左潇潇嘴上不说,但是陆静侯知道,她以为她是受当年伤害的影响。其实她不是那种陷在伤害里拔不出脚的人,不谈恋爱无非就是不想谈罢了。
点开左潇潇的微信,【潇潇,你说我谈个恋爱怎么样?】
信息发出去的瞬间,左潇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左潇潇:“谈恋爱当然好啦,虽然你找谁我都看不上,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该尝尝爱情的苦,没道理只有我一个人受苦,好朋友就该一起受罪才对。是谁啊,姓周的那个家伙嘛,他正式开始追你了?你对他有好感?”
陆静侯:“算不上好感吧,但是也算不上反感,就像你说的,我也该尝尝爱情的苦了。”
7. 在你面前
挂了微信视频,没一会儿左潇潇就让她看朋友圈。陆静侯点了进去,就看见她新发的朋友圈,【好朋友就该同吃一碗爱情的苦。】配图是两个同类型同品牌但款式不同的小手包。
陆静侯评论了一句,【我要浅色的那只。】
左潇潇很快回复,【本来就打算给你那只。】
陆静侯笑了笑,把聊天页面重新转回周然那里,【新上映的动画电影反响挺好的,哪天有空的话我们去看看吧。】
周然回复的很快,还甩了两张电影票来,截图上的时间就显示一分钟以前,电影开场的时间就在今晚的十点。
这个自作主张的行为其实让陆静侯不是太舒服,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朋友相约不应该互相约定好时间嘛。她敲着手机,在思索着周然这个人的真实性格。
她还没有回复的时候,周然的信息又发了过来,【抱歉,我太高兴了,没忍住就订了票。如果你时间不方便的话,要不我把票退了咱们再约定时间怎么样。】
陆静侯接受了他的解释,他的说法也是合理的。陆静侯回复,【不用,就今晚吧,来来回回的也挺麻烦的。】
晚上九点陆静侯就出门了,她带了店门钥匙,嘱咐了店员一声开车往电影院去。出门前她特意洗了头发,吹干后还在发梢涂上了精油,她自己微微一动就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她的头发挺长的,披散着已经到了腰线,她的发质很好,像黑色的缎子一样油亮油亮的。本来想换那件烟灰色的短裙的,想了想黑漆漆的电影院,座位和座位挨在一起,那个裙子坐下后也确实有些短了。想了想还是穿了条长牛仔裤,休闲风的短款白色衬衫。
陆静侯到的时候周然已经到了,走近了她能看见周然眼睛里闪现的亮色。大约是平时总是穿着工作服的人,突然穿上其他的衣服也会让人觉得不一样吧。
周然也没穿正装,短袖的纯色衬衫显的人都没那么老成了。乍一看还真有些像大学时候的池胥。
来的早距离电影开场还有十几分钟,陆静侯坐在等候区的桌子上回复左潇潇的消息。没一会儿周然兑换了纸质票过来,还买了爆米花和奶茶。他说:“可乐太冰了,我想了想还是给你买了奶茶。”
挺贴心的,陆静侯问能不能拍照。周然自然是点头的,陆静侯拍好了照片发给了左潇潇,然后笑着道:“发给我朋友的,她一直追问我们相处的细节。”
“朋友嘛,自然是想为你把关的。我都可以的,你也可以把我这个人拍过去给她看看。”
陆静侯笑着摆手,电影放映期间他们几乎没有说话,这样的场景毫无交流也不会显得奇怪。电影结束以后周然提出去吃宵夜,陆静侯看了下时间拒绝了。已经十二点了,若是没有剧情上的需要,她从来不会这么晚出门。
总的来说这样约会算是中规中矩,陆静侯心里没有反感。
回到意浓后,楼上楼下漆黑一片,她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往楼上走去,打开二楼玄关的门,寂静之中客厅内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让陆静侯的胳膊上迅速炸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手机灯光上抬,照出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的半个身子。太过熟悉的人只是一个坐姿就能将人认出来。她呼出一口浊气,打开了客厅的灯。
“怎么不开灯?”陆静侯换了拖鞋,把包挂在门边的架子上,又把车钥匙放进盒子里。没得到男人的回答,她转头看向男人。
沈浮穿着黑白叠搭的卫衣,眉眼低垂看不清神色。头发很乱,白色的领子皱巴巴的像是被大力撕扯过一般,纽扣的位置还有几点红色。从陆静侯的视角看像是口红,她略微皱了皱眉。
没得到回答,她也没想着接着问。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身后的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陆静侯,你还记得我以前救过你一次嘛?”
陆静侯松开门把手回头,她当然记得。那时候她被丧心病狂的追求者以左潇潇为借口骗了出去,扭打之间那个男生掐住了她的脖子,濒临窒息之际,她摸到了身侧的石头朝着男生的脑袋狠砸了过去。
得了喘息的机会,她发疯一般朝巷子外跑去。可是后半夜要拆迁的老街根本看不到人,手机被抢了也没有报警的机会。身后男人追上来的时候她看见了站在一群二世祖中间的沈浮。
那个时候陆静侯和沈浮并不熟悉,只是和左潇潇往来的时候见过几次,互通了姓名罢了。
只有这样也够了,陆静侯朝着沈浮跑了过去。
见陆静侯回身,沈浮知道她记得,他接着道:“那个时候你说,你会报答我。”
陆静侯想了想,她好像是说过这个话。在抓住沈浮这根救命稻草后,她精神一松懈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在医院了,身边只有左潇潇。也是那会儿她主动加了沈浮的微信,发信息告诉他,若是以后有机会她会报答这次的救命之恩。
当时九死一生之下自然是真心感激的,可是时间久了沈浮也没提出需要她做什么,逐渐淡忘的记忆再次从脑海里翻出来的时候,也只以为是几句语言推诿。
“你要我怎么报答?”三秒后陆静侯问。
沈浮:“自然是一命还一命了。”
陆静侯不答话也不动,又是几个呼吸间。她听见沈浮轻笑一声,“开玩笑的,你的表情怎么那么严肃。法治时代,我能做什么让你一命还一命的事情啊。”
陆静侯抿着唇依旧一言不发,法治时代不假。可是古早言情文里什么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她又想起了左潇潇的结局,再看明显状态不正常的沈浮,只觉得内心压力山大,抽烟的欲望蠢蠢欲动。
手不自觉的摸向口袋,只摸到了扁扁的牛仔裤兜。她想起来了,她换衣服去约会的时候没带烟。
沈浮抬起头看着她,“我受伤了,不想去医院也不想动。家里不是有医药箱嘛,你帮我处理一下。”
进门这么久,陆静侯这才看清沈浮的脸,她暗暗吸了一口气,才想起今天是五月二十六号,剧情提示男主和男配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日子。
沈浮左眼尾猩红,周围还泛着淡淡的青紫,一看就是被锤的。嘴角也破了皮,血渍凝固在嘴角并没有擦掉,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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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回了房间从储物柜里拿出了医药箱,走出房门的时候一并拿走了香烟搁到了药箱里。
陆静侯把药箱搁在茶几上,沈浮垂头瞧见了绿色的烟盒,紧随着陆静侯移动的眸子闪烁。
把自己要用的药品翻找出来,陆静侯拉过沈浮搁在沙发上的胳膊。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才看见他的指关节全破了皮,红彤彤的一片。走近了也瞧见了他衣领上的红色根本不是口红,而是沾染的血渍。
帮沈浮的手指消了毒,涂了消炎药。陆静侯抬头看着沈浮脸上受伤的位置,她点了点自己的眼尾,细白指尖下移,又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她问道:“这里也需要我处理吗?”
手就罢了,脸的话会不会超出两人正常的相处距离。在陆静侯的印象中和沈浮之间最靠近的距离也就是坐在一起了。
沈浮的视线也跟随着陆静侯的指间,在略显苍白的指尖略过唇珠点向粉色的唇角的时候,他的眼眸幽深。他重重了嗯了一声,“都说了不想动了。”
不想动的人,却端着一张脸往陆静侯的方向凑了凑。陆静侯用酒精棉擦拭着他脸上残留的血渍,擦到伤口的时候动作放柔。她取出干净的棉签,把消炎药挤在棉签上,按压在伤口上细细涂抹。
把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陆静侯盖上医药箱之前拿起了烟往阳台走去。
沈浮捏了捏拳头,闭目,叹气,仰着头瘫在沙发上。
口袋里嗡嗡作响,陆静侯拿出手机看了来电就怔住了。竟然是温桑宁,她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略显颓败的男人,按了接听,“喂。”
女生柔柔弱弱的声音传来,“静侯,你现在还住在咖啡店里吧?”
陆静侯嗯了一声。她从高中开始就被同学称为左潇潇的狗腿子。大学的时候给左潇潇的咖啡店里打工,也住在店里,这本来就不是秘密。
对面也嗯了一声,缓了缓又问,“那......沈浮在咖啡店里吗?”不等陆静侯回答温桑宁又快速道:“我打去了酒店前台,前台说他不在。”
陆静侯又嗯了一声,沈浮会经常住在意浓的事算秘密吗?她不清楚算不算,但是既然温桑宁能把二者相连,说明起码在温桑宁那里不算秘密。
温桑宁明显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接着问道:“你能把手机给沈浮吗?”她苦笑一下,柔弱的语气带着低落,“他不接我的电话。”
陆静侯说了声好,掐了烟走回客厅,把手机递了过去。沈浮还闭着眼睛,陆静侯只好用手机敲了敲他的肩膀。
其实从陆静侯拿着烟离开沈浮就关注着阳台上的一切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来的电话,他却一直在听着,即使能听见的只有陆静侯一个人的声音。陆静侯走过来的时候他也是知道的。
他故意不睁开眼睛,直到感受到肩膀上的触碰。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他侧头瞧见通话界面上的名字,唇畔的弧度僵直。
他接过电话瞧了陆静侯一眼把通话音量调整到最大,陆静侯瞧见了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沈浮按下免提问:“怎么了?”
温桑宁:“沈浮,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8. 企图
陆静侯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刻意调大的通话音量钻进她的耳朵里。她听见温桑宁的声音不同于刚才和她通话的声音,和她通话时温柔中隐约带着些高高在上。可是和沈浮的通话中,声线依旧温柔,只是那份高高在上变成了凄凄哀哀的追问。
她也听见了沈浮漫不经心的回复,“接电话干什么呢?听你对我的怀疑,对我的责怪嘛,可是我不想听啊,我难道没有不听的权利嘛。”
温桑宁:“可是......可是......”
陆静侯的脑袋里是大大的疑惑,这是女主和男配的相处模式?这是男配对待女主该有的态度?沈浮不是舔狗嘛,这场对话里可一点看不出他的舔狗特质,他分明占据着主导地位。
她拿了睡衣走进浴室,隔着门只能听见外面一点稀碎朦胧的声音,水龙头打开后便彻底隔绝了所有。
外面沈浮在温桑宁半天说不出话的时候,就挂掉了电话。在他和左潇潇透露音频的时候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根本不在意。
把陆静侯手机搁到沙发一边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微信里发来的消息,【陆小姐,今天的电影还可以嘛,下次我请你去吃饭吧,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海鲜自助,你对海鲜不过敏吧。】
沈浮上下滑动手机,有密码。他敲了123456,锁屏开了。他笑了笑,竟然有人设置这么简单的锁屏密码而且从不更换,不知道这个密码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手指已经放到了微信的图标的上方,片刻后他收回了手。过了会儿陆静侯穿着棉质的白色睡裙擦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沈浮回头,“有个叫周然的给你发消息。”
陆静侯停下动作拿起手机解开了锁屏,回复,【好的,时间我们再约。】
她搁下手机继续擦头发,天气暖和了她就不习惯用吹风机了,把水擦干净自然干的也很快。
沈浮把自己的手机一会儿按亮一会儿按灭,状似不经意道:“左潇潇的朋友圈说的不会是你吧。”
陆静侯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他说的朋友圈指的是哪个,“如果你说的是一起吃爱情的苦的那个,那说的应该是我。”
“谁给的爱情的苦,那个周然?”
陆静侯:“只是刚开始接触而已,谈感情还太早,不过目前看的话感觉人还挺老实的。”
沈浮嗤了一声,“大学那个人也是出了名的老实人。”
陆静侯愣住了,她转头看向沈浮,不明白他今晚为什么反复提起那件事那个人。她目光冷淡,沈浮呼吸一窒道:“对不起,我只是想告诉你人不可貌相。”
“我当然知道人不可貌相,所以再没摸清这个人的性格秉性时,我是不会去吃爱情的苦的。”
沈浮笑了笑道:“抛开其他的不说,自讨苦吃那不是有病嘛。”
要说自讨苦吃,还能有比男配女配吃的爱情的苦多的?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嘴皮子一秃噜,“你是在说你自己嘛。”
沈浮沉默了,陆静侯话出口就后悔了。
*
第二天陆静侯起床的时候,沈浮房间的门是大敞着的,他人也不在房间。她收拾好后去了楼下开门,没想到迎来的第一位客人是池胥。
天气热,大家都穿着短袖,池胥却穿着黑色长袖衬衫。单看脸也瞧得出来他的状态也不沈浮强在哪。戴着不适合的墨镜也盖不住眼下露出的乌青。
“冰美式,谢谢。”池胥点了单就坐到了落地窗边的位置。
那个位置是真热闹啊,谁都爱坐那里。看夏夏端着咖啡朝窗边走过去,陆静侯想,如果再开新店铺的话是不是可以全部改成落地窗式的装修风格。
夏夏放下咖啡又走回了柜台边,对着陆静侯道:“店长,那位客人想和你聊聊。”
陆静侯从她揶揄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想法。看样子她以为池胥和周然有着相同的想法。陆静侯道:“我同学。”
“啊!”夏夏的表情相当惊讶,“这么普通且平凡的相处一点都看不出你们竟然是同学。”
夏夏的音量拔的很高,窗边的池胥也听的清楚,他转过身补充道:“而且是高中三年同班同学,兼大学四年校友。”
“啊!!!”夏夏的又啊了一声,且尾音拖的很长,最后得出结论,“能从高中走到大学都是同窗,何等情谊啊,看样子你们的关系不好哦。”
“也不是很稀奇吧,这样的关系微信里随便一找就能找出来两三个。”陆静侯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往窗边走去。
N大本身就是N市最好的大学,本地的学生都是奔着这个学校去的。温桑宁和池胥一文一理,在各自的领域都学的很好,青梅竹马的男女主相处的时间多才能制造更多剧情,剧情安排在一个学校很正常。左潇潇一个富二代,用她的话说钞能力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听她说是因为她家捐了一栋楼。
左潇潇从不掩饰自己得富豪行径,她时常表示,若是让她又长的漂亮又有钱还聪明,那老天就真的太不公平了。
怎么说呢,真实的让人无法反驳。至于陆静侯自己,她好像本身就很擅长学习,再加上左潇潇虽然成绩不好,但是他的父母却从没想过放弃唯一的女儿,昂贵的家教请的是毫不吝啬。
作为左潇潇的狗腿子,蹭课什么的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所以她高考的分其实和池胥不相上下。
陆静侯没有正面回应她和池胥是否关系不好的问题,也是因为她实在谈不上和池胥关系好不好,也可以说好不好都不重要。
陆静侯坐到了池胥对面的位置,“有事吗?”
依旧是那副淡淡的不在意任何的样子,池胥笑了笑,“看样子我们相处的确实不好,认识这么多年连个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陆静侯垂下眼睛,不明白关系好不好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她指了指挂钟道:“九点半开始我会比较忙。”
言下之意有事就快点说,没事别打扰别人干活。池胥习惯察言观色,如何听不出这样浅薄的言外之意,他收了笑正了脸色,“其实我不习惯做背后嚼人舌根的事,但是沈浮那个人真的不像他平时看见的那样吊儿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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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什么都无所谓。你和潇潇关系好,知道她也就表面看着厉害,其实就是个实心眼,提醒她别和沈浮那样的人太交心,不然有她吃亏的时候。”
“你这是在关心潇潇?”从池胥的言语中,陆静侯抠出这样一个依据,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依据。池胥对左潇潇的关心可不是好事,模棱两可的好感只会加深左潇潇的执念,让她走向命定的结局。
“不只是她,还有你。”池胥看着陆静侯道,这句话让陆静侯更懵了。
“你过于单纯,最好也别和沈浮走的太近了,你们不是一类人。”池胥喝了口咖啡,躲避了陆静侯窥探他的视线。
陆静侯视线转移看向倚靠在玻璃门边看热闹的男人,刚才她的注意力在池胥的身上。池胥刻意躲避视线的时候,她才有功夫看向门边的人,也不知道沈浮在那站了多久了,又听见了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沈浮在等着她的反应。串联起之前的事,陆静侯的视线又回到了池胥身上,她心里有了一个让她颇为好笑的想法。
“池胥,你不会是想要孤立沈浮吧,如果是的话那还蛮幼稚的。”
沈浮胸膛震动,耸着肩笑得头顶的呆毛跟着一晃悠一晃悠的。他看着一脸认真的陆静侯,看好戏的眼神里荡起温柔。
听见笑声池胥回头,唇边勾起干巴巴的笑。他是对温桑宁的摇摆感到不安,也希望更多的人都站在他身边,可是他没想到他的一番话听在陆静侯耳朵里竟然演变成为‘孤立’,可细想这个词,把词套进他说的话里却又异常的合适。
陆静侯确实把他变成了一个幼稚的人。他叹口气道,“看样子今天不适合聊天,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与沈浮擦肩而过的时候,沈浮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池先生说自己不是那种爱在背后嚼人舌根的人,可你又正在做这样的事,这样的行为就是传闻中的又当又立嘛。”
池胥虽然从来不说在脏话,但是他听过啊。他压了压墨镜,尽量盖住眼下的乌青和眼中暴怒的情绪,他捏着拳头道:“人不可能永远伪装的很好,等她们看透了你,到时不用旁人说,自然就会离你远远的。”
池胥都离开了,沈浮还靠在门边,他看着店内的某处咬紧了牙关,真想要啊,快要压制不住了。虽然讨厌池胥,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些是对的,比如伪装无法长久,比如陆静侯和他确实不一样。
陆静侯瞧了眼挂钟,无奈的走向懒散靠着门的人,“沈浮你愣着神在想什么,堵门啦。”
沈浮朝内走了两步,他回道:“我在想孔子果然是伟大的教育家,提出了因材施教的理念,既然循循善诱不适合那就换个方法试试。”
夏夏磨蹭到陆静侯身边笑声问道,“店长,你的这位同学是要考教师资格嘛,我有同学也要考,他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交流一下。”
陆静侯努努下巴,“我不太知道他的私事,你可以去问问。”
夏夏点头刚张开嘴巴,剩下的话就堵在了沈浮深沉的瞳孔里,有点吓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9. 正人君子
晚间的时候周然再次约了陆静侯,陆静侯和店员调休了一天,她和周然约定了时间,就在明天下午六点后。
正好左潇潇从国外回来了,一下飞机就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他们相处的进展。陆静侯也如实相告了,告诉她明天会调休和周然一起去吃饭。
“那我们明天去逛街买衣服。”左潇潇提议道。陆静侯嗯了一声应了下来,她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合适的出去约会的衣服,清一色的牛仔裤体恤卫衣。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左潇潇才开车过来接她,两人直奔商场,买了几身合适的衣服,左潇潇又带着陆静侯去了常去的美容院做了造型。
左潇潇围着陆静侯转了一圈,摸着下巴思索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穿那条抹胸裙。”
此刻的陆静侯长发卷了大波浪,穿着插肩袖的针织衫,灰紫色的A字短裙,还难得一见的画了淡妆。
陆静侯觉得现在的自己和以往的自己已经有很大反差了,如果再穿左潇潇说的那条裙子,就太夸张了。
“只是去吃个饭而已,又不是和你去夜店钓帅哥,这样已经很有诚意了。”
左潇潇点头,“说的也是,就这样已经是便宜那个小子了。听你说刚才得话,我都不想让你和周然去约会了,要不然你换上抹胸裙,咱们真的去夜店吧,你勾搭一个我勾搭一个。以前去夜店都是我去借酒消愁,然后你跟着去逮我,仔细想想咱俩一次都没在夜店好好玩过。”
“认真的?你勾搭一个,我勾搭一个。”陆静侯问的认真,作势拿过抹胸裙要去换上,如果今天真的能让左潇潇换个人,她愿意奉陪。
见她认真,左潇潇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别别别,容我再想想。”
她偷摸的用眼神去瞥陆静侯,果然见那冷然的脸上出现失望的神色,她问道:“你就这么看不上池胥嘛,他挺好的吧,长的好学习好,人又上进。我爸那么目中无人的人都说,如果未来女婿是池胥的话,他不反对的。”
“可是他不喜欢你啊,。”用沈浮的话来说就是自讨苦吃,这句话陆静侯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多到左潇潇听见的时候已经毫无反应了。
左潇潇:“那又怎么样,以后的事谁知道。”
左潇潇推着她往外走,“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把买的衣服放在车后座,左潇潇开车将人送到了约定的地点。周然已经等在门口了,手里还拿着向日葵花束。门口不让停车陆静侯下车后,左潇潇对着周然轻轻点头便驱车离开了。
陆静侯接了花道了谢谢,向日葵她很喜欢。心里默默给周然又加了些印象分。
左潇潇指尖跟着音乐的节奏点着方向盘,周然的气质不错,她独爱这种文质彬彬的人,类似于池胥。但是单看外貌放在陆静侯面前就差了一大截了,尤其是今天陆静侯打扮了一番,两人的对比格外明显。
周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坐在餐厅里感受着别人投射过来的视线,他有些局促。他问:“刚才那位就是你的好朋友嘛,之前的照片也是拍给她的?”
陆静侯点头,周然又道:“你的朋友看样子家境不错。”
陆静侯又点头,大小姐出行从座驾到行头无不奢华,再加上她独有的张扬的气场,看不出来金钱底蕴深厚才是问题。
她想着不能总让对方挑起话题,便主动接过话道:“意浓就是她开的。”
“我说呢你一个N大的高材生怎么会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咖啡厅做店长,原来是因为闺蜜的关系啊。”周然侧过身子帮助年轻的服务员上菜,还客气的说了谢谢,让疲累一天的服务员很有好感。
陆静侯的脸色却带了冷意,“周经理,你是怎么知道我读的是哪所大学?”
周然整理盘子的动作顿了顿,不过很快就接了话,“你之前告诉我的,你忘记了。”
“我没有告诉过你。”陆静侯语气笃定,她从不主动去和别人说自己的信息,更何况是一个刚接触一次的人。
听见陆静侯否认,周然的语气不慌,“那可能是无意中听店员说起的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一个读了名牌大学的人,炫耀是常态,周围的人知道不算奇怪,周然认为这个是很好圆的谎话。
“周经理或许听过开盒这个词吗?”
周然:“没听过呢,新的网络热词嘛。”
虽然极力否认,可周然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没有逃过陆静侯的眼睛。有以前的经历,陆静侯不敢和不明品行的人硬碰硬。再瞧已经端上来的菜品,她沉默且快速的吃着。
她垂着头不愿再做交谈,周然却不以为意,还想着既然谈起了这个话题,不如一鼓作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他道:“其实以你的学历和外貌完全可以换一个更有前途的工作,咖啡店什么的还是有些拿不出手的,说好听是个店长,说不好听也就是个服务员。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认识一个HR,他们的公司正在招聘,薪资很不错。不过离我们公司还是有些差距的,可也好过你现在。”
周然初开始的那点挫败在谈论到两人的工作时荡然无存,见陆静侯一直不说话,他爹味十足的说,“这些话你听着可能不太高兴,但是实话实说我都是真心的在给你提建议。”
陆静侯搁下筷子,不轻不重的声响正好打断周然的建议。拿起手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结账,“周经理,钱已经付过了,我就先走了,以后也别再联系了。”
见陆静侯拿起包要走,周然试图去抓陆静侯的手臂,陆静侯快速的用包隔绝两人的肢体接触。周然被她眸子里的厌恶刺到,方才的侃侃而谈不再,周然缩回手无措的站在原地,短暂时间内就像转换了人格一般,他温和有理道:“既然有事就先走吧,我们再联系。”
陆静侯蹙眉,她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以防周然没听见她刚才的话,她字正腔圆的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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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那才是拿不出手的行为。还有我对自己的人生很满意,不需要你任何的建议和品头论足,不要再联系了。”
出了门打上了车陆静侯就把周然的微信删除了。夏季天暗的晚,她回到意浓的时候天色也只是残黑。
简单的和店员们打了个招呼,她就回了二楼,刚从包里抽出烟沈浮半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
陆静侯看他一眼,掏出打火机往阳台走去,步伐快速波浪头发在空中打起卷。
果然人就不能没事找事,不提起恋爱这遭,哪来的这些事,平白给自己又添了许多压力。她细长的手指夹着烟,迫切的想把内心的焦躁和压力按下去。
微信被拉黑了还有电话号码,回来的路上周然一直用短信给她发信息,开始是死不承认,见陆静侯一直不回信息又承认了背后调查陆静侯的事,还解释道是家里的人不放心找人做的,希望陆静侯能谅解。
陆静侯一直都没回信息,且在出租车上的时候,陆静侯就把他的电话号码也拉黑了。后面他又用其他的号码接着给她发,甚至后面有些气急败坏。
陆静侯看见最新一条信息的时候她呆愣了片刻,以至于燃烧殆尽的烟蒂险些烫到她的手指。
“别再拿腔拿调了,再端着就招人烦了,你一个孤儿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我已经是你能找到的结婚对象里的天花板了吧。”
周然把陆静侯调查了个透底,他看不上陆静侯的工作和孤儿的身份,可是又放不下陆静侯的美貌。他自己是不是陆静侯的天花板不知道,但是陆静侯绝对是他能遇到的美貌天花板了。所以他前期努力伪装,后面即使被识破了也厚着脸皮不想放弃。
陆静侯身躯微微发抖,是因为想起了以前不好的经历,也因为周然对她孤儿身份的毫无顾忌的抨击。
先是一只手接过她的烟掐灭,再一只手拿过她的手机看向上面的信息。沈浮周身霎时冷冽,他手一扬把电话拨了过去,“艹你妈的,沙币玩意。周然是吧。”
“你是谁?你和陆静侯是什么---”
气急败坏的质问随着电话的挂断被阻隔,沈浮挂了电话,将短信截图传给了自己,记住号码并拉黑。
陆静侯扶额叹了口气,此刻她的卷发衣服妆容结合刚才的情境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出尽洋相。
她抿出一个苦涩的笑,“沈浮,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不招好人呢?”
“谁不是好人,左潇潇嘛,不太了解,反正我是好人。”沈浮脸不红气不喘的自夸,惹的陆静侯一笑。
沈浮:“笑什么,和你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连一点越界的动作都没有,这还不算好人?简直正人君子到令人感到可怕。”
明显带着点颜色的玩笑话让陆静侯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去应对,她木着一张脸,“你脑子是不是被池胥打坏了,这个玩笑就挺越界的。”
10. 温暖
沈浮耸耸肩一脸无畏的样子,陆静侯捏着手机转身往客厅走,“不过也多亏了你,让我放弃了抽第二根香烟的想法。”
沈浮含着笑盯着随着女生步伐而跳动的卷发,在那个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后,他眸子里的笑意冷冻。他顶着腮默念刚才记下的电话号码。
第二天早上陆静侯又收到了一个新号码发来的短信,“我今天公司有些忙,就不过去找你了,后面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一聊,误会都是可以解开的。”
陆静侯沉着脸再次把号码拉黑,昨天晚上周然气急败坏的模样分明就是误会了她和沈浮的关系,竟然还不愿意放弃,她真的搞不懂这个人。既然搞不懂就不搞了,离的远远的总是没错的。
白天左潇潇兴冲冲的来八卦约会的结果,陆静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后,她叉着腰大骂特骂,要不是陆静侯拦着,她都要去打一个广告贴门口了,广告上就写着,【周然与狗不得入内】。
正骂着闹着呢,陆静侯的视线顿在左潇潇身侧,【六月十五,左潇潇掌掴温桑宁,被记者拍下,惹全网怒骂,左氏股价大跌。】
一环接一环,心里的压力成倍增加,陆静侯舒展肩膀长长的喘了口气却不能减轻分毫。瞧了眼店里不多的客人,和左潇潇说了一声,她起身往楼上走去。
拿起烟转身来到二楼阳台,抽着烟感觉到有些气闷,她推开了阳台的防窥视玻璃窗。白色烟雾缓缓从口中吐出,朦胧间她对上一个眼睛瞪的圆又大的男人。
周然抱着一束百合站在街边,陆静侯眼瞧着他眼神转变,不愿意再往这边看一眼,顿住的脚步也极速朝店铺的反方向走去。
陆静侯忽的就笑了,她盯着手上的烟笑的直不起腰来。
还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了,没想到一个小时以后周然不知道又借了谁的手机郑重的发了信息过来,希望他们两人之间的约会就此结束,之前送玩偶送花的事也希望陆静侯当做没发生过。
陆静侯有些无语,他这会儿是怕自己对他纠缠不清?
见陆静侯那边半晌也没回复信息,周然松了一口气将短信记录删除才把手机还给了组员。
组员是个戴着眼镜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小姑娘接过手机忐忑的看了眼自己的办公桌,“组长,那花真是送给我的。”
周然笑着点头,“送给你当然是给你的,不然你以为是送谁的?”
男生给女生送花意义不同吧,小姑娘咬着下唇,“可是我之前听公司的人说你好像在追求那个咖啡店的女店长。”
周然义正言辞,“都是谣言,谣言不可信没有的事。”
见小姑娘满意的离开,周然看了眼同公司的人。他追求陆静侯的事除了表哥没和别人说过,有话传出来他只管否认是谣言就是。
周然也以为这件事过去了,直到一天后警察的电话打到了他这里,让他去警局报到协助调查一起买卖公民信息的案件。
周然的表哥落网了,为周然调查陆静侯的事自然也被剖开来,原来周然不止调查过陆静侯,还调查了好几个其他女孩子。
一开始在警局周然还死不承认,他手机上的记录早就被清的干干净净,但是他的表格被按头的时候,因为是亲戚,和他的聊天记录可都还在呢。
最近的聊天记录就在昨天,周然要调查一个叫胡悦的女生,这个女生正是公司里戴着眼镜的文静女孩子。消息传来公司的时候,女生冷着脸把桌子上的花摔进了垃圾桶里。
陆静侯这两天本来也一直纠结要不要报警,手机上110三个数她反反复复按了好几遍,到底是她思虑的事情有些多。第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周然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若是报警又没有切实的证据,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呢。第二则是因为,从头到尾都只是因为她从蛛丝马迹中得出的一点怀疑罢了。
所以当她接到警察叔叔的电话的时候,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关于这件事陆静侯不再关注,只是咖啡店的员工会提起一嘴,说周然的罪责虽不至于被追究刑事责任,但是工作是绝对保不住了。
时间转眼至六月十号,这些天陆静侯都尽可能的和左潇潇呆在一起,可是剧情提供的信息依旧只有那点,没有前因没有后果。以陆静侯对左潇潇的了解,她不喜欢温桑宁是真,不屑于对温桑宁这种柔弱小白花动手也是真。
一直不能得到有用的线索,鲜少出门的人主动提出要去看看好朋友的爸爸妈妈。左潇潇当然高兴,她不敢相信道:“真的假的,那当然好了,爸妈从过年的时候就在念叨了,说我让你太忙了,都没时间回家吃饭了。”
亲切的话语听的陆静侯心口温热,左潇潇一口一个回家,好似那里也是陆静侯的家。
陆静侯点头,“也该去看看叔叔阿姨了,再不去他们该生我的气了。”
左潇潇:“拉倒吧,我爸妈有多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才不会生你的气呢。要生气也是生我的气,气我没把你带回家。”
事情一确定,左潇潇急吼吼的拿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隔着手机左妈妈欣喜的声音都能穿透进陆静侯的耳朵里。
左潇潇的嘴角也就没落下来过,“静侯,你说你给我们家下什么迷魂汤了,我们一家三口都这么喜欢你。”
陆静侯道:“叔叔阿姨人好,看我一个孤儿生活的辛苦,心疼我啊。”
胳膊被挽住,左潇潇贴近她道:“你才不是孤儿呢,我爸妈就是你爸妈啊,高中那会儿就说要收你当干女儿,你又不愿意。”
陆静侯笑了笑没应话,和店员嘱咐了两句,两个人手挽手往外面去。
高中那会儿和左潇潇走近以后,左潇潇一开始只知道她缺钱,一分钱恨不得分成八瓣花。后来才知道陆静侯是孤儿,不是那种无父无母还有亲戚家人在的孤儿,是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那种孤儿,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没有过去,惹人怜爱。
左潇潇就把她带回家了,美其名曰让她做家教,去了才知道家里名师络绎不绝,哪里需要她一个学生当家教。
陆静侯明白了左潇潇的用意,她忐忑着如坐针毡,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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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见出差回来的左家父母,她头垂的低低的,帆布鞋内的脚趾蜷缩,就怕总裁夫妇会嫌弃她便宜的鞋子脏了昂贵的地毯。
但是并没有,左妈妈凑到她面前笑的温柔,“你就是静侯啊,长的真好看。潇潇总是和我们聊你呢,今天阿姨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感谢你当潇潇的朋友带着她积极向上,潇潇现在都会主动听课了。”
在左爸左妈身上感受到的温暖是陆静侯从未感受过的,她想那大约就类似于父母给孩子的温暖吧。只是类似就让她无比向往了,她敢向往却不敢得到更多,毕竟不是她的。
后面高三左爸左妈提出要收她为干女儿,上左家户口举办宴会公开的那种。陆静侯第一感受是惊吓,是去看左潇潇的脸色。
陆静侯从没忘记过这里是狗血言情文的世界,这里有着她不清楚的剧情走向。亲生女儿和干女儿争夺父母宠爱的戏码互相残杀的戏码谁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篇章上演,她只需要做女配的狗腿子就好,偷偷捡一些别人遗留下来的而温暖就好。
回去两人坐的左潇潇的车,一路上陆静侯时不时的观察四周,依旧没有看见新的剧情提示。更让她心惊的是,车驾驶进别墅车库时,墙上赫然提示【左家破产倒计时】
她赫然一惊,她就说嘛,左潇潇千金大小姐怎么会落得在胡同里被混混凌辱的结局,原来作者设定了左家的破产。
她强打精神和左潇潇一起走进电梯,电梯门刚开保养得宜的美妇人围着粉红豹的围裙支着胳膊迎了过来。迎出来的是左潇潇的母亲纪樱。
“呀,阿姨终于盼到你了。见你一面可是不容易,快让阿姨抱抱。”左妈妈语气又柔又轻,说起话来连标点符号都像在撒娇。
听见动静,围着同款围裙的高大男人也笑着从厨房走出来,左历和大手上还粘着面粉,居家好男人的形象比起商人更像是诗人,“静侯来啦,去客厅玩吧,你阿姨放了好多零食在那,都是你爱吃的,不过也别吃太多,叔叔和了面,你阿姨调了馅,你们俩得留着肚子吃小馄饨。”
也不知道两个这么温柔的人是怎么养出左潇潇这株朝天椒的。
坐下看着电视节目保姆阿姨又端了水果和牛奶过来,陆静侯道了谢,端起来慢慢喝着。
手机地咚一声,是沈浮发来的微信,“在哪?店员说你和左潇潇一起出去了。”
左潇潇的脑袋伸了过来,瞧见短信哼了一声,“我竟然从文字里看见了着急的情绪,他不会是以为我带着你去欺负他的白月光了吧,这个小人。”
陆静侯很认真的肯定了左潇潇的猜测,她手指快速敲击屏幕,为左潇潇解释,“我和潇潇回家了,来看看叔叔阿姨。”
对面回了一个‘知道了’的抽象表情包,接着左妈妈打着电话笑着从厨房走进客厅,看着客厅两个窝在沙发上的女孩子道:“是啊,她们都在呢,你一天都没吃饭了,可怜的娃,要不你也过来吧,我让你左叔叔再包些馄饨。你到这儿正好赶上一起吃饭。”
“谁啊?”左潇潇叼着薯片问。
“小浮。”
11. 距离
纪樱离开客厅后,左潇潇把手里的薯片一丢,拍了拍手没好气道:“沈浮这是干什么?不相信你说的话,打电话给我妈试探呢,还想来我们家查岗。我生气了,我必须找补回来。”
听见最后那句,陆静侯一个激灵,刚想问什么。就见她飞快的跑进厨房拿了罐芥末出来,又从零食里翻找出一块哈密瓜口味的夹心面包。
一边挤芥末一边笑的阴恻恻的,“可怜的沈浮一天没吃饭,本小姐可得好好招待他一下。”
陆静侯试探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味这么大,如果沈浮不是突然失去味觉的话应该不会吃这块面包。”
左潇潇凑近闻了闻,抹太多了,捏住鼻子还熏的她眼睛一直眨。她又拿了水果刀把芥末往外刮,一来一去的夹心面包早就不能看了。这回得沈浮眼睛瞎了才能着道。
气的左潇潇丢了面包打开手机搜温桑宁的黑料,把评论区的恶评全部截图打包发给了沈浮,勾唇一笑转头又发给了池胥。
半晌见两个人都不回她,又只能自己在一边生闷气。转头瞧见陆静侯凝着漆黑的眸子瞧她,她问道:“静侯你怎么了,我总觉得你这两天怪怪的。”
陆静侯摇头,她抿抿唇提了一嘴,“最近叔叔没说公司的事嘛,类似于行情不好,收益不好什么的。”
“没有啊,还说今年挣的多,生日的时候给我买个游艇呢,到时候咱们开游艇派对。”
陆静侯又道:“潇潇,你要不要让叔叔给你找个保镖啊,这家大业大的,防患于未然嘛。”
左潇潇摇头,“不要,司机叔叔整天跟着我就已经很烦了。”她戳着陆静侯的脑袋,“你少看点言情小说,也多想我点好。”
聊了一会儿,沈浮打招呼的声音传了过来,陆静侯偏头瞧过去见他还扛着一个泡沫箱子,“阿姨,我带了雪蟹。”
纪樱:“呦,是两个丫头爱吃的,小浮这么贴心,不知道将来谁有这样的福气啊。”
左潇潇走过来围着雪蟹转了一圈,个头很大也很新鲜,怼人的话在嗓子眼转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陆静侯伸出手指想碰一碰螃蟹,身后有人突然撞了她一下,赶巧螃蟹翘了脚,吓得她瞪圆眼睛轻轻哈了一声。
见她耸肩炸毛的模样,沈浮想起狐朋狗友给他的建议,喜欢谁就带谁去鬼屋,能瞧见女孩子可爱的一面不说,还能得到一些意外之喜。
沈浮当时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现在他觉得可以提上日程了。吓毛了的陆静侯可爱到他了,比她木着脸的样子生动太多。
陆静侯知道自己身后站着谁,她下意识的转身给了沈浮肩膀一拳,她这一拳对硬邦邦的胳膊造不成任何杀伤力,还让沈浮弯了眼睛勾了唇。
左潇潇又按耐不住自己了,“这个神经,挨打了还笑。静侯再接再厉,打死他。”
左历和走出来叫他们吃饭,桌子上谈话就没断过,左爸左妈耶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吃完饭坐在客厅消食的时候,纪樱像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来一沓子男生照片,打扑克一样展开成扇子的形状,从左潇潇面前扇到陆静侯面前。
“吃饱喝足了就来说点正事,都是家世好人品好的男孩子。”纪樱把照片摆开,偏头瞧了眼表情不太对的沈浮道:“小浮,你上学那会儿身边就不缺女孩子,阿姨就没给你准备,你可别觉得阿姨偏心。”
纪樱还以为沈浮是在疑惑为什么没他的份呢。听见纪樱的话,沈浮飞快的而抬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的人,见她没什么表情放下心的同时又升起烦躁,他挠了挠头解释,“阿姨你都说是上学时候的事,现在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现在可是高冷的不得了,一般人近不得身。”
左潇潇实时吐槽,“死舔狗还谈高冷。”
沈浮还想说什么,话音被纪樱抬手打断,“多大人了,还吵架。时间紧迫,你俩不许占用我的时间。”
纪樱盯住左潇潇,推过去一个照片,“风投界新人,183,比你小两岁,嫩的很。”
“哎呀妈,我不需要,你给静侯介绍就行了。”左潇潇捂着耳朵,一副拒绝所有的样子。
纪樱也不生气,她今天的本意也多是想为陆静侯介绍对象。这个孩子敏感胆小,和潇潇不一样,她想用她挑人的眼光给她找个依靠。
一张一张照片推过来,附带纪樱温柔却铿锵的语言介绍。
“外科医生,三十岁,比你是大了点,但是你知道的,但凡有些能耐的医生没有年轻的,而且不是秃顶就是胖,像这种条件的就是万中无一了。”
“律师,子承父业一家子都是搞法律的,绝对不会被人欺负了去。二十七岁,相差三岁,绝配年龄差,而且他们家的律所和我们家有合作,你叔叔正好能罩着你。”
“这个样貌刚毅,军人家庭,婚姻有保障......”
纪樱在剩下的照片里挑挑拣拣,又拿起来放在陆静侯脸边比较。单看照片的时候还行,一旦和陆静侯放一起了又总觉得差点什么。
她嘀咕着,“这么多照片竟然凑不出第四选项,试卷都有ABCD呢。”
突然的三张照片旁边出现一个手机,页面上赫然是一张自拍照。照片里男人穿着卡其色的复古风衣,眉梢微挑,痞帅十足。
沈浮凑近道:“阿姨不就是凑个选项嘛,这不是现成的人选嘛。”
纪樱盯着他瞧的认真,后面的话也说的认真,"你不行,你俩不合适。"
沈浮几乎是话接话,“哪里不合适?”
三道视线同时看向他,左潇潇不客气道:“沈浮你要死啊,我告诉你哪里不合适,你呢要不然就不找老婆,要不然就找个玩咖老婆搭伙过日子,你老婆玩她的,你继续做你的舔狗,互不耽误。你要是去嚯嚯好人家的孩子是该下地狱滚油锅的。”
沈浮一脸受伤的看着纪樱,捂着胸口问,“阿姨你也是这么想我的,我真的是对待感情很认真的人。”
“还有,”他看向左潇潇,“猴年马月的事就别老是拿出来说了好嘛。”
纪樱捂着额头不去看他,显然是认同了自家女儿的话。沈浮转过视线看向陆静侯,就见她竟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对上他的视线后慢慢垂头躲避视线。
陆静侯认同的不是他们是否合适的话,而是其他的,她可是看过沈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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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提示的人。剧情提示曾告诉她,在温桑宁和池胥结婚后,沈浮也按照家里的指示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
剧情提示不会提示过多的内容,关于沈浮婚姻生活的事没有详解,陆静侯只记得他的妻子名字里也有个宁字。
与李安宁结婚,是否也带着言情文里常用的替身梗呢。别人怎么想的不知道,陆静侯是把两个宁字联系到了一起。
盛情难却,陆静侯到底在纪樱泪汪汪的眼神注视下加了医生的微信。大医院的医生多忙啊,忙的联系不到人,自然而然就断了很正常。
自打加上了江寒的微信,除了刚开始的系统问好,后面一两个小时都没有消息,陆静侯对这样的局面很满意。
吃晚饭的时候左潇潇和沈浮是陪着左历和喝了点酒的,陆静侯大二时候第一次喝酒发现自己一沾酒就迷糊后,就再也没喝过酒了。
她不能碰酒的事认识的人也都知道,喝酒的场合都自觉的给她送上牛奶和果汁。
晚上纪樱是要留陆静侯在家过夜的,陆静侯只说留下过夜的话早上六点就得起来,她可以晚睡但是没办法早起。已经让陆静侯成功加了男生微信,纪樱的目的达成也就没再强留她过夜。
回去的时候自然开的是沈浮的车,沈浮喝了酒倚靠在别墅的大门边,眯着一双狭长的凤眼看着陆静侯和左家的人告别。
昏黄的灯光给陆静侯墨色的长发镀上一层暖光,她转身披着光走过来,五官模糊到看不清,可沈浮就是能在脑海里想象出她转头的瞬间,脸上从挂满笑容到木然的转变。
真不知道该用虚假形容她,还是用真实形容她。
沈浮的车停在下坡的车位上,两个人还得走一会儿。再次挥手告别后,左潇潇一左一右的挎着左爸左妈进了别墅。陆静侯和沈浮则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两道影子被路灯拉长,其中稍短的那道一步一步走的板板正正,稍长的那道一会儿快步向前,一会儿又慢慢悠悠的落在后面,明明都走不稳了,还双手插兜摆酷。晃晃悠悠的感觉下一秒就能栽地上去。
陆静侯踮着脚往前看,只依稀能看见车的轮廓。她转身走了两步来到沈浮身边,两只胳膊一抬抓住了沈浮的左胳膊,把人护在了道路的内侧。
她小声念叨着:“你酒量怎么变差了,记得大二的时候咱们出去玩,桌子上的酒你喝了一半。”
手下的胳膊明显僵硬了一瞬,陆静侯疑惑的抬头。两人正巧走到了路灯下,两道长长的影子已经汇聚成浓浓的一团,因着灯下黑的缘故,陆静侯看不见沈浮的表情,只能确定他此刻是垂着头往她的方向看的。
头顶的嗓音微哑,陆静侯能闻到淡淡的酒精味道,沈浮歪了下脑袋道:“你的记性倒是不错,你记得我喝了半桌子的酒,那后面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陆静侯唔了声,搀着人继续走,“后面就因为你看你喝酒像喝水,我也就喝了一小口,谁知道整个人就懵了,从我喝酒到第二天早上从床上睁开眼,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对我来说,酒堪比孟婆汤。”
沈浮回想当年的事,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可不就是孟婆汤。
12. 意外
沈浮把左边的胳膊从裤兜里抽了出来,他晃了晃右边的胳膊,“能换个位置嘛,都让你抓麻了。”
陆静侯应声好,从他的身后绕了一下,为了防止交换位置的时候醉酒的人摔倒,她伸开手掌扶住了沈浮的腰。
只是虚虚的扶着,确保身边的人在摔倒的时候她能第一时间将人抓住。夏季陆静侯掌心的温度却微凉,透过剪裁立体质量上乘的的衬衫,清晰的与男人温热的皮肤相触。
陆静侯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抓住沈浮的右胳膊,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握住。沈浮依旧低着头,只是距离比刚才拉的更近了些,他突然哑着嗓子,语气无比严肃的说:“陆静侯你以后千万别喝酒,让我抓到了,我弄死你。”
沈浮可想不到他现在话说的信誓旦旦,后面却有朝一日总是怀念陆静侯醉酒的夜晚。
两人的位置交换,陆静侯在内侧,沈浮在外侧。
陆静侯觉得这个人大约真的喝多了,沈浮勾着唇笑的阴恻恻让人不清楚他在想什么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有些忐忑。这样毫不掩饰的醉酒说胡话,陆静侯只当他是在撒酒疯。
她半哄半无所谓的接话,“好好好,不喝不喝。”
又走两步黑色轿车近在咫尺,陆静侯打开后排座位的车门,却见沈浮已经动作麻利的钻进了副驾驶。她坐进驾驶室,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喝醉了,坐后面更舒服吧。”
“就坐这里,我喜欢这里。”。带着执拗,他偏过头,似乎是睡了过去。
陆静侯没再说什么,驾车往意浓驶去。
停了车还以为得叫人起来,没想到沈浮卡着点坐直了身子,看向陆静侯的眼神黝黑清明,一点看不出醉酒的样子。
到底是酒量好,即便是醉了,酒醒的也比一般人快。
陆静侯打着哈欠打开二楼休息室的主门,她习惯性的问:“你先洗漱?”
刚打过哈欠的眼睛湿漉漉的,捂着嘴巴的手还没放下。沈浮往冰箱的方向走去,“胃里烧的慌,我喝杯冰水,你先洗吧。”
瞧见沈浮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瓶冰的纯净水,两根手指捏住瓶盖,咔咔两声拧开。
陆静侯揉掉眼角生理性的眼泪,拿了睡衣进了浴室。等她洗好后沈浮已经不在客厅了,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她进了卧室没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在茶几上放了个东西才回去。
几天都没睡好觉了,即便心里藏着事,这一觉也无梦到了天亮。
早上她穿好工作服从卧室里走出来,抬眼瞧了下茶几,昨晚她放的胃药已经不见了,放药只是因为她未雨绸缪而已,难不成昨天夜里沈浮真的胃不舒服了?
她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视线转向另一边卧室,门虚掩着,留着缝却又叫陆静侯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她往前偏着方向走了两步,就见里面的人赤条条的睡着,只有肚子那一片区用被子半遮半掩的盖着,长手长脚睡的四仰八叉。
陆静侯想起上次打电话的场景,默默的又捂了眼睛,这个人怎么睡觉总是不关门,不穿衣服也不避人的乱晃,暴露癖嘛。
这份想法要是让沈浮知道了,他可得请苍天,他那分明是色诱啊。
白天下了雨,绵绵小雨一直延续到下午,一整天的生意都不好。下午的时候来了个面色不太好的男人,带着个两三岁的男孩子。进了店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又给孩子点了一份打折的坚果蛋糕,并没有询问孩子的想法,孩子似乎也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
夏夏伸着脑袋问趴在柜台边的孩子笑着问,“小宝贝,你可以吃花生核桃之类的硬硬的果子吧。”
只是简单的理性询问,却不知道触到了男人哪根不对的神经,他大声的替孩子回答,“你是在搞笑嘛,孩子不能吃坚果的话,我干嘛要点呢,当爸难不成会毒死孩子。”
吓的夏夏忙道不是,赶紧给人结了单,领着人去了座位。
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夏夏的注意力自然多放在孩子身上。孩子是很乖巧的,不会乱跑更不会乱动,甚至有些拘谨。
杨帆把做好的咖啡和蛋糕端了过去,盯着孩子干裂的唇瓣回头又递了杯水清水过去。回来和夏夏小声的嘀咕,“总感觉怪怪的,不会是人贩子吧。”
夏夏不太想谈论那边的事,显然刚才的经历让她不是很愉快,“人贩子怎么会给孩子点三十八一份的坚果蛋糕呢,只是可怜的孩子摊上个暴躁又粗心的爹罢了。”
男人自打坐过去就一直在打电话和另一端的人在说着什么,谈论的内容显然让男人不愉快,他的脸色黑如锅底,不时的还伴随着几声怒吼,每当他发怒的时候,男孩都会更加的一惊一乍。
夏夏看不过去想提醒,可念及刚才被凶的一幕,她还是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没有客人,总归喝完咖啡吃完蛋糕就会走了。
小男孩也确实渴了,喝了大半杯水才拿起叉子拨弄起面前的蛋糕。甜甜又新奇的味道似乎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短短的时间蛋糕他也吃了一半。
突然咣当一声男孩手里的勺子掉在了地上,对面的男人狠狠皱眉,怒声道:“捡起来。”
男孩子却不为所动,反而捂着胸口艰难的喘息,面色迅速涨红。陆静侯从仓库出来的时候刚巧听见男人的那句,“你真是和你妈一样会装。”
陆静侯跑过去,查看孩子的状况。喉头发紧呼吸困难,像是过敏的症状,她看了眼桌子上的水杯和蛋糕急切的问,“先生,你家孩子对什么东西过敏吗?”
疑问惊动了电话对面的人,她大声道:“张士泽,你不会给儿子吃坚果了吧,我不是告诉过你他对坚果过敏嘛。”
孩子明显呼吸越发困难了,男人还只顾着推卸责任,“我每天忙的要死,哪能记得住这样的事,要不是你无理取闹的要离婚,我至于帮你带孩子,至于让孩子过敏嘛。”
“先生,您现在最要紧的是送孩子去医院。”陆静侯扶着孩子道,可惜她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复,她只好抱起孩子往门外走,杨帆忙拿了伞撑在他们头上。
这时候男人追了出来,陆静侯回头问,“你的车呢?”
只是下意识的询问,男人面上却划过一抹窘迫和被羞辱后的破罐子破摔,“我没车,怎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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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该死嘛。我告诉你,孩子是吃了你们店里的蛋糕出事的,你们跑不了责任。”
杨帆翻了个白眼,刚才还在店里说每天忙的没时间记住孩子的过敏原,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富翁呢,弄半天连个车都没有。
陆静侯没搭理他的话,抱着孩子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只给杨帆留下一句,‘看好店’便一路风驰电掣,快速的把孩子送进了急诊科。
过敏来的急去的也急,孩子送的及时,用了药后很快就稳定了,现在吊着水在睡觉。
那个男人又打起电话来,陆静侯已经确定对面的女人是孩子的妈妈,她正急切的恳求男人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他,可男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折磨女人的感觉,他极尽羞辱又始终不肯告知地址。
陆静侯木着脸趁其不备快速的夺过手机,“三院急诊科十五床。”
那边的女人愣了下说了谢谢就挂了电话。
陆静侯伸手把电话递过去,迎接她的却是一记推搡,膀大腰圆的男人用力的一推,让她连连后退摔在了椅子上,手里的手机也掉了。
男人骂骂咧咧,“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我没空找你们的事,你倒是上赶着提醒我。我告诉你孩子过敏这事没个十万八万的平不了。”
他吸了吸鼻子,已经幻想到用赔偿的钱买一辆车。
“我已经报警了,平不平得了你说了不算。”陆静侯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她依旧木着脸,语气稳的不得了,“我们店里监控全面覆盖,你点单的时候店员分明询问了孩子是否过敏,是您口口声声说孩子可以吃的。”
男人摆明了要胡搅蛮缠,他的声音几乎吸引了急诊室所有的注意力,“我怎么知道孩子对什么过敏,平时都是他妈在带。”
“你是孩子的父亲,你就该知道,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你推诿。”陆静侯的声音不大,在嘈杂的环境里却掷地有声。
“更何况我刚才都听见了,孩子妈妈和你说过的孩子对什么过敏,你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不顾孩子安危的人是畜生。”
男人还欲发作,两个警察到场询问报警的人是谁,陆静侯举手示意,她黑洞洞的眼睛里含着冰冷,“是我,我怀疑这个男人是人贩子,他声称自己是孩子的父亲,可是连孩子对坚果过敏都不知道。在发现孩子过敏后他的表现也很奇怪,一直在打电话也不急着送孩子去医院。这些我都有监控记录,可以提供调查帮助。”
面对陆静侯的指控,男人瞬间爆炸,他撸起袖子朝陆静侯走过去。警察面前陆静侯才不怕呢,果然还没走两步男人就被压制。
男人还在挣扎怒骂着陆静侯,骂出的话简直不堪入眼。这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个子走了过来,对着警察说道:“警察先生急诊科也是有监控的,拍到了人贩子刚才对这位小姐使用暴力。”
谩骂声渐远,陆静侯看向刚才替自己发声的医生,她颔首道:“刚才谢谢您了。”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的眉眼上,个子很高,带着黑框眼镜斯文俊逸,最重要的是有点眼熟。她的目光在男人工作证姓名那一栏定格,无声喃喃,“江寒。”
13. 路过的人
不得不叹一声太巧,竟然能在医院碰见自己昨天刚加上微信的相亲对象。就在陆静侯犹豫是否要挑破问好的时候,江寒宽厚的手掌递了过来,“你好,陆小姐,我是江寒。”
现在省的纠结了,陆静侯浅浅的握住了男人的手,点到即止的松开,“你好,江医生,我是陆静侯。”
就在陆静侯疑惑男人为什么能认出她的时候,江寒主动解释道:“左夫人给我看了陆小姐的照片。”
陆静侯点头,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不知道纪樱给的是什么照片。她那里最接近她年纪的照片只有她大学顶着学士帽拍的毕业照,总不能给的是高中毕业证的照片吧。
陆静侯猜的没错,就是三年前的照片。江寒看见女生齐肩短发的毕业照的时候,就放弃了和陆静侯相处的准备了。照片上的女孩子素面朝天也遮不住五官的清秀,但是太学生气了,和他喜欢的风格完全背道而驰。
他虽然中规中矩的过着父母规划的人生,但是他内心喜欢辣妹,越辣越会拿捏人的他越喜欢,甜妹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昨天接到陆静侯的好友申请后江寒也没觉得惊讶,女方的照片既然能送到他这里,他的照片自然也会送到女方的面前。在相亲上面他还真的没拒绝过。
加好友也不算什么,所以他同意了,只是没有任何其他的主动的回复。昨晚他还在感谢陆静侯是个矜持的女孩子,没做出让人不厌其烦的事。
今天也不过是来急诊科了解转到外科病房的病人的信息罢了,谁知道就那么巧,他来的而时候就瞧见粗矿的男人推了瘦弱的女生,只一眼他就把人认了出来,虽然头发被扎起来了,但是脸型五官都没大变,他这人就是眼神好。
女孩子即使遭遇动手也不卑不亢,黑色的工作服穿的一丝不苟,被雨打湿的碎发胡乱的攀附着白皙的脖颈,一滴水煮顺着皮肤钻进扣到顶端的衣领里,沉稳冷淡的气质到让他觉得比穿比基尼的模特还性感。他才知道原来辣妹的辣还有另外一种味道。
照片和本人怎么能差别这么大,江寒感慨他幸好见到了本人,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难道不是传说中天赐的缘分。
男孩的妈妈也及时赶了过来,摸着熟睡的孩子的脸眼泪掉了又掉。原来夫妻两个正在闹离婚,男人从学校接了孩子出来为的就是用孩子逼母亲就范,结果就发生了现在的一幕。
了解了事情的情况后,男孩妈妈握着陆静侯的手连连道谢,这样猛烈的感激让陆静侯稍微觉得不适,她抿着唇抽开手,并希望男孩妈妈不要追究店里的责任。
虽说有监控,可若是真的有心追究,难免扯皮。在听到女人说绝对不会追究后,陆静侯表示了感谢。
她对着江寒点头,示意自己要离开了。江寒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口袋里的电话铃声打断。他面色变得严峻,转身往自己的科室跑去。
陆静侯也不再逗留,上了车驶离了医院。没走多远在一处十字路口前方有车辆发生了小剐蹭,不是大事,双方却摇了人吵闹不休。路口本就拥挤,不一会儿就堵了车。
交警过来处理的时候,陆静侯看向路边的宽屏广告,明星的珠宝代言划走后跳出的是一个气质文雅的中年男人的访谈。陆静侯看着屏幕里的人没忍住笑,拿起手机拍视频想发给左潇潇。
手机摄像头里突然出现一排文字提示,【左氏垮台,左历和驾车失神撞下天桥,死亡时间一月一日,纪樱跟随自杀,死亡时间一月三日。】
手机像是着了火一般烫着陆静侯的手心,她一甩手把手机丢在了后排座位上,可可怕的文字依旧在眼前,不偏不倚。
后方的喇叭按的震天响,前方也闪出了充足的空间。陆静侯的耳朵嗡嗡作响,她的五官好像只残留着视觉,只能瞧见那排文字。
刺耳的哨子声拉回她破碎的而思绪,她转头看向旁边警示他的交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哨子声戛然而止,交警在看见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的时候,面上的恼怒转为担忧,他拍打着她的车窗焦急的询问,“你怎么了,清醒一点。”
陆静侯推开车门走出去,刚要说自己没事,却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有人扶着她走到了花坛边,有人递过来牛奶和巧克力。
“脸那么白,是不是低血糖难受了,别哭了,快吃颗糖缓缓。”
她哭了?
陆静侯抬手摸向自己的脸,还真的摸到了一脸的潮湿。这一刻她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把情绪挤压,在众目睽睽之下,捂着脸哭的几乎喘不上气。
*
回到意浓的时候是晚上的十一点,员工都下了班,店里也关了灯,但是店铺却没有落锁。
没等她推开门,门从里边被打开。她看见了沈浮欲言又止的表情。
沈浮有很多的话想问,可所有的问话在触及那双红肿的带着血丝的眼睛的时候戛然而止。
陆静侯哭了!眼睛肿成这样,不知道哭了多久。
沉默良久沈浮才问道:“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连面对死亡都不会掉眼泪的人,哭到眼睛充血。
陆静侯侧头,痛苦后的嗓子都是哑的,再加上连着抽了好多的烟,“我给你回了短信,说我去新店铺考察去了,会晚点回来。”
沈浮握紧了手机,他落了店铺的锁,跟在陆静侯身后上了二楼。他当然收到了短信,可是那样一条一戳就破的谎话短信根本无法消除他内心的担忧,他几乎打遍了N市所有急诊科的电话。
清晰的烟草味传进沈浮的鼻翼,陆静侯抽烟,身上却几乎闻不到烟味。他虽然不知道陆静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抽烟,但是他知道她是克制的,无非必要是不会抽的。
沈浮握紧了拳头,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发问,“陆静侯你有事不能直说嘛,我会......我和潇潇都会帮你解决的,你没必要把所有的事都憋在自己心里。”
客厅里陆静侯停下脚步,她转过头看着蹙着眉头的男人。她确实需要倾诉的对象,最近她和沈浮的关系好像亲近了许多,沈浮会和她开玩笑,还有白天的电话应该也都是因为关心她吧,晚上不关门是不是也是在特意的等她呢。
她是不是可以请他帮帮忙呢。
陆静侯慢慢的走近,目光却不受控制的看向男人的身后,【一月一日元旦,沈浮为心爱的人举办盛大的告白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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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子里的光迅速熄灭,退后几步她不再看沈浮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可以动摇,书中的人物由作者赋予信念,绝不会轻易改变。沈浮始终是站在女主那边的。
沈浮眼尾猩红,他猛的看向自己的身后,那里只有熟悉的物品,没有任何特别的。可是刚才陆静侯分明是瞧见了什么让她的想法改变了,沈浮分明看见了她眼神的转变。
这样的眼神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注意到了。
原本只是简单的眼神交错,陆静侯的眼神却在他的身上定格,还以为是自己的帅气吸引了对方,却发现她在后面的交往里对自己避之不及。
要不是沈浮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晚上灵魂出窍吸引了某只女鬼,而这只女鬼在阻碍陆静侯对他的靠近呢。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两人同时顶着黑眼圈出现在客厅,只是沈浮的脸冷的像冰块,而陆静侯除了眼下的乌青看不出其他别的不同。
她对着沈浮淡淡的点头,转身出了门。
沈浮咬牙,他感受到区别了,陆静侯对他更冷淡了,甚至超过初开始。
白天陆静侯一边上班,一边思考如何避免左父左母的结局。从进入书中窥见剧情为止,陆静侯能阻止的和不能阻止的,基本是一半对一半。并且事情一定会发生,只是结局会有不同。
就像上次泼咖啡的事,咖啡一定会出现,也一定会泼出去,只是被泼的人变成了她。总是可以判断为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赌呢?
她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凶残的剧情提示,心里总是忍不住的发慌。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她给左潇潇打了个电话,“潇潇,我记得阿姨说过想晚年的时候去马来西亚定居是不是?”
“好像说过,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她还想让我在马来西亚举行婚礼呢,到时候挣足了钱一家都在那边定居。”
陆静侯,“没事,就是觉得马来西亚确实挺好的,阿姨想法也挺好的。”
左潇潇在柔软的大床上打了个滚,“好什么好,池胥又不和我结婚。不然你结喽,其实咱俩谁结都一样,只要满足我妈给女儿在马来西亚办婚礼的愿望就行。”
陆静侯默了声,如果可以的话,她觉得左潇潇的想法也可行。
没一会儿纪樱发了语音过来,用撒着娇的语气道:“静侯你想在马来西亚举行婚礼啊,那当然好啦。阿姨真是太开心了,阿姨一定给你办一个超级浪漫的婚礼。不行办婚礼可不是能仓促的事,我现在就得准备着。”
也不知道是左潇潇传达的有误,还是纪樱理解的有误。发过来的信息就变成了这样。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坚定了陆静侯的决心。
她翻出了江寒的微信,那天从医院离开后江寒就主动的联系了她,她潦草的回复了一些就不再回了。聊天信息的最后一句还是江寒的,‘你现在是不是挺忙的,要不等你不忙了再联系我吧,我等你。’
她抠着指缝边的头发了信息过去,“明天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对面回的很快,“什么时候,我的时间可能没办法随便调试。”
陆静侯:“我都可以。”
14. 如果可以
和江寒的饭局约在晚上的八点,陆静侯拿出了那件烟灰色的吊带裙,还找出了压箱底的银色高跟鞋。
描眉画目,长发微卷,她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功力。她从房间走出来,遇到了盯着她怔愣的男人,沈浮看着她精致的面庞上挑的眼线问,“去哪?”
陆静侯坦诚布公,“约会。”
她从沈浮身边走过,错过了沈浮胳膊上因为隐忍暴起的青筋。他转身又收了胳膊上的力道,虚虚的握着陆静侯的手腕问:“和谁约会,别又被骗了。”
陆静侯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现在她看见了,男人从手背蜿蜒而上的崩起的青筋。沈浮的指关节都因为用力发白,可是她的手腕却没感受到大的力道。
她这两天似乎瘦了些,手腕握在沈浮的掌心,对比之下显的太脆弱,脆弱到她不敢用力的挣脱,怕男人隐藏起的力道会让自己受伤。
她冷声道:“不会的,是阿姨介绍的人。”
手腕被松开,陆静侯挎着包,在店员的惊呼声中大张旗鼓的坐上了江寒的车。
来意浓接她也是陆静侯同意的,这次她主动当着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算是正式公开的和相亲对象相处了。
瞧着打扮过的陆静侯,江寒难掩惊艳。性感的穿着配上冷淡的美人面,十分的吸引着他。
餐厅是江寒定的,气氛不温不火,两个人几乎没有可以相交的话题。吃到后面陆静侯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选择相亲,那必然是为了省事省心,如果相处的不错的话,我们是否可以试着往结婚的方向考虑。”
江寒正喝着水被呛了一下,他道:“抱歉,这时候被呛到容易产生误会,好像我相亲不是为了结婚一样,但是不结婚去相亲就是耍流氓了对吧。”
他自说自话,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寒当然是要结婚的,不过得遵循家人的想法。他的爸妈似乎以为和他相亲的是左潇潇。他看着面容姣好的陆静侯,很安静很漂亮,如果是和这样的女生结婚,应该很不错。
“我们当然可以往结婚的方向相处试试。”
陆静侯松了一口气,“相处的时间如果能尽量缩短就更好了,比如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地方都可以直接问我,我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你的。”
“为了节省时间。”陆静侯特意强调了一遍。
江寒差点又被呛住了,昨天聊天的时候还不觉得陆静侯对他多满意呢,一顿饭的功夫就被他迷住了。怎么感觉恨不得马上和他结婚一样。
吃完饭后本来想去看电影的,结果江寒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只好对陆静侯说了抱歉。医生是神圣的职业,陆静侯表示理解,她自己打车回了意浓。
沈浮还待在二楼,见陆静侯回来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陆静侯顿了顿也回了房间,换回工作服往楼下走,她尽力的调整心态,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前提是忽略掉她和沈浮之间的变化。
江寒从手术室出来,看了眼手机,距离和陆静侯分开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在这期间他没有收到一条陆静侯发来的消息,倒是他妈妈问了一句,和左家姑娘聊的如何。
江寒回复,“挺好的,说不定会结婚呢。”
江寒靠在墙上手下的字打了又删,他有点搞不懂陆静侯了,是真心想和他结婚嘛,想耍流氓的不会是她吧。
他眯着眼睛想了想,随手把手机揣进了口袋里。管他谁想耍流氓呢,吃亏的总不是他。
第二天陆静侯才主动联系了江寒,问了一句,‘医院的事忙完了吗?’
就非常的没话找话,如果到现在还没忙完的话,那他这个医生会先猝死吧。
江寒回复,“忙完了。”
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可是半天都不见有信息发过来。江寒笑了笑,莫名觉得是陆静侯在绞尽脑汁的想挑起话题,却实在不知道和他聊些什么。
江寒只得先问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饭,九点我有空。”
对面回了一个冷冰冰的黄色OK,回复的速度之快,应该是在看见他的信息后相当的松了一口气。
这顿饭陆静侯更是下了功夫,穿上了和左潇潇一起买的抹胸裙,把工作服下包裹的好身材展露无疑。
她揪着堪堪遮住屁股的裙摆,镜子里的自己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唇畔嫣红漫延。她没有漂亮的家世,甚至连健全的家庭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副还算不错的皮囊。
长的漂亮是开心的事,此刻的陆静侯却觉得自己有些悲哀。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在为重要的人做着什么,这份悲哀又转化为了动力。
出门前她看了眼沈浮的房间,门是关着的,她并不确定人是在还是不在。
依旧是之前的餐厅,临近尾声的时候江寒递过来一张卡片,陆静侯只瞥了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张房卡。
她听见江寒双手交握撑着下巴道:“是套房,我特意挑的,里面有个小的影厅,新上映的影片都能看。”
陆静侯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一本正经的男人,职业是一本正经的,人是一本正经的,甚至让她去酒店开房都是一本正经的。
灯光下她眼影一闪一闪,死亡光线,皮肤依旧洁白无瑕。
望闻问切是医生的习惯,江寒瞧见陆静侯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被灯光投射出卷翘的角度,她抿着唇。虽然表情没变,但是江寒知道她的情绪是有了波动的。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我想我们不应该用这样的顺序相处,我说的以结婚为前提相处是认真的。”陆静侯尽力平稳自己的声线,可结尾的颤音还是暴露了她的隐忍。
注意到她的指关节甚至被自己的指甲掐红,江寒突然意识到自己想错了面前的人,他手一伸将卡收了起来,连说好几句抱歉。
陆静侯不作声,她发现自己不能若无其事的说没关系。她真的很生气,很想骂人发脾气,可是这么做了以后,她还得再找一个能入的了纪樱眼的人,再重新开始相处一次。
谁又知道下一个会不会给她一张房卡呢,或者说有可能会直接把她带去酒店,甚至都不会说一句抱歉。
什么时候连会道歉都成了择偶条件内可被夸奖的品格,这分明是幼儿园小朋友都拿手的事。
胸口像堵了一团东西,吐不掉,咽不下。真想抽烟啊。
到了陆静侯也没说出抱歉,她笑着站起身说自己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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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店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走都大厅的时候突然就瞧见了认识的人,正在陆静侯犹豫要不要和沈浮打招呼的时候,就瞧见沈浮分明刻意的躲避了她的视线,招呼着身边穿着雍容华贵的妇人向外走去。
陆静侯的心里又堵了一下,是故意装不认识她嘛,嫌她丢人?果然他们之间熟悉或是陌生,对沈浮来说都不会造成影响。
陆静侯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公园长椅上,陆静侯抽完了第二根烟,她拿出烟盒正准备抽第三根,却见烟盒里面空空如也。这盒烟她刚买两三天,这两天抽的实在是超量。
尼古丁对她的情绪调控已然失效,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像平时一样。
陆静侯回了店里,一直忙到最后关门,试图用忙碌来让自己忘掉不好的情绪。可是这一招也是她一直在用的,效果几乎为零。
洗漱完后她瘫着四肢睡在床上,举着手机点开了和江寒的聊天界面,决定试试以毒攻毒。
其实只要不去在意江寒是个怎么样的人就好了,反正她自己也藏着不纯的目的。
她的信息刚敲了一半,对面就先发了信息过来。
江寒:“我想我们不合适,还是及时止损吧。”
陆静侯指尖顿住,打了为什么三个字又删掉了,换了个问号过去,回应她的只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手机砰的掉到了身下的被子上,陆静侯转过身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只虾子。
这一刻陆静侯没办法把这件事当作偶然事件,太突兀太无礼。她微微颤抖着,不受控制的把红色感叹号和小说剧情牵扯,一定是剧情的推手察觉了她的用意在阻止她。
另一边江寒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讽刺的扯了扯嘴角,“话已经说清楚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江母起身把亲手做的粉蒸肉放到了儿子面前,“小寒,我们虽说家底比不上左家,可也是高知家庭,找对象还是得看重门当户对的。”
她看向反扣着的手机,手掌试探着往前,“不是妈不信任你,是现在的女孩子粘人的招数多的很,我怕你应付不来,我还是看看手机吧。”
“妈,我三十岁了。”江寒的抗争无奈中带着祈求。
江父抬起头笑的温和,“你就算八十岁,在我和你妈眼里也是孩子。”
应该是让人温暖的一句话,江寒却觉得通体冰凉。他都不一定能活到八十,父亲的话也在告诉他,他到死都别想摆脱他们的掌控和折磨。
他突然想起了陆静侯之前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在马来西亚举行婚礼,以后有可能的话也会在那边定居。她的语气里带着无限向往和希望。
江寒想如果他坚持和陆静侯在一起,说不定会有所改变呢。
江母的手已经摸到手机,江寒抬起头,收了脸上的假笑,语气里含着孤注一掷,“妈,如果你今天看了我的手机,以后应该会后悔的。”
江母的指尖一颤,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你是在威胁我嘛,为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女人威胁我?我就知道你答应的这么利索一定有鬼。”
无视掉儿子的话,江母还是翻开了儿子的手机,密码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15. 负距离相拥
好友里已经没有陆静侯的头像,江寒冷笑着提醒一句在黑名单里。江母看了他一眼,有些尴尬。她坚持翻开了黑名单,看了两人的聊天记录,中规中矩,甚至不如普通同事之间的相处,也没看到删除记录的痕迹。
江母温温柔柔的把手机放了回去,一改刚才失望的情绪,先发制人道:“既然没什么你说没什么不就好了,干嘛说一些让妈妈误会的话,现在没事了,吃饭吧。”
江寒呵了一声,拿起手机出了门。江爸怒吼,“站住,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做个人而已。”
*
客厅内咣的一声响动吓醒了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的陆静侯,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起身看了下自己的位置,原来自己想事情想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脚上的拖鞋只剩一只了,她按着太阳穴跳着穿上了拖鞋,出了房间瞧见沙发旁边侧卧着,不对,应该是摔着一个人。
她叹口气上前将人拉扯着往沙发上扶,也不知道沈浮喝了多少酒,醉的像烂泥一样,陆静侯拽的相当吃力。
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导致她没看见有关沈浮的剧情提示嘛,他可从来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酒气弥漫,男人眼尾猩红,瞧着陆静侯的时候凄惨一笑,他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陆静侯愣了,现在的沈浮真的像脆弱小狗,是她从没见过的模样,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他很难过很难过的事。
陆静侯摇头,把这两天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情绪都放下了,把白天沈浮对她视而不见的事也都放下了。她轻声的问:“沈浮,发生什么事了嘛。”
沈浮也摇头,摇着头又苦笑起来,笑声苦涩至极。
人还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趁着现在稍微清醒了些,陆静侯让他自己给了些力道,终于把人扶到沙发上。只是这点力道只够支撑到男人站起来,却无法支撑他平稳的坐下去。
沈浮摔躺进沙发里的同时,巨大的惯力带着陆静侯一起向下,两具身体隔着夏季薄薄的衣衫相贴,女孩子温热的双唇更是从脸颊一路划过耳侧。
女生背上的大手把握腰肢,手指挣扎再挣扎,终究控制了把人往下按的想法。
连呼吸声似乎都消失了,沈浮握住了陆静侯的胳膊,把人往外推了推。
陆静侯撑着男人两侧的空余坐了起来,长发因为摔倒前倾几乎盖住了她所有的脸色,她沉默着,沈浮看着她沉默,心底的紧张像在春风中疯狂拔高的野草。
凌乱发丝下突然发出一声嗤笑,这就是剧情控制下的威力嘛。男配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性,即便是在醉到无法站立的情况的下,依旧有力气推开扑到怀里的任何女人。
沈浮已经靠着自己的力道半靠着沙发坐起来,他看着陆静侯的侧边道:“我没事了,你要不回房间休息吧。”
陆静侯抬起手把头发理了理挂到耳后,她转过脸光洁的脸蛋漂亮到惊人。抿成直线的唇缓慢勾起,她突然前倾俯身亲上了男人的沾着酒气的冰凉的唇。
见男人被她的举动吓住,怔愣着不动。她有种超脱剧情,抛开压抑许久的情绪,大仇得报的快感。都说男二是女主的,她这个狗腿子就是沾了,怎么样。
陆静侯笨拙的蠕动着唇,辗转碾磨。她没想到亲人是个费力的活,感觉自己快要憋死的时候,也找回一丝理智的时候,她双手扶住男人的胸膛,支撑着自己起身。
刚分开,陆静侯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手再怎么支撑用力都无法起身,原来是男人的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腰。
大手逐渐上移。陆静侯看着身下人的眼睛,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赤裸裸的欲望喷涌而出。
“你!”不等话说完,男人弓起身体的同时,一只手按住了女生的脑袋,吞噬着女生方才留下的笨拙。
血气上涌陆静侯猛的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陆静侯舔了舔唇瓣上残留的酒精,又惹的面前的男人眸色幽深。陆静侯移动着往后退了退,尽量让自己躲开那股异样,只是她退一步,男人就进两步,眼神锁定她,打定主意要继续下去。
事情好像超出了陆静侯预期的发展,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问:“沈浮,我是谁?”
不会是醉的太过分,把她当成女主吧。心里的想法还没敲定,沈浮喑哑带着愉悦嗓音的一字一字道:“陆!静!侯!”
陆静侯更懵了,知道她是谁还亲的那么卖力。正愣着呢,男人凑近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甚至转移到她的锁骨。
陆静侯脑袋里混沌不堪,却发现一个异常现象,好像是因为冲击,她内心积攒许久的压力就这么释放掉了。
她止住作乱的男人,捧起他的脸,从他的眉眼看到含笑的双唇,再次吻了上去。这次换男人轻轻推开了她,“你知道你这一吻意味着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吗?”
陆静侯点头,再次吻了过去,还学着男人之前的样子,试探着用自己的舌尖撩拨。
这一撩拨简直一发不可收拾,男人如恶狼扑食,疯狂的撕扯占有自己来之不易的食物,把食物拆解了一次又一次。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个世界炸掉好了。
*
世界没有炸掉,炸掉的只有陆静侯幽幽转醒后后悔到发青的肠子。怪不得专家说人不能积攒压力,要适当释放呢,她这不就憋出个超级大祸。
陆静侯是在沈浮的床上醒来的,腰间环绕的手臂,后壁相处的肤感,周身的不适都在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和沈浮睡了。
如果现在有读者在看书的话,剧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恶毒女配身边的狗腿子和视女主为白月光的男配滚了床单?
到底是狗腿子不知好歹,还是男配忠贞不再?
陆静侯咬着手指,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她这辈子都没出现过这么五光十色的表情过,堪比画家手中的调色盘。只是画家可以用调色盘画出天价画作,而她则搞出了堪比核弹爆炸的事故。
她松开牙关,抚平咬出的齿痕。只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可以了,沈浮昨晚那么醉,也有可能会不记得。
再不济就说自己被沈浮嘴巴里的酒精传染了,又断片了,反正沈浮知道她是不能沾酒的。
可立马她又咬上了手指,这不是自爆嘛,不记得滚床单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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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亲嘴了,说不过去啊。
陆静侯握住腰间的大手,用了些力道才提起,轻轻的放到一边。眼睛瞟了一圈,她得睡裙还在外面沙发上,只得拿起沈浮的衬衫把自己简单的包裹起来。
忍着腿间的不适,她光脚踩向地面,站起来的瞬间双腿一软,就在要跪地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架住了她,安稳的让她坐到了床上。
是谁架住了她,没有第二答案。陆静侯根本不敢回头。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从动静判断是沈浮坐了起来。
沈浮看着身边一动不动,打定主意装到底的人幽幽说道:“你鬼鬼祟祟的,不会是想着偷偷摸摸的走了,然后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没发生吧,陆静侯,你想白嫖?”
陆静侯三个字依旧异常清晰,她的耳垂红的要滴血,不知道是因为被拆穿了,还是想起了昨晚酣畅淋漓的场景。
陆静侯强装镇定,还回过头说道:“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说白嫖呢。只是因为要上班了,对,要到上班时间了。也因为你睡的太沉了,我不想吵醒你而已。”
她巴拉巴拉的说着,面前的人却不给回应。她看过去,却见男人盯着某处眸色幽深。她顺着男人的目光低下头,又猛的转过身,把衬衫拢的紧紧的,起身快步走出男人的房间。
她不能再待在这间房间里了,像是进了奇怪的陷阱一样,掉进来了就休想再逃出去。
陆静侯洗了个澡才去上班,期间沈浮都没有从房间出来。她的脑子一团乱麻,沈浮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她听见动静就跑到了后面仓库,她实在无法面对沈浮。
只要一对视就会想起昨晚的事,好处就是因为发疯到了极致,除了沈浮的事,其他的好像都影响不到她了。
沈浮走后没多久给她发了信息,【抽个时间我们好好谈谈,躲有用?】
躲确实没用,世界不会爆炸,她也不会原地消失。
她回了消息,【晚上下班以后,二楼聊。】
沈浮竟然回了一个超级可爱的点头的表情包。话说从昨晚到现在除了刚进门的那一小会儿,剩下的时间沈浮的心情感觉都很不错。
早上说她白嫖的话,现在想想也是笑着在和她开玩笑。他难道不觉得他被自己亵渎了嘛。
沈浮的心情不错,那她自己的心情呢?
陆静侯好好想了想,甚至可以说是回味。除了刚醒时候的忐忑,她的心情好像也挺不错。她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睡个好觉了。
虽然睡的时间不长,全身也痛,但是那种身心俱疲,像是被茧丝缠住的感觉消失了。
她在心里复盘了一下晚上要谈话的内容。
傍晚的时候沈浮回来了,走进店铺的时候陆静侯还是无法做到直接和他对视。她躲避,沈浮却不容她躲避。
沈浮站在柜台前弯着好看的凤眼,“陆店长,我要一杯冰可乐。”
落地窗的位置是空的,沈浮没有坐,他坐在了距离柜台最近的地方,陆静侯抬头的每一个瞬间都能瞧见他。
一杯冰可乐他足足喝了半个小时,喝完又拿出笔记本工作将近两个小时,才收了东西慢悠悠上楼。
16. 回忆
晚上十点的时候,沈浮又从二楼下来了,依旧坐在最显眼的位置,拿着手机玩消消乐。
到了打烊的时间,店里的员工都走完了,他沉默着帮陆静侯收了尾。陆静侯要落锁的时候,他走到她身边问道:“饿嘛,要不要吃些东西?”
陆静侯摇了摇头,不是要谈事情嘛。一边吃一边谈是不是不太好。
她要落锁往楼上走,沈浮却再次坐下来了,就在楼下聊吧。把大灯关了就行,不会有人进来的。
闻言陆静侯点头,重回战场聊战事心情是不太微妙。她坐到了沈浮的对面。
陆静侯:“能和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沈浮定定的看着她,“我尊重你现在的决定。”
只是现在的。
陆静侯呼了口气,“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沈浮点头。
“你讨厌我吗?”
沈浮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问题,简直让他无语至极,“你竟然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都开始怀疑我这些年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了。你觉得我讨厌你嘛?”
“不知道,从来没听你说过。”陆静侯回复的一本正经。
沈浮无奈,“好,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陆静侯我不讨厌你。”
太可笑了,暗恋人家好几年,进度竟然还停留在讨厌不讨厌的阶段。
要不要直接说不但不讨厌,而且非常喜欢呢。喜欢到在背后使用一些阴谋诡计去拥有。
还不可以,直接的方法最开始他就试过了。大二下学期,在左潇潇给陆静侯过生日的时候,沈浮送了一条项链,而且说的是顺手买的。简单的举动让陆静侯后面直接对他拒之千里。沈浮不理解为什么陆静侯对他的防备心很重。
他要往前走,又不能走的太直接,直接的后果很有可能适得其反,把人吓的跑的远远的。
陆静侯咬了下唇,“第二个问题,经过昨晚的事后,你现在会想弄死我嘛。”
对沈浮的心情只是她的猜测,陆静侯觉得还是直接的问出来比较好。桌子下的手指把正在录音的手机翻了个面。管它录音以后能不能用上,先录着再说。
令人无语的问题竟然还有第二个。
男人勾唇,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是想弄死面前的女人来着。但是他所想的和面前的人问的肯定不是一个意思。
为了不把好不容易上钩的鱼儿吓跑,他违背自己内心的答案,凑近笑道:“不会,虽然说我吃了些亏,但是不至于说弄死你的程度。”
陆静侯低头,这样的问话让她的指尖都跟着发颤,沉默一会儿她抬头道:“既然这样你就别说是我白嫖了,你就当昨晚是我喝醉了,是我发酒疯,今天是我不记事了。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吗?”
“我们还像之前一样相处,不要让潇潇叔叔阿姨看出端倪,可以吗?”
沉默中突兀的响起沈浮的冷哼,“陆静侯没看出啊,以前还以为是因为你不记得了所以才拿得起放得下,没想到你记得了也能这么洒脱。”
“什么意思?”男人话里有话,陆静侯不是听不懂。但是她理不清什么又记得又不记得。
沈浮起身,垂眉看她,牙关咬的咯吱作响,“算了,说了你也记不得,你也不会承认。既然一开始就说了尊重你了,那我会按你说的做的。”
看着面前的女生懵愣了样子,沈浮气不打一处来。昨晚亲他亲的那么笨拙又小心翼翼,她喝醉的那次可是抱着他的脖子,狂啃不放呢。大二那年出去玩,陆静侯第一次喝了酒,一杯酒醉,醉了就睡。其他人虽然嘲笑她的酒量,可也夸奖她酒后的乖巧。
再想起乖巧这个词,沈浮发笑。
左潇潇好不容易和池胥一起出去玩,自然不想留在民宿里。可她又不放心醉酒的好朋友,不由分说的把看管朋友的任务塞给他这个男人。
果然和傻子玩的也是傻子,他真是搞不懂左潇潇怎么就放心把陆静侯交给他呢,他是不是该谢谢她把自己当成个正人君子。
陆静侯在房间睡觉,他就坐在房间外面打游戏。没一会儿散着头发光着脚丫子的陆静侯走了出来,状态和平时木着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的清澈,脸颊上有着醉酒后的潮红,将她以往脸上的疲惫和苍白洗涤。她说‘我想喝水’,声音憨憨的,并且在对他提出要求。
要知道他们那会儿虽说成天在一起,但是却只有点头之交。陆静侯是他遇见的最难接近的人。
醉酒的陆静侯沈浮觉得好笑,他伸手把茶几上的水递了过去。水是没开封的,可能是因为喝醉了,没什么力气,陆静侯接了过拧了半天也没把盖子给拧开。
沈浮也不打游戏了,等着女生的第二次求助。接着他就看着陆静侯上了牙,她很努力的开水了,但是水就是和他作对。
她气的鼓着腮帮子呼呼喘气,一屁股坐到了沈浮身边,把水瓶又递了回去,“麻烦帮我打开。”
知道说请求语了,沈浮以为她酒醒了一些,勾着唇问,“陆静侯,我是谁啊?”
那会儿的陆静侯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瞧着他,无比认真的说;"你是男配。"
沈浮没听明白,还想再问,陆静侯却怎么都不说了。沈浮也来了兴头,他还记着曾经看过的陆静侯写的便签呢。上面的内容让他十分郁闷。
【温左右沈,池左右沈,沈傻叉】
没有指名道姓,可沈浮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沈说的是他。暗地里原来陆静侯给了他这样的评价,傻叉!
报复心上头,他把水往前递了递,坏笑道:“要我打开可以,你亲我一下。”
他是想看见陆静侯气急败坏的模样,却不曾想柔软的双唇真的触碰过来。
棉花糖一样的吻,甜的吸引人。沈浮想深入又忍住了,他提着陆静侯的后衣领把人拽离,“陆静侯,你是在占谁的便宜啊。”
这次她倒是说的清楚,“沈浮。”
沈浮一愣松了手,这就让陆静侯又逮到机会了。她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的搂着沈浮的脖子,毫无章法的又亲又啃。
沈浮反客为主,将人压在身下。还没深入,女孩子闹起脾气来,“我要喝水。”
沈浮笑着起身,又将人拽起来,开了水送到她唇边,看着她喝够了水,又把盖子拧回去放在单独的位置。
他凑过去想继续刚才的事,女生已经踉跄着试图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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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我要睡觉去了。”
沈浮一把将人拽进怀里,“撩了我的火,你现在想睡觉了?”
他又要亲,陆静侯却双手一起把嘴巴捂住,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不住的摇头,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指缝中溜出来,“我要去睡觉了,要睡觉了,要睡觉。”
说了不算,身体扭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简直比过年的年猪还难按。沈浮无法只得哄着,“好好好,睡觉。”
听到可以去睡觉,陆静侯又变得乖巧,她开始像虫一样往房间爬。沈浮在这一天见识了陆静侯的多样性。
最后是沈浮把她抱回房间,盖上被子。想起她刚才的模样,觉得左潇潇的决定实在是明智。
第二天沈浮买了礼物项链,准备更进一步,比如确认恋爱关系。却见陆静侯看见他依旧像以前那么冷淡,吃饭不和他坐一起,见面也只点个头而已。
她竟然不记得了,该死的!
项链沈浮后面依然找机会送出去了,得到的结果几乎让他呕血。甚至连点头都不见了,只有暗处警惕的眼神。
*
这场事后谈话,让沈浮的好心情从这一刻戛然而止,不再说其他的话,他往外走去。陆静侯,真是好样的。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无非就是原地踏步而已,这一步他都走了好几年了,只要不出现捣乱的人,他不介意踏步的时间再久一些。
陆静侯将录音关闭保存,收了手机。脚步声去了又来。去而复返的男人站到她身侧,把一份红豆粥放在她面前的桌上,旋即又离开。
陆静侯转头看向开车离开的男人,她有预感沈浮今晚不会回来了。她起身落了锁,一个人坐着吃粥,红豆粥里还有小汤圆,是她喜欢的甜里带着糯叽叽的口感。
第二天上午陆静侯没有上班,她去了左氏集团。那么疯狂的事她都做了,也好好的解决了,还在乎更疯狂一些嘛。
她发现和聪明的人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来直去。
上午十一点,陆静侯从左历和的办公室走出来,摇了摇头,忽略掉左历和看她的眼神。
回店铺之前她去了一趟药店,之前没经历过,懵的厉害。把心头的事解决了才想起来,她和沈浮没有做安全措施。
买了药,问清楚是72小时紧急避孕的陆静侯才把心放进肚子里。出了药店又走进便利店买了瓶水,站在垃圾桶边把药抠出来含进嘴里。
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她看见了也从便利店里出来的沈浮。她就着水把药吞下,沈浮走了过来也看见了她手里拿着的药盒子。她也看见了沈浮手里的香烟。
沈浮视线转移到她的脸上,眼睛里藏着她看不清的情绪。
*
烈阳炙烤大地,天气炎热,但是因为是暑假,带孩子出来玩的家长很多。N市又是旅游旺地,沈浮最近基本都在酒店,只有用难得挤出来的时间回意浓休息。
说是休息,也只是想看一看那个狠毒的女人罢了。不看不甘心,看了又生气。沈浮才知道只有他把陆静侯的话当话在执行了。
分明是陆静侯自己说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个人还像以前一样相处,可陆静侯明明就是在躲着他,只要她在家都是房门紧闭。
17. 疏远
还有一回两人都同时开门,面对面对视了,陆静侯又抿着唇把门关上了。直到他关上了门,才听见陆静侯悄悄开门出来的声音,脚步声轻到不用想就知道她光着脚走路。
搞的沈浮心态爆炸,恨不得把人拽过来再压在沙发上。
此时温桑宁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按了挂断。他最近的情绪都被陆静侯牵绊着,实在没有空去玩拿捏人心的游戏。
面对被挂断电话的温桑宁心没由来的慌,等了半天甚至等不到沈浮一条解释的消息,她只好自己发了消息过去,“沈浮,你最近很忙嘛,好像很久没主动联系我了。”
沈浮嗤了一声,温桑宁想利用他,又想在他这里占上位。
沈浮回复:“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从大一你拒绝我开始,我就没主动联系过你。”
看见信息的温桑宁脸色僵住,她删掉了沈浮发来的信息,好像这样就能掩盖掉她才是低位者的真相。
谁能对有颜有钱的富二代不心动,只是温桑宁是个聪明人。从小到大追她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有钱的,她当然能看出来沈浮追求她归追求她,真心不多。
相比较不稳当的真心,她当然更愿意捏住那个心里只有她的潜力股,可是她又不愿意放弃沈浮。她享受着被沈浮追求时,身边人看她的艳羡的眼神。
被高质量男性追求,才会显的她的质量更高。
同学朋友都说她是沈浮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都是她一言一语堆砌出的假象罢了。时间久了,她自己都当成真的了,今天又被沈浮一句话揭开赤裸裸的真相。
温桑宁装作没有看见刚才的信息,当起了知心好友,嗓音格外甜腻,“沈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其实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说的,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嘛。”
看见信息沈浮只觉得不耐烦,突然的他讽刺一笑,敲下信息:
【你能帮我?】
【好啊,帮我追我喜欢的女孩子吧。】
【她可真的太难追了,我进一步,她退十步。】
【我真是喜欢的紧,又拿她没办法。】最后这条沈浮回复的语音,宠溺的语气里又带着无可奈何。听的温桑宁脸色苍白。
沈浮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而且已经开始追求了。如果让他追到了,他们公开了,那自己要怎么办。她昨天还在小姐妹群里假装苦恼不知该如何做出抉择。
温桑宁继续发去语音,说了一半发现自己说的话凌乱到不成句子,又赶紧撤回,改成文字回复。
她尽量让自己的心态平和,敲好的信息,还检查了好几遍才发出去。
【沈浮,恭喜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这是好事情啊。我真的替你开心,不过你不能再按着自己的心愿一意孤行了,你进她退,还是说明女孩子对你无意吧,谈恋爱还是要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的。】
【要不然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聊吧,我也可以好好开解你。】温桑宁觉得是她们太久没有见面了,所以沈浮的态度变了。变成了女明星纵然高不可攀,可也让人觉得距离变的远了。
温桑宁想找机会和沈浮多见一见,也许到时候沈浮的想法就变。她也可以顺便打探一下沈浮喜欢的女孩子是谁。
温桑宁手指卷着胸前的卷发,她看向玻璃窗上的自己,红气养人,她与以前已然大不相同,她有这个自信让对方知难而退。
沈浮嗤了一声,也懒得打字了,直接发去语音,“谁说我要扭瓜了,我只会把整株瓜苗都带回家,总不能一藤子的瓜每一个都不甜吧。再说甜不甜是后话,属于我才最要紧。”
温桑宁缠绕头发的动作顿住,无意识的扯的头皮发痛。她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
简单的结束了对话,温桑宁开始罗列沈浮身边经常出现的女生。
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左潇潇,左潇潇喜欢池胥人尽皆知,他们俩不可能的。
再者酒店新来的前台,上次她打电话询问沈浮的消息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的态度里似乎带着些敌意。
左潇潇把前台放在了待定的位置,想着哪天有空去瞧瞧她长什么样子。
再者就是酒店的客户,这个范围就广泛了,温桑宁越想越找不出头绪。
*
夏日雨多,空气又潮湿黏糊,一连几天就断断续续的下雨,陆静侯这两天格外的不舒服。
她的姨妈来了几天,走了两天,这又来了。算起来,半个月的时间她断断续续的一直在流血,留的她头脑发晕,多走两步都打飘。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病了,她先是怀疑沈浮,以为是他的动作过激把自己给弄伤了。可是她是事后好几天才开始流血的,所以她也没多想,刚流血就以为是大姨妈来了。
后来她想起了吃的那颗药,查了下资料,知道了原因。大姨妈撞上撤退性出血,算她运气特别吧。
风铃响起,陆静侯揉着肚子起身帮客人点单。她前段时间请假的太多,实在不好意思再休息。总归天气不好客人不多。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正要落锁,门被推开,她抬眼看见了带着虚影的男人。
“你怎么在晃,你又喝醉了?”陆静侯听见自己说。
“喝醉的是你吧,晃的也是你。”陆静侯听见男人说。
还没等到反驳,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倒。幸好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捞进怀里,没落得个狗吃屎的下场。
沈浮抱着怀里的人,肉眼可见的慌乱,大手从额头摸索到女生的脖子,只觉得女孩子浑身发凉,还带着冷汗。
他弯腰一揽将人抱起,打开副驾驶,护着人的头往车里放。
陆静侯刚坐进车里就清醒了很多,见沈浮要给她带安全带,她摆手道不用,可是力气有限,只摆了两下手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她小声问:“你是要带我去医院嘛,不用的,我只是有些低血糖。”
衣服遮盖了安全带的扣,沈浮握住她的腰提着人往外挪了挪,不由分说的替她扣上安全带。自己则转身坐进驾驶室。
陆静侯张嘴还想说什么,迎接她的只有男人低气压的一句,“闭嘴,再说话,我就亲你。”
一句话,成功的让陆静侯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乖乖的眯着眼睛靠着窗。以前沈浮不会说这样的话,说了她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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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成是玩笑,可是现在她只能当真了。
睡都睡了,亲有什么亲不出口的,反而一回生两回熟呢。
到医院以后,沈浮解开副驾驶的安全带,伸手就想把人抱下来。陆静侯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抿着唇抓住他的衣袖,摇头示意不需要抱,她自己能走。
说是自己走,其实是被沈浮架着走。坚持到了急诊,她又晕了一次。再次清醒的时候是从床上醒来的,睁眼看着药水一滴一滴落下。
手腕被什么禁锢着,她转头看见沈浮趴在床边,一只大手握着她的手腕,而她的手背上扎着针。应该是怕她睡着了乱动跑针。
沈浮谨记着换药水的事,困极了也不敢睡过去,只虚虚的眯着眼睛。陆静侯一动他就醒了,他抬头和床上的人四目相对。
“抱歉。”
陆静侯谢谢两个字卡在了喉咙里,就这么愣住了。为什么和她说抱歉。
不等她反应,沈浮去喊了医生。医生过来看了下情况,“没什么问题了,吊完水就可以回家了。后面多吃点好的补补血。”
医生看了眼沈浮又对陆静侯道:“还有个事,你对紧急避孕药的反应比较大,最好还是别吃了。这个事我和你男朋友说了,但是还是得和当事人再说一下。”
目送完医生,陆静侯问道:“你是因为药的事和我道歉的,以为我是吃药的原因才进的医院?”
这件事如果说怪沈浮,那实在是有些牵强。没看出来,沈浮还是个大包大揽的人。
话说医生是怎么知道的,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沈浮道:“我告诉医生你在十三天前吃了避孕药。”
十三天前嘛,陆静侯都记不清楚了,沈浮怎么记的这么清楚。
在陆静侯摆着手指算自己到底是哪天吃的药,上次来姨妈是在几号的时候,沈浮语出惊人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吃这个药了。”
这句话该怎么分析呢,按事实情况来说,她确实不会再吃了。按语态环境来说,有些奇怪。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轻声重复一句,“肯定不会再吃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吊完了水,回去已经是后半夜了,陆静侯坐在车里总是打瞌睡,她看了眼强打精神开车的男人,也只得撑着眼皮。
几天没见,男人眼瞎的乌青明显,眉宇间也带着疲惫。好好的休息时间也被她给破坏了,要是现在她独自睡觉的话,她心里过意不去。
等红绿灯的间隙,男人突然看了过来,“累了就快睡,我不想返回头再进一次医院。身为病人只需要有病人的觉悟,不需要考虑那些没用的东西。”
说的好像他知道自己在考虑什么一样。既然受累的人都发了话了,陆静侯也没再坚持,她确实觉得很累。
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车子行驶的平稳,这一觉睡的不比在床上睡的差。
到店门口的时候沈浮把陆静侯叫醒,护着人上了二楼,扶着人上了床再次睡过去,沈浮才揉着太阳穴坐到了外面的沙发上。他不敢躺下来,怕一躺就睡过去了。
陆静侯卧室的门他也没有关实,确保有任何的动静他都能听见。
18. 进展
夏夏擦着咖啡杯,靠近杨帆道:“我有一种奇妙的预感,总觉得风雨欲来。”
“别乌鸦嘴。”杨帆现在想起小孩子过敏的事还应激呢。现在店里点单都是事无巨细的问,生怕出错。
迈巴赫保姆车唰的停到了门口,穿着黑色体恤的大个子拉开车门走了下来,体恤被身上的腱子肉撑得崩崩的。
夏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男人的拳头,龇牙咧嘴道:“你说这人一拳能打死几个我啊?”
看见男人往店里看,两人顿时感受一阵压迫感,双双对视。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一股惊慌,不会是又出了什么事,人家来找场子的吧。
见陆静侯走出来,齐齐躲到她身后。陆静侯看了眼人又看了眼车,“这是潇潇的车啊,人倒是不认识。”
一听是左潇潇的车,身后的两人脸色放晴,一左一右走过去开门恭迎大小姐。
穿着皮裙,梳着高马尾的左潇潇从保姆车上走下来,小皮包一甩,腱子肉男人自动接过。小小的皮包,大大的肩膀,奇妙的和谐有趣。
“阿健。你随便坐,这是我的店,这位是我的姐妹。”左潇潇左手一抬指向意浓,右手一挥指向陆静侯。
“夏夏,给我做一杯咖啡,要甜的发腻的那种。杨帆给你们店长也做一杯,要甜而不腻的那种,我们要尝一下你俩的手艺有没有进步。进步了有大红包。”
大小姐说的大红包,那一定是相当令人惊讶的数目了。夏夏哎了一声立马行动。
怪怪的,今天的左潇潇怪怪的。依旧趾高气扬,依旧气场十足,可是陆静侯感觉到了不同。她看向左潇潇的四周,没有看见任何的剧情提示。
咖啡很快做好了,两人把咖啡端过来又回到了工位。左潇潇把其中一杯往对面推了推,侧头看着陆静侯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坐。我们得有一段时间没坐在一起聊天了。”
左潇潇,“静侯,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吗?”
不等陆静侯接话,她又道:“我在帮着我爸清算家产,你到底和我爸说了什么啊,老头子竟然要变卖家产到马来西亚颐养天年去了。”
陆静侯猛的抬头,左叔叔竟然相信了她说的话。那左潇潇又知道了多少呢。
陆静侯当然不会明说自己来自异世界,她只说自己做了一个相当真实的梦,为了让左历和相信她,还掺杂了一些她后面看见的剧情。
大半个月来左历和一直都没联系她,她还以为事情又以失败告终了,最近又在苦思冥想其他的办法。不成想左历和如此雷厉风行。
左潇潇翘着二郎腿,指着坐在一边警惕周围一切的粗犷男人,“还有他,是我爸给我找的保镖,不管我怎么拒绝都没用。”
说完保镖的事左潇潇周身的怨气消失,她的怨气竟然大部分来源于陆静侯的话让左历和给她找了保镖,限制了她的自由,而不是陆静侯左右了左家的基业。
“你到底和我爸说了什么?”左潇潇吸溜了一口咖啡,甚是满意。
左潇潇的结局陆静侯没和左历和提,怕长辈受不了,只是在出门之前提了一嘴,“叔叔,还是给潇潇找个保镖吧,小心驶得万年船。”
陆静侯端起咖啡反问了回去,“叔叔是怎么和你说的?”
左潇潇:“我要是能从他嘴巴里问出来,也就不用来问你了。就连你去我家公司的事都是我自己打探出来的。我爸他什么都不和我说,只说就算清算了产业,家里的钱也够我后半辈子花的。”
陆静侯点头,“叔叔说的没错,你只管花钱就好,其他的叔叔阿姨都会处理好的。”
这次换左潇潇点头,“也是,没了公司正好,省的要我干活。”
陆静侯把手里的咖啡推到对面,左潇潇默契的把自己喝的咖啡递了过去,两人交换咖啡后又都尝了尝。
陆静侯拿出手机给两人发送了优缺点,左潇潇则给每个人发了个红包,包括陆静侯还有另一边的保镖。
收了红包,夏夏和杨帆还在柜台后面默默练习感谢词的时候,保镖突然站起来九十度大鞠躬,“谢谢大小姐。”
把店里人都吓了一跳,门口刚要进来的客人也落荒而逃。
左潇潇冲着保镖竖了个大拇指。
陆静侯问:“叔叔阿姨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左潇潇脚尖一翘一翘的,“你知道的啊,我们家公司产业大的不得了,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完的。大部分的我爸会跟进,收尾的话会请专业人士帮忙的。大概在十月底,我爸妈会先一步启程去马来西亚。”
“在那之前还得搞一个退隐商圈的告别会。”这个才是左潇潇来意浓的最终目的,她勾勾手,保镖递上了她的小皮包。左潇潇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烫金的请帖。
两指夹着送到陆静侯面前,“老多帅哥了,金融圈的影视圈的都有,你一定要去哈。”
夏夏和杨帆听着眼巴巴的瞧着请帖,夏夏没忍住问了个人名,陆静侯没听过,应该是新晋的男演员。左潇潇摇头,“不知道,人那么多,我也记不住,要不然你自己去看。”
夏夏捂胸,“真的可以吗?”
大小姐小手一挥,“可以,我宣布十月二十一日闭店一天,意浓一店所有员工都去参加游轮派对。”
欢呼声捧的大小姐心里美的没边,眼尾飞扬,又美出新高度。
陆静侯又问:“你呢?是和叔叔阿姨一起走嘛。”
“我不走啊,你又不走,我留下来陪你。”左潇潇笑嘻嘻的拿陆静侯的当借口。
陆静侯才不吃这一套,“那还不简单,我和叔叔阿姨一起走,你一起跟过去陪我吧。”
左潇潇嘟着嘴巴不说话了,半晌她才道:“静侯,我会走的,但是你得给我些时间,我现在真的放不下,我不甘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静侯知道多说无益,脚长在左潇潇身上,就算是把她绑到了马来西亚,只要她心里的想法不灭,她肯定会找机会往回跑的。而且凭她的性格,说不定会把这一切当成她和池胥之间的磨难,促使她的喜欢更加坚定,那就坏菜了。
左潇潇一直留到了晚饭时间,点了餐在店里吃完才回去。吃着饭的时候她看向了二楼的位置,“沈浮不在?”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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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侯摇头,她低头吃着米饭。
她也好几天没见过沈浮了,晕倒的第二天早上她睡饱了从房间出来,瞧见沈浮抱着胸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困的头都打磕巴就是不回房间睡,甚至身子倾斜一些的时候又强迫自己坐正。
陆静侯不是傻子,沈浮为什么这么做她当然能想到。她能意识到沈浮对她的关心,但是不明白为什么。
更不明白沈浮眯着眼睛看向她的房间,见她好好站立在门口时,脸上划过的如释重负。
这一切都不符合沈浮的人设,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最近比较忙,他怕她死在屋里臭了,以后他没办法在意浓住了。
一双筷子伸过来敲了敲她的碗,左潇潇嗯了个上扬的调,“发什么呆啊,你和沈浮吵架啦。”
陆静侯笑着摇头,倒是没吵架,但是打了一架,从沙发上一路打到床上,她的内裤找不到了,也不敢问沈浮有没有看到。脑海里不断闪过的画面,让陆静侯脸颊的温度持续攀升。
吃完饭陆静侯送左潇潇出门,她拿着请帖挥手拜拜,一行字出现在迈巴赫留下的尾气中。
【十月二十一日,左潇潇欲给池胥下药,被保镖误食,保镖闯进温桑宁休息室,池胥怒斥左潇潇蛇蝎心肠。】
至于是什么药,不言而喻。
手中的请帖突然就变得千斤重了,陆静侯咬牙,“左潇潇她是疯了嘛,走哪弄的那样的药。”
停歇了一段时间,左潇潇又开始频繁的往意浓跑,今天带陆静侯去试礼服,明天带她去买水晶鞋,又是护理又是桑拿,一天天的忙个不停。
为了套出左潇潇药的事,陆静侯只得忍痛给店员转了两个大红包,让他们好好的看着店,自己则跟着左潇潇探索剧情。
一个星期下来,不管是直白的还是的委婉的,左潇潇都藏的密封不漏。难不成是她打探的太早了,这个时候左潇潇还没想到做坏事上去。
商场里,陆静侯刚从洗手间回来,就见左潇潇停在一家内衣店旁,见陆静侯来了,她指着一款透视类似的套装问,“你说,女生要是穿这个去约男神,再坚定的柳下惠也得煮饭吧。”
陆静侯将人拽走,她得跟紧点了,这个丫头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
又过几天,眼看着就到国庆了,宴会上用的装备该准备的都准备了。陆静侯都没机会跟着左潇潇打听消息了,这两天联系她,她也总有事推脱。
晚上她捧着冰淇淋坐在客厅看电视,许久不见的男人出现了,陆静侯像是在黑暗中突然摸到了一束光。
她怎么把沈浮给忘了,小说里给左潇潇背后使坏招的人就是沈浮啊。
两人好久没有见面,好久没有联系,好久没有说话了。一时之间,陆静侯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咬着勺子半晌不动,还是沈浮主动叉腰晃过来,“怎么,又有事找我帮忙?”
陆静侯瞪大眼睛,沈浮是个什么东西,她还什么话都没说呢。
还有什么叫又有事?陆静侯又想起之前在商场给沈浮打电话的事,沈浮当时也是这个样子,一副她把他当工具人使的样子。
19. 帮忙
陆静侯没以为沈浮能过来,她是盘腿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动作有些不拘小节。她小心的把蹭上去的睡裙往下拉了拉,直到盖住小腿才抬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潇潇有找你帮什么忙嘛。
“左潇潇?”沈浮念叨,从进门那刻开始他就盯着陆静侯。陆静侯的每一个动作,隐藏在木然脸色下的每一个微表情他都没错过。她看见了陆静侯在说话时的羞赧和欲言又止。
沈浮眼睛动了动,话锋一转,“有啊,不过她找我可没什么好事,你确定想听。”
陆静侯搁下冰淇淋,从垫子上爬起来,“所以你答应给她买那种药了?”
沈浮眉头蹙起,“这种事总归不好,所以我还在考虑中。”
所以是还没有买了,陆静侯感谢自己拦截的及时。她穿上拖鞋,走到沈浮面前,“你说的对,就是超级不好。□□是违禁品啊。千万不能沾,是犯法的,你不要考虑了。潇潇如果再找你,你就告诉我,我去骂她。”
陆静侯口若悬河,恨不得沈浮在听见她的话后立刻发誓,绝对不插手这件事。可是她说着说着,却见沈浮改叉腰为环胸,他上身前倾,圆灯下投射的影子几乎把陆静侯盖住。
“□□!左潇潇是想死嘛。陆静侯,如果左潇潇继续走下坡路,我不会让你们再待在一起玩了。”
再反应不过来自己被炸了,陆静侯就是傻子了。她咬着后槽牙,把阴险狡诈这两个词狠狠地贴在沈浮的脑袋上。
她还惦记着正事,“所以潇潇没找你帮忙?”
沈浮哼了一声,就算他愿意帮这个忙,左潇潇她敢提嘛。不怕被嘲笑一辈子吗?
陆静侯又坐了回去,桌子上的冰淇淋化的差不多了,黏糊糊的看着毫无食欲。她端着脸唉声叹气。
沈浮坐到了沙发上,顺手把吃剩的冰淇淋丢进了垃圾桶里。用手掂了掂份量,又看了眼脚边的人。眼神里都是不赞同,养好了嘛,就吃这么多的冰淇淋。
下次不能买这么大份的了。
两人一个坐沙发,一个坐垫子,一高一低。这个位置让沈浮不由的浮想联翩。
沈浮啊沈浮,你是变态嘛。沙漠中喝的一滴水并不能解渴,反而会让人饮鸩止渴,更加崩溃。
沈浮闭了闭眼,逼退脑海里的黄色想法。他拍了拍陆静侯的肩膀,陆静侯回头看他。才发觉他挨的自己那么近,便移动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看见她的动作,沈浮皱眉,他倒是没动位置,只是把坐姿更放开了些。
沈浮道:“左潇潇虽然没有找我帮忙,但是我可以让她周围所有的人都不敢帮她,直接从源头掐断。”
“确定?”
沈浮点头,随即在陆静侯还没打开笑容的时候又听他道:“所以如果我解决了这件事,你要怎么谢我?”
陆静侯被问懵了,很快她反应过来,“十月二十一号左家的送别会平稳度过的话,我请你吃饭。”
沈浮:“我不缺饭。”
陆静侯:“那我给钱?”
沈浮:“你看我缺钱?”
陆静侯:“你什么都不缺,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
陆静侯手掌抓紧了身下的地毯,沈浮不会提出一些无礼的要求吧。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沈浮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无所谓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不代表以后也是,先欠着,等我以后想到了再说。”
陆静侯松了口气,话虽这样说。估计也会像曾经报答救命之恩一样,时间一长就不了了之了。
三天后陆静侯接到了左潇潇的控诉电话,“陆静侯,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你能预知未来吗?”
陆静侯沉默不语,左潇潇疯狂哭诉,“呜呜呜,我以后再也没脸见人了,尤其是沈浮,我在他面前永远抬不起头了,我恨死他了,等着瞧吧,他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陆静侯没顺着左潇潇的话讲,“潇潇,他是在帮你,是我求他帮的你。要不然,你就恨我好了。”
“啊~”,左潇潇一阵咆哮,“你怎么帮着他说话,我今天先不要理你了,明天等我冷静了再给你打电话。”
左潇潇吸溜着鼻涕挂了电话,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没聊。静侯到底是怎么知道她想做的事的。她抠着毛茸茸的手机吊坠想再打过去问清楚,又顾及刚才挂断电话时说的话,到底为了面子忍住了。
其实她也知道这件事不对,在找了几次路子都被堵了以后,她就彻底冷静下来了。可是她奇怪啊,一个药贩子反悔就算了,两个三个都是前面答应后面反悔,她就摸过来味了。
花钱买不到药,花钱还能买不到消息嘛。钞能力一使出去,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沈浮才不会关注她的事呢,一联想起陆静侯最近跟她跟的那么紧,她就想明白了。
大小姐知道朋友是为她好,但是大小姐害怕丢脸。
时间转眼到了十月二十一日,送别会办在晚上九点,左潇潇提前派了保姆车过来,带着陆静侯和店里的两个小姑娘两个小伙子去做了造型。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好好的收拾了,各个盘条顺亮的好不打眼。
换上准备好的衣服五个人坐上了保姆车。
陆静侯坐在前排的位置和左潇潇发消息,左潇潇回的很慢,估计是帮着家人在招呼客人。
她又收到了沈浮的消息,“到了吗?”
她回:“路上,大概四十分钟。”
沈浮没有再回复。
今天的微信里相当的热闹,久违不动的同学群里都闹哄起来。有人发了一张照片进去,陆静侯点开看了看,是温桑宁,她穿着白色缎面礼服,很是温婉。
紧接着又有人传了左潇潇的照片进去,黑色的赫本风高定,盘起的丸子头利落干净,大小姐的桀骜的气质无人能敌。
发消息的人是周语娇,家境比不上左潇潇,但是也相当不错了。如果在小说中陆静侯是小狗腿子的话,周语娇就是大狗腿子,高中时候带着一帮小姐妹唯左潇潇马首是瞻。
狗腿子团队曾经还闹过内部矛盾,周语娇看不顺眼陆静侯,私下里还找过陆静侯的麻烦。陆静侯在高一的下学期,国庆节前和她狠狠地撕巴了一通。
都是小团队里的人,旁人见动了手也就拉拉偏架,偏帮的自然是周语娇,就这周语娇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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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静侯的对手。小朋友打输了架找家长告状,她打输了找左潇潇告状。
陆静侯记得那时自己的忐忑,在小团体里她是被人看不起的,无非是左潇潇喜欢带着她,那些人才和她假装玩罢了。
接着她看见周语娇的趾高气昂被左潇潇一巴掌打散的干干净净,左潇潇摸着她嘴角的伤,抚平她被扯乱的头发,担忧的问她哪里疼的厉害。
两世孤儿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坚定的站在陆静侯这边,第一次有人不问缘由的护着她。
陆静侯记得后面小团体就散了,周语娇去了国外留学,前两年毕业了才回来,是她主动联系的左潇潇,慢慢的两人又玩在了一起。
后面又有人拍了游轮上的场景,各种名人。夏夏也在网上刷到了视频,她之前问的人好像也去了,她开心的举着手机给身边的魏子明看。魏子明歪头看了一眼,扯了扯领带评价道:“都是包装出来的,你的眼光真不咋地。”惹来夏夏一拳爆锤。
同学群响个不停,陆静侯开启了免打扰,界面还保留着,就瞧见信息一条接一条的往上蹦。多数围绕在左潇潇和温桑宁身上,这是属于女主女配该有的排面。
快要到的时候,魏子明把手机画面歪过去给夏夏看,“你瞧瞧啊,你爱的男人被沈哥秒长啥样了。沈哥这样的才是精品,就单单从那些明星跟前走过去,就能吸引所有的注意力。你瞧瞧弹幕是不是都在说沈哥帅的惊为天人。”
看了视频夏夏憋着气不吭声,魏子明确以为她是在不服气,又把手机举到了陆静侯眼前,“都说人与人相处的久了,如果还能觉得对方长的漂亮,那说明这个人是真漂亮。店长你和沈哥天天住一起,你说这个视频里,是不是沈哥最帅。”
陆静侯想纠正一下她和沈浮是室友,不能用天天住一起来表达。不给她张嘴的机会,少年的手机怼到眼前。
视频里的沈浮梳着三七分的背头,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西服,搭上黑色镶钻的领带,举止投足尽是贵气。
别说长相,单是气质就无人能比。说起长相,也确实是难逢对手。
男生还一个劲的追问,“沈哥帅不帅啊?”,陆静侯只得推开手机道:“特别帅。”
得了满意的答案,魏子明拿着手机又去气夏夏去了。夏夏就是不理他,到了生闷气的又变成了他自己。
保姆车停下,司机出声提醒,“陆小姐,到了。”
陆静侯道了声谢,带着孩子们下了车。他们不是上流社会的人,也不是演艺圈的明星,从下车到走进游轮没引起任何动静。
倒是有个狗仔还是记者的,估计看着陆静侯带着猴一样的孩子,觉得好玩,对着他们按了几下快门。
游轮里的工作人员不认识陆静侯,但是左潇潇明显都交代好了,让阿健留在门口的等着他们。
阿健也穿了身西服,倒三角的体型很能吓唬人。见到了陆静侯他们,阿健走到他们面前,马不停蹄的完成大小姐布置下的任务。
他带着陆静侯大致绕了一下会场,介绍了游轮的布局,吃饭的地方,喝水的地方,左潇潇的位置,最后带她到了三楼的休息室。
20. 印象
分给他们的休息室有三间,阿健道:“这间是男生的休息室,这间是女生的休息室,这间是陆小姐的休息室。”
男生女生的房卡分别由夏夏和魏子明接了,自打上了游轮后两人在车上闹的小矛盾就自动翻篇了,现在两人正拿着房卡做碰杯的姿势呢。
杨帆撞了她一下,笑着道:“稳重点,别给大小姐惹笑话。”
夏夏笑嘻嘻的亲了一口房卡,“稳重不了一点,我就是乡下人进城没见过世面。我看谁敢笑话我,我可是大小姐的部下,大小姐一定会为她的小兵找回场子的。”
最后是陆静侯的房卡,她接过后阿健抬起手腕看向时间,从碰见他开始,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好几次了。
陆静侯道:“阿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的。”
闻言阿健如临大赦,他又来了个大鞠躬,吓的陆静侯快速侧身。阿健道:“那陆小姐您照顾好自己和您的员工,我已经离开大小姐一个半小时了,作为保镖是很失职的,特别是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场合。”
陆静侯摆手,目送他离去。意浓里略有些高冷的男生梁宽说道:“还真是尽职尽责。”
他的语气是有些嘲笑的意味在的,陆静侯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尽职尽责不好嘛。”
他尴尬了一下,应了声好。
阿健一走,孩子们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房间的门,转了一圈又溜了出来,站成一排眼巴巴的望着陆静侯。
既然来玩,自然是为了玩个尽兴的,陆静侯才不会做那扫兴的人呢,她笑道:“玩去吧,十点的时候游轮会开的,你们玩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啊。海上那么黑,小心掉进去没人捞。”
魏子明将左揽右抱,“店长放心,我高中是游泳队的,我会负责捞他们的。”
陆静侯摆摆手,撵他们去玩。
陆静侯没有进休息室,而是去一楼大厅找左潇潇。她今天还是得把左潇潇看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在一楼大厅没找到左潇潇,她又转到了二楼。一楼是吃喝的地方,二楼就是玩乐的地方,交响乐掩盖着卡座里你侬我侬的身影。
左边一对拥抱的,右边一对耳鬓厮磨的,前方不远处的两人更是旁若无人的嘴贴嘴。
瞧一圈没瞧一个认识的人,她正打算再去别的楼层看一看,嘴贴嘴的男方翻面的时候侧过了头,熟悉的侧脸把陆静侯定在原地。
很快,陆静侯就恢复了自然,到底是一起相过亲的,还是纪樱介绍的人,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江寒穿着宽领的皮衣,左耳戴着镶钻的耳圈。头发留长,从文质彬彬外科医生转变为日本街头的朋克青年了,风格转变巨大。
从刚才开始江寒就一直盯着陆静侯,这个举动显然让身边的女生不满。她仰着下巴双手勾住江寒的脖子,朝陆静侯投过来带着敌意的眼神。她本就穿着清凉,扬起胳膊的动作更是让胸前的风景暴涨。
陆静侯背着手搓了搓手指,原来是因为自己不是他喜欢的风格啊,没想到在这找到了相亲被断崖式拒绝的原因。
江寒看着陆静侯是想起身打招呼的,女友的行为把他拉了回来,最后他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陆静侯去等电梯,电梯打开,宽肩窄腰身材修长的男人双手插兜,胸前黑钻领带闪着光,矜贵非常。冷峻的脸色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变的柔和。
“你今天很漂亮。”沈浮由衷夸赞。
陆静侯穿着新中式的青色开叉旗袍,耳上坠着粉色珍珠。长发烫卷别在耳后,鹅蛋脸圆润饱满。
淡然的气质加持,整个人就像江南烟雨里走出的世家小姐。
“谢谢。”陆静侯走进电梯,感谢的话说的官方至极,她仰头问:“你看见潇潇了吗?”
沈浮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他真是受不了这两个人,他刚从一楼上来,左潇潇看见他的第一句就是,“沈浮,你看见静侯了吗?”
到了这边遇到陆静侯,结果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左潇潇。
沈浮认命点头,“看见了,在一楼,我上来的时候她正找你呢。你们俩是智商退化了嘛,没有手机吗?”
陆静侯点头,一脸的认真,“没有。”她摸了摸旗袍收的极致的腰身,她手机落在保姆车上了。
一看他的动作,沈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同时想到了左潇潇一脸正义的说着‘美才是最重要的,手机不重要,我才不要穿着礼服扛着手机到处跑’的模样。
两人出了电梯,沈浮从西服的内侧口袋掏出手机给阿健打电话,“你家大小姐现在在哪呢?”
挂了电话,沈浮低头道:“在夹板上。”
陆静侯随即出了电梯,到了夹板上果然看见一黑一白两道靓丽的风景。或许是为了避嫌,温桑宁距离池胥很远,倒是左潇潇端着一杯香槟站在池胥身边,时不时的还朝女主投去看不起加挑衅的眼神。
温桑宁虽然极力的保持着微笑,但是温婉的表情略显僵硬。其实倒也不是池胥想待在左潇潇身边,而是因为左历和。
左家这次的大举动,让N市的金融圈掀起巨浪。送别会上三分之一的人来凑热闹的,三分之一的人来找机遇的,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是来探左家的口风的。
对此左历和表示很无奈,不拒绝任何来套他话的人,对每一个问话的人都诚心诚意的解释,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就是单纯的想带着家人过简单的日子罢了。
左历和越是这样说,猜测他举动的人就越多。这不,池胥从左历和的嘴巴探不出有用的消息,就把目光放在了左潇潇身上。
平时的左潇潇傻乎乎的,池胥起个头,她自己就把家底透了个干净。谁知今天竟是一问三不知,搞的池胥想法更深,只当左潇潇是被家里人特意嘱咐过了。
他哪里想得到,左历和说的都是真的,左潇潇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瞧见陆静侯走过来,左潇潇涂着金色眼影的眼皮一抬,挥舞着手臂,“静侯,这边。”
陆静侯也小幅度的挥了下手,沈浮就慢悠悠的跟在其身后,嘴角噙着温柔的笑。这一切都被温桑宁看在眼里,她端酒的手指僵硬,心里突兀的升起一个想法。很快的她自己又挥散了这个想法。
沈浮喜欢的人怎么会是陆静侯呢。他们俩走在一起很正常,这些年他们一直在一起呢,要是有事发生早就该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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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桑宁放下香槟,提着裙摆走过来。都是校友,她出现其中也就不引人注目了。
“静侯,你今天的打扮很适合你。”温桑宁主动问好,接着看向沈沈,“阿浮,好久不见了。”
温桑宁语态矜持的同时又用着最亲昵的称呼,惹的池胥频频看向她。左潇潇咬牙低声吐槽,“搔首弄姿。”
声音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见,温桑宁柔和的面孔上顿时染上委屈,她垂着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出声安慰。
陆静侯盯着池胥,只要他敢出声斥责左潇潇,她就会朝他大声问好。见到老同学还没正式打招呼。
池胥果然要开口说什么,他张开嘴不等他发出声音,沈浮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闷哼的笑了起来,他手虚虚的握成拳抵在唇畔笑的胸膛都跟着震。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温桑宁更是尴尬至极。偏偏无人机只发现有帅哥在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遥控的人指使无人机绕着几个人转来转去。
告别会不止有无人机拍摄,更有网红明星多机位直播,画面上传。保姆车上的遗落的手机里,高中大学同学群同时炸开锅。
大学群【这一圈真是养眼啊,都是咱们学校的。】
高中群【果然好看的人只和好看的人玩,黑钻领带的男生没见过,和我们不是一个高中的吧。】
高中群【沈浮你都不认识。景明高中的校草,刚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追求温桑宁呢,为了温桑宁戒掉了所有花花草草,浪子回头只奉一人为白月光。】
高中群【你怎么知道的?】
高中群【我表姐是N大的,现在他们群里也疯了。两大校草都为一人疯狂。】
大学群【绿色旗袍的好眼熟啊,好像是陆静侯啊。】
大学群【怎么可能,陆静侯虽然漂亮,但是她多土啊,成天木着脸,死气沉沉的,再漂亮看着也不惹眼。】
此时无人机掠过,少女微微抬头,发丝浮过耳廓,江南烟雨都为之失色。
【哇靠,真的是陆静侯。娘嘞,她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
有人说【陆静侯一直都很漂亮啊。】
终于有人想了起来,校园里一直有个努力上进又非常漂亮的女生,只是她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忽略她的漂亮。不过但凡提起她的名字,大家都还是会说一句,‘哦,她啊,我知道,没什么表情的漂亮女生。’
凭自身条件硬漂亮的陆静侯,稍微雕饰便可发出璀璨光芒,艳惊四座。
“同学们,看我端了什么来。”清亮的女声朝着这边响起,陆静侯回头瞧见周语娇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往这边走,托盘上是了六杯五颜六色的酒水,几乎把托盘占满,所以她端的有些吃力。
她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直接叫人帮忙,“池胥,可不可以有点绅士风度啊,过来帮忙。”
池胥愣了一下,眼神里有着疑惑,显然他没认出喊他名字的人是谁。但是他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见对方迟迟没有叫她的名字,周语娇也意识到了池胥没有认出她。眼睛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再抬头又恢复了活泼开朗,让人容易生出好感的模样。
21. 尴尬
池胥自然的接过托盘,周语娇端起一只飓风杯,竟是先一步端给了陆静侯,虽然感到诧异,陆静侯还是礼貌的道谢,“谢谢,不过我不喝酒。”
周语娇圆圆的脸蛋佯装恼怒,“怎么会呢?静侯一看就是酒量很大的人,不会是还记着高中时候的事,故意不接我递的酒吧。”
周语娇一直带着笑,嗔怪着也让人生不来气。陆静侯还想拒绝,就听三道声音陆续说话。
池胥:“她确实不能喝酒。”
左潇潇:“她就是不喝酒。”
沈浮:“喝不喝是她的自由。”
剩下三人齐齐转头看向陆静侯,左潇潇替陆静侯出头很正常,沈浮替她出头也稍微说的过去,池胥为什么一副很了解陆静侯的样子。
“池胥,没想到你也和静侯这么熟悉了,真好。早知道我就好好学习,和你们上同一所大学,现在也不会有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了。”周语娇语气里都是羡慕。
她说的也是温桑宁想说的,池胥怎么会知道陆静侯不能喝酒呢。她看着池胥,终是没忍住笑着问:“我也觉得奇怪呢,阿胥,你是怎么知道的静侯不能喝酒的,难不成你们一起喝过酒?”
说到最后语气里不受控制的带了些怨怪,温桑宁没注意到她说完话后,在场的除了周语娇,其他人都一脸的奇怪的看着她。
陆静侯抬眼看她,“桑宁你也和我一起喝过酒啊,大二的时候,潇潇组织的露营,好多同学都去了,你不是也在嘛。就是那时候他们知道我不能喝酒的,可能时间太久你不记得了。”
池胥皱着眉对着温桑宁点了点头,肯定了陆静侯讲述的事。温桑宁的脸色也从怀疑转为震惊。
露营的事她记得很清楚,但是她完全不记得和陆静侯一起喝酒的事,她只记得那晚池胥和她捅破了感情的窗户纸。沈浮因为被冷落,独自一个人喝了很多酒。
见左潇潇又翻着白眼看她,温桑宁为自己辩解,“抱歉,可能真的是时间太久了,我确实不记得了。”
左潇潇哼了声显然不认同,不记得就不记得,干嘛用那种质问的眼神去看池胥和陆静侯。陆静侯觉得没什么,记得说明别人记忆力好,不记得也正常。谁也不能时刻的去关注别人,还把别人的习惯记很多年。
不想再继续纠缠酒的事,陆静侯错开一步,伸手去拿托盘上的柯林杯,柯林杯里装着透明的液体,连个气泡都没有,看着像水。
陆静侯道:“我拿这个吧,这是水吧。”
“不行。”周语娇嗓音尖细到突兀,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她干巴巴的笑了下,“这是水不假,但是是给池胥准备的。我刚才听见服务生说池胥特意要了一杯水。”
在场的人都察觉出不对味来,尤其是左潇潇,她眯着眼睛盯着周语娇,“一杯水而已,管他谁先拿谁后拿呢。我们家难道连两杯水都喝不起了。”
左潇潇这个主人端起水塞到了陆静侯手里,触碰到水的瞬间,陆静侯瞳孔地震,水杯上显出明晃晃的几个字,【道具:加了药的水】
她不动声色的把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用两只手死死地握住水杯,确保不会再落入别人的手里,只等着找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机会倒进海里。
周语娇的视线也锁定在了陆静侯的掌心,其他的事关注不到一点,托盘上剩下的酒水让他们自己分了去。池胥没拿,他这几天偏头痛发作,吃了药,喝不了酒。
服务员承诺会很快端水过来,让其稍等。周语娇还试图把水换回池胥手中,她抬头撞上一双洞悉一切的眸子。漆黑清亮的眸子好像能把她心底的肮脏想法照个干净,她一时不敢动弹。
陆静侯的心底也在震惊,周语娇喜欢池胥!认识周语娇这么多年,她没看见一点这样的剧情提示,包括现在她的视线在周语娇和池胥之间来回换,也不曾瞧见一点。
可是她肯定药是周语娇带来的,也肯定她是要下给池胥。
她果然只能阻止左潇潇的行为,但是不能阻止剧情的发生,药还是出现了。
这个时候夹板突然晃了一下,周语娇找准时机撞向陆静侯,陆静侯也借势松手。
啪的一声,水杯稀碎,陆静侯和周语娇同时松了一口气。
沈浮立马把手里的酒搁到一边,蹲下身去看陆静侯的有没有被碎裂的玻璃崩到,见腿上脚背上都洁白无瑕,这才放下心来。
左潇潇一把扯过了周语娇,俏脸横眉冷对,“周语娇你怎么搞的,这么点的浪你至于站不住嘛。我看不是静侯记得高中的事,是你一直在记仇吧。我就搞不懂了,你欺负人,你还记恨上了。”
周语娇只觉得一道阴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想找那道视线又消失了。
周语娇现在顾不得这个,只急急的和左潇潇解释,“哪有啊,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刚才的真的是意外。”
动静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看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沈浮站起身来,靠近穿旗袍的女孩子,温柔细致的说着什么。她瞧着女孩子的脸有些眼熟,等女孩子转过头的时候,她终于想起了人是谁。
这不就是之前和她儿子相亲的女孩子嘛,沈浮竟然认识这个女生,还很熟稔的模样。
脑子里千丝万缕混乱纷纷,贵妇人觉得她很快就能抓住线头,把线团理顺了。她抬起脚往陆静侯的方向走。
陆静侯也看见了来人,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华贵又高傲的气质很容易记得。还以为是过来和沈浮打招呼的,陆静侯伸手推了下沈浮,见沈浮瞧着她,她眼神示意他往后看去。
陆静侯只觉得沈浮忽然就紧张了,他转过头来小声的说,“让我看什么呢,又没有我认识的人。”
陆静侯歪头,不明白他为什么撒谎。沈浮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仓里带,“你的衣服湿了,我带你去烘干。海上风大,小心感冒。”
沈浮脚步匆匆,直接把其他人留在身后。温桑宁看着两个璧人般的身影,心里的疑惑与不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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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膨胀。
江夫人还没走近,两人就消失了,她又往前两步,发现真的瞧不见人。看了眼生的几个年轻人,转头又去了左潇潇那里。
左潇潇刚把酒杯里的香槟喝完,捂着嘴打了个嗝,就瞧见一个打扮精致的妇人站在她面前,一脸审视的看着她,眼神里是明显的嫌弃。她顿时就想挂脸。
偏偏这时妇人摆着长辈的口吻道:“你是潇潇吧,越长大越漂亮了。”
左潇潇点头问好的同时问,“阿姨,您是?”
江夫人道:“我是江寒的母亲。”
左潇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江寒是谁,只得干巴巴的哦了一声。江夫人见她这个样子,也大概知道从她这是问不出什么了,带着疑惑失望而归。
陆静侯的衣服只湿了一点裙摆,没一会儿就烘干了。她抻了抻裙摆走出去,没想到沈浮还待在门口。
她还惦记着刚才得事,那个妇人到底是谁啊,竟然能让沈浮感到紧张,甚至在逃跑。她才不会觉得沈浮是专门带她哄衣服的呢,她看得出来沈浮就是在故意躲那位贵妇人。
不过她从不是主动过问沈浮私事的人,整理好了衣服便只简单的说了一句,“好了,可以走了。”
没走两步,沈浮接了个电话,电话里的男声急吼吼的,喊着江湖救急。两人便分开了,陆静侯独自走到拐角的地方碰见了鬼鬼祟祟的周语娇,周语娇小心的捧着一杯水正往夹板的方向走。
不会吧,陆静侯暗道糟糕。她喊了一声,“语娇。”
周语娇愣了一下,抱着水杯转过身来。她道:“静侯,真巧。”
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或许周语娇更想说冤家路窄。
陆静侯看着水杯,这次不用触碰,她只稍微靠近了些,水杯上便显示出道具二字。周语娇真是贼心不死啊。这么坚持,恶毒女配的名额就该让给她才对。
“你这是去给池胥送水?”陆静侯特意点出了池胥的名字,果然看见周语娇表情僵硬,她急忙否认,“没有,我自己喝的。”眼睛都瞪圆了,还护着手里的水杯。
周语娇心道,真是出了鬼了,她怎么觉得陆静侯真的能看破她的所作所为呢。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未免太惊悚了。
陆静侯哦了一声,越过她就走。留下怔愣在原地的周语娇,她还有一肚子的虚假的解释的话准备说,没想到陆静侯就这么轻易的走了。
夹板上的时候陆静侯突然接触了道具水杯,下意识的感到惊慌。现在她冷静了下来,不管是谁喝了这杯水,只要不给左家带来麻烦,不给左潇潇带去伤害就行了。
悲催的是她和左潇潇又失去了联系,沈浮也不在身边,没人帮她打电话了,她漫无目的的在游轮里溜达,想着再找不到就回休息室待着,等员工们玩够了就回去。
正走着拐角又撞上了那个贵妇人,妇人正与江寒拉扯,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脸上的怒意。江寒身旁的女友捂着脸眼泪汪汪,另一只手拽着江寒的衣袖不放。
22. 错乱
这是江寒的母亲?之前还不觉得,现在两人站在一起,才发觉两人眉眼处有很多的相似点,还挺好认的。
周围没其他的人,人家的家庭纠葛陆静侯也不想管,她垂着头想当看不见。偏生贵妇眼尖的瞧见了她,拽着江寒要往她这边走。这个时候江寒也看见了,两次尴尬的场面都叫相亲对象看见,江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猛的甩手,贵妇人穿着高跟鞋明显守不住力道,鞋跟一歪就往旁边倒。陆静侯下意识的上前扶住了妇人,妇人瞧见扶住她的人是谁后,眼眶竟都红了起来,她张嘴想说什么,江寒已经带着女友往别的地方去了。
妇人着急,拍了拍陆静侯的手道:“好孩子,阿姨以后有机会约你,你可一定要赴约啊。”
目送三人你追我赶的离开,陆静侯又去了夹板,餐厅,休闲观光厅,依旧没有找到人。没剩几层了,六层是酒吧,五楼是玩牌的地方。想到沈浮刚才接的电话,估摸着他是去了五楼,她乘了电梯按下六楼。
酒吧里灯光昏暗迷离,年轻人像是来到了自由的天堂,陆静侯穿过少男少女,果然在最豪华的卡座里找到了左潇潇的身影。她正倚靠着座位,一只手掌捧着脸崇拜的听着身边的男人说话。
逆着光陆静侯只能看见男人昏暗的身影,可通过左潇潇花痴的眼神,她也能确认身边的男人是谁。
两人对面还坐着人,陆静侯有些看不清,她往前走了两步瞧见了沉着脸的温桑宁和正在啃手指的周语娇。
动作有些奇怪,指甲上精心镶的钻都被啃坏了,灯光一照灰扑扑的,面上更是带着难以言喻的紧张。陆静侯又走近了些,看清了桌面上摆了四五杯清水。
她快步走了过去坐到了左潇潇身边,左潇潇明显喝醉了,见她过来顺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沈浮把你拐哪去啦,阿健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陆静侯抬眸看了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池胥的阿健,回了句,“就去烘干了衣服,后面他自己就去玩了。”
听见陆静侯的话,温桑宁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沈浮没有带喜欢的女孩子上游轮,说明他和那个女孩子之间还没有明显的进展。
温桑宁今晚其实是有其他的活动的,公司原本不同意她过来,她主打的是青春初恋的人设,来这样专门玩的地方不合适。是她说自己是左潇潇多年的好友,来这里说不定会有另一番机遇,公司才同意的。
其实她私心就是想见见沈浮罢了,之前她主动提出和沈浮见面,就被沈浮忽视。这次她又主动出击,找沈浮询问了请柬的事。沈浮却只告诉她,请柬是由左潇潇负责的,他的请柬也是左潇潇给的,如果她想要的话,可以去问左潇潇。
这就是明摆着拒绝她了,左潇潇就只会夹枪带棒的讽刺她,哪里会邀请她来自家的告别会。
连续两次被拒绝,让温桑宁有种事情彻失控的无措感,无论如何她都要来这里见沈浮一面。最终还是池胥接她进的游轮,公司还以为是左家给的特权。
想进办法进了游轮,结果左潇潇霸占着池胥,沈浮独来独往,她根本找不到和两人单独接触的机会,真是把她憋的不行。
她端起面前的清水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她放下水杯就瞧见身边的周语娇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在她喝完水后还贴心的问了句,“味道怎么样?”
清水能有什么味道,温桑宁耐着性子温柔回复,“挺好的,很清凉。”
看样子不在温桑宁的水杯里,周语娇立刻又把目光转向了别的水杯。她的指甲已经啃到根,她仿佛察觉不到一般,只挨个的从每个人面前的水杯掠过。
她把自己的水杯往边上推了推,这张桌子上的水,她是绝对不会喝一口的。
刚才她刚端了水杯过来,赶巧服务员听了左潇潇的吩咐端了一托盘的清水过来,见她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水杯,好心的把她手里的水杯接过放到了托盘上,又一起分给了桌边的几人,一瞬间她就分不清哪一杯水是带着料的了。
周语娇从来没有想到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勤劳的服务员。
水端上桌到现在,她已经好几次打断想喝水的人了,她也想过把桌子掀了。今天她已经做了太多奇怪的举动,如果她真这么做了,左潇潇一定会让五大三粗的保镖把她丢进海里。
周语娇即便知道她把事情搞砸了,也不敢再有任何的举动,她已经打定主意装死到底,不管今天谁喝了水,她只要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药她还有,机会她也还有。可是她控制不住盯着喝水的人,去瞧他们喝水后的反应。
眼神乱瞟的动作,陆静侯也在做。桌子上五杯水,她挨个都看过了,竟然一个都不显提示。但是周语娇的神态分明不正常。
喝了太多的香槟,左潇潇早就口干舌燥。就在她端起面前水杯的时候,陆静侯瞳孔放大,怎么会这样。水杯怎么就到了左潇潇手里。
陆静侯伸手拦住,“潇潇,我也挺渴的,这杯水给我吧。”
刚才左潇潇想喝水就被拦了好几次了,这会儿又被拦,酒气上头她一下就来了脾气。
左潇潇:“你面前不就是嘛,没人动过,你喝就是了。”
知道左潇潇是顺毛驴,陆静侯语气软和,“我就想喝你手里的。”她端起身前的那杯,和左潇潇碰了下杯,“我和你交换,好潇潇,和我换行嘛。”
一直很冷淡的人突然撒娇,左潇潇哪里受得了,她这头顺毛驴,一下子被陆静侯顺过了。
左潇潇嘻嘻笑着,把手里的水送到陆静侯嘴边,然后啊的张开嘴巴,“哪里需要换啊,咱俩互相喂着喝。”
左潇潇手里的水已经怼到陆静侯嘴边,喷溅出的水渍沾染她红润的唇珠。见她迟迟不动没有喝水的动作,左潇潇还好心的往前又送了送,这一回陆静侯已经尝到了淡淡的甜味。
清水中不该出现的甜味让她瞬间抿了唇,左潇潇又来了酒气,她嘴巴一撇,手就要撤回,“你看喂你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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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喝,我还是自己喝好了。”
陆静侯看她要撤回,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心一横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半的水。
左潇潇心里高兴,笑嘻嘻的瞧着陆静侯面前的水,“到我了,你喂我。”
口腔里淡淡的甜味还没散去,陆静侯接过自己喝剩下的水,放在自己身边,确保左潇潇不会再端去喝掉,这才端起眼前干净的水喂给了左潇潇。
左潇潇是真的渴的厉害了,将一杯水喝了干净才作罢。见她舔舐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陆静侯又开始紧张起来,她悄悄的把剩下的半杯水藏在身后,起身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语娇,你陪我去吧,这里我不熟悉。”陆静侯说道。
突然被点了名,周语娇猛的抬起头看向陆静侯,被一双漆黑的眸子锁定,他浑身发凉,下意识的想摇头拒绝。
左潇潇要陪陆静侯去,刚动了一下就被陆静侯拍拍肩膀哄了回去,“你喝多了,好好休息一下,语娇带我去就行了。”
“语娇?”陆静侯又唤了一声,她的视线转向池胥,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周语娇急促的呼吸两下,哆嗦着两腿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陆静侯。
卫生间里周语娇的脖子被扼住,陆静侯另一只手拿着水杯往她嘴里怼。周语娇倒是想挣脱,可养尊处优的小姐哪里能是陆静侯的对手,她只得死死的抿着唇。
唇舌沾到了水的甜味,周语娇脸色煞白,她更加疯狂的挣扎,虽说挣脱不了陆静侯的桎梏,水杯却叫她挥到了地上,碎了个干净。
陆静侯松开了手,周语娇看着地上的碎片心有余悸,她疯狂的擦拭着唇边的水渍,直搓的口红糊的一脸都是。
“你自己搞来的东西。你自己怕成这样?”陆静侯问道,距离她喝下水已经过了五六分钟了,她还没什么奇怪的感受。
听见陆静侯的话周语娇瞳孔放大,她心里的猜测变成现实,陆静侯真的把她的所作所为看的一干二净。
周语娇唇齿颤抖,抬着眼看面前的人,“你怎么会知道?”
陆静侯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吓的要命的人,“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记得,你搞事情我不管,但是伤害了潇潇,我饶不了你。”
“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记忆中的陆静侯像个木头一样,即便是感受到别人的恶意,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是能忍则忍的。面前的陆静侯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完全对不上号。
陆静侯勾唇讽刺一笑,“这句话还是你自己留着比较合适。我以为你只是很无聊喜欢搞一些幼稚的霸凌。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给别人下药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陆静侯摊开手,“别废话了,手机给我。”
周语娇猛的捂住腰侧,“你要报警?”
陆静侯蹙眉,她当然要报警,她还得打电话给店里的孩子,让他们送自己去医院。她好像隐隐约约的有了些症状,手脚逐渐发热,得去吊点排毒的药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