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 第107章 给我名分 听完傅淮礼这句话,梨初倒像是瞬间酒醒了三分一样,煞有介事地直起了身子。 她确实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要问他: 为什么总是开玩笑一样地说你喜欢我; 为什么老是说我喜欢你;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 可这些问题,一时间好像跟缠成毛线团的绕口令一样,一时间竟找不到线头,她迷迷怔怔地组织了语言,睁开醉意迷蒙的眼睛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怎么解除我们共感的?”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那一瞬间,傅淮礼也在自我反思—— 他刚刚到底在期待一个脑子不太清醒的小醉鬼能问出什么问题。 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编出一些类似施法施咒、心动感应甚至下凡历劫的瞎话来,只是带她坐上了车,顺势将人抱到了腿上面对着他。 左手拂开她耳边垂下来的碎发,又揉了揉她的脸颊: “真想知道?” 梨初蹙着眉把他烦人的手拨开,用力点了点头: “说好了一起努力寻找共感的解除方式,你还让我做报告跟你汇报,结果你一个人找到了方法也不说,我全程稀里糊涂的一点知情权都没有。” 越说越气,甚至想给他再来一巴掌。 傅淮礼扶着她的腰,嘴上跟哄小孩似的: “那我再演示一次给你看好不好?” 梨初又很用力点了点头。 随后,一句低沉又缓慢拉长的话语贴着耳朵传来: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共感,演示不了,你说怎么办呢?” 对哦,没有共感,怎么办呢? 梨初双手撑着他的衬衣,酒气随着她的气息渐渐凑近落在他的鼻尖,她问得很有礼貌: “那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傅淮礼的喉结微微紧了一下,仍好整以暇靠着椅背,故意往后躲了躲,问她: “哦,为什么要亲我呢?” 梨初用被酒精泡胀的脑细胞认真想了想: “我当时就是亲你亲出的共感,我们续上不就好了,你就能演示给我看了。” “我的宝宝可真聪明。”幽静车内,傅淮礼单手将她托起,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气定神闲,“那你亲吧~还记得怎么亲吗?” 喉结锋利的凸起缓慢滑动一下,却又像是一副耐心十足,又不慌不忙地等着的模样。 “我当然记得。”梨初像是要证明自己,主动把唇送上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贴住了他。 笑意从傅淮礼的眼尾漏出来,他手掌扶住她的背,低声教她: “嘴巴张开。” 慢慢地,这个吻越来越深,掌控权也伴随着他每一步的循循善诱逐渐转移到傅淮礼手中。 像小白兔主动跳进了大灰狼的陷阱。 “好疼。” 梨初突然委委屈屈地推开他,扶着自己的右手。 共感恢复的瞬间,她便感受到他绑着绷带的右手上伤口的疼痛,疼得几乎让人迷蒙了眼睫。 后颈被人用力扣住,他的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在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中,疼痛似乎也慢慢消散了: “乖,好了。” 梨初迷茫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好像真的不疼了。 所以他是怎么解除的?她好像没看清…… 不行,再来! 她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衬衫领口,就要再吻下来,却被他一把挡住了嘴: “干什么呢,这位醉鬼女士。” 这个女人,共感一解除了就翻脸不认人要闹离婚,可如果不解除,她会疼。 他不舍得。 可此时此刻,她眼睛里的水光又深了一层,湿漉漉地望着他,傅淮礼咬了咬后槽牙,只觉得心头被小猫爪挠得作痒: “怎么?不让你亲,你就哭。” “还想亲我?”他的音色发沉,仔细听还有点抖,“回答我,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这是他第一次,把‘喜欢’这件事情当成疑问句。 他挡住她嘴的手终于松开了,给她一个回答他的机会。 梨初就这样跟他对视,眼神却没有聚光,抿了抿唇角,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而严肃的问题。 她思考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这么凝视着她的脸不动,看看眼睛,又看看嘴巴,半点微表情都不敢错过。 这是运筹帷幄的傅淮礼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紧张。 甚至比在L城连哄骗着她去领红本本,新婚之夜意外被她一把推倒,都没有这么紧张。 一颗心就这么悬着,生怕跳得太大声掩盖了她回应的声音。 就在傅淮礼以为自己会死在这种坐等被判决的氛围里时,梨初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微睁着一双醉眼: “对呀~” “还想亲,我刚刚没看清,你这次解除能不能慢一点。” 傅淮礼并不知道,她的这句“对呀”,回答的到底是他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 他突然很想穿越回前几秒,给那个不清醒的自己一巴掌。 就问一个问题不好吗? 梨初柔软的唇再次试图凑上去,却再次被他无情推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简直要气死了! 于是双手撑住他肩膀,直起身来,一副要将他囚住的模样,抬手掐着他的下巴往后靠,仰起头咬上了他的喉结,嘴上呜呜咽咽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总之,像骂人。 傅淮礼脑子里那根弦骤然就崩断了。 反正,只要她没有明确表示“不喜欢”,就行。 他扣着她的后脑,迎了上去。 密闭的车厢就算再宽敞,两个人再度吻在一起,燃烧起来是很迅速的事情。 梨初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动着,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情不自禁地攥紧了他的衬衣。 手臂痛得断断续续的。 可最终她还是没看清,傅淮礼到底是怎么解除的共感。 后来,梨初就有些断片了,醉眼迷蒙间不知道他怎么就半跪在下面,与坐在座椅上的她对视,薄唇半勾地哄着她: “宝宝~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梨初觉得自己真是醉得不轻。 竟然看见傅淮礼单膝跪地跟她求名分。 一阵迷迷糊糊的醉意涌了上来,她几乎是本能地循着他在的方向扑了过去,被人单手稳稳接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缘故,梨初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点梦都没做,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听到一声: “早。” 随后,一杯闻起来还不错的醒酒茶递到了嘴边。 她也没想太多,就任由人半抬起身子,靠在一方熟悉又温暖的怀里,张嘴喝了一口,慵懒接了一句: “早~” 等等,早?! 后知后觉抬起头,撞上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眸,还有他喉结上……无比显眼的吻痕…… 她屏住呼吸的瞬间,耳垂被人轻咬了一口: “想起来昨晚做什么坏事了?” 梨初下意识晃了晃脑子。 “要不要我帮你晃,我虽然暂时只有一只手,但好在体力好又力气大。” 那只没有绑着绷带的左手真的瞬间环住了她的腰,半抬起她晃了一下。 好的,记忆全回来了。 她昨晚一直扒拉着傅淮礼要亲亲的社死画面全回来了。 真是……喝酒误事…… 她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脸。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现在应付“捉奸”和“藏奸夫”已经十分熟练的梨初几乎是本能地把他拉起来,就往浴室的方向推: “你到里面去。” 傅淮礼就这么被她轻而易举地拽起来,脚上像散着步一样往浴室方向走,眉眼上却染上一丝兴味: “昨晚不是说好了,要给我名分?”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傅总他转正了? 所以,昨晚不是幻觉,他是真的单膝跪地跟自己求名分… 梨初别过脸: “谁答应要给你名分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因为一不小心共感而纠缠在一起的隐婚夫妻,而如今共感解除,终于可以离了,而且也快离了。 就一周时间而已。 傅淮礼回应她的角度敏锐又刁钻: “所以,你只享受与我有实无名?” 梨初一噎。 他忽然趁势往前靠,也没伸手抱她,也没动手动脚,乖巧得像个忠犬,起码看起来像: “行~你不想给我名分,就先不给。” 梨初抿唇,总觉得哪里不对。 傅淮礼低哑着嗓音: “你要只是想像昨晚那样,亲我、睡-我,我也认,然后随时待命。” 梨初的身子向后一个踉跄,直直撞向身后的洗手池。 眼看就差分毫,傅淮礼身子前倾,将自己的手垫在了她后腰跟洗手池之间。 她耳根一热,但仍顺势揪起他睡袍的领子不管不顾地把他塞进了浴室深处,就要走出去关门,结果门被人把住,探出一个幽怨又委屈的眼神: “宝宝,你真的好狠的心~” 梨初:“???” 门口的敲门声倒是暂时停了,传来了小金和小蒲交谈的声音: “你说,梨初姐她没事吧?我记得她起很早的,而且昨晚不也是她送我们回来的吗,应该没醉那么厉害吧?” “要不我们去找前台来开门?” “诶,那个是不是梨初姐的哥哥,我们可以找他过来帮忙把门弄开。” 梨初如临大敌,决定在事情变得更无法控制之前采取更强硬的手段。 她一根一根掰起了傅淮礼的手指,将他整个塞进浴室,用颇具威胁的语气: “你看你现在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快躲起来!” 里面的人好像瞬间被顺了毛一样,应了一声: “好呀~” 见他心甘情愿地进浴室把门关上,梨初这才一个箭步去开房门。 门刚一打开,小金和小蒲两个人一起一把将她抱住: “梨初姐,我们早上一直打你电话没接,就是生怕你出什么事,才想着赶紧来找你,还好还好,你没事。” 梨初回忆起昨晚自己在车里跟傅淮礼索吻的模样…… 她确实没事,就是有点丢人而已。 她开口正准备回答,身后的浴室门突然打开,傅淮礼已经换成了西装革履的模样,连发型都整理好了,拿着手机边接电话边往外走,嗓音磁性好听,带着心情明显很好的笑意: “好,那就让对方两个点的价格。” 他走到房门口时,恰好挂断电话,修长的指尖亲昵又暧昧地帮梨初将脸颊的碎发理了理: “我有乖乖听话,没有衣衫不整地来见你的‘超火爆人气女团’成员,管得真严。” 一副状似烦恼的口吻,实则每一个咬字都透着惬意。 一时间,梨初竟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刚刚不许他出来,diss他衣衫不整,原来还能表达这个意思吗?要不她去重新考一下中文好了…… 傅淮礼微微侧过身子,面向小金和小蒲,罕见地主动打了招呼: “早上好。” 小金和小蒲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连打招呼都变得支支吾吾: “傅……傅总好。” 傅淮礼笑了笑: “你们都是她的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她还没吃早餐,待会儿帮我盯着她点,昨晚刚喝了酒,早餐吃点清淡的,别贪油贪甜。” “好了,我先处理点工作上的事情,晚点再来找你,宝宝~” 他揉了揉梨初的头,又故意轻轻咳了两声,抬手整理了一下本来就没扣上的衬衫顶端纽扣,那上头的印记暧昧又显眼。 一副生怕别人看不见的样子。 直到他迈着长腿离开,被秀了一脸恩爱的小金和小蒲才把浑身的鸡皮疙瘩按了下去。 小蒲小心翼翼地问: “梨初姐,傅总他转正了?” 梨初差点没把早上刚喝下去的醒酒茶喷出来。 毕竟在小金和小蒲的视野里,她上次直接否认了他们俩的男女朋友关系,说自己只是纯馋他身子,又每次在摄制大楼都是与他错开上下楼,很容易被直接认定就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小金则是一脸的“DDDD”: “能不是转正嘛!” “这傅总字里行外的正宫……嗯,应该说是当家主母的气质都快溢出来了。” 她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自顾自地开磕了。 甚至开始盘点这几日恋综直播、甚至再往前节目录制时的各种蛛丝马迹,试图找出他们是什么时候从“暗度陈仓”改“正度陈仓”。 梨初只好一脸无奈地试图把她们推走,却在转角处看到了金薇。 她的脸上都是惊诧,连语气都在颤抖: “傅总为什么会从你房间里出来?” 她不止看到傅淮礼从她房间出来,她还看到他脖子上暧昧惹眼的痕迹…… 他们不是要离婚了吗?!为什么这个梨初还阴魂不散缠着他! 金薇越想越委屈: “所以你那天嘴上说得好听,只是你欲擒故纵勾-引人的手段,对吗?” 梨初本来没打算和她废话,听见后面这话脚步停了停。 “关于傅总为什么从我房间出来。” 她抬眸看着金薇: “要不等你真的能够变成傅总太太的那一天,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她语气极轻又带着嘲讽,金薇似乎从她的眉眼中看到了几分傅淮礼的模样,不由得脸色更加难看。 梨初又补了一刀: “婚还没离,我还是傅总的太太,我没问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丈夫的行踪,已经很给你留面子喽~”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你妹妹有男朋友了 金薇也不甘示弱: “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要离婚,就麻烦不要做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事情。” “我们都是来这里录制恋综的,那便公平竞争,大家都清清白白、光明正大。” 这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乍一听起来,倒显得是她这个合法准前妻太不体面了。 而一旁的小金小蒲,已经被这庞大的信息量震惊了…… 她俩谁也不敢说话,只能眼珠子很忙地在两人中间转来转去: 一方面,震惊于这傅总原来真的转正上位了; 另一方面,炸裂于这姓金的小三竟然脸能大成这样,还跑到正主面前发表竞争宣言来了。 啊,好想尖叫。 恰好,傅淮礼拎着手机慢悠悠走了回来: “我昨晚把领带落你这了,回来拿。” “待会儿我有个重要的国际会议,就先不陪你录节目了。” 他的目光落在梨初身上: “对了,你们在这聊啥呢?” 梨初眼皮一掀: “她说你是个茅坑~” 说完,拉着瞠目结舌的小金小蒲就这么走了。 傅淮礼微微眯了下眼。 金薇连忙软下声音解释: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是她曲解我的意思,拐着弯骂您呢!” 话音刚落,欲拒还迎又怯生生看了他一眼。 傅淮礼只是浅浅“啧”了一声: “我本来就每天都在挨骂,你说惹她干什么,她心情不好了还不是要我晚上回来哄。” 金薇:“……” 她缓了许久,在原地看着傅淮礼饶有兴味地打着领带,像是顾影自怜一般地感叹了一声: “可真羡慕梨初姐~” 傅淮礼插着兜: “你羡慕她干什么,你应该羡慕我。” 就这么扬长而去。 早餐过后,牛导神秘兮兮地跟众人表示,恰好傅总的生日快到了,又打听到他生日那天已经安排了私人行程,便决定让大家在温泉山庄这里,一起在节目里给他提前做一场惊喜生日会。 真不愧是节目投资人金主爸爸的待遇。 梨初淡淡地瞥了一眼金薇,已经在那里抢着干活和安排,俨然一副“大家不要客气、听我指挥,都当自己家一样”的模样,—— 嗯,她想做的不是菜,是傅太太。 傅米米压低了声音: “初初,你待会儿离那个金薇远一点。” “要是她敢跟你扯头花,你就放我上!” 梨初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傅米米一本正经压低声音: “毕竟你可是我未来的嫂子!” 呃,未来…… 嗯,再过几天,就是过去式了。 至于傅淮礼所谓的生日那天有私人行程,梨初在想,大概就是定好和她去L城离婚的。 这安排得倒是挺快。 今日的节目录制,表面上是全员在温泉山庄帮厨,实际上便是在准备生日会的各式菜品甜点,安排了几位温泉山庄的大厨在现场指点帮忙。 梨初选择的是做蛋糕。 反正提前过生日也是过生日。 傅淮礼既然提到生日要她做蛋糕,她就先趁机在这场提前的生日惊喜里把蛋糕送了,免得到时候领了离婚证,再送也是怪尴尬的。 她正一边发呆一边打发奶油的时候,向飞临走了过来,轻轻帮她揩走了不小心挂在发梢的奶油: “你在为淮礼准备蛋糕?” 他温柔地笑了笑: “突然想起去年以前,我每次生日,你都会亲手给我做蛋糕。” 梨初默默低下头。 其实不是以前,今年也做了的。 只是在他的游艇生日会上,那个蛋糕被傅淮礼那个家伙吃光了而已。 哦,他还嫌难吃来着。 “打奶油是体力活,你手累不累,哥哥帮你。” 向飞临抬起手,不容分说地从梨初手上接过料理盆和打蛋器。 “对了,初初,能把旁边的围裙给我拿过来吗?帮我穿上。” 【不是,我是进错频道了吗,这种帮忙系围裙的粉红泡泡环节不是应该发生在CP身上吗,为什么会在哥哥和妹妹身上啊?】 【打着兄妹旗号乱搞,全部滚粗!】 【虽然我知道这有罪,但浅浅磕一下没有人打我吧!哥哥看妹宝的眼神分明就是爱情啊……】 ——该弹幕已被VIP用户强行击沉 【U1S1,这哥哥好温柔啊,我愿为我曾经骂过梨初小姐姐搞伪骨科道歉,这样温柔帅气又宠人的哥哥,搁谁不迷糊啊!】 ——该弹幕已被VIP用户强行击沉X2 【傅总呢!!!傅总呢!!!我站的是你和梨初小姐姐的CP啊!!我可是每天拿着你们签名照无人在意地磕生磕死啊!!】 梨初才刚把围裙拿过来,放在桌上的手机陡然一震。 手机屏幕显示:[盘子] 向飞临看向她明显错愕的眼神: “你还有个朋友,叫盘子?名字这么特别。” 梨初反应迅速地将电话挂掉,再一次零帧起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对,一个……日本朋友……” “怎么不接?”向飞临问。 梨初扯了扯嘴角表示: “没关系,忙完再回也行。” 这个傅盘子……现在打电话来干什么?不是说今天要开什么国际会议吗?! 她试图表现得很镇定,重新拿起围裙正准备帮向飞临系上,但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这个“盘子”的电话就再度拨了过来。 面面相觑。 向飞临从她手里接过围裙: “你这位日本朋友好像很着急找你,你还是接一下吧。等你回来,奶油应该刚好打好,放心去吧。” 梨初只好一本正经地捂着听筒,当着向飞临的面接了电话,脚步也默默地往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挪: “mo~shi~mo~shi~” [日语,译:喂] 电话那边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慢悠悠地接了一句: “不如叫声a-na-ta来听一下?” [日语,译:亲爱的] 梨初:“……” 她是绝对没有兴趣,和傅淮礼在电话里做中日文化语言友好交流的。 确定自己离镜头和向飞临足够的远,听不到声音之后,她这才小心翼翼: “你找我有什么事?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哟~打扰你跟你哥双人甜蜜DIY做蛋糕啊。” “我没——” 梨初刚想试图否认,电话那头传来一声: “我在看你们直播。” 梨初禁不住腹诽,既然明知道她和哥哥在一起,他还打电话来找存在感干什么,就不怕被发现吗?! 不过话说回来,想象起他在开所谓国际会议的时候,表面上正襟危坐,实际上悄悄在桌子底下看恋综直播,莫名还真有一些学霸上课开小差偷偷在课本里塞小说的反差感。 电话那端冷不防传来: “你哥哥不是没手吗,做什么蛋糕?” 梨初闭着眼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憋什么好屁: “傅淮礼你什么意思?谁没手了。” “那他自己有手怎么不自己系围裙。” 梨初:“……” 下一句,声线里还陡然多了几分委屈哀怨: “你看我刚受伤那天,还给你做了早餐。我都只剩一只手了,还没人帮我系围裙。” 得,又记仇了。 梨初只觉得头都大了。 此时的直播镜头正切换到傅米米在料理台旁小酌怡情,翘着二郎腿口头指挥孟庄给自己切水果、打果汁…… 【话说这画风……怎么也有点不对。】 【没有人磕千金大小姐和忠犬总助的CP吗?我单方面支持这位助理大哥成为常驻男嘉宾!】 趁着直播镜头转开,一旁的指导大厨走过来帮向飞临调制奶油的口味,顺带低着声音与他吃瓜闲聊: “你妹妹好像有男朋友了。”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看看你会不会喜欢我 向飞临抬眼,看向不远处背对他们讲电话的梨初,神色不见波澜: “怎么这么说?” “她看起来有点紧张。”那大厨笑着说,“我有个差不多大的女儿,她当年早恋的时候也这样。” 向飞临勉强笑了笑: “我问过她,她说没有。” 虽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沉默了。 脑海里都是梨初近来在他面前接电话或者看短信的反应…… 确实,有点过于反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梨初回过头往料理台那边瞄了一眼,发现向飞临的视线正向她眺来。 即使明知道他听不见,她依然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也顾不得傅淮礼跟她说什么了: “我挂电话了,不然我哥该发现不对劲了。” 她一边往料理台的方向走,还一边接了句: “ma~ta~ne” [日语,译:再见] 这个蛋糕,梨初做得怪胆战心惊的。 只要自己在直播镜头前离向飞临近了一点,被她揣进衣兜里的手机便不合时宜地震了一下。 虽然解除了共感,但胜似被共感……全程像是被人一直盯着似的。 “还是你那位日本朋友找你?她还好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对,他……估计因为快离婚了,情绪比较不稳定。” “那是很不容易,结婚离婚都是人生大事。” “嗯……” 向飞临的声音明明如往常一样温文尔雅,但梨初总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的。 傅淮礼的生日会,选在半山腰的温泉池附近举行。 梨初正布置着甜点台,忽然听见有人无比刻意地“哎呀”了一声。 转过头去时,金薇正趴在栏杆边,用恰好她听得见的语调: “那是谁的盒子呀?我刚刚一心顾着布场,支灯串的竹竿不小心把那个盒子给打下去了。” 梨初忽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往下探看时,她给傅淮礼做的那个蛋糕,正在顺着山坡的草丛一路往下滑。 那速度像在唱“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金薇一副“你别看我,这可跟我没关系”的样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自己没放好,不能怪我吧。” “你赶紧去捡一下,兴许还没坏呢,这生日会没有蛋糕怎么行!傅总待会儿就来了,这生日会可不能在你这里出岔子。” 梨初只觉得这个女人的伎俩真是幼稚又低劣,简直像是古早言情小说恶毒女配才会做的事情。 果然盲目的爱情令人失智…… 正如她那晚突然想打傅淮礼耳光一样。 她懒得浪费时间与金薇纠缠,看了一眼蛋糕滑行的方向,从旁边的小路下了山。 傅淮礼来得比预想中的快,金薇一看他来了,直接就指挥工作人员唱起生日歌点燃礼炮,场面瞬间一片热闹沸腾。 除了傅淮礼兴致缺缺的表情,一切都是热闹沸腾的。 金薇热情地迎了上去:“傅总,您怎么不笑?” 傅淮礼答得随意:“我生性不爱笑。” 哦,惊喜生日会,是挺惊的,喜倒是暂时没有发现。 他的目光先是沿着甜品台打量—— 金薇开始噼里啪啦地介绍她亲手制作的爱心饼干,他左耳进右耳出地挨个跳过。 嗯,上头没有他今天在直播中看到的,梨初做的那个,奶油都没抹平的丑蛋糕…… 他甚至怀疑蛋糕被向飞临给吃了,还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 傅淮礼散漫的视线又挨个在人群中兜了一圈,没看到想看见的人。 傅米米突然对着金薇开口: “初初呢?她刚刚不是在这边吗?” 金薇连忙解释: “刚刚蛋糕摔下去了,她就赶紧下去捡了。大概因为这个蛋糕是她和她哥哥一起做的,她自然是很在意的,生怕出什么意外。” 她故意在“和她哥哥一起做”几个字上,加了重音,生怕吸引不了别人的注意。 傅米米嗤了一声: “蛋糕摔下去了?请问它是成了精长了腿还是喝大了?” 金薇神色明显紧张了起来: “是我布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那我已经跟她道歉了,她还是要去捡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都那么大一人了,还能丢了不成,我们继续就好了,没准待会儿她就回来了” “你们也不想想,她有她哥哥罩着、护着、看得那么紧,我哪敢对她做什么!” 说话全程,她一直在偷瞄傅淮礼的表情。 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她就不信傅淮礼不会介意。 可她好像在他那张不起波澜的脸上,获取不了任何的信号。 反倒是傅米米直接撸起袖子: “那我今天就好好告诉你,初初可不止她哥哥罩着!!你当我傅米米是吃素的是不是!” “……” 直播被紧急掐断了,金骁和孟庄一人拦着一个,场面一片混乱。 谁也没有注意到,向飞临和傅淮礼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梨初是在大概快到盘山路的位置,找到了那个蛋糕盒子。 好消息:是在天黑之前找到的,虽然不熟悉的山路看起来有点像迷宫,但她提前看过了方向,也算没有费太大的力气。 坏消息:捡起盒子的时候,果不其然里头的蛋糕已经稀烂了。 那就很坏了。 而此时,偏偏远远地听见半山腰上忽然响起礼炮轰鸣和生日歌的声音…… 大概生日会已经开始了。 正当她本着不要随地乱扔垃圾的精神收拾着现场的时候,面前忽然多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傅淮礼俯下身子,一副配合着恍然大悟的语气: “哦~~~原来,是给我做的蛋糕啊?” “我今天还错怪你了,我现在跟你道歉好不好呀,宝宝~~” 这都值得当面道歉的话,要是他话再说重一点,梨初都怕他要写信去联合国自首了。 她轻哼了一声别过脸: “我就随便做做练练手。” 傅淮礼抬起手,从她捧着的盒子里沾了点奶油,但忽然想起来,似乎这个奶油是向飞临打的,默默拿起手帕给自己从头到尾擦了个干净,再重新掐了块蛋糕胚吃。 在梨初期待的眼神中,落下了一句: “嗯,稳定发挥的Le Secret之耻,具备十分鲜明个人特征和记忆点。” 梨初:“……反正我做的蛋糕你已经吃了,我完成任务了。” 敢情在她心目中,这还是个任务。 傅淮礼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那不算完成,你高低得给我唱个生日歌,他们在上面都唱了,就你没唱。” 是她故意逃跑不唱的吗? 梨初心想着自己也说不过他,只好尴尬地拍起手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傅淮礼就这样认真地盯着她,直到她把四句歌词全部唱完。 该说不说,一个人被人盯着唱生日歌,多多少少有点脚趾扣地。 梨初唱完就尴尬得想走,却又被傅淮礼拉住: “等等,我都还没许愿呢!” 只见他掏出了打火机,“啪”一声打着了火—— 那瞬间,梨初忽然想起,当时在那片海上漂流的时候,他也是像现在这样,掏出了打火机,微弱而橙暖的火光在他掌心附近跳动着。 “许个愿吧。” 在那片火光跳跃中,傅淮礼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你哥以前的生日愿望都让给你许,你就喜欢他。” “现在,我也把我提前过生日的生日愿望给你,看看你会不会喜欢我。”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哥哥终于发现我们啦 梨初愣了愣,最后只别过脸嘟囔了一句: “学人精~” 打火机上,跳跃着一道橘色的光,恍惚间,她似乎觉得自己的心脏也伴随着火光轻轻曳动了一下。 在她喜欢向飞临这件事情上,全世界都在告诉她她错了,她喜欢向飞临就是十恶不赦,是个不知廉耻、痴心妄想的小癞蛤蟆。 她以为傅淮礼也不例外,毕竟他曾经嘲笑她脑子坏了。 可他却好像在一步步地学着向飞临哥哥宠爱自己的模样,甚至强势得要命地去覆盖掉向飞临在她心目中存在的痕迹…… 或许,她才是那个离婚会有戒断期的人。 梨初垂下眼眸,双手合十: “希望我们两个离婚顺利。” 虽然有那么几分不祥的预感是这个,但傅淮礼显然不喜欢这个答案,甚至没有半句插科打诨就直接否决: “换一个。” 她许愿要点什么不好,哪怕要颗星星,他又不是真的做不到。 梨初只是瞥了他一眼: “你连这个都要管,那要不你自己许好了。” 傅淮礼哼哼了一声,最终像是妥协一样: “反正换一个,这次你许什么我都不打岔。” 梨初想了想,双手合十的手势都没有放下来,轻飘飘说了一句: “那就许愿你搬出去吧~” “呼~” 火光熄灭了,青烟袅袅升起。 傅淮礼咬咬牙: “漂!亮!” 他把打火机收起来,那只还带着一点火焰温度的手掐住她的脸,把她两侧脸颊都捏进去一个窝: “怎么,一心想着要跟我离婚,又喜欢我的身子喜欢得要死,怕克制不住对我的欲-望,所以决定眼不见为净是吧?” 梨初被他掐着脸,嘴嘟成了小金鱼的模样,连句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说呢,这话是糙了点,但撇开“馋他身子馋得要死”那一段,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只是觉得眼下自己好像理不清对傅淮礼的态度,再加上有昨夜醉酒抱着傅淮礼要亲亲、差点擦枪走火的前科…… 他们本来就是因为共感纠缠在一起,现在共感结束两个人就是要走向结束的。 住在一起不合适。 她不喜欢做小癞蛤蟆,而且这次还是傅淮礼的小癞蛤蟆。 空气静默了几秒后,傅淮礼似乎在尝试避重就轻: “那你列个清单给我,要我搬哪些东西出去。” 梨初:“……” 您以为是搬两盆花出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吗?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做下重要决定那样: “跟你有关的东西都搬走吧。” “行。” 傅淮礼像是骤然想通了一样,答应得无比爽快。 “我今晚就找搬家公司,跟我有关的东西都搬得干干净净。” 梨初低头去看那个摔得稀烂的蛋糕,半天不愿抬头,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闷闷落下,连眼皮都累累的。 向飞临赶来的时候,第一个迎上的眼神是傅淮礼的。 他若有若无地抬起手,揩了一下嘴角的蛋糕屑: “哟,哥哥终于发现我们啦~” 梨初的心脏,瞬间被掐着颤了一下,原地清醒。 傅淮礼单手插兜,还带了两分埋怨的语气: “从半山腰下来怎么那么久,害我等你老半天了,还得帮你看着你家这个叛逆的走失少女。” 梨初:“……” 向飞临承认自己关心则乱,从半山腰下来的路上沿路找得格外仔细,连稍微高一些的灌木丛都翻了翻,生怕梨初在中途迷了路,所以确实白花了不少时间。 他总觉得傅淮礼这话背后夹枪带棒的,有一种讽刺他“早干嘛去了”的感觉。 毕竟,他平时说话就是这个腔调,平等地创飞所有人。 但傅淮礼这句话确实也变相提醒了他—— 他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自己想要赶到梨初身边的时候,傅淮礼已经在那里了。 订婚宴那次是; 游艇生日会那次是; 在L城化妆间是; 海边度假别墅也是…… 一次又一次,都是巧合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空气里无形燃烧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 最终向飞临还是按捺着心情问出了那句: “你怎么在这?” “这还不明显吗?” 傅淮礼一把将梨初手上的盒子接了过去, “出来找我~的~蛋~糕~” 向飞临走了过去,像是礼貌地笑了笑: “这个是我和初初下午一起做的,可惜了,摔坏了,我帮你处理,回头我重新买一个给你补上。” 说完,就伸手就要去接那个盒子,却被傅淮礼跟护着宝贝一样兜了回来。 “不用了,这个不就挺好的!” “没准是连老天爷都觉得你们不适合一起做蛋糕呢,这一摔,奶油都摔走了——” 傅淮礼忽然抬起眼眸,慢悠悠说了一句: “正好减脂。” 梨初总觉得他们的对话有哪里不对。 好像说的是蛋糕,又好像不只是蛋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以至于,总觉得自己好像端了一碗满满的水在走钢丝,然后空气中还在你来我往地飞刀子。 向飞临的目光终于慢慢从傅淮礼的身上滑到梨初身上,语气也恢复了以往温柔的模样: “初初,你今晚是不是还要赶着去录节目?” “是是是!我还……挺赶时间的。” 梨初其实不赶时间,只是早就迫不及待想结束这三个人同框的画面。 “那哥哥开车带你去。” 向飞临看向了傅淮礼的方向, “淮礼,你上去吧,初初交回给我就行。大家还等着给你提前庆祝生日。” “可我已经庆祝完喽~” 傅淮礼转过身,单手抱着那盒稀碎的蛋糕离开,只丢下一句: “我很忙的,你们可不知道,搬家什么的,可太麻烦了。” 梨初:“……” —— 这场深夜新闻直播节目,依然是没有傅淮礼监播的一场。 梨初心想,大概,他是真的信守承诺在搬家吧~ 向飞临结束了临时安排的夜班,跟上次一样送她回去,路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到了楼下,灯罕见地没有亮,窗户也是紧闭的,向飞临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梨初连忙解释: “可能今天房东奶奶又出去打麻将了,走得匆忙,忘记给我留灯了,平常不会这样的。” 其实梨初心里想的是,没亮才好。 自从傅淮礼搬进来之后,每次向飞临送她回来,要是灯亮着,她总是要心里“咯噔”一下,总担心他站在门外,能一不小心看见房子里有些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傅淮礼嘴上说着搬家、搬干净,但毕竟,他是傅淮礼。 谁知道会不会在什么地方给她留下点漏网之鱼……惊吓她一下。 向飞临最终只是温柔而有分寸感地帮她把行李箱从车上拎到门口,梨初长舒了一口气,拉着行李箱,与向飞临告别,关门。 一开灯—— 她半天没反应过来。 家里,跟进了贼似的…… 甚至这贼还把她家里能搬走的东西全部扫荡一空,感觉像是连房东奶奶都一起劫走的感觉。 连冰箱里新买的牛排、挂在冰箱上的小草莓围裙……都一起消失了。 二楼的主卧更是重灾区,挂在墙上的格外显眼的大幅红底结婚证照片是不见了,但连她睡惯了的床上四件套都不见了。 可以说,这间屋子几乎完完全全变回了她搬来之前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一点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就算她今晚想去酒店对付一晚上,傅淮礼甚至连一套换洗衣服都没有给她留…… 她拿起手机直接打通了他的电话,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句: “mo~shi~mo~shi~” 梨初:“……” 这个男人真是又强又幼稚的报复心! 究竟是谁把谁当日本人整! 傅淮礼低笑的声音传来: “怎么样,我搬得干净吗?” 梨初一脸无语: “你这不叫搬家,叫偷家好吗……” 傅淮礼的声线里漾着自豪与得意: “是你让我把跟我有关的东西都搬走的,所以我把我睡过的床品、摸过的衣服全都带走了,很合理吧?” 梨初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 “好了,下来。” “干嘛?” 傅淮礼的声音意味深长,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当然是亲自来带走~和我有关的最后一件东西。” 梨初:“……” 夜色中,向飞临将方向盘越攥越紧。 他甚至罕见地抽出一支烟点上。 烟雾升腾而起,他的神色在路灯的明明灭灭中不甚分明。 终于,他刹住了车,在路口掉了头——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谁都不可以欺负我的太太 向飞临的车很快就到了楼下。 他从车上缓缓走下来,抬眸往上望去。 灯没有亮,窗帘也没有拉开。 这一切,都和刚刚他送梨初过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犹豫了很久他才抬起手,眼见着就要落在门铃的方向,又缩了起来。 他用了一支烟的时间考虑了很多问题,包括是否要进一步验证,以及如果证实了猜想,他又该用何种方式面对…… 最终,他还是掐灭了烟头,抬手开始试那道大门的密码。 在他的印象中,她的密码都是那一个,从来都不换。 他毫不怀疑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结果下一秒,屏幕显示:密码错误。 向飞临顿了顿。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又试了梨初被领养到向家的日子、从小学到大学的学号……全部都显示密码错误,并且提示只剩下最后一次试错机会,否则将触发警报。 他垂下眸,输入了梨初离开向家的日子。 门“咔哒”一声,打开了,漆黑裹着萧索的冷风扑面而来。 他摸索着去按亮了灯。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会看见一些类似情侣漱口杯之类的东西,小女生谈恋爱估摸应该都是这样子,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里一眼看过去,书柜、厨房、浴室都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生活用品。 整座房子,都像极了她第一次租房子的时候,带他来参谋的样子。 甚至,他想在门口换双拖鞋都没有,只好就这么脱了鞋,踩着冰冷的台阶走了上去。 主卧也是完全空的。 唯一不空的地方就是抽屉,一拉开,有他几张照片孤零零躺在那里,看起来,更萧瑟了。 其实,他是不是早该发现了…… 在他刚从L城回来找她,她在电话里各种慌慌张张,最后自己就被追尾了那次。 他坐在主卧的空床垫上,拨通了梨初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明显小心翼翼的声音: “哥,你这么晚找我,怎么了?” 她应该身边有人,听得出来是用手按着手机,不想让对方听到的样子,就跟下午在他面前打电话那样。 “初初,你旁边有人吗?” “没有,我在家里休息呢。” 向飞临环顾了一圈空荡荡的卧室,抚着那床垫,声音无奈中依然透着温柔: “最近什么时候有空,要不要回趟家?” “哥,我过几天还要去趟L城……要录制特别节目,所以最近都会比较忙。” “好,那你好好休息。” 梨初挂断电话的时候,长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隔壁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哥凌晨三点还查岗啊?” “其实他有这份心思考什么医生执照,不如去做大学生宿舍管理员好了。” 梨初不想搭理他,只是低头划拉了一下手机,没想到竟弹出了一条热搜提醒。 点进去一看,是金薇和金骁两兄妹发了微博宣布退出恋综录制,甚至万盛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还官宣已与金薇解约。 她几乎没有半点怀疑就举起手机,问向那个正散漫着岔开腿坐着的男人: “你干的?” 傅淮礼没有否认,只是挑了挑眉,以示回应。 梨初放下手机: “不管怎么说,她今天好歹辛辛苦苦为你筹备生日会,你就不怕她伤心吗? 他倒是无情得很: “她伤不伤心关我什么事?” “还是说,你是觉得不够,要把她的东西当着你的面也扔下山才解气?” 梨初:“……那也不必。” 这是什么幼稚的报复行为…… 虽然上次在游艇,傅淮礼报复人的手段就是这么幼稚而粗暴…… “晚了,我已经让人扔了,而且本着不破坏环境的原则都让她捡干净才回家,各种不同视角的视频也录好了,回去你可以慢慢看,0.5倍速看也可以,爱看几遍看几遍。” “……” 果然很傅淮礼,很不忘初心。 傅淮礼瞥了她一眼: “和她解约不是因为你,你没什么好内疚的。” “万盛集团不养脑子不好的人。她现在只是练习生而已,直播节目镜头前都敢用这种方式作妖,真的出道,谁知道之后会捅多大的篓子。” 梨初:“哦~~~” 原本心底其实多多少少有些负担,这会儿确实荡然无存。 但显然,傅淮礼对她这个反应并不是特别满意: “你的回应听起来很冷淡,不喜欢这个回答是吧?” “那我换一个。” 他毫无征兆地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拦腰将她拖过去——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低呼了一声,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背撞进他宽阔坚硬的胸膛。 熟悉而炙热的气息从耳畔落下来: “听好了,我就是因为她欺负我的太太,所以把她给解约了。” “谁都不可以欺负我的女人,天大的事我兜着。”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她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梨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都是什么三观不正又癫到极致的霸总言论啊! 他单手将她锢在怀里,胸腔的跳动离她极近。 这个不太合适的距离,让她不自觉红了耳根,只好别开脸看窗外不去看他。 但却不知怎的,实在没绷住就笑出了声。 大概,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吧。 对,一定是这样。 才不是因为其他。 傅淮礼把从那套房子里搬来的所有生活用品都布置进了他家,甚至精准到梨初想用什么东西都能很顺手而自然地找到,连房东奶奶都一起过来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所以这几日,倒是很难得地过得表面风平浪静: 每天夜里,向飞临都会准时在摄制大楼楼下接她回家,但也没有逗留很久,只温柔提醒她早点休息,然后她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车离开,没过多久,傅淮礼的车就来了。 就仿佛交接一样。 直到不用出门录制节目的某天夜里,傅淮礼也罕见地不在家,她却接到了傅米米的电话,语气还又期待又兴奋: “初初,你来了吗?” 梨初有些错愕: “去哪?” 傅米米: “我们家来了客人,我也还不知道是谁,但我妈还特地请了好几个五星级大厨来家里做饭,那个龙虾超级无敌大……这么大的席我哥竟然都不带你来!他是不是缺心眼啊!” 这傅家来了客人,关她什么事。 毕竟按照约定时间,她和傅淮礼都快要离婚了。 听筒那边,忽然传来了傅妈妈的嗓门: “米米快下来,温家的姐姐也来了,你小时候不是很爱跟她玩吗?” 傅米米:“……” 那瞬间,她觉得缺心眼的那个是自己。 梨初的声音毫无情绪: “你去忙吧,我先挂了。” 原来,是温家的人来了。 傅淮礼的前联姻对象。 难怪他今晚不在。 挺好,挺无缝衔接的。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私人专享的叫醒服务 既然是傅家和温家其乐融融的画面,梨初觉得自己作为外人,并没有太大兴趣围观。 结果她电话才刚挂没两秒,傅米米直接就轰了个视频过来,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士兵“忠诚”的敬礼手势: “初初!我小时候跟温家姐姐玩,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但现在我就是你的兵!” “我这就帮你侦查前方战况,你放心,我绝对站在你这边,主打一个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不许挂我电话,听到没有!” 梨初:“……” 这傅家的基因里,是不是有什么霸道又不讲理、自说自话的东西在。 她刚想出声,结果在一阵乌漆嘛黑乱七八糟的摇摇晃晃之后,傅米米突然调转了摄像头。 看到客厅里有不少人,梨初瞬间就不敢出声了。 根据镜头里展示的画面,可以推测傅米米已经鬼鬼祟祟地躲在了客厅岛台的后面,手机摄像头只悄咪咪在大理石台面后漏出了一小半。 她看见了温楚瑰,被傅母拉着手热络又亲昵地聊着天。 傅母这个表情,梨初曾经见过——边葵姨拉着傅米米聊天的时候也是这样,这大概就是婆婆看满意儿媳妇的表情。 而这个镜头的角度,只能拍到傅淮礼的侧脸,正慵懒搭起大长腿,旁边似乎蹲着一个白大褂的人,在帮他拆着手臂上的绷带。 傅米米嘟囔了一句: “初初,你说我哥怎么没反应啊?他不是属眼镜蛇的吗?应该站起来创飞所有人,维护你的正牌女友身份呀!” 梨初心底在想,她似乎从来就不能算什么正牌女友。 她的身份,只是从领证合伙人变准前妻,然后即将变成前妻。 傅米米的声音又传来: “初初,该不会我哥真的看上——” 她话没说完,手机就被人迅速抽走了。 傅淮礼的脸就这么直白而坦率地出现在屏幕上,梨初原本正因为傅米米的话发着呆,完全来不及躲,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与他四目相对。 他嘴角微扬: “哟,现在查岗还学会派卧底了。” “这样说起来,你的手段可比你哥高明多了。” 梨初试图辩解: “……不是我派的,她自愿的。” “我只是一个被按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而已。” 撇得倒是干净。 但傅淮礼看起来心情不错,他视线往下一瞥,傅米米正蹲在地上扯着嘴角,干干地笑了一下: “哥~好巧啊~” 傅母也走了过来: “米米,你好端端蹲在这里干什么?” 傅淮礼把视频挂掉,手机丢回傅米米怀里,自己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随后头也不抬地回沙发拎起自己的外套: “在玩儿卧底游戏呢。” “我赢了。” “你这就要走了?”傅母有些吃惊,“温家人好不容易来玩一趟,你爸又出差不在,你这几天不得带温家到处走走。” “我最近没空,要去趟L城。” “L城啊?那刚好,可以和楚瑰他们一起回去。” “刚来就走,您还挺会当着人面赶客啊。”傅淮礼回头看向温家的人,“听到没,怎么办,我妈好像不太欢迎你们。” 温家的人:“……” 傅母尴尬得连忙对着客厅一顿摆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淮礼食指勾着外套往肩膀一挂: “您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就给草莓和火龙果挑挑籽再镶回去。” 傅母:“……” 傅米米正偷笑着,傅淮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还有你,看热闹不嫌事大,都不会出去多闯点祸,给妈找点事做,让她多操点心吗?看她都闲成什么样了。” 傅米米:“……” 傅淮礼也不管一整个客厅的人是什么脸色,转身离开: “走了,回去哄人。” 傅母一愣: “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傅淮礼头也不回: “我家的。” “……” 梨初在傅淮礼一句话不说就挂电话的时候,脑子也有些发懵。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万一谈联姻的事情呢,她这个诡异的身份本来就不方便出现。 结果下一秒就收到短信: 【盘子】:等我回家。 温家的人都来了,有什么好等的。 梨初把手机丢到一边,自顾自去洗澡准备睡觉。 这几天她都是十分自觉地一个人睡在了书房,这床相比她上次来似乎大了一些,还被他换过新的床垫,舒服了不少。 傅淮礼到的时候,梨初躺在书房睡得正香。 床垫的轻微塌陷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沉睡,傅淮礼就这么侧躺在她身旁,撑着头就这么看着她,抬起另一只手绕了绕发尾: “小梨初~我回来了。” 毫无反应。 “宝宝~我回来了。” 呼吸平稳。 他就这么又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俯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确实本来只有轻吻一下她的额,再搂着她一起安心入睡的心思,可当这个吻落下的时候,梨初本能地在睡梦中往他的方向歪了下头,他忽然就想不止于此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刚拆了绷带的大手沿着那身睡裙缓缓向上临摹。 梨初被那阵痒意弄得本能瑟缩,想要躲开,一个转身却被他趁势紧紧揽进了怀里,拨开长发流连地吻着她的后颈。 她是在被咬耳垂的时候醒来的。 慌慌张张地一把推开了他,把已经被拂到手臂的睡裙肩带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 傅淮礼慵懒地坐直了身子,声音也慢慢悠悠的: “提供私人专享的叫醒服务。” 梨初:“……” 她本想问他还回来干什么,但多少觉得这句话听起来酸酸的,倒显得自己越了界,便稍微把问题拐了个弯: “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傅淮礼眉头一抬: “提前说一声,然后你要带着女佣们在楼下敲锣打鼓放烟花拉横幅迎接我?” 梨初:“……” 那只不安分的手趁势又攀了过来,她直接一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已经把手上的绷带全拆了,除了上面有一些隐约的疤痕,基本上,伤口差不多都好全了。 “你的手好了?” “是啊,今天特地回去蹭了个家庭医生拆线,拆到一半,温家的人就来了,我事先确实不知道他们会来,还以为那大龙虾是他们给庆祝我手臂拆线呢~” 所以,他才不打一声招呼地回傅家,并不是特地回去和温家吃饭和谈联姻的事情。 他忽然抬起手,扯着她的两只耳朵往两边轻轻一拉: “听到没有,我在跟你解释呢!” 梨初:“……”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他趁势双手从耳朵上下滑,最后圈在她的腰上,俯下身,下巴沉沉埋进了她的肩,甚至语气还带着一副委屈的模样: “宝宝,我还饿着呢~”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既然共感还能给你安全感的话…… 梨初难得一次无视了他装可怜的样子,一脸公正严明地推开了他: “饿了就自己去楼下整点东西吃。” “而且你反正已经拆了绷带——” 梨初想了想,默默把下一句话咽了回去。 傅淮礼倒是一副已经被她说多了,十分自觉的模样: “这么欲言又止的,是想说我的绷带拆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提前一天去L城跟我离婚?” 梨初:“……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下家都找好了。 她才刚刚别过头,傅淮礼强行抬手把她脸掰正: “那就明天坐我的私人飞机去L城。” 梨初第一反应,就想起了住在L城的温家人,眼眸低垂: “不用了。” “我怕你的私人飞机应该坐不下那么多人。” 他们两家人其乐融融的,她一个外人兼准前妻去做电灯泡,得多尴尬。 反正也要去做节目,和小金小蒲一起定经济舱就挺好的。 傅淮礼瞥了她一眼: “你是还要带上一整个跟拍团队吗?” “整挺新颖啊,要不要再请个策划公司举办一个普天同庆、轰动全城的离婚仪式?烟花一放,热搜一上,世纪离婚名垂千古?” 梨初瞪着他: “我只是觉得,温小姐坐你私人飞机,我在的话,会不方便。” 这话倒是让傅淮礼眼睫一挑,眸光滑过她鼻尖: “哟,还生气呢?” 梨初:“……” “我生什么气?我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清楚,之后我们就只是投资人和被投资人的关系。” “您二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如果需要我用节目帮您直播世纪婚礼的话麻烦提前预约——” “你确认你的位置摆得清楚?”傅淮礼凑了过来,“你见过谁家被投资人这么爱吃投资人醋的。” 梨初一愣。 傅淮礼趁势将她拉近,低沉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 “我的私人飞机上,没有她的位置。” “而且,温楚瑰喜欢女的,两家真要联姻,那也是米米去联。” 梨初差点没被这庞大的信息量呛住。 再度回想起来,好像上次在L城那温楚瑰就没有站得离傅淮礼很亲近,包括这次她人坐在傅家的客厅沙发上,也全程整个身子没有朝向他…… 而且这个温楚瑰相比于看傅淮礼,似乎看傅米米和上次看她的眼神都更温柔。 这么说,是她自己在脑海里脑补过度了。 梨初试图给自己找补: “就算没有温小姐,也不影响你带她们上你的私人飞机,举办世纪二婚,什么赵小姐孙小姐李小姐……” 傅淮礼的眼神变得认真: “没有什么赵小姐孙小姐李小姐,就你一个,我没有和别的女人牵手拥抱接吻上床。” 梨初心尖微微一颤。 她也在想,是不是女人都爱听这种垄断性又无法佐证的承诺。 她似乎希望自己在傅淮礼这里,是特别的,虽然这跟他们当初领证的初心有着本质上的矛盾。 不过哪怕是哄人,也不妨碍这话听起来是顺耳的。 她耳根微微发热,试图将他推开,顺道嘟囔了一句: “反正我共感不到,你怎么说都可以。” 眼前的男人却反倒勾起嘴角: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共感还能给你安全感?” 说罢,他手上忽然就用了力,将她一把扯进怀里,托起她的后颈,微凉的唇带着力道不由分说吻下来。 梨初所有的挣扎,都被他不讲道理的霸道所化解。 渐渐的,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惊诧地把他推开: “傅!淮!礼!你干什么!” 他松开了她,眼底都是狡黠: “好了,现在,你的安全感回来了。” “……” 梨初头都大了。 他就这么厚颜无耻地把共感续!回!来!了! 甚至,还一副懒散随性的模样,将衬衫纽扣解开几颗,双手向后撑: “想解除共感对吧,我教过你的,你自己来。” 闭上眼睛,有一种任她欺负任她动作的模样。 梨初:“……” 他是教过她来着,问题是,当时她一个醉鬼,哪里记得起来! 她只好努力回忆那天晚上,她被傅淮礼抱进车里的时候做了什么…… 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 自己强行拉着他亲亲的画面…… 真是不该想起来的全想起来的,该想起来的一个没想起来。 梨初索性拉上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反正你答应我去办离婚手续的,你记得办手续前解除掉,避免我们以后会很麻烦。” 他笼在她上方,眼角微微泛红: “你喜欢我。” 像羽毛,轻轻在她的心尖上扫了一下。 其实这个结论他得出过很多遍,每次都是插科打诨半开玩笑的语气,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语气笃定。 梨初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 “不喜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嘴硬。” 傅淮礼把她连被子带人一起卷到怀里,俯首吻她的额头,随后是眉毛、鼻尖、侧颈、细白的肩,缠绵而流连。 “你明明就想独占我,想吻我,想抱我,想和我做最亲密的事情。” 梨初干脆闭上眼睛: “没有,而且,我睡着了。” 傅淮礼直起身,将她的被子掀开,把自己也裹了进去: “行,那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 “共感解除的前提,需要足够多的亲密接触,次数够了,才能解。” “……” 她宁可信他上次说的施法念咒语…… 梨初原本还想说什么,可话音说出口时已经破碎成甜腻不成调子的轻吟。 再后来,她便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在睡梦中,好像被人抱起来—— 好似一阵风吹过,她下意识往那方温暖又熟悉的胸膛里缩了又缩。 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抬起头,天色还将明未明,而傅淮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她出了门,坐进车里,还往她身上拢了一条毛毯。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奔驰在拂晓时分空旷静寂的马路上。 “去哪?”梨初茫然地问。 男人言简意赅: “坐我的私人飞机,去你心心念念的L城。” 梨初连忙挣扎地坐起来看向窗外,确实是去机场的路。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裙,脚上连双拖鞋都没有。 不是,一定要这么霸道蛮横不讲理吗? 连商量都不带商量地连人卷铺盖…… 跟上次去她家偷家,简直如出一辙! 傅淮礼耸了耸肩: “我问过你了,让你不想去就眨眨眼,然后你一直闭着眼睛,我就默认你同意了。” 梨初:“???” 这跟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傅淮礼凑近她: “又不想去了?” “还是说,你后悔了,不想跟我离婚了。” “你只要说不去,现在还来得及。”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民政局门口遇见哥哥 傅淮礼托起了她的脸颊。 长睫下的黑睫没有平常的散漫,而是少见的认真。 他好像,自从傅家回来之后,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认真。 梨初按捺着心跳,睫毛微微轻颤了两下: “来都来了,又大过节的……” 傅淮礼顿了顿: “什么节?” 她眼睛一闭,将盖在身上的毛毯一拉: “立冬。” 傅淮礼:“……”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L城有专门的司机开车过来,接他们到傅淮礼的别墅。 一群佣人簇拥梨初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并为她换上了一条雪白带梨花纹路的裙子。 梨初记得这个纹路,跟她在向飞临订婚宴那天,第一次向傅淮礼借的那套衣服是一个牌子。 裙子的尺寸,和上次一样刚刚好。 她以为这次出发得很仓促,什么都没有收拾,但傅淮礼竟然能细致到……把她那副、由他衬衫纽扣改的钻石流苏耳坠都带来了,搭配着她栗色的长卷发和这身连衣裙,很漂亮。 就是……看起来比较像是去领证的。 算了,领离婚证也是证。 总比穿着睡裙、光着脚去民政局强。 手机一震,信息来自“超人气火爆美女团”。 小金在群里艾特她,问她要买什么时候的机票去L城。 梨初想了想,还是如实回复了一句:我已经到了。 大概停顿了三秒,屏幕弹出了一大串问号和逐渐放大的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包,随后一个视频通话就轰炸了过来。 刚一接通,小金和小蒲在摄像头那边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哆哆嗦嗦地出声: “梨初姐,所以……你是和傅总去L城拍婚纱照吗?” “还是说,其实你们是去度蜜月了?梨初姐你也太敬业了吧,这都还要带上我们去L城做节目呜呜呜。” “梨初姐和傅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 这两人说着说着,还抽了纸巾真情实感地抹起了眼泪。 梨初冷静地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我来L城办离婚。” 小金:“!!!” 小蒲:“???” 有一种才刚知道自己磕的CP是真夫妻,结果没过几天就官宣BE的心碎感。 小金小心翼翼地问: “傅总……出轨了? 梨初:“……没有。” 眼看着小金更加难以置信嘴巴都张大到极致的表情,梨初又补了一句: “我也没有。” 小金只好在心底默默把当代年轻男女闪离的理由都过了一遍: “总不能是……那方面不和谐?没道理啊……你们不是P友转正的吗?” 梨初:“……“ 她抬起手就要挂视频,小金连忙喊了一句: “梨初姐!”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真心希望你能幸福,而且我们也会永远在你身边。” “我刚用AI给你算了一卦,这个电子算命先生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会从此踏上新的征程!” “梨初姐,你一定要大步往前走,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啊~~” 说完,镜头前的两个人一起比了一个毫无默契的心。 一高一低。 但还是禁不住让梨初鼻头一酸,挂断了视频。 今天是个好日子,从此踏上新的征程。 是指,她终于……不用紧张兮兮自己和傅淮礼隐婚的关系被哥哥发现吗? 她满脑子思绪飘飞,就这样提着裙摆缓缓走下了楼梯。 夺目的阳光从一楼的落地玻璃窗倾泻了进来—— 在逆着光的地方,她看见了一个颀长的侧影站在那里,手上还拿了一束梨花和白玫瑰组合的捧花。 这个家伙甚至还罕见地佩戴了领结,也是雪白的梨花纹路。 大概是听见她下楼的声音,傅淮礼徐徐转过身来,抬手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领结: “你今天很好看。” 梨初扯了扯嘴角: “谢谢。我天天都很好看。”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他戴领结,不自觉心跳加速了几分。 对,一定是这样。 傅淮礼往她的方向走来,踏了两步台阶,伸手去接她: “待会儿,放松点,不要紧张。” 梨初免不得耳根一热别过头去: “你倒是没必要……弄得好像要去结婚一样。” 本来领证这件事,就是因为共感而临时纠缠在一起的荒唐,而眼下,离个婚,竟然还有一种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低声些吗? 毕竟真不算光彩。 傅淮礼耸耸肩,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上次领证的决定做得太突然,没有好好准备,这次补一下。” “我高调惯了,低调不了一点。” 梨初:“……” 她忽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当时没有去W城离婚,不然就他俩这身装扮出现在民政局门口,高低是要上热搜社死的程度: “既然衣服换好了,那快走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傅淮礼却把她带到餐桌边,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吃完早餐再过去,我陪你吃点。” 梨初摇摇头: “我现在不饿,不想吃。” 毕竟都要离婚了,谁还有心情吃早餐。 傅淮礼倒是不客气地直接拉开椅子坐下: “那就你陪我吃一点。” “……” 他优雅地拿起了刀叉: “毕竟死囚都有断头饭吃。” “……” 断头饭的类比都出来了,梨初只好也拉开椅子陪他坐下。 早餐依然都是按照她口味做的,最终她还是没忍住还是一样都吃了一点。 忽然间她好像意识到什么,开口问: “那我们的共感你准备什么时候解除?” “等离了。” “哦~现在几点?” “急什么?” 他的语气从容不迫,好像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似的: “民政局就在那,又不会跑。” 是不会跑,但是它中午会关门…… 果不其然,等傅淮礼慢悠悠吃完早餐,用餐巾擦了八回手,又找了个谁都不信的凌晨晕机的理由让司机慢点开…… 终于在11点45分,在民政局即将关门的前15分钟,到了门口。 还好,立冬本来就不是什么领证的大日子,所以人不是很多。 梨初下了车刚跑了两步,回过头,才发现傅淮礼还跟散步一样慢慢悠悠的,走两步,停一步,跟领导视察工作一样。 她只好又小跑回去拽他。 本来就是同色系的裙子领结,又是亮眼的俊男美女,外加上是罕见的女生拖拽着男生进民政局……两人毫不意外地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有对显然刚领完结婚证的小情侣路过,那女生眼底都溢满了甜蜜,对着他们扬起了一束番茄手捧花: “恭喜呀!” 傅淮礼也不客气,直接挥手: “同喜同喜!” 不是,连领证祝福也要补上吗…… 由于傅淮礼的高调行为,梨初感觉投射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多,连忙压低声音: “你不是万盛集团总裁吗,就没有什么VIP通道?譬如直接从后门进去、免排队直接就把证打好那种?” 傅淮礼回: “民政局又不是我家开的。” 梨初忽然觉得身后的人的步伐越来越沉了,几乎到她拉不动的地步了,回过头来瞪他: “傅淮礼,他能不能快点?!” 这一小段路,他都走了五分钟了。 乌龟都能嘲笑他走得慢! 傅淮礼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晚离两分钟,你会损失什么吗?” 梨初一怔。 随即又听到一句: “我就是不想离,你看不出来吗?” 心口,骤然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微微震颤了一下。 她把脸转开,试图假装没听到,结果整张脸却被他的手包裹住又转了回来,所有的呼吸扑在他手心。 他认真地望进她的眼眸: “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不离婚?” “凭我喜欢你,行不行?” 短短几个字,还是“傅淮礼式”的霸道蛮横不讲道理。 甚至分贝也不算太大,但传入梨初的耳膜却是嗡嗡作响的程度。 他在她面前说过好多遍[你喜欢我],找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佐证,来举证她对他“蓄谋已久”,却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跟她说——“我喜欢你”。 梨初只能干干笑了一声: “你……又拿我开玩笑?” 傅淮礼这次将她的手扣紧: “你觉得我在你身上费这么多心思,像我这么高调的人,还答应你瞒着你哥做你的金丝雀地下情人,每天像见不得人似的东躲西藏,是因为喜欢开玩笑吗?” “小梨初,你仗着我喜欢你,已经有恃无恐了这么久,现在,能不能考虑喜欢我一下了?” 他的心跳一时间变得好快,扑通扑通的。 因为共感,所以她的胸腔深处也是扑通扑通的。 手心,甚至好像一片潮湿温热,令人发颤。 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回应,却忽然听见一句: “初初!” 熟悉的声音传来,梨初瞬间像雕塑一样僵住了。 向飞临,就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也像雕塑一样僵硬地凝视着她和傅淮礼。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哥,我喜欢傅淮礼【含加更】 那一瞬间,死一般的寂静在三人之间蔓延。 梨初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逆流了,指尖几乎都要失去知觉: “哥……这么巧……” 向飞临的喉结微微颤动,不见一丝笑意,平时总是温和的眼底难得如旷野般沉寂: “初初,这么大的事,也要瞒着哥哥吗?” “什么时候,学会对哥哥撒谎的?” 事实上,梨初其实设想过许多最后“东窗事发”的场景: 比如哪次傅淮礼满嘴跑火车的时候,被飞临哥哥心细如尘地发现了; 又比如小金小蒲傅米米孟庄金薇等一众的知情人,哪次不小心说漏了嘴; 又又比如自己处理好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坦然地和他好好坐下来,轻描淡写地聊起这段故事。 却从来没有设想过,会是在现在这样一个场景—— 被他撞见,自己和傅淮礼来L城民政局。 而且看起来,还是自己硬拉硬拽他来的。 梨初心想,如果这个时候说,自己录制的那档新闻节目需要在民政局做采编,然后拉着自己的投资人做角色扮演……他会信吗? 向飞临对着梨初伸出手: “走,跟哥哥回家。” 梨初没有动。 僵持中,指针缓缓指向了12点,民政局的大门就这样无情地关上了。 向飞临松了一口气。 那天,梨初和他说过一嘴会来L城,他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就提前一天申请到L城的医院出差,也没告诉她。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刚从L城的医院出来,就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下了车,一前一后往民政局的方向走去…… 所以,他要是来晚一步,他的初初就要和别人私奔、领证是吗? 他努力将声音压抑得尽可能平稳: “我来得,不是时候?” 傅淮礼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将梨初往自己方向拉近了两步: “没有,我觉得您来得挺是时候的。” 毕竟向飞临再来晚一步,他们这婚,可能真的就离成了。 某种程度上,还挺感激他的,是可以高低请他吃顿饭的程度。 梨初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紧张得将指甲深深掐进指腹里。 傅淮礼微微皱了皱眉头,将她的小拳头摊开,无比自然地探入她的五指: “说了多少次,轻点,我怕疼,怎么每次都不记得~” 这是他从来没在向飞临面前展示的温柔与亲昵。 空气的流转,一时间仿佛因为磁场的突然变化而变得迟滞。 梨初半天憋出了一句: “反正民政局也关门了,要不我们先……吃个饭吧?” 傅淮礼眉头微挑: “好呀~一起吧。” 他甚至顺手把领结摘了下来,递到了梨初手里: “帮我收好,我下次有需要再帮我戴。” 但很快,梨初就后悔了。 提议吃饭这件事情,好像只是给这两个男人找到了暂时寄存自己的地方。 她就这样被一个人安顿在西餐厅的高级包厢里,而向飞临把傅淮礼叫走了,没让她跟。 梨初几乎得整个人趴在三楼包厢的玻璃落地窗上,才能勉强看见楼下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傅淮礼肩背宽挺,已经摘了领结的他索性把衬衫扣子都解开了两颗,从脸上丝毫看不见有任何的局促。 一个不羁而坦然,一个清冷而严肃,就这样隔着将近两米的距离站着。 两人目光交汇,在空气中无声地来回碰撞。 这,让梨初的心怎么平静得下来! 她根本不知道、也无法想象这两个人会说些什么,甚至,会不会……打起来? 想来,向飞临一贯斯文,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和任何人动手斗殴,虽然……这次似乎情况有些不同。 她开始回想自己学生时代那些追求者的悲惨遭遇,上门送花的被连花带人扔出去,楼下弹吉他的被浇冷水,在她课桌里塞情书的第二天就转学了…… 梨初咬了咬牙,拉开门跑了出去—— 此时的楼下,傅淮礼一派坦然地开口: “想问什么就问,想揍我也可以直接开始。”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动手,因为你妹妹会疼。” 毕竟,他确实是拐跑了人家的宝贝妹妹,这点做人的基本自觉还是有的。 但他确实在下来的时候犹豫过,要不要先把共感解除了,免得向飞临真的对他下死手,会疼到他婚没离成又重新回到手里的老婆~ 可犹豫了一下,他又确实多少没有勇气,去主动解除。 上次生怕和宁岳成打架受伤,牵连她共感疼痛,想都不想就解了,结果这个小白眼狼直接就跟他提离婚了,只是被他一顿厚脸皮硬是拖到了现在。 这次毕竟在L城,万一……她真的又跑了呢…… 向飞临神色愈发阴沉: “上次在L城,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初初是我的妹妹,不是你可以随便玩玩的女人!你竟然还背着我染指她!” 傅淮礼不躲不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首先,当时我已经回答过你了,我才不想和她随便玩玩,我是真的很认真。” “其次,我从来没有想要背着你,相信我,我比你更希望你早点发现。” “当然今天也不错,立冬,是个很好的时节。” 每一句话,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戳向飞临的心窝。 事实上,自从发现梨初的房子是被搬空之后,他便开始着手查了一些事情,很快他便查到,梨初口中“租赁”的那套房子,现在是在她自己名下,而上一任的屋主,就是傅淮礼。 过往这两个人产生联结的其他蛛丝马迹,也瞬间都像一块块拼图奔涌而至,只是他不敢自己去拼而已。 向飞临垂下眸: “上恋综之前,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是吗?” “是。” “去海边度假别墅之前,也是吗?” “是。” “我从L城回来去找初初的时候,被孟庄追尾,是你干的,就是为了阻止我看见你和初初在一起是吗?” “是。” 此时此刻的傅淮礼,很自觉地把“领结婚证”的节点,当成所谓“在一起”的信号。 毕竟一起结婚,也是“在一起”。 但向飞临已经不敢再问了,生怕自己再往前推时间线,都得到同一个答案。 这一切,都已经比他想象中早了太多太多了…… 他们竟然一次又一次……在他眼皮底下、甚至当着他的面私会,甚至上恋综的时候,他因为生怕金骁觊觎他的妹妹,还拜托过傅淮礼好好照顾梨初。 向飞临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吗?” 傅淮礼毫不犹豫: “当然不是。” 向飞临觉得自己更像个傻子了。 他抬起眸,眼底宛若淬了寒冰: “我要带初初走。” 傅淮礼不慌不忙地与他对视片刻: “那我也有件事要先确认一下。” 如果说,刚刚他面对向飞临回答问题的时候,还是留了十足的“拐跑人家妹妹”的敬意和好脾气,而此时,他迫人的锋利感才逐渐显露出来。 他启唇反问: “你是想以什么身份带走她,一个哥哥,还是,一个男人?” 立冬的风,似乎在忽然之间冷了。 向飞临的眼底某些情绪沉了又沉。 “哥哥”和“男人”的区别,不言而喻。 傅淮礼单手插兜,恢复了标志性的“傅淮礼”式的嘲讽: “这件事情,傅米米能发现,小金小蒲能发现,甚至连恋综里那个脑子不是很好使的金薇都能发现。” “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你为什么是最晚一个知道的。” 还没等向飞临回答,傅淮礼便冷冷开口: “因为你知道她有多么喜欢你,所以十分自信没有人能从你身边抢走她。” “甚至,之前你还答应了米米主动提出的交往、甚至联姻……有时候其实我也不明白,你到底在有恃无恐些什么?” 向飞临的脸色愈发难看。 傅淮礼轻描淡写地补上最后一刀: “你现在这么生气,到底是因为你妹妹隐瞒了你而恼羞成怒,还是因为你忽然之间意识到,她不再喜欢你了,所以破防了?” 一阵风吹过,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向飞临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声音不带温度: “那你既然知道她喜欢我,你这样做不觉得自己无耻吗?!” 傅淮礼耸了耸肩: “当然不觉得。” 他不仅没有退让,还往前逼近一步: “向飞临,我才不像你——喜欢一个女人还犹犹豫豫、拖泥带水、考虑这个人那个人的想法,还任由别人把脏水往她身上泼,打着保护她的旗号做着最伤害她的事情!” “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只是你自己想想,你早干嘛去了。” “现在,晚了!” “这次,我要定她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带不走她!” 向飞临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抬手攥住了傅淮礼的领口,单手握拳高高举起,咬着牙眼见着就要狠狠揍下来。 只听得“咚咚咚”的一串脚步声,梨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楼见到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已经完全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冲过去横到两人中间。 双手一抬,一把将傅淮礼挡在自己的身后,像老鹰捉小鸡里那只护犊的小母鸡一样。 “哥!” “不要……” 梨初也没想太多,脱口而出: “我喜欢傅淮礼!我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什么时候喜欢傅淮礼的 向飞临之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初初会不再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更从未想过的是,她会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以前在他的心目中,她一直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羽翼未丰的懵懂少女,而现在,她却张开双臂,将另外一个一米八四的男人护在身后。 梨初本来就从楼上下来,一路跑得很急,气息还没有完全平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哥,对不起……我之前真的不是故意要瞒你。” 她一开始确实单纯以为,她和傅淮礼意外的共感可以很快找到解除的方式,又恰好是飞临哥哥和傅米米订婚,她不想再因为自己横生任何意外。 而后续的发展,一个不小心,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连她自己好像都控制不了。 向飞临沉默了良久,声线中还带着有些许晦涩: “你确定,你喜欢他?” 梨初是背对着傅淮礼的,也全然不管身后这个男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只自顾自点了头,又重复了一遍: “对,我喜欢他。” 向飞临面色深沉: “你好好想想,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为什么喜欢他?” “就因为他给你的节目投了资,你就喜欢上他了吗?” 梨初微微顿了一下。 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傅淮礼的? 这问题她还真的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是因为投资。 毕竟他当自己投资人,各种审核修改又各种毙掉她方案那会儿,她半夜睡醒都要掀被子起来骂他。 大概是看出了梨初的犹豫,向飞临的语气瞬间变得循循善诱了起来,像在哄一个迷途的孩子: “初初,他帮助了你,给你投资,然后你因为工作的关系被迫与他朝夕相处,所以你对他产生了感激与依赖,这不是喜欢……” 梨初抬眸: “哥,我现在分得清感激和喜欢了。” 她这句话,分明是一把看似柔软却又锋利无比的匕首,直接在向飞临的心脏豁口上又划拉了一道大口子。 她看向飞临的眼神坦诚而认真: “我是依赖他,依赖到把他当成我生活的一部分,依赖到好像觉得,只要有他在,很多事情就没有那么可怕。” “但你要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他,我没有办法告诉你确切的节点,因为喜欢本身就不是一件可以理智地衡量起始点的事情。” “他的每一次出现,都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心动累积。” “而这些心动累积到什么时候突然产生了变化,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他一次次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再往前,也许是在那片漆黑的海域里,他骑着摩托艇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们盖着同一件外套看星星的时候……” “哥,所以什么时候开始的并不重要,我现在喜欢他就够了。” 梨初忽然感觉到有粗粝的指腹在摩挲自己的手背,本以为傅淮礼又在借着共感使坏,刚想转过头去瞪他,却不料他竟真的站到了自己的身侧,伸出手,将她的整只手都包裹进了掌心。 她仰起头的时候,他就那样望着她,也不知道望了多久。 她从未在他那双形状锋锐的眼睛里,见过如此温柔的颜色。 结果,他高调地握住她整只手还不够,甚至还用食指轻轻抠了下她的手心,熟悉的“傅淮礼式”的语气传了过来: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魅力这么大,每次出现,都让你心动不已。” 梨初:“……” 还是下来得早了。 应该先让向飞临打聋他两只耳朵,最好再把他的嘴巴缝上的。 傅淮礼又得意地“啧”了两声,显然一副得寸进尺的模样: “你说你呀~我们就有明明那么多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场合,你这些话私底下又不跟我说,非要当着你哥的面说,让他听着,多不好意思呀~” 梨初:“……” 这个家伙要是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她就跟他姓! 她条件反射地想把手抽出来,傅淮礼却用力收紧了手指,把她抓得牢牢的,轻挑起来的眉毛每一根都透着愉快和得意。 在对面正心情复杂的向飞临像是忽然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语气认真而严肃: “初初,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因为我的存在,所以让你从来没有自己去回应过别人的感情。” “是不是因为他跟你说,他喜欢你,所以你就选择了他。” “那如果我跟你说——” 他话音未落,傅淮礼已经捧起梨初的脸,重重吻了下去,双手恰好不偏不倚地捂在她的耳朵上,严严实实的。 向飞临愣住了。 梨初也瞪大了眼睛。 好在这个吻也没有持续很久,傅淮礼直起身子,像是对向飞临解释一样: “不好意思,年轻人是这样,多少会情难自禁了一点。” “身为大龄异性长辈,你理解一下。” 梨初耳根不由得发热,羞赧感瞬间漫了上来,她下意识用胳膊去肘傅淮礼,结果却反被他一把握住,更显亲昵,无奈之下又索性踩了他一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毕竟共感还在,她倒是也没有很用力,但傅淮礼还是娇气地轻嘶了一声: “你哥还在这呢,你就算再喜欢我,是不是也多少控制一点,当着他的面就对我动手动脚、打情骂俏的,我都要脸红了。” 梨初忽然很想穿越回早上,在换好衣服之后,直接就把他整个人打晕塞进车里送到民政局来,强迫他按手印,把这婚离了算了! “梨初姐!” 远远传来一声呼唤,小金和小蒲忽然从远处拉着行李箱“吭哧吭哧”跑了过来: “我们本来下了飞机就直接去民政局找你的,没想到他们已经中午关门了,我们就随便一问,没想到路人还能记得你们,指引我们找到这里来。” 嗯,两个原本要去领离婚证的人,穿得跟高调结婚一样,全程还是女的拖拽着男的去,中途还出现另外一个男人,然后气氛一顿剑拔弩张…… 大概想不被路人记得都难。 “梨初姐,我们这次过来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紧接着,两人默契拉开横幅: [重生之梨初姐闪耀全球2.0——今天是个好日子,从此踏上新的征程。] 梨初:“……” 在听到下一句是“恭喜梨初姐离——”,她直接一个箭步上前,一手一个,紧紧捂住她们两个的嘴巴。 她在向飞临面前是坦诚了自己对傅淮礼的心意,但并没有说,他们今天原本是来离婚的,并且……还被他阴差阳错地打断,才没离。 在她看来,现在的向飞临大概把她和傅淮礼当成两个偷偷搞地下情的年轻人,但要是让他知道真相,她多少还是有些不敢想象。 但向飞临还是无比敏锐地捕捉了关键词: “离什么?” 梨初松手的同时,不忘在小金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小金下意识看了一眼傅淮礼—— 这个人正慢悠悠地抬起指腹,暧昧地擦着自己的唇,比对了一下,那上头,分明是自家梨初姐的口红色号。 哦,看样子,好像是没离成。 那可是节目的投资人金主爸爸,小金赶紧十分有眼力见地一本正经: “离——开不好的东西,朝着幸福生活出发!” 向飞临总感觉,自己好像被内涵了。 一群人往楼上走的时候,向飞临借口抽一支烟留在最后,在烟雾随风飘散中,一张脸情绪难辨: “出来吧。” 墙角这才探出一个女人的头,摘下墨镜,是边葵。 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 “我不是要故意跟踪你的,也是怕你出差,你妹妹又故意找什么做节目的理由,其实就是找机会跟你私会,再试图做些什么不成体统的……” 一直以来,她都像防贼一样地防着自己这个养女,喜欢上自己的儿子,但她确实没想到……梨初竟然会和傅淮礼走到了一起。 这是她想看到的吗? 好像也不是。 向飞临狠狠拧了烟头: “那她现在不要我了,你们开心了?” 这是边葵第一次在自己儿子脸上看到了沉沉的阴郁与落寞。 向飞临的声线缓缓飘来: “我没办法成全与祝福他们,因为,我是真的喜欢初初。” 边葵一愣,试图打圆场: “这天下哪有哥哥讨厌自己妹妹的,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再给初初找几个信得过的亲戚家表哥表弟相亲,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 向飞临重重吐了一口烟雾: “你不是问我心底是怎么想的吗?” “现在我就确切地告诉你,我喜欢初初,喜欢她喜欢得快疯掉了。” 从梨初被领养到向家开始,他便给她极尽所能的纵容和宠爱,给她最好的一切。 后来他知道,他从小疼爱的妹妹,对他生出了兄妹之外的感情。他也曾自我反省,是不是没有保持一个哥哥该有的边界感,可他却无法自控地沉溺于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眼神里。 他年长她五岁,不过是依仗她从小对他的依赖,一直厚颜无耻地窃取她少女朦胧的爱恋。 他故意赶跑了所有她的追求者,因为她是自己想要好好珍惜呵护的、最美的贝壳。 当兵荒马乱的流言四起的时候,自己的父母也态度强硬,他无奈答应了联姻,以为这样就会对初初好一点。 后来,却看到初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他也开始反思,自己一开始是不是太既要又要了一点,便改了主意,想尝试各种方式把她重新留在自己身边。 可好像,晚了一点点。 他已经不是她的全世界了。 想到这里,他又狠狠抽了一根咽。 向飞临回到楼上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忙活着把那条横幅挂在了高级包厢里显眼的地方,上面“新的征程”四个字格外刺眼。 梨初走向餐桌的时候,向飞临和傅淮礼同时拉开了身边的椅子。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空气里再次无形燃烧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对她蓄谋已久的大尾巴狼【含加更】 看着面前同时拉开的两张椅子,梨初忽然有一种在悬崖上走钢索,向左向右一点点都是死的感觉。 气氛莫名其妙就僵持了起来。 恰好,服务员推车进来: “傅总好,这是餐厅为您准备的蛋糕。” 傅淮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对了,明天我生日,不过我之前已经听过生日歌了,就跳过这个环节,直接切蛋糕吧。” 眼下的梨初巴不得离那两张凳子远一点,直接就走过去就准备给大家切蛋糕,却不料向飞临向前一步,接过了刀: “还是哥哥来吧。” 傅淮礼轻哼了一声: “是你生日吗你就来切蛋糕,而且你不是早就过完生日了吗,我还记得当时在游艇上……” 自从梨初真情告白提到那场游艇生日会之后,向飞临十分介意再他提游艇的事,便径直把刀递过去: “那你自己来吧。”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目光隔着餐桌交汇,无声中火花四溅。 结果傅淮礼也不上前,只是一副慵懒闲散的模样: “我又不~单~身,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向飞临显然这次淡定多了: “我一向不会让我妹妹做帮别人切蛋糕这种事。” 哟,他成别人了~ 傅淮礼的眼尾往梨初的方向一掠: “她可不只是你妹妹,她还是我的——” 梨初可怕死傅淮礼这张嘴了。 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十分招摇过市地拿着大喇叭把他们已经领证的事情全捅出来了。 她从向飞临手里接过刀,对着那个蛋糕就切了下去,不忘扯着嘴角给自己找补: “其实,我最喜欢切蛋糕了……” 蛋糕的第一块,按例是要给寿星的。 就是这个寿星公就这么大喇喇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走过来接蛋糕的自觉。 梨初是万万没那么想自己找死地让哥哥向飞临给傅淮礼递蛋糕的,而小金和小蒲更是谁都不敢上前,她只好自己放下刀,把那块蛋糕递了过去。 傅淮礼抬眸狡黠一笑,顺势一拉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 “这么喜欢切蛋糕,怎么不敢跟你哥哥说,你看,害得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梨初:“……” 听起来,怪阴阳的。 她刚想起身,却被傅淮礼就这么按在凳子上: “好了,大家都别客气,吃饭吧,喜欢吃多少蛋糕自己切,就当自己家一样。” 兴许是今天刚被梨初亲口承认,傅淮礼现在底气十足,旁的也不吃,就这么众目睽睽地开始剥那道西式的焗虾。 他剥得慢条斯理,动作优雅极了,将白嫩的虾肉剥离出来,整整齐齐码碟子里放在梨初面前。 向飞临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动作,心尖一颤。 傅淮礼又拿起一只,故意放大音量: “哥~哥~也想来一只?” 向飞临波澜不惊地按捺情绪: “不必了,等你过完生日我们就一样大了,不用叫得这么亲热。” 傅淮礼手上利落地剥着虾,眼神示意桌上特地加的一道玻璃烧鹅,一副十分体贴的样子: “那也是明天的事情,哥哥您多吃点这个。” 向飞临或许不懂,但梨初却深刻记得这道菜式。 这是在向飞临订婚宴上,当时他帮傅米米剥虾,问要不要顺手帮她剥两只,她吓得连忙猛吃眼前最近的那道玻璃烧鹅,当时还被傅淮礼讽刺她,小癞蛤蟆找天鹅肉的平替。 只是……连这种小事都要报复回去吗? 这个男人的心眼还能再小一点吗! 傅淮礼电话响起,他倒也懒得腾出手去接,只是头也不抬地继续剥虾: “帮我接。” 说话间,双臂抬起来,用最亲昵的语气: “老地方。” 餐桌边,小金和小蒲原本已经姨母笑到脸都快僵了,但不小心瞥了一眼,发现向飞临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心想大概是这位哥哥不爽自己的宝贝小白菜妹妹被拱了,只好互相掐大腿努力不笑出声。 电话铃声十分不懂事地没有停,梨初也担心误了他的什么重要电话,到时候传出去是“剥虾耽误的”,就更社死了,只好伸手去他的外套里面拿出手机。 刚一接通,傅米米近乎兴奋到当场爆炸的声音就这么传出来: “初初!!是你接的就太好了!!” “听说你和我哥终于被捉奸了?!还是在民政局门口这么劲爆的场合!” 梨初:“……” 早知道,就不该接这通电话。 向飞临的脸色更难看了。 原来,他真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甚至连小金小蒲都知道要来民政局找梨初,而他这个自认为占据了初初的全世界的哥哥,却什么都不知道。 电话中的傅米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十分期待的样子: “所以他们打起来没有?精不精彩,热不热烈?进医院了没?” 梨初:“……没有” 傅米米的声音听起来失望透顶: “什么嘛,这也太遗憾了吧!比我错过这出大戏还要更遗憾!我不管,要不你补偿我一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梨初:“……” 不是,这有什么逻辑可言? 怎么补偿,要不现在她用蛋糕把傅淮礼当场拍晕,再送医院去? 一旁的男人突然凑过来出了声: “那为了不让她那么遗憾,你要不要再跟她讲讲——你在她举办的那场游艇生日会上,看着我开摩托艇飒爽英姿的模样,就开始暗恋我,对我蓄谋已久、展开狂热追求的故事?” 梨初:“????我!哪!有!” 他又开始做傅淮礼式的过分解读了。 敢情她前脚才递了两管颜料,他后脚就把全球连锁染坊开上了。 傅淮礼哼哼了一声: “你又要像上次一样耍赖皮,说自己没说过吗?” “这次我可是有人证,要不请你哥帮你回忆回忆你是怎么说的?” 明明他自己一个人得瑟就够了,偏还要拉上向飞临,恨不得把伤口扯得更大点,最好再多撒点椒盐胡椒面。 向飞临明知他在添油加醋往自己脸上贴金,却不能在这种时候跳出来跟他抠那些字眼。 显得他这个做哥哥的,太不知趣了。 更何况,那还是他的前未婚妻帮他举办的生日会,那天晚上要不是因为他,梨初也不会被放到救生筏上…… 他不由得十分懊悔地想—— 如果当时,他率先找到梨初,而不是让骑着摩托艇到处兜风的傅淮礼捡了漏,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 傅米米在电话里“嘁”了一声: “什么嘛!我明明就听孟庄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初初不见了,然后连命都不要了大半夜骑着摩托艇去找初初吗?” “我看,你才是对初初蓄谋已久的大尾巴狼吧你!” 傅淮礼没反驳: “哦,大尾巴没藏好,被你知道了。” 梨初吃惊地看向了他。 虾剥得差不多了,他正拿起餐巾纸慢条斯理擦手,压着椅背,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被人拆穿的窘迫。 所以那天晚上,他是真的满世界去找她的…… 但毕竟这个男人“满嘴跑火车”的前科似乎有点多,以至于她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她倒是突然想起来那天舞会,他当众扯下覆在她眼上的绸带: “我一直在等你的眼睛看到我。”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喜欢她吗? 可那也……太早了吧…… 她想起当时他那副贱嗖嗖欠扁又拿共感欺负她的模样,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这顿饭对梨初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连忙打着要准备节目直播的旗号,带着小金小蒲离开。 从决定要和傅淮礼来L城开始,梨初就开始做特色的节目选题,她也是几经辗转才得知,刚好这一天,在L城有一场零点的烟花。 她便认真地向L城提交了申请,线上面试,好不容易才拿到节目的直播授权,节目时间也临时调整到零点前开播。 这是她的节目第一次正式地在别的城市直播,尤其这次不知道哪来的神秘客户财大气粗,传闻烟花表演的规模会十分盛大,且场景内容保密得极好,前置宣传也铺天盖地的。 这场户外直播的重要性对她来说不言而喻。 节目开播之前,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梨初找了个空闲的档口,悄悄给傅淮礼发了短信: [你今天,还来监播吗?] 在梨初原本的计划中,现在他们已经是前夫投资人和前妻被投资人的关系,所以她之前没邀请他来,甚至觉得他不来更好。 毕竟当时想着,0点一过就是傅淮礼的生日,给自己找点其他事情干,也挺好的。 可现在好像婚没离成,就怪希望他能来的。 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今晚的烟花秀听说会很好看。” “我想和你一起看。” 一杯冰咖啡递了过来,梨初惊喜地抬起头,却迎上了向飞临温柔的眼眸: “哥哥刚从医院忙完过来,没打扰你工作吧?” “你最喜欢的冰浓缩,我特地去帮你买了,放心,小金小蒲她们都有。” 他说完,不忘四处张望了一下: “淮礼没有来?”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迫不及待向全世界官宣 梨初下意识心虚地摸了一下那个安静的手机。 好像,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晚都没有回复。 平时都恨不得特地挑在她和飞临哥哥对话的时候,叽叽喳喳狂刷存在感,活像那只小学语文课本里的珍珠鸟。 哼,爱回不回。 但在哥哥面前,她还是替傅淮礼找了个理由: “他应该有事耽搁了,会晚点再来。” 零点的直播已经开始倒计时了,梨初对于傅淮礼迟迟未到这件事,心底觉得多少有一点小遗憾,便把手机收进上衣口袋,微笑面对着镜头: “欢迎各位观众进入我们今晚的特约直播间,今晚我们在L城为您带来盛大的烟花秀,现在我们开始倒计时——” 夜幕如浓厚的丝绸,远处摩天大楼灯光璀璨,在梨初温柔清亮的播报声中,烟花从她身后炸开成漂亮的数字倒计时图案: “5” “4” “3” “2” “1” 伴随着倒计时结束,烟花第一次漂亮地再次绽放,形成的竟然是数字的图案: [01:30A] 与火光一起炸开的是弹幕的错愕: 【呃……这又是那个零点加班的打工人捅出来的篓子吗?倒计时结束之后不是应该是00:00吗?】 【这么烧钱的烟花秀,搞错了数字得算重大失误吧,负责这个的员工高低要开除吧?】 【话说回来,这个时间好像有点眼熟,是什么时间来着?】 【等等!好像是梨初主播之前节目的时间!!】 梨初原本也以为是技术故障,正打算找说辞找补,天空中忽然又炸开了新的图案: 一个长卷发的女人坐在镜头前,像是在直播,不远处,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直看着她。 下一秒,星星点点汇聚成一栋房子的图案,里面有一盏亮着的灯。 【有没有觉得,那个女人的形象和梨初主播很像啊】 【L城的烟花是一直都是这个风格的吗?】 伴随接连不断的烟花声,火光璀璨流转地变换着,像是一部连续的、唯美的动画故事。 而这个故事的剧情,让梨初感觉到分外熟悉: 女人坐在警局的长椅上哭泣,男人伸手递了一颗糖; 女人肿着脸却还一本正经地汇报,男人把冰咖啡覆在她脸上; 女人一个人在海上漂浮,男人骑着摩托艇,掀起半人高的水花; 女人坐在海边发呆,男人从水里冒出来,抓起一条鱼扔进她的鱼桶…… 还有他们一起做饭、跳舞、逛超市的画面。 梨初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这场烟花秀,展示的是她和傅淮礼的故事。 她也总算知道,那个传闻中财大气粗又神秘得不肯透露半分烟花秀内容的神秘客户是谁了…… 她愣愣怔怔地看着这些接踵而至的烟花,脑海中有关的画面也一帧一帧地逐渐清晰,全部与他有关,禁不住鼻头一酸。 梨初原本一直以为,她和傅淮礼只是因为共感纠缠在一起,却倒也没细细数过,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共同经历了这么多。 夜空回归一片漆黑,随后出现璀璨夺目的一行字: [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好土啊,但是好喜欢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传说中有钱人烂俗又烧钱的浪漫吗?】 【呜呜呜呜,谁懂啊,牡丹一个在被窝里看烟花秀都看哭了!】 【梨初小姐姐的眼睛也红了,这是共情吗?】 此时,梨初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扭过了头—— 一整排的地烟花嘭然绽放,连天空都映照得明亮。 那个开播前死活不回复她短信的家伙,正站在这坠落的漫天星河里,看着她。 身上还穿着西装长外套,风将衣摆吹得猎猎作响,单手插兜迈步,逆着光向她走来。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又高调,又嚣张,这很傅淮礼。 梨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奔流。 这是第一次,她在直播的过程中,离开了座位向后奔去。 后台技术组的小蒲贴心地拉近了镜头—— 万千的观众清晰地看见,那些烟火好像全都落进她的眼睛里,将她一双眼眸染得明亮,她就这样朝着傅淮礼的方向跑去,被他伸手揽入怀中。 傅淮礼一手将她拥进自己的外套里,另一只手帮她整理着额前的刘海: “怎么喜欢成这样,你哥没给你放过烟花吗?” 梨初:“…………” 原本差点满溢出来的感动,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茶言茶语收回去了一点点。 她仰起头问了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这场烟花是你安排的?” 傅淮礼厚颜无耻: “对啊,毕竟零点,我刚好过一下二十九岁的生日,就花了点小钱给自己放个烟花庆祝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礼物收。” 梨初轻哼了两声: “……那你下次记得把收款码做成烟花打上天空去,看看能收到多少钱。”“我已经收到礼物了。”他认真地捧起了她的脸,“我接住了朝我奔赴的所有光芒。” 他低下头,就要吻向她的脸颊。 梨初连忙抬起手对着他的胸膛一推: “不要脸~镜头还拍着呢!” 傅淮礼笑了: “哦~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向全世界官宣是吧,就生怕别人把我抢走了?看不出来,你小算盘打得挺响啊!” 梨初:“???” 不让他亲她的脸,和向全世界官宣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傅淮礼已经用手指固定住她的下颌: “你说不要脸,那我就勉为其难听话——改亲嘴好了。” 梨初:“…………” 下一刻,他的吻覆了上来,带着毫无保留的赤诚。 接连的烟花迅速围着他们炸开,其实从直播镜头里,只能看见烟花闪烁不息的灿烂光斑,并不能十分看清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只知道,在这场铺天盖地的盛大里,发生了一场倾尽所有的浪漫。 【啊啊啊啊发出土拨鼠尖叫!!】 【我都说了,梨初和傅总在一起了!我有签名照!!我有签名照!!信我了吗!你们都信我了吗?!】 【楼上我现在信你了!】 【楼上我不仅信你,我还重新相信爱情了,恋爱脑都要长出来了!!】 【楼上,其实我也有三人合影!!在电梯里拍的,真人超美超帅!只是当时我没敢往那方面想而已!现在回看傅总有在偷偷搂我们梨初小姐姐啊啊啊!】 【天呐我在恋综追的cp成真了!!我现在单方面宣布他们结婚了,豹豹猫猫我出生了!】 【我觉得他们没多甜啊,其实我觉得还好啊(变成猿猴)(抢夺路人的香蕉)(飞入丛林)(在藤蔓中荡来荡去)】 这场零点烟花就这样让半个城市都如同白昼,网络上的弹幕和热搜都炸了,无数人狂欢喝彩,唯有不远处的向飞临独自落寞,久久地仰望天空的一角。 他原本是来给初初撑场面的,并且贴心地送上冰咖啡和小蛋糕,希望因此让初初重新想起和依赖他的好。 倒是没想到,亲眼目睹了这样一场震撼的表演…… 这场直播和烟花秀终于在轰轰烈烈中落幕了。 梨初和小金小蒲在看到后台直播数据激动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傅淮礼和向飞临又一次相对而立。 傅淮礼冷幽幽问了句: “这次又是从医院出来路过?你们医院路挺多啊!” 向飞临答得坦然: “我来接她。” 这话甚至让傅淮礼想跟他收一下烟花观赏费: “那就不麻烦你了,谁家的女人谁接。” 偏偏向飞临今天也不想让,他还准备了很多话想和梨初说: “淮礼,你要知道——她在成为你女朋友之前,首先是我妹妹,这是十几年前就已经确定的事实。” 傅淮礼这会儿倒是大方: “你要真是哥哥来接妹妹下班的,我确实没有理由不让你带她走。” 他锐利的眼盯着向飞临: “可你,是吗?” 这个问题,向飞临没有回答。 答案在沉默中不言而喻。 空气中,又是一轮连冷风都自动避让的无形对峙。 梨初一路小跑过来,几乎是本能地圈住傅淮礼的手臂,扬着手上的直播数据: “傅淮礼你看!节目的热度是近半年同时段的1,甚至收视率还超过了黄金档的节目!” 她这一扑,傅淮礼周身正冒着的锋锐一瞬间就收了,只是抬手将她搂到怀里: “真棒。” 这个场景,其实向飞临是见过、亲身经历过的。 梨初在学生时代拿到考高分卷子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得意地跟他炫耀。 而且当时在她身边的,也只有他。 而她好像在工作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分享过任何的喜悦,甚至还是上次L城,傅淮礼提醒了他,他才发现,他的初初,是很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了,尤其在他面前,似乎越来越疏离了。 但他万万想不到——重新看到她展现当年笑容的时候,竟然是她在别的男人身边的时候。 他最终选择轻轻咳嗽了两声走了过来: “初初,恭喜你,节目很顺利。” 下一秒,他递过去一张闪着金光的酒店房卡,直接放在梨初的手里。 傅淮礼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向飞临倒是笑得温柔绅士: “L城这边我经常来出差,所以很熟。” “下午已经帮小金小蒲她们都订好了离这里很近的酒店,这样你们下节目就可以尽快回去好好休息,这张,是你的。” 梨初扯着嘴角,指腹摩挲着这张房卡—— 虽然说,她和傅淮礼事实上还挺合法的,但毕竟,现在在向飞临的视角里,不是。 这刚被抓包,就说要和傅淮礼回家睡好像……太不合适,并且也太猖狂了。 踌躇间,向飞临已经打开了车门: “我现在一起送你们过去?” 第120章 把你绑起来~ 傅淮礼低下头,用一种看起来像是在说悄悄话、实则刚好能让向飞临听见的音量,对着梨初告状: “你哥要赶我一~个~人~走~” 按照梨初对这个家伙的了解,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不顾一米八四的大高个,把脑袋砸下来搁她肩膀上,嘤嘤唧唧来一句: [我怕黑,我一个人回去不行] 见梨初没有动,眼底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心虚,向飞临又补了一句类似长辈催促的口吻: “现在已经很晚了,要回去了。” 在他看来,他的初初从来就不是一个叛逆的小孩,毕竟,她整个学生时代都是很按时准点回家的。 梨初想了想,最终将房卡放进自己的包包里: “哥~我已经成年很久了,你不能用以前向家那套学生时代几点宵禁的规矩来限制我了。” “今晚我和淮礼哥还有些话要聊,晚点再回去好吗?” 向飞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聊,非要晚上聊?” 傅淮礼微微扬起手指,轻轻扯了扯梨初的衣袖: “你哥好凶~凶~” “他是不是很讨厌我~” 向飞临:“…………” 梨初抬起头: “哥哥,我心里有分寸的,你能不能给我一些空间?” “你先回去早点休息,不用等我回来,我不会乱来的。” 说罢,她还不忘用胳膊撞了撞傅淮礼的胸膛,提醒他可别再给她添乱了,已经够乱了。 傅淮礼顺势握住她的胳膊,往自己的臂弯一挎,倒是很有礼貌地冲着向飞临挥了挥手: “哥~哥~晚安哟~” 他不忘往小金小蒲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小金瞬间十分有眼力见地拉起小蒲和两人的行李箱,直接就往向飞临的车里去,还不忘接着演上了: “谢谢梨初姐的哥哥,你人真好!你就是我们永远的哥!” “梨初姐傅总再见,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不用管我们,约会愉快!” “梨初姐的哥哥,我们快走吧!这种时候做电灯泡可是会很讨人嫌的!” “……” 向飞临就这样坐到了车里,眼睁睁地看着傅淮礼一手拿起梨初的包,一手搂着她的腰,高调而故意地,特地从他的挡风玻璃前走过。 他看见保镖为他们拉开车门,又看见那扇沉重的门慢慢闭合,后来,就再也看不清里面的场景,向飞临揉了揉额头,仿佛觉得自己的车里不知什么时候下了一场大雨,还偏偏有风漏了进来。 又是一次,傅淮礼从他面前,把人带走了。 而他在酒店房间里准备好的那些,今晚,怕是用不上了…… 梨初刚一上了车,便被人抱在腿上。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吃的糖,熟悉的梨膏糖气息渡给了她。 她索性放弃抵抗,就这么任由他抱着,来来回回变着花样地吻了很久。 大概直到向飞临的车从后视镜里都彻底看不见了,这个家伙才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歪着头靠在她的肩上,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委屈: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呢~” 梨初白了他一眼——就没听说过谁家眼镜蛇会被良民吓死的。 傅淮礼抬起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充满期待地问她: “宝宝~所以你选择我,是不是意味着,你喜欢我超过喜欢你哥了?” 梨初不想理他,想转身的时候却被他霸道地掰回来: “你躲什么?是心虚吗?怎么,喜欢我没喜欢你哥多?” 梨初无语极了。 明明她很早之前就已经在他面前澄清了,哥哥往后就只是哥哥,但这个家伙就是一直揪着不放。 这是什么幼稚鬼行为! 大概是因为她之前对向飞临的崇拜与依恋、看向飞临的眼神,他全都看在眼里。 因此只要沾上向飞临,他就有吃不完的醋、比不完的胜负心…… 在外套的遮掩下,他的手从下摆滑过她的后背,停在她的搭扣上,颇有几分威胁意味: “说说,你更喜欢谁?” 梨初只好跟哄小孩似的: “行行行,喜欢你,更喜欢你。” “我是谁?” “傅淮礼。” “谁喜欢傅淮礼?” “梨初喜欢傅淮礼。” 这下傅淮礼总算满意了,沿着她挺翘的鼻尖往下吻,手上也渐渐不安分起来。 梨初隔着衣服按住了他的手: “今晚这场烟花是要提前报批的,所以你早就准备好了?” 其实,新婚之夜他就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不是她睡着了的话……不过现在这个时机,也很好。 他索性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把她扣得极紧,明显情动地吻她。 梨初将他稍稍拉开了些距离,看着他的眼睛: “可我们今天本来是打算去离婚的,万一我哥没有来,我们真的离婚了,怎么办?” 事实上,只要她肯起一点点动摇的心思,他就有一万种办法拖延到民政局关门,怕什么。 但他还是勾起唇角,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那也不妨碍我今晚放烟花给自己过生日,顺带提醒你——你是喜欢我的,不要再装了,趁早回到我身边来。” 嗯,过个生日要全城人围观,还要特地做个动画提醒别人,就是喜欢他。 这很傅淮礼。 天塌了都耽误不了他招摇过市大摇大摆。 其实,他这次本可以直接指定由梨初这档节目转播,就像上次把欧蕾放到海上漂流那样,但他没有。 他准备烟花是为了送自己太太一份礼物,同时以生意的方式给这档节目一个展示机会。 梨初在这件事里的角色就只是一个单纯的节目制作人、以及一个收到惊喜礼物的太太而已。 她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那我再问你,我在游艇生日会那天,被放到救生筏漂流那会儿,你是真的骑着摩托艇去找我的吗?” “要不然呢,大晚上漆黑一片,我出去抓水鬼吗?然后我那身海水是顺道下了趟海大闹龙宫是吧?” 对哦,他好像怕黑,怎么可能一个人晚上开摩托艇出去兜风,再那么巧“顺路”捡到她。 那时梨初还不够了解他,竟然一点没怀疑。 现在想想,他大半夜在漆黑的海域兜圈,就是为了找到她,而且当天晚上还因此发了高烧…… 梨初好像重回到了那个夜晚,看到他出现那一瞬间难以言喻的心情,都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 她鼓起勇气凑近了他: “所以,你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吗?” 傅淮礼认真地看她一会,说: “不是。” 哦~原来不是啊~ 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了。 哼,怪不得那段时间的他那么欠揍! 梨初哼哼了一声: “最后一个问题,你跟我哥今天下午说了什么?” 和傅淮礼已经领证的事情,她还暂时不想让向飞临知道。 傅淮礼想了想: “他问我带你去民政局干什么,我说我确实没有很想来,是她硬拉我来的。” 梨初默默捂住脸: “我的形象……” 虽然这话确实没错,但经过这句话,她在向飞临心目中的形象也太糟糕一点了吧,再加上她那段告白,整个人看起来跟试图逼婚的少女有什么两样。 丢人!丢死人了! 傅淮礼笑着将她搂在怀里: “你现在在你哥心目中形象估计有两米高,尤其在你冲过来保护我的时候~” 说话间,他又突然恢复了那副娇娇的模样: “宝宝,你哥最近好吓人,你能一直保护我吗?” 梨初别过脸去,一顿嘴硬: “你少来,我今天保护你,只是怕他揍你,会疼在我身上,毕竟我们共感都没有解除。” 她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学着他的腔调: “毕竟,我怕疼。”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解除我们的共感?” 说这话的时候,梨初下意识看了看时间,毕竟,答应了向飞临还是要回去的。 傅淮礼的眸色瞬间幽昧不明,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条领带,俯身而下。 丝绸的质感瞬间贴上她脚踝,收紧,随后一圈圈绕了上来。 她懵了一下: “你干什么?” 傅淮礼一边细密地吻着她的膝盖,一边慢腾腾说: “这还不明显,这不是你对我干过的事吗?” “先把你绑起来,怕你跟我出来,打着约会的旗号,其实是想骗我解除共感,然后再反悔跑了。” “……” 这个男人,是真的很记仇。 当时她用领带绑住他的双手,只是为了删除他手机里的录音,再开个车门而已…… 虽然他明明还没做什么,只是这样一个过程,就让梨初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烫,小声求饶: “别闹了,你快帮我解开。” 车在傅淮礼的别墅前稳稳停了下来,司机几乎是红着脸落荒而逃,生怕跑晚一刻,就会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而始作俑者已经从一侧下车,又绕过来,打开她这侧的车门。 修长指骨搭在车门上,那双眸似笑非笑,如同一个准备收网的猎人: “下来,我帮你解开。” 第121章 解领带 不是…… 她的腿都被他绑住了,还怎么下车? 像《美人鱼》系列电影里面女主角那样,直接蹦下去吗? 她撅了撅身子,把被他用领带绑在一起的脚踝抬了起来,跟谈条件一样: “你先帮我解开,我再下来。” 傅淮礼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那要不你再说一遍——你喜欢我,比喜欢你哥多~很~多~” 梨初:“……” 刚刚在车上,还只是“喜欢我比喜欢你哥多”,现在已经坐地升价成“喜欢我比喜欢你哥多很多”了。 她严重怀疑他还有的是场合让她求饶,然后用这种幼稚的文字游戏,来反复确立自己的地位。 跟五岁小孩子似的。 嗯,回头,把备注再改成“AAAA傅五岁”好了。 她其实心里也清楚,傅淮礼这副拈酸吃醋的模样,都是因为介意她喜欢过向飞临。 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向飞临现在是她的哥哥,而且只是她的哥哥。 梨初索性不被他带进去,只是张开双臂: “淮礼哥~哥~,能不能抱我出来。” 傅淮礼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扬起嘴角,俯下身,毫不犹豫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往屋内走去。 一路上,佣人们都很识趣地低头躲开,四周静得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梨初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傅淮礼,你不要总是针对我哥,好像我要在你们两个人之间做选择一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明明这是傅淮礼在车里先挑起来的话题,这会儿他倒是不满意了: “为什么说是我针对他,明明是他欺负我,你看他今天中午和晚上多凶呢~” 还告上状了…… 不是,就您这样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能欺负得了您啊! 梨初只好伸直了身子,软软的声音贴在他的耳朵上: “其实你不用反复确认,我在海边度假别墅那会儿就跟你说过,你和我哥不一样。” 她轻轻咬了下嘴唇,抬高眼梢瞄向傅淮礼,正对上他的目光。 他认真地看着她,好像在等她回答: “哦?你那时候可没跟我说,哪里不一样。” 嗯,毕竟那时,她脸皮还没被他传染成这么厚的模样。 当然,那时候的她,也还不完全理解,那种少女时期刚刚萌芽的青涩依恋,与眼下每时每刻带来心脏疯狂跳动的区别。 明明知道接下来的话是多么羞于启齿,但相比之下,现在的她,确实更想解开傅淮礼的心结。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不自然地说: “我对我哥,没有那种想法。” 傅淮礼明知故问: “哪种?” 梨初红着耳根,压低声音: “他把我当妹妹,我把他当哥哥。” “我不想吻他,不想独占他,不想和他拥抱,做尽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 她说完,看见傅淮礼眸底在那一瞬间的轻微变化: “那对我有咯?” 他的喉结滚了滚,眸色被阴影染得幽沉,声线却照旧散漫: “原来,我对你这么有吸引力呢。” “从海边度假别墅到现在,每天都克制着自己对我的欲-望-,你忍很久了吧~” 梨初:“…………” 好好的人,为什么偏偏要长了张嘴。 但刚刚她的回答,显然傅淮礼是十分满意的,他一把将她抱到了餐厅的岛台上,轻轻一拉,捆在她脚踝上的领带就开了。 可下一秒,他却又忽然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用那条领带又绕着打了两个结。 得,白表忠心了。 “想解开吗?那就证明一下,我和你哥哪里不一样。” 梨初白了他一眼,一身反骨上来了: “他比你成熟。” 傅淮礼:“……” 他扣着梨初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喜欢年纪大的大叔你早说啊,其实我刚刚过的是三十九岁的生日,只是因为天生显嫩所以对外说少了十岁。” 梨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笑完抬起头时,迎上了一双黑眸——里面,蕴着深沉又浓烈的占有欲。 他也不动,就这么贴着她站在那里,等着她继续证明。 ——证明她想吻他、想独占他、想和他拥抱,然后做尽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 梨初试图抬起手挣扎了一下,根本解不开,索性直接抬了起来,箍在傅淮礼的颈后,顺势将他拉近。 男人的呼吸很快就变得不稳,声音骤然变得沙哑: “我是让你证明我对你很有吸引力,不是让你证明你的吸引力。” 梨初学着他的模样挑了挑眉: “原来,我对你这么有吸引力呢~” 她仰起头,吻上了他。 不再需要打着什么探索解除共感的旗号,只任由满腔爱意在浑身血液里沸腾灼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共感,他们对彼此早就已经熟悉,熟悉到连回应与迎合都成为一种融入身体的本能。 梨初情不自禁地昂起头,连悬空的脚趾紧紧蜷缩起来: “能不能回房间……” 傅淮礼哑着嗓音,故意凑在她的耳边问: “回房间做什么?” 梨初哼哼了一声: “解领带。” 傅淮礼轻声笑,托着她将她抱起,往房间的方向走—— 虽然直到结束,汗涔涔地紧贴着彼此时,领带都没有被解开。 他抱着怀里柔软温顺的人去浴室清理,那条早就已经皱巴巴的领带才终于被丢了出来。 蒸汽升腾中,透明玻璃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依稀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天蒙蒙亮的时候,傅淮礼还是很信守承诺地送梨初回酒店,像上次从家里卷铺盖带她去机场那样,在她熟睡的时候,抱着她回到向飞临提前定好的那个酒店房间。 梨初在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门卡刷开的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朦朦胧胧地似乎看见了满床的玫瑰花瓣: “这是……” 傅淮礼只是厚着脸皮将被子掀开,任花瓣落在了地上: “这是你哥对我们的祝福。” 梨初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只是在傅淮礼的颈窝蹭了蹭: “你看,我哥多好,所以你可别总是阴阳怪气地针对他了。” 她并不知道,傅淮礼跟向飞临之间,并不只是吃一个过分宠爱妹妹的哥哥的醋那么简单。 那是男人对于强大的竞争对手天生的敌意。 他知道向飞临安排人在酒店房间里提前放置了玫瑰花、蜡烛和红酒,也知道他在这里一直守到天蒙蒙亮才离开…… 向飞临说,梨初从来没有自己去回应过别人的感情,只是因为傅淮礼先表明了心迹,所以她就选择了他。 既然这样,关于向飞临喜欢梨初这件事情,傅淮礼就存了些小私心,更不想让梨初知道了。 与其追问两个人一起掉水里她要救谁、让她为难,倒不如拉着她的手,直接让她离那条河远一点。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都已经接近中午,房间里的玫瑰花瓣什么的都全部不见了,就好像,她凌晨那会儿只是看错了一样。 她也没有多想,只是在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间门的时候,习惯性把傅淮礼先按回房间,自己伸头往左右探看了几下。 傅淮礼在她身后饶有兴味地双手插兜: “什么时候惹的事?还有人要埋伏暗杀你?” 梨初回头白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怕我哥看见。” 她昨晚答应向飞临会回来,而且不会乱来。 现在回来是回来了,但傅淮礼要是大摇大摆从她房间里走出去就又不一样了。 简直就是猖狂地坐实了“乱来”。 傅淮礼的劲儿又上来了: “我不是已经有名分了吗,怎么还躲躲藏藏的又跟地下情人似的,你是睡了一觉失忆了,忘了昨天在你哥面前怎么跟我告白的了?” “还是说,你哥有睡一觉就失忆的坏习惯,要不咱们到他面前去,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再来一遍给他看。” 说着,真要拉着她特地去找向飞临,把小情侣的恩爱再一次秀到他脸上的样子。 梨初一副跟他好声好气讲道理的样子: “那也不能让我哥知道你昨晚睡在我房间。” “虽然我跟你在一起了,但是我哥比较传统,他一时间肯定不能接受我已经跟你领证的事情,所以我们慢慢来好不好,等找个合适的时候再跟他说。” 傅淮礼哼了哼。 能喜欢上自己的妹妹的男人,那可真是太传统了。 他耸耸肩: “所以合适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觉得今天中午十二点就挺合适的,刚好是你跟我告白的二十四小时纪念。” 梨初:“……” 她确认四周没人,才拉着他从房间走出来: “总之,你昨晚答应我的,不要让我为难的。” “行啊。”他把脸稍稍低下来,“那你亲我一下,我保证今天一整天都对他客客气气,当自己亲哥一样,不让你为难。” 他突然这么乖顺,倒是让人意外了。 梨初踮脚凑过去,奖励一样地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 结果刚一亲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就好像有人在身后看着她一样。 她连忙转过了身,向飞临正好站在走廊上看着她。 嗯,气氛一下子就更诡异了。 第122章 傅淮礼:可她现在喜欢我呢~ 她怔了下,立马转头看向傅淮礼。 此时的傅淮礼直起身子,唇角勾着一个悠然自得的弧度,一副状似烦恼的口吻: “这一大早的,就怪粘人的,以后可怎么办哟~~” 梨初:“……” 这个幼稚鬼绝对是故!意!的! 虽然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向飞临面前和傅淮礼接吻,但梨初还是心虚地局促着,只好扯了扯嘴角问了声好: “哥,早。” 傅淮礼也一副很乖的样子,马上跟着她喊上了: “哥哥~早呀!” 向飞临眸光里的那抹幽暗缓缓掩了下去,温声开口: “既然这么巧,便一起去吃早餐吧。” 坐在长餐桌前,梨初瞄了瞄旁边气定神闲的傅淮礼,又瞄了一眼对面神色并不明朗的向飞临,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还是有一股隐隐的微妙没有消散。 傅淮礼开始“信守承诺”,十分关切地嘘着寒问着暖: “哥哥~你昨晚一个人睡得好吗?” 轻描淡写,却像一把刀直接戳在向飞临心口上。 向飞临低下头继续吃早餐,他的回答听起来毫无波澜: “挺好的。” 结果傅淮礼好像觉得自己刚刚发挥得还不够,又加大力度关怀上了: “哥哥~过几天还要降温,你可得记得加衣服,别到时候把自己冻到了,我会很心疼的。” 向飞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你近些日子倒是转性了,竟然会关心人了。” 傅淮礼“啧”了一声: “没办法,被人管得严是这样。” 紧接着又是一本正经: “而且你家就这么一件小棉袄,还被我拐跑了,往后天冷了,你要学会自己御寒。” 梨初:“…………” 一顿早餐就这么突然之间吃出了火药味。 向飞临像是没听明白一样,倒是借着话茬,自顾自提起和梨初以前的事情: “说起来,小时候冬天,我就会带初初去南方的乡下,初初最喜欢乡下的小鸭子了,每次都嚷嚷着要让我带到家里养。” 好好好,开始拼童年、玩儿回忆杀了是吧? 傅淮礼眉头一挑: “你倒是挺会捡东西回家养的啊~” 他从小到大,何曾把别人放在眼里,要说唯一一件让他眼红的事——那便是十几年前,向家从孤儿院领走了一只小小的梨初回家养,活生生让他嫉妒了许久。 那时还小小的她总是眼睛晶晶亮地跟在向飞临身后叫哥哥,还是带波浪号的那种。 一群人出去海边玩的时候,这个小家伙搭沙子城堡就搭沙子城堡,还要碎碎念着: [这个是初初,这个是哥哥,初初和哥哥要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然后他就一足球精准地踢中了那座城堡和那个叫“哥哥”的小人,趁着她哭着跑开的时候,建了一座更大的沙子城堡,再堆了个自己,西装革履的。 傅淮礼扯着唇,刚要继续再说些什么,桌子底下的脚被人碰了一下。 他瞥向一旁的梨初,她虽然一脸不关她事的样子,却暗暗给了他一个眼神。 说好要对向飞临客气一点的。 向飞临笑了笑: “这有什么,只要初初喜欢,我就养。” 傅淮礼这次倒是没再跟向飞临呛声,也只是冲他微微一笑: “哥哥可真是个好人呢~” “那她现在喜欢的是我呢!要不,你养我吧?” 梨初:“…………” 向飞临重重咳了两声: “你还有你爸你妈你妹妹。” 傅淮礼把自己盘子里梨初爱吃的东西都挑了过去: “哥哥这么爱心泛滥,连我爸我妈我妹妹他们都想养?” “也不是不行,我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改天就一起打包了过去。” 梨初只好用叉子戳了一块小面包直接塞进傅淮礼嘴里: “你能不能多吃饭,少说话!” 傅淮礼眉梢微挑,一边嚼嚼嚼,一边语气宠溺: “哟,这就开始管上我了~” 向飞临的餐巾在手里拿了几秒,最后还是沉默地放下: “待会儿几点的航班回去?” 傅淮礼答: “私人飞机,可惜他们超火爆人气女团人太多了,就没有你的位置了,下次一定。” 向飞临:“……” 但下了私人飞机的时候,梨初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接到边葵的电话: “初初,你哥出事了,现在在机场附近的医院,你赶紧过来一下!” 梨初迅速看向了傅淮礼。 这时候他还是拎得清的,方向盘一打就往医院去。 梨初率先跑到了医院楼上,边葵神色慌张地一把将她推了出来: “就是她!她的血型是匹配的!求求你们,快救救我的儿子!” 这也是梨初第一次知道—— 原来,向飞临是稀有血型,并且有血小板短缺症。 他是在机场出来的时候被车撞到,其实伤势并不严重,但因为血小板短缺,所以才会失血过多。 抽血的程序并不复杂,她按着自己手上刚抽完血的棉签坐在走廊上,边葵也走了过来,罕见地跟她说了句: “谢谢。” 梨初倒是不太适应她这么客气: “不用客气,那毕竟是我哥,能救他就好。” 边葵突然冷不防地问了句: “你和傅淮礼在一起了?” 梨初点点头: “是,所以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她不会再和哥哥向飞临纠缠不休,丢他们向家的面子了。 却不料边葵开了口: “可咱们家,总归配不上傅家。” 梨初坦然抬头: “我配得上他就行。” “我和他的事情,跟你们都没有关系,他又不娶你和向伯伯,哦,还有我哥。” 边葵:“……” 随后,她还是摆出一副长辈语重心长的模样: “如果走不到嫁娶这一步的话,女孩子高低要自爱些、低调些、爱护好自己的名声。” “初初,听边葵姨一句劝,你能不能离开傅总,然后我们一家人还跟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 “向家给你重新投资,咱们不做深夜节目了。而且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学医吗?我们送你去国外学医,读最好的医学院,回来给你哥做助手好不好?” 梨初不知道边葵为什么对她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不必了,我现在挺好的。” 话不投机,自然令人迫不及待地想走,她才刚站起身,边葵就拉住了她: “初初,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哥了?” “就因为我之前一直拦着你,你才不喜欢他了是吗?” 梨初懒得与她纠缠: “边葵姨,你别乱说话,我哥只把我当妹妹的。” 边葵反倒是硬拉着梨初的手不放: “初初,妈跟你说,其实你哥他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很喜欢你。” “都怪我,一直害怕流言蜚语,才阻拦你们在一起。” “我现在不阻拦了,好不好,妈后悔了,现在就成全你们。妈实在见不得你哥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 “初初,求求你,你重新给你哥一次机会好不好?” 边葵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闷锤砸在梨初的后脑勺上,震痛后留下久久不息的嗡嗡声。 怎么会这样呢? 向飞临哥哥怎么会喜欢她呢? 如果他喜欢她,为什么放任向家塞自己进深夜新闻节目、只为了和他错开生活? 如果他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跟别人订婚? 如果他喜欢她,为什么从来不告诉她,只是冷眼看着她在流言蜚语里独自挣扎? 边葵姨拉着她的手左摸摸右拍拍: “初初,听话,你就留下来照顾哥哥,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开,说开了就好。” 梨初摇了摇头: “这不合适。” 眼下,知道向飞临真的喜欢她,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边葵却态度坚决: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哥哥现在在医院躺着,他平时最关心的就是你,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熟悉的人贴身照顾,难道你要做白眼狼吗?” 梨初就这样被强硬地按在了向飞临的病房门口。 边葵走了之后,她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回想了很多事情: 包括向飞临上次送她贝壳耳环时的欲言又止,自己挡在傅淮礼面前时向飞临的错愕,还有酒店房间里的玫瑰花瓣…… 好像,一切是清晰了一些,可是……终究是太晚了。 曾经埋藏在心底的少女心事,早已在时间的长河里荒芜掉了。 梨初眼眶被一阵热意淹没,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傅淮礼刚好走了过来,给她递了一杯红糖,语气不咸不淡的: “刚刚,是抽了你的血去救了你哥哥?” 也对,毕竟他们共感,针头扎进她血管的时候,他也能感受得到。 梨初点了点头,接过傅淮礼手上的红糖水开始缓缓喝下,觉得身子确实暖了一道. 而此时傅淮礼就在她身边挨着坐下,大手圈住了她,头也顺势靠在她肩膀上: “我好~疼~呀~” 梨初:“……” 她哭笑不得地从包里掏出一颗糖: “那你吃个糖?” “一颗糖就想哄好我?” 梨初又掏出一颗: “那两颗行吗?” 傅淮礼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像是很快就被哄好了。 梨初想了想: “傅淮礼,你下午能不能自己先回去,边葵姨说我哥需要人照顾,要我留下来。” 关于哥哥喜欢她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比较好,不然日子不用过了,每天都有喝不完的醋。 结果,傅淮礼倒是摆出一副正宫大度的样子: “那这两颗糖你给他呗,我不要糖了,我要你。” 梨初:“……” 傅淮礼不露痕迹地瞥了她一眼,她眼眶红红的,情绪有些反常。 他又不瞎,不至于看不出来。 某种古怪的氛围拨到他脑子里那根敏感的弦,他勾住了她的腰: “要不,我来帮你照顾你哥?” 第123章 你好烧啊 梨初:“???”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突然都跟转了性似的,先是边葵姨,后是傅淮礼…… 是她昨晚被迫纵~欲~过度,导致今天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她用一种带着赤裸裸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傅淮礼,一字一顿: “你,要留下来照顾我哥?” 傅淮礼的手指在膝盖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敲了敲: “不然呢,你节目不做了?” “身为投资人,有必要提醒你——最近节目的热度正高,你这个节目制作人今天要是不打一声招呼就翘班不做了,影响的可是万盛集团的品牌力。” “要不要我让孟庄给你算算一个晚上损失几个亿,然后开个账单让你哥还我,就当做勉强替你收一笔天价护理费了。” 梨初:“……” 这万恶资本家,还挺会算。 可是,且不论他近来因为她的原因和向飞临不对付、吃飞醋,这堂堂万盛集团总裁亲自照顾病人,她也完全不敢想象…… 傅淮礼抬手解开了袖扣,煞有介事: “你会做病号餐吗?你会根据病人的需要给他补充营养吗?” 梨初摇了摇头。 这个,她确实是不会。 毕竟小时候被向飞临惯着,后来又被傅淮礼宠着,以至于她只会帮厨,以及给傅淮礼做一些类似系草莓小围裙和拿拿手机这样的小活而已。 向家给向飞临安排的是带小厨房的高级病房,要是她留下来照顾,大概率也只是能做些端水、喂药、再电话叫餐的事情。 傅淮礼当场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所以你就不适合留下来照顾病人,安心去做你适合做的事情。” “免得到时候你哥不仅快饿死了,回光返照醒来的时候,还发现自己背上了万盛集团的巨额债务,更死不瞑目了。” 梨初:“……” 好像被他的逻辑彻底绕进去了,竟然觉得有点道理。 其实傅淮礼也不乐意做照顾向飞临这件事,只是—— 一个躺在病床上虚弱得喝水都要人喂,一个贴身照顾嘘寒问暖,感情这不就轻易地嘘起来、问起来、贴身照顾起来了吗? 而且,他之前自己就曾借着发高烧,死皮赖脸赖在梨初那里不走,这种苦肉计挖人墙角的招数,他怎么可能让向飞临依样画葫芦来一次。 要不是看在向家算是养了梨初这么多年,梨初也真心把他们当家人……不然这趟梨初被抽了多少血出去,他高低都要等向飞临痊愈后,精准到毫升地给双倍抽回来。 傅淮礼敛了敛神色,握住了梨初的手,一顿道貌岸然: “我不是答应过你,把你哥当成我亲哥,所以我们就是一家人,他生病虚弱,我怎么能坐视不理,你就放心去吧。” “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梨初看着他看似很认真的双眸,不太放心地点了点头。 “更何况我们还有共感,要是你哥醒来欺负我了,打我了,你可得记得赶回来救我。” 梨初:“……” 另一边,病房里的向飞临缓缓睁开眼睛。 身上的伤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的身子总归是会虚弱一些,还伴随着发烧,导致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拿起手机的时候,里面躺着一条边葵的短信: “妈已经跟初初说了,让她来照顾你。” 向飞临有些惊讶,但内心还是控制不住有一丝欣喜: 他的初初,要来了。 他的初初心里,还是有他一席之地。 敲门声传来,向飞临想也没想就撑着发烧而虚弱的身体下了床,穿过整个病房打开了门,结果,门外站着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傅淮礼双手揣在西裤兜里,视线慢慢悠悠从他的脸上滑过。 在完美捕捉到他眼神从发光到一秒黯淡的细节后,他的语气轻飘飘的: “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嗯,惊倒是很多,喜是一分没有。 向飞临迈着脚步虚弱慢慢挪回了病床,嗓音沙哑地又躺回去: “你来做什么?” 傅淮礼倒是不客气地不请自入: “看你单身没人陪伴,我特地来照顾你,不用太感动。不过你既然都能下床开门,我看问题也不是很大嘛。” “看来是昨晚一个人苦读《孙子兵法》,今儿就用上苦肉计了?” 说完,走到床前,缓缓抬手—— 一把冰冷的枪瞬间对准他额头。 “滴滴滴——” 额温枪响起警报声,三十九度。 傅淮礼轻啧了一声:“你好烧啊。” 向飞临:“……” 傅淮礼漫不经心地放好额温枪,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又从病房的杂志架上挑了一本医学杂志,翘着二郎腿坐进了单人沙发,松弛得仿佛回自己家一样。 嗯,看他这架势,是要留下来“照顾”人了。 向飞临有些无奈闭上眼睛: “我身体不舒服,你自便吧。” 就这样,被照顾者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照顾者坐姿闲散悠然自在。 两人中间不过隔了几米,空气中却仿佛有巨大的结界。 毕竟发着烧,向飞临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干咳了几声,缓缓开了口: “我渴了。” 傅淮礼眼皮都不抬: “渴了就睡,记得梦见一片梅林,还可以望梅止渴。” 向飞临试图明示他: “我要喝水。” 傅淮礼仿佛没听懂一样,继续搭着二郎腿,又把杂志翻了一页: “去倒吧,顺便给我也带一杯,我不要太热的。” 向飞临:“……” 最后向飞临还是艰难地起身,挪到小吧台附近,倒了两杯水过来之后,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因为被傅淮礼若有若无地盯着,向飞临一直觉得哪里不舒服,完全睡不着。见很快就到了晚餐时分,看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向飞临也就没跟他客气: “我饿了,你叫个餐吧。” 傅淮礼好像终于等到什么一样,态度又一个一百八十度超级无敌大转弯: “您想吃什么呢,这位尊贵的病人?” 向飞临哪里有什么胃口,默默闭上了眼睛: “医院附近有不少餐厅,叫个白粥就行。” 一个小时过去了。 先是病房门开开合合了十几回,送海鲜的、送精品蔬菜的、送补品的…… 然后就是小厨房里传来的“乒乒乓乓”洗菜剁肉处理食材的声音,还有开火关火砂锅咕噜咕噜冒热气的声音…… 向飞临的头更疼了。 最后,饿得距离昏迷不远的向飞临被架到餐桌前,陷入了沉默。 白粥是特地用砂锅煲的,看起来热气腾腾又漂亮粘稠。 除此之外,还有红枣当归炖小羊排,芝麻酱拌菠菜,清蒸鲈鱼、芦笋虾仁、红糖牛奶炖蛋…… 向飞临也不得不承认,傅淮礼的厨艺是优秀得令人意外的,而且都是补血滋养又不失爽口开胃的菜肴,还都是梨初喜欢的口味。 但显然,这顿病号餐对他来说,还是过分丰富了些。 一旁的傅淮礼拿着毛巾擦干手,拿出手机,开始找角度拍照。 向飞临心知肚明这顿饭不是为他而做,配合地摆了个v型手势。 结果傅淮礼白了他一眼: “坐一边去,你影响我构图了。” 向飞临:“……” 终于拍完了,头昏眼花的向飞临终于喝上白粥了,傅淮礼就翘着腿坐在那里,把照片发出去,很快就手机震了震: 【老婆】:这些都是你给我哥做的? 傅淮礼眉头一挑: [毕竟他是你哥,我好好照顾他是应该的。] 【老婆】:辛苦啦!mua!(*╯3╰) 傅淮礼嘴角一歪: [听不见。] 梨初改发了条语音消息过来,傅淮礼特地先调高的音量,再点的公放。 在听到梨初“奖励”的声音从傅淮礼手机里传出来的时候,向飞临手上的勺子不由得颤了颤。 傅淮礼心满意足地回了一句: [不小心做多了,待会儿等你节目结束,给你带过去一点。] 说完,拿起准备好的精致保温食盒,把摆盘完毕的那些菜式和甜品都装了起来,只给向飞临留了一碗白粥。 向飞临:“…………” 不管怎么说,人在生病中,只要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入胃就会舒服很多,向飞临也总算是入睡了。 虽然,到了凌晨就被傅淮礼无情摇醒了。 “……你干什么。” “陪我看直播。” “……” 如果L城的烟花夜不算的话,其实这是向飞临第一次完整地看梨初的新闻节目直播。 直播镜头里的她,正讲解着时政的要点,落落大方又娓娓道来,口齿清晰,既专业又干练。 他从未如这一刻这样深刻地感知—— 原来,那个曾经追在他屁股后面,说要跟着他学医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也真的发自内心地热爱着自己的事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闪闪发光。 向飞临的眉眼也不禁露出了几分温柔。 傅淮礼轻笑了一声: “现在看起来还怪像模像样的是吧,其实刚上播那会儿,还紧张得一句话都要磕巴三遍,只要提词器一卡顿,就慌张得所有观众都知道了。” 虽然说的是梨初以前刚上播的样子,但他明明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自豪感。 就仿佛,梨初是他家的一样。 向飞临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又知道了?” 傅淮礼一副就等着他问的样子: “你妹妹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节目的忠实粉丝,不看节目就睡不着。所以我每天都看、一期不落。” 怪不得,之前在L城做节目的时候,繁星给梨初递了空白的手卡,所有人都替她捏一把汗,傅淮礼却全程丝毫不慌,只有他完全相信,单凭梨初的能力就能完美解决。 向飞临的声音不起波澜: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看这种直播节目,甚至停播都要不惜投资保住这档节目,我替我们家初初谢谢你。” 傅淮礼笑了笑: “那不至于,某种程度上,是我要谢谢你们向家一家人才对。不然,我怎么有机会费尽心机靠这个节目上位。” “……” 向飞临感觉自己不仅仅是被人凌晨摇醒,并且还被人往心口猛戳了一刀。 他定了定神: “你那套房子市值多少钱,我按照市价转给你,就当我替初初从你手上买下来的。” 他从容坐着,淡然回视着他迫人的目光: “毕竟你们才刚交往不久,你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太急了,小心欲速则不达。” 傅淮礼只是将手腕往椅背上一搭,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不是因为有你的前车之鉴吗?” “你倒是不急,人怪好的,把机会拱手让给别人,自己还有闲心找我妹妹订婚,现在再怎么急也没用喽~~” 戳人痛点,只一刀怎么够,当然是要拔出来再戳几下,凿得烂烂的才好。 向飞临停顿了几秒,还是淡淡然地看向镜头里的梨初: “那到底有用没用,你说了也不算,得看她。” 傅淮礼唇角的笑容慢慢淡下去。 此时,梨初正常直播的镜头外,忽然出现了一阵异样的喧闹。 随后,繁星几乎是摔进来的,伴随着夸张的“哎哟”一声,她的身后,还带着乌泱乌泱的媒体记者长枪短炮。 繁星扶着腿站起来,一副努力维持秩序的模样: “大家不要冲动,不要冲动,稍安勿躁,有什么话都好好说!千万不要挤!” 梨初迅速对着耳返,压低声音冷静下了指令: “小蒲,切镜头,放两组广告进来拖延时间。” 耳返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上,还有小蒲的声音: “梨初姐,我们的直播不知道是被谁干扰了,现在中断不了,也切不了广告进来。” “而且那些进来的记者手上也有拿着直播摄像头的,我们的摄制间现在正被360°无死角直播,只有我们单独切断估计也不行。” 此时,繁星上来就拉住梨初: “我们原本在楼下开媒体会议,他们突然就冲上来了,我是真的拦不住。” 梨初冷冷丢了一句: “你们黄金档的节目,还喜欢凌晨一点半开大会啊?” 她的神情,已经从起初的错愕逐渐恢复冷静。 费这么大的周章,闯入她的节目直播,还不惜干扰她的设备,她倒要看着繁星和这帮媒体这次到底要表演什么样的拙劣戏码。 一个冲在最前头的男记者首先开了腔,极其普通的外表下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向小姐,万盛集团傅总之前在L城高调与您烟花告白官宣登顶热搜,但有人爆料,其实是为了掩盖你跟你养兄的不伦关系,这是真的吗?” 第124章 “不检点”的女人 大概是梨初有一瞬间凝住的表情,给了那个男记者无上的信心,他继续铆足了劲尖锐追问: “所以您带着自己的哥哥与傅总一起上恋综,就是为了公费恋爱,哦不对,是公费脚踏两条船是吗?” “听闻您还因为万盛集团的练习生金薇公开表达了自己对傅总的好感,就心生嫉妒,用肮脏的手段将她排挤走、还逼她退圈的是吗?” “听闻您还恶意威胁了节目制作人繁星小姐,就是为了给自己打造‘恋综万人迷’人设?” 【什么?什么?小小的老子深夜三观碎裂了!】 【以为自己磕的是真Cp,结果是骨科恶俗又狗血又带着资本恶臭的三角恋?】 【还我无辜的金薇小姐姐!还没正式出道就被她找人骂到退圈!】 那个男记者显然对自己带来的线上线下炸场效果非常满意,梨初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他眼镜片后闪着的得逞目光。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听起来声音平静: “现在是我的节目直播时间,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又是受谁指使来破坏我的节目录制,今天的事,我都会追究到底。” 男记者继续咄咄逼人: “我只是代表广大观众提问,你不敢回应是不是心虚?” “你心虚就意味着我刚刚提出来的其实都是事实对吗?” 梨初冷冷道: “事实就是,晚些你就会收到律师函的回应,包括你造谣诽谤的后果,以及破坏节目直播造成的经济损失追偿。” 繁星忽然拿起桌面的备用麦克风,一副无辜的样子对着镜头: “作为节目的制作人,很高兴《亲爱的兄妹》节目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和喜爱,还是需要跟大家特别声明,节目嘉宾线下的恋爱选择和节目无关,请大家关注节目本身,远离嘉宾个人生活……” 她原本还想声泪俱下说些什么,突然发现手上的麦克风没了声音。 梨初淡定地把话筒夺了回来,松开了桌面总控的静音键: “我的节目广告费用不低,麻烦繁星姐晚点和我助理对接一下这十几秒的广告费。” 音乐声骤然响起,广告被切了进来,直播也顺利中断了。 与此同时,小金带着保安从楼下赶了上来,那些记者瞬间被驱逐,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小蒲趁乱跑上台来,拉着梨初的手: “梨初姐,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待会儿会过来处理这些坏人,我们先带你走。” “万盛集团刚刚已经派技术组线上支援我了,现在后台顺利中断了直播,而且代码我都写好了,这几个搞事的媒体端口直播我也全部干扰回去了!主打一个以牙还牙!” 小金艰难地拨开那些狗仔的镜头,也跑到梨初跟前: “梨初姐,车在下面等了,我带你先从后门走。” “你就别管我们了,看我们待会儿怎么好好收拾这些只会乱写的营销号。” 梨初鼻头一酸: “对不起。” “这次他们是冲我来的,没想到因为我的私事把我们的节目变成这样……” “别说这些。”小金握住了梨初的手,顺势用屁股把原本站在一旁的繁星撞到一边去,“错的是这些坏东西又不是你,你一直都特别好。” “没有你,我们根本坚持不到今天。” “快走吧,梨初姐!你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我们顶着!” 梨初的手被小金汗涔涔的手紧握着,她能感受到自己手心处一片冰凉。 门口处,保安正在费力驱逐着那些摄像师和记者,而他们的闪光灯还在继续噼里啪啦,生怕错过她每一个可以被解读为“心虚”的镜头。 还没走到一半,她掏出了手机—— 此时此刻虽然将近凌晨两点,但大家都跟不用睡觉一样,爆料与谩骂此起彼伏宛若潮水汹涌、又花样百出: 【我是恋综工作人员,我先爆为敬,嘉宾的房间都是不被允许拍摄的,但向小姐门口的脚步声从来都不会断,而且这位向小姐经常最晚一个下来,而且没睡好的样子,大家细品!】 【就连主播这个节目,一开始是向家哥哥投资,后来是万盛集团投资,只要轻轻松松双腿张开,睡一个“哥哥”就能睡出几千万投资,可真是让人眼红呢!】 【脚踩两条船还上恋综,欺骗观众感情!向梨初滚出节目,一路滚出圈内!】 【把心疼金薇、心疼繁星制作人小姐姐、心疼节目组打在公屏上!】 【不要脸的dAng妇@#¥%……&[此弹幕已屏蔽]】 连梨初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耐,能把两个男人、一个恋综节目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中。 她忽然在想,如果向飞临哥哥在这里的话,会说什么? 他应该会说: [初初别怕,谣言止于智者,哥哥在这里。] 然后把她带走,就像上次在众多拦截的记者面前那样带走她。 那如果,是傅淮礼在这呢? 嗯,大概会肆无忌惮地嘲笑她是个胆小鬼: [就这这么点阵仗就把你吓哭了?怕什么,他们还能把你吃了?] [这些人都没有你早上多喝一杯温水来得重要。] [欺负人好过被人欺负。天大的事我给你兜着。] [大不了,我们公开。] 营销号从来要的就不是真相,他们只想博流量,拿人钱财,要人声名狼藉罢了。 声名狼藉的代价是什么? 上一次,还有上上次,她躲着这些留言,于是就离自己的哥哥越来越远。 这一次呢,难道要离傅淮礼越来越远吗? 她回过头,凝望着门口越来越多的记者,不绝于耳的嘈杂声听着真的很烦,她转向了小蒲: “把广告关了,我们直播继续。” 顺带不忘示意繁星的方向: “小金,让保安不用拦那些记者了,把她带走就行。” 铺天盖地的脏水致力于把她泼成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她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傻傻地让人泼,然后脏了再自己躲回家一个人清洗干净? 如果她不想一辈子被这件事情绑架,那就趁此机会,做个了结。 音乐声中断的时候,她俯下身,按响了麦克风—— 第125章 傅淮礼来护!短!了! 梨初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刺破了整片喧嚣: “麻烦,安静一下。” 现场只是错愕停顿了两秒,很快就重新陷入了另一种近乎癫狂的沸腾: “出来了!她出来了!” 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瞬间跟被困在笼子里被饿了半个月的豺狼虎豹,看到唯一一只活兔子一样,直接冲破了身穿制服保安维持的秩序,瞬间蜂拥而入—— 小小的摄制间瞬间再次挤满了人,一层又一层将她围在直播台上。 小金和小蒲分别护在梨初的两边,张开双臂为她撑出安全的范围。 闪光灯直接对着她闪个不停: “请问向小姐现在重新恢复节目直播,是准备出来认错道歉是吗?” “关于你和你哥在恋综里公开乱搞、逼走金薇、把真情实感磕cp的观众当成你们p-lay的一环,你准备如何回应?” “你几岁和哥哥发生的关系,对方是否涉及未成年犯--罪行为?” “听闻傅总和你哥哥是好朋友,如果他们同时掉水里,你会救谁?” “你的节目真的是靠先陪-睡哥哥、后陪-睡傅总得来的吗?你这样做对得起喜爱节目的粉丝吗?” “还是说您的节目粉丝其实也都是他们买来,博你一笑的?” “……” 这些无良媒体,就好像怕她又跑了、或者是又掐断直播一样,争先恐后的问题一浪接着一浪,内容比刚刚的更离谱了。 梨初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大家好,我叫梨初。” “我是向家的养女,向家在我五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领养了我,那是我第一次对‘家’有了定义。我的哥哥向飞临也一直很照顾我,从小到大,他都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 “我承认,自己在少女时期对他产生过依恋,但仅此而已,我们之间的关系干干净净,请不要用你们恶意的揣测来污蔑我们的兄妹之情。” “我和哥哥在《亲爱的兄妹》节目录制期间无半点逾矩行为,随时欢迎大家逐帧分析,拿出证据,不要空口无凭、乱泼脏水。” “自始至终,我对自己的哥哥、对向家问心无愧,而你们的诽谤已经造成了我哥与向家的名誉损失,我不会允许你们伤害我的家人。所以,我也将用法律的武器,终身追究你们肆意散播谣言的责任。” 这是她第一次坦坦荡荡地公开自己对哥哥的心迹,追究无良媒体造谣的责任,且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在人言可畏面前,清者自清就是个笑话。 以前她什么都害怕,但现在,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流言蜚语的伤害宛若囚笼,将她困了好久好久,现在终于冲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外面的空气如此清晰明朗。 一个扛着直播摄像头的记者追问: “您现在重新开启节目直播,特地澄清自己与哥哥的谣言,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向你的投资人傅总表忠心,生怕他因为你的个人形象损害而终止节目投资?” 梨初看向了那一台台闪着灯的摄影机,目光愈发坚定: “这些都是我的个人私事,与节目无关。” “我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回应与澄清,只是因为我现在,有我自己喜欢和在意的爱人。” “我在乎他的感受、在乎有人会跟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女人和谁谁谁不清不楚,你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 “我希望,我是他的骄傲,而不是他的污点。” 会场里的声音安静了不少,但记者仍旧没有散去。 毕竟他们要的本来就不是真相,而是劲爆到可以写入头条的新闻。 显然,在他们看来——梨初辟谣与养兄不伦关系,是远远不值得一个热搜的。 一个黑框眼镜男记者提问: “你还是没有回应,你是否靠陪-睡获得向家以及万盛集团的投资?” 一个小个子男记者也踮着脚尖问: “您刚刚说的喜欢和在意的人,是指的傅总吗?” 就在这时,原本被堵死的门口传来了一阵躁动的声音。 很快便看到,十几号黑衣保镖从电梯冲了出来,将围堵的媒体记者们强硬地逼着往两边退,从电梯口到直播台,直接让出了一条笔直的道路。 而这条通道里,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人群和高高架起的摄像机阻隔了梨初的视线,她其实看不到。 但她无比确定,是傅淮礼来了。 那原本就高而挺拔的身形,用黑色西服衬出一身令人望而却步的凌厉。 梨初只觉得自己原本绷得紧紧的身子,好像被人轻轻抚了一把,终于可以松懈下来一样,眼睫也竟然一时间不争气地湿了起来。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上,还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正在直播的手机。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其中那个小个子记者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那个小记者受宠若惊地挤到前面,颤颤巍巍把采访的话筒递过去。 傅淮礼微微俯了身子开口: “语言理解有问题的话,建议重新去考个记者证,问的都是什么问题?” “结合上下语境还不明显吗,她喜欢和在意的人在这呢!” 记者:“……” 以为是什么独家采访的机会,结果被猝不及防的秀恩爱砸了一脸。 随后,傅淮礼大步跃上了直播台,第一件事是帮她把凌乱的刘海理了理,又用指腹帮她揩了揩眼泪: “就这这么点阵仗就把你吓哭了?怕什么,他们还能把你吃了?” “这些人都没有你早上多喝一杯温水来得重要。” 原本还挂着眼泪的梨初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他唇角勾了一下,手掌探入她原本攥得紧紧的指尖: “好了,我来了。” “别哭了,天大的事我给你兜着。” “都说了多少次让你轻点掐,疼着呢~” 梨初反握住他的手。 此时此刻,面前那些黑漆漆、原本充满冰冷机械感的摄像头、还有那些闪个不停的快门突然就没那么可怕了。 突然,傅淮礼松开她的手,改搂住了她的肩。 在快门闪了几下之后,他又突然帮梨初换了个姿势,拉着她的手挽在他的臂弯上: “记得保持刚刚那副喜欢我、喜欢得要死的微笑,再多换几个姿势,顺便当双人写真拍了。” “我看他们设备都挺高清的,刚好我们都不挑角度,干脆省点钱。” 梨初:“……” 傅淮礼轻轻咳了两声,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威胁: “都好好拍啊,肖像授权仅此一天。” “还有,明天要是在谁家头条看不见我,我就追究责任了。” 梨初:“…………” 这很霸道、蛮横、嚣张且不讲道理,很傅淮礼。 又有个男记者不怕死地冒出来: “傅总,所以你特地赶到这里来,是因为向小姐和她哥哥的丑闻被爆出来,所以……” 问题都没问完,傅淮礼直接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这一眼锋锐如冰,那记者咽了咽口水把后面的话全硬生生憋了回去。 傅淮礼的话语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和目中无人的散漫: “我为什么来,这还用问?我当然是为了你们啊。” “怪不得说村口一只狗乱叫了,其他狗都跟着叫,还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 “趁我难得不在一次,就来欺负我的人,我还能让你们把人给咬了?” 他鹰一样敏锐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一下,找到刚刚那个扛着直播相机的记者: “你刚刚有一个词用得还不错,是什么来着?” 那记者在自己脑子里一顿疯狂搜索,最后小心翼翼地问: “表忠心?” 傅淮礼一把搂紧了梨初: “对,所以我赶紧回来,跟她表个忠心。” “……” 就这样,又被秀了一把。 “刚刚还有谁提问来着?” 那个黑框眼镜的男记者不服输地把刚刚的问题再一次抛出来: “有线报透露,向小姐是靠潜规则上位。所以傅总您投资她的节目,是因为你们之间存在特殊交易吗?” 傅淮礼答得毫不犹豫: “当然!我提交了个人各项健康体检报告,并且用尽浑身解数施展魅力才杀出重围,最终如愿上位,获得珍贵的投资资格。” 梨初:“………………” 上一秒还是,他来了,好安心。 下一秒就是,他为什么要来,救大命! 她默默低下头在地上试图寻找地缝。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办理移民去外太空的手续。 现场的记者陷入了集体沉默。 弹幕也是满屏的【?】和【!】 【我承认我是黑子,有人买我三块钱十条,我败了,已经编不下去了】 【傅总这是走了黑子的路让黑子无路可走啊!】 【哈哈哈哈哈哈傅总真不把我们当外人,能不能多说点,爱听!】 【求求了这种反应能力和嘴能不能也给我来一份,下辈子也行!】 【有没有人管管梨初小姐姐的死活,她看起来好像快碎了~】 傅淮礼抬手勾着梨初的腰,将她扶直站好,双眼微狭: “现在害羞什么,晚了。你说你,又公开跟我告白,多让人脸红。” “早知道你一定要这么多人见证,才会实话实说喜欢我,我早就带你去机场和火车站了,那里人够多。” 梨初本来就在无语的当下,愤愤盯了他一眼: “我喜欢你妹!!” 傅淮礼抬手掐了掐她的脸: “我比我妹高、比我妹帅、比我妹事业有成、比我妹服务意识好,你还是喜欢我划算一点。” 梨初:“……” 人群中,弱弱飘来一句提问: “请问……在《亲爱的兄妹》恋综录制中,是否存在欺骗观众行为?” 傅淮礼耸了耸肩,一副“厌蠢”的嘴脸: “这还不明显,当然存在啊!” “我一开始就是奔着她去的,还要在镜头面前故意跟她装不熟,真的很让我为难。” “哦对了,金薇也是我解约的,万盛集团旗下艺人,学艺先学德。” 众人:“……” 【我就说!我就说!傅总当时在恋综一开始的眼神就算不得清白!】 【我都说我有签名照了!!!是你们不信是你们不信!!】 【待会儿就去拿着放大镜二刷前几期!】 梨初怔了怔。 他那天否认了在开摩托艇去救她那会儿喜欢她,所以他是领证后去参加恋综之前那段时间喜欢她吗?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呀? 总不能……是把他睡服了吧…… “照片都拍好了吗?”傅淮礼低头看了看表,“节目直播时间结束了,她该下班跟我回家了。” 他才懒得陪那些记者玩问答游戏,直接扣住梨初的手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见记者没有跟上来,梨初才压低声音问: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医院照顾我哥吗?” 电梯门再次打开,傅淮礼眼神示意了一下,梨初这才发现,楼下还停着一台救护车,而救护车上,向飞临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一只手上打着吊瓶。 他的眼神落在傅淮礼和梨初紧紧牵着的手上,表情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而向飞临的身边站着一个黑衣保镖,手上拿着平板,而平板上,正在反复播放今晚直播的,某些片段。 嗯,此时救护车车厢里传来的声音是: [……我现在,有我自己喜欢和在意的爱人。我在乎他的感受……] 梨初:“……” 如果有比观赏自己肉麻的告白更令人羞耻的,那一定是……反复观赏。 傅淮礼倒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毕竟是你当众跟我告白的画面,怎么可以让咱们哥哥错过,我特地找人迅速剪辑,还加了字幕给他看。” 梨初真的很想当场去世,并且与世长辞。 事实上,就在梨初的节目直播出现意外的时候,傅淮礼已经是直接像一阵风一样冲出了病房,首先吩咐了万盛集团技术组远程支援,并驱车赶了过来。 鬼知道,他听到她公开承认喜欢过向飞临的时候,心里翻滚了多少醋意。 那瞬间,他想删除所有人的记忆,想冲进去把这个超火爆人气女团的人单拎出来,然后整座摄制大楼直接炸平。 那一瞬间他在想,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和向飞临一起掉水里的时候,梨初要是毫不犹豫、或者犹豫了一下去救向飞临,那他就拉着向飞临同归于尽好了。 不过,后来他的情绪就全部被抚平了,每一根眉毛都透露着愉悦。 果断让人把向飞临从医院大摇大摆接出来,送到摄制大楼楼下,顺便派人剪辑好视频送到向飞临手里。 当然,只有梨初公开跟他告白的那一段,其他的都删除了。 向飞临凝视着梨初的眼睛: “初初,我能单独和你聊两句吗?” 第126章 初初,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加更】 傅淮礼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你是个病人,多喝热水,多休息,少说话。” 说着,便打了个响指。 那黑衣保镖迅速利落地收拾好一切,眼见着就要去关救护车的车门。 梨初随即拉了拉傅淮礼的袖口,语气又轻又软: “你能不能先去车上等我一下,我就跟我哥说几句话。” “你放心,待会儿我就跟你回去,好不好?” 她这句“跟你回去”说得无比自然,算是勉强把傅淮礼哄舒服了。 他也便索性摆出一副正宫姿态: “行,记得别聊太久,你哥身体不好。” “而且,你明早还要去万盛集团跟我汇报。” 说完,倒是显得很大度的样子,转身离开。 离开前,还不忘示意黑衣保镖拉开了些距离,只做远程保护,给他们兄妹俩留了也不算太私密的“私聊”空间。 伴随傅淮礼的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向飞临看着梨初的眼睛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半晌,才缓缓启唇: “初初,妈让你来照顾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梨初怔了怔,低下了头。 果然,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敏感细腻。 可终归是那么敏感细腻的他,却发现不了自己依恋他的少女时光里,因为流言蜚语而掉的多少眼泪。 或许他所谓的“喜欢”,已经融入了兄妹的日常相处里,像真正的哥哥一样润物细无声,但对她来说,要称之为“爱情”,还是太小声了。 向飞临苍白的唇隐隐颤抖: “对不起,初初,我没想用这种方式让你知道,你是不是很伤心、很想骂我?” 梨初回想了一下,她伤心吗? 在她得知他订婚的时候,她是真情实感地伤心过的。 可在她知道,原来哥哥真的喜欢自己,只是秘而不宣藏在心里,以至于他们好像错过了,对此她好像只是茫然了一瞬,但也不想追究了。 她仰起头: “哥,我们现在,就是最好的安排。” 向飞临抬手拔掉了吊瓶,按着针孔起身,缓缓走到梨初面前: “初初,是我错了。” “这几日我一直被噩梦困扰着,心里很不舒服。” “或许,我就应该早点告诉你,我也一样喜欢你。” “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我早一点握住你的手,和你站在一起,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眼神里是深深的歉意和祈求: “初初,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算我求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梨初沉默了片刻,默默后退了一步和向飞临拉开了距离: “哥,是我以前太依赖你了,当时的我只看见你,便把你当做全世界,所以总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但那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向飞临恍惚了一瞬: “你现在懂了,就不喜欢哥哥了,是吗?” 梨初点了点头: “哥,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哥哥,是我最亲的人,我对你一直以来就只有对哥哥的喜欢。” “爱,本来就是独占而排他的,是如果对方要订婚联姻,第一反应不是真诚祝福而是谋划到底怎么去抢这个亲。” 她说着说着,忽然想起傅淮礼曾一本正经地邀请自己去“抢亲”,差点笑出了声: “他一直坚定不移地选择我,我也想坚定不移地一直选择他,我不愿意他会因为我的任何一丝游移不定而感到不安。” “所以,我的方向就永远都会是他,就像他给我的一样。” 向飞临微微张开双臂: “初初,那我们,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吗?” 小时候,她会不顾一切地一路小跑到哥哥的怀里,跳起来拥抱他,赖在他的怀里,仿佛那里有她最大的安全感。 而现在,她已经长大了。 梨初仰起头: “哥,我们都要朝前看。” 朝前看,是因为曾经在流言蜚语中的委屈与不安在都已经过去了,煎熬也过去了,就连喜欢哥哥的那份心情也过去了。 梨初很轻地笑了一下,带着有点无可奈何的、又纵容的笑: “而且,他真的超级无敌小心眼的,哪怕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都能自己跟自己喝一大缸子醋。” 向飞临的视线缓缓越过她移向后方,那个十分钟前嘴上说着已经“离开”的傅某人正迈着他的超级无敌大步,带着他超级无敌小心眼朝他们走来: “哟~深夜兄妹情深啊,这还没聊完呢!” “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聊,非要大晚上聊?” 梨初回过头,白了他一眼: “刚刚不是让你去车上等我吗?” 就这一句,家庭地位即刻分明。 傅淮礼并没有再说其他,只是哼哼了一声,拎起了手上的西装外套: “我就是走去车那边的路上,忽然感觉有点起风了,把外套留给你,怕你冻着。” 说着,便拿起这件明显过大的西装外套,当斗篷一样直接覆在她的身上。 也不顾两只袖管空空,直接顺便把扣子都系上,以至于梨初像是被一床被子直接包裹起来一样,两只手都没办法抬起来。 所以……他是远远看到了向飞临张开双臂,担心她要回应向飞临的拥抱,所以特地过来束缚她的双手吗? 真是,又霸道又幼稚的傅五岁小朋友! 傅淮礼的淡定也就装了那么几秒,把扣子挨个扣完了抬起头,眸底亮出一丝威胁: “到点了,该回去了。” “已经聊完了。”梨初回过头,对向飞临说,“哥,那我就先走了,你今晚回医院好好休息,我明天再——” 还没等向飞临回答,甚至都没等梨初把话说完,傅淮礼就直接勾着梨初的肩膀,强硬地把她带走了。 车里,气压微低。 梨初倒也不客气,直接保持两只手被他西装外套绑着的模样,靠在后座上: “没手手,帮我系下安全带~” 傅淮礼的手撑在额角犹豫了一瞬,决定还是选择在她“没手手”、没法反抗的时候单刀直入: “所以,在你哥病房门口的时候,你明显心情不好,是因为知道了——你哥也喜欢你。” 梨初就这样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问下去。 傅淮礼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样,缓缓问出了那句话: “那你,动摇了吗?” 第127章 叫老公好不好? 梨初倒是没有想到——傅淮礼在说这话的时候,会如此神情认真、言辞诚恳。 之前好几次,她和向飞临单独呆在一处时,无论是在海边度假别墅、在家还是在恋综直播节目的过程中,这个家伙都惯会利用共感来反复折腾她,主打一个有事没事都要狂刷存在感。 类似于抠手心、揉指尖的小动作不断,反正就是要从中作梗个不停。 倒是这次,他明知道向飞临可能会跟她说些什么,偏偏安静又乖巧得过分。 一想到他假装大度往前走,却酸酸涩涩地三步一回头地偷看,最后还是决定不忍了,提着外套阔步昂首、雄赳赳气昂昂走回来的模样…… 就,还挺可爱的。 梨初抿唇一笑,就着被西装裹住的身子倾身过去,在他的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学着他今天在直播里的腔调和用词: “请问您是觉得自己不够高,不够帅,事业不够优秀,还是服务意识不够好,才觉得我会动摇?” 傅淮礼的眼底那一瞬间泛起隐约的微光。 梨初顿了顿,同样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 “傅淮礼,你可以自信一点的。” 面前的男人忽然缓缓勾唇,意味深长: “所以,你是觉得我比你哥哥长得好看,比你哥哥事业有成,重点是比你哥哥,服务意识好~” “……” 还未等梨初开口,他已经扣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上去。 司机识趣地在路边停了车。 远处的霓虹灯光映衬在车上,将世界染成绚烂的虚影。 路边车玻璃上白蒙蒙的画面,被呼吸咽了又散。 梨初抱住傅淮礼脖颈,在动情时轻声叫他的名字: “傅淮礼~” 他吻她耳根,声线染上两分哑涩,把明晃晃勾人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在呢,宝宝。” “只是这个时候连名带姓多见外,叫老公好不好?” “……” 天蒙蒙亮的时候,车是傅淮礼亲自开回去的。 梨初已经躺在后座睡着了,身上盖着他那件大号的西服。 傅淮礼抱她下车穿过园林,她也没醒。 就在梨初在他怀里睡得正好的时候,他开始处理网上的信息—— 很快,那些蓄意抹黑、铺天盖地的水军全部被封了号,而留下来的活人网友们也不是傻子,此前许多漏洞百出的谣言在这一刻不攻自破: 【我就说昨晚看节目的时候,那些发弹幕的id都陌生得很,从来没见过!我们守护的梨初小姐姐总算是火了,居然有带组织的黑粉了!】 【真的有好好看节目的人,根本就编不出来那些瞎话来。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根本就骗不了人好吗?】 【那你们还不信我!都说了我有签名照啊签名照![声嘶力竭][妾身从此分明了]】 【要我是傅总我也劝退金薇,这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追老婆呢,老是有人过来使绊子!烦死了.gif!】 【为什么女的成功拿到投资就是靠陪睡?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对优秀女性造黄谣!我们女孩子本来就是可以这么牛!】 后来,画风就越来越歪了: 【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是脚踏两条船怎么了!我要是有颜有钱有身材的话,高低铁索连舟试一试,而且每个男人都不能超过20,但必须超过18!】 【楼上你是不是把路走窄了,只要19岁的?】 【你,小孩那桌!】 【要是我有这么好的哥哥,哥哥的好朋友也这么帅,这妇道我是一天都不想守了。】 【……】 梨初重回直播台上那段告白感动了很多人,而傅淮礼穿过记者的重重包围和她十指相扣的照片更是在各大平台传播得风生水起。 傅淮礼仔细审视了各大媒体陆续发出来的头条,从里面精挑细选了几张角度满意的照片转发给了公关部,下了今天来自万盛集团总裁的第一道指示: “再多买点热度。” 公关部:“……” 梨初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傅淮礼已经不见,只剩床头贴着便签: [闹钟帮你按掉了。我今天临时有一整天的会议,节目的汇报先延后。楼下有你爱吃的早午餐,吃完,司机会送你去摄制大楼。] 在如此温馨的留言内容款: [By你最亲爱的老公] 梨初:“……” 虽然他们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合法夫妻,但只要回想起昨晚……自己最后被掐着腰、无奈拼命喊的那几声“老公”,红晕就迅速从脸颊蔓延到脖子根。 恶!趣!味! 在梨初看来,他们最初是因为共感才纠缠在一起,好像仔细算算,也不算深入交往很久的样子。 所以虽然她承认自己喜欢并且依赖上他了,但总归这“老公”二字,多少还是有些叫不出口。 就在她收拾好自己抵达摄制大楼的时候,忽然发现楼下有个鬼鬼祟祟、戴着墨镜和夸张羽毛遮阳帽的女人在楼下四处张望。 她的穿着打扮雍容不俗,挎着的包包也是稀有皮,看上去是个既有钱又有品位的贵妇。 那贵妇转过正脸来的时候,梨初多少还是有些意外,但还是走了过去打了招呼: “傅阿姨,这么巧?” 傅母扯着嘴角,一副略显夸张造作的模样: “哎呀是初初啊,这么巧,我本来是在这附近找个茶馆想要喝茶的,没想到我就……不小心迷路了……” 梨初:“……” 傅家的人,都是这么喜欢零帧起手的吗? 且不说她这附近本来就没有茶馆,单从傅淮礼喝茶挑剔到要死的口味,就不难看得出傅家整家人对茶的要求和讲究……不管怎么样,都不至于让傅母大老远一个人跑到几十公里外,来迷路。 梨初心知肚明,便主动道: “傅阿姨,那要不去上去坐坐?我那里也有备一些不错的茶,就在楼上。” 她礼貌地将傅母请到楼上,算是简单地带她参观了一番。 傅母之前想各种八卦自己儿子这位传闻中的女朋友到底是谁,无奈孟庄的嘴严实得很,连带傅米米的嘴也变硬了,怎么撬都撬不开。 直到早上,她终于从热搜上知道了。 确实,颇感意外。 正好小金拿了份报表案子过来,梨初便把傅母请进自己的办公室先坐,她就站在门口处理,倒是干脆利落,几分钟时间就沟通完成了,回到办公室里,给她沏茶。 傅母打量的目光就没停止过: 梨初的桌面极其整洁,最上面放了份节目热度走势图,可以看得出来节目正在水涨船高,而上面认真备注的文字数字也都是密密麻麻。 在她看来,面前这个梨初其实也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孩子,比自己那个整天只会喝大酒、玩手机、逛街买包包的女儿傅米米都还要小一岁,要是旁人在这个年纪被自己养父母丢到凌晨节目做制作人,大概率是摆烂啃老的…… 傅母突然挺替傅米米头大的,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对傅母审视的目光,梨初就跟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继续温杯泡茶,举手投足的仪态挑不出错,态度尊敬又不卑不亢。 她将茶杯递过去的时候缓缓开口: “傅阿姨,您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说实话,傅母还是挺满意梨初的聪慧、不兜圈子,便也直接了起来: “你和淮礼的事情,我知道了。” “傅阿姨感觉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所以傅阿姨还是很喜欢你的。不过,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你可千万别介意。” 嗯,估计接下来没什么好话了。 “你们应该也没有交往很长时间吧?年轻人嘛,多交往也没什么坏处,就是别太高调也别太当真。” “毕竟,你只是向家的养女,你这份工作又实在是太抛头露面的,确实是配不上我们淮礼的。” “我也就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谈婚论嫁,就目前,是没什么商量余地的。” 正在温杯的梨初,手指猝不及防被开水烫了一下。 这话虽不中听,但某种程度上,似乎也是事实。 梨初默不作声地捻了下手指,缓缓开了口: “傅阿姨,您来找我,傅淮礼知道吗?” 第128章 考虑生几个小孩的问题【含加更】 被梨初猝不及防这么一问,傅母下意识心有点虚了: “他不知道。” 她本来,今天就只是计划在楼下“刺探敌情”而已,哪料到那么容易就被人给发现了,以至于她理由都没编好。 其实梨初这孩子,她之前印象还是不错的,长得乖乖巧巧、怪合她眼缘的。 就是可惜,是个养女。 她甚至在和边葵闲聊唠嗑的时候,原本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把她跟常年跟在傅淮礼身边的助理孟庄拉拉红线的。 边葵当时还直接拒绝了,说是高攀不起。 说好的高攀不起,结果一转身这个小养女竟然和她儿子搞在一起了…… 真是让人脑子嗡嗡的! 梨初不卑不亢地又给她斟了一杯茶: “那建议您,还是先找他聊吧。” “他先前说喜欢我的时候,没说我配不上他,也没觉得我的工作过于抛头露面配不上傅家。” “如果他要是也觉得我配不上,也还请他自己亲自来告诉我。” 傅母愣住了。 这话听着温温柔柔,可仔细一品,是真的厉害着呢! 她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男人的喜欢啊,廉价得很,他迷恋你青春美好脸庞的时候什么都说得出来的。” “我们傅家现在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未来的傅家主母一定要在身世、能力等方方面面都配得上他才行。” “你也知道,我们淮礼年少有为、事业有成、身家在w城排首位,又成熟稳重……” 傅母的彩虹屁还没吹完,梨初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傅母瞥了一眼,一行熟悉的号码,还有格外抢眼的备注: [AAAA傅五岁]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好家伙! 这还是她那个年少有为、事业有成、身家在w城排首位,又成熟稳重的儿子吗! 事实上,梨初比她还要感到意外——傅淮礼分明今天在便签上已经说了,今日有临时重要会议的。 傅母倒是客气地做了个“没事,你先接电话”的手势,梨初也只好默默接通,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你不是今天要开会吗?” 傅淮礼慵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对啊,所以现在一整个会议室的人就这么坐着等,看着我给你打电话呢。” 梨初:“……” 听着,自己还挺红颜祸水的。 那闲散的声音再度慢悠悠传来: “我妈在你那?” 梨初抬眼瞥了一眼傅母: “你在我这装监控了?” 傅淮礼笑了笑: “刚让小金去给你买冰咖啡和烫伤膏了,你记得涂药之前先冰敷一下手指。” 说罢,声音突然转出了七分无辜、三分可怜的味道: “不然,我会疼~~刚刚呐,可疼死我了~” 好了,卧底找到了。 只不过与此同时,更让梨初觉得头疼的是—— 所以现在一整个会议室西装革履的高管就坐在那里,看着自家总裁对着电话撒娇吗? 想一想,头都大了。 梨初都替他面露尴尬,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正经又自然,像极商务会谈一样: “好的,我知道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挂了,你先忙,忙完再说。” 傅淮礼及时制止她挂电话的行为: “等等,你现在先开公放,声音调大,举着手机,拿到我妈面前去,确保她听得到。” 梨初只当他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妈妈说,便按照他的话乖乖照做。 结果傅淮礼清了清嗓子,声音醇厚而有磁性: “宝宝~想我了吗?” 梨初:“…………” 傅母:“…………” 另一边,正在会议室看着自家总裁特地暂停会议大秀恩爱,却大气不敢出一口的高管们: “…………” 傅母重重咳了一声: “淮礼啊……” 傅淮礼显然比她更单刀直入: “哟!家里的草莓和火龙果的籽都挑完了?找她喝茶怎么不叫上我?” 傅母扯了扯嘴角: “你还怕你妈我欺负她不成?” 傅淮礼的语气听起来还怪真诚的: “哪有,我是怕她欺负你。毕竟她连你儿子都欺负,连个名分都不肯给我,是我死皮赖脸求了好久才求来的,这名分才刚要上,现在我可半点都不敢惹她。” “你可小心点,要是把她惹毛了,你儿子可又不能上桌吃饭了。” 傅母沉默了。 听起来,自己儿子怎么好像舔狗啊…… 傅淮礼顿了顿: “所以,你们刚说到哪了?” 为了避免场面不可收拾,梨初直接捡了最后一个词: “说到你成熟稳重。” 傅淮礼笑出了声: “看来我妈真的很怕你不要我啊,知道你喜欢成熟的,还故意在你面前给我立人设呢!” “……” 他说得不正经,但话里话外都是护短的意图,傅母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 “行行行,我知道了。” 傅淮礼也不客气: “知道就赶紧回去,别耽误你儿子投资的重点直播项目。” 他散漫的语气里,底子是不容任何反驳的强硬: “有什么事,来找我。” 最后,梨初还是礼貌地将傅母送到楼下,还目送她上了车。 她自然知道,傅母来找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傅淮礼特地打那通电话来,护着她的意味很明显,可这也不能代表,自己心底就完全毫无波澜。 傅淮礼既然身份与身家在那放着,他的婚姻大事就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事。 当时就不该那么冲动跟他领那张证,本以为只要共感结束,就能和他再无关系了……可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所以他们现在,算什么呢? 因为一不小心的共感纠缠,所以开始先婚后爱? 可生活又不是一本巨大的七猫小说,她哪有那么好的言情小说女主命…… 外套里的手机一震,竟是边葵打来的电话: “初初,赶紧来医院一趟!” 梨初急匆匆赶过去的时候,才知道是护士操作失误,输液的时候导致血液逆流,偏偏向飞临有血小板短缺症,发现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了。 向飞临看到梨初一瞬间有几分错愕,泛着隐隐的苦笑: “不是让你别让初初来吗,我没事。” 边葵黑着脸: “你都脸色苍白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 护士将采血的小推车推了过来,梨初在撸起袖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弱弱地问了一句: “有没有……比较不疼的抽血方式?” “或者,您能不能轻点?” 病床上原本虚弱的向飞临转过了头: “初初,你以前抽血,好像不怕疼。” 梨初抿了抿唇: “我现在怕疼了。” 嗯,主要是怕某个现在正在开会的娇娇家伙会喊疼。 抽完血的时候,梨初被向飞临喊住: “你刚抽完血身体虚弱,在这里坐一会儿再走吧。”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瞥向她隐隐发红的手指: “被烫到了?” “手给我。” 虽然现在人在病房里,他还是惯性留了个简易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支治烫伤的药膏拧开,强硬地扯着她的手帮她擦好药: “怎么烫到的?” 梨初答: “接待客户的时候泡茶,一个不小心烫到而已,小问题。” 她的节目,哪有什么客户需要接待。 向飞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垂眸: “傅家的长辈今天去找你了?为难你了?” 梨初摇了摇头。 “她是觉得你们身份悬殊?” 梨初:“……” 向飞临头也不抬,只是帮她把药上好: “他们对你们交往有意见,该去找傅淮礼谈。他们管不了他,不是他们来挑剔你的理由。” 他沉稳的脸上是一种让人很难猜测得出来情绪,语速不疾不徐: “当然,他们认为你与他不相配,我也认为傅淮礼不适合你。” 而此时,病房门口,幽幽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声音: “哟,背后说人坏话呢!” 梨初转过头,一身黑色西装的傅淮礼正倚在病房的门框上,领带也打得正经,一瞬不瞬盯着她的手,显露出锋芒毕露的冷峻感。 她多少有些诧异: “你不是……刚刚还在开会?” 从她挂断那通电话到现在,估计还不到半小时。 他怎么就来医院了,也没提前告诉她。 傅淮礼走过来,不容分说把外套覆她身上,顺势大手搂上她的腰: “会议提前结束了。” “刚去你那里找人汇报找不到,掐指一算就来医院接人了。” 然后,梨初就这么不容分说地被他带走了。 刚到车上,傅淮礼就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可以开始汇报了。” 梨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节目的汇报资料都在摄制大楼……” 傅淮礼微抬起眼皮看她: “我是说,先跟我汇报,我妈过来跟你聊什么了?” “就聊我们俩的事。”梨初倒是简明扼要做了总结,“她觉得我们不合适。” 傅淮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你怎么说。” 梨初毫不避讳: “我让她直接找你。” 傅淮礼终于舍得勾唇: “哟,挺聪明啊。” 梨初想了想,觉得还有一个事挺重要的: “她有提到,要是谈婚论嫁,就目前是没什么商量余地的,我们……” 傅淮礼笑了一下: “那我不是本来也没跟她商量,直接就跟你领证了。” “要不要现在就跟我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梨初:“……” 她白了他一眼,刚想打开车门下车,结果被他扯住手腕重新拽到跟前: “与其让他们一个个这么不放心,你要不直接给我个正式的名分算了。” 梨初抬眼看向傅淮礼,他睫毛下的黑眸专注又深邃,毫无阻隔地望进她眼底,嗓音难得的认真: “我的事,从来都是我说了算,没人能安排。” “所以,我们公开好不好?” 梨初承认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但很快收敛了神色: “我觉得现在还不合适。” 傅淮礼看了一眼表: “那什么时候合适?下午六点你觉得怎么样?” 梨初:“……” 她定了定神: “我只是觉得,傅阿姨的话也有几分在理,我们两个谈谈恋爱可以,再远的好像……” 傅淮礼眉头一挑: “都已经在考虑生几个小孩,小孩跟谁姓的问题了?” “我的想法是先不生,太伤你的身体了,而且我也没做好和一坨小东西争宠的打算,当然主要还是以你意思为准。” 梨初:“…………” 她真的是佩服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已读乱回的本事: “你想多了,我在考虑我跟你没以后,毕竟论家世我配不上你……”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傅淮礼已经勾着她的后颈,将她一把扣进自己的怀里: “那我来配你,你觉得以我的家世,配不配得上你?” “不够的话,你说个数,我看我从现在开始再努点力,能不能争取到可以嫁给你的门槛。” 第128章 考虑生几个小孩的问题【含加更】 被梨初猝不及防这么一问,傅母下意识心有点虚了: “他不知道。” 她本来,今天就只是计划在楼下“刺探敌情”而已,哪料到那么容易就被人给发现了,以至于她理由都没编好。 其实梨初这孩子,她之前印象还是不错的,长得乖乖巧巧、怪合她眼缘的。 就是可惜,是个养女。 她甚至在和边葵闲聊唠嗑的时候,原本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把她跟常年跟在傅淮礼身边的助理孟庄拉拉红线的。 边葵当时还直接拒绝了,说是高攀不起。 说好的高攀不起,结果一转身这个小养女竟然和她儿子搞在一起了…… 真是让人脑子嗡嗡的! 梨初不卑不亢地又给她斟了一杯茶: “那建议您,还是先找他聊吧。” “他先前说喜欢我的时候,没说我配不上他,也没觉得我的工作过于抛头露面配不上傅家。” “如果他要是也觉得我配不上,也还请他自己亲自来告诉我。” 傅母愣住了。 这话听着温温柔柔,可仔细一品,是真的厉害着呢! 她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男人的喜欢啊,廉价得很,他迷恋你青春美好脸庞的时候什么都说得出来的。” “我们傅家现在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未来的傅家主母一定要在身世、能力等方方面面都配得上他才行。” “你也知道,我们淮礼年少有为、事业有成、身家在w城排首位,又成熟稳重……” 傅母的彩虹屁还没吹完,梨初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傅母瞥了一眼,一行熟悉的号码,还有格外抢眼的备注: [AAAA傅五岁]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好家伙! 这还是她那个年少有为、事业有成、身家在w城排首位,又成熟稳重的儿子吗! 事实上,梨初比她还要感到意外——傅淮礼分明今天在便签上已经说了,今日有临时重要会议的。 傅母倒是客气地做了个“没事,你先接电话”的手势,梨初也只好默默接通,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你不是今天要开会吗?” 傅淮礼慵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对啊,所以现在一整个会议室的人就这么坐着等,看着我给你打电话呢。” 梨初:“……” 听着,自己还挺红颜祸水的。 那闲散的声音再度慢悠悠传来: “我妈在你那?” 梨初抬眼瞥了一眼傅母: “你在我这装监控了?” 傅淮礼笑了笑: “刚让小金去给你买冰咖啡和烫伤膏了,你记得涂药之前先冰敷一下手指。” 说罢,声音突然转出了七分无辜、三分可怜的味道: “不然,我会疼~~刚刚呐,可疼死我了~” 好了,卧底找到了。 只不过与此同时,更让梨初觉得头疼的是—— 所以现在一整个会议室西装革履的高管就坐在那里,看着自家总裁对着电话撒娇吗? 想一想,头都大了。 梨初都替他面露尴尬,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正经又自然,像极商务会谈一样: “好的,我知道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挂了,你先忙,忙完再说。” 傅淮礼及时制止她挂电话的行为: “等等,你现在先开公放,声音调大,举着手机,拿到我妈面前去,确保她听得到。” 梨初只当他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妈妈说,便按照他的话乖乖照做。 结果傅淮礼清了清嗓子,声音醇厚而有磁性: “宝宝~想我了吗?” 梨初:“…………” 傅母:“…………” 另一边,正在会议室看着自家总裁特地暂停会议大秀恩爱,却大气不敢出一口的高管们: “…………” 傅母重重咳了一声: “淮礼啊……” 傅淮礼显然比她更单刀直入: “哟!家里的草莓和火龙果的籽都挑完了?找她喝茶怎么不叫上我?” 傅母扯了扯嘴角: “你还怕你妈我欺负她不成?” 傅淮礼的语气听起来还怪真诚的: “哪有,我是怕她欺负你。毕竟她连你儿子都欺负,连个名分都不肯给我,是我死皮赖脸求了好久才求来的,这名分才刚要上,现在我可半点都不敢惹她。” “你可小心点,要是把她惹毛了,你儿子可又不能上桌吃饭了。” 傅母沉默了。 听起来,自己儿子怎么好像舔狗啊…… 傅淮礼顿了顿: “所以,你们刚说到哪了?” 为了避免场面不可收拾,梨初直接捡了最后一个词: “说到你成熟稳重。” 傅淮礼笑出了声: “看来我妈真的很怕你不要我啊,知道你喜欢成熟的,还故意在你面前给我立人设呢!” “……” 他说得不正经,但话里话外都是护短的意图,傅母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 “行行行,我知道了。” 傅淮礼也不客气: “知道就赶紧回去,别耽误你儿子投资的重点直播项目。” 他散漫的语气里,底子是不容任何反驳的强硬: “有什么事,来找我。” 最后,梨初还是礼貌地将傅母送到楼下,还目送她上了车。 她自然知道,傅母来找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傅淮礼特地打那通电话来,护着她的意味很明显,可这也不能代表,自己心底就完全毫无波澜。 傅淮礼既然身份与身家在那放着,他的婚姻大事就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事。 当时就不该那么冲动跟他领那张证,本以为只要共感结束,就能和他再无关系了……可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所以他们现在,算什么呢? 因为一不小心的共感纠缠,所以开始先婚后爱? 可生活又不是一本巨大的七猫小说,她哪有那么好的言情小说女主命…… 外套里的手机一震,竟是边葵打来的电话: “初初,赶紧来医院一趟!” 梨初急匆匆赶过去的时候,才知道是护士操作失误,输液的时候导致血液逆流,偏偏向飞临有血小板短缺症,发现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了。 向飞临看到梨初一瞬间有几分错愕,泛着隐隐的苦笑: “不是让你别让初初来吗,我没事。” 边葵黑着脸: “你都脸色苍白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 护士将采血的小推车推了过来,梨初在撸起袖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弱弱地问了一句: “有没有……比较不疼的抽血方式?” “或者,您能不能轻点?” 病床上原本虚弱的向飞临转过了头: “初初,你以前抽血,好像不怕疼。” 梨初抿了抿唇: “我现在怕疼了。” 嗯,主要是怕某个现在正在开会的娇娇家伙会喊疼。 抽完血的时候,梨初被向飞临喊住: “你刚抽完血身体虚弱,在这里坐一会儿再走吧。”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瞥向她隐隐发红的手指: “被烫到了?” “手给我。” 虽然现在人在病房里,他还是惯性留了个简易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支治烫伤的药膏拧开,强硬地扯着她的手帮她擦好药: “怎么烫到的?” 梨初答: “接待客户的时候泡茶,一个不小心烫到而已,小问题。” 她的节目,哪有什么客户需要接待。 向飞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垂眸: “傅家的长辈今天去找你了?为难你了?” 梨初摇了摇头。 “她是觉得你们身份悬殊?” 梨初:“……” 向飞临头也不抬,只是帮她把药上好: “他们对你们交往有意见,该去找傅淮礼谈。他们管不了他,不是他们来挑剔你的理由。” 他沉稳的脸上是一种让人很难猜测得出来情绪,语速不疾不徐: “当然,他们认为你与他不相配,我也认为傅淮礼不适合你。” 而此时,病房门口,幽幽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声音: “哟,背后说人坏话呢!” 梨初转过头,一身黑色西装的傅淮礼正倚在病房的门框上,领带也打得正经,一瞬不瞬盯着她的手,显露出锋芒毕露的冷峻感。 她多少有些诧异: “你不是……刚刚还在开会?” 从她挂断那通电话到现在,估计还不到半小时。 他怎么就来医院了,也没提前告诉她。 傅淮礼走过来,不容分说把外套覆她身上,顺势大手搂上她的腰: “会议提前结束了。” “刚去你那里找人汇报找不到,掐指一算就来医院接人了。” 然后,梨初就这么不容分说地被他带走了。 刚到车上,傅淮礼就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可以开始汇报了。” 梨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节目的汇报资料都在摄制大楼……” 傅淮礼微抬起眼皮看她: “我是说,先跟我汇报,我妈过来跟你聊什么了?” “就聊我们俩的事。”梨初倒是简明扼要做了总结,“她觉得我们不合适。” 傅淮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你怎么说。” 梨初毫不避讳: “我让她直接找你。” 傅淮礼终于舍得勾唇: “哟,挺聪明啊。” 梨初想了想,觉得还有一个事挺重要的: “她有提到,要是谈婚论嫁,就目前是没什么商量余地的,我们……” 傅淮礼笑了一下: “那我不是本来也没跟她商量,直接就跟你领证了。” “要不要现在就跟我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梨初:“……” 她白了他一眼,刚想打开车门下车,结果被他扯住手腕重新拽到跟前: “与其让他们一个个这么不放心,你要不直接给我个正式的名分算了。” 梨初抬眼看向傅淮礼,他睫毛下的黑眸专注又深邃,毫无阻隔地望进她眼底,嗓音难得的认真: “我的事,从来都是我说了算,没人能安排。” “所以,我们公开好不好?” 梨初承认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但很快收敛了神色: “我觉得现在还不合适。” 傅淮礼看了一眼表: “那什么时候合适?下午六点你觉得怎么样?” 梨初:“……” 她定了定神: “我只是觉得,傅阿姨的话也有几分在理,我们两个谈谈恋爱可以,再远的好像……” 傅淮礼眉头一挑: “都已经在考虑生几个小孩,小孩跟谁姓的问题了?” “我的想法是先不生,太伤你的身体了,而且我也没做好和一坨小东西争宠的打算,当然主要还是以你意思为准。” 梨初:“…………” 她真的是佩服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已读乱回的本事: “你想多了,我在考虑我跟你没以后,毕竟论家世我配不上你……”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傅淮礼已经勾着她的后颈,将她一把扣进自己的怀里: “那我来配你,你觉得以我的家世,配不配得上你?” “不够的话,你说个数,我看我从现在开始再努点力,能不能争取到可以嫁给你的门槛。” 第129章 该怎么睡就怎么睡 梨初当场直接被他气笑了。 他不该叫傅淮礼的,他该叫“傅歪理”,说起话来简直一套又一套的。 傅淮礼的大手在她的长发上揉了揉,又抬起手指把玩起她的丝绸发带: “不过还是温馨提醒你一下,w城目前最会赚钱的男人应该就是我了,所以你不要多想了,直接好好计划一下,要给我下什么聘礼来娶我好了。” 梨初哼哼了两声: “想得美,没聘礼。” 男人眉头一挑: “哟!这么横?觉得自己已经吃定我了是吧,你个渣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梨初推着他的胸膛直起了身子。 本来是一心想着跟他理论,却忘记自己手指上还残留有刚刚向飞临涂抹的药膏,一个不小心,全揩在他领带上了。 歉意还没来得及涌上来,傅淮礼倒是一副早就等了很久的样子,直接反握住她的手指,从驾驶座拿出一管新的药膏。 梨初:“……” 她其实很想说,她就是稍微被水烫了那么一下,又不起泡。 更何况,她真的没那么娇气。 他们俩但凡再晚一点给她上药,她都要自然恢复了。 算了,反正只要沾上向飞临,傅淮礼这个家伙总有吃不完的醋。 为了避免某个傅五岁小朋友待会儿会问出“为什么你哥能帮你上药,而我不能”的奇怪问题,她索性也就伸着手指让他上药,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务。 一身板正西装的他,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些许晶莹的膏体,在她的手指上温柔地碾了碾,还不忘吹了吹。 温热而带着熟悉气息的呼吸,沿着手指缓缓席卷过来的时候,她不由得耳根一热,还是将手迅速缩了回来。 随即,就听到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的药膏好,还是你哥的药膏好” 果然,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躲都躲不掉。 梨初面无表情: “这是一个牌子的药膏。” 下一秒,他就换了个问题: “那是我的上药服务好,还是你哥的上药服务好?” 梨初答得非常识时务且毫不犹豫: “你好。” “那就记得,以后都找我,别找他。” “……” 他简直像个极度善妒又绝对把持后宫的祸国妖妃,绝不允许她翻其他人绿头牌。 眼下,这个“祸国妖妃”忽然语气自顾自就染上委屈了: “可是,你哥要棒打鸳鸯,他说我不适合你,我都听到了。” 早上他刚挂完电话,就迅速解决了手头的会议赶到摄制大楼去,想去哄哄梨初,结果在路上,便共感到一阵胳膊刺痛,想都不想就直接调转车头到医院来。 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有多少的担心与害怕——担心她胡思乱想,更害怕她退缩。 她好不容易,才看见了他,愿意主动朝他走了一步…… 结果真就这么一小会,他就被向飞临这个家伙给钻到空子了! 在猛踩油门赶到医院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是向飞临在挥舞小锄头,往他好不容易挖好的墙角一顿哐哐开砸的模样。 尤其在他匆匆赶到医院,听到那句“不适合”,天知道他有多想冲进去直接打一架。 可最终想起自己答应过梨初的话,还是忍住了,只沉着一张臭脸,用了个汇报的借口把梨初带走。 一想到这里,他的头顺势一歪,不顾一米八四的大高个,直接“大鸟依人”地躺她怀里了: “你哥的语气,真的好吓人,我都说了~他不喜欢我~” “人家好怕怕,他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有一天他问你,要选我还是选他,你打算怎么办?” 梨初默默把他的大脑袋挡了回去: “别闹,我哥不是这样的人。” 傅淮礼撇了撇嘴,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满脸写着“哦,离间失败了”的介意。 梨初强忍着笑,只好开口哄着: “你和我哥本来就不一样,你们对我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非此即彼的选择题。” “说好不让我为难,要和我哥和平相处的。” 傅淮礼耸耸肩: “当然,我已经给他换了一批最好的护士,不是名校毕业、工作履历不超过三年、年度评级不过关的都近不了他的身,满意吗?” 梨初半信半疑: “你会这么好心?” 傅淮礼又道貌岸然上了: “今天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他是你哥哥,就是我哥哥,我当然不想让他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嗯,他当然不希望向飞临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向飞临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怎么会连实习护士基本的操作失误都看不出来,摆明了就是顺水推舟卖卖惨罢了。 他嫉妒向飞临,但更心疼梨初被莫名其妙抽掉的血。 傅淮礼凝视着梨初左手手肘处的针孔: “抽血,很痛的。” 梨初的手下意识向后藏了藏: “没事的,我已经不疼了。” 结果傅淮礼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用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 “可我还疼,你给我吹吹。” “还要跟我说:痛痛飞飞。” 梨初:“……” 倒是忘记跟自己共感的这个人,是一个极度娇气的家伙了。 她只好俯下身,轻吹着他手上并不存在的伤口—— 凉凉的风,似乎也一起掠过自己的手肘,还挺舒服的。 傅淮礼却好像不这么认为,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喉结滚动,嗓音暗哑: “宝宝~我想——” 他满脸风花雪月的心思写在脸上,眼底的暗示已经很明显。 可问题是,他们现在可还在医院停车场呢! 梨初想都不想就红着脸直接回绝: “不行!” 傅淮礼悠悠的嗓音从她头顶落下来: “你想什么呢!” 说着,屈指在她太阳穴轻轻弹了一下,仿佛要弹走她脑子里那些不纯洁的画面。 他这时候倒是装起来了,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你刚刚聘礼都不肯给我下,就想跟我在这里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我回去怎么做人?” 梨初:“……” 傅淮礼笑了笑,眼神示意了一下: “我不过就是想你给我换条领带,当聘礼。” 原本,给他换领带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他的领带就是刚刚被她用烫伤膏弄脏了。 当唯独加上“当聘礼”三个字,这个要求就变得暧昧了。 梨初原本还红着耳根,想着怎么拖延这个事,结果傅淮礼完全没跟她客气,直接抬手到她的头上,把她用来临时绑头发的丝绸发带抽了出来,又单手拉开自己的领带。 就这样,她的发带被他绕在自己的黑色衬衫上,原本应该属于领带的位置,然后,标准地打了个领带的结。 小草莓的图案虽然突兀,但搭配他此刻深情的眉眼,倒是有几分欲说还休的……骚-断-腿。 “这个聘礼不错,我收下了。” “……” 不是……哪有自己硬抢聘礼的…… 傅淮礼似乎对这条新领带确实很满意,对着后视镜还调整了一下: “既然我收下你的聘礼了,那接下来你也不用跟我客气,还是该怎么喜欢我就怎么喜欢我,该怎么睡我就怎么睡我……” 梨初总觉得,他这句话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 他微微俯下身,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说说看,为什么不愿意公开我们领证的事情?” 梨初也没隐瞒: “我总觉得,太快了。” 毕竟在她看来,他们不过是因为在向飞临订婚宴上,因为意外共感才纠缠在一起。 好像仔细算算,也不算深入交往很久的样子。 虽然傅淮礼近来确实有一种孔雀开屏、好像对她有着超乎“深入了解不到几个月”的浓厚兴趣…… 但这也不代表,她有着足够的信心,与他从此就真正地以“夫妻”的身份相处。 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后脑: “没关系,你要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公开我们已经领证的事情——” 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蛊惑地诱哄着: “那我们就先谈着恋爱,把别人该有的程序都走一遍,好不好?” “毕竟我成熟又稳重还很有耐心,都被你当成合法鸭子兼地下情人那么久了,不差再等这么一会儿。” 虽然是极其不正经的说法,却足以让梨初怔怔地看向他。 傅淮礼眼尾一勾: “还是说,你只想睡我,不想跟我谈恋爱?我也不是不可以……” 梨初差点就把内心快要溢出来的感动全憋回去了。 傅淮礼原本抱在她腰间的手忽然往下移,一把掐住她的软肉,语气颇具威胁: “所以,你谈不谈?” 幼不幼稚! 梨初上气不接下气: “谈谈谈!我谈!我谈!” 傅淮礼满意了,用力把她往怀里一带,手掌托住她后颈。 梨初在他吻过来的同时,也迎了上去,双手搭在傅淮礼肩上。 虽然,此刻他们还在医院楼下的停车场,车窗也大喇喇地开着。 但她此刻,好像已经没那么在意会被人看到了。 向飞临后知后觉从病房拿着烫伤药膏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车窗打开着,他们光明正大地嘻笑打闹,紧接着又搂在一起亲吻,如同一对再寻常不过的情侣。 一群护士追了出来: “向先生,您不能这么私自跑出病房的,傅总交代过我们,要好好照顾你寸步不离的,不能让你再受任何一点外伤,皮外伤都不行!” 就这样,向飞临被不容分说地推上轮椅拉走了。 坐在轮椅上被推走的他,与那辆车隔着一段又近又远的距离,像是一场美好的剧目下无人在意的观众。 当他一个人回到病房的时候,令他意外的是——宁岳成竟然在病房里等着他: “向医生呀,这好久不见了,怎么好端端的就住院了,还面色这么难看?” 向飞临原本就心情不佳,再加上宁岳成这个家伙之前欺负过梨初好几回,现在上门来,摆明就是一只没安什么好心的黄鼠狼,他自然不想给任何好脸色。 他冷冷丢下一句: “宁少,你来干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我当然是来看你啊!”宁岳成扬了扬手上的报告,“你这血小板短缺症,可是做不了医生的,瞒挺好的嘛!” “你说,我要是把这份报告送到你们医院院长手里,会怎么样?” 向飞临算是知道宁岳成是来干什么的,敢情是拿着他的把柄来威胁他的。 他自知自己特殊血型又有血小板短缺症,从小到大一直活得格外小心,甚至待人都是温文尔雅、从不起任何冲突,为的就是避免让自己受伤,走到需要让梨初给自己输血的地步。 从医以来,也一直利用自己手上的资源,研究根治血小板短缺症的方法。 但这个症状,是取不了医生执照的,他便选择隐瞒自己病情,并在每次体检前临时服药,硬生生把这件事瞒了下来。 向飞临不慌不忙地坐回了自己的病床: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岳成舔了舔牙,阴森道: “我想做你妹夫呀。” 向飞临:“……” 宁岳成作为游手好闲、见谁都想欺负一把的混蛋,对找个女人结婚安定下来什么的,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如果,娶的是傅淮礼心爱的女人,他就很有兴趣了。 自从上次确定了梨初就是傅淮礼心尖上的人,他在医院躺着养伤期间,便一直盘算着要怎么好好报复回去! 说起来,还是那场L城烟花秀和昨晚节目直播给的他灵感,公开告白是吧!高调官宣是吧!若是他从中横插一脚,直接抢先一步把梨初娶回家,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当着傅淮礼的面肆意玩弄? 一想到这件事可以把傅淮礼气个半死、恨个半死,他就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把梨初绑到民政局去领证。 但来阴的他好像每次都玩不过傅淮礼,这次,他想试试玩一场光明正大的。 宁岳成对着向飞临笑得客气又渗人: “这咱们要是以后成了一家人,自然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好商量的。” “对吧,哥哥~” 向飞临只觉得自己现在对“哥哥”这两个字简直重度过敏。 “脑子有问题出门左转挂神经科。温馨提醒一下,臆想症是精神分裂乃至更严重精神疾病的先兆。” 他直接拉开被子,闭目养神: “宁少您自便,我不舒服,要休息了。” “您想找院长只管去,我现在身体不好,提前退休无所谓。” 宁岳成自讨没趣离开,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了边葵。 边葵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宁少,求求你,别毁了向飞临的前途,除了初初,你看别的行吗?我们可以给你钱的。” “初初得留在向家,你看看飞临现在这样子,我们家真的离不了初初。” 宁岳成打量了她一眼,不屑地“嘁”了一声: “得了吧,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装的,你们家到底是离不了她还是离不了她的血。” 在边葵错愕的神情中,宁岳成倒是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一样,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伯母,我突然觉得,我们确实可以聊一聊。” 第130章 官宣 梨初睡醒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信息量大到差点以为自己已经睡了半个世纪。 几乎每个微信群都炸成了99+,连一些好像不是很熟的媒体联系人甲乙丙丁方都给她发来祝福消息。 她睁着惺忪睡眼挑着看、又大致浏览了一下,那些群里大部分是开她跟傅淮礼的玩笑,说什么官宣,什么朋友圈。 梨初瞬间意识到什么,便连忙直接点开了傅淮礼的朋友圈。 他更新的时间是早上8点,图片看得出来是他在车上的自拍——镜头没有对着脸,而是对着那条小草莓发带绑成的领带。 配文极其简单,只有两个字: [她的。] 梨初只觉得瞬间从脸颊热到脚趾。 不是…… 他怎么就戴着这个去上班了…… 还有这条动态,简直十足的恋爱脑酸臭味都要隔着照片漫出来了…… 虽然说,像L城烟花秀那样轰轰烈烈、直播节目被记者包围公开告白那样的大场合都经历过了,但真的落回到生活里,两人之间隐秘的小事被他发到朋友圈中,反倒让人觉得更不好意思了起来。 梨初忽然回想起他昨天说过的话: [那我们就先谈着恋爱,把别人该有的程序都走一遍,好不好?] 她没谈过恋爱,似乎,这朋友圈官宣确实是现在小年轻恋爱的一个环节。 对此,她既没有经验也没有心理准备,有点措手不及,也有点忐忑,心情像一罐刚刚打开的草莓汽水,气泡正不断地从水里向上冒。 似乎,还有点甜。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在柔软的被窝里热着耳根滚了两圈,思考片刻后,给傅淮礼点了个赞。 随后,微信群就更炸了…… 她几乎是划到很后面才发现,向飞临早上也给她发了条信息,说是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准备办理出院了。 边葵也给她发了信息,说是为了庆祝向飞临出院,要她回去参加家宴。 她还没来得及回信息,傅淮礼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依然是那样闲散的语气: “宝宝~你醒了?” 梨初想都不想就应了一声: “嗯,你在哪?” 她本来就是凌晨很晚下班,结果每次回到家还要被傅淮礼拉着从玄关到浴室到房间都折腾一遍才睡,以至于基本每天醒来,都是接近中午的时间。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醒了就找我啊?这么离不开我。我在开会呢~忙完就去哄你。” 梨初:“……” 昨天他对着整个国际会议高管,隔着电话喊她“宝宝”的社死感,瞬间又回来了。 她几乎是“噌”一下坐直起来,语气瞬间恢复一本正经像个兵: “那你忙,我先挂了。” 挂完电话,飞快发了条短信,连手指头都敲打得义愤填膺: [以后不许开会的时候跟我打电话![○?`Д′?○]] “AAAA傅五岁”:热恋中,他们都很理解。 理解不了一点好吗! 梨初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短信: [我哥出院了,边葵姨说中午筹备了家宴要庆祝一下,我回去一趟。] 原本她还打了一句“你要一起来吗”,脑海里却陡然冒出他和向飞临同框出现时剑拔弩张的模样,便默默把那句话删掉,改成了“我会早点回来”。 “AAAA傅五岁”:是得早点回来,你哥刚出院身体还虚弱,别让我们恋爱的酸臭味影响他的空气质量,耽误他疗养。 梨初:“……” 司机把梨初送到向家,可令梨初意外的是,边葵又重新开了车,带她到一处古朴而陌生的庄园。 车子最后是停在一扇雕着漂亮图腾的木质大门前,一路走进去的时候不难看出来,这庄园很大,连植物都养得枝繁叶茂的。 就是每一株植物上面都挂着牌子:[宁] 所谓的宴席是设置在露天的大庭院里。 更令梨初意外的是,坐在这个大庭院里的,除了向飞临,还有宁家的人。 她看到向飞临微微皱了皱眉——他似乎并不希望她来。 梨初的视线下意识打量四周,宁岳成正敞着腿大喇喇无所畏惧地坐在宁老爷子旁边,对她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坏笑。 向飞临上前去接她: “初初,你怎么来了?” 梨初如实回答:“边葵姨说要给你庆祝出院,以及,说这是一场家宴。” 向家的家宴,什么时候要在宁家庄园举办了,还要邀请宁家的人?鸿门宴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向飞临面色一沉,宽慰着她: “没事,有哥哥在。” 边葵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热情地向宁老爷子介绍: “这是我儿子向飞临,这是我女儿向梨初,我们都叫她初初。” 梨初倒是甚少在她这里听到“我女儿”这样的称谓。 接着,她还一一为梨初介绍宁家的人,跟过年带小孩见远房亲戚的家长一样: “初初,还不快跟爷爷问好!” “这是宁岳成,你很熟的。这是岳成的姑姑,在研究所工作,叫宁雪姑姑……” 梨初像是没察觉这古怪的相亲式介绍有哪里不妥一样,只是得体而简洁地打招呼: “宁老爷子好,宁阿姨好,经常在报道里见到二位。” 相比边葵的热情,她的称谓里装着满满的疏离。 毕竟,没必要跟着宁岳成称呼,她跟他又没有很熟。 以前不熟,现在不熟,往后更不需要熟。 宁雪直接端起一副十分和善喜悦的笑容,亲热地把她拉过去坐下: “初初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来漂亮了,来姑姑旁边坐。” “岳成,帮初初拿咱们庄园最好的果汁来,你们年轻人哪能陪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喝茶。” 宁岳成起身,拿了杯果汁,一手故意扶着梨初的座椅靠背就要坐下,却不料梨初早有防备地直接起身: “我果汁过敏,我去帮各位倒茶。” 宁岳成碰过的东西,打死她都不会喝半口。 倒茶倒到宁岳成跟前的时候,宁岳成坏笑着举起杯子凑过来,梨初把身子一侧,巧妙与他拉开距离。 宁岳成斜起一边嘴角: “以后都是一家人,你倒是不用这么防备我。” 梨初一热茶冲下去,差点没把他手指头烫没: “以后大家还都会死呢,所以活着的时候还是最好保持点距离。” 倒完茶,梨初便顺势给自己换了个位置,和宁家人远远隔开。 宁雪趁势接着夸: “初初可真是乖巧体贴,这孩子我看着太喜欢了,来人!” 宁家的下人拿了个红绸托盘上来,上面摆着副珍珠手镯,看起来显然价值不菲。 宁雪笑得乐呵呵的: “这珍珠手镯可是岳成他妈妈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一副了,之前老是念念叨叨要送给未来儿媳妇的,姑姑看你合眼缘,现在就把它送给你做见面礼怎么样?” 家宴,宁家人在场,要求叫爷爷叫姑姑的,连见面礼都备上了,这鸿门宴还挺下血本。 梨初回过头先看向边葵,只见她没说话,依然姿态优雅地端着茶杯。 她收回视线,就在那珍珠手镯将要放到自己手中时,她柔和但不失强硬地将手抽走了: “不好意思,我对珍珠也过敏。” “……” 梨初的当众拒绝让现场的气氛稍有凝滞,微妙的尴尬在空气里蔓延。 向飞临出声打了圆场: “既然是宁少母亲的遗物,理应好好珍藏才是,不要随便拿出来送人,不合适。” 主位上的宁老爷子终于沉声开口: “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就说正事吧。” “宁岳成和梨初这两个孩子年纪相仿,也是从小就认识的情分。” “初初这孩子性格好,我今天第一次看就挺喜欢的,我们家岳成对她也是情根深种,一心要娶她,既然良缘天成,我们做长辈的倒不如成全他们,你们看呢?” 梨初直接开腔,声音冷淡: “他之前给我下过药想要欺负我未遂,深夜试图绑架我被警察带走拘留过,游艇上公然调戏我被踹下了海,上次还尾随我公然撞坏我的车……” “哦对了,还有上上次您被气到心脏病发作住院差点去世那次,就是因为他跟踪偷拍我,才让您收到诸多军事禁区的律师函。诸如此类,您觉得这些都是良缘天成吗?” 听完这串,宁老爷子差点再次心梗,缓了好半天才给自己找补: “他只是太喜欢你了,找错了方式。” “哦,是吗?那他也喜欢错人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梨初抬起眸,“需要我现在介绍一下吗?” 第131章 公然抢夺别人家的妻子【含加更】 梨初的话音刚落下,宁家人脸上那几分勉强演出来的亲切和煦瞬间不见了。 这这这……还用得着她介绍吗? 放眼整个圈子,谁不知道那位万盛集团总裁近来高调到可怕—— 简直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正在热恋中,什么“为爱上恋综”、“L城烟花秀告白”、“舌战群儒为女友撑腰”的报道,已经在各大媒体连续霸屏了好几天。 空气大概静默了那么几秒,宁雪摆出一副十分见过世面的模样: “初初这个年纪和样貌,交点男朋友什么的,我们做长辈的自然是能理解。” “只是傅家那小子的性格,别人不清楚,我们宁家还不清楚吗?说话做事都太狠了,怎么可能心疼人,可不是个能托付的呀!” “这年轻人的恋爱都是一时兴起,婚姻大事还是要家里做主。就像这傅家的婚事,他们傅家自会去做主,今天咱们是来谈宁岳成和初初的婚事,就不要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岳成啊,那么生疏干什么,还不快给你飞临哥哥倒茶。” 宁岳成刚装模作样去拿茶壶,向飞临已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茶杯,冷冷地出了声: “这句‘哥哥’我担不起,这杯茶我也没兴趣喝。” “还请宁女士谨言慎行,以免出去引人误会。我家初初还小,没有到要给她安排婚事的时候,今天我也没打算来谈这个。” 边葵见状赶紧打着圆场,拉着梨初的手: “我们飞临啊,就是心疼妹妹、不舍得妹妹那么快出嫁而已。” “初初,你看宁爷爷跟姑姑都很喜欢你,有他们给你做主,婚后宁岳成肯定会用心待你。你能嫁进宁家,也是你的福气。” 梨初毫不犹豫甩开她: “这福气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边葵脸色微微一变,压低了声音: “向梨初,你闹脾气看看场合,可别太不知好歹了。” “我实话跟你说,你哥现在的前程就拿捏在你手里,只要你肯和宁岳成今天把婚事定下来,你哥就不会被医院辞退。” “而且宁岳成也答应我了,婚后你想家了,也可以随时回来看你哥,我们还是一家人。” 哼,一家人。 梨初只觉得讽刺至极。 边葵姨以前防着她与向飞临接触,就跟防贼一样。 那天向飞临出了车祸,在病房门口,是边葵姨拉着她的手求着她给向飞临一个机会,还说要成全他们。 而现在,为了向飞临的前程,她又可以被边葵姨打包送出去了…… 她冷笑了一声: “边葵姨,你真好骗。”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别人咬住你脖子的时候,会因为你的妥协就松口?” 她起身就想要离开,被边葵一把拉住: “你哥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现在就这么没良心吗?!” 一只有力的大手落在边葵的手上。 “妈,我从小把初初捧在手心上养大,不是为了把她培养成一个工具,有一天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为我谋取前程的。” 向飞临将边葵的手用力拉开,把梨初护在自己身后: “初初的婚姻可以自己决定,不被任何人胁迫,这是我这个哥哥给她的底气。” “我这所谓的‘前程’要是那么容易失去,那也可以不要,哪怕做不成医生,我依然有在社会立足的本事。” “我现在就带初初离开,如果你非要强迫她,我不介意与向家划清界限。” 边葵难以置信地愣在了原地。 还没等向飞临和梨初走到前院,宁岳成直接挡在他们面前,一手抓起向飞临的领口: “我喊你一声哥哥,给你倒茶,都算是给你几分面子了,你特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今天就是在这硬要了她,关你什么事儿?” 向飞临将梨初往自己身后护: “要是没我的事,今天你就不会让我坐在这里,并且以我为理由诓骗她来。” “你不就是想要两家达成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约昭告天下吗?那刚刚我的意见表达得很清楚,你!不!配!” 宁岳成阴恻恻哼了一声,猛地将他拽离地面,顺脚踹翻了一旁的椅子: “你真以为我不敢在我爷爷面前动你?” “我告诉你,这可是我家庄园,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你妹妹绑到民政局强娶了?” 向飞临眼皮都没动一下,冷眼瞧着他: “大清早亡了,现在领证需要双方自愿。” “要她自愿还不简单。”宁岳成直接抬手,让人把向飞临按在椅子上,“拿家伙来。” 边葵当场就慌了,直接就把梨初往前推: “你还不快答应宁少,不就是结个婚而已吗?很为难你吗?主要是赶紧救救你哥啊!!” 梨初皱了皱眉。 其实不用边葵提醒,她刚刚也下意识想上前去阻拦。 向飞临就是太有素质太讲道理,而且他还有血小板短缺症,出不得一点血,眼下碰见宁岳成这种下手狠毒的无赖,简直就像秀才遇见兵。 可还没等她开口,突然外头就传来乒呤乓啷的动静和刺耳的刹车声,原本静谧的庄园陡然间掀起半人高的烟尘。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直接撞开了庄园的大门,碾过草坪,撞翻花圃,如一头凶悍野性的野兽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 那辆车的后头,起初还跟着一群匆匆忙忙、扶着帽子的狼狈保安在那里喊着: “快停车!” “这里不允许开进来!” “没有宁老爷的允许……” “咳咳咳……” 然后,他们就被无情地烟尘和车尾气给远远甩开了。 那辆车就这么霸气蛮横而不讲道理地直接怼到前院门口,一个漂亮的漂移刹停后,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道高而挺拔的身影下了车。 黑衣黑裤,骨相分明的脸衬着一身萧杀的冷气。 傅淮礼的出场方式极其狂妄嚣张,却让梨初的心脏好像突然之间找到了安稳的落点。 宁岳成本来就一肚子火: “奶奶的,到底谁把他放进来的?” 他刚撸起袖子一副要过去干架的模样,结果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砰”一声,宁岳成直接背朝地跌到了一旁的花架和豪华狗屋上,几条小黄狗吓得汪汪乱窜。 宁雪一顿尖叫: “这都怎么回事?!” 傅淮礼无比傲慢地开了口,鞋底在一旁的花圃边像是嫌脏一样地蹭了蹭: “没怎么回事,就是脏东西挡着我的路了,我就礼貌地请他让一让。” 他三两步双手插着兜径直走到梨初面前,语气毫无过渡地变得宠溺: “这一脚踢得怎么样,爽不爽?” 梨初哼哼了一声,转了转自己的脚脖子: “还行,就是踹到骨头有点硬,怪疼的。” 傅淮礼勾起嘴角: “那待会回去给你揉揉~” “痛痛飞飞~” 梨初:“……” 在众人一头雾水中,傅淮礼看向一旁的边葵,语气冰凉: “麻烦,你也让一让,不然一个下场。” 用上“麻烦”二字,已经是他勉强看在她是梨初养母的面子上,能给的最大尊敬了。 边葵的脸都快吓得变形,哪有不让的道理。 她刚刚灰溜溜闪开,傅淮礼就将椅子往后一拉,金刀大马往那一坐,又施施然把腿一搭,毫不避讳地看向宁家人那一排,一个比一个更难看的脸。 宁雪端出一副长辈的架势: “傅总,我们庄园可没邀请你来,你不请自来是不是太没教养了?” 傅淮礼耸耸肩: “不是说是给哥哥庆祝出院的向家家宴吗?我这个家属,不来怎么行?” 宁岳成捂着肚子从狗屋爬起来,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你特喵的算哪门子家属?” 傅淮礼缓缓打了个哈欠,往向飞临方向看了一眼: “向飞临,你们家啥时候养的狗?” 宁老爷子重重咳嗽了两声,傅淮礼也毫不收敛: “哟,狗主人也在呢!” 他的眼尾轻慢地掠了一眼: “还不赶紧把你们毛没长齐的恶犬拴回去。” 宁老爷子轻轻一抬手,那几个原本按着向飞临的下人,连忙松开手,改成把宁岳成拉走了。 他这独苗孙子宁岳成跟向飞临无礼叫嚣的时候,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 但对方是傅淮礼的话,他却一点不敢。 毕竟,就凭两人积怨的深度,傅淮礼是真敢把宁岳成往死里整。 傅淮礼眉头一挑,也毫不避忌地把梨初公然拉到自己腿上坐,顺势拿起筷子挑了点桌上的肉丝,丢到地上去喂那几条乱窜的小黄狗: “你看我和宁老爷子多心有灵犀,我都没说栓住哪只狗,他就知道栓哪只。” 宁老爷子:“……” 看着宁老爷子差点心梗的模样,梨初努力把从小到大所有伤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勉强忍住没笑。 这大概就真的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的眼神也不自觉落在傅淮礼锋锐的侧脸,和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上。 突然觉得,有这个又坏又狠的男朋友在,好像也是件还算不错、令人心安的事情。 傅淮礼似是察觉了她的目光,转头看向她,语气忽然就混不吝了起来: “怎么,又被你男朋友迷住了?” “有什么羞羞的想法都忍着点,这儿人多,待会儿没人了再亲你。” 梨初:“…………” 她果断迅速地把眼神移开,心底默默发誓,以后公众场合再偷看他,自己就是狗! 傅淮礼轻笑了一声,抬手温柔地帮她理了理刘海: “宝宝,你们刚刚聊什么呢?” 梨初心底还憋着口气,故意挑了句带刺的: “他们说你不能托付。” 傅淮礼眼眸微眯看向宁老爷子: “哟,你这不还没死吗,怎么那么快就要找人托孤了?” “不过你想多了,我和我女朋友,都没有养狗的兴趣,尤其你家这条,难养死了,我都替你心疼,都七老八十了,还得跟在他身后擦屁股,真不知道是养狗还是养祖宗。” “看看看看,所有人都关心你飞得高不高,只有我关心你飞得累不累。” 宁老爷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本来他也只是拗不过自己的孙子,难得看他有份想要安定下来成婚的心思,养女就养女,他可以不介意,是个低眉顺眼能乖乖听他孙子话的更好。 唯一棘手的就是傅淮礼,所以他也觉得今日就两家软硬兼施,一举把婚约定下,这生米煮成熟饭,傅家总不能公然抢夺别人家的妻子吧? 结果,完全没想到这小小养女硬气得很,还有这个向飞临,宁肯不要前程、甚至与自己母亲划清界限也要护着她。 眼见着还是靠宁岳成耍流氓才勉强占了上风,结果更流氓的人直接打上门了…… 他青着一张脸: “你小子来了也好,那今天就告诉你,宁岳成跟梨初的婚事我已经定下了,现在通知你一声。”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你们俩最好赶紧分手,分得干净点,免得到时候你们家面子上挂不住。” 第132章 梨初是我傅淮礼的人 明明是宁老爷子发的话,但傅淮礼还是下意识瞥了向飞临一眼: “不好意思啊,我对‘先来后到’这个词过敏。” “只是,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喜欢抢先,要不,你先去死一死?” 傅淮礼薄薄的眼皮下眸色冷厉: “毕竟,都把主意打到我深爱的女人身上了,活得挺不耐烦的啊。” 宁老爷子在w城也算有几分名望,尤其生过几场大病又因为心梗跑过几趟iCu,最是惜命,天天这里捐款那里慈善做个不停。 没有人遇到他不是恭恭敬敬问好祝寿、不吝送上“长命百岁”、“万寿无疆”这样的美好词汇。 敢当着他的面挑衅他去死,傅淮礼算是独一份。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梨初也愣了愣。 宁老爷子铁青着脸: “联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情,你小小年纪就这么耽于情爱,为了一个女人在我这里大放厥词。” “前傅警司可就只剩你这一个儿子了,瞧你这点出息!” 他在“只剩”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布满皱纹的眼窝里隐约可以看见阴狠的光。 梨初当然知道,亡兄是傅淮礼的禁忌。 她忍不住抬手握紧了傅淮礼的手臂,有些担心地看向了他。 傅淮礼眉眼敛了敛,扶稳了梨初的腰,一开口漫不经心又极具嘲讽: “哪有你出息,都七老八十了,还要帮孙子抢别人的女朋友。” “你孙子整天只关心你飞得高不高,我好歹还关心你飞得累不累。可奉劝你一句,与其跟我硬刚,倒不如多吃点降压药、多喝点热水,活久一点,免得你倒了,他们就散了。” 他从椅子上起了身,以俯视的姿态看着宁家的人,眼底透着肃冷,像是担心宁老爷子耳背一样提高了音量: “我今天在这里,把话撂明白了——梨初是我傅淮礼的人。” “想从我手里抢人,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本事先干掉我。但凡没胆子、没本事弄死我的,就别来挑战我的耐性。” “只要她选我了,无论是谁——都,得,滚!” 掷地有声。 但傅淮礼已经懒得再跟他们浪费时间了,骨节分明的左手朝梨初伸了过去,掌心朝上: “回家?” 梨初毫不犹豫地把手放到他的掌心,任他握住。 边葵见状连忙喊了一声: “初初,你就这么走了,你哥怎么办?” 梨初明显感觉到傅淮礼拉着她的手顿了一下,她回过头,往向飞临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瞬间,向飞临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似乎有些深晦难懂的含义,但很快就变成温和的安抚: “你跟淮礼先走。” 他和傅淮礼两个人之间的事,没有完,也不会完。 但在保护好梨初这件事上,他们有着共同且一致的目标,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就在此时,从宁家繁密的灌木丛里突然闪烁出几声闪光灯的声音,随后,乌泱乌泱一排的记者扛着微型摄像头、手机和话筒就冲了出来,将那帮坐在前院餐桌边上的人团团围住: “我是w城百姓周刊的记者,采访一下宁老爷子,刚刚你们的对话都是真的吗?您是真的利用个人权势地位给孙子抢女朋友,试图逼婚吗?” “我是w城晚报的记者,您是向太太是吗?您刚刚出声阻止傅总他们离开,是因为宁老爷子用您儿子胁迫您吗?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我是科学小报的记者,有人还爆料,宁少明明不是医学专业,却能挤占名额在宁雪女士的研究所和宁氏的天使医院挂职,可以解释一下吗?” “请问天使医院前段时间失踪的值班护士和宁少有关吗?” “请问宁老爷子您平时做这么多慈善是为了赎罪吗?” “观众朋友们,现在我们直播的场地便是传闻中宁家的秘密庄园!大家从切换的无人机航拍镜头可以看得出来,一向行事低调的宁老爷子的庄园占地面积,竟然足足有半个山头这么大,这里还有古树……” “……” 原本,这种“两男争一女,正牌男友公然打上门当众抢人”的消息,本来就够吸引眼球了,再加上宁家过分奢华秘密庄园首次曝光、宁少与宁氏产业的黑料大起底……更是引人入胜得很。 宁家人自是瞬间慌了阵脚,一群保安拼了命驱逐。 最后,宁老爷子是捂着心脏被人抬到后院去的,后来据说,还是向飞临帮忙施的急救才保住了一条命。 梨初站在那台停得霸道的劳斯莱斯幻影前,看着那堆闹哄哄的、跟见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汹涌着的记者,回头看向傅淮礼: “你干的?” 这群记者还能怎么进来,无非就是傅淮礼闯进来的时候过于高调,吸引了所有安保力量的注意,这些人才顺利偷偷潜进来的。 至于是谁通风报信带进来的,答案也很明显了。 傅淮礼耸了耸肩: “难得来他们庄园一趟,不得送他们一份见面礼。” “顺带也给你的新闻节目增加选题,今晚好好播,蹭上这波热度,让我多赚点钱,尽快能达到把自己嫁给你的门槛。” 真不愧是……w城最会赚钱、脸皮又厚得没道理的……万恶资本家。 就在梨初被傅淮礼护着坐进车里的时候,宁岳成不知从哪里冲出来: “傅淮礼!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你想要她是吧?你想得美!我倒要看看你娶不娶得成!” 傅淮礼哂了一声: “又不是你爷爷给你娶后奶奶,你操什么闲心,有空还是去多关心你爷爷吧。” 宁岳成阴恻着脸: “我可是你哥哥,我怎么会不操心你呢?” “你不是很紧张她吗?你只会让我做梦都想把她睡了,然后再把她的心脏活生生地——” 他话都没说完,忽然整个人又被他一脚踹翻。 原本旁边就堆了一堆的昂贵红酒,宁岳成的身子猝不及防往后倒去,伴随“乒铃乓啷”的一声巨响,摔了满身的酒液和玻璃碎片。 虽然避开了颈动脉等关键要害,但足以疼得他吱哇乱叫。 傅淮礼就这样踏着地上流淌的酒液朝他走,单脚踩在宁岳成的胸口上,冷鸷的眼神让梨初都吓了一跳。 宁岳成吐着一口带血的唾沫: “你有本事就踩下来,往你哥哥的心脏的位置踩!” 傅淮礼缓缓地把脚往上抬了半寸,那距离不是胁迫,他是真的想弄死宁岳成。 第133章 傅淮礼,你爱我吗? 梨初急忙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傅淮礼!回家,我们回家!” 她圈在他腰上的一双颤抖的手,及时唤回了傅淮礼的理智。 最终他还是只睨了宁岳成一眼,松开了脚,搂着梨初的腰将她带回车里,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怎么嚣张地来,就怎么彪悍地走。 “好了,没事了,别怕。” 傅淮礼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她的手指,出声安慰着她,却还是有些后怕地问: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梨初如实交代: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 “但我没吃他们东西,没听他们的话叫人,没喝宁岳成递过来的果汁,也没接他姑姑送我的祖传手镯……”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好像已经很适应了“凡事要跟傅淮礼报备”这件事情。 傅淮礼的眉头紧了紧。 宁家花样还挺多。 可一想到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危险离她那么近,还有宁岳成最后那几句话反复响在他的耳边…… 他忍不住会去想,但凡他要是再晚来一步,会不会怎么样。 心尖一颤,只觉得自己刚刚对宁岳成还是下手轻了。 看着他越发阴沉的脸,梨初连忙又出了声: “我哥也在的,我真的没有出什么事,你放心。” 显然,这也是傅淮礼不想听到的话: “哦,你哥在啊~那不也没什么用吗?” 他放心个屁! 要不是帮向飞临庆祝出院这个借口,梨初也不会被边葵带过来。 那帮狗东西,甚至还想用向飞临来威胁她,逼她嫁给宁岳成,他简直越想越气! 察觉他情绪更不对了,梨初连忙整个身子都凑了过来,两只手都握住了他的手,语气软了软: “那我不是第一时间给你发定位了吗?” 傅淮礼心底刚冒出来的那些不适,好像瞬间被她柔软的手给握没了,烟消云散。 他轻哼了一声: “那往后遇到危险,你第一个找我,还是找你哥?” 梨初:“……” 这个人到底是吃了多少送命题库啊喂! 这次,她选择高情商回复: “跟你在一起,就没有危险。” 毕竟,危险看到他都会一觉绕道走,生怕被他张张嘴就毒死了。 这话虽然是哄他的,但事实上,在她察觉到不对、就迅速给傅淮礼发定位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已经有了答案。 以前遇到麻烦就找哥哥,是从小跟在向飞临身边养成的本能反应,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刻在骨血里的本能,似乎已经在慢慢剥离了。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强势霸占了她的世界,包括她的潜意识反应。 简直霸道、蛮横又毫不讲理。 显然,她刚刚那哄人的话对傅淮礼非常受用,他方才还紧悬着的心已经缓缓落回原位,甚至还被填得满满当当。 原本冷傲的眼眸微微扬起弧度,连薄唇都带着笑意,拉过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手指: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这么有安全感呢!怪不得你越来越离不开我了。” 果然不能夸,一夸就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梨初无情地把手收了回来,乖巧又正经地坐得板正。 可傅淮礼的语调显然都是扬起来,透着十足的愉悦: “装什么装,那你给我发定位,不就是想让我赶紧来找你——你就是离不开我。” 梨初已经懒得去纠结他话里奇怪又不讲道理的逻辑,只是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我只是怕我犯了重婚罪被抓。” 傅淮礼: “你这么爱嘴硬,上辈子做地下党的?” 梨初: “你这么爱高调,上辈子做花魁的?” “……” 其实,梨初害怕他高调,倒不是怕他在宁家曝光他们两个已经领证的夫妻关系,只是怕他……在今天,又惹上了麻烦。 虽说他和宁岳成确实算是积怨已久,但是这次,再加上次撞车把宁岳成送进医院的事情,她显然都是那根导火索。 万一…… 梨初下意识抿了抿唇。 傅淮礼眉头一挑: “就这一会儿就魂不守舍了,又想谁呢?” “我在想宁……” 梨初话没说完,傅淮礼嘴角瞬间向下: “我刚刚架白打了,还白咣咣一顿抢人了是吧?看来证都领了还不行,我是不是回去也得找个祖传手镯赶紧把你套上?” 梨初连忙解释: “我没想他,我想的是他爷爷。” 傅淮礼的语气听起来更冷了: “七八十岁的老头你也不放过?” 梨初:“…………” 她索性把头转向窗外: “是是是,我上赶着给宁岳成做后奶奶呢!” 不忘带着小脾气轻哼了两声: “大醋缸。” 连七老八十的老头的醋都吃,简直没谁了! 傅淮礼却只是玩味地笑了笑: “我不是吃醋,是不想你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我与宁家的恩怨,跟你没有关系,所以真算起来,还是我把你扯进来的。” “对不起,今天吓到你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猝不及防的温柔,梨初只觉得整颗心好像稳稳地被他托住。 明明他们共感的只是触觉,却怎么觉得……他连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一时间,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他的温柔,只好继续嘴硬: “谁知道呢,其实你吃醋了也无所谓,毕竟我魅力很大,想娶我的人多得是。” “你危机感重一点,也是应该的。” 明明觉得自己已经耳濡目染地学了不少他脸皮厚的精髓,按道理应该是出师了,可却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不自觉耳根发热。 傅淮礼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还行,这次可以不吃,毕竟我总不能连赢过一个老头的自信都没有。” 他轻笑着,嗓音低沉: “宝宝~真的,我现在很自信。” “没名分的时候我都不怕,现在我起码有个男朋友的名分了,我还怕什么?” 梨初怔怔地回过头看他: 他还在开车,所以眼神自始至终看着面前的山路,但从眼尾里溢出来的缱绻深情,让人觉得温柔,好像,在被他深深爱着。 她回想起了他在宁、向两家人面前说的话,开口问他: “傅淮礼,你爱我吗?”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 你为什么会说“我是你深爱的女人”?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爱上我的? 他喜欢她这件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可能是他们一不小心共感纠缠太深,又在朝夕的相处中逐渐依赖,正如确认自己喜欢他一样。 可喜欢和爱,不一样。 明明忽略小时候那点短暂的交集,他们认识的时间分明就太短太短,霸道公然地说深爱她,是不是太早了? 但她无法否认,她的心脏在听见傅淮礼说爱她的那一刻,是多么剧烈的震鸣。 傅淮礼不知怎的,忽然方向盘一打,在一处平缓的树下停了车,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回看着她。 这让梨初忽然觉得底气很足: “怎么,你敢说,还不敢承认吗?” 第134章 我不止敢认,我还敢做 傅淮礼一边手腕慵懒地搭在方向盘上,语调微微上扬: “哟~还真是一个不小心,就被你听到重点了?” “我刚刚是怎么说的,你跟我重复一下呗?” 回想起他那句霸道张狂又算不得要脸的话,梨初的耳根微微发热。 但她这次上道地拒绝走进他提前铺好的陷阱: “哪需要我来跟你重复,你请来的那些记者没准都录到音了,我回头去网上调一下,再反复拉进度条,重播给你听就好了。” 就跟那天他在车上,反复重播她说过的录音一样,高低让他社死一回。 主打一个“梨初报仇,十年不晚”,哼! 傅淮礼倒是凑了过来,距离与她贴得极近,低低的嗓音像羽毛一样在她的脸颊上扫过: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是不是在开着摩托艇去找你那次,就开始喜欢你了。” 梨初没忘:“你说不是。” 他蹭了蹭她的鼻尖: “我说‘不是’的意思是——不是‘开始’。” 梨初怔了怔。 难道,还要……更早的吗? 那是,在她第一次去他办公室还他衣服、与他相拥的时候吗? 要不然再早……就只能是订婚宴她误打误撞将他拉进房间亲吻,导致共感的时候了吧? 她忍不住好奇: “就因为共感,你就喜欢我?” 她那时候的吻技,也……不好啊…… 傅淮礼眼眸中闪过一丝无语,抬手捏住她的脸颊,直到她像一只懵懵的金鱼一样嘟嘟嘴才松手: “比那,还要早。” 梨初忽然觉得内心疯狂震颤,半晌才后知后觉: “那我为了解除共感和你去结婚领证,不是自己把自己送上门了吗?” 傅淮礼扬起好看的眉眼: “我没提醒过你吗?” 嗯,他是提醒过。 早在Lesecret西餐厅那会儿,他第一次正襟危坐地给自己打好领带、建议她不如跟他结婚的时候,就毫不避讳地承认过。 那时她只是随口一怼:[你暗恋我啊?] 他答:[不可以吗?] 只是那时,她没当真。 所以他就顺水推舟,把她玩得团团转。 梨初有点懊恼,又恼不起来。 好像小白兔中了大灰狼的圈套,可这只大灰狼没有咬住她的脖子也没有将她拆吞入腹,而是用鼻子一路小心翼翼将她拱到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 而那里,已经用最好的胡萝卜给她搭了一座漂亮的宫殿。 梨初忍不住开始一顿“砰砰砰”地回想,面前这个又坏又狠的男人,在过往他们似乎并不多的接触里,是否有什么流露出来的细枝末节,是否又借着开玩笑说出了什么真心话。 虽然她不论怎么想,都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毕竟,他在她面前净干坏事了: 踢她沙堡、弄脏裙子、打牌下棋麻将甚至是最无脑的大富翁都把她杀得片甲不留、丢盔卸甲…… 那会儿她也被哥哥看得紧,两人且不说肢体触碰,甚至都没有单独的相处机会。 傅淮礼凝视着她的眼睛: “看来这次魂不守舍,终于是在想我了呢~”梨初有一种被拆穿的赧然,嘴硬表示: “没有,你就坐在我面前,我想你干什么?” 傅淮礼的语气自信极了: “你在想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里,有没有哪些我爱你的证据。” 他把那三个字隐藏在一句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话里,却足以让梨初心底再度像小喷泉一样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着小泡泡: “所以,你认?” “我什么时候否认过?” 他扬起嘴角,捏住她的后颈吻住了她。 他暂时,还不想把那句话,以一种正式而认真的语气说出来。 她说过,觉得一切都太快了,甚至觉得“公开合法夫妻关系”、“喊老公”都会让她感到压力。 既然他们开始的节点不同,情感的厚度与长度也不相同,那他可以等她的步调,等她慢慢走到和她同样的位置。 起初的吻,确实是不含杂念的。 但傅淮礼高估了自己,慢慢地这个吻果然就一不小心又变了质,呼吸里的热度一点点升高。 松开的时候,满眼水光的梨初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节奏乱成什么程度。 可还没等她问清楚,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傅淮礼已经抬手,把座位放平: “我不止敢认,我还敢做。” 梨初瞬间老实。 但老实,好像已经太晚了。 那坐在驾驶座的人已经抬起强有力的手揽上她的腰,不容分说地把她从副驾驶拉了过来,薄唇轻启,音色微哑地去捞她的腿: “刚刚我踢宁岳成那几下,不是因为共感,弄疼你了吗?” “刚刚答应你的,给你揉揉。” 他漆黑的眸底映着她一个人影子,里面还有毫不掩饰的占有,低低的诱哄声贴着耳畔传来: “宝宝,坐稳了。” “傅淮礼!我们还在外面!” “这里没人,乖~” “……” 最终,她还是没抵得过他的软磨硬泡。 这次,车内温度高得惊人,似能融化一切。 甚至她觉得,以后都再也不能直视傅淮礼这辆车了。 …… 宁家因为旗下产业和宁岳成挂职资质的事情,一石惊起千层浪,相关部门对宁岳成展开了立案调查,虽然还没有太多的进展曝光出来,宁老爷子也不知道是嫌丢人还是又心梗了,对外宣称自己去国外疗养了。 这件事情到最后,被众人最为津津乐道的,还是宁家和傅家公然抢人的事情。 在去慈善拍卖晚宴的路上,梨初还在拿着电脑整理着下周节目的直播选题,陪着她坐在后座的傅淮礼一会儿玩玩她的头发,一会儿扯扯她的礼服裙摆: “宝宝,下周的新闻选题里,还有没有关于我去宁家抢人的?” “我下周有空,要不我去做你嘉宾,再给你的粉丝朋友们讲一遍?” 梨初白了他一眼: “热度过去了。” 她被傅淮礼从宁氏庄园带走的名场面,已经在全城热度榜上足足挂了一周了。 这种事情,上一次榜是脸红,上一周的榜就是反复社死了。 求放过。 傅淮礼似是不太满意,把她连人带电脑抱到自己腿上,抬头吩咐孟庄: “再买点热度,把我捧红为止。” 第135章 回家再给你吃,我香香 梨初:“……” 前面开车的孟庄小心翼翼地回头禀告: “傅太太的哥哥向先生在压热度了,他说这件事给到宁家的惩罚可以了,太高调增加讨论度,万一有人再带一些不好的风向,会对傅太太不好。” 傅淮礼把下巴靠在梨初的颈窝里哼哼: “我看,是对他的心脏不好吧。” 不过孟庄刚刚左一句“傅太太”右一句“傅太太”地汇报着,梨初也没有否认,傅淮礼这会儿心情好到飞起,也不想计较,就没再提买热度的事情了,专心玩自家太太的头发和礼服。 “傅淮礼!你能不能玩你自己的?” “我们共感,都一样的,而且我要是玩自己的,怕你更受不住。” “……” 傅淮礼烦人起来,就跟男狐狸精似的,梨初坐在他腿上处理工作多少有点分心。 不过他也不催,就让孟庄先下了车,自己继续就在车上抱着她,陪着她把手头所有工作都处理完成才下的车。 就是,两个人单独呆在车上,把助理先赶下车,一呆就是半个小时以上,多少让人浮想联翩了些…… 甚至,下车的时候,她因为有些腿麻,人还是被他抱下来的。 成千上万的眼光投射过来,梨初觉得自己更说不清了。 傅淮礼倒是一副嫌自己还不够红的样子: “你下下周选题还够不够,要不你在这里亲我一口?” 梨初刚抬起手锤了他胸口一下,忽然瞥见了不远处,傅母正在和几个富太太相谈甚欢,优雅地挎着她那个稀有皮的包包,手上的钻石镯子熠熠生辉。 她几乎是瞬间自觉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再往旁边一步弹开。 傅淮礼全程护着她的腰,确保她站稳之后,眉头才微微皱起: “你属兔子的?”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裙摆,下意识和他拉开半臂距离: “你妈在。” 傅淮礼不以为意: “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我现在不仅有你公开认证的男朋友名分,还上别人的门公开抢人了,也就是说,我们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你在她面前跟我保持距离装不熟干什么,她又没断网。” 梨初语气认真: “她是你妈妈,我肯定没法不在意。” 虽然,傅淮礼这个家伙对她的明恋和迷恋最近已经彻底不装了,也开玩笑地把她的发带当聘礼,表示自己同意嫁给“她”,但身份和阻拦就摆在那里,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尤其,他们还瞒着全世界人已经领了证,她简直无法想象这种“胡闹”到时候会掀起多少的惊涛骇浪。 也不知道她哪句话又取悦到傅淮礼了,他的眼神陡然变得玩味: “怎么,怕自己忍不住扑上去吃了她?兔子什么时候改吃肉了?” 他这么一提醒,倒是让她想起当时在摄制大楼办公室——听他那通在高管面前给自己妈妈打的电话,把自己描绘得跟母老虎一样。迟来的怨念感从心底升了上来,梨初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哟~这副吃人的眼神看我干什么?哦,才发现她年纪大不好吃,决定吃我是吧。” “行,回家再给你吃。我香~香~” “………………” 傅淮礼本来就长得瞩目,是个出场没有Bgm都会自带高调的人,不远处那几个富太太很显然已经看到他们了,忙出声提醒傅母: “呀,那不是你儿子吗?热搜我都看了……诶,你怎么情绪不高啊?” “你儿子真勇,直接就跟宁家刚了,是不是接下来就要办婚事了?” “不得不说,你们家和向家还真有缘分,这向家儿子和你们家米米的婚事吹了,没想到你们家儿子看上他们家小养女了,这算什么,你当不了我妹夫我就当你妹夫,哈哈哈~” “其实这个女孩子长得是挺漂亮,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呀,就是可惜是个养女。” “听说是向家当时从孤儿院领养的,领养之前还做了不少体检呢,估计被之前的家庭弃养,吃了不少苦呢。” “……” 傅母的嘴角肉眼可见越来越僵。 她眼神不悦地往傅淮礼方向走的时候,显然感觉到自己儿子也没给自己什么好脸色,反而是梨初拉开了和傅淮礼的距离,温温柔柔地轻轻点头向她问好。 她心底突然有了几分主意,走过来热络地拉住梨初的手: “初初啊,前几天阿姨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呀,阿姨并不是嫌弃你养女身份的意思。” “其实阿姨还是很喜欢你的,跟你十分投缘,要不,你就到我们家来好不好?傅家往后就给你撑腰了。” 傅淮礼敏锐地微微挑眉: “你说人话。” 傅母笑了笑,在梨初的手上拍了拍: “我这不是和初初一见如故吗?我想着回头和向家打个招呼,我也收初初做咱们傅家的干女儿。” “初初,傅淮礼做你哥哥怎么样?以后他罩着你,就不会再有人拿你养女的身份说事了。” “走,初初,我带你去见见其他几位阿姨,跟他们好好介绍介绍你,刚好呀,他们几家都有女儿想要介绍给你淮礼哥,你也帮忙把把关看一看合不合适。” 梨初猝不及防地有些茫然:“???” 傅淮礼却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将梨初一把拉回到自己怀里: “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我今晚就去帮米米开个酒吧,再帮她找几十个一米八几的腹肌男模天天围着她,你去盯她吧,再认几十个干儿子回来,别一天天的有力气没处使,净使我身上。” 傅母黑着脸: “你小子在说什么胡话呢!” 傅淮礼轻哼: “不是你爱认干儿子干女儿吗?我这不是多找点人,帮你满足一下你无处释放的母爱。” “反正我话就撂这了,你敢上一秒认她做干女儿,我就敢下一秒上门求娶做你干女婿。” “刚好我有份买热度的预算还没花出去,不如待会儿趁机找几个记者采访采访直播一下现现眼,让大家都知道咱们傅家家风奔放,您亲儿子和干女儿‘兄妹情深’、情投意合、双向奔赴,相亲相爱一家人。” 第136章 关于求婚这件事情 梨初原本是想开口劝些什么的。 结果傅淮礼托着她的腰轻轻一推,将她拨到入口的方向,语调温柔得很: “先去里面等着,我很快就来,乖。” 她只好自己先进了慈善晚宴的会场里,找了个吧台的位置暂时坐下。 这场晚宴是慈善拍卖晚宴,漂亮的拍品正在提前陈列展示,里面不乏有漂亮的钻石耳环、名家真迹等等,但梨初无心欣赏,眼神一直往外头的方向瞟—— 不过,反正那是傅淮礼的亲妈,就算他们家的血液里都流淌着霸道、蛮横、不讲理,应该……也不至于打起来吧…… 刚喝了一口软饮,傅米米便小跑过来,一屁股挨着她坐: “初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哥呢?” 梨初顿了顿: “大概,张罗着去给你开酒吧了。” 傅米米:“??” 梨初面不改色: “带十几个腹肌男模可以天天围着你那种。” 原本站在一旁拎包的孟庄:“?!” 傅米米瞬间眼睛就亮了: “哇,最近我哥的心情都好成这样了?” “初初,你是答应我哥求婚了吗?让他这么愿意一掷千金!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我的亲亲嫂子!来来来亲一口!” 傅米米直接嘟着嘴就过来了,梨初一脸无语地抬起手挡住了她的唇: “想哪去了,没有的事。” 话虽这么说,梨初承认在傅米米提起“求婚”的时候,内心还是微微泛起了一点点的涟漪。 她和傅淮礼,算起来已经领证好一段时间了,虽然说,当时不是真的奔着两个人要结婚去的,所以,好像就跳过了这个环节: 之前,傅淮礼是在Le secret里跟她说了一句“这婚你跟我结,怎么样”,这应该不算求婚吧? 然后,好像就是他在L城的别墅说“那你跟我求个婚”,而她当时只丢下一句——“爱结不结”。 再后来,他们就结婚了。 是挺草率的。 傅米米随口问了句: “哦,对了刚刚听我妈说,待会儿要宣布认个干女儿,谁啊?” 梨初淡定地抬手指了指自己。 傅米米又一次被震惊了。 她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周边没人之后,压低了声音: “就因为……我哥一直很嫉妒你哥,所以他也要亲自当一下你干哥哥吗?” “嘶,知道他胜负欲强,没想到这么强,连‘哥哥’这个身份也要又争又抢啊?” 梨初:“……” 看来傅氏的基因里,除了霸道蛮横不讲道理,还有一项重要的遗传叫做“自我脑补”、“已读乱回”。 还没等她解释,傅米米忽然瞥了一眼前方,叫出声: “诶诶诶,你看,我哥在那!” 梨初顺着傅米米的手指看了过去—— 傅淮礼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会场,正在和几个富太阿姨聊天,看起来,倒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引得那些富太阿姨们频频点头。 傅米米“咦”了一声: “不是,我哥以前最烦和这些富太阿姨们拉家常了,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梨初很自觉地帮她补充了背景: “你妈说,他们几家都有女儿想要介绍给你淮礼哥,刚刚还要我也帮忙把把关,看一看合不合适。” 傅米米的三观再一次碎裂: “不是,我妈她到底在想什么?!” 傅母想什么,梨初还是很清楚的。 从之前想安排傅淮礼带温家到处走走,再到亲自去摄制大楼找她、认干女儿、把慈善晚宴变相亲现场,其实,这一连串的用意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 她忍得了,但傅米米是忍不了,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二话不说抄起了手机: “初初不用怕!我这就帮你侦查去!你待会儿接我视频电话,等我给你直播看看他们到底在聊什么东西!” 说着,就一副鬼鬼祟祟要上前线的样子。 想起傅米米上次在傅家跟她打视频电话直播,导致她在傅淮礼面前社死的经历,梨初连忙把她拉住。 “不是,初初你就这么淡定,一点都不担心?” 梨初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担心什么?是我不够漂亮还是不够优秀?” 大约静默了几秒,傅米米“啧”了一声: “看来,我哥那张属眼镜蛇的嘴不仅毒不死人,亲多了,还能把人变得跟他一样底气十足嘛!” “初初,我可太喜欢你现在这个自信了!” 说完,直接一把将梨初抱得紧紧的,几乎把她整个人从吧台椅举起来转圈圈的程度。 就在梨初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傅淮礼的眼光瞬间投射过来了,与她不偏不倚地对视上。 一想到,自己还是和他共感的状态,梨初连忙把米米推开—— 与此同时,她的手心恰好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梨初:“……” 傅淮礼跟富太太们聊得那么开心,捏她手心干什么? 而且,他既然和自己对上眼神了,也该知道自己看到他正在和那几个富太阿姨聊天,为什么不跟她解释一下? 上次小金通风报信傅母在她办公室,他都会晾着跟他开会的一屋子高管,暂停会议打电话来…… 手机一震,梨初急急忙忙拿起手机。 看到的却不是【AAAA傅五岁】,而是【向飞临】: “哥?” “初初,你到了慈善晚宴现场了吗?” “嗯,哥,你也要来吗?” 向飞临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暖和煦: “是,我刚刚有些事耽搁了,现在在路上了。刚好今晚我有些重要的事跟你说,待会儿,你跟哥哥坐一起吧。” 他很少用不是用询问的语气,而且话才刚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梨初还想说点什么都没来得及。 她又看了一眼傅淮礼的方向—— 他身边又换了一波富太阿姨。 行情还真好。 不解释就算了,她其实也没有很想听。 尤其他现在聊得那么开心,再加上到时候慈善拍卖晚宴正式开始,傅家人的座位肯定是连在一起的,她也没必要去碍傅母的眼。 想了想,便顺手给【AAAA傅五岁】发了条短信过去: [我哥有事跟我说,今晚,我跟我哥一起坐。] 短信才刚发完没多久,正准备起身离开,忽然一道身影横在她面前,所有阴影打在她的身上。 紧接着,她的手臂被人不容分说地拉起,一直拉着她一路往楼上的方向走。 慈善拍卖晚宴的二楼,是给各个贵宾准备的vip休息室,被一路攥着手臂的梨初只听得“砰”一声房门关上的声音,在还未来得及开灯的一片漆黑中,背撞到墙上—— 男人已经压着她的唇吻了下来。 第137章 宝宝,叫哥~哥~ 整个世界仿佛忽然之间被全部拉上了窗帘,静谧漆黑一片,虽然梨初的眼前只有黑暗,但并不感到害怕。 她的背后垫了只手,整个人都被熟悉入骨的气息完全笼住,那是傅淮礼的味道。 他的吻流连地往颈侧偏,她红着耳根拍了拍傅淮礼的胸膛,缓缓开了口: “你妈呢?” 傅淮礼没有停,下巴在她的耳廓上蹭了蹭,声音低哑: “你找她干什么,准备找她确认一下什么时候官宣,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做我妹妹?”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对着她的耳垂轻咬了一口: “本来我之前还在想,要不要让孟庄来给你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恋兄倾向’的病症。” “现在好像用不着他看了,恋兄就恋兄,现在轮到我是兄了,来,叫哥~哥~” 他嘴上说着让她“叫哥哥”,手上却已经不老实地拨开了她披散在背后的长卷发,顺势从她礼服原本的v型露背边缘滑了进去—— 面对他如此不要脸,梨初简直又气又恼,直接抬手就去捂住傅淮礼的嘴,生怕再从他嘴里听见什么大逆不道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兄妹情深”的话来。 结果,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竟然就这么顺势亲了一口她的手心,还不忘亲昵地咬了一口。 简!直!变!态! 她红着脸收回了手,结果又被他得逞,手指指缝被人探入,重新按回了墙上—— 呼吸声很快就在幽寂的房内起伏交缠。 傅淮礼全程吻得很重,带着爱不释手的、又狭隘的想据为己有的浓烈情绪。 有限的氧气就这样一点点被蚕食,梨初无助地攥紧了他的衣领,在他怀里急促而笨拙地呜咽着。 傅淮礼托在她后背的掌心,在那一片滑腻的背上轻轻掐了一把,低声哄着她: “叫哥哥~” 几乎缺氧的梨初当场迅速审时度势,不能在这种楼下人来人往,事实上又很私密的场合惹他,很乖巧地顺他的意: “淮礼哥哥~” 他的回应透着餮足与愉悦: “真乖,那今晚跟哥哥坐一起。” 梨初:“……” 原来,他这个大醋缸子,是为了这个。 傅淮礼终于舍得抬手开了灯,慢条斯理地帮她整理好刚刚意乱情迷时扯皱的裙身,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全身镜,又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把手搭在门把上准备开门。 外头的脚步声听起来人来人往的,梨初抬头看向傅淮礼,瞬间意识到什么,蓦地拉住他手腕。 傅淮礼垂眸瞥她,眼底漫起浅浅一层笑意: “怎么,没亲够?” 他原本已经把门把手拧了四十五度角,轻轻“啪”一声又拧了回去,重新搂过她,俯身凑过来: “我也这么觉得,那再亲一会。” 梨初:“……” 她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包里拿出纸巾: “出去之前,擦一下。” 刚刚,他亲得太用力了,又偏偏她今天穿了礼服,搭配了比较鲜妍的妆容…… 口红,几乎全晕他唇上了。 他大摇大摆地顶着这暧昧的烈焰红唇色号出去,谁见了都会遐想……他们刚刚在这个休息室里做了什么的…… 在车上和他单独呆了半小时还不够,慈善拍卖晚宴之前,还要被他强行掳到这,偷偷摸摸地接吻…… 她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傅淮礼抬起拇指揩了一下唇角: “哟,我宣誓主权的小心思被人抓到了呢!” 他面朝着梨初微微俯下了身: “行~那这次先听你的,你帮我擦。” 梨初面无表情:“你自己有手。” 傅淮礼耸耸肩:“爱擦不擦,走喽~” 梨初:“……我擦!” 她显然带了几分情绪,粗暴地直接用虎口掐着他的下巴,纸巾用力按上去,一顿狠狠摩擦—— 傅淮礼不由得轻嘶一声: “轻一点,说了多少次我怕疼。” “要是肿了,谁问我都说是你弄的。” “……” “这张嘴你还得用很久呢,而且可好用了,能不能悠着点。” “……” 梨初认命地下手温柔了一点,内心腹诽着: 这嘴……有时候也不是非要不可…… 她仔仔细细地捏着他的两颊,又给他检查了一遍,确认唇妆都被擦干净,连不小心蹭在他西装外套上的粉底都处理干净了,吩咐他: “你先出去,我在这里补个妆,估计十分钟再出去,我们错开走。” 傅淮礼眉头微挑: “哟~怎么又搞地下情?” 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对了,现在我们玩的是伪骨科对吧?” 梨初:“……” 两秒后,vip休息室门被打开,傅淮礼整个人被硬推了出来,西装裤上还有浅浅的一个尖鞋印。 此时,傅母正在一楼穿过错立而站的富太太们,抬着头到处寻找自己儿子的身影,而那些富太太们的闲聊声,又正好大到让她忽略不了的程度: “欸,你们知道向家那个梨初吗?我以前经常看她节目,主持得可好了,本来啊想去找向家拉拉红线,把我儿子介绍给她的,没想到,就被傅家抢先了!” “前段时间宁家那小子不就是觊觎她漂亮能干,想要生米煮成熟饭,然后被傅总给力挽狂澜的吗?但凡傅总要是晚去一步啊,这绝世的好媳妇,还有傅家什么事啊?” “诶诶诶你们刚刚有没有吃到最新的瓜,听说傅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其实我有个远方侄子特别喜欢她,要不傅家赶紧官宣,别在一起了,我让我侄子去追追试试!” “傅家原来这么不识货的?看不出来啊,那我赶紧让我儿子回去换身漂亮衣服,再买束花买个礼物,来排个队。” “……” 傅母这一路,越走越慢越走越慢,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挂不住。 二楼的傅淮礼就这样饶有兴味地双手交叠,靠在栏杆上看着,缓缓勾起唇角。 傅母抬头看见他,连忙走了过来,再开口时已经是不一样的语气: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初初呢,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傅淮礼答得漫不经心: “怎么,你觉得你亲儿子,是那种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拉着你看上的干女儿光明正大找个休息室激吻偷情的人吗?” 傅母:“……” 难道不是吗? 那确实是她亲儿子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下一秒,傅淮礼的语气莫名其妙染上了一丝委屈和哀怨: “都跟你说过,我好不容易又争又抢,才勉强得到男朋友的名分,你倒好,一顿搅和,现在她连今晚晚宴都不跟我坐一起了,说要避嫌。” 傅母莫名有些心虚,在傅淮礼掀起眼皮的冷淡眼神里急忙强调: “我真的不是对她有意见,初初这孩子是挺好的,我只是觉得,她是个养女,而且前几天又被宁家抢过去,咱们家和宁家又……” 傅淮礼不耐地打断她: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傅母有些哑然。 “宁岳成想要她,他爷爷和姑姑都知道设计她谋划她把她诓骗到庄园去;还有那个整天想把我墙角挖回去的向飞临,他也有个妈帮忙。” “你看看你,简直就是向飞临和宁家派到我身边的卧底。” 傅淮礼眉眼隐着利锐冷峭,说出来的话阴阳怪气的: “你不帮我就算了,一天天净给我使绊子拖我后腿,净上赶着帮着别人欺负我~” 傅母瞬间就破防了: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帮着别人欺负我儿子!” 梨初在休息室里补完妆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傅淮礼和傅母一左一右就这么守在休息室门口等着她,差点错愕到,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迈左腿还是先迈右腿。 傅母再次拉起梨初的手: “初初,其实我跟你说的那些,包括要认你做干女儿、让你帮忙把关看看那些富太阿姨的女儿,都是我自己单方面一厢情愿,淮礼都是不知情的呀。” 梨初顿了顿: “我知道。您认为我配不上他,所以想为他物色一个般配的,站在您的角度是可以理解。” 可梨初越大度,傅母就越破防。 之前她说的那些话可真不中听,也就是梨初没跟她计较,换个心眼小的,哭一哭闹一闹,在傅淮礼枕边挑拨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少不得受影响。 傅淮礼在一旁添油加醋: “你看看,人家现在多淡定。” “这不是拜你所赐,她现在不~要~我~了~” “你说说,这可怎么办呢?” 第138章 傅淮礼,把初初追回来! 梨初刚想一手肘打在傅淮礼胸口上,让他别再茶了,却想不到傅母竟露出一脸“包在我身上”、“我捅的娄子我自己会补”的表情: “初初,我问你,你对淮礼还有感觉吗?” 梨初一脸懵:“啊?” 她这一个“啊?”,瞬间让傅母更绷不住,直接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语重心长地拍了又拍: “初初,我家淮礼其实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又专一。” “我之前给他介绍很多女生,他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一门心思就在你身上了,所以你跟我家淮礼一起,绝对吃不了亏的!” “你真的可以放几百个心,哦对了,还有就是你跟他结婚了之后,绝对不会有婆媳关系问题,我可以出钱不出现,你就当我跟死了一样就行!” 在梨初的一脸错愕中,傅母转过了头,看向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的傅淮礼: “你妈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 “人家初初是个多好的姑娘,她不要你了,你就不能更不要脸一点,好好给重新追回来吗?” 说完,她捋了捋自己的发丝,重新扮上优雅的模样,矜贵地睨了自家儿子一眼: “好好追啊,要是追不回来的话,就别回家,我都嫌丢脸!” 梨初:“……” 傅母这个态度,转变得实在过于突然了。 明明在进慈善拍卖晚宴的会场之前,她还对自己诸多防备,要认她做干女儿、断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念想,并且还拉着傅淮礼去见各个富太,心系着为他另牵红线。 可这一进会场,突然就变成为他们俩的感情站岗到底、保驾护航的模样,甚至还扬言,让傅淮礼别回家了…… 她不由得满腹古怪地瞥了一眼傅淮礼: 她在进会场之前,确实是在傅淮礼面前说过,自己会十分在意傅母对她的看法,但……这个家伙到底怎么说服他妈妈的? 难不成,正如他之前随口诓骗她的那样,他还真会什么法术咒语的,给这慈善拍卖晚宴的会场大门施了什么降头法术不成? 而此时此刻的傅淮礼,似乎并没有把自家妈妈语重心长的话放在心上,还在那里阴阳怪气的: “你以为这样就行了?” “刚刚顾氏的老夫人已经差人去买花了,要给她儿子说亲呢!” 傅母的胜负欲瞬间就上来了: “不就是花吗?我现在就去定!加急加价让他们给我闪送过来!” “不,我还要买断周边所有的花,全给咱们家初初!实在不行,把附近花店全盘下来……对,就是这样,我这就打电话给孟庄,让他去办。” 傅母这副又争又抢的模样确实把梨初吓得不轻,她连忙开口: “阿姨,您别理傅淮礼,他就是满口开火车——” 傅淮礼显然没有劝阻的意思,保持单手插着兜的慵懒模样,甚至还看热闹不嫌事大: “哦还有,林氏老夫人那侄子你记得不,他刚刚好像回去取他们的祖传玛瑙戒指了。” “说起来,就连宁岳成那便宜姑姑,都知道见面礼要送个珍珠手镯什么的。” 傅母更气了: “呸!他们家的玛瑙戒指值几个钱,丑不拉几的,跟坨什么玩意儿似的。” “还有那什么珍珠手镯,就那几颗小得可怜的淡水珠也敢拿出来,磨成粉我都不敢往脸上敷!” 一边说着,她甚至干脆把手腕上那个熠熠生辉的钻石手镯取下来,一把将梨初的手拉了过去,“咔哒”一声,直接按在她细细的手腕上: “初初,我跟你说,要戴就戴妈这个,妈这个才好看!” “你看,这东西多衬你,简直就像天生长在你手上似的,就该是你的!” 傅淮礼嘴角轻勾: “哟,刚刚还一嘴一个‘阿姨’,现在都自称‘妈’了!” 傅母反瞪了他一眼,仿佛他不该多嘴提醒,就让她这么忽悠过去一样。 大概顿了几秒,她原地扯了扯嘴角: “刚刚我们家庭医生跟我发了短信,说我最近对‘阿姨’这个称谓过敏,要尽量避免。” 梨初:“……” 还能更扯淡一点吗? 所以,这就是傅家人写在基因里的霸道蛮横不讲道理,还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吗? 毕竟是钻石手镯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哪里敢就这么收下,正准备褪下来,傅母却将她的手交到傅淮礼手里,顺势双手捂住心脏,语气里还带着颤抖: “我们家庭医生还说了……说我要是送礼物被拒绝,很容易因为没面子,引发心肌梗塞的。” 她斜着眼睛,又半眯着看向傅淮礼的方向: “当然,如果儿子不争气,追不回女朋友,也同理。” 梨初对其演技与反应叹为观止的同时,反倒是有些无措地看向了傅淮礼。 傅淮礼只是哼哼了一声,在旁边慢悠悠表示: “既然给你了,你就收着,不然她的攀比心无处释放,真的要梗塞了。” 趁着傅母还陶醉在自己的表演戏份里,梨初压低了声音凑近傅淮礼: “所以,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她算是大概知道,刚刚傅淮礼去跟那些富太阿姨们聊什么了,只是,她们怎么平白无故这么配合…… 傅淮礼耸了耸肩: “人格魅力。” 梨初回了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傅淮礼只好又补了一句: “外加人均一个稀有皮的包包的钞能力而已。” 梨初:“……” 与此同时,慈善拍卖晚宴的音乐响起,傅母陡然又像想起什么一样腰背挺直: “开始了,走走走,我们一起走。” 她不仅拉着梨初走,还故意拉着她那只戴了钻石手镯的手径直挽在她的胳膊上,招摇过市: 不得不说,这个钻石手镯戴在梨初手上,是真的好看。 细白的手腕上,钻石闪闪发光,衬得人愈发高贵典雅。 以至于傅母十分满意地、故意高调路过那些富太面前,语气一句比一句夸张: “哎呀,顾老夫人幸会幸会,介绍一下,我家淮礼女朋友。对对对,热搜都看了吧,我刚给她买下一整条街的花店来着,没办法,这女孩子,天生就应该被宠着!” “养女怎么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往后,初初就是我们傅家的宝宝了!” “哎呀呀,林老夫人你好你好,你那单身三十年的大侄子还好吧?准备什么时候跟我们淮礼一样,谈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回来呀?” “干女儿?是谁空耳又不负责任乱传出来的谣言,这儿子的女朋友,四舍五入就是准儿媳,再四舍五入不就是当自家女儿疼的嘛!” “宁家?他们那小子也配跟我们淮礼比?想要跟我们家抢儿媳妇,痴心妄想!” “……” 傅母就这么热情地拉着她,几乎是绕了整个会场一周,跟所有的富太都主动打了一遍招呼,才拉着她坐下。 梨初是硬生生被她按在首排的皮绒豪华座椅上,位置就在傅淮礼和她中间,并且傅母甚至让人把自己的羊绒披肩都拿过来,亲自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围上。 梨初好像大概是知道,傅淮礼这生性高调的基因是从哪里来的了。 就在傅母给她披披肩的时候,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一身浅灰色西装的向飞临,此时的他正在把自己的手机放在隔壁的座位上,像是特地给她留了个座。 碍于刚刚向飞临确实来电邀约了她同坐,只是……那会儿她没来得及拒绝,也没想到傅母会突然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弯,还硬拉着她一起坐。 她只好压低声音跟傅母商量: “阿姨,我看到我哥来了,他刚刚有找我,我先去跟他打声招呼就回来。” 傅母眼底都是笑意: “那你早点回来,妈等你。” 这句“妈”,贼大声,几乎半个会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射了过来。 梨初耳根热了又热,点了点头就起身要走,结果路过傅淮礼的时候,被“啪”一声抓住了手腕: “怎么,有了新‘妈’,就忘了男朋友?” “你这喜新厌旧的方式很特别啊!” 梨初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顾着跟傅母解释,倒是忘记旁边还有个大醋缸子了。 她俯下身,好声好气跟哄小孩一样: “刚刚我哥说有事跟我商量,才让我跟他一起坐来着,现在我坐这,你高低得让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解释一声,好不好?” 傅淮礼倒是没有阻拦,只是仰起头: “凑这么近,想我亲你呀?” 梨初:“……” 忽然,不远处的闪光灯闪了一下,梨初被刺眼的灯光闪得转过头,发现是傅母正合不拢嘴地举着手机准备拍照。 这……更社死了。 傅母打着哈哈: “不好意思啊,忘关闪光灯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打死她也想不到,她这个人前高冷得要命死要面子的儿子,跟梨初待在一起的时候……还真的,怪不要脸的。 偷拍被抓包了,她只好假装拍慈善拍卖晚宴现场布置一样,默默把手机移开。 可显然,已经太迟了,这开场前突如其来如白昼一样的闪光,已经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了过来,包括向飞临的。 梨初尴尬地刚想直起身子,却反被坐着的傅淮礼抬手一勾,在她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好了,去吧,别太久。” 梨初最后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红着脸、在众人啧啧称叹的起哄声中,跑出会场座位的。 刚站稳,想要仔细找找向飞临坐哪里的时候,向飞临已经不知从哪里走过来,拿起一方手帕,语气温柔: “跑这么急,都出汗了吧?” 说着,抬起手帕,就要往她左脸上擦。 毕竟心系傅淮礼还和自己共感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梨初连忙直接从他手里接过手帕: “谢谢哥,我自己来就好。” 向飞临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手腕上的钻石镯子,声音慢悠悠的,眉头却拧成了一团: “傅淮礼的妈妈送的?” “怎么好端端的,要收人这么贵重的礼物。” “小时候我就告诫过你的,不要随随便便收别人的东西。” 第139章 她可以和傅淮礼公开了【含加更】 那种熟悉的、被教导主任拉到教室走廊训斥的感觉扑面而来。 梨初感觉好像回到小时候——那时偶尔有同校的少年偷偷在她的书包里塞小零食小玩具,她就会在向飞临的脸上看到这个眼神,那种让人心虚生怯的眼神。 只是现在……她总不能实话实说,是傅淮礼用了几十上百个稀有皮包包,唤醒自家母亲争夺儿媳的胜负欲,然后她就被硬塞了这个钻石手镯。 她理由还没编出来,向飞临便开了口: “你在宁家那会儿拒绝他们家的珍珠手镯,就做得很好。” “你和淮礼才刚在一起不久,就收了人家长辈这么贵重的镯子,免不了旁人会闲言碎语些什么,尽快把这只镯子还回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他一直都知道,她最害怕的,就是被闲言碎语。 梨初抿了抿唇,抬手摩挲着手腕上那个镯子,有些犯难,小心翼翼地开口: “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且不说刚刚傅母把事态上升到身体健康的程度,这把礼物还回去,难免有一种不尊重别人心意的感觉。 就像小时候向飞临让她把礼物还回去,她最终都是厚不起这个脸皮,偷偷找个地方挖个坑把东西埋起来。 那些少年的心意,现在坟头草都有五尺高了。 但随地挖个小土坑,埋这个价值连城钻石手镯的事情,她是真的有些做不出来。 她把态度软下来,试图让向飞临接受这个镯子: “哥……” 向飞临打断了她: “喜欢钻石?” 梨初这回厚脸皮了:“嗯!” 向飞临温柔的声音里透着笃定: “喜欢钻石,哥哥就给你买更多的,就跟小时候一样。” “好了,初初乖,把这个手镯还回去,位置我帮你留了,还完手镯,就过来。” 梨初从“跟小时候一样”那句话就开始发怔了,丝毫没有留意到向飞临要她去跟他坐一起的事情。 她突然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当年她去埋完小礼物的时候,回到房间里就会莫名多出一份几乎一模一样但显然更大尺寸一些的礼物。 不过当时她心虚,也没管那么多,就给一起埋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很快被一声熟悉的声音打断: “哟,在这呢,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傅淮礼抬手一兜,将梨初一把兜回了自己怀里: “都这么大人了,还找不到回去的路呢!要我来接~” 梨初嘟着嘴小声嘀咕着: “我哪有让你来接了,还有,我记得回去的路。” 听到她的措辞是“回去”,向飞临扯了扯嘴角,也没有再坚持些什么。 傅淮礼正准备兜着她的肩头转回去,梨初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她抬起头: “对了哥,你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刚刚,只顾着聊钻石手镯了,差点忘了正事。 向飞临微微一笑: “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跟医院请辞了,我现在有新的工作了,是血小板短缺症不受影响的工作,薪酬理想,上司也很器重我。” “更重要的是,往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拿我的前程来威胁你了。” “另外,工作地点在L城,我的户口也会先迁出向家暂时移到L城去。” “确实是因为工作原因,不是因为上次说的,为了你要和我妈划清界限,想着要提前跟你打声招呼,免得你有心理负担。” 他身为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周到。 梨初甚至不敢想象,要是她是通过别人知道向飞临的户口从向家迁出去,联想到当时他在宁家庄园说的那些狠话,会在心底内疚内耗多久…… 她是真心替他能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而开心,从妹妹的角度替哥哥感到开心,便下意识伸出手: “恭喜你,哥!” 傅淮礼轻哼了一声,直接把梨初的手薅了回来: “确定是因为工作就好,不然肯定有人以为你贼心不死呢!” 毕竟,往后梨初和向飞临就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了,关系多多少少,就可以有点不一样。 虽然,也没机会了。 梨初狠狠地瞪了傅淮礼一眼。 傅淮礼一副在“管束”下瞬间变得乖巧的样子,连说出来的话都带了一点冠冕堂皇的意味: “恭喜哥哥,前程似锦,放心去吧,这里一切有我。” 向飞临:“……” 明明就是因为哪哪都有傅淮礼,他才不放心。 梨初最后是被傅淮礼连拉带拽地往回拉的,在路上的时候,梨初忽然想起向飞临的嘱托,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拍了拍傅淮礼,示意他把她左手松开,随后把戴在左手的钻石手镯褪了下来,递给了他。 傅淮礼只是慵懒地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很顺手地帮她把手镯接过来,又换了只手给她套了回去,动作娴熟又丝滑: “碍着你跟我牵手了是吧,那就换一边。” “反正左手边的人都看过这钻石手镯了,现在换右手边的人看,还挺高调的啊你!” 梨初:“……” 他这张嘴总是没个正形,才会噎死人不偿命。 起初,梨初也每天都在他日常已读乱回的无语中度过,可后来伴随着在傅淮礼身边越来越久,她也就明白了: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也比任何人都要介意,只是用一张毒死人不偿命的嘴,把他不想要的意图或者答案给掀过去。 故意装傻又嘴硬,还不服输,死要面子。 梨初又把镯子努力褪了出来,找了个理由哄他: “这个太贵重了,我怕丢,你先帮我收起来好不好?” 镯子还没撸到手指的位置,又被傅淮礼给撸了回去: “那我今晚就加急给你定制个钻石链子,直接给你锁手上,手在镯子在。” 梨初:“……” 她最好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哥刚刚跟我说,觉得我接受这个镯子太合适。” “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在别人看来,我们刚交往,确实不适合戴你们家的手镯。” 手镯这种东西,无论是傅母的钻石手镯、宁岳成妈妈的遗物珍珠手镯、还是边葵姨当时给傅米米的羊脂白玉手镯,都是心照不宣传给儿媳妇的。 虽然说,她和傅淮礼确实已经领了证。 但总归,不一样。 听完她的话,傅淮礼这次倒是没有再阻拦她脱镯子了,顺着她的意,把还带着她体温的镯子放进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口袋。 他没有再插科打诨,一张嘴就毒死人。 昏暗的灯光打下来,他的侧脸轮廓锋利而寡淡,仿佛洒下一层阴影。 梨初看得出来,他有点不高兴了。 她胸腔里的心脏,甚至能够共感到一丝微微的落寞与钝痛感。 这熟悉的感觉,倒是让她忽然想起,在当时决定参加恋综的时候傅淮礼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就为了你哥?] [小梨初,你是为了你哥而活的吗?] 她记得他说完这两句话后,罕见地抽了许久的烟…… 明明,不是这样的。 梨初生怕他又误会了些什么,连忙出声解释: “我不是因为我哥不开心,才拒绝这个镯子。” “只是我觉得现在戴不合适,虽然我们领证了,但总归还是少了一些程序,现在这样,太急了。” “你先帮我收起来,等合适了,我再戴好不好?” 对此,傅淮礼又有了自己的理解: “所以,你要先跟我公开?” “行,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答应了。” “这个场合确实挺合适的,人又齐。” 说完,用力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后台的方向去。 梨初瞬间就慌了,下意识用力挣脱开他的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这一次,他罕见地没有回捞起她的手腕,只是自己一个人转过了身: “既然没有那个意思的话,那你就先回去坐吧,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梨初错愕在原地。 她试图伸手去抓,却没来得及赶上他迈出的大步伐,就这样看着傅淮礼的身影,似乎很落寞地……往门口的方向去…… 他走了。 就因为,她好像在拒绝了他妈妈的钻石手镯之后,又一次拒绝了和他公开领证的关系。 梨初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底也涌出了一丝隐隐的、深重的落寞。 又是共感他的吗? 还是说,这次是自己的。 其实,如果他刚刚真的拉自己上台,拉着她的手宣布些什么…… 好像……也不是一件那么可怕的事情。 甚至,她好像还有些期待,他会怎样宣布这个事情,吓整个世界一大跳。 可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梨初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原来,她潜意识竟然觉得,可以和傅淮礼公开了。 她以前,觉得自己是向家的风筝,而飞临哥哥就是那根线,她知道自己有家,却一直飘在天上,向家的人想把她往哪个方向扯,她就得去哪个方向。 她每天都在盼望着那根线赶紧往回收,她可以落回到地面上。 可现在,她好像没有那么盼望了。 她遇见了她的风,稳稳地一路托着她,让她自信昂扬越飞越高,不担心坠落,她不再想往回看了,而是更想扬起身子飞进了更加鲜艳明亮的天空。 场上叫价的声音此起彼伏,梨初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像照进了一束光。 她转过身,向着傅淮礼的方向走去。 不行,太慢了,还是太慢了……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甚至拎起了礼服的裙摆,一路小跑了起来,任由长发肆意扬在身后—— 第140章 我们已经领证了 向飞临刚回到座位上,就有不少富太和富家公子主动过来跟他碰杯: “恭喜呀,没想到你们向家培养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优秀又漂亮。” “向小姐把傅总简直吃得死死的,向家往后肯定是不可限量,说实话,要不是你妹妹呀,我是万万想不到傅总热恋起来是这个样子。” “向先生久仰久仰,我是医药集团的,下周我们小公司有个沙龙,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赏脸?如果您妹妹和傅总能一起当然更好了。” “向先生您未婚吧?听说您是学医的,巧不巧,我有个远房表妹也是学医的,改天一起出来喝杯东西?” “……” 所有人的字里行间里,俨然已经把他当成是傅淮礼的大舅哥,一个个脸上都堆着谄媚和迎合的笑。 一向待人处事礼貌周到的向飞临却笑不出来。 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橄榄枝一根接一根抛过来的时候,分明像极了短小精悍的利刃,直接往他心口里戳。 傅米米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在了向飞临身边的位置,举着酒杯: “哟,这不是我的前未婚夫哥、现在我哥的大舅哥嘛,现在论辈分的话,我该叫你啥?” 向飞临拿起自己放在空座位上的酒杯,放低杯口与她轻轻一碰,视线依然只在第一排位置附近晃悠,漫不经心答了一句: “叫名字。” 傅米米大概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刀捅得不到位: “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又要成为一家人。我瞧着,你这个妹婿,我哥是做定了。” 向飞临视线缓缓收回,垂下眼,将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他怎么也找不到初初的身影,似乎,连傅淮礼也看不到了。 傅淮礼,又一次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他的初初带走了吗? 原本,他刚到会场的时候,就看到梨初一个人坐在吧台边,本想走过去,结果傅淮礼与他擦身而过,抓起梨初的手腕就往楼上带。 全程自始至终,梨初都没有发现他这个哥哥就站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 再后来,二楼的房间门就关上了。 他跟了上去,原本想敲门,却隔着门板,听见傅淮礼低声诱哄的声音: [叫哥哥。] 向飞临只觉得脑子瞬间“嗡”了一声,以至于梨初回应的声音他没听清,最后只听到傅淮礼又接了一句: [真乖,那今晚跟哥哥坐一起。] 所以,刚刚,在他没听清的时候,她是不是红着脸在他的怀里,叫他哥哥了? 向飞临只觉得整个人像是在沼泽地里迅速陷落,连腿都跟灌了铅一般。 他的初初是很乖,叫一声“哥哥”就足以让人心软,甚至想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捧到她面前,这一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可他的初初,已经很久没叫他“哥哥”了。 所以现在,连这个亲昵的“哥哥”的二字称谓……都已经不再属于他了吗…… 那时的他不忍心再听房间里的声音,心底发着酸离开。 一路上,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心脏,又像拧毛巾一样,用力捏了一把,直至掐出血来。 慈善拍卖晚宴第一个拿出来的拍品,是一条粉钻项链。 向飞临想也不想就第一个举起了牌子。 这个项链很漂亮,在灯光下折射出樱花初绽一般的柔光,周围密密镶嵌着的碎钻如繁星环绕,他刚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相中了。 这很适合初初,如果佩戴在她莹白的脖颈上,一定很好看。 而且初初刚刚也说了,她喜欢钻石。 她那么听话,应该会去还那个钻石镯子的,那这条项链,刚好也可以补偿给她,就像小时候那样。 此时此刻,傅淮礼不在也好!那这条项链,就必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傅米米本来心里就有些不甘,见向飞临势在必得的样子,一把揪住身后的孟庄往前拖: “就这个,我要了,给我举牌!” 叫价声此起彼伏,伴随着价格越来越高得惊人,几乎场上其他人都逐渐望价生畏。 谁都没有想到,慈善拍卖晚宴才刚刚开始,就上演了向飞临和孟庄激烈的拉锯战: “五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 “两百万!” “……” 而就在这拍卖场的人声鼎沸中,梨初已经拎着裙摆跑到了会场门口,由于跑得太急,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红毯延伸的长长台阶下,停着那台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傅淮礼颀长的身影正打开了车门。 他……是要离开吗? 梨初下意识有些慌,不顾一切地高喊了一声: “傅淮礼!” 话音刚落,她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从红毯上急急忙忙冲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这一次,她伸长了手,想拼了命抓住自己的风。 傅淮礼错愕地回过头,第一眼就看见那抹亮色的身影从台阶上、宛若一只不要命的断线风筝俯冲而来,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快速迈步向前,张开双臂,在她飞扑而来的瞬间,稳稳地接住了她。 怀里小小的身子还在喘气,却顾不得其他地伸手将他抱得极紧,几乎将他的西装外套揉得皱巴巴的。 他能共感到她的心跳,“砰砰砰砰”的一阵接着一阵,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跃出来。 傅淮礼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还跑得这么急,只知道,她撞进他怀里、抱紧他的那一瞬间,他好像也被全世界紧紧抱着。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了吻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刘海: “你这是,怕我跑了?” 梨初仰起头,眼眸晶晶亮像一头小鹿: “那个镯子,我很喜欢,那是我所在意的、你妈妈对我的认可和心意。” “所以我想戴着它,现在就戴。”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到大收到别人礼物就会惹向飞临不开心,还是因为暗地里爱慕了自己哥哥太多年,导致她面对感情第一反应就是回避与隐藏。 她习惯将感情深深埋藏起来,因为害怕说出来没人在意,更害怕说出来被人在意,然后编进流言蜚语里嘲讽。所以再澎湃的感性汹涌出来的时候,她都选择自己去消化与压抑,不敢理直气壮去面对一切。 明明刚刚看傅淮礼在跟富太阿姨们交谈介意到不行,只变成一句“不解释就算了”。 明明面对傅母一开始的质疑与“认干女儿”“给傅淮礼拉红线”心底泛着无数的委屈,也只变成浅浅的一句“我挺在意的”。 傅淮礼是每次都会出面帮她摆平,但这一次,她却不想再恃宠而骄了。 大概是怕自己看起来像是“出尔反尔”、“没安好心”,梨初直接踮起脚,在他的脸颊迅速亲了一口,语气坚定: “傅淮礼,你听着。” “我们已经领证了,并且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我戴那个镯子,没什么不合适的,并且不需要其他的程序,我戴。” 傅淮礼怔住了。 心弦被她这一吻和她的话语彻底疯狂震颤。 大概是嫌弃他反应太慢了,梨初直接抬手去摸他左右两侧的西装口袋—— 呃,外面好像没有东西,难道刚刚看错了,是放在里面了? 梨初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就抬手解看他的外套扣子,拉开,手探进内口袋一顿摸索…… 男人低哑地咳了两声,声音从头顶慢悠悠传了过来: “你突然从里面跑出来,就是为了来外面脱我衣服,对我动手动脚?” “现在你想要我的-欲-望,都已经克制不了成这样子了?” 梨初:“……” 看来治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只能用更无理取闹的方式。 她轻哼了一声与他拉开距离,撅起嘴,直接伸直手: “废什么话!赶紧的,帮我戴上!” “行啊,就怕你不敢戴。” 傅淮礼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抬起手,却没有握紧她的手腕,而是直接握紧她左手无名指的手指。 梨初错愕间,他缓缓从鼓起的西裤口袋,拿出了一个丝绒质地的小盒子。 她连带着心底汹涌而出的满腔勇气都一起彻底愣住,和静谧的风一起顿在了原地。 丝绒质地的小盒子缓缓举高到她面前,低沉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承认,我今晚很多操作都很居心不良,但其实让我妈送你那个钻石镯子的本意,就只是想哄你开心而已。” “你喜欢就戴,不喜欢就给你换一个。” “而程序,也是需要的,我答应你给足你恋爱的所有体验,就一定会给你。” 丝绒的小盒子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细细密密的小钻石连成一树梨花的形状,托起一颗极其纯净的硕大的绿钻,是极为精巧而罕见的梨子形状。 原来,他刚刚不是不高兴了离开,是来取这枚钻戒。 所以,他是因为她说“不合适”,想给她换一个别的首饰。 还是说,因为她说“不合适”,想给她补上应有的程序。 梨初的眼睫莫名有点沉: “这个是……?” 第141章 求婚成功 | 先把共感解除【含加更】 傅淮礼这会儿倒是嘴硬上了: “是,项链。”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把丝绒质地盒子里的戒指拿了出来,梨初这才发现,这戒指中间,确实串着一条钻石链子。 熠熠晶闪的链子一端,用一颗梨花形状的钻石托着整个绿钻戒指。 显然,项链和戒指本来不是连在一起的,但算得上是一套。 他缓缓按开了项链的搭扣,声音温柔: “我帮你戴上。” “至于这戒指,等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了,什么时候想戴了,我们再戴,不着急。” 如果戴了钻戒,在外人看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可他怕她又一次觉得“不合适”、“太着急”,甚至明明给她准备了戒指,却还要多余地备一条链子。 梨初还是更喜欢,看他霸道、蛮横、嚣张还不讲道理的样子。 她笑着伸出了左手: “我现在觉得手指怪冷的,你这个戒指,挡风吗?” 傅淮礼顿了几秒,几乎是迅速抬手捏住指根: “遮风挡雨。” 钻石链子瞬间被利落地取下,指环往她手指方向套的时候,梨初听见了双倍加速的心跳声。 她紧抿着唇,几乎是屏住呼吸,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被他握住的手指上。 傅淮礼混不吝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 “紧张啊?后悔了吗?” 梨初用力地把手往回抽: “对啊,后悔了,爱戴不戴。” “戴!” 也几乎是同一瞬间,那枚绿钻戒指轻柔珍重地沿着她左手的无名指滑了下去,尺寸刚好。 她这才瞥见了戒圈上的刻字[Li]: “这里刻的,是我的名字‘梨’吗?” 傅淮礼笑了一声: “全球仅此一款,是设计师‘礼’的署名。” 哟,还真巧。 傅淮礼抬起扣紧她的手,拥着她就要深吻下来,梨初却向后一躲,眼神示意他: “不是还有条链子吗?帮我一起戴上。” “你说要送我的,不能反悔。” “好歹是钻石,很贵的。” 说着,还自己将卷发扫到一边,在傅淮礼小心翼翼站在她身后系搭扣的时候,还不忘提醒: “回头记得给我的钻石镯子也定一条钻石链子,你自己答应我的。” 傅淮礼眸色又暗又深,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将她整个圈在怀里: “脖子和手腕都有了,不如脚上来也来一条,彻底把你锁起来,再加个铃铛怎么样?” 梨初:“为什么要铃铛?” 傅淮礼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包裹: “这样,逃跑有声音,我能第一时间发现。” 他的下巴埋在她的颈窝,沙哑着声音道: “晃起来,也有声音。” “就勾在我肩上晃,一定很好听。” 梨初的心倏地颤了下。 不知道是他描述的太详细,还是自己想象能力太强,那个画面顿时就浮现在了她脑海里,怎么晃都晃不出去。 梨初红着脸忍不住拿手杵他,却像是被他早有预料似的,反被他倏地一紧手臂,她的整个后背瞬间像是揉进他的胸膛一样,贴得紧紧的。 紧接着,他低头,在她的耳后亲了一口,随后紧紧捂住她的耳朵—— 她在出了宁家的时候就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原本是想等她的步调,等她慢慢走到同样的位置再亲口跟她说。 但今晚,他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耳朵被捂上的瞬间,周遭的声音全都消失了,梨初明显共感到傅淮礼的心底颤了一下,声带滚动着说了些什么,被他手掌隔绝的声音闷而含混。 梨初把他的手握了下来,转身去看他: “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傅淮礼耸肩: “我没有。” 梨初: “你有,我共感得到你的声带颤动,你说了三个字,是什么?” 傅淮礼眉头缓缓挑起,慵懒的唇动了动: “我说——叫,老,公。” 梨初:“……” 早知道,不问了。 傅淮礼牵着她的手往回走的时候,梨初抬起头,才发现向飞临就站在宴会厅的门口。 他的眼神好像很复杂,明明看起来很温柔,却有着她读不懂的底色。 原本梨初还多少有些心虚,结果傅淮礼丝毫没有任何拱别人小白菜然后被对方家长逮个正着的局促,气定神闲地晃了晃她的左手: “跟你哥打个招呼吧,hi~” “别忘了跟他说一下,你已经答应我求婚的好消息,让他沾沾喜气。” 他晃的,是她的左手。 上面,有一个再显眼不过的绿钻戒指。 在夜色中,折射着刺眼的光芒,足以闪得人眼疼。 梨初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他一下: “哥,你怎么也出来了?” 向飞临其实在这里站了很久。 他看见她主动向他伸出了手,看见傅淮礼掏出钻戒缓缓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看见他为她戴上项链从背后紧紧地拥着她、腰腹以下都亲昵地贴在一起,看见他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她羞得双颊发烫…… 自始至终,他深情凝望他的时候,她都没有抬起头,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此时此刻,她眼里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别人。 他沉沉地抬起手,将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递了过去: “喜欢吗?” 那是他花了近三百万这个几乎是冤大头的高溢价,抢拍下来的粉钻项链。 他不介意价格,一心只想给她最好的,只要她愿意脱下那个钻石手镯。 可眼下,她虽然手腕上没有了钻石手镯,但手指上戴着钻戒,连脖颈上的钻石项链,她已经有一条了。 傅淮礼见状又阴阳上了: “哟,妹妹有喜事,你个做哥哥的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太!合!适!吧!” 梨初坦坦荡荡接过,扬起好看的笑脸: “好漂亮,我很喜欢。” “谢谢哥对我的祝福。” 向飞临扯着酸涩的笑: “好了,外面风大,快进去吧。” “我在外面抽根烟再进去。” …… 梨初和傅淮礼走进会场的时候,恰好拍卖环节告一段落,所有人的目光伴随着那道大门打开,齐刷刷地聚集在他们身上。 一道道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尤其是梨初手上那颗硕大的、格外显眼的绿钻上。 傅淮礼故意压低声音凑在梨初的耳畔,声音戏谑: “怎么办,好像被发现了,怕了吗?” 梨初学着他的语气“嘁”了一声: “这个场合挺合适的,人又齐。” 她没有挣脱开他的手,也没有丝毫的退缩,就这么顶着那些注视一路走了进去。 傅淮礼就这样紧紧牵着她的手,光明正大、旁若无人地……几乎绕了整场一圈…… 遇到的富太太富家公子小姐们无不趁机寒暄攀谈,傅淮礼唇边含着心情极为荡漾的笑,极为自然地搂着她的腰,逢人就介绍: “梨初,今晚之前,是我女朋友,今晚之后,是我的太太。” 这场慈善拍卖晚宴筹集了超过几千万元的善款,金额最高的一笔莫过于向家公子拍的那条粉钻项链,但这些消息很快都烟消云散下去了,只剩下一条重磅消息霸在热搜上—— #万盛集团傅总向著名主播梨初小姐求婚成功! 回到家里的时候,梨初把向飞临送她的那个粉钻项链的首饰盒放在了梳妆台上,进浴室洗澡,水才刚刚打开,傅淮礼便从身后拥住了她。 人甚至在出浴室的时候,都是被他抱在身上的。 他心情极其好地深吻着她,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那般,转了两圈,把人一把放在梳妆台上,桌子上的东西通通扫到地上去。 那个装着粉钻项链的盒子就这样滚了两圈,到了窗帘深处。 梨初刚想扭过头去看什么东西掉了,下巴被面前男人用手指钳住: “叫老公。” “不叫。” “那我下次再提,今晚,先叫点别的。” 梨初甚至来不及服软求饶,整个人就被淹没在略带惩罚意味的狂潮里。 人在意乱情迷时,哪里还能记得掉了什么粉钻的项链。 …… 梨初在昏昏沉沉中,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毕竟在睡梦中被他空运到L城的经历都有了,这次她倒是淡定得多。 依稀中,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套了好几层严严实实的衣服,还是高领的。 她全程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像只猫儿一样蹭了蹭他的胸膛: “去哪?” 头顶的声音略微迟疑了一下: “你哥找你。” 梨初直接整个人坐直了起来: “他怎么了?” 手被人握住: “别担心,我已经联系了很多血液专科的医生先过去了,他不会有事的。” “他打你电话的时候,你刚好睡着了没接到,我洗完澡出来看到你屏幕有未接来电亮着,便用自己手机打回去了。” 他们抵达的不是向家,而是一处梨初都没有来过的房子。 梨初急急忙忙往上走的时候,向飞临躺在床上,身边围着一堆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为他止血。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好意思初初,我只是不小心……”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梨初毫不犹豫地挽起了袖子,但这次傅淮礼找来的医生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着急抽血,只是先用精密的仪器在一旁给梨初做着各项检查,确保她的体质没问题之后,才开始拿起棉签消毒。 傅淮礼全程握着梨初的肩。 就在抽血的针即将扎进去的时候,他眉头皱得很深,嘱咐那医生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凶: “你待会儿轻点。” 梨初想了想缩回了手,拉了拉傅淮礼的袖子压低了声音: “你要不要,先把共感解除掉?” 见傅淮礼的眉头皱得更深,梨初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忙解释: “我又不跑。” 大概,上次他解除共感,她立马跟他商量离婚的事情,给他落下了个“没良心”的印象和心理阴影了。 傅淮礼只是哼哼: “谁知道呢,防止你偷跑的铃铛还没买。” 梨初只好哄着他: “我这不是怕你疼吗?” “大不了,抽完血,亲一下,好不好?” 解除共感到底是怎么个解除法,其实她到现在都不太清楚。 唯一记得的,就是重新续上共感,可以靠“亲回来”续上。 傅淮礼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对着病床那边的方向陡然提高了音量: “抽完血要亲亲啊?这么黏人呢~” 第142章 大舅哥,这是我~老~婆~ 伴随着傅淮礼大胆又戏谑的声音落下,围在病床旁的医生和原本躺着的向飞临都同时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梨初只恨不得原地钻入地缝,最好这辈子都不要重见天日。 她堵着一口气,闭着眼睛拉起袖子: “您随便抽!往死里抽!” “我!不!怕!疼!” 明明自己紧张得紧紧咬着嘴唇,内心却忍不住暗骂着—— 就疼死你!疼死你!疼死你个傅娇娇! 结果医生把针头没进去的时候,梨初还是免不得蹙了下眉,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见傅淮礼眉头深了又深,还是腾出另一只手,像安慰一样拍了拍他的手背: “好了~乖,不疼。” “待会儿给你吃颗糖好不好?” 傅淮礼的手始终按着梨初的肩上,目光凝重地看着那个逐渐满上的血袋: “可以了可以了,不是说按照最少的量抽吗?!” “你们有没有什么人造血浆的,就不能兑一兑吗?” “……” 傅淮礼像尊大佛一样杵在这里,医生连半毫升的血都不敢多抽,连给梨初止血的动作都做得小心且利落。 就在医生拿着血袋往病床方向过去的时候,想过去看看情况的梨初被傅淮礼拦住了: “你出去外面沙发休息一下,我让医生给你哥做完治疗之后,会顺便帮他做全套身体检查。” “你也不用太担心,更不用为了自己没接到你哥哥电话而内疚,并且,特殊血型的捐献者我也在动用资源跨国界地联系了。” 温暖而坚定的话语传来的那一瞬间,梨初只觉得眼前的傅淮礼好高大伟岸——他好像真的放下了和自己哥哥的成见和胜负欲,也真的把向飞临当成自己的哥哥。 她仰起头看他时,眼睫已有些湿润: “傅淮礼,你真好,对我好,对我哥也好~” 傅淮礼“哼哼”了一声: “我没那么好。” “对你好是理所应当,对你哥好,主要靠小气。” “你放心出去休息吧,你哥这里有我,我可以保证他死不了。” 回想起来,上次向飞临住院,也是傅淮礼照顾的,还给他做了极其丰盛的饭菜来着,梨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放心地走了出去。 可就在她刚走出来的时候,恰好迎上一个女生刚从洗手间出来,语气算是关切: “飞临哥,他没事吧?” 面前这张脸,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尤其是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很漂亮,是让人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那种。 那女生还穿着牛仔上衣配白纱裙,好像,她也有好几件类似的搭配。 梨初的目光紧接着便不自觉地落在那女生左手无名指和小指上,那上面,恰好各有一个银灰色戒指。 这个款式和颜色其实还算常见,只是—— 另外一个习惯在左手无名指和小指上戴银灰色戒指的人,恰好就是傅淮礼。 女人,总是多疑且敏感的。 眼下,让她看见另外一个女人,与自己的男人在同样位置戴同样款式的戒指,心底那道弦总归免不了微不可闻地触动了一下。 还没等她发问,那个女人倒是坦荡地自我介绍了起来: “我是飞临哥新的助理——李木子,以前也在w城做医生。你就是初初吧?” “其实,小时候我也是和飞临哥他们一起长大的,不过十岁那年我就出国了,那时候你还没到向家来,所以我们就很遗憾地错过了。” 哦,并没有觉得很遗憾。 梨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度敏锐,她总觉得这位李木子口中故意提到的这个“他们”,主要包含了傅淮礼。 算起来,她应该是差不多在十三岁才加入了向飞临的圈子,在她印象中,去海边游玩堆沙子城堡那次,她才第一次见到傅淮礼。 不管怎么说,对方在年龄上也算长辈,梨初还算维持善意和礼貌地点点头,叫了一声“木子姐”。 李木子笑了笑,目光也落在她的戒指上: “我刷热搜刷到你被求婚成功了。恭喜你,戒指很漂亮。” 说完,她下意识把自己左手的两个戒指拿下来背在身后,一副不想让她看清的样子: “我并没有结婚,你也别误会些什么。” “这只不过是我从十岁那年就戴着的戒指而已。” 不是,谁问她了。 梨初淡淡地“哦”了一声: “那您十岁的时候手指就挺粗啊,戴了十几年戒指,手指都不带变形的。” 李木子:“……” 此时,孟庄带着医生从向飞临房间走出了来,那几个血液专家说会回去研究治疗的方案,又简单叮嘱了一下病人刚输完血,不建议受太大的精神刺激。 没多久,向飞临也自己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傅淮礼原本是双手插兜慵懒地走在他身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抬头瞥见梨初还站在门口,便忽然双手抬起来,扶上了轮椅的把手: “大舅哥~您不要着急哟,我来推你。” 向飞临:“……” 李木子迎了上去: “淮礼哥,你还记得我吗?” 傅淮礼的目光这才缓缓地从上至下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仿佛才看见她这个人一样。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谈不上太大的反应: “你哪位?” “我是李木子呀,小时候因为你的名字和我的姓氏连在一起,都是Li,飞临哥还经常开我们玩笑呢!我们也算是好久不见了,现在我是飞临哥的助理呢。” 李木子说话间,就伸出了手。 傅淮礼也不客气,直接把向飞临的轮椅飞快地转了个方向,差点没把人给甩下去。 而轮椅的把手,就这样稳稳当当地落在李木子伸过来的手上: “助理啊?那你的人,你来推吧。” 李木子扯了扯嘴角: “还好有你和初初,飞临哥才没事。这都差不多天亮了,你还有准点吃早餐的习惯吗?不如一起吧,我给你们都煮点面条。” “毕竟这么久没见了,大家都是老朋友,刚好,也可以一起叙叙旧。” 傅淮礼下意识先看向了梨初,她的心情好像没有特别好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个李木子跟梨初刚刚说了什么,这让傅淮礼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早知道外面有别人,他肯定选择把向飞临一个人晾在病房里,风干都行。 今天这个“旧”,他非叙不可了。 毕竟不高兴总得找个地方出出气,既然这李木子是向飞临的助理,那他就找机会捅向飞临两刀好了。 李木子把向飞临推到了餐桌边的时候,傅淮礼也远远地给梨初拉了张凳子。 向飞临挪了下轮椅的方向,往梨初的位置靠了靠,先开了口,声音还有几分虚弱: “今晚打电话给你也是个意外,但更没想到,是傅淮礼打回来给我。” 如果说梨初第一次在夜里没有接他的电话,让他多少有些灰心,可在凌晨血液流失意识模糊的时候,听到回电话的人是傅淮礼,对他来说更是当头一棒。 虽然他早就知道,初初已经搬走了,大概率已经和傅淮礼住在了一起,但真到了赤裸裸真相摆在眼前的这一刻,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傅淮礼直接默默拉开了向飞临的轮椅,又拉了凳子,挤在两个人中间坐下: “不用太感谢我,你好好保护自己的血管,别动不动就受伤坑我老婆的血,我就谢天谢地了。” 向飞临显然对他那句过于自然就喊出来的“老婆”颇有微词,轻轻咳了两声: “虽然是求了婚,但毕竟你们两人还没有结婚,属于未婚男女,就算是男女朋友也该——” 傅淮礼却眉头一挑打断了他: “哟~你就不知道了吧——” 第143章 我那么大一个求婚成功的女朋友 梨初想起医生刚刚的嘱托,连忙在桌子底下踢了傅淮礼一脚。 眼下向飞临受不得刺激,要是让他知道,她早就瞒着他跟傅淮礼领了证。 甚至,上次要不是他阴差阳错的阻挠,她和傅淮礼怕是连离婚证都扯了…… 这一连串的信息量,对向飞临的三观而言,就像是一个接一个的重磅炸弹,其摧毁程度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反正他已经接受了求婚的事实,到时候再找个机会跟他说是刚领的证,一切也算是水到渠成。 向飞临敏锐追问: “我不知道什么?” 傅淮礼在梨初一顿紧张兮兮的眼神示意中,慢悠悠接了一句: “没什么,我以为辛亥革命推翻封建主义的时候没通知你。” 是可以暂时不在他面前公开已领证的真相,但这刀还是要扎的: “说起来,你这,一大早还挺热啊~” 梨初下意识去看阳台的方向,门窗都是开着通风的,而且她被他套了件高领都没觉得热,他穿件衬衫哪热了……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傅淮礼开始抬手解扣子了,领口微微一敞,锁骨处一串牙印格外清晰。 刺目的红印子,让向飞临攥紧轮椅的手指骨节微微发白。 梨初瞬间双颊发烫,连忙不打自招地抬手主动去帮他扣。 傅淮礼微微一笑,眼梢扬起几分风流,看似跟她说悄悄话,其实音量就跟拿着大号喇叭没有区别: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跟你哥哥告状说是你咬的。” 梨初狠狠瞪了他一眼。 傅淮礼一副更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更不会告状说我背上还有抓痕。” “他这个做哥哥的,肯定不知道你这个妹妹还有这么彪悍凶残的一面,你在他面前形象好着呢,放心吧!” 梨初:“……” 向飞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原本送别了医生,打算上前汇报工作的孟庄默默提了提自己的高领,又默默走开了。 梨初咬咬牙,几乎是把他的领口摔回去的: “你扣不扣?” 傅淮礼麻利地扣上了扣子,几乎是直接一口气扣到了最顶,不忘转过头: “家里管得可严了,两位多担待。” 转回去的时候,连语气都瞬间变得宠溺,一副妥协又好声好气的样子: “好好好,答应你不给别的女人看,小气鬼~” 众人:“……” 傅淮礼话里话外的“别的女人”指的是谁,显然不言而喻,李木子扯了扯嘴角起了身: “你们先坐,我去看看面煮好了没有,再给大家准备配菜。” 向飞临幽幽地对着傅淮礼开了口: “木子和初初长得挺像的,以前,我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 人对于旁人长得像自己总是后知后觉,梨初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觉得李木子那张脸很熟悉了。 甚至,她们好像连发型和着装风格,都是一样的。 傅淮礼轻轻“嘁”了一声: “你想玩儿菀菀类卿的替身文学,可别带上我。” 忽然,厨房传来了“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梨初下意识站起身去看,却被傅淮礼一把护到身后。 此时,一阵黑烟从厨房传了出来,还有李木子十分抱歉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忘记鸡蛋不能放微波炉了……” 也不知道该说巧不巧,连不会做饭这一点,都很像。 傅淮礼皱了下眉,转过头问梨初: “还是我来吧,宝宝~你想吃什么?” 还没等梨初回答,李木子便抢先应了句: “那我们一起。” 傅淮礼原本已经站起来准备穿围裙,停住脚步瞥了她一眼: “你出门左转买两串炮仗,去我大舅哥卧室里炸着玩。” 李木子被哽得哑口无言: “……我只是想帮忙打个下手。” 傅淮礼眼皮一掀: “我那么大一个、已被我求婚成功的女朋友,为什么要你来给我打下手?” “欸,那个答应我求婚的女朋友呢,自觉点,过来帮我系围裙。” ……事儿真多。 梨初只好乖乖起身,眼见着就要够到围裙的带子,腰忽然被他单手一搂: “我们进去系,你哥和这位助理大姐都是单身,别早餐还没吃上呢,吃狗粮吃撑了。” 说完,厨房门直接严严实实关上了。 再打开的时候,傅淮礼一脸神清气爽、气定神闲地推着早餐车出来了,而梨初红着耳根、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口红显然淡了不止一个色号。 他显然心情很好地把推车里的早餐一一端到桌上:班尼迪克蛋、藜麦沙拉、培根芦笋吐司……每一盘都十分小巧精致。 李木子忍不住赞叹: “淮礼哥你真的很厉害,初初,我可真羡慕你。” “之前也有人这么说,后来她就被封杀了,收拾行李连夜离开了w城。”傅淮礼寡淡地开了口,“所以建议你就这么眼巴巴羡慕着就好,然后闭嘴。” 把菜式都端上来后,傅淮礼又从推车底部端了两碗清汤面,推到了向飞临和李木子面前: “喏,你们自己说的要吃面。” 敢情,那一盘盘的,跟他俩没关系。 一张餐桌,瞬间隔开了区别对待的楚河汉界。 向飞临低头夹了一口面,微微皱眉: “这面,是不是没放盐?” 傅淮礼缓缓启唇,一双眸子慵懒又淡漠: “我看你俩挺闲的,吃面还需要放盐吗?” “……” 吃完早餐的时候,梨初原本要帮忙收拾,李木子很贤惠地表示她来就好,傅淮礼索性也就不客气,直接拉着梨初就回去了。 人才刚被他拎到门口,傅淮礼却忽然抬起手,一把勾住她的后腰,单手将她抬起来一点,像是甩了又甩,往下放,来来回回颠了两三下。 梨初还被他举在距离地面十几公分的地方,挣扎着问他: “你这次又干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把你抖一抖,看能甩出几斤干醋来。”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赶紧问,我好一一回应,然后哄你。” 第144章 我是梨初,也是傅总太太 梨初顿了顿,目光落在他左手无名指和小指的戒指上: “你的戒指,是不是和女人有关?” 傅淮礼将她放了下来,认真凝视着她的眼睛: “是。” 梨初追问: “那你是很久之前,就开始戴了吗?” “是。” 梨初淡淡应了一声“哦~”,转身就坐进了车里的副驾驶座。 傅淮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手扶在车门上: “你怎么不接着往下问了?” 梨初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要求: “你能不能,不戴这两个戒指?” 傅淮礼的手顿了顿,但回答的语气多少有些散漫,就好像这事并不怎么重要: “都戴挺久了,风吹日晒这么多年了,摘下来的话肤色会不均匀,不好看,我怕你嫌弃我。” 梨初:“……” 怕肤色不均匀是吧? 行,爱摘不摘,她有的是办法! …… 就在傅淮礼送她去摄制大楼之后,她一个人悄悄去了附近的珠宝店。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且不管傅淮礼的戒指代表的是怎样的过去,只要现在与未来是属于她的就行。 她也霸道、蛮横且不讲理一回。 进了门店,梨初礼貌地跟柜姐点了点头: “您好,请问这边有没有无名指和尾指可以成套的男戒,价格无所谓,需要定制也可以,主要是想款式简约大方一些。”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些柜姐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一个个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起来: “见……见鬼了?” “不是……这怎么还有一个?” “这个才是……那位傅总太太……梨初小姐吧,跟昨天求婚热搜上那个,显然长一样啊?” “不是,如果这个是傅总太太的话,那刚刚进来那个是谁?我们问她的时候,她也没否认呀!” “……” 梨初落落大方地承认了: “我是梨初,也是你们口中的傅总太太。” “请问你们说的、刚刚进来那位冒充我身份的是哪位?” 柜姐们一刻都不敢怠慢,连忙引着梨初到贵宾区,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木子甚至已经换了一身和她颜色和材质接近的高领连衣裙,正将左手无名指和小指上的戒指优雅地脱在玻璃柜台上,选购着钻石细链: “就这一条,麻烦帮我把这两个戒指串在链子上,我想改成项链,低调一些。” 那柜台里的柜哥小心翼翼又谄媚地接过: “好的没问题,傅总太太。” 梨初适时地咳嗽了两声,那柜哥原本不耐烦地抬眼,结果一抬眼就整个人石化了: “傅……傅总太太?怎么两个傅总太太。” 李木子也回过头,语气倒是温柔且自然: “原来,是初初呀,这么巧。” “你看看他们,都把我认成你了,看来我们两个真的很像呢!” “我认识淮礼哥那么多年,他倒是没跟我说过,你跟我各方各面都这么像。” 那些躲在暗处的柜姐面上谁都不敢做大表情,私底下的群聊和发帖已经炸开了: [真的太像了!乍一眼谁认得出来啊!差点就得罪真傅总太太了!] [这一行谁不知道傅总就是常年左手无名指和小指戴着银灰色戒指的,早上看到这个假傅总太太戴着一样的戒指,我肯定以为这是他们的情侣款啊!!] [支持真傅总太太!打倒假傅总太太!我还有他们的签名照呢!当时他们上恋综的时候,我把照片发群里,你们还非说我是p的!不信我!] [也别一口一个“假傅总太太”了,傅总的那两个戒指可是戴了很久了,万一你们口中这个“假傅总太太”才是真正的归国白月光呢!] [谁懂啊!我就说来顶级珠宝店打工能吃上大瓜吧!] [……] 梨初走到李木子旁边的高脚皮凳上坐下,左手优雅地搭在玻璃柜台上: “发型、妆容、着装风格,并不是谁年龄大,谁就是先来的。” “连今天的衣服都对照着换了,算是煞费苦心了,说吧,为什么要刻意模仿我?” “怎么,喜欢我?对不起,你恐怕没机会了。” 李木子只是笑了笑,目光再度落在她那个硕大的绿钻戒指上,一副四两拨千斤的语气: “想不到,你的戒指上,也有Li的字母样式。” 还在向飞临那里的时候,李木子看似在和傅淮礼叙旧,已经把这句话暗戳戳说给她听了。 李木子的姓氏,是李li,和她戒指上刻着的Li,是一样的。 梨初不以为意地轻轻抬手: “不好意思,我名字里,也有Li。” “按照你对着号就爱入座的本事,这w城还有姓黎的、姓力的、姓利的,你去民政局门口还可以碰瓷一堆人。” “不过,这个戒指上的造型是梨子和梨花,如果您眼瞎心盲还没文化的话,就让这些柜哥柜姐们待会儿好好拿本百科全书,跟您科普两种植物的区别。” 第145章 她觊觎我的男人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又慌乱的叫声闹哄哄地从外面传来,伴随着玻璃疯狂碎裂的声音,只听得一句: “就是你这个女人!!你还我哥哥命来!” 一个身形彪悍的年轻男人举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满脸恨意地冲了进来,原本站在店门口吃瓜的柜姐们瞬间尖叫着躲避,乱成了一团。 那把水果刀还在一顿隔空乱挥,那男人显然情绪已经失了控: “我哥明明出车祸的时候,就只是受了轻伤!” “为什么送医院去不到半小时,就变成了脑死亡?!” 梨初本能地往后躲了几步。 她倒是想起来,这李木子曾经介绍过自己之前是w城的医生。 所以,这个持刀男人,是冲着李木子来的。 是意外的医疗事故吗? 那个男人冲进来的时候,看着玻璃柜台边过于相似的两个女人,明显愣了一下,举着水果刀的手似乎有点颤抖,像是一时间刀尖不知道应该朝哪边去一样。 李木子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故意看了梨初一眼: “你……认识他?” 轻飘飘又音量刚好的一句话,像极了一种身份提示,那男人在她这句“帮助”下,迅速锁定了攻击对象,直接举起那把刀就往梨初的方向去。 梨初迅速往侧边躲,一不小心腰磕到玻璃柜沿,疼得眼前直冒金星。 此时持刀的男人已是满脸燃烧着怒火,十足像一头发狂的、没有理智去分辨任何事物的野兽: “就是你这个jian女人害死了我哥!我现在就让你一命偿一命!” 她顾不上腰上的剧痛,情急之下,猛地一脚踹了刚刚那把带着轮子的高脚凳过去—— 男人被撞到了腿,往后踉跄了几步。 梨初顺势把李木子也拉了起来,把她的椅子也踹了过去。 其实,她发誓她很想把李木子也一起踹过去,只是嫌踹她废脚、没准还能给自己再招惹麻烦,还远不如一把高脚椅子好用。 眼见着那男人被两把椅子重重往后撞,梨初当机立断地探出身子,往玻璃柜上的安全按钮一按,木质的vip隔间防护门瞬间从旁边弹出来锁上,暂时给她们隔开了一方勉强安全的空间。 但也是在门板合上的一刹那,便传来“哐哐哐”一顿猛烈的震颤,甚至有木屑和墙灰掉了下来。 那把水果刀斜斜地劈在上面,这道门已然被他强势劈开了一条大缝。 隔着那条缝,还可以清晰听见男人很脏很脏地、一口一个器官地、破口大骂: “#@¥%……” 一股冷意瞬间爬上梨初的后背。 上一次,看见刀劈在木门上,还有听见这么粗俗的叫骂,还是在她十三岁那年被绑架的时候。 那时,她和一群也是看起来大概十几岁的男生女生被关在暗室里。 她从五岁起已经被向飞临宠得无微不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一直大哭,带得不少小孩也一起哭了,结果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直接将菜刀劈在木门上,扬言谁再哭,就把谁的手指头剁下来! 当场,哭得最凶那个就被揪出来,按在木桌上,活生生被剁了无名指和尾指,血淋淋的。 后来,她就不敢哭了,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 一直到现在,她都很少再有狂掉眼泪那种大哭了。 她只依稀记得,那天好像还有个大高个的男生是后来被丢进来的,极粗的麻绳把他的双手绑着,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全是灰,眼角发红,像是噙满眼泪、随时都要哭的模样。 她吓都吓死了,趁没人看见,连忙挪了过去,从裤兜小心翼翼掏出了一颗糖: [你别哭,会被坏人剁手指头的!] [给你糖吃好不好,拿着!] 那男生慢悠悠地抬起了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好像看智商不高的傻子一样,漫不经心地把自己被死死绑住的手抬起来,丢下一句: [我看起来,像是有手接你的糖吗?] 哦。 梨初只好帮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 “哐——哐——哐——” 劈门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道华而不实的雕花vip隔间防护门板已经几乎被劈弯了,显然已经撑不住了。 最怕疯子有力气! 眼下,出警的速度是显然指望不上了。 梨初转过头打量了一眼,看着恰好摸着窗沿站起来的李木子: “这道门支撑不了多久,开窗,跳下去!” 李木子隔着窗看了一眼外面: “初初,我们无冤无仇,你是想让我死?” 呵,刚刚锅甩得挺利索,这会儿还跟她“无冤无仇”上了! 梨初无语地白了她一眼: “你的医生执照是怎么考来的?” “这里才两层楼高,你把高跟鞋脱了,只要不是蠢到头朝下地跳下去,最多摔骨折,但等着被门外那家伙冲进来砍,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爱跳不跳,不跳就让开,我先跳。” 李木子迟疑了一下,还是率先爬上去,却整个人死死把在窗框上: “好高,我害怕……” 那男人似是从门缝看见她们要跑,加快了砸门的速度。 没有时间了! 梨初的声音泛着冷: “要么你下来让我先下去,要么我踹你下去,这个时候磨叽什么你有病啊!!” 就在这个瞬间,那个男人已经彻底将门锁劈开,抬腿一踹,木门就倒了,李木子尖叫了一声,这会儿倒是果断跳下去了。 那男人直接毫不怀疑地拿着刀劈向窗台的方向,梨初只好放弃跳窗逃生,往门的方向躲去。 此时,男人的双眼已经迸发着熊熊怒火,连额角的青筋都一顿暴突。 梨初深呼吸了一口气,尝试与他谈判: “你报复人也要找对人。”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找的李木子医生她刚跳下去了。” “她刚刚那个蹩脚的姿势落地,估计已经扭到脚,跑不了多远,你现在跳下去砍她,应该还来得及。” 那男人握着的刀没有放下,显然对她的话存疑。 梨初抑制着因为紧张而疯狂跃动的心跳,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 “我不是她的双胞胎姐妹,也跟她没有半毛钱亲属关系,你拿我做人质威胁她也没用,你刚刚也看到了,她巴不得让你把我砍了。” “我叫梨初,是新闻节目制作人兼主播。可能你没听说过我,但我的节目多少还有点热度和一帮正义的粉丝受众,可能可以帮到你。” “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曝光的吗?” 那男人显然顿了一下,眼里似乎闪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但很快又隐藏了起来。 梨初就这样一边用柔和的节目播报语气跟他废话,一边一小步一小步地低调贴着墙往木门的方向挪: “刚好,我这人很喜欢公报私仇。” “你也看到了,她刚刚甩锅给我,还抢走了唯一的逃生机会,如果你想抽空吃个瓜的话,我也不介意告诉你,这个女人还故意模仿我的着装、觊觎我那个又高又帅又贴心又能赚钱的男人。” 第146章 捍卫梨初小姐的正宫身份 那男人握着水果刀的手指紧了紧,似是终于愿意放下警戒心: “我的哥哥,死在了医院。” “因为他之前签署过器官自愿捐献协议,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被宣告了脑死亡,然后活生生地被剖开了胸腔……把心脏移植给了一个财团家的千金大小姐。” “可我看了现场监控!我哥明明只是轻伤!” “有钱人的命,难道就比我们老百姓的命值钱吗?!” 那一瞬间,梨初原本从心底泛出来的害怕,被另一种酸涩的情绪所取代了。 在这个明明危险到了极致、不应该分神的时刻,她不由得想起了傅淮礼。 她本能地出声宽慰他: “我理解。” “因为我的丈夫也曾经有一个哥哥,而他哥哥的心脏,现在也在另一个有权有势的人身上。” 趁着那男人愣神垂眸,梨初小心翼翼加快步伐,往木门的方向挪—— 却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猛然撞向自己的胸口,连手臂都被人紧紧握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她没保持好平衡,歪着碰倒了一旁的玻璃柜。 “淅沥唰啦”的玻璃碎裂声音,显然重新挑动了持刀男人警惕的神经,正当他举起刀,威胁梨初走回vip隔间深处的时候,李木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淮礼哥,还好你来了!刚刚好吓人!” “那个疯子还在上面!他有精神问题的!整天医闹!” “初初在上面已经牵制住他了!店员也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了!” 警笛声也颇具震慑力地突然响彻四周。 那持刀男人原本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瞬间再次失了控: “我没有精神问题,我不是疯子!!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你们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 “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梨初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朝门的方向跑去,才刚刚撞开那道木门,急速奔跑的身体又猛地撞上一方胸膛。 熟悉的气息瞬间包围住她,她抬起头,看见傅淮礼紧绷阴沉的侧脸。 他单手抱紧她,迅速把她转到了身后,一个高抬腿,直接踹翻了持刀扑来的男人。 傅淮礼的心跳极快极快。 整颗心几乎是悬在嗓子眼上的,连双手都在颤抖,手指骨节隐隐发白。 早上,原本他正在开会,孟庄忽然面色古怪地送进来一个平板,热搜词条上分明显示: #吃瓜!疑似万盛集团傅总真正白月光出现! #傅总白月光与现女友珠宝店对峙实况! #两款戒指,到底谁才是真爱?著名主播梨初竟是小三? 傅淮礼脸一黑,当场宣布会议暂停,照着热搜里的定位一脚油门驱车过去,却忽然感觉腰部被尖锐的玻璃角狠狠撞了一下,而后便是疯狂跳动的心跳,连手心都攥得紧紧的,渗出薄汗来。 他共感到了: 梨初正在极紧张的情绪之中,甚至陷入了极度的恐惧…… 可当他拨开人群,一身和梨初一模一样的衣服不容分说撞了过来,还抓住他的手臂,“叽里呱啦”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只听见一句话: [初初在上面] 他毫不犹豫地往上冲—— 现在,他只庆幸自己跑得足够快。 再晚来一秒,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男人正打算再次挥刀而来,傅淮礼上前一步,拧住对方的手腕。 只听得男人扭曲的惨叫声,刀瞬间“咣啷”一声掉落在地上,被傅淮礼一脚踢远了。 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冲了进来,迅速制服了男人。 傅淮礼也就没再管他们,握住了梨初的双臂,紧张地查看她的状况: “你有没有事?” 梨初摇了摇头。 “有没有被吓到?” 梨初的嘴唇起初抿得紧紧的,下意识摇了摇头,可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眼底湿意慢慢上涌,仿佛有什么复杂的情绪瞬间涨满在胸口。 傅淮礼直接将她身体拢到怀里,将她的脑袋扣到自己的胸膛上,满是心疼的吻一下一下地落在她的头顶: “宝宝不怕,我在~” “吓到了,就哭一会,好不好?” 有时候,明明都不准备哭了。 偏偏被人温暖地抱着、确切地安慰着、允许哭一场的时候,人就不争气起来了。 梨初把头埋进他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服,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决堤的泪水很快就将他胸口打湿一片。 她何曾哭得这么厉害。 显然就是被吓坏了,没准,还想起了什么早该遗忘的、令人害怕的东西…… 傅淮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人攥得紧紧的。 那个持刀男人被拷上了银手镯,却还在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你们这群人干什么的!去抓那个该死的女人!她才应该去死!” 傅淮礼的拳头骤然握紧,就要上前去,被怀里的梨初按住了身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怀里闷闷传了出来: “他骂的又不是你老婆,你出个屁的头!” 傅淮礼:“……” 也是。 真是被她一哭就昏了头了,他的老婆怎么可能会被人骂“该死”,他刚刚在想什么。 此时,恰好李木子一瘸一拐地被警察带了上来,指认持刀男人的身份,并简单录了几句口供。 梨初趁势抹了抹眼泪,没好气地“哼哼”了一声: “他骂的,是你刚刚抱的那个女人。” 傅淮礼错愕一顿:“我……” 梨初瞪了他一眼: “不要狡辩,我们之间有共感为证。” “要不是她扑过来抱你那一下把我撞够呛,我早就逃出来了。” 傅淮礼眸色一沉,利落地解开了扣子,把西装外套一脱,直接丢给了刚匆匆赶来的孟庄,语气冷淡不带一丝犹豫: “烧了。” 梨初:“……倒也不用这么浪费钱,一件外套还挺贵的。” 傅淮礼不以为意: “脏了,留着会影响我在你心目中冰清玉洁的玉男形象。” 梨初:“…………” 不是,他什么时候在她心目中冰清玉洁过了?! 还玉男…… 也是够厚颜无耻的。 梨初别开了脸: “你要是现在说你只是认错人,回家跪跪体重秤,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原谅一下你。” “体重秤是该跪的。”傅淮礼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但我跟你说过,你老公是下凡历劫的神仙,自带火眼金睛,分得清哪个是我家的美猴王,哪个是六耳猕猴。” 梨初当场被无语得气笑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心底原本那点儿醋意,好像瞬间被他一顿胡搅蛮缠,搅和得烟消云散。 李木子又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声音很是关切: “初初,你没事吧?” 傅淮礼直接将梨初抱了起来,那双眸子漫不经心落向她,眸色凉薄而隐含警告: “你离远点,就没事。” “回去转告你上面的人,别动什么歪心思,当然,也包括你。” 梨初一时间没想明白。 他所谓的“上面的人”指的是谁?她的哥哥向飞临吗? 此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了警察之外,还有不少的媒体记者。 见傅淮礼抱着梨初走了出来,他们赶紧手持话筒和直播摄像头怼过去: “傅总,网传今日珠宝店袭击案件中,除了您的正牌女友梨初小姐外,还有另一个是您的白月光,这是真的吗?” “傅总,您现在的态度,是在捍卫梨初小姐的正宫身份吗?” 第147章 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加更】 傅淮礼语气寡淡“你们哪天把我正宫的身份作没了,谁打算陪我跪体重秤?” 原本乱糟糟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四面八方的视线瞬间汇聚过来了。 好……社……死……啊…… 梨初只好默默把脸往傅淮礼的胸口深埋进去,假装自己是只什么都听不见的鸵鸟。 傅淮礼直接撂下两个冷淡的字: “让开。” 记者们十分识趣地让开了通道,傅淮礼将梨初抱进了副驾驶,扬长而去。 梨初原本羞红的脸,在看到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无名指和小指的戒指,瞬间又气不打一处: “停车,你把戒指摘了,现在就扔了!” 傅淮礼十分听劝地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停了车,转过头来看她,看起来倒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所以,你今天来珠宝店,是来给我挑戒指、准备宣誓主权的?” 他多聪明和厚脸皮,仅因为她瞒着他偷偷去了趟珠宝店,就能猜到她要干什么。 傅淮礼对着她不客气地伸出了手: “所以,我的新戒指呢?” 梨初别过脸: “来不及挑,那个人就杀进来了。” “而且,万一被那个学人精偷看到,又换上,我岂不是白换了。” 再有钱,也不能这么霍霍。 傅淮礼笑着抬起手,将她一把从副驾驶捞了过来—— 梨初瞬间联想到上次他们在车里做了什么,猝不及防地惊呼了一声,连忙拍打着他的胸口: “你想干什么!现在还是大白天!” 傅淮礼只是抬起眼睑,微仰着脸认真看向她: “她不是我的白月光,我的戒指和她没有关系。” 她哼哼了一声: “我才懒得管你的白月光是谁,有多少个白月光。” 她才不是那种、对着总裁的白月光拈酸吃醋个两三百章、又死活不肯长嘴开口的虐文言情女主。 成年人,谁还没有个过去。 就比如,她自己就没清白到哪里去。 傅淮礼的眸色却慢慢变深,就在梨初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问了一句: “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梨初当然记得:“你不打一声招呼,一足球踢掉了我的沙子城堡。”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是,比那更早。” 梨初瞬间错愕。 更早吗? 那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傅淮礼微微眯了下眼睛: “小时候的你,脑子里除了装得下你哥,就一点记不住别的男人是吗?” 梨初:“……” 不是,这都能吃上醋的吗? 说话间,傅淮礼已经抬起左手,将无名指和小指的戒指缓缓取了下来,他的动作很慢,甚至双手都有些颤抖。 在戒指离开指根的瞬间,梨初的眼睛被刺痛了一下。 那上面,有好骇人的两道陈年的伤痕,看得出来很深很深,还有缝合的痕迹。 她这才忽然想起,傅米米曾经跟她提过——傅淮礼之前曾经被绑架过,差点被人剁了手指。 十三年前那些血淋淋的画面陡然出现在面前,她整个人一颤,连忙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往怀里按: “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要揭他的伤痕。 正当她慌乱地准备把那两枚戒指重新给他套回去的时候,一只大手却扣住了她,将她与他距离拉近、鼻尖相触。 低低的嗓音传了过来: “怪我,吃了你的糖,却好好没听你的话。” “差点被人剁了两根手指,落下了永久性的疤痕,是不是很丑?” 梨初怔住了。 吃了她的糖,没听她的话…… 所以,他是…… 傅淮礼勾唇一笑: “终于,记起来我了?” 十年前的他,为了调查自己哥哥的死亡真相,把自己的脸涂满了灰,一顿假哭装嫩,才好不容易混进了那伙人里面去,警惕地准备随时伺机而动。 忽然,一张明净生动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和整个阴湿恐怖的暗室格格不入的、一张干净的脸庞。 明明自己都怕得不行,却还能从裤兜小心翼翼掏出了一颗糖: [你别哭,会被坏人剁手指头的!] [给你糖吃好不好,拿着!] 然后,还帮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 就,挺甜的。 他原本是想把自己的身份隐藏得久一点,这些小孩们的安危也跟他没有关系,他好不容易才混进来,只想放长线钓大鱼。 但这颗糖让他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至少先把这里的人都带出去。 他突然不希望他们有事了,尤其是她。 于是,他深夜偷偷解开了麻绳,放了一把火,趁乱开了门把人都放了出去,可在混乱的人群中,他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张明净的小脸了。 以至于,那天晚上他一直在那场火里来来回回地找,甚至被烟熏出了满眼的眼泪,后来,就被人发现了、抓了回去,两根手指狠狠挨了一刀…… 他咬着嘴里那颗糖,硬是忍了下来,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千钧一发之际,警察抵达了。 当然,他遭遇的这些,暂时还不打算让梨初知道。 虽然,他并不知道向飞临是什么时候到的暗室,如何找到梨初并且背她回家,但总归,得救了就好。 他告诉梨初的版本只是—— 那天和向飞临去海边,他第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在沙滩上堆沙子城堡的女孩,和在暗室里给他吃糖的女孩是同一个人。 他也才知道,她就是向飞临口中那个五岁才从孤儿院接到向家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但她没认出他,一心一意地搭建自己和飞临哥哥的幸福城堡,气得他一足球就踢了过去。 那天之后,他就跟向飞临走得更近了,去向家的次数也多了,但她对他总是打完招呼就跑,有多远就躲多远,好像他会吃小孩一样。 他又不是什么没有良心的禽-兽。 他是挺想吃小孩的,但最起码,不是现在。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任何耐心陪菜鸟下棋,但不得不说,去向家逗她,确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喜欢追着她一顿杀,起码那个时候,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是在他身上的。 她喜欢输了就换棋,从象棋、军棋、围棋换到大富翁、飞行棋,他就这么一场又一场醉翁之意不在酒地陪她下毫无悬念的局,就为了看她那双跃跃欲试想要打败自己、好像对自己产生兴趣了、然后看到自己偶尔让一招两招时就会发亮的眼睛。 他敏锐地察觉她心里装着向飞临,便每次只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她: 譬如看她莫名其妙地去挖小土坑,埋了一堆又一堆的礼物;譬如看宁岳成故意尾随骚扰她,他就夜里带人去把宁岳成蒙着麻袋揍了一顿…… 向家那场订婚宴、那通不小心打错的电话、甚至是那个意外共感的吻,本来,都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可就是因为这一不小心的共感,他们的交集,就越来越多了起来。 他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每一分受到的委屈痛楚,甚至每一场心跳加速。 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围着向飞临打转,一双漂亮的眼睛从来不落在他的身上,看到他就只心心念念一件事: “我们需要尽快解除共感”。 他便像小时候逗弄她一样,故意要她去做共感调查报告,并且要她严格按照上面的方式去落实,看着他、拥抱他、亲吻他…… 他甚至还霸道地表示,因为共感,所以他介意让别的男人碰他,趁机提出了不少无理的要求。 再后来,她说,需要随便找一个男人结婚,平息流言蜚语。 好巧不巧,他刚好是个男人。 常言说得好—— 第一眼就心动的人,怎会甘心没有故事发生? 第148章 我钟情你,很久很久了 梨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深处,被一种莫名柔软的情绪填满了。 上一次,傅淮礼已经提醒过她——他喜欢她的时间,很早很早,比他们共感还要早得多。 她怀疑过是在某一场出游,甚至是某一场棋局,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远远早在她一个从来不知道的时刻。 其实,她是早该想明白的,不然就不会有那个全部都是她喜欢的装修风格的房子、一个每天夜里等她回家为她亮灯的房东奶奶、甚至他第一次让孟庄送早餐的时候就已经十分熟悉她的口味、他还随时备着她尺码的衣服鞋子,上面都有精致的梨花纹…… 真的回过头来的时候,原来他的爱,一直都是有迹可循。 十年来,原来在她满心满眼看着向飞临黯然神伤、以为自己像一只风筝飘荡无依的时候,就有一双眼睛自始至终注视着她。 她的风,一直都在稳稳地托着她,从未离开过。 她多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傅淮礼,就因为我当时给你糖,你就对我一见钟情吗?” “跟糖没关系。” 傅淮礼笑了声,声音又是那副慵懒漫不经心的模样 “怎么,听起来很像脑子坏掉了? 可不是嘛,坏得不轻。 起码梨初之前所认为的“一见钟情”,该是和许多文学作品里面描绘的那样,一缕阳光忽然洒在一个美好的人身上,那瞬间,连空气都变得温柔,万物镀上曼妙金边。 可怎么到了她身上,却是发生在那么阴暗潮湿的暗室,还偏偏是被绑架那么窘迫的环境里…… 那时候的她,肯定是头发衣服都乱糟糟、还灰头土脸的。 丑死了。 虽然,那时候的他,好像也半斤八两。 傅淮礼抬起手掐住了她的脸: “那时候我已经过完十八岁的生日了。” “也就是说,我已经成年了,不仅脑子没有坏掉,并且有正常的判断力。” 梨初的心尖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这是傅淮礼曾经在车上跟她说过的话: [起码十年前我十八岁,成年了,有正常的判断力,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也知道什么心思该有,什么心思不该有。] 那个时候的他,在正常的判断力下,选择了对她一见钟情,并且埋下了不该有的心思,等她长大。 傅淮礼仰起头,在她鼻尖吻了一下,温热气息里尽是缠绵的爱意: “我钟情你,很久很久了。” 梨初只觉得心口被炽热满涨的情感毫无保留地灼烫着,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内心。 想了想,双手捧着他脸主动吻了下去。 傅淮礼闭上了眼睛,抬手调整了座位往后靠,给她留下足够大的空间,一双大手就这样松松地搭在她的腰上。 他非常享受她的主动、认真与专注,还有像现在这样被她捧在手心的感觉。 他无比确信,眼下她胸腔里的每一场心动振鸣,都是与他有关。 并且专属于他。 梨初缓缓起了身,眼神里已是水光潋滟,握起他搭在她腰上的手,对着他手指上的两道伤痕轻轻吻了一口: “当时很疼吧?害不害怕?” 傅淮礼一怔,随后迅速将头埋回她的脖颈,就好像一只受了天大的委屈、好不容易回到主人怀里的大狼狗一样,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又蹭了蹭她的鼻尖,语气沙哑得宛若带着哭腔: “疼死了,也怕死了。” 十年前那天夜里,火势越烧越旺的时候,他一个人在那场大火中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反复拨弄着木屋暗室里的稻草堆,双手被灼烧得几乎没有感觉…… 他分明出去的时候,还看到她好生生地睡着的,所有的小孩都被他放跑就出去了,他却唯独没有找到她…… 真的,疼死了,也怕死了。 梨初听着这一声声,以为他说的是被绑架后差点失去两根手指的经历,不由眼眶微红,纤白的手指滑过去,十指相扣地握住他修长有力的大手: “别怕,都过去了,我在这里。” 他微微一怔,随后紧紧地回握住了她的手,仰头就要吻来的时候,梨初开了口: “把戒指戴回去吧,乖~” 傅淮礼眉头微挑: “本来戴戒指也只是怕吓到你。” “但现在你都亲过它们了,我当然不会戴,不然以后你亲不到它们怎么办,它们找我算账怎么办?” “早知道你对这个位置这么爱不释嘴,我早就该在与你第一次重逢的时候,就在你面前亮出男人魅力的勋章。” 梨初:“…………” 想当场掏出手机,在拼夕夕下单见效最快的哑药。 傅淮礼一手扶稳着她,一手拉开了车辆的暗格,将那两个戒指毫不犹豫地丢了进去。 令梨初意外的是,那里面,竟然满满当当都是银灰色的戒指——一样的样式,不同的大小。 “这是我从十八岁那年开始就戴着的戒指,每次手指长大一些,就会更换,一不小心就攒了这么多个了。” “回头我把它们都融了,重新打一对专属我们的戒指——一样的款式,上面有我们的名字,有漂亮的梨花,然后我们一起戴,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不好?” 嗯,十分恋爱脑的发言。 不过梨初很受用。 尤其那个夸张的梨花绿钻戒指……她喜欢是喜欢,但平时戴的花,真的怪勾衣服又勾头发的。 梨初认真地探出头,在那盒戒指里粗粗地数了一下: “你这有这么多,打一对戒指也用不完吧。” 傅淮礼勾唇一笑,握在她腰上的手缓缓往下滑: “我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打铃铛。” “左边脚踝一个,右边脚踝一个,一定~很好听~” “……” 直到夜里,梨初才抖干净了自己脑子里残余的黄色废料,坐到直播台前开始节目的直播。 今天新闻的重头戏,自然是珠宝店的持刀袭击事件。 弹幕飘个不停: 【这个主播竟然敢播报珠宝店的新闻?我都听说了,那个男人喊的是“就是你这个女人!!还我哥哥命来!!”,然后就直接去砍她,该不是她暗地里背了什么人命吧?】 【这个哥哥该不会是被主播欺骗了感情闹自杀吧?这个弟弟真是可怜,就因为哥哥没了,成了精神病。这毁人家庭的事情,主播是怎么干得出来的!】 【主播不是之前就和自己哥哥传绯闻吗,最后勾搭上自己哥哥前未婚妻的哥哥,现在还有这个持刀男人的哥哥,真的是“哥哥杀手”!】 【其实,我在家里也是哥哥,主播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呀?[挑眉]】 【怪不得微博上消息封得那么快,敢情除了傅总白月光的瓜,这件事背后还有这么多情感大戏。】 【怪不得要压热搜,要是这事闹大,主播还怎么嫁入豪门?】 【……】 第149章 哥哥带你去捉奸 耳返里,传来了小蒲的声音: “梨初姐,明显有一帮带组织的黑粉涌入了节目直播间,我已经在努力组织粉丝控评,要不要我现在找万盛集团的公关和技术组支援,先强行把热度压下去?” 梨初简单打了个手势示意“不用”,目光沉静: “当时我就在案发现场,事后,相关医务人员也为持刀男子做了精神鉴定。” “他不是精神病,只是一个因为失去哥哥过于悲痛而情绪失控的弟弟。” “当然,我们也并不赞成用极端的方式复仇或者报复社会。” “根据该男子的指控,他的哥哥受了轻伤送到医院却被判定脑死亡,并在家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遗体捐赠手术。” 梨初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有人等待公道,有人等待答案,而这档节目的责任,是让这两者都不落空。” “新闻不是八卦娱乐,我们不做舆论的推手,只做事实的见证——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她直视镜头,语调坚定而温暖: “感谢大家收看今天的深夜新闻节目与对本次事件的关注,我是梨初,将会持续追踪事件,直到真相水落石出。”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在为对的事情较真到底。” 节目结束之后,还没等她在小蒲整理好的黑粉账号追责律师函上签好字,向飞临便忽然闯进了摄制大楼,不容分说地将她拉走: “初初,跟我走!” 他的力气很大,甚至是一路将她拉到楼下,将她塞进自己的车里。 梨初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傅淮礼给她安排的司机已经发现了她,默默也启动了车辆、开了车灯,她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乖巧坐好系上了安全带。 一路上,路灯洒下来的光在向飞临的脸上明明灭灭。 那是梨初第一次在自己哥哥的脸上看到如此复杂的表情。 半晌,他缓缓开口: “今晚,为什么傅淮礼没有来接你?” 梨初也没有隐瞒: “他跟我说过,今晚有应酬。” 他早早就跟她打了招呼报备,也给她安排了司机接送。 就因为突然杀出来一个向飞临把她塞进车里带走,现在正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他们的车后。 向飞临的车始终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向前开着,朝着一个还挺陌生的方向去,梨初多少还是有些心慌,小心翼翼问了句: “哥,所以,你要带我去哪?” “去酒店。” 她禁不住抬手攥紧了安全带: “去酒店干什么?” “去捉奸。” 向飞临的声音极其低沉,喉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而缓缓滚动: “初初,如果他真的背叛了你,你会不会……” 他始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 你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梨初攥紧安全带的手指,却反倒在向飞临说出“去捉奸”三个字的时候放松了下来,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 “他不会。” 向飞临眸色一沉: “你就那么信任他?” 梨初开始低头玩安全带,看起来倒是漫不经心又慵懒的模样: “他如果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和别的女人开房的男人,那失去他倒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我相信傅淮礼爱我,当然,我更相信我自己值得被爱被珍惜,他不会舍得我受这样的委屈。” 向飞临的语调慢慢变得晦涩难辨: “你们才交往多久,他有那么爱你吗?” 路灯温柔的灯光洒进了她澄澈的眼眸,梨初若有所思了一下,缓缓勾起嘴角: “他啊,爱死我了~” “……” 车辆就这么一路安静地抵达了酒店门口,下车时,向飞临如往常一样绅士周到地帮梨初开了车门,下意识就要去拉她的手: “小心点下车,哥带你上去。” 还没等他触碰到她的手指,梨初便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哥,你走前面就好,我会跟着你的。” 她现在倒不是跟以前一样,去信傅淮礼那些“我不要通过你跟别的男人牵手拥抱”的鬼话。 只是单纯觉得,要是被傅淮礼那个家伙共感到,不知道他今晚又要打翻几坛子醋,到时候还要她腰酸腿软地哄,麻烦得要死。 她扬起坦坦荡荡的好看笑脸: “哥,主要最近狗仔记者挺多的。” “我们避个嫌吧,这样才不会给你惹麻烦。” 看着她干净的笑容,向飞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连同手臂的脉搏,都狠狠被人揪了一把,甚至像是有一阵风从里头直接吹过去,空空洞洞一片生疼。 以前,她也会站在他面前,怯生生地说: “哥哥,我们避个嫌吧,这样才不会给你惹麻烦。” 那时候的她,眼睛湿漉漉像小鹿,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而现在,他当然知道,她在说这句“避嫌”的时候,已经完全不是一样的心情。 酒店大堂的柱子后,忽然冒出了两颗鬼鬼祟祟的头,梨初一副早就看穿的模样顿住脚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跟了这么久,出来吧。” 小金和小蒲只好低着头,默默地站到了梨初的面前。 “说吧,坐着我家司机的车跟了我一路,想干什么?” 小金率先竖起三根手指: “我保证没有收傅总的任何好处——” 梨初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先把你肩上那个稀有皮包包收一收。” 小金:“……” 她扯了扯嘴角: “我和小蒲只是纯粹担心,梨初姐会被一些没分寸的男狐狸精蛊惑,所以跟着来保护你。” 向飞临当场差点被哽住: “……谁是没分寸的男狐狸精?” 小金仰起头理直气壮: “谁破防说谁。” 向飞临:“……” 一群人拐进走廊,跟在向飞临身后停在一个总统套间门口。 梨初也是刚刚才知道,今晚是傅淮礼的应酬是和几个着名的医药集团一起的,所以向飞临和李木子也在。 当时,李木子主动去和傅淮礼敬酒,随后便只见傅淮礼与服务生耳语了几句,接着,服务生便把李木子请到楼上的套间去了,再后来,傅淮礼又借口不胜酒力离开了。 这种局上,公然把一个女人带走到酒店套间里,任谁都会脑补出几千字的颜色文学。 “哟,人挺齐啊~” 伴随着一声混不吝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响起,众人回过头—— 傅淮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走廊里,一身整齐笔挺不带一丝灰尘的西装,就这么抄着兜,眼睫半垂地瞧着他们。 十足的悠闲散漫、似乎早就在等着他们来围观。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傅淮礼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走了过来,无比自然地越过了向飞临,温柔而宠溺的目光落在梨初的身上: “宝宝~来找我了?” 梨初已经快被他这张嘴练出独特的条件反射了: “对,刚下班,有点想你了,就来找你了。” 傅淮礼显然对她这个回答很满意,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黏人~” “这种羞羞脸的大实话你又不跟我私底下说,老是当着你哥的面才肯说。” “要不这样,下次我们两个人要互诉衷肠、增加生活情趣的时候,就给他老人家打个视频,让他旁听吧。” 向飞临:“……”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在梨初面前还维持着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人偷偷摸摸把木子带进去了。” “你背着初初,想干什么?” 傅淮礼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这会儿舍得转身去面向他了,丝毫没有半分做坏事被抓包该有的心虚,语调里依然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欠揍: “你以为我是你,有喜欢的人还能和别的女人上床?” “我最着名的品德就是男德拉满——正所谓,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这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嘶……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说罢,他便牵起梨初的手,掏出房卡刷开了套间门: “我这人,还最喜欢在人齐的时候做事,一起进去吧。” 套间里,李木子正坐在床上独自等着。 房门开启的时候,她先是看见一道挺拔俊逸的身影进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动…… 结果紧接着,那进来的男人手上,还十指紧扣牵着另一个人,她原本满心的期待瞬间凝住。 再然后,向飞临沉着脸走在后面。 再再然后,又多了两个先探出头张望再小心翼翼迈腿进来、一脸吃瓜、甚至身上的《深夜新闻》节目工牌还没摘的女生…… 虽然说这总统套间是很宽敞没有错,但房间里瞬间多了五个人在她面前,李木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诡异又心虚的心情—— 就好像,她是个跪在古代公堂之下、等待被审问的犯人,然后青天大老爷、师爷、证人挨个上了堂。 可明明,是傅淮礼酒后让人带她来酒店房间的…… 她试图向傅淮礼抛出柔弱求助的眼神—— 此时,他正倚着沙发,姿势懒怠而闲适,一只手搭在梨初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虽然没有特别亲密,但自始至终把梨初圈在自己的领土里,宛若结界,对其他东西视而不见: “宝宝~你哥在送你来的路上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 “小时候老师教过的,在背后说人坏话会烂嘴巴的~所以我很听话的,一般都是当面说。” “……” 众人就这么忍耐着傅淮礼大秀特秀了好几分钟,直到孟庄从外面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将一叠资料送到傅淮礼手中。 傅淮礼随手翻了两下,唇角扯起一个冰冷而讽刺的弧度: “哟,整挺好。” 说话间,资料已经悉数递给了梨初,小金忍不住好奇马上凑了过来,瞬间发出了惊叹声: “Woc!!!你这张脸是完全照着梨初姐整的!” 那沓资料的第一页,是李木子连续几个月的动脸过程。 一张起初最多只有两分像的脸,在一顿鬼斧神工之后,外加发型、妆容和着装风格的调整,便成了现在的模样。 甚至还有整容主刀医生提供的聊天记录,李木子是直接发送的梨初的照片,表示“按这个样子整”。 起初,梨初心底多少还有几分在意,毕竟傅淮礼确实是先认识的李木子,眼下,所有的疑窦彻底烟消云散。 到底谁像谁,已经再也无需多言了。 李木子的手心不免有些发凉,但仍保持着淡定: “我只是纯粹喜欢这张脸,有错吗?” 为了测试这张脸整容的效果,她还曾拿酒后的向飞临做了测试,向飞临匍匐在自己身上、意识混沌地喊着“初初”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成了! 他傅淮礼,难道不是喜欢这张脸吗? 她也顶着一模一样的脸,甚至说话语气、举手投足她都自认模仿得惟妙惟肖,还自己主动送上门,甚至还有童年玩伴的滤镜在…… 他怎么会不上钩?! 傅淮礼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语气凉薄: “我也只是纯粹不喜欢、任何和宁岳成有关的人,来喜欢这张脸。” 这下,李木子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梨初错愕着翻开了资料报告的下一页,是李木子过往在宁家天使医院就职的个人履历,还有旗下银行的汇款信息。 汇款列表中,除了有向飞临某一天夜里大额度转账,备注是“抱歉”,剩下的,都是来自宁岳成的巨额转账。 梨初这才想起,傅淮礼警告李木子的时候说过的话—— 那时他说,让她上面的人不要动坏心思,原来,指的是宁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家……要派李木子过来做什么…… 一顿东施效颦然后离间他们的感情、进而勾引傅淮礼? 真是一出……好不入流又失败的美人计啊…… 梨初本能地翻开下一页,又默默地红着脸盖上。 那都是些,打了局部马赛克的照片。 看得出来,是在远处偷偷蹲拍的。 傅淮礼瞥了一眼,从她手上把资料拿回来,递回到向飞临手上: “好了,现在关于我的事,都清白了。” “你也别想太多,我陪你妹妹还来不及,没有去你家蹲点拍私房照的兴趣,只是那天从你家出来的时候,顺带抓包了个眼熟的摄影师。” “现在时间、场地还有人都交给你了,自己的烂摊子,自己处理。” “我劝你,别傻乎乎做了宁家的刀子,都不知道。” 就在傅淮礼拉着梨初离开的时候,向飞临想也不想地扔下资料追了出来,一边喊着: “初初,你听我解释,我那天只是喝多了,把她当成——” 他的脚步蓦然顿住了。 走廊上,刚走出房间的两人,正在暖黄的灯光下拥吻。 看姿势,还是梨初将傅淮礼按在墙上,娴熟又亲密地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吻。 一时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连解释的身份都没有…… 他的初初,此时此刻正拥着另一个男人。 而那揽着她的男人,正掀起疏冷凛冽的眸,既挑衅又嘲讽地看着他。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做那种梦的时候,都是想着我 傅淮礼又重重地吻了几下,倒像是才刚看到他一样,轻轻地捏住了梨初后颈,将她的脸埋进自己的怀里: “乖~” “你哥过来了,他现在受不了刺激的。” “不着急,我们回家再慢慢亲。” 梨初:“……” 明明两分钟之前,是他忽然就背靠到墙上去,将她不容分说拉到身上亲。 她忍不住怒目看向这个甩锅怪,一拳头“啪”的一声,砸在他胸膛上。 可在向飞临看来,她那一拳哪有什么力度,跟棉花一样。 小情侣之间充满爱意的娇嗔玩闹罢了。 他的初初,曾经满心满眼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都不曾在他面前露出这样小女生模样的表情。 他之前不敢追问傅淮礼,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初初开始的,可眼下,他也忍不住去回想所有过往,是否有什么被他忽略的蛛丝马迹: 是不是那天,他去给初初送醒酒汤,傅淮礼突然出现,还一把抢过来自己喝掉; 是不是那天,他给初初送贝壳耳环,傅淮礼也是突然出现,拉了张凳子毫不客气地坐在他们中间; 还有初初节目首播庆功那天,傅淮礼意味深长的那句话: [以前不喜欢,没准现在喜欢了。同理,以前喜欢,说不定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现在回想起来,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嘲讽。 可惜,当时的他并没有在意。 因为他特别相信——初初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他,眼里也只有他,当时的傅淮礼又算个什么东西!! 但现在,“傅淮礼”三个字,已成了他和初初之间跨不过去的鸿沟。 向飞临不忍再看,缓缓转过了身回去,只留下落寞的背景缓缓拉长。 可偏偏,他抬起头来,还能在走廊尽头的玻璃上,看见他们二人亲昵的影子: 傅淮礼分明在宠溺又眉眼含笑地帮她轻拭了下唇角,还能不忘挑衅地往他的方向看,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似在无声地告诉他—— 别妄想了,她永远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 梨初被傅淮礼强行擦干净唇角晕开的口红之后,才发现向飞临已经走了: “我哥,他回去了吗?” 傅淮礼看着那扇缓缓关上的总统套间门,眸色渐渐幽深: “估计,和他的小助理替身还有很多话要说明白吧。” 这“替身”二字,听起来多多少少有点膈应,尤其那李木子还是宁家的人,听起来更膈应了,梨初又愤愤地揍了他一拳。 傅淮礼只是笑着捞住她的手腕: “所以,对今晚捉奸大戏还满意吗?” 梨初假装没听明白: “什么捉奸,捉谁的奸,没有捉奸。” 傅淮礼伏低身子凑近她: “本来以为来捉我的,结果捉成你哥的。” 梨初:“……” 他又忽然像想到什么一样故意长长地“哦~”了一声: “其实也不算捉奸,毕竟你哥没老婆,他只是私生活不检点而已。” “我就不一样了,我有老婆,还检点。” 梨初“哼哼”了一声别过头: “是是是,主要是因为我们有共感不方便,你要不就趁早解除,就可以自由地去不检点了。” 傅淮礼掐住她的下巴往回掰: “你今晚也看到了,觊觎我的女人又多又可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还辛辛苦苦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 “我可是从刚成年,就开始守了。” “十年,可都够建贞节牌坊了。” 明明是极其玩笑的话语和比喻,梨初的心尖还是免不住颤了一下。 她认真地仰起头: “傅淮礼,你喜欢我那么久,会不会很苦呀?” 毕竟,她知道偷偷暗恋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也曾经…… 瞬间,脸被人用力掐住,甚至往两颊凹陷进去,连头顶传来的语气都是一字一顿: “不许想你哥。” 梨初:“……” 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敏感。 他将她的脸抬起来,两人距离缓缓拉近: “苦,苦死了。” “苦到我几乎想要放弃,以为就这么远远看着你就够了,但那天我第一次接到你的电话,你扑进了我的怀里,我就意识到——我错了。” “我想要你的眼睛看到我。” “我想要不停地打扰你、侵占你的世界。” “我甚至……想要你做那种梦的时候,都是想着我的。” 梨初瞬间脸颊一红: “凭什么!” 傅淮礼眉梢一挑: “凭色相。”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滴——”的一声,他不知什么时候从衣兜掏出另一张房卡,刷开她身后的房门: “来都来了,不如验证一下我的色相?” 另一间总统套间的门,就这样被他打开。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便被他抵在门板上。 他没有特别用力,以至于梨初还能灵活地反从他的臂下钻走,低头跑进了浴室。 傅淮礼勾着唇,抬手扯松了领带,随意地丢到了一边。 他斜斜地倚在浴室的门口,饶有兴味地看着角落里,那个无处可逃、红着脸的小小身子。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我们公开领证的事情,好不好? 那道小小的身影像是一鼓作气一样,低着头还想往外跑,傅淮礼反手把人兜住,拖了回来。 在双倍的心跳加速中,梨初被他带着跌跌撞撞地退进了玻璃淋浴间。 一不小心撞到了花洒,温热透明的水流如骤雨般,将他们笼罩其中。 傅淮礼浑不在意,就这么任水流洇着他的黑色衬衫,隐约透出肌肉的轮廓。一滴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流淌下来,悬挂在下颌上,晃晃悠悠,又滴进她的领口。 他的睫毛上还沾了水,就那么湿漉漉地看着她。 好吧,梨初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被他的色相彻底迷惑了。 迷惑到,经常不知天地为何物。 她圈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就要吻上去—— 似乎有点高,吻不到 他这次也不俯下来迁就她的身高,就站在那里等着她。 梨初只好在水流如注中仰起了头: “你抱我起来~” 像是终于得了什么许可一样,傅淮礼的手毫不犹豫抄起她的一双腿,将她抱离地面,抵在墙上。 他仰起头来,一阵一阵地吻她,嗓音又低又紧: “好乖。” …… 后来,梨初是下巴抵在他的肩窝被抱出浴室的,傅淮礼熟练地把她放在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 暖暖的风吹得她很舒服,梨初索性也就继续像只考拉一样懒懒地搭在他身上。 他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好像颤了一下,是孟庄的消息,还有一段视频。 傅淮礼平时是不爱回消息的,这会儿倒是腾出手拿起手机,罕见而客气地回了条语音: “辛苦了,你早点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会儿在酒店给我宝宝吹头发呢,缠得厉害,没空。” 梨初:“……” 不是,谁问你了! 那得意的语气,分明没有半点对下属的体恤。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明目张胆地自言自语了一下: “说起来,今天我也算是不打一声招呼离开饭局,要不跟那几个集团老总都发个深夜问候吧。” 梨初:“…………” 她谢谢他!全世界都要知道他们折腾到这个点了! 她又羞又恼地把面前的男人一把拉住,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时,只好飞快在他下颌上亲了一下。 傅淮礼这才放下手机,沿着她松松垮垮的浴袍带子摩挲: “好~我不理他们了。” “才刚在浴室把我吃掉两遍,出来转头就吃上一帮四五十岁集团老总的醋,宝宝,要不你把我拴你裤腰带上?” 梨初狠狠一拍他的手背: “头发还吹不吹了。” “收到。” 傅淮礼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把音量调低,打开了刚刚孟庄发过来那个视频。 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中,梨初免不了好奇地凑过去,才发现,那竟然是今天珠宝店持刀案件的监控视频。刚好到了梨初用高脚凳袭击持刀男子,关上VIP室的画面。 “你看这个干什么?” 傅淮礼继续拨弄着她的头发: “你不是在今晚的节目中,说要持续追踪事件,较真到底吗?” “你那么大个老公在这里,都不知道用一下,我就自觉一些。” 所以,他今晚有应酬,要处理李木子的事情,却还有空看她的节目,连她说过的话都不落下…… 这个人,是时间管理大师八爪鱼再世吗? 而至于持刀男子哥哥这件事情,梨初当然知道,如果傅淮礼愿意出手,她面前的阻碍肯定是会少很多很多。 只是……她担心,这个人的经历与他太过类似,万一触及他心底关于亡兄的记忆…… 忽然,手机里传出来一句: [如果你想抽空吃个瓜的话,我也不介意告诉你——] 梨初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抬手想要去紧急暂停那个视频。 太迟了。 傅淮礼已经敏锐地提前察觉了梨初的动作,不仅关上了吹风机,并且还调大了音量。 在音量最大的时候,梨初掷地有声的嗓音,传遍了整个套间: [这个女人还故意模仿我的着装、觊觎我那个又高又帅又贴心又能赚钱的男人。] 一时间,沉默震耳欲聋。 傅淮礼这会儿才舍得暂停了: “哟,你怎么没告诉我,还有这一段呢!” “啧,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评价这么高、形象这么伟岸~” 梨初默默用半干的长卷发把自己的脸埋了起来。 傅淮礼轻挑着眉尾,好像一只得意的大尾巴狗: “你难得夸我一回,这个不够高清,要不重说一次,我录成来电提醒。” 说话间,他还真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打开录音软件十分有兴致地对着她,甚至把她的脸从那堆长发里捞了出来: “开始吧。” 梨初心一横,对着手机: “傅淮礼是狗。” 傅淮礼眉头一扬: “那也是条又高又帅、又贴心又能赚钱的狗,你的狗。” 梨初:“……” 他那个不值钱的模样,丝毫不觉得狗是个不好的比喻。 她扯了扯嘴角将他推开: “不是要调查吗,你还是接着看吧……” 可话刚说出口,她很快就后悔了,这个家伙跟个敏锐的警犬似的,直接快速跳到梨初开口的片段,而下一段就是: [我理解。因为我的丈夫也曾经……] “哟,还提到我了?” 梨初下意识想逃,脚丫子慢慢往下挪: “权……权宜之计而已。” 下一秒,后颈被人握住,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头顶。 他眷恋地嗅着她的发丝香味,沉声道: “就算是权宜之计,我也很喜欢。” “我很喜欢,你在别人面前这样称呼我。” 他圈住她的手臂紧了紧: “可惜了,今晚李木子在楼下安排了记者,大概打算蹲我不守男德,你说他们大老远地跑一趟,什么都没蹲到,好像怪可怜的。” “你说,我们要不要大发善心给他们送点KPI?” 傅淮礼这种人会大发善心?开什么国际玩笑。 梨初听着他似乎有些加快的心跳声,便顺着他的意: “比如?” 傅淮礼低低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 “我们公开领证的事情,好不好?”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官宣:暗恋十年,她是我的 空气,宛若凝固了几秒钟。 随后,傅淮礼耸耸肩无奈轻笑了一声,慢悠悠的慵懒声音再度传来: “开个玩笑罢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下去扮鬼,狠狠吓他们一跳……” 与此同时,梨初却认真地仰起头:“好。” 傅淮礼顿住了。 这次两人沉默的时间,比之前还要久,静得好像偌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傅淮礼不确定地、试探着又问了一句: “你想……下楼扮鬼?” 梨初看着他的眼睛: “我想公开领证的事情。” 上一次,傅淮礼错愕沉默了这么久,还是他在L城的别墅里,半开玩笑地提议她去领个证,结果梨初真的点了头,回了一句“行”。 此时此刻的傅淮礼只觉得自己的胸腔在猛烈震颤着,喉结上下滑动: “你确定?” “你……现在说不愿意公开,其实也还来得及。” 虽然,他早就是她合法的丈夫,但只要她还不愿意对外宣告他的正宫身份,他就还只是名分要矮上一头的“男朋友”。 其实,他也愿意等。 毕竟,十年他都等过来了。 只不过就是每天都在无时不刻地、暗戳戳地找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秀恩爱,不秀死全世界不罢休。 梨初忽然朝他莞尔笑了一下。 那双明净生动的眼睛,一如十年前他初见她那天。 随后,她的眉头微微一挑: “你真这么想?那行,我就再考虑个三五个月吧。” “你回去等通知。” 话音刚落,傅淮礼已猛地将她抱起来,压到床上—— 挺拔而强悍的身体投落下浓郁的阴影,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盖住: “假的。” “我不这么想,你也已经来不及了。” “除非网络系统瘫痪、火山爆发太平洋倒灌上岸、整个地球被雷劈成两半,否则,这个正宫身份,我官!宣!定!了!” 又凶又急、又带着珍视而无比颤抖的吻,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 …… 次日一早,向飞临在酒店套间里缓缓套上了昨夜的衣服,又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他昨晚一夜没睡好,楼下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就开始闹哄哄的,听着就挺闹心、挺不清净的。 隔着纱帘,连隔壁大楼的广告屏也不知怎么的,一大早就亮得格外刺眼。 他抬起手,把帘子拉开—— 那方巨大的LED显示屏上,是傅淮礼和梨初的红底双人合影。 都穿着一样的白衬衫,一个认真乖巧,一个霸道张狂,登对又惹眼。 那分明是,结婚登记照的模样! LED的画面是滚动播放的,后面几张看起来都有点像是花絮照,有好几张都是梨初刚好在看别的方向,而傅淮礼的眼睛始终深情而宠溺地看着她,唇角轻勾,看起来心情极好极好。 向飞临几乎是难以置信地当场拿起手机。 此时,各大平台头条已经几乎挤爆了屏幕: #万盛集团总裁傅总官宣已婚! #网传白月光是假,傅太太才是白月光本光! 所有消息的源头,是傅淮礼早上八点发的一条微博。 用词言简意赅,是非常傅淮礼式的发言: [暗恋十年,熬出头了,她是我的。] 官宣照片,是挡住了日期和身份证号的结婚证。 评论与转发的数字还在几何式地暴涨,都是清一色恭喜他们长长久久、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向飞临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好像心脏被人一刀捅穿,鲜血喷薄而出,一瞬间丧失了任何说话的力气。 上次他明明阻止过的,可他们终究还是去领证了…… 就因为昨晚,初初发现自己的哥哥……不干净了吗…… 他心烦意乱,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整个人仿佛都被阴霾笼罩着,手颤抖着从桌上拿起了烟盒抽出一根烟,却怎么都点不着那个打火机。 一只女人的手伸了过来,接过了他的打火机,帮他点燃。 向飞临忽然慌乱地后退了几步,才意识到昨晚自己被傅淮礼和梨初在走廊上拥吻刺激到了之后,又回到套间里……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李木子瞥了一眼窗外显眼的LED屏,帮他把帘子拉上: “自己亲手养大的女人被别人抢走,却只能在这里抽闷烟、找我这个替身发泄情绪和欲-望,说实话,我都替你窝囊。” 向飞临眸色暗了下来: “抱歉,以后不会了,我会再给你转一笔钱。” 李木子缓缓穿好了衣服: “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去领证,而你妹妹又是怎么一步一步被傅淮礼拐走的吗?” 在向飞临的错愕中,李木子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上面是一个低调视角偷拍的,傅淮礼和梨初在慈善拍卖宴席上就餐的画面,傅淮礼正细心给梨初剥着虾,两人像是亲昵地在聊着什么话题。 期间,虾头的刺不小心扎了傅淮礼一下,梨初瞬间眉头皱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下一秒,傅淮礼就用手帕将自己的手擦干净,又抬手去帮梨初揉了揉手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整个视频画面,登对又般配,但却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 向飞临昨晚整个晚上一直在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其实,像这样类似的画面不是没有出现过: 上恋综的时候,他与梨初共舞,余光可以瞥见傅淮礼在旁边站着小动作不断,梨初则是全程心神不宁,就像是被人频繁捏着腰、拍着手一样。 还有上次,傅淮礼去宁家抢人的时候,明明也是他自己踹了宁岳成一脚,却转过身问梨初脚疼不疼…… 李木子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们之间,好像存在触感的共通,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共感。” “通俗地解释一下,就是你妹妹如果跟你牵手、拥抱,傅淮礼也感受得到,也就是说,他可以轻易地左右她的行为。” …… 向飞临走到楼下的时候,恰好傅淮礼和梨初正在吃早餐。 在人来人往的酒店自助餐厅,他们就这样高调地坐在中间的圆桌旁。 旁边还有垒着高高的、一盒盒包装精美的梨膏糖。 路过的人跟他们打招呼说着恭喜的话,傅淮礼便抬起手,给对方送了一小盒喜糖。 梨初全程羞红了脸低着头,完全没有发现他这个哥哥已经到了门口。 于是他的视线,直接与傅淮礼隔空相碰。 四目短暂交汇,傅淮礼眸色暗下难以察觉的颜色,挽住了梨初的手臂: “宝宝~我要吃你盘子里的小蛋糕~” 向飞临按捺着情绪还是喊了一声: “初初,你过来一下。” 梨初并没有怀疑什么就站了起来,像是宽慰傅淮礼一般: “我哥找我,我去跟他打个招呼先。” 向飞临醒了,肯定也看到外面的广告牌了。 她想过傅淮礼会高调,但没想到他会这么高调,直接把酒店对面所有大广告牌都给承包了…… 其中最大的那个广告牌还好巧不巧地,就是正对着向飞临那间房的窗户的。 她跟傅淮礼领证、公开领证这两个事情,都没有跟自己的哥哥打声招呼,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她还是应该要当面、正式地跟他打声招呼的。 梨初的脚尖才往外面朝了一下,傅淮礼便抬起手轻轻一碰,桌台上的果汁杯瞬间倾倒,就这么“咚”的一声落到了地板上,溅起了一地的果汁。 梨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转过身,拿起纸巾帮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溅到袖子上的果汁: “你怎么了?” 傅淮礼一脸娇弱的模样,语气还带着委屈: “大概是喜糖派多了,有点手软~” 喜欢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请大家收藏:()招惹死对头,被他按在墙角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